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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壹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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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一



苦樂品第二十九

概要:首先說明在世間裡,有先苦後樂、先樂後苦、先苦後苦、先樂後樂之四種人。依次為:有:身樂、心不樂,心樂、身不樂,心身都不樂,身心均為樂的四種人。有四梵之福之事,四食之事,四辯之事,四不可思議之事,四神足、四起愛之事,印度的四大河、四姓、四等心之事。



二五二

大意:本經敘述世間有四種人:1.先苦而後樂的人。雖出身為卑賤,但是知道有善惡果報,而勤修福業。2.先樂而後苦。出身雖在望族,但懷邪見,不信罪福等事。3.先苦而後也苦。生在貧賤家,又不修持禁戒的人。4.先樂而後也樂。出生於富貴之家,又能具足正見,而勤修福業的人。如欲先樂而後也樂的話,就應行佈施之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現在世裡,有四種人出現在於世間。那四種呢?1.或者有人先苦而後樂;或者有人先樂而後苦,3.或者有人先苦而後也苦,4.或者有人先樂而後也樂。

(一)甚麼人叫做先苦而後樂呢?或者有一人,生在於卑賤的家庭,或者為殺人之種(殺生為業之家),或者為工師之種,或者出生在於邪道之家,以及其餘貧匱之家,衣食均不充足,那個人就是生在於這些家庭的任何一種裡。雖然如是,但是那個人卻並沒有邪見,他乃為有如下之正見的人:有佈施、有受施,有現在世、有後世,有沙門、婆羅門,有父、有母,世間有阿羅漢等人之受教者,也有善惡的果報。他如果看見有極富之家的話,就由之而知道乃為昔日的佈施之德的果報,乃為不放逸的果報。他如果又看見沒有衣食之人的家庭時,就知道此人們乃不作佈施功德,因此,才會恒值貧賤的。我現在同樣的也是值遇貧賤,並沒有充足的衣食,這都是由於曩日(往昔)不造福之故,也是常於誑惑世人,行放逸之法,緣於這些惡行的果報,現世才會遭值貧賤,才會衣食都不充足。如果又看見沙門、婆羅門之修善法的話,便會向他求懺悔,便會悔改既往之所作的。如果他又有其所有之遺餘的話,就會與人等分(佈施與人),因此,此種人.如身壞命終之時,定會生於善處。如果生在人中的話;就會多財饒寶,不會有所乏短。這就是所謂這種人乃先苦而後樂。

甚麼人為之先樂而後苦呢?於是(是這樣的),或者有一人生在於豪族的家庭,或者為剎利種,或者為長者之種,或者為大姓之家,以及那些富貴之家,衣食都充足,他便是生在於這種家庭的。但是此人卻常懷邪見,以及也和邊見(斷、常之邊見),和共相應(符合)。這種人便會有這些見解的:無施、無受者(佈施與受佈施的人,都不會有甚麼因果關係),也沒有今世、後世的果報,也無父母,世間並沒有所謂阿羅漢,也沒有得證的人,同時也沒有甚麼善惡的果報。此人有這些邪見,如果看見富貴之家的話,就會作如是之念:此人久來就有這些財寶而已!(並不是作善的果報)。看見男人就連想起:此人是男人,恒久都是男人,女人恒久都是女人,畜生,即永久都是畜生。都不愛好佈施,不修持戒律。他如果看見沙門、婆羅門之奉持戒律的人的話,就會生起瞋恚之心:此人為虛偽的人,那裡當會有福報之應呢?這種人,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定會生在於地獄之中。倘若得作為人的話,也會生在於貧窮之家,沒有甚麼衣食,身體都常裸露,衣食都不充足。這就是所謂此人乃先樂而後苦。

甚麼人為之先苦而後也苦呢?於是(是這樣的),有一種人生在於貧賤之家,或者殺人之種(殺生為業),或者為工師之種,以及諸下劣之家,並沒有甚麼好的衣食,這種人就是出生在於這種家庭。同時此人也是身抱邪見(撥無因果),和邊見(斷常之見)共為相應(執著死後甚麼也沒有之斷見,執著人永遠就是人,畜生永遠就是畜生的常見)。因此,這種人便有了如此的邪見:無施的人的福報,也沒有受施的人的因果關係,也沒有今世、後世等善惡的果報,也沒有父母(父母自會生人的,不是有甚麼因緣果報的),世間也沒有甚麼阿羅漢。這種人不愛好佈施,不奉持禁戒。如果又看見沙門、婆羅門的話,就會興起瞋恚心,而向於賢聖之人。這種人看見貧困的人時,就會說:久來就有的事;看見富貴的人,同樣也會說:久來就有的事,見父之時,為之:往昔就是父;見母之時,也同樣的:往昔就是母(都是自然的定律,不是甚麼因緣所生之法,總之,不信因果就是!)這種人身壞命終後,會生於地獄之中;假如轉生在人中,也是極為貧賤,衣食都會不充足的。這就是所謂此人乃先苦,而後也是苦的。

那一種人為之先樂而後也樂呢?或者有一種人,乃生在於富貴之家,或者為剎利種,或者為梵志之種,或者生在於國王之種,或者生於長者之種,以及生在於那些饒財多寶的家庭,所生之處,一切都不會有乏短(不短缺),這種人就是生在於這種家庭的。同時,此人又是一位有正見,並沒有邪見的人。此人便有了如下之見:有佈施的人,也有受施的人,有今世,也有後世,世間有沙門、婆羅門,也有善惡的果報,有父、也有母,世間也有阿羅漢。這種人如又看見富貴之家,饒財多寶之人的話,便會作如是之念:此人乃往昔之時,曾行佈施之所致的。如又看見貧賤之家之時,會作如是之念:此人在於往昔之時,都由於不佈施之故。因此之故,我現在應隨時佈施,不可使後來更生為貧賤之家才對。這種人乃常喜好惠施於人,如遇見沙門、道士之時,就會隨時問訊可否之宜(問安,是否吉祥如意?)會供給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時的醫療,都統統會惠施與人。如果為命終之後的話,就會生在於善處的天上,假如生在於人中之時,定會生在於富貴之家,會僥財多寶。這就是所謂此人乃先樂,而後也為樂的人。」

這時,有一位比丘白世尊說:「我觀察現在世的眾生,確實有先苦而後樂的,也有眾生在於今世當中,先樂而後苦的,更有眾生在於今世當中,先苦而後也苦的,也有眾生先樂而後也是樂的。」那時,世尊告訴那位比丘說:「有這因緣,使那些眾生之類,先苦而後樂,也有這類眾生,先樂而後苦,更有如是的眾生,先苦而後也是苦,當然也有眾生先樂而後也是樂的因緣。」

比丘白佛說:「又為甚麼因緣,會先樂而後苦?又由於甚麼因緣,會先苦而後樂的呢?又有了甚麼因緣,會先苦,而後也是苦呢?又有甚麼因緣,先樂,而後也是樂呢?」

世尊告訴他說:「比丘!當知!如人的壽命為百歲,這正是以十乘十的數目而已!如使其壽終,也是經過冬、夏、春、秋而已的。若復(再者),比丘!在百歲的中間,或者作諸功德,或者在百歲之中,造諸惡業,作諸邪見,則會在於異時(不同的季節),或者是冬季受樂,而夏季是受苦的。如百歲之中,具足了功德,未曾有短少,然而又在於其中,在於百歲之內,作諸邪見,造不善之行的話,就會先受其罪報,後受其福報的。假若在於少時作福,長時間作罪業的話,就會在於後生之時,少時受福,長時受罪(受福報的時間少,受惡報的時間比較長)。如果又為少時作罪業,長時也同樣的作罪業的話,這種人在於後生之時,定會先苦,而後也會苦的。假若在於少時作諸功德,分段而佈施(長時也作諸功德,也分段佈施)的話,這種人的後生定會先樂,而後也會樂的。這就是所謂,比丘!就是所謂由於此因緣,先苦而後樂,也由於此因緣,先樂而後苦,更由於此因緣,先苦,而後也是苦,又由於此因緣,先樂,而後也是樂的。」

比丘白佛說:「唯然!世尊!如果有眾生,欲先樂,而後也樂的話,就應當實行佈施,去求此先樂而後樂!」世尊告訴他說:「如是!比丘!如你所說的,如果有眾生,欲成就涅槃,以及阿羅漢道,乃至佛道的話,應當在於其中,去實行佈施,去作諸功德。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五三

大意:本經敘述有四種人:1.身樂心不樂的人,為曾作的凡夫,對於四事無缺乏,但是不能免除惡趣。2.心樂身不樂的人,阿羅漢不作功德(只修持,不造福),於四事供養不能得具足,但是能免除惡趣。3.身心俱不樂的人,凡夫之人,又不作功德,四事都短乏,又不能免於惡趣。4.身心俱樂的人,為兼作功德的阿羅漢,四事供養並不缺乏,又能免於惡趣。當應學習身心俱樂的人。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人出現在於世間。那四種呢?(一)或者有一種人,身樂,而心不樂。(二)或者有一種人,心樂,而身不樂。(三)或者有一種人,心也不樂,身也不樂。(四)或者有一種人,身也樂,心也樂。

那一種人為之身樂而心不樂呢?於是(是這樣的):作福的凡夫之人,對於四事,而供養衣被、飲食、床臥之具、病瘦時的醫藥,都沒有所短乏。但是仍然免不了餓鬼、畜生、地獄之道,也不能免除落入惡趣之中。這就是所謂這種人乃為身樂而心不樂的人。

那一種人為之心樂而身不樂呢?所謂阿羅漢不作功德之類的人,於是(因此),對於四事供養之中,不能自辦,終皈不能有所得(指飲食、臥具、衣服、醫藥等四事,不能充實),但是乃能免除地獄、餓鬼、畜生之道,有如阿羅漢的唯喻比丘那樣。這就是所謂此人的心樂,而身不樂。

那一種人為之身也不樂,心也不樂呢?所謂凡夫之人,不作功德,不能得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醫藥等四事的供養,又不能免除地獄、餓鬼、畜生之道。這就是所謂此人乃為身也不樂,心也不樂的人。

那一種人為之身也樂,心也樂呢?所謂作功德的阿羅漢,對於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時的醫藥等四事供養,並不會有所短乏,又能免除地獄、餓鬼、畜生等惡道。所謂屍波羅比丘是。

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在世間裡,有此四種人。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求方便,應當學習如屍波羅比丘那樣。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五四

大意:本經敘述如起塔、治故寺、和合聖眾、請轉法輪等四事成就的話,就能受梵天之福。其次說明梵天之福為無量,如欲求此福的話,就應以方便,去成就其功德。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現在當會講說四種會受梵天之福報的事。那四種呢?(一)如有信心的善男子、善女人,在於未曾興起偷婆(塔、寺)之處,在那個地方能蓋起偷婆(塔、寺)的話,就是所謂初梵之福(第一種能生在梵天的福德)。(二)又次,有信心的善男子,善女人,能夠補治故寺(繕修舊寺)的話,這是所謂第二種的能受梵天之福。(三)又次,有信心的善男子、善女人,能夠和合聖眾的話,就是所謂第三種之能受梵天之福。(四)又次,如多薩阿竭(如來)初轉法輪時,諸天、世人之勸請佛陀大轉法輪的話,就是所謂第四種能受梵天之福。這就是所謂四種能受梵天的福德。」

那時,有異比丘白世尊說:「梵天的福報,到底為多少呢?」世尊告訴他說:「諦聽!諦聽!(你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中之義,我現在當會為你解說。」諸比丘回答說:「如是!」

世尊告訴他說:「閻浮的裡地(吾人所住的地方),東西方為七千由旬,南北方為二萬一千由旬,地形有如車輛,在此裡面的眾生所有的功德,正可和一轉輪王的功德相等的。瞿耶尼(西牛貨洲)的縱廣為三十二萬里,地形有如半月(月眉)。比丘!當知!閻浮地(南瞻部洲)的人民,以及一位轉輪王的功德,正可和那邊的一人之福德相等。又次,比丘!弗於逮之地(東勝身洲)縱廣為三十六萬里,地形乃方正的,總計閻浮裡地,以及瞿耶尼的二方的福德,更不如那弗於逮的一人之福的。比丘!當知!鬱單曰(北俱盧洲)的縱廣為四十萬里,其地形乃如滿月,總計三方(東西南方)的人民之福,仍舊不如鬱單曰的一人之福。

比丘!當知!總計四天下(四大洲)的人民之福,仍然不如四天王(第一層天)之德;總計四天下的人民之福,以及四天王,依然不如三十三天(第二層天)之福;合計四天下,以及四天王、三十三天,仍然不如釋提桓因(帝釋天)一人之福;合計四天下及四天王,以及三十三天,和釋提桓因,仍舊不如一豔天(夜摩天,第三層天)之福;合計四天下及四天王、三十三天、釋提桓因,以及豔天,仍舊不如一兜術天(第四層天)之福;合計從四天下,乃至於兜術天之福,仍舊不如一化自在天(第五層天)之福;合計從四天下,乃至化自在天之福,仍然不如一他化自在天之福(第六層天);總計從四天下,乃至他化自在天之福,仍舊不如一梵天王之福德的。

比丘!當知!這就是梵天的福德。如有善男子、善女人,尋求其福報為幾何的話,這就是其數量啊!因此之故,比丘們!欲求梵天之福的話,就應當求方便(認真用功),去成就其功德。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五五

大意:本經敘述有摶食(段食)、更樂(觸)食、念食、識食等四種食。眾生都以此而流轉生死的。因此,應力求學修以期捨離此四種食。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眾生之類,為有四種之食,而得以長養眾生的。那四種呢?所謂1.摶食(段食),或者為大(粗),或者為小(細),2.更樂食(觸食),3.念食(思食),4.識食,這就是所謂四種食(包括食物、原因、素材等,得以為眾生的長養之營養物件)。

(一)為甚麼名叫摶食呢?所謂摶食,就是如現在的人類中所食的那樣,諸入口的東西,都可以食噉的,就是名叫摶食(指普通一般的物質的食物)。

(二)為甚麼名叫更樂食(觸食)呢?所謂更樂食,就是指衣裳、傘蓋(遮頭身之冠)、雜香華、熏火,以及香油,和與婦人而集聚的其餘身體上所更樂的對象,就是名叫更樂之食(觸食,為觸覺之素材)。

(三)為甚麼叫做念食(思食)呢?在於諸意當中所念想的,所思惟的,或者用口說,或者以體觸,以及諸所持之法,就名叫做念食(思食,為記憶的素材者)。

(四)為甚麼叫做識食呢?所謂所念之識,就是意之所知。以梵天為首,乃至有想、無想天,都是以識為食的,這就叫做識食(為意識的素材的)。

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有此四種食,眾生之類都以此四食而流轉於生死中,從現在世,拖至於後世。因此之故,諸比丘們!都應當捨離此四食。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五六

大意:本經敘述有義辯、法辯、辭辯、應辯等四辯。摩訶拘絺羅乃具有了此四辯,能與四部眾廣為分別演說。因此,都應如拘絺羅,而成就四辯才。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辯才。那四種呢?所謂義辯、法辯、辭辯、應辯是。」

(一)甚麼為之義辯呢?所謂義辯,就是彼彼(各各)之所說,不管是天,或者是龍,或者是鬼神之所說的,都能一一分別其義,就名叫做義辯。

(二)甚麼為之法辯呢?對於如來所說的十二部經,所謂契經、祇夜(重頌)、本末(佛弟子事)、偈(孤起頌)、因緣、授決(記別)、己說(無問自說):造頌(譬喻)、生經(佛往昔事)、方等(方廣義)、合集(論義)、未曾有,以及諸有為法、無為法,有漏法、無漏法,為諸法之實,而不可以沮壞(不能敗壞),所可總持的(總一切法,持無量義),就名叫法辯。

(三)甚麼為之辭辯呢?如從前的眾生,長短之語,男的語,女的語,佛的語,梵志、天、龍、鬼神等眾生之語,或者是阿須倫(阿修羅)、迦留羅(金翅鳥)、甄陀羅(緊那羅,疑神),他們所說之語,都能隨著其根原,而與其說法,就名叫做辭辯。

(四)甚麼叫做應辯呢?當說法的時候,並沒有怯弱,沒有畏懼,能和悅四部之眾,就名叫做應辯。

我現在當教敕你們,就應當如摩訶拘絺羅(大膝,舍利弗舅)那樣。所以的緣故就是:拘絺羅乃有如此的四種辯才,能與四部之眾廣為分別說法。如我今天觀察大眾當中,已得四辯才的人,並沒有人能夠出於拘絺羅的左右的。如此四種辯才,乃為如來之所有的,因此之故,應當求方便,去成就此四種辯才。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五七

大意:本經敘述眾生、世界、龍國、佛國境界等四事,為不可思議。然而思議此四事時,乃沒有善的根本,唯有令人狂惑,心意錯亂,起諸疑結而已,並不能修得梵行,不能至於涅槃之處。應當思議四諦,因為四諦有義理,能修得梵行,行沙門法,而得至於涅槃之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事,終究為不可思議之事。那四種呢?(一)眾生不可思議;(二)世界不可思議;(三)龍國不可思議;(四)佛國的境界不可思議。所以的緣故就是:並不能由於此處(不能由於思議這些事)而得至於涅槃之故。

(一)甚麼為之眾生不可思議呢?如這些眾生到底是從甚麼地方而來的?到底會到甚麼地方去?又到底是從甚麼而起的?從這裡命終之後,當會生在於甚麼地方?像如是的,就是眾生的不可思議。

(二)甚麼為之世界不可思議呢?諸有邪見的人會有如下的疑慮:世界會斷滅?世界不會斷滅?世界為有邊?世界為無邊?人的命,即是身?不是命,不是身?是梵天之所造的?為諸大鬼神作此世界的嗎?」

那個時候,世尊曾經說此偈而說:

梵天造人民 世間鬼所造 或能諸鬼作 此語誰當定

欲恚之所纏 三者俱共等 心不得自在 世俗有災變

(所謂梵天會造人民,所謂世間為鬼所造的,或者諸鬼神能造作此世界,這些話,是誰所定的呢?老實說,被貪欲、瞋恚等煩惱所纏之事,即梵天、人、諸鬼神之三,都是同樣不能脫免的事。如心不得自在的話,即世俗自會有災變的(因緣所生法,不是誰能造作的。)

像如是的,比丘!世界乃為不可思議的。

(三)甚麼為之龍界不可思議呢?所謂:為甚麼?這些雨渧,乃從龍口所出的呢?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雨渧並不是從龍口所出的緣故。為從眼睛、耳朵、鼻子所出的嗎?這也是不可思議的。所以的緣故就是:雨渧乃不從眼睛、耳朵、鼻子所出之故。可說都是龍意之所起念而造成的。如其念為惡,也會降雨,如其念為善,也會降雨的。也由於行本之故,而作此雨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現今須彌山腹有天,名叫大力,能知眾生之心之所念,也能作雨。但是雨,卻不是從此天之口所出,也不是從其眼、耳、鼻所出的,都由於此天具有了大神力之故,而能作雨渧的。像如是的,比丘!龍境界乃不可思議。

(四)甚麼為之佛國境界不可思議呢?所謂:如來之身,到底是父母所造的呢?這也是不可思議的事。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來之身,乃為清淨無穢,為受諸天之氣的。其次,是為人所造的嗎?這也是不可思議的事。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來之身,乃超過於人行之故。如來之身,是天身嗎?這也是不可思議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來之身乃為不可造作,並不是諸天所及的緣故。如來的壽為短小的嗎?這也是不可思議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來乃有四神足之故(集定、心定、精進、我定等斷行神足)。如來為長壽嗎?這也是不可思議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然而如來本來又與世間周旋(出生在人間,和世人同為肉體的生存著),也與善權方便相應。因此,如來之身,乃為不可摸則,不可以說他為長、為短,音聲也不可以法則。如來的梵音,如來的智慧、辯才,都不可思議,並不是世間的人民所能及的,像如是的,佛的境界乃為不可思議的。

就是如是的,比丘們!就是有如是的四處不可思議,並不是常人之所能思議的。而且此四事乃沒有善的根本,(並不是思議此而作為福善之緣),也不能由此思議而得修梵行,不能因此而至於休息之處,乃至不能達到涅槃之處,唯有令人狂惑,心意錯亂,起諸疑結而已。

所以的緣故就是:比丘們!當知!在過去久遠之時,於此舍衛城中有一位凡人,曾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應當思議世界。這時,那個人就出舍衛城,到了一華池的水邊,結跏趺之坐,去思惟世界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首先思惟此世界是怎麼成的?依次為:此世界會怎樣敗壞呢?是誰造此世界的呢?這些眾生之類到底是從甚麼地方來的呢?死後會到甚麼地方去呢?是甚麼時候生的呢(何時開始有這些眾生)?這時,那個人正在思議那些事情。在於那時,那人便看見池水中有四種兵的出入(四種軍隊正在來來往往)。這時,那人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好似狂惑,心意錯亂了,世間沒有的東西(指水中兵),我現在卻看得很清楚。

當時,那人就歸到舍衛城,在於裡巷當中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當知!在世界不會有的,我現在卻看見的非常的清楚。』這時,眾多的人回答說:『甚麼為世間沒有的,你現在卻看見呢?』

這時,那人回答眾人說:『我曾經作如是的思惟:世界為從甚麼而生的呢?因此,便出了舍衛城,到一華池之側,去作如是的思議:世界到底是從甚麼而來的呢?是誰創造此世界的呢?這些眾生之類到底是從甚麼地方而來的呢?為甚麼人所生的呢?如果命終之後當會生到那裡去呢?我當思議這些事情之時,在於那時,便見池水裡面有四種兵正在出入,世界裡不會有的事,我卻看得非常的清楚。』這時,眾多的人回答說:『像你這種人實在是狂愚的人。池水之中,那來的四種兵呢?在諸世界的狂愚當中,你就是最為其上的人!』

因此之故,比丘們!我觀察這些事情後,才會因此而告訴你們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思議這些事,並不是善本功德,也不得修梵行,同時也不能得至於涅槃之處。而且思議這些事時,就會使人狂惑,心意會錯亂。不過,比丘們!當知!那個人實在看見過四種之兵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在往昔之時,諸天曾和阿須倫(阿修羅,非天)共鬥爭,當共鬥之時,諸天乃得勝利,阿須倫則不敵。這時,阿須倫便懷恐怖,就化其身形使其變為極小之物,就從蓮藕根孔之中過去。此為佛眼之所見的,並不是其餘的人所能及的。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思議的就是四諦。所以的緣故就是:此四諦乃有義、有理,可以依之而得修梵行,而行沙門之法,而得至於涅槃。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該捨離此世界之法,應當求方便去思議四諦。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五八

大意:本經敘述如果欲知一切眾生的內心所思念的話,就應修習自在、心、精進、誡等四種的三昧行盡神足。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神足,那四種呢?(一)自在三昧行盡神足,(二)心三昧行盡神足,(三)精進三昧行盡神足,(四)誡二一昧行盡神足。

(一)為甚麼叫做自在三昧行盡神足呢?所謂諸有的三昧,為自在,能隨意念之所欲,隨心之所樂,使身體能夠輕便,能夠隱形為極細的,就是叫做第一的神足。

(二)甚麼為之心三昧行盡神足呢?所謂心所知的法,乃遍滿於十方,就是石壁也都能通過,並沒有所罣礙(沒有障礙的物件),這就是名叫心三昧行盡神足。

(三)甚麼叫做精進三昧行盡神足呢?所謂此三昧乃沒有懈倦,也沒有所畏,唯有勇猛之意,這就是所謂的名叫精進三昧行盡神足。

(四)甚麼名叫誡三昧行盡神足呢?諸有三昧,乃知眾生的心中所念的,那些生時、滅時,都能一一知道。對於有貪欲心,或沒有貪欲心;有瞋恚心,或沒有瞋恚心;有愚癡心,或沒有愚癡心;和那些有疾心、無疾心,有亂心、無亂心,有少心、無少心,有大心、無大心,有量心、無量心,有定心、無定心,有解脫心、無解脫心,一切的一切,都能了知,這就是所謂名叫誡三昧行盡神足。

像如是的,比丘們!有此四種的神足。如果欲知一切眾生的心中所念的話,就應當修行此四種神足。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五九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比丘,有四種會起愛之法,如四事供養時,會生貪染愛著。如果生起愛著的不善法時,就不可以親近,假如心不生愛著的善法之時,就可以親近。欲使施主獲得功德,受福無窮,而得甘露。故應親近善法,除去惡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會生起愛貪之法,如比丘愛起時,便會跟之而生起的。那四種呢?(一)比丘會緣於衣服之故,便會起愛念的;(二)由於乞食之故,便會起愛念的;(三)由於牀座之故,便會起愛念的;(四)由於醫藥之故,比丘便會起愛念的。這就是所謂,比丘!有如此四種的機緣,而會起愛念之法,會有所染著的。

(一)如有比丘貪著於衣裳的話,我就不會贊說此人。所以的緣故就是:在他未得衣時,就會生起瞋恚之心,會興想著之念。(二)如有比丘貪著於食的話,我就不會贊說此人。所以的緣故就是:在他未得乞食之時,便會興起瞋恚之心,會興想著之念。(三)如有比丘貪著於 床座的話,我就不會贊說此人。所以的緣故就是:在他未得床座之時,便會生起瞋恚之心,會興想著之念。(四)如有比丘貪著於醫藥的話,我就不會贊說此人。所以的緣故就是:在他未得醫藥之時,他便會興起瞋恚之心,會起想著之念。

比丘!當知!我現在會說有關於衣裳等各有二事,其中應當親近,其中即不應當親近的二事。甚麼為之當親近?甚麼為之不當親近呢?(一)如得衣裳,而極為愛著於衣裳,而會起不善法的,就不可以去親近;假如又得衣裳,而能起善法,其心不愛著的話,這就可以親近的了。(二)如乞食時,起不善之法的話,這乃不可以親近;假如乞食時,能起善法的話,這就可以親近的了。(三)如果得牀座時,起不善之法的話,這乃不可以親近;假如得牀座時,起善法的話,這就可以親近的了。(四)得醫藥時也同樣的道理。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親近善法,而除去惡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應欲使檀越施主獲得其功德,受福無窮,得甘露之寂滅!」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衣裳用佈施 飲食牀臥具 於中莫起愛 不生諸世界

(對於用衣裳來佈施你時,或者飲食、床臥具等〔包括醫藥〕佈施給與你與否時,都不可在這些東西裡面起愛染〔包括瞋恚〕之心,這樣就不會再轉生於諸世界的了。)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六○

大意:本經敘述四姓弟子之剃除鬚髮,都由於信心堅固而出家學道的話,就會消滅其本來的名字,都同樣的稱為釋迦的弟子。如四大河之入於大海那樣,就不再有其本名字,唯名為海耳。因此,當求方便,得作釋迦的弟子。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現今有四大河水,都從阿耨達泉(譯為無熱,在雪山北)所流出來的。那四大河呢?所謂(一)恒伽(恒河,發源於雪山,流經中印度,後注入於孟加拉灣。恒河流域為佛弘法的要處。又被稱為福河,傳說入河洗浴可除罪垢),(二)新頭(信度,譯為驗,就是印度河。發源於西藏的西南隅的開拉斯山附近,後注入於阿拉伯海,所謂犍馱羅國,就是位於此河的流域),(三)婆叉(縛芻,譯為胸,發源於帕米爾高原〔蔥嶺〕,後注入於阿拉爾海,古代的都貨羅國與漢代的大夏國,均位於此河的流域),(四)私陀(悉陀,譯為冷,發源於伊息庫爾湖南方的高源,後注入於阿拉爾海)。那恒伽之水,乃由牛頭口而出,向東而流,新頭之水即向南而流,由師子口出,私陀河則西流,而由象口中出,婆叉之水乃北流,而由馬口中而出。

這時,四大河水乃繞阿耨達泉後,恒伽河即入東海,新頭河即入南海,婆叉河乃入西海,私陀河乃入於北海。那個時候,四大河已流入於海後,就已沒有本來的名字,都唯有名叫大海而已。這也是如是的,在世間裡有四種之姓。那四種呢?所謂(一)剎利(王種),(二)婆羅門(淨裔,神職),(三)長者,(四)居士等種姓是。此四姓在於如來之處,如果剃除鬚髮,著三法衣,而出家學道的話,就再也沒有其本姓,都叫他為沙門釋迦弟子而已。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來的眾弟子,即猶如大海,四諦的真理,即如四大河,能除去結使(煩惱),而入於無畏的涅槃城。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凡是諸四姓當中的任何人,如果剃除鬚髮,由於信心堅固,而出家學道的話,他就當會消滅其本來的名字,都應自稱為釋迦弟子。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今正正就是釋迦的弟子,乃從釋種中出家學道的。比丘們!當知!如果欲論生子之義的話,就應當名叫沙門釋迦子是。所以的原因是甚麼呢?因為生,均由於我而生,都從法而起,從法而成之故。因此之故,比丘們!當應求方便,得以作為釋種之子。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姓通常都以婆羅門、剎利、毘舍(商賈)、首陀羅(工人)出現,這裡雖名有異,而義即為一。



二六一

大意:本經敘述慈悲喜護(捨)之四等心,也就是四無量心,另名為四梵堂。如果欲度欲界的諸天,而處於無欲之地的話,當求方便,成就此四梵堂。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等心。那四種呢?所謂(一)慈,(二)悲,(三)喜,(四)護(舍)是。此四等心為甚麼緣故又名叫做梵堂呢?比丘!當知!有梵天、大梵天,名叫千,並沒能與相等的,沒有能過其上的,能統千的國界,是他(指梵天)的堂之故,名叫梵堂。比丘們!此四梵堂所有的力勢,乃能觀此千的國界,因此之故,名叫梵堂。

由於此故,諸比丘們!如果有比丘欲度過欲界之天,欲處於無欲之地的話,則四部之眾,就應求方便,去成就此四梵堂。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一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二



須陀品第三十

概要:首先為佛陀與須陀比丘之問答,依次為世尊教誡在說法中而伸其腳作大睡眠的老比丘之事,滿財長者子娶給孤獨長者之女-修摩提,因之而為機緣,而至於皈依佛陀之事。



二六二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曾問須陀沙彌有關於如下之事:有常色、無常色,有漏義,無漏義,聚法色、散法色,受義、陰義,有字、無字,這些各為一義,或有若干義呢?須陀乃能演法不礙滯,沒有怯弱。佛陀乃贊可他,聽許其為大比丘!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竭國的波沙山中,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世尊曾於清旦之時,從靜室起來,到了室外去經行(慢步)。這時,須陀沙彌在於世尊的後面經行。當時,世尊曾還顧,而對這位沙彌說:「我現在欲問你有關於教義之事。你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須陀沙彌回答說:「如是!世尊!」

這時,世尊告訴他說:「有常色,以及無常色,這是同為一義呢?或者為有若干之貌呢?」須陀沙彌白佛說:「有常色,以及無常色的話,此義乃為有若干的不同,並不是同為一義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有常的色,就是內,無常的色,是屬於外,因此之故,其義有若干的不同,並不是同為一義的。」

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如你所說的,你所說的為正確的(快說此義)!有常色與無常色,其義乃為有若干的不同,並不是同為一義的。云何(世尊再問)?須陀!有漏之義,和無漏之義,是同為一義呢?或者為若干不同之義呢?」須陀沙彌回答說:「有漏之義、無漏之義,是有若干的不同,並不是同為一義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有漏之義,就是生死的結使(煩惱),無漏之義,乃是涅槃之法(寂靜,解脫生死)。因此之故,其義有若干的不同,並不是同為一義的。」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須陀!如你所說的,有漏是屬於生死,無漏乃是涅槃。」

世尊又告訴他說:「聚法與散法,到底是同為一義呢?或者為有若干之義呢?」須陀沙彌白佛說:「聚法之色,與散法之色,此義為有若干的不同,並不是同為一義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所謂聚法之色,乃為四大的形,散法之色,即為苦盡之諦(滅諦)。由此而說,即義有若干的不同,並不是同為一義的。」

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如你所說的,聚法之色,與散法之色,其義有若干的不同,並不是同為一義的。云何(世尊再問)?須陀!受之義,與陰之義,是同為一義呢?或者為有若干之義呢?」須陀沙彌白佛說:「受與陰之義,為有若干的不同,並不是同為一義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受,是無形而不可以看見的,陰,是有色相,可以看見的。因此之故,其義有若干的不同,並不是同為一義的。」

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須陀!如你所說的,受之義、陰之義,其事有若干的不同,並不是同為一義的。」世尊告訴他說:「有的字、無的字,其義為有若干呢?或者同為一義呢?」沙彌白佛說:「有的字,和無的字,其義為有若干的不同,並不是同為一義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有的字,乃為生死之結,無的字,即為是涅槃。由此而說:其義乃有若干的不同,並不是同為一義的。」

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須陀!如你所說的,有的字,就是生死,無的字,就是涅槃。」世尊又告訴他說:「云何?須陀!為甚麼緣故名有之字叫做生死,無之字叫做涅槃呢?」沙彌白佛說:「所謂有之字,乃為有生、有死,有終、有始的;無的字,即為無生、無死,無終、無始的。」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須陀!如你所說的,有的字,是生死之法,無的字,乃為涅槃之法。」那時,世尊告訴沙彌說:「快說此言(說的很正確)!現在即聽許你為大比丘!」(允許為比丘,本為沙彌-未成年,或學法未成熟者)。

那個時候,世尊還詣普集講堂,告訴諸比丘們說:「摩竭國快得善利了!能使須陀沙彌遊行在此境界內。如有人用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時的醫藥,來供養他的話,也能得善利的。他所生的父母,同樣的也得善利,乃能得此須陀比丘的。如須陀比丘所到的家屋,其家便會獲得其大幸的。我現在告訴諸比丘們,你們要學習如須陀比丘。所以的緣故就是:這位須陀比丘乃極為聰明,說法無滯礙,也不會怯弱。因此之故,諸比丘們!當學如須陀比丘。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六三

大意:本經敘述有一位長老比丘曾向佛之處,舒伸其腳而睡,修摩那小沙彌,即結跏趺而坐。佛陀乃以倡言長老之義,並說長老比丘對三寶無恭敬心,死後會生為龍,修摩那以恭敬心向三寶,七天后定會得四神足、四諦。故誡應恭敬三寶。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竹林精舍),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世尊和無央數(算不盡)之眾,前後被他們圍遶,而為他們說法。那時,有一位長老的比丘,在於大眾當中,向世尊的方向舒伸其腳而睡。當一時候,修摩那(善意)沙彌,年始八歲,乃在於離開世尊不遠之處,結跏趺而坐,繫念在於前。

那時,世尊曾遙見那位長老比丘舒腳而眠之事,又看見那位沙彌端坐在那裡思惟真理。世尊看見之後,便說此偈而說:

所謂長老者 未必剃鬚髮 雖復年齒長 不免於愚行

若有見諦法 無害於群萌 舍諸穢惡行 此名為長老

我今謂長老 未必先出家 修其善本業 分別於正行

設有年幼少 諸根無漏缺 此謂名長老 分別正法行

(所謂長老,未必然就是那些剃除鬚髮的人。雖然年齡已為長老,但是仍然不免有愚行的人。如果有人徹見諦法〔真理〕,不會壞害群萌(眾生),而捨棄諸穢惡之行的話,就名叫做長老的!)

