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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壹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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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一



馬王品第四十五

概要:摩醯提利婆羅門欲將其女孩奉侍於佛,佛不許可,有一比丘欲得到其女。佛陀因此而說婦人有九種惡法以誡,也談到羅剎女之事的本生譚。依次為:為舍利弗與目犍連而說不得長大的九法,以及得成就的九法,勸諸比丘,為了增長善法,滅除惡法,故應修梵行,世間的四食與出世間的五食,應行慈心之事,空三昧為三昧之王之事,外道嫉妒世尊,乃唆使屍利掘長者,欲毒殺佛,卻還而皈依佛陀等事。



四○一

大意:本經敘述摩醯提利婆羅門欲以其女獻佛,被佛婉拒,有一比丘則請留她,佛乃斥責,並說女人有九種惡,不可繫意於她。佛陀同時舉說往昔為馬王時,救度商人逃離羅剎女的本生因緣。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王舍城的竹林精舍),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在該城裡面,有一位婆羅門,名叫摩醯提利(王舍城人)。為一位善明外道的經術,以及天文、地理,都沒有不貫練,對於世間所可周旋之法,都均能明瞭的。這位婆羅門有一位女兒,名叫意愛,乃極為聰明的人,顏貌乃非常的端正,為世間稀有的人。

這時,婆羅門曾作如是之念:在我們婆羅門的經籍有如是之語:『有二種人之出現在於世間之事,乃為難遇之事,實在是不可以值到的。那二種人呢?所謂如來、至真、等正覺,以及轉輪聖王是。如果為轉輪聖王之出現於世間時,便會有七寶之自然回應。」我現在有這位女寶(指其女孩),顏貌乃非常的殊妙,玉女之中,為最第一的人。如今卻沒有轉輪聖王之出現於世間。我又曾經聽過:真淨王(淨飯王)之子,名叫悉達,出家去學道。聽說他乃具有了三十二大人之相,以及八十種隨形之好。他如果在俗家的話,便當會成為轉輪聖王,假如出家去學道的話,便能成就佛道。我現在可以將此女兒獻給那位沙門。

這時,那位婆羅門就帶其女兒,到達世尊之處,趨前而向佛說:「唯願沙門!納受這位玉女!」佛陀告訴那位婆羅門說:「止!止!梵志!我不須要這種會著欲的女人。」這時,婆羅門又再三的向佛說:「沙門!請納受此玉女吧!在此世界裡,並沒有人能和此女相比的!」佛陀又告訴梵志說:「我已納受你的好意了。但是我乃已經離開俗家,已不再習於愛欲的了。」

那個時候,有一位長老比丘,在於如來的後面,正為如來,而執扇扇佛。這時,那位長老比丘向世尊說:「唯願如來,納受此女人!如果如來不須要的話,就請給我們使令吧!」

這時,世尊告訴那位長老比丘說:「你實在是愚惑極了!為甚麼能在如來之前吐出惡意之語呢?你為甚麼繫意在於此女人之處呢?凡是女人,必定有九種惡法。那九種呢?第一就是:女人為臭穢不淨,第二為:女人有惡口,第三為:女人無反復(不報恩),第四為:女人有嫉妒心,第五為:女人為慳嫉,第六為:女人乃多喜於遊行,第七為:女人乃多於瞋恚,第八為:女人乃多妄語,第九為:女人之所言,多為輕舉。這就是所謂,比丘!女人有此九種法之弊惡之行。」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常喜笑啼哭 現親實不親 當求他方便 汝勿興亂念

(女水乃會常喜笑,也會常啼哭的。顯現親近,但是實在並不可以親近的。應當求其他的方便,你不可以興起這種亂心!)

這時,長老比丘向世尊說:「女人雖然如是的九種弊惡之法,但是以我今天來觀察此女人時,此女人並沒有甚麼瑕疵啊!」

佛陀告訴比丘說:「你現在這位愚人,你不相信如來的神口所說之語嗎?我現在當說一例給你聽。在過去久遠劫時,於婆羅捺城內,有一位商客,名叫普富(商人中的領導者),他曾經引率五百名商人入海去採寶。然而那大海之側,為有一位羅剎(惡鬼)所居的地方,都恒常食噉人民。那時,海中起風,來吹起船筏,使他們墮在於那位羅剎的部落內。這時,羅剎遙見商客之來到,乃歡喜無量,就隱其羅剎的形體,而化作一位女人。所化的女人乃為一端正無比之人,她曾對諸商人說:『善來!諸賢!這一寶渚之上,和那些天宮並沒有不同,有好多的珍寶,有數千百種豐富的飲食。又有好女,都沒有夫主的人,他們可以和你們共相娛樂的。』

比丘!當知!那些商客的大眾當中,都是那些愚惑的人,聽見有女人之後,便起想著之念。這時,普富商主便作如是之念:此大海裡面,並不是人類所居的地方,那得有這些女人止住在裡面呢?這必定是羅剎鬼神,不足以狐疑。這時,商主就對那位化的女人說:『止!止!諸妹!我們不貪女色的。』

那時,在月的初八與十四日,以及十五日時,有馬王(菩薩前身,故事的主腦人物),在虛空中周旋,曾作此告敕而說:『誰欲渡過大海之難的,我乃能荷負他渡過。』比丘!當知!當在於那個時候,那位商主便上高樹上,遙見馬王,聽到其音響之聲,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就趨往馬王之處,到達後,對馬王說:『我們這五百名商人,都被風所吹,現在墮來至此極難的地方。都欲得渡過大海,唯願救渡我們!』這時,馬王對那些商人說:『你們通通過來,我當會渡你們到達於海際。』(海的岸邊)。那時,普富長者就對眾商人說:『現在馬王近在於此,大家快來就於它,共渡這海難!』

那時,人眾都回答說:『止!止!我們要暫且在這裡自相娛樂。所以在閻浮提那麼的勤苦的原因,就是欲求快樂的地方而已。我們所希望而有的珍奇、寶物,及玉女(美女),這裡統統具備,我們便可以在此間,以五欲而自娛樂的了。等後日,我們漸漸的合集財貨時,那時當會共度此海難的。』這時,那位大商人告訴眾人說:『止!上!愚人們!這裡並沒有女人,大海當中,怎麼會有人處呢?』諸商

人回答說:『且止!大主!我們不能捨離這個地方而去。』

這時,普富商主便說偈而說:

我等墮此難 無男無女想 斯是羅剎種 漸當食我等

(我們墮在於此難處,並沒有男,也沒有女人之想。這些都是羅剎鬼神之種的,會漸漸的吃食我們啊!)

假如你們不和我一同回去的話,你們就各自安護自己了。如果我的身、口、意所犯的,都能見到其原,而捨棄,不可以經心意(不可致意。請他們原諒他的直言,不要把它放在心內。)

這時,諸商人就和商主說些別離之偈:

與我問訊彼 閻浮親裡輩 在此而娛樂 不得時還家

(請商主替我們問訊〔問安〕那些閻浮親裡之輩〔回去後,代我們向諸親人問候〕。我們決定留在這裡娛樂,暫時不能得以還家去。)

這時,商主又用偈回答他們說:

汝等實遭厄 惑此不肯歸 如此不復久 盡為鬼所食

(你們實在遭遇苦厄而不知,都迷惑在這裡,而不肯回去。像如是的話,是不再久了,都盡會被鬼所吃食的!)

說此偈之後,便捨棄而去。就往至於馬王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即乘馬王而去。這時,眾人遙見其商主已經乘馬王而去之後,就中,或有人喚呼,或者有人不稱怨的。

這時,最大的羅剎之主,又向諸羅剎說此偈而說:

已墮師子口 出外甚為難 何況入我渚 欲出實為難

(已經墮入獅子的口內的話,欲脫出於外,乃是非常困難的事,更何況已入我們的渚內,欲脫出之事,實在是非常困難的了!)

這時,羅剎之主,就化作女人的形體,為一極為端正,又用兩手指胸而說:『如果不食你們的話,終不叫做羅剎鬼了!』

那時,馬王就荷負商主,度至於海岸。當時,那些五百位商人,都盡受其困厄。

那時,波羅捺的城中,有一位國王,名叫梵摩達,在治化人民。當時,那位羅剎乃尋從大商主之後,而說:『咄!(愚哉!)失去了我的夫主了!』這時,賈主(商主)就還回他的家中。那時,羅剎就一變,而抱一男兒,到了梵摩達王之處,趨前白王而說:『我被夫君所遺棄的。再者我對於夫主並沒有作過愧心事。』這時,梵摩達王看見這位女人乃極為殊妙,就生起想著之念(已有染心),就對那女人說:『妳的夫主是一位無仁無義之人,就這樣的舍妳而去嗎?』問明後時,梵達摩王就遣人去叫其夫君來,而問他說:『你實在拋棄這位好媳婦嗎?』商主回答說:『這是羅剎,並不是女人!』羅剎女又白王說:『此人並沒有作人的夫主之義,今日把我拋棄,又罵我為一羅剎。』王又問商主說:『你實在不用的話,我就要把她給攝受了。』商主向王說:『這位是羅剎!王不相信的話,我也無可捺何,就隨王的聖意吧!』

那時,梵摩達王就叫人將這位女人安置在深宮內,隨時接納,不使她有怨言。這時,羅剎非人,就趁時,將王取而食噉,唯留有王的骨頭,然後便舍後宮而去。

比丘!你不可以作其他的觀念了。那個時候的商主,就是舍利弗比丘是,那個時候的羅剎,就是現在的這位女人是,那個時候的梵摩達王就是現在的長老比丘是,那時的馬王,就是現在的我身是。那個時候的五百位商人,就是現在的五百位比丘是。由於此方便,就會知道愛欲乃為不淨之想,現在為甚麼生起其意,而想著呢?」那時,那位比丘就禮拜佛足,白佛世尊說:「唯願受弟子懺悔,恕弟子的深重過錯!從今以後,更不再犯了!」

這時,那位比丘受如來的教誡後,就在於閒靜的地方,克己自修。所以族姓子之勤修梵行,乃是欲得修成無上的梵行!這時,那位比丘,便成就阿羅漢果。

那時,諸比丘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二

大意:本經敘述舍利弗與目犍連率團回精舍時,諸比丘互相問訊,因聲音過於高大,佛乃教他們離去。釋種及梵天王代諸比丘們向佛懺過。佛問舍利弗、目犍連對如來的遣眾之想法?佛贊目連為眾中標首,應誨後學。末後為佛教說不得長大的九法,以及有所成辦的九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翅(釋迦族)的闇婆梨果園(譯為餘甘子,位於車頭聚落的城邑),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當時,尊者舍利弗、尊者目犍連,在其夏安坐完了之後,率五百名比丘在於人間遊化,漸漸的來至於此釋翅的村中。那時,行來的比丘(客來的比丘),以及住比丘(常住其處的比丘),各各都自相說話,共相問訊,其聲音又是很高大。那時,世尊聽到諸比丘的音響過於高大,就對阿難說:「現在這園內,是誰的音響呢?其聲之大為甚麼至於如是呢?為甚麼好似破木石的聲音呢?」

阿難向佛說:「現在舍利弗,以及目連,率領五百名比丘來這裡,行來的比丘,和常住的比丘,共相問訊,致有如此大音聲的!」佛陀告訴阿難說:「你趕快遣送舍利弗與日犍連比丘而說:『不須要住在這裡!』」這時,阿難受教之後,就至舍利弗與目犍連比丘之處,就對他們說:「世尊有教言,趕快離此而去,不須住在這裡!」那時,舍利弗與目犍連,就離開那個果園,就率領其五百名比丘涉道而去。

那時,諸位釋氏聽聞舍利弗與目犍連比丘們被世尊所遣送,就到舍利弗與目犍連比丘之處,行頭面禮足之後,向舍利弗說:「諸位賢者!你們欲到何處去呢?」舍利弗回答說:「我們被如來所遣送,乃擬各求安處。」這時,諸釋氏向舍利弗說:「諸位賢者!請小停留吧!我們當會代向如來懺悔!」

這時諸位釋氏就往至於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然後白佛說:「唯願世尊!原諒那些遠來的比丘的過咎!唯願世尊!時時教誨他們!其中那些遠來的比丘,乃為初學道的人,為新進來入於法門中;並未覲見過尊顏,存有變悔之心(或者會以出家為後悔,而改變其心),猶如繁茂之苗,不遇潤澤的話,便不能成就。現在這些比丘也是如是,不覲見如來而離去的話,恐會有變悔之心。」

這時,梵天王知道如來心中所念的。就猶如力士之屈伸其手臂之頃,從梵天隱沒,來至於如來之處,行頭面禮足之後,站在於一邊。那時,梵天王白世尊說:

「唯願世尊,原諒遠來的比丘所作的愆過,時時教誨!其中或者有比丘,未究竟的人,遇此經過,便會懷著變悔之心。他們不覲見如來的顏像,便會有變意,恐會遷就本業,有如新生的犢子,一生下來就失去其牛母那樣,就會憂愁而不食,這也是如是的。如果新學的比丘不得覲見如來的話,便當會遠離此正法的。」那時,世尊便接受釋種們之諫言,以及梵天王之犢子之喻。

這時,世尊顧盼阿難,阿難便生如是之念:如來已經受諸人民,以及天人之諫言了。當時,阿難就往至於舍利弗與目犍連比丘之處,就對他們說:「如來已欲得和眾僧相見。因為天,以及人民,都向世尊陳啟此道理了。」那時,舍利弗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各收攝衣鉢,都同往世尊之處。因為如來已接受我們的懺悔了!」

這時,舍利弗與目犍連乃率引五百名比丘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後,都坐在於一邊。當時,佛陀垂問舍利弗說:「我剛才遣迸諸比丘們之事,你的意見如何呢?」舍利弗說:「剛才如來遣諸眾僧時,我便作如是之念:如來乃好游於閒靜,愛好獨處無為,不樂於雜鬧,因此之故,才會遣諸聖眾的!」佛陀告訴舍利弗說:「你在其後,又生甚麼念頭呢?聖眾到底是甚麼人之累呢?」舍利弗白佛說:「那時的我,世尊!我乃又生如是之念:我也應當在於閒靜而獨遊,不應該處在於市鬧之中。」佛陀告訴舍利弗說:「你不可以作如是之語,也不可以生如是之念:說甚麼我也應當在於閒靜之處。這樣的話,則如今的這些聖眾之累,豈不是依於舍利弗與目犍連比丘你們的嗎?」

那時,世尊告訴大目犍連說:「我遣諸眾僧時,你到底有甚麼思念(感想)呢?」目犍連白佛說:「如來遣送眾僧時,我便生如此之念:如來乃欲得獨處無為,因此之故,才會遣送聖眾而已!」佛陀告訴目犍連說:「你在其後,又生甚麼念呢?」目犍連白佛說:「雖然今天如來遣諸聖眾,我們則應當把他們還收集合,使其不會分散才是。」

佛陀乃讚許目犍連而說:「善哉!目連!如你所說的!在大眾當中的標首,乃唯有我與你二人而已!從今以後,目犍連當教誨後學的比丘,使他們在長夜之中,永處於安隱之處,不使他們中途退轉,不使他們再墮落於生死之中。如有比丘成就九法的話,在於現法當中,就不得長大。那九法呢?(一)和惡知識從事而親近,(二)沒有事而恒喜於遊行,(三)恒抱長患,(四)好畜財貨,(五)貪著衣鉢,(六)多虛幹妄,而亂意不定,(七)沒有慧明,(八)不解義趣,(九)不隨時受誨。這就是所謂,目連!就是所謂如比丘成就此九法的話,在於現法當中,定不得長大,不得有所潤及的。

如果有比丘,能成就九法的話,便能有所成辦的。那九法呢?(一)和善知識從事,(二)修行正法,不著於邪業,(三)恒遊獨處,不樂於人間,(四)少病無患,

(五)又不多畜諸財寶,(六)不貪著衣鉢,(七)勤行精進,沒有亂心,(八)聞義便解,更不免再重受,(九)隨時聽法,沒有厭足。這就是所謂,目連!所謂如果比丘成就此九法的話,在於現法當中,便會多所饒益。因此之故,目連!應當念念勤加往誨諸比丘,使他們在於長夜之中,致於無為之處。」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常念自覺悟 勿著於非法 所修應正行 得度生死難

作是而獲是 作此獲此福 眾生流浪久 斷於老病死

已辨更不習 復更造非行 如此放逸人 成於有漏行

設有勤加心 恒在心首著 輾轉相教誡 便成無漏行

(應當念而自覺悟,不可以著於非法,所修的應該為正行,就能得度生死的苦難。作如是,而獲得如是,作如此,而獲得如此的福德,眾生流浪已很久了,應該要斷除那些老病死。)

(如果說他已辦成,更不再修習,又更造非行的話,則如此的放逸的人,乃會成為有漏之行的。假如有勤加精進的心,恒在於心首,輾轉而相教誡的話,便會成就無漏之行的。)

因此之故,目犍連!應當對於諸比丘們作如是的教誨,應當念念作如是之學!」

這時,世尊又與諸比丘們講說極妙之法,使他們發歡喜之心。當時,諸比丘們聽法之後,在那些大眾當中,有六十餘位比丘漏盡而意解。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三

大意:本經敘述如依村落居止時,惡法會遂增,善法會減滅的話,就應遠離村落,反之而善法會遂增,惡法會減滅的話,就不應遠遊。其次為阿難問佛:四大依食而存,善法依心而生,比丘則應如何才能依村落而住,而能長養善法,而不遠遊呢?佛說應專念四事,而所欲不果時,就會苦;如能知足而不起想著的話,則諸天、人類都會代其歡喜。因此,應念念少欲知足。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比丘,依附在於村落而住時,善法會消減,惡法會逐增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作如是而學:『我現在居止在於村落,惡法會遂增,善法會漸減,心念不能專一,不能得盡諸有漏,不能至於無為安隱之處。我所得的衣被、飲食、床臥之具、病瘦時的醫藥,須勞苦乃能獲得。』那位比丘就應當作如是而學:『我現在住於此村落之中,乃惡法逐增,善法消減。我也並不是為了衣被、飲食、床臥之具、醫藥之故才會來作沙門的。我所求願的,現在都不能獲其果!』那些比丘就應這樣的遠離於村落而去。

如果又有比丘依村落而住,其善法乃能增益,其惡法又能消減,所得的衣被、飲食、床臥之具、都勤勞乃能獲得。那位比丘就應當作如是而學:『我現在依此村落而住,善法能增益,惡法能消減。所得的供養之具,乃勤勞而得到的。又我並不是為了衣被之故才來出家學道的,我是為了修習梵行的。我所學之道,所求之願必能成就其法的,應當盡形壽承事供養。』」

那時,世尊便說偈而說:

衣被及飲食 床具及所安 不應貪著想 亦莫來此世

不以衣被故 出家而學道 所以學道者 必果其所願

比丘尋應時 盡形住彼村 於彼般涅槃 盡其命根本

(對於衣被,以及飲食,和床臥之具,以及求所安的藥品等物,都不應生起貪著之想,也不可以因此而再來此世間。不可以為了衣被等的緣故,而出家去學道。所以出家學道的目的,乃在於必定要完成其所願!這樣的話,則比丘尋在於應其時,而盡其形壽,住在於該村落,在於那裡般涅槃,而盡其生命的根本吧!)

這時,那些比丘如果在人間靜處所遊化的村落,能得善法增益,惡法自減的話,則那些比丘就應盡形壽住在於那個村落中,不應去遠遊!」

這時阿難白佛說:「如來平常並不闡說四大依食而得以生存,也依於心所念之法,以及諸善之法乃依心而生之事。再者,那些比丘依村落而住,須勞苦其精神,乃去求衣食。這樣,他怎麼能生善法,怎麼不遠遊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衣被、飲食、床臥之具、病瘦時的醫藥,有三種類:如果一位比丘,專念於四事之供養的話,則所欲不果時,這就會依此而生苦的。如果生知足之心,不生起想著的話,則諸天、人民都會代他歡喜。再者,比丘!應當要作如是而學!我乃由於此之故,而說此義的。因此之故,阿難!比丘應當念念少欲知足!像如是的,阿難!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阿難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四○四

大意:本經敘述弊魔使人不施食予佛,佛則為魔說拘樓孫佛時,魔也令聖眾托空鉢。那位佛陀叫比丘們當舍揣食(摶食)、更樂食(觸食)、念食(意思食)、識食(分別認識為食)等世間之食,應成辦禪、願、念、八解脫、喜等五種出世間之食。魔前計無功,就令人以利養去迷惑比丘,那位佛陀就教比丘不可著於利養。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婆羅園中。

那個時候,世尊到乞食之時,就著衣持鉢,進入於婆羅村去乞食。這時,弊魔波旬便作如是之念:現在這位沙門欲入村去乞食,我現在應當用方宜(適當的方法),教諸男女不給與其食。當時,弊魔波旬就尋時對國界的人民之類說:「不可佈施給與沙門瞿曇之食。」

那時,世尊進入村內去乞食,人民之類都不和如來當面談話,也沒有人來承事供養佛陀的人。如來乞食,竟然得不到飲食,就還出村外而回去。這時,弊魔波旬到了如來之處,問佛而說:「沙門!你來乞食,究竟得不到其食了嗎?」

世尊告訴他說:「由於魔所作,才使我得不到飲食的。但是你也會在不久之後,當會受其報應的。魔!現在且聽我說:在賢劫之中,有一位佛陀名叫拘樓孫如來,為至真、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出現在於世間。那時,那位佛陀也是依於此村居止的,曾引導四十萬的大眾。那時,也有弊魔波句,曾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求此沙門(指拘樓孫佛)的方便,終皈不能達到目的。當時,魔就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應該約敕婆羅村的人民之類,使他們不佈施給與那位沙門的飲食。那時,諸位聖眾著衣持鉢,進入村內去乞食,當時的諸比丘們究竟不能得食,就還出村而回去。

那時,那位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要說如是的妙法:凡是觀察飲食,為有九種之事。其中四種為人間之食,五種為出人間之食(超出三界之食)。那四種是人間之食呢?第一為揣食(以手圜團食物而納入口內之食,所謂物質的食)。第二為更樂食(觸食,與外境接觸以資益身心之食,如衣服、洗浴等,為觸覺的素材的,均為觸食),第三為念食(意思食,以思惟而資潤身心,使諸根增長,凡是為思憶的素材,均為意志之食)。第四為識食(認識作用,能使身心資益的意識的素材,均為識食)。這就是所謂的世間的四種之食。又為甚麼叫做有五種之食,能出世間之表(外)呢?第一就是禪食(以禪定而生身心的喜悅,而長養慧命),第二就是願食(以誓願持身,使善根能得增長養育),第三為念食(常持正念,能長養一切善根),第四為八解脫食(以解脫惑業的繫縛,以長養其善根),第五為喜食(愛樂妙法,心生喜悅,以長養慧命),這就是所謂名叫五種之食。像如是的,比丘們!五種之食,乃為出世間之表(超出三界外),因此,應當都要專念舍除四種之食,應求於方便,去成辦五種之食。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個時候,諸比丘們受那位佛陀的教言後,即自克己努力,而成辦五種之食。當時,那位弊魔波旬,就不能得到其便。這時,波旬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不能得到這位沙門的方便,現在應求眼、耳、鼻、口、身、意的方便(擬以利養去誘惑)。我現在應該到村內,去叫諸人民,使沙門的大眾人們之未得利養的,都能使令其得到,已成辦利養的,則使其倍增多利;使那些比丘,都貪著利養,不能暫舍。又欲從其眼、耳、鼻、口、身、意,去得其方便吧!

這時,那位佛陀,以及其弟子聲聞,到了乞食之時,就著衣持鉢,進入於村內去乞食。這時,婆羅村的人民,則供給比丘們的衣被、飲食、床臥之具、病瘦時的醫藥,都不使他們有所缺乏。都趨前去捉其僧伽梨,用物品強制佈施他們。當時,那位佛陀曾對聲聞的眾弟子,講說如是之法:『凡是利養之物,多會墮人入於惡趣,不能到達於無為的地方。你們,比丘們!不可趣於想著之心,不可向於利養,應當念念捨離、如果有比丘著於利養的話,就不能成就五分法身,不能具備戒德的!』

因此之故,比丘們!如果還未生起利養之心的話,就應當使其不生,已生起利養之心的話,就趕快把他消滅。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那時,弊魔波旬即時隱形而去。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五

大意:本經敘述心如行慈的話,就能消除瞋恚。往昔有惡鬼坐在於帝釋之座,諸天因瞋恚,而鬼顏即轉勝;帝釋行慈心,則鬼的顏貌轉為醜,而即時形滅。心行慈,就能生善處,能遠離八難,而證阿羅漢、辟支佛,乃至於成佛。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當行持慈心,廣布慈心。由於行慈心的話,則所有的瞋恚之心,自當會消除。所以的緣故就是:比丘們!當知!往昔之時,有一位鬼神,非常的弊暴,曾來到釋提桓因的座上而坐。這時,三十三天乃極為瞋恚而說:『為甚麼這惡鬼在我們主人的床上而坐呢?』這時,諸天剛生起瞋恚心之時,那位弊鬼則遂轉為端正,顏貌則和平時有所不同。那時,釋提桓因坐在於普集講堂上,和諸玉女們共相娛樂。這時,有一位天子乃到釋提桓因(帝釋天)之處,白帝釋天而說:『瞿翼(帝釋天)!當知!現在有惡鬼坐在於你的座位上面,現在三十三天都極懷恚怒之心。在諸天剛興起恚怒心時,那惡鬼遂轉而為端正,顏貌乃勝於常時。』這時,釋提桓因便作如是之念:此鬼一定是神妙之鬼。

這時,釋提桓因乃往至於該鬼之處。到了相去不遠的地方時,則自稱其姓名而說:『我是釋提桓因,為諸天的主人。』這時,釋提桓因自稱姓名之時,那位惡鬼便一轉而成為醜陋之形,顏貌就非常的可惡。那位惡鬼即就消滅不現。比丘們!由於此方便,就知道如行慈心而不捨離的話,其福德就是如是的了。

再者,比丘!我在往昔之時,經過七年之久,恒修慈心,則經歷七次的成劫與敗劫的期間,都不往來於生死。在劫欲壞滅之時,便生在於光音天,劫欲成就時,便生在於無想天,或者作為梵天,而統領諸天,而領有十個千的世界。又有三十七變(反,次)為釋提桓因,又經無數變(次)作為轉輪聖王。比丘!由於此方便,則知其如行慈心的話,其福德就為如是。

其次,行慈心的話,則在其身壞命終之時,會生於梵天上,會離三惡道,會去掉八難之處。又次,如行慈心的話,就會生在於中正的國土。又次,行慈心的話,顏貌會端正,諸根會不缺,形休會完具的。又次,其行慈心的話,就能躬自得見如來,能得承事諸佛,不喜樂於在家,欲得出家學道,著三法衣,剃除鬚髮,修沙門之法。修無上的梵行。

比丘們!當知!猶如金剛石那樣,人們如去取而吃食的話,終皈並不會消化,必定會由肚下而過的。其行黠心的人,也是如是。假若如來出現於世間時,必定會去作道(修道),會修無上的梵行,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之身,如實而知道。」

這時,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假若如來不出現在於世間時,那些善男子之不喜樂於在家的人,應當趣向於甚麼地方呢?」佛陀垂告阿難說:「假若如來不出現在於世間時,而善男子之不喜樂於在家的話,就應自剃鬚髮,在於閒靜的地方,去克己自修,即在於那個地方,盡諸有漏,而成就無漏行的。」這時,阿難又白佛說:「云何?世尊!那些人自修梵行,自修三乘之行時,那些人會趣向於甚麼地方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如你所說的,我常常講說三乘之行之事。過去,或將來的三世諸佛,都均演說三乘之法。阿難!當知!或者有如是之時,眾生之類的顏貌壽命,輾轉而減少,形器(身體)都瘦弱,不再有威神,而多諸瞋怒、嫉妒、恚癡、奸偽、幻惑,所行的都不真實。或者又有利根捷疾的人,輾轉而諍競,而共相鬥訟。或者用手拳、瓦石、刀杖共相傷害。這時,眾生之類,則執草便會成為刀劍,而斷其命根。其中,有眾生行慈心的人,並沒有瞋怒,看見如此的變怪時,都會懷恐懼之心,而均會馳走,而離開此惡處,會在於山野之中,自然的去剃除鬚髮,著三法衣,修無上的梵行,而克己自修,盡諸有漏心,而得解脫,便入於無漏之境,那時,各各都會自相謂言而說:『我們已經勝過於怨家了!』阿難!當知!這就名叫最勝的!」

這時,阿難又白佛說:「這種人到底是皈於那一部呢?是聲聞部呢?是辟支佛部呢?是佛部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那些人應當名叫正在辟支佛部的。所以的緣故就是:這人都是由於造諸功德,行眾善本,修清淨的四諦,而分別於諸法的。凡是行善法的話,就是慈心是。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履仁行慈的話,其功德乃為廣大之故。我在往昔之日時,曾著這慈仁之鎧,而去降伏惡魔的官屬,坐在於樹王之下,而成就無上之道的。由於此方便,而知道慈乃最為第一,慈乃最勝之法!阿難!當知!由此之故,名叫最勝的,行慈心的話,其功德就是如是,就是不可稱計之多!應當要求方便,去修行慈心。像如是的,阿難!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阿難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四○六

大意:佛陀贊稱舍利弗能游於空三昧。並說如果沒有空三昧的話,便會流浪於生死之中,不能得究竟解脫。佛陀昔時也得空三昧,七日七夜觀視道樹,眼睛並不眴動,當求方便,去成就空三昧。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尊者舍利弗在於清旦之時,從他的靜室起來,而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佛陀告訴舍利弗說:「你今天諸根都清淨,顏貌和別人有所不同,你現在是游入於那一種三昧呢?」舍利弗白佛說:「唯然!世尊!我乃恒游於空三昧之中。」

佛陀讚歎舍利弗說:「善哉!善哉!舍利弗!乃能游入於空三昧之中。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諸虛空三昧乃最為第一之故!如有比丘游入於虛空三昧的話,就會計為無吾我(體驗無我相),沒有人,沒有壽命,也不見有眾生(沒有我、人、眾生、壽者之四相)。再也不見諸行的本末,已不見,就不再會造諸行之本,已沒有諸行,就更不受後有,已沒有受後有,就不再受苦樂之報。

舍利弗!當知!我在往昔未成佛道之時,坐在於樹王之下,便作如是之念:這些眾生之類,不能克獲甚麼法,才會流轉於生死,而不得解脫的呢?那時,我又作如是之念:因為沒有空三昧的人,便會流浪於生死,而不得至於究竟解脫的。雖有此空三昧,但是眾生卻未克獲,才會使眾生起想著之念,既起世間之想,便會受生死之分。假如能得此空三昧,同時也沒有所願的話,便能得無願三昧,由於得無願三昧之故,就不會求死於此,生於彼,都沒有想念之時,那位行者就會又有無想三昧可得而娛樂。此眾生之類,都是由於不得這三種三昧(空、無願、無想的三昧)之故,才會流浪於生死的。如觀察諸法後,便能得空三昧,已得空三昧,便能成就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當我在於那個時候,由於得空三昧,而七日七夜觀視道樹,眼睛並不轉眴。舍利弗!由於此方便,而得以知道空三昧就是諸三昧中最為第一的三昧。所謂王三昧,就是空三昧是!因此之故,舍利弗!當求方便,去成辨空三昧。像如是的,舍利弗!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舍利弗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四○七

大意:本經敘述屍利掘長者因聽從六師外道之言,而備火坑與毒食,去供佛,以及比丘僧。經佛陀顯現神通後,屍利掘長者乃悔過,佛陀即為其說法。屍利掘和八萬四千眾,都得法眼淨,而皈依三寶,並受五戒。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王合城的竹林精舍),和大比丘眾,一千二百五十人俱在。

那個時候,在羅閱城內,有一位長者,名叫屍利掘(屍利毱多,譯為勝密),是一位饒財多寶的人。其金銀、珍寶、硨磲、馬瑙,乃不可以稱計之多。然而是一位疏薄佛法,唯事於外道尼乾子的人,是國王、大臣都均為識知的。這時,外道梵志,以及尼乾子,不管是在家,或者是出家,都自誹謗,都說為:有我,都說有我身。並且六師之輩,也都雲集於一處,而作如是之論:「現在那位沙門瞿曇,為一靡事不知(甚麼事都知道),具有了一切智。然而我們則因此而不得人的利養。現在這位沙門這麼的多得利養,我們應當權作方宜(使此計策),使他不能得到人家的利養。我們應當往至於屍利掘長者之舍,去教那位長者作權宜之策。」

這時,外道梵志尼乾子,以及那些六師外道,即至於屍利掘長者之家,對長者而說:「大姓!當知!你是梵天所生的,是梵天之子,有多所的饒益。你現在可以到沙門瞿曇之處,由於愍念我們之故,請沙門瞿曇,以及諸比丘眾,來至家中奉祠他(說要供養他們)。你就一方面又叫人在屋中作大火坑,極燃熾火,食物都均放些毒藥,然後去迎請他來應食供。如果沙門瞿曇有一切智,而知道三世事的話,他就不會受請,假如沒有一切智的話,就會受你的邀請的。到時候,就連同他的弟子,盡被火所燒,天、人就能得安隱,就不會有災害。」

這時,屍利掘乃默然,而隨順六師之語。就這樣的出城去世尊之起,行頭面禮足之禮,而卻持雜毒之心,而白如來說:「唯願世尊,以及諸比丘僧,都當受我的請供!」那個時候,世尊知道他的內心所思念之事,就默然受其邀請。這時,屍利掘看見如來默然受請之後,就從座起,頭面禮足之後,便退而去。到中途時,便作如是之念:現在我的六師所說的實在對了。因為沙門根本不知我的心中所念之事,必定當會被大火所燒死的。這時,屍利掘回家之後,即令人作一大火坑,燃大火焰,另外則吩咐人辦理種種的飲食,在食物內都放毒物在裡面,又在門外作大火坑,燃焰大火,又在火上施設敷床,皆用惡毒之物放在於食物內,然後去請佛,而說:「時間已到了,請!」

那時,世尊,已經知道時間已到了,就著衣持鉢,引率諸比丘眾,被他們前後圍繞,往至於長者之家。世尊曾敕令諸比丘僧而說:「你們都不得在我的前面而行,也不得先於我而前坐,又不得先於我之前而飲食。」

這時,羅閱城中的人民之類,都聽到如下的消息:「屍利掘在他的家中作大火坑,又作毒食,然後請佛,以比丘僧。」四部之眾,也都因此而涕泣而說:「是否要害如來,以及比丘僧嗎?」或者又有人至於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白佛而說:「唯願世尊!不可以至於那位長者之家!因為那個人已作大火坑,兼作毒食,可能要害世尊的!」

佛陀告訴他們說:「諸位!請不可懷恐怖之心,如來終皈不會被他所害的。就是閻浮裡內,大火至於梵天,猶然不能燃燒著我的,更何況此小火,欲來害如來呢?終皈不會有這道理的。優婆塞們!當知!我乃不再有害心了。」那時,世尊就和比丘僧,被他們前後圍遶,進入於羅閱城,到達長者之家。那時,世尊一再的垂告諸比丘們說:「你們不可先入長者之家,也不可以先食,須要如來先食,然後才可以食。」

那時,世尊剛舉足在於門閾上,當時,火坑則自然的化作浴池,池水極為清涼。眾華滿於池中,也生蓮花,大如車輪那麼的大。是以七寶為莖,也生餘蓮華,有蜜蜂王遊戲在於其中。那時,釋提桓因、梵天王,以及四天王,和乾沓和(乾闥婆,嗅香,樂神),阿須倫(阿修羅,非天),以及諸閱叉(夜叉,捷疾鬼)、鬼神們,看見火坑中生此蓮華,就各各稱慶,都異音同聲(異口同音),各各都說:「這便是如來為勝中的第一!」

那時,那位長者之家,有種種的外道異學,集在其家中。當時,優婆塞、優婆夷(佛教的善男信女),看見如來的變化後,都歡喜踴躍,不能自勝。那些外道異學看見如來的變化後,都甚懷愁憂。在上面虛空中的諸天神尊們,都散種種的名華在於如來的身上。

那時,世尊步履虛處,離開地面約為四寸,而至於長者之家。凡是如來舉足的地方,便生蓮華,其大有如車輪。那時,右回而告訴比丘們說:「你們!統統蹈此蓮華之上吧!」這時,諸聲聞就都從蓮華之上而過,而到達於長者之家。那時,便說古昔之教喻而說:「如果我自過去以來,供養如恒沙的諸佛,承事、禮敬,並未失去聖意的話,就持如是的至誠之誓,使這些諸座,都均能牢固!」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聽允諸比丘們,首先以手憑在於座,然後乃坐下來。這就是我的教誡。」那時,世尊,以及諸比丘僧,都均就在座位上,其座下,都均生蓮華,都極為芬香。

這時,屍利掘看見如來有如此的神通變化,便生如是之念:我被外道異學所誤,我已失去在人中之行,也永遠失去了上天之路。心意乃憒然,有如飲雜毒之樂,必當會趣入於三惡道之中,實在是如來之出現在世,乃為難遇之事!他覺知如是之後,即時涕零,就頭面禮足,而白佛說:「唯願如來,聽允我的悔過!願改往修來,自知有罪過,又觸嬈如來。唯願世尊,受我悔過,更不敢再犯!」佛陀告訴他說:「長者!改過而捐舍本意,乃能自知有罪,已觸犯如來。賢聖法之中,乃甚為曠大的。我現在聽許你的改過,就隨法而捨棄吧!我現在納受你的改悔,嗣後更勿再犯!」像如是的經過三次。

那時,阿闍世王聽說屍利掘長者,設施大火坑,以及用雜毒之食,欲害如來之事。聽聞後,瞋恚熾盛,告訴群臣說:「必定要消滅閻浮裡地的此人,以及和他同為屍利掘的名字的人(等於要抄家滅族之義)。」其次,阿闍世王乃憶起了如來的功德後,就悲泣涕零,就脫棄其天冠之後,告訴群臣說:「我現在為甚麼還要活下去呢?為甚麼致於如來被火所燒,以及比丘僧都當被燒呢?你們趕快至於長者之家,去觀視如來,到底如何呢 !」

那時,耆婆伽王子白阿闍世王說:「大王!不可懷愁,也不可興起惡想。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來終皈不會被他所害的,今天屍利掘長者必定會當為如來的弟子的。唯願大王,當往觀視其事情的變化吧!」

這時阿闍世王被耆婆伽所誨喻,就乘雪山的大象,尋時來到屍利掘長者之家,下象後,即至屍利掘的舍內。那時,眾人都普集在於門外,計有八萬四千人。那時,阿闍世王看見蓮華,其大如車輪,就歡喜踴躍,不能自勝,並作如是之說:「使如來恒勝於眾魔。」當時,告訴耆婆伽王子說:「善哉!耆婆伽!乃能深信如來的如斯之法要!」這時,阿闍世王到了佛所,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阿闍世王看見如來由口裡放出光明,也再遍見如來的顏色非常的特殊,就極懷歡喜,不能自勝!

那時,屍利掘長者白世尊說:「我所施設的飲食,均為是有毒的,唯願世尊,小停一下。現在當會更換施食之物。所以的緣故就是:不可使如來的法體有所損害之故。」佛陀告訴長者說:「如來,以及弟子們,終皈不會被其所害的。只要是長者的施食已辦的話,就請隨時供設好了。」這時,長者就親自以手斟酌,去行種種的飲食。

那時,世尊便說如是之偈而說:

至誠佛法眾 害毒無遺餘 諸佛無有毒 至誠佛害毒

至誠佛法眾 害毒無遺餘 諸佛無有毒 至誠法害毒

至誠佛法眾 害毒無遺餘 諸佛無有毒 至誠僧害毒

貪欲瞋恚毒 世間有三毒 如來永無毒 至誠佛害毒

欲怒瞋恚毒 此三世間毒 如來法無毒 至誠法害毒

欲怒瞋恚毒 世間有三毒 如來憎無毒 至誠僧害毒

(至誠的佛、法、眾〔僧〕,會害壞毒性,使其沒有遣餘的。諸佛並沒有毒,至誠之佛,會損害諸毒。至誠的佛、法、眾〔僧〕,會把毒害壞,會使其沒有遺餘。諸佛是沒有毒的,至誠之法,乃會損滅毒性的。至誠的佛、法、眾,會害滅毒性,而使其沒有遺餘的。諸佛並沒有毒,至誠的僧,乃會把毒壞害。)

(貪欲、瞋恚〔及愚癡〕就是世間之人所有的三毒,如來則永遠沒有毒,至誠的佛,乃會害滅諸毒。欲、怒、瞋恚〔貪瞋癡〕之毒,此三種就是世間之毒,如來之法乃沒有毒,至誠之法,乃會害壞諸毒。欲、怒、瞋恚之毒,世間有此三毒,如來的僧眾,乃沒有毒,至誠之僧,乃會害壞諸毒。)

那時,世尊說此偈後,便食那些雜毒之食。當時,世尊並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都不可以先食,須要如來先食之後,然後乃可以食。」

那時,長者就親手自斟酌,去行種種的飲食,去供養佛陀,以及比丘僧。那時,屍利掘長者看見如來吃食完了後,就除去鉢器,然後更取一小座,坐在於如來之前。那時,世尊給與長者,以及八萬四千的大眾,演說微妙之論,所謂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為不淨之想,淫泆為大患,出要為之真正的安樂。如來於此時觀察那位長者的心意,以及八萬四千的大眾之心已開,意已解,不再有塵垢時,就以諸佛世尊常所說法的苦、集、盡(滅)、道之真諦,統統給與八萬四千的大眾講說,為他們廣為分別其行。

那時,眾人就在於座上,諸塵垢都滅盡,而得法眼淨,猶如新衣容易染為色那樣。這時,庶人(人民)也是如是,都各在於其座上,已見道跡,已見法而得法,而能分別法,度諸狐疑,得無所畏,更不再承事其他之師,都自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而受持五戒。

那時,屍利掘長者自知已得道跡,就白佛而說:「寧可佈施如來以毒物,而能獲大的果報,也不以甘露給與其餘的外道異學,而更受其罪報。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在用毒食請佛,以及比丘僧,卻反之而能在於現法當中得此證驗。我在長夜(恒久)以來,都被這些外道所惑,才會生起這種心在於如來之處的。假如有人奉事外道異學的話,都均會墮落於邊際。」佛陀告訴長者說:「如你所說的,並沒有異,都被他們所誑惑!」

那時,屍利掘白佛說:「從今以後,不再信這些外道異學,不聽允諸四部之眾(指外道的出家、在家的男女)之在家裡供養他們。」佛陀告訴長者說:「不可以作如是之說!所以的緣故就是:你現在如恒常的供養這些諸外士,以及佈施諸畜生的話,其福德就很難量之多,更何況是佈施給人呢?如果有外道異學來問而說:『屍利掘是誰的弟子呢?』你將會以如何去回答他呢?」那時,屍利掘就從座起,長跪叉手,而白世尊說:「勇猛而得解脫,現在能受此種人身,都是第七仙人(過去七佛的第七佛,指釋迦世尊)所教導的,我是釋迦文佛的弟子!」世尊告訴他說:「善哉!長者!乃能說此微妙的歎言。」

那時,世尊重與長者演說甚深之法,即時便說如是之嚫而說:

詞祀火為上 詩書頌為最 人中王為尊 眾流海為原

星中月為明 光明日為上 上下及四方 一切有形類

諸天及世間 佛為最第一 欲求其福者 當供養三佛

(祭祀乃以火為上,所有的詩書,是以頌為最,人類之中,乃以王為尊,眾流當中,是以海為源,眾星裡面,乃以月為明,光明當中,即以日為上,上面下面,以及四方裡面的一切有形類的,不管是諸天,是世間裡的眾生,是以佛陀為最第一的。假如欲求其福德的話,就應當供養三佛〔正覺的佛陀〕。)

那時,世尊說此偈後,就從座起來。

那時,屍利掘以及諸來參加其會的眾生,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一完



增壹阿含經卷四十二



結禁品第四十六

概要:首說禁戒有十事的功德,依次為:聖者所居之處有十事,如來的十力,親近於國家有十種的非法,國王有十法,比丘之十法,十論、十義、十演之事,修十想的話,就能盡諸有漏,而成就無漏。



四○八

大意:本經敘述如來以十事功德,而為諸比丘講說禁戒。都是有關於聖眾之增上等事。末後,並囑咐當求方便,去成就這些禁戒,不可以使它有失!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十事的功德,因此,如來要和你們講說禁戒(規制學處)。那十事呢?所謂(一)承事聖眾(要奉事聖眾),(二)大眾要和合將順(不可固執己見,要和順聖眾),(三)要安隱聖眾,(四)要降伏惡人,(五)要使諸慚愧的比丘,不使其有惱,(六)要使不信的人,使其建立信根,(七)對於已經有信心的人,就應使其倍加增益,(八)在於現法當中得盡有漏,也使後世諸漏之病,都均除盡,(九)又使正法能得久住於世間,(十)應常念思惟:要以甚麼方便,才能使正法久存於世。

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十法的功德,如來和諸比丘們,而講說禁戒(規制)。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要求方便,去成就禁戒,不可使其有失!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九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諸比丘講說聖賢所居的地方有十事,三世的諸聖都常處在裡面。所謂十事就是:(一)除五結,(二)成就六入,乃至(十)智慧解脫。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聖賢所居的地方,(境界)有十事,三世的諸聖,都常處在於裡面。那十事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一)五事(五結)已除滅,(二)成就六事(六根對於六塵之解脫),(三)恒護一事(護心至於涅槃門),(四)將護(覆護)四部眾,(五)觀諸劣弱(棄除不正確之理),(六)平等親近(捨棄尋求),(七)正向於無漏(思惟無濁),(八)依倚身行(靜化其身),(九)心善解脫,(十)智慧解脫。

(一)云何呢?比丘!五事已除呢?(比丘們!甚應叫做五事已除滅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五結已斷(欲貪、瞋恚、惛眠、掉悔、疑等五分下結,已斷滅),像如是,就叫五事已除。(二)云何呢?比丘!甚麼叫做成就六事呢?於是,比丘!承六重之法(眼見色、耳聞聲、鼻嗅香、舌嘗味、身感觸、意知法,而能正念正知),像如是的,比丘!就是成就六事。(三)云何呢?比丘!甚麼叫做恒護一事呢?於是,比丘!恒護其心之有漏、無漏、有為、無為,而至於涅槃之門。像如是,就是比丘之恒護一事。(四)云何呢?比丘!甚麼叫做將護四部之眾呢?於是,比丘!成就四神足(1.集定斷行具神足、2.心定斷行具神足,3.精進斷行具神足,4.我定斷行具神足)。像如是,便為將護四部之眾。(五)云何呢?比丘!甚麼叫做觀於劣弱呢?於是,比丘!生死的眾行,都已滅盡(遣舍一切不正確的道理,如世間為常、無常,有邊、無邊等論)。像如是的,比丘,叫做觀察於劣弱。

(六)云何呢?比丘!甚麼叫做平等親近呢?於是,比丘!三結已盡(1.見結[我見],2.戒取結〔行邪戒〕,3.疑結〔疑正理〕等見惑已斷滅),就是所謂平等親近(已得須陀洹初果而預入聖流)。(七)云何呢?比丘!甚麼叫做正向無漏呢?於是,比丘!除去憍慢心,像如是的,比丘!就是正向於無漏。(八)云何呢?比丘!甚麼叫做依倚身行呢?(靜其身心之行)。於是,比丘!無明已除滅(舍念清淨,而得第四禪),像如是的,比丘!這叫做依倚身行。(九)云何呢?比丘!甚麼叫做心已善得解脫呢?於是,比丘!貪愛等心已除盡。像如是的,比丘!叫做心善得解脫。(十)云何呢?比丘!甚麼叫做智慧解脫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觀察苦諦、集諦、盡(滅)諦、道諦,而能如實而知道,像如是的,比丘,叫做智慧解脫。

這就是所謂,比丘!所謂聖賢的十事的所居之處,往昔的賢聖也居在於此處,已經居住,方會居住(將會居住於這種境地)。因此之故,比丘!應當念念除去五事(五結),而成就六法(六根之解脫),而守護一法(護心至於涅槃門),將護四部之眾(成就四神足),觀察劣弱(知道邪見邪論為劣弱而棄舍),平等親近(斷滅三結,正向於無漏(除去憍慢),依倚身行(得四禪),心得解脫(貪瞋癡等心已除),智慧解脫(知四諦而得解脫生死)。像如是的,比丘!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一○

大意:本經敘述如來乃成就十力,而自知無著,在於大眾當中作獅子吼,大轉無上的法輪,而教人觀察四諦、五蘊、十二因緣。比丘應當精進而修梵行,不可放逸,並承事諸佛,袒敬供養。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來已成就十力,自知為沒有執著,在於大眾當中,能作獅子吼,能轉無上的梵輪,而度化眾生。教人知道所謂這就是色陰,這就是色之集,這就是色之盡(滅),這就是色之出要(道)。依次而觀察這就是痛(受)陰,就是想陰、行陰、識陰。就是識之集,識之盡,識之出要。其次應觀察由於是,而有是,此生,則會生。無明緣於行,行緣於識,識緣於名色,名色緣於六入,六入緣於更樂(觸),更樂緣於痛(受),痛緣於愛,愛緣於受(取),受緣於有,有緣於死(應為有緣於生,生緣於死),死緣於愁、憂、苦、惱,為不可稱計的。由於有了此五陰之身,才會有了此集法的。

如果此法消滅的話,則會消滅,此法沒有的話,就不會有。而無明若滅盡的話,則行會盡,行滅盡的話,則識會盡,識如滅盡時,名色就會滅盡,名色滅盡的話,則六入會滅盡,六入滅盡之時,則更樂(觸)會滅盡,更樂滅盡的話,則痛(受)就會滅盡,痛滅盡的話,則愛就會滅盡,愛滅盡的話,則受(取)就會滅盡,受滅盡的話,則有自會滅盡,有滅盡的話,則死會滅盡(應為則生會滅盡,生如滅盡的話,則死會滅盡),死滅盡的話,則愁、憂、苦、惱,都均會消除而滅盡。

比丘!當知!我所證悟之法,乃甚為廣大,為無崖無底,為斷諸狐疑,安隱而處於正法的。如果善男子、善女人,能精勤的用心,而不使其有所缺乏的話,則雖然使其身體為枯壞,終究也不會捨棄其精進之行,而繫意不忘。修行苦法,乃非常的不容易。應喜樂在於閒居之處,靜寂的思惟,不可捨棄頭陀之行,如現今的如來之現在的善修梵行那樣。因此之故,比丘們!假若自觀察之時,就應思惟微妙之法,又應觀察二義,沒有放逸之行,使其成就果實,至於甘露滅盡之處。如果當受他人的供養衣被、飲食、床臥之具、病瘦時的醫藥,不唐捐其勞(不使人沒有功德),也使父母得到其果報,而承事諸佛,禮敬供養。像如是的,比丘!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一一

大意:本經敘述如來乃成就十力、四無所畏,故能在於大眾當中,作獅子吼。勸人當求方便,去完成此十力、四無所畏(十力、四無所畏,都於經內略說)。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來已成就十種力,已得四種無所畏,能在於大眾當中作獅子吼的。那十種力呢?於是(是這樣的):

(一)如來對於是處(是道理),乃能如實而知道,對於非處(不是道理),也能如實而知道(知道物的道理,或非道理的智力)。(二)又次,如來知道處所(境界),知他眾生的因緣處,所受的果報(知眾生因果業報的智力)。(三)又次,如來乃知道若干種界,若干種持,若干種入,都如實而知道(知道眾生的種種境界不同,如實而普知的智力)。(四)其次,如來乃知道若干種解脫、無量解脫,都能如實而知道(知道眾生種種知解的智力)。(五)其次,如來乃知道他眾生的智慧的多少,都能如實而知道(所謂知眾生的機根之上下優劣等智力)。

(六)其次,如來乃知道他眾生的心中所念的,都能如實而知道。如有欲心,就知道有欲心,無欲心的,就知道無欲心;有瞋恚心,就知道其為有瞋恚心,無瞋恚心就知道為沒有瞋恚心;有愚癡心,就知其為愚癡心,無愚癡心,就知道為無愚癡心;有愛心,就知道為有愛心,無愛心,就知道為無愛心;有受心,就知道為有受心,無受心,就知道為無受心;有亂心,就知道為有亂心,無亂心,就知道為無亂心;散心的,就知道為散心,無散心,就知道為無散心;少心,就知道為少心,無少心,就知道為無少心;廣心,就知道為有廣心,無廣心,就知道為無廣心;無量心,就知道為無量心,有量的心,就知道為有量心,都能如實而知道。如定心的話,就知道為定心,無定心,就知道為無定心;解脫心,就知道為解脫心,無解脫心,就知道為無解脫心(所謂他心宿住隨念的智力)。

(七)其次,如來乃盡知一切所趣之心之道,或者為一生,或者為二生,為三生,為四生、五生、十生、五十生、一百生、一千生、億百千生、無量生、成劫、敗劫、無數的成敗劫中的所謂:『我的往昔,乃生在於那個地方,名就是這樣,字就是這樣,食如是之食,所受的其中的苦樂,壽命的長短,死在於這裡,生在於那裡,在那裡死,而生在於這裡』等事,都能自憶如是的無數的宿命之事(知眾生宿命之死生智力)。

(八)又次,如來乃知道眾生的生死之趣,用天眼而觀察眾生之類之或者是善色,是惡色,或者是善趣,是惡趣,隨其行所種的,都能知道。或者又有眾生的身、口、意之行惡業,而誹謗賢聖,而造邪見之業,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生在於地獄中;或者又有眾生,其身、口、意都行善,並不誹謗賢聖,都恒行正見,在其身壞命終之時,生在於善處的天上界,這就是所謂名叫天眼清淨,觀眾生之類所趣之行(天眼無礙智力,以天眼見眾生的生死,以及善惡業緣,無障礙之智力)。

(九)又次,如來之有漏已盡,而成就無漏心解脫、智慧解脫(上下二句為:由心的繫縛解脫出來,由智慧而得解脫的)。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都能如實而知道(漏盡智力)。這就是所謂如來有如此的十力,名叫做無著,而得四無所畏,在於大眾當中,能作獅子吼,能大轉於梵輪。

