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1/07/08 12:39:36瀏覽846|回應3|推薦108 | |
《Malacecay》 我不是原住民,我也是原住民。 多年以前,我為客委會譜一首新創的客家歌謠合唱曲〈白鶴花〉,有人問我是不是客家人?我回答說不是,其中一位問我話的先生是本省籍留德的作曲前輩。讓我不禁有一個想法湧上來──同文、同發音系統的中文和客語之間的差異,比起中文和英語(或德、法語)的差異小得多,我們會花時間和精力去熟習外語,但是對於周遭使用客語和原住民族母語的人們反而感到陌生,實在是一件奇怪的事。 有人說學習語言就是學習文化。我在譜白鶴花之前,向作詞的徐登志女士求教唸誦的方式,因此機緣而深入了客家民族的歷史典故,也意外帶出我尋到先祖係源自嘉義新港的何家庄客家聚落的族史。到如今,客語仍幽微夾雜在我純然閩南化的日常用語裡,才明白這個古老民族的靈魂(精神)隱匿在我的潛意識裡未曾消失。 因此,我覺得熟悉文化,就是熟悉了鄉土。作家梭羅說過:「對於一個人,最適宜的地方就是他(她)所在的地點。你腳下踏著的這塊土,如果你不覺得它比這世界上任何地方的土更甜潤,那麼我就認為你這個人毫無希望了。」 之後,我聽到卑南族陳建年先生譜唱的〈我們是同胞〉,被他素樸的愛鄉情懷所感動,就興起將歌詞單獨抽出,嘗試譜上自己的心聲,這就是Malacecay歌曲的前身。 將Malacecay配上鋼琴伴奏時,湧起的節奏靈感,是曾經到花蓮參觀豐濱(貓公)部落豐年祭樂舞的印象,那是一次讓我在多年以後仍心動不已的回憶。我們是在旅遊結束前,臨時起意決定多逗留兩天,參觀罕有外人參與的年度祭典。 那一晚,白天在大草地上反覆跳唱的古老歌謠,和鮮紅色傳統服飾的舞影,不知怎地,一夜盤旋在我的腦海裡。不禁想起我的祖母,她是日據時期祖父納的小妾,終身不願吐露生平身世,只說是姓林,單名「梅」是由當中醫師的祖父取的。我觀察祖母的五官、輪廓和深棕色皮膚,一直與概念上的原住民樣貌十分神似。 神祕的阿美族樂舞,一定是喚醒了深藏在我潛意識中的節奏精靈,如海韻有致地,千古拍擊花東美麗的礁岩和大地。 今年三月,得悉「原住民紀念日」徵求合唱曲,我找出譜寫的〈我們是同胞〉樂譜,以深具阿美族精神的Hohaiya等語音,重新填入新詞,最後,從台東阿美族人蔡新明先生編訂的字典中,挑尋出符合音樂內涵的Malacecay一詞(「一致團結」之意)當作曲名而定稿。 每年的 今年第三屆的原住民族紀念日「合唱嘉年華」活動,在七月底即將在屏東市展開,願大家一起以愛來關注這個有意義的日子。
註:「hohaiya」的意思在阿美族語是「我們在一起」,在卑南族的語言有「海浪」的含義。 「naluwan」有活潑開朗和歡呼的意思。 |
|
(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