(我現在要說,所謂長老,未必然為先出家(對後輩而言先出家)的人,必須修學其善本的業,能分別正行的人才是。假如年紀為幼少,但是諸根並沒有漏缺的話,這就名叫長老,為能分別正法之行的人。)

那時,世尊告訴比丘們說:「你們是否看見這名長老伸舒其腳而睡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我們都看見。」

世尊告訴他們說:「這名長老比丘,在五百世當中,會恒為龍身,現在假如命終的話,當會轉生於龍類之中。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對於佛、法、眾,並沒有恭敬之心之故。如果有眾生沒有恭敬之心向於佛、法、眾(僧)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都當會轉生於龍類之中。你們是否看見修摩那沙彌,年始八歲,就能在於離開我不遠的地方,端坐思惟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這位沙彌,自此以後經過七天,當會獲得四神足,以及證得四諦之法,對於四禪,能得自在,能善修四意斷(四正勤)。所以的緣故就是:這位修摩那沙彌,乃有恭敬之心向於佛、法、眾(僧)之故。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恒常的當於勤加恭敬於佛、法、眾。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六四

大意:本經敘述須摩提嫁給滿財長者子,寧死不肯禮敬外道。其次為修跋梵志向滿財稱讚釋子,以及昔日看見均頭沙彌顯現神變之事。滿財叫須摩提請佛。佛叫阿羅漢取捨羅(籌,算僧眾之用具)應供,諸大弟子則先往滿富城顯神變。佛率比丘在舍衛城空中現神通,六千外道遙見,作鳥獸散,滿財、須摩提,以及八萬四千人,皆得法眼淨。佛為諸比丘說須摩提的本生因緣-曾於迦葉佛時行佈施、愛敬、利人、等利等四事不乏,也發心度八萬四千眾。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世尊乃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在。

當時,有一位長者,名叫阿那邠邸(給孤獨長者),饒財多寶(財寶滿屋),那些金銀、珍寶、硨磲、馬瑙、真珠、琥珀、水精、琉璃、象、馬、牛、羊、奴婢、僕使等人物,都不可以稱計之多。那時,在滿富城裡(福增城,離舍衛城一百六十由旬的大城。這裡的由旬,實際為二公里),有一位長者名叫滿財,也是一位饒財多寶的人,所謂硨磲、瑪瑙、真珠、琥珀、水精、琉璃、象、馬、牛、羊、奴婢、僕使等人物,同樣的有不可以稱量之多。同時也是阿那邠邸長者的少小之時的舊友好,都共相愛敬,未曾忘舍過。而阿那邠邸長者常有數千萬的珍寶財貨,在那個滿富城中販賣,使滿財長者的經紀(商業)得以護持,同樣的滿財長者也有數千萬的珍寶財貨,在舍衛城中販賣,使阿那邠邸長者的經紀也能得以護持。

這時,阿那邠邸有一位女孩子,名叫修摩提(善無毒,能造頌偈,又是無所怯弱的在家女弟子),顏貌非常的端正,有如桃華的色貌,為世間所稀有的。那個時候,滿財長者有了小小的事緣,而到於舍衛城,往詣於阿那邠邸長者之家,到達後,就座而坐。當時,修摩提女,乃從其靜室出來,首先跪拜其父母,然後跪拜滿財長者,然後還入其靜室。

那時,滿財長者看見修摩提女的顏貌端正,有如桃華之色,為世間所稀有之相後,曾問阿那邠邸長者而說:「這位是誰家的女兒?」阿那邠邸回答說:「你剛才所看見的女人,就是我所生的。」滿財長者說:「我有小息(孩子),還未有婚對(未結婚),是否可以適於貧家與否呢?(為其子求婚)。」這時,阿那邠邸長者回答說:「恐怕事情有些不適宜啊!」滿財長者說:「是有甚麼事緣,不適宜呢?是姓望嗎?是財貨嗎?」阿那邠邸長者回答說:「如論種姓與財貨,實在是足以相詶匹(門戶都相當),但是你們所奉事的神祠(宗教)和我們的有所不同。我的小女乃奉事佛陀,為釋迦如來的弟子,你們所奉事的為外道異學,因此之故,不赴來意(不能合於你的要求)。」這時,滿財長者說:「我們所奉事的自當會分別奉祀,你的女孩所奉事的自己得以另外供養就是了。」阿那邠邸長者說:「我的女孩如果嫁給你的家裡去之時,所出的財寶為不可稱計的,長者你也應當先出財寶不稱計之多給我啊!」滿財長者說:「你現在要索我的財寶為好多呢有」阿那邠邸長者說:「我現在要六萬兩黃金。」這時,滿財長者即給與六萬兩黃金。

當時,阿那邠邸長者又作如是之念:我用此方便來婉卻他,猶然不能使他停止其望。就對長者說:「假如我要嫁女時,當應去請示佛陀,如果世尊有所教敕之時,當會奉行其意。」

這時,阿那邠邸長者假設事務,有如小行(好像人家要外出辦些小事務的樣子),就出門到了世尊之處,到達後,頭面禮足,然後站在於一邊。那時,阿那邠邸長者白世尊說:「我的小女修摩提被滿富城中的滿財長者所要求(提婚事)。到底可以嫁與呢?或者不可以嫁到那邊去呢?」世尊告訴他說:「如果修摩提女嫁到那邊去的話,會有多所僥益的,會度脫其國的人民不可稱量的。」這時,阿那邠邸又作如是之念:世尊以方便智而告訴我,可以把女兒嫁到那邊去。當時,長者即頭面禮足,遶佛的身邊三匝之後,便退回而去。還至於家中後,供辦種種的甘撰飲食,給與滿財長者。滿財長者說:「我用此飲食做甚麼?要緊之事就是嫁女給我們與否的事啊!」阿那邠邸說:「你意欲(有意)這樣的話,便可以相從(答應)了。卻後(此後)十五日,叫你的公子到這裡來。」作此語後(把話說完後,就成事),長者便退還而去。

到時,滿財長者乃辦其所須要的物品,自己則乘寶羽的車輛,從八十由延內到這裡來。阿那邠邸長者就莊嚴其女兒,沐浴香熏都作完後,乃乘寶羽的車輛,帶此女兒去迎接滿財長者的公子,在中途兩方的人員則相遇。當時,滿財長者得此女後,便將她帶回滿富城內。

那個時候,滿富城中的人民們,曾經各作如下的制限(設有規則):如果在此城內有女人欲嫁到他國的話,就應當受嚴重的刑罰。假如由他國娶婦入此國內的話,同樣的也應受嚴重的刑罰。那時,在其國內有六千名的梵志,為國所奉事,而執行此制限,有梵志說:「設犯規定的話,當飯(供養)六千名梵志。」這時,長者自知自己已犯規則,就供養六千名梵志。然而梵志所食的,都是吃食那些豬肉,以及豬肉羹,和重釀之酒類。同時,梵志所穿的衣服,有的披白氈,有的披毳衣。那些梵志之法,進入國(城內)時,都將衣裳偏著在於右肩上,其半身則露見(露現)。

那時,長者就令人去說:「時間已到,飲食都已具備了。」當時,六千名梵志都偏著衣服,半身露現,入於長者之家。這時,長者看見梵志們之來到,就以膝而行,而向前去迎接,去恭敬作禮。一位最大的梵志則舉手而稱讚為善,就進前來抱長者的頸項,然後到達於其座位,其他的梵志則各各依其次序而坐下來。

那時,六千名梵志都坐定之後,當時,長者就對修摩提女說:「妳自莊嚴(端正身心),來向我們這些師父行禮吧!」修摩提女回答說:「止!止!大家(公公,本為女子的尊稱)!我實在不堪任向裸人行禮的!」長者說:「這些人並不是裸人,並不是不慚的人。但是其所穿的,乃是法服啊!」

修摩提女說:「這些人都是不知慚愧的人,都同樣的露現形體在於外面,有甚麼法服之用(法服為莊嚴色身,他們這種形態算甚麼是穿法服)?長者!願您聽我說:世尊曾經說過:有二種事的因緣,為世人所尊貴的,所謂有慚、有愧是。如果沒有此二事的話,則父母、兄弟、宗族五親等人,其尊卑高下,就不能有所分別的了。如現在有那些雞、犬、豬、羊、驢、騾之屬的,都共同類混,並沒有尊卑可言。由於有此慚愧之二法在於世間之故,就能知有尊卑之序。然而這些人乃離開此慚愧之二法,都類似於雞、犬、豬、羊、驢、騾之同群那樣,實在不堪任受人向其作禮跪拜的。」

這時,修摩提之夫,對其婦說:「妳現在應起來向我們的大師行禮,因為這些人均為是我所奉事的天啊!」修摩提女回答說:「且止!族姓子!我實在不堪任向這些沒有慚愧的裸人作禮的。我現在生為人類,怎麼可以向那些驢犬等類的人行禮呢?」其夫又對她說:「止!止!貴女!不可以發出這些話,應該要自護妳的口,不可以有所犯才對。這些人並不是驢,也不是誑惑的人,他們所穿的衣,正是法衣啊!」

這時,修摩提女乃涕零悲泣,其顏色變異(裝不好的顏色),並作如是之語而說:「我的父母五親,寧可毀形,五刓(削之為五分),而斷其命根(生命),也不肯墮入於此邪見之中!」當時,六千名的梵志各各都高聲而作如是之語:「止!上!長者!為甚麼緣故叫這類婢女罵詈到這種程度呢?如果要請的話,就即時供辦飲食好了。」這時,長者,以及修摩提之夫,就隨時辦理豬肉、豬肉羹,和重釀之酒,來供養六千名梵志,使他們都充足。諸梵志們吃食後,作少多的論議,然後便站起而去。

這時,滿財長者在於高樓的上面,煩冤愁惋(煩惱愁憂鬱悶),乃獨坐思惟:我現在娶取此女來,實在是破家一件!並不異於羞辱我的門戶的了。

當時,有一位梵志,名叫修跋,已經得證五通(天眼、天耳、他心、宿命、神足等神通),也得諸禪。為滿財長者所欣見而貴重的人。這時,修跋梵志曾作如是之念:我和長者離別以來,日子已相當的久了,現在可以去和他相見!這時,梵志乃入滿富城,往詣於長者之家,問那些守門的人說:「長者現今在於甚麼地方呢?」守門人說:「長者在樓上,現在非常的愁愛,大為鬱悶,不可以言。」

這時,梵志就徑上樓上,和長者相見。梵志問長者說:「為甚麼緣故,愁憂到這種程度呢?是否為縣官、盜賊,以及水、火等災變所侵損的嗎?或者為的是和家內的人不和順而引起的呢?」長者回答說:「並沒有縣官、盜賊之災變,但為家中的小小事緣不遂而已。」梵志問說:「願聽其經過,到底有甚麼事緣呢?」長者回答說:「昨天為兒子娶媳婦,就犯了國俗的制限,五親都被辱。就被罰而請諸師到了家舍,當時,曾叫兒婦出來禮拜,但是卻不從命。」梵志修跋說:「此女之家,到底在那一國家,由何近遠之處娉娶過來的呢?」長者說:「此女乃為舍衛城內的阿邠邸長者之女。」

這時,那位梵志修跋聽此語後,則愕然而驚怪,兩手掩其耳,而作如是之語:「咄!咄!長者!甚奇!甚特!此女乃能仍然活在世間,又不自殺,又不投在樓下(不跳樓自殺),實在是非常的大幸之事!所以的緣故就是:此女所奉事之師,都為是梵行的人,今日現在,實在是甚奇!甚特啊!」長者說:「我聽到你的話,又欲嗤笑(覺得很好笑)。所以的緣故就是:您乃為一位外道異學,為甚麼緣故歎譽沙門釋種的弟子們之行呢?此女所奉事之師,有甚麼威德?有甚麼神變呢?」梵志回答說:「長者!你欲聽聞此女之師父的神德嗎?我現在粗說其原就是。」長者說:「願聽您解釋!」

梵志說:「我在往昔之時,曾經往詣雪山之北方去乞食,得食之後,就飛來而到阿耨達泉。這時,那些天、龍、鬼神遙見我之來到,都手持刀劍,都來向我,並作如是之語而說:「修跋仙士!不可以來此而停止在此泉邊,不可以污辱此泉,如果不隨我語的話,你的命根正會因此而斷壞的!」我聽此語後,就離開該泉,到不遠之處而吃食。

長者當知!此女所奉事的師父的弟子當中,有一位最小的弟子,名叫均頭沙彌。當時,這位沙彌也到了雪山之北乞食,然後飛來詣於阿耨達泉,其手中曾執持塚間的死人之衣,此衣乃血垢污染的。這時,在阿耨達的大神天、龍、鬼神,都起來迎接他,都恭敬問訊而說:『善來!人師!可就於此坐下來。』這時均頭沙彌就往至於泉水之處。其次,長者!在那泉水的中央,有純金的案( 几桌)。

那個時候,那位沙彌,曾將此死人之衣,漬浸在於水中,然後坐下來吃食,食後,就蕩鉢。嗣後即在金案上結跏趺而坐,都正身正意,繫念在於前,便進入於初禪。從初禪起,而入於第二禪,從第二禪起,而入於第三禪,從第三禪起,而入於第四禪。又從第四禪起,而入於空處,從空處起,而入於識處,從識處起,而入於不用處,從不用處起,而入於有想無想處,從有想無想處起,而入於滅盡三昧(滅盡定),從滅盡三昧起,而入於炎光三昧,從炎光三昧起,而入於水氣三昧,從水氣三昧起,而又入於炎光三昧。

其次,又入於滅盡三昧,其次,又入於有想無想三昧,次又入於不用處三昧,次又入於識處三昧,次又入於空處三昧,次又入於四禪,次又入於三禪,次又入於二禪,次又入於初禪,從初禪起後,即去洗洗死人之衣。這時,天、龍、鬼神,有的替其蹹衣的,有的替其洗衣的,有的則取水而飲的。那個時候,洗衣完了後,就舉在空中而曝。當時,那位沙彌收攝其衣後,便飛在空中,還皈其所在地。

長者當知!我在於那個時候,雖然遙見其事,但是卻不能得近於其處。此女所事的師父,其最小的弟子就有如此的神力,更何況那些最大的弟子,有甚麼可及呢(怎能迨及呢)?何況其師-如來、至真、等正覺,怎能可及呢?我乃觀察此義之後,才作如是之語的:『甚奇!甚特!此女乃能不自殺,不斷命根。』」

這時,長者對梵志說:「我們可以得見此女所事的師父嗎?」梵志回答說:「可以去問此女人。」這時,長者就問須摩提女而說:「我現在欲得見妳所奉事之師,能請他到這裡來嗎?」這時,該女聞後,非常的歡喜,不能自勝(不能制止其喜悅的內心),就回答而說:「但願及時辦其飲食,明天如來當會到這裡來,以及比丘僧也同樣的會降臨至此處。」長者對她說:「妳現在親自去請,我不甚瞭解其法之故。」(恐有失禮之處)。

這時,長者女,就沐浴其身體,然後手執香爐,登上高樓之上,合掌向於如來,而作如是之說:「唯願世尊,當善於觀察!無有人能見其頂的如來!世尊乃無事不知,無事不察的覺者,信女現今在於這裡,遇有困厄之事,唯願世尊,當善觀察!」

又用此偈,而稱歎說:

觀世靡不周 佛眼之所察 降鬼諸神王 及降鬼子母

如彼噉人鬼 取人指作鬘 後復欲害母 然佛取降之

又在羅閱城 暴象欲來害 且如自歸命 諸天歎善哉

復至馬提國 復值惡龍王 見密 迹力士 而龍自歸命

諸變不可計 皆使立正道 我今復值厄 唯願尊屈神

(觀察世間之事,沒有不周全的,為佛眼之所觀察的,佛陀能降伏鬼神,能降伏諸神王,以及降伏鬼子母〔功德天。本為嗜殺人子去噉食,後受佛的感化,而皈依三寶〕。如那些會噉人的惡鬼〔指鬘外道〕,曾取人的手指,欲作為鬘,後來又欲殺害其母,但是乃被佛陀收取而將他降伏。又在於羅閱城時,曾經由人的指使,遭遇暴象欲來加害,然而一見世尊後,就如同自歸命似的,伏在於地上。諸天看到,都稱歎:善哉!又到馬提國〔烏仗〕時,也值遇惡龍王,然而看見密 迹力士〔金剛神。手執金剛杵,侍立在佛的身邊。所謂密迹,就是由於他的本誓:常親近佛,而聞佛的秘密事迹之義〕,當時,惡龍就不敢作怪,乃自歸依三寶。種種變化之事不可以計出之多,都皆使他們立於正道。我現在又值危厄之時,唯願世尊,委屈神力來解厄!)

爾時香如雲 玄在虛空中 遍滿祇洹舍 住在如來前

諸釋虛空中 歡喜而作禮 又見香在前 須摩提所請

雨諸種種花 而不可計量 悉滿祇洹林 如來笑放光

(須摩提女偈說完後,在於那個時候,香氣如雲,都懸滯在於虛空之中,也遍滿於祇洹精舍,停在於如來之前。諸釋帝天的天神們,都在虛空中,歡喜而作禮。又看見香氣在於前,為須摩提女所請求的。當時天空雨下種種的花,有不能計出之多,都均充滿在於祇洹林,如來於此時,乃含笑而放出光明!)

那時,阿難看見祇洹林內有此妙香。看見之後,即至世尊之處,到達後,頭面禮足,然後立在於一邊。那時,阿難白世尊說:「唯願,世尊!賜知這是甚麼香氣?為甚麼會遍滿於祇洹精舍內呢?」世尊告訴他說:「此香乃是佛陀的使者,是滿富城中的須摩提女,有所請願而來的香!你現在叫那些比丘們,都集在於一處,而行籌(計人之器),而作如是之告敕說:『諸比丘們有漏盡的阿羅漢,而得證神足的人,便來取捨羅(譯為籌,本為草名,用來作籌,多以竹木為之,等於食券),明天將詣滿富城內,去接受須摩提之邀請。』」阿難白佛說:「如是,世尊!」

當時,阿難受佛的教令後,就去召集諸比丘在於普會講堂,而作如是之念:諸有得道的阿羅漢的話,便來取捨羅吧。當在那個時候,眾僧的上座當中,有一位名叫君頭波漢(婆羅門種,舍衛城人,取籌第一的尊者),雖已得須陀洹(入流,初果阿羅漢);然而結使(煩惱)未盡之故,不得神足通。這時,這位上座曾作如是之念:我現今在於大眾當中,是最為上座的人,然而結使未盡之故,未能得證神足通,我明天不能參加滿富城中的供養,而如來的眾弟子當中,最下座的,名叫均頭沙彌(譯為大瘦短,為摩竭陀國的婆羅門種,年只七歲,就已證羅漢果),他有神足,也有大威力,能夠參加到那邊去受請,我這次也應當去接受其請才對。那時,這位上座,以心清淨,而居在於學地的身份,而接受舍羅(取食券。學地為有學,尚有可學之處,自初果向的阿羅漢,乃至四果阿羅漢向,均為有學,如須學八正道等功行)。

那個時候,世尊以天眼清淨,看見君頭波漢(軍頭波漢),身居有學之地,而受舍羅(食券),即已得證無學(已無甚麼可學之處,也就是四果阿羅漢)。當時,世尊就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的弟子當中,受舍羅第一的人,就是君頭波漢比丘是。」

那時,世尊告訴諸有具足神足的比丘,如大目連、大迦葉、阿那律、離越(離婆多,譯為星宿,禪定第一)、須菩提(善現,解空第一)、優毗迦葉(優樓頻螺迦葉,譯為木瓜林,本為事火外道,將養聖眾,四事供養第一),摩訶迦匹那(大劫賓那,軟語第一),尊者羅云(羅睺羅,覆障,佛之子,學戒第一)、均利般特(周利槃陀伽,路邊生,證果後,習神足,恒用神足與人說法)、均頭沙彌等人,而說:「你們都以神足,先到那個城中去吧!」諸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

這時,眾僧的使人,名叫幹荼,在翌日的清旦,親負大釜,飛在於空中,往至於那個城市。當時,那位長者,以及諸民眾,都上高樓,欲覲見世尊,而遙見使人荷負大釜而來。當時,長者就對其息婦,而說此偈說:

白衣而長髮 露身如疾風 又復負大釜 此是汝師耶

(身穿白衣〔不加以再染色的衣〕,而留長髮,露身,而如疾風似的;同時身上又荷負大釜,這位是不是妳的師父嗎?)

這時,該女人也用偈回答說:

此非尊弟子 如來之使人 三道具五通 此人名 乾荼

(此人並不是我的師尊,我不是他的弟子,是如來的使人。此人已證三道〔見道、修道、無學道〕,而具有了五通〔天眼、天耳、神足、他心、宿命〕,此人名叫幹荼。)

那時,乾荼使人,遶城三匝,然後往詣於長者之家。當時,均頭沙彌曾化作五百華樹,有若干種之色,都均敷開茂盛,其色非常的好,如優鉢蓮華(青蓮花),像如是的華朵,乃不可以計限之多,然後往詣於那個城內。

這時,長者遙見沙彌來到,又用此偈問其息婦說:

此華若干種 盡在虛空中 又有神足人 為是汝師乎

(這些華有若干的種類,都統統在於虛空之中;又有神足之人在那裡,這位是否妳的師父嗎?)

這時,該女又用偈回答說:

須跋前所說 泉上沙彌者 師名舍利弗 是彼之弟子

(須跋〔修跋〕梵志前面所說的在泉上的均頭沙彌,其師父名叫舍利弗,這位就是舍利弗的弟子)。

這時,均頭沙彌乃遶城三匝,然後往詣於長者之家。當時,尊者般特(周利槃特迦)曾化作五百頭的牛,衣毛都是青的。尊者就在牛背上結跏趺之坐,而往詣於該城。

這時,長者遙見其事,就又用偈問他的息婦說:

此諸大群牛 衣毛皆青色 在上而獨坐 此是汝師耶

(這些大牛群,其衣毛都是青色的,在牛的上面而獨坐的人,此人是妳的師父嗎?)

該女人又用偈去回答說:

能化千比丘 在耆崛園中 心神極為朗 此名為般特

(能變化千名比丘,在耆闍掘山園當中,其心神都極為明朗的人,此人名叫周利槃特迦。)

那時,周利般特尊者連該城三匝之後,往詣於長者之家。那時,羅云(羅睺羅)又化作五百隻的孔雀,其色有若干之種,羅睺羅就在於其上面結跏趺而坐,往詣於該城。長者看見之後,又用此偈問該女人說:

此五百孔雀 其色甚為妙 如彼軍大將 此是汝師耶

(這五百隻的孔雀,其顏色都非常的好。如那軍中的大將的人,此人是妳的師父嗎?)

這時,該女又用此偈回答說:

如來說禁戒 一切無所犯 於戒能護戒 佛子羅云者

(對於如來所說的禁戒,一切都不會冒犯。對於禁戒,都能護持其禁戒,這位就是佛子,就是羅睺羅尊者)。

這時,羅云遶城三匝之後,往詣於長者之家。當時,尊者迦匹那(大劫賓那)化作五百隻金翅鳥,都極為勇猛,就在於其上面結跏趺而坐,而往詣於該城。這時,長者遙見之後,又用此偈問該女說:

五百金翅鳥 極為盛勇猛 在上無所畏 此是汝師耶

(五百隻的金翅鳥,都極為旺盛而勇猛,在於其上面而坐,並沒有所畏懼,這位是妳的師父嗎?)

這時,該女用偈回答說:

能行出入息 回轉心善行 慧力極勇盛 此名迦匹那

(能制行出入之息,回轉而心常起善行,慧力極為勇盛的人,這位名叫大劫賓那尊者)。

這時,尊者迦匹那,遶城三匝後,往詣於長者之家。那時,優毗(優樓頻螺)迦葉,化作五百條龍,都有七個頭,而在於其上面結跏趺而坐,往詣於該城。長者遙見後,又用偈問該女說:

今此七頭龍 威顏甚可畏 來者不可計 此是汝師耶

(現在這裡有七個頭的龍,都具有威顏,令人非常的可怕,到這裡來的龍又這麼的多,統御的人是妳的師父嗎?)

這時,該女回答說:

恒有千弟子 神足化毗沙 優毗迦葉者 可謂此人是

(他的兄弟常有一千名的弟子,能用神通去感化毗沙〔頻毘婆羅王〕,優毗迦葉〔木瓜林迦葉〕,就是所謂此人。)

這時,優毗迦葉遶城三匝後,往詣於長者之家。這時,尊者須菩提,化作琉璃山,進入於其中結跏趺而坐,往詣於該城。那時,長者遙見之後,用偈問該女說:

此山為極妙 盡作琉璃色 今在窟中坐 此是汝師耶

(這座山非常的好,都作為琉璃之色,現今在於該山窟中而坐的人,這人是妳的師父嗎?)

這時,該女又用此偈回答說:

由本佈施報 今獲此功德 已成良福田 解空須菩提

(由於過去佈施的果報,現在獲得此功德;經成就良福田,此人就是解空尊者須菩提)。

這時,須菩提遶城三匝之後,往詣於長者之家。這時,大迦旃延尊者又化作五百隻的鵠,其色都是純白的,則往詣於該城。這時,長者遙見之後,用此偈問該女說:

今此五百鵠 諸色皆純白 盡滿虛空中 此是汝師耶

(現在這裡有五百隻的鵠,其色都是純白的,都盡滿於虛空中,此一調御的人是妳的師父嗎?)

這時,該女又用此偈回答說:

佛經之所說 分別其義句 又演結使聚 此名迦旃延

(佛經裡面所說的,都能分別解說其義句,又能演說結使之聚的有害,此人名叫大迦旃延。)

這時,大迦旃延尊者遶該城三匝之後,往詣於長者之家。這時,離越(離婆多,譯為星宿),化作五百匹的老虎,就在於其上面而坐,而往詣於該城。長者看見之後,用此偈問該女說:

今此五百虎 衣毛甚悅澤 又在上坐者 此是汝師耶

(現今在此有五百隻老虎,其衣毛均很悅澤(光潤);又在其上面而坐的人,這位是妳的師父嗎?)

這時,該女用偈回答說:

昔在祇洹寺 六年不移動 坐禪最第一 此名離越者

(往昔之日曾在祇洹精舍時,六年的期間都不移動,是坐禪〔禪定〕第一的尊者,此人的名叫做離越者〔離婆多〕。)

這時,離越尊者遶城三匝後,往詣於長者之家。這時,尊者阿那律,化作五百隻的獅子,都極為勇猛,他乃在其上面而坐,而往詣於該城。這時,長者看見之後,用偈問該女說:

此五百師子 勇猛甚可畏 在上而坐者 此是汝師耶

(此五百隻獅子,都很勇猛,,叫人很可怕。在其上面而坐的人,這位是妳的師父嗎?)

這時,該女用偈回答說:

生時天地動 珍寶出於地 清淨眼無垢 佛弟阿那律

(出生之時,天地都震動,珍寶出現於地面;這位是天眼第一,清淨無垢的尊者,是佛陀的堂弟。)

這時,阿那律遶城三匝之後,往詣於長者之家。這時,尊者大迦葉,化作五百匹馬,都是朱色的毛尾,都以金銀校飾的。他乃在於上面而坐,並且降下天華,往詣於該城。長者遙見之後,用偈問該女說:

金馬朱毛尾 其數有五百 為是轉輪王 為是汝師耶

(金銀校飾的馬,都為朱色的毛尾,其數量有五百匹之多,在此裡面的人是轉輪聖王呢?或者是妳的師父嗎?)

該女又用偈回答說:

頭陀行第一 恒愍貧窮者 如來與半坐 最大迦葉是

(這位是頭陀行第一的尊者,都常愍貧窮的人。如來曾經賜與半個座位給他同坐,是最為大的迦葉。)

這時,大迦葉遶城三匝,然後往詣於長者之家。這時,大目犍連尊者,化作五百匹的白象,皆有六隻牙,七處都為平整,以金銀校飾,在於上面坐下而來。曾放大光明,悉滿於世界,這樣的詣於該城。並在於虛空當中,作倡伎樂,不可稱計之多。也雨下種種的雜華。又在於虛空之中,懸繒、懸蓋,極為奇妙。

那時,長者遙見之後,用偈問該女說:

白象有六牙 在上如天王 今聞伎樂音 是釋迦文耶

(有好多的白象,都有六隻牙,在於上空,有如天王,現在聽到伎樂的音聲,是不是釋迦文佛呢?)

這時,該女用偈回答說:

在彼大山上 降伏難陀龍 神足第一者 名曰大目連

我師故未來 此是弟子眾 聖師今當來 光明靡不照

(在那大山的上面,降伏名叫難陀的龍王,是神足第一的人,名叫大目犍連。我師仍然還未來到,這些都是弟子之眾;我的聖師,現在當會來的,來時,其光明沒有不普照的地方!)

這時,尊者大目犍連遶城三匝後,往詣於長者之家。

當時,世尊由於知道時間已到,就被僧伽梨(大衣),在於虛空中,離開地面有七仞(一仞為八尺)。這時,阿若拘鄰(憍陳如)尊者,在於如來的右邊,舍利弗則在如來的左邊。那時,阿難尊者乃承佛的威神,在於如來的後面,其手裡執著拂,其餘,千二百名弟子,則前後圍遶,如來乃在於最中央,以及諸有神足的弟子,如阿若拘鄰,乃化作月天子,舍利弗則化作日天子,諸餘的有神足的比丘們,有的化作釋提桓因,有的化作梵天,也有人化作提頭賴吒(持國天王),化作毗留勒(增長天王)之形,也有化作毗留博叉(廣目天王),化作毗沙門(多聞天王)之形,而領諸鬼神,或者有的則化作轉輪聖王之形的,也有入於火光三昧的,也有入於水精三昧的,也有放光明的,也有放煙的,都作種種的神足。

這時,梵天王在於如來的右邊,釋提桓因(帝釋天)乃在於如來的左邊,手裡執拂;密迹金剛力士(金剛神,手執金剛杵,守護如來的身邊)在於如來的後面。手裡執著金剛杵;毗沙門天王則手執七寶之蓋,處在於虛空之中,遮在於如來的上面,恐有塵土會坌如來之身之故。這時,般遮旬(乾闥婆之子,為五髻童子),手執琉璃琴,讚歎如來的功德,以及諸天神都在於虛空之中,作倡伎樂,為數千萬種,天空也雨天的雜華,散在於如來的上面。

這時,波斯匿王、阿那邠邸長者,以及舍衛城內的人民之類,都看見如來在於虛空之中,離開地面有七仞,看見之後,都皆大歡喜而踴躍,不能自勝。

當時,阿那邠邸長者便說此偈而說:

如來實神妙 愛民如赤子 快哉須摩提 當受如來法

(如來實在是神妙極了,慈愛民眾,都有如其赤子那樣;快哉〔善哉〕!須摩提女!當受如來之法!)

那時,波斯匿王,以及阿那邠邸長者,都散種種的名香雜華。這時,世尊率領諸比丘眾,前後被他們圍遶,以及諸天神也為不可以稱計之多,有如鳳凰鳥王,在於虛空之中,往詣於該城。

這時,般遮旬(樂神)用偈歎佛而說:

諸生結永盡 意念不錯亂 以無塵垢礙 入彼舊邦土

心性極清淨 斷魔邪惡念 功德如大海 今入彼邦土

顏貌甚殊特 諸使永不起 為彼不自處 今入彼邦土

以渡四流淵 脫於生老死 以斷有根原 今入彼邦土

(諸所有的生結〔煩惱結縛眾生難斷〕,都已永遠滅盡無餘,意念並不會有錯亂;持此沒有塵垢,沒有善礙的心情,進入於那個古舊的國家。心性乃極為清淨,已斷除弊魔的邪惡之念;其功德,乃如大海那樣的廣大而深遠,現在將入於那個邦土。顏貌乃非常的殊特,諸結使已永遠不會再起,為他人而不自處(為度眾生,不肯安住於一處),現在將入於那個國家。以度過四流〔欲、有、見、無明等會漂流善品,故為四暴流〕的深淵,已脫離於生老病死之苦,已斷除有〔為眾生〕的根原,現在要進入於其國家-涅槃彼岸)。

這時,滿財長者遙見世尊從遠處而來,看起來,諸根都很惔怕(寂靜),為世間所稀有的,其清淨,有如天上的黃金,有三十二的妙相,有八十種的妙好來莊嚴其身,猶如須彌山之超出於眾山之上那樣,也如金聚之大放光明那樣。

這時,長者曾用偈問須摩提女說:

此是日光耶 未曾見此容 數千萬億光 未敢能熟視

(這是日光嗎?從來並不看見過如此的容貌,有數千萬億的光明,實在令人不敢得到熟視啊!)

這時,須摩提女,乃長跪,而叉手(合掌),而向於如來,而用此偈回答長者說:

非日非不日 而放千種光 為一切眾生 亦復是我師

皆共歎如來 如前之所說 今當獲大果 勤加供養之

(並不是日光,也不是不是日光,而放出數千億種的光明,是為了度化一切眾生,又是我的師父。大家都稱歎如來之事,都如前所說的。現在當會獲得大果報,因此,應勤加供養佛陀。)

這時,滿財長者,則右膝著在於地上,又用偈稱歎如來說:

自歸十力尊 圓光金色體 天人所歎敬 今日自歸命

尊今是日王 如月星中明 以度不度者 今日自歸命

尊如天帝像 如梵行慈心 自脫脫眾生 今日自歸命

天世人中尊 諸鬼神王上 降伏諸外道 今日自歸命

(自歸依於有十力的世尊。您的圓光金色之體,乃為天人所歎敬的,今日我要自歸命於您!世尊!您現在如日王,也如月亮之在於眾星中最為光明那樣,因之而能度脫那些未得度的人,今日我要自歸命於您!世尊!有如天帝之像,有如梵行慈心,能自己解脫,也解脫了諸眾生,今夭我要自歸命於您!您是諸天的世間人當中之尊,也是諸鬼神王之上,能降伏諸外道,今天我要自歸命於您!)

這時須摩提女乃長跪而叉手(合掌長跪),稱歎世尊而說:

自降能降他 自正能正人 以度度人民 已解復脫人

度垢使度垢 自照照群萌 靡不有度者 除鬥無鬥訟

極自淨潔住 心意不傾動 十力哀愍世 重自頂禮敬

(能降伏自己,也能降伏他人,能正自己,也能正他人;因此而能度,也能度人民,自己已解脫,也能解脫他人。度塵垢,也使人度垢穢,自己能照明,也能照明群萌〔眾生〕;沒有不被度的,能除滅鬥諍,而沒有鬥訟。自己乃極為淨潔而安住,心意都不被一切所傾動;十力〔這裡指佛陀,佛陀具有十力故〕!請哀愍世間!我要重新自己頂禮恭敬於您!)

有慈、悲、喜、護(捨)之心,具有了空、無相、無願的三種三昧,在於欲界為最尊,最第一,在於天中之上,具足了七聖財(信、戒、慚、愧、聞、施、慧),諸天人當中的自然梵生(大梵天王,自以為自然有,其他眾生均被所化、所生的),也不能和佛相匹等,也不可能像其貌!我現在要自歸命於您!」

這時,六千名的梵志,看見世尊作如此的神變之後。各各都自相發言而說:「我們應該可離開此國家,更到別國家去,因為這位沙門瞿曇,已降伏這個國中的人民了。」當時,六千名梵志就尋時出國而去,更不再進入這個國家了。

這時的佛陀,猶如獅子獸王之出於山谷那樣,首先觀看四方,其次則鳴吼三聲,然後才行所尋求的諸有獸蟲之類時,這些獸類就在於此時,都各奔所趣,不知跑到甚麼地方為妙,都飛逝、沈伏。如果又有力的神象,聽聞獅子的吼聲之時,也各奔所趣,也不能自安。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獅子獸王乃極為有威神之故,這裡的情形也是如是,那些六千名的梵志,聽到世尊的音響之後,都各各馳走,都不得自寧。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沙門瞿曇乃有大威力之故。

這時,世尊還舍其神足,都如平常的法則那樣的進入於滿富城內。當時,世尊腳踏門國之上,就在這時,天地乃大震動,諸尊天神明都散華來供養。這時,人民看見世尊的容貌,都知道世尊的諸根寂靜,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以自莊嚴。人民之類,便說此偈而說:

二足尊極妙 梵志不敢當 無故事梵志 失此人中尊

(兩足當中之尊〔佛陀〕,乃極為奧妙的,是梵志們不敢敵當的,無緣無故而奉事梵志的話,就會失去了這位人中之尊的佛陀!)

這時,世尊乃往詣於長者之家,到達後,就座而坐。那時,那個國家的人民,乃極為熾盛。當時,長者之家,有八萬四千人民之類(親戚、朋友)都懷惡念,都雲集在一起,欲來破壞長者的房舍,而看見世尊,及諸比丘僧。那時,世尊便作如是之念:這些人民之類,必定會有所損害。我應作神力,使全國的人民都盡見我身,以及諸比丘僧。那時,世尊則化長者的屋舍,變為琉璃色(透明的),內外都可以相看到,其明顯的程度,有如觀看掌中的明珠那樣。

那時,須摩提女則趨前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頓覺悲喜交集,便說如此之偈而說:

一切智慧具 盡度一切法 復斷欲愛結 我今而自歸

寧使我父母 而毀我雙目 不來適此間 邪見五逆中

宿作何惡緣 得來至此處 如鳥入羅網 願斷此疑結

(一切智慧都具足,都度盡一切法;又斷除欲愛結縛,我現在自歸命於您!寧可使我的父母傷毀我的雙眼,也不來適於此充滿於邪見五逆的家中。過去世時到底是作甚麼惡緣呢?為甚麼會得來到於這裡呢?我嫁到此處實在是似鳥入於羅網那樣,願世尊斷此疑結吧!)

那時,世尊也用偈回答該女說:

汝今快勿慮 惔怕自開意 亦莫起想著 如來今當演

汝本無罪緣 得來至此間 願誓之果報 欲度此眾生

今當拔根原 不墮三惡趣 數千眾生類 汝前當得度

今日當淨除 使得智慧明 使天人民類 見汝如觀珠

(妳現在應趕快勿憂慮,其惔怕〔憂心害怕〕自會解除而開心,也不可以興起想著之念,如來現在自當會演說。妳本來〔宿世〕並沒有甚麼罪緣而得以來到這裡的,是誓願的果報,是欲度這裡的眾生的。現在當應拔除根原,而不墮於三惡道,數千名的眾生之類,妳應當向前去得度。今天應當清淨除滅,使他們得到智慧光明,使天與人民之類,看見妳時,有如在觀賞明珠那樣!)

這時,須摩提女聽此偈語後,歡喜踴躍,不能自勝。這時,長者率領自己的僕從,供給飲食,種種的甘饌,等到世尊吃食完了之後,就行清淨水,更取一小座,坐在於如來的前面。諸營從(隨從),以及八萬四千的大眾,都各各依次第而坐,也有人自稱自己的姓名,然後坐下來的。

那時,世尊漸次與那位長者,以及八萬四千人民之類演說妙論,所謂論,就是:戒論、施論、生天之論、欲為不淨之想,漏為穢惡之事,出家為出要之道等是。那時,世尊看見長者,以及須摩提女,和八萬四千人民之類已經心開意解,就將諸佛世尊通常所說之法,也就是苦、集、盡(滅)、道等四諦,都普與這些眾生講說,他們即各在於座上,其諸塵垢都滅盡,而得法眼淨,不再有狐疑之心,而得無所畏,都自歸依三尊(佛法僧三寶),受持五戒。

這時,須摩提女就在於佛前,說此偈而說:

如來耳清澈 聞我遇此苦 降神至此已 諸人得法眼

(如來具有的耳,乃非常的清澈,聽到我遭遇這種苦惱時,就降神而至於這裡來度化,諸人都因此而得法眼清淨)。

那時,世尊將法說完之後,就從其座位站起,然後回到其所在地。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須摩提女本來(宿世)到底是作甚麼因緣,而能生在於富貴之家?又作甚麼因緣,而墮入在此邪見之家?又作甚麼善功德,現在能證得法眼清淨?又作甚麼因緣,使八萬四千人都能得法眼清淨呢?」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過去久遠之前,在此賢劫當中,有一位名叫迦葉的佛陀,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曾經在於波羅捺的國界裡遊化,都和大比丘眾二萬人俱在。那時,有一位國王,名叫哀愍,有有女兒名叫須摩那。這時,該女乃極為有敬心,曾向迦葉如來發願奉持禁戒,恒好佈施,又作四事,而為供養。

那四事呢?第一就是佈施,第二就是愛敬(愛語),第三就是利人(利行,利益他人的工作),第四就是等利(同事,和他人同一步調。四事為四攝事,是攝持人心之法)。在於迦葉如來之處,持誦法句,在於高樓之上,高聲誦習,並作如是之願:『願恒有此四受之法,又在如來前誦持法句的功德,在此功德當中如果有毫釐的福德的話,願所生之處,都不墮於三惡趣,也不墮於貧窮之家,當來之世,也願能一再的值遇如此的世尊,使我不轉女人身(願以女身),而得法眼清淨。」

那個時候,城中的人民之類,聽聞王女作如此之誓願,就一同聚集,而至於王女之處,而作如是之語:『王女在於今天,乃極為篤信,曾作諸功德,四事都不缺乏(具足),所謂佈施、兼愛(愛語)、利人(利行)、等利(同事)是。又作如是的誓願,使當來之世,能值遇如此的世尊,能為我說法,尋時能得法眼清淨。今天王女由於作此誓願,並及我們國土的人民,都能同時得度。』那時,王女回答說:『我乃持此功德,並及佈施與你們,假如能值如來的說法,就同時得度!』

你們諸比丘們!豈有甚麼疑惑嗎?不可以作如是之觀(不要這麼想)。那個時候的哀愍王,就是現在的須達多長者是;那時的王女,就是現在的須摩提女,那時的國土人民之類,就是現在的八萬四千的群眾是。由於她的誓願,現在才能值遇我身,才能聞法得道,以及那些人民之類,都能盡得法眼清淨。這就是其義,應當思念而奉行。所以的緣故就是:此四事就是最為正確的福田之故。如果有比丘,能親近此四事的話,便能獲證四諦。因此,當求方便,去成就此四事之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二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三



增上品第三十一

概要:首先為對於生漏婆羅門的說法,依次為:為一比丘說四事之法,四事的行跡,佛教的正法當中有慈悲喜護之四園,以及四禪的四池,乘八正道之筏而涉四流之事,生於人天,又到達涅槃,各各都有四事,佛陀成道前後的生活,四流與四樂,應修無常想之事,目連與阿難的弟子之諍等事。



二六五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生漏婆羅門講說閒居靜處的修道之法。經文很長,都說清淨身、口、意與命(生活),而不起畏懼,不自贊毀他,不求利賽,精進不放逸等事,都如經文。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生漏婆羅門往詣於世尊之處,和世尊共相問訊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婆羅門白世尊說:「在於閒靜處,而居在於洞穴,乃甚為苦哉的一件事!因為都是獨處,也是只步(單獨而行),用心乃甚為難事!」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是的)!梵志!如你所說的:『閒居在於穴處,乃甚為苦哉的一件事!都是單獨一人而處(住),也是隻身而步(行),用心實在是很難之事!』所以的緣故就是:如我曩昔之時,在未成道的期間,為菩薩行(修菩薩道),常作如是之念:在於閒靜的洞穴而處,甚為苦哉!都獨處,也是隻身而步,用心甚為難事!」婆羅門白佛說:「如有族姓子,由於信心堅固,而出家去學道的,現在的沙門瞿曇,乃最為上首的。因為多所饒益(利益人很多),都為了那些萌類(眾生),而能作獎導的!」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婆羅門!如你所說的:『諸有族姓子,由於信心堅固,而去出家學道的,是以我最為上首的,因為多所饒益,能作那些萌類的獎導。』如果他們看見我時,都會起慚愧,而會詣於山澤之中的閒靜之洞穴而處。我在那個時候,便作如是之念:諸有沙門、婆羅門,如身行不淨(身的作業不清淨),而去親近於閒居無人之處,這樣,則由於身行不淨的緣故,會唐勞其功(徒勞其功行),並不是真正的行持,不是畏惡不善之法。

然而我現在的身行,並不是不淨,而親近於閒居之處的。如果諸有身行不淨,而去親近閒靜之處的話,這並不是我之所有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在乃身行清淨,在諸阿羅漢當中的身行清淨之人,而樂於閒居穴處的,我是最為上首的。像如是的,婆羅門!我乃自觀吾身所行為清淨,而樂於閒居之處,就又倍加喜悅!

我在於那時,便作如是之念:諸有沙門、婆羅門之意行如不清淨,命如不清淨,而去親近閒居無人之處,則他雖有如此之行(閑處之行),猶然不是真正的行,那些惡不善之法,都統統具備,這並不是我所有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在所行的身、口、意、命(正命,指生活),都是清淨之故。諸有沙門、婆羅門之身、口、意、命,如果清淨,而樂在於閒居清淨之處的話,那就是我所有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在所行的身、口、意、命,都為清淨之故。在諸有阿羅漢的身、口、意、命,都清淨,而樂在於閒靜之處的人當中,我乃最為上首的。像如是的婆羅門!當我的身、口、意、命都清淨,而在於閒靜之處時,就又倍覺喜悅的!