(十力缺一,雜阿含第二十六卷,謂:復次(其次),如來於一切至處道,如實知(如五戒十善之行至於人間、天上,八正道之無漏法,之至於涅槃等,各知其行因所至)。

甚麼叫做如來之得四無所畏呢?(一)如來欲言其已成等正覺,而如果有眾生,欲說他為知者的話,就不會有此處(沒有這道理)。假若又有沙門、婆羅門,欲來誹謗佛陀,說佛陀不成等正覺的話,就無此處(沒有這道理)。由於沒有這道理之故,就獲得安隱。

(二)然而我今天欲說已盡有漏。假如又有沙門、婆羅門、天,或者是魔天,到來,而欲言未盡有漏的話,就沒有這道理,由於沒有這道理之故,就獲得安隱。(三)又次,我所說的法,為賢聖之法,為得出要之法,能如實而盡於苦際的。假如有沙門、婆羅門、天,或者是魔天,欲來說此並未盡苦際的話,就不會有這道理的,由於沒有這道理之故,就能獲得安隱的。(四)又次,我所說的法,就是說造惡業的人就會墮入於惡趣的,假如有沙門、婆羅門來到,而欲說為非(沒有這事)的話,則無此處(就不會有這道理的)。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如來有如此的四無所畏的。

倘若有外道異學說:『那位沙門瞿曇,有甚麼力量?有甚麼無畏?自稱為無著,為最尊的人呢?』你們就應持此十力,去回答他。假如外道異學又作如是之言:『我們也是同樣的成就十力』的話,你們比丘們!就又問他而說:『你有甚麼十力呢?』這時,外道異學,就不能回答的,就會逐增其惑哩!所以的緣故就是:我始終並不看見過有沙門、婆羅門能自稱而說他已得四無所畏的,除了如來之外。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要求方便,去成就十力、四無所畏。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一二

大意:本經敘述有十念,如能修持的話,就能斷諸煩惱。所謂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施、念天,念止觀、念安般(數息)、念身、念死等是。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十種念,如能廣分別而修行的話,就能盡斷欲愛、色愛、無色愛、憍慢、無明等煩惱的。那十種呢?所謂念佛、念法、念比丘僧,念戒、念施、念天,念止觀、念安般(數息,算呼吸而除散亂心)、念身、念死是。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如有眾生修行此十念的話,就能盡斷欲愛、色愛、無色愛,以及一切無明、憍慢,都能統統除盡的。像如是的,比丘!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一三

大意:本經敘述如非法進出於王宮的話,就會有十種非難,因此,當一位比丘,就不應非法出入於王宮,以免被人誹議。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親近國家的話,就會致有十種的非法(非法出入於王宮的話,就會有十種非難過失)。那十種呢?於是(是這樣的):(一)如有人對於國家生起謀害之心,而欲弒殺國王,由於此陰謀,國王乃致於命終。其人民之類,便會作如是之念:這位沙門道士,乃數來往返(屢次進出)於王宮,這事必定是這位沙門所做的。這就是所謂初(第一)非法親國之難。

(二)又次,如有大臣叛逆國王,而被國王所收執,都被捉取而把他們殺害。這時,人民便會作如是之念:這位沙門道士,乃數來往返於王宮,這必定是這位沙門所做的。這就是所謂第二種非法入國之難。(三)又次,國家如亡失財寶的時候,這時,收藏的人(執事者),又會生此念:現在的這些寶物,乃是我恒常所守護的,更沒有他人來入於這裡的,會亡失,必定是這位沙門竊取的。這就是所謂沙門之第三種非法入國之難。

(四)又次,國王的女兒,年在昌盛時(思春期),猶未出適(還沒嫁出),其身便已懷妊。這時,人民便會作如是之念:在王宮內,更沒有其他的人之往返,必定是這位沙門所做的。這就是所謂第四種非法親國之難。(五)又次,國王如身抱重患,而中他人之藥(被人毒害)的話,在於這時,人民便會作如是之念:裡面更沒有餘人,這必定是這位沙門所做的。這叫做第五種的非法親國之難。

(六)又次如國王與大臣,都各共競諍,都共相傷害的話,這時,人民便會作如是之念:這些諸大臣本來和王都共相和合,現在會有競諍,這並不是他人,必定是這位沙門道士所做而演變的。這就是所謂第六種的非法親國之難。(七)又次,如二國共鬥,各爭戰勝對方。這時,人民便會作如是之念:這位沙門道士,數來在內(屢次往來於宮內),必定是這位沙門所獻計的。這就是所謂第七種非法親國之難。

(八)又次,國王本來為一位愛好惠施,而都與民分財(常佈施給人),後來卻一變而為悋悔,不肯惠施與人。這時人民就會各生此念:我們的國王本來為一喜愛惠施的人,現在已變為慳貪,沒有惠施之心,這必定是這位沙門所做的。這就是所謂第八種非法親國之難。(九)又次,國王平常都恒以正法去取人民的財物,後來卻一變而為以非法去取人民的財寶。這時,人民就會各生如是之意:我們的國王本來都用正法去取人民的財寶,現在卻用非法去取人民的財寶,這必定是這位沙門所為的。這就是所謂第九種之非法親國之難。

(十)又次,國土的人民有時會普得疫病,都是由於宿緣所帶來的。這時,人民卻會誤解而各生如是之念:我們的往昔之日,並未發生過甚麼疾病,現在卻各人都得罹患,死者乃盈滿於路中,這必定是這位沙門大施咒術所致的。這就是所謂第十種非法親國之難。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十種非法入國之難(屢入王宮會致麻煩的事)。因此之故,比丘們!不可再生心親近國家(不可屢次出入於王宮)。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一四

大意:本經敘述如果國王成就十種非法的話,就不得久存,會有很多的盜賊。假如國王能成就十種正法的話,就能久住於世間。如比丘成就十種非法,而不增善本功德的話,

死後就會墮地獄。如果比丘成就十種正法的話,就能生上於天上。故應捨離十種非法,而奉修十種的正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國王成就十法的話,就不得久存,會多有諸盜賊的。那十法呢?於是(是這樣的:)

(一)如果國王為慳貪,由於小小不足輕重之事,便會生起瞋恚,並不觀察其甚麼義理不義理。如果國王成就此初法的話,就不能得久存,國內會有很多的盜賊的。(二)又次,如果國王貪著於財寶,不肯庶幾(不施捨)的話,就是所謂國王之成就此第二法,就不能得以久存。(三)又次,國王如果不接受他人的勸諫,為人很暴虐,而沒有慈心的話,就是所謂第三法,就不得久存的。(四)又次,國王會冤枉諸人民,會橫取而繫閉在於牢獄中,沒有出期的話,就是所謂第四法,就會不得久存的。(五)又次,國王都行非法,相佐也不案正行,就是所謂第五法,就不得久存的。

(六)又次,國王乃貪著於他色,遠離於自己的妻室的話,就是所謂此國王之成就第六法,就不能得久存的。(七)又次,國王乃喜好於嗜酒,都不理官事,就是所謂成就第七法,就不得久存的。(八)又次,國王乃好喜歌舞戲樂,不理官事,就是所謂第八法,就不得久存的。(九)又次,國王恒抱長患(久年都在病中過著),並沒有強健之日,就是所謂第九之法,就不得久存的。(十)又次,國王不信任忠孝之臣,翅羽非常的少,並沒有強佐的人,就是所謂國王之成就此第十法的話,就不得久存。

現在的比丘眾也是同這一道理,如果成就十法的話,就不能增其善本功德,身壞命終之後,會入於地獄之中。那十法呢?於是,(一)比丘如不持禁戒,也沒有恭恪之心,就是所謂比丘之成就初法的話,就不得究竟而有所至到(不能達到究竟的境地)。(二)又次,假若比丘不承事佛陀,不信其為真實之言的話,就是所謂的比丘之成就第二之法,就不得久住。(三)又次,比丘如不承事法,遺漏諸戒律的話,就是所謂比丘之成就第三之法,就不得久住。(四)又次,比丘如果承事聖眾時,都恒自以卑意(狹小之心)而不信他人的意見,不接受他人之言的話,就是所謂比丘之成就第四之法,就不得久住。(五)又次,比丘如貪著於利養,其心不放舍的話,就是所謂比丘之成就第五之法,而不得久住。

(六)又次,比丘如不多學問,不勤加誦讀翫習的話,就是所謂比丘之成就第六法,而不得久住。(七)又次,比丘如不和善知識從事,都恒和惡知識從事的話,就是所謂比丘之第七之法,就不得久存。(八)又次,比丘如恒喜於事役(雜事),不念念坐禪(不常打坐)的話,就是第八之法,就不得久存。(九)又次,比丘如果又著於算數(天文地理星數),違反道法,而就於俗事,不學習正法的話,就是所謂第九之法,就不得久存。(十)又次,比丘如不樂修於梵行,而貪著於不淨(喜鬧不愛靜)的話,就是所謂比丘的第十之法,就不得久存(會滅慧命)。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假如成就此十法的話,必定會墮入於三惡趣,不能往生於善處。

倘若國王能成就十法的話,便能得以久住於世間。那十法呢?於是(是這樣的):

(一)如果國王不著於財物,不生起瞋恚,也不會由於小事而引起怒害之心的話,就是所謂第一之法,便能得以久存。(二)又次,國王如能納受群臣之勸諫,不逆他們的建言的話,就是所謂成就第二之法,便能得久存。(三)又次,國王如果常好惠施,都與民同歡樂的話,就是所謂第三之法,便能得久存。(四)又次,國王如果以法取物,不用非法的手段去強奪民物的話,就是所謂第四之法,便能得久存。(五)國王如能不染著於他人之色,都恒自守護其妻的話,就是所謂成就第五之法,便能得以久存。

(六)又次,國王如果也不飲酒(不飲醉),心常保持不荒亂的話,就是所謂成就第六之法,便能得久存。(七)又次,國王如能不戲笑(非常的正經),能夠降伏外敵的話,就是所謂成就第七之法,便能得久存。(八)又次,國王如能案法治化,始終都不阿曲的話,就是所謂成就第八之法,便能得以久存。(九)又次,國王常與群臣和睦,並不會競爭的話,就是所謂成就第九之法,便能得以久存。(十)又次,國王如沒有甚麼大病患,其氣力都強盛的話,就是所謂第十之法,便能得久存。假若國王能成就此十法的話,便能得以久存,他人就不得捺何他。

比丘眾也是同於這種道理,如果能成就十法的話,就如屈伸手臂之頃,便生於天上界。那十法呢?於是(就是這樣的:)

(一)比丘如能奉持禁戒,如能戒德具足,不犯正法的話,就是所謂比丘之成就此初法,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生於善處的天上。(二)又次,比丘在於如來之所時,有恭敬之心,就是所謂比丘之成就此第二法的話,就能得生於善處。(三)又次,比丘如能順從法教,都一無所犯的話,就是所謂比丘之成就第三之法,就能得生於善處。(四)又次,比丘如能恭奉聖眾,並沒有懈惰之心的話,就是所謂成就第四之法,就能得生於天上。(五)又次,比丘如能少欲知足,不著於利養的話,就是所謂比丘之成就第五之法,就能得生於天上。

(六)又次,比丘如能不自用意,都恒隨於戒法的話,就是所謂成就第七之法,而能得生於天上。(七)又次,比丘如能不著在於事務,都常喜於坐禪的話,就是所謂成就第七之法,而能得生於天上。(八)又次,比丘如能樂在於閒靜之處,不在於鬧熱的人間的話,就是所謂成就第八之法,就能生在於善處。(九)又次,比丘如不和惡知識從事,都常和善知識從事的話,就是所謂成就第九之法,而得生於善處。(十)又次,比丘能常修梵行,離開惡法,多聞,而學義,不失去其次敘的話,則像如是的比丘之成就第十法的話,就如屈伸手臂之項,生在於善處的天上。

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如行十非法之行的人,就會入於地獄,因此,當念捨離十非法。對於十種正法之行,就應當共同奉持修行!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一五

大意:本經敘述外道異學,向諸比丘發問:他們的教法和佛的教法有甚麼不同之事,諸比丘將此事白佛。佛陀則開示一論、一義、一演,乃至十論、十義、十演的甚深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眾多的比丘到了乞食之時,就著衣持鉢,擬進入於羅閱城去乞食。這時,眾多的比丘便作如是之念:我們要入城去乞食,時間還早,我們可以先到外道異學之處,去和他們相互論議。這時,眾多的比丘便到了外道異學之處。當時,諸外道曾遙見諸沙門眾之來到,就各各自相謂言而說:「諸位大德!請大家要寂寞,不可以出高聲語言。因為沙門瞿曇的弟子,現在將來到這裡。那些沙門之法,乃稱譽寂寞的人。我們也應使他們知道我們的正法,同樣的不亂辭,並沒有亂的。」

那時,眾多的比丘,便至於外道異學之處,都共相問訊,然後都坐在於一邊。這時,外道曾問諸比丘們說:「你們的沙門瞿曇,都給與諸弟子們說此妙法,而你們這些諸比丘們,都能盡解一切諸法,而能自遊戲於其法之中嗎?我們也同樣的與諸弟子們說此妙法,而自遊戲於其中的。那麼,我所說的,和你們的教法有甚麼不同呢?有甚麼差別呢?說真的,說法、教誡,都是同為一類而沒有異的。」這時,眾多的比丘聽到外道異學之所說,也不稱為善,也不說它為惡,就從座起,各退而去。

這時,眾多的比丘自相謂言而說:「我們應當將此義,持往去白世尊。如果如來有所解說的話,我們就應當念念奉行。」那時,眾多的比丘進入羅閱城去乞食完畢後,即還至於寮房內,收攝衣鉢後,就往至於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住在於一邊。那時,眾多的比丘就將此因緣本事,都盡向如來說明。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那些外道異學,問此義後你們就應該將此語去回答他而說:『一論、一義、一演,乃至十論、十義、十演,說此語之時,有甚麼義呢?』假如你們持此語去問他的話,那人就不能回答你的,那些外道異學們,就會遂增愚惑的。所以的緣故就是:並不是他們所有的境界之故。

因此之故,比丘們!我並不看見有一位天,以及人民、魔,或魔天、帝釋、梵天王等人,能回答此語的,除了如來,以及如來的弟子之從我聽到的人,這些就不在其內。有關於一論、一義、一演,我雖然說過此義,但是由於何故而說此義呢?

(一)一切眾生都由於食而得以生存,如沒有食的話,就會死亡。那些比丘都平等而厭患,平等的解脫,平等的觀察,平等的分別其義,平等的盡諸苦際,都同為一義,而沒有二義。一論、一義、一演之義,我所說的,正是如是而已!(二)二論、二義、二演,我雖然說過此義,但是由於甚麼而說的呢?所謂名與色是。甚麼叫做名呢?所謂痛、想、念、更樂、思惟,就是所謂名(精神、意識)。甚麼叫做色呢?四大,以及四大所造之色,就是所謂的色(物體、物質)。由於此為緣本,故名之為色。所謂二論、二義、二演,就是由於此因緣之故,我現在再闡述它。如比丘都平等的厭患,平等的解脫,平等的觀察,平等的分別其義,平等的盡其苦際的。

(三)三論、三義、三演,到底是由於甚麼緣故而說此義的呢?所謂三痛(三受)是。那三痛呢?所謂苦痛(苦受)、樂痛(樂受)、不苦不樂痛(捨受)。為甚麼叫做樂痛呢?所謂心中會有快樂之想(會覺得快樂),並不會分散,就名叫做樂痛。為甚麼叫做苦痛呢?所謂心中會感覺憒亂而不安定專一,都思惟若干想,就是所謂的苦痛。甚麼叫做不苦不樂痛呢?所謂心中沒有苦,也沒有樂的感覺,又不是定於一,也不是亂想,也不思惟法與非法,都恒自寂默,心裡並沒有甚記憶,因此之故,名叫不苦不樂痛,就是所謂的三痛(三受)。如比丘平等的厭患,平等的解脫,平等的觀察,平等的分別其義,平等的盡其苦際。我所說的三論、三義、三演,正是如是而已!

(四)四論、四義、四演,到底是由於甚麼緣故,又說此義呢?所謂四諦是。那四諦呢?所謂苦、集、盡(滅)、道等聖諦是。甚麼叫做苦諦呢?所謂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憂悲惱苦、怨憎會苦、恩愛別苦、所欲不得苦,總而言之,為五盛陰苦(五陰熾盛所帶來的苦),就是所謂的苦諦。甚麼叫做集諦呢?所謂愛之本,與欲相應的,就是名叫集諦(所謂煩惱的總稱)。甚麼叫做苦盡諦(滅諦)呢?所謂其愛乃永盡無餘,更不會再生,就是所謂的苦盡諦。甚麼叫做苦出要諦(道諦)呢?所謂賢聖的八品道,也就是正見、正治(正思惟)、正語、正命、正業、正方便(正精進)、正念、正三昧(正定),就是名叫八品之道。若比丘平等厭患,平等解脫,平等分別其義,平等觀察,正等而盡其苦際。就是所謂的四論、四義、四演,我所說的,正就是如此而已!

(五)五論、五義、五演,我現在所說的,由於甚麼緣故而說的呢?所謂五根是。那五根呢?所謂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是。甚麼叫做信根呢?所謂賢聖的弟子,乃信如來的道法。信那位如來為至真、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出現在於世間,就名叫做信根。甚麼叫做精進根呢?所謂其身與心意,都並為勤勞而不倦,都滅不善之法,使善法能夠增益,而順心執持,就名叫做精進根。甚麼叫做念根呢?所謂念根,就是指所誦不忘,都恒在於心懷,總持而不失,那些有為、無漏之法,始終不忘失,就名叫做念根。甚麼叫做定根呢?所謂定根,就是指心中沒有錯亂,沒有若干之想,都恒於專精一意,就名叫做三昧根(定根)。甚麼叫做智慧根呢?知道苦,知道苦之集,知道滅盡,知道正道,就是所謂的智慧之根,這名叫做五根。比丘們!在於其中平等解脫,平等分別其義,平等盡其苦際。五論、五義、五演,我所說的,正就是所謂如是而已!

(六)六論、六義、六演,我所說的到底是由於甚麼綠故呢?所謂六重之法是。那六法呢?於是(是這樣:)比丘!常恒身行慈心,如果在閑淨室中的話,就常如一心,為可尊可貴,恒常的和合,就是所謂的比丘之第一重之法(第一種法)。又次,口行慈心,始終並不虛妄,為可敬可貴,就是所謂的第二重法。又次,意行慈,不生起憎嫉之心,為可敬可貴,就是所謂的第三重的法。又次,如果得到法利的供養,鉢內還有遺餘的飲食等物的話,就與諸修梵行的人,平等的轉施與他們,就是所謂的第四重之法,為可敬可貴的,又次,應奉持禁戒,沒有脫失,為賢聖之人之所貴的,就是所謂的第五重的法,為可敬可貴的。又次,正見為賢聖的人得以出要,得盡苦際,使意不錯亂,應和諸梵行的人等修其行,就是所謂的第六重之法,為可敬可貴的。那時,比丘們!平等的厭患,平等的解脫,平等的分別其義,平等的盡於苦際。六論、六義、六演,我所說的,正謂是如是而已!

(七)七論、七義、七演,由於甚麼緣故而說此事呢?所謂七種神識止處是。那七種呢?或者有眾生,有若干之想,有若干種之身,所謂天,以及人是。或者有眾生,有若干種之身而同為一想,所謂梵迦夷天(淨身天)最初出現之時。或者有眾生,一想一身,所謂光音天是。或者有眾生,同為一身而有若干想,所謂遍淨天是。或者有眾生,為空處無量,所謂空處天是。或者有眾生,為識處無量,所謂識處天是。或者有眾生,為無所有處無量,所謂不用處天(無所有處天)是。(以下為多出:或者有眾生,為有想無想處無量,所謂有想無想天〔非想非非想處天〕是。)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七神止處。於是,比丘,平等解脫,乃至平等而盡於苦際。七論、七義、七演,我所說的正為是如此而已!

(八)八論、八義、八演,為我所說的,是由於甚麼緣故而說這道理呢?所謂世間的八法,這是隨著世間而回轉的法。那八法呢?所謂利、衰、毀、譽、稱、譏、苦、樂,就是所謂八種法為隨著世間而回轉的。如果比丘在於其中平等解脫,乃至盡於苦際。八論、八義、八演,我所說的,正就是如此而已!

(九)九論、九義、九演,為我所說的,到底是由於甚麼綠故,而說此的呢?所謂九眾生居處是。那九種呢?如有眾生,為若干種的身,所謂天,以及人類是。或者有眾生,為若干種之身,而同為一想,所謂梵迦夷天(淨身天,初禪的梵天),最初出現之時是。或者有眾生,為一想一身,所謂光音天是。或者有眾生,為一身而為若干想,所謂遍淨天是。或者有眾生,為空處無量,所謂空處天是。或者有眾生,為識處無量,所謂識處天是。或者有眾生,為無所有處無量,所謂不用處天(無所有處天)是。或者有眾生,為有想無想處無量,所謂有想無想天(非想非非想處天)是。連同無想天的眾生,以及諸所生之類(無想天,通常都列為第五),為之九神止處(九有情居)。於是,比丘,平等解脫。乃至盡於苦際。九論、九義、九演,為我所說過的,正就是如此而已!

(十)十論、十義、十演,由於甚麼而說的呢?所謂十念是。也就是念佛、念法、念比丘僧、念戒、念施、念天、念休息、念安般(數息)、念身、念死,就是所謂的十念。如比丘平等解脫,乃至盡於苦際。十論、十義、十演,就是如是,比丘們!就是從於一,乃至於十的。

比丘們!當知!如果外道異學,聽到這些語之後,猶不能熟視顏色,更何況欲回答呢?如有比丘能解此義的話,在於現法當中,為最尊第一的人。再者,如比丘、比丘尼思惟此義,乃至十歲(十年間)的話,必定能成就如下之二果的:或者成就阿羅漢果,或者成就阿那含果(三果,不還果)。比丘們!舍置十歲不論(不要說須十年),如果在一年當中思惟此義的話,就必定能成就如上之二果,終皈不會中退的。比丘!暫且舍置一年不論,如果四部之眾,能以十個月的時間,或者至於一個月,去思惟此義的話,也必定會成就如上之二果的,也不會中退的。且捨棄一個月不論,如四部之眾,能在七日的中間,去思惟此義的話,必定會成就如上的二果,終究不會有疑的。」

那時,阿難在世尊的後面,執扇扇佛。那時,阿難白佛說:「世尊!此法乃極為甚深,如果所在的地方,有如是之法的話,就當知道!便會遇著如來!唯然!世尊!此法名叫甚麼呢?應當要怎樣奉行呢?」佛陀告訴阿難說:「此經名叫十法之義,應當念念奉行!」

那時,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一六

大意:本經敘述如修行觀察為十不淨想的話,便能至於涅槃的境界。所謂十想,就是:白骨、青瘀、膖脹、食不消、血、噉、有常無常、貪食、死、不可樂等是。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人修行十想的話,便會盡諸有漏,會獲通而作證,漸漸的至於涅槃。甚麼叫做十想呢?所謂(一)白骨之想(觀身不淨,如人死後,最後會化為白骨狼藉之相),(二)青瘀想(觀人死後,皮肉壞爛,其赤黃瘀化為黑青之相)。(三)膖脹想(觀想死屍膖脹水滿,如韋囊之相),(四)食不消想(死屍被鳥所啄,為蟲狼所噉,唯有殘餘之身在),(五)血想(從頭至足,遍身膿血流溢,污穢塗漫之相),(六)噉想(蟲蛆唼食,鳥獸咀嚼,殘缺剝落之相),(七)有常無常想,(八)貪食想(食違逆想),(九)死想,(十)一切世間不可樂想。就是所謂的,比丘們!修此十想的話,就能得以盡諸有漏,而得至於涅樂界。又是(再者,於是),比丘們!在此十想之中,第十之一切世間不可樂想乃最為第一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如果有人修行不可樂想,和持信奉法的話,則此二人,必定能超越次第而取證之故。因此之故,比丘們!如果在樹下靜處,或露天而坐的話,就應當思惟此十想。是故,比丘!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一七

大意:本經敘述有一位比丘,由於欲心重,而不能修行十想。佛陀為他講說貪欲有種種的不淨,應當要遠離,令他重新思惟十想。比丘因之而悔過,而證阿羅漢果。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有一位比丘到了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那位比丘白世尊說:「如來今天為諸比丘演說:『十想之法(如上經),如果有人能修習此十想的話,就能斷諸有漏,而成就無漏之行。』但是如我來說。世尊!實在不堪任修行此十想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我的欲心很多的緣故。我的身心非常的熾盛,不得寧息啊!」

那時,世尊告訴那位比丘說:「你現在應當捨棄淨想,應當思惟不淨之想,應捨棄有常之想,而思惟無常之想;應捨棄有我之想,而思惟無我之想;應捨棄可樂之想,而思惟不可樂之想。所以的緣故就是:如果比丘思惟淨想的話,欲心便會愈熾盛;假如思惟不淨想的話,便不會有欲心。比丘!當知!貪欲乃為不清淨的,有如那屎聚那樣的。貪欲也如鸜鵒(形如百舌鳥),會饒諸音響的;貪欲乃無返復,有如那毒蛇那樣;貪欲有如幻化,如日之消雪那樣,應該念念捨棄欲念,猶如捨棄塚間那樣;欲還會自害自己,有如毒蛇之懷有毒那樣;欲並沒有厭患,有如飲咸水那樣;欲乃難可以填滿的,有如大海之吞水流那樣;欲乃為多可畏,有如羅剎(暴惡鬼)村那樣;欲乃猶如怨家,都恒當遠離那樣;欲乃猶如少味,有如蜜之塗在刀刃那樣;欲乃不可以愛,有如路邊之白骨那樣;欲會現外形,如同廁所之生華那樣;欲為不真的,如同那畫瓶那樣之內盛醜物,外見卻很殊特那樣;欲為沒有牢固,也如聚沫那樣的。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要念念遠離貪欲之想,應該思惟不淨之想。你,比丘!應當憶起往昔之時,迦葉佛所奉行的十想,現在應當一再的思惟十想,這樣,則有漏心便能得以解脫。」

那時,那位比丘乃悲泣墮淚,不能自止,即時頭面禮佛,白世尊而說:「唯然!世尊!我積愚惑已很久了,如來今天親自演說十想,方欲遠離貪欲。現在要自懺悔,以後更不再犯其罪!唯願如來!受我懺悔其重過,原恕我從來不及懺悔之處!」

佛陀告訴比丘說:「聽允你的悔改懺過,不可以再犯!再者,如來與你講說的十想,不可以不肯奉持。」

這時,那位比丘聽世尊的教誡之後,就在於閒靜之處,克己思惟:所以一位族姓子,剃除鬚髮,著三法衣,修行無上的梵行的原因,乃在於欲達成其所願,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胎,能如實而知道。那時,那位比丘,便成就阿羅漢果。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結禁聖賢居 二力及十念 親國無罣礙 十輪想觀想

((一)結禁戒經,(二)賢聖所居經,(三)(四)二經十力經,以及(五)十念經,(六)親國經,(七)無罣礙經,(八)十輪經,(九)十想經,〔觀想經〕。)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二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三



善惡品第四十七

概要:生天、墮獄,以及欲到達涅槃,都有十法,依次為十種的惡業之報,十事的功德,為羅睺羅而說平等的佈施之事,為拘頭比丘而說十善之法,說地獄之受苦,壽命的長短等。



四一八

大意:本經敘述修行十惡就會墮落惡趣,修行十善,就能得生天上,修行十念,即能至於涅槃。應當要抬離生天,以及惡趣之路,而善修十念,而至於涅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眾生能奉行十法的話,便能生至於天上界。又如行十法的話,便會生在於惡趣。又行十法的話,就能證入於涅槃界的。

為甚麼修行(習行)十法的話,就會生在於惡趣之中呢?於是(是這樣的:)如有人殺生、盜劫(偷盜)、淫泆、妄言、綺語、惡口,以兩舌鬥亂彼此、嫉妒、瞋恚、興起邪見,就是所謂的十法,如果有眾生,行持(習行)此十法的話,就會入於惡趣之中。

怎樣的修行十法的話,就能得生於天上界呢?於是(是這樣的:)有人不殺生,不偷盜、不淫泆、不妄言、不綺語、不惡口,不以兩舌鬥亂彼此,不嫉妒、不恚害、不興起邪念,對於此十法,如有人行持的話,便能生上天上界的。

怎樣的修行十法,就能得至於涅槃呢?所謂修持十念是,也就是念佛、念法、念比丘僧、念天、念戒、念施、念休息、念安般(數息)、念身、念死,就是所謂的修行十法,就能得至於涅槃。比丘!當知!對於那些生天,以及惡趣之事,就應當要念念捨離,對於那十法而能得至於涅槃的,就應善修奉行。像如是的,比丘!應當要修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一九

大意:本經敘述如造十惡行的話,就會得十惡的果報,並略述每一果報的情形。因此,勸告大眾應捨離十惡,而修行十善。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由於十惡業之本,而外物會衰耗,更何況是內法呢?那十惡業呢?所謂殺生、偷盜、淫泆、妄言、綺語、惡口、以兩舌鬥亂彼此、嫉妒、恚害、心懷邪見是。由於殺生的果報之故,眾生的壽命會極為短少。由於不與取(他人不給與你,而你卻明取暗偷)的果報的緣故,眾生一出生,便會在貧賤之家(一生都會貧賤)由於淫泆的果報之故,眾生的家門都出不貞良的;由於妄語的果報之故,眾生的口氣都是臭弊,致於不鮮潔;由於綺語的果報的緣故,致於土地都不平整;由於兩舌的果報之故,土地都生荊棘;由於惡口的果報之故,語言就有若干種;由於嫉妒的果報之故,以致於五穀不豐熟;由於恚害之故,多諸穢惡的東西;由於邪見的果報之故,自然的會生於八大地獄之中。由於此十惡報的緣故,使諸外物都衰耗,更何況是內物呢?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應當要念念捨離十惡之法,而修行十善之法。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二○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波斯匿王講說平等施,以及回轉幻法,同時也勸化大王發心,應供養當來、過去的諸佛,和聲聞的諸弟子。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波斯匿王往至於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波斯匿王白世尊說:「如來是否曾經說過如是之語嗎?所謂:『佈施我的話,就能獲得非常多的福報,佈施其餘的話,其所獲得的福報為少;故應佈施我,以及我的弟子,不可佈施其他的人。」假若有人說如是之語的話,是不是譭謗如來之法嗎?」

佛陀告訴大王說:「我並不說過如是之語:『獨應佈施與我,不可佈施給餘人。』大王!當知!我乃常常說過如是之語:『如果比丘的鉢內,還有遺餘之物,擲著在水中,軟蟲把它吃食,猶然能得其福,更何況佈施與人,怎麼不會有福報呢?』但是,大王!我也曾經說過如是之語:『佈施給與持戒的人,其福德會益多,乃勝過於佈施給犯戒的人的。』」

那時,波斯匿王趨前白佛說:「唯然!世尊!佈施給與持戒的人,其福德乃倍多於犯戒的人的上面的。」大王又白佛說:「尼犍子曾經來向我說:『沙門瞿曇乃知道幻術,能回轉世間之人。』世尊!此語為實在嗎?為不實在的呢?」

佛陀告訴大王說:「如是!大王!如你剛才所說之言:『我乃有幻法,能回轉於世人的。』」王白佛說:「甚麼叫做回轉幻法呢?」佛陀告訴大王說:「如其殺生的話,其罪為無量,其不殺生的話,受福為無量;如其為不與取(偷盜)的話,獲罪為無量;其不偷盜的話,獲福乃無量的;凡是淫泆的話,就會受罪無量,其不淫泆的話,則受福為無量的;其有邪見的話,受罪為無量,其有正見的話,獲福就會為無量的。我所解的幻法,正正就是所謂如是而已!」

這時,波斯匿王白世尊說:「如果當世間的人民,或者是魔,或者是魔天,或者是有形的眾生之類,如能深解如此幻術的話,則能獲得大幸的。從今以後,不再聽允外道異學之進入我的國界,而願聽許佛教的四部眾之恒常在於我的宮內,會永遠當供養,會隨他的所須要的!」

佛陀告訴大王說:「你不可以作如是之語:所以的緣故就是:佈施畜生之類,猶能獲得其福德,就是佈施及犯戒的人,尚且也會獲得其福;佈施持戒的人,其福德也是難量,而佈施給與外仙道之人的話,能獲一億倍之福,佈施給與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羅漢、辟支佛,以及佛陀的話,其福德為不可以稱量之多的。因此之故,大王!應當要興發意(發心),去供給當來、過去的諸佛,以及佛的聲聞弟子。像如是的,大王!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波斯匿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四二一

大意:本經敘述諸比丘們食後集在於普會講堂論說世事,佛陀乃制止他們,並教敕諸比丘應當思惟少欲等十事之論。因為此十事的功德乃能遠離惡趣,而至於涅槃的。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眾多的比丘,在吃食之後。都皆集在於普會講堂,都共論說如此之義,所謂其論,就是有關於衣裳、服飾、飲食之論,以及鄰國、賊寇、戰鬥之論、和飲酒、淫泆、五樂之論,暨歌舞、戲笑、妓樂之論,像如是的,並不是出要之論,乃不可以稱計之多。

那時,世尊用天耳聽到諸比丘們各作如是之論,就到達普會講堂之處,問諸比丘們:「你們集在這裡,到底欲有甚麼論說呢?」這時,諸比丘們向世尊說:「我們集在這裡,所共論的乃為不甚麼重要之事。」

這時,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止!止!不可以作如是之論。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你們所論的乃為非義,也沒有甚麼能趨於善法之道。不能由此論而得以修習梵行,並不能因此而得滅盡而至於涅槃之處,不能因此而得沙門平等之道。這些皆為是俗論,並不是正趣之論。你們已經離開俗家而修道,不應該一再的思惟敗行之論。你們如果欲論的話,就應該論說十事功德之論。那十事呢?

如果為精勤的比丘的話,就是(一)少欲,(二)知足,(三)有勇猛心,(四)多聞能與人說法,(五)無畏無恐,(六)戒律具足,(七)三昧成就,(八)智慧成就,(九)解脫成就,(十)解脫見慧成就。你們假如欲論的話,就應當論此十事。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能潤及於一切,能多所饒益,而得以修習梵行,而得至於滅盡-無為之處,也就是涅槃之要!你們這些族姓子,已經出家學道,就應當思惟此十事。因為此論,乃為正法之論,乃能去離惡趣的。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二二

大意:本經敘述諸比丘們集在於講堂談論乞食,希求妙色與妙觸,以及人家的四事供養等事。佛陀知之而斥其為非正法,敕諸比丘思惟少欲等十事,叫他們對於此十事勿去離於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國。

那個時候,眾多的比丘都集在於普會講堂,各各都生此論而說:「現在的舍衛城內的谷米,乃非常的湧貴(歉收),要乞求一食,實在是一件很難的事。世尊曾經說過:『依於飲食,人身得以生存,四大乃依倚於心所念之法,法乃依於善趣之本。』我們應當差次(分次)而向於人而乞求,使乞求的人得見好妙之色,得到極妙的更樂(感觸),得到衣裳、飲食、床臥之具、病瘦時的醫藥,這不是很好嗎?」

那時,世尊曾以清淨沒有瑕穢的天耳,去遙聞諸比丘們各生的此論。這時,世尊就到普會講堂之處,在於眾人當中坐下來,而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集在於這裡,到底是在談論些甚麼呢?」比丘們回答說:「我們所論的就是:現在要在舍衛城內乞求,是很難得到的事,欲共差次(分次派遣)一人,次第去乞食,隨時可以得見好色的妙服,以及衣被、飲食、床臥之具、病瘦時的醫藥。我們所論的正是談論此事而已!」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如果乞求的比丘,能乞到四事的供養,也就是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時的醫藥,除此以外,又用見色,以及聲、香、味、細滑(觸)等法幹甚麼呢?我曾經常常的教敕你們說:『乞食所求的有二種事:第一就是可親近,第二就是不可以親近。假如得到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時的醫藥時,會增益惡法,並沒有善法的話,這就不可以親近。假若得到乞求的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時的醫藥時,能夠增益善法,不會增加惡法的話,這便可以親近的。』你們比丘!在此法當中,欲作那一種之論呢?你們所論的,並不是正法之論,應當要捨棄此法,不可以再思惟此法!不能由於此法而得至於休息、滅盡的涅槃之處的。

倘若欲論的話,就應當論此十法。那十法呢?(一)少欲、(二)知足、(三)有勇猛心,(四)多聞而能給與人說法,(五)無畏無恐,(六)戒律具足,(七)三昧成就,(八)智慧成就,(九)解脫成就,(十)解脫見慧(解脫知見)成就。你們如果欲談論的話,就應當談論此十事。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能夠潤及一切,多所饒益,得修梵行,得至於滅盡之處,登上無為的涅槃的境界之故。此十論就是沙門之義,應當念念思惟,不可以去離於心。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二三

大意:本經敘述諸比丘們集在於普會講堂,大眾都再談論應到何處去乞食為宜等事,而論王治的國界,以及國主的勝劣等事情。佛陀知之而制止,並教他們當思惟少欲等十事,使此十事不離於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眾多的比丘都集在於普會講堂,都作如是的異論:「現在欲在舍衛城乞食,是難以得到其願的,並不是比丘所安的地方。我們可立一人,依次第去乞食。這位被立而乞求的比丘,一定能辦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時的醫藥,不會有所乏短的。」

那時,在大眾當中有一位比丘,白眾人而說:「我們實在不堪任在這裡乞求的,我們各人應該共往摩竭陀國,在那個地方乞食,因為那邊的谷米豐富而賤,飲食乃極為饒益的。」更又有比丘說:「我們不適宜在於那個國家乞食。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阿闍世王在那裡治化,所行的都是非法。曾經殺害其父,和提婆達兜為友,由於此因緣之故,不適宜在那個地方乞求。」又有比丘說:「現在的拘留沙的國土,人民非常的熾盛,為饒財多寶的國家,宜在於那個國土乞求。」

又有比丘作如是之說:「我們不宜在於那個國土乞食。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惡生王在那個國土治化,乃極為凶弊,並沒有慈仁,人民都麄暴,都好喜於鬥訟。由於此因緣之故,不應該在那個地方乞食。」又有比丘發言說:「我們宜在拘深婆羅捺城,在優填王所治的地方,為篤信佛法,意不移動的國王,我們宜在於那個國土去乞食,所願必定不會有所違的。」

那個時候,世尊曾用天耳聽到諸比丘們的這些談論,就嚴整衣服,到了諸比丘們之處,坐在於中央,而垂問諸比丘們說:「你們集在於這裡,到底是欲有甚麼談論呢?為說甚麼事呢?」

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我們集在這裡,都各興此論:『現在的舍衛城的谷米乃非常的湧貴,乞求並不容易得到,各人相商,有人欲大眾共詣於摩竭陀國界,在那邊乞求。因為那個國土為饒財多寶。如有所索,容易得到之故。』然而其中或有比丘發言說:『我們不宜在於那個國土去乞食。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阿闍世王在那裡治化,主行非法。同時,王曾殺害其父,而和提婆達兜為友,由於此因緣之故,不宜在那個地方乞求。』其中又有一位比丘說:『現在於拘留沙國,人民很熾盛,為饒財多寶,宜在於那個國土去乞食。』又有比丘作如是之說:『我們不應該在那個地方乞食。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惡生王在那個地方治化,此王的為人兇惡,沒有慈仁,為好喜於鬥訟的國王。由於此因緣之故,不宜在那個地方去乞食。』又有比丘說:『我們應宜在於拘深的婆羅捺城,在優填王所治的地方去乞食。因為是一位篤信佛法,意不移動的好國王,故宜在於那個地方乞食,所願的必定不會有所違的。』我們在這裡所論的,正就是如此而已!」

那時,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不可以稱譏(稱歎或譏誹)王治國家境界之事,也不可以論說國之勝劣的事情。」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夫人作善惡 行本有所因 彼彼獲其報 終不有毀敗

夫人作善惡 行本有所因 為善受善報 惡受惡果報

(凡是人所作的善惡,其行本來就有了所因,彼彼〔各各〕都獲其果報,終皈並不會有毀敗的。凡是人所作的善惡,其行本來就有所因的,作善的話,就會受善報,作惡的人定會受惡果報的。)

因此之故,比丘們!不可興起此心去談論國事。因為不會由於此論而得至於滅盡而涅槃之處的,也不會得到沙門的正行之法。倘若欲作如是之論,那就不是正業的。你們應當學習十事之論。那十事呢?如精勤的比丘:(一)少欲,(二)知足,(三)有勇猛心,(四)多聞而能與人說法,(五)無畏無恐,(六)戒律具足,(七)三昧成就,(八)智慧成就,(九)解脫成就,(十)解脫見慧成就。你們如欲談論的話,就應談論此十事。所以的緣故就是:此乃能普潤一切,得修梵行,得至於滅盡的涅槃之處的。你們已經出家而學道,已經離開世俗,就應當勤於思惟,不可離開其心。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二四

大意:本經敘述諸比丘集在於講堂,都在論說波斯匿王的非法之事。佛陀制止而教他們當修自己,熾燃法行,興隆法樂,自歸最尊,並當思惟欲少欲等十事,使此十事不離其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眾多的比丘都集在於普會講堂,各興此論而說:「現在波斯匿王,主在於行非法之事,乃犯聖人的律教,讖(驗)比丘尼之得阿羅漢道,十二年中閉在於宮內,和其交通。又不奉事佛、法、比丘僧,並沒有篤信之心向於阿羅漢,既沒有信心於佛、法、聖眾(僧),我們就應該遠離,不可以停留在於此土。所以的緣故就是:國王如行其非法時,王的大臣也會行非法;大臣由於行非法之故,左右吏佐,也會行非法;吏佐既行非法,則諸庶人類,也會行非法。我們現在應該在於遠國去乞求,不可止住在此國邦。又可以觀察那個地方的風俗治化,既看到風俗之化,就會見到殊異的地方。」

那個時候,世尊曾以天耳聽到諸比丘們正在興起此論,就到諸比丘們之處,在中央坐下來。那時,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集在這裡,到底是在談論些甚麼呢?」眾多的比丘白世尊說:「我們在此乃論波斯匿王的事。都說他乃主行非法,冒犯神聖的律教,十二年中,閉讖(驗)比丘尼,在於深宮內,接待她以色相。又那些得道的人之行,乃超過於三界,但是國王也不事佛與法,以及眾僧,並沒有篤信之心向於阿羅漢。既沒有此心,就沒有此心於三尊(佛法僧)。我們應該遠遊,不須住在於這裡。所以的緣故就是:王如行非法之時,則臣佐、人民,也是同樣的會行惡法。我們藉此遠遊,又可以觀察各地的風化之法。」

那時,世尊告訴他們說:「你們不可以談論國界之事,應當要自克自己,要思惟而內省,要挍計分別。應知道談論此論的話,並不合於至理,也不令人得修梵行,不能因之而滅盡,而至於無為涅槃之處。應當要自修自己,熾燃法行,自歸於最尊。假如有比丘能自修己,能興法樂的話,則此人之類,便為我親自所生的一樣。云何呢?比丘們!你們能夠自己熾燃,興隆法樂,沒有虛妄,自歸依於最尊嗎?於是(應該要這樣的:)比丘!應該要內自觀身,止息身意,自攝其心,除去其亂想,而沒有憂愁之心。於外,自觀其身,而止息身意,自攝其心,除去其亂想,沒有憂愁之心。又內外觀身,以止息其意;內觀痛(受),外觀痛(受),內外觀痛(受);內觀心,外觀心,內外觀心;內觀法,外觀法,內外觀法,而止息其法與意,自己收攝其心,除去亂想,而沒有愁憂(以上為身受心法,也就是四念住)。像如是的,比丘!能自熾燃其行,興隆法樂,自歸依於最尊。

諸有將來的比丘,或現在的比丘,如能自熾燃其行,能自熾燃而不失其本的話,便就是我之所生的。因此之故,比丘們!如果欲有所論的話,就應該論說此十事。那十事呢?所謂精勤的比丘:少欲、知足、有勇猛心、多聞而能與人說法、無畏無恐、戒律具足、三昧成就、智慧成就、解脫成就、解脫見慧成就是。你們如果欲談論的話,就應當談論此十事。所以的緣故就是:此十事乃能潤及一切,乃能多所饒益,而得修梵行,至於滅盡之處,也就是無為的涅槃界。此十論乃為沙門之義,應當要念念思惟,不可以離開其心。像如是的,比丘!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二五

大意:本經敘述有一位長者造禪房佈施於羅睺羅。羅睺羅後來游化於人間,長者就將禪房轉施給聖眾。佛陀以此因緣,而為諸比丘們說平等佈施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舍衛國的城內有一位長者,為了羅云(羅睺羅)而作一坐禪的禪屋。那時,羅云就在其屋中打坐,隨著其日數,而止住在於那棟禪屋中。經過一段期間後,便入人間去遊化。有一個時候,那位長者,就私自生起此心:我應當去覲見羅云尊者。那時,長者到達其處時,看見羅云的房中非常寂寞,並不看見人影。看見之後,曾對諸比丘們說:「尊者羅云現今在於甚麼地方呢?」比丘們回答說:「羅云已到人間去遊化。」

長者就向他們說:「唯願諸位賢者!能差次(依次派遣)一人,在於我所造的房中住。世尊也曾經說過:『造立園果,以及造作橋舡,和在近道作圊廁,持用來惠施與人的話,就能長夜獲得其福報,就能戒法成就,死後必定生於天上界。』由於此之故,我乃為了羅云而作屋而已!現在羅云不喜樂於我的禪房,唯願諸位賢者,差次人住在於我的禪房中吧!」諸位比丘回答說:「如長者之教。」那時,諸比丘就差次一位比丘住在其禪屋中。

這時,尊者羅云便作如是之念:我離開世尊已積久了,現在應該去問訊才對。當時,尊者羅云就到了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在須臾之間,就從座起,還詣於房中,看見有一位異比丘在屋內居住。看見之後,就對那位比丘說:「到底是誰,將我的禪房給與你居住的呢?」比丘回答說:「是眾僧差次,使我住在此房內的。」

這時,羅云乃還至於世尊之處,將此因緣的原本,具白世尊說:「令人想不通的!如來!為甚麼眾僧乃差次在我的禪房,使另一道人在此裡面止住呢?」佛陀告訴羅云說:「你到長者之家,對長者說:『我所行的法,是否對於身、口、意、行有過失了嗎?再者,是否身三、口四、意三有了過失嗎?長者你為甚麼先將禪房佈施與我,後來又持此禪房佈施給與聖眾呢?』」

這時,羅云受佛的教語之後,就到長者之家對長者而說:「我是否有身三、口四、意三的過失嗎?」(是十惡業當中,那一業作錯了呢?)長者回答說:「我也看不見羅云您有身口意三業之甚麼過失啊!」羅云對長者說:「那麼,為甚麼緣故奪我的房舍,將其給與聖眾呢?」長者回答說:「我看見禪房空著,因此之故,才將它施與聖眾的。那個時候,我又作如是之念:尊者羅云必定是不喜樂在我所造的禪房中。因此之故,持而惠施給與聖眾而已!」

這時,羅云聽長者之語後,就還至於世尊之處,就將此因緣,統統向如來說。這時,世尊就對阿難說:「你趕去打犍椎,叫諸所有的比丘之在於祇洹精舍的,都盡集在於普會講堂。」這時,阿難就受佛的教語,就召集諸比丘在於普會講堂。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將說惠施清淨之法,你們聽後要善思念它。」那時,諸比丘們就從佛受教。

世尊垂告說:「甚麼叫做惠施清淨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如果有人用物去惠施給人,後來又奪而更與他人的話,就名叫做佈施不均整,並不是平等施。如果又有奪他人之物,持而施與聖眾;或者又有還奪聖眾之物,持用給與人的話,這些均不是平等之施,也不是清淨之施。轉輪聖王對於自己的境界,猶然得到自在,比丘對於自己的衣鉢也能得到自在。又次,如那個人,口不見到其許允,而私自取他人之物,給與人的話,這也不是平等之施。我現在告訴諸比丘,如施主見與(施主核准),而受主不見與(受佈施的人不允許)的話,這也不是平等之施。其次,如比丘會遇命終(遇到那位受施的比丘命終)的話,就應該持此一禪房,在大眾當中結羯磨(譯為作業,結就是行。行羯磨就是授戒,或作懺悔時的儀式),傳告唱令而說:『某某比丘已命終,現在持此禪房在眾分處(大眾所得的分),到底欲安處何人呢?就聽隨聖眾之教了。諸位賢者!如果任使某某比丘居住的話,就請各人都忍納其事!』如果不被聽許的話,現在便說再三(再三的問大眾),也當作如是之說。如果眾僧當中有一人不聽許而與的話,就不是平等之施,就是雜濁之物。現在就還與羅云之房,就清淨納受它。」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二六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均頭比丘說諸見之生滅,均為是無常、苦,為有變易之法。應當常住於十善之地,除滅六十二見。均頭就因此而證阿羅漢果。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尊者大均頭,在於靜寂的地方,興起如是之念想:對於諸前後中央(過去、未來、現在)之見,要怎樣才能得知呢?那時,大均頭比丘,到了要見世尊之時,就著衣持鉢,到達於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均頭白世尊說:「現在的此諸見,前後都相應,要怎樣才能得以滅除此見呢?又怎樣做才能使其餘的不生呢?」

世尊告訴他說:「於是(是這樣的:)均頭!此見之所出,以及其所滅的地方,均為是無常,均為是苦,均為是空的。均頭!你要曉得其一切,而當建立如是之意。凡是見之法,可皈納為六十二種,必須當住於十善之地,去除去這些見解的。那十善呢?於是(是如是的:)均頭!他人好殺生,我們則應當不殺生;他人好偷盜,我則不偷盜;他人犯梵行(淫泆),我乃行梵行;他人會行妄語,我則不行妄語;他人行兩舌,去鬥亂彼此,以及行綺語、惡口、嫉妒、恚、邪見,我則行正見。

均頭!當知!如從惡道,而得值正道,如從邪見,得至於正見,欲回邪而就於正,乃如有人,自己已沒溺,而又欲渡他人,終皈並沒有這道理的。自己並未得滅度(涅槃),而欲使人滅度的話,此事乃為不然的。如有人自己不沒溺,便能渡他人,是有這道理的。現在也是如是,自己已般涅槃,而又欲使他人得取滅度的話,是有這道理的。因此之故,均頭!應當念念離開殺生,不殺生,而滅度;離開偷盜,不偷盜,而滅度;離開淫泆,不淫泆,而滅度;離開妄語,不妄語,而滅度;離開綺語,不綺語,而滅度;離開麄言,不麄言,而滅度;離開鬥亂彼此,不鬥亂彼此,而滅度,離開嫉妒,不嫉妒而滅度;離開瞋恚,不瞋恚,而滅度;離開邪見,得正見,而滅度。

均頭!當知!如果為凡夫之人的話,便會生起如是之念的:『為有我呢?為無我呢?為有我無我呢?世間為有常呢?世間為無常呢?世間為有邊呢?世間為無邊呢?(有限與否?)命即身呢?為命異,而身也異呢?(靈魂與身休的同或異的問題)如來會為死呢?如來為不死呢?為有死呢?為無死呢?為誰造作此世間的呢?』會生出諸邪見的:『為是梵天造此世間的呢?為是地主施設此世間的呢?又梵天造這些眾生,地主造此世間的嗎?眾生本來為沒有,現在為有,已有,便會滅嗎?』凡夫的人,由於無聞、無見之故,便會生出這些念的。」

(所謂六十二種,乃指外道所主張的六十二種見解。有關於過去的常住論有四種,半常半無常論有四種,世界的有限無限論有四種,異問異答論有四種,無因論有二種,計為十八見。有關於未來的諸論;死後有識之論為十六種,死後無識論為八種,死後非有識非無識有八種,斷滅論有七種,計為三十九種,現在生涅槃論有五種,總計為六十二,詳細在於長阿含經第二十一)。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自然有梵天 此是梵志語 此見不真正 如彼之所見

我主生連華 梵天於中出 地主生梵天 自生不相應

地主剎利種 梵志之父母 云何剎利子 梵志還相生

尋其所生處 諸天之所說 此是歎譽言 還自著羇難

梵天生人民 地主造世間 或言餘者造 此語誰者審

恚欲之所惑 三事共合集 心不得自在 自稱我世勝

天神造世間 亦非梵天生 設復梵天造 此非虛妄耶

尋跡遂復多 審諦方言虛 其行各各異 此行不審真

(自然會有梵天之存在,這是梵志們所說之語,這種見解並不是真正,如他們的見解的話,就是:我主乃生蓮華,在於梵天中所出的,而地主乃生梵天的了,這是自生不相應(自生矛盾)的。所謂地主就是剎帝種〔王種〕,以及梵志的父母的了。為甚麼剎帝利之子,會與梵志還相生呢?如尋其所生的地方,就說此為諸天所說的,這明明是歎譽之言,還而會自著於羇難的。)

(所謂梵天會生人民。地主會創造世間。或者說其餘所造的,這些話,誰會知道呢?被恚欲所惑,三事共合集,心不得自在,卻自稱我為世間之勝者。所謂天神創造世間?也不是梵天所生的;假如又說為梵天所造的話,這不也是虛妄的嗎?尋跡時,遂又為多,審諦時,方言為虛,其行各各都有異,這樣,則此行並不是審實的。)

均頭!當知!眾生之類,所見的都不同,其念也就各為有異。這些諸見,均為是無常的,如果有人懷抱此見的話,則是無常變易之法。如果他人殺生,我們應當離開殺生;假如他人偷盜的話,就應當遠離於他,不習其行。應專心一意,不使有錯亂。那些思惟挍計(妄自推理想像),為邪見所興的,乃至十惡之法,都均應捨離,都不去習其行。如果他人瞋恚的話,我們就應學習忍辱;他人懷嫉妒,我們當捨離,他人興憍慢,我則念念捨離;如果他人自稱譽,而毀餘人的話,我們乃不自稱譽,也不譭謗他人;他人不少欲,我們當學少欲;他人犯戒,我們則修其戒;他人有懈怠,我們當精進;他人不行三昧,我們乃行三昧。應當要作如是而學!他人愚惑,我們就行智慧。如能善於觀察分別其法的話,邪見自會消滅,其餘的都不會生。」

這時,均頭受如來之教後,就在於閒靜之處,去思惟挍計:所以族姓子,出家去學道。著三法衣,而修無上的梵行,乃至: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造已辦,更不再受後有,如實而知道。當時,均頭比丘,便成就阿羅漢果。

那時,均頭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四二七

大意:本經敘述三惡道、四大部洲,以及諸天的壽命之長短。除了淨居天(五不還天)不來此世間外,其餘多流轉於生死。其次為佛陀曾舉說自己往昔作為療眾病之王的本生譚,說明昔日的閻浮地人民的壽命極長,現在因殺業很重之故,壽命乃極為短。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地獄的眾生所受的罪報,其極的乃至於一劫之久,或者有的在其中間有夭折的(不滿一劫的);受畜生的罪報,同樣的其極的乃至於一劫,在其中間也有夭折的;受餓鬼的罪報,也是極至於一劫,就中也有中途夭折的。比丘們!當知!鬱單曰(北俱盧洲)的人壽為千歲,並沒有中間而夭折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那個地方的人民並沒有所繫屬,假如在那裡命終之後,就會生上天上界,並沒有墮落的人。弗於逮(東勝身洲)的人民壽命為五百歲,也有中間夭折的人(未滿五百歲就命終);瞿耶尼(西牛貨洲)的人民的壽命為二百五十歲,也有在中間夭折的人。

閻浮提(南贍部洲)的人民,其極壽的為一百歲,也有中間夭折的。假如人的壽命之極乃至為十十(一百),而人民之兆(兆民,眾多的老百姓),雖然以壽為十十(一百歲),而其行卻各有不同,性分都各異。當初十歲時,為幼小,而無所知;到第二個十(二十歲)時,多多少少有知,但是還不貫透;第三十時,欲意很熾盛,都貪著於色;第四十時,多諸伎術,而所行的卻為無端;第五十時,能解義而明瞭,所習的不忘;第六十時,乃會慳著於財物,其意不能決了;第七十時,會懈怠而喜歡於睡眠,體性乃遲緩,第八十時,已沒有少壯之心,也沒有榮飾;第九十時,多諸病痛,皮緩而面皺;第十之十(一百歲)時,諸根都已衰耗,看得見骨節之相連,會多忘失,其意會有錯誤。

比丘們!要知道!假如人壽活到百歲,就當會經歷這些苦難的。假若人壽百歲,當應經過三百冬、夏、秋(一年經過冬、夏、秋各一百次。將全年的氣候分為暑熱季-秋,雨季-夏,冷涼季-冬,三季,故言),然而計算壽命時,你說會發覺為不足言。如果人壽百歲,當應食三萬六千日的飲食,其中間或者有不食之時。在瞋恚時會不食,不與也不食,疾病時也不食。計算其食,或不食,以及飲母乳等,總而言之,為三萬六千日之食。比丘們!如人壽百歲,為其限量的歲數,其飲食之法,其狀就是如是的。

比丘們!當知!閻浮地的人民,或者壽命極長,和無量壽一樣。在過去久遠不可以計算的世代裡,有一位國王,名叫療眾病,其壽命極長,顏色很端正,受樂無限量。那時,並沒有疾病、老、死之災患。然而在於某時,有一對夫婦生了一子,不久,其子便命終。這時,其父母還是把他抱舉,使他坐下,又持食物與他食,但是其子卻不飲、不食,也不起坐。為甚麼緣故呢?因為已經命終之故。這時,其父母便生如是之念:我的兒子今天為甚麼這麼的瞋恚呢?食物給他,也不肯食飲,也不說話?所以會有這些疑問的緣故,就是因為那個時候的人民,並不聽到死亡的音響之所致的(連死字也未曾聽到!)