那時,我便作如是之念:這叫做沙門、婆羅門之多所畏懼,而處在於閒靜之處,那時便會畏懼惡不善之法。然而我在今天,已永遠無所畏,而在於無人的閒靜之處。所謂諸沙門、婆羅門有畏懼之心,而在於閒靜之處的話,那並不是我所有。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在已永無畏懼,而在於閒靜之處,而自遊戲於其中。如諸有畏懼之心而在閒居的話,這並不是我所有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在已離開苦患,已不和這些類同之故。像如是的,婆羅門!我觀察此義之後,並沒有恐怖,就又倍增喜悅。

諸有沙門、婆羅門,如果譭謗他人,而自稱譽的話,則雖然住在於閒居之處,猶然會有不淨之想的。然而我,梵志!我並不毀他人,又沒有自譽,那些自歎,而又毀他的人,這並不是我所有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在已經沒有我慢之心之故,在諸位賢聖者之沒有我慢的人當中,我乃最為上首。我觀察此義之後,又倍加喜悅。

諸有沙門、婆羅門,大概都求於利養,都不能自休,然而我現在已沒有利養之求。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在並沒有所求的人,也能自己知足。我在於知足之人當中,我乃最為上首。我觀察此義之後,又倍加歡喜。

諸有沙門、婆羅門如心懷懈怠,不勤於精進,而親近於閒靜之處的話,並不是我所有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在有勇猛之心之故,在於其中,並不會懈倦。如果諸有賢聖,而有勇猛之心的人當中,我乃最為上首。我自觀察此義後,乃倍增歡喜。

我在於那個時候,又作如是之念:諸有沙門、婆羅門有的多諸忘失,而居住在於閑處,雖然有此行,猶然有惡不善之法,然而我今天已沒有諸忘失。假如又,梵志!又有忘失之人的話,那並不是我所有的。諸有賢聖之人當中,不忘失的人,我乃最為上首。我現在觀察此義後,住在於閒居之處,就倍增歡喜。

那時,我又作如是之念:諸有沙門、婆羅門,如有意亂不定的話,他便會有惡不善之法,會與惡行共為並在。然而我現在的意,已終究不亂,恒若一心。諸有亂意,心不定的,這並不是我所有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我乃恒如一心,假如有賢聖之心為一定的話,我乃為最上首的。我觀察此義之後,雖居於閒靜之處,也倍增歡喜的。

我在那個時候,又作如是之念:諸有沙門、婆羅門,有愚癡闇冥之事,也如群羊那樣。這樣人便會有惡不善之法,這並不是我所有的。然而我現在乃恒有智慧,並沒有愚癡,而處在於閒居。假如有如此之行的話,他便不是我所有的,因為我現在乃智慧成就之故。諸有賢聖之成就智慧的人當中,我乃最為上首的。我現在觀察此義之後,雖在於閒居之處,也能倍增歡喜的。

我當在於閒居之中之時,假如樹木摧折,因此而鳥獸都恐惶而馳走,在那個時候,我會作如是之念:這是大怖畏之林。那時,又作如是之念:假如怖畏之到來的話,當求方便,不使再來。如我經行時,遇有怖畏之事來的話,那時我也不會坐臥,必定會先除畏怖,然後乃會坐下來。假若我在住時,有畏怖的事之來的話,那時我也不會經行,也不再會坐下來,必定要使其畏怖除去之後,然後才會坐下來的。假如我在坐下之時,有畏怖之事之來的話,在於那個時候,我也不會經行,必定使畏怖除去之後,然後乃坐下來。如果我在臥時,有畏怖之事之來的話,那時,我也不會去經行,也不會再坐下,必定使畏怖除去之後,然後才會去臥的。

梵志當知!諸有沙門、婆羅門,在於日夜當中,都不解道法的話(不為證悟而努力),我現在要說這種人乃極為愚惑的人。然而我,梵志!我乃在於日夜當中,解於道法(了悟真理),加之,有勇猛的心,也不虛妄,意乃不錯亂,都恒如一心,並沒有貪欲之想,有覺、有觀(有尋伺,粗想、細念),而念持於喜樂,而游止在於初禪。這就是,梵志!就是我的初心在於現法當中,而自娛樂的。如果除去有覺、有觀,在其內而有歡喜,兼除一心,而為無覺、無觀(無尋伺)的定念而喜樂,而游入於第二禪,這就是,梵志!就是第二之心在於現法當中,而得歡樂。我自已觀知內無念欲,而覺身快樂,為諸賢聖所希望,而護念歡樂,而遊入在於第三禪,這就是,梵志!就是第三之心。如果再將苦樂都已除滅,不再有憂喜,而為無苦無樂,而護其念為清淨,而游入於第四禪,這就是:梵志!就是第四增上之心,而自覺知,而游入於心意內。

當我在於閒居的時候,有如此的四增上之心,我乃以此三昧之心,清淨而沒有瑕穢,也沒有結使,而得無所畏懼,而自知無數劫前的宿命之事。那個時候,我憶起了宿命之事,如前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乃至成敗劫前(成住壞空之大劫,也就是世界的一大周轉-生起乃至壞滅),裡面的自己的一切,都能分別詳細瞭解,如:『我曾生在於某某地方,字為某某,名為某某,曾食如是的食物,曾受如是的苦與樂,從那個地方命終之後,而轉生於此間,在這裡死後,轉生在於那個地方等事』。這些因緣本末,我都能夠明自清楚!

梵志!當知!我在於初夜之時(下午五點至九點),而得證此種初明(是三明中的第一智,所謂:宿住隨念智作證明。也就是能憶起而知過去世的一切境遇的智慧,通常為宿命明)。已除去其無明,而不再有闇冥,心樂於閒居,而自覺知一切。又由於三昧(正定)而心無瑕穢,也沒有結使(無煩惱),心意在於禪定,而得無所畏怖。又能知道眾生的生者、死者之事。我又以天眼而觀察眾生之類,如眾生的生者、死者,是善色,或惡色,是善趣,或為惡趣,或者是好,或者是醜,乃至其隨所行的善與惡,都能詳細分別了知。那些若干眾生之身行惡,口行惡,意行惡,而誹謗賢聖,乃至都常懷邪見。和邪見都相應(不離邪見)的,他們在其身壞命終之後,都生在於地獄之中。諸有眾生當中之身行善行,口修善行,意修善行,而不誹謗賢聖,都恒修正見,都和正見相應的人,在其身壞命終之後,都生在於善處,或生在於天上。又由於天眼清淨,而沒有瑕穢,而觀察眾生之類之生者、死者,善色、惡色,善趣、惡趣,或者為好,或者為醜,隨其行之本,都能一一明白了知。

梵志!當知!如我在於中夜之時(下午九點至深夜一點),乃得第二明(三明中的死生智證明,以天眼而能知道自身與他身之未來世的生死相,所謂天眼明)。已不再有闇冥,而自覺知樂於閒居。我又由於三昧心(正定的心念),清淨而沒有瑕穢,也沒有結使,心意乃得定,而得無所怖畏,而得盡有漏之心,也能知道這有漏心是苦的等事,確為如實不虛的(正確的證驗其事)。當我在於那個時候,得此心時,所有的欲漏、有漏、無明漏,都得由心而解脫(心得解脫這些煩惱)。由於得解脫之故,便得解脫智,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已不再更有受胎之事,都能如實而知。

是謂(其次是這樣的),梵志!我在於後夜(淩晨一點至五點)之時,得第三明(三明中的漏盡智作證明,所謂漏盡明,知道現在的苦相,已斷除一切煩惱之智),不再有闇冥。云何呢(你的意見怎樣呢)?梵志!是否有如下的這種心:如來有欲心、瞋恚心、愚癡心,這些心都未滅盡,而在於閒居之處呢?梵志啊!不可以作如是之觀念。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來今天,所有的諸漏都已永遠斷滅,而恒樂於閒居,不處在人間鬧處的。我在於今天觀此二義(自度、度人)後,乃樂於閒居之處的。那二義呢?所謂:1.又自游入於閒居之處,2.兼度眾生不可以稱計之多。」

那時,生漏梵志白佛而說:「為了眾生,而愍念度化一切眾生就是了。」梵志又白佛而說:「止!止!(不要再說了,說的夠明白的了。)世尊!所說的過多的了(我已瞭解了)。有如僂軀的人已得以伸直其身,迷路的人已得應走之道,盲者已得眼目,在於黑闇中得見光明那樣的了。像如是的,沙門瞿曇,乃以無數的方便,而為人說法。我現在要歸依佛、法、眾(僧),從今以後,要受持五戒,不再有殺生等行為,而為優婆塞(在家的信徒,近事男)。」

那時,生漏梵志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六六

大意:本經敘述優填王向一位比丘問禪的中間(禪定)之事,比丘乃默然,而不回答。佛陀知道後,就勸導那位比丘,當求方便,而持慈、悲、喜、護之四等心,去教化眾生為善知識,以及父母、知親等人,使他們恭敬三寶,受持戒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拘深城的瞿師園(拘舍彌城的瞿師羅長者所佈施的林園)之中,是過去四佛所居住過的地方(在現在賢劫裡出現過的四佛:(一)拘留孫佛,(二)拘那含佛,(三)迦葉佛,連同第(四)之釋迦牟尼佛。)

那個時候,優填王(婆蹉國的王,以憍賞彌,或謂拘舍彌,拘深為國都)以及其五百名女人,和他的愛妃舍彌夫人等人,欲到園觀去遊戲。當在那時,舍衛城內有一位比丘,曾起如是之念:我和世尊告別之後,已經很久了,我應去禮敬、問訊,去承受世尊的教訓。那時,那位比丘到了乞食之時,就著衣持鉢,而進入於舍衛城去乞食。吃食之後,除去了衣鉢坐具,再以神足之力飛在於虛空,往詣於拘深城的林園中。那時,那位比丘,就捨棄了神足,步行到林內,在於一個閒靜的地方結跏趺之坐,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繫念在於前。

那時,舍彌夫人帶領五百名的女人們,也到達此林內。這時,舍彌夫人遙見那位比丘,以學道所得的神足在於一株樹下坐禪,看見之後,就到那位比丘之前,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在其前面叉手(合掌)而住。五百名夫人也同樣的都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也叉手,而圍遶在於那位比丘的身邊。

那時,優填王遙見五百位女人都叉手,都圍遶在那位比丘的身邊,看見之後,便作如是之念:在此裡面必定會有群鹿,或者當會有雜獸在裡面,必定是這樣無疑。當時,大王就乘馬急馳,往詣於女人的群聚之處。

這時,舍彌夫人遙見大王來到,便作如是之念:這位優填王乃極具兇惡之行,會執取這位比丘,而加以殺害,當時,夫人便舉起右手而白王說:「大王!當知!這位是比丘,千萬不可驚怖!」這時,大王就下馬、舍弓,來到比丘之處,向比丘說:「比丘!與我說法(說法給我聽)。」這時,那位比丘即舉起他的眼睛,仰觀大王一番,就默然不語。那時,大王又向比丘說:「趕快與我說法!」那時,比丘又開其眼,又仰觀大王之後,又默然不說話。

這時,大王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可以問他有關於禪的中間之事(有關於禪定中的事)。如果能與我說的話,當會供養他,會盡形壽(一生當中)佈施衣被、飲食、床敷臥具,以及病瘦時的醫藥給他。假如不說給我聽的話,當執取而殺他!那時,大王就又向比丘說:「比丘!與我說法。」那時,那位比丘也同樣的默然不回答。

當時,樹神知道大王的內心所想的事,就在遙遠之處,化作鹿群在那裡,欲擾亂大王的耳目,使大王生起異想。這時,大王遙見鹿群之後,便作如是之念:現在暫且放棄這位沙門,沙門竟當何所至湊(量你也不能逃到那裡去的)!即時乘馬欲去箭射群鹿。

那時,夫人白道人(比丘)說:「比丘!你現在到底欲到甚麼地方呢?」比丘說:「欲到四佛的住處,去覲見世尊的。」夫人白言而說:「比丘!現在正是時候了,趕快到那邊去,不可再在這裡,如在這裡被王所害的話,就會使王的罪業深重的。」

那時,那位比丘就從他的座席站起,收攝他的衣鉢,飛在於虛空,遠逝而去。當時,夫人看見道人(比丘)在虛空中高飛而去的情形後,就遙語大王說:「唯願大王您!來觀看這位比丘乃具有了大的神足,現今在於虛空中踴沒自在。現在的這位比丘尚且有這種神力,更何況釋迦文佛的威力,吾人怎麼可及呢?」

這時,那位比丘到達瞿師園內,乃放棄了神足,用平常凡夫所用之法,步行到世尊之前,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世尊問該比丘說:「云何?比丘!在舍衛城勞於夏坐嗎(結夏安居過嗎?)隨時去乞食,是否很疲倦嗎?」比丘回答說:「我在舍衛城時,實在沒有甚麼疲倦的。」佛陀問該比丘說:「今天有甚麼事而到這裡的呢?」比丘回答說:「專程回來覲見世尊您,向您老人家問安來的。」

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看見我,以及看見過四佛所住過的這地方嗎?你現在得以脫舍王嗎?實在非常奇妙的一件事。你為甚麼不對大王說法呢?當時的優填王不是作如是之言嗎:『比丘!現在當為我說法。你現在為甚麼緣故不為我說法呢?』如當時比丘你如給與大王說法的話,優填王就會極懷歡喜的。如已經有歡喜,就會盡形壽供養你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敷臥具,以及病瘦時的醫藥的。」

這時,比丘白佛說:「當時,大王欲問禪的中間之事(有關於入定的事),因此之故,才不回答此義的內容的!」世尊問他說:「你這位比丘!為甚麼緣故不為大王講說禪的中間之事呢?」

比丘回答說:「優填王乃用此禪為本(藉口說他要知道禪的內容),實在是一位元懷有兇暴,而沒有慈心的人。他殺害眾生,為不可稱計之多,是和欲相應,貪瞋癡的三毒非常的熾盛,沉沒在於深淵。並不覩見正法,為習於迷惑而無智慧,諸惡都普集,都行憍慢,而依著國王的勢力,貪著於財寶,輕慢於世人,可說是一位盲無有眼(失明的人),這種人又用禪作甚麼?所謂禪定之法,乃為諸法中的奧妙事,是非常的難以覺知之事,是沒有形相,並不是用心可以測知的,這乃不是常人所能迨及的,是智者所知耳。因此之故,不為大王說法的。」

這時,世尊告訴他說:「如果有朽故的衣服的話,就應該拿去浣洗,使其潔淨。假如為懷有極盛的欲心的話,就須要觀察不淨之想,然後乃能除去。如果瞋恚心昌盛的話,就應以慈心去除滅。遇有愚癡之闇的人,就用十二緣法,然後乃可以除滅的(十二因緣法,就是十二緣起之法。由於吾人為甚麼會老死為出發點,而想認出其源,終以無明為根本煩惱,而發見推衍為如下的十二繫列:無明、行、識、名色、六入、觸、受、愛、取、有、生、老死)。比丘!為甚麼緣故不為優填王說法呢?假若為王說法的話,大王就會極為歡喜。倘若有極盛之火,猶然可以消滅,更何況是人呢?」那時,那位比丘乃默然不語。

那時,佛陀並告訴諸比丘們說:「如來處在於世間,乃為甚奇!甚特!假若有天、龍、鬼神、乾遝惒(乾闥婆,樂神)來問如來的教義時,我當會為其說法。假如國王、大臣、人民之類,來問如來之義的話,也當會為他們說法。如剎利等四姓的人們來問義的話,也當會為他們說法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今天如來,已得四種無所畏(1.一切智無所畏,2.漏盡無所畏,3.說障道無所畏,4.說盡苦道無所畏),說法時,並沒有怯弱。也得四禪,在於四禪中得大自在,兼得四種神足(集定、心定、精進、我定等斷行具神足),不可以稱計的奧妙,也實行四等心(慈悲喜舍之四無量心)。因此之故,如來說法乃沒有怯弱,並不是阿羅漢與辟支佛(獨覺)等人所能及的,因此之故,如來的說法,也沒有困難。你現在,以及諸比丘們!應當求方便,去行四等心,所謂慈、悲、喜、護(舍)是。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所以的緣故就是:如比丘所為眾生的善知識,以及遇到一切父母知親的話,都盡應以四事法教令他們知法。那四事呢?第一就是應當恭敬於佛。認為此時的如來乃為至真(應供)、等正覺(正徧知)、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度人無量。第二就是當求於法。應修行正真之法,除棄穢惡之行,這是智者所修行的。第三就是當求方便(努力)去供養眾僧。認為如來之眾(僧)乃為恒共和合,並沒有諍訟,為法成就(完成一切法)、戒成就(持戒圓滿無缺)、三昧成就(禪定的工夫完整)、智慧成就(智慧高超)、解脫成就(離結縛而得自在)、解脫知見成就(知道已經實在解脫)。所謂四雙八輩(四向四果的聖者,向與果為一雙,有四種之一雙,而為八輩)、十二賢士,這就是如來的聖眾,為可尊、可貴,為世間的無上的福田。第四就是應當勸助,使其行持賢聖之法與律(戒),為無染無汙,為寂靜無為的戒法。如果有比丘,欲行道的話,就應普共行持此四事之法。所以的緣故就是:戒法之恭養,與三尊(佛法僧),乃為最尊、最上,為無能及者的緣故。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六七

大意:本經敘述有如下的四種行跡:(一)樂行跡,所行愚惑,(二)樂行跡,所行速疾,(三)苦行跡,所行愚惑,(四)苦行跡,所行速疾。應捨棄前三行跡,應奉行第四行跡。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行跡的事(四通行之事。通達於四諦之理而趣向於涅槃的四種無漏的聖道)。那四行跡呢?有(一)樂行跡,所行的為愚惑的(樂遲通行),這名叫做初行跡。又有(二)樂行跡,所行的為速疾(樂速通行),又有(三)苦行跡,所行的為愚惑(苦遲通行),又有(四)苦行跡,所行的為速疾(苦速通行)。

為甚麼名叫樂行跡,而所行的為愚惑呢?或者有一種人,為貪欲熾盛,瞋恚、愚癡也熾盛,所行的都非常的苦,並不與行之本相應,這種人的五根愚闇,也不甚麼捷疾。那五根呢?所謂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為證悟所應具備的道具)是。如果以愚的心,去求三昧,去盡諸有漏的,就名叫做樂行跡,為鈍根的得道者。

為甚麼叫做樂根的行跡,而為速疾呢?或者有一種人,為無欲、無淫。而且對於貪欲,乃恒自偏少(少貪欲),並不慇勤,對於瞋恚與愚癡,也同樣的極為微少,五根也捷疾而不放逸。那五根呢?所謂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就是所謂的五根。得五根而成就於三昧,盡諸有漏,而成就無漏,這名叫做利根,而行道跡。

甚麼為之名叫苦行跡,而行於愚惑呢?或者有一種人,淫心偏多,瞋恚與愚癡也非常的熾盛。他乃以此法而自娛樂,而盡諸有漏,而成就無漏,就名叫做苦行跡,而鈍根的人。

為甚麼叫做苦行跡,而行於速疾呢?於是(是這樣的):或者有一種人,為少欲少淫,沒有瞋恚,也不起想,而行此三法。那個時候,有此五根之增上,並沒有缺漏(會生五根)。那五根呢?所謂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就是其五根。此人以此法而得三昧,而盡諸有漏,而成就無漏,就名叫做苦行跡,而利根的人。

這就是所謂:比丘!所謂有此四種行跡(四種到達於涅槃的無漏之道),應當求方便,捨棄前的三行跡,最後的一行跡,就應當共為奉行。所以的緣故就是:苦行跡的三昧,乃很難得,如果已得到的話,便會成就道,而久存於世間。所以的緣故就是:不可以樂去求樂,由於苦,然後才會成道的緣故。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常恒的以方便(努力),去成就此行跡。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六八

大意:本經敘述有四位梵志,都得五通,然而都不能免死。如欲得免死的話,就應思惟無常、苦、無我、滅盡之四法本,就能得脫生老病死之苦的根源,故應求方便,去成就四法本。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竹林精舍),和大比丘眾,五百人都俱在。

那個時候,有四位梵志,都得五種神通(天眼、天耳、他心、宿命、神足),都是修行善法的人。他們都普集在於一處,作如是的論議而說:「如果此伺命(司掌人命之神)到來時,會不避你是甚麼豪強的人,都會被抓去的,因此,各人都須隱藏起來,使伺命的神不知我們的來去之處。」

那個時候,有一位梵志就飛在於空中,欲得免死。但是仍然不能免死,就在於其空中的地方命終了。第二位的梵志,乃跳入於大海的水底,欲得免死,然而即在於那個地方命終。那位第三位的梵志也欲得免死,就進入於須彌山的山腹內,可是仍然而死在於山腹中。第四位的梵志則鑽入於地,至於金剛際(地大最底的地方),欲得免死,仍然是同樣的在那個地方命終。

那時,世尊用天眼去觀見這四位梵志,各各都在避免死亡,但是都同樣的免不了命終。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非空非海中 非入山石間 無有地方所 脫之不受死

(並不是飛到空中,也不是跳入大海之中,同時也不是進入於山石的中間,並沒有一地方所在,能脫逃而不受死亡的!)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有梵志四個人,集在於一個地方,都欲得免死,而商議其事。商量後,各人都歸各人所奔的地方,但是仍然不能免死。其中一人在於空中,一人進入於海水之中,一人入於山腹中,一人則入於地中,都同樣的死亡了。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如果欲得免死的話,就應當思惟四法之本。那四法呢?(一)一切行無常(一切為因緣所生的,是無常住的),就是初法之本(第一法之本),應當念念修行此法。(二)一切行苦(一切業行都是苦的),就是第二法之本,應當共同思惟此法。(三)一切法無我(在一切事相當中,無我的自主性的),就是第三法之本,應當共同思惟此法。滅盡為涅槃(滅盡有造作無常之法,而得寂滅安樂),就是第四法之本,應當共同思惟此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都應當思惟此四種法之本。所以的緣故就是:便能脫離生老病死,愁憂苦惱之故,這生死等事就是苦的元本啊!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求方便,去成就此四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六九

大意:本經敘述三十三天有四種園觀,四種浴池,如來的正法中也有慈悲喜護之四園,以及四種三昧的四池,在此裡面洗浴,就能滅除二十一結,而度生死海,而入於涅槃城。因此,當求方便,去滅二十一結,去入於涅槃城。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三十三天有四種園觀,諸天都到裡面去自娛樂,都以五樂而自娛樂。那四種呢?第一就是難檀盤那園觀(歡喜園),第二就是麄澀園觀(麄堅園觀),第三就是晝夜園觀(晝樂園),第四就是雜種園觀(雜亂苑)。在四園裡面,都有四種浴池,有極冷浴池,香味浴池,輕便浴池,清澈浴池。那四種呢?第一就是難陀浴池(歡喜池),第二名叫難陀頂浴池(極歡喜池),第三名叫蘇摩浴池(月池),第四名叫歡悅浴池。

比丘們!當知!在四種園內,有這四種浴池,使人的身體都能香潔,而沒有塵垢。為甚麼緣故名叫難檀盤那園呢?因為如果三十三天的天神進入該難檀盤那園之後,其心性定會喜悅,不能自勝,會在於裡面自娛樂,故名叫做難檀盤那園(大喜園)。

又為甚麼緣故,名叫麄澀園觀呢?如果三十三天的天神進入此園內後,其身體就會極麄,有如冬天之時,用香塗身的話,身體就會極麄那樣,這裡也是如是,如三十三天的天神進入此園內後,身體就會極為麄,就不會與平常一樣,因此之故,名叫麄澀園。

又為甚麼緣故,名叫晝夜之園呢?如果三十三天的天神入此園內之後,就會在於那個時候,諸天的顏色就會各異,會作若干種的形體,有如婦女之穿種種衣裳那樣,就不會與本形相同。這也是如是的,如三十三天的天神進入此園中後,就會作若干種之色,就不會與本來相同,因此之故,名叫晝夜之園。

又為甚麼緣故,名叫雜種之園呢?如那個時候,最尊之天,以及中的天,下的天,入於此園之後,都會同為一類。假若又有最下之天,不得入於其餘之三園中那樣,猶如轉輪聖王所入之園內,其餘的王不再得入其園內去浴洗那樣,人民之類,正可以得到遙見而已!這也是如是,如最尊的天神所入的園中浴洗之處,則其餘的小天就不得再入於其園去浴洗的。因此之故,名叫雜種浴池。

又為甚麼緣故,名叫難陀浴池呢?如三十三天進入此池內後,就會極懷歡悅,因此之故,名叫難陀浴池。又為甚麼緣故,名叫難陀頂浴池呢?如三十三天進入此池之後,就會兩兩捉手,去摩其頂而浴洗,假若為天女,也是如此的,因此之故,名叫難陀頂浴池。又為甚麼緣故,名叫蘇摩浴池呢?如三十三天進入此池內後,那時諸天的顏貌,都會同為人色,並沒有若干之不同,因此之故,名叫蘇摩浴池的。又為甚麼緣故,名叫歡悅浴池呢?如三十三天進入此池內之後,就統統沒有憍慢,沒有上下之想,淫意也偏少,那個時候都盡同一心而浴洗,因此之故,名叫歡悅浴池。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有此因緣,便有此名的。

現在如來的正法當中,也是如是,也有四種園之名。那四種呢?第一就是慈園,第二就是悲園,第三就是喜園,第四就是護園(舍園)。這就是,比丘!就是如來的正法當中,也有此四種園。

又為甚麼緣故,名叫慈園呢?比丘!當知!由於此慈園而生於梵天之上,從梵天命終之後,當會轉生於豪尊之家(富貴的家庭),會饒財多寶,恒有五樂以自娛樂,未曾離開其眼目,因此之故,名叫慈園。

又為甚麼緣故,名叫悲園呢?比丘!當知!如能親近悲的解脫心的話,就會往生於梵光音天,如果再來生在於人中之時,定會生在於豪族之家,並沒有瞋恚,同時也饒財多寶,因此之故,名叫悲園。

又為甚麼緣故,名叫喜園呢?如能親近於喜園的話,就會生於光音天,如再來生在人間之時,定會生在於國王之家,都能恒懷歡喜,因此之故,名叫喜園。

又為甚麼緣故,名叫護園呢?如有人親近護心(舍心)的話,就會往生於無想天,壽命為八萬四千劫,如再來生在人中的話,當會生在於中國之家(中土,一切都很昌盛的地方),也沒有瞋恚心,都恒護(恒舍)一切非法之行,因此之故,名叫護園(舍園)。

比丘!當知!如來的正法當中,有此四種園,使那些聲聞(得道的高僧)得以遊戲在其裡面。如來的此四園裡面,也都各有四種浴池,能使我的聲聞弟子在其裡面去洗浴,去自遊戲,而盡諸有漏,而成就無漏,不再有塵垢。那四種呢?第一名叫有覺有觀(有尋伺知覺)的浴池,第二名叫無覺無觀(無尋伺)的浴池,第三名叫護念浴池,第四名叫不苦不樂的浴池。

由於甚麼緣故,名叫有覺有觀的浴池呢?如果有比丘,得入初禪之後,在於諸法中,會恒有覺有觀,會思惟諸法而除去其結纏,永為沒有餘遺,因此之故,名叫有覺有觀的浴池。又為甚麼緣故,名叫無覺無觀的浴池呢?如有比丘得入二禪之後,就會滅除其有覺、有觀,都會以禪為其食糧,因此之故,名叫無覺無觀的浴池。又為甚麼緣故,名叫護念浴池呢?如比丘得入三禪後,會滅有覺、有觀,而為無覺、無觀,會永恆的護念三禪,因此之故,名叫護念浴池。又為甚麼緣故,名叫不苦不樂的浴池呢?如有比丘,得入四禪後,也不會念樂,又不會念苦。也不會念過去與當來之法,唯有用心於現在之法裡面,因此之故,名叫不苦不樂的浴池。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如來的正法當中,乃有此四種的浴池,使我的聲聞弟子在於其中洗浴,而滅二十一結(瞋、害、睡眠、調戲、疑、怒、忌、惱、嫉、憎、無慚、無愧、幻、奸、偽、諍、憍、慢、妒、增上慢、貪等煩惱),而度生死海,而入於涅槃城。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如果欲渡此生死苦海的話,就應求方便,去消滅二十一結,而入於涅槃城。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七○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舉出四大如四毒蛇,五盛陰,則有如五位持刀劍的人,欲愛乃如六怨家,內六入即如空村。如果欲逃離這些災害的話,就應以善權方便,以及精進之力,而乘八正道的筏,去渡過四流,由於身邪之此岸,而到於滅身邪之彼岸。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猶如四大毒蛇之極為兇暴的,都把牠們放置在於同一個函箱內那樣。如有人從四方到這裡來,欲使自己能夠活下去,並不想求死,欲求快樂,而不求痛苦,要求不愚不闇,心意都不亂,沒有所繫屬(無掛無慮)。

在這時候,如果國王,或者是國王的大臣,叫喚此人,而告訴他說:『現在有四大毒蛇,乃極為兇暴,你現在應當把牠們領去飼養,將牠們沐浴,使牠們潔淨,要隨時供給飲食給牠們,使牠們沒有所缺乏。現在正是時候了,可以去施行了。』這時,那個人乃心懷恐懼,不敢向前而去,便舍去那個地方,而馳走,不知所趨的地方。同時又重新告訴那個人,而作如是之語說:『我現在派五個人,都執持刀劍,跟隨在你的後面,如果你敢逃是,而被他們獲到的話,就當斷其生命,不須遲疑!』

這時,那個人,一方面怖畏那四大毒蛇,另方面又怕執持刀劍的五個人,就拼命的馳走於東西方,不知如何是好?大王們當時又告訴那個人說:『現在又使六位怨家,叫他們隨在你的後面,如逃走的話,如果被他們抓到之時,就當斷其命,欲有所為的話,可以隨時辦之。』(任其刀割,或怎樣淩虐他都可以。)這時,那個人怖畏四大毒蛇,又恐惶執持刀杖的五個人,也怕畏六位怨家,便會馳走於東西方。那個人,如逃跑之時,遇見空虛之中的話,就欲入裡面去逃藏,如值空舍,或者是破牆間,但是都沒有堅牢的地方,或者是看見空器,但是都沒有甚麼東西。如果又有人,和此人為親友,而欲使他免難而拔濟時,便告訴他而說:『這裡面為空閒之處,有好多的賊寇在此出入的,你如欲在那裡作甚麼的話,現在可隨你的意見的了。』

這時,那個人又畏四大毒蛇,又畏持刀杖的五人,又畏六位怨家,又畏在此空墟村中定會出事,便會拼命馳走於東西方。那個人向前而行時,如遇見大水,乃極為深,而且又很廣,也沒有人民,以及橋樑可以度而到彼岸的。同時那個人所立的地方,也是有很多惡賊出沒的地方。這時,那個人曾作如是的思惟:此水乃極為深廣,也饒多賊寇(有很多的強盜在此來往),當怎樣才能得度到於彼岸呢?我現在應該集聚材木草蘘來作一大栰,依靠此大栰,可以從此岸而得至於彼岸。這時,那個人便去集聚薪草,而作成大栰,然後,就得以至於彼岸,其志並不移動。

諸比丘們!當知!我現在所作的此譬喻,當念而瞭解它。說此義時,到底有甚麼意義呢?所說的四大毒蛇,就是四大,那四大呢?所謂地種、水種、火種、風種,就是所謂的四大。持刀劍的五個人,這是喻為五盛陰。那五盛陰呢?所謂色陰、痛陰(受陰)、想陰、行陰、識陰是。六位怨家就是指欲愛。空村就是內六入。那六入呢?所謂六入就是:眼入、耳入、鼻入、口入、身入、意入是。

如果有智慧的人,在觀察眼入時,就會發覺為儘是空,並沒有甚麼所有的,也不是牢固的。如又觀察耳入、鼻入、口入、身入、意入時,也會發見為盡為空,並沒有甚麼所有的,均為是虛的,均為是寂的,也不是牢固的。所說的水,就是四流是。那四流呢?所謂欲流、有流、見流、無明流是。大栰就是賢聖的八品道。那八品道呢?所謂正見、正治(正思惟)、正語、正方便、正業、正命、正念、正定,就是所謂的賢聖的八品道。求渡過水中,就是所謂善巧方便精進之力。所謂此岸,就是指吾人之身為邪,彼岸,就是所謂滅除身邪。此岸,可說也是阿闍世王的國界,彼岸,則喻為毗沙王(毘沙門天王,多聞天王)的國界。此岸,乃喻為波旬(惡魔)的國界,彼岸,就是如來的境界!」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七一

大意:本經敘述如能使身口意與命,都清淨而無瑕穢的話,命終還能得生人類,假如習行身口意與命都不清淨時,會生地獄中。行持惠施、仁愛、利人、等利的話,得生天上,能行四禪法,就能盡有漏而成就無漏。因此,欲再生人中,就應求方便,而行三業,及命的清淨。欲得生天上,當行四恩,欲成無漏,當行四禪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那時,世尊乃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在舍衛城內有一位優婆塞(近事男,善男),命終之後,又再生於舍衛城中的大長者之家,由於長者的最大的夫人妊身中(投胎在其中)。當時,世尊曾用天眼觀察到的,是用其清淨沒有瑕穢的天眼,去看到這位優婆塞轉生在於舍衛城中的最富有的長者之家。就在於當天,又有梵志,身壞命終之後,生在於地獄之中,世尊在那個時候,也是用天眼去觀察到的。又在於那一天,阿那邠邸(給孤獨)長者命終之後,往生於善處的天上,世尊當時也是以天眼觀察到的。就在於同一天,有一位比丘,取入於滅度,世尊也是同樣的以天眼去觀見到的。

那時,世尊觀見此四事之後,便說如下之偈而說:

若人受胞胎 惡行入地獄 善者生天上 無漏入涅槃

賢者今受胎 梵志入地獄 須達生天上 比丘取滅度

(如受胞胎的人,假如行惡業的話,就會墮入於地獄,如果為善的話,就會往生於天上,修至於無漏的話,就得入於涅槃〔寂滅〕。一位賢者〔指優婆塞〕,今天再受胎在長者之家,一位梵志也於今天入於地獄,同一天,須達多長者則往生於天上,一位比丘乃取於滅度〔涅槃,解脫生死輪迴〕。)

這時,世尊從靜室中的坐席起來,到了普集講堂,就坐在那裡。當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現在要說明有如下之四事:如人能修行的話,身壞命終之後,就能得生於人中。那四事呢?所謂身、口、意,與命,都清淨而沒有瑕穢的話,則在他命終之時,定能得生於人中。

其次,比丘們!更有四法,如有人去習行的話,就會入於地獄之中。那四法呢?所謂身、口、意,與命,之不清淨是。這就是,比丘們!有此四法,如有人去親近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定會生於地獄之中。

又次,比丘們!又有四法,如果去學習,去修行的話,就會生在於善處的天上。那四法呢?所謂惠施、仁愛、利人、等利(佈施、愛語、利人、同事)是。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有人如行此法的話,身壞命終之後,定會生在善處的天上界。

又次,比丘們!更有四法,如有人行持此法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定會盡諸有漏,而成就無漏,會得心解脫、智慧解脫,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會再受胎,能如實而知道。那四法呢?所謂(一)有覺有觀之禪(初禪),(二)無覺無觀之禪(二禪),(三)護念禪(三禪),(四)苦樂滅禪(四禪),就是所謂比丘之有此四事之法。如果有人習行此四法的話,就能盡諸有漏,而成就無漏,而得心解脫、智慧解脫,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會再受胎,能如實而知道。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如有族姓子、四部之眾,欲再生在於人中的話,當求方便,去行持身、口、意、命之清淨。如欲得住生於天上的話,也應當求方便,去行持四恩。如欲得盡有漏,而成就無漏,而得心解脫、智慧解脫的話,也應當求方便,去習行四禪。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七二

大意:本經敘述佛未成道前,曾作一日食一麻一米等苦行,經過六年,未能得道。後來乃依戒、定、慧、解脫等之四法,而成就無上正真之道的。當求方便,去成就此四法。如得此四法時,則成道並不困難。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毗捨離(吠捨離,位在拘薩羅之東南,為跋耆國的隸車族的都城)的城外的林中。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在往昔之時,在未成道之前,那個時候都依住在於那大畏山。當時,那個山,不管是有欲心,或者是無欲心的人,一旦入其中的話,衣毛都會竪立起來。如又是在極盛熱之時,會有野馬(陽炎,非實體的)縱橫。都露其形體而坐,夜間則進入深林之中。如果又為極寒之日,風雨交流之時,白天便入於林中,夜間便在露天而坐。

我在於那個時候,正能誦一偈頌,是往昔所未聞,昔日所未見的:

澹淡夜安 大畏山中 露其形體 是我誓願

(在澹淡〔水蕩、風漂的樣子〕的夜間時,就安在於大畏山之中。也露其形體的苦修,是我的誓願。)

如果我到了塚間之時,曾經取那死人的衣服,用來覆在於我的形體(穿在身上)。那時,如果有案吒村的村民來,取木枝而著在於我的耳中,或者著在於鼻中,或者有人唾痰,或者有人便溺(尿),或者用土坌在於我的身上,但是在於那個時候,我始終不會起意(不致意,不放在心上),不會逆向那些人。那時,我曾有此護心的功行。那個時候,如有苗牛的地方,假如看見犢子之屎(小牛的糞)時,便會去取來吃食。如果沒有犢子之屎的話,便去取大牛之屎來吃食。

那個時候,都食此種食之後,我又作如是之念:今用食為(現在吃食是為甚麼,何必要食)?乃可終日不食(整天不食不是更好嗎?)我生此念的當兒,曾有諸天來到我處,而作如是之言:『你現在不可以再有斷食的行為,如果當應斷食的話,我當會用甘露,來相益你的精氣,使你存續其生命。』那時,我又作如是之念:現在既要斷食,為甚麼緣故,又使諸天送甘露來給與我呢?這樣,則此身將為有虛詐的了。這時,我又作如是之念:現在應去食那些麻米之餘(少許)。

那時,我就每日只食一麻一米,形體就因此而劣弱,只見骸骨相連(瘦的能見骨頭),頭頂上又生瘡,皮肉就自墮(消失),有如敗壞的瓠盧那樣,已不成為我的頭,那時,我就是如是的。我的頭頂上生瘡,皮肉自墮(消瘦),這些都是由於不食之故的。也如在深水之中,星宿之出現在其裡面那樣,那時,我的眼睛(眼珠)也是如是,都由於不食之故。有如舊車之已敗壞那樣,我的身體也是如是,都均於敗毀,不可能承順那樣的了。也如駱駝的腳跡那樣,我的兩尻,也已如是的模樣。如我用手去按摩腹部時,便會值遇脊骨,如按摩脊骨時,又值遇腹皮,此身體羸弱至於如此,都是由於不食東西之故。

我在那個時候,又用一麻一米,作為每天的食物,但是終皈,並沒有甚麼法益,也不能得證上尊之法。假如我的內心,欲去大小便的話,就便倒地,不能自由起居。這時,諸天看見之後,便作如是之言而說:『這位沙門瞿曇可取滅度了(已經命終了)。』又有諸天,曾作如是之言而說:『這位沙門還未命終,今天必定會命終。』又有諸天,曾作如是之語而說:『這位沙門並不是命終,這位沙門實在就是阿羅漢。因為阿羅漢之法,有這種苦行之法的。』

我在於那個時候,猶有神識,還能知道外來的種種機趣。這時,我又作如是之念:現在可以入於無息的禪定之中,就這樣的入於無息禪之中,數那出入之息(呼吸),而覺知有氣從耳中出來,這時,風聲乃似於雷鳴那樣。那時,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應閉口塞耳,使息氣(呼吸)不出來。由於息氣不出來之故,當時,內氣便從手腳中出來,正使息氣不得從耳與鼻,以及口出來。那個時候,內聲即好似雷吼,我的那時,也就是如是,當時的神識,猶如隨身而回轉那樣。

這時,又作如是之念:我應該更入於無息的禪定中。這時,我就盡塞諸孔之息,我就這樣的塞住諸出入之息。當時,便患頭額之苦痛,有似於有人用鑽來鑽我的頭那樣,我也像如是的頭痛而極苦。那個時候,我仍然還有神識的存在,那時,我就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更可以坐禪,息氣就不得出入。那時,我便塞禁出入息,這時,諸息氣都盡集在於腹中。那時,息氣的轉動時,乃極為少數,然而卻如屠牛之家,用刀去殺牛那樣,我也是如是的極患苦痛。也如兩位健旺的人共同執一劣弱的人,在於火上而炙那樣,極患疼痛,不可以堪忍的。我也是如是的,這種疼痛之苦,實在不能形容而講的完整。那時,我猶然有神識之存在。當我在那個時候坐禪之日,形體已不作人色的了。裡面有一人看見之後,便作如是之言而說:『這位沙門的顏色乃極為黑。』也有人看見之後,作如是之言:『這位沙門的顏色好似命終了。』比丘們!當知!我曾經費了六年的期間,修作如是的苦行,但是卻不能得證上尊之法。

那時,我曾作如是之念:今天可以吃食一果。就這樣的,在於那個時候,我便吃食一果。當我開始吃食一果的那一天,身形很萎弱,自己不能起居,好像年已一百二十歲,骨節都離散的不能扶持那樣。比丘們!當知!那個時候的一果,好似今天的小棗而已的!那時,我又作如是之念:這並不是成道的根本,因此之故,必定更有其餘之道才對。那時,我又作如是之念:我自憶起往昔之時,在於父王的樹下,沒有淫,沒有欲,已除去不善之法,而游於初禪;進而無覺、無觀,而游入於二禪,再進而護念清淨,沒有眾想,而游入於三禪,最後乃不再有苦樂,意念清淨,而游入於四禪。這,或者能達到得道的目標,我現在應當求這種道才對。

我在六年的中間,勤苦求道,都不能克獲。那個時候,或者臥在於荊棘的上面;或者臥在於板木鐵釘的上面;或者如懸鳥,身體遠離於地面,兩腳在上面,而頭首乃向於地上;或者交腳而存踞;或者留養長鬚髮,而未曾揃除;或者受日暴火炙;或者盛冬時坐在於冰上,身體沒在於水中;或者寂寞不語;或者有時一天一食,或者有時二食,或者有時三食、四食,乃至七食(或者二天一食,乃至七天一食);或者食菜果,或者食稻麻,或者食草根,或者食木實,或者食花香,或者食種種的果蓏(地上的果)。或者有時為倮形,或者有時穿弊壞之衣,或者穿莎草之衣,或者穿毛毳之衣。或者有時以人發覆形體,或者有時取他人的頭髮來益戴。像如是的,比丘們!我在往昔之時的苦行,乃至於如是的情形,但是卻不能獲得四法之本。那四法呢?所謂(一)賢聖的戒律,乃難曉難知,(二)賢聖的智慧,乃難曉難知,(三)賢聖的解脫,乃難曉難知,(四)賢聖的三昧,乃難曉難知。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有此四法,我往昔之時,雖行苦行,卻不能獲得這些要決。

那時,我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應當去尋求無上之道。甚麼叫做無上之道呢?所謂向於如下的四法是:賢聖戒律、賢聖三昧、賢聖智慧、賢聖解脫。那時,我又作如是之念:不可以用此羸劣之身去求上尊之道,應該要食一些精微之氣,應該因此而長有身體,使氣力熾盛,然後可得修行之道。應當要食一些精微之氣才是。這時五比丘即舍去我,都退還我而說:『這位沙門瞿曇的性行已錯亂,乃捨棄真法而就邪業。』

我在當時,就從座起,向東經行(慢步而行)。這時,我又作如是之念:過去久遠以來,如恒沙的諸佛,他們成道的地方到底是在甚麼地方呢?這時,虛空的神天,住在於上面,對我而說:『賢士!當知!過去如恒沙的諸佛世尊,都坐在於道樹,都在清涼的蔭下,而得成佛的。』這時,我又作如是之念:到底是坐在甚麼地方,得成佛道的呢?是坐下呢?是站立呢?這時,諸天又來告訴我,而作如是之言:『過去如恒沙的諸佛世尊,都坐在於草蓐之上,然後成佛的。』

這時,離開我不遠的地方,有一位吉祥的梵志,正在我的附近刈草,我就到他那裡,問他而說:『你是那裡人呢?名叫甚麼?姓甚麼呢?』梵志回答我說:『我的名叫做吉祥,我的姓叫做弗星。』我在那時,對那個人說:『善哉!善哉!像如是的姓字,為世間所稀有的。你的姓名不虛,必定會成其號,當會使現世當中吉祥,而沒有不利,生、老、病、死,乃永使其除盡。你姓弗星,和我往昔的姓類同。我現在欲有所求,希望你能惠我一些草。』吉祥問我說:『瞿曇!你今天用這些草幹甚麼呢?』那時,我回答吉祥道:『我欲將草敷在於樹王之下,以便禪坐而求四法。那四法呢?所謂賢聖的戒律、賢聖的三昧、賢聖的智慧、賢聖的解脫是。』

比丘們!當知!那時,那位名叫吉祥的,就親自執草,到了樹王之處。我就坐在其上面,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結跏趺之坐,繫念在於前。那時,我的貪欲的意已解,已除棄諸惡法,有覺、有觀,而游志於初禪。更進而將那些有覺、有觀,也都已除盡,而游心於二禪、三禪之中,又進一步的護念清淨,憂喜之念都已除盡,而游志於四禪。我在那個時候,乃以清淨之心,除棄了諸結使,而得無所畏,而自識宿命的無數以來的變遷等事。我便能自能憶念無數的世事,或者一生,或者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萬生、成劫、敗劫、無數的成劫,無數的敗劫,無數的成敗之劫,我曾經死在於此而生於彼,從彼處命終之後,來生於此處,其原來的本末因緣的所從之事,能憶像如是的無數的世事。

我又用天眼清淨,而沒有瑕穢,去觀察眾生之類,其生者、終者、善趣、惡趣,善色、惡色,或者為好,或者為醜,隨其所行的本事,都均能知道。或者有眾生,身修惡行,口修惡行,意修惡行(身口意都造惡業),誹謗賢聖的人,造諸邪業之本,和邪見相應,在其身壞命終之時,即生在於地獄之中。或者有眾生之類,其身、口、意都行善,並不誹謗賢聖,和正見相應,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生在於人間。這叫做此眾生的身口意之行,都沒有邪業。我乃由於清淨無瑕穢的三昧之心,而盡諸有漏,而成就無漏,而得心解脫、智慧解脫。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會再受胎,都能如實而知,因此,而成就無上正真之道(佛道)。

如果比丘,或者有沙門、婆羅門,明瞭眾生所生的諸趣,知道此趣乃我本來並不是不到過的地方(都轉生過之趣),除了一淨居天上,不來此世間之外。或者又有沙門、婆羅門,應當可以去所生的地方,然而我並不去轉生在那個地方,就是因為非其所宜(不合其生在那裡)之故。已生淨居天,就不會再來轉生在此世間的。你們已得賢聖的戒律,我也已得到,賢聖的三昧,你們也得到,我也已得到,賢聖的智慧,你們已得到,我也已得到,賢聖的解脫,你們已得到,我也已得到,賢聖的知見,你們已得到,我也已得到。由於斷除胞胎之根,生死已永盡,更不會再受胞胎。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求方便,去成就四法(戒、定、慧、解脫)。所以的緣故就是:如果比丘得此四法的話,成道就不會困難。如我今天,成就無上正真之道,都由於此四法,而得成果的。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七三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在往昔之時,曾經為諸天人講說四流、四樂、四諦之法,諸天乃專心思惟,故得法眼清淨。佛陀並以此去勸誡諸比丘,叫人當學其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久遠的時候,三十三天,和釋提桓因,曾帶領諸玉女,到難檀盤那園去遊戲。

這時,有一位天人便說此偈而說:

不見難檀園 則不知有樂 諸天之所居 無有過是者

(如不觀見難檀園的話,就不知道有真正的快樂。諸天所居的地方,沒有一處能超過這個地方的。)

這時,更有其他的天神對那位天神說:『你現在沒有智慧,不能分別正理,將會憂苦之物,反而說它為快樂;沒有堅牢之物,反而說它為堅牢;無常之物,反而說它為有常,並不堅要之物,又說它為堅要。所以的緣故就是:你竟然(終究)不聽到如來曾經說過此偈嗎?

一切行無常 生者必有死 不生必不死 此滅最為樂

(一切行都是無常住的,如果有生的話,必定會有死的。假如不生的話,就不會有死,這種滅,才是最為安樂的。)

既有如此的意義,又有佛陀所說的此偈,為甚麼剛才你會說此地方為最快樂的呢?你現在應當要知道!如來曾經也說過有四流之法,如果一切眾生沉沒在於此流的話,終皈並不能得道的。那四流呢?所謂欲流、有流、見流、無明流是。

甚麼叫做欲流呢?所謂五欲是。那五欲呢?所謂如眼根看見色境時,會生起眼識之想;如耳根聞聲境,而起耳識之想;如鼻根嗅香境,而起鼻識之想;如舌根知味境,而起舌識之想;如身根知細滑之境,而起身識之想,這就是名叫欲流(欲的暴流)。

甚麼名叫有流呢?所謂有,為有三種之有,那三種呢?所謂欲有、色有、無色有(三界的眾生),就名叫有流(三有的暴流)。甚麼叫做見流呢?所謂見流,就是認定世間為有常,或為無常的。世界為有邊的見解,為無邊的見解,其身即是其命(身與命為同),非身非命(身與命為異),如來為有死,如來沒有死,如有如來之死,沒有如來之死,也非如來有死,也非無如來之死,就是所謂的見流。

甚麼為之無明之流呢?所謂無明,就是無知、無信、無見,心意有貪欲,都恒有希望,以及其五蓋。也就是貪欲蓋、瞋恚蓋、睡眠蓋、調戲蓋(掉舉蓋)、疑蓋。如果又不知苦、不知集、不知盡(滅)、不知道(不知四諦之理),就名叫做無明流。你這位天子當知!如來曾經說過有此四流,如果有人沉沒有此的話,就不能得道。

這時,那位天子聽此語後,有如力士之屈伸其手臂之頃,從三十三天隱沒,來至於我的地方。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立在於一邊。那時,那位天神向我說:『善哉!世尊!善能說此義!如來您曾經說此四流之事。如果凡夫的人,不能聽聞此四流之義的話,就不能獲得四種安樂的。那四種呢?所謂(一)休息之樂,(二)正覺之樂,(三)沙門之樂,(四)涅槃之樂是。如果凡夫的人,不能了知此四流的話,就不能獲得此四樂的。』作如是之語後,我曾告訴那位天神說:『像如是的,天子!如你所說的,如果不覺知此四流的話,就不能覺知此四種安樂的。』

我在於那個時候,和那些天人漸漸的共論,所謂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為不淨之想,漏為有大災患,出要為之安樂。那時,天人就因此而發歡喜之心。這時,我便廣為他們演說四流之法,以及講四種安樂。當時,那些天神則專心一意的思惟此法後,就盡諸塵垢,而得法眼清淨。我現在也同樣的為你們演說此四法與四樂,你們也就因此而能獲得四諦之法。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七四

大意:本經敘述應該修持無常之想,應該廣布無常之想。如果修持無常想,廣布無常想的話,便能斷除三界之愛,無明和憍幔也會永遠滅盡。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當要修學無常之想,應當要廣布無常之想。如果已修完無常想,已廣布無常之想的話,就能斷滅欲界之愛,以及色界之愛,和無色界之愛,而斷盡無明,斷盡憍慢。有如燎燒草木的話,則草木就會統統除盡那樣,這也是如是的道理的。如果修學無常想的話,就能盡除一切的諸結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在往昔之時,有一位天子,曾帶領五百位玉女,被她們前後導從(前引導,後隨從),出去游觀在於難檀盤那園中的戲盧(樓閣),然後轉往在於迦尼樹下,以五欲而自娛樂。這時,那位天子登上樹上去遊戲,其心意乃告錯亂,並一再的採華,就那樣的墮在樹下而命終,然後乃轉生在此舍衛城中的大長者之家。當時,那五百名玉女,看到天子已亡,就椎胸喚呼,不能自勝(不能克制自己的悲傷)。

我在於那個時候,曾用天眼去觀見那位天子,在他命終而生在於舍衛城中的大長者之家後,經過八、九個月,便出生為一男兒,為端正無雙,有如桃華之色。這時,這位長者子漸漸的長大,父母就為之求一息婦。娶婦不久之後,便又再命終,而轉生在於大海中,作為龍蛇之形。當時,那位長者的滿門的大小,都追慕而號哭,都痛毒而傷心。這時,那條龍又被金翅鳥所食,身壞命終之後,就生在於地獄內。這時,諸龍女都追慕情切,實在不可以言說!」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彼天採華時 心意亂不寧 猶水飄村落 悉沒不得濟

是時玉女眾 圍遶而啼哭 顏貌極端正 愛華而命終

人中亦啼哭 失我窮腸子 尋復取命終 無常之所壞

龍女隨後追 諸龍皆共集 七頭極勇猛 金翅之所害

諸天亦愁憂 人中亦復爾 龍女亦愁憂 地獄受苦痛

四諦之妙法 如實而不知 有生亦有死 不脫長流海

是故當起想 修諸清淨法 必當離苦惱 更不受有患

(那位天子上樹去採華的時候,其心意已錯亂而不安寧,有如大水之飄流村落那樣,都沉沒而不能濟度。這時,天上的玉女們,曾來圍遶而啼哭,顏貌極為端正,但由於愛華而告命終。轉生為長者子,而娶婦之後不久,即告命終,致在人中時,長者的家族都啼哭而悲傷,而失去了我窮腸子〔斷腸之苦〕,這不久就又取命終的事,乃為無常之所敗壞的。又轉生為龍,曾被龍女們前後所追隨的,諸龍們也都來共集,有七個頭,顯示為很勇猛,然而也被金翅鳥所害〔所食〕。看來,諸天也愁憂〔為天子而死亡〕,人中時,也是同樣〔生為人而後死〕,龍女也一樣的愁憂〔生為龍,而被金翅鳥所食〕,最後即入地獄,而受種種的苦痛。)

(四諦的妙法,不能如實而知道的話,就會有生,也會有死,絕不能脫離長流的大海的。因此之故,應當要生起想念,要去修持諸清淨之法。這樣的話,必定當會脫離苦惱,更不會再受有的災患。)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常修行持無常之想,應該要廣布無常之想,便能斷除色愛,與無色愛,也能斷除憍慢,無明也會永盡而沒有餘遺。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七五

大意:本經敘述目連的弟子與阿難的弟子,乃以梵唄而諍勝負。其他的比丘就將此事稟告佛陀。佛陀乃開示,教人不可懷有勝負之心,應該要思惟四緣法,所謂意與經、律、論共相應為是。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有目連的弟子,與阿難的弟子,二人互相談說而說:「我們二人,同時出聲來誦經唄(為梵士之法曲,故又名梵唄。唄為唄匿,譯為止斷、止息,或讚歎。所謂調諷經文,能止斷外緣,能上息內心。又多讚歎佛德的),看看誰為勝吧!」

這時,有眾多的比丘,聽此二人正在各各共論之事。聽後,就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退坐在於一邊。那時,眾多的比丘白世尊說:「現在二人正在共論:『我們二人,都誦經唄,來看看誰誦的為妙?』」

那時,世尊告訴一位比丘說:「你去叫此二位比丘,叫他們都到這裡來。」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那位比丘從佛受教之後,就到那二人之處,對那二人說:「世尊叫你們!」

這時,二人聽那位比丘之言後,就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退住在一邊。那時,世尊告訴該二人說:「你們這些愚人!是否說過如此之語嗎?『我們共誦經唄,看看誰誦的為妙?』」二人回答說:「如是,世尊!」世尊告訴他們說:「你們是否聽過:我說此法就是共為競諍嗎?像如此之法,和梵志有甚麼不同嗎?」諸比丘們回答說:「不聞如來說過此法。」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從來並不與諸比丘們說過此法,並不說當與人諍競勝負的。我在今天有所說之法,都是欲有所降伏,都是有所教化的。如果有比丘受法之時,應當要念念思惟四緣之法,所謂意識是否和契經、阿毗曇(對法,論)、律,共為相應與否?如果共為相應的話,就應當念念奉行!」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多誦無益事 此法非為妙 猶算牛頭數 此非沙門要

若少多誦習 於法而行法 此法極為上 可謂沙門法

(如果多誦無益之事的話,此法就不是為之妙。有如在算牛的頭數〔多誦而無益,等於是在算牛有幾頭-有幾匹而已〕,這並不是沙門的關要之事。假如多少之誦習〔誦習若干,不多〕,但是對於法而行法的話,這種法就是極為最上的,可說就是沙門之法。)

雖誦千章 不義何益 不如一句 聞可得道

雖誦千言 不義何益 不如一義 聞可得道

千千為敵 一夫勝之 未若自勝 已忍者上

(雖然諷誦千章那麼多,但是都為不義的話,有甚麼利益呢?不如只誦一句,聽到後可以得道!以千千人為敵,而有一勇夫可以勝過於他們,但是不如自己能勝過自己,已能忍者為上的!)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從今以後,不可以再有諍訟,不可有勝負之心。所以的緣故就是:應當念念降伏一切人民之故(學道之人,應度己度人)。如果又有比丘,有勝負之心,有共諍訟之心,而共為競勝的話,就應該以法與律,去治它。比丘們!因此之故,當自修行!」

就這樣的,二位比丘聽佛此語之後,就從座起,禮拜世尊之雙足,而求懺悔其過錯而說:「從今以後,絕不會再作如是之事,唯願世尊,接受我們的悔過!」世尊告訴他們說:「在大法之中,快得改過(最好之法就是能改過),你們能自知有諍競之心為不對,就聽許你們的悔過。諸比丘們!不可再有這種事。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增上坐行跡 無常園觀池 無漏無息禪 四樂無諍訟

(1.增上品經,2.坐禪經,3.樂行跡經,4.無常經,5.園觀、浴池經,6.無漏經,7.無息經,8.禪經,9.四樂經,9.無諍訟經。)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三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四



善聚品第三十二

概要:本品首先提示五根,依次為五蓋、禮佛的五功德,以及閻羅王的五天使、罪人之在於地獄之苦相,佛陀與阿難的問答,天人的五衰,佛陀滅後,那羅陀比丘以文荼王夫人之死亡為緣,而為王說去,病人與看護之人之存心之五事。



二七六

大意:本經敘述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等五根為善聚,為最大的善聚,如能修行五根的話,就能成就須陀洹果,乃至成就阿羅漢果。因此,應求方便,去行持此五根。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講說有關於善聚之事,你們聽後應善思念它。」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諸比丘們就從佛受教。

世尊告訴他們說:「到底是甚麼法,名叫善聚呢?所謂五根(能生一切善法之本,故名為根)是。那五根呢?所謂信根(信三寶、四諦),精進根(勇猛勤修善法),念根(憶念正法),定根(心止於一境,而不散失),慧根(知道四諦,啟發智慧),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有這五根。如果有比丘修行五根的話,便能成就須陀洹(入流,初果),而得不退轉之法,必定會成至道。由此轉進其行,而能成就斯陀含(一來,二果),而再來此世間一次(含天上的一次),而盡其苦際。再轉進其道,而成就阿那含(不還,三果),不免再來此世間,即又能取般涅槃(在色界天完成寂滅)。轉進其行,而至於有漏之滅盡,而成就無漏,而得心解脫、智慧解脫,自身作證,而自遊戲於其中。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胎,能如實而知道一切。

所言的善聚,就是此五根是。所以的緣故就是:這乃為最大之聚,為眾聚當中之妙。如果不行此法的話,就不能成就須陀洹,不能成就斯陀含、阿那含、阿羅漢、辟支佛,以及如來、至真、等正覺。如果得此五根的話,便會有四果,便會有三乘之道(阿羅漢、辟支佛、如來)。所言的善聚,乃以此五根為上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求方便,去修行此五根。

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七七

大意:本經敘述貪欲、瞋恚、睡眠、調戲(掉舉)、疑等五蓋為不善之聚。所有的惡法,都由此而起的,三惡道也是因之而有,因此,當求方便,去滅此五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講說不善之聚,你們聽後,應當要善思念它。」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那時,諸比丘們乃從佛受教。

世尊告訴他們說:「它為甚麼叫做不善聚呢?所謂五蓋是。那五蓋呢?(一)貪欲蓋,(二)瞋恚蓋,(三)睡眠蓋,(四)調戲蓋(掉舉蓋),(五)疑蓋,這就是所謂的五蓋。如果欲知道不善聚的話,就是這五蓋。所以的緣故就是:比丘!當知!因為倘若有此五蓋的話,便會有了畜生、餓鬼、地獄之分,諸所有的不善之法,都是由於此而生起之故。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求方便,去滅除貪欲蓋、瞋恚蓋、睡眠蓋、調戲蓋、(掉舉蓋)、疑蓋。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七八

大意:本經敘述承事禮佛的話,就能成就端正、好聲、多財饒寶、生長者之家、轉生天上等善處。因為如來乃有信、戒、聞、慧、善色等成就之故,大眾當求方便,去完成此五種功德。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承事,而禮佛的話,就會有五事的功德的。那五事呢?第一就是端正,第二就是好聲,第三就是多財饒寶,第四就是會生長者之家,第五就是身壞命終之後,會往生於天上等善處。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來乃沒有人能與他相等的!如來乃有信、有戒、有聞、有慧、有善色成就,因此之故,而能成就五事的功德。

又為甚麼因緣,禮佛就能得端正呢?因為由於見佛的形像後,就會發歡喜之心,以此因緣,而得端正的。又由於甚麼因緣,而能得好音聲呢?由於拜見如來的形像後,能自三稱其號,所謂南無如來、至真、等正覺,由此因緣,而能得好音聲的。又由於甚麼因緣,為多財饒寶呢?緣於他拜見如來之後,能作大佈施,能散華、燃燈,以及其餘的所施之物,由於此因緣,能獲大財寶的。又由於甚麼因緣,能轉生在於長者之家呢?如果拜見如來的形像之後,其心已不會染著,而以右膝著在於地,長跪而叉手(合掌),以至心去禮佛,由於此因緣,而能生在於長者之家的。又由於甚麼因緣,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能轉生於善處,能往生於天上呢?因為諸佛世尊的常法,就是這樣的:諸有眾生,以五事因緣,而禮拜如來的話,便能往生於善處天上。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有這五事的因緣而禮佛的功德。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如有善男子、善女人,欲禮佛的話,應當求方便,去成就此五事的功德。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七九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能用天眼去觀得眾生所趣的地方,有如在宅內知道出入往來之人那樣。依次為:閻羅王以生、老、病、死、賊之五天使,去責問罪人之不修諸善法。罪人受諸地獄之苦。閻羅王發願脫離地獄的苦難,而生人中,而出家學道。最後為佛囑比丘應使身口意行無缺,滅除五結,修行五根。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猶如一間屋舍開有兩扇門相對,有人住在其裡面,又有人在於上面而住,觀看其下面出入行來的人,都能一目了然(皆悉知見)那樣,我也是如是的。我用天眼去觀察眾生之類的生者、終者(死亡),或者是轉生在善趣,在惡趣,或者是善色、惡色,或者為好,或者為醜,隨著他們所行所種的一切,都能一一知道明白。

如果又有眾生,其身行善,口行善,意行善,不誹謗賢聖,行正見之法,而和等見相應的話(行為合於正見),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轉生於善處的天上,這名叫做眾生行善。如果又有眾生,行如此的善法,而不造惡行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再轉生在於人類之中。如又有眾生,其身口意都行惡,而造不善之行的話,在命終之後,會生在於餓鬼道之中。或又有眾生,其身口意都行惡,而誹謗賢聖,和邪見相應的話,在其命終之後,會生在於畜生道之中。或者又有眾生,其身口意都行惡,而造不善之行,而誹謗賢聖的話,在其命終之後,會轉生在於地獄之中。

到這時,地獄的獄卒會捉此罪人,到閻羅王(地獄之主神)之處,示給閻羅王后,並作如是之語而說:『大王!當知!此人在前世之時,身口意都行惡業,作諸惡行之後,生在此地獄之中的。大王!此人要怎樣懲治他呢?』這時,閣羅王會漸與那人私問其罪,告訴那位罪人說:『云何?男子!你本來的前世,為人身的時候,不曾看見人類之為有出生,而得作人身,而處胎之時,乃極為困厄,其痛苦實在難以處(難居住),到了長大之時,其中經過,須經人養有,乳哺(飲母乳),須依人的沐浴身體等事嗎?』這時,罪人回答說:『實在看見過!大王!』閻羅王說:『云何?男子!你自己不知生法之要行嗎?不知身口意行,應須修諸善趣(善行)嗎?』罪人回答說:『如是!大王!如大王的教言!但是我乃愚癡,不能分別而實行善行。』閣羅王說:『如你所說,其事不異(實在如此)。又能知道你不作身、口、意之善行,因此,在於今天,應當要追究你放逸的罪行。這並不是你的父母所作的,也不是國王、大臣之所作的。本來就是你自己所作的罪業,現在自當受其惡報的。』當時,閻羅王先問其罪,然後乃敕令治他的罪。

又次,有第二位的天使問那位罪人說:『你本來作人之時,不看見老人的形體極為惡劣,行步乃苦竭(行時為極苦),衣裳被垢穢所坌著,進止(舉止)都戰掉(震栗),氣息(呼吸)都以呻吟,不再有少壯時之心嗎?』這時,罪人回答說:『如是!大王!我已看見過。』閻羅王說:『你當自知!你現在也會有如此的形老之法(會為老的性質),到老時,實會被人所討厭,因此,當修其善行才對。』罪人回答說:『如是!大王!那時,實在不信這事情。』閻羅王回答說:『我實在知道你不作身口意之善行,現在當治你的罪業,使你以後不敢再犯。你所作的惡業,並不是父母所造的,也不是國王、大臣、人民所造的,你現在自造其罪業,就應當自受其惡趣。』這時,閻羅王,以此第二天使的身份,去教敕罪人。之後又以第三天使的身份告訴那位罪人說:『你前身作為人類之時,不看見有病人之事嗎?病人乃倒臥在於屎尿的上面,不能自動起居。』罪人回答說:『如是!大王!我實在看見過。』閻羅王說:『云何?男子!你自己不自知道你也當會有此疾病,不能免離此種疾患嗎?』罪人回答說:『實在是的!大王!我實在不看見(因愚癡,而不解其會輪到自身之事)。』閻羅王說:『我也知道你的一切,你乃愚惑不解悟,我現在當治你的罪,使你以後不敢再冒犯此種罪行。這並不是你的父,不是你母所作的,也不是國王、大臣等人所造作的。』這時,閻羅王乃以此去教敕他。然後,

又以第四天使的身份去告訴那個人說:『云何?男子!人身有如枯木,如風去,如火歇那樣的沒有情想的了(形容死亡)。那樣的當兒,五親(至親)之類的人,不是會圍遶,而號哭嗎?』罪人回答說:『如是!大王!我已看見過了。』閻羅王說:『你為甚麼不作如是之念:我也當會難免於這死亡嗎?』罪人回答說:『實在是的!大王!我實在不覺知。』閻羅王說:『我也相信你當時並不察覺此法,現在當治你的罪,使你以後不敢再犯。這種不善之罪,並不是父,並不是母,也不是國王、大臣、人民所造的,是你本來自作的,現在自當受此罪報。』

這時,閻羅王又以第五天使的身份告訴那位罪人說:『你本來作人之時,不看見有賊會穿牆破舍。去劫奪他人的財寶,或者放火燒屋(為滅證據),或者隱藏在於道路(為逃避罪行)。如果被國王所擒獲時,就會被截手足,或者會被殺亡,或者會被關在牢獄,或者會反縛去遶市,或者使其負荷沙石,或者被執而倒懸,或者被攢箭所射,或者用融銅去灌其身,或者用火去炙,或者剝其皮,還使他食,或者剖開腹,而用草擆之,或者放在湯中,而煮他,或者用刀斫輪而轢其頭,或者用象腳去踏殺,或者著在於標頭,乃至於死亡嗎?』罪人回答說:『我實在看見過(曾作過此罪業。)。』閻羅王說:『你為甚麼緣故,會去私盜他人的財物呢?你都知道會受罪,為甚麼要去犯罪呢?』罪人說:『如是!大王!我實在是愚惑之故。』閻羅王說:『我也相信你所說的,現在當治你的罪,使你以後不敢再犯。這種罪業並不是父母所作的,也不是國王、大臣、人民所作的,是你自作其罪,還是你自己要受其罪報的。』

這時,閻羅王問罪人之罪業之後,便敕令獄卒而說:『快將此人捉到獄中去!』當時,獄卒受王的教令之後,就捉此罪人,到地獄之中。地獄的左側乃極為火燃,都是鐵的城、鐵的廓,地面也是用鐵作的。有四城門,乃極為臭穢之處,好似被屎尿所染汙過的。有刀山、劍樹,圍遶在於四面,又用鐵的疏的籠(粗目之籠),蓋覆在其上面。」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四壁四城門 廣長實為牢 鐵籠之所覆 求出無有期

彼時鐵地上 火然極為熾 壁方百由旬 洞然一種色

中央有四柱 觀之實恐畏 及其劍樹上 鐵雋烏所上

臭處實難居 覩之衣毛竪 種種之畏器 鬲子有十六

(四方的壁,有四個城門,又廣,又長,實在很牢固的。上面被鐵籠所蓋覆,欲求脫離,實在是難以期望。那個時候,鐵所造的地面上,有火燃極為熾盛,壁方百由旬之處,都洞然為一種色。)

(中央有四支柱,令人一看,實在會恐畏異常。那些劍樹的上面,為鐵嘴之烏所棲上的。這裡是一極為臭穢之處,實在是難以居住的地方,令人一見之後,其衣毛都會倒竪的。有種種怖畏之器在裡面,鬲子(附屬)的地獄,也有十六之多。)

比丘們!當知!當時,獄卒曾用若干的令人苦痛之物,伎打此罪人。如那位罪人舉腳著在獄中時,血肉都會消盡,唯有身骨之殘留耳。這時,獄卒將此罪人,又用利斧去斫他的形體,使其苦痛難以計量。然而也使其求死不得,須要罪人之罪業消滅之後,方能得以脫離,他在於人間所作的罪業,都必須使其除盡,然後才能得以脫出其苦處。

這時,那位獄卒又將此罪人,使其緣於刀劍之樹,或使其上樹,或使其下樹。當時,由於罪人爬在於樹上之故,便會被那些鐵嘴之鳥所食,或者被啄其頭,然後取食頭內之腦。或者被鳥取其手腳,然後打其骨而取食其髓。然而其罪還是未完畢,要等到罪刑完畢之後,然後才能得以脫出其苦處。

這時,獄卒又取那位罪人,使他抱住熱的銅柱而坐。這乃前世之時,喜歡淫泆之故,因此之故,才會受此罪苦,才會被罪業所追,終究不能得以脫離。這時,獄卒從罪人的腳跟,抽拔其筋,乃至於項中(頸內),而前挽(牽筋出來)。或者使其被車所載,或者前進,或者後退,都不得自在,其中所受的苦痛,實在難以稱計。必須使其罪業消滅,然後才能脫出其苦。

這時,獄卒又執取那位罪人,擲放在火山上面,然後驅使其或上、或下。這時,須極為爛盡,然後乃能得出。當時,罪人乃由於此因緣,求死不得,須要當使其罪業都除盡,然後才能得出。

這時,獄卒又取罪人,拔抽他的舌頭,擲著在於其背後,此中所受的苦痛,實難以稱計的,然而卻求死不得。當時,獄卒又取罪人放著在於刀山之上,或者斷其腳,或者斷其頭,或者斷其手。須要當使其罪消滅,然後才能得以脫出。

這時,獄卒又用燒熱的大鐵葉,覆在於罪人的身上,好像在世時穿衣的模樣,當時的苦痛,實為劇毒,難以忍住,這都是由於貪欲之故,才會致於如是之罪苦的。這時,獄卒又使罪人,作五種的使役(雙手雙足與身心都苦痛的刑罰)。首先驅使他偃臥,然後取鐵釘去釘他的雙手雙足,又用一釘去釘在其心中,在此中間所受的苦痛,實在難以言宣。須要當使其罪消滅之後,然後才能得以脫出。

這時,獄卒又取罪人,將其身顛倒,而舉放在於鑊中。當時,身體至於下時,都統統爛盡。如還至於上時,也同樣的爛盡,假如至於四邊,也是一樣的爛盡,其酸楚毒痛的情形,實在是不可以稱計的。現出時也爛,不現出也是爛,有如在大釜中煮小豆那樣,或浮上,或沉下,現在的這位罪人也是同樣的,浮現也是爛,不浮現而沉下時,也是爛,在於其中受苦的情形,實在難以稱計。必須要等到其受罪完畢之後,然後才能得以脫出。

比丘!當知!或者又有時,那些地獄當中,經過數年之後,東門才開啟一次。這時,罪人就又往趣其門,但是其門卻自然的又關閉起來。那時,罪人都皆倒在地上,在其中所受的苦,乃不可能具宣出來。或者有時,各各都會自稱怨責,都這樣說:『我乃由於你們之故,才不能得以逃出門外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愚者常喜悅 亦如光音天 智者常懷憂 如似獄中囚

(愚癡的人都常常喜悅,也如光音天那樣。有智慧的人則常懷憂念,類似於地獄中的囚人那樣〔愚人只顧享受,不知造福,智者都常懷愛念,恐造惡業而墮落,故能常常提高警覺,不致造惡業〕)。

這時,大地獄之中,經過百千萬年之時,北門又開一次。當時,罪人又向北門而去,然而門便關閉,必須當使其罪業消滅之後,才能得以脫出。這時,那些罪人又經數百萬歲之後,才能得以脫出。因為在人中之時所作的罪業,必須使其受刑完畢之故。這時,獄卒又取罪人,而用鐵斧斫罪人的身體,經過若干的罪刑,然後再使令其更換,必須當使其罪苦都完畢之後,然後才能得以脫出。

比丘!當知!或者又有時,東門又再開一次,這時,那些眾生就又往詣於東門,然而門又自動的關閉,而不能得以出來。假如能夠得以出來,但在外面又有大山,就會往趣其處,當罪人進入山中時,就會被兩山所壓,有如壓麻油那樣,在其裡面所受的苦痛,實難以稱計。必須當他的苦報已盡,然後才能得以脫出。那時,那些罪人轉得前進時,又會值遇熱灰的地獄,此獄的縱廣為數千萬由旬,在其中間,受苦之事,實在難以稱計的。必須當罪受完之後,才能得以脫出。而轉又前進時,其次會遇有刀刺的地獄。這時,罪人又入於此刀刺的地獄當中,當時便會有大風之吹起,會來破壞此罪人的身體筋骨,在此裡面所受的苦痛,實在不可以稱計的。必須當他的罪業消滅之後,然後才能得以脫出的。

其次,又有大熱灰的地獄。這時,罪人又入此大熱灰的地獄中,形體會被其融爛,所受的苦痛為無量。必須當他的罪業消滅之後,然後才能得以脫出的。這時,罪人雖然能得脫出此熱灰的地獄,但是又值刀劍的地獄,此獄的縱廣為數千萬裡。這時,罪人入此刀劍的地獄之中,在其中所受的苦痛,乃不可以稱計的。必須當使其罪業消滅之後,然後才能得以脫出。

其次,又有沸屎地獄,裡面有細蟲,會攢入罪人的骨內,而徹其髓,會食此罪人。雖然罪畢而得出此地獄,然而前面會值遇獄卒。這時,獄卒會問罪人說:『你們欲到何處去呢?到底是從甚麼地方來的呢?』罪人回答說:『我們並不知道從甚麼地方來的,也不知道當到何處去,但我們現在乃極為饑困,都欲求食物。』獄卒回答說:『我們當會供給與你們。』於是,獄卒就取罪人,使他仰臥,而取大熱的鐵丸,使罪人吞下。像如是的,罪人的受苦,乃不可以稱計的。這時,熱鐵丸從口而下過的腸胃,都皆爛盡,受苦乃難以量出。必須當使罪業消滅之後,然後才能得以脫出的。

那些罪人不堪受此苦痛,還又入於熱屎地獄、刀劍地獄、大熱灰地獄,還來經過如是這般的若干地獄。這時,那些眾生不堪受苦,還而會回頭來至於熱屎地獄之中。這時,獄卒對那些眾生說:『你們到底是從甚麼地方來的?要到甚麼地方去呢?』罪人回答說:『我們並不能自知到底是從甚麼地方來的,現在又不知當到甚麼地方去?』獄卒問他們說:『現在須要甚麼東西嗎?』罪人回答說:『我們口渴的利害,須要飲水。』這時,獄卒就取罪人仰臥,然後將融銅灌入罪人的口內,使令溶銅從口流下而過,在此中間所受的罪苦,乃不可以說盡。須要當使其罪業消滅之後,然後才能得以出來。這時,罪人不堪受此苦痛,就還入於沸屎地獄、劍樹地獄、熱灰地獄,還入於大地獄之中。

比丘!當知!那時,罪人的苦痛,實難以稱計。假如罪人在此時眼根看見色境的話,其心也不會愛樂,倘若耳根聞到聲境時,或鼻根嗅到香境,舌根嘗到味境,身根觸到細滑的觸境時,都不會愛樂,意根感知法境,都會起瞋恚。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本來不作善行的果報,都恒作惡業之故,才會致於如此的罪業。

這時,閻羅王教敕那些罪人說:『你們不能得善利,往昔之時,在於人類當中,受人間中的福報,然而你們的身口意卻不與其行相應,也不惠施與人,也不仁愛(愛語)、利人、等利(同事),因此之故,現在才會受此苦報的。這些惡行,並不是你們的父母所為,也不是國王、大臣所作的。諸有眾生,如果其身口意都清淨,沒有沾汙的話,就類似於光音天。諸有眾生,假如作諸惡行的話,就類似於地獄之中。你們的身口意都不清淨之故,才會致於如是之罪!』

比丘們!當知!閻羅王也曾經作如是之說:『我當會在甚麼時候脫此苦難,而轉生在於人中呢?我如果已得人身的話,便得去出家,去剃除鬚髮,穿三種的法衣,出家去學道!』閻羅王尚且作如是之念,何況你們現在已得人身,已得此沙門之道呢?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常念行持身口意之善行,不可使其有所缺欠;應當滅除五結(貪欲、瞋恚、身見、戒取見、疑),修行五根(信、精進、念、定、慧等根。)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八○

大意:在受歲之日(結夏安居完了的那天),佛陀敕阿難擊犍椎去集大眾,舉行僧眾自恣,而達於清淨無咎。多耆奢即用偈讚歎佛陀,以及諸比丘,佛陀乃印可他為造偈第一,所說無疑難。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東苑鹿母園中(為毘舍佉所獻的園林。毘舍佉為鴦伽國的陀難闍那長者之女,為玉耶女之姊,常佈施教團,被譽為僧伽母。嫁給彌迦羅,感化其夫信佛,其夫感動的叫她為母,鹿母乃由之名焉),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這時,世尊於七月十五日,在於露野地(無遮蓋的露地,是露天的草地上),敷座而坐,諸比丘僧則前後圍遶。佛陀乃告訴阿難說:「你今在此露地,趕快擊打犍椎,所以的緣故就是:今天為七月十五日,是受歲之日之故。」(結夏安居完了之日,眾僧在大眾當中懺悔自己的過錯,請大眾當面指正,是自恣之日。由於以夏安居計算年歲,而增一法臘,故為受歲。)

這時,尊者阿難乃右膝著地,長跪叉手(合掌),便說此偈而說:

淨眼無與等 無事而不練 智慧無染著 何等名受歲

(淨眼〔世尊〕乃沒有人能和您相匹等的,沒有一事不熟練的,有智慧而不染著於一切,到底甚麼名叫受歲呢?)

那時,世尊也用偈由答阿難說:

受歲三業淨 身口意所作 兩兩比丘對 自陳所作短

還自稱名字 今日眾受歲 我亦淨意受 唯願原其過

(受歲就是清淨三業,為身口意所作的事。兩兩〔一對一對的〕比丘相對,各人都應自述自己在結夏安居中所造的過錯,還要自己說出自己的姓名,今天要在大眾當中受歲〔舉行懺悔自己之過,並請大眾舉出是否犯過,同時祈大眾指正〕。我也要淨意而受歲,唯願究其過錯!)

那時,阿難又用偈問其義而說:

過去恒沙佛 辟支及聲聞 儘是諸佛法 獨是釋迦文

(過去如恒沙的佛陀,以及辟支佛和聲聞們,都是以此而行諸佛法的嗎?或者唯獨是釋迦文佛您所行的法嗎?)

那時,佛陀又用偈回答阿難說:

恒沙過去佛 弟子清淨心 皆是諸佛法 非今釋迦文

辟支無此法 無歲無弟子 獨逝無伴侶 不與他說法

當來佛世尊 恒沙不可計 彼亦受此歲 如今瞿曇法

(如恒河沙那麼多的過去的佛陀,以及弟子之為了清淨心的這些法,均為是佛法,不只是唯有現在的釋迦文佛是如此而已的。那些辟支佛,則沒有此法,沒有受歲,也沒有弟子,獨自逝去而沒有伴侶,並不和他人說法。當來的佛陀世尊,如恒河沙不可計出的那麼多,他們也是同樣的受此歲法,有如今天瞿曇我的法那樣。)

這時,尊者阿難聽此語後,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即時升上講堂,手執犍椎,並作如是之語說:「我現在擊此如來的信鼓,諸有如來的弟子們,都應當普集而報到!」

那時,又說此偈而說:

降伏魔力怨 除結無有餘 露地擊犍椎 比丘聞當集

諸欲聞法人 度流生死海 聞此妙響音 盡當雲集此

(將降伏弊魔的力怨,將除結縛而沒有餘遺,現在於此露地擊打犍椎,比丘們聽此聲音後,應當普集而來。諸位欲聽法的人,欲渡此生死大海的人,聽到此妙響音之後,就應該都雲集到這裡來!)