那時,其父母便又念而說:『我的兒子已經七天不飲、不食,又不知為什麼緣故默然不發聲?我現在可以用此因緣,去向療病大王稟白使其知道此事。』這時,其父母就往至於王所,就將此因緣具白大王。這時,大王便作如是之念:今天已聽到死亡的音響了(死亡此二字)。大王就告訴他們說:『你們可以將小兒抱到這裡來。』那時,亡兒的父母就抱其小兒來到國王之處。大王看見後,告訴亡兒的父母說:『此兒已經命終了。』這時,那父母白王說:『甚麼叫做命終呢?』王告訴他們說:『因為此孩兒已不再起行,已不能言對談說、飲食、戲樂,身體已正直(硬化),不再有所作為,因此之故,名叫命終。』這時,夫婦倆又白大王說:『像如此的變易,應當要經過好多時呢?』王告訴他們說:『此兒在不久之時,其身會爛壞,會膖脹而惡臭滿處,已無所堪任用的了。』那時,那父母不信大王之言,又抱死兒,還至於家中,經過不久,身休便盡壞,便極為臭穢。這時,那父母才信大王之語而說:『此兒經過不久,身體便真的膖脹,便通通壞敗了。』

這時,那夫婦又抱此已膖脹的小兒到了國王之處,而白王說:『唯然!大王!現在就將此兒奉獻於大王您!』(任憑處置)。這時,那父母也不啼哭,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不聞死亡之音之故。這時,大王就令人剝取小兒的皮,而作為大鼓之用。又敕入作七重的樓閣,持此鼓,安處在其上,並令一人而說:『你應當要曉得!令你守護此鼓,經過百年擊一次,不可使其失時。』使人受王的教誡之後,就依百歲而擊一次鼓。這時,諸人民聽此鼓音之後,怪異其未曾有之事,就互為發言說:『這是甚麼音響呢?是誰的聲音呢?為甚麼會響徹至於這樣呢?』王告訴他們說:『這是死人之皮的音響的!』眾人聽後,各興念而說:『奇哉!乃能聽聞到此聲響!』

你們比丘們!那時的王者,豈是異人嗎?不可以作如是之觀。所以的緣故就是:那時的王者,就是我身是。由於此而知道,往昔之時的閻浮地的壽命乃極為長,現在的閻浮地的人民,乃極為短命,減者(夭折者),也難以限量。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殺害眾生之命的人非常多的緣故,致於生命乃極為短少,失去其華色吧!由於此因緣之故,致有變怪!

比丘們!當知!閻浮地的五十歲,乃為四天王中的一日一夜。計算那日夜之數,則三十日為一月,十二月為一歲。四天王的壽命為五百歲,或者也有中途夭折的(不滿五百歲)。合計人中的壽命十八億歲,為還活地獄之一日一夜。合計其一日一夜之數,則三十日為一月,十二月為一歲,還活地獄的極壽為一千歲,也有中夭的(不滿期的),合計人中的壽命為三十六億歲。

計人中的百歲,為三十三天的一日一夜。計算其日月年歲之數,則三十三天的壽命為千歲,其間也有中夭的。計人中的壽命三十六億歲,為阿鼻地獄中的一日一夜。又計其日月之數,則三十日為一月,十二月為一歲,計算其日夜之數,其壽命為二萬歲。計人中之壽,其壽為一拘利(俱胝,譯為億。有十萬、百萬、千萬都可為之億)。

像如是的,比丘!計此等之壽命,則轉轉增倍(一層一層的計算都加倍。如第一層天的壽命為五百年,而以人間的五十年為一日一夜,第二層天的壽命為一千年,而以人間的一百年為其一日一夜等是)。除了無想天以外,都是如此計算的。無想天(色界第四禪天之第四天,為外道修無想定之報而開的天)的天壽為八萬四千劫。也除了淨居天(第四禪之無煩、無熱、善現、善見、色究竟等天,為五不還天),這些天已不再來此世間。因此之故,比丘們!不可以懷放逸之心,應在於現在的身上,得盡有漏才好!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三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四



十不善品第四十八

概要:本品首說十惡業報之事,依次為:過去七佛的制戒之事,彌勤出現之時的國土的狀況,弟子的多少等事,過去七佛的種姓、說法,其父母、侍者、菩提樹、壽命等事,師子長者的供養,舍利弗的神力之事等。



四二八

本意:本經敘述造殺生等十惡業的話,就是墮落地獄、餓鬼、畜生的因,假如生為人類的話,壽命乃極為短少,因此,應遠離十惡,而修行正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眾生,修行殺生(習行於殺生),廣布殺生(殺生之業很重)的話,就是種植地獄之罪,也是餓鬼、畜生之行。假如轉生在人類中的話,其壽命也極為短少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殺害他人之命之故。如有眾生偷盜他人之物的話,就是種植三惡道之罪。假若轉生在人類之中的話,就會恒遭貧匱,食物不能充滿其中,衣服不夠蓋覆其身體,都是由於偷盜之故。劫奪他人之物的話,等於就是斷滅他人的命根。如有眾生,好喜於貪泆的話,也是種植三惡道的因。假如轉為人類之中時,其家門也是屬於妻不貞良,由竊盜而淫泆之故。

如有眾生造兩舌之業的話,就是種植三惡道之罪。假如轉生在人類當中的話,其心乃恒為不定,都常懷愁憂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那個人乃在於兩方面都傳虛言之故。如有眾生造麄言的話,就是種植三惡道之罪。如果轉生為人類之中的話,為人一定很醜弊,一定常喜罵呼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那個人講話不專正之所致的。如有眾生鬥亂彼此的話(等於以綺語害人),就是種植三惡道之罪。假如轉生在人類之中的話,會多諸怨憎,親親都會離散。所以的緣故就是:都是由於前世鬥亂之故。

如有眾生為嫉妒的話,就是種植三惡道之業。假如轉生為人類之中時,會乏諸衣裳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那個人起貪嫉之故。假如有眾生,起害意的話,就是種植三惡道之業。倘若轉生在人類當中的話,會恒多虛妄,不能瞭解至理,心亂而不定的。所以的緣故就是:都是由於前世恚怒所致,而沒有慈仁之故。如果有眾生,行邪見的話,就是種植惡道之業的。假如轉生為人類之中的話,也是生在於邊遠的地區,不會生在於中國,而不能親覩三尊道法之義(不能聽聞三寶的真義)。或者又會生為聾盲瘖瘂,身形不端正,不解善法與惡法之趣。所以的緣故就是:都是由於前世沒有信根之故,也不會相信沙門、婆羅門、父母、兄弟等之存在。

比丘們!應該要知道!由於此十惡的業報,致有有如此的災殃之疊累。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要離開十惡,而修行正見等十善。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二九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在說戒之時,曾默然不開口,阿難乃三請說戒,佛說大眾當中有不淨的人的話,此後就不再說戒。目連入定知道為馬師、滿宿為不淨,而驅逐離場。佛陀說七佛出世時的聖眾的數目,和聖眾清淨期限、禁戒偈等。最後說過去諸佛滅度後,法不久存,而釋迦世尊之法當會久存,弟子也會眾多。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在月的十五日說戒之時,被諸比丘前後圍遶,往詣於普會講堂。那時,世尊乃默然而觀察,諸聖眾則寂寞不語。這時,阿難白佛說:「今天聖眾都普集在於此講堂內了。唯然!世尊!請為諸比丘們講說禁戒吧!」那時,世尊同樣的默然不語。

這時,阿難在須臾之頃(這裡指一段時間,下同),又白佛說:「現在是時候,適宜於講說禁戒之時了,初夜(下午五點至九點),將過去了。」那時,世尊也是不發教語。那時,阿難在須臾之間,又白佛說:「中夜(九點至翌日深夜一點)也將過去了,眾僧都勞頓,唯願世尊!此時說戒!」那時,世尊又是默然不語。這時,阿難在須臾之間又白佛說:「後夜(淩晨一點至清晨五點)也將盡了,唯願世尊,適時垂憐說戒!」

佛陀告訴阿難說:「因為在大眾當中有不清淨的人之故,不說禁戒。現在聽許上座(長老),使其說禁戒。如果上座之僧不堪任於說戒的話,就聽允持律(善知戒之持犯輕重等)的比丘說禁戒。假若沒有持律的比丘的話,就請能誦戒通利的比丘,當場唱出,使其說戒。從今以後,如來更不說戒。在大眾當中,有人不清淨時,如來如果在於中說戒的話,那個人的頭恐會破裂而為七分,有如那酬羅果那樣。」

這時,阿難乃悲泣交集,並作如是之語而說:「聖眾在於今天便為孤窮了。如來的正法之去,為甚麼這麼的快速呢?不清淨之人之出現,為甚麼這麼疾速呢?」當時,大目犍連便作如是之念:在此大眾當中,到底是那些人為毀法的人呢?在此大家當中,到底是那些人致於如來不說禁戒的呢?這時,大目犍連乃進入三昧禪定,去遍觀聖眾的心中到底是那些人有瑕穢。那時,目連則發見馬師、滿宿二位比丘,也在眾會當中。這時,目連就從座起,到了那些比丘之處,告訴他們說:「你們快起來,速離此座中,如來譏嫌你們,由於你們之故,如來已不說禁戒了。」

那時,那二位比丘則默然不語。這時,目連又再三的告訴他們說:「你們快起來,不須要住在這裡了。」這時,那些比丘仍然默然不回答。當時,目連就趨前捉他們的手,就將他們逐出門外,將門關閉,向前白佛說:「不清淨的比丘,已逐出門外了,唯然!世尊!適時講說禁戒!」

佛陀告訴目連說:「止!止!目連!如來已不會再與比丘說戒了,如來所說之言,不會有二的,你還至座處吧!」這時,目連又白佛說:「現在的此大眾當中,已生瑕穢了,我已不堪任於行維那之法(掌管僧眾之雜事,叫做維那,由知時限,乃至知飲食時的行水,和大眾散亂語時之彈指)。唯願世尊!更差遣他人!」那時,世尊乃默然允許他。這時,目連就行頭面禮世尊之足之禮後,還就其本座。

這時,阿難白世尊說:「請問世尊!毗婆屍如來(勝觀佛,過去七佛的第一位佛)出現在於世間時,不知那時候的聖眾為多少?到底經過了幾時,乃生瑕穢之事?乃至迦葉佛(飲光佛,過去七佛的第六位佛,也是釋迦世尊的前一佛)的弟子為多少?是說甚麼禁戒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在九十一劫前,有一位佛陀出現在於世間,名叫做毗婆屍如來,為至真、等正覺,出現於世間。那個時候,開三次大法會,所度的聖眾就是這樣的:初一會之時,有比丘百十六萬八千的聖眾,第二會時,有十六萬的聖眾,第三會時,為十萬的聖眾,均為是阿羅漢。那位佛陀的壽命為八萬四千歲,在百歲的中間,其聖眾都是清淨的。那位佛陀都常用一偈作為教化眾弟子的禁戒:

忍辱為第一 佛說無為最 不以剃鬚髮 害他為沙門

(佛子應忍辱為第一緊要之事,佛陀所說的無為就是最上之行。不要由於剃除鬚髮,而會害他人,而為沙門。)

這時,那位佛陀曾用此偈,在百年當中作為教化眾弟子的禁戒。然後弟子中已生有瑕穢,便立些需要的禁戒。

又在於三十一劫當中,有一位佛陀,名叫試詰如來(屍棄,頂髻佛,七佛的第二位佛),為至真、等正覺,出現於世間。

那時,也是同樣的開二次大會而得度很多的聖眾。初一會時有十六萬的聖眾,第二會時有十四萬的聖眾,第三會時為十萬的聖眾。那位佛陀的當時,在八十年中,都是清淨而沒有瑕穢,也說一偈為眾弟子的禁戒:

若眼見非邪 慧者護不著 棄捐於眾惡 在世為黠慧

(如眼根所看到的,都不是為邪的,有智慧的人都常守護而不執著。能捐棄所有的惡業,就是在世上的有黠慧的人。)

那時,那位佛陀在八十年內,都說此一偈,後來弟子中有瑕穢時,才更立禁戒。

那個時候,試詰佛的壽命為七萬歲。在那個期劫當中,又有佛陀出現於世間,名叫毗舍羅婆如來(毗舍浮,遍一切自在佛,七佛的第三位佛),也開三大會,聖眾也很多。初會之時,有十萬的聖眾,都是阿羅漢,第二會時,有八萬的阿羅漢,第三會時,有七萬的阿羅漢,諸漏都已滅盡的人。毗舍羅婆如來在七十年中,並沒有瑕穢之事。那時,又用一偈半做為弟子們的禁戒:

不害亦不非 奉行於大戒 於食知止足 牀座亦復然

執志為專一 是則諸佛教

(沒有害心,也沒有是非之事,應奉行於大禁戒。對於飲食要知止足,對於牀座也是同樣的道理。要執志為專一〔要淨其心,沒有雜念〕,這就是佛陀的教誡。)

在七十年當中,都用此一偈半作為眾弟子的禁戒,後來有瑕穢之時,才更立禁戒。毗舍羅婆如來的壽命為七萬歲。

在此賢劫當中,又有一位佛陀出現在世間,名叫拘樓孫如來(領持佛,現在賢劫千佛的第一佛,過去七佛的第四位佛)出現在於世間。那時,開二次大會,也度很多的聖眾。初會之時,度有七萬的聖眾,都是阿羅漢,第二會時,曾度六萬的阿羅漢。那位佛陀的那時,在六十年中,並沒有瑕穢。那位佛陀在於當時,是用二首偈作為弟子的禁戒的。

譬如蜂採華 其色甚香潔 以味惠施他 道士游聚落

不誹謗於人 亦不觀是非 但自觀身行 諦觀正不正

(譬如蜜蜂採華,其色乃非常的香潔。用好味惠施於他人的話,就能招來道士〔學道的人〕之游化於聚落〔都會聚集而不分散〕的。)

(不誹謗於他人,也不觀察是非,唯有觀察自身的業行,應諦觀為正或不正。)(常省自己之行)

在六十年當中都說此二偈,作為弟子們的禁戒。自六十年以後,弟子中已有發生瑕穢,便更立禁戒。那位佛陀的壽命為六萬歲。

在此賢劫當中,又有一位佛陀出現於世間,名叫拘那含牟尼如來(譯為金儒佛,為賢劫千佛的第二佛,過去七佛的第五位佛),為一位至真、等正覺。那時,開二次大會,也度很多的聖眾。初會之時,度六十萬的聖眾,都是阿羅漢。第二會時,度四十萬的聖眾,也都是阿羅漢。那時,那位佛陀在四十年中,並沒有瑕穢,乃以如下之一偈作為弟子們的禁戒:

執志莫輕戲 當學尊寂道 賢者無愁憂 常滅志所念

(要執持其心志,不可以輕戲,應當要學習寶貴的寂滅之道。賢者並沒有愁憂,都常滅其志之所念的。)

在四十年中,都說此一偈,作為禁戒。自此以後,弟子中便有了瑕穢,便更立禁戒。那位佛陀的壽命為四萬歲。

在此賢劫當中又有一位佛陀,名叫迦葉,出現在於世間。那時,那位佛陀也開二次大會,也度很多的聖眾。初會之時,度四十萬眾,第二會之時,度三十萬眾,均為是阿羅漢。在二十年中,並沒有瑕穢,恒常用一偈作為眾弟子們的禁戒:

一切惡莫作 當奉行其善 由淨其志意 是則諸佛教

(凡是惡的業,都不可以去做,都應當奉行善的業。也應自淨自己的志意〔內心〕,這就是所謂的佛教。)

在二十年當中,都說此一偈,做為諸弟子們的禁戒。到了後來,有人犯禁之後,便更立制限。那時,迦葉佛的壽命為二萬歲。

我現在這位如來(指釋迦世尊自身)出現在於世間,開一次大會,所度的聖眾為一千二百五十人,在十二年的中間,並沒有甚麼瑕穢,也用一偈作為禁戒:

護口意清淨 身行亦清淨 淨此三行跡 修行仙人道

(應守護口與意之清淨,身的行業,也都為清淨。清淨此身口意的三行跡,而修行仙人之道〔佛道〕。)

在十二年當中,都說此一偈,作為諸弟子們的禁戒。由於有人生起犯律的行動,才輾轉而設有二百五十戒。從今以後,眾僧集會,其啟白都如律:『諸位賢者!都應諦聽!今天為十五日,為說戒之日,現在僧侶們能忍納的話,眾僧就為之和合。』說禁戒以此啟白之後,假如有比

丘,在其中,有所言說的話,就不應該說戒,各人都應默然。如果沒有人言語的話,就應為其說戒,乃至說戒序後,又當問而說:『諸位賢者!有那一位不清淨的嗎?』像如是的再三啟問『有誰為不清淨嗎?』清淨的人,就默然受持。現在的人的壽命極為短少,盡其壽命不過是百年而已。因此之故,阿難!應該要好好的受持它。」

那時,阿難白世尊說:「過去久遠之時,諸佛世尊的壽命乃極為長,犯律的人非常的少,並技有甚麼瑕穢。但是現在的人民的壽命乃極為短少,不過是十十(一百)年而已。過去諸佛滅度之後,其有遺法留住於世間,到底會經過好多的期間呢?」佛陀告訴阿難說:「過去諸佛滅度之後,其法並不久存於世間。」阿難白佛說:「假若如來滅度之後,正法存在於世間,當會經過幾時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我滅度之後,正法當會久存於世間。迦葉佛滅度之後,遺法只住七日當中而已。你現在,阿難!不可以為如來的弟子很少,不可以作如是之觀。因為我在東方的弟子,乃為無數億千之眾,在南方的弟子也有無數億千之眾。因此之故,阿難!應當要建立此意:我們的釋迦文佛,其壽命乃極為長久的。所以的緣故就是:肉身雖然取於滅度,但是法身乃永恆存在,這就是其義,應當要念念奉行!」

那時,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三○

大意:本經敘述彌勒佛示現之時,國土很豐樂,眾生善良如北洲之人,並有轉輪王出世。彌勒佛三會說法,有好多弟子,均為世尊的遺教弟子。都教誡弟子思惟十想等世尊之

舊法,千歲當中,眾僧清淨,用一偈為禁戒,遺法存久為八萬四千年。如欲值彌勒佛世的話,就應精進不懈,承事諸師,供養諸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阿難乃偏露其右肩,右膝著地,白世尊而說:「如來乃為玄鑒,沒有一事不察的。不管是當來,是過去,或者是現在,此三世的一切,都能一一明白不遺。如諸過去諸佛的姓字、名號,以及弟子、菩薩之翼從的多少,都能了知。一劫,或百劫,或無數劫的一切,都能察知。又能知道國王、大臣、人民等眾生的姓字,都能分別。如今現在的國界為若干,又能明瞭。因此,弟子要請問世尊:在將來久遠之時,彌勒佛之出現,這位至真、等正覺,欲聞其中的演變等事。其弟子的翼從,佛境的豐樂,到底會經幾時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你還去就座,聽我講說關於彌勒佛出現時,其國土豐樂,弟子多少等事。你如聽後,要善思念它,要執在於心懷。」這時,阿難就從佛受教,就還去就座。

那時,世尊告訴阿難說:「在久遠的將來,在於此國界裡,當會有城郭,名叫雞頭。東西為十二由旬,南北為七由旬,土地非常的豐熟,人民非常的熾盛,街巷都成行。那個時候,在城內有一龍王,名叫水光,夜間雨澤而香,白天則很清和。這時,雞頭城內有一羅剎鬼,名叫葉華,所行的都為順法,並不違於正教,都伺人民在寢寤之後,去除去穢惡不淨之物,又用香汁灑在於地面上,使其很香淨。阿難!當知!那時,閻浮地的東、西、南、北,十萬由旬,諸山河石壁,都自消滅,四大海水,都各據一方。

那個時候,閻浮地乃極為平整,有如光鏡之清明那樣,舉閻浮地內的谷食都豐富而賤,人民也很熾盛,有多諸珍寶,諸村落都相近,雞鳴都相接。這時弊花果樹都枯竭,穢惡也自消滅,其餘的甘美的果樹,香氣的殊好的,都生滿在於地。那個時候的氣候非常的和適。四時都順節,人身當中並沒有百八的疾患。那些貪欲、瞋恚、愚癡等煩惱,都不大慇勤(不熾盛)。人們的心都平均,都同為一意,相見時都歡悅,都以善言相向,言辭都同為一類,並沒有差別。有如在那鬱單曰(北洲)的人,並沒有不同。這時,閻浮地內的人民,不論是大小,都同為一響,並沒有若干的差別的。那時,男女之類的人,其心欲去大小便的時候,地就自然的裂開,大小便之事完了後,地就又合起來。那時,閻浮地內自然會生粳米,也沒有皮裹,都極為香美,吃食之時,並不覺得患苦。所謂金、銀、珍寶、車磲、瑪瑙、真珠、虎珀等七寶,都各散在地,並沒有人省錄(取拿回顧)。那時,如人民手執此寶時,都會自相謂而說:「過去的人,都是由於這些寶物的緣故,各自相互傷害,致於被繫閉於牢獄,受盡無數的苦惱。如今這些寶物,乃和瓦石同流,並沒有守護。」

那個時候,有一位法王出現在於世間,名叫蠰佉(譯為螺。又作儴伽),乃以正法治化,七寶都成就。所謂七寶,就是:輪寶、象寶、馬寶、珠寶、玉女寶、典兵寶、守藏之寶(居士寶),就是所謂的七寶。他統領此閻浮地內,並不用刀杖,都自然的靡伏他。如今,阿難!有如現在的四珍之藏那樣:第一就是幹陀越國(香遍國)的伊羅鉢寶藏,乃有很多的珍琦異物,不可以稱計之多。第二就是彌梯羅國(量國)的般綢大藏,也有很多的珍寶。第三為須賴吒大國,有寶藏,也有很多的珍寶。第四為婆羅捺國的蠰佉,有大藏,有很多的珍寶,不可以稱計之多。此四大寶藏,自然的應現,那些諸守藏的人都來白王說:「唯願大王!將這些寶藏的寶物,拿去惠施給與貧窮的人吧!」那時,蠰佉大王得這些寶物之後,也不把它省錄(不致意),其意也是沒有貪財貪物之想。這時,閻浮地內,自然的在於樹上生長衣服,為極細柔軟,人都去裁取而穿著它,有如現在的鬱單曰(北洲)的人,自然的在樹上生長衣服那樣,並沒有不同。

那時,那位法王有一位大臣,名叫修梵摩,是王的少小時的同好,王很愛敬他。同時,其顏貌又很端正,為不長、不短、不肥、不瘦、不白、不黑,不老、不少。當時,修梵摩有妻,名叫梵摩越,是所有玉女當中,最為殊妙,有如天帝之妃,口裡常作優鉢蓮花之香,身上則作栴檀之香,諸婦女之所有的八十四態,都永遠不再為有,也沒有疾病亂想之念。

那個時候,彌勒菩薩在於兜率天(知足天,第四層天的內院),觀察父母不老、不少,便降神下應於人間,從右脅誕生,如我今次右脅而生的那樣,並沒有不同,彌勒菩薩也是如是的。兜率諸天,各各都唱令而說:「彌勒菩薩已降神下生。」這時,修梵摩就與其子立字,名叫彌勒,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以莊嚴其身,其身為黃金色。那時的人壽極為長久,並沒有諸疾患,都為壽命八萬四千歲,女人到了五百歲,然後出適(嫁人)。那時,彌勒在家,不經幾時(不久),便當出家去學道。

那個時候,離開雞城不遠的地方,有一株道樹,名為龍華樹,高度為一由旬,廣度為五百步。當時,彌勒菩薩就是坐在那株樹下,成就無上的道果的。當那天的夜半,彌勒出家之後,就在於其夜,成就無上道的。這時,三千大千的剎上,則為六變的震動,地神都各各相告而說:『現在彌勒,已成就佛道!』就這樣的輾轉而聽聞至於四天王宮,都有這種聲音:『彌勒已成就佛道!』也輾轉而聞徹至於三十三天,依次而至於焰天(第三層天)、兜卒天(第四天層天)、化自在天(第五層天)、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其聲音又輾轉乃至於梵天(色界天)都是這樣的唱稱的:『彌勒已經成就佛道了!』那時,有一魔,名叫大將,但是都以正法治化的魔(已改邪皈正)。他聽聞如來的名教音響的聲音之後,乃歡喜踴躍,不能自製,在七日七日夜當中,都因歡喜而不眠不寐。這時,魔王乃率領欲界的無數的天人,到了彌勒佛之處,去恭敬禮拜。

彌勒聖尊(彌勒佛)就為了諸天而漸漸的演說微妙之論,所謂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為不淨之想,出要為妙等是。那時,彌勒看見諸人民(天人)已經發心歡喜,就將諸佛世尊常所說法的苦、集、盡(滅)、道等,均和諸天人廣為分別其義。那個時候,在座上,有八萬四千的天子,諸塵垢都滅盡,都得法眼清淨。那時,大將魔王曾告訴那個地方的人民之類說:『你們要趕緊出家。所以的緣故就是:彌勒在於今天,已經度過彼岸,也應當會度你們,使你們至於彼岸的!』

那時,雞頭城中有一位長者,名叫善財,聽到魔王的教令,又聽到佛陀的音響,就率引八萬四千的大眾,到了彌勒佛之處,頭面禮足後,坐在於一邊。那時,彌勒佛就給與他們演說微妙之論,所謂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為不淨之想,出要為妙等是。那時,彌勒看見諸人民已經心開意解,就將如諸佛世尊所說之法,也就是苦、集、盡(滅)、道之法,為了諸人民而廣分別其義。那時,座上的八萬四千人,諸塵垢都已盡,而得法眼淨。這時,善財長者和八萬四千人們,就趨前白佛而說:『我們求索(願求)出家,能善修梵行,期望能盡成阿羅漢道。『那時,就這樣的在彌勒初次大會時,有了如是的八萬四千阿羅漢。

這時,蠰佉王聽到彌勒已成佛道,便往至於佛所,欲得聽其說法。當時,彌勒就為了他而說法。為初也善,中也善,竟(後)也善(始終都善),義理深遂的法。那時,大王又在於異時(嗣後之時),立一位太子(準備讓位),也賜與剃頭師珍寶,又用雜寶贈送給諸梵志,然後率領八萬四千的大眾,往至於佛所,求作為沙門。這些人都盡成道果,都得阿羅漢。

這時,修梵摩大長者聽到彌勒已成就佛道,也就引率八萬四千的梵志之眾,往至於佛所,求作為沙門,而得成阿羅漢果。唯有修梵摩一人,斷滅三結使(身見、戒禁取見、疑),後來必定能盡苦際。這時,佛母梵摩越也引導八萬四千的婇女之眾,來到佛所,求作為沙門。這時,諸位女人,也都盡得阿羅漢。唯有梵摩越一人,斷滅三結使,而成為須陀洹。

那時,諸剎利種的婦人,聽到彌勒如來出現在於世間,已成就等正覺(佛陀),也和數千萬的大眾,同往佛所,行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各各都生心(發心),求作為沙門。就這樣的出家學道,或者有人已越次而取證,或有人不取證的。那個時候,阿難啊!那些不越次取證的人,都均為是奉法的人,都患厭一切世間為不可樂之想。那時,彌勒當說三乘之教。如我今天的弟子當中,大迦葉就是行持十二頭陀行(等於苦行之類)的人,在過去諸佛之處曾經善修梵行,此人當會常佐彌勒,勸化人民。」

那時,大迦葉在於離開如來不遠的地方,結跏趺之坐,正身正意,繫念在於前。當時,世尊告訴迦葉說:「我現在已經到了衰耗之年,年已向於八十有餘了。好哉!如來現在有四位大聲聞,堪任於游化,智慧無盡,眾德都具足的人。那四位呢?所謂大迦葉比丘、君屠鉢漢比丘、賓頭盧比丘、羅云比丘是。你們四大聲聞,必須不入於般涅槃,須要等到吾法應沒盡之時,然後乃當般涅槃。尤其是大迦葉,也不應般涅槃,須等彌勒佛出現在於世間之時。所以的緣故就是:彌勒所化的弟子,統統都是釋迦文佛的弟子,都由於我的遺化而得盡有漏的。大迦葉應該在於摩竭陀國界的毗提村中,在那個地方的山中住下來。又,彌勒如來當會引率無數千的人眾,被他們前後圍遶,往至於該山中,遂蒙佛恩,諸鬼神當會為了他們而開門,使他們都能得見迦葉的禪窟。

這時,彌勒會伸右手,會指示迦葉,而訴諸人民說:『過去久遠之時,有一位釋迦文佛的弟子,名叫迦葉,今日現在,為頭陀苦行的最為第一的人。』這時,諸人民看見之後,都歎為未曾有,無數百千的眾生們,諸塵垢都滅盡,都得法眼淨。或者又有眾生,看見迦葉之身之後,此名叫做最初之會,有九十六億人,都盡得阿羅漢。這些人們,均為是我們的弟子的。所以的緣故就是:都均為是由於我所教訓之所致之故。也是由於四事的因緣的。所謂惠施、仁愛(愛語)、利人、等利(同事)是。那時,阿難!彌勒如來當會取迦葉的僧伽梨去穿它。這時,迦葉的身體就會奄然而星散。當時,彌勒會取種種的香華,去供養迦葉。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諸佛世尊都有恭敬之心對於正法之故。彌勒也是由於我所而受正法之化,而得成無上正真之道之故。

阿難!當知!彌勒佛第二會之時,有九十四億人,都是阿羅漢,也同樣的都是我遺教的弟子,都行四事供養之所致的。又,彌勒第三之大會,有九十二億人,也都是阿羅漢,都同樣的盡為我遺教的弟子。

那時,比丘的姓號都名叫慈氏的弟子,都如同我今天的諸聲聞們,都均稱為釋迦的弟子那樣。那個時候,彌勒佛為諸弟子說法,會這樣的說:『你們!比丘們!應當要思惟無常之想,要思惟樂有苦之想、計我為無我之想、實有空想、色變之想、青瘀之想、膖脹之想、食不消想、血想、一切世間不可樂想。所以的緣故就是:比丘們!當知!此十想均為是過去釋迦文佛與你們講說過的,是令大眾得盡有漏,而心得解脫之法的。』

『再者,在此大眾當中的釋迦文佛的弟子,乃過去之時,修習梵行,這次來至於我所的;有的乃在於釋迦文佛之處,奉持其法,而這次來至於我所的;有的已在於釋迦文佛之處,供養三寶,而來至於我所的,有的乃在於釋迦文佛之處,在彈指之頃,修習善本,而來至於此間的;有的乃在於釋迦文佛之處,行四等心(慈悲喜舍四無量心),來至於此的;有的乃在於釋迦文佛之處,受持五戒、三自歸依,而來至於我所的;有的乃在於釋迦文佛之處,起神寺廟,來至於我所的;有的乃在於釋迦文佛之處,補治故寺,來至於我所的;有的乃在於釋迦文佛之處,受八關齋戒之法,來至於我所的;有的乃在於釋迦文佛之處,以香花供養,而來至於我所的;或者又有人在那個地方聽聞佛法,悲泣墮淚,而來至於我所的;有的乃在於釋迦文佛之處,專心一意的聽法,而來至於我所的;又有人盡形壽善修梵行,來至於我所的;或者又有人書讀諷誦,來至於我所的,也有人承事供養,而來至於我所的。』

這時,彌勒便說此偈而說:

增益戒聞德 禪及思惟業 善修於梵行 而來至我所

勸施發歡心 修行心原本 意無若干想 皆來至我所

或發平等心 承事於諸佛 飯食與聖眾 皆來至我所

或誦戒契經 善習與人說 熾然於法本 今來至我所

釋種善能化 供養諸舍利 承事法供養 今來至我所

若有書寫經 頒宣於素上 其有供養經 皆來至我所

繒彩及眾物 供養於神寺 自稱南無佛 皆來至我所

供養於現在 諸佛過去者 禪定正平等 亦無有增減

是故於佛法 承事於聖眾 專心事三寶 必至無為處

(增益禁戒,多聞之德,也增益禪定,以及思惟之業,同時也善修於梵行,而來至於我所的。那些勸人佈施而發歡喜心,都修行心原之本,意並沒有若干之想,都來至於我所的。或者發平等之心,承事於諸佛,飯食給與諸聖眾的,都來至於我所的。或者誦戒、誦契經,善習於為人解說,熾然於法的根本人,現在乃來至於我所的。)

(釋種乃善能度化,乃供養諸舍利,承事於法,而供養於法,而現在來至於我所的。或者有人書寫經典,頒宣於素上,其有供養經典的,都來至於我所。以繒彩,以及眾物,供養於神寺,自稱南無佛,都來至於我的地方。供養於現在的諸佛,和過去的,都是禪定正,而平等,也沒有增減的。因此之故,對於佛法,能承事於聖眾,能專心奉事於三寶的話,必定能夠至於無為之處!)

阿難!當知!彌勒如來在於那大眾當中,當會講說如上之偈的。那個時候,眾中的諸天,以及人民們,都會思惟如是的十想,有十一姟(都以十萬為億,十億為兆,十兆為京,十京為姟)的人,諸塵垢都會盡,而得法眼淨。

彌勒如來在千歲當中,眾僧都不會有瑕穢,那個時候,都恒用一偈作為禁戒,其偈如下:

口意不行惡 身亦無所犯 當除此三行 速脫生死淵

(口與意都不可行惡業,身業也應沒有過犯,應當要除去如此的三惡行,趕快脫離生死的深淵吧!)

經過千歲之後,當會有犯戒的人,到那時,就又再立禁戒。

彌勒如來當會有壽命八萬四千歲,般涅槃之後,其遺法當會存留八萬四千歲。所以的緣故就是:那個時候的眾生都為是利根之故。如果有善男子,或善女人,欲得拜見彌勒佛,以及他所開的三會時的聲聞眾,和雞頭城,也想看看蠰佉王,並其四大藏的珍寶,也欲食自然的粳米,欲穿自然的衣裳,身壞命終之後能生天上的話,則那些善男子、善女人,就應當勤加精進,不可生懈怠。也應當供養諸法師,而

承事,那些名華、搗香,種種的供養,都不可使其有缺失。像如是的,阿難!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阿難,以及在大會之眾聽佛所說,都歡喜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四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五



不善品第四十八入前品中



四三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諸比丘廣說七佛的名號、種姓、道樹、所化的弟子眾、侍者、壽命等。三世諸佛,都說七佛的本末。都應念念奉行此記佛的名號經。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眾多的比丘,都集在於普會講堂內,都各生此念:現在的如來,乃很奇妙!乃很奇特!對於過去已經取般涅槃的,也都能知道其姓名、種族、持戒、翼從,都統統分明。那些諸佛中的三昧、智慧、解脫、解脫見慧,以及身壽之有長短等事,都能一一知道。云何?諸賢!到底這是如來能分別法處,乃極為清淨的緣故,而知道那些諸佛的姓字所出之處的呢?或者是諸天來至佛所,來告知這些事的呢?

那時,世尊,用天耳去徹聞眾多的比丘的各起此論之念,就到了諸比丘們之處,在於眾多人的中央坐下來。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集在這裡,到底是有甚麼議論?到底欲說甚麼法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我們集在這裡,是為了論正法之要的。而眾人都各生此論議:如來很奇妙!很奇特!乃能知道過去的諸佛世尊的名字、姓號,智慧有多少,都沒有不貫博的,實在是甚可奇雅的!云何呢?諸賢們!這到底是如來之分別法界,極為清淨,而知道那些諸佛姓字所出之處的呢?或者是諸天來到佛所而告訴佛陀這些事的呢?」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欲得聽聞過去的諸佛的神智之力嗎?欲知為甚麼得知姓字、名號、壽命長短呢?」諸比丘回答說:「現在正是時候,唯願世尊,敷演其義!」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應該善思念聽到的法,我當會與你們廣演其義。」那時,眾多的比丘就從佛所受其教法。

世尊告訴他們說:「比丘們!當知!在過去九十一劫前,有佛陀出現在世間,號為毗婆屍如來、至真、等正覺。又次,三十一劫前又有佛陀出現於世間,名叫式詰(屍棄)如來、至真、等正覺。又在於那三十一劫內,還有一佛,名叫毗舍羅婆(毗舍浮)如來出現在於世間。在此賢劫當中,有佛出現於世間,名叫拘屢孫(拘留孫)如來。又在於賢劫中,又有佛出現在於世間,名叫拘那含牟尼如來、至真、等正覺。又在於賢劫中,有佛出現於世間,名叫迦葉。又在於賢劫中,我乃出現在於世間,就是釋迦文如來、至真、等正覺。」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九十一劫中 有佛毗婆屍 三十一劫中 式詰如來出

復於彼劫中 毗舍如來現 今日賢劫中 四佛復出世

拘孫那迦葉 如日照世間 欲知名字者 其號悉如是

(在過去九十一劫前當中,有佛出世,名叫毗婆屍〔過去莊嚴劫千佛倒算的第三佛〕,三十一劫前當中,式詰〔屍棄〕如來出現於世間〔同上倒算的第二佛〕,又在於同一劫內,有毗舍浮如來出現於世間〔過去莊嚴劫千佛的最後一佛〕)。

(今日〔現在〕的賢劫當中,又有四位佛陀出現在於世間,如拘留孫佛、拘那含牟尼佛、迦葉佛〔連同釋迦牟尼佛〕,都如日光普照於世間那樣。假若欲知諸佛的名字的話,其名號統統就是如是的)。

毗婆屍如來,是由於剎帝利種出身的,式詰如來,也是出身於剎帝利種的,毗舍羅婆如來,也是出身於剎帝利種的,拘屢孫如來,則出身於婆羅門種,拘那含牟尼如來,也是出身於婆羅門種,迦葉如來,也同樣的是由婆羅門種出身的,如我現在的出身,則為是剎帝利種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前佛有現者 皆出剎利種 拘孫至迦葉 出於婆羅門

最尊無能及 我今天人師 諸根而淡泊 出於剎利姓

(前佛如有出現的,都是出自於剎帝利種。從拘留孫佛,至於迦葉佛,都是出自於婆羅門種。)

(最為尊上,沒有人能趕及的,我現在為天人之師,諸根都已淡泊,是出自於剎帝利姓的。)

毗婆屍如來,其姓為瞿曇,式詰如來,也是出自瞿曇氏,毗舍羅婆佛,同樣的,也是出自於瞿曇姓,迦葉如來,則出自於迦葉姓,拘樓孫、拘那含牟尼佛,也是出自於迦葉姓,都同於上,並沒有不同。我現在如來,乃姓瞿曇。」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如初諸三佛 出於瞿曇種 後三至迦葉 出於迦葉姓

如我今現在 天人所敬奉 諸根而淡泊 出於瞿曇姓

(如初的三位諸佛,都出身在於瞿曇之種姓,後面的三佛,也就是至於迦葉佛,都同樣的出自於迦葉的種姓。如我今現在,為天人所奉敬,諸根都已淡泊的,乃出身於瞿曇的種姓。)

比丘們!當知!毗婆屍如來之姓,為拘鄰若,式詰如來也是出自拘鄰若,毗舍羅婆如來也同樣的出自於拘鄰若,拘屢孫如來則出於婆羅墮,拘那含牟尼如來,也是出於婆羅墮,迦葉如來也同樣的出自於婆羅墮,如我現在這位如來、至真、等正覺,乃出自於拘鄰若。」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如初諸三佛 出於拘鄰若 後三至迦葉 出於婆羅墮

如我今現在 天人所奉敬 諸根而淡泊 出於拘鄰若

(如初的諸三位佛陀,乃出自於拘鄰若姓,後面的三佛,也就是至於迦葉佛,乃出自於婆羅墮之姓。如我今現在,為天人所奉敬的,諸根都已淡泊的,乃出自於拘鄰若姓。)

毗婆屍如來,是坐在於波羅利華樹(重葉樹)的樹下成就佛道的,式詰如來,乃坐在於分陀利樹(白團樹)的樹下,而成就佛道,毗舍羅婆如來,乃坐在於波羅樹(堅固樹)的樹下,成就佛道的,拘屢孫如來,則坐在於屍利沙樹(合歡樹)的樹下成就佛道,拘那含牟尼如來,乃坐在於優頭跋羅樹(靈瑞樹)的樹下成就佛道的,迦葉如來,則坐在於尼拘留樹(榕樹)的樹下,成就道果的,如我現在,這位如來,乃坐在於吉祥樹(鉢多樹)的樹下,成就佛道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初一成佛道 波羅利樹下 式坐分陀利 毗舍坐波羅

拘孫坐屍利 拘那跋羅下 迦葉拘留樹 吉祥我成道

七佛天中天 照明於世間 因緣坐諸樹 各成其道果

(七佛的初一佛,成就佛道時,是在波羅利華樹的樹下,式詰佛,則坐在於分陀利樹的樹下成就佛道,毗舍羅婆佛是坐在於波羅樹的樹下成佛道,拘留孫佛是坐在於屍利沙樹的樹下成道,拘那含牟尼佛乃坐在於優頭跋羅的樹下成道的,迦葉佛則坐在於尼拘留樹的樹下成道的。我乃坐在於吉祥樹的樹下成道的。七佛都為天中天,而照明於世間,由於其因緣而各坐其樹下,各各都成就其道果的。)

毗婆屍如來的弟子有十六萬八千之眾,式詰如來的弟子之眾,有十六萬,毗舍羅婆如來的弟子之眾,有十萬,拘屢孫如來的弟子之眾,有八萬人,拘那含牟尼如來的弟子之眾,有七萬人,迦葉如來的弟子之眾,有六萬人,如我今天的弟子之眾,有一千二百五十人,均為是阿羅漢,諸漏都永遠滅盡,已不再有諸結縛。」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百千六萬八 毗婆屍弟子 百千及六萬 式詰弟子眾

百千比丘眾 毗舍婆弟子 拘孫八萬眾 拘那含七萬

迦葉六萬眾 皆是阿羅漢 我今釋迦文 千二百五十

皆是真人行 布現於法教 遺法餘弟子 其數不可計

(百千六萬〔十六萬〕八千之眾,就是毗婆屍佛的弟子眾。百千及六萬〔十六萬〕,就是式詰佛的弟子眾。百千〔十萬〕的比丘眾,就是毗舍婆羅佛的弟子眾。拘留孫佛的弟子,有八萬眾,拘那含牟尼佛有七萬的弟子眾。迦葉佛有六萬的弟子眾,均為是證阿羅漢果的。現在為釋迦文的我,有一千二百五十名的弟子,都是真人之行,均為布現法教。其餘的遺法的弟子,有不可稱計之多的數目!)

毗婆屍如來的侍者,名叫大導師,式詰如來的侍者,名叫善覺,毗舍羅婆如來的侍者,名叫勝眾,拘留孫如來的侍者,名叫吉祥,拘那含牟尼如來的侍者,名叫毗羅先,迦葉如來的侍者,名叫導師,我現在的侍者,名叫阿難。」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大導及善覺 勝眾與吉祥 毗羅先導師 阿難第七侍

此人供養聖 無有不得時 諷誦又受持 不失其義理

(七佛的侍者,依次為:大導、善覺、勝眾、吉祥、毗羅先、導師等人,阿難乃為第七佛的侍者。此人供養聖者,並沒有不得時,能諷誦,又能受持,又不失去其義理的。)

毗婆屍如來的壽命為八萬四千歲,式詰如來的壽命為七萬歲,毗舍羅婆如來的壽命為六萬歲,拘留孫如來的壽命為五萬歲,拘那含如來的壽命為四萬歲,迦葉如來的壽命為二萬歲,如我現在的壽命乃極為減少,極壽不過是一百歲。」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初佛八萬四 次佛七萬歲 毗舍婆六萬 拘留壽五萬

二萬二萬年 是拘那含壽 迦葉壽二萬 唯我壽百年

(七佛的第一佛,其壽命為八萬四千歲,第二佛的壽命為七萬歲,毗舍羅婆佛的壽命為六萬歲,拘留孫佛的壽命為五萬歲,二萬歲加二萬年〔四萬歲〕,就是拘那含牟尼佛的壽命,迦葉佛的壽命為二萬歲,唯我的壽命未超過一百年。)

像如是說,諸丘比們!如來乃能觀知諸佛的姓名、號字,都能分明,其種類出處,沒有不貫練,持戒、智慧、禪定、解脫等,都均能了知的。」

那時,阿難白世尊說:「如來您,也曾經說過:過去如恒河沙那麼多的諸佛,其取滅度的,如來都能知道,當來如恒河沙的諸佛,會當來的如來也都知道。然而如來為甚麼緣故不記述這些諸佛的所造的事?現在為甚麼只說七佛的本末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這都是有因緣本末之故,如來才只說七佛的本末的。如過去的恒沙諸佛,也是說七佛的本末,將來彌勒佛出現在於世間時,也當會記述七佛的本末。如果師子應如來(繼彌勒佛後之佛)出現在於世間時,也當會記述七佛的本末,假若承柔順佛出現在於世間時,也當會記述七佛的本末,如光焰佛出現於世間時,也當會記述七佛的名號,如無垢佛出現之時,也當會記述迦葉佛的本末,如寶光佛出現於世間時,也當會記述釋迦文佛的本末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師子柔順光 無垢及寶光 彌勒之次第 皆當成佛道

彌勒記式佛 師子記毗舍 柔順記拘孫 光焰記牟尼

無垢記迦葉 皆說曩所緣 寶光成三佛 亦當記我號

過去諸三佛 及以將來者 皆當記七佛 曩所之本末

(師子應佛、承柔順佛、光焰佛、無垢佛,以及寶光佛,都是繼彌勒佛之次第,皆當會成就佛道的。彌勒佛會記述式詰佛,師子應佛會記述毗舍羅婆佛,承柔順佛會記述拘留孫佛,光焰佛會記述拘那含牟尼佛,無垢佛會記述迦葉佛,都會說其曩昔之所緣,寶光佛成就三佛〔三佛陀-正覺者〕時,也當會記述我之姓號的。過去的諸位三佛〔正覺者〕,以及將來的佛陀,都會記其前的七佛的曩昔所緣的本末的。)

「由於此因緣之故,如來乃記述七佛的名號而已!」

那時,阿難白世尊說:「此經名叫甚麼呢?應當要如何去奉行呢?」佛陀告訴阿難說:「此經名叫記佛名號,應當要念念奉行!」

那時,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陀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三二

大意:本經敘述師子長者別請舍利弗等五百阿羅漢去供養。佛為羅睺羅說別請五百羅漢的功德,不及於供養僧眾所差的一人,佛陀說:喻如不能分別飲盡一切江河的諸水,而由於飲海水之故,已飲盡諸流那樣。又如酥不得廣普於水,油即能遍滿於水上,故應普供養比丘僧。最後為師子長者講說平等惠施,又贊師子長者能不別凡聖,廣施眾生,為在家學佛的第一平等施的弟子。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竹林精舍)。

那時,師子長者往至於舍利弗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師子長者白舍利弗說:「唯願尊者!當受我的恭請!」

這時,舍利弗乃默然接受其邀請。當時,長者看見尊者已默然接受其邀請之後,便從座起,禮拜尊者的雙足後退去。又到大目犍連、離越、大迦葉、阿那律、迦旃延、滿願子、優婆離、須菩提、羅云、均頭沙彌等,如此上首的人五百名之處,去邀請,然後師子長者就回去,就去辦具種種極妙的飲食,也敷好坐具。等到吃食之前又去稟白而說:「時間差不多了。諸位真人阿羅漢,沒有不蒞臨的,唯願屈顧,光降寒舍吧!」

那時,諸大聲聞們,就各穿三法衣,持鉢而進入於城內,而到達於長者之家。這時,長者見諸最尊們都坐定之後,就親手自斟酌,去進行種種的飲食。看看諸聖眾食完之後,就進行清淨水。又佈施每人一白氈,然後乃趨前去受咒願。這時,尊者舍利弗乃對長者演說極妙之法,之後,就從座起而去,就還詣於靜室。

那個時後,羅云回去後,乃到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就坐在於一邊。那時,世尊問他而說:「你現在從甚麼地方回來的呢?」羅睺羅回答說:「師子長者今天來邀請,故從那邊回來的。」佛陀告訴他說:「云何?今天的飲食為妙呢?為不妙呢?為細呢?為麄呢?」羅云回答說:「今天的飲食乃極為妙,而且又豐多。現在此白氈,也是從那邊得來的。」佛陀告訴羅云說:「眾僧總共為幾人?上座是那一位呢?」羅云白佛說:「和上舍利弗,為最上首,以及諸有神德的弟子,計為五百人。」佛陀告訴羅云說:「云何?羅云!那位長者所獲得的福報為多嗎?」羅云白佛說:「唯然!世尊!那位長者所得的福報,乃不可以稱計之多的。

佈施一位阿羅漢的福德,就很難量,更何況有大神妙,為天人所敬奉的人呢?這次的五百人,均為是真人,其福報那能量出呢?」

佛陀告訴羅云說:「現在佈施五百阿羅漢的功德,和如果從大眾當中的僧次,請一位沙門,恭請後,供養他,則計此供養眾中所差遣的人之福報,以及供養五百阿羅漢的福報,乃為百倍、千倍、巨億萬倍,實在是不能用甚麼譬喻可以形容的。所以的緣故就是:供養眾人當中所差遣的人的話,其福報乃為難以限量的,是能獲得甘露滅盡之處的。羅云!當知!猶如有人,自誓言而說:『我必定要飲此江河的諸水。』這種人能堪任(達成)嗎?」

羅云白佛說:「弗也!世尊!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此閻浮地乃極為廣大。此閻浮地有四大河,第一就是恒伽河,第二就是新頭河,第三就是私陀河,第四就是博叉河。每一條河,也都有從流五百道,而這人究竟是不能飲這麼多的水,使其都盡的,只有勞動其力,事情終究是不會成功的。」

佛陀說:「那個人又作如是之言:『我自有方便因緣,可以得飲諸水,使其都盡的。』到底是有甚麼因緣,得以飲諸水呢?那個時後,那個人便作如是之念:我應當去飲海水為是。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一切諸流,都均皈投而入於大海的。云何呢?羅云!那個人能飲諸水嗎?」羅云白佛說:「像如是的方便的話,就可得飲水使盡的。所以的緣故就是:一切所有的諸流,都皈入於大海,由此因緣之故,那個人就能得飲水盡。」(統統飲過之義)。

佛陀告訴他說:「像如是的,羅云!一切的私施(對於某一種人,或某一單位之佈施),都猶如那些水流那樣,或者獲福,或者不獲福。眾僧乃如那大海那樣。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流河決水(疏通水道),而入於大海中,便消滅其本來之名,惟存有大海之名而已!羅云!這也是如是的。現在有十類的人,都是由於大眾之中而出的,如果沒有眾的話,就不會成就的。那十類的人呢?所謂向須陀洹(預流向)、得須陀洹果,向斯陀含(一來向)、得斯陀含果,向阿那含(不還向)、得阿那含果,向阿羅漢(阿羅漢向)、得阿羅漢果,辟支佛(獨覺)、佛陀,就是所謂的十類人均由於眾中而出,並不是獨自而立的。羅云!應當以此方便,而知道眾中的差遣的人,其福乃不可限量的。因此之故,羅云!如果有善男子、善女人欲求其福不可以稱計的話,就應當去供養聖眾。

羅云!當知!猶如有人,用酥投入其水的話,就會凝結,而不得廣普,假如用油投入於水中的話,就能遍滿於其上。因此之故,羅云!應當念念供養聖眾比丘僧。像如是的,羅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師子長者曾經聽到如來歎說施眾之福,而不歎說餘福。當時,長者就在於餘時(他時),到了世尊之處,頭面禮足後,坐在於一邊。那時,師子長者白世尊說:「我曾經聽到如來歎說施眾之福,而不歎說別請人之福,從今以後,就應當常常供養聖眾!」

佛陀告訴他說:「我並不是作如是之說的:『當供養聖眾,不供養餘人。』你要知道:現在佈施畜生,猶然能獲其福報的,更何況佈施他人呢?我所說的,唯說福報有多少的不同而已。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來的聖眾乃為可敬、可貴,是世間無上的福田。現在的此眾當中,有四向、四得(四果),以及聲聞乘、辟支佛乘、佛乘。如有善男子、善女人欲得三乘之道的話,就應當從眾中去求。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三乘之道均出自於大眾之故。長者!我觀察此因緣之義之故,而說這些話而已的!我並不叫人應該只佈施聖眾,也不叫人不應該佈施於其餘的人。」

那時,長者白世尊說:「如是!如世尊的教敕的!從今以後,如果作福業的時候,盡當會供養聖眾,不會選擇某人去布施他。」那時,世尊就對於那位長者演說微妙之法,使他發歡悅的心。長者聽法之後,就從座起來,頭面禮足後,便退下而去。

那個時候,師子長者意欲佈施與人,以便建立福業。這時,諸天曾來告訴他而說:「這位是向須陀洹的人(初果向),這位是得須陀洹果的人,如佈施這些人的話,就會得福甚多,假如佈施這些人(指另一種人)的話,所得的福報會比較少。」

那時,天人即歎頌而說:

如來歎擇施 與此諸德士 施此獲福多 如良田生苗

(如來曾稱歎擇人而施之事,假如佈施給與這些諸位有德之士的話,則佈施這些人會獲得福德非常的多,有如良田之會生苗那樣。)

那時,師子長者乃默然不回答。這時,天人又對長者說:「這位是持戒的人,這位是犯戒的人,這位是向須陀洹的人,這位是得須陀洹果的人,這位是向斯陀含的人(二果向),這位是得斯陀含的人,這位是向阿那含(三果向)的人,這位是得阿那含的人,這位是向阿羅漢(阿羅漢向)的人,這位是得阿羅漢果的人,這位是聲聞乘的人,這位是辟支佛乘(獨覺)的人,這位是佛乘(佛陀)的人,佈施此人所得的福報為少,佈施此人所得的福報為多。」那時,師子長者乃默然不回答。為甚麼緣故呢?因為他但憶如來的教誡,並不選擇何人而施之故。

那時,師子長者又在於其餘之時,到了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他白世尊說:「我自憶念欲請聖眾而供養,那時有天神來告訴我說:『這位是持戒的人,這位是犯戒的人,此人是向須陀洹的人,此人是得須陀洹果的人,乃至三乘的人』等,都一一分別的非常的清楚。又說此偈而說:

如來歎擇施 與此諸德士 施此獲福多 如良田生苗

(如來曾稱歎擇人而施的事,假如佈施給與這些有德之士的話,則佈施這些人時,會獲得福德非常的多,有如良田之會生苗那樣。)

那時,我又作如是之念:如來的教誡,乃不可以違戾,豈可以生心去選擇人而佈施呢?我終於沒有是非之心,沒有分別高下之意。那時,我又作如是之念:我應當盡施一切眾生之類。你(受施者)自持戒的話,就會受福無窮盡,假如是犯戒的話,自當會去受其災殃的。唯有愍念眾生,如果沒有飲食的話,就不能濟命!」

佛陀告訴長者說:「善哉!善哉!長者!行過弘誓(發大誓願),菩薩所施的,乃心恒平等的。長者!當知!假若菩薩惠施之日,有諸天來告訴他說:『族姓子!當知!這位是持戒的人,這位是犯戒的人,佈施此人,得福為多,佈施此人,得福很少。』那個時後,菩薩終皈並沒有這種心:此人應該佈施,此人不應該佈施。而且菩薩應執意為沒有是非(無是非心),也不說這為持戒,也不說此為犯戒。因此之故,長者!應當思念平等惠施,這樣的話,就會長夜之中,獲福無量!」

這時,師子長者乃憶如來的教誡,而熟視世尊,意不移動,就在於座上,得到法眼清淨。當時,師子長者就從座起,頭面禮足之後,便退下而去。

那時,長者離開後不久之時,佛陀曾告訴諸比丘們說:「這位師子長者,因為憶平等施之故,又視如來,從頭至足,就在於其座上,得法眼淨。」當時,世尊並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我的優婆塞當中,第一的弟子,為平等施的人(平等施第一的在家信徒),就是所謂師子長者是。」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三三

大意:本經敘述有十千的梵迦夷天,用偈贊舍利弗。依次為舍利弗入於金剛三昧時,被惡鬼拳打其頭,雖有頭痛,並沒有損害。佛陀為比丘們說拘留孫佛的弟子等壽,曾入金剛三昧,被牧人誤為已命終,就用火燒,而不傷損。可見入金剛定乃能免除傷害,故應求方便,去行持金剛三昧。最後為佛贊舍利弗,也勸大眾勤加精進如舍利弗。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時,尊者舍利弗,在於耆闍崛山中(靈鷲山)的屏猥的地方,正在補納舊衣。那時,有十千的梵迦夷天,從梵天隱沒之後,來到舍利弗的地方,頭面禮足之後,各各都圍繞在舍利弗的身邊,而奉侍於尊者。又用此偈讚歎而頌說:

歸命人中上 歸命人中尊 我等今不得 為依何等禪

(我們要歸命於人中之上的人,要歸命於人中的尊者。我們現在不能得知,到底是依於那一種禪呢?〔贊舍利弗的禪定的奧妙〕。)

這時,十千的梵迦夷天說此語之後,舍利弗乃默然允可他們的心念。那時,諸天因看見舍利弗默然允可他們的心念後,就禮拜其足,然後退下而去。諸天離開後不遠之時,舍利弗就進入於金剛三昧。

這個時後,有二位鬼神,一名叫做伽羅,第二名叫做優波伽羅(雜阿含卷十六說有二夜叉,一名為害,二名為復害)。這二鬼,乃因受毗沙門天王的遣使,欲到毗留勒天王之處,去論人、天之事的。當時,那二鬼從那虛空而過,曾遙見舍利弗正在結跏趺之坐,繫念在於前,心意乃寂然而定的情形。伽羅鬼就對另一位鬼說:「我現在堪任用拳頭去打這位沙門的頭。」

優波伽羅鬼就對那位鬼說:「你不可以興此意(起此心)去打這位沙門的頭。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這位沙門乃極有神德,有大的威力。這位尊者名叫舍利弗,是世尊的弟子當中,最為聰明,其高才並沒有能超過他的,為智慧弟子當中,最為第一的人。你如這樣做的話,就會在於長夜,受苦無量的。」

這時,那位鬼神卻再三的說:「我能堪任打此沙門之頭!」優波伽羅鬼就又一再的勸他而說:「你現在如不聽我的勸化的話,你就留在這裡,我欲舍你而離開這裡。」惡鬼說:「你怕這位沙門嗎?」

優波伽羅鬼說:「我實在會怕畏他。倘若你用手打這位沙門的話,此地當會分為二分(指其力之強大的程度)。正爾之時,當會有暴風疾雨,大地也會振動,諸天則會驚動。大地既振動之後,四天王也當會驚怖,四天王已知道的話,我們就不能安定其處哩!」這時,惡鬼仍然這樣

說:「我現在堪任辱打這位沙門。」善鬼聽後,便捨棄那個地方而去。

這時,那位惡鬼就用手打舍利弗的頭。當時,天地則大振動,四面都起暴風疾雨,尋時而來,大地即裂分為二分,此惡鬼就乘此時,其全身乃沒入於地獄之中。那時,尊者舍利弗即從三昧起來,整其衣服,而下耆闍崛山,往詣於竹園,而到了世尊之處,頭面禮足後,坐在於一邊。

那時,佛陀告訴舍利弗說:「你現在的身體,沒有疾病嗎?」舍利弗說:「身體素來並沒有甚麼疾患,只是頭中有些苦痛而已。」世尊告訴他說:「這是因為伽羅鬼用手打你的頭所致的。假若那位鬼神用手去打須彌山的話,即時須彌山便會裂為二分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那位鬼神有大力之故。現在這位惡鬼已受其罪報之故,全身已沒入阿鼻地獄之中了。」

那時,世尊並告訴諸比丘們說:「甚奇!甚特!金剛三昧的力量,乃能至於如是!由於此三昧力之故,不會被甚麼所傷害的。就是用須彌山去打其頭的話,終皈也不能動其毫毛的。所以的緣故為何呢?比丘們!要諦聽!

在此賢劫當中,曾有佛出世,其名叫做拘屢孫如來、至真、等正覺。那位佛陀有兩位大聲聞弟子,一名叫做等壽,第二名叫做大智。等壽比丘為神足第一,大智比丘為智慧第一,如我今天的舍利弗之為智慧第一,目犍連為神足第一那樣。那時,等壽、大智二位比丘,都證得金剛三昧。當在於某個時候,等壽比丘曾在於閒靜的地方,進入於金剛三昧。那時,有些牧牛人、牧羊人、取薪草的人,看見這位比丘禪坐的情形時(以為已命終),各各都自相謂言:『這位沙門,今天已經取入於無常了。』這時,牧牛人及取薪草的人,就去集諸草木,堆積在於比丘的身上,然後用火把他燃燒,之後,就捨棄那個地方而去。

這時,等壽比丘,即從其三昧起來,就整其衣服,便退而去。當時,就在於那一天,穿衣持鉢,進入於村內去乞食。這時,諸位取薪草的人,看見這位比丘在村中乞食,各各都自相謂言:『這位比丘昨天已取命終,我們已用火把他焚燒。然而今天又復活。現在應當立一個字,叫他為復活。』

如有比丘,證得金剛三昧的話,即為火所不能燒,刀斫不能入,水所不能漂,不會被他人所中傷的。像如是的,比丘!金剛三昧的鹹德就是如是!現在的舍利弗,也同樣的得此三昧,舍利弗比丘是多游入於二處的,所謂空三昧、金剛三昧是。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求方便,去行持金剛三昧。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世尊並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當提示你們有關於舍利弗的功行之事。如舍利弗比丘,乃是一位具有智慧、大智、分別智、廣智、無邊智、捷疾之智、普游智、利智、甚深智、斷智的人。也是一位少欲知足、閒靜勇猛、念不分散、戒成就、三昧成就、智慧成就、解脫見慧成就、柔和無爭、去惡辯了、忍諸言語、歎說離惡、常念去離、愁念生萌(眾生)、燃熾正法,與人說法並沒有厭足的人。」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十千諸天人 儘是梵迦夷 自歸舍利弗 於靈鷲山頂

歸命人中上 歸命人中尊 我今不能知 為依何為禪

如是弟子花 莊嚴佛道樹 如天晝度園 快樂無有比

(有十千的諸天人,均為是梵迦夷〔梵天〕,他們都自歸依於舍利弗,都是在於靈鷲山的山頂的事。他們皈命於人中的上人,皈命於人中的尊者。他們說:我們不能知道到底所依的是那一種禪〔指舍利弗的金剛三昧為不可思議〕?像如是的弟子中之花,乃能莊嚴佛道之樹,有如天上的晝度園〔香遍樹為三十三天的大香樹〕,為快樂沒有比得上的。)

所謂弟子華,即是舍利弗比丘是。所以的緣故就是:此人則能莊嚴佛樹之故。道樹,就是指如來,如來乃能覆蓋一切眾生。因此之故,比丘們!當念勤加勇猛精進,如舍利弗比丘那樣。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五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六



放牛品第四十九第四分別誦

概要:本品首由因放牛之法之十一法,而演說比丘知道佛道與不知佛道,有十一種得失之事。依次為說明十二因緣均由十一法所出的事;看到舍利弗與目犍連之結伴經行,提婆達多也和其他的比丘經行之事時,佛陀即誡諸弟子,同類聚集,不可親近惡友;象舍利弗曾一度還俗,有一天被乞食中的阿難看到依憑二婦人的醜態,恥羞而再出家;十二因緣的說教;對勢羅、翅寧二梵志的教化;一食之法;習行、誓願的二種沙門之事。最後為提婆達多之欲危害世尊,還而自墮於地獄之事。



四三三

大意:本經敘述放牛人之牧牛是否得法?都各以十一法而成就。比丘之修道能如法與否,有如牧牛人之放牧那樣,也各有十一種法。如能離去十一種惡法,成就十一種善法的話,在於現法中,就能多所饒益。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放牛的人,曾成就十一種法的話,牛群就終皈不能得到長益,再也不能保護其牛群的了。那十一種呢?於是(是這樣的):放牛的人,(一)並不能分別其色,(二)也不解其相,(三)應該摩刷(洗去牛身上的蟲卵),而不摩刷,(四)不保護其瘡痍,(五)不隨時放煙(除蚊虻),(六)不知道良田茂草在於何處,(七)不知道安隱之處,(八)也不知道渡牛的處所,(九)不知道時宜,(十)如轂牛乳時,也不留遺餘乳,而都盡取轂盡,(十一)這時諸大牛可任用的,卻不能隨時將護(不善待領群者)。這就是所謂的,比丘們!所謂如果牧牛人成就此十一種法的話,終皈不能長養其牛,不能將護其身的。

現在的此大眾當中的比丘,也是如是,如行十一種法的話,終皈也是不會有所長益的。那十一種法呢?於是(是這樣的):(一)比丘不能分別其色,(二)不曉得其相,(三)應該摩刷而不摩刷,(四)不覆護瘡痍,(五)不隨時放煙,(六)不知道良田茂草的地方,(七)不知道渡處,(八)也不知道安隱的地方,(九)不知道時宜,(十)飲食不知道應留遺餘(應能止足)。(十一)對於諸長老比丘也不敬待。

(一)甚麼叫做比丘之不知色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有四大,以及四大所造之色,都不能真實而知,像如是的比丘,就叫做不能分別其色。(二)甚麼叫做比丘之不分別其相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不知道行愚(所行的為愚癡之事),也不知道行智(所行的為有智之事),都不能如實而知,像如是的,比丘,就叫做不分別其相。(三)甚麼叫做比丘之應摩刷而不摩刷呢?於是,比丘!如果眼根看見色境時,便會生起色想,有種種的亂念,同時又不能守護其眼根,由於不善於攝念,而造作眾殃舋(音欣,去聲,瑕隙),而不守護他的眼根。像如是的,比丘如耳聽聲時,或鼻嗅香,舌嘗味,身感細滑(觸),意知法等時,都起種種的亂想,也不守護他的耳根乃至意根,不改悔其行,像如是的比丘,就叫做應該摩刷而不摩刷。

(四)甚麼叫做比丘之不覆護瘡痍呢?於是,比丘!如起欲想,卻不把它捨離,也不除去其念。如起瞋想時,起殺害之想時,或者起諸惡不善之想時,終究都不把它捨棄,像如是的比丘,叫做不覆護瘡痍。(五)甚麼叫做比丘之不隨時起煙呢?於是,比丘!所諷誦之法,都不隨時向他人講說,像如是的比丘,叫做不隨時放煙。(六)甚麼叫做比丘之不知良田茂草之處呢?於是,比丘!不知道四意止(四正勤,四意斷,努力於已生惡則斷,未生惡則不生,未生善使其生,已生善使其增長),不能如實而知道,像如是的比丘,叫做不知良田茂草之處。

(七)甚麼叫做比丘之不知渡處呢?於是,比丘!不能分別賢聖的八品道,像如是的,叫做比丘之不知渡處。(八)甚麼叫做比丘之不知所愛呢?於是,比丘,乃對於十二部經,也就是契經、祇夜(孤起頌)、授決(受記)、偈(重頌)、因緣、本末、方等、譬喻、生經、說、廣普、未曾有法,像如是的,比丘!對於這些不知所愛之意。(九)甚麼叫做比丘之不知時宜呢?於是,比丘!如隨便到輕賤之家、博戲之家是。像如是的比丘,叫做不知時宜。

(十)甚麼叫做比丘之不留遺餘呢?於是,比丘!有信仰的梵志、優婆塞等人,去邀請你,然而諸比丘們卻貪著於飲食,不知道止足,像如是的,比丘,叫做不留遺餘。(十一)甚麼叫做比丘之不尊敬長老諸高德的比丘呢?於是,比丘!並不生起恭敬之心向於諸有德的人,像如是的比丘,乃多有所犯,這就是所謂的比丘之不敬長老的。如果有比丘,成就此十一種法的話,終究不能在於此法當中,有甚麼多所的饒益的。

其次,牧牛的人,如能成就十一種法的話,就能擁護其牛,終皈不會有所缺失,而有所饒益的。那十一種法呢?於是(是這樣的:)牧牛的人,(一)能知其色,(二)能別其相,(三)應該摩刷就摩刷,(四)能覆護其瘡痍,(五)能隨時而起煙,(六)知道良田茂草之處,(七)知道渡要之處,(八)知道愛其牛,(九)能分別時宜,也知其性行,(十)如轂牛乳時,知道留遺餘,(十一)也知道隨時將護可任用者(愛牛之領群者),像如是的,牧牛人乃將護其牛。像如是的,比丘!如果牧牛人能成就此十一種法,能不失時節的話,終皈不可沮壞的。

像如是的,比丘!如能成就十一種法的話,在於此現法當中,就能多所饒益的。那十一種法呢?於是,比丘!(一)能知色,(二)能知相,(三)能知摩刷,(四)知道覆護瘡痍,(五)知道起煙,(六)知道良田茂草之處,(七)知道所愛,(八)知道擇道而行,(九)知道渡處,(十)知食應止足,(十一)知道敬奉長老比丘,隨時禮拜他們。

(一)甚麼叫做比丘之知道色呢?於是,比丘!知道有四大之色,也知道.四大所造之色,就是所謂比丘之知色。(二)甚麼叫做比丘之知相呢?於是,比丘!能知道愚相,能知道智相,都能如實而知道,像如是的,就是比丘之知相。(三)甚麼叫做比丘之知摩刷呢?於是,比丘!如果欲想起時,都念念知道而捨離,也不慇勤,而永遠沒有欲想。如果恚想、害想,以及諸惡不善之想起時,都念念知道捨離,也不慇勤,永遠沒有恚想,沒有害想,沒有諸惡不善之想。像如是的比丘,叫做知道摩刷。

(四)甚麼叫做比丘之知道覆護瘡痍呢?於是,比丘!如果眼根見色境時,不起色想,也不染著,而能淨眼根,能除去愁憂惡不善之法,心不貪樂,在於其中而護其眼根,像如是的,比丘!如果耳根聞聲境,鼻根嗅香境,舌根嘗味境,身根感細滑(觸境),意根知道法境,而不起識想等,也不染著而淨意根的話,像如是的比丘,就為之知道覆護瘡痍。(五)甚麼叫做比丘之知道起煙呢?於是,比丘!如所從聞之法,能廣與他人演說的話,像如是的比丘,就為之知道起煙。(六)甚麼叫做比丘之知道良田茂草之處呢?於是,比丘!對於賢聖的八品道,能如實而知道,就是所謂比丘之知道良田茂草之處。

(七)甚麼叫做比丘之知道所愛呢?於是,比丘!如聽到如來所說的法寶,其心便會愛樂,像如是的比丘,就為之知道所愛。(八)甚麼叫做比丘之擇道而行呢?於是,比丘!對於十二部經,能擇而行之義。所謂契經、祇夜、授決、偈、因緣、本末、方等、譬喻、生經、說、廣普、未曾有法是。像如是的比丘,能知道而擇道而行。(九)甚麼叫做比丘之知道渡處呢?於是,比丘!能知道四意止,就是所謂比丘之知道渡處。

(十)甚麼叫做比丘之知道飲食之止足呢?於是,比丘!有信仰的梵志、優婆塞之來邀請的話,乃不貪著其飲食,能自止足,像如是的,就是為之比丘之知止足。(十一)甚麼叫做隨時恭奉長老的比丘呢?於是,比丘!都恒以身、口、意善行,去向諸長老比丘,像如是的,就為之比丘之隨時恭奉長老的比丘。像如是的,如果成就此十一種法的話,在於現法當中,會有多所饒益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牧牛不放逸 其主獲其福 六牛六年中 輾轉六十牛

比丘戒成就 於禪得自在 六根而寂然 六年成六通

(牧牛而不放逸的話,其主人就會獲得其福。六匹牛在於六年當中,輾轉而會成為六十匹牛。比丘如戒成就的話,對於禪,就能得到自在,六根會寂然,六年當中,就能成就六神通!)

像如是的,比丘,如果有人能離開這些惡法,能成就後面的十一種法的話,在於現法當中,就會多所饒益的。像如是的,比丘!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三五

大意:本經敘述比丘應該成就如下之十一種法:戒、定、慧、解脫、解脫見慧、根寂、知止足、修法、知方便、分別義、不著於利養等十一種法。如能如是,就必定能有所成長。並讚許迦葉已成就此十一種苦行法,如能如迦葉的話,就為之上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能成就十一種法的話,必定能有所成長的。那十一種呢?於是,比丘!所謂(一)戒成就、(二)三昧成就、(三)智慧成就、(四)解脫成就、(五)解脫見慧成就(解脫知見),(六)諸根寂靜、(七)飲食知上足、(八)恒修行共法、(九)也知道其方便、(十)能分別其義,(十一)不著於利養。像如是的,比丘:如果成就此十一法的話,就堪任於長養的了。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一切諸行,正有此十一種法之故。」

那時,阿難白世尊說:「為甚麼緣故呢?正有十一種法,而沒有超出呢?那些為十一種呢?」

佛陀說:「所謂住於(一)阿練若(空閒處,住無靜處是):(二)乞食,(三)一處坐,(四)一時食,(五)正中食,(六)不擇家食,(七)守三衣,(八)坐樹下,(九)露坐閒靜之處,(十)著補衲衣,(十一)或在家間是。這就是所謂,比丘,所謂有人成就此十一法的話,便能有所至的。我現在又重新的告訴你:如果有人,能在十一年當中學習此法的話,即能在於現身當中成就阿那含(不還果),轉身便成為阿羅漢果。

諸比丘們!且擱舍十一年之久,就是如能在於九年間,或八年、七年、六年、五年、四年、三年、二年、一年的時間,去學習此法的話,便能成就二果,也就是或者為阿那含果,或者為阿羅漢果的。且舍置十二個月的時間不談,如果能在於一個月之間修行其法的話,那位比丘必定能成就二果,也就是或者是為阿那含果,或者是阿羅漢果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十二因緣皆出在於十一法之中,所謂生、老、病、死、愁、憂、苦、惱是。

我現在要教示諸比丘們!大眾都應當如迦葉比丘之比(類)那樣,假若有人行謙苦(討厭苦行)之法的話,則此行就難以及到的了。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迦葉比丘乃成就此十一法之故。當知!過去的多薩阿竭(如來)成就等正覺之時,也是成就此十一種苦法的。現在的迦葉比丘,都是愍念一切眾生。如果供養過去的諸聲聞的話,就在於後身,才能得以受其果報,倘若供養迦葉的話,則在於現身當中,便能受其果報的。假若我不成無上等正覺的話,其後當會由迦葉成就等正覺的。由於此因緣之故,迦葉比丘乃勝過於過去的諸聲聞,若能如迦葉比丘的話,這就是上行的。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三六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看到舍利弗等諸大比丘,以及提婆達多,都自率領徒眾在經行,就對諸比丘演說眾生的根源都由於自相類聚,惡人與惡人相從,善人則和善人相從。有如淨者乃和淨者相應,不淨者則與不淨者相應那樣。大眾當學與淨者相應,應離去不淨者。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佛陀與無數的眾生,被他們前後圍遶,而為他們說法。那時,舍利弗乃引率眾多的比丘在經行,大目犍連,以及大迦葉、阿那律、離越、迦旃延、滿願子、優波離、須菩提、羅云,和阿難等比丘,都各各引率眾多的比丘,在正法中自相娛樂(安樂在於正法裡)。提婆達兜又自引率眾多的比丘,正自經行。

那時,世尊看見諸有神足的弟子,都各引其眾而自經行之事。這時,世尊就告訴諸比丘們說:「每人的根、情、性,都各各相似的。所謂善者乃與善的共並,惡者則和惡的共並,有如乳與乳相應,酥與酥相應,糞與屎、溺,各自相應。這也是如是,由於眾生的根源而所行的法,就各各自會相應的。善的就和善的相應,惡的乃和惡的相應的。你們是否看見舍利弗比丘引率諸比丘在經行的事嗎?」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看見過!」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像如是的諸人,均為是有智慧之士的。」又告訴比丘們說:「你們是否看見目連比丘引率諸比丘經行之事嗎?」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看見過!」佛陀告訴他們說:「這些諸比丘們均為是有神足之士的。」又問:「你們是否看見過迦葉引率諸比丘們經行之事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唯然!看見過!」佛陀告訴他們說:「這些諸上士們,均為是行十二頭陀行之法的人。」

又問:「你們看見阿那律比丘們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唯然!看見過!」佛陀告訴他們說:「這些諸賢士們均為是天眼第一的人。」又問:「是否看見過離越比丘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唯然!看見過!」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這些諸人均為是入定之士的。」又問:「你們是

否看見過迦旃延比丘們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唯然!看見過!」佛陀告訴他們說:「這些諸上士均為是能分別義理的人。」

佛陀又問他們說:「你們是否看見過滿願子比丘們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唯然!看見過!」佛陀告訴比丘們說:「這些諸位賢士均為是能說法的人。」又問:「你們是否看見過優波離引率諸比丘們在經行之事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唯然!看見過!」佛陀告訴他們說:「這些諸人均為是嚴持禁律的人。」又問:「你們是否看見過須菩提比丘們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唯然!看見過!」佛陀告訴他們說:「這些諸上人們均為是解空第一的人。」

佛陀又問而說:「你們是否看見過羅云比丘們嗎?」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看見過!」佛陀告訴他們說:「這些諸賢壬們均為是戒具足之士。」又問:「你們是否看見過阿難比丘們嗎?」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看見過!」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這些諸賢士們均為是多聞第一,所受的都不忘的人。」

佛陀又問而說:「你們是否看見過提婆達兜比丘,引率諸人在經行的事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唯然!看見過!」佛陀告訴他們說:「這些諸人均為是為惡之首,並沒有善本的人。」

那時,世尊便說此頌而說:

莫與惡知識 與愚共從事 當與善知識 智者而交通

若人本無惡 親近於惡人 後必成惡因 惡名遍天下

(不可以和惡知識,以及愚癡的人共同從事。應當與善知識,應該和智者相交道。如人本來並沒有惡,然而由於親近惡人之故,嗣後必定會成為惡因,惡名定名遍滿於天下。)

那時,提婆達兜的弟子,三十餘人,聽到世尊說此偈後,便捨棄提婆達兜,來到佛所,頭面禮足之後,都向佛求改重罪。又白世尊說:「我們為愚惑,都不識真偽,捨棄善知識,而親近惡知識。唯願世尊!當見原恕,此後更不再犯!」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聽許你們的悔過。你們要改往修來,不可以再犯!」那時,提婆達兜的弟子承世尊的教誡後,就在於閒靜之處,思惟妙義,克已去行法:所以為族姓子的人,剃除鬚髮,出家去學道的話,就是為了欲修無上的梵行。那時,諸比丘們就這樣的思惟用功,然後都得阿羅漢果。

佛陀說:「比丘們!當知!眾生的根源都是各自相類的,惡的都和惡的相從,善的則與善的相從,過去與將來的眾生的根源,也都是如是的,都是以同類相從的。有如以淨的則和淨的相應,不淨的就和不淨的相應那樣。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要學習與淨的相應,將不淨的去離!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三七

大意:本經敘述像舍利弗還俗之後,又出家修行,而證阿羅漢果,而為諸人講說十一種法:(一)阿羅漢不會舍戒,(二)不會不淨行,(三)不殺生,(四)不偷盜,(五)不殘食,(六)不妄語,(七)不群黨,(八)不惡言,(九)不狐疑,(十)不恐懼,(十一)不受餘師,不會更受胞胎。也分別五通與六通的差別。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拘留沙(俱盧,譯為作,十六大國之一)的法行城中(劍摩瑟曇,譯為調牛),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象舍利弗(質多舍利弗,舍衛城人)已經由出家而還舍法服,已習於白衣之行(為在家的人)。當時,阿難著衣持鉢,進入城內去乞食,漸漸的行至於象舍利弗之家來。那時,象舍利弗曾憑依在兩位女人的肩上。阿難遙見之後,便懷著愁憂不歡之想。象舍利弗看見阿難之後,乃極懷慚愧,就在獨處而坐。

那時,阿難乞食完畢後,離開其城邑,到了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當時,阿難白佛說:「剛才進入城內去乞食,漸漸的行至於象舍利弗之家,曾經看見他扶在兩位婦人的肩上。當看見之時,他乃甚懷愁憂。」

世尊告訴他說:「你看見其情形後,內心曾生甚麼意念呢?」阿難白佛說:「我憶念象舍利弗其人,曾經是一位精進而多聞,性行又柔和,常常與諸梵行的人說法,並不厭足的人。為甚麼緣故,如今卻還舍法服,而習行於白衣之行呢?那時,我看見之後,甚懷愁憂。然而這位象舍利弗乃有大神力,威德為無量啊!我乃自念我在從前曾經看見過他和釋提桓因共論過,但是為甚麼今天乃習欲為惡業呢?」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阿難!如你所說的,但是他並不是阿羅漢。所謂阿羅漢的話,終皈不會還舍法服,不會習行白衣之行的。但是,現在,阿難!不可以懷愁悒。因為象舍利弗在此後七天,當會再來此僧團的中間,會盡諸有漏,而成就無漏行的。然此象舍利弗,乃被宿行(宿業)所牽制,故致於此而已!現在其行都已具滿了,當會盡諸有漏的。」

那個時候,象舍利弗在於其後七天,到了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須臾,則退其坐,趨前而白佛說:「唯然!世尊!請聽許弟子在於末行,而修沙門之行!」那時,象舍利弗比丘即得作為沙門,尋在於其座上得阿羅漢果。

那時,象舍利弗著衣持鉢,進入於城內去乞食。當時,有一位梵志便生如是之念:這些諸釋種子們,無處不有,無處不遍,又遏絕我們所行的咒術。我現在應當向城內的人民去說這位沙門的瑕愆(是非)。當時,這位梵志就去對城內的人民說:「你們大眾是否看見過象舍利弗嗎?他在從前曾經說他是一位阿羅漢,然而卻在中途還舍其法服,去習行白衣之行,與五欲相娛樂。現在又更作為沙門,都按家去乞食,佯現他為一位貞廉的人,觀看諸婦人時,就生起欲情之想,還至於園中(精舍)時,定會思惟女色,不會離去其心首,也如乏驢之不能任於負馱那樣,寂然而臥住!這位釋種子也是如是,而佯現乞食的形態,而觀看諸女色後,會回去思惟挍計的。」

那時,象舍利弗聽到這位梵志,有如此的惡言聲響時,便生如此之念:此人乃極為愚癡,而生起嫉妒之心,看見他人得到利養,就會起慳嫉之心,如自己得到利養的話,便會懷歡喜,而到了白衣之家主前,去行誹謗之能事。我現在應當去制令他,使他不再行惡,不可使此人受罪無量。

那時,象舍利弗就飛在於空中,告訴梵志說:

無眼無巧便 興意謗梵行 自造無益事 久受地獄苦

(沒有智眼,沒有巧便,而生起其心去誹謗梵行,自己造作無益的事,會經長久而受地獄之苦的。)

那時,象舍利弗說此偈之後,便自退還,便還皈其所住的地方。

這時,城中的人民聽到梵志之誹謗之聲,又聽到象舍利弗所說之偈,就各生如是之念:如果當如梵志之言的話,但是後現神足之時,卻難及於象舍利弗。然而我們又看見過象舍利弗確實還舍法服,去習白衣之行。這時,眾多的人民,各各相攜,到了象舍利弗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眾多的人民問象舍利弗說:「是否有成為阿羅漢的人,還會還舍法服,去習白衣之行的嗎?」

象舍利弗回答說:「並沒有阿羅漢還舍法服,去習白衣之行的。」這時,諸人民白象舍利弗說:「阿羅漢是否由於本緣,而去犯戒行的嗎?」象舍利弗回答說:「如果已得證阿羅漢的話,終皈不會再犯戒的。」諸人民又白說:「在學地的人(有學的人),由於本緣之故,而會犯戒嗎?」象舍利弗回答說:「有的,如果在於學地之人的話,會由於其本緣(宿世之業)之故,而犯戒的。」

這時,諸人民又說:「尊者先說已經是阿羅漢,中途又舍法服,去習白衣之行,在於五欲當中,自相娛樂。現在又再出家學道,本來先有神足,現在為甚麼緣故,會這樣呢?」

那時,象舍利弗,便說此偈而說:

游於世俗禪 至竟不解脫 不得滅盡跡 復習於五欲

無薪火不燃 無根枝不生 石女無有胎 羅漢不受漏

(如游入於世俗之禪〔世間禪〕的話,則究竟不能得到解脫,也不能得證滅盡的道跡,又是習行於五欲的娛樂中。假如沒有薪柴的話,火就不能燃燒,沒有根的話,枝就不能生長。所謂石女,則沒有甚麼胎可言,阿羅漢的話,就不會受有漏的了。)

那時,諸人民又問象舍利弗說:「賢尊!您先前不是阿羅漢嗎?」象舍利弗回答說:「我從前並不是阿羅漢。諸位居士!當知!五通(天眼、天耳、他心、宿命、神足等神通)與六通(天眼、天耳、他心、宿命、神足、漏盡等通),各各都有差別的。現在當說此十一通之事。凡是得到五通的仙人,其欲愛已盡,而如果生在上界(色界、無色界)的話,其福盡氣消時,仍然又會來墮於欲界內的。但是得證六通的阿羅漢的如來的弟子的話,則已得證漏盡通,就會在於無餘的涅槃界,而入於般涅槃的。」這時,諸人民又白而說:「我們觀察象舍利弗您所說的話,乃知在世間裡並沒有得證阿羅漢的人會捨棄法服,去習行於白衣之行的。」

當時,象舍利弗回答說:「如是!如你們所說的!並沒有阿羅漢會還舍法服,去習行白衣之行的。有十一種法為阿羅漢所不習行的。那十一種呢?(一)漏盡的阿羅漢終皈不會還舍法服,去習白衣之行的。(二)漏盡的阿羅漢終皈不會去習行不淨行的。(三)漏盡的阿羅漢終皈不會殺生的。(四)漏盡的阿羅漢終皈不會偷盜的。(五)漏盡的阿羅漢,食終不留遺餘的。(六)漏盡的阿羅漢終皈不會妄語的。(七)漏盡的阿羅漢終究不會群類相佐的。(八)漏盡的阿羅漢終究不會吐惡言的。(九)漏盡的阿羅漢終皈不會有狐疑的。(十)漏盡的阿羅漢終究不會恐懼的。(十一)漏盡的阿羅漢終究不受餘師,又不會更受胞胎的。這就是所謂,諸賢士們!就是所謂漏盡的阿羅漢終究不會處在於此十一之地(境內)的。」

那時,諸人民又白象舍利弗說:「我們聽到尊者所說的,去觀察外道異學時,發見他們乃如觀察空瓶,並沒有所有一樣。

現在觀察內法時,乃如似於蜜瓶,沒有不甘美的。現在乃知如來的正法也是如是。現在得知那位梵志會受罪無量的。」

那時,象舍利弗飛在於空中,結跏趺之坐,便說此偈而說:

不解彼此要 習於外道術 彼此而鬥亂 智者所不行

(不瞭解彼此的重要的,而習行的外道之術。致於欲使彼此生起鬥亂,乃為智者所不行的。)

那時,拘留沙的人民白象舍利弗說:「所說的非常的多,實在是難能可貴的事。猶如盲者得到明眼,耳聾的得到聽聰。現在尊者所說的也是如是,乃用無數的方便而說法教。我們今天要自歸依如來、法,以及比丘僧,唯願尊者聽許我們為優婆塞,我們願意盡形壽不再殺生!」那時,象舍利弗就給與諸人民演說微妙之法,使他們發歡喜之心。之後,各人就從座起,禮尊者之足後離去。

那時,阿難尊者曾經聽說梵志在誹謗象舍利弗之事,然而並沒有所至之處(不知象舍利弗在何處),尚且不能熟視象舍利弗,更何況與其共論(談論其事)!就到世尊之處,將這些因緣(聽到的事)具白如來(盡向佛陀稟告)。那時,世尊告訴阿難說:「凡是要談論平等阿羅漢的話,則說象舍利弗是。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現在象舍利弗已經成就阿羅漢。從前所傳說的阿羅漢的名,今天已經獲到了。那些從前所得的世俗的五通並不是真實之行,因為最後必定還會遺失之故。所謂六通,乃是真實之行。所以的緣故就是!這位象舍利弗從前有五通,現在乃得六通。你也應該要學習及於象舍利弗。這就是其義,當念念而奉行!」

那時,阿難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四三八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諸比丘廣演十二因緣的甚深的法義。又舉出昔日為須焰阿須倫王之本生,以誡阿難勿輕視此十二因緣法,並說自己初成佛道,乃以思惟十二因緣,降伏魔的眷屬,而除無明而得慧明,諸闇都永除,不再有塵垢,三轉十二,而說十二因緣法,末後勸他當念奉持此十二因緣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現在當會講說因緣之法,你們聽後要善思念它,應修習其行。」諸比丘白佛說:「唯然!世尊!」那時,諸比丘就從佛受教。

世尊告訴他們說:「甚麼叫做因緣之法呢?所謂無明緣行,行緣識,識緣名色,名色緣六入,六入緣更樂(觸),更樂緣

痛(受),痛緣愛,愛緣受(取),受緣有,有緣生,生緣死,死緣憂、悲、苦、惱,不可以稱計之多,像如是的成就此五陰之身。

(一)為甚麼叫做無明呢?所謂不知道苦,不知道集,不知道盡(滅),不知道正道,就為之無明(不能如實而知道四諦的道理,而迷惑不明)。(二)為甚麼叫做行呢?所謂行,乃為有三種的。那三種呢?所謂身行、口行、意行,就是所謂的行。(三)甚麼叫做識呢?所謂六種識身是。那六種呢?所謂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就是所謂的識。(四)甚麼叫做名呢?所謂名,就是指痛(受)、想、念、更樂(觸)、思惟,就是所謂的名(指精神的作用)。甚麼叫做色呢?所謂四大身,以及由四大身所造的色(指物質),就是所謂名為色。由於色異、名異,故為之名色。

(五)甚麼叫做六入呢?就是指內六入。那六種入呢?所謂眼入、耳入、鼻入、舌入、身入、意入,就是所謂六入。(六)甚麼叫做更樂(觸)呢?所謂六種更樂之身是。那六種呢?所謂眼更樂、耳更樂、鼻更樂、舌更樂、身更樂、意更樂,就是所謂的更樂。(七)甚麼叫做痛(受)呢?所謂三種痛是。那三種呢?所謂樂痛、苦痛、不苦不樂痛(捨受),就是所謂的名為痛。(八)甚麼叫做愛呢?所謂三愛身是。也就是欲愛(指男女的欲情)、有愛(指對於生存的欲望)、無有愛(所謂否定生存而厭世之欲),就是所謂的愛。

(九)甚麼叫做受(取)呢?所謂四受是(四取)。那四種呢?所謂欲受(欲取)、見受(見取)、戒受(戒取)、我受(我取),就是所謂的四受(四取)。(十)甚麼叫做有呢?所謂三有是。那三有呢?就是欲有、色有、無色有,就名叫做有。(十一)甚麼叫做生呢?所謂生,就是等具出處(眾生同類的具備出生之處的條件),而受諸有(受種類不同的眾生之身);而得五陰,而受諸入(六入、六根),就是所謂的生。甚麼叫做老呢?所謂彼彼(各各)的眾生,在於此身分,而齒落發白,氣力劣竭,諸根已純熟,壽命已日日而衰微,不再如本識那樣,就是所謂的老。(十二)甚麼叫做死呢?所謂彼彼(各各)的眾生,輾轉而受形,身體已沒有熅暖,為無常變易,五親分張,捨棄五陰之身,命根已斷壞,就是所謂的死。

比丘們!當知!因此之故,名叫老、病、死,這名叫做因緣之法,已廣分別其義了。諸佛如來之所應施行而起大慈哀的事,我現在已經辦完了。應當念念在於樹下,或露坐,或在塚間,當念念坐禪,不可懷有恐難之心。現在如不精勤的話,後悔也是無益的!」

那時,阿難白世尊說:「如來和諸比丘演說甚深的緣本(十二因緣乃甚深的道本),但是我觀察起來,卻並沒有甚麼深之義。」世尊告訴他說:「止!止!阿難!不可以生起這種心。所以的緣故就是!十二因緣之法,乃極為甚深的法,並不是常人所能明曉的。我在往昔之時,還未覺悟此因緣之法時,都流浪於生死,並沒有出離之期。其次,阿難!不但今天你說因緣之法不甚深而已,從昔日已來,就有人說它為不甚深的了。所以的緣故就是:在過去世之時,有一位名叫須焰的阿須倫王(阿修羅王),曾經竊生如此之念:我欲捉日與月。就這樣的出大海水(由海中出來),化身為極大之身,如海水乃齊腰而已。

那個時候,那位阿須倫王有一兒,名叫拘那羅,自白其父而說:『我現在欲在海水中沐浴。』須焰阿須倫回答說:『不可以樂在於海水中去沐浴。所以的緣故就是:海水乃極為深,而且很廣,終皈不堪住於海中而沐浴。』這時,拘那羅白言而說:『我現在觀看海水只不過是齊於大王您的腰而已,為甚麼緣故,又說為非常的深呢?』當時,阿須倫王就取其孩兒,著放在於大海水當中。那時,阿須倫之兒子的腳,不能至於水底,就極懷恐怖。當時,須焰就告訴其子說:『我剛才曾經告訴過你,說海水非常的深,你卻說不會有甚麼苦的。你要曉得,唯有我始能在於大海水當中洗浴,並不是你所能洗浴在那個地方的。』

那個時候的須焰阿須倫,是否是別人嗎?不可以作如是之觀。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須焰就是我本身的緣故。那時的阿須倫兒,就是你自身啊!那時的海水乃非常的深,你卻說不會有苦,現在又說十二因緣甚深之法,你又說它並不甚麼深奧。

凡是有眾生,如果不能瞭解十二因緣法的話,就會流轉於生死,就不會有出離之期。都均為是迷惑,不能識知行本,致於今世至於後世,從前世至於今世,永恆的在於五惱之中,欲求出離,是非常困難的事。我當初成就佛道時,乃思惟十二因緣,而降伏魔的官屬,以除無明,而得證慧明,所有的黑闇都永遠除滅,已不再有塵垢。其次,阿難,我因三轉十二,而說此緣本之時,即成就覺道的。由於此方便,就會知道十二因緣之法,乃極為甚深並不是常人所能宣暢的。像如是的,阿難!應當念其為甚深,而奉持此十二因緣之法。應當念念作如是而學!」

那時,阿難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四三九

大意:本經敘述翅寧梵志聽佛說法後,即皈依佛而成為優婆塞。其次為施羅梵志見佛的三十二相,而歡喜踴躍,就向佛請法。佛乃為解說具足八正道的話,就能趨至於涅槃,唯除十一種人不能得此八正道。施羅梵志及其五百弟子,聽後都跟隨佛陀去出家學道。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在羅閱城內有一位梵志,名叫施羅,所有之術都具備而知,那些外道異學的經籍(典籍)所記的,或者是天文、地理,都沒有不貫練的,並教授五百名的梵志童子。其次,在該城之中,又有一位異學之士,名叫翅寧,也是多有所知,為頻毗娑羅王所知見愛敬,隨時都供養給與該梵志所須的佈施之物。

那時,如來的名稱遠布,都說:『如來、至真、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師(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度人沒有量,現在出現在於世間。『這個時候,翅寧梵志乃起如是之念:如來的名號乃甚為難聞,現在我欲去問訊,去親近禮敬。這時,翅寧梵志就到了佛所,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梵志白世尊說:「沙門瞿曇!你的種姓是甚麼呢?」佛陀告訴梵志說:「我的姓為剎帝利。」

梵志又問說:「諸婆羅門都各有此論:『我的姓最豪,沒有超出的。』或者說:『姓白。』或者說:『姓黑。』婆羅門都自稱他們為:『梵天所生。』現在,沙門瞿曇您!欲作何等的論說呢?」佛陀告訴他說:「梵志!當知!如果有婚姻嫁娶的話,便應當追求豪貴之姓。但是在我的正法當中,並沒有高下,沒有是非之名姓的。」

梵志又白而說:「云何呢?瞿曇!是否生處(出身)清淨,然後對於法,乃能得到清淨嗎?」佛陀告訴梵志說:「你用法清淨,就是生處清淨之所為的嗎?」梵志又說:「諸婆羅門都同樣的興起如是之論:『我姓最為豪貴,並沒有其他的種姓能超出的。』或者說:『姓白。』或者說:『姓黑。』同時婆羅門都自稱為:『梵天所生的。』」

佛陀告訴梵志說:「假若當剎利女出適(嫁出)於婆羅門家,假如生男兒的話,就應當從於那種姓呢?」梵志回答說:「他當然說言為婆羅門種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其父的遺形之故,得有如此之兒。」佛陀告訴梵志說:「假如有婆羅門女出適於剎利家,而生男兒的話,他就應當從那一種姓呢?」梵志回答說:「那個男孩當然就是剎利種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其父之遺形之故,才會得有此兒的。」

佛陀告訴梵志說:「你就熟自思惟(慢慢的想),然後回答於我吧!你現在所說的,前與後,都不相應。云何呢?梵志!假若驢從馬,然後生駒的話,應當說牠是馬呢?或者說牠是驢呢?」梵志回答說:「像如是之類的話,當然說牠為驢馬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驢的遺形之故,而得此駒的。」

佛陀告訴梵志說:「你就再仔細的思惟,然後回答於我吧。你現在所說的,乃前後不相應的。你前面所說,如剎利女出適於婆羅門家時,假若生兒的話,便說他為婆羅門種,現在如驢逐於馬,而生駒的話,便言牠為驢馬,是否不相違於前語嗎?我再問你,梵志!如果馬逐驢,而生駒的話,其名就應叫做甚麼呢?」梵志回答說:「應當名叫馬驢。」

佛陀告訴他說:「云何?梵志!馬驢、驢馬,是否又有異嗎?假若又有人說:寶一斛,又有人說:一斛之寶,此二種意義,是否有相異嗎?」梵志回答說:「這是同為一義。所以的緣故就是!寶一、一寶,此義,都不異的。」佛陀告訴梵志說:「云何呢?馬驢、驢馬,這不是同為一義嗎?」梵志回答說:「現在,沙門瞿曇!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婆羅門都自稱說:『我的姓為最豪貴,並沒有能超出的。』」

佛陀告訴梵志說:「你先稱與其母,後又歎說其父。如果說,其父也是婆羅門種,其母也是婆羅門種,後來生有二兒,那個時候其中的一兒,為多諸技術,沒有甚麼事不覽的,其第二子,則了無所知(不聰明),為人父母的,當會敬待那一位呢?應該敬待有智的呢?或者應當敬待那位無所知的兒子呢?」梵志回答說:「其父母應當會敬待那位高德而聰明的那一位,不會敬待那位無智的兒子。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現在的這一子,乃為無事不曉,無事不開之故,正應敬待此子,不應去敬待那位無智之子的。」

佛陀告訴梵志說:「如果那二子當中,那一位聰明的人,便又起意去作殺生、偷盜、淫泆等十惡之法,而那一位不聰明的人,乃為守護身、口、意行,對於十善之法,並沒有去冒犯。這時,當人父母的,應當要去敬待那一位呢?」梵志回答說:「當人的父母的,應當要去敬待行十善之子,那位行不善的人,為甚麼要去敬待幹甚麼呢?」

佛陀告訴梵志說:「你首先稱歎其多聞的,後來又稱歎其不犯戒的。云何呢?如果又有二子,一子,為其父乃為專正,母卻不專正。另一子為父不專正,而母乃專正。那位孩子,如果其母很正直,父卻不正直的,乃沒有事不開,是博知經術的人。第二子之父正直,母不正直的,雖然不博學,但是能持十善。這樣的話,則其父母應該要敬待那一位孩子呢?應當敬待母淨,而父不淨的人呢?或者應當敬待父淨,而母不淨的人呢?」

梵志回答說:「應當敬待那位母淨之子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知道經書,博知諸伎術之故。而所謂第二之父淨而母不淨的,雖然能持戒,但是卻沒有智慧,究竟有甚麼用處呢?而那位有聞的話,則會為有戒的。」

佛陀告訴梵志說:「你先前歎說父淨,並不歎說母淨。現在又歎說母淨,不歎說父淨的。首先歎聞之德,後歎持禁戒的。又歎說戒,後才讚說多聞。云何呢?梵志!如果那二位梵志之子,其中一子乃為多聞博學,兼持十善的人,而其第二子,雖然有智慧,但是卻兼行十惡法。這樣,則那些當人父母的,應當要敬待那一位呢?」梵志回答說:「應當敬待那位父淨,而母不淨之子。所以的緣故為何呢?因為由於其博覽諸經,曉諸技術,由父淨而生得此子,乃兼行十善,而無所觸犯,一切都具足諸德本之故。」

佛陀告訴他說:「你本來說其姓,後來乃說其聞,而不說其姓。後來又歎說戒,而不稱說多聞。嗣後又讚說其聞,而不稱說其戒。你現在歎說父母之聞與戒,豈不是違背前言嗎?」梵志白佛說:「沙門瞿曇!雖然有這些話,但是婆羅門都自稱言而說:『我的族姓乃最為豪貴,沒有人能超出的。』」

世尊告訴他說:「諸有嫁娶的家庭,就會談論到有關於姓的問題,但是在我的佛法當中,並沒有這種義之存在。你是否聽過那些邊國遠邦(邊疆蠻處),以及其餘邊地的人嗎?」梵志回答說:「唯然!聽說過!確有這些人。」世尊告訴他說:「那些地方的人民,有二種的種姓。那二種呢?第一種就是人,第二種就是奴,這二種姓,有時也會不一定。」梵志又問:「怎樣的不定呢?」

世尊告訴他說:「或者首先作為人,後來作為奴;有的則原先作為奴,後來乃作為人。然而眾生之類,均為是同為一類而沒有甚麼若干之種的。再者!梵志!如果天地敗壞的時候(壞劫),世間都盡會為空。那個時候,山河石壁,草木之類,統統會被燒盡,人們也都會命終。假若天地還欲成就之時(成劫),那個時候,並沒有日月年歲之限。當時,光音天的諸天們會到此世間來。這時,光音天的諸天之福德已稍盡,不再有精光,輾轉而相視,而生起欲想來。欲意偏多的,就會成為女人,欲意少的則成為男子,輾轉而交接,便會成為胞胎。由於此因緣之故,最初為有人類,轉生而為四姓,而流布於天下。應當由於此方便,而知道人民都均出自於剎利種的。」

那時,梵志白世尊說:「止!止!(好的了!好的了!)瞿曇!有如僂者之得以伸直,盲者之得復眼目,冥者之得見光明,沙門瞿曇,也是如是,用無數的方便,與我說法。我現在要自歸依沙門瞿曇您,唯願給與我說法,聽允我為優婆塞!」當時,梵志又白世尊說。「唯願如來!當受我的請供,請引導諸比丘們,到我家舍來。」

那時,世尊乃默然受其約請。這時,梵志看見佛陀默然受請之後,就從其座位站起,頭面禮足之後,便退而去。還至於家中,則辦具飲食,敷諸坐具,以香汁灑在地上,並自吐言而說:「如來當會在於此就座。」

那個時候,施羅梵志曾引率五百名的弟子,將到翅寧梵志之家,他遙見其家敷好坐具,看見之後,就問翅寧梵志說:「你現在是否為男女的嫁娶之事呢?或者是欲請摩竭國的頻毗娑羅王呢?」翅寧梵志回答說:「我也不是要請頻毗沙羅王,也沒有嫁娶之事。我現在乃欲施設大福業啊!」

施羅梵志問他說:「願聽你的意見,到底是欲佈施甚麼福業呢?」

那時,翅寧梵志回答施羅梵志說:「當知!有一位釋子出家學道,已成就無上至真、等正覺。我現在就是欲請這位佛陀,以及其比丘僧,因此之故,辦其種種的坐具的!」這時,施羅梵志對翅寧梵志說:「你現在講到佛陀的話嗎?」回答說:「我說過佛陀之事。」又問而說:「甚奇!甚特!現在乃得聽到佛陀的音響。如來到底在於何處呢?我欲去拜見他。」翅寧回答說:「現今住在於羅閱城外的竹園內,引率五百名弟子,正在自相娛樂(喜悅於正法中),如欲去拜見的話,就宜於知時(現在正是時候)。」

這時,這位梵志就引率五百名弟子,往至於佛所。到達後,共相問訊,坐在於一邊。那時,施羅梵志便生此念:沙門瞿曇乃極為端正,身作黃金之色。我們的經籍也有如斯之言:『如來出世之時,實在不可遇到的,有如優曇鉢花(靈瑞花),時時乃出現而已。如果成就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的話,當會趣於二個地方:假如在家的時候,當會作為轉輪聖王,會具足了七寶。倘若去出家學道的話,必定會成就無上之道,會作為三界的世佑。』(世尊)。我現在欲觀察佛陀的三十二相,是否都具足。那時,梵志唯見佛陀具有了三十相,而看不見其他的二相,就生起狐疑猶豫。所謂不見二相,就是指廣長舌,與陰馬藏之二相。

那時,施羅梵志就用偈問佛而說:

吾聞三十二 大人之相好 今不見二相 竟為在何所

貞潔陰馬藏 其相甚難喻 頗有廣長舌 舐耳覆面不

願出廣長舌 使我無狐疑 又使我見之 永無疑結網

(我聽說您具有了三十二種大人的相好。但是現在卻看不見其中的二相,到底是具足與否?是在甚麼地方呢?)