那時,尊者阿難已經擊犍椎完畢之後,就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住在於一邊,然後白世尊說:「現在正是時候,唯願世尊,有甚麼教敕嗎?」

這時,世尊告訴阿難說:「你且隨次而坐,如來自當會知道時宜。」當時,世尊坐在草座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都統統坐在於草座上。」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時,諸比丘們就各坐於草座上。

這時,世尊默然,觀察諸比丘後,便敕諸比丘們說:「我現在欲受歲(自恣),我對於眾人,是否有過咎之處嗎?又不犯身口意之業嗎?」如來說此語後,諸比丘們乃默然沒有回答。這時,世尊又再三的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欲受歲,然而我是否對於眾人有過錯的事嗎?」

這時,舍利弗尊者,就從他的座位站起來,在佛前長跪又手,而白世尊說:「諸比丘們說曾觀察如來,並沒有身口意的任意過錯。所以的緣故就是:世尊到了今天,對於不得度的人,都已得度,不解脫的人,都給他們解脫,不般涅槃的人,都令他們般涅槃,沒有救的,也都作為救護,也作為盲目之人的眼目,作為有疾病的人之大醫王,在三界裡,為獨尊,沒有人能逮及的,為最尊、最上的。同時,對於未生起道意的人,都使他們發起道意,眾人當中之未寤的,世尊都使其醒寤,未聞法的,都使其聽法,為迷路的人作徑路,都恒用正法教導於人。由於這種種的事緣,如來並沒有咎於眾人,也沒有身口意業之過錯。」

這時,舍利弗又白佛說:「我現在向於如來自陳,是否有過咎於如來,以及比丘僧呢?」

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舍利弗!你現在並沒有由於身口意所作的罪行。所以的緣故就是:你現在的智慧乃沒有人能逮及的。你有種種的智慧,有無量的智慧、無邊的智慧、無與等的智慧,有疾智、捷智、甚深之智、平等之智。同時也是少欲知足,樂於寂靜之處,多諸方便,念不錯亂,能總持三昧,根原具足。是戒成就、三昧成就、智慧成就、解脫成就、解脫見慧(解脫知見)成就,為勇悍能忍,所說的都無惡,不作非法,心性庠序,並沒有卒暴之行。有如轉輪聖王的最大的太子,當會紹繼王位,大轉法輪。合利弗你也是如是,能轉無上的法輪,為諸天、世人,以及龍、鬼、魔,或者是魔天本來所不能轉的。你現在所說的,都常如法義,未曾有違真理的。」

這時,合利弗白佛說:「在座的比丘五百位比丘,也都當受歲,此五百人都沒有過咎於如來之法嗎?」世尊告訴他說:「我也不怨責此五百位比丘的身口意所行所作的。所以的緣故就是:這位舍利弗在大眾當中,乃極為清淨,並沒有瑕穢。而現在的這些大眾當中,最小的下坐也已得須陀洹道(初果,預入聖人之流),必定當會上及於不退轉之法,因此之故,我不會怨責於此大眾。」

那時,多耆奢(婆耆奢,為舍衛城的婆羅門之子,出家後為即興的詩人),在此大眾當中,就從其座站起,趨至於世尊之前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白世尊說:「我現在是否堪任欲有所論之人嗎?(可以發言嗎?)」世尊告訴他說:「欲有所說的話,現在正是其時!」

多耆奢就在於佛前讚歎佛陀,以及比丘僧,而說此偈說:

十五清淨日 五百比丘眾 諸結縛悉解 無愛更不生

轉輪大聖王 群臣所圍遶 普遍諸世界 天上及世間

大將人中尊 為人作導師 弟子樂徒從 三達六通徹

皆是真佛子 無有塵垢者 能斷欲愛刺 今日自歸命

(在十五日,清淨的今天,五百位比丘都集在於一處,諸結縛都已解開,已沒有貪愛,更不再生。轉法輪的大聖法王,被解脫的諸群臣所圍遶,普遍於諸世界、天上,以及世間。大將〔世尊〕乃為人中之尊,作人的大導師,弟子們都樂於隨從,三達〔三明,宿命、天眼、漏盡〕、六通〔天眼、天耳、他心、宿命、神足、漏盡〕,都已通徹而具足。通通都是真正的

佛子,都沒有塵垢的人。也是能斷欲愛之刺的人,今天都自歸命。)

那時,世尊乃印可多耆奢所說的。當時,多耆奢曾作如是之今念:如來今天印可我所說的。因此,而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即從座起,禮佛後退下,還皈就於其本位。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的聲聞中的第一能造偈的弟子,就是所謂多耆奢比丘是。所說的,都沒有疑難,也是多耆奢比丘是。」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八一

大意:本經敘述三十三天的一位天子五衰相現,當會墮入於豬胎。帝釋天即教令他自歸三寶,因此,得免入於惡道,而降生為長者之子,然後出家證果,在於佛前宣說四諦,佛陀乃聽許他為大沙門。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王舍城的竹林精舍),和大比丘眾,五百人都俱在。

那個時候,在三十三天裡(忉利天,第二層天),有一位天子,其身形已有五死的瑞應(凶相之兆)。那五種呢?第一就是華冠自萎,第二就是衣裳垢坌,第三就是腋下流汗,第四就是不樂於本位,第五就是玉女違叛。那時,那位天子曾愁憂苦惱,而搥胸歎息。

這時,釋提桓因(帝釋天)聽聞這位天子正在愁憂苦惱,而搥胸歎息,便問一位天子說:「這是甚麼音聲,為甚麼會響徹到這裡呢?」那位太子回答說:「天王!當知!現在有一位天子,其生命即將欲終,因此,而有五死的瑞應之出現。第一就是其華冠已自萎,第二就是衣裳被垢坌,第三就是腋下會流汗,第四就是不樂於其本位,第五就是玉女們都違叛。」

那時,釋提桓因就到那位將欲臨終的天子之處,對那位天子說:「你現在為甚麼緣故,愁憂苦惱,乃至於如此呢?」天子回答說:「尊者因提(因陀羅,帝釋天)!為甚麼能得不愁憂苦惱呢?我的生命將欲終了,而有五種的死怪像:華冠自萎,衣裳垢膩,腋下流汗,不樂於本處,玉女違叛。現在此七寶的宮殿統統都會忘失,以及五百名玉女也當會作星散,我所食的甘露,現在已經沒有氣味了。」

這時,釋提桓因對那位天子說:「你豈不聽過如來所說之偈嗎?

一切行無常 生者必有死 不生則不死 此威為最樂

(一切行都是無常的,有生的必定會有死。如果不生的話,就不會死亡,這種寂滅乃最為安樂的。)

你現在為甚麼緣故愁憂到了這種程度呢?一切行都是無常之物,如欲使為有常的話,這事情乃不是這樣的。」

天子回答說:「云何?天帝!我那能得到不愁憂呢?我現在的天身為清淨沒有瑕穢,光明有如日月,沒有不照到的地方。然而將舍此身,死後當會生在羅閱城中的豬腹當中而生,生時都恒食屎類,死時會被刀所割截的。」這時,釋提桓因對那位天子說:「你現在可以自歸依佛,自歸依法,自歸依眾(僧)。如能這樣的話,那時便不會墮落於三惡趣的(地獄、餓鬼、畜生)。」

這時,天子請示帝釋天說:「是否由於歸依三尊(佛法僧),就不會墮落於三惡趣嗎?」釋提桓因說:「如是(是的)!天子!如果有眾生自歸依三尊的話,終皈不會墮落於三惡趣的。如來曾經說過此偈:

諸有自歸佛 不墮三惡趣 盡漏處天人 便當至涅槃

(諸有眾生如果自歸依佛的話,就不會墮落於三惡道。會盡其諸漏,而處於天人當中,最後便當會至於涅槃〔寂滅,解脫生死輪迴〕。)

那時,那位天子問釋提桓因說:「現在如來到底在甚麼地方呢?」釋提桓因說:「現在如來住在於摩竭陀國的羅閱城(王舍城)中的迦蘭陀竹園之處(竹林精舍),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天子說:「我現在已沒有這種神力可得至於那個地方去覲省如來了。」釋提桓因回答說:「天子!當知!你只要右膝著地,長跪叉手(合掌),向於下方那一方,而作如是之言:『唯願世尊善於觀察,我現在已陷於垂窮之地(到了極苦的處境),願佛矜愍我!現在要自歸依三尊,皈依無所著的如來。』就成了。」

這時,那位天子就聽從釋提桓因之言,就便長跪向於下方,自稱其姓名,而自歸依佛、自歸依法、自歸依眾(僧),願盡形壽為真正的佛子,並不用天子(不願再生為天子)。像如是的,至於三次說如此之語後,就不再處於豬胎,乃當會更生為長者之家。

這時,那位天子見此勝緣之後,就向釋提桓因說此偈而說:

善緣非惡緣 為法非為財 導引以正道 此者尊所歎

蒙尊不墮惡 豬胎甚難因 自察生長者 因彼當見佛

(這是善緣,並不是惡緣,是為法,而不是為財。導引用正道,這乃是尊者〔帝釋天〕所稱歎之事。現在承蒙尊者的提示,已不免墮於惡道,豬胎乃甚為難以為因的了。我自察會轉生於長者之家,由於生在那裡,便當得見佛陀了。)

這時,那位天子,則隨著其時壽的長短,而轉生在於羅閱城中的大長者之家。當時,長者的婦人,自知有娠(懷妊)。到了十個月滿了之時,乃生一男兒,為端正無雙,為世間所稀有的。這時,釋提桓因由於知道此兒已經十歲,就數數(屢次)去告訴他:「你應憶起本所作的緣本,你曾經自言過:『我當會由於其因緣(生在長者家的因緣),而得見佛陀。』現在正是時候了,可以去拜見世尊了,如果不去的話,後來必定會後悔的!」

那個時候,尊者舍利弗,到了乞食之時,著衣持鉢,進入於羅閱城去乞食,漸漸往至於那位長者之家,就在於門外靜然而住。當時,長者子看見舍利弗著衣持鉢,容貌很殊特,看見之後,便到了舍利弗之前,而作如是之言:「你這位行者是甚麼人?是誰的弟子?是行甚麼法呢?」舍利弗說:「我的師父出身於釋迦種,我乃在於其中出家學道的。我的師名為如來、至真、等正覺,我乃恒從他受法的。」

這時,小兒即向舍利弗說此偈而說:

尊今靜然立 持鉢容貌整 今欲求何等 與誰在此住

(尊者現在靜然的站在於這裡,手持鉢器,容貌很整齊。現在欲求甚麼呢?是為誰而站立在於此的呢?)

這時,舍利弗也用偈回答而說:

我今不求財 非食非服飾 故來為汝故 善察聽我語

憶汝本所說 天上言誓時 人中當見佛 故來相告耳

諸佛出興難 說法亦復然 人身不可獲 亦如優曇花

汝今隨我來 俱親如來容 必當為汝說 至要之善趣

(我現在不是為了求財而來,也不是為了飲食,也不是為了服飾而來,是為你的緣故而來的,你要善察而聽我的話。你要憶起你本來所說的,你在天上時曾經發過誓,說生在人中時,當會去見佛,因此之故,才來這裡相告與你而已!)

(諸佛出興在於世間,是非常難遇之事,在世說法,也是同樣的難以遇到的事。人身不那麼簡單可以獲得到的,有如優曇花〔靈瑞花,三千年開一次花〕那樣之難事。你現在隨我而來,一同去親見如來的容貌,必定當會為你講說那些至要的善趣之道。)

這時,長者子聽舍利弗之語後,就先至於其父母之處,行頭面禮足之後,站立在於一邊。這時,長者子白其父母說:「唯願聽許(允許)我到世尊之處,去承事禮敬,問訊世尊的康強!(向世尊問安)。其父母回答說:「現在正是其時(核准他去見佛)。」

長者子就集香花,以及好的白氈,和舍利弗尊者,相隨在其後面,往至於世尊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住在於一邊。那時,舍利弗白世尊說:「這位長者子,乃居住在於此羅閱城內,並不認識三尊,唯願世尊您,善與他說法,使他能夠度脫!」

當時,長者子遙見世尊的威容很端正,諸根都寂靜,具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以莊嚴其身。也如須彌山王那樣,其面乃如日月,令人百看不厭。就前進去禮佛的雙足,然後住在於一邊。那時,長者子就用香花,散在於如來的身上,又用新的白氈,奉上於如來,然後又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退住在於一邊。

這時,世尊漸與他說法,所謂其論說,乃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說欲為不清淨,漏就是大患,出家為最要的。這時,世尊已知道小兒的心已開,其意已解,就以諸佛世尊恒常所說的法:苦、集、盡(滅)、道(四諦),這時,世尊都統統給與長者子講說。

這時,長者子就在於其座上,諸塵垢都滅盡,而得法眼清淨,不再有瑕穢。當時,長者子即從座起,行頭面禮足之後,白世尊而說:「唯願世尊!聽使我出家,而得作沙門!」世尊告訴他說:「凡是求道的人,如果不辭父母的話,就不得作為沙門。」這時,長者子白世尊說:「必定當會使我的父母聽許的。」世尊告訴他說:「現在正是其時。」

那時,長者子就從其座站起,行頭面禮足之後,便退下而去,就回至其家,白其父母說:「唯願聽許我,能得作為沙門!」父母回答說:「我們現在唯有一子你,而家中的產業又那麼的饒財多寶。你欲去行沙門法,實在是非常的不容易的事。」長者子說:「如來出現在於世間之事,乃經過億劫之久才會有的事,實在是非常難得遭遇的事,時時(應時)乃能出現耳!也如優曇鉢華(靈瑞華)之時時(應開之時)乃有的事而已!如來也是如是,億劫之久乃能出現耳!」這時,長者子的父母就各共歎息而作如是之語道:「今正是時,隨你所宜吧!(聽許他的出家去學佛)。」

這時,長者子乃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便辭別父母而去,詣世尊之處,到達後,頭面禮足,然後站立在一邊。那時,那位長者子白世尊說:「我的父母已經聽許我了,唯願世尊聽使我出家學道!」那時,世尊告訴舍利弗說:「你現在度這位長者之子,使他作為沙門吧!」舍利弗回答說:「如是!世尊!」那時,舍利弗從佛受教,度那位長者子作為沙彌,每日都教誨他。

這時,那位沙彌在閒靜處,乃自克修,所以說:族姓子,出家學道,剃除鬚髮,修習無上的梵行,就是欲得離開一切苦惱。經過一段時日後,沙彌即成阿羅漢,乃往至於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白世尊而說:「我現在已經見佛聞法,都已沒有所疑之事了。」世尊問他說:「你現在是怎樣的見佛聞法,而沒有狐疑的呢?」

沙彌白佛說:「色就是無常的,無常的就是苦的,苦的就是無我,無我就是空,空即為非有、非不有,也是無我。像如是的,為智者所覺知。痛(受)、想、行、識,也是無常的,無常的就是苦的,苦的就是無我,無我就是空,空即為非有、非不有,這些也是智者所覺知的。此五盛陰都是無常,都是苦、空、無我、非有,都是多諸苦惱,不可以療治,都恒在於臭穢之處,不可以久保。我就是這樣的通通觀察,而知道為無有我,今天乃觀察此,便就是已見如來了!」

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沙彌!即聽許你為一大沙門。」

那時,那位沙彌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八二

大意:本經敘述文荼王由於其第一夫人之命終而憂愁,那羅陀即為王說除憂患之法,教王不可憂於應失、應滅、應老、應病、應死的物體。文荼王聽後得除愁苦,而皈依三寶,而不殺生。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那羅陀尊者(能斷煩惱,能降伏龍,使其皈依三寶的尊者),住在於波羅梨國(華氏城,中印,摩竭陀國的都城)的長者的竹林中。

那個時候,文荼王(阿闍世王之孫)的第一夫人,已取命終。她是王所愛敬,念念未曾去懷的夫人。這時,有人到了王所,白文荼王說:「大王!當知!您的第一夫人在於今天,已經命終了。」這時,大王聽到夫人已無常的消息,就懷愁憂,而告訴來人說:「你趕快載夫人的死屍,將麻油放著在於棺木(鐵制的油槽)之中,我將去看她。」這時,那個人受王的教命,就去扶持夫人之身,將她放在於麻油的棺木中。

那個時候,大王聽到其夫人已逝世,乃極懷愁惱,不食不飲(飲食都下不了肚),又不治法,又不理王事。

當於其時,左右當中有一人名叫善念,他是恒與大王執劍的人,他白大王說:「大王!當知!在這國界內,有一位沙門,名叫那羅陀(那羅達多),已證得阿羅漢果,有大神足,又為一位博識多知,

無事不練,辯才勇慧,語常含笑的人。願大王當往去見他,去聽他的說法。如果大王聞其法後,必定不會愁憂苦惱的。」大王回答說:「善哉!善哉!能善說此語。你現在,善念啊!你就先去向那位沙門說。所以的緣故就是:凡是轉輪聖王欲有所到的地方,必定事先遣人,如不先遣信,而到其處的事,此事就不然的了。」

這時,善念回答說:「如大王的教言!」就受王的教令,往至於長者的竹園中,到那羅陀之處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立在於一邊。那時,善念白那羅陀尊者說:「尊者!應當知道!大王的夫人今天已命終,因於此,大王乃非常的苦惱,不食,也不飲,也不再治王法、國事。現在欲來覲見尊者您的尊顏。唯願到時候善與他說法,使大王不再有愁苦!」那羅陀回答說:「如欲來的話,現在正是其時。」這時,善念既聽尊者的教令,就頭面禮足之後退還而去,往至於王所,而白大王說:「已向沙門說過了,大王宜知其事。」

大王就敕令善念而說:「你快嚴駕寶羽的車輛,我現在欲去覲見那位沙門。」這時,善念就去嚴駕寶羽的車輛,然後向大王說:「嚴駕已辦好,大王應知時宜。」當時,大王即乘寶羽之車,就出城去那羅陀之處,到達後,步行而進入於長者的竹園中。凡是當人的大王之法,欲拜見尊者時,須除五威容(劍、蓋、華鬘、珠柄、屣),大王都做到,都將它放置在一邊,然後到那羅陀尊者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退坐在一邊。

這時,那羅陀告訴大王說:「大王!當知!夢幻之法,會使人生起愁憂,泡沫之法,以及那些如雪揣(會融化)之法,都會令人起愁憂,是不值得的。同時,也不可以華法(空中之華,不實之物)之想,而生起愁憂才好。所以的緣故就是:應知道有五事,乃最為不可得之事,是如來所說的。那五事呢?(一)凡是物體,都應該會盡,欲使其不盡,是不可得的事。(二

凡是物體,都應該會滅,欲使其不滅,是不可以得到的。(三)人都是會老之法,欲使其不老之事,是不可以得到的事。其次,(四)所謂有病之法,欲使其不病之事,是不可以得到的事。又次,(五)人都為會死之法,欲使其不死之事,是不可以得到之事。這就是所謂,大王!就是有此五事,乃最為不可得到之事,是如來所說的。」

那時,那羅陀便說此偈而說:

不以愁憂惱 而獲其福佑 設有懷愁憂 外境得其便

若使有智者 終不思惟是 外敵便有愁 而不得其便

威儀禮節具 好施無悋心 當求此方便 使獲其大利

設使不可得 我及彼眾人 無愁便無患 行報知如何

(不能以愁憂煩惱,就能獲得其福佑的。如果懷有愁憂的話,外境(敵人)就會得到其方便的。假如是有智慧的人的話,就始終不會思惟此事的(不愁憂)。這樣,即外敵便反之而會有愁惱,便不能得到其便宜。)

(要具有威儀禮節,要好施而沒有慳悋之心,應當求這種方便〔努力〕,而使其獲得大利。假如不可得的事,我及那些眾人們,都應無愁憂,這樣的話,便不會有憂患,此行之報,你知道如何嗎?〔有不可稱量的果報的〕)

又次,大王!當知!應失去之物,便會失去,已失去之後,便會愁憂苦惱,便會痛苦不可以言宣,所謂:我所愛的,今日已失去。這就是所謂會失之物,便會失去,而在於其中,生起愁憂苦惱,痛苦不可以言宣。這就是所謂,大王!就是第一愁刺,會染著人的心意的。凡夫之人,有如此之法,由於不知生老病死之所來處之故。

又次,曾聞賢聖的弟子,知道所應失之物,便會失去,這時,他便不會生起愁憂苦惱,都常作如是而學:我現在所失去的,並不是只是我一個人之事而已,其餘的人,也同樣的有此法的。假如我在其中生起愁憂的話,這就不是其宜的了(不應該的。)或者因此而會使我的親族生起愁憂,會使怨家歡喜。對於食物不能消化(不飲食)的話,就當會成病,身體就會煩熱,會由於此緣本,而致於命終的。如果在於那個時候,能作如是之想的話,便能除去憂畏之刺,便能脫離生老病死,不再會有災患苦惱之事。

又次,大王!應該會滅之物,便會消滅,已滅便會愁憂苦惱,痛苦不可以言宣;我所愛的,今天已消滅了。這就是所謂對於消滅之物,便會滅我的心。便會在於其中生起愁憂苦惱,痛苦不可以言宣。這就是,大王!就是所謂第二愁刺,會染著吾人的心意。凡夫之人,有這種法,都不知生老病死之所來之處之故。

又次,曾聞賢聖的弟子,知道所應滅之物,便會消滅,這時,此人並不會生起愁憂苦惱,都常作如是而學:我現在所滅之物,並不是唯獨我一人之事而已,其餘的人也同樣的有如是之法。假如我在此裡面生起愁憂的話,這就不是其宜(不應該)。因為或者會因此而能使親族生起憂愁,會使怨家生起歡喜的。由於食不消化(不飲食),就當會成病,身體會煩熱,會由於此緣本,而致於命終的。這樣去想的話,在於那時,便能除去憂畏之刺,便能脫離生老病死,不會再有災患苦惱之法。

又次,大王!應該會老之物,便會老,已老之後,便會有愁憂苦惱,便會痛苦不可以言宣:我所愛的,現在已老了。這就是所謂會老之物,便會老,而在於其中會使人生起憂愁苦惱,痛苦不可言。這就是,大王!就是第三種愁憂之刺,會染著人的心意。凡夫之人有如此之法,都是不知生老病死之所來之處的緣故。

又次,曾聞賢聖的弟子,知道應該會老之物便會老,這時,此人就不會生起愁憂苦惱,常會作如是而學:我現在所應老的事,並不是唯獨我一人而已,其餘的人也有如此之法的,如果我在於其中生起愁憂的話,這並不是其宜的(不應該)。或者會因此而使親族們生起憂愁,怨家會起歡喜的。如食不消化(不飲食)的話,就當會成病,身體便會煩熱,由此緣本,便會致於命終。能覺知此之故,那時,便能除去憂畏之刺,便能脫離生老病死,不再會有災患苦惱之法。

又次,大王!應該會病之物,便會生病,已病的話,便會愁憂苦惱,便會苦痛不可以言宣:我所愛的,今天乃有病。這就是所謂會病之物,便會有病,會在於其中生起愁憂苦惱,苦痛不可以言宣。這就是所謂,大王!所謂第四種愁受之刺,會染著人的心意。凡夫之人會有如此之法,都是由於不知生老病死之所來之處的緣故。

又次,曾聞賢聖的弟子,知道所應病的物便會有病,就是所謂此人便不會生起愁憂苦惱,常會作如是而學:我現在所應病之事,並不是唯獨我一人而已,其餘的人,也同樣的有如是之法的。假如我在此中生起愁憂的話,這就不應該的了。或者會因此而使親族們生起憂愁,會使怨家生起歡喜的。如食不消化(不飲食)的話,就當會生病,身體便會煩熱,由於此緣本,便會致於命終。知道此義的那時,便能除去愁畏之刺,便會脫離生老病死,不再會有災患苦惱之法。

又次,大王!應該會死之物,便會死,已死了,就謂之死物,而會在於其中生起愁憂苦惱,苦痛不可以言宣。這就是所謂,大王!就是所謂第五種愁憂之刺,會染著人的心意。凡夫之人有如此之法,都由於不知生老病死之所來之處的緣故。

又次,曾聞賢聖的弟子,知道所應死的便會死,這時,此人便不會生起憂愁苦惱,會常作如是而學:我今有死者,並不是唯獨我一人而已,其餘的人也是同樣的有如是之法的。我假若在此中間生起愁憂的話,這並不是應該的。或者會使親族們起憂,使怨家起歡喜,而食不消化(不能食)的話,就當會成病,身體會煩熱,會由於此緣本,而致於命終的。這樣的覺知的話,在於那時,便能除去愁畏之刺,便會脫離生老病死,不再會有災患苦惱之事。」

這時,大王白尊者那羅陀說:「這名叫甚麼法呢?應當怎樣去奉行呢?」那羅陀說:「此經名叫除憂之患,應當思念而奉行!」

這時,大王說:「實如您所說的,實能除去愁憂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我聽此法之後,我所有的愁苦,今天都永遠滅除之故。如果尊者有所教敕的話,就請常到我的宮中來,我當會相供給於您的,也因此,而使國土的人民都能受福無窮。唯願尊者能廣演此法,使其永存於世間,使四部之眾,都能長夜安隱,我現在要自歸依於尊者那羅陀您!」

那羅陀說:「大王!不可以自歸依於我,應當自歸依於佛。」這時,大王問尊者說:「現在佛陀在甚麼地方呢?」那羅陀說:「大王!當知!迦毗羅衛大國,轉輪聖王,其種,出於釋迦姓,此王有子,名叫悉達,後來出家學道,已自致於成佛,號為釋迦文。大王應當自歸依於他。」大王又問說:「現今在甚麼地方?離開這裡有多遠呢?」那羅陀說:「如來已經取入於涅槃了。」大王說:「如來之取入於滅度為甚麼那麼的快速呢?如果當在世間時,則不管經過數千萬由旬之遠,也當會去覲省的。」

這時,大王乃從其座位站起,長跪叉手,而作如是之言:「我自歸依如來,以及法和僧,願盡形壽聽許我為一優婆塞,不再會有殺生的行為!」說完後,又說:「國事猥多,現在欲還宮。」那羅陀說:「現在正是其時。」這時,大王從座起後,禮尊者雙足,遶尊者的身邊三匝,然後回去。

那時,文荼王聽那羅陀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八三

大意:本經敘述病人由於不擇飲食,不隨時宜而食,不親近醫藥,多憂而喜瞋,不起慈心向於瞻病之人,有這五法,就不得時差(不會好起來)。如病人擇食,隨時宜而食,親近醫藥,不懷愁憂,都起慈心向於瞻病之人,有此五法,便能好起來。因此,應舍前五法,而奉行後五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疾病之人,如果成就五法的話,就不得時差(不會好起來),會恒在於牀褥當中。那五法呢?於是(是這樣的):病人如果不擇飲食,不隨時宜而食,不親近醫藥,多愛而喜瞋,不起慈心向於瞻病之人。這就是所謂,比丘!就是所謂疾病之人之成就此五法的話,就不得時差(病就不能好起來。)

如果病人又能成就五法的話,便能得依時而差(好)起來。那五法呢?於是(是這樣的),病人能選擇而食,隨著時宜而食,親近醫藥,不懷愁憂,都生起慈心向於瞻病的人。這就是所謂,比丘!就是所謂病人如能成就此五法的話,便能得到時差。

像如是的,比丘們!對於前面之五法,應當要念念捨離,對於後面的五法,就應當共為奉行。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八四

大意:本經敘述瞻視病人如不別良藥,懈怠不勇猛,喜瞋好眠,為貪食而來瞻視病人,不以法供養的話,病人就不會好起來,反之,則病人定會慢慢的好起來(文詳)。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瞻視病人,而成就五法的話,病人就不得時差,就會恒在於牀褥上(病床上)。那五法呢?於是(是這樣的),瞻病之人(看護人),(一)不分別良藥(不能調和,或選擇),(二)懈怠而沒有勇猛之心(不依時進藥給病人),(三)常喜瞋恚(動不動就生氣),也好睡眠,(四)但為貪食之故,而來瞻視病人的,(五)不以法供養之故,也不會和病人語談往返(不能開示法語,不安慰病人)。這就是,比丘!就是所謂如果瞻病的人成就此五法的話,病人就不能得時差。

又次,如果,比丘!如果瞻病之人能成就五法的話,病人便得時差,便不會常著在於牀褥之上(不免常在病床)。那五法呢?於是(是這樣的),(一)瞻病之人善能分別良藥,(二)也不懈怠,都先起而後臥,(三)恒喜言談,少於睡眠(善於應付病人,都常注意病人),(四)以法供養(常開示),不貪飲食,(五)堪任與病人說法(能勸導,使病人安心)。這就是所謂,比丘!就是所謂瞻病的人如能成就此五法的話,病人便能得時差。

因此之故,比丘們!如果瞻視病人之時,就應當捨棄前面之五法,而就於後面之五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八五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師子大將演說惠施有五功德之事:(一)名聞四方遠處,(二)在於尊貴者之間,不會畏難,(三)眾人會愛戴,(四)死後再生為人,或天上,(五)智慧超群,現身會得漏盡。如佈施時,知四諦法的話,欲得證果,都能如意。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毗捨離的獼猴林中,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師子大將便到了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退坐在一邊。那時,佛陀告訴師子大將說:「云何?師子!你的家中是否常恒佈施與人嗎?」師子白佛說:「我乃常在於四城門外,以及都市內,隨時佈施給與人,不使人們有所缺乏。如須要飲食的人,就給與其飲食。那些衣裳、香華、車馬、坐具等物,都隨著受施者的須要,通通叫人給與他們。」

佛陀告訴師子說:「善哉!善哉!乃能惠施給人,並不懷慳悋之想。我告訴你!施主檀越(佈施能超越生死,故檀越也是施主),如能隨時惠施的話,就會有五種的功德的。那五種呢?於是(是這樣的):(一)檀越施主,會名聞四方遠處,眾人會歎譽他而說:『在某某村落內,有一位檀越施主,乃恒喜接納沙門、婆羅門,都隨著其所須要,而給與他們,不使他們有所缺乏的。』這就是所謂,師子!就是所謂檀越施主能獲得如此的第一之功德。

又次,(二)師子!檀越施主如到沙門、剎利、婆羅門、長者之眾當中,也不會懷著慚愧,也不會有所畏忌,有如獅子獸王之在於群鹿當中,也沒有畏難那樣。這就是所謂,師子!就是所謂檀越施主乃能獲此第二種的功德。

又次,(三)師子!檀越施主乃會被眾人所敬仰,令見者會歡喜,有如子之看見其父,瞻視不會厭惡。這就是所謂,師子!就是所謂檀越施主乃能獲此第三種的功德。

又次,(四)師子!檀越施主如命終之後,當會生於二處,或者會生在天上,或者會生在人中。在天時,會得天神所敬重,在人之時,會被人們所尊貴。這就是所謂,師子!就是所謂檀越施主乃能獲得此第四種的功德。

又次,(五)師子!檀越施主,會得智慧遠出於眾人之上,現身會滅盡有漏,不須經過後世。這就是所謂,師子!就是所謂檀越施主乃能獲此第五種的功德。凡是人們的惠施,定會有此五德會恒隨於己身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心常喜惠施 功德具足成 在眾無疑難 亦復無所畏

智者當惠施 初無變悔心 在三十三天 玉女而圍遶

(如心常喜歡佈施的話,功德就會具足而成就。在於眾人當中,並沒有疑難,再也不會有所畏忌。有智慧的人,當會惠施與人,始終都沒有變悔之心的話,就會生在於三十三天,會被玉女所圍遶的。)

所以會這樣的原因,師子!當知!就是因為檀越施主定會轉生於二善處,也會現身至於漏盡,而至於無為之處(涅槃無為)。」

那時,世尊又說此偈而說:

施為後世糧 要至究竟處 善神常將護 亦復致歡喜

(佈施乃為後世的資糧,必定會至於究竟之處,善神會常常擁護,會致於歡喜敬愛您!)

所以的緣故就是:師子!當知!如佈施之時,都恒懷歡悅之心,身心都牢固的話,諸善的功德便都會具足,會得三昧,意也不會錯亂,能如實而知。如實而知道甚麼呢?那苦諦(一切都是苦的真理),能如實而知,苦之集(集諦)、苦之盡(滅諦)、苦出要之道(道諦),都能如實而知。因此之故,應當求方便,應當隨時惠施與人。如這樣的話,則如欲得聲聞道、辟支佛道(獨覺乘),都能如意。像如是的,師子!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師子大將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八六

大意:本經敘述惠施之日,如何得五功德之事。如欲得長壽,當施命;欲得端正,當施色;欲得無病,當施安;欲得無能勝,當施力,欲得無上正真之辯,當施辯。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檀越施主在於惠施之日,是為得五事功德的。那五事呢?第一就是施命(佈施即救人命),第二就是施色(不得食時,顏色會憔悴,故施食就是施色),第三就是施安(人無食,就心憂身危,起居不安,佈施就是施安),第四就是施力(人不得食時,會身羸心弱而無力,佈施就是施力)。第五就是施辯(人不得食時,則身心無活氣,口不能言,故佈施就是施辯)。

又次,檀越施主,其施命時,(一)欲得長壽(施命則世世長壽,壽命延長,不會夭傷),(二)施色之時,欲得端正(世世端正,人見歡喜),(三)施安之時,欲得無病(世世安隱,不遇眾殃),(四)施力之時,欲令無能勝(世世多力,力無等雙),(五)施辯之時,欲得無上正真辯(世世聰明,口說流利,慧辯通達)。

比丘!當知!檀越施主惠施之日,會有如此五種的功德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施命色及安 力辯為第五 五功德已備 後受無窮福

智者當念施 除去貪欲心 今身有名譽 生天亦復然

(佈施命,佈施色,以及佈施安、佈施力,佈施辯為之第五。此五種功德都已具備的話,其後所受的為無窮盡的福德。有智慧的人,當恒念佈施,以便除去其貪欲之心。這樣的話,則今身會有名譽,會轉生於天上之事,也是同樣可能的。)

如有善男子、善女人,欲得此五種功德的話,就應當行此五事。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八七

大意:本經敘述應時的佈施有如下之五事:(一)施遠來人,(二)施遠去人,(三)施病人,(四)儉時施(饑饉之施),(五)初得食先施持戒精進的人。如欲行此五事的話,就應念隨時的佈施。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時的佈施,有五事。那五事呢?第一就是佈施從遠處而來的人,第二就是佈施將去遠處的人,第三就是佈施病人,第四就是儉時的佈施(如饑饉而難以得食時的佈施),第五就是如果初得新果蓏(地上的果,藤之果),或者是谷食時,就先佈施給與持戒而精進的人,然後才自食。這就是,比丘!就是所謂應時的佈施,有如此的五事。」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智者應時施 信心不斷絕 於此快受樂 生天眾德備

隨時念惠施 受福如回應 永已無短乏 所生常富貴

施為眾行具 得至無上位 億施不起想 歡喜逐增益

心中生此念 亂意永無餘 覺知身安樂 心便得解脫

是故有智人 不問男與女 當行此五施 無失方便宜

(有智慧的人,都會應時而佈施,其信心並不會有斷絕,因此,能爽快而受安樂,生天的眾德行都已具備。隨著時宜而思念惠施的話,其所受的福報,定會如響應那樣,會永遠沒有短乏,所生之處,都常為富貴的。佈施就是所有的善行的具足,會得至於無上之位的。上億的佈施,也不起悋想,也起真正的歡喜心,就會因之而增益。心內如能生此正念的話,散亂的意識便會永斷而沒有餘遺,會覺得身的安樂,其心便得解脫。因此之故,有智慧的人,不管是男人,或者是女人,應當行此五事的佈施,不可失去方便時宜為是!)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如果善男子,或善女人,欲行此五事的話,就當思念隨時的佈施。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善不善禮佛 天使歲五瑞 支荼親瞻病 五施隨時施

((一)善聚經,(二)不善聚經,(三)禮佛五事功德經,(四)天使經,(五)受歲經,(六)五死瑞應經,(七)文荼王經,(八)親近醫藥經,(九)瞻病經,(十)(十一)五惠施經有二經,(十二)隨時佈施經。)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四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五



五王品第三十二

概要:首先是以波斯匿王為首,有五王互論,而未決,終求佛裁決。依次為:月光長者求天賜子,而得一子名叫屍婆羅,佛陀就談屍婆羅的本生譚。其次為五戰鬥人有五事,掃地之法有五事,長遊行有五難,多不遊行者也有五功德,比丘之五種非法,不住於一處的有功德,看大樹被火燃燒,而喻誡比丘之犯戒之苦等事。



二八八

大意:本經敘述波斯匿王和毗沙王、優填王、惡生王、優陀延王等計五大國的國王共論色聲香味觸之五欲,都各偏其一,因之而去問佛。佛陀說:應當平等而論,五欲隨所好,都各有其好,然而也各有其過失,各有其出要,如有所樂,心即會染著。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有五大國的國王,以波斯匿王為首,都集在於園觀之中,各作其論。那五王呢?所謂波斯匿王、毗沙王、優填王、惡生王、優陀延王是。

那時,五王集在於一處,各作此論而說:「諸賢!當知!如來曾經說過此五欲。那五欲呢?(一)如眼根看見色境時,會非常的可愛而敬念,為世人所希望的。(二)如耳根聞聲境,(三)如鼻根嗅香境,(四)如舌根知味境,(五)如身根觸知細滑之境(觸覺)等是。如來乃說此為五欲。在這些五欲當中,到底那一欲為最妙(令人最會起欲愛的)呢?到底是眼根看見色境為最妙呢?或者耳根聽聞聲境為最妙呢?為鼻根嗅香境為最妙呢?為舌根嘗知味境為最妙呢?為身根觸知細滑之觸境為最妙呢?到底此五事當中,是那一事為最妙的呢?」

其中,有一國王曾作如是之說:「色境最為妙。」有的國王即作如是之論:「聲境為最妙。」也有作如是之論的:「香境最為優勝的。」也有國王作此論而說:「味境最為妙的。」更有國王乃作如是之論:「細滑之境(觸境)乃最為勝的。」

這時,說色境為妙的,就是優陀延王之所說的。說聲境為妙的,就是優填王之所論的。說香境為妙的,就是惡生王之所論的。說味境為妙的,就是波斯匿王之所論的。說細滑之境為妙的,就是毗沙王之所論的。這時,五位國王,都各相謂言而說:「我們雖然共論此五欲,但是又不知那一事最為妙?」(不能下論,誰說的為是。)這時,波斯匿王乃對其他四王說:「現在如來就近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我們應該同到世尊之處,去問如是之義。如果世尊有所教敕(提示)的話,我們就依之而共同奉行。」

當時,諸王聽波斯匿王之語後,便都贊同其議,而都到世尊之處,大家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都坐在於一邊。這時,波斯匿王就將他們所共論的五欲之事,都具白如來。

那時,世尊告訴諸五王說:「諸王所論的,都是隨著各人之所宜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凡是人的性行,為著於色相的話,就怎樣看,也不會厭足,這種人對於色境,會為之最妙、最上,不再有甚麼能超過的了。那時,這種人,定不會著於聲,不會著於香、味、細滑之法,會在五欲當中,認為色為最妙的。

如果又有人,其性行乃著於聲音的話,則他聽聲音之後,會極懷歡喜,而不會厭足。此人對於聲境,會為之最妙、最上,在五欲當中,會認為聲境乃最為妙。如果又有人,其性行乃著於香境的話,則他嗅香之後,就會極懷歡喜,而不會厭足,此人對於香境,為之最妙、最上,在五欲當中,會認為香境乃最為妙。如果又有人,其性行乃著於味境的括,則他嘗味之後,就會極懷歡喜,而不會厭足。則此人對於味境,為之最妙、最上,在五欲當中,認為味境乃為最妙的。又如有人,其性行乃著於細滑之觸的話,則他得細滑之觸境之後,會極懷歡喜,而不會厭足,則此人對於細滑之觸境為之最上、最妙,在於五欲當中,認為細滑的觸境乃最為妙的。

又如那個人的心,已著於色塵的話,那時,那個人就不會著於聲,就不會著於香、味、細滑(觸)之法。又如那個人的性行乃著於聲塵的話,就不會著於色,就不會著於香、味、細滑(觸)之法。又如那個人的性行乃著於香塵的話,那時,那人就不會著於色塵,就不會著於聲、味、細滑之法。又如那個人的性行乃著於味塵的話,那時,那個人就不會著於色塵,就不會著於聲、香、細滑之法。又如那個人的性行乃著於細滑的觸塵的話,那時,那個人就不會著於色塵,就不會著於聲、香、味之法的。」

這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欲意熾盛時 所欲必可克 得已倍歡喜 所願無有疑

彼以得此欲 貪欲意不解 以此為歡喜 緣之最為妙

若復聽聲時 所欲必可克 聞已倍歡喜 所願無有疑

彼以得此聲 貪之意不解 以此為歡喜 從之最為妙

若復嗅香時 所欲必可克 嗅已倍歡喜 所欲無有疑

彼以得此香 貪之意不解 以此為歡喜 從之最為妙

若復得味時 所欲必可克 得已倍歡喜 所欲無有疑

彼以得此味 貪之意不解 以此為歡喜 從之最為妙

若得細滑時 所欲必可克 得已倍歡喜 所欲無疑難

彼以得細滑 貪之意不解 以此為歡喜 從之最為妙

(欲意熾盛之時,所欲的,必定會可克〔定能達成〕,得到之後,會倍加歡喜,所願的,定不會有疑。他由於得到此欲望,其貪欲的意念就再也不能開解,就以此為他的歡喜,緣於此,而認為是最為妙的。又若聽聲之時,其所欲的,必定能達成,聽後會倍加歡喜,所願的,必定會沒有疑問。他由於得此聲音,貪戀之意不能解開,以此為他的歡喜,從此則以此為最妙。又如嗅香之時,所欲的必定能達成,嗅後會倍加歡喜,所欲的定不會有疑問。