(其一的貞潔的陰馬藏,其相乃為非常的難以喻知的。其二的廣長舌是否具足呢?此相為能舐耳覆面的,是否具備呢?願您現出廣長舌,使我沒有狐疑!又使我看見它,使我永遠沒有疑惑的結網。)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六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七



放牛品第四十九今分品



那時,世尊就吐舌(伸出其舌),舐其左右的耳朵,然後又把它捲縮入於口內。這時世尊即入於三昧,使那位梵志看見佛陀的陰馬藏。當時,梵志看見佛陀的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後,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那時,施羅梵志白佛說:「我現在的出身為婆羅門,沙門您乃為出身於剎利種。然而沙門、婆羅門都同為一道,都求一解脫。唯願沙門聽允我們有機會得到同一道嗎?」

佛陀告訴梵志說:「你有此意見嗎?」梵志回答說:「我有這種意見的。」佛陀告訴梵志說:「你就應當發起向於一解脫吧!所謂正見是也。」梵志白佛說:「正見就是一解脫嗎?又更有甚麼解脫嗎?」世尊告訴他說:「梵志!更有解脫,而得證涅槃界之法。其事有八種,所謂正見、正治(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就是所謂的梵志之八種之道,能得至於涅槃的。」

那時,梵志白佛說:「是否有這種眾生知道此八種之道的嗎?」世尊告訴他說:「不只是一百千而已。梵志!當知!有無數百千的眾生知道此八種之道的。」梵志白佛說:「是否又有這種眾生不瞭解此八種之道的嗎?」世尊告訴他說:「有這種眾生不瞭解其道的,這,並不是一人而已。」梵志白佛說:「是否又有眾生不能得此法的嗎?」

佛陀告訴他說:「有這種眾生不能得此道的。像如此之人,乃有十一種類的。那十一種呢?所謂奸偽的人,惡語的人,難諫的人,以及那些無反復、好憎惡性、害父母、殺阿羅漢、斷善根善事、反為惡、計有我、起惡念向於如來的人,就是所謂的梵志!有如此的十一種類的人,不能得此八種之道的。」當佛說此八種道的時候,那個時候的那位梵志的諸塵垢都滅盡,而得法眼清淨。

那時,施羅梵志告訴他的五百位弟子說:「你們各人所好的話,就各自誦習。我乃欲到如來之處,去善修梵行。」諸弟子們白其師說:「我們也同樣的欲去出家學道。」

那時,梵志以及五百名弟子,各各長跪,白世尊說:「唯願世尊!聽許我們之出家學道!」佛陀告訴諸梵志說:「善來!比丘!歡迎你們在於如來之處善修梵行,漸盡苦原吧!」如來說此語之時,五百名梵志就成為沙門。那時,世尊漸與此五百人演說微妙之論。所謂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為不淨之論,出要為樂等法。其次則為說諸佛世尊常所說法的:苦、集、盡(滅)、道。當時,世尊都廣與諸人演說。這時,五百人的諸漏永盡,而得上人之法。

那時(另一個時候),翅寧梵志又白而說:「時間已到,唯願屈神!」(請佛應供)。那時,世尊告訴施羅等五百比丘說:「你們都各著衣持鉢吧!」世尊被千名比丘圍遶,到了城內的梵志之處,就座而坐。那時,翅寧梵志看見五百婆羅門都已作沙門,就對他而說:「善哉!諸位!趣道之要,莫復過是(真正欲學道的話,其重要不能超過於這種法-出家學道)。」

那時,施羅比丘為翅宵梵志說此偈而說:

此外更無法 能勝此要者 如此之比像 善者無過是

(除了這種道之外,更沒有其他的甚麼方法能勝過於此要的。像如此的地像〔比類〕,所謂善的法不能超過於如是的。)

那時,翅寧梵志白世尊說:「唯願世尊!請小留神待些時吧!正爾(這樣),更再辦飲食。」(正準備豐富一些)。世尊告訴他說:「所辦的飲食,但時貢獻,不要疑懼會不足之事。」這時,翅寧梵志乃歡喜無量,就親自施行飲食,供養佛陀,以及比丘僧。那時,世尊飯食之後,梵志就除去那些食器,然後用若干種的華,去散佛,和比丘僧的身上,而趨前白佛說:「唯願世尊!我們這些男女大小,都求佛賜作為優婆塞!」

那個時候,梵志的婦人已懷妊,這位婦人白佛說:「我現在有娠,也不知是男的呢,或者是女的呢?我也要為他自歸依於如來,願聽許為優婆塞,或優婆夷!」

那時,如來與諸大眾們演說微妙之法,即在於座上,說此偈而說:

快哉斯福報 所願必得果 漸至安隱處 永無憂厄患

死得生天上 設使諸魔天 亦復不能使 為福者墮罪

彼亦求方便 賢聖之智慧 當盡於苦本 長離去八難

(令人快哉!這種福德!所願的必定能得其果報的。這樣,會漸至於安隱之處,會永遠沒有憂惱厄患的。死後定會得生天上的。假如諸魔天,也不能使造福的人墮入於罪業的。他也是同樣的求於方便,求此賢聖的智慧的。都當盡於苦本,長離而去八難!)

那時,世尊說此偈後,便從他的座位起而去。

那時,翅宵梵志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四四○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教諸比丘恒受一食,能令身體輕便,氣力也會強盛。跋提婆羅則說他不堪於此法,佛就允其通日之食。其次為迦留陀夷在於日暮之時,入城去乞食,致,孕婦驚怖而流產。佛陀藉此而規定比丘當於日中乞食,並勸學如迦葉比丘之自行頭陀法。經過三個月後跋提婆羅曾至世尊之處懺悔前愆,自此精進修持,不久則證得阿羅漢。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常恒的一坐而食(日中唯受一食),身體乃輕便,而氣力很強盛。你們比丘!也應當日中一食,以保身體的輕便,而氣力強盛,得修梵行。」這時,跋提婆羅(賢護)白世尊說:「我實在不能堪任於日中一食。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氣力弱劣之故。」

佛陀告訴他而說:「如果你到檀越之家時,就一分吃食,另一分則持回來(持二鉢,一鉢朝食,一鉢中食)。」跋提婆羅白佛說:「我也不堪於行這種法。」世尊告訴他說:「就聽許你壞齋吧!你可以通日而食的了。」跋提婆羅又白佛說:「我也不堪任於施行此法的。」那時,世尊則默然不回答。

那時,迦留陀夷(優陀夷,譯為麄黑。最受人歡迎的比丘)在向暮日入(夕陽已下山時),著衣持鉢,進入城內去乞食。那時已極為闇冥,當時的優陀夷就漸漸的至於長者之家。那位長者之婦已懷妊,聽到沙門在外乞食,就親自持飯,出來惠施他。優陀夷的顏色乃極為黑,那個時候天空欲將降雨,處處(到處)都有抴電(閃電)。那時,長者之婦剛出門而看見沙門的顏色極黑,即時驚怖,乃呼一聲:「是鬼!」自便稱喚而說:「咄哉!見鬼!」(我看到鬼!)即時傷著其胎兒,胎兒尋即命終(流產)。這時,迦留陀夷尋就還回精舍,都愁憂不歡,坐下自思惟,悔無所及(懊悔已來不及)。

那時,在舍衛城內,便有了如此的惡聲:「沙門釋種子,乃咒墮他人的兒子。」其中有男女都各相謂言而說:「現在的諸沙門,行無節度,飲食不知時宜,好像在家的白衣居士,有甚麼差別呢?」那時,眾多的比丘聽到諸人民各論如是之事:「沙門釋種子,並不知道應該要節度,行來並沒有甚麼忌畏。」裡面,那些持戒的比丘,戒行完具的,也自怨責而說:「實在不是我門之所宜的,那些食無禁限,行無時節(乞食不按時),實在是我們的不是!」就各共相率至於佛所,頭面禮足,將此因緣,其白世尊。

那時,佛陀告訴一位比丘說:「你去喚迦留陀夷,叫他到這裡來。」這時,那位比丘受佛的教語後,就去喚優陀夷。當時,優陀夷聽到佛陀在叫他,就來到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世尊問優陀夷說:「你昨天日暮之時,是否進入城內去乞食,乞到長者之家,使長者的婦人胎墮嗎?」優陀夷白佛說:「唯然!世尊!」佛陀告訴優陀夷說:「你為甚麼緣故不分別時節,尤其是天空欲降雨之時進入城內去乞食呢?這實在不是你所應做的,而且一位族姓子(善男子)之出家學道,怎麼可以貪著於飲食呢?」那時,優陀夷就從其座起來,白世尊說:「從今以後,不敢再犯,唯願世尊聽受弟子的懺悔!」

那時,世尊告訴阿難說:「快去打犍椎,去集聚諸比丘在於普會講堂吧!」阿難受佛之教後,就集諸比丘,集聚在於講堂,然後趨前白佛說:「諸比丘已集齊了。世尊!宜知是時。」

那時,世尊就到講堂,坐在於中央,告訴諸比丘說:「過去久遠之時的世尊,都均一坐而食(一天一食),其諸聲聞弟子,也是一坐而食。就是將來的諸佛,以及其弟子們,也是當會一坐而食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這是行道的要法,故應當都為一坐而食。如果能夠行一坐而食的話,則身體會輕便,心會得開解。心已得解的話,就能得諸善根。已得善根的話,便能得證三昧。已得三昧,就能如實而知道。如實而知道甚麼呢?所謂苦諦,能如實而知道,苦集諦,能如實而知道,苦盡諦(滅諦),能如實而知道,苦出要諦(道諦),能如實而知道。你們這些族姓子(善男子),已經出家學道,已經捨棄世間的八業,但是卻不知道時節,有如那些貪欲的人,和他們有甚麼差別呢?梵志自有其梵志的法,外道也自有其外道的法的。」

這時,優婆離(譯為近取,持戒第一的比丘)白世尊說:「過去的如來,和將來的諸佛,都均為一坐而食。這樣,就請世尊制定規則,令諸比丘們都限時而食吧!」世尊告訴他說:「如來也有如此的知見,但是對於未犯的緣故,不加以制定耳。要之,在眼前曾有如此之罪,乃當會制限而已!」

於是,在於那時,世尊就普告諸比丘們說:「我乃專心一意的一坐而食,你們也應當要一坐而食(一日一食,多打禪坐)。現在你們應在日中而食(食中午之餐),不得過於午時。你們也應當學習乞食之法。為甚麼比丘要學乞食之法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食乃為了支持生命,得到也不生喜,不得到也不憂愁。假如得食之時,就應思惟而食,不要存有貪著之心,只要為了使此身能趣得存形,能除去舊痛,更不再造新痛,使氣力充足而已。像如是的,比丘們!就名叫做乞食。你們諸比丘們!應當要一坐而食。

甚麼叫做比丘的一坐而食呢?因為起,就會容易犯食,故為了更不應食而只管打坐。像如是的,比丘們!就名叫做一坐而食。你們,比丘們!也當應得食而食。甚麼叫做比丘之得食而食呢?於是,比丘們!由於得食之後,更又有為齊於此嗎?(應不會再得食)。假如那些飲食又更得到的話,就不應再食!像如是的,比丘們!這就叫做得食而食。你們,比丘們!也應當要著三衣,應打坐在於樹下,或者坐在於閒靜之處,或者露天而坐而修苦行,應著補衲衣,應在於塚間,應著弊惡之衣。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歎說(稱讚)少欲的人之故。我現在教導你們,應當要如迦葉比丘那樣。所以的緣故就是:迦葉比丘乃自行頭陀十二法,也一再的教人行這種要法之故。我現在教誡你們,也應當如面王比丘那樣(婆羅門出身,奉師命去質疑佛陀,終被佛化所伏,而出家,為弊衣第一)。所以的緣故就是:面王比丘乃著弊壞的法衣,不執著於甚麼校飾(穿弊衣不會羞恥)。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我的教誡,應當念念修習。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跋提婆羅,經過三個月,並不曾到過世尊之處。那時,阿難就在臨到三個月之初,到了跋提婆羅比丘之處,對他說:「現在眾僧們都正在補衲衣裳,然後,如來當會再遊行於人間。現在如果不去的話,後悔就無益的了。」這時,阿難就帶領跋提婆羅往至於世尊之處,頭面頂禮之後,並又白佛而說:「唯然!世尊!請聽許我的懺悔,從今以後,更不再犯。如來曾經制定禁戒,但是我卻不納受(不聽從),唯願垂恕!」像如是的,再三懺悔。

這時,佛陀告訴他說:「聽許你的悔過,以後不可以再犯。所以的緣故就是:我自念:生死乃為無數之次,或者作為驢,或者作為騾,作為駱駝、象、馬、豬、羊,都以草來養此四大的形體。或者墮在地獄,都食噉熱鐵丸。或者作為餓鬼,都恒食膿血。或者轉生作為人形,而吃食這裡的五穀。或者往生於天而作天形,而食自然的甘靈。在無數劫當中,形命都共為競逐,始終並不厭足。優波離!當知!有如火之獲薪木,始終無厭足。也如大海水之吞流,而無厭足那樣。現在凡夫之人,也是如是,都貪食而不厭足!」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生死不斷絕 皆由貪欲故 怨憎長其惡 愚者之所習

(生死不能斷絕的原因,都是由於貪欲的緣故。也由於怨憎,才會增長其惡的,這是愚癡的人的所習的。)

因此之故,跋提婆羅!應當要念念少欲知足,不可以起貪想,不可以生起亂念。像如是的,優波離(應為跋提婆羅)!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跋提婆羅聽如來的教誡之後,就在於閒靜之處,而自克責:所以族姓子,出家學道的人,都是為了欲修無上的梵行,而致於: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之身,能如實而知。那時,跋提婆羅,即成為阿羅漢。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的弟子當中,第一聲聞,多飲食的比丘,就是所謂吉護比丘是(跋提婆羅)。」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四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諸比丘演說所謂習行的沙門,誓願的沙門。同時也闡明沙門的法行,以及婆羅門的法行的意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鴦藝村中(巴利文為鴦伽國的馬邑村),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人民都稱呼你們為沙門。假若有人發問而說:『你們是沙門嗎?』你們一定會說:『是沙門。』我現在告訴你們,有關於沙門之行(沙門之法之行),以及婆羅門之行(婆羅門的法門)。你們應當念念修習,後來必定會成就果報,如實而不會有異的。所以的緣故,就是說:有二種的沙門:(一)有習行的沙門,(二)有誓願的沙門。

為甚麼叫做習行的沙門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的行來(來往)、進止(舉止)、視瞻、容貌、著衣、持鉢,一切都均為如法而行。也不著於貪欲、瞋恚、愚癡,唯為持戒而精進,而不犯非法的,都同樣的學諸戒。就是所謂名叫習行的沙門。

為甚麼叫做誓願的沙門呢?於是:或者有比丘,對於威儀、戒律、出入、進止、行步、容貌、視瞻、舉動,一切的一切,都均如法,志願盡諸有漏,而成就無漏,在於現法當中,身得證,而自遊化,而至於: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如實而知道。就是所謂名叫誓願的沙門。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二種的沙門。

那時,阿難白世尊說:「甚麼叫做沙門的法行?婆羅門的法行呢?」佛陀告訴阿難說:「於是,比丘!對於飲食都能知足,晝夜之經行,都不失去其時節,而行諸道品是。甚麼叫做比丘之諸根寂靜呢?於是,比丘!假若眼根看見色境,而不生起想著,不興諸亂念,在於其中,眼根得清淨,而除諸惡念,不念不善之法。假若耳根聽聲境,鼻根嗅香境,舌根知味境,身根知細滑(觸境),意根知法境,都不生起想著,都不興起諸亂念,在於耳根乃至意根,而得清淨。像如是的,就叫做比丘之諸根得清淨。

甚麼叫做比丘之飲食知足呢?於是,比丘!量其腹而食,並不希求肥白(對於飲食能知量,不求飽滿肥胖)。只欲使此身能趣於存命,而得以除去舊痛,令新痛不生,得以修習梵行。有如男女之身生瘡痍時,則隨時用膏藥去塗瘡,都是常欲使瘡痍差愈之故,現在的此比丘也是如是,也是量腹而食。如用膏油去膏車的原因,就是為了欲致駛遠之故,比丘之量腹而食,則是欲趣存命之故。像如是的,叫做比丘之飲食知足。

甚麼叫做比丘之恒知警寤呢?於是,比丘!在於初夜(下午五點至九點)和後夜(翌日淩晨一點至五點),都恒知警寤,都思惟三十七道品(五根、五力、七菩提分、八聖道分、四正勤、四念處、四如意足)之法。如晝日打坐、經行時,都欲除去惡念諸結之想。又在於初夜、後夜打坐、經行,以除去惡結不善之想。又在於中夜(下午九點至翌日淩晨一點),右脅著在於地(床上),將腳和腳相累(相疊),唯向光明之想。又在於後夜,出入經行,而除去不善之念。像如是的,叫做比丘之知時警寤。像如是的,阿難!這就是所謂沙門的要行。

甚麼叫做婆羅門之要行呢?於是,比丘!對於苦諦,能如實而知道,對於苦集之諦(集諦)、苦盡之諦(滅諦)、苦的出要之諦(道諦),都能如實而知道,後因解此欲漏之心、有漏之心、無明漏心,而得解脫。已得解脫,便得解脫之智,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胎,能如實而知道。這名叫做婆羅門的要行之法。阿難!當知!這就是名叫要行之義!」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沙門名息心 諸惡永已盡 梵志名清淨 除去諸亂想

(沙門之名叫做息心,是諸惡已永盡之義。梵志名叫清淨,是除去諸亂想之意。)

因此之故,阿難!對於沙門的法行、婆羅門的法行,都應當念念修行。如有眾生行此諸法之時,然後乃能稱做沙門。又由於甚麼緣故,名叫沙門呢?所謂諸結都永息之故,名叫沙門。又由於甚麼緣故,名叫婆羅門呢?所謂盡除愚惑之法之故,名叫梵志。也名叫做剎利。又由於甚麼緣故,名叫剎利呢?因為由於他之斷淫、怒、癡之故,名叫剎利。也名叫做沐浴。由於甚麼緣故,名叫沐浴呢?由於其洗除二十一結(瞋、害、睡眠、調戲、疑、怒、忌、惱、嫉、憎、無慚、無愧、幻、奸、偽、諍、憍、慢、妒、增上慢、貪等心結),故名叫做沐浴。也名叫做覺。由於甚麼緣故,名叫覺呢?由於其覺了愚法、慧法之故,名叫覺。也名叫做彼岸。由於甚麼緣故,名叫彼岸呢?由於其從此岸,而至於彼岸之故,名叫彼岸。阿難!能行此法的人,然後乃能名叫沙門、婆羅門的。這就是其義,應當要念念奉行!」

那時,阿難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四四二

大意:本經敘述提婆達多妄自出家,隨修羅陀學神通而有所得,聲名遠播。依次為:貪著利養,而犯五逆罪;法施比丘尼說他之過,反遭其害;提婆達多得重病,還生害佛之心,至佛所,腳才下地,便被大火所燒,就生悔過之心,欲稱佛,未竟,而入地獄;佛授記他經一劫之苦後,生天上,六十劫不墮惡道,最後受人身而出家,成為辟支佛;

目連入地獄去為他說法,六萬餘人聽法後,往生於四王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翅迦毗羅越(釋種的迦昆羅國)的尼拘留園之中,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提婆達兜王子,往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這時,提婆達兜白佛說:「唯然!世尊!請聽允我加入於道次(教團內),得以作為沙門。」佛陀告訴提婆達兜說:「你應宜在於俗家,去分檀惠施(為施主而行佈施之行)。因為欲作沙門,實在不是容易之事啊!」

這時,提婆達兜又再三的白佛說:「唯然!世尊!請聽允我排在末席吧!」佛陀又告訴他說:「你宜於在家修行,不宜於出家去修沙門之行!」

那時,提婆達兜便生如是之念:這位沙門乃懷嫉妒之心。我現在應該私自剃頭,以便善修梵行。為甚麼須用這位沙門為我剃度幹麼呢?這時,提婆達兜就自退下而回去,就私自剃除鬚髮,穿著袈裟,自稱而說:「我是釋種子。」

那時,有一位比丘,名叫修羅陀(譯為善得)。是一位行頭陀行,而行乞食,著補衲衣,五通都清澈的人。這時,提婆達兜往至於那位比丘之處,頭面禮足之後,趨前而說:「唯願尊者!當給與我說教,使我長夜,能獲得安隱!」這時,修羅陀比丘,就對於他講說威儀禮節,以及教他應思惟此法,應捨棄此而就於彼。這時,提婆達兜乃如那位比丘的教訓,而不漏失(依教奉行)。

這時,提婆達兜比丘說:「唯願尊者!當給與我演說神足之道(神通之法),我能堪任修行此道的!」那時,比丘又給與他說神足之道而說:「你現在應當學習心意輕重;如已知道心意輕重的話,就又應當分別四大,所謂地、水、火、風之輕重是。如已得知四大輕重的話,便當修行自在的三昧;如已行自在三昧的話,就又當修勇猛的三昧;如已行勇猛三昧的話,就又當應修行心意三昧;如已行心意三昧的話,就又應當行持自戒的三昧;如已修行自戒三昧的話,則像如是的,在於不久的時候,便當會成就神足通。」

那時,提婆達兜受師的教訓後,就用功致於自知心意之輕重,又知道四大的輕重,也盡修諸三昧,都沒有漏失過。那個時候,經過不久之時,便成就神足之道,像如是的,就能以無數的方便,作變無量(能作種種的神通變化)。那時,提婆達兜的名聲,就流布於四方的遠處。

這時,提婆達兜,曾用其神足之力,乃至於三十三天,去採取種種的優鉢蓮花(青蓮花)、拘牟頭華(地生華),回來奉上於阿闍世太子,並告訴太子說:「這些花乃是三十三天所出的,是釋提桓因(帝釋天)遣送而來奉上於太子的。」

那時,王太子看見提婆達兜的神足,有如是的偉大,就隨時供養他,就給與其所須要的。太子又作如是之念:提婆達兜的神足,乃極為難及的。這時,提婆達兜又自隱形,作小兒的身,在於王太子的膝上。這時,諸婇女也各作如是之念:這到底是甚麼人呢?是鬼呢?是天呢?其言還未說完了之時,便又化身,還復如本來的面目那樣。這時,王太子,以及諸宮人都稱言而說:「這位是提婆達兜。」就給與其所須要的。又傳此言而說:「提婆達兜的名德,實在不可其記!」

那時,眾多的比丘聽到此消息之後,就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白佛而說:「那位提婆達兜,乃具有了極大的神足,因此,能得衣裳、飲食、床臥之具,以及病瘦時的醫藥。」佛陀告訴比丘們說:「你們不可以興起如是之心,不可以著於提婆達兜的利養。同時又不可以欽羨他的神足之力。因為那個人,即當會因此神足,而墮墜於三惡道的。提婆達兜所獲得的利養,以及他的神足,當會一再的耗盡。所以的緣故就是:提婆達兜自當會造作身、口、意的三惡行之故。」

那個時候,提婆達兜又興起此念:沙門瞿曇有了神足,我也是同樣的有了神足;沙門瞿曇有所知,我也有了所知;沙門瞿曇之姓為貴,我的姓也是貴;如果沙門瞿曇顯現神足,我當會顯現二神足;沙門瞿曇顯現二神足的話,我當會顯現四神足;假如他現四神足的話,我就會顯現八神足,他如現八,我就現十六;他如現十六,我就現三十二;隨著沙門所現變化,我當會轉倍(多他一倍)。那時,眾多的比丘聽聞提婆達兜多有如是之語後,就有了五百餘名的比丘投在提婆達兜之處,以及五百名的比丘都受太子的供養。

這時,舍利弗與目犍連自相謂言而說:「我們共到提婆達兜之處,去聽他說法,到底是甚麼論說?」就共相到了提婆達兜之處。那時,提婆達兜遙見舍利弗、目犍連之來到,就告訴諸比丘們說:「這二人就是悉達多(世尊的俗名)的弟子。」就懷著非常歡悅的心情。他們到達後,就共相問訊,然後坐在於一邊。

那時,諸比丘都各生此念:釋迦文佛的弟子,現在都來投向於提婆達兜。這時,提婆達兜對舍利弗說:「你現在堪任給與諸比丘們說法嗎?我欲作小時的休息,又患脊痛(故須休息)。」

這時,提婆達兜,乃以腳與腳相累疊,右脅著地而臥。由於他的歡喜心之故,二倒便睡眠。那時,舍利弗與目犍連看見提婆達兜已入於眠,就用神足接諸比丘,飛在於空中而去。

過了一會兒,提婆達兜覺寤(醒來)時,看不見諸比丘,就極懷瞋恚,並吐此言而說:「我如果不報此怨的話,終究不名叫做提婆達兜!」這就是提婆達兜的最初所犯的五逆之惡。提婆達兜剛起此念之時,即時失去了其神足。

那時,眾多的比丘白世尊說:「聽說提婆達兜比丘有極大的神足,乃能破壞聖眾的。」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提婆達兜不但是現在才開始破壞聖眾,乃在於過去世時,就恒常破壞過聖眾。所以的緣故就是:乃於過去世時,也曾經破壞過聖眾(攪擾和合僧團)。現在又生此惡念:我要執取沙門瞿曇,把他殺害,在於三界中作佛,為獨尊而沒有二侶的人。」

當時,提婆達兜曾經對阿闍世王(太子後來為王時的王名)說:「古昔的諸人的壽命非常的長,現在則非常的短。假如王太子你一旦命終的話,則唐生(空來)於此世間。何不(為甚麼不)取父王,把他殺害,以便紹聖的王位呢?我當會去取害如來,當會得作佛。你作新王,我作新佛,不亦快哉(不是很好的事嗎)!」

那時,阿闍世王就差遣守門的人,去執取其父王,把他幽閉在於牢獄內,自立為王,去治理人民。這時,諸群庶(民眾)就各相謂言而說:「此子(指太子)未生出來時,則為是怨家之子,因此,名叫阿闍世王(未生怨王)。」

那時,提婆達兜看見阿闍世王已撿閉其父王后,又生此念:我當去執取沙門瞿曇,把他殺害。那時,世尊住在於耆闍崛山的一小山側。當時,提婆達兜乃登上耆闍崛山,手擎大石,其長為三十肘,其廣為十五肘,就向世尊擲去。這時,山神金毗羅鬼恒住於其山,看見提婆達兜抱石打佛,即時伸其手,把它接放在於餘處。那時,石碎而有一小片石,著在於如來之足,即時流出血來。那時,世尊看見後,對提婆達兜說:「你現在又起意欲來害如來,這是第二次的五逆之罪。」

那時,提婆達兜又自思惟:我現在竟不得害此沙門瞿曇,當更求其他的方便!就捨棄而去。到了阿闍世王之處,啟白大王而說:「大王可使黑象飲酒,使牠酒醉,然後使牠去害沙門。所以的緣故就是:此象乃很兇暴,必定能害此沙門瞿曇的。假若沙門真的有一切智的話,明天必定不會到此城來乞食的;假如沒有一切智的話,明天就會入城來乞食,必定當會被此惡象所害的!」那時,阿闍世王就用醇酒給與惡象飲下,使象大醉。同時,告訴國中的人民說:「如欲自安惜己命的話,明天就不可以到城內來往。」

那時,世尊到了乞食之時,就著衣持鉢,進入於羅閱城內去乞食。國內的男女大小,及四部之眾,聽到阿闍世王用酒灌象,欲來傷害如來的消息,都共相到了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白佛而說:「唯願世尊!不可進入羅閱城內去乞食!為甚麼緣故呢?因為阿闍世王以酒灌象,使牠酒醉,欲來害佛您啊!」佛陀告訴諸優婆塞們說:「凡是等正覺的人,終皈不會被他人所害的。」

那時,世尊雖然聽到這些消息,但是仍然如故的進入於城內。那時,惡象遙見世尊到這邊來,其瞋恚熾盛,就奔趣於如來,欲害如來。然而佛陀看見醉象之奔來,即說此偈而說:

象莫害於龍 龍象出現難 不以害龍故 得生於善處

(象啊!不可以傷害於龍。因為龍象〔指佛陀〕之出現於世間,乃是非常難過之事。由於不傷害龍之故,能得生於善處的。)

那時,那匹醉象聽到如來講說此偈之後,就趨前長跪去舐如來的雙足。那時,那醉象因悔過,而心不自寧,就便命終,就往生於三十三天。那時,阿闍世王,以及提婆達兜,看見醉象已死,就慘然而不悅。提婆達兜對王說:「沙門瞿曇已殺死大象。」王回答說:「這位沙門瞿曇,乃有大神力,有多諸伎術,乃能咒此龍象,而殺死牠。」這時,阿闍世王又作如是之說:「這位沙門必定是威德具足,竟然不會被惡象所害。」提婆達兜回答說:「沙門瞿曇有了幻惑之咒,能使外道異學,沒有不降伏的,更何況是畜生之類!」

這時,提婆達兜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觀察阿闍世王,其意已欲變悔了。那時,提婆達兜,乃愁憂不樂,就出羅閱城而去。那時,法施比丘尼遙見提婆達兜到這裡來,就對提婆達兜說:「你現在所造的,乃極為過差(違法),現在懺悔還來得及,恐後欲懺悔的話,那就難了!」當時,提婆達兜聽此語後,就倍加瞋恚,尋時回答而說:「妳這禿婢!我有甚麼過差?怎樣說今易後難呢?」法施比丘尼回答說:「你現在與惡為共,而且造作眾不善之本啊!」那時,提婆達兜乃熾火洞然(非常的忿怒),就用手去打殺該比丘尼。

那時,提婆達兜殺害真人(指得道的比丘尼)後,曾回至於自己的寮房。他告訴諸弟子們說:「你們當知!我今天因為興意向於沙門瞿曇,然而其義理並不應該。又以羅漢而起惡意還向於羅漢,我現在應宜向他懺悔。」這時,提婆達兜因此而愁憂不樂,尋時即得重病。提婆達兜告訴諸弟子們說:「我已沒有這種身力,得以往見於沙門瞿曇了,你們當扶我至於沙門之處。」那時,提婆達兜就用毒藥塗在於十指的爪甲,對諸弟子們說:「你們輿我(舁舉他)到那沙門之處。」那時,諸弟子就舁抬他,到了世尊之處。

當時,阿難遙見提婆達兜從遠而來,就白世尊說:「提婆達兜現在到這裡來,必定有悔心,可能要向如來您求改悔過的!」佛陀告訴阿難說:「提婆達兜終不得至於世尊之處。」那時,阿難再三又白佛說:「現今這位提婆達兜已經欲來這裡,必定會向佛您悔過的!」佛陀又告訴阿難說:「這位惡人終皈不能得至於如來之處。此人的命根,至於今天,已經成熟了。」

那時,提婆達兜來至世尊之處,曾對諸弟子們說:「我現在不宜臥見如來,應該要下床,乃得見為宜!」提婆達兜的腳,剛踏在地,當時,地中有大火風之生起,遶旋提婆達兜之身。那時,提婆達兜就被火所燒,便發悔心,在於如來之處,正欲稱南無佛之時,卻竟然不能達其心願,剛得稱南無時,便入於地獄。

那時,阿難由於看見提婆達兜墮入地獄之中,就白世尊說:「提婆達兜在於今天是否已取命終,而入於地獄中嗎?」佛陀告訴他說:「提婆達兜並不為了滅盡至於究竟之處。現在的這位提婆達兜,乃起噁心,向於如來之身,因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即墮入於阿鼻地獄之中。」那時,阿難聽後,即悲泣涕淚,不能自勝。佛陀告訴阿難說:「你為甚麼悲泣到這個程度呢?」阿難白佛說:「我現在的欲愛心並未滅盡,未能斷除欲結,因此之故,才會悲泣而已!」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如人自造行 還自觀察本 善者受善報 惡者受其殃

世人為惡行 死受地獄苦 設復為善行 轉身受天祿

彼自招惡行 自致入地獄 此非佛怨咎 汝今何為悲

(如人自己去造作其行,還自觀察其本時,就會知道:作善的人,定會受其善報,作惡的人,必受其殃報的。世間的人如作惡行的話,死後定會受地獄之苦,假若是作善行的話,就會轉身而受天上的福祿的。他自己招來的惡行,會自致於墜入地獄,這並不是佛陀的怨咎,你現在為甚麼這麼的悲傷幹甚麼呢?)

那時,阿難白世尊說:「提婆達兜身壞命終之後,會生在於甚麼地方呢?」佛陀告訴阿難說:「現在這位提婆達兜身壞命終之後,已墮入於阿鼻地獄之中。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其造五逆的惡業之故,致於如此的果報的。」

那時,阿難又重新白佛說:「如是!世尊!如聖尊之教言。自己之身作惡,現身就會入於地獄。所以我現在會悲泣涕淚的原因,就是由於那位提婆達兜不知珍惜其名號、姓族的緣故。同時又不為父母、尊長,而羞辱諸釋種,毀壞我們的門戶(阿難同為是釋種的出身,都是堂兄弟)。然而提婆達兜現身入於地獄,實在並非其宜。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我們的門族乃出自於轉輪聖王之位,而提婆達兜乃出身於王種,不應該現身入於地獄之中。提婆達兜應該現身會滅盡有漏,會成就無漏心解脫、慧解脫,在於此現身得受證果,而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胎,如實而知道。會習真人之跡,而得阿羅漢,在於無餘的涅槃界,而般涅槃,那裡知道他會持此現身而入於地獄之中呢?提婆達兜在生之時,曾有大的威神,極為有神德,乃能往至於三十三天,乃能變化自在,怎麼這種人又會入於地獄呢?不審(不知),世尊!提婆達兜在地獄中,會經過許多的歲月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此人在於地獄之中,會經歷一劫的期間。」這時,阿難又重新仰白佛陀而說:「然而劫有兩種的,有大劫,有小劫,此人為應那一種劫呢?」佛陀告訴阿難說:「此人當會經歷大劫的。所謂大劫,即是指賢劫。是盡此劫數,其業行消盡而命終,還會回復人身的。」阿難白佛說:「提婆達兜盡喪人根,遂復成就。所以的緣故就是:劫之數,乃為長遠的,所謂大劫,不過於賢劫的。」

那時,阿難講到這裡,就又倍加悲泣哽噎而不樂,又重新白佛說:「提婆達兜從阿鼻地獄出來之後,當會生在於何處呢?」佛陀告訴阿難說:「提婆達兜在那個地方(指地獄)命終之後,當會轉生於四天王天上。」阿難又問:「在那裡命終之後,當會轉生於甚麼地方呢?」佛陀告訴阿難說:「在那裡命終之後,會輾轉而生於三十三天(第二層天)、焰天(第三層天)、兜率天(第四層天)、化自在天(第五層天)、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

阿難又問:「在那裡命終之後,當會生在於何處呢?」佛陀告訴阿難說:「於是(是這樣的):提婆達兜從地獄命終之後,轉生之處都是善處天上,會經歷六十劫的期中,不會再墮於三惡趣,會往來於天、人當中,最後得受人身,當會剃除鬚髮,著三法衣,由於信心堅固,而出家去學道,而成就辟支佛,名叫南無。」那時,阿難趨前白佛說:「如是!世尊!提婆達兜由於其惡報,致入地獄之罪。然而為造甚麼功德,在六十劫當中,歷經生死,而不受苦惱(指不墜三惡道),最後又會成就辟支佛,號名叫做南無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在彈指之頃(彈自己的手指,使其鳴聲出來的一瞬之間),如果發起善意的話,其福報就難以譬喻,更何況提婆達兜乃為博古明今,為多所誦習,總持諸法,所聞的都不忘記的人呢?那位提婆達兜乃被往昔的怨讎,而起殺害之心,向於如來,又由於曩昔的因緣之報之故,有喜悅的心向於如來,由於此因緣之報之故,六十劫的期中,不會墜墮於三惡趣。又由於提婆達兜在最後的命終之時,發起和悅的心,稱為南無之故,後來會作為辟支佛,其號名叫南無。」那時,阿難即趨前禮佛,重新自陳而說:「唯然!世尊!如神(佛)所教的。」

這時,大目犍連乃趨前白佛而說:「我現在欲到阿鼻地獄中,給與提婆達兜演說要行。並要慰勞他(安慰他)、慶賀他。」佛陀告訴目連說:「你應該曉得!不可用卒暴的法,要專心正意,不起亂想,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極惡行的眾生乃難以調伏,難以成就,然後方會墮入於阿鼻地獄之中的。再者,那邊的罪人,並不瞭解人間的音響,不懂言語的往來的。」那時,目連又白佛說:「我現在所瞭解的六十四種音語,都能開通,我當會用此音響,去講給他們知曉!」佛陀告訴目連說:「你應該知道是時候了。」這時,阿難聽此語後,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

這時,大目連趨前禮拜佛足後,繞佛三匝,就在於佛前,猶如力士的屈伸其臂之頃,即到達於阿鼻地獄之處。那時,大目連當在於阿鼻地獄之上的虛空中時,即彈指叫醒而說:「提婆達兜!」那時,提婆達兜乃默然不應。這時,諸獄卒對目連說:「你現在到底是在叫誰為提婆達兜呢?」獄卒同時又說:「這裡也有拘樓孫佛(現在賢劫千佛的第一佛)時的提婆達兜,也有拘那含牟尼佛(賢劫之第二佛)時的提婆達兜,也有迦葉佛(如上之第三佛)時的提婆達兜,也有在家(俗家、居士)的提婆達兜,也有出家的提婆達兜。你現在,比丘!(現在您這位比丘),正在命叫那一位提婆達兜呢?」目連回答說:「我現在所命(所叫)的就是釋迦文佛的叔父的兒子(堂弟)之提婆達兜,有事欲和他相見。」

這時,獄卒手執鐵叉,或執火焰,去燒炙其身,使他覺寤過來。那時,提婆達兜的身體,被火焰熾然,高度達於三十肘。諸獄卒告訴他說:「你現在這位愚人,為甚麼眠寤不醒呢?」那時,提婆達兜被眾苦所逼,而回答說:「你們今天有甚麼教敕呢?」獄卒又說:「你現在仰觀空中看看!」尋則隨著其語,而仰觀虛空,看見大目連結跏趺而坐,坐在於寶蓮華,如日之披開雲霧那樣。提婆達兜看後,便說此偈而說:

是誰現天光 如日披雲出 猶如金山聚 永無塵穢汙

(到底是甚麼人顯現天光,有如太陽之披開雲霧而出現那樣呢?猶如金山之聚集那樣,永遠沒有微塵穢汙!)

那時,目連又用偈回答說:

我是釋師子 瞿曇之族末 是彼次聲聞 名曰大目連

(我是釋師父的法子,是瞿曇族姓之末席。也是他的依次的聲聞,名叫大目連!)

那時,提婆達兜向目連說:「尊者目連!為甚麼緣故屈身至於這裡呢?這裡的眾生乃造惡無量,難可以開化的。都不作善根的緣故,命終之後,才會轉生到這裡的。」目連回答說:「我是佛陀的使者,故來到此,是欲相愍念,欲拔苦的元本的。」那時,提婆達兜聽到佛的音響,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並吐此言而說:「唯願尊者!適時敷演宣教!如來世尊有甚麼言教嗎?更不記說惡趣之元嗎?」

目連回答說:「提婆達兜!不可以懷恐怖,地獄的極苦之事,不會超過於這裡的。釋迦文佛如來、至真、等正覺,乃愍念一切蜎飛蠢動的眾生,都如母之愛其子,其心並沒有差別。都及時而演義,終皈不會失其敘,也不會違其類,所演的都過量(廣說普渡)。現在由佛陀的神口所記說的就是這樣的:你本來生起惡念,欲傷害世尊,又教誘其他的人,使他們趣於惡源,由於此因緣的果報,乃入於阿鼻地獄之中,當會經歷一劫的期間,始終沒有出離之期。然而盡其劫數,業行盡而命終後,當會往生於四天王天之處,輾轉而當生於三十三天、焰天、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在六十劫當中,不會趣於惡道,都會周流於人間、天上之間,最後的受身,乃遠復為人形,會剃除鬚髮,著三法衣,由於信心堅固而出家學道,當會成為辟支佛,號名叫做南無。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你剛死,而臨斷命之時,曾經稱念南無,故致有如此之名號的。現在如來因觀察此善言-南無,故記說你的名號,六十劫中,當會作為辟支佛的。」

那時,提婆達兜聽此語後,歡喜誦躍,即時生起善心(善心生焉),就又白目連而說:「如來所說的言教,必然是不疑的。如來乃愍念群生,所濟無量,為大慈、大悲,兼化愚惑的眾生的。假若我今天,以右脅臥在阿鼻地獄之中,雖然經歷一劫,心意都為專正,終無勞倦之態!」

那時,目連又告訴提婆達兜說:「你現在怎麼呢?苦痛是否有增損嗎?」提婆達兜回答說:「我身的苦痛乃為遂增而沒有損的。但是現在聽到如來的見授名號,痛苦猶如小損,唯不足以言耳。」目連問他說:「你現在所患的苦痛之原,到底是像於那一類呢?」提婆達兜回答說:「都是以熱鐵輪來轢我的身,使身敗壞,又用鐵杵咬咀我的形體,也有黑色的暴象蹋蹈我的身,又有火山來鎮我的面,昔日的袈裟,已化為銅鍱,極為熾然,來著在於我的身體,苦痛之原,其狀就是如是的!」

目連對他說:「你是否知道你的罪過的元本,而受此苦惱的嗎?我現在要為你一一分別解釋,你欲聽聞嗎?」提婆達兜白言而說:「唯然!願時解釋!」

那時,目連便說此偈而說:

汝本最勝所 壞亂比丘僧 今以熱鐵杵 父搗汝形體

然彼之大眾 第一聲聞者 鬥亂比丘僧 今以熱輪轢

汝本教王放 醇酒飲黑象 今以群黑象 蹋蹈汝形體

汝本以大石 遙擲如來足 今以火山報 燒汝無遺餘

汝本以手拳 殺彼比丘尼 今被熱銅葉 卷燋不得伸

行報終不敗 亦復不住空 是故當勸勉 離此諸惡元

(你本來為最勝之處,但是你卻壞亂比丘僧,因此,現在會以熱鐵之杵,來父搗你的形體的。然而在那大眾當中,第一的聲聞的人,而鬥亂比丘僧,因此,現在才會被以熱輪來轢你的。)

(你本來叫大王施放一匹灌飲醇酒的黑象,欲來害佛,現在才會以地獄的一群黑象,來蹋蹈你的形體的。你本來用大石,遙擲如來的足,現在才會以火山來回報,來燒你,使你的皮肉無遺餘。)

(你本來用手拳去殺害那位比丘尼,現在才會被熱銅鍱,來卷燋你,使你不得伸。你的惡行之報,終皈不會捐敗,再也不能住於空了。因此之故,應當要勸勉,要離開這些諸惡之元!)

你本來在世時,為提婆達兜,其所造的原本,正正就是如是的!自己應當要專心一意的向於佛如來,這樣的話,則在長夜當中,會獲福無量的!」

那時,提婆達兜又白目連說:「現在要寄託目連你,請你替我頭面禮拜世尊之足,而說:『請佛興居(起居)輕利,游步康強!』同時,也要拜託你為我禮拜阿難尊者!」那時,尊者大目犍連,乃放大神足,使阿鼻地獄的苦痛休息。

那時,又說此偈而說:

皆稱南無佛 釋師最勝者 彼能施安隱 除去諸苦惱

(你們都要稱念南無佛,釋迦世尊為最勝的人。他乃能惠施安隱給你們,乃能除去你們的諸苦惱的。)

那時,地獄的眾生聽目連說此偈後,有六萬餘人的業行消盡而罪已畢,就在於其處命終而往生於四天王天上。

那時,目連就攝神足,還至其所在地,到世尊之處,頭面禮足後,站在於一邊。那時,目連白世尊說:「提婆達兜托我問訊世尊您,敬奉無量而說:『願世尊興起輕利,游步康強。』也再托我問訊阿難。並作如是之說:「承蒙如來的見記六十劫中,會成為辟支佛,號名叫做南無。假若我用右脅臥在阿鼻地獄之中,終究不會辭勞的。」」

那時,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目連!你乃多所饒益,多所潤及,能夠愍念群盲,使天、人能得安隱,使諸如來的聲聞弟子,能漸至於滅盡之涅槃之處。因此之故,目連!應當常常勤加成就三法。所以的緣故就是:假如那位提婆達兜能夠修行善法,也就是(一)身三,(二)口四,(三)意三之三善法的話,他就終身不會貪著利養,又不會造五逆罪,不會入於阿鼻地獄之中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凡是人們如貪著利養的話,雖然有恭敬之心向於三寶,但是卻會不奉持禁戒,不會具足身、口、意之行。應當念念專意於身、口、意之善行。像如是的,目連!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目連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四四三

大意:本經敘述如能修行慈心解脫,廣演法義的話,當會獲得臥安、覺安,無惡夢,天護,人愛,不毒,不兵,水、火盜賊均不能侵,而能得生於梵天等十一果報。故應行慈心,並廣布其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有眾生能夠修行慈心解脫,而廣布其義,給與人演說的話,當會獲得如此的十一種果報的。那十一種呢?所謂(一)臥安,(二)覺安,(三)不見惡夢,(四)天護,(五)人愛,(六)不毒,(七)不兵,(八)水、(九)火、(十)盜賊終不侵抂,(十一)如身壞命終後,即會往生於梵天上。這就是所謂,比丘!能行慈心的話,就能獲得如是十一種之福!」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若有行慈心 亦無放逸行 諸結漸漸薄 轉見於道跡

以能行此慈 當生梵天上 速疾得滅度 永至無為處

不殺無害心 亦無勝負意 行慈普一切 終無怨恨心

(如有人行持慈心,也不會有放逸之行的話,諸結就會漸漸的微薄,就會轉見於道跡。由於能行此慈心之故,當會往生於梵天上,會速疾而得滅度,會永至於無為之處。如不殺,沒有害心,也沒有勝負之意,而行慈,而普及於一切的話,終究不會有怨恨之心。)

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要求方便,去行持慈心,去廣布其義。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七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八



禮三寶品第五十

概要:本品首述禮拜佛寺有十一事,敬禮法與僧也為十一事,依次為:佛陀談說大天王的本生,而付囑法之事,末佉梨等四人的墮獄的果報,與趣於五道之因,及涅槃的道果之事,智慧增長的五時,教誡破群的比丘之與比丘尼共遊樂之事,對於生漏梵志講說三世的劫數之無限,對於一異比丘說大小之二劫之事。



四四四

大意:本經敘述當行十一法,去禮拜如來的神寺。所謂:(一)興勇猛心,(二)意不錯亂,(三)當念專意,(四)諸念永息,(五)意及於無量,(六)意難觀察,(七)意淡然靜,(八)意無流馳,(九)意無想像,(十)梵音難及(經文只有此十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有善男子、善女人,欲禮拜如來的佛寺的話,就應當行持十一種法,去禮拜如來的佛寺。那十一種呢?(一)應興勇猛之意,就是有所堪以任其事之故(應發勇猛心,才能達成其禮佛寺的原意)。(二)意不錯亂,乃恒為一心之故。(三)當念專意,就是由於諸上觀之故,(四)諸念永息,乃入於三昧之故,(五)意及無量(達到無量心),就是由於智慧之故,(六)意難觀察(心量不可測),乃由於形之故(端嚴妙相),(七)意淡然靜(意已淡然而寂靜),乃由於威儀(畢備)之故,(八)意無流馳(心不奔放),乃由於其名稱之故,(九)意無想像(心不亂想),乃由於其色好之故,(十)梵音難及,乃由於柔軟響之故。諸比丘們!如善男子、善女人欲來參拜如來的佛寺的話,就應具有如是的十一法,如這樣的去禮佛如來的神寺的話,就是在於長夜之中獲德無量。像如是的,比丘!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四五

大意:本經敘述當思惟十一事,然後禮法。所謂(一)有慢就應除慢,(二)除渴愛想,(三)除欲,(四)斷生死淵流,(五)獲平等法,(六)斷諸惡趣,(七)尋此正法得至於善處,(八)斷愛網,(九)從有至無,(十)明靡不照,(十一)至涅槃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善男子、善女人欲去行持禮法的話,就應當要念十一事,然後乃去禮法的。那十一事呢?第一就是:如有憍慢心的話,應當把它除滅。第二就是:凡是正法的話,對於欲,應除去其渴愛之想。第三:凡是正法的話,對於欲,應除其欲,第四:凡是正法的話,乃能斷除生死的淵流,第五:凡是行正法的話,就能獲得平等法。第六:此正法能斷除諸惡趣。第七:尋此正法的話,能得至於善處,第八:凡是正法的話,就能斷除愛網。第九:行正法的話,能從有而至於無。第十:行正法的話,為光明而沒有不照的,第十一:凡是正法的話,則能至於涅槃界。

如果善男子、善女人,欲行禮法的話,就應當思惟此十一種法,然後便能獲福無量,在長夜當中,會受福無限的。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四六

大意:本經敘述思惟十一事,然後去禮僧。所謂(一)僧為正法成就。(二)僧為上下和合。(三)僧為法法成就。(四)僧為戒成就。(五)為三昧成就。(六)為智慧成就。(七)為解脫成就。(八)為解脫見慧成就。(九)能掌護三寶。(十)能降伏外道異學。(十一)一切眾生的良友福田。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善男子、善女人,欲修行禮僧的話,就應當專念於十一法,然後乃當禮僧。那十一法呢?(一)所謂如來之眾(僧),乃為正法成就。(二)如來的聖眾乃為上下和合。(三)如來的僧眾,是法法成就的。(四)如來的聖眾為戒成就,(五)三昧成就,(六)智慧成就,(七)解脫成就,(八)解脫見慧成就。(九)如來的聖眾,乃能掌護三寶。(十)如來的聖眾,乃能降伏外道異學。(十一)如來的聖眾,是一切眾生的良友福田。

如果善男子、善女人欲禮僧的話,就應當思惟如是的十一法,這樣的話,則在長夜之中,獲福無量,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以及天、龍、鬼神、乾沓和(嗅香,樂神)、阿須倫(非天)、迦留羅(金翅鳥)、甄陀羅(緊那羅,疑神)、摩休勒(摩睺羅迦,大腹行)、天,和人民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四七

大意:本經敘述佛的本生為大天轉輪聖王,見白髮生,而去出家,並囑咐其王子王孫,都應行其道。最後的聖王名為荏(阿難的本生),蒙帝釋天請至天上,後白髮生而出家,其子善盡王(提婆達兜的本生),紹位而暴逆不道,致使十惡生,五減遂至。昔阿難能善繼大天王,今佛以無上法盡囑累於阿難等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婆伽婆(薄伽梵,譯為世尊),住在於摩竭國的蜜提羅(彌薩羅,跋耆國的毘提呵族的首都)的城東之大天園中(大天捺林),和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在。

那個時候,世尊食後由座起來,和阿難共在於樹園中經行時,佛陀曾經微笑。阿難則內心有如是之念: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並不會妄笑的,現在為甚麼會微笑呢?必定當會有心事的,我應當請問他。阿難就整衣服,右膝著在於地,叉手問佛而說:「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乃不會妄笑的,現在為甚麼微笑呢?必定當會有心事的,願聞發笑之意!」

佛陀告訴阿難說:「我當會為你解說。在過去賢劫之初的時候,在於此世間裡,有一位轉輪聖王,主治四天下,名叫大天。為一位長壽而無病,是端正勇猛,治民都以正法,並不枉曲民眾,具有了自然的七寶。那七寶呢?第一就是輪寶,第二就是象寶,第三就是馬寶,第四就是珠寶,第五就是女寶,第六就是主藏寶,第七就是典兵寶。」佛陀並告訴阿難說:「這位大天王在童子的時間,為八萬四千歲,作太子時,也是八萬四千歲,登聖王之位也是八萬四千歲。」阿難問佛而說:「甚麼叫做輪寶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在月的十五日,也就是月亮盛滿之時,大王則沐浴清淨,和婇女們上東樓的上面時,向東方一看,而發見有一千輻的金輪。輪的高度很高。如七仞為一多羅樹(高竦樹),多羅就是獨挺樹,以此樹來作限量,則金輪的高度為七倍於多羅樹的高,是純以紫磨金為輪的。大王看見之後,內心有如是之念:此輪為好輪,願能得到它,不曉得能得與否?心一動此念,輪即就於王的左手,便舉移於右手之中。大王對此輪而說:『那些不降伏的,就為我降伏,不是我的土地,就為我去取,要如法,並不是以不如法。』話說完之時,金輪便還住於空,其輞乃向於東,其轂即北向。大王就敕令左右,完具四種兵。具足兵備後,就率領兵眾,逐輪而立於空,隨輪之東引,徑行盡於東界(向於東方的諸國家邁進)。在夕暮之時,大王與兵眾,都宿在於輪下。