他由於得此香塵,貪戀之意不能開解,而以此為其歡喜,從此就以此為之最妙的。又如得味之時,其所欲的必定能達成的,得到又倍加歡喜,所欲的就不會有疑問。他由於得此味,而貪戀之意不能開解,而以此為他的歡喜,從此乃以此為之最為妙。如得細滑之觸時,所欲的必定能達成,得到之後會倍加歡喜,所欲的必定不會有疑難,他由於得此細滑之觸,就貪戀之意已不能解開,就以此為其歡喜,從此以後,就認為這乃最為妙。)

因此之故,大王!如果說色境為妙的話,就應當依平等來論它。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色境有氣味之故,如果色境沒有氣味的話。眾生就始終不會去染著的,由於它有氣味之故(具有能迷惑人的條件),在五欲當中,乃以色為最妙的。但是要知道!色境也具有過失的條件的,如果色境當不會有過失的話,眾生就不會有厭患的一天,由於其有過失之故,眾生才會厭患它的。不過色境也有出要的(具有令人因之而出苦的條件),如果色境當不會有出要的話,這些眾生之類就不得出離生死之苦海的,由於其有出要之故,眾生才能由之而得至於無畏的涅槃之中。所以說,五欲當中,乃以色境為最妙。

又次,大王!如果說聲境為妙的話,就應當依平等來論它。所以的緣故就是:在於聲境當中,乃具有了氣味之故,如果聲境沒有迷人的氣味的話,眾生就始終不會被染著,由於具有氣味之故,在五欲當中就認為聲境為最妙。然而聲境也具有過失的條件,如果聲境當不會有過失的話,眾生就不會有厭患的一天,由於其有過失之故,眾生才會厭患它。然而聲境也具有出要的條件,如果聲境當不會有出要的話,這些眾生之類,就不得出離生死的苦海,由於其中有出要之故,眾生才能因之而得至於無畏的涅槃城之中。所以說,五欲當中,乃以聲境為最妙的。

大王!當知!如果說,香境為妙的話,就應當以平等來論它。所以的緣故就是:在於香境當中,乃具有了氣味之故,如果香氣並沒有迷人的氣味的話,眾生之類就始終不會被染著,由於其有氣味之故,在五欲當中,才會認為香境乃最為妙的。然而香境也有過失的,如果香境沒有過失的條件的話,眾生就不會厭患它,由於它乃具有了過失的條件之故,眾生才會厭患它。然而香境也具有了出要的條件,如果香境並沒有出要的條件的話,這些眾生之類就不得出離生死的苦海的,由於其有出要的條件之故,眾生才會因之而得至於無畏的涅槃之城中。所以說,五欲當中,乃以香境為最妙的。

又次,大王!如果說味境為妙的話,就應當以平等來論它。所以的緣故就是:在於味境當中有氣味之故,如果味境當中並沒有氣味的話,眾生之類就不會被染著,由於它乃具有了迷人的氣味之故,五欲當中乃以味境為最妙的。然而味境也有其過失的條件的,如果味境當不會有過失的話,眾生就不會去厭患它,由於它具有了過失的條件之故,眾生才會厭患它。但是味境也有出要的條件,如果味境當不會有出要的話,這些眾生之類就不得由之而出離生死的苦海的,由於其有出要之故,眾生才能由之而得至於無畏的涅槃之城中。所以說,五欲當中,乃以味境為最妙的。

又次,大王!當知!如果說細滑之觸境為妙的話,就應當以平等來論它。所以的緣故就是:在於細滑之觸境當中乃有氣味之故,如果細滑觸境並沒有迷人的氣味的話,眾生就始終都不會被染著,由於它乃具有了迷人的氣味之故,五欲當中,乃以細滑觸境為最妙。然而細滑觸境也有其過失的,如果細滑觸境並沒有過失的話,眾生之類就不會厭患它,由於它乃具有了過失的條件之故,眾生才會厭患它。但是細滑的觸境也具有了出要的條件的,如果細滑的觸境當沒有出要的話,這些眾生之類就不得出離生死的苦海的,由於它具有了出要的條件之故,眾生才能由之而得至於無畏的涅槃之城中。所以說,五欲之中,乃以細滑的觸境為之最妙。因此,大王!吾人的所樂之處,心就會去染著。像如是的,大王!應當要作如是而知!」

那時,五位國王,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八九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記說月光長者子屍婆羅乃極為有大福,當與五百童子出家學道,而得阿羅漢,為福德第一。屍婆羅得道之後,在人間遊化,很受人天的供養,也曾往舍衛城去度化其叔父。最後為佛陀對比丘們講說屍婆羅的本生因緣。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在舍衛城中,有一位名叫月光的長者,為一饒財多寶,象馬七珍都備具,金銀珍寶,多的不可稱計的長者。然而月光長者,還沒有兒息。這時,長者乃因無兒之故,就去求禱天神,去請求日月、天神、地神,以及鬼子母、四天王、二十八大神鬼王,帝釋、梵天、山神、樹神、五道之神、樹木、藥草等,都沒有不周,都皆去歸命,祈能見賜一位男兒與他撫養。

那時,月光長者的婦人,經過數日之後,便自懷妊,就向長者說:「我自覺得已有娠。」長者聽後,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禁不住其喜悅的心情),就叫人給夫人敷一好的床座,食好的甘食,穿好的衣棠。

這時,夫人經過八、九月之後,便生一男兒,為一位顏色端正,世所稀有,有如桃華色的男孩。當時,這位男孩的雙手,執持無價的摩尼珠(如意珠,能隨意出衣服、珍貴的寶珠),即時,便說此偈而說:

此家頗有財 寶物及穀食 我今欲惠施 使貧無有乏

若此無物者 財寶及穀食 今有無價珠 常用惠施人

(這個家庭裡,有很多的財寶,有寶物以及穀食,樣樣都具全。我現在欲去惠施與人,使那些貧窮的人不會有所缺乏。假如這裡已沒有財物,已沒有財寶,以及穀食的話,我現在還有一無價的寶珠,可以常用它來變化,去惠施與人。)

這時,他的父母,以及家中的人聽到這些話之後,各各都馳走,而說:「為甚麼會生此鬼魅之種呢?」但是他的父母還是哀愍其兒之故,終皈還是並不東西馳走。即時,其母乃對此兒說此偈而說:

為天乾沓和 鬼魅及羅剎 是誰姓字何 我今欲知之

(你是天神呢?是乾沓和〔音樂鬼神〕呢?是鬼怪妖魅?或者是羅剎〔暴惡鬼〕呢?到底是誰呢?姓甚麼?名甚麼呢?我現在欲知道其詳情!)

這時,小兒又用偈回答其母而說:

非天乾沓和 非鬼魅羅剎 我今父母生 是人不足疑

(我並不是甚麼天神,不是乾沓和〔樂神〕,也不是甚麼鬼怪妖魅,不是甚麼暴惡鬼神。我現在是正真正銘的由父母所生的,是人,是不足以置疑的!)

這時,長者的夫人聽此語後,非常的歡喜,不能自勝(不能克制其喜悅的心情)。就將此因緣,都向月光長者說。這時,長者便作如是之念:這到底是甚麼因緣呢?我現在應該將此事去向尼犍子報告才是(離繫親子,裸形外道,為耆那教的教祖,也有白衣之徒)。就抱此兒去詣尼犍子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退坐在一邊。這時,月光長者乃將此因緣其向尼犍子報告。當時,尼犍子聽此語後,告訴長者說:「此兒是一位薄福的人,並不會帶有甚麼利益給你們的,應該把他殺掉,如果不殺掉的話,你的門戶會衰耗,會通通死盡。」

這時,月光長者曾作如是的思惟:我自前自後,到現在,都沒有孩兒,由於此因緣,而去請求天地,沒有一處不去祈禱賜兒的,因此,乃經過這些年月,才生此兒的,我現在實在不忍將此孩兒殺死,我應該再去請問其他的沙門、婆羅門,請他們斷除我的疑問才對。

那個時候為如來成佛後未久之時,眾人都稱如來為大沙門。當時,月光長者便作如是之念:我應將此因緣,去其向大沙門稟說。這時,長者就從座站起,抱住此孩兒去詣世尊之處。在中途之時,又作如是之念:現在有長者梵志(指尼犍子),其年齡已到耆艾(老修道者),為一聰明而黠慧,乃被眾人所敬待的,此人尚且不知、不見(不能真正瞭解),何況此沙門瞿曇,年紀輕輕的,學道又不甚麼久,那能知道此兒之事呢?恐怕不能解除我的疑問,就算是去請教他,也是徒勞而無益的,我現在應該在此中道折回家裡為是。

這時,有一位天神,昔日曾和長者為舊知的好友,他知道長者的心中所念之事,就在於虛空中,告訴他說:「長者!當知!你應向前小進一些,當會獲得利益,當會得大果報,也當會至於甘露之處。如來出現在於世間之事,乃甚為難遇之事,如來之普降甘露法雨,乃時時才有(不一定常有的)。其次,長者!有四種事,雖為最小,也不可以看輕的。那四事呢?(一)國王雖小(幼少),最不可為看輕;火把雖小的,也不可以看輕;龍雖小的,又不可以輕視;學道之人,雖然為年紀輕輕,也不可以輕視。這就是所謂。長者!就是所謂有四事,乃不可以輕視的事。」

這時,天神曾說此偈而說:

國王雖復小 斬害由其法 小火雖未熾 焚燒山草木

神龍雖現小 降雨隨時宜 學者年幼稚 度人無有量

(國王雖然又小,然而有其斬殺的權益,是由於其國法使然的。小小的火把,雖然還不得見其熾炎,可是終皈會焚燒山草木的。神龍雖然現小,但是降雨之事,卻應隨他的時宜的。學道者雖然為年幼,可是度人卻為沒有量〔不可量之多〕。)

那時,月光長者,乃心開意解,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就這樣的向前邁進,而到了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退坐在一邊,然後將此因緣具白世尊。那時,世尊告訴長者說:「現在這位小兒乃極為有大福德的人,此小兒如果長大的話,會率領五百名徒眾來到我處,來出家學道,而會證得阿羅漢果,在我的聲聞弟子中,為福德第一的人,是沒有人能及他的。」

這時,長者聽說此語之後,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就仰白世尊說:「實如世尊的教言,並不是如尼犍子所說。」當時,月光長者重白世尊說:「唯願世尊接受我的邀請,以及比丘僧們,並且愍念此小兒,而受請!」那時,世尊默然受請。當時,長者看見世尊已默然受請之後,就從座起,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便退還而去。還至於家中後,就供辦種種的甘饙飲食,也敷好坐具,在於清旦之時,自白而說:「時間已到了,唯願世尊降臨!」

那時,世尊由於知道時間已到,就帶領諸比丘,被他們前後圍遶,進入於舍衛城,到了長者之家,即就於座位而坐。這時,長者看見佛陀,以及比丘僧們都已坐定之後,就將辦好的種種飲食,親自斟酌,歡喜而不亂。稍後看見吃食完畢之時,就除去鉢器,行清淨水,然後更取一小座,而坐在於如來的前面,欲得聽佛講說妙法。這時,月光長者曾白世尊說:「我現在所有的居家的田業,都通通給與這位孩兒,唯願世尊,當立他的名字!」世尊告訴他說:「此兒出生之時,人們都馳走於東西方,都說這位是屍婆羅鬼,現在就立其字叫做屍婆羅!」

那時,世尊,又漸次為長者,以及其婦人講說妙論,所謂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就是不清淨之想,漏就是大患,出要為之妙。那時,世尊看見長者,以及長者之婦,都已心開意解,不再有狐疑之心後,就將諸佛世尊常所說法的苦、集、盡(滅)、道等四諦,都在於此時,世尊統統講給長者聽,使其發歡喜之心。長者的夫婦就在於座上,盡諸塵垢,而得法眼清淨,有如新的白氈容易染色那樣。這時,長者夫婦也是如是,就在於座上得法眼淨。他們由於見法,而能分別諸法,已度猶豫,而不再有狐疑,而得無所畏,而解如來深奧的法,就受五戒。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祠祀火為上 諸論頌為首 王為人中尊 海為眾流源

月為星中明 日為眾明最 八方及上下 所生萬品物

欲求其福者 三佛最為尊

(祀祠〔祭拜〕乃以火為上,諸論即以頌為首,國王就是人中之最尊貴,海就是眾水流之源。月為所有星中之最光明的,日即為眾光明之中之最。八方及上下〔十方世界〕所生的萬品物〔萬類的動物,也就是諸眾生〕,如果欲求福報的話,就是以三佛〔三佛陀,正覺,世尊〕,最為尊上的。)

那時,世尊說此偈之後,就從座起而回去。

這時,長者乃招求五百名童子,使他們侍衛屍婆羅。當時,屍婆羅到了二十歲的那年,就到父母之處,白其父母說:「唯願二尊,許允我,使我能出家去學道!」那時,雙親就允許他的請求。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世尊從前曾經記述過這樣的話:『此孩子成人之後,會率五百名童子至於世尊之處,會求作沙門』之故。當時,屍婆羅以及五百位童子,都禮拜父母的雙足後,便退下而去。他們都到世尊之處,都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站立在一邊。那時,屍婆羅白世尊說:「唯願聽許,得以在於學道的行列當中!」

那時,世尊即便聽許,而使他作為沙門。出家後未經過幾天,便成為阿羅漢,六種神通都清澈,也具有八解脫(也叫做八背舍,所謂已背棄色貪等心的八種定力之義。(一)內有色想,觀外色解脫,(二)內無色想,觀外色解脫,(三)淨解脫具足住,(四)空無邊處解脫,(五)識無邊處解脫,(六)無所有處解脫,(七)非想非非想處解脫,(八)滅受想解脫。)這時,五百童子也向前白佛說:「唯願世尊聽許我們作為沙門!」世尊也默然許可他們。他們出家後,同樣的不經幾天,便成就阿羅漢果。

那個時候,屍婆羅尊者還在舍衛國的本邦(故鄉)之處,乃被眾人所敬仰,得眾人的四事供養,所謂衣被、飲食、床褥臥具、病瘦時的醫藥是。當時,屍婆羅尊者曾作如是之念:我現今在此本邦當中,乃極為煩鬧,現在應可以在於人間遊化。這時,屍婆羅尊者到了將遊化人間的時候,就著衣持鉢,進入於舍衛城去乞食。乞食之後,就回到其所休止的地方,收攝其坐具,著衣持鉢,步出祇桓精舍,率領五百名比丘,被他們前後圍遶,而到人間去遊化。所到的地方,都沒有不受人供養的。都受供給衣被、飲食、床褥臥具、病瘦時的醫藥。同時,又有諸天,告訴諸村落的人民說:「現在有一位尊者,名叫屍婆羅,已得阿羅漢果,為福德第一,乃率五百名比丘,在於人間遊化。諸賢們!可往去供養他們。現在如不去的話,後悔也無盡哩!」

這時,屍婆羅尊者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非常的厭患這些供養,應當要到甚麼地方去才能避得了呢?才能使人不知道我所住的地方呢?這時,即入深山之中。然而諸天卻仍然又在村落裡,各各告訴民眾說:「現在屍婆羅尊者已進入此山內,你們可以去供養他,現在如不去供養的話,後悔就來不及了。」這時,人民聽到天語之後,即荷負飲食,往詣於尊者屍婆羅所住之處,大家說:「唯願尊者住下來,為了我們之故!」

這時,屍婆羅就漸漸的在於人間中游化,到了羅閱城(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竹林精舍),與大比丘五百人俱在,也得人民的供養衣被、飲食、床褥臥具、病瘦時的醫藥等。當時,屍婆羅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應向何處去夏坐,好使他人不知道我所住的地方?又重作如是之念:應當在於耆闍山(靈鷲山)的東邊,廣普山(毗富羅山,譯為方山)的西邊,在於其中結夏安居為是。就帶著五百名比丘,在於其山中受夏坐。

這時,釋提桓因知道屍婆羅的內心所念之事,就在於山中化作一浮圖(精舍),裡面園果樹木都皆具備,周匝有浴池,化作五百座的高臺,又化作五百床座,又化作五百小床座,又化作五百繩床,以天的甘露而為食。屍婆羅尊者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已經夏坐完畢,不再看見如來已非常的久了,現在可以去覲見世尊。就帶領五百位比丘,往詣於舍衛城。那個時候的氣候非常的熱,比丘們都流出汗來,身體都被臭汗污染。

這時,屍婆羅尊者曾作如是之念:今天比丘們的身體都非常的熱,如能得少許的雲在於上面,及能降些細雨的話,不是非常好的事嗎?也許因之而能值於小浴池,以及得些少漿,不是一個佳話嗎?他一生此念頭,即時空中起有大雲,及作細雨,也有浴池之出現。當時,也有四位元非人負荷很好的甘漿而說:「這是毗沙門王(多聞天)所遣而來的,唯願尊者接受此甘漿,也佈施奉獻於諸比丘僧!」那時」尊者受此漿後,也分給比丘僧,使大眾都能飲它。

那時,屍婆羅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可以在這裡止宿。這時,釋提桓因知道屍婆羅的心中所念的,就在於路邊化作五百個房舍,床臥之具都齊全。這時,諸天奉上飲食,屍婆羅食後,即從座起而去。

那時,尊者屍婆羅的叔父乃居住在於舍衛城內,為一饒財多寶,無所短乏的人。然而為一位慳貪,不肯佈施給人,不信佛法眾(三寶),而不造功德。這時,諸位親族曾經對他說過如下之語:「長者!你存用這麼多的財貨幹甚麼呢?你為甚麼不作一些後世的資糧呢?《勸他佈施造功德)」那個時候,這位長者被勸生動,就在一天當中,將百千兩的黃金佈施給與外道梵志,而不向於三尊(不佈施三寶)。

當時,屍婆羅尊者聽說其叔父將百千兩的黃金佈施給與外道異學,而不佈施給與三尊之事。這時,屍婆羅尊者就往詣於祇洹精舍,到了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世尊曾與屍婆羅演說微妙之法。這時,尊者屍婆羅從如來之處聽法之後,即從座起,禮世尊之足,右邊佛陀的身邊三匝之後,便退下而去。

這時,尊者屍婆羅就在於那一天,著衣持鉢,進入舍衛城去乞食。漸漸的往詣於其叔父之家來,到達之後,乃在門外默然而站在那個地方。當時,長者看見尊者屍婆羅立在於門外乞食,就對他說:「你昨天為甚麼不來呢?我昨天曾用百千兩的黃金惠施與人。你如在場的話,我可以拿一張氈,來佈施給你。」屍婆羅對他說:「我現在不用你的氈,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乞食而已!」長者回答說:「我昨天已經用百千兩的黃金惠施出去了,更不能再惠施了。」

這時,尊者屍婆羅為了欲度化長者之故,便飛在於空中,身上出水火,在空中坐臥或經行,都隨意而造。這時,長者見此變化之後,便作如是之語而說:「可還下來就坐,現在當會佈施給你了。」這時,屍婆羅尊者就捨棄神足,就下來就其座。這時,那位長者就用弊惡的飲食,極為麄醜之物,給與尊者屍婆羅吃食。當時,屍婆羅尊者雖然生長在於豪貴之家,飲食都能自恣,但是為了要度化那位長者之故,就接受此醜劣之食,便取而吃食。這時,尊者屍婆羅食完之後,就回到其住處。

就在於那個夜間,虛空中的天神曾來對長者說偈而說:

善施極大施 乃與屍婆羅 無欲以解脫 愛斷以無疑

(好好的佈施,為之極大的佈施,要這樣的佈施給與屍婆羅尊者。要無欲貪,以求解脫,貪愛斷滅了,就會沒有狐疑而得度的。)

天神在於半夜,在於清旦二時,都說此偈:

善施極大施 乃與屍婆羅 無欲以解脫 愛斷以無疑

(語譯如前)

當時,長者聽聞天人之語,便作如是之念:我昨天曾用百千兩的黃金去佈施給外道們,然而並沒有這種靈應。我今天只用弊惡的飲食佈施給與屍婆羅,就致有如此的靈應。到底甚麼時候天才會曉明呢(為甚麼不快天亮)呢?如天亮時,自當會用百千兩的黃金去佈施給與屍婆羅的。這時,長者就在於那一天,檢校(檢點)家中價值為百千兩黃金的,就持詣於屍婆羅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長者乃以百千兩金,奉上給屍婆羅,並作如是之語而說:「唯願接受此百千兩金!」

這時,尊者屍婆羅回答說:「當會使長者受福無窮,長壽會自然。不過如來並不許允比丘之受百千兩金。」當時,長者便往至於世尊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那位長者白世尊說:「唯願世尊,使屍婆羅比丘接受此百千兩全,使我能蒙其福!」

這時,世尊曾告訴一位比丘說:「你到屍婆羅比丘之處,說我叫他來。」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當時,那位比丘受佛的教言,即往至於屍婆羅的住處,就將如來的吩咐去告訴他。這時,尊者屍婆羅聽到那位比丘之語後,就往至於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世尊告訴屍婆羅說:「你現在可以接受這位長者所佈施的百千兩金,使他承蒙你的福德,這是宿緣之業,可以接受其報的。」屍婆羅回答說:「如是!世尊!」

這時,尊者屍婆羅,即時,為此,而說

達嚫(譯為財施、右手。齋食之後,齋主用財物佈施與僧。僧就用右手受施,然後說法去回報他。又叫做施頌)

施衣及餘物 欲求其福德 往至天世人 五樂自娛樂

從天至人中 度有無疑難 涅槃無為處 諸佛之所樂

施惠無難者 蒙此獲福佑 當起慈惠心 作福無有懈

(佈施衣服,以及其餘之物,而欲求其福德的話,就能往至於天上,或者會轉生為世間的人,會享受五欲之樂,能自由自在的得到其娛樂。)

(然而從天至於人類之中,能度諸有,而至於沒有疑難,而到達於涅槃無為之處,就是諸佛所安樂的事。佈施恩惠而沒有難事的話,就能蒙此,而獲得福佑的。應該發起慈惠之心,應該作福業,不可以懈怠。)

當時,尊者屍婆羅又對長者說:「可持此百千兩金,放在於我的房中。」那時,長者承受其教,就持此百千兩金,去放在於尊者屍婆羅的房中,然後便退下而去。這時,屍婆羅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當中,如有缺乏的話,就到這裡來拿去。如果須要衣被、飲食、床敷臥具、病瘦時的醫藥的話,就通通來這裡拿去,不可在其他地方求取。你們應輾轉相告,使大眾都知道!」

這時,眾多的比丘白世尊說:「這位屍婆羅在往昔之時,到底是種植甚麼福業,而出身在於長者之家,為端正無雙,有如桃華之色呢?又作其麼福業,出生時就兩手捉珠,而出於母胎呢?又作何福,而能引導五百人來到如來之處,來出家學道,而值遇如來出現於世呢?又作甚麼福業,能在其所到之處,衣食都能自然,都能沒有短乏,其餘的比丘都不能及他呢?」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久遠九十一劫之前,有一位佛陀,其佛號為毗婆屍如來,為至真、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世尊,出現於世間,游化在於樂頭國界(親惠城),和六十萬八千眾俱在。都能得四事的供養,所謂衣被、飲食、床敷臥具、病瘦時的醫藥是。

那個時候,有一位梵志,名叫耶若達,住在於那個國界裡,為一饒財多寶,有金銀、車磲、馬瑙、真珠、琥珀,不可稱計之多。這時,耶若達離開其家屋,到了毗婆屍如來之處。到達後,共相問訊,然後坐在於一邊。這時,毗婆屍如來依次而漸與他說法,使他發起歡喜之心。當時,耶若達白毗婆屍如來說:『唯願當受我請。我欲飯佛(供養佛),以及比丘僧們!』這時,如來乃默然受請。耶若達梵志看見世尊默然受請之後,就從座起,遶佛三匝之後離去,回到家中去辦理種種的甘饌飲食。

這時,耶若達在於半夜之時,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已經辦完種種的飲食物,唯有缺乏酪而已,明天清旦之時,當往城內,如果有人賣酪的話,就通通把它買回來。這時,耶若達在於清旦之時,敷好坐具,然後又到城內去求酪。當在於那個時候,有一位名叫屍婆羅的牧牛人,手持乳酪,正欲去祠祀(祭天)。這時,耶若達梵志,對那位牧牛人說:『你的酪如果肯賣的話,我當會給你相當的價錢。』屍婆羅回答說:『我現在所有的酪,乃欲往祠祀的。』婆羅門回答說:『你現在欲去祀天,到底是欲求甚麼呢?但賣給我,我會重價與你的。』牧牛人回答說:『梵志!您現在要酪乳作甚麼用呢?』梵志回答說:『我現在欲請毗婆屍如來,以及諸比丘僧。所有的飲食物都已辦妥,唯缺酪乳而已。』這時,屍婆羅問梵志說:『毗婆屍如來,到底是具有甚麼相貌呢?』梵志回答說:『所謂如來,乃沒有人能與相匹等的,戒律具足而清淨,其智慧、禪定三昧,乃不可及的,在天上、人中,實沒有人能及的。』

這時,耶若達梵志正在贊說如來之德,屍婆羅聽其說後,已經心開意解。當時,屍婆羅就對梵志說:『我現在欲親自持此酪去佈施如來,還用祀天干甚麼?』這時,耶若達梵志就帶這位牧牛人到了其家中,然後往詣佛所,即自時候已到之事,而說:『現在正是時候,唯願世尊屈顧!』

這時,如來由於知道時到,就著衣持鉢,帶領諸比丘,被他們前後圍遶,而到耶若達梵志之家,到後,各依次第而坐。這時,放牛人看見如來的容貌,為世間所稀有,諸根都非常的惔怕,具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以莊嚴其身。也如日月,也像須彌山之超出於眾山之上。其光明能遠照,沒有不蒙潤,令看見的人都會歡喜。他便趨前在世尊之處,而作如是之語說:『假若如來的功德有如梵志所論的話,就使此一瓶酪,都盡充足於眾僧吧!』那時,屍婆羅也白世尊說:『願受此酪!』這時,如來就舒其鉢,去接受乳酪,也分給與諸比丘僧,而酪卻仍然如故。

那時,牧牛人白世尊說:『現在仍然如故的有餘的酪啊!』這時,如來告訴他說:『你現在更持此酪,去施佛,以及比丘眾吧。』這時,牧牛人回答說:『如是!世尊!』當時,牧牛人就一再的奉獻其酪,然而仍然如故的還有餘酪之存在。牧牛人又白佛陀說:『現在仍然還有餘酪之存在。』這時,如來告訴此人說:『你現在可以持此酪去供養比丘尼眾,以及優婆塞、優婆夷之眾(在家學佛,嚴持禁戒的善男信女),使他們都得充飽。』然而仍然如故,還是有餘酪在。那時,佛陀對牧牛人說:『你現在可持此酪,去與檀越主人(施主)。』回答說:『如是!』就隨時去施與檀越主人。然而仍然如故,有餘酪在。又施與那些貧匱的乞人,然而還是有餘酪在。就回來白佛說:『如故還有餘酪在。』這時,佛陀告訴他說:『現在可以持此餘酪,倒瀉在淨地,或者放在於水中。所以的緣故就是:我並不看見過有人、天,以及世間內,能消化此酪的眾生,唯除如來在外。』牧牛人就聽佛的教言,就持此酪,去放在於水中。尋時,水中乃有大火炎之出生,其高度為數十仞。

這時,牧牛人看見此變怪之後,歎其為未曾有之事。然後還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叉手而住。又作此誓願而說:『今持此酪,去佈施給與四部眾(在家、出家各二眾)了,假如當會有福德的話,就緣於此福佑,而不墮入於八難之處(地獄、餓鬼、畜生,北俱盧洲〔邊地〕、長壽天,世智辯聰、瘖瘂盲聾,佛前佛後),不生於貧匱之家。所生之處,都為六情(六根)完具,面目端正。也不在於俗家,願使將來之世,也能值遇如此聖尊(佛陀)。』」佛陀說到這裡,又叫一聲比丘們而說:

「比丘們!當知!經過三十一劫後,又有佛陀,名叫式詰如來(屍棄佛,譯為頂髻、火,為過去七佛之二)出現於世間。那時,式詰如來乃遊化在於野馬的世界,和大比丘僧十萬人俱在。這時,式詰如來到了乞食之時,著衣持鉢,進入於城中去乞食。當時,在那個城中有一位大商客,名叫善財,遙見式詰如來的諸根寂靜,容貌端正,具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以自莊嚴其身,其面乃如日月那樣。看見之後,便發歡喜之心,就趨至於世尊之前,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那位賈人,曾用好的寶珠,散在於如來的身上,露現其微心,普作誓願而說:『我願以此功德,所生之處,都為饒財多寶,沒有所乏短,不使手中有空缺之時,乃至在母的胞胎中,也能使其不空。』(自托胎,乃至在世,都為有財物可享用。)

在此劫當中(同一劫當中),又有毗舍羅婆如來(毗舍浮佛,譯為遍一切自在,過去七佛之三,也是過去莊嚴劫中的最後一位佛陀),為至真、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世尊。那時,有一位長者名叫善覺,為一位饒財多寶的人。他曾禮請毗舍羅婆如來、至真、等正覺,以及比丘僧。那時,那位長者,由於缺少使用人,就親自營辦種種甘饌飲食,來供養那位如來,並作誓願說:『我願持此功德,所生的地方都能常值三尊(三寶),並沒有短乏,永恆的有好多的使用人,使我在將來之世當中,能值遇如來,如今天這樣。』

現在的這賢劫當中,有一佛陀,名叫拘屢孫如來(拘樓孫,譯為領持,為過去七佛之第四,賢劫千佛之第一)。為至真、等正覺,出現在於世間。那時,有一位長者名叫多財,也恭請拘屢孫如來,經過七日之間,奉敬佛陀,以及比丘僧們,都供養衣被、飲食、床敷臥具、病瘦醫藥,而發願說:『願我所生之處,常饒財多寶,不生於貧賤之家,使我所生的地方,都能恒得四事供養,被四部眾,以及國王、人民們,所欲見,被他們所宗敬,被天、龍、鬼神、人,或非人所樂見,所擁護。』

諸比丘們!當知!那時候的耶若達梵志,豈為是別人嗎?不可以作如是之觀察。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現在的月光長者,就是其身啊!那時候的牧牛人,名叫屍婆羅,而用酪去供養佛的人,就是現在的屍婆羅比丘。那時候的善財賈人,豈為是別人嗎?不可以作如是的觀察,是現在的屍婆羅比丘啊!那時候的善覺長者,豈為是別人嗎?不可以作如是的觀念,是現在的屍婆羅比丘之故。那時候的多財長者,豈為是別人嗎?不可以作如是之觀念,是現在的屍婆羅比丘啊!

諸比丘們!當知!屍婆羅比丘曾發如是的誓願:『使我所生的地方,都恒常端正無雙,都常生在於富貴的家中。使我將來之世,能夠值遇世尊,如為我說法的話,就使我即得解脫,能得出家作為沙門。』由於這些功德,現在的屍婆羅比丘,乃能得生於富貴之家,為端正無雙。現在又遭值我,而即得阿羅漢果。然而比丘們!你們要知道!他曾以寶珠散在於如來的身上,乃持此功德,今世處在於母胎之時,則手執雙珠,由母胎中出來,為價值閻浮提的。當出生之日,便作如上之說的。又請拘屢孫如來,發願能得到很多的使用人;現在率領五百位徒眾,到我的地方,出家學道,得證阿羅漢果。又在七日當中供養拘屢孫如來,發願求得四事供養,今天乃不乏於衣被、飲食、床敷臥具、病瘦時的醫藥。所緣的這些功德,乃為其餘的比丘所不能及的。

釋提桓因也來供養而給與其所須要的。而且諸天又轉告各村落,使四部眾都知道有屍婆羅,這就是其義理的。我的弟子當中,第一福德的人,就是這位屍婆羅比丘是!」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九○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用五種軍人來簡別五種比丘。(一)見色就起欲想,而舍法服的比丘,如第一戰鬥人之見風塵便會起恐怖。(二)共語便起欲想而舍法服的,如第二之唯見高幢便懷恐怖。(三)被觸便起欲想,而舍法服的,如第三戰鬥人之見弓箭便懷恐怖。(四)雖被觸而起欲想,但不捨法服,如第四戰鬥人之入陣被捉,或喪命根,不得逃出。雖見色、共語、被觸,都不被所動,更能修不淨觀,而得解脫的比丘,如第五戰鬥人之打退眾敵,而自遊化。末後,教人應觀穢惡之淫為不淨行,而除去色欲。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五種健康的丈夫(男子),堪任於戰鬥的人,出現在世間。那五種呢?於是(是這樣的):有人著鎧(穿戰甲)持仗(兵器),進入於軍中戰鬥,而遙見風塵時,便會懷著恐怖的心,就是所謂第一種戰鬥的人。又次,有第二種戰鬥的人,著鎧持仗,欲入軍中去戰鬥,雖然或者看見風塵之時並不會懷起恐怖之心,但是如看見高幢之時,便會懷著恐怖之心,不堪任向前去戰鬥,這就是所謂第二種人。又次,有第三種戰鬥的人,著鎧持仗,欲入軍中去戰鬥。他或者看見風塵,或者看見高幢,都不會懷起恐怖之心,但是如果看見弓箭的話,便會懷起恐怖之心,不堪任於戰鬥,這就是第三種人。又次,有第四種戰鬥的人,著鎧持仗,進入於軍中戰鬥,此人如見風塵,或者看見高幢,或者看見弓箭,都不會懷起恐怖之心,但是入戰陣時,卻被敵人所捉,或者會被斷除其命根,這就是第四種戰鬥的人。

又次,有第五種戰鬥的人,著鎧持仗,欲入於陣中戰鬥。此人如看見風塵,或看見高幢,或看見弓箭,或者被人所捉,乃至被人處死,都不會懷恐怖之心。這種人能敗壞他軍的境界的內外,而能領率人民,這就是所謂的第五種戰鬥的人。像如是的,比丘們!在此世間裡,乃有如是的五種人。

現今的比丘眾當中,也有此五種人之出現在於世間。那五種呢?(一)或者有一種比丘,游入於他村落時,聽說村中有一位婦人,為端正無雙,面如桃華之色。他聽聞後,到乞食時,著衣持鉢,進入其村內去乞食,即見那位女人,果然顏貌無雙,便生起欲想,就此,乃除去了三衣(法服),還舍禁戒,而作為居家之士(還俗為在家人)。猶如那位第一類戰鬥之人之小見風塵,便懷恐怖那樣,這位比丘也是類似於其人。

又次,有一類比丘,聽說有女人住在於村落中,為端正無比。就在乞食之時,著衣持鉢,進入於村內去乞食,他剛看見女人時,雖不會起欲想,但是一日一和那女人接觸,共相調戲,言語往來的話,就會由於此調戲,而捨棄了法服,還俗而為白衣(在家的俗人)。有如那第二類的戰鬥人,雖見風塵而不起怖畏之心,但是看見高幢時,便會懷著恐怖之心,這類比丘也是如是的。

又次,有一類比丘,聽說村落內有女人,容貌很端正,為世間所稀有,有如桃華之色。就在一到乞食之時,便著衣持鉢,進入村內去乞食。雖然或者看見女人之時,不起欲想,就是和女人共相調戲,也是同樣的不會生起欲意之想。然而如和那位女人手拳相加,或者互相撚挃(手牽手,或手摸手,或手拈手)時,在於其中,便會生起欲想,而舍去三法衣,還俗而為白衣,而習於家業(在俗家經營事業)。有如那第三種人之入於軍陣時,如看見風塵,看見高幢時,雖然不會懷著恐怖之心,但是看見弓箭之時,便會懷起恐怖之念。

又次,有一類比丘,聽說村落內有女人,面容很端正,為世間所稀有的。到了乞食之時,著衣持鉢,進入於村內去乞食。他如看見女人時,不會起欲想,假如和女人共言語,也不會生起欲想,可是和那女人共相撚挃時,便會起欲想,不過並不會因此而捨棄法服,並不會還俗去習家業。有如那第四類人之入於軍陣時,被敵所捉,或者致於喪失其命根,而不能脫出那樣。

又次,有一類比丘,依村落而住。他聽說村中有女人。然而那類比丘到了乞食之時,著衣持鉢,進入於村內去乞食。他如看見女人時,並不會生起欲想,假如和女人共相言笑,也不會起欲想,就是和女人共相撚挃,也是同樣的不起欲想。這時,這類比丘,乃能觀察此身當中,為三十六種惡穢不淨之物,誰會著此呢?由甚麼地方起欲想呢?此欲為止住在於甚麼地方?為從頭呢?為從形體而出呢?他觀察這些諸物體,都了無所有。從頭至於足,也都是一樣的。五藏所屬的,都沒有想像的,也沒有來處。他觀察其緣本(因緣所生的原本),都不知所從來之處。他又作如是之念:我觀察此欲,乃從於因緣所生的。那位比丘觀察之後,其欲漏的心已得解脫,有漏之心,得解脫,無明漏心,已得解脫。就因此而得解脫智,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會再受後胎,而能如實而知。有如那位第五類的戰鬥之人,不難於眾敬,而能自由遊化。由於如是之故,我現在說此人已捨棄愛欲,入於無畏之處,得至於涅槃之城。這就是所謂,比丘!就是所謂有此五種的人,出現在於世間。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欲我知汝本 意以思想生 非我思想生 且汝而不有

(欲啊!我已知道妳的本源了。乃由於意識之故,而生其思想的。並不是我而生思想的,而且妳也是不有的!)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觀察惡穢之淫欲,為不清淨之行,應除去其色欲。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九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以五種戰鬥之人,喻為五種比丘的修道,乃略同於前經,唯其名目有些變異而已。如第一鬥士見風塵而怖,喻為學道之人之不守根門;第二鬥士聞擊鼓聲而怖,喻為學道的人見女色便舍戒;第三鬥士見高幢便怖,喻學道的人和女人共相調戲便舍戒,第四鬥士被捉斷命,喻學道的人和女人共相撚挃而舍戒,第五鬥士不被敵欺,還伏敵國,喻學道的人能及時思惟不淨之觀,而至解脫。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五種戰鬥的人,出現在於世間。那五種呢?或者有一種人,著鎧持仗(穿戰甲執兵器),入於軍陣中去戰鬥。他看見風塵時,便會懷著恐怖之心,不敢入於那大陣當中,這就是所謂的第一種人。

又次,第二類戰鬥的人,著鎧持仗,欲入於軍陣中戰鬥,他看見風塵雖不會生起畏懼,但是一聞擊鼓的聲音,便會懷起恐怖,就是所謂第二類的人。又次,第三類之人,著鎧持仗,入於軍陣中戰鬥。他看見風塵,不會生起畏懼,假如聽到鼓角之聲,也不會起畏懼,然而他如看見高幢時,便會懷起恐怖,不堪任戰鬥,就是所謂的第三類的人。又次,第四類的戰鬥之人,著鎧持仗,入於軍陣中戰鬥,如看見風塵,不會起畏懼,如聞鼓角之音,也不會恐懼,如見高幢之時,仍然也不會怖畏。但是或者會被敵人所捉,或者會被斷除命根,就是所謂的第四類的人。又次,第五類的人,著鎧持仗,入於軍陣中共鬥,而此人乃能盡其能力,而有所破壞敵軍,廣接其國界,就是所謂的第五種人之出現於此世間。

比丘!當知!現在比丘當中,也有五種的人出現在於世間。那五種呢?或者有一類比丘,住在於村落中,他聽到有女人,為端正無雙,有如桃華之色。這位比丘在於乞食將到之時,著衣持鉢,進入於村中去乞食。他乃不守根門(六根門頭),不持護其身口意之法,如看見女人時,便起欲意,便還俗而舍去禁戒,去習白衣之法。有如那第一類的戰士那樣,一聞揚塵的聲音,就不堪戰鬥,便懷恐怖之心。我乃由是之故,而說此人就是這樣的。

又次,有一類比丘住在於村落,他聽聞村中有女人,為端正無比,面如桃華之色,就便舍戒,而回去習白衣之法。有如第二類的戰鬥之人,唯聞鼓角之聲,就會怖畏那樣,為一不堪戰鬥的人,這也是如是的。又次,有一位比丘住在於村落,聽聞有女人在於那村落裡。他聽後便會生起欲意,但是如見女人時,卻不會生起欲想,唯和女人互相調戲,而在於其中,便棄舍禁戒,去習白衣之法。有如那第三類戰士之遙見高幢後,便懷恐怖,不堪任戰鬥的人那樣。因此之故,我現在說此人,就是所謂的第三戰鬥之人。又次,有一位比丘,住在於村落,那位比丘聽說村中有女人,聽後,就著衣持鉢,進入村內去乞食。此人並不守護其身口意,看見女人為一端正無雙,就在於中,便起欲意,或者和女人共相撚挃,或者手拳相加,便舍去其禁戒,還俗而為白衣。有如第四類戰鬥的人那樣,在於大軍當中,被他人所捉,而喪失其命根那樣。因此之故,現在會說此人為這樣的。