東界的諸小王,都來朝覲,所貢獻的都是以金鉢盛諸銀粟,銀鉢盛諸金粟,大家都說:『善來!大王!此東界的土地、珍寶、人民,均為是大王所有的,願大王當停駕而住於這個地方,我們當會稟承天教!』大王回答諸小王說:『你們如果欲承受我的教導的話,就請各人還歸本國後,應以十善去教化民眾,不可以行枉橫之法。』大王的誡敕完了後,金輪就在於海上向南回轉,而乘雲而行,海中即自然的開道,道之廣為一由延(一由旬,一驛)。大王與四種兵都隨輪,如前而巡行於南界。南方的諸小王也來朝覲,也都以金鉢盛銀粟,以銀鉢盛金粟,貢獻呈上而說:『善來!大王!此南界的土地,以及珍寶、人民,均為是大王您所有的,願停駕而住在於這裡,我們當會稟承天命的!』大王回答諸王說:『你們如果欲承受我的命令的話,就請各還本土後,以十善去教化人民,不可以行枉橫之事。』大王誡敕他們之後,金輪就向西回轉,案行於西界。西界的諸王也來貢獻勸請,都如南方諸王一樣,其事辦完後,金輪又向北回轉,而巡行於北界。北界的諸王也都來朝覲,都貢獻而勸請,均如前法那樣。大王周遊四天,則遍及於閻浮提的四海,然後還皈於本土的蜜提羅城,在於宮門前的虛空中而住,其高度為七倍於多羅樹,輪寶的輞,乃向於東,大王便進入於宮內。」佛陀告訴阿難說:「大天王之得到輪寶的始末就是如是的。」阿難又問佛而說:「大天王之得到象寶又是如何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大天王在於其後之月的十五日,月亮盛滿之時,沐浴清淨,帶從諸婇女們登上東樓之上,向於東而觀見空中,有白象王,名叫滿呼,乘著虛空而來,其七肢(七處)都平跱,口有六牙,頭上有金冠,以金作瓔珞,以真珠交絡其身體,左右都佩有金鈴。白象有神力能變形自在。大天王看見之後,心自念而說:我是否能得此象呢?如能得到的話,就會有所作為的。念後,白象便立在於空中,便在於王的面前。大王就教牠五事。王又念而說:當應試此象為能與否?到了翌日,太陽升出之時,大王便乘此象,在須臾之間,周遍於四海,然後還至於本處,在於宮門之東,向東而立。阿難!大天王所得的象寶就是如是。」阿難又問佛說:「大王所得的馬寶又如何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大天王到了其後,月之十五日,月亮盛滿之時,沐浴清淨,帶從婇女登上西樓上,向西而看,看見有一紺馬王,名叫婆羅含(髦馬王),乘著虛空而來行(由空到這裡來),行時,不動其身,頭上有金冠,以珍寶為瓔珞,身披寶珠而交絡,左右都垂著鈴。此馬有神力,能自在的變形。大王看見之後,自念而說:如能得此馬而乘,不是很好嗎?他一起念,該馬就到王前。大王便欲乘此馬,欲試試看看,到了翌日太陽升起之時,大王就乘該馬,向東而行,在須臾之間,就周遍四海,就還至於本國,住在於宮門的西邊,西向而站在那裡。阿難!大王所獲得的馬寶就是如是。」阿難問佛而說:「大王所得的珍寶又是如何呢?」

佛陀對阿難說:「大天王至於其後的月之十五日,在月亮盛滿之時,沐浴清淨之後,乃帶諸婇女登上東樓之上,向東一看,看見有神珠,珠的長有一尺六寸,有八楞,作紺琉璃之色,乘著虛空而來,高度在於七多羅樹。大天王看見之後,心念而說:如能得此珠以觀賞,不是很好嗎?寶珠即如大王之念而獲到。王就欲試它,就在於夜半,集合四種兵,將寶珠懸在於幢頭,出城去遊行,寶珠則照辟方(徧處)十二由延,兵眾都能因之而得相見,有如白畫沒有異,珠光所及之處,人民都驚起,都說:『已經天明了。』大王然後就回宮,就用幢把它竪立在於宮內,使內外都常明, 而和白晝沒有異。阿難!大天王所獲得的珠寶就是如是。」阿難又問而說:「大天王所得的玉女寶又為如何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大天王至於月的十五日,月亮盛滿之時,乃沐浴清淨,然後帶從諸婇女登上東樓上,向東一看,看見有剎帝利的女寶,名叫曼那呵利(譯為奪情),為一端正無比,姝妙嚴淨,長的不長(不高)、不短(不矮),不麄、不細,不白、不黑,冬天會溫暖,夏天則會清涼 ,在其身上的毛孔中,乃出栴檀之香,口裡則出優鉢蓮花(青蓮華)之香,並沒有女人的眾惡的姿態,情性非常的調和,其心已先承旨,而乘虛空而來,徑至於大王之處。阿難!大天王所獲得的玉女寶就是如是。」阿難問佛說:「大天王所得的主藏寶,又如何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大天王至於月的十五日,在月亮盛滿之時,沐浴清淨,帶諸婇女,登上北樓上,向北一看,看見主藏臣(財務大臣),名叫阿羅咃吱(譯為財幢),是一位端正姝妙,不長、不短,不肥、不瘦的人。其身為黃金色,頭髮為紺青色,眼睛的黑白很分明,又能觀視徹見地中的伏藏七寶。如果物有主的話,就會為之保護,沒主人的話,就取來供給大王之用。是一位聰明有智慧,善有方謀的人,他於此時,乘虛空而來,徑詣於王前,向大王獻言而說:『從今以後,王可以快樂自在,已不須再有憂愁了。我當會給王所需要的財寶,不會使您有所缺乏的。』大王便欲試藏臣,就和他同乘一船,獨自和他進入海中。大王對藏臣說:『我欲得金銀財寶。』藏臣白王說:『回到岸邊之後,當會給與您財寶的。』大王說:『我欲得到水中的珍寶,不須用岸上的珍寶。』主藏臣便從座起,整一整他的衣服,右膝跪在地,叉手禮水,水中就自然的現出金頂(金鋌),其大如車轂,須臾之間已滿船內。大王說:『可止!不可再使金上來船將會沒溺了。』阿難!大天王所獲的典寶臣(主藏臣),就是如是。」阿難又問佛說:「大天王所得的典兵將軍(兼軍務大臣),又如何呢?」

佛陀對阿難說:「大王至於月的十五日,月亮盛滿之時,沐浴清淨,帶諸婇女登上南樓上,向南一視,看見南方有一大將軍,名叫比毗那(譯為無畏),是一位端正姝好,頭髮如真珠之色,身如綠色,不長、不短,不肥、不瘦,眼睛能徹視,能知他人的心念。他是軍策變謀,進退知時的大將。這時乘著虛空而來,徑詣於王處,向王獻言說:『願王自恣快樂,不必憂慮天下的事。對於征伐四方,臣我自會辦理的!』王欲試他,在半夜思惟:欲集合四種兵隊。心一起念,四兵就都盡集。王又起念:欲使軍隊東引。大軍就東引,大王即在於中央,將軍乃在於前面,四兵即圍繞。王念欲往,即會往,王念欲遠,就會還。阿難!大天王所獲得的典兵將軍寶,就是如是。」佛陀對阿難說:「大天王所獲得的七寶就是如是的。」

佛陀又對阿難說:「大天王治理天下非常的久,有一個時候,便對梳頭侍者(理髮師),名叫劫比而說:『如果我的頭上有白髮的話,你就把它拔來給我看。』劫比就視大王之發,經過很久的時間,看見有一絲白髮,便白大王說:『前次大王所敕令的,現在已見到有白絲了。』大王說:『你就拔來示給我看。』劫比就用金鑷拔取白髮,放置在於手中。王就捉白髮,而說此偈而說:

我身首上 生此毀莊 身使來召 入道時到

(我的身體的頭上,已經生有如此的毀莊〔生命已漸漸的衰滅〕,天使已來召喚了,入道之時,將到了。)

大王心念而說:我已經極盡人生的五欲了,現在應當出家,應當剃下鬚髮,被上法服。就召喚長生太子,告訴他說:『童子!我的頭上已經有白髮出現,世間的五欲我已經厭嫌了,現在欲求上天的所欲(將來上天界,以享天樂)。我現在欲剃鬚髮、著法服,去出家學道。你應當領國政,也應立長子為太子,好好的養有,也像我以劫比使其伺見你的白髮,如有白髮長出的話,你也就應將國務付與太子,如我將去出家那樣,應剃下鬚髮,被法服。』大王並告訴太子說:『我現在將此聖王之位,慇勤的累囑於你,你就應當使聖位世世相紹繼,不可使其種斷。如種斷的話,便會為邊地的人的。如果斷善行的話,便會生為無法之處的。』大天王教敕之後,便將國家大事付囑於太子長生,並賜給劫比的田業。」

佛陀告訴阿難說:「大天王在於此城,在於此園,在於此地,剃下其鬚髮,穿著法服去入道(出家學道),在於此處活到八萬四千歲,而行四梵行,所謂慈、悲、喜、護(捨)之行,於是而壽終,而得生於梵天。大天王出家後七天,女寶就命終。

長生王登位後,至於月的十五日,月亮盛滿之時,帶諸婇女登上東樓的上面,東向而觀,看見有一玉女,非常的端正如前述。乘著虛空而來。長生國王也同樣的還服七寶(具足了七寶)。長生國王已領國政,而統治四天下。長生國王又對劫比(理髮師)說:『從今以後,為我梳頭之時,如果看見有白髮的話,就輒來告白於我。』大王登聖王之位,遂經八萬四千歲,白髮又生出來,劫比就白大王說:『素發(白髮)已生出來了。』大王說:『把它拔起來放著在於我的掌中吧。』劫比就用金鑷拔置白髮在於王的手中。大王執白髮,就說偈而說:

我身首上 生此毀莊 身使來召 入道時到

(我身體的頭上已經長出此毀莊之毛了,是天使來相召的,也是出家入道之時已到了)。

大王心念而說:我已極享人生的五欲了,現在應當去出家,去除下鬚髮,被上法服為是。就召喚太子冠髻,告訴他而說:『童子!我的頭髮已白了,世間的五欲已經厭倦了,應當去求天欲了。我現在欲去出家為道,將剃除鬚髮,被著法服。你應當領治國家,立長子為太子,好好的養待劫比,到時,叫他伺看你是否有白髮,如果有白髮之時,就將國家付囑於太子,如我出家那樣,要剃下鬚髮,被上法服。』大王並告太子說:『我現在將此聖王位,慇勤累囑於你,當使聖王位世世相紹,不可以使其種斷。如果種斷的話,便會為邊地的人。再者!如果斷善行的話,便會生在於無法之處的。』長生王誡敕之後,就將國家付囑於冠髻太子,也給與劫比以田業。」

佛陀又對阿難說:「長生王也在於此城、此園、此地,除下鬚髮,著法服去出家入道。在於此處八萬四千歲,行持四梵行,也就是慈、悲、喜、護(捨),然後,壽終,得生於梵天。」

佛陀對阿難說:「當長生王出家後七日之中,那些七寶,則自然的化去,冠髻王即憂愁不樂。諸臣見王不喜悅,便問大王說:『大王為甚麼不悅呢?』王回答諸臣說:『因為七寶都已化去之故的!』諸臣白王說:『大王!不可以憂愁!』王說:『怎樣得不憂呢?』臣們啟白說:『您的父王現在正已修習梵行,住錫於附近的園林中,可以到那邊去請願,必定當會誨王以致寶的方法。』王就敕令而說:『快嚴駕!』諸臣便去嚴駕,一切都辦完之後,便去白王。王就和群臣乘著七寶的車輛,用五物作為標幟,所謂大王的寶冠、羽蓋、劍、扇、寶屣是。被左右臣圍從,而進詣於園所。到達後,就下車,就廢卻(除去)上述的五物,徒步而進入於園門,趨前而至於父王之處,稽首禮足後,退坐在一邊。叉手(合掌)白其父王說:『父王所有的七寶,現在都已化去了。』

其父王本來在禪坐,聽到其啟白之語後,乃仰頭而回答說:『童子!凡是聖王之法,都不是依賴其父王所有之物,你要自行正法,而求其一切為是。』

王又問說:『一位轉輪聖王要用甚麼法去治化呢?』其父回答說:『所謂要敬法、重法、念法、養法、長法、熾法、大法,如能行此七法的話,便能合乎聖王的治化,便可以致寶的。』王又問而說:『要怎樣去敬法,乃至於大法呢?』父王回答說:『應當學習給賜與那些貧窮的人,要教民孝養他們的二親(父母),四時八節,都依時去祭祠,應誨人學忍辱,要除去淫泆、嫉妒、愚癡之行,此七種法,乃應合於聖王之法。』王就領受其教,就辭退而禮拜,遶其父王七匝之後,便引還而皈。於是,大王便輒承其父命,去奉行七法,宣令於遠近,祇崇王教(大弘王道)。大王便給賜貧窮的人,侍養孤老,因此,四方的人民,都沒有不奉承的。於是,大王即以月的十五日,在月亮盛滿的時候,沐浴清淨,帶諸婇女,登上東樓之上,向東而視時,看見有千輻的紫磨金輪,輪的高度為七多羅樹,離開地面也是七多羅樹,乘著虛空而來,然後停住在於空中。

大王心念而說:願得此輪,不知能否達成?輪就下來而至於大王的左手,又移在於右手。大王對此輪說:『那些不降伏的,就為我降伏,不是我的土地,就為我爭取。要用如法,不是以不如法。』王就用手投放寶輪在於虛空,在於宮門的東方,輪輞乃東向,輪轂即為北向,而住於空中。寶輪之後,其次有白象,其次有紺馬,其次有神珠,其次有玉女,其次有主藏,其次有將軍,此七寶之出現,一概都如大天王那樣,比試也一樣。經過八萬四千歲之後,大王就賞賜劫比,並敕令其太子,以及付囑國事之後,就出家去學道,都如同前王之法那樣。」

佛陀又對阿難說:「這位冠髻王在於此城的園地,剃下鬚髮,被上法服,經過八萬四千歲,修習四梵行,也就是慈、悲、喜、護(捨),於是而壽盡,也往生於梵天。」

佛陀又告訴阿難說:「大天王的子孫相繼紹其王位,乃至八萬四千歲,其轉輪聖王之位的善種都不斷絕。最後的聖王之名叫做荏(譯為不眴),也用正法去治民,為人很聰明,審諦不忘。具有了三十二相,其色有如紅蓮花,好喜於佈施,也供養沙門、婆羅門,侍養孤老,賑給貧窮的人。在於四城門以及城的中央,置設庫藏,都準備好多的金銀、雜寶、象、馬、車乘;和衣服、床褥、病瘦時的醫藥,香華、飲食等物。對於諸孤獨的人都給與妻婦,都用種種的惠施,都隨人之所欲求。

大王並在於六齋之日(初八、十四、十五、廿三、廿九、卅),都敕令內外,均應受持八關齋,在於這些日,首陀會天當會降下而來,會授與其八戒。帝釋、三十三天,均會歎其國的人民而說:『快哉!善利!乃能值遇如是之法的王呢!能行種種的惠施,能恣民之所欲,同時,又能清潔齋戒,而沒有所闕。』天帝釋告訴諸天子說:『你們欲得拜見荏王嗎?』諸天都說:『欲拜見!可以叫他到這裡來。』釋提桓因就敕令窮鼻尼(譯為極端正)天女說:『妳到蜜提羅城,去告訴荏王說:卿!你大得善利了。這裡的諸天都稱歎你的功德巍巍,叫我代他們致問慇勤。這些天子都非常的思念相見。你是否可以暫時屈意來至於這裡嗎?』

窮鼻尼天女受教後,便下來,有如人的屈伸其臂之頃,忽然間已在於大王的殿前,在於虛空而立。大王被一位婇女所侍,在於殿上而坐。他思念世間,欲使一切都得安隱,並沒有眾苦患。窮鼻尼在於空中,彈指而叫醒大王。大王舉頭看見殿上的光明,又聞到聲音而說:『我是釋提桓因的侍者,他因此之故,遣我詣於王處。』王回答說:『不知道天帝有甚麼教誡嗎?』天女回答說:『天帝致意非常的慇勤,說這些諸位天子都贊稱你的功德,都預思相見於你。你是否可以暫屈意嗎?』大王就默然許允她。天女便回去白天帝說:『已傳達您的宣命了,他已許當馳詣之事了。』天帝就敕侍御的天,嚴駕七寶的飛行的馬車,下至於蜜提羅城,去迎邀荏王。侍御的天,乃受其教,就駕馬車,忽然便下去。

大王和群臣都會於都會而坐,天車當至於王前,停止在於空中,御者就告訴他說:『天帝現在派遣車輛來相迎,諸天子都儼然相待。你可以上車,不可以再顧戀了。』諸臣大小,聽到大王當會去,都僉然不悅,都站起來,叉手白言而說:『大王去了之後,臣們要如何的承命呢?』王回答說:『你們不可以憂慮,我去了之後,對於那些施惠、齋戒、養民、治國等事,都如我在宮之時那樣,我會不久就回來的。』王誡敕完了之後,天車就落下地面,大王便上車。侍御的天問王而說:『當從那一條路呢?』王回答說:『你此言說的是甚麼意義呢?』侍御回答說:『凡是行路,都有兩道。第一就是惡道,第二就是善道。行惡的人,都從惡道而到苦處。修善的人,則游於善道而至於樂處。』大王說:『今天行道,則善惡都欲從之行。』御者聽後,久乃寤而說:『甚善!大王!』御者便引他在於兩道之中,善惡都得覩見,而徑詣於三十三天。

天帝以及諸天子都遙見大王之到來,釋提桓因說:『善來!大王!』說完就命令他共坐。」

佛陀又對阿難說:「大王便就於天帝之座,王和帝釋的相貌、被服、音聲,都同為一揆。諸天子的心中都念而說:『到底那一位是天帝釋?那一位是王呢?』又再念而說:『為人之法,眼睛當會轉眴,而二人都均不轉眴?』就各懷愕然,不能分別。天帝看見諸天都有疑心,就又念而說:『我當留大王,使其住在這裡,然後乃寤耳(諸天才能分別)!』帝釋就對諸天子說:『你們欲使我留王住在於這裡嗎?』諸天子說:『實在欲使其住下來。』天帝對荏王說:『大王!你可以停住在這裡嗎?我當去供給你五欲所須之物的。』由於此一發言動作,諸天才認識那一位元是天帝。

人王白天帝說:『應該是這樣。然而你們的好意我已心領了。願諸天子的壽命無窮極!』賓與主就這樣的請與讓,像如是的,再三的請讓。帝釋對王說:『為甚麼不住下來呢?』王回答說:『我當會去出家修道,現在於此天上乃無緣學道的。』天帝說:『為甚麼要去作道(學道呢?)』王說:『父王有遺令,假若白髮生長出來時,依法就應去出家。』帝釋聽他說有遺令而去入道,就默然不回答。王在於天上,須臾的時間,五欲自恣(享受五欲),正是世間已經過十二年的期間。

大王將欲別離,就將他所知道的都與諸天子說。帝釋天就敕侍御而說:『你送荏王皈還其本國吧!』侍御就受其教,就去嚴駕,車駕已準備完好後,白王而說:『王可以上車了。』於是,王就和帝釋,以及諸天子告別,然後上車,循著其本來之道而回皈,到達蜜提羅宮後,侍御就還回天上去。王回去數日之後,又敕劫比而說:『假若看見白髮的話,就白我好了。』經過數日後,頭上長出白髮,劫比就用金鑷拔掉其白髮,放置在王的手中。王看見之後,便說偈而說:

我身頭上 生此毀莊 身使來召 入道時到

(我身體的頭上,已經生長此毀莊的白髮了。是天使將來召喚的了,也是我應出家去學道之時已到了。)

大王心念而說:我已經極享(享盡)人間的五欲了,現在當應去出家,去剃除鬚髮,被上法服。王就召太子善盡,告訴他說:『我已有白髮之長出,世間的五欲我都已經厭倦了,應當去求天欲,當應除下鬚髮,被上法服,出家去學道。童子啊!現在將國事付囑與你,好養劫比(應善待理髮師),假若有白髮長出的話,就將國事付囑太子,然後出家去學道。童子啊!

現在將此聖王的王位囑累於你,不可以使種性斷絕。如果種性斷絕的話,便會為邊地的人哩!』」

佛陀告訴阿難說:「荏王就這樣的囑付太子以國政,也給與劫比的田業,然後在此城園地,除下鬚髮,被上法服,出家去學道。在他修道之後,經過七天之間,那些輪寶、珠寶都化去(隱沒不現),象、馬、玉女、長者、將軍等寶,也都無常而逝去。荏王在於園中(精舍),經過八萬四千歲,行持四梵行,所謂慈、悲、喜、護(舍),然後命終,而往生於梵天。其後,善盡王並不承受其父王的王業,王道的正法都替廢,因此之故,轉輪聖王的七寶,乃不再來應,善行已不繼,五減遂至,所謂人民短命、薄色、少力、多病、無智是。五減已至之後,就又轉而貧困,困窮竊盜相糺(相結合),就有人詣王而啟白說:『此人不與取。』(偷盜)。大王就敕人到郊外去刑罰他。國人聽說不與而取的人,就常遇國王殺害,都憾其惡,就各興利刀,利刀就從此始造,由是而殺生就從此而起,便有兩惡業(殺生、偷盜)之出現。其次,又有人侵犯他人之妻,夫主便起相諍,自說我並不作此罪(妄言),便成就四惡,又有兩舌之遘鬥,就是為之五惡。一鬥就會相罵,就為之六惡。講話不至誠,就為之七惡。嫉妒他人的和合,就為之八惡。含忿而色變,就是第九惡。心懷疑亂,就成為十惡。十惡已具足之後,五減便會轉增。」

佛陀又語阿難說:「你欲知那個時候的大天王在於賢劫初興起的人是誰嗎?就是現在的我身啊:阿難!你欲知那個時候八萬四千年後之王,名叫荏的,治政並沒有冤枉的人,是誰嗎?就是你自身啊!欲知那時最後之王,名叫善盡王,為暴逆不道,斷滅聖王之種的人嗎?就是調達(提婆達多)是。阿難!你在往昔之時,承繼大天轉輪聖王的善嗣,使其紹立不斷絕,就是你的功勞的,是如法,而不是非法的。阿難!我現在就是無上的法王,現在我要將此一無上的善法,慇勤的囑累給你!你乃是釋種之子,不可以作邊地的人,不可以有斷種之行!」

阿難問佛說:「為甚麼緣故,當會成為斷種之行呢?」佛陀對阿難說:「如大天王雖然行持善法,但是卻未得漏盡,並未出離世間,未能得度脫,未得斷欲,未得破二十一結,六十二見未消除,三垢(貪瞋癡)未清淨,未得神通,未得解脫的真道,不得涅槃。大天王所行的善法,不過是往生梵天之法而已。

阿難!我現在乃明白法,乃究竟無為之法,我法已得到真際,為諸天、人之上的。我法乃為無漏、無欲、滅度、神通、解脫、真沙門,至於涅槃之法。阿難!我現在將此無上的道法,慇勤的囑累於你,不可以增減我的法,不可以作邊地的人!如果有現行的聲聞,阿難假若斷此法的話,便為之邊地的人!如果能興起此法的話,便為之佛的長子,即為之眷屬成就。阿難:你應當要成就眷屬,不可以作滅族之行。阿難!我前後所說的法,都盡囑累與你,你就應當學持如是!」

佛陀說此語之後,阿難乃歡喜奉行!



四四八

大意:本經敘述末佉梨外道,以及帝舍、提婆達兜、瞿波離等三比丘,乃為造作大罪的人。因此,墮入於地獄,都述及他們所受的地獄的果報。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位已入大泥黎(地獄)的人。那四位呢?所謂末佉梨(宿命論者)罪人,帝舍比丘,是大罪人,提婆達兜,是大罪人,瞿波離(譯為惡時者,調達的弟子)比丘,是大罪人。末佉梨罪人,其身出火光(火焰),長度為六十肘。帝舍罪人,其身出火光,長度為四十肘。提婆達兜罪人,其身出火光,長度達三十肘。瞿波離罪人,其身出火光,長度為二十肘。

比丘們!當知!末佉梨外道曾經教導算不盡的眾生,使他們去行邪見顛倒之想,都妄計(推理想像)有與無之想。帝舍這位愚人,就是斷諸聖眾的應器(鉢)的遺餘。提婆達兜這位愚人,乃為鬥亂眾僧,也殺害阿羅漢的比丘尼(如前述),同時也起惡意向於如來。瞿波離罪人,乃誹謗舍利弗與目干連。

又次,比丘們!末佉梨罪人,乃教無數的眾生,使人行邪見之故,身壞命終之後,則墮入於焰光的泥黎之中。帝舍罪人,乃為斷聖眾之應量器的遺餘之故,在他身壞命終之後,則墮入於等害地獄之中。提婆達兜罪人,為起謀害的噁心向於如來之故,身壞命終之後,則墮落於阿鼻地獄之中。瞿波離罪人,乃由於其誹謗舍利弗、目犍連之故,身壞命終之後,則墮入於鉢頭摩地獄之中。

末佉離罪人,在那個時候被獄卒生拔其舌,背著在於其脊上。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其曩昔之時教導算不盡的眾生,使他們行邪見之故。帝舍大罪人,在那個時候被獄卒生擗其身,將鎔銅灌壞他的心,又用熱鐵丸,叫他吞入。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他在世之時,斷除應量器的遺餘之故。

提婆達兜罪人,則被用熱鐵輪,轢壞其身,又被用鐵杵父咀(藥之粗齊,以口齧咀,以代用刀)其身體,被大群的暴惡象來蹋蹈其身,又有大熱的鐵山來鎮壓他的面上,全身都被熱銅鍱所裹。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其曩昔的時候,曾經鬥亂聖眾,破壞和合僧的緣故,致於被鐵輪轢斷其頭。又這位提婆達兜愚人,也教唆那位太子,叫太子傷害其父王,由於此果報的緣故,致被鐵杵破壞其身。又次,那位提婆達兜愚癡的人,把大象灌醉,欲去傷害如來,由於此果報的緣故,被群象來蹹其體。又那位提婆達兜惡人,曾經登上耆闍崛山(靈鷲山)的山頭,執大石擲佛,由於此果報的緣故,被熱鐵山鎮壓其面。同時,那位提婆達兜愚人,並殺害阿羅漢的比丘尼,由於此果報的緣故,被熱銅鐵鍱纏裹在他的身體。

比丘們!當知!瞿波離罪人,在那蓮華地獄裡面,被用千具的犁牛,來犁其舌。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他乃謗誹舍利弗與目犍連的緣故,由於此因緣果報,被使千具的犁牛傷壞他的舌頭。

又次,比丘們!末佉離罪人的身上出火光(火焰),長度達六十肘。假若有眾生興起如下之念而說:應當去拔濟饒益這位罪人。就去取四大海水,高度為四十肘那麼多,來澆灌他的身。但是消滅的卻不是火光,因為那些海水乃尋時就消滅,而火焰卻不增減。猶如熱鐵的鍱,火燒三、四天,有人用四渧(四滴)水去澆它,其水即尋時消盡那樣,這也是同樣的道理的。假若有人用四大海水,來澆其人身,欲使他為無為,終究為不可果的(不能成就)。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他的罪過極為深重的緣故。

那位帝舍罪人,身上出火光(火焰),長度為四十肘。假若有眾生,為了愍念此人,就用三大海水來澆灌其身,但是那海水卻尋時就消盡,火焰卻不增減。猶如有人用三渧水,著在於熱敖的上面,其水則尋時會消滅,不得久停。這也是如是的道理,如果用三大海水來澆在帝舍的身上,其水也會尋時而滅,火焰則終究不會有增減的。

提婆達兜罪人,身上出火光(火焰),長度為三十肘。如果有眾生,興起愛念憐愍的心情,欲使提婆達兜之身永處於無為,而用二大海水來澆灌在他的身上,其水則尋時會消盡,火焰始終不會消滅。猶如用二渧之水,著在於熱敖的上面,終究不會有增減可言。提婆達兜愚人也是如是,如用二大海水澆灌在他的身上,其水則尋時會消盡,身上的火焰乃始終不會消滅,提婆達兜的身體的苦痛,也是如是!

瞿波離罪人,身上出火光(火焰),長度為二十肘。假若有眾生愍念此人,就去取一大海水來澆灌其身上,但是那些海水則尋時消盡,火焰乃始終不會滅,猶如用一渧之水,著在於熱敖的上面,水乃尋時就消盡,不得久停。瞿波離比丘也是如是,由於其罪報所牽,故受如是之罪。

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此四種人乃受罪極重,因此,你們應自盡其意,去遠離此患,去承受諸賢聖之等修梵行的人。像如是的,仁者!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四九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知道趣於地獄、畜生、餓鬼、人、天等五趣的眾生的一切,同時也知道涅槃的因果。也勸勉求方便,以期具足佛陀的十力與無畏。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乃知道地獄之事,也知道會趣於地獄之徑,同時也知道那些地獄眾生的原本。如果有眾生,造作諸惡不善之行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墮入於地獄之中,這事情,我也能知曉的。其次,比丘們!我也知道明曉畜生之事,也知道趣於畜生之道,又能知道畜生的原本,其作諸惡元,而生在於其道的,都能知道的清楚的。我現在也知道餓鬼之道,其有作惡的根元,而生於餓鬼之中,我也都知道的。我現在也知道人道向人之趣。其有眾生得人身的,我也會知道。我也知道趣天之道,如有眾生作諸德本,而往生於天上的,我也知道。我也知道涅槃之處,如有眾生,有人漏盡,而成就無漏,而心解脫、智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而取證果之事,我也都能知道。

比丘們!當知!我乃知道地獄之趣。為甚麼因緣,而說如是之言呢?」佛陀接著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觀察眾生的心意時,而發見所謂此人的身壞命終之後,應會墮入於地獄之中。到了後時,觀察此人,已經入於地獄之中,正在受苦酸酷,被拷掠無數,致其愁憂苦惱,不得稱計之多。猶如一大火坑,並沒有塵煙。假如有人來到,徑趣其處時,又有明眼的人,觀此人所趣,必定當會墜入火內,終皈不是虛妄的。又在後時,觀察此人,已墮入於火坑,我所謂的人,已經墮入火坑。現在觀察眾生的心意所念,必定會墮入於地獄不疑。如我在於後時,觀察此人,已定入於地獄,受苦酸酷,不可稱計的。為甚麼此人已入地獄呢?這就是所謂我乃觀察趣入於地獄的眾生,由於作諸惡行不善之業之故,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入於地獄之中,我都能知道。我所說的,正是如是而已!

我知道畜生之道,也知道趣於畜生的人的一切。由於甚麼緣本而說如是之言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我觀察眾生的心中的所念,知道此人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生於畜生之中。又我在於後時,觀察此人,已生於畜生之中,已受愁憂苦惱,不可以稱計之多。為甚麼此人已墮入於畜生之中呢?猶如在村落裡,有一大圊廁(廁所),屎尿充滿在裡面。假如有此人,徑趣於該處的話,則有目之士,看見此人來到,而徑趣於那個地方,則此人不久定會徑墮於那個廁所的。到了後時,觀察此人時,已墮入於廁內,已受厄窮困,不可以稱計之多。為甚麼此人已墮入於廁內呢?我現在觀察眾生之類,也是如是,此人於命終之時,應會生在於畜生之中。又在於後時,觀察時,已生於畜生之中,受苦無量。我現在觀察畜生的眾生,都能明瞭的。我所說的,正就是如此而已!

我也知道餓鬼的眾生,餓鬼之道,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生在於餓鬼的,我也都能知道。如有眾生,身壞命終之後,趣於餓鬼之道的事,我也都能知道。我又在於後時,觀見此眾生,已入於餓鬼道受苦痛、樂痛(許多的苦受)。為甚麼此人會入於餓鬼道之中呢?猶如在大村落裡的旁側,有一棵大樹,生長在危險之處,枝葉都凋落。假若有人來到,往趣於那個地方的話,有目之士,遙觀此人時,知道必趣於樹下,不會有疑問的。又在於後來之時,觀察此人時,會發見他或坐、或臥,而受其苦樂之報的。為甚麼此人會至於樹下坐臥呢?現在我觀察眾生之後,也是如是,在其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趣於餓鬼,不會有疑問的,會受苦樂之報,不可以稱計的。我知道餓鬼之趣,餓鬼之道,都均能分明。我所說的,正就是如此而已!

我知道人道,也知道趣人之道。如有造其行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生在於人類之中的,我也都能知道。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我觀察眾生之類的心中所念的,知道此人必定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生於人類之中。我又在於後時,觀察此人,已生在於人類之中。為甚麼此人已生人中呢?猶如在村落之側,有一棵大樹,生長在於平正之處,多諸陰涼。假若有人直從一道來的話,有目之士,一看便會知道,此人所趣向的,一定會至於此樹,不會有疑問的。我又在於後時,觀察此人,已經到達於此樹下,受樂無量。為甚麼此人會至於此處呢?這也是如是的。我觀察眾生的心意所念,也是如是的,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再生於人類之中,不會有疑問的。我又在於後時,觀察此人已生在於人類之中,享受無量的快樂。我知道人趣,也知道趣人之道。現在生在於人類之中,我也知道的,我所說的,正謂是如此而已!

我也知道天,也知道趣天之道。如有眾生作諸功業而生天上界的話,我也知道。由於甚麼因緣,而說這種話呢?因為我現在觀察眾生之類的心中所念,而知道此人必定當會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生於善處的天上界。在於後時,觀察此人身壞命終之後,已生於善處的天上,在那個地方享受自然的福報,為快樂無比的。這就是所謂已生天上,在那裡受自然之福,快樂無比的。猶如在於村落之側,有好高好廣的講堂,都雕文刻鏤,懸有繒幡蓋,都以香汁灑地,敷好的坐具,都有氍毹氈登,文繡綩綖的。假如有人直從一道而來的話,則有目之士,會知道該人乃直從一道而來,該人所趣向的,必定會至於那高廣的講堂,必定不會有疑問的。又在於後時,觀看此人,已經到達講堂上,或者坐,或者臥,都在於其中享受福報,而快樂無比的。這也是如是。我現在觀察眾生之類,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應當會生於善處的天上,會在那裡享受快樂不可計量的。為甚麼此人已生於善處天上呢?為甚麼我會知道天道,會知道趣天之路呢?我所說的,正是所謂如是而已。

我現在也知道涅槃,也知道涅槃之道,也知道眾生應當會趣於般涅槃的人。或者有眾生,盡諸有漏,而成就無漏,已心解脫、智慧解脫,現身取證而自由遊化等事,我都均能知道。由於甚麼因緣,而說如是之語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我觀察眾生之類的心中之所念,而知道此人已盡諸有漏,而成為無漏,已心解脫、智慧解脫。這就是所謂此人已盡有漏,而成無漏的了。猶如離開村落不遠的地方有一大池,池水乃極為清澈。如有人直從一道而來的話,則有目之士,遙見此人之到來時,就知道此人必定會至於池水,不會有疑問的,又在於後時,觀看此人已到達於池水,已在那裡沐浴澡洗,去除諸穢汙,去棄諸垢坌,然後在其側而坐,也不和他人共相諍競。我現在觀察眾生之類,也是如是的,已盡諸有漏,而成就無漏,已心解脫、智慧解脫。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名為真人。這就是所謂此人已至於此處,我知道為涅槃之道,也知道眾生之般涅槃(寂滅)的人,都均能知道。一位如來、至真、等正覺,有如此的智慧,有無畏,十力都具足,一切都成就。如來的智慧為無有量,如來能觀察過去無限無量的不可計之多的事,這一切的一切,均能知悉無誤。就是將來(未來),以及現在的無限無量的一切,都能分別的非常清楚。因此之故,比丘們!當求方便,去具足十力、無畏。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五○

大意:本經敘述雪山的大樹乃由於五事的功德而長大的(如經文)。善男信女則依豪族之家(良家),而成就信、戒、聞、施、慧等五事。應求方便,去成就五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依靠在雪山的上面有大而高廣的樹,乃由於五事而得以長大的。那五事呢?(一)樹根不移動,(二)樹皮極為厚大,(三)枝節很遠蔭,(四)沒有不覆的,(五)樹葉乃極為茂盛。這就是所謂,比丘們!依在雪山的上面有如此的大樹,乃極為俊好的。

現在的善男子、善女人也是如是,乃依豪族之處(良家),五事得以長益。那五事呢?所謂(一)信心長益,(二)持戒長益,(三)多聞長益,(四)佈施長益,(五)智慧長益。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有信的善男子、善女人,乃依豪族之家,而成就此五事的。因此之故,比丘們!當求方便,去成就信心、持戒、多聞、佈施、智慧。」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猶如雪山樹 五事功德成 根皮枝節廣 陰葉極茂盛

有信善男女 五事功德成 信戒聞惠施 智慧逐增益

(猶如雪山的大樹,乃由於五事的功德而成長的。所謂樹根不移動,樹皮極為厚而大,枝節為廣遠,沒有不蔭覆,樹葉乃極為茂盛是。)

(有信心的善男信女,乃依五事的功德而成就的,所謂信、戒、聞、惠施、智慧,遂之而增益!)

「像如是的,比丘們!當應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五一

大意:本經敘述茂羅破群那,和比丘尼親近,以為習淫並沒有罪。依次為:如有愚人誦十二部經,而不解義、不順法、不奉行的話,就如捉蛇尾,反而被害,反之,則能得以漸至於涅槃。最後佛陀乃為諸比丘說禁戒。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茂羅破群那(牟犁破群那)比丘,愛好和諸比丘尼,常常共相遊在於一起,諸比丘尼也同樣的好樂和他共相遊在一處。因此,就有人稱譏(譏笑)茂羅破群比丘。當時,諸比丘尼就會極懷瞋恚,就會愁憂不悅。假若又有人毀呰諸比丘尼的話,那個時候,破群比丘也會同樣的愁憂不悅。這時,眾多的比丘就對破群比丘說:「你現在為甚麼親近諸比丘尼?諸比丘尼又為甚麼和你交接呢?破群回答說:「我現在乃瞭解如來所說的教誡。佛陀說如有犯淫的話,其罪乃為不足以言的。」

眾多的比丘又告訴他說:「止!止!比丘!不可以作如是之言。不可以誹謗如來的言教。假若誹謗如來的言教的話,罪咎為不少的。你說世尊曾說無數的方便,而說淫泆之穢,如有人去習淫的話,並沒有罪,終皈並沒有這道理的(佛乃戒淫,並不說淫)。你現在應該捨棄此惡見,不然的話,就會長夜受苦無量的。」但是這位破群比丘卻仍然如故,還是和比丘尼交通,而不改變其行動。

那時,眾多的比丘,往至於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白世尊說:「在舍衛城內有一位比丘,名叫破群,常與諸比丘尼共相交接,諸比丘尼也喜歡和破群比丘交接往來。我們曾到其處去勸喻,叫他改變其行動,然而他們二人卻更變本加厲,不捨棄此顛倒之見,也不順正法之業。」

那時,世尊告訴一位比丘說:「你往至於那位破群那比丘之處,去對他說:『如來在喚你。』」那時,比丘就受如來之教,就到破群那比丘之處,而說:「你當知道!如來在叫你!」

破群那比丘聽那位比丘之語後,就到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就坐在於一邊。那時,世尊問那位比丘說:「你是否親近比丘尼嗎?」那位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佛陀告訴比丘說:「你身為比丘,為甚麼和比丘尼共相交接呢?你現在為族姓子出身,不是已剃除鬚髮,穿著三法衣,由於信心堅固,而出家學道嗎?」破群那比丘白佛說:「唯然!世尊!我是族姓子,由於信心堅固,而出家學道的。」

佛陀告訴比丘說:「這不是你應行之法,為甚麼和比丘尼共相交接呢?」破群那比丘白佛說:「我聽如來您所說的:如有習淫的話,其罪並不足言的。」佛陀告訴比丘說:「你這愚人!為甚麼說如來說習淫為無罪呢?我乃用無數的方便,演說淫泆為穢汙之法。你現在為甚麼作如是之語:『如來說淫泆乃無罪』呢?你要好好的守護口的罪過,不可以使其長夜恒受其罪。」

佛陀又告訴他說:「你現在且止!等候我再問諸比丘們看看!」那時,世尊就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是否曾經聽我與諸比丘們說淫泆並沒有罪嗎?」諸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並不聽過如來您說淫泆為無罪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來曾經用無數的方便,說淫泆為穢汙之行。假若說為無罪,此義就不然(沒有道理)。」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善哉!善哉!諸比丘們!如你們所說的,我曾經用無數的方便,演說淫泆為穢汙之行。」

那時,世尊重新告訴諸比丘們:「你們應當要知道!假若有愚人習於法行,所謂契經、祇夜、偈、授決、因緣、本末、譬喻、生、方等、未曾有、說、廣普等法,雖然持誦這些法,但是卻不解其義,由於不觀察其義,也不順從其法,這樣,則所應順之法,終皈並不能從其行的。這種人之所以會誦此法的原因,乃從欲與人共相競諍,其心意為計量勝負,也不是自為自己之有所濟及(不能度脫自己)。他誦法之後,就會犯著制限(規制)。猶如有人離開那村落,欲去尋求惡蛇。他如遇見極大之蛇時,就會用左手去摩抆其尾,然而那匹蛇卻回頭去蟄蜇他的手,由於此事之故,那個人便致命終。這也是如是的道理,如有愚人,翫習其法,對於十二部經,沒有不斟酌(玩味),也不觀察其義。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不究竟正法之義之故。

於是,如果有善男子,將護而翫習其法,所謂契經、祇夜、偈、授決、因緣、本末、譬喻、生、方等、未曾有、說、廣普是。那個人如果誦此法後,能夠深解其義,由於解了那深義之法,而順從其教,並沒有所遺失。所以誦法的話,乃不以勝負之心,不與人競諍。所以誦習法的人,乃欲自纂修,而察及。所以誦法的人,如果有所願的話,則由於此因緣,會漸至於涅槃的。猶如有人,離開那村落,去求覓惡蛇。他遇見惡蛇後,就會手執鐵鉗,先鑷其頭,然後便捉其項,不使牠動搖。假如那惡蛇回其尾欲害那個人的話,終究不會作得到的。所以的緣故就是:諸比丘們!因為捉住其項之故。這位善男子也是如是,於誦習、誦讀,沒有不周遍,能觀察其義,而能順從其法,終究沒有遺失,漸漸的由於此因緣,而得至於涅槃。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他能執正法之故。因此之故,諸比丘!如果有人能解吾所說之義的話,就當念念奉行,假如不解的話,就重新來問我。如來方正現在(趁如來在世),不然的話,就後悔無益!」(佛在世不學不問,佛離世後,就難學難問了)。

那時,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假若有比丘在大眾當中,作如是之說 :『如來所說的禁戒,我都均能明解。如有人習淫的話,其罪業並不足言(微不足道)。』那比丘就應當對此比丘這樣說:『止!止!不可以作如是之說!不可以誹謗如來,不可說佛陀曾講過如此之語,如來始終並不說過如此之語的。』如果這位比丘能改悔他所犯的話,那就好的了,假若不改悔其業行的話,就應當再三的勸化他。假若當會悔改的話,那就是善,假若不悔改的話,就會墮落的。假若又有諸比丘隱匿其事,而不使其露現的話,諸人也都會墮落的。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我的禁戒啊!」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五二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了生漏梵志演說三世劫數之無量,眾生都長久在此裡面受苦,勸化當厭離此苦惱。梵志終於皈依佛陀而為在家信徒的優婆塞。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生漏梵志到了世尊之處,共相問訊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生漏梵志白世尊說:「到底為有幾劫的過去呢?」(過去世為幾個劫呢?好久呢?)佛陀告訴梵志說:「過去諸劫,實在是難以稱計之多啊!」

梵志白佛說:「可以計算其時間的數量嗎?沙門瞿曇您乃恒說三世。那三世呢?所謂過去、將來(未來)、現在是。沙門瞿曇您也知道過去、當來(未來)、現在之三世,唯願沙門您,演說劫數之義!」

佛陀告訴梵志說:「如果當我演說,因於此劫,又次於此劫,我既已滅度(離世),你也取於命終的話,就不能知道劫數之義的了。所以的緣故為何呢?因為如現在的人壽乃很短促,極壽(最多的壽數)不過是百年左右而已。假如推計百年當中,而數劫的話,我已取入滅度,你也既已命終,終皈並不能知道劫數的意義的。梵志!當知!如來也有如是的智慧,乃具足分別劫數的。如眾生的壽命的長短,所受的苦樂,都能分明。現在當會為你而引譬喻,有智的人,則由於譬喻而得以瞭解的。猶如恒沙的數量那樣,也是沒有限量之多的,可說是沒有量,不可以計算的,過去的劫數,其數量也是如是,是不可以稱計,不可以籌量的。」

梵志白佛說:「當來的時劫,是否知道為幾何的數量嗎?」佛陀告訴梵志說:「也是如恒沙的數量的,是沒有齊畔的,是不可以稱計,並不是算數所能及的。」梵志又問佛說:「是否知道有現在劫之成敗劫嗎(現在劫初與劫末,也就是其生住壞空的過程)?」

佛陀告訴梵志說:「有如是的成劫與敗劫的。這並不是如一劫、百劫那樣,乃如器皿之放在於危險的地方那樣,終皈並不能得到安住的。假如當住的話,就必定當會顛倒的。諸世界的方域也是如是,或者有劫之成,或者為劫之敗壞,這種數量,也不能推計為幾劫之成就,為幾劫之敗壞而已。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生死乃為非常的長遠,是沒有邊際的。眾生乃由於無明之結所覆蓋,而漂浪流滯。從現在世至於後世,從前世至於今世,都長夜在受苦惱,應當要厭患,而離去這些苦惱才是。因此之故,梵志!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生漏梵志白世尊說:「沙門瞿曇!甚奇!甚特!能知道過去、當來的劫數的道理。我現在又重新一再的自歸依於沙門瞿曇您!唯願沙門瞿曇聽允為優婆塞,願盡形壽不敢再殺生,乃至飲酒!」

那時,生漏梵志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四五三

大意:本經敘述賢劫當中的五佛之示現,能令耆闍崛山存在。辟支佛出世時,名叫小劫,如來出現在世,就名為大劫。劫數乃長遠不可以稱計的,都應憶念此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王舍城)的耆闍崛山中(靈鷲山),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有一位異比丘白世尊說:「劫,是否為有邊際嗎?」佛陀告訴該比丘說:「我以方便引一些譬喻,然而劫數實在是無窮盡的。在過去久遠的時候,於此賢劫當中,有佛陀出現在於世間,其號叫做(一)俱樓孫,為至真、等正覺。那時,此耆闍崛山,更有姓號。那個時候的羅閱城的人民之類,要登上此耆闍崛山中的話,須經過四日四夜去行,才能到達山頂的。又次,比丘們!在(二)拘那含牟尼佛時,此耆闍崛山,也更有姓號的。那時,羅閱城的人民之類,經過行步三日三夜,乃能到達此山頂的。(三)迦葉如來出現於世間時,此耆闍崛山,也更有姓號。那時,羅閱城的人民之類,要步行二日二夜,才能到達此山頂的。如我現在(四)釋迦文佛出現在世時,此山名叫做耆闍崛山,在須臾之頃,就能到達此山頂的。如果為(五)彌勒如來出現於世間的話,此山仍然名叫耆闍崛山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諸佛的神力,都能使此山之存在之故。

比丘們!應當以方便,而知道劫之有衰盡,為不可稱計的。然而劫乃有二種,一為大劫,二為小劫。如果在於劫之中沒有佛陀之出世的話,那時又會有辟支佛之出現於世間,這名叫做小劫。如果如來在於劫中出世,那時在那個劫當中並沒有辟支佛之出現於世間的話,這就名叫大劫。比丘們!應當要以此方便,去知道劫數之長遠,是不可稱計的。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憶此劫數之義!」

那時,那位異比丘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八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九



非常品第五十一

概要:首先述及眾生流轉之事,依次為應思惟無常想之事,清淨音響王的本生譚,五弊之事,給孤獨長者的四子的皈依,舍利弗、阿難,在長者的病床說十二因緣,長者之生天,為嫁善生,而教說婦人的四種型,對於舍利弗說如欲出家學道,即須生在豪貴之家,比較有機會等事。



四五四

大意:本經敘述眾生流轉於生死,而歷經種種的苦惱。都在於其中悲號涕泣,所流的淚乃多於恒水。因此,當厭患生死,離去此生死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云何呢?比丘們!你們流轉於生死,歷經很多的苦惱,在於其中悲號涕泣,所流出的淚水為多呢?或者恒河之水為多呢?」那時,諸比丘們趨前白佛說:「以我們觀察如來所說之義時,發覺我們經歷生死當中,所涕泣之淚,乃多於恒河中之水的。」

佛陀告訴比丘說:「善哉!善哉!諸比丘!如你們所說的,並不會有異。你們在生死當中所流出的淚,乃多於恒河之水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在生死當中,也更有父母之終亡,在於其時,定會墮淚不可稱計之多。在長夜之中,也會遇到父兄、姊妹、妻子等五親,以及對於諸恩愛之人的追慕悲泣,實在是不可以稱計之多的。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厭患生死,去離此生死之法。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當佛說此法之時,有六十餘位的比丘,都漏盡而意解。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行!



四五五

大意:本經敘述眾生在於生死當中,其身體之毀壞時所流出的血水,乃多於恒河中之水,實在是可厭患之事,故應念念捨棄生死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云何呢?比丘們!你們在於生死當中,其身體之毀壞時,所流出的血水為多呢?或者是恒河中之水為多呢?」那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如我們所觀察如來所說的,乃以所流出之血,比較多於恒河中之水的。」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善哉!善哉!比丘們!如你們所說的,所流出的血,乃多於恒水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在生死當中,或者作為牛,或者作為羊、為豬、為犬、為鹿、為馬、為鳥獸,以及其他算不盡的所經歷的苦惱,實在是可厭患的事,當念念捨離此生死之法。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世尊演說此法之時,六十餘位的比丘,都得漏盡而意解。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五六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勸諸比丘應當常常思惟無常之想,應廣布無常之想,便能斷盡三界的諸愛,無明、憍慢會永除。佛陀並舉自己的往昔為音響王時,曾起塔供養辟支佛之本生譚,以告誡諸弟子。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當思惟無常之想,應當廣布無常想。由於思惟、廣布無常之想之故,就會斷盡欲愛、色愛、無色愛,無明、憍慢都能斷盡。有如用火去焚燒草木,草木就會永盡無餘那樣。比丘們!當知!如果思惟無常想,廣布無常想的話,就能盡斷三界的愛著的。

在往昔之時,有一位國王,名叫清淨音響。他曾統領閻浮地,有八萬四千的城郭,擁有八萬四千的大臣,也有八萬四千的宮人婇女,每一婇女都有四位侍人。那時,音響聖王並沒有子息。當時,那位大王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領此國界,都以正法去治化,並沒有枉理。然而我至於今天,卻沒有繼嗣的人,假如我命終之後,我的門族便會斷滅。那個時候,那位國王就由於子息的緣故,就自歸投於諸天、龍、神、日、月、星辰,也自皈投於帝釋、梵天、四天王、山神、樹神,甚至下及藥草果神等,都發願向祂們求福,願諸神使其生息!

那時,三十三天當中,有一位天子,名叫須菩提,其命將欲臨終,有五瑞應(五衰)自然來逼迫自己。那五種呢?本來這些天子的華冠,始終不會衰萎的,然而這位天子的華冠卻已自然的(一)萎微。當時,諸天的衣服並沒有垢坌,但是那時這位天子的衣服卻生(二)垢坌。而且三十三天的身體乃為香潔,都光明徹照,那時那位天子的身體之有(三)臭處,為令人不可親近的程度。又且三十三天乃恒有玉女,都被她們前後圍遶,而作倡伎樂,五欲以自恣,可是那時那位天子的生命將欲臨終,那些(四)玉女都已離散。又且三十三天有自然之座,平時為四尺入在地內,假若天子起座的話,就會離地四尺,然而這位天子的生命將欲命終之故,已(五)不樂於其本座。這就是所謂五種瑞應會自然的逼迫自己!

這時,須菩提天子由於有了此瑞應(前兆)之故,當時釋提桓因就告訴一位天子說:『你現在到了閻浮地,去對音響王說:釋提桓因命我代他向你致敬無量,問候你的興居(起居)輕利,游步(行動)康強。在閻浮地內並沒有福德的人為王你作為子息,但是現在三十三天有一位天子,名叫須菩提,現在有五瑞應自然的逼迫他自己,必定當會降神給與王你作為子息。雖然是如是,但是在他年齡壯盛之時,必定當會去出家學道,去修學無上的梵行的。』那位天子回答說:『如是!天王!』就接受天王的教言,有如力士之屈伸其臂之頃,從三十三天隱沒,已到達於閻浮地。

那時,音響大王在於高樓的上面,以及持蓋的一人,當時,那位天子就在於樓上的虛空中,告訴大王說:『釋提桓因向你致敬無量,問候你的游步康強,興居輕利。在閻浮地並沒有福德的人為王你作為子息。現在三十三天有一位天子名叫須菩提,現在有五瑞應,以逼迫於他自己,當會降神下來,應會與王你作子息的。不過在他年餘壯盛之時,必定當會去出家學道,去修無上的梵行的。』這時,音響王聽此語後,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就向天子回答說:『現在來告訴我的話,使我覺得非常的榮幸!但能降神與我作子息,則欲求出家時,終不會違逆其意的。』這時,那位天子就回到釋提桓因之處,就白天王說:『音響王非常的歡喜天王您的交代。音響王說:但使能降神,如欲出家的話,終不會違逆的。』

當時,釋提桓因便到須菩提天子之處,對須菩提天子說:『你現在應發願去誕生在音響人王的宮中。所以的緣故就是:音響人王並沒有子息,他乃恒用正法去治化。而你的往昔乃有福德,而造諸功德,現在就應該降神去誕生在其宮中。』須菩提天子說:『止!止!天王!我不喜歡於願生人王的宮中,我乃意欲出家學道,在王宮的話,欲學道,那是非常困難的事。』釋提桓因告訴他說:『你只要發願誕生在那王宮內就是。我當會保護你,使你能出家學道的。』比丘們!當知!那時,須菩提天子就發誓願生在於王宮之內。

這時,音響人王和第一夫人,共相交接,就覺得身內已懷妊。當時,夫人白音響王說:『大王!當知!我現在覺得身內已懷妊。』這時大王聽後,就踴躍歡喜,不能自勝。就更用殊特的,去布好坐具,飲食則用甘美的,都和大王的一樣,並沒有不同。這時,夫人經過八、九月後,生一男兒,乃極為端正,顏貌很奇特,為世間所稀有的。當時,音響王曾召諸外道梵志群臣,使令他們來占太子的相。首先將此因緣本末,具向諸相師說明。諸婆羅門(相師)回答說:『唯願大王!當察此理!現在誕生的這位太子,乃為世間的殊特的,往昔為天子,名叫須菩提,現在應尋其前號,就把他名叫須菩提為是。』這時,諸相師立姓號完畢之後,就各從座起而去。

這時,須菩提王子乃為大王所敬重,未曾離開大王的眼前。當時,音響王便作如是之念:我從昔日以來,並沒有子息。由於欲得子息之故,去禱謝諸天,使有了一子,經過一段的日子,現在才生此兒子。然而天帝曾經記說,此子當會出家學道。我現在應該其設善巧方便,使他不致於出家去學道。這時,音響王就為了太子之故,而建設三時的宮殿:寒冷時,則設有溫暖之殿,炎熱時,就設陰涼的殿,不寒不熱之時,則設適時的宮殿。也設四種宮女的居處,第一宮,有六萬婇女,第二宮,也有六萬婇女,第三宮也有六萬的婇女,第四宮,則同樣的有六萬的婇女,各宮都有侍從四人,作會轉關的坐具,使那位太子在於其上面坐臥。假如須菩提王子,其意欲在於前遊戲之時,這時,諸婇女就輒在於前面而立,這時那坐具就會隨身回轉,前面有六萬婇女,以及侍者四人。假如太子意欲在後面遊戲的話,這時,其坐床就會輒隨其身而回轉。如果又欲和諸婇女共相娛樂的話,這時,其坐具就會隨身回轉,使王子須菩提的心意都在於五欲的享受,而不樂於出家。

這時,釋提桓因在於夜半,非人之時(大家熟睡之時),便到了須菩提王子之處,在虛空中告訴須菩提王子說:『王子!你從前豈不是作過如是之念嗎?如我在家到了壯盛之年的時候,當會去出家學道嗎?今天為甚麼緣故都在五欲當中自娛樂呢?是否存心不要去出家學道了嗎?然而我當時也曾經說過此話的:會勸使王子你,令你去出家學道的。現在正是其時,如不去出家的話,後悔會無益的!』釋提桓因說這些話後,便退而去。

這時,須菩提王子在於宮人當中,便生如是之念:音響王已經為了我而作那些愛欲的羅網。由於此愛欲的羅網之故,便不得去出家學道。我現在可斷這些羅網,不被穢濁所拘牽,應以信心堅固,去出家學道,在於空靜的地方,去勤學經業,使令日新。

這時,須菩提王子重作如是之念:音響父王,有如此這般的數萬的婇女,都被其前後圍遶。我現在應當觀察是否有這道理-能在於世間永存下去的嗎?那時,王子須菩提,曾遍觀宮內,並沒有一女人能久存在於世間的。這時,須菩提王子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為甚麼緣故,都去觀察外物呢?我應該觀察身內的因緣所起才是。現在此身當中,是否有了這些發、毛、爪、齒、骨、髓之屬,能夠久存於世間嗎?從頭至於足,觀察身上的三十六物,都為汙露不淨的。這樣的觀察,發覺為沒有一物可貪,也沒有一物為真實,都是幻偽非真,都會皈於空,都不能久存於世間。

這時,須菩提王子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應該斷此羅網,應該去出家學道。這時,須菩提王子觀察此五受陰之身,所謂:此色為苦的,此色之集因,此色之寂滅,此色之出要之道。痛(受陰)、想、行、識等陰為苦,痛想行識之集因,痛想行識之寂滅,痛想行識之出要之道等是。那個時候,觀察此五陰身之後,知道所謂集法,均為是有盡之法,就在於其座上,得證辟支佛(緣覺、獨覺)。

這時,須菩提辟支佛,由於覺此法而成佛(辟支佛),便說此偈而說:

欲我知汝本 意以思想生 我不思想汝 則汝而不有

(欲啊!我已經知道妳的本原了。此意欲乃由於思想而生的。如果我不思想妳的時候,則你自會不會為有的。)

這時,辟支佛說此偈後,就飛在於空中,在於一座山中,獨自在其樹下,於無餘的涅槃界,而般涅槃。

那時,音響王告訴傍臣說:『你到須菩提的宮內,去看看王子的寤寐(起居)安隱與否?』那時,大臣受王的教敕後,就到王子的宮內。但是卻發見寢內室的門戶乃很牢固。這時,那位大臣就回到王所,趨前白王而說:『王子的寤寐很安隱,門戶很牢固啊!』大王於此時,再三的交代說:『你去看看王子為善眠嗎?』那時,那位大臣又至宮門,然而門戶仍然很牢固。就又回去白王而說:『王子在宮內,乃眠寐不覺(不醒過來);門戶又很牢固,至今都不開。』這時,音響王又作如是之念:我的子息王子,從少時就不愛好眠寐。何況現在為年齡壯盛之時,怎麼會貪於眠寐呢?應該自去看看才能知道王子的吉凶,我的王子是否已得疾病呢?

這時,音響王就至須菩提王子的宮內,到了門外,立告一人說:『你現在用梯,踰牆,進入內面,給我開門。』那人受王的教令後,就施樓梯,踰牆而進入內面去為王開門。這時,大王乃進入內面去觀察內宮中,所臥的床上已人去樓空,並不看見王子。不見之後,就告訴婇女們說:『王子須菩提,現今在那裡呢?』諸婇女們說:『我們也不知道王子到底是在甚麼地方的?』這時,音響王聽到這些話後,就自投於地,很久才穌醒過來。當時,音響王告訴群臣說:『我的子息從小的時候,曾經有如是之念:假如我長大之後,當會剃除鬚髮,會著三法衣,由於信心堅固,而去出家學道。現在王子必定是舍我而去出家學道。你們各各在於四面去求索王子,到底是在於甚麼地方?』即時,群臣就乘駕而馳奔,而處處去尋覓太子。

那時!有大臣徑往而至於那個山中,在中途又作如是之念:如果王子須菩提出家學道的話,必定會在這裡學道的。當時,這位大臣則真的遙見王子須菩提在於一株樹下,在那裡結跏趺之坐。這時,大臣便作如是之念:這位就是須菩提王子!他就熟視一番,然後回到王處,趨前白王說:『王子須菩提,乃近在於山中的樹下,在那裡結跏趺而坐。』當時音響王聽到此語後,就到那座山的山中,遙見須菩提在山內的樹下,結跏趺之坐。就又自投於地:『我的子息,昔日曾自誓願而說:假如我年紀二十的時候,當應出家去學道。現在都證實不誤。同時,又有天子告訴過我:你的王子,必定當會出家學道。』這時,音響王就直前,對須菩提說:『你現在為甚麼緣故舍我而出家去學道呢?』這時,辟支佛乃默然不回答。王又告訴他說:『你的王母乃極懷愁憂,須要看到你,才肯飲食。這時,你應當起來,回到宮內去!』當時,辟支佛,也不言不語,也默然而住在那裡。

這時,音響王就趨前去捉其手,但是卻一動也不動。王又告訴群臣說:『王子今天已經取於命終了。釋提桓因曾經事先對我說過:你應該可以得到此子息,但是後來當會去出家學道。而現在王子已經出家學道了,現在應輿此舍利(抬此遺骸),詣於王的國界,然後當應將他蛇旬(荼毗,火葬)。』

這時,在那山中的諸神祇,則現出半身,而白王說:『這位是辟支佛,並不是王子的身份。要蛇旬其舍利的法則,不可以如王子之法。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我是過去諸佛的弟子,諸佛也有如此之教。諸佛說:世間有四種人應該要為之起偷婆(塔)。那四種人呢?(一)如來、至真、等正覺,應該為之起偷婆,(二)辟支佛應該為之起偷婆,(三)如來的弟子漏盡的阿羅漢,應該為之起偷婆,(四)轉輪聖王應該為之起偷婆。當蛇旬(火葬)轉輪聖王之身時,和蛇旬如來、辟支佛身,也是同樣的規則的。』

那時,音響王又對天神說:『應當要怎樣的去供養蛇旬轉輪王身呢?』樹神回答說:『對於轉輪聖王,應為他作一鐵槨,盛滿香油在裡面。應沐浴轉輪聖王之身,以白淨的劫波育衣(劫貝衣,為木棉之布衣),纏裹王身,又用彩畫之衣,覆在其上面,然後放在於槨中,又以鐵蓋去蓋在其上面,處處都以釘釘好,然後又用百張的百疊去裹其槨,用種種的雜香積在於地上,將鐵槨安放其中,七日七夜之中,以華香供養,也懸繒幡蓋,作倡伎樂。經過七天后,又取王身去蛇旬,然後取其舍利。蛇旬後,又經七日七夜,都供養不絕,在於四衢道中(交通要道),蓋起偷婆,又用香華、幡蓋,作種種的供養。大王!當知!供養轉輪聖王的舍利,其事就是如是的。對於諸佛如來、辟支佛、阿羅漢,也都是同樣的道理的。』

這時,音響王向於那位元天神說:『為甚麼因緣,供養轉輪聖王之身呢?為甚麼因緣供養佛,供養辟支佛,供養阿羅漢身呢?』天神回答說:『轉輪聖王乃以法去王治天下,自己不殺生,又教他人,使他人不行殺生;自己對於不與,則不取,又教他人,使他人不竊盜;自己不淫泆,又教他人不犯他妻;自己不妄言,不綺語,不惡口,不兩舌去鬥亂彼此,不嫉妒,不恚,不癡,自己之意專一而正,都恒行正見,也使他人習其正見。這就是所謂,大王!由於此因緣,對於轉輪聖王應該蓋起偷婆的。』

大王又問天神說:『又由於甚麼因緣,對於漏盡的阿羅漢應該起偷婆去供養他呢?』天神回答說:『漏盡的阿羅漢比丘,其欲愛已滅盡,瞋恚、愚癡也已除滅,已經度盡有為而至於無為,是世間的良佑福田,由於此因緣,對於漏盡的阿羅漢,應該為之起偷婆。』王又問說:『由於甚麼因緣,對於辟支佛應起偷婆呢?』天神回答說:『辟支佛乃為無師而自覺的人。所謂出世間乃是非常困難的事,而此人乃能得到現法的果報,能脫離於惡趣,能使人往生於天上,由於此因緣,對於辟支佛應該為之起偷婆。』

王又問說:『由於甚麼因緣,對於如來應為之起偷婆呢?』天神回答說:『如來乃具有了十力,此十力,並不是聲聞、辟支佛所能及逮的,轉輪聖王也所不能及的,世間的群萌(眾生)也所不能及的。如來的四無所畏乃在於大眾當中,能作師子吼而轉於梵輪。如來對於不度的人能度他,對於不解脫的人,能解脫他,對於不般涅槃的人,使其人能證般涅槃,沒有救護的人,能為之作覆蔭,對於盲者,能作為眼目,給與諸疾病的人,作為大醫王。天神,以及世人,弊魔,或者是魔天,沒有不宗奉的。為可敬可貴,回轉惡趣,而使人至於善處。這就是所謂,大王!由於此因緣,對於如來應該為之起偷婆的。這就是所謂,大王!由於此因緣本末,對於此四種的人,應該要為之起偷婆。』那時,音響王對於那位元天神說:『善哉!善哉!神天!我現在納受你的教言,使人供養此舍利(太子的遺骸),當如供養辟支佛那樣。』

那時,音響王乃告敕眾人說:『你們各輿須菩提辟支佛的舍利,到王國界去吧!』群臣聽王的教言後,就臥著於金床(近靠於棺木),將它輿(抬舉)至於國界。這時,音響王就敕人作鐵槨,盛滿香油,沐浴辟支佛的身,用劫波育衣(棉衣)纏裹其身,又用雜彩的好衣,覆在其上面,安處在於鐵槨中,又用鐵蓋去蓋在上面,處處都安釘,極使其牢固,然後用百張的白疊覆在其上面,又取種種的好香,將辟支佛的遺身,放在其中,經過七日七夜,以香華供養。過了七天之後,才去蛇旬(火葬)辟支佛的舍利,又供養七天,都作倡伎樂,在於四衢道頭,蓋起一偷婆。後來即用香華、繒彩、幡蓋,以及作倡伎樂,去供養他。

比丘!當知!如果有眾生,恭敬供養辟支佛的舍利的話,在他命終之後,即能往生於三十三天上。假如有眾生,能思惟無常之想的話,就能回三惡趣,而生於天人之中。諸比丘們!你們不可以作如是之觀:那個時候的音響王,豈為是別人嗎?則是我身是。其思惟無常想的人,會有多所饒益的。我現在觀察此義之後,要告訴諸比丘:你們應當思惟無常之想,應該廣布無常之想。因為思惟無常之想,廣布無常之想的話,便能使欲愛、色愛、無色愛都斷盡,那些無明、憍慢也會永無遺餘。猶如用火去焚燒草木,去燒高好的講堂的窗牖門間那樣,會永盡無餘的。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要盡心意,不可使其遺失!」

當說如是之法時,在於那座上的六十餘位比丘,都漏盡而意解。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五七

大意:本經敘述當求方便去斷五種的心弊,去除五種的心結。假如五心弊斷滅,五心結除盡的話,則善法就會增益,而不會有所損減的。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假如比丘、比丘尼,其心的五弊(疑世尊、疑正法、疑僧眾、犯禁戒不懺悔、心不定而修梵行),並不斷滅,也不除去心的五結的話,則那些比丘、比丘尼,在於日夜當中,對於善法定會損減,而不會有增益的。那些心的五弊,而不斷滅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一)存有疑惑之心,在於如來之處(對於如來懷著狐疑的心),也不解脫,也不入於如來的正法,那個人的心不在於諷誦(不念佛),這就是所謂這位比丘的心弊不斷。

(二)又次,比丘!對於正法有懷疑之心,也不解脫,也不入其正法,那人的心也不諷誦(不念法),就是所謂此人的心弊不斷滅。(三)又次,比丘!對於聖眾有懷疑之心,也不解脫,也不施意(舍私心)去向於和合眾,又不在於道品法,就是所謂此比丘的心弊不斷除。

(四)又次,比丘!冒犯禁戒時,並不自悔過,那位比丘已犯禁戒,卻不自改悔,也不施心(不發心)在於道品當中,就是所謂此比丘之心弊不斷滅。(五)又次,比丘!其心意不定而修梵行(動機不正確的功行)而說:『我用此梵行之德,往生於天上,或為諸神祇。』那位比丘就是以此心去修梵行,其心不專在於道品之中,就是所謂心弊不斷。像如是的,就是比丘之心的五弊不斷。

甚麼叫做比丘之心之五結不斷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第(一)就是懈怠而不求方便。如那位比丘已有懈怠,而不求方便,就是所謂此比丘的心結不斷。

(二)又次,比丘!恒喜於多妄,多貪在於眠寐中。那位比丘由於喜悅於多妄,貪在於眠寐之中,就是所謂此比丘之第二種心結不斷。(三)又次,比丘!心意不定,恒喜於多亂。那位比丘之心已亂而不定,就是所謂比丘之第三種心結不斷。

(四)又次,比丘!根門(眼等之六根,為漏出煩惱,入種種妄塵的門戶,故為根門)不定。那位比丘的根門不定,就是所謂比丘之第四種心結不斷。(五)又次,比丘!恒喜在於鬧市中,不在於靜處,就是所謂比丘之第五心結不斷。

如果比丘、比丘尼,有這五種心弊,以及五種心結不斷的話,則這種比丘、比丘尼,在於晝夜之中,善法會斷絕,並不會有增益。猶如雞子(雞卵),或者為八,或者為十,或者十二,並不隨時覆蔭牠,不隨時包牠(孵卵),不隨時將護牠的話,即那母雞雖生此念:使我的雞子,能得全而沒有他事故。然而此雞子,乃終皈不會安隱的。所以的緣故就是:都是由於不隨時將護之所致,恐後又會斷壞,而不成其子(雛雞)的。這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比丘、比丘尼,其五心結不斷,五心弊不除的話,在於晝夜之中,對於善法會減損,並不會有增益可言。

如果又有比丘、比丘尼,其五心結已斷除,五心弊已除滅的話,則在於晝夜之中,善法會增益,不會有損減的。猶如雞子,或者為八,或者為十,或者為十二,都能隨時將護,隨時育養,隨時蔭覆。則那只雞雖生此念:使我的雞子全部不成就。但是那些雞子卻會自然成就,卻會安隱無為(無事)。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隨時長養,使得無為(無事故),而能及時使這些雞子得以尋出於外(孵出)。這也是如是,如比丘、比丘尼,其五種心弊都斷滅,五種心結都除盡的話,則這些比丘、比丘尼,在於長夜當中,善法會增長,並不會有損減的。

因此之故,比丘,或比丘尼,應當施設其心,沒有猶豫狐疑於佛,沒有猶豫狐疑於法,沒有猶豫狐疑於眾(僧)。也具足於戒律,心意乃專正,並沒有錯亂,也不興意去希望餘法,也不僥倖而修梵行而說:『我當以此法而行,而能為天,為人身,為神妙的尊豪。』

如果又有比丘,或比丘尼,對於佛、法、聖眾,並沒有狐疑猶豫,也不犯禁戒,也沒有所漏失的話,我現在就告訴你,就重囑累於你,那些比丘們當會趣於二處的。所謂或者生在於天上,或者會轉生於人中。有如人之處在於極熱之中,又兼為饑渴之時,遇得陰涼的地方,得到清冷的泉水而飲那樣。那個人雖然生如是念:我雖過陰涼,而飲涼水,猶然不能斷除饑渴。雖然如是,但是那個人的暑熱已盡,饑渴已除為實事。這也是如是的道理,如比丘、比丘尼,並沒有狐疑猶豫對於如夾之處的話,則這些比丘便會趣於二處:或者會生在於天上,或者再處於人中。如比丘、比丘尼,應當要求方便,去斷除內心的五弊,應當除去心內的五結。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五八

大意:本經敘述持戒具足的話,就能興隆正法。命終之後會生於天上,或人中。因此,比丘們應該念念具足戒律,威儀禮節,都不使其有缺減。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或者有了如此之時:王威不普,而致盜賊競相興起。盜賊既已競相而興的話,則村家(部落)、城郭當中的人民之類,都會敗亡,或者會遭遇饑饉,而取於命終的。假如那些眾生在於饑饉時,而取命終的話,都會墮入於三惡趣的為多。現在的這些精進的比丘也是同樣的道理的。如果持戒減少的話,則在於那個時候,惡性的比丘會競起的,惡比丘既已競相起惡,則正法自會漸衰,會增益非法,非法之事既已增益,則其中的眾生就統統會墮入於三惡趣的。

如果又在於這個時候,國王的威嚴能夠遠接的話,則賊寇自會隱藏。國王既已遠接的話,城郭、村落、人民就會熾盛起來。現在的此精進的比丘,也是如是的,假若能持戒完具的話。在那個時候,那些犯戒的比丘就會漸漸的衰耗,正法就會興隆。非法既已衰耗,則在其中的眾生命終之後,都會往生於天上、人中。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念念具足戒律,應當要有威儀禮節,不可使其有缺減才是。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五九

大意:本經敘述寧可常常眠寐,不可以在於覺寤之中去思惟亂想,而致於造諸惡業,墮入惡趣。也就是教人常護六情,不可以漏失為要!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寧可常常眠寐,也不可以在於覺寤當中去思惟亂想,而致於身壞命終之時,轉生於惡趣。(一)寧可以用火去燒鐵錐,而烙吾人的眼睛,也不可以由於觀視色相而興起亂想。興起亂想的比丘,乃會被識所敗的。比丘既已被識所敗壞,就必定會趣於三惡道,所謂地獄、畜生、餓鬼是。

現在我所以要說的其次是甚麼呢?(二)也就是說,那個人寧可常在睡眠之中,也不可以在於覺寤當中去思惟亂想。寧可以用利錐去刺壞其耳朵,也不可以由於聽聲音而興起亂想的。那些興起亂想的比丘,乃會被識所敗的,因此,寧可恒常睡眠,也不可以在於覺寤當中,去生起亂想。(三)寧可以用熱鉗去燒壞他的鼻根,也不可以由於聞香而興起亂想。興起亂想的比丘,會被識所敗的,既已被識所敗,便會墮入於三惡趣,所謂地獄、畜生、餓鬼是。我所說的,正就是如此而已!

(四)寧可以用利劍去截斷他的舌頭,也不可以發惡言、麄語而致於墮入於三惡趣-地獄、畜生、餓鬼。寧可以常恒睡眠,也不可以在於覺寤當中興起亂想。(五)寧可以用熱銅葉去纏裹他的身體,也不可共與長者、居士、婆羅門等女人共相交接。假如和她們交接、言語(相歡談)往返不絕的話,必定會墮入於三惡趣,所謂地獄、畜生、餓鬼是。我所說的,正就是如此而已!

(六)寧可恒常睡眠,也不可以在於覺寤當中,其意有所起念,而欲破壞聖眾。如果已破壞聖眾的話,就會墮入於五逆罪,就是有億千的諸佛,終皈也是不能療救於你的。凡是鬥亂大眾的話,必定當會墮入於不救之罪的。因此之故,我現在才說寧可常恒睡眠,也不可在於覺寤當中,意有所起念,而欲破壞聖眾,而受無救之罪!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將護六情,不可以使其有所漏失。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六○

大意:本經敘述須達多長者曾用純金去誘導四子皈信三寶。佛陀則贊其得福無量,不會墮於三惡趣,而能得四大寶藏,並在彌勒佛時,為蠰佉王的典藏主,又廣作福德,而出家學道,而盡於苦際。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阿那邠祁(須達多)長者有四位兒子,都不奉事佛、法、聖眾(僧),也不自歸命於佛、法、聖眾。這時,阿那邠祁長者告訴他的四位孩子說:「你們各各如果自皈依於佛、法、聖眾(僧)的話,在於長夜當中,就能獲福無量的!」諸位兒子白父說:「我們諸子們,實在是不堪於自皈依於佛、法、聖眾的。」

阿那邠祁長者告訴他們說:「我現在各賜你們每人純金千兩,你們就隨我的教敕,而自皈命於佛、法、聖眾(僧)。」諸子白父說:「我們實在不堪任於自皈依佛、法、聖眾的。」其父又告訴他們說:「我就加賜給你們每人二千、三千、四千、五千兩的純金。你們就應當自皈依佛、法、聖眾。這樣的話,就能在於長夜之中,獲福無量的!」

時,諸子聽到這些話後,就默然納受。這時,諸子乃白阿那邠祁長者說:「我們應當要如何去自皈依於佛、法、聖眾呢?」阿那邠祁長者回答說:「你們都統統來,都隨我到了世尊之處。假如世尊有所說的話,你們就應當念念奉行。」諸子白父說:「如來現今在於甚麼地方呢?離開這裡為遠為近呢?」其父回答說:「現在如來、至真、等正覺,近在於舍衛國,止錫在於我的祇園裡面。」

這時,阿那邠祁就率帶其四兒,到了世尊所錫止的地方。到達後,頭面禮足,然後站在於一邊。那時,長者白世尊說:「我現在的四子,都不自皈依於佛、法、聖眾。在近昨之日(前些日)各賜他們五千兩的黃金,勸令他們奉事於佛、法、聖眾。唯願世尊!為他們說法,使他們能在於長夜之中,受福無量!」

那時,世尊就給與長者的四位兒子們漸漸說法,都勸令他們歡喜。長者的諸子們聽佛說法後,都踴躍歡喜,都不能自勝(不能禁制他們歡喜的心)。就都趨前自動的長跪,而白世尊說:「我們各各都願自皈於世尊、正法、聖眾,從今以後,不再殺生,乃至不再飲酒。」像如是的再三白佛。

這時,阿那邠祁長者白世尊說:「假若有人獻出物資,雇用他人,叫他去事佛的話,其福德到底為如何呢?」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長者!乃能致於此問,定會使天、人得安隱,乃能向佛問此義的。你要善於思念,我當會為你說其法的。」這時長者,就從佛受教。

世尊告訴他說:「有四大寶藏。那四寶藏呢?(一)有伊羅鉢龍,在於幹陀衛國,這就是其中的一寶藏,這裡有無數的珍寶,積滿在其宮內。(二)又有斑稠大寶藏,在於蜜締羅國,珍寶積聚的數目,乃不可以稱計之多。(三)又有賓伽羅大寶藏,在於須賴吒國,珍寶積聚的數目,乃不可以稱計之多。(四)又有蠰佉大寶藏,乃在於婆羅捺國,珍寶積聚的數目,也是不可以稱計之多的。假如閻浮地內的男女大小,各各都去探抱那個地方的珍寶,經過四年四月四日的時間,去取伊羅鉢的寶藏之寶物,其寶藏仍始終不會減少的。同樣的對於斑稠的寶藏,經過四年四月四日的時間,各來取用的話,也不知其會有減少的。同樣的對於賓伽羅寶藏,經過四年四月四日的時間,各各來取用的話,也是不知減少的。對於蠰佉的大寶藏之在於婆羅捺國的,也同樣的經過四年四月四日的時間,去取用的話,也是不知減少的。這就是所謂,長者!對於此四大寶藏,如果閻浮地(吾人的世界)的男女大小,各各都去探抱,經過四年四月四日的時間,也不知其有減少的。

將來(未來)之世,會有一位佛陀名叫彌勒,出現在於此世間。那個時候的國界名叫雞頭。國王所治的地方,東西方為十二由延,南北方為七由延,人民非常的熾盛,谷米也非常的豐登。雞頭王所治的地方(國都),繞其城有七匝,有池水,各各都縱廣一由延,金沙在水池下面,有優鉢蓮華(青蓮)、拘勿頭花(地喜華)、分陀利華(白蓮華),各生在池裡面,水像為金色、銀色、水精色、琉璃色。如果銀水凝凍的話,就會化成為銀,假如金水凍化的話,就會化成為金,假如琉璃水凍結之時,就會化成為琉璃,如果水精水凝凍的話,就會化為水精。

長者!當知!那個時候,有四大的城門。在銀池水中,乃以金作為門閾的;在金池水當中,則以銀作為門閾的;在琉璃池中,乃以水精作為門閾,在水精池中,乃以琉璃作為門閾的。長者!當知!那個時候,雞頭城中的四周圍都懸有鈴。當時,鈴聲都出五樂的聲音。那時,城內都常有七種的聲音。那七種呢?所謂貝聲、鼓聲、琴聲、小鼓聲、圓鼓聲、鞞鼓聲、歌舞聲之七種聲是。那時,在雞頭城中,生有自然的粳米,都為長三寸,乃極為香美,為出眾味之上的。如尋取則尋生,都看不見所取的地方。那時,有國王,名叫蠰佉,乃以正法去治化的,也具足了七寶。

長者!當知!那時的典藏(財政)的人,名叫善寶,為一高德而有智慧的人,也為天眼第一,都能知道寶藏的所在地。他對於有主人的寶藏,會自然的擁護,對於無主的寶藏,就會去獻奉於王。那個時候,那位伊羅鉢龍王,以及般稠龍王、賓伽羅龍王、蠰佉龍王的身邊的那時的四龍王的主典寶藏的,都統統會到善寶典藏的地方來,而向他說:『如欲有所須要的話,我們都相給與你的。』這時四龍王說:『唯願奉上四藏之寶,以自營己!』這時,善寶典主就取四藏之後,來奉上與蠰佉王,就是金寶的羽車!」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伊羅在幹陀 般稠在蜜絺 賓伽須賴國 蠰佉婆羅國

此是四寶藏 種種藏充滿 爾時當出現 功德之所至

奉上彼聖王 金銀寶羽車 諸神皆擁護 長者受其福

(伊羅鉢寶藏是在於幹陀衛國,般稠寶藏是在於蜜絺羅國,賓伽羅寶藏是在須賴吒國,蠰佉寶藏是在婆羅捺國。這就是所謂的四寶藏,種種的寶藏都充滿。那個時候常常出現,為功德所致的。獻上那位聖王以金銀寶羽的寶車,諸神也都擁護於他,長者則受其福德不淺的!)

那個時候,有一位佛陀出現在於世間,名叫彌勒,是至真、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支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在教化人民。長者!當知!那個時候的善寶典藏,豈為是別人嗎?不可以作如是之觀才好。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那個時候的藏主(善寶典藏),就是現在的長者你的緣故。

這時,蠰佉王乃以金銀廣作福德,然後被八萬四千的大臣,前後圍遶,到了彌勒佛之處,去出家學道。當時的典藏,也同樣的廣作福德,也當會出家學道,以便盡於苦際,都是由於長者之引導四子,使他們都能自皈依於佛、法、比丘僧。由於此功德,已不會墮入於三惡趣。又由於此功德,而得四大寶藏,也由於此福報,而與蠰佉王作為典藏之主,就在那個世代,會盡於苦際。所以的緣故為何呢?因為皈依佛、法、僧,其功德乃不可以限量的。如有人自皈依佛、法、眾的話,其福德也是如是的。因此之故,長者!應當要多慈愍於有形之類,教其求其方便,向於佛、法、眾。像如是的,長者!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阿那邠祁長者,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就從座位站起,繞佛三匝,作禮後離去,及他的四子,也是如是。

那時,阿那邠祁長者,及四子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六一

大意:本經敘述舍利弗和阿難,同往瞻視須達多長者的病,為說妙法,使他發無上的道心。依次為長者之命終後,往生於三十三天,其壽、色、樂、威神、光明的五事功德,都勝於諸天。末後為記說阿難乃博有所知,勇猛精進,念不錯亂,為多聞第一。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阿那邠祁長者的身上,抱纏著重患。這時,舍利弗用天眼清淨,沒有瑕穢之觀,曾經看見到阿那邠祁長者的身體抱著重疾之事,就尋告阿難而說:「你來一下,我們同到阿那邠祁長者之處,去問候。」這時,阿難回答說:「好的!應知是時候了。」

那時,阿難(和舍利弗)到乞食之時,著衣持鉢,進入於舍衛城去乞食,依次而漸漸的到了阿那邠祁長者之家,就便就座。當時,舍利弗就在於座上,對阿那邠祁長者說:「你現在的疾病有增有損嗎(經過如何呢)?是否覺知苦痛會漸漸的消除,不至於增劇嗎?」長者回答說:「我現在所患的乃極為少賴(無望了),只覺得有增,而不覺得有減。」

舍利弗又說:「如現在來說,長者!你就應當憶念佛陀。佛陀就是所謂如來、至真、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支夫)、天人師,號為師,為眾佑。也應當追憶而念法。如來之法,乃極為甚深,為可尊可貴的,是沒有其他之法能與匹等的,為賢聖者之所修行的。也應當念僧。如來的弟子眾(僧),乃為上下和順,沒有諍訟,法法都成就的。所謂聖眾,乃為戒成就、三昧(定)成就、智慧成就、解脫成就、解脫見智(知見)成就的。所謂僧,就是所謂四雙八輩(四向四果),就名叫做如來的聖眾,為可尊可貴,為世間的無上福田。長者!如果修行念佛、念法、念比丘僧的話,其福德乃為不可以稱計的,為能獲證而至於甘露滅盡之處的。

如果善男子、善女人,能憶念佛、法、聖眾的三尊後,而會墮入於三惡趣的,終皈沒有這回事!假若那些善男子、善女人,能修念三尊的話,就必定能至於善處的天上、人中。然後(念三寶後),長者!應修至於不起於色(不著於色相),也不依於色境而起於識(不生貪著);不起於聲(不著於聲境),不依於聲境而起於識(不生執著);不起香(不著於香境),不依於香而起於識(不生執著);不起於味(不著於味境),不依於味而起於識(不生執著);不起於細滑(不著於觸境),不依於細滑而起於識(不生執著);不起於意(不著於意境),不依於意而起於識(不生執著);不起於今世、後世,不依於今世、後世,而起於識(不念念不放世事);不起於愛(不貪愛),不可依於愛而起於識(不可不放下)。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緣於愛,而有了受,緣於受,而有了有,緣於有,而有了生,緣於生,而有了死,以及愁、憂、苦、惱等事,不可以稱計之多。就是所謂有此五苦盛陰(五盛陰苦),而沒有我、人、壽、命。

士夫萌兆(庶民、凡夫),有形之類,如眼起時,就會隨之而起念,也不知其來處;如眼滅時,就隨之而消滅,也不知其所去的地方。沒有而眼生,已有而眼滅,都是由於合會諸法的因緣的。所謂因緣法,就是緣於此,而有了此,沒有此,就會為沒有的。所謂由於無明,而緣於行,由於行,而緣於識,由於識,而緣為名色,由於名色,而緣於六入,由於六入,而緣於更樂(觸),由於更樂,而緣於痛(受),由於痛,而緣於愛,由於愛,而緣於受(取),由於受,而緣於有,由於有,而緣於生,由於生,而緣於死,由於死,而緣於愁、憂、苦、惱,不可以稱計之多。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是。沒有而生,已有而滅,同樣的不知來處,也不知去處,都是由於合會諸法的因緣的。這就是所謂,長者!就是名叫,空行第一之法。」

這時,阿那邠祁長者乃悲泣涕零(悲傷而泣,而流淚),不能自止。當時,舍利弗乃對阿那邠祁說:「為甚麼緣故,這麼的悲傷呢?」長者回答說:「我並不是在悲傷,是在悲喜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我從昔日以來,都恒常的承事於佛,同樣的又尊敬諸長老比丘,但是都不曾聞到如此尊重之法,如舍利弗所演說的!」

這時,阿難對阿那邠祁說:「長者!當知!在世間內有二種的人,為如來所說的。那二種呢?第一就是知樂,第二就是知苦。那位習樂的人,就是所謂尊者耶輸提族姓子是。那位習苦的人,就是所謂婆伽梨比丘(久病欲自殺,因思惟如來的功德,而得解脫)是。又次,長者!耶輸提比丘,乃為解空(空行)第一,而信解脫的話,就是婆伽梨比丘。再者,長者!知苦的人,以及知樂的人,二人都同樣的心俱解脫。二位都同樣為如來的弟子當中沒有能與相匹等的。由於其不沒不生,二人都勤受佛教,也都沒有懈廢。但是其心有增減之故,人就為有知,有不知的。如長者所說的:『我從往昔以來,都承事佛教,都恭敬長老比丘。然而初不聞(未曾聽過)像如是的尊重之法,如舍利弗所說的那樣。』耶輸提比丘乃觀視於地,而心得解脫,婆伽梨比丘,則觀視於刀(欲以刀自殺),即時心得解脫。因此之故,長者!應當要作如婆伽梨比丘的比類那樣。」當時,舍利弗為他廣說佛法,勸令他歡喜,使他發無上之心後,就從座起而去。

舍利弗與阿難離去不久的時候,在須與之頃,阿那邠祁長者就命終,便往生於三十三天。那時,阿那邠祁天子,乃有五事功德,勝過於那些諸天。那五事呢?所謂天壽、天色、天樂、天威神、天光明是。那時,阿那邠祁天子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能獲得如此的天身,都是由於如來的恩惠而來的,現在我不宜於只在五欲當中自娛樂,應該先至世尊之處,去拜跪問訊才是。這時,阿那邠祁天子就率諸天人,被他們前後圍繞,執持諸天花散在於如來的身上。當時如來乃在於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那位天子在於虛空之中,叉手向世尊,便說如是之偈而說:

此是祇洹界 仙人眾娛戲 法王所治處 當發歡悅心

(這裡是祇洹的地界,是仙人眾所娛戲〔安樂〕的地方,也是法王所治化的處所,應當發歡悅的心。)

那時,阿那邠祁天子說此偈後,如來乃默然允可他之語。那位天子就生如此之念:如來已經然可我的心了。我就捨棄神足,站在於一邊吧!

這時,阿那邠祁天子白世尊說:「我是須達,又名叫做阿那邠祁,是人人所知的;也是如來的弟子,是受聖尊您的教訓的人。現在已取命終,已生在於三十三天。」世尊告訴他說:「你到底是由於甚麼恩,現在獲得此天身的呢?」天子白佛說:「我乃蒙世尊之力,才得受此天身的。」這時,阿那邠祁天子又用天華散在於如來的身上,也散在於阿難,以及舍利弗的身上,然後遍遶祇洹七匝,才還皈而隱沒不現。

這時,世尊告訴阿難說:「昨夜有天子到了我這地方來,曾說如是之偈:

此是祇洹界 仙人眾娛戲 法王所治處 當發歡悅心

(語譯如前)

當時,那位天子曾遶祇洹七匝,然後便退而去。汝今,阿難!(阿難你),你是否認識那位元天子嗎?」阿難白佛說:「必當是阿那邠祁長者的!」佛陀告訴阿難說:「如你所說的。善哉!乃能以未知智,而認識那位元天子。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他就是阿那邠祁天子沒錯之故!」阿難白佛說:「阿那邠祁,現在往生於天上,其名叫做甚麼呢?」

世尊告訴他說:「即名為之阿那邠祁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那位天子即生(往生)的那一天,諸天都各各有如此之言:『這位天子在人類當中時,是如來的弟子,都恒常以平等心去普施於一切眾生,都周窮而濟乏的人。他作這些功德之後,這是三十三天(才生此天),因此之故,現在仍然續名叫做阿那邠祁。』」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阿難比丘乃有大的功德,為智慧成就的人。阿難比丘現在雖然還在學地(有學的果位,未證四果前之位),但是他的智慧乃沒有人能與他匹等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阿羅漢(四果)所應知道的,阿難便能知道。過去諸佛世尊所應學的,阿難都能明曉了知。過去時也有像如是的人,一聞便能了知。但是如我今天的阿難比丘,則一瞻望,就能了知如下之事,所謂:『如來須要這,如來不須要這。』過去諸佛的弟子,進入三昧才會知道未然之事,如我今天的阿難比丘,則一觀便能曉知。」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我的聲聞弟子當中,為博聞而有所知,為有勇猛精進,念不錯亂,多聞第一,而堪任執事的,就是所謂阿難比丘是。」

這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六二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善生女講說為婦之道,說明有似母、似親、似賊、似婢等四事,使其能悔改。同時更為廣說法義,使她自皈依三寶,受持五戒。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阿那邠祁長者有一兒婦,名叫善生(玉耶),顏貌非常的端正,面如桃華之色。為波斯匿王的大臣的女兒,依憑她的姓望,恃靠她的豪族,因此,也不恭敬姑嫜,以及她的夫婿,同時,也不奉事佛、法,以及比丘僧,也就是不敬奉三尊(三寶)。

這時,阿那邠祁長者便到世尊之處,頭面禮足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長者白世尊說:「近日與兒子娶婦,是波斯匿王的第一大臣的女兒。她乃恃她的姓望,並不承事三尊、長老、尊卑等人。唯願世尊當與她說法,使她發歡喜心,使她能心開意解!」那時,如來乃默然許可長者所請願之事。

這時,長者又白佛說:「唯願世尊,當受我的邀請,以及比丘僧!」那時,長者,看見如來默然受請之後,就從座起,禮佛而遶佛三匝之後離去。他還皈至家中,去辦具種種的飲食,敷好了坐具,尋時白佛而說:「時間到了,唯願世尊受我之請,飲食都已具備了!」

那時,世尊率引諸比丘眾,被他們前後圍遶,到了長者之家,就座而坐。那時,長者乃更取一小座,在於如來之前而坐。

那時,世尊告訴善生女人說:「長者女!當知!凡是為人的婦人,有四種事。那四種呢?(一)有一種婦人,如似人的母,(二)有一種婦人,如似人的親親,(三)有一種婦人,如似於賊盜,(四)有一種婦人,如似於婢女的。你現在當知:(一)所謂為人婦,似於母,就是這樣的:都能隨時瞻視夫主(自己的先生),不使他有所缺乏,能承事供養他。那個時候,諸天便會將護她,不管是人,或者是非人(鬼神),都不能得其便,如果死後的話,便會往生於天上的,這就是所謂,長者女!這名叫做婦人之似於母的。

(二)為甚麼叫做有一種婦人,如似於親親呢?於是(是這樣的):長者的婦人,見其夫君之後,並不存有增減之心(不輕視),都同其苦與樂(同甘共苦),這就是所謂其人乃似於親親的了。(三)為甚麼名叫婦人似於賊盜呢?於是:女人見其夫君之後,便會懷著瞋恚之心,便會憎嫉其夫主(夫君),也不會承事恭敬禮拜,一見便輒次欲陷害他,其心都在於他處。夫君不親其婦人,婦人不親近其夫。這種人,乃不被人所愛敬,諸天也不擁護她,惡鬼會來侵害,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墮入於地獄之中,這就是所謂此人乃如似於賊盜。

(四)為甚麼名那婦人為之如似於婢呢?於是,賢良的婦人,見夫主時,都能隨時瞻視,都能忍受其言語,終皈不想其遠報。能忍其寒苦,恒有慈心,對於三尊之處,也生如是之念:此存,則我也在,此衰,則我會耗。由於此事之故,諸天會擁護她,不管是人,或者是非人,都能愛念她。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往生於善處天上。這就是所謂,長者女!有此四種婦人,妳現在到底是屬於那一條裡面的呢?」

這時,那位女人聽世尊說這些語之後,就趨前禮拜佛足,白世尊而說:「唯願世尊,聽我改往修來,更不敢再做如是之事!從今以後,要常行禮法,有如似於婢女哩!」這時,善生女人,回到其夫君之處,頭面禮足,然後說:「唯願瞻視,當如婢女那樣!」

這時,善生女人,又到世尊之處,頭面禮足後,坐在於一邊。那時,世尊就漸與她說法,所謂其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就是不淨之想,淫乃為之大穢之事。這時,世尊已經知道該女人的心已開,其意已解,就將諸佛世尊常所說之法,也就是苦、集、盡(滅)、道的教義,那時世尊都盡和該女人講說。該女人就在於座上,得法眼淨,猶如新衣,容易染為色那樣。這也是如是,都能分別諸法,善解深妙的道理。因此,而自歸依於三尊,而受持五戒。

那時,善生女人,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四六三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舍利弗:眾生都長夜被心所縛,而流轉於生死當中,並不為豪族所縛。如有意欲生在人間時,當發願生豪貴之家,不生卑賤之家,生卑賤之家的話,就不得出家學道,反會墮入於惡趣,故應求方便,降伏其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尊者舍利弗便到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須臾則退坐而白世尊說:「世尊!您都恒常稱譽豪尊的高位,而不說卑賤之人。然而我,世尊!我乃不稱歎豪尊,也不說卑賤。我乃處中而說,使得出家學道。」

佛陀告訴舍利弗說:「你們自稱而說:『不歎稱豪貴,也不說卑賤,都處中而說,可以得出家學道。』然而我今天,也不說上、中、下,以及受生分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凡是受生的話,便是非常的苦惱的事之故,並不足以願樂之事。有如那些糞便之除去,殘存一些,尚且為極臭,更何況積多之糞呢?現在有關於受生分,也是如是的道理,如一生,或二生,仍然為苦難,更何況流轉而沒有終始,怎麼可以有甘處呢?由於有而生,由於生而老,由於老而有病,有死、有愁、憂、苦、惱,怎樣可以貪樂呢?便成為五盛陰之身的。我現在觀察此義之故,而作如是之說:『一生、二生,猶尚苦難,更何況流轉於終始,而有甚麼可以甘處嗎?』

如果當舍利弗有意欲生在世間的話,便應發願生在於豪貴之家,而不生於卑賤之家。所以的緣故就是:舍利弗!因為眾生都在長夜被心所縛,並不被豪族所縛之故。然而我,舍利弗啊!我乃處在於豪貴之家,是剎利(王)的種姓,是出轉輪聖王的。假如我不出家學道的話,我應該是轉輪聖王。現在乃捨棄轉輪聖王之位,出家去學道,而成就無上之道的。凡是生在卑賤之家的話,就不得出家學道(機會很少),反而會墮入於惡趣的(既無福,又無慧,則愈弄愈糟)。因此之故,舍利弗!當求方便,去降伏其心。像如是的,舍利弗!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舍利弗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九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五十



大愛道般涅槃品第五十二

概要:首先述及大愛道比丘尼與五百比丘尼,不忍看到世尊之入滅,故先進入滅度。依次為婆陀比丘尼的說活,劫之長,乃以芥子,及石為喻之事,聞法有五種功德,施主之五功德,福田之勝劣,波斯匿王的懺悔,波斯匿王的十夢。



四六四

大意:本經敘述大愛道比丘尼,以及二沙彌尼之滅度,佛乃親自供養火葬其舍利,以報養育之恩。其次為佛陀對於耶輸提大將講說興建佛陀、轉輪聖王、阿羅漢、辟支佛的寶塔,將會受福無量。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毗捨離的普會講堂之處,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大愛道(摩訶波闍波提,為比丘尼中第一久出家學道,是佛的姨母),乃游化在於毗捨離城的高臺寺中,和大比丘尼眾,五百人俱在,都是得證阿羅漢果的比丘尼,她們的諸漏都已滅盡。那時,大愛道聽到諸比丘們說:「如來在於不久之後,將會取入於滅度,不超過三個月,當會在於拘夷那竭國的娑羅(堅固)雙樹的中間入滅。」那時,大愛道便作如是之念:我不堪任看見如來之取入於滅度,同時又不堪任看阿難之取入於滅度,我現在應該先於佛而取入於滅度才是。

那時,大愛道便到世尊之處,頭面頂禮佛足後,坐在於一邊。那時,大愛道又趨前白佛說:「我聽說世尊在於不久之後,當會取入於滅度,為嗣後不超過於三個月,會在拘夷那竭的娑羅雙樹間。我現在實在不堪任見到世尊,以及阿難之取入於滅度。唯願世尊,聽許我之先取入於滅度!」那時,世尊乃默然允可她。

那時,大愛道重白佛說:「從今以後,唯願世尊,能與諸比丘尼說戒!」佛陀告訴他說:「我現在聽允比丘尼,還與比丘尼講說禁戒。如我本來所施行的禁戒,不可使它有所差錯。」那時,大愛道趨前禮佛的雙足,然後站在於佛前。那時,大愛道又白佛說:「我現在更不再見如來的顏色了,也不見將來的諸佛,不再受胞胎,永遠處在於無為。今天違離聖顏之後,就永遠更不再觀聖顏了。」

當時大愛道乃繞佛七匝,又繞阿難七匝,同時也盡繞諸比丘眾,然後卻退而去。回到諸比丘尼的大眾當中,告訴諸比丘尼說:「我現在欲入於無為的涅槃界。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如來在於不久之後,當會取入於滅度。妳們就各宜隨其所行的(應知道自己要如何,就如何去做。)。」

那時,差摩比丘尼、優鉢色比丘尼、基利施比丘尼、舍仇梨比丘尼、奢摩比丘尼、鉢陀蘭遮比丘尼、婆羅遮羅比丘尼、迦旃延比丘尼、闍耶比丘尼,以及五百位比丘尼,都到達於世尊之處(行禮如儀後),都站在於一邊。那時,五百位比丘尼,乃以差摩比丘尼最為上首,而白佛說:「我們諸人,都聽到如來在不久之後,當會取入於滅度的消息。我們實在不忍心看到世尊,以及阿難之先取入於滅度,唯願世尊您,聽允我們之先取入於滅度!我們現在取入於涅槃,正是其宜的。」那時,世尊就默然允許她們。當時差摩比丘尼,以及五百名比丘尼,看見世尊默然允准後,就趨前禮佛雙足,繞佛三匝後便退而去,都還皈於本來的寮房。

這時,大愛道就叫人關閉講堂的大門,令人擊犍椎,在於露地敷坐具,然後騰在於虛空,在於虛空中坐、臥、經行。或者出火焰,由身下出煙,從身上出火;從身下出水,由身上出煙;全身放焰,全身放煙;由左脅出水,從右脅出火;從右脅出水,由左脅出火;從身前出火,從身後出水;從身前出水,由身後出火;全身都出火,全身都出水。

那時,大愛道作若干的變化之後,還回在於她的本座,就在那裡結跏趺之坐,而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繫念在於前,而入於初禪。從初禪起後,而入於二禪,從第二禪起後,進入於第三禪,從第三禪起後,入於第四禪,從第四禪起後,入於空處天,從空處起後,入於識處天,從識處起後,入於不用處(無所有處天),從不用處起後,入於有想無想處(非想非非想處天),從有想無想處起後,入於想知滅(滅盡定,所謂滅受、想定)。從此想知滅的禪定起後,還入於有想無想處,又從有想無想處起後,還入於不用處,從不用處起後,還入於識處,從識處起後,還入於空處,從空處起後,還入於第四禪,從第四禪起後,還入於第三禪,從第三禪起後,還入於第二禪之中,從第二禪起後,還入於初禪。從初禪起後,再入於二禪,從二禪起後,還入於三禪,從三禪起後,還入於四禪,已入於四禪之後,就取入於滅度。

那個時候,天地則大震動,東踴而西沒,西踴而東沒,四邊都踴起,而中央則沉沒,又四面有涼風之吹起,諸天則在於空中作倡伎樂,欲界的諸天乃涕零悲泣,其情形有如春天時降甘雨那樣,神妙的天,也雜碎優鉢華之香,又雜碎栴檀,而散在於其上面。

那時,差摩比丘尼、優鉢色比丘尼、基梨施瞿曇彌比丘尼、舍瞿離比丘尼、奢摩比丘尼、鉢陀蘭遮比丘尼、婆羅遮羅比丘尼、迦旃延比丘尼、闍耶比丘尼,像如此的上首的有五百位比丘尼們,各各都在於露地敷坐,都飛在於虛空,在於虛空當中坐、臥、經行,而作十八種神變,乃至入於想知滅(滅受想定),然後各取入於滅度。

那時,在毗捨離城內,有一位大將,名叫耶輸提,曾引導五百童子,把他們集聚在於普會講堂,正為他們有所講說。當時,耶輸提,以及五百童子,遙見五百位比丘尼作十八種的神變,看見之後,非常的歡喜,而踴躍無量,就各共叉手(都合掌),而向於那個地方。當時,世尊曾告訴阿難說:「你到耶輸提大將之處,去告訴他說:『趕快辦理五百張的床具,五百張的坐具,五百個瓶的酥,五百瓶的油,五百個輿花,五百裹香,五百車之薪木來。』」

那時,阿難趨前白佛說:「不知世尊用這些東西幹甚麼呢?」佛陀告訴他說:「大愛道已經取入於滅度,以及五百位比丘尼也已取入於泥洹(滅度),我們欲去供養她們的舍利的。」那時,阿難乃悲泣交集,不能自勝,而感歎說:「大愛道取入於滅度,為甚麼這麼的快呢?」那時,阿難乃用手去揮淚,然後就到耶輸提大將之處。

那時,耶輸提遙見阿難到這邊來,就都起來向前去迎接,並作如是之語而說:「善來!阿難!有甚麼吩咐嗎?又行非常(一定不會為常事而來)。」那時,阿難回答說:「我是佛陀所派來的,乃有事交代你去做的。」這時,大將們都相問而說:「欲有甚麼告敕(吩咐)呢?」阿難回答說:「世尊曾令我告訴大將說:『當辦理五百張的床具,五百隻坐具,五百個瓶酥,五百瓶的油,五百輿(車輛)的花,五百裹香,五百車的薪木。大愛道以及五百位比丘尼們,都已取入於滅度。我們應去供養她們的舍利。』」那時,大將聽後,乃悲泣交集,而作如是之言:「大愛道取入於滅度,為甚麼這麼的快呢?以及五百位比丘尼之取入於滅度,為甚麼會這麼的快呢?此後到底誰當會教授我們,誰會教化我們去分檀佈施呢?」

那時,耶輸提大將就辦五百張床具,五百坐具,五百瓶油、酥、薪等物,以及諸耶維(火葬)之具,到了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站在於一邊。那時,耶輸提大將白世尊說:「如來所交代的供養的物具,現在都已辦好了。」佛陀告訴他說:「你現在各取大愛道的遺身,以及五百位比丘尼之身,出離毗捨離城,到曠野的地方,我欲在那個地方供養她們的舍利。」耶輸提大將白佛說:「唯然!世尊!」

這時,長者(大將)就到大愛道的寺所(精舍),告訴一人說:「你現在去設施樓梯,登上牆,進入於內面,慢慢的由裡面開門,不可有聲音之發出。」這時,那個人就受長者的教言,就登牆內入去開門。又令五百人,各舉舍利(遺身),放在於床上。那時,有二位沙彌尼在那裡,一名叫做難陀,第二名叫做優般難陀。這時,二位沙彌尼對大將說:「止!止!大將!不可以觸擾諸師。」耶輸提大將回答說:「你的師父(指諸尼師),並不是在睡眠,都均取入於滅度的了。」

那時,二位沙彌尼聽說諸師均取入於滅度,就心懷恐怖,就自思惟,而觀知有集之法,均為是會滅盡之法。就在於坐處,得三明六通(證阿羅漢果)。那時,二位沙彌尼即飛在於虛空之中,首先到達曠野之中,作十八種神變,所謂在空中坐臥經行,身出水火等,變化無量,就在於無餘涅槃界,而取入於般涅槃。

那時,世尊引率諸比丘僧,被他們前後圍遶,到達於大愛道比丘尼的寺中。那時,世尊告訴阿難、難陀、羅云(羅睺羅)們說:「你們舉大愛道的遺身,我當會親自供養。」

這時,釋提桓因知道世尊的心中所念的,就從三十三天上,譬如大力士之屈伸其手臂之頃,來到毗捨離,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站在於一邊。裡面的那些漏盡的比丘,都看見過釋提桓因,以及三十三天。那些並不是漏盡,還有欲念的比丘,以及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之未得漏盡的人們,則看不得見釋提桓因,以及三十三天。

那時,梵天王遙知如來的心中所念的,就引率諸梵天,從梵天上隱沒,來到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站在於一邊。那時,毗沙門天王知道世尊的心中的所念的,就引率諸閱叉(夜叉,疾捷鬼),和諸鬼神,來到如來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也站在於一邊。

當時,提地賴吒天王(持國天王),率諸乾沓和(樂神),從東方來到如來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也站立在一邊。毗婁勒叉天王(增長天王)也率諸無數的拘盤荼(甕形鬼,噉精氣鬼),從南方來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也站立在於一邊。毗婁波叉天王(廣目天王)也率諸龍神來到如來之處,也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站立在一邊。以及欲界、色界、無色界的諸天,各各都知道如來的心中所念的,都來到世尊之處,都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站在於一邊。那時,釋提桓因、毗沙門天王,乃趨前而白佛說:「唯願世尊,不可親自勞神,我們自當會來供養她們的舍利的!」

佛陀告訴諸天說:「止!止!天王們!:如來自當知道時宜的。這是如來所應修行的,並不是諸天、龍、鬼神所能及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父母生子,乃多所有益,長期養有的大恩很重,乳哺、懷抱,這些恩情應當要報,不得不報答恩情。然而諸天們!當知!過去諸佛世尊所生的母親(佛的生母)都先取於滅度,然後諸佛世尊都親自去供養虵旬(荼毗、火葬)其舍利(遺體)。就是將來的諸佛世尊所生之母,也會先取入於滅度,然後諸佛都親自去供養。由於此方便,就能知道如來應該要親自去供養,並不是天、龍、鬼神所能及的事情。」

那時,毗沙門天王乃告訴五百位鬼神說:「你們到栴檀林內,去取香薪來,當供養虵旬。」(要火化之用。)這時,五百位鬼神聽天王之語後,就到栴檀林內去取栴檀的薪木來到曠野之處。

這時,世尊則親自舉床的一腳,難陀也舉一腳,羅云也舉一腳,阿難也舉一腳,都飛在於虛空往至於那塚墓之間。其中四部之眾-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則抬舉五百位比丘尼的舍利,到達於塚間。那時,世尊告訴耶輸提大將說:「你現在應更辨二個床具、二個坐具、二輛車的薪木,以及香花等物來供養二位沙彌尼的遺身。」耶輸提大將白佛說:「唯然!世尊!」尋時,就去辦理供養之具。

那時,世尊將栴檀木,各傳給諸天。這時,世尊又告訴大將說:「你現在就各取五百人的舍利,各各分別去供養她們。對於二位沙彌尼,也是同樣的道理。」這時,大將受佛的教言之後,各各都分別去取而供養,即去採取(舉行)虵旬(火葬)。那時,世尊又用栴檀木,放在於大愛道的遺身之上。

那時,世尊便說如是之偈而說:

一切行無常 生者必有盡 不生則不死 此滅為最樂

(一切行都是無常的,有生的話,就必定會滅盡的。如果不生的話,就不會有死的,這種無生之滅,乃最為安樂的一件事!)