又次,有一位比丘,聽說村落內有女人,為世間所稀有的。他雖然聽到了,可是並不會生起欲想。這位比丘到了乞食之時,著衣持鉢,進入村內去乞食,乃能守護其身口意,雖然看見女人,但是並不會起欲想,並沒有邪念。假如和女人言語往來,也不生起欲想,也不會有邪念。但是倘和女人共相撚挃,手拳相加的話,在於那時,便會生起欲想,其身口意便會熾盛起來。欲意既熾盛之時,就會還回精舍之中,會到長老比丘之處,將此因緣,向長老比丘稟告而說:『諸賢!當知!我現在的欲意非常的熾盛,自己不能禁制。唯願為我說法,使我能脫離欲念的惡露不淨!』這時,長老比丘就告訴他說:『你現在應當觀察此欲到底是從甚麼地方生出來的?又會從何處而滅?如來曾說過:大凡要去除欲的話,就應用不淨觀去除滅它,以及修行不淨觀之道。』

當時,長老比丘便說此偈而說:

設知顛倒者 加心而熾盛 當去諸熾心 欲意便休息

(如果知道顛倒的話,就是加其心為熾盛。應當要去除諸熾盛之心,這樣的話,即欲意便會休息的。)

『諸位賢者都知道的:欲乃從想而生的,由於興起想念之故,便會生起欲之意。或者會自害,又會害他人,會起若干的災患之變,在於現法當中,受其苦想,又會在於後世,受苦無量。假如欲意已除的話,就不會自害,又不會害他人,在於現法當中,不會受到苦報的。因此之故,現在應除去想念,由於沒有想念之故,便沒有欲心,由於沒有欲心之故,便不會有亂想。』

那時,那位比丘受如是的教敕之後,即思惟不淨之想。由於思惟不淨之想之故,在於那個時候,他的有漏心即得解脫,乃至得至於無為之處。有如那第五類之戰士之著鎧持仗,進入於軍陣中戰鬥那樣,他看見眾敵,也不會有恐懼之心,假如有人來害他的話,其心也不會移動。乃能破外寇,居入在於他國界之中。由於此故,我現在說此人乃能破魔眾,乃能去諸亂想,至於無為之處,這就是所謂的第五類之人出現在於世間。

比丘們!當知!在此世間裡,會有此五類之人,出現於世間。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念修行欲為不淨之想。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九二

大意:本經敘述掃地有五事不能達成其功德。如不知逆風、不知順風、又不作聚、又不除糞、掃地之處又不是淨潔是。反之,就為之掃地之能成就其功德。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凡是掃地之人,如果有五事的話,就不能得到其功德(勞而無功)。那五事呢?於是(是這樣的):掃地的人,(一)不知逆風,(二)不知順風,(三)又不作聚(不集在一起),(四)又不除糞,(五)而且掃地之處(所掃過的地方),又不是淨潔(掃不清潔)。這就是所謂,比丘!就是掃地的人,雖有五事,但是卻不能成就大功德。

又次,比丘!掃地的人,會成就五法的功德。那五法呢?於是(是這樣的):掃地的人,(一)知道逆風之理,(二)知道順風之理,(三)也知道作聚(掃在一起),(四)也能除它(有糞物即除棄),(五)不留有遺餘之物,而能極令其淨好。這就是所謂,比丘!就是所謂有此五法而成就大功德。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除棄前述的五事,而修習後記的五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九三

大意:本經敘述掃偷婆(塔)有五事不能達成其功德。如不以水灑地、不除去瓦石、不平整其地、不端意掃地、不除去穢惡物是。反之,就能成就其功德。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有人雖然掃偷婆(塔),但是有五事不能完成其功德的。那五事呢?於是(是這樣的):(一)有人掃偷婆之時,不先用水去灑地,(二)不除去裡面的瓦石,(三)不平整其地,(四)不端意掃地(不專心),(五)不除去穢惡之物。這就是所謂,比丘!就是所謂掃地(掃塔)的人,有此五事,而不能達成其功德。

比丘們!當知!掃地(掃塔)的人,有五事,而能完成其功德。那五事呢?於是(是這樣的):(一)掃偷婆的人,能先用水去灑地,(二)能除去瓦石,(三)會平整其地,(四)會端意去掃地,(五)能除去穢惡。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所謂有此五事,令人得到功德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如果欲求其功德的話,就應當習行此五事。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九四

大意:本經敘述長遊行的人,有五種艱難事。如不誦法教、多忘失、不得定意、得三昧又忘失,聞法不能持。不多遊行的人,有五種功德。如得法、不忘失、多聞而持、能得定意、得三昧後不再失去。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專修長遊行的人,有五種艱難之事。那五事呢?於是(是這樣的):(一)恒常遊行的人,不能多誦法教(教法),(二)所誦之教,會忘失,(三)不能得定意(不能入禪定),(四)如有所得的三昧(正定),又會忘失,(五)聞法不能持。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所謂多遊行的人,會有此五種艱難的。

比丘!當知!不多遊行的人,有五種的功德。那五種呢?(一)未曾得的法,而能得法,(二)已得的法,即不再忘失,(三)多聞,而能有所持,(四)能得定意,(五)已得的三昧,不再失去。這就是所謂,比丘!就是所謂不多遊行的人,有此五種功德。因此之故,諸比丘們!不可以多作遊行。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九五

大意:本經敘述恒在於一個地方止住的話,就會有五種非法:如意著於屋舍,著於財產,多集物,貪著於親親,會常和白衣往來。故不可以都住在於一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比丘,都恒在於一處而止住的話,就會有五種非法的。那五種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如果常在於一處而住的話(都住在於固定的地方),(一)其意就會著於屋舍,就會畏恐他人的侵奪,(二)或者其心會著於財產,又恐怕他人的奪取,(三)或者會集眾多之物,有如白衣(俗人)那樣,(四)會貪著於親親,不欲使人至於其親親之家,(五)會常常和白衣互相往來。這就是所謂,比丘!就是所謂如一處住人(都住在於固定的地方),有這五種非法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求於方便,不可以都處在於一處而住。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九六

大意:本經敘述不固定住於一處的五種功德。如不會貪著於屋舍,不會貪著於器物,不會聚集財物,不會著於親族,不會和白衣共相往來。因此,當求方便,去行此五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不一處住(不固定在於同一處而住)的人,有五種的功德。那五種呢?(一)不會貪著於屋舍,(二)不會貪著於器物,(三)不會多集財物,(四)不會著於親族,(五)不會常和白衣共相往來。這就是所謂,比丘!不固定住在於一處的人,有此五種的功德。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求方便,去行此五事。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九七

大意:本經敘述佛見大樹著火,而教弟子們說:寧可投入火中,也不和女人交往,寧斷手足,也不以不持戒而受人的恭敬,寧被熱鐵鍱纏身,也不以無戒而受人的衣裳,寧吞熱鐵丸,不以無戒而受人的信施,寧臥熱鐵床,不以無戒而受人的床敷,寧受須臾的苦痛,不以此罪入於地獄受無量苦。應念持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的五分法身,使現世獲其果報,又能使善信受福。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竭陀國的光明池之側,那時世尊,乃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都在人間遊化。

那個時候,世尊遙見大樹被火所燃燒,看見之後,世尊就更往詣於另一樹下,到達後,就坐在於其樹下。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云何?比丘們!寧可將此身投入於此大火裡面好呢?或者寧可和端正(美麗)的女人共相交遊為好呢?」那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寧可和女人共相交遊,不可投身入於此火中。所以的緣故就是:此火炎乃非常的熱,不可以稱計得出,會斷人的命根,會受苦無量的。」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現在告訴你們:如果並不行沙門之行,而說他為沙門,不是梵行的人,而說他為梵行的人,不聽聞正法,而說他為聽聞正法。像如是的,並沒有清白之法的人,寧可投身入於此火中,也不與女人共相交遊。所以的緣故就是:那個人寧受此火燒的苦痛,也不由於和女人交往之罪而入於地獄中去受無量之苦。」佛陀又說:

「云何?比丘!寧可受人禮拜恭敬好呢?或者寧可使人取利劍來斷你的手足好呢?」諸比丘們回答說:「寧可受人的恭敬禮拜,不可使人用劍來斷其手足。所以的緣故就是:如斷其手與足的話,就會非常的痛苦,乃不可以稱計的。」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現在告訴你們!如果不是行沙門之行,而說他是沙門,並不是梵行的人,而說他為梵行的人,不聽聞正法,而說他聽聞正法,沒有清淨之行,而斷善根的人,像如是之人,寧可投身而受此利劍,也不以沒有戒行而受他人的恭敬。所以的緣故就是:此利劍的苦痛,乃為須臾之間而已,如果落入地獄的話,其苦痛乃不可以稱計之重的。」佛陀又說:

「云何?比丘!寧可受人的衣裳好呢?或者寧可以熱鐵之鍱(鐵片),用來纏裹其身好呢?」諸比丘們回答說:「寧可受人的衣裳,也不可以受此熱鐵鍱纏身的苦痛。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這種毒痛乃不可以稱計之苦之故。」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現在重新告訴你們!沒有戒德的人,寧可用熱鐵鍱纏裹其身,也不可以受人的衣裳。所以的緣故就是:此熱鐵鍱纏身的苦痛,乃為須臾之間而已,如果無戒而受衣的話,會入地獄,其所受的苦痛,乃不可以稱計的。」佛陀又說:

「云何呢?比丘們!寧可受人的信施之食為好呢?或者寧可吞熱鐵之丸為好呢?」諸比丘們回答說:「寧可受人信施之食,不可吞熱鐵之丸。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這種痛苦,乃不可堪以議處的。」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現在對你們說:寧可吞熱鐵之丸,也不因沒有戒德,而受人的信施。所以的緣故就是:吞熱鐵丸的痛苦乃為須臾之間而己,不可以無戒德而受他人的信施(因為落入地獄的苦痛,才是真正的無量之故)。」佛陀又說:

「云何呢?比丘們!寧可受人的床敷之具為好呢?或者寧可以臥在熱鐵的床上為好呢?」諸比丘們回答說:「我們,世尊!我們寧可受人的床臥之具,不臥在於熱鐵的床上。所以的緣故就是:臥在此種熱鐵的床上的毒痛,乃不可以稱計的。」

世尊告訴他們說:「那些愚癡的人,為沒有戒行,不是沙門,而說他是沙門;沒有梵行,而說他為修梵行;這樣,則寧可臥在熱鐵床之上,也不以沒有戒德而受他人的信施。為甚麼緣故呢?因為臥在於熱鐵床之上,其苦痛乃為須臾之間而已,如無戒而受人的信施的話,會落地獄,受苦為無量,故不以沒有戒德,而受他人的信施。

比丘們!當知!如我今天觀察沒有戒德的人,所趣向的地方,假如那些人聽聞的話,就形體會枯悴,沸的血會從其面孔湧出來,便取命終之故,就不與女人共相交遊,不受人禮敬之德,不受人的衣被、飲食、床敷臥具、病瘦時的醫藥。由於沒有戒德的人,乃不觀察後世、前世之罪,不顧命根會受此苦痛。這些無戒德的人當會生於三惡趣(地獄、餓鬼、畜生)之中。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他所造的惡行之所致的。

如來今天,觀察善人之所趣向的,假如為中毒,或者是被刀所傷,或者是自斷其命根。為甚麼呢?因為欲舍此身,而受天的福報之故,當會生於善處,都是由於前世所造的善行果報之所致的。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念念修行戒身、定身、慧身、解脫身、解脫知見身(所謂五分法身)。應該要使今世能獲得其果報,而得甘露道,假如受人的衣被、飲食、床敷臥具、病瘦時的醫藥,也不會有過失,又使檀越受福無窮無盡。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個時候,說此法之時,有六十位比丘漏盡而意解;有六十位比丘還舍法服,而作白衣。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五王及月光 屍婆二種鬥 二掃二行法 去住有二種

枯樹最在後

(1.五王經,2.月光長者〔屍婆羅〕經,3.4.二種五鬥士經,5.6.二種掃地經,7.8.長遊行與止住一處經之二種,9.不住一處〔去住〕之經,10.枯樹經最在後面。)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五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六



等見品第三十四

概要:首先是舍利弗之對諸比丘演說五盛陰,其次是為波斯匿王之子流離王,依次為至於釋迦族之滅亡的經過,天人五衰之相,出家沙門應愧的五法,於王舍城為頻毘沙羅王的說法,世間難得之五事,五種難以教化的人,三十三天與阿須倫之戰,五陰之事,世人之滅亡為所行之非法而來等事。



二九八

大意:本經敘述舍利弗為諸比丘演說持戒的比丘,不管是得須陀洹,或斯陀含、阿那含,都同樣的應當思惟五盛陰為無常,為苦、惱,為多痛畏,也應當思惟為苦、空、無我。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尊者舍利弗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眾多的比丘,都到舍利弗之處,共相問訊之後,都坐在於一邊。那時,眾多的比丘白舍利弗說:「如果戒成就的比丘,應當要思惟甚麼法呢?」舍利弗回答說:「戒成就的比丘,就應當思惟五盛陰為無常之法,為苦,為惱,為多痛畏之法,也應當思惟當體就是苦,就是空,就是無我。那五盛陰呢?所謂色陰、痛陰(受陰)、想陰、行陰、識陰是。那個時候,戒成就的比丘,如思惟此五盛陰的話,便能成就須陀洹道(預流,初果)。」

比丘們白舍利弗說:「得證須陀洹果的比丘,應當要思惟甚麼法呢?」舍利弗回答說:「須陀洹的比丘,也應當思惟此五盛陰為苦、為惱、為多痛畏的。也應當思惟為苦、空、無我之法。諸賢者們!當知!如果須陀洹比丘思惟此五盛陰之時,便能成就斯陀含果(一來,二果)。」

諸比丘又問說:「斯陀含的比丘,應當要思惟甚麼法呢?」舍利弗回答說:「斯陀含的比丘,也應當要思惟此五盛陰為苦、為惱,為多痛畏的;也應當思惟是苦、空、無我之法。那時,斯陀含比丘當思惟此五盛陰之時,便能成就阿那含果(不還,三果)。」

諸比丘又問說:「阿那含比丘應當要思惟甚麼法呢?」舍利弗回答說:「阿那含的比丘也應當思惟此五盛陰為苦、為惱、為多痛畏的;也應當思惟此五盛陰是苦、空、無我之法。那時,阿那含比丘當思惟此五盛陰之時,便會成就阿羅漢果(應供,四果)。」

諸比丘又問說:「阿羅漢的比丘,應當要思惟甚麼法呢?」舍利弗回答說:「你們所問的為甚麼那麼的過(越過其範圍內)呢?阿羅漢的比丘,其所作的已過(到極點),更不再造行,其有漏的心已解脫,不再向於五趣的生死之海,更不再受後有,不再有所造作了。因此之故,諸位賢者!那些持戒的比丘,以及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等比丘,都應當要思惟此五盛陰。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舍利弗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九九

大意:本經敘述流離王之滅釋種的本末因緣。裡面由波斯匿王之娶到迦毘羅衛國的宮中婢女為起因,所生的王子流離到迦毗羅國習武時,被罵為婢子,而懷怨在心,在登基之後,才有滅釋種的舉動等。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蔔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仙人住處的鹿野苑之中。

那個時候,為如來成道未久之時,世人都稱他為大沙門(勤息,為出家學道而有成就的人的通稱)。那時,波斯匿王(舍衛國的國王),新紹王位(剛登基之時)。這時,波斯匿王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新紹王位,應該要先取釋種的王家之女為夫人。如果肯嫁給與我的話,乃適合於我的心(最好),假如不見其與我的話,我現在就當用武力去逼取。

那時,波斯匿王就告訴一位使臣說:「你到迦毗羅衛國的釋種之家,持我的名字,告訴那些釋種們說:『波斯匿王叫我代他向您們問訊,問候起居輕利,致問無量(熱誠的致意問安)。』又對他們說:『我欲娶釋種之女,如果給與我的話,就永遠抱德,假如違令的話,就當會用武力相逼!』」

那時,那位大臣受國王的教敕,就到了迦毗羅衛國。當時,在迦毗羅衛城內,有釋種五百人,都集在於一處。這時,大臣就往至於五百位釋種之處,持波斯匿王的名字,對那些釋種們說:「波斯匿王問訊慇勤,起居輕利與否,都致意無量。波斯匿王並交代說:欲取釋種之女,如果肯與的話,就是大幸一件,假如不與的話,當會用武力相逼!」

這時,諸釋種聽此語後,都極懷瞋恚之心,大家都說:「我們為大姓,為甚麼緣故,當與婢子結為姻親呢?」在大眾當中,有的說當給與,有的堅持不可以與他。那時,有一位釋氏,也集在於其大眾當中,名叫做摩呵男,對眾人說:「諸賢!大家不可以瞋恚。所以的緣故就是:那位波斯匿王,其為人乃很暴惡,假如當波斯匿王攻進來的話,必定會破壞我們的國界(國破人亡)。我現在將親自前往和波斯匿王相見,去說此事情(解決此難事)。」

當時,摩呵男的家內的女婢,曾生一女,面貌乃非常的端正,為世間所稀有的。這時,摩呵男就教人沐浴此女,給她穿美麗的衣服,載在於寶羽的車中,送給波斯匿王,又白王說:「這位是我的女孩,可共成親(可以嫁給大王您)。」這時,波斯匿王得此女人後,非常的歡喜,就立時封此女人為第一夫人。未經數日之後(經過不幾天後),其身就懷妊,又經過八九月後,就生一男兒,為端正無雙,為世間所殊特的。當時,波斯匿王集諸相師,給這位太子立一個字。

這時,諸相師聽王之令後,就白大王說:「大王!當知!當初在求夫人之時,諸釋種曾共諍議,有的說當與,有的說不可與,使彼此都流離(不一致)。因此,現在當立名,其名應該叫做毗流勒(毗琉璃,譯為增長、惡生,為喬薩羅國波斯匿王與末利夫人所生之子)。」相師立太子之號後,就各從座起而去。

這時,波斯匿王乃非常的疼愛這位流離(琉璃)太子,未曾離開其眼前(都很關心之義)。然而當流離太子年齡已到八歲之時,大王就告訴他而說:「你現在已漸大,可以到迦毗羅衛城去學習諸射術。」當時,波斯匿王就給與諸使用的人,叫他們服侍太子而乘大象至於釋種之家,到了摩呵男之王舍時,就向摩呵男說:「波斯匿王叫我到這裡來學習諸射術,唯願祖父母(媽媽的父母)事事教授與我!」這時,摩呵男回答他說:「欲學習射術的話,就好好的學習好了。」當時,摩呵男這位釋種,乃召集五百名童子,使他們共同學習。當時,流離太子就這樣的和五百名童子一同學習射術。

那時,迦毗羅城中,曾新蓋一座講堂,天神,以及人民、魔、或魔天,都不住在於此講堂中。這時,諸釋種們,各各都相謂而說:「現在此講堂蓋成以來,還未甚麼久,畫彩都已究竟完畢,有如天宮,並沒有異,我們應該先請如來住在於其中,以便供養,以及比丘僧也一樣的請來供養,好使我們都能受福無窮。」這時,釋種們就在於堂上敷種種的坐具,同時也懸繒幡蓋,以香汁灑地,而燒諸名香,又儲備好水,燃燒諸明燈。

在這時,流離太子曾帶領那些五百名童子,到了講堂之處,就升上師子之座(欲迎佛而敷設之座)。當時,諸釋種看見其情形之後,都極懷瞋恚之心,即時前往去捉太子的手臂,把他驅逐出門外,各人也共罵而說:「你這位婢子!諸天、世人都未曾有人居在於裡面,這奴婢所生之物,卻敢入於裡面去坐!」又捉流離太子,把他撲擲在於地上。

這時,流離太子即從地起,長歎息之後,就回頭看後面。當時,有一位梵志之子,名叫好苦,流離太子就對好苦梵志子說:「這些諸釋種們乃取我之笑,毀辱我至於這種程度。假如我紹繼王位之時,你就應當告知我有關於此事(叫他到時提醒太子,以便報讎。)。」這時,好苦梵志子回答說:「如太子之教!」從此以後,那位梵志子,則日三時(每日之晨朝、日中、日沒,所謂初日分、中日分、後曰分),都白太子說:「憶釋所辱(應記憶被釋種所毀辱的事)。」便說此偈而說:

一切歸於盡 果熟亦當墮 合集必當散 有生必有死

(一切都是會歸於滅盡的,果實成熟之後,也當會墮落於地的。合集者必當會離散,有生者必定會有死的。)

這時,波斯匿王隨其壽命而在於世間,後來仍然是取得命終,大臣們便擁立流離太子為國王。當時,好苦梵志子到了王所,而作如是之語說:「大王應當憶起從前受釋種所毀辱之事。」這時,流離王回答說:「善哉!善哉!你乃善憶本事(從前之事)。」這時,流離王便生起瞋恚心,而敕告群臣說:「現在的人民的主人是甚麼人呢?」群臣回答說:「大王!今天的統領者,就是流離王您!」這時,大王說:「你們快去嚴駕,召集四部的兵隊,我欲去征伐釋迦種族。」諸臣回答說:「如是!大王!」這時,群臣受王的教令,即時雲集四種的兵隊。當時,流離王就率領四部之兵隊,往至於迦毗羅越城(迦毘羅衛城)。

那個時候,有眾多的比丘,聽說流離王去征伐釋種之事,就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立在於一邊,就將這些事緣具白世尊。這時,世尊聽此語後,就往逆(欲去迎說)流離王,便在於一枯樹之下,並沒有枝葉的樹下,在於其處結跏趺而坐下來。當時,流離王曾遙見世尊坐在於樹下,就下車,而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立在於一邊。

那時,流離王白世尊說:「更有好的樹,枝葉很繁茂,如尼拘留樹之等類是(尼拘律陀樹,無節樹,如榕樹)。為甚麼緣故,在此枯樹之下而坐呢?」世尊告訴他說:「親族之蔭(蔭)之故,乃勝於外人。」這時,流離王便作如是之念:今天的世尊,本為親族,這樣,我今天應該還回本國,不應該去征伐迦毘羅城。這時,流離王,即辭還而退去。

有一天,好苦梵志又白大王說:「當憶記往昔被釋種所毀辱之事。」這時,流離王聽此語後,又興起瞋恚之心,就下令說:「你們快去嚴駕,召集四部兵,我欲往征迦毗羅越。」這時,群臣乃集四部之兵,出了舍衛城,往詣於迦毗羅越,欲征伐釋迦種族。當時,眾多的比丘又聽到此消息之後,就去稟告世尊而說:「現在流離王又興兵,去攻打釋迦種族。」

那時,世尊聽到此語之後,就以神足,到了道側,在一枯樹之下而坐下來。這時,流離王遙見世尊坐在樹下,就下車而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立在於一邊。那時,流離王白世尊說:「有更好的樹,不在那個地方坐,世尊為甚麼緣故,今天又在此枯樹下而坐呢?」世尊回答說:「親族之應,乃勝於外人!」

這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親族之蔭涼 釋種出於佛 儘是我枝葉 故坐斯樹下

(親族之蔭,才是真正會涼爽的,釋種乃出有了佛陀〔佛陀的出身,也是由於釋種而來的〕。這些均為是我的枝葉,因此之故,我現在坐在於此樹下的。)

這時,流離王又作如是之念:世尊今天乃出自於釋種,我不應該去征伐,應該可以到此為宜,可以還歸本土為是。這時,流離王就還歸其舍衛城。

又有一次,好苦梵志又向大王說:「大王!應當憶記往昔被釋種所毀辱之事。」當時,流離王聽此語後,又集四種兵隊出舍衛城,去攻迦毗羅越城。這時,大目干連聽說流離王去征伐釋種之事。聽後,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立在於一邊。那時,目連白世尊說:「今天流離王召集四種兵隊去攻打釋種。我現在的能力堪任使那位流離王,以及其四部的兵眾,擲放在於他方的世界的。」

世尊告訴他說:「你是否能取釋種的宿緣,放著在於他方的世界嗎?」這時,目連白佛說:「實在不堪任於使那些宿命因緣放著在於他方的世界的!」那時,世尊對目連說:「你回去就坐好了。」目連又白佛說:「我現在堪任移遷此迦毘羅越,把它放置在於虛空中。」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堪能移遷釋種的宿緣,放置在於虛空中嗎?」目連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告訴日連說:「你現在還就本位好了。」

那時,目連又白佛說:「唯願聽許我用鐵籠疏覆迦毘羅越的城市上面。」世尊告訴他說:「云何?目連!你能用鐵籠疏覆其宿緣嗎?」目連白佛說:「弗也!世尊!」佛陀告訴目連說:「你現在還就本位好了。因為釋種在於今天,其宿緣已經成熟,現在當應受其報應了。」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欲使空為地 復使地為空 本緣之所繫 此緣不腐敗

(欲使空成為地,又使地成為空,這就是本緣〔宿世的事緣〕之所牽繫的,這種事緣確實不會腐敗的)。

當時,流離王決定去征伐迦毘羅越城。這時,諸位釋種聽說流離王率領四部的兵眾,來攻其城之事,就又集四部的兵眾,在一由旬的距離處,去迎戰流離王。這時,諸釋種在於一由旬之內,遙射流離王。或者射其耳孔時,故意不傷其耳;或者射其頭髻,而不傷其頭;或者射其弓,使弓損壞;或者射其弓弦,而不傷害其人;或者射其鎧器,而不傷害其人;或者射床座,而不傷害其人;或者射車輛,使車損毀,而不傷其人;或者壞其幢麾,而不傷害其人。這時,流離王看見這些事後,便懷恐怖之心,就告訴群臣說:「你們觀察這些箭,到底是從甚麼地方來的呢?」群臣回答說:「這是那些釋種們,離開這裡一由旬之處,而射箭過來的。」

流離王說:「他們如果有意欲害我們的話,就通通會死盡,我想,應該可以還回舍衛城了。」這時,好苦梵志趨前白王說:「大王!請勿懼怕!這些諸釋種們都是持戒的人,對於蟲類尚且不敢傷害,何況會害人呢?現在宜於前進,必定會壞毀釋種的。」

這時,流離王漸漸前進,向於釋種的陣營。當時,諸釋種乃退入於城內。這時,流離王在城外,對城上的守兵說:「你們趕快啟開城門吧!如果不然的話,就會通通把你們殺死!」

那時,迦毗羅越城裡,有一位姓釋的童子,年剛十五歲,名叫奢摩。他聽聞流離王現今在於門外,就穿鎧持仗,至於城上,單獨和流離王的兵隊戰鬥。這時,奢摩童子殺傷非常多的駐兵,使他們各各都馳散,他們曾作如是之語而說:「這是甚麼人呢?是天人嗎?或者是鬼神呢?遙見好像是小孩!」這時,流離王便懷恐怖的心,即時進入於地孔中,去逃避他。

這時,釋種們聽說破壞流離王的兵眾的消息。當時,諸釋種們就叫奢摩童子,而告訴他說:「你年紀幼小,為甚麼緣故來辱我們的門戶呢?你豈不知諸釋種都修行善法嗎?我們尚且不能害蟲,更何況又是人命呢?我們本來能壞毀這些敵軍,一人可以對敵萬人。但是我們又作如是之念:會殺害眾生不可以稱計之多的。世尊也作如是之說:『凡是人們殺死人命的話,死後會入於地獄,如果再生人中,其壽命也是非常的短少的。』你趕快離開這裡,不可再在於此地!」這時,奢摩童子就出外國去,更不再入於迦毗羅越城內。

這時,流離王又至門外,對城上的人說:「速開城門吧!不須再遲疑了!」當時,諸釋種們乃自相謂言說:「可給他開門好呢?或者不可以開門呢?」那時,弊魔波旬,在釋眾當中化作一釋氏之形,而告訴諸釋種們說:「你們速開城門吧!不可以大家都受困在於今天!」

這時,諸釋種們就給他開城門。當時,流離王即告訴群臣說:「現在這些釋種的人民非常的多,並不是用刀劍所能害盡的。應將他們都埋腳在地中,然後使那些暴象去蹈殺為好。」那時,群臣受王的教敕,就用象蹈殺諸釋氏。這時,流離王曾敕群臣說:「你們趕快去選好面手(五官端正,身手輕利)的釋種女人,五百名來。」當時,諸臣受王的教令,就選五百名端正的女人,來見大王。

這時,釋氏摩呵男,曾到流離王之處,而作如是之言說:「請從我的願!」流離王說:「你欲有甚麼願呢?」摩呵男說:「我現在沉沒在於水底裡,隨我的遲疾的時間,使諸釋種能得逃走。如果我出於水面之時,就任你隨意殺害無妨!」流離王說:「此事大佳!(這事很好!)」當時,釋摩呵男,就進入水底。將頭髮繫縛在樹根,而取入於命終。

這時,迦毗羅越城中的諸釋氏,從東門出城,又從南門進入於城內;或者從南門出去,又從北門進入;有的即從西門出,而又從北門進入。這時,流離王告訴群臣說:「摩呵男父(其祖父),為甚麼緣故,隱在於水中,到現在還不出來呢?」那時,諸臣聽王的教令,就進入水中去將摩呵男背出來,這時己經命終了。那時,流離王由於看見摩呵男的命終,當時的大王乃生懊悔之心而說:「我的外祖父現在已取命終,這都是由於疼愛親族之故,我事前不知他當會取於命終,假如當會知道的話,終究不會來攻伐此釋氏的!」

這時,流離王已殺害九千九百九十萬人,血流成為河,也燒掉迦毘羅越城,然後往詣於尼拘留園中。當時,流離王對五百名釋女們說:「你們千萬不可愁憂,我就是妳們的夫郎,妳們是我的婦人,必須和我相好。」當時,流離王便伸手去捉一位釋女,而欲戲弄她。這時,該女問王說:「大王!你要幹甚麼?」這時大王回答說:「欲和你通情!」釋女回答說:「我現在為甚麼緣故,須和你這奴婢所生的人種,情通呢?」

這時,流離王非常的瞋恚,就敕群臣說:「快捉此女人,兀(刓)她的手足,然後放在深坑內!」諸臣受王教令,就兀其手足,擲放在於深坑中。以及五百名女人也都同樣的罵詈大王而說:「誰肯持此身和婢生之種相交通呢?」這時,大王瞋恚,就盡取五百名釋女,將她們的手足都兀掉,都擲在於深坑中。這時,流離王將迦毗羅越城都毀壞之後,還回其舍衛城。

那時,祇陀太子在深宮中,和諸妓女們共相娛樂。當時,流離王聽到作倡伎樂的聲音,就問左右而說:「這是甚麼音聲,從何而來的,乃至於如此呢?」群臣回答說:「這是祇陀王子在深宮內,作倡伎樂,而自娛樂的聲音的。」這時,流離王即敕令御者而說:「你回此象(御此御象),我將詣於祇陀王子之處。」

這時,守門的人遙見大王之來到,就白王說:「大王!請您慢行。因為祇陀王子現今在於宮中,以五樂而自娛樂之故,請不可以相觸嬈。」這時,流離王即刻拔出其劍,就取守門人,一刀把他殺掉。這時,祇陀王子聽說流離王住在於門外,就不辭諸妓女,便出在外面,和流離王相見而說:「善來!大王!可入內小停駕吧!」這時,流離王回答而問他說:「你豈不知我和諸釋種共戰鬥之事嗎?」祇陀回答說:「聽過的。」流離王說:「你現在為甚麼緣故和妓女們遊戲,而不佐助我呢?」祇陀王子回答說:「我不堪任殺害眾生之命的。」當時,流離王則非常的瞋怒,即又拔劍斫殺祇陀王子。這時,祇陀王子命終之後,往生於三十三天之中,和五百名天女共相娛樂。

那個時候,世尊曾用天眼,去觀察祇陀王子,已取命終之後,往生於三十三天之事,就說偈而說:

人天中受福 祇陀王子德 為善後受報 皆由現報故

此憂彼亦憂 流離二處憂 為惡後受惡 皆由現報故

當依福佑功 前作後亦然 或獨而為者 或復人不知

作惡有知惡 前作後亦然 或獨而為者 或復人不知

人天中受福 二處俱受福 為善後受報 皆由現報故

此憂彼亦憂 為惡二處憂 為惡後受報 皆由現報故

(在人天中受福報,為祇陀王子的品德。作善業的話,後來一定會受其果報的,這都是由於現報業之故。而在這裡憂苦,則他在那邊還是同樣的會憂苦的,流離王就是在於此與彼之二處都會憂苦的。他作惡業之後,會受其惡報,這都是由於現報之故。)

(應當要依於福佑的功德,前所作的是這樣,後所受的也是同樣的。或者獨自而為的話,或者人就又不能知道的,作惡而有知其惡的,前所作的,則後所受的,也都是一樣的。或者獨自而為的話,或人就又不知道的。)

(在人天中受福報,則人與天之二處,均為是受福的。作善,而後受福報,這都是由於現報業之故。在此會憂苦,則在彼也會憂苦,作惡的話,則彼此之二處,都是憂苦的。作惡的話,後來定會受惡報,都是由於現報業之故。)

這時,五百名釋女自歸依,而稱喚如來的名號而說:「如來出生在於此地(指迦毗羅衛城),也從此間去出家學道,然後乃成就佛道的。然而佛陀在於今天,卻永不見其懷憶思念我們,我們遭遇這種苦惱,受此毒痛之事,世尊為甚麼緣故,不還顧愍憶我們呢?」那時,世尊曾以清澈的天耳,聽到釋女稱怨向佛的聲音。世尊就在於此時,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通通過來,都一同去觀察迦毗羅越城,以及去看那些諸親族之命終事吧!」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

那時,世尊就帶領諸比丘出舍衛城,往至於迦毗羅越城。這時,五百名釋種之女遙見世尊帶引諸比丘到這裡來,看見之後,都懷著慚愧的心。那時,釋提桓因(帝釋天),以及毗沙門(多聞)天王,在於世尊的身後扇佛。當時,世尊還顧(越頭回看)釋提桓因而對他說:「這些諸釋女們都懷慚愧的心。」釋提桓因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時,釋提桓因就用天衣覆在於這些五百位女人的身體上面。那時,世尊告訴毗沙門天王說:「這些諸女人已饑渴很久了,應當要怎樣才好呢?」毗沙門天王白佛說:「如是!世尊!」當時,毗沙門天王就辦自然的天食,給與諸釋女們,使她們都充足。

這時,世尊漸次而和諸女人們講說微妙之法:「所謂諸法都同樣的當會離散的,凡是有會合,便會有別離。諸位釋女們當知!此五盛陰都均會受此苦痛諸惱,而墮入於五趣之中(輪轉於六道)。凡是受五陰之身的,必定當會受這種行報的。既有行報,便當會受胎,已受胎分,就會一再的受苦樂之報。假如已沒有五盛陰的話,便不會再受形,如不受形的話,就不會有生,由於沒有生之故,就不會有老,既沒有老,就沒有病,由於沒有病,就沒有死,由於沒有死,就沒有合會而別離的苦惱。因此之故,諸位女人們!應當要思念此五陰成敗的變化事。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知道五陰,則能知道五欲,由於知道五欲,則能知道愛之法,由於知道愛之法,則能知道染著之法。知道這眾多之事後,則不再受胎,由於不受胎之故,就沒有生、老、病、死。」

那時,世尊也和諸釋女們漸說此法,所謂其論,那就是:佈施之論、禁戒之論、生天之論,欲就是不清淨之想,出要為真正的快樂。那時,世尊觀察這些諸女人的心已開,意已解,就演說諸佛世尊常所說之法:苦、集、盡(滅)、道,那時世尊,都通通給與她們講說。那時,諸女人的塵垢都已滅盡,而得法眼淨,各在於其所在,而取於命終,都往生於天上界。

那時,世尊到了城的東門時,看見城中的煙火洞然,即時說此偈而說:

一切行無常 生者必有死 不生則不死 此滅為最樂

(一切行都是無常的,有生的話,就必定會有死的;如果不生的話,就不會有死,這種滅,就是最為安樂的。)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都通通來詣於尼拘留園中。」到達之後,都就座而坐。那時,世尊就告訴諸比丘們說:「這裡就是所謂的尼拘留園,我在於往昔之時,在此裡面,曾和諸比丘們廣說過諸法。如今已變為空墟,已沒有人民。往昔之時,曾有數千萬之眾,在此裡面聽經而得道,而獲得法眼清淨。從今以後,如來更不會再次來至此間!」那時,世尊和諸比丘們說法之後,各從座起而去,都回到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現在的這位流離王,以及這些兵眾,都不會久住於此世間,此後,經過七天,就通通會消滅的。」這時,流離王聽聞世尊之所記(預言)之:『流離王,以及諸兵眾,嗣後七天,都通通會消滅。』聽到此預言之後,乃生恐怖之心,曾告訴群臣們說:「如來現在預記而說:『流離王不會久住於世間,此後七天,和他們的兵眾都通通會沒滅。』你們應該注意去觀察外境,不會使盜賊、水、火等災變,來侵入於國界。為甚麼緣故呢?因為諸佛如來所說之語,並沒有二,所說的,終皈都沒有異之故。」那時,好苦梵志白王說:「大王!請勿恐懼,現在的外境並沒有盜賊怖畏之難,也沒有水火等災變,今天大王可以快自娛樂為是!」流離王說:「梵志!當知!諸佛世尊,其言並沒有異啊!」

這時,流離王曾教人算數日子,到了七天之頭,大王就歡喜踴躍,不能自勝(以為並沒有甚麼事了)。大王就率領諸兵眾,以及諸婇女,都往詣於阿脂羅河的河邊;去自娛樂。即在於那個地方宿夜。這時,在於半夜之時,有非常的雲之生起,有令人恐怖的暴風疾雨。這時,流離王,以及兵眾們,都通通被大水所漂沒,都均消滅,都身壞命終,都入於阿鼻地獄裡面。又有天火,將城內的宮殿都燒盡。

那時,世尊用天眼觀見流離王,以及四種兵眾都被水所漂,都皆命終,都入於地獄之中之事。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作惡極為甚 皆由身口行 今身亦受惱 壽命亦短促

設在家中時 為火之所燒 若其命終時 必生地獄中

(所作的惡業,乃為非常的重,這都是由於身口與意行而來的。現在的此身,也會受其苦惱,壽命也會很短促。假如他們在家內之時,也難免會天火之所燃燒的〔逃不過業運的〕。如其命終之時,必定會生在於地獄之中。)

那時,大眾當中的多數比丘,都白世尊說:「流離王,以及四部的兵眾們,今天都已絕命,他們都生在於甚麼地方呢?」世尊告訴他們說:「流離王現在已經墮入於阿鼻地獄之中了。」諸比丘們白世尊說:「現在的這些諸釋種人們,在宿世之時,到底是作甚麼因緣,今世才會被流離王所殺害的呢?」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往昔之時,在此羅閱城內,有一捕魚之村,那個時候,在世間裡的人,都遇饑饉,而極為節儉,人們都食草根的為多,一升金,只貿(買)一升米。這時,在林內有一大水池,又有很多的魚(饒魚,魚很多)。當時,羅閱城內的人民之類,都往至於池中,去捕魚而食。當在那時,在水內有二種魚,一名拘璅,另一種的魚名叫做兩舌。當時,這二類魚都相互謂言而說:『我們對於這些民眾,先前並沒有甚麼過失(沒有得罪等事),我們是水性之蟲類,並不處在於平地,這些人民之類,卻都來食噉我們。假如在前世時,有作多少的福德,而能轉為人身之時,當會報這些怨讎!』

那個時候,在村內有一位小孩,年剛八歲,他並不去捕魚,也不去害魚命。但是那些魚如在岸上之時,都會命終而死。那位小孩看見其情形後,極懷歡喜之心。比丘們!當知!你們不可作其他的觀念。你們要知道!那時的羅閱城內的人民之類,豈為是別人嗎?就是現今的諸釋種們就是。那時的拘璅魚,就是現時的流離王是。那時的兩舌魚,就是現今的好苦梵志是。那時的小孩,看見魚類在岸上而笑的人,就是現在的我身是。那時,釋種們都坐取魚而食,就由於此因緣,經過無數劫之中,入於地獄中,現在之世,才受此對(報應)的。我在於那時,坐見而取笑,現在才患有頭痛,有如石押,也像人頭,戴一須彌山那樣。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來已不再會受形,因此而捨棄眾業行,而度諸厄難的。這就是所謂,諸比丘們!所謂由此因緣,現在受此果報的。諸比丘們!應當要守護身、口、意之行業,應當念念恭敬、承事梵行之人。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

大意:本經敘述諸天臨命終時,有五衰之相之出現。諸天都以人間為善處,因為能在於如來之法中出家學道,而得三達明之故。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當天子們欲命終之時,有五種未曾有的瑞應(預兆),會出現在於當前。那五種呢?第一就是華冠會自萎謝,第二就是衣裳會被垢穢所坌,第三就是身體會出汗臭,第四就是不樂於其本座,第五就是諸天女都會星散。這就是所謂天子之命終之時,有此五種瑞應(先兆)的。」