那時,諸天、人民都統統雲集在於塚間。其天、人大眾的數目很可觀,為十億姟那術他(姟就是那術他,那由他,以十萬為億,十億為兆,十兆為京,十京為姟,為數目非常多的形容而已)。這時,大將到了火滅之後,又取捨利,回去起偷婆(塔)。

佛陀告訴大將說:「你現在去取五百位比丘尼的舍利,去為她們蓋起偷婆,這樣的話,在於長夜當中,一定會受福無量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世間有四種人,應該為之起偷婆的。那四種呢?第一就是如果有人為了如來、至真、等正覺,而起偷婆,第二就是為轉輪聖王,第三就是為辟支佛,以及第四之為了如來的弟子的漏盡的阿羅漢,去蓋起倫婆的話,則受福會無量的!」那時,世尊也為諸天、人民講說微妙之法,去勸使他們歡喜。那時,天與人,計為有一億位,諸塵垢都消盡,而得法眼淨(具有了看透真理的眼光)。

那時,諸天、人民、乾沓和(樂神)、阿須倫(非天),以及四部之眾,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六五

大意:本經敘述婆陀比丘尼(大迦葉的同修)自憶宿命之事。並為尼眾們演說自己的往昔曾經供養過六位如來,願求作為女人身的本生因緣。佛陀讚許婆陀為尼弟子中,能自憶

宿命無數世事第一。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舍衛城內有一位比丘尼,名叫婆陀(妙賢),曾引導五百名的比丘尼,在那個地方遊化。這時,婆陀比丘尼在於閒靜的地方,為自思惟,而結跏趺之坐,繫念在於前,而自憶算不盡的宿命之事,又自微笑。有一位比丘尼遙見婆陀比丘尼曾發微笑,看見之後,便到比丘尼集聚之處而說:「現在婆陀比丘尼獨在於樹下微笑,是否有甚麼事呢?」

這時,五百位比丘尼則相攜而到婆陀比丘尼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那時,五百位比丘尼乃白婆陀說:「到底有甚麼因緣,獨坐在樹下而微笑呢?」那時,婆陀比丘尼告訴五百比丘尼說:「我剛才在此樹下乃自憶算不盡的宿命之事。又看見往昔之時所經歷的身,如死在於此處,而生在於彼處等事,都能一一看見得清楚。」這時,五百比丘尼又白而說:「唯願您,能說示曩昔的因緣!」

這時,婆陀比丘尼告訴五百比丘尼說:「過去久遠的九十一劫前之時,有一位佛陀出現在世間,名叫毗婆屍如來、至真、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支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出現在於世間。那時,世界的名叫做槃頭摩,人民非常的熾盛,不可以稱計之多。那時,那位如來曾遊化在那個國界,引導十六萬八千位的比丘眾,被他們前後圍遶,而為他們說法。當時,佛陀的名號乃流布於四方的遠處,大家都說:『毗婆屍佛,是一位眾相具足的佛,是一切人的良佑福田。』即時,在那個國界內有一位童子,名叫梵天,為一顏貌端正的人,是世間所稀有的。

這時,那位童子,手執寶蓋而行在於諸街巷中。同一個時候,有一位居士婦(女居士),也是很端正的人,也同樣的從那一條道路而行,眾人都只顧觀看那一位女人。這時,童子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也是一位非常端正(美麗)的人,我也是手執寶蓋,但是眾人都不觀看我身,這些人都只顧觀看這位女人。我現在必須作一方便,使人都觀看我。這時,那位童子就出城外,到了毗婆屍佛之處,手執寶蓋,供養七天七夜之後,也作如是之誓願而說:『假如毗婆屍佛有如此的神足,有如此的神力,是世間與天上的福田的話,則願持此功德(供佛的功德),使我在於將來的世代裡,能轉生作為女人之身,人民看見後,沒有不喜踴的。』

那時,那位童子經過七天七夜供養該位佛陀之後,就隨著其生命的長短(到了命終之時),之後,便生在於三十三天,在那裡作為女人之身,乃極為端正,為玉女中的第一位,如她的五事功德,乃勝過於那些天女是。那五事呢?所謂天壽、天色、天樂、天威德、天自在是。那個時候,三十三天的諸天們看見之後,都自歎說而說:『這位天女,乃極為殊妙,沒有人能和她相匹敵的。』裡面,或者有天子曾作如是之說:『這位天女,我應該得以為天后(為婦人)。』就這樣的各相競爭為其天后。這時,大天王說:『你們不可以共鬥訟。如果你們的中間,能說極為妙法的話,便能以此天女,為其婦人就是。』

那時,有一位天子便說如是之偈而說:

若起若復坐 寤寐無有歡 設我眠睡時 然後乃無欲

(或者是起,或者又是坐,寤或寐時,都不知感歎〔很快樂〕,假如我在眠睡的時候,然後乃沒有欲念的了。)

那時,又有天子說如是之偈:

汝今故為樂 於眠無念想 我今興欲念 如似打戰鼓

(你現在由故而還有了快樂的感歎,在於睡眠時,才沒有了念想。然而我現在卻會興欲念,有如打戰鼓那樣。)

那時,又有一位天子說如是之偈而說:

設復打戰鼓 猶如休息時 我欲馳速疾 如水流不停

(假如又是打戰鼓的話,仍然還是有休息的時候的。如我的欲念來說,那是馳駛的非常的速疾,有如水流之流個不停那樣的。)

那時,又有天子說如是之偈而說:

如水漂大木 猶有休息時 我恒思想欲 如殺象不眴

(如流水之漂泊大木那樣,這仍然是有休息的時候的。以我來說,我乃恒自思想欲念之事,有如殺象時,眼睛不眴動那樣的。)

那時,諸天當中的最尊的天子,與諸天人,曾說如是之偈而說:

汝等猶閒暇 各能說斯偈 我今不自知 為存為亡乎

(你們還有閒暇的時間,各人都說如此之偈。以我來說,則我現在仍然不知道到底為存呢?或者會死亡呢?)

那時,諸天人就白那位天子說:『善哉!天子!您所說的偈乃極為清妙。現在這位天女就應奉貢於天王您了!』那時,天女就入於天王的宮內。你們諸師妹們不可以有猶豫之念。所以的緣故就是:那時的童子,曾去供養佛陀以上寶蓋的人,豈為異人嗎?不可以作如是之觀。那時的童子身,即為是我身是。

在過去三十一劫前,有一位名叫式詰的如來,出現在於世間,遊化在於野馬的世界,和大比丘眾十六萬人俱在。那時,那位天女,後來便命終而生在於人中,受女人之身。是一位極為端正的人,為世間所稀有的。當時,式詰如來到了乞食之時,著衣持鉢,進入於野馬城去乞食。那時,那位天女人,又為長者的婦人,曾用好的飲食,奉上於式詰如來,也作誓願而說:『願持此功德之業,所生的地方,不墮入於三惡趣,是為顏貌端正,和人有殊異的!』

那時,那位女人嗣後便命終而生於三十三天,在那裡又作為女人之身,為極為端正的女人。有五事功德勝過於那些諸天。那時的天女,豈為是異人嗎?不可以作如是之觀。所以的緣故就是:那位女人,則為是我身是。

就在於同一個劫的期間,有一位名叫毗舍羅婆的如來出現在於世間。那時,那位天女也隨著其壽命的長短而命終,命終之後,來生於人中,受女人的身,為一顏貌端正的人,為世間所稀有的。又為和長者居士作為其婦。那時,這位長者婦又用妙衣好服去奉上於如來,併發此誓願而說:『使我將來的世代裡,又能得作為女人之身。』這時,那位婦人命終之後,乃生在於三十三天,顏貌很端正,乃勝過於那些天女們。那時,那位女人,豈為是別人嗎?不可以作如走之觀。所以的緣故就是:那時的那位女人,就是我身之故。

這時,那位女人隨著其壽命的長短,而命終,命終以後,又來生於人中,住在於波羅捺大城,和月光長者,而作為他的婦婢,是一位顏貌麄醜的人,為他人所惡見的。自從毗舍羅婆如來離開世間之後,就更沒有佛陀之出現於世間。那時,有一位辟支佛遊化在人間,當時,月光長者婦曾告訴其婢而說:『你在外而遊行,去求覓一位沙門,顏貌端正,能入於我意的,就請他到我家來,我欲供養他。』那時,那位婢人就出家門,在外面去求覓沙門。當時,剛好遇見那位辟支佛在城內遊化乞食,然而其顏貌乃為很麄惡,姿色也醜弊。這時,那位婢女就對那位辟支佛說:『大家(大姑,主人)欲拜見,願您屈躬至於我主人之家。』就這樣的引他至其家門,即入去白主人說:『沙門已到,可往相見了!』

這時長者婦看見該沙門後,內心很不歡喜,就對那位婢女說:『像這位,妳就把他遣回去,我不佈施他。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他的顏貌乃非常的麄弊之故。』那時,其婢女白那位夫人說:『假如夫人您不惠施這位沙門的話,就將我今天所應食的食分,都統統用來惠施他好了。』這時,那位夫人就叫人拿出婢女的食分,也就是細麨一升給她。當時,那位婢女便給與那位沙門。辟支佛受此食物後,就飛在於空中,作一十八變。這時長者之婢又作如是的誓願而說:『我願持此功德,所生的地方,不墮於三惡趣,使我在於將來的世代,能得作為一極為端正(美麗)的女人。』

當時,那位辟支佛就手擎鉢的飯,繞城三匝。這時月光長者曾集五百位商人在於普會講堂內。當時,那城內的男女大小,曾經看見辟支佛手擎鉢飯,飛在於空中,看見之後,都相謂言說:『這是甚麼人呢?為甚麼有這麼大的功德呢?到底誰遇到這一位辟支佛,而向他飯食惠施呢?』

當時,長者婢曾向其夫人說:『願夫人出來觀望剛才那位沙門的神德吧!他現在飛在虛空,作一十八變,為神德無量啊!』這時,長者婦告訴其婢女說:『現在所惠施給沙門之食,假如能獲福的話,就盡持與我吧!我當會給妳二日分的食物的。』其婢回答說:『我不堪任以福相與(這種功德不能說相與就能相與)。』夫人告訴她說:『給與妳四日分的食糧,乃至十日分的食糧。』其婢回答說:『我實在不堪任以福相與的。』夫人告訴他說:『我現在給與妳一百枚的金錢。』其婢回答說:『我不須要這些錢。』夫人又告訴她說:『給與二百枚,乃至千枚的金錢。』其婢回答說:『我也不須要。』夫人告訴她說:『我免除您的身,使妳不再作為婢女。』婢女回答說:『我也不須要求作為良人。』夫人又告訴她說:『妳作為夫人,我作婢使,可以了吧!』其婢女回答說:『我也不須要求作為夫人。』夫人告訴她說:『我現在當取妳撾打。要毀兀(割掉)妳的耳鼻,要斬截妳的手足,當斷妳的頭。』其婢回答說:『像如是的痛苦,我都能堪任於忍受,但是終不能以此福德相與惠施給妳的。身雖屬於大家(姑)妳的,但是心善與否卻依人而有異的。』那時,長者婦就撾其婢。

這時五百位商人都各作此論而說:『這位神人現在到這裡來乞食,必當是我家所施與的。』當時月光長者就發遣眾人,然後回到其家,看見其夫人取婢鞭打,就問她而說:『為甚麼緣故,鞭打此婢呢?』這時,該婢女便將這些因緣具白長者。當時,月光長者聽後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就攝其夫人為婢使,使該婢女代作夫人的地位。

那時,波羅捺城,有一位國王在治化,名叫做梵摩達(梵授)。當時,那位大王聽到月光長者的家人曾經飯食辟支佛,就甚懷喜悅,慶倖國人之值遇真人,而能隨時惠施。梵摩達王就派人去召月光長者,而告訴他說:『你實在飯食神仙真人嗎?』長者白王說:『實遇真人,以食惠施他。』這時,梵摩達王即尋時賞賜,更增長者的職位。當時長者婢女,乃隨著其壽的長短而命終,命終之後就往生於三十三天,為一顏貌殊妙,世間所稀有的人,其五事功德,乃勝過於那裡的諸天。諸妹們!不可以作如是之觀,那時的長者婢,就是我身是也。

在於此賢劫當中,有佛出現於世間,名叫拘樓孫如來。當時,那位天女也隨著其天壽的長短而命終,命終之後,轉生於人中。那時,作為耶若達梵志之女,當時此女人又飯如來,也發誓願,求作為女人身。後來命終之後,乃生在於三十三天,為一顏貌端正,勝諸天女的天女,又從那裡命終之後,生在於人中。

那時,拘那含牟尼佛出現在於世間。那時那位天女生為長者女,又用金華供養拘那含牟尼佛,而誓願說:『願持此功德,所生的地方,不墮入於三惡趣,使我後身,仍然作為女人身。』這時,此女人也隨著其壽命的長短而命終,命終之後,生在於三十三天,在那裡,她的端正的程度,乃出於眾天女之上,有五事功德,是他人所不能及的。那時長者女,供養拘那含牟尼佛的人,豈為是異人嗎?不可以作如是之觀,那時的長者的女人,就是我身是。

這時,那位天女隨著其壽的長短,來生於人中,又與長者作為婦人,其顏貌的殊特,乃為世間所稀有的。那時,迦葉如來出現於世間,當時長者婦,乃七天七夜,供養迦葉佛,而發誓願說:『使我的將來之世,得作為女人之身。』當時,長者婦隨著其壽命,命終之後生在於三十三天,有五事的功德,勝於那裡的天女。那時的長者婦,供養迦葉佛的人,豈為是異人嗎?不可以作如是之觀,那時的長者婦,就是我身是。

在於此賢劫之時,又有釋迦文佛之出現於世間。這時那位天女命終之後,轉生在於羅閱城內,作為劫毗羅(黃頭)婆羅門的女人,顏貌也端正,乃出於諸女人之表。劫毗羅婆羅門女,好似紫磨的金像,在於眾女人當中那樣,眾人都黮(黑色,黯然無光)的如似於墨那樣,而她的意也不貪於五欲。諸妹們!不可以作如是之觀,此女人身豈為是異人嗎?那時的婆羅門女就是我身是。諸妹當知!由於昔日的功報,才給與比鉢羅摩納作為婦人,所謂摩訶迦葉的婦人是。我的夫尊-大迦葉,乃先自出家,後日我才出家的。我剛才就是自憶昔日所經歷的女人之身等事,因此之故,現在才會自笑而已!我因沒有智慧,而自蔽,供養六位如來,而求作女人之身。由於此因緣之故,而笑昔日之所經歷的事。」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聽到婆陀比丘尼自憶宿命無數世之事後,就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就將這些因緣,具白如來。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是否看見過聲聞之中的比丘尼,能自憶無數的世事,如此人嗎?」諸比丘們白佛說:「不曾看見!世尊!」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聲聞中的第一弟子,能自憶宿命的無數世的事,乃為劫毗羅比丘尼是。」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六六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用鐵城中的芥子,譬喻為生死之劫的久長之事,乃為沒有邊際的。應當厭離生死,免除愛著之心,以求解脫。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到了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須ㄇ則起坐,趨前而白佛說:「劫為如何的長短呢?為有限的嗎?」佛陀告訴比丘說:「劫乃極為長遠的,我現在就為你而引譬喻,你就專心一意的聽,我現在當會為你講說!」那時,比丘就從佛受教。

峱尊告訴他說:「比丘!當知!猶如一座鐵城,縱廣都為一由旬,高度也為一由旬。有芥子放滿在裡面,並沒有空缺的地方。假若有人來,經過百歲的時間取走其中的一芥子,這樣的取走那鐵城裡面的芥子,都為滅盡,然後就為之一劫,是不可以計量之多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生死乃為長遠,並沒有邊際的,眾生的恩愛縛著,而流轉於生死,而死此生彼,並沒有窮已的。我乃在於其中,知道厭患生死的。像如是的,比丘們!當求方便,以求免此愛著之想!」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五十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五十一



大愛道般涅槃分品第五十二



四六七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闡述生死劫長,不可能算計得出。這裡是以天衣拂大石山為譬喻,以說劫之難量的程度,也勸大眾厭患其中的生死。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到了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那位比丘白佛說:「世尊!劫到底為如何的長遠呢?」佛陀告訴比丘說:「劫乃極為長遠,不可以算數籌量的。我現在當會為您引一譬喻來說明,你就善思念它,我現在當會為你講說!」那時,那位比丘,就從佛受教。

世尊告訴他說:「猶如一座大石山,縱廣都為一由旬,高度也為一由旬。假如有人來,手執天衣(輕衣),經過一百歲拂過一次,直至大石之磨滅,劫數乃如此的難限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劫數乃非常的長遠,並沒有邊際的。像如此的劫數,並不是一劫、百劫而已。所以的緣故就是:生死乃非常的長遠,是不可以限量,是沒有邊際的。眾生之類,都被無明所蔽,而致於流浪生死,沒有出期,都死於此而生於彼,並沒有窮已的,我乃在於其中,厭患生死的。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求巧便,以期免除這種愛著之想。」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六八

大意:本經敘述隨時聞法的五功德。所謂(一)未曾聽過之法,便能聽到,(二)已聞過的,便受持,(三)能除疑,(四)沒有邪見,(五)能解甚深之法。並勸人應當念念常聞甚深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隨時聽法的話,就會有五種的功德,永恆的不會失去其時。那五種呢?(一)如未曾聽到的法,便能聽到。(二)已聞之法,則能受持。(三)能除去狐疑之事。(四)也不會再有其邪見。(五)能瞭解甚深的法。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如隨時聞法的話,就會有了如是的五種功德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念念常聽甚深之法。這就是我的教誡!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六九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師子大將開示施主之有五種功德之事。當時,說身壞命終之後,會往生於三十三天,會有五事勝於諸天。並交代惠施之時,常恒念念平等,不可生是非之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毗捨離的摩訶婆那園(大林中的重閣講堂)內,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師子大將(師子長者),曾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如來告訴那位大將說:「施主檀越,乃有五種的功德,那五種呢?於是(是這樣的):(一)施主的名聞會遠布,大家會這樣說:『在某某村內,有如此好施的人,乃周窮濟乏,並不愛惜其財物!』就是所謂,師子大將!第一種功德乃由於施主所致的。

(二)又次,師子大將!施主檀越,如果到剎利眾、婆羅門眾、沙門眾之中時,都不會有所畏忌的,也沒有疑難的。這就是所謂,師子!第二種功德。(三)又次,施主檀越,會多被人所愛念,都會普來宗仰,有如嬰孩之愛念其母那樣,其心不會相離的,施主也是如是,會多被人所敬愛的。

(四)又次,師子!施主檀越在佈施之時,發歡喜的心,由於有歡喜心,就會有悅豫,意性就會很堅固。這時,便會自覺有樂有苦,但是也不會變悔(不反悔其善事),能如實而自知道。(五)怎樣自知呢?知道有苦諦,有苦的集諦,苦盡之諦(滅諦),苦的出要之諦(道諦),都能如實而知道。」

那時,世尊便說如是之偈而說:

施為眾福具 而逮第一義 其能憶施者 便發歡喜心

(佈施乃為眾生的福德的資具,能由此而到達於第一義〔知道真理而證涅槃〕。由此,有人能憶念佈施的話,便能發起歡喜的心!)

又次,師子長者!施主檀越佈施的時候,在他身壞命終之時,會往生於三十三天。又會有五事,能勝於那個地方的諸天的。那五事呢?第一就是顏貌豪貴,威神很光明。第二就是所欲都能自在,沒有甚麼事不達到的。第三就是如果檀越施主生在於人中的話,就會值遇富貴之家。第四就是饒財多寶,第五就是其言從,而語有用。這就是所謂,師子!檀越乃有如此的五種功德,引入於善道的。」

那時,師子大將聽佛所說,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就趨前白佛而說:「唯願世尊,以及比丘僧,當受我的邀請!」那時,世尊乃默然受其請。這時,師子大將看見世尊默然受請之後,就從座起來,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便退而去,就還回他的家中,去辦具種種的飲食,敷好坐具。一切都準備完好之後,就去白世尊說:「時間到了!現在正是時候。唯願大聖!垂愍而臨顧!」

那時,世尊到了那個時候,就著衣持鉢,引領諸比丘眾,被他們前後圍遶,到達於大將之家,就各就次第而坐。那時,師子大將軍,看見佛陀,以及比丘僧都已依次第而坐定後,就親手去斟酌,去行種種的飲食。那時,大將在行食的時候,諸天都在虛空中,告訴他而說:「這位是阿羅漢,這人乃向於阿羅漢(阿羅漢向)。如佈施此人的話,就能得福很多。假如佈施某人的話,得福比較少。這位是阿那含(三果),此人是向阿那含;此人是斯陀含(二果),此人是向於斯陀含道的人,此人是須陀洹(初果),此人是向於須陀洹道的人;此人是七生往返(須七次往返人天,然後解脫,而為阿羅漢,而涅槃,寂滅,不再輪迴轉生);此人是只有中生而已,此人是持信(隨信行),此人是奉法(隨法行),此人是利根,此人是鈍根,此人是下卑,此人是精進持戒,此人是犯戒。佈施這些人的話,能得很多的福,佈施某人時,所得的福德為少。」

那時,師子大將聽聞諸天之語後,並不經懷於心,他看見如來食後,就去除去其鉢器,然後更取一小座,在於如來的面前坐下來。那時,師子大將白世尊說:「我剛才看見有諸天來至於我處,而告訴我說:『從某人是阿羅漢,乃至某人是犯戒』等事,都一一仰白如來。他說他:雖然聽到這些話,也不經懷(不致意),也不生如此之念:我應當捨棄此人,而佈施那個人,應當捨棄那人,而佈施此人。我乃又生如是之念:我應該佈施一切眾生。因為有形之類,都得靠食,方能生存,如果沒有食的話,就會喪命的。我曾經親自從如來之處聽說如是之偈,都恒抱在心內,不敢忘失。甚麼之偈呢?

施當普平等 終不有所逆 必當遇聖賢 緣斯而得度

(佈施時,應當以普遍而平等的心,始終不會有所違逆〔沒有好惡喜厭的心理〕。這樣的話,必定當會遇到聖賢。也由於此,而能得度。)

這就是所謂,世尊!這首偈所說的,我乃親從如來您聽到的。我都恒念而奉行!」

佛陀告訴大將說:「善哉!這名叫做菩薩的心,叫做平等惠施。如菩薩佈施之時,也不會生如此之念:我應當給與此人,放置此人。都恒有平等心,去惠施與人的。同時,也有如是之念:一切眾生,乃以有食就得以生存,如果沒有食,就會死亡。菩薩行佈施的時候,也會思惟如是之業,而說如是之偈:

夫人修其行 行惡及其善 彼彼自受報 行終不衰耗

如人尋其行 即受其果報 為善獲其善 作惡受惡報

為惡及其善 隨人之所習 如似種五穀 各獲其果實

(凡是人類,都修習其行,都行惡,及行其善。彼彼〔各各,行善惡行的人〕,都會自受其果報,其所行的,終皈不會有衰耗。如人尋其行的話,就會受其果報,為善的話,定會獲得其善報,作惡的話,就必定會受其惡報的。其作惡,以及其作善,都是隨人之所習的,有如類似於種種五穀那樣,都會各獲其果實的。)

師子大將!應當以此方便,知道善惡都各有其行。所以的緣故就是:從初發意,至於成道,都應懷其心而沒有增減,並不選擇任何人,也不觀察其境地如何。因此之故,師子!如果欲惠施的時候,就應恒念平等,不可起是非的心。像如是的,師子!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世尊又說嚫而說:

施歡人所愛 眾人所稱歎 所至無疑難 亦無嫉妒心

是故智者施 除去諸惡想 長夜至善處 諸天所嘉歎

(佈施而歡喜的話〔喜歡佈施的人〕,是人人所敬愛的,也是眾人所稱歎的。所至的地方,並沒有疑難,也沒有嫉妒之心。因此之故,有智慧的人之佈施,乃為除去諸惡想,長夜都會至於善處,為諸天所嘉許讚歎的。)

那時,世尊說此語之後,便從其座位站起而去。

當時,師子大將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四七○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波斯匿王講說佈施之心應該為平等,但是其福田仍然為有勝劣的。就中,以佈施持戒的人,其輻為最難量。並為他說身口意三行當中,乃以意行最為第一,因為能推動身口去造業之故。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中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波斯匿王到了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這時,波斯匿王白世尊說:「凡是要佈施之家,應當要佈施那一種的人呢?」世尊告訴大王說:「應隨心所歡,而便於佈施其處。」王又白佛說:「到底佈施那種人,能得大功德呢?」佛陀告訴大王說:「你剛才所問的為當施於何種人?現在又問獲福的功德呢?」大王白佛說:「我現在請問如來您,到底佈施那些人,能獲其功德?」

佛陀告訴大王說:「我現在還問於你,大王你就隨你所樂,來回答於我。云何呢?大王!如果有剎利子來,或者是婆羅門子來,但是都為愚惑而無所知,其心意都錯亂,恒不一定,來到大王你的地方,而問大王說:『我們都應當會恭奉聖王您,隨時供給您所須的。』云何?大王!你須要這種人在你的左右嗎?」王白佛說:「不須要的,世尊!所以的緣故為何呢?因為那個人乃沒有黠慧,心識又不定,不堪任候外敵之所致的。」

佛陀告訴大王說:「云何?大王!如果有剎利,或者是婆羅門之種,乃多諸方便,並沒有恐難,也不會畏懼。當時也能驅除外敵,這種人來到大王之處,而白王說:『我們能隨時瞻奉聖王,唯願恩垂,當見大王您的納受!』云何呢?大王!你當要納受這種人嗎?」王白佛說:「唯然!世尊!我們當會納受如此之人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那個人能堪任於候外敵,並沒有畏難,也不會恐懼之故。」

佛陀告訴王說:「現在的比丘也是如是,諸根都完具,舍五而成六,護一而降四。佈施於如此的人,獲福為最多的。」王白佛說:「甚麼叫做比丘之舍五而成六,護一而降四呢?」

佛陀告訴大王說:「於是(是這樣的:)比丘捨離貪欲蓋、瞋恚蓋、睡眠蓋、掉戲蓋、疑蓋,像如是.的比丘,名叫舍五。甚麼叫做比丘之成就六呢?大王!當知!如比丘看見色境後,不生起色想(不著色),由於此而能護其眼根,除去惡不善之念,而護眼根。如耳、鼻、口(舌)、身、意,都不起意識而護意根等根。像如是的比丘,就是成就其六。甚麼叫做比丘之護一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乃繫念在於前。像如是的,就是比丘之護於一。甚麼叫做比丘之降於四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能降身魔、欲魔、死魔、天魔,都均能降伏。像如是的,就是比丘之降伏於四。像如是的,大王!就為之舍五而就於六,護一而降伏於四。佈施如是的人的話,就能獲福無量。大王!邪見乃與邊見相應的,對於這種人,佈施給與他,乃沒有甚麼利益的。」

這時,大王白佛說:「如是!世尊!佈施給與如斯之人,其福德乃為難量的:如比丘成就一法,其福尚且難量,更何況其餘的呢?其麼叫做一法呢?所謂身念是也。所以的緣故就是:尼乾子(離繫外道)乃恒計身行、意行,而不計其口行之故。」

佛陀告訴他說:「尼乾子乃為愚惑,其意常會錯亂,心識乃不定,是該師之法之故,致於有如是之言耳!他受身行之報,以及口行之報,乃不足以言,然而意行乃為無形而不可以看見的。」王白佛說:「此三行當中,到底是那一種行最為重呢?是身行呢?是口行呢?是意行呢?」

佛陀告訴大王說:「此三行當中,乃以意行最為重要的,口行與身行,為不足以言的。」王白佛說:「又有甚麼因緣之故,說念意最為第一呢?」佛陀告訴王說:「凡是人之所行,首先為意念,然後乃有口發。口既發出之後,便會有身之行,而行殺、盜、淫。舌根乃不定,也沒有端緒。就是那個人命終之後,其身根與舌根仍然存在。但是,大王啊!那個人為甚麼緣故,其身與口都不再設行呢?」大王白佛說:「那個人乃沒有意根之故,致有如是之變耳!」佛陀告訴大王說:「應當以此方便,而知道意根乃最為重,其餘之二(身、口),乃為輕!」

那時,世尊便說如是之偈而說:

心為法本 心尊心使 心之念惡 即行即施

於彼受苦 輪轢於轍 心為法本 心尊心使

中心念善 即行即為 受其善報 如影隨形

(心乃為法的根本,都以心為尊的,心乃能使一切的。如心的所念為惡的話,即會去履行,即會去施作,而會在於那裡受苦的,所謂如車輪之轢於轍那樣的。)

(心為法的根本的,心為尊,心能使一切的。如中心念善的話,就會即行即做,而會受其善報的,有如影之隨形那樣的。)

那時,波斯匿王白世尊說:「如是!如來!為惡的人,身行惡,隨著其行而墮於惡趣。」佛陀告訴大王說:「你到底是觀察甚麼教義,而來問我為佈施那一種人,即能獲福益多呢?」王白佛說:「我在於往昔之時,曾經到尼乾子之處,去問尼犍子說:『應當要向那一種人去惠施呢?』尼乾子聽我所問之後,就更論其他之事,也不看到他的回答。當時尼乾子對我說:『沙門瞿曇曾作如是之說:佈施我的話,就能得很多的福報,佈施其餘的人就沒有福報。因此,應當佈施我的弟子,不應該佈施其他的人。如有人民佈施我的弟子的話,其福德為不可量的。』」

佛陀告訴王說:「你在那個時候,是怎樣的回答他的呢?大王白佛說:『那時我便作如是之念:或者有如此之理。如果惠施如來的話,其福德就為難量。現在就是因此之故,才來請問佛陀你:到底佈施給與甚麼人,其福才為難量?但是現在,世尊您!卻不自稱譽,也不毀壞他人。』

佛陀告訴大王說:「我的口,並不作如是之說:『佈施我的話,得福就會很多,佈施給與其它的人,就不能得福報。』但是我,今天所說的,就是這樣的:如鉢中有遺餘,而持去與他人的話,其福會為無量,以清淨之心,放在於淨水之中,普生如是之念的話,則在此當中有形之類的,都會蒙佑無量,更何況為人形呢?但是,大王!我現在所說的佈施給與持戒的人,其福會有難量之多;而佈施給與犯戒的人,實在不足以言。

大王!你應當知!如田家子善於治理其地,而除去諸穢惡,用好的穀子放在於良田之中,則在其中,獲得的穀子為沒有限量的。也如那田家子,不修治其土地,也不除去穢惡而下穀子的話,則所收穫的實在不足以言的。現在,當一位比丘之事,也是如是。如比丘能捨棄五蓋,而就於六根,護心專一,而降伏四魔,則對於如斯的人,其施惠的人,福德定會無量,而施與邪見的人,實在是微不足言的。猶如,大王!有剎利種、婆羅門種,他們之意並沒有疑難,乃能降伏外敵。對這樣的人,就當觀為如羅漢之人。那些婆羅門種的意,如不專定的,就當觀為如有邪見的人那樣。」

這時,波斯匿王白世尊說:「佈施給持戒的人,其福乃為難量。從今以後,其有來求索的話,就終皈不會違逆的。如又是四部之眾,有所求索的話,也不會卻逆他們,會隨時給與他們的衣被、飲食、床臥之具,又會佈施給與諸梵行的人。」

佛陀告訴他說:「不可以作如是之說。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如果佈施給與畜生之類,其福尚且為難量,更何況佈施給與人呢?但我今天所說的,就是佈施給與持戒的人,其福為難計,並不是犯戒的人之事。」

波斯匿王白佛說:「我現在要重新自歸依!因為世尊是這樣的慇勤,乃至於這些外道異學來說,就不是這樣。他們都恒誹世尊,又且世尊則恒常歎譽那些人。外道異學都貪著於利養,又如來卻不貪利養。現在國事多猥,欲還皈所住的地方了。」佛陀告訴王說:「宜知是時。」(可以回去了。)

那時,波斯匿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四七一

大意:本經敘述波斯匿王,因殺庶母的百子,至佛前悔過。佛為說四苦難,十惡報劇。人命乃極短,在世間為須臾之頃,而生死則長遠,而且多諸畏難。因此,當求方便,施行福業,以法治化。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波斯匿王曾經殺害其庶母的百子,即懷變悔的心而說:「我所造的惡源,乃極為甚多。又用此為,由於王位之故,而殺害此百人,到底誰能堪任除去我的愁憂呢?」波斯匿王又作如是之念:唯有世尊才能除去我的憂愁而已!當時,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不應該懷著如此的愁憂,應默然到了世尊之處,當駕王威到了世尊之處才是。這時,波斯匿告令群臣說:「你們趕去催駕寶羽的車輛,應如前王之法則,我欲出舍衛城去親近如來。」群臣聽王的教令後,即時嚴駕羽寶的車,就來白王而說:「嚴駕已完畢,大王!請知其時。」

這時,波斯匿王就乘羽寶的車,椎鍾鳴鼓,懸幡蓋,跟從的人臣都著鎧器,被諸臣民圍遶而出離舍衛城,往至於祇洹。到達後,就步入祇洹精舍,如前王的法規,先除去身上的五威儀,所謂蓋、天冠、拂、劍、履屣、都統統舍去。至世尊之處後,就行頭面布地之禮,又用手去摩如來的雙足,並自陳啟而說:「我現在要悔過,要改往修來。我曾經為愚惑,不分別真偽,殺害庶母的百子,由於王的威力之故。現在到這裡來,自己懺悔,唯願納受我的悔過!」

佛陀告訴大王說:「善哉!大王!你回去就本位吧!現在當會為你說法。」波斯匿王就從座起,禮拜世尊之雙足後,還詣其本位。

佛陀告訴大王說:「人類的生命乃極為危脆,極壽不過是百年,超出的人並不多。人壽一百年,換算為三十三天的一日一夜。算算以日夜三十日為一個月,十二個月為一歲,那三十三天的正壽為千歲。以人中的壽數的壽命十萬歲,又計還活地獄當中的一日一夜,又計那日夜三十日為一個月,十二月為一歲,還活地獄中為五千歲,或者其壽為半劫,或者其壽為一劫,乃隨著人類所作的業行而定。或者在中途為夭死的,計人中之壽的百億之歲。

有智慧的人,都恒念普修此行,又用此惡為?(怎麼會作惡去受地獄之苦呢?)為樂少而苦多,其災殃實在難以計量之多。因此之故,大王!不可由於己身、父母、妻子、國土、人民之故,而去施行罪業,而不可為了王身之故,而作罪本。有如石蜜,乃為初甜而後苦那樣,這也是如是。在於這麼短壽當中,為甚麼要去作惡呢?大王!當知!有四種大怖畏,都恒逼於人身,始終不可能制約,也不可能以咒術、戰鬥、藥草,就能抑折的。所謂生、老、病、死是。也如四大山之從於四方而來,各各都定會相就,會摧壞樹木,都均會被磨滅的。此四事,也是如是的。大王!當知!如人一出生來的話,就使父母懷著憂愁苦惱,不可以稱計之多。假如到老年之到來時,就已沒有少壯,已壞敗其形貌,丈節都已漸緩。假如疾病來到的話,則丁壯之年,也不再有氣力,轉轉而命促。如果死亡之來時,就會斷除命根,恩愛都會別離,五陰都已各散而去。這就是所謂,大王!有如此的四大,都不能得自在。

如果又有人親近於殺生,受諸惡原的話,則假若生於人中的話,其壽命就會極為短少的。如果有人習於偷盜的話,後生就會貧困,衣不能蓋其形,食不能充其口。所以的緣故就是:都是由於竊取他人的財物之故,才會致於如斯之變的,如果生在於人中的話,會受苦無量的。假若有人淫他人的妻妾的話,則後生人中之時,其妻會不貞良的。

如果有人講妄語的話,後來轉生人類之中時,則其言並不信用,而會被人所輕慢,這都是由於前世之時,詐稱虛偽的緣故。假如人常出惡言的話,就會受地獄之罪,如果生在於人中的話,顏色就醜陋,都是由於前世常出惡言之故,才會致於如此的果報的。假如人常出綺語的話,就會受地獄之罪,如果生在人中的話,家中就會不和,會恒被鬥亂,所以的緣故就是:都是由於前身所造的果報的。如果人常發兩舌,而鬥亂彼此(使彼此會起爭鬥)的話,就會受地獄的罪報,如果生在人中的話,家中就會不和,會恒有諍訟,所以的緣故就是:均是由於前世鬥亂彼此之所致的。

假如有人,喜歡於憎嫉他人的話,也會受地獄的罪報,假若生在於人中的話,也會被人所憎惡,這都是由於前世行本之所致的。假若有人常興謀害他人之心的話,就會受地獄的罪報的,假若生在於人中的話,其意會不專定。所以的緣故就是:均為是由於前世興起如是之心之故。如果又有人,習於邪見的話,就會受地獄的罪報的,假如生在人中的話,就會為聾盲瘖瘂,為他人所惡見的。所以會如此的緣故就是:均為是由於前世的行本之所致的。

這就是所謂,大王!由於此十惡的果報,而致於有如此的殃舋,而受無量的苦惱的,更何況又是其他造罪之人呢?因此之故,大王!應當以正法去治化,不可用非法去治民。也應以理去治民,不可以用非理去治民。大王!凡是用正法去治民的,則在其命終之後,都會生在於天上的。正使(假如),大王!命終之後,人民都會追憶(追念),終皈不會忘失,其名稱定會遠布的!

大王!當知!凡是用非法去治化人民的,即在其死後,都會生在於地獄之中。這時,獄卒會用五縛去繫縛他,其中所受之苦,實在不可以稱量的。或者被鞭,或者被縛,或者被捶,或者被解諸支節,或者被取去火炙,或者被用鎔銅去灌其身,或者被剝其皮,或者會被用草著腹,或者會被拔其舌,或者會被刺其體,或者會被鋸解其身,或者被拋入鐵臼中去搗,或者以輪壞其形,或者使他是入刀山劍樹的上面,不令他有停息的時間。或者抱熱的銅柱,或者挑其眼,或者壞其耳根,或者截其手足,以及耳鼻,已被截死後,又復生。

又被舉其身形,放著在於大鑊之中,又用鐵叉,擾動他的身,不使其息在。又從其鑊當中取出,活活的被拔脊筋,持用以治車。又使其入於熱炙的地獄中,又入於熱屎的地獄中,又入於刺的地獄中,又入於灰河的地獄中,又入於刀樹的地獄中。又令他仰臥,而用熱鐵丸,使他食之,使他的腸胃五藏,都均為爛盡,然後,從身下而過(鐵丸流出)。又用鎔銅去灌他的口,從身下而過。在其中受到種種的苦惱,必須其罪業報盡,然後才能由地獄出來。像如是的,大王!眾生墮入於地獄,其事就是如是的,都是由於前世治法不整之所致的。」

那時,世尊便說如是之偈而說:

百年習放逸 後故入地獄 斯竟何足貪 受罪難稱計

(百年當中,都習於放逸的話,其後定會因此之故,而入於地獄的。這種貪於享受的放逸〔不務於正業〕,那裡足夠吾人去貪取呢?因為會受罪報難以稱計之多啊!)

大王!用正法去治化的話,就能自濟其身,父母、妻子、奴婢、親族們都會被蔭而將護國事的。因此之故,大王!應當要常用正法去治化,不可以用非法。人命乃極為短少,在於世間的期間,只不過是須臾之間而已的!生死乃為長遠,又是多諸畏難的。如果死亡來到的話,就會在其中間呼哭,骨節都會離解,身體會煩疼的。那個時候,實在是沒有人能救度的,並不是父母、妻子、奴婢、僕從、國土、人民,所能救度的。有如此的災難,到底有甚麼人堪能代替的呢?唯有佈施、持戒,唯有語常和悅,不傷他人的心,而作諸功德,行諸善本為是!」

那時,世尊便說如是之偈而說:

智者當惠施 諸佛所嘉歎 是故清淨心 勿有懈慢意

為死之所逼 受大極苦惱 至彼惡趣中 無有休息時

若復欲來時 極受於苦惱 諸根自然壞 由惡無休息

若醫師來時 合集諸藥草 不遍其身體 由惡無休息

若復親族來 問其財貨本 耳亦不聞聲 由惡無休息

若復移在地 病人臥其上 形如枯樹根 由惡無休息

若復已命終 身命識已離 形如牆壁土 由惡無休息

若復彼死屍 親族舉塚間 彼無可恃者 唯福可怙耳

(有智慧的人,當會惠施與人,是諸神之所嘉許讚歎的,因此之故,應具清淨之心,不可有懈慢之心。

(眾生被生死所逼,而受極大的苦惱,墮在於那惡趣裡面,並沒有休息的時間。如果又欲來之時,也是極受種種的苦惱,諸根都會自然的壞敗,都是由於造諸惡業,而不得休息。如醫師之來時,雖合集諸藥草,然而卻不能遍及於其身體,這都是由於造惡沒有休息的緣故。)

(假如又有親族之來到,曾問及其財貨所來之本時,其耳也不聽其聲音,都是由於造惡而沒有休息。如又移身在於地,病人仍臥於其地上,形體都如枯樹根那樣,這都是由於造惡沒有休息之故。)

(如又是已經為命終了,身命已離開其識大,其形體乃如牆壁的土,都是由於造惡沒有休息之故。如又那個死屍,被親族舉放在於塚間的話,他就已沒有甚麼可依恃的了,唯有其福可以依怙而已!)

因此之故,大王!應當要求方便,去施行福業。如果現在不去作的話,後悔就會無益的(後悔也無用)。」

那時,世尊便說如是之偈而說:

如來由福力 降伏魔官屬 今已逮佛力 是故福力尊

(如來乃由於福德之力,去降伏魔的官屬的,現在已逮得佛陀的神力,因此之故,在福德當中,乃為最尊貴的。)

因此之故,大王!應當念念作福業。假如做惡後,就應尋時懺悔,更不可再去冒犯!」

那時,世尊便說如是之偈。

雖為極惡原 悔過漸復薄 是時於世間 根本皆消滅

(雖然做過極惡之原的業,但是如能懺悔過錯的話,就會漸漸的為微薄的了,當那個時候,在於世間的根本的惡業,都會消滅的。)

因此之故,大王!不可由於自己之身,去習行其惡業,不可為父母、妻子、沙門、婆羅門,去施行於惡業,去習其惡行。像如是的,大王!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世尊便說如是之偈:

非父母兄弟 亦非諸親族 能免此惡者

皆舍歸於死

(並不是父母兄弟,也不是諸親族們能免離吾人的如此惡業的,因此,都應捨棄諸惡,而歸於死亡吧!)

因此之故,大王!從今以後,應當要以法去治化,不可以用非法。像如是的,大王!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波斯匿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四七二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波斯匿王析釋十種的夢。所謂(一)三釜羅之滿沸等事,(二)馬口與尻都食,(三)大樹生華,(四)小樹生果,(五)羊主食繩之事,(六)狐坐金床,(七)大牛從犢子嗽乳,(八)黑牛群,(九)大陂的池水,(十)大溪水波流正赤的水(文詳)。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國王波斯匿王,在於夜間夢見十事。大王夢後就覺寤過來,一時覺得非常的愁怖。懼畏會亡國,以及自身、妻子都會受災殃之事。翌日就召集公卿、大臣、明智的道士、婆羅門等人之所能解析夢相的人,都統統來集會。大王就將昨夜所夢過的十事說出來,大王說:「你們那一位能解析這些夢嗎?」婆羅門說:「我能解析其夢,但是恐怕大王聽後,會覺不樂耳!」大王說:「你就說說看看。」

婆羅門說:「以這些夢看來,則國王及王太子,和王妻,當會死亡的。」王說:「云何呢?諸位!是否可以禳厭(除殃,祈禱除災)與否呢?」婆羅門說:「這種事乃可以禳厭的。應該要這樣的:將太子,以及王所重的夫人,和那些邊傍的侍者、僕從、奴婢,暨所貴的大臣,都把他殺死,用他們來祠祭天王。所有的臥具、珍琦寶物,都應當把它火燒,用來祭祠於天。這樣的話,則王身,以及國家,都盡能無事。」

大王聽婆羅門之言後,非常的愁憂不樂,退朝後,就進入齋室去思念此事。王有一位夫人名叫摩利,就到王處,去問王的事情的緣故而說:「為甚麼愁憂不樂呢?妾身是否對於大王有甚麼過錯之事嗎?」大王說:「卿妳對我並沒有甚麼過錯,但是不可以啟問其事。卿妳儻若聽到的話,會使妳愁怖的!」夫人回答說:「我不敢愁怖的。」王說:「妳不須要問,如聽到的話,卿會恐怖的!」夫人說:「我是王身的一半。如果有急緩之事時,當殺妾一人。大王請您安心,不以為怖,願大王說出來!」

王就為夫人說:「我昨夜夢見十事:『第一就是看見三釜羅,兩邊的釜都滿,中央的那口釜卻為空的,兩邊的釜,乃沸氣相交往,而不入於中央的空釜裡面。第二就是夢見馬的口也在食,其尻也會食。第三就是夢見大樹生華。第四就是夢見小樹生果。第五就是夢見有一人在索繩,然後有羊(後面有羊),羊的主人在食繩。第六就是夢見狐坐在於金床的上面,食用金器。第七就是夢見大牛卻還而從犢子嗽乳。第八就是夢見黑牛之群從四面吼鳴而來,都相趣欲鬥,當合而未合時,就不知牛群處在那裡。第九就是夢見大波池之水,中央為濁的,四邊都是清的。第十就是夢見大溪的水波流出來的都是正赤色的(大紅的)。」夢見這些事後,就醒寤過來,即起大惶怖之心,恐怕會亡國,以及自身、妻子、人民等事。現在召集公卿、大臣、道人、婆羅門來解夢。當時有一位婆羅門說:『應當要殺死王太子、所重的夫人、大臣、奴婢,以便用來祠祭於天。』因此之故,致於愁憂耳!」

夫人回答說:「大王!不可以由於夢而起愁憂。如人之去買金那樣,買回來後又用火燒,兼在石上而磨,這樣,即好或壞的,都自會出現的。現在佛陀近處在於祇洹精舍,可以去問佛。如佛陀怎樣的解說,就隨佛所說的就是了。為甚麼要信這些狂癡的婆羅門的話,以自愁苦,乃至於如是呢?」

這時,大王才喜悅而醒寤,就召喚左右傍臣,快速嚴駕車騎。大王就乘高蓋的車輛,乘騎侍從有數千萬人,出離舍衛城,到達於祇洹精舍,就下步而到佛所,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長跪叉手,前白佛說:「我昨夜夢見十事。願佛哀愍我,事事解說吧!」

佛陀告訴大王說:「善哉!大王!王所夢的,乃為將來後世,顯現瑞應之事而已的!後世的人民不畏禁法,都普遍會淫泆,會貪有其妻息,而放情去淫匿,並不會有厭足。也妒忌愚癡,而不知為慚,不知為愧。那些貞潔之事都已被見棄,都是佞諂而亂國。

(一)王所夢見的三釜羅,兩邊的釜都滿,中央的釜為空的,兩邊的釜乃沸氣相交往,而不入於中央的空釜之中,這乃表示後世的人民,都當會不給足養親與貧窮的,都將同生的不親近,而反親近於他人,與富貴相從,而共相倚通。王所夢見的第一事,正正就是這樣的!

(二)王所夢見的馬之口也食,尻也會食之事,就是指後世的人民、大臣、百官、長吏、公卿們,都廩食於官,又食於民眾,都賦斂不休息,下吏又作奸,民又不得安寧,都不安於舊土。王所夢見的第二事,正為是如是的!(三)王所夢見的大樹生華之事,乃為後世的人民會多逢軀役,會心焦意惱,常會有恐怖,年齡未滿三十之時,頭髮就會皓白。王所夢見的第三事,正為是這樣的!(四)王所夢見的小樹生果,乃是後世的女人,年齡未滿十五時,就會行求嫁,而會抱兒來歸,並不知甚麼叫做慚愧。王所夢見的第四事,正為是這樣的!

(五)王所夢見的一人索繩,後面有羊,羊主又食繩之事,乃是指末後世人的夫婿去行賈(作生意),或者入於軍征(隊伍內),或者遊洋在於街裡,則朋黨交戲。不肖之妻,在家內卻與男子私通棲宿,食飲夫君之財,都快情而恣其欲,並不會懺愧其醜陋。其夫君也知道,也效人之佯愚(假詐不知)。王所夢見的第五事,正為是如是的!(六)王所夢見的狐上於金床,吃食也用金器,就是指後世的人,賤的卻為當貴,而在於金床之上,坐食而飲重味(美味),貴族大姓卻當為給使的人,良人卻作奴婢,奴婢卻反之而作良人。王所夢見的第六事正就是如是的!(七刁王所夢見的大牛還而從犢子之下嗽乳之事,乃為後世的人母,當為其女作媒,引導其他的男子和其女兒共一房室,其母則守住在門外,從而得到財物,持用以自給其生活的費用,其父也同情,也佯裝耳聾而不知。王所夢見的第七事,正為是如是的。

(八)王所夢見的黑牛從四方面結群而來,相趣鳴吼而欲鬥,當合而未合時,就不知牛群的去處。這是指後世之人,不論是國王,或者是大臣、長吏、人民,大家都當會不畏大禁,都會貪淫嗜欲,畜財貯產,妻子大小,都不廉潔,淫妷而饕餮,都沒有厭極,都起嫉妒、愚癡的心,而不知慚愧。並不行忠孝,而佞諂破國。當時也不畏上下,致為雨不及於時節,天氣不和適,風塵暴起,飛沙折木。蝗蟲乃噉稼穀,使其不成熟。帝王人民所施行的為如此,因此之故,上天使其如此。又顯現四邊都起雲,帝王人民都起歡喜的心,大家都說:『雲既四合,則現在必定會降下大雨的。』然而在須臾之間,雲卻各自消散,因此之故,而現此怪現象。這是欲使萬民都能知痛改其行,而守善持戒,畏懼有天地的懲罪,而不入於惡道,而能貞廉自守,以一妻一婦,而慈心不怒。王所夢見的第八事,正為是如是的!

(九)王所夢見的大陂之水,中央為濁,四邊為清,就是提示後世之人在於閻浮地內,為臣的當會不忠,為人子的當會不孝,都不敬長老,不信佛道,不敬重明經的道士(指正信的行者)。為臣的都貪官賜,為人子的都貪父之財,並不會反復(不回報),不顧義理。而在於邊國,卻當會忠孝,人人會尊敬長老,會信樂佛道,給施(佈施供養)於明經的道士,都會念報而反復(知恩報恩)。王所夢見的第九事,正為是如是的!

(十)王所夢見的大溪之水的流波,都為正赤(大紅),這是指示後世的人之諸帝王、國王,當不會厭足其國,會興師共鬥,會當作(整備)車兵、馬兵,互相去攻伐,還相殺害,流著正赤的血。王所夢見的第十事,正謂就是這樣的!這些均為是後世之人之事而已!後世的人,如果能心存佛道,奉事於明經的道人(指行正法的人)的話,則這些人在於死後之時,都會往生於天上。假若為作惡行,更共相殘的話,則死後之時,統統會墮入於三惡道,不可以復陳(不足以為人說的)。」

王聽後,則長跪,叉手而納受佛的教言,內心非常的歡喜,而得定慧,不再起恐怖之心。王便稽首作禮,頭面著在於佛足,而說:「還宮之後,當會重賜夫人,拜為正後。多給撥財寶,以資佈施他人,使國家人民都豐樂。會奪那些諸公卿、大臣、婆羅門等人的俸祿,統統要把他們驅逐出國,不再信用他們。一切人民都能發起學習無上正真之道!」王及夫人,就禮謝佛陀後離去。

那時,波斯匿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五十一完
( 知識學習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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