那時,天子會極懷愁憂,會椎胸而喚叫。當時,會有諸天子來至於這位天子之處,而對這位天子說:「你現在爾來(將來)可以生在於善處,快得到善處,快得到善利了。由於得善利之故,就當念念不忘安處善業。」那時,諸天就是這樣的教授他的。

那時,有一位比丘白世尊說:「三十三天,得生在甚麼地方為之善處呢?怎樣叫做快得善利呢?怎樣為之安處於善業呢?」世尊告訴他說:「人間這地方,對於天來說,就是其善處。所謂得善處、得善利,就是出生在於正見的家庭,能與善知識從事,在於如來法當中得到信根,就是所謂名叫快得善利。他怎樣叫做安處於善業呢?在於如來之法中,能得信根,而剃除鬚髮,而由於信堅固之故,會去出家學道。他因學道之故,而戒性具足,諸根都修持不缺。飲食都知足,都恒念而經行,而得三達明(三達、三明、天眼、宿命、漏盡),就是所謂名叫安處於善業。」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人為天善處 良友為善利 出家為善業 有漏盡無漏

(人間就是天人的善處,良友為之善利,出家叫做善業,因為能滅盡有漏,而為無漏之故。)

比丘們!當知!三十三天乃著於五欲,他乃以人間為他的善趣。因為能在於如來之法中,而得出家,而為善利,而得三達之故。所以的緣故就是:諸佛世尊都是出現於人間而證果的,並不是在於天上而得果的。因此之故,比丘們!在此世間命終之後,當會生於天上(指涅槃天)。」

那時,那位比丘白世尊說:「云何呢?比丘怎樣會生於善趣呢?」世尊告訴他說:「涅槃(寂滅)就是所謂比丘的善趣。你現在,比丘!你應當求方便,得至於涅槃。像如是的,比丘!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一

大意:本經敘述沙門出家,有發長、爪長、衣垢、不知時宜、多有所論等,五種毀辱之法。如多論說的話,就會有人不信言、不受其教、人不喜見、妄言、鬥亂彼此等五事,所以應當除滅此五事,並且沒有邪想為是。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當一位沙門出家之人,會有五種毀辱之法。那五種呢?第一就是頭髮之長,第二就是指爪之長,第三就是衣裳被垢穢所坌,第四就是不知時宜,第五就是多有所論說。所以的緣故為何呢?(為甚麼多有論說也為出家的毀辱之一呢?)因為多有論說的比丘又有五事之故。那五事呢?第一就是他人不會相信你的話,第二就是不會受其教,第三就是人所不喜見的,第四就是妄言,第五就是鬥亂彼此(攪群亂眾)。這就是所謂多論說的人有此五事。比丘們!應當要除滅此五事,而沒有邪想。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二

大意:本經敘述頻毗娑羅王以四事供養佛及僧,佛為王、群臣說妙法,六十大臣和五百天人因此而得法眼淨。其次為貧乏的雞頭梵志之發心,將所貸的三兩金錢,辦食供佛及阿羅漢、比丘僧,諸天奉佛意去襄助,梵志以此功德求作沙門,後成阿羅漢。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頻毗娑羅王(摩竭陀國的國王),敕諸群臣說:「趕快嚴駕寶羽的車輛,我欲到舍衛城去親覲世尊。」這時,群臣聽王的教令,就去駕寶羽之車,趨前白王說:「嚴駕已完畢,請大王知道時宜。」

那時,頻毗娑羅王就乘寶羽之車,由羅閱城(王舍城)出門,往詣於舍衛城。漸至於祇洹精舍,而欲進入於祇洹精舍。凡是水灌頭王(以海水灌頂,正式即位的國王),其法有五威容(嚴身的五具),都舍在於一邊。到世尊之處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坐在於一邊。

那時,世尊漸與他說微妙之法。當時,大王聞法之後,白佛說:「唯願如來,當在於羅閱城夏坐(結夏安居)!當會供給衣被、飲食、床敷臥具、病瘦時的醫藥。」那時,世尊即默然受頻毗娑羅王之請。當時,大王看見世尊默然受請後,就從其座站起,頭面禮足,繞佛三匝後,便退還而去,還詣於羅閱城,而入於宮中去。

那時,頻毗娑羅王在於閒靜之處,便生此念:我也堪任供養如來,以及比丘僧,都能盡其形壽。而用衣被、飲食、床敷臥具、病瘦時的醫藥,去供應。但是也應當愍念下劣(指群臣人民)的人。這時,頻毗娑羅王尋於其日,告訴群臣說:「我昨天曾生此念:我能盡形壽供養如來,以及比丘僧的衣被、飲食、床敷臥具、病瘦時的醫藥,也應當愍念諸下劣的人民。你們各各都應相率,都依次第去飯食如來,以及諸賢者,就能長夜承受無窮盡的福報。」那時,摩竭國王(頻毗娑羅王)曾在於宮門前,起大講堂,又辦種種的餐具。

那時,世尊出離舍衛國,以及帶引五百名比丘,漸漸在於人間遊化,而至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這時,頻毗娑羅王聽聞世尊來至於迦蘭陀竹園之中,就隨時乘羽寶之車,至於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頻毗娑羅王白世尊說:「我曾經在於閒靜之處,便生此念:如我今天能供辦衣被、飲食、床敷臥具、病瘦時的醫藥,便也念及下劣之家,就告訴群臣說:『你們應各各供辦飲食之具,依次第去飯佛(供養佛的飲食)。』云何?世尊!這是對的嗎?或者為非其宜呢?」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大王!這是多所饒益的事,是為天,為世人作福田之事,是很好的事。」那時,頻毗娑羅王白世尊說:「唯願世尊!明天到我的宮中來受食吧!」

當時,頻毗娑羅王得到世尊默然接受其請後,王就站起來,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便退而去。

那時,世尊在於隔天的清旦,著衣持鉢,進入於城內,到了王宮中,各依次第而坐。那時,大王即供給百味的飲食,親自斟酌,歡喜而不亂。經過食後,頻毗娑羅王看見世尊已吃食完畢,就除去鉢器,然後便取一卑座,坐在於如來的前面。

那時,世尊漸與大王演說微妙之法,使其發起歡喜之心。那時,世尊和諸大王,以及群臣之類,演說微妙之法,所謂其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為不淨之想,淫為穢惡,出要為安樂等是。那時,世尊由於知道那些眾生,都已心開意解,不再有狐疑,就用諸佛世尊常所說的法。如苦、集、盡(滅)、道之法,在那時,世尊都盡與他們闡說。當時在於座上的六十餘人的諸塵垢都滅盡,而得法眼淨,六十位大臣,以及五百天人,都盡諸塵垢,而得法眼淨。

那時,世尊即與頻毗娑羅王,以及諸人民說此頌偈而說:

祠祀火為上 書中頌為最 王為人中尊 眾流海為源

星中月照明 光明日為上 上下及四方 諸所有萬物

天及世人民 佛為最尊上 欲求其福者 當供養於佛

(祠祀〔祭拜〕乃以火為上的,書本當中,乃為偈頌為最好的,大王就是人中的最尊,眾河流即以海為源,眾星當中,是以月亮最為照明,光明來說,即以太陽為最上的。上下方,以及四方,諸所有的萬物,包括天神以及世間的人民,乃以佛陀為最尊最上的。如果欲求福報的話,就應當供養佛陀。)

那時,世尊說此偈後,便從座起而去。當時在羅閱城中的人民之類,都接著而隨著他們貴賤之不同,都從其家之多少,而供養佛,以及比丘僧。

那時,世尊在迦蘭陀竹園中而住,在此國界的人民,都沒有不去供養的人。當時,羅閱城中的諸梵志們,也都應去供養。當時,那些梵志曾集在於一起,都各作如是之言:「我們各人出三兩金錢,以便作供食等具之用。」(供餐具,等於是供食品)。

那時,在羅閱城內,有一位梵志,名叫雞頭,極為貧匱(貧窮),自己的存活,都得努力的,並沒有甚麼金錢可捐輸,因此,就被那些梵志們所驅逐,將他逐出在大眾之外。這時,雞頭梵志,回到其家後,告訴其婦人說:「妳今當知!我今天被諸梵志們所驅逐,不聽許我在於大眾裡面了。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沒有金錢可捐出之故。」其婦回答說:「還入於城中,去向人舉債(借錢),必定當會得到。」又對其主說:「七天之後,當會相報償(會還債)。如果不能償還的話,你就說你的身體,以及你的婦人,都願淪沒為他的奴婢。」

這時,梵志就隨其婦之言,即進入於城內,到處去求索,但是都不能如願。就歸至婦處,對其婦說:「我到處去求索,都不能得到,當怎樣辦呢?」這時其婦對他說:「在羅閱城東,有一位大長者,名叫做不奢蜜多羅,為一饒財多寶的長者,可以到那邊去求債而說:『請借我三兩金錢,七天之後,自當會還債,如果不能還債的話,我本身,以及我的婦人都願為您的奴婢。』」

這時,梵志就從其婦言,就往詣於不奢蜜多羅之處,去求借金錢而說:「不超過七天,自當會相還,如果不能相還的話,我和我的婦人,都為您的奴婢。」這時,不奢蜜多羅,就借與他金錢。當時,雞頭梵志就將這些金錢拿回其婦人之處,告訴她說:「已經借得金錢了,應該要如何為宜呢?」當時,其婦人回答說:「可以持此金錢,去大眾當中,把它捐出去。」

這時,那位梵志就持金錢,到眾人之中,欲將其捐出。諸位梵志即對這位梵志說:「我們應辦的供養物品都已經辦完,你可以持這些金錢回歸你的所在之處,不須住於此大眾當中為妙。」這時,那位梵志就還回其宅,就將此因緣,向其婦人說明。其婦人就對他說:「我們二人同到世尊之處,自宣我們的微意就是了。」

那時,梵志就帶同其婦人,都同到世尊之處,共相問訊後,坐在於一邊。其婦則禮拜如來之足,然後退坐在一邊。那時,梵志曾將此因緣,具白世尊。那時,世尊告訴梵志說:「你現在可以為如來,以及比丘僧辦具飲食了。」那時,梵志即回頭熟視其婦人,當時,其婦人乃向他說:「但隨佛的教言,不足以疑難。」那時,梵志即從座起,趨前向佛說:「唯願世尊!以及比丘眾,當受我請!」這時,世尊即默然受梵志之請。

那時,釋提桓因在於世尊的後面,叉手奉侍。當時,世尊回顧釋提桓因說:「你可以協助這位梵志共辦餐具。」釋提桓因白佛說:「如是!世尊!」那時,毗沙門天王也在於離開如來不遠之處,統率諸鬼神眾,不可稱計之多,正遙扇世尊。這時,釋提桓因對毗沙門天王說:「你也可以佐助這位梵志辦此餐具。」毗沙門回答說:「甚善(很好)!天王!」

這時,毗沙門天王趨前至於佛所,頭面禮足,遶佛的身邊三匝之後,自隱其形,而化作人像,領五百名鬼神共辦餐具。當時,毗沙門天王敕諸鬼神而說:「你們速往而至於栴檀林中,去取栴檀香木來放在於鐵廚內。」那時,廚中有五百鬼神,在裡面作飲食。

這時,釋提桓因告訴自在天子說:「毗沙門天今天已造鐵廚,給佛與比丘僧作飯食。你現在可化作一講堂,使佛及比丘僧,在其裡面得飲食吧!」自在天子回答說:「此事甚佳(非常的好)!」這時,自在天子聞釋提桓因之語之故,就在於離開羅越城不遠之處,化作七寶的講堂。所謂七寶,就是金、銀、水精、琉璃、馬瑙、赤珠、車磲是。又化作金、銀、水精、琉璃的四梯陛。金梯陛的上面化作銀樹,銀梯陛的上面化作金樹,為金根、銀莖、銀枝、銀葉。或者又在金梯陛上,化作銀葉、銀枝、水精梯陛的上面化作琉璃樹,同時,也有各種不可稱計之多。又用雜寶廁在於其間,又用七寶覆在其上面,周匝四面都懸好的金鈴,而且其鈴聲均為出八種之音。又化作好的床座,敷上好褥,懸繒幡蓋,為世間所稀有的。那時,用牛頭栴檀(最名貴的香木,為赤銅色,赤栴檀,都以此樹造佛像,及殿堂等,產於南印度的摩羅耶山),燃火作食物,羅閱城邊十二由旬內,都被其香熏遍滿於其中。

這時,摩竭國王告訴諸群臣們說:「我生長在此深宮內,從來並不聞到此香,羅閱城邊為甚麼緣故,得聞此好香呢?」群臣白王說:「這是雞頭梵志在其食廚中,燃燒天上的栴檀香,這就是其瑞應。」

這時,頻毗娑羅王敕諸群臣說:「趕快嚴駕羽寶之車,我欲往至於世尊之處,問訊此因緣。」這時,諸臣回答說:「如是!大王!」頻毗娑羅王就往至於世尊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立在於一邊。那時,國王見此鐵廚中,有五百人在作飲食,看見後,便作如是之語而說:「這是為甚麼人所作的飲食呢?」這時,諸鬼神乃以人形而回答說:「這是雞頭梵志為請佛及比丘僧,為供養而作的飲食物。」這時,國王又遙見高廣的講堂,就問侍人而說:「這是甚麼人所造的講堂呢?從前並不看見過,到底是為誰所造的呢?」群臣回答說:「我們不知此事緣。」這時,頻毗娑羅王曾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應到世尊之處,去請問這事情。因為佛陀世尊乃無事不知,無事不見之故。

這時,摩竭陀國的頻毗娑羅王,即往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頻毗娑羅王白世尊說:「往昔之日,並不看見過這一高廣的講堂,今天得以看到。昔日並未看見過如此的鐵廚,今天得以看到。這又是甚麼呢?是誰所變化的呢?」世尊告訴他說:「大王!當知!這是毗沙門天王所化造的鐵廚,以及自在天子所化造的講堂。」這時,摩竭國王就在於座上悲泣交集,不能自勝。世尊問他說:「大王!為甚麼緣故悲泣乃至於這樣呢?」這時,頻毗娑羅王白佛說:「實在不敢悲泣的。唯念及後生的人民不能親觀此聖興之事,當來之人恐都為慳著於財物,而沒有威德,因此,尚不聞此奇寶之名,何況能夠看見呢?現在承蒙如來之有奇特之變,出現在於此世間裡,因此之故,而悲泣耳!」世尊告訴他說:「當來的世代,那些國王、人民,實在不能親覩此變化!」那時,世尊就為國王說法,使其發歡喜之心。大王聞法後,就從座起而去了。

這時,毗沙門天王就在於那一天,對雞頭梵志說:「你伸右手過來!」這時,雞頭梵志就伸右手。毗沙門天王就授與他一個金鋌,又告訴他說:「你自用此金鋌投在於地上看看。」這時,梵志就將其金鋌投在於地上,金鋌乃成為百千兩金錢。毗沙門天王對他說:「你就拿這些金錢去城內買種種的飲食,持來這裡吧!」

這時,梵志受天王的教令,就持此金錢進入於城中去買種種的飲食,拿到廚所來。這時,毗沙門天王叫梵志沐浴後,給與他種種的衣裳,使他穿上,令他手執香火,教他白言而說:「時間到了,現在正是其時,願聖尊屈顧!」這時,梵志就依其令,手執香爐,而白說:「時間已到!唯願屈顧!」

那時,世尊已知道時間已到,就著衣持鉢,帶引諸比丘眾,往至於講堂之處,各人依次第而坐,以及比丘尼眾,也依次第而坐。這時,雞頭梵志一見飲食又這麼的多,但是眾僧卻又很少,就趨前白世尊說:「今天所準備的飲食物,極為豐富而多,但是比丘僧卻這麼少,不知為甚麼呢?」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梵志!你現在就手執香爐,登上高臺之上,向著東南西北,並作如是之說:『諸釋迦文佛的弟子,如得六神通,為漏盡的阿羅漢的聖者,都請集到此講堂來!』」梵志白佛說:「如是!世尊!」

這時,梵志就從佛受教,即上樓上去請諸漏盡的阿羅漢。這時,東方有二萬一千的阿羅漢,都從東方來到此講堂。南方也有二萬一千,西方也有二萬一千,北方也有二萬一千,諸阿羅漢都從其本住處來集於此講堂。那時,講堂上有八萬四千的阿羅漢集在一處。

這時,頻毗娑羅王即帶領諸群臣至於世尊之處,向佛行頭面禮足之禮,也禮拜諸比丘僧。這時,雞頭梵志看見比丘僧後,歡喜踴躍,不能自勝。用飯食之具,供佛及比丘僧,都親手斟酌,歡喜而不辭其務。然而還是如故的有遺餘之食。這時雞頭梵志乃趨前白佛說:「現在飯佛(供佛),以及比丘僧,仍然如故還有遣餘的飲食物在。」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可請佛,以及比丘僧,供養七天就是了。」

梵志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時,雞頭梵志即向前長跪,白世尊而說:「現在請佛,以及比丘僧,受我供養七天,自當會供給衣被、飲食、床敷臥具、病瘦時的醫藥。」那時,世尊即默然受請。

那時,在大眾當中,有一位比丘尼,名叫舍鳩利。這時,比丘尼白世尊說:「我現在內心生念如是之事:是否有一位釋迦文佛的弟子,為漏盡的阿羅漢,而不集合在於這裡的嗎?又用天眼去觀察東方之界,以及南方、西方、北方等界,也都觀察過,都沒有不來的,都通過雲集在這裡。現在的此大會,純為是阿羅漢真人之所雲集的。」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舍鳩利!如你所說的,此一大會,純為是真人之會,東西南北,沒有不雲集的。」那時,世尊就將此因緣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是否看見比丘尼中,以天眼徹覩,而能和這位比丘尼相等的人嗎?」諸比丘回答說:「並不看見過的,世尊!」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我的聲聞中的第一弟子,而為天眼第一的,就是所謂舍鳩利比丘尼是。」

這時,雞頭梵志在七天當中,供養聖眾的衣被、飲食、床敷臥具、病瘦時的醫藥,又用華香散在於如來之上。當時,其華在於虛空中化作七寶的交露臺(珠寶交錯而造成的幔,其形體有如垂露)。這時,梵志看見交露臺後,歡喜踴躍,不能自勝。他趨前白佛而說:「唯願世尊!聽許我在於道次,能得作為沙門!」

那時,雞頭梵志就這樣的即得為道(能為沙門而學道),諸根都寂靜,而自修其志,而除去了睡眠(少睡眠)。假如眼根看見色境之時,也不會起想念,其眼根也沒有惡想流馳的諸念,都護念眼根。如果耳根聞聲境,或鼻根嗅香境,舌根知味境,都同樣的不會著味於境,身根知細滑(感觸)之境時,也不會起細滑之想,意根知法境時,也是同樣的道理。這時,便滅那些會覆蔽人心,會使人沒有智慧的五結蓋(五下分結。貪、瞋、身見、戒禁取見、疑等煩惱)。

也沒有殺害的意念,都淨其心。所謂不殺生,不念殺生,不教人殺生,手不執刀杖,起仁慈之心而向於一切眾生。同時也除去不與取(不偷盜),不起偷盜之心,而清淨其意。恒有佈施之心去對於一切眾生,也使眾生不偷盜。自己不淫泆,也教人而使人不淫泆,都恒修梵行,清淨而沒有瑕穢,在於梵行中,而清淨他的心。又不妄語,也不教人去講妄語,都恒念至誠,沒有虛詐誑惑世人,都在於此中清淨其心。又不兩舌,也不教人去使用兩舌,如此間語(離間之語,離間雙方的言語),不傳到於對方,假如對方有間語,也不傳至於這裡,在於其中而清淨其意。對於飲食,都能知足,不著於氣味,不著於榮色(善色),不著於肥白,唯有欲支援其形體,使能保全其生命而已。也是為了除去故痛,使新痛不生,能得修行之道,長處於無為之地(證涅槃)而已。猶如有男女的人,用脂膏塗其瘡的原因,就是唯欲除去其故疾而已。這也是如此,所以對於飲食知足者,就是欲使舊有的痛疾能除愈,新的即使其不生而已的。

或者又於此時,達曉行道(整天用功),不失去其時節,不失去三十七道品之行持。或者禪坐,或者經行,都除去睡眠之蓋。或者在於初夜之時,或者禪坐,或者經行,都除去睡眠之蓋。或者在於中夜之時,右脅著地,腳與腳相累疊,繫意在於明。他又在於後夜之時,或者禪坐,或者經行,而清淨其意。到了這時,對於飲食已知足,經行用功而不失時節,除去欲不淨之想,而沒有諸惡行,而游入於初禪;有覺、有觀,而息念,而猗於歡樂(由定而生之樂),而游入於二禪;沒有樂(離喜之欲),而護念清淨,自知身有樂(離喜妙樂),所謂諸賢所求的護念清淨,而游入於三禪;他的苦樂已消滅,已沒有愁憂,為無苦無樂,而護念清淨(舍念清淨),而游入於第四禪。

他以三昧心,清淨而沒有瑕穢,也得無所畏。又得三昧,而自憶無數世之事。他便憶過去之事,如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萬生、數千萬生、成劫、敗劫、成敗之劫(成劫為天地成立之成、住、壞、空時的成立之劫。敗劫就是其壞劫,也就是破壞之劫。成敗劫則通指其成滅變化的算不盡的長時間)。在這期間,我曾生在於那個地方,姓某某,名某某,食如是之食,受如是的苦樂,壽命的長短,在那個地方死,而在這裡生,死在於這裡,而生在於那個地方,其因緣本末,都能知道其一切。他又再以三昧心,清淨而沒有瑕穢,而得無所畏,而觀察眾生之類的生者與死者。

他又以天眼去觀察眾生之類的生者、死者,善趣、惡趣,善色、惡色,或者是好,或者是醜,隨著其行所之種,都能知道其一切。或者有眾生之類,其身、口、意都行惡,都誹謗賢聖人,而造邪業之本,因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生在於地獄之中。或者又有眾生,其身、口、意都行善,並不誹謗賢聖的人,因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生在於善處的天上界。又以清淨的天眼,去觀察眾生之類,或者是好,或者是醜,或者是善趣,是惡趣,是善色,是無色,都能知道一切,而得無所畏,又有佈施心而盡其漏心,然後觀察這些苦惱等事,都能如實而知道。所謂這是苦,是苦之集(煩惱),是苦之盡(寂滅),是苦的出要(道),都如實而知道。他作如是之觀察之後,其欲漏心、有漏心、無明漏心,都得解脫。已得解脫之後,便得解脫之智,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胎,如實而知道。這時,雞頭梵志便成就阿羅漢果。

那時,尊者雞頭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三○三

大意:本經敘述世間有應喪失之物,欲使其不喪失,應盡之物,欲使不盡,應老之法,欲使其不老,應病之法,欲使其不病,應死之法,欲使其不死等五事,是最為不可得之事。其次則教人勤修信、精進、念、定、慧等五根,轉有漏而成為無漏。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世間有五種事最為不可得的事。那五種呢?(一)應該會喪失之物,欲使其不喪失,這是不可以得到之事。(二)會滅盡之法,欲使其不滅盡,是不可得的事。(三)凡是會老之法,欲使其不老,這也是不可以得到的事。(四)凡是會有疾病之法,欲使其不

疾病,這是不可得的事。(五)凡是會死之法,欲使其不死的,這是不可以得到的事。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有這五事為最不可得之事。或者是如來之出現於此世間,或者如來不出現於此世間,此法界都同樣的恒住如故,而不朽敗(不會變動)。有喪滅之聲,有生、老、病、死,或者是生,或者是逝,都歸於其本,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有這五種難得之物。

應當力求方便,修行五根。那五根呢?所謂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是。這就是所謂,比丘們!行此五根之後,便成為須陀洹(入流,初果,最多人天七次往返後,成就阿羅漢),成為家家(初果後,為一來向,而生於人或天,生於甲家,生於乙家,或三次,或二次的聖者)、一種(一間,為人,或天之一間隔,還未能證果之義,通常為不還向的聖者),轉進而成為斯陀含(一來,二果),再轉進而滅除五結使(貪、瞋、身見、戒禁取見、疑),而成為阿那含(不還果,三果),在於那個地方(指色界天)般涅槃(寂滅),而不來於此世間,再轉進而有漏之滅盡,而成就無漏心解脫、智慧解脫,而自身作證,而自遊化,更不再受後胎,如實而知道。應當力求方便,去除滅前述的五事,而修持後述之五根。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四

大意:本經敘述有五種人為不可療治的人,所謂諛諂、奸邪、惡口、嫉妒、無反復等人是。因此,當學正意,而除去嫉妒等惡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現在有五種人為不可療治的。那五種呢?第一就是諛諂之人為不可療治,(二)奸邪的人為不可療治,(三)惡口的人為不可療治,(四)嫉妒的人為不可療治,(五)無反復的人為不可療治。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有此五種人為不可療治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奸邪惡口人 嫉妒無反復 此人不可療 智者之所棄

(奸邪的人,惡口的人,嫉妒的人,沒有反復的人〔包括會諛諂的人〕,這些人都為不可以療治的人,都是有智慧的人所捨棄的。)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常時修學正意,而除去嫉妒之心;應當修行威儀,所說的都如法(滅諛諂);應當要知道反復,而識知其恩養。如小小的恩惠,尚且不可以忘失,更何況如為大恩惠的話,怎樣可以忘失呢?不可以懷著慳貪的心(除奸邪),同時又不自譽,又不毀他人(不惡口)。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五

大意:本經敘述釋提桓因和阿須倫共鬥,諸天得勝利,阿修羅就被縛,如阿修羅的心,能念諸天法正的話,就身無繫縛,反之,就被五繫。佛陀藉此教誡比丘,如起結使,就在魔的境界,會被魔所縛,反之而沒有結使的話,就能超出魔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往昔之時,釋提桓因告訴三十三天們說:『如果諸位賢者和阿須倫(阿修羅)共鬥之時,假若阿須倫不如(戰敗),諸天得勝的話,你們就捉拿毗摩質多羅(譯為絲種種,能用一絲幻作諸事故名),帶他到這裡來,將其身為五繫縛。』這時(同一個時候),毗摩質多羅阿須倫,也告訴諸阿須倫說:『你們!今天和諸天共鬥,如果得勝的話,便捉拿釋提桓因,縛送到這裡來。』比丘們!當知!那個時候,二家共鬥,乃為諸天得勝,阿須倫不如(戰敗)。這時,三十三天就親自捉拿毗摩質多羅阿須倫王,就束縛其身,帶他到釋提桓因之處,被放置在中門之外,自觀自己被五繫縛身。

這時,毗摩質多羅阿須倫王,便作如是之念:諸天們之法為正,阿須倫所行的為非法。我現在不喜樂於阿須倫,便應當即住於此諸天宮裡為是。這時,由於生此念,而說:『諸天的法為正,阿須倫之法為非法,我欲住在於此間。』作如是之念後,這時,毗摩質多羅阿須倫便自覺知,其身已沒有甚麼縛繫,而能以五欲而自娛樂。然而如果毗摩質多羅阿須倫王生此念後,而說:『諸天為非法,阿須倫才是正法,我不用在此三十三天裡,我還是回到我的阿須倫宮為妙。』這個時候,阿須倫王的身就再會被五藤,其五欲的娛樂,都會自然的消滅。

比丘們!當知!纏縛之急速,莫過於這種事,被魔之所縛,又甚於如是之緣的。假如興起結使的話,就會被魔所縛,所謂動,就會被魔所縛,不動的話,就不會被魔所縛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力求方便,使心不被縛,而樂於閒靜之處。所以的緣故就是:這些結使乃是魔的境界之故。

如果有些比丘在於魔的境界的話,終皈不能脫離生、老、病、死,不能解脫愁、憂、苦、惱的,我現在說這些為之苦際的。如果又有比丘,其心不移動,不著於結使的話,便能脫離生、老、病、死、愁、憂、苦、惱的,我現在就說此為(盡諸)苦際。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應為沒有結使,應能越出魔界!像如是打,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六

大意:本經敘述阿難請問滅盡之法。世尊說:五盛陰乃以無欲、無為(沒有造作)為之磨滅法,其滅盡時,就叫做滅盡之法。應該知道:五盛陰滅盡,就不會再更生。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尊者阿難到了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立在於一邊。當時,阿難白世尊說:「所謂盡,到底是甚麼法,叫做盡之法呢?」

世尊告訴他說:「阿難!色陰是無為(無作),為因緣,而有了此名,其無欲、無為,就名叫滅盡之法。其盡時,就名叫滅盡。痛(受)、想、行、識,也是無為、無作,都是磨滅之法,為無欲,無汙,其會滅盡之故,名叫滅盡。阿難!當知!此五盛陰乃為無欲、無作,為磨滅之法。其會滅盡的,就名叫做滅盡之法。此五盛陰之永遠已滅盡,更不再復生,因此之故,名叫滅盡。」

這時,尊者阿難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三○七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生漏梵志講說由於人民之慳貪、結縛習行,愛欲之所致,使風雨不依時,所種的不長,國土乃毀壞,而致民不熾盛。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生漏梵志到了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這時,生漏梵志白世尊說:「云何?瞿曇!到底有甚麼因緣,有甚麼宿行(過去之業),會使這些人民之類,為有盡、有滅、有減少的呢?本來為完好的城廓,而今天已毀壞,本來有好多的人民,現在卻為一丘荒呢?」

世尊告訴他說:「梵志!你如果欲知道的話,就認為是由於這些人民所行的都是非法之故,才會使本來有城廓,而現在卻為磨滅,本來有人民,而現在卻為丘荒,這也都是由於生民之慳貪,都習行結縛,都是愛欲不斷之所致的緣故,使風都不依時,雨也不按期,所種的根栽,都不得長大,就中,人民之死亡的,乃盈於路。梵志!當知!由於此因緣,使國城毀壞,使民不熾盛的。

又次,梵志:由於人民之類所行的非法,便有了雷電霹靂等自然的回應,而天降雹雨,敗壞生苗,那個時候,死亡的人民,乃難以計量之多。又次,梵志!人民之類所行的非法,乃為共相諍競,或者用手拳相加,用瓦石相擲,各各都自喪其生命。又次,梵志!那些人民之類已共相諍競,而不安於其所,國主乃不安寧,就各興兵眾,共相攻伐,至於大眾之死亡的,難以計量得出之多。或者有的被刀斬死,或者有的被矟箭所傷而亡的。像如是的,梵志!由於此因緣,使那民眾減少,不再熾盛。又次,梵志!由於人民之類所行的非法之故,使神祇不得其便而保佑,或者遭困厄,或者疾病而著於床,除降者少(免除病苦而好起來的為少),疫災而死的為多。這就是所謂,梵志!就是所謂由於此因緣,使那些人民減少,而不再熾盛的緣故。」

這時,生漏梵志白世尊說:「瞿曇!您所說的甚為快哉!(非常的好,非常的正確)。說此人民之根本會減少之義,確實像如來的教言那樣。本來有城廓,而今天卻已磨滅;本來有人民,而今天已為丘荒。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有了非法之故,便生慳嫉;由於生慳嫉之故,便生邪業,由於生邪業之故,便為天雨不按時,五穀就不成熟,人民就不熾盛,因此之故使非法流行,天降災變,壞敗生苗。由於他們都行非法,都著於貪欲慳嫉,這時,國主就不安寧,就各興兵眾,而共相攻伐,使死亡的人數不可計量之多,因此之故,使國土流荒,人民逆散。今天世尊所說的,為甚善!甚快!由於非法之故,致有此災患。假如被他所捉的話,就會被斷其命。由於非法之故,便會生起盜心,由於生盜心之故,後來便被國王所殺,由於生邪業,使那些非人得其便,由於此因緣,便會取於命終,人民就會減少,因此之故,使沒有城廓的所居的地方。

瞿曇!今天所談說的已經非常的多了,有如僂者之得以伸身那樣,也如盲者之得到眼目,在於冥闇之中得到光明,為無目的人(失明的人)作為眼目。今天沙門瞿曇用無數的方便而說法,我現在誠重的自歸依佛、法、眾(僧),願聽允我為優婆塞。我願盡形壽不敢再殺生。假如沙門瞿曇看見我,不管是乘象或者是乘馬,我都由衷的恭敬。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為波斯匿王、頻毗娑羅王、優填王、惡生王、優陀延王,受梵之福(梵分,淨施地,受王的封地)的話,我恐怕會失去此福德。假如我偏露右肩之時,就唯願世尊受我的禮拜!倘若我步行之時,看見瞿曇之來臨的話,我當會脫掉我所穿的鞋履的,唯願世尊,受我的禮拜!」

那時,世尊儼頭(默然)許可他。這時,生漏梵志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就趨前白佛而說:「我現在重新自歸依沙門瞿曇,唯願世尊聽許我為優婆塞!」

那時,世尊漸次的為他說法,使他發歡喜之心。梵志聽法後,就從座起,便退而去。

那時,生漏梵志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六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七



邪聚品第三十五

概要:首先敘述邪聚、正聚,依次為佛出世之有五事、五惠施、婦女之五力、有五種的欲想、對於人不可禮拜之五事、優頭盤所奉的湯施有功德、為一欲還俗的比丘之誡,而說婦女有五惡、多耆奢比丘之證悟、僧伽摩長者之事等。



三○八

大意:本經敘述由應笑而不笑,應喜而不喜,應慈而不慈,作惡而不恥,聞善而不著意等五事,而知道此人乃住於邪聚,反之,則知此人乃住於正聚,故應除邪聚,而住於正聚。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人,在於邪見聚的話,此人有甚麼相像?有甚麼相貌呢?」這時,諸比丘們白世尊說:「如來是諸法之王,是諸法之尊。善哉!世尊!願給與諸比丘們講說此義,我們聽後,當會奉行的!」

世尊告訴他們說:「你們聽後應當善思念它,我當會為你們分別其意義的!」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那時,諸比丘們就從佛受教。

世尊告訴他們說:「如果為在於邪聚的人的話,就應當以五事而知道他,由於看見其五事,就能知道此人為住於邪聚。那五事呢?所謂(一)應笑之時,卻不笑,(二)應該歡喜之時,卻不歡喜,(三)應該起慈心時,卻不起慈心,(四)作惡也不會羞恥,(五)聽其善語,卻不著意(不放在心內)。當知!此人必定就是住於邪聚。如有眾生住著於邪聚的話,當用此五事,而得以知道。」

佛陀又說:「又次,如有眾生,有安住於正聚的話,到底為有甚麼相貌?有甚麼因緣呢?」那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如來是諸法之王,是諸法之尊。唯願世尊為諸比丘們講說此義,我們聽後,當會奉行!」世尊告訴他說:「你們聽後應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們分別其義的!」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那時,諸比丘就從佛受教。

世尊告訴他們說:「在正聚的人,當用五事得以知道,由於見其五事,就能知道此人為住於正聚。那五事呢?所謂(一)應笑時,則會笑,(二)應歡喜時,就會歡喜,(三)應起慈心時,就會起慈心,(四)可恥時,就會羞恥,(五)聞善時,會著意(會放在於心)。當知!這種人已安住於正聚之中。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除棄邪聚,而安住於正聚。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九

大意:本經敘述如來之出現於此世間,必當會轉法輪,會度父母,會使無信的人起信,會使人發菩薩心,會授佛決等五事。勸人應起慈心向於如來。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來出現在於世間時,必當會為了五事的。那五事呢?第一就是當轉法輪,第二就是當度父母,第三就是使那些無信的人,建立於信地,第四就是未發菩薩心的人,使其發起菩薩心,第五就是當會授將來之佛決。如果如來出現於此世間時,當會為了此五事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發起慈心,而向於如來。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佛決就是受佛的記別)。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二○

大意:本經敘述如果用刀,用毒,用野牛,用淫女,用神祠等五事佈施與人,就不得其福。假如園觀、林樹、橋樑、大船、房舍等五事佈施與人的話,就能得大福,因此,當念修行惠施。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雖然有五種惠施與人,也不能得到其福報的。那五種呢?第一就是用刀施人,第二就是用毒施人,第三就是用野牛施人,第四就是用淫女施人,第五就是造作神祠。這就是所謂,比丘們!雖然有此五種的佈施,也不能得到其福報的。

比丘們!當知!又有五種佈施,就能使其有大福報的。那五種呢?第一就是造作園觀,第二就是造作林樹,第三就是造作橋樑,第四就是造作大船,第五就是給與當來(未來)、過去,而造作房舍住處是。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所謂有此五事的佈施,就能使其得到其福報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園觀施清涼 及作好橋樑 河津渡人民 並作好房舍

彼人日夜中 恒當受其福 戒定以成就 此人必生天

(造作園觀,乃佈施與人以清涼,以及造作堅固的橋樑,乃在於河津,渡那些人民,並且作好房舍以利人居住。這種人乃在於日夜當中,都會恒常的當受其福報的。此人由於成就戒定之故,必定會生於天上界的。)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思念而修行此五種惠施。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一一

大意:本經敘述女人乃依色、親族、田業、兒子、自守等五力,而輕慢其夫主,夫主乃以富貴之力,可以覆蔽其女人;弊魔波旬即以色、聲、香、味、細滑(觸)等五力擾人。如聖弟子能成就無放逸之力的話,就能勝魔的五力,而度諸畏難,至於無為處,故應念念不放逸。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女人有五種力,以輕慢其夫主的。那五種呢?第一就是色力,第二就是親族之力,第三就是田業之力,第四就是兒力,第五就是自守之力。這就是所謂女人有此五力的。比丘們!當知!女人由於依此五種力之後,就會輕慢其夫主的。假如其夫主又有一力的話,就可以通通覆蔽其女人的。那一力呢?所謂富貴之力是。所謂人以富貴之力的話,則甚麼色力也是不如的,甚麼親族、田業、兒子、自守等力,均不如於富貴之力的。都是由於一力,而能勝過那些力。

現在弊魔波旬,也有他的五力。那五力呢?所謂色力、聲力、香力、味力、細滑(觸)之力是。凡是愚癡的人,都是著於色、聲、香、味、細滑(觸)之法,而不能得度波旬的境界。如果聖弟子能成就一力的話,就能勝過其一切之力。那一力呢?所謂無放逸之力是。假如賢聖的弟子,能成就無放逸的話,就不會被色、聲、香、味、細滑(觸)之所拘繫的。由於不被五欲所繫之故,就能分別生、老、病、死之法,就能勝過弊魔的五力,而不墮入於魔的境界,而能度諸畏難,而至於無為(涅槃)之處。」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戒為甘露道 放逸為死徑 不貪則不死 失道為自喪

(禁戒就是至於甘露〔不死的法味〕之道,放逸則為死亡的路徑,如能不貪的話,就不會有生死,假如失棄其道的話,就是自取喪亡的。)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應當念念修行,而不放逸。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一二

大意:本經敘述女人有生為豪貴家、嫁給富貴家、使夫郎言從語用、多有兒息、在家獨得由己等的五欲想。一位比丘也應有戒、聞、定、慧、解脫等五事可欲之想。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女人有五種欲想。那五種欲想呢?第一就是欲生在豪貴之家,第二就是欲嫁適於富貴之家,第三就是欲自己的夫主能言從語用(能聽從她的話),第四就是欲多有兒息,第五就是在家能獨得由自己。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女人有此五事,可欲之想。

像如是的,比丘們!我的比丘弟子也有五事可欲之想的。那五事呢?所謂(一)禁戒、(二)多聞、(三)三昧成就、(四)智慧、(五)智慧解脫是。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有此五事可欲之法。」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我生豪族種 亦適富貴家 能役使夫主 非福不克獲

使我饒兒息 香華自嚴飾 雖有此想念 非福不克獲

信戒而成就 三昧不移動 智慧亦成就 懈怠而不克

尋欲得道果 不由生死淵 願欲至涅槃 懈怠而不克

(我出生在於豪族的種姓裡,也嫁到富貴之家,同時能使役夫君,沒有甚麼福報不克獲的。其次就是使我有僥多的兒息,有香華來嚴飾自身。雖然有這些想念,但是如果沒有福報的話,就不能克獲的。)

(比丘也有如女人之五欲之想的。第一就是希望信心堅固〔多聞〕,依次為持戒能成就,入於三昧而不移動,智慧也能得成就,但是如懈怠的話,就不克制〔不能自勝〕的。再次為能得到道果,不再行由生死的深淵而去,願欲能至於涅槃,但是懈怠的話,就不能克勝的了。)

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求方便,要行於善法,而除去了不善之法,漸次的當於前進,不可以有中悔之心。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一三

大意:本經敘述在於塔中、眾中、道路、病臥、飲食等五時,即不應向人作禮。假如不在塔中等五時的話,就為之知時之禮。因此,應作方便,知時之禮。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五種時間,不應該向人行禮的。那五時呢?(一)如在偷婆(塔)中,就不應向人行禮,(二)在大眾當中,也不應向人行禮,(三)又在道路時,也不應向人行禮,(四)病痛而臥在於床上時,就不應向人行禮,(五)如飲食之時,也不應向人行禮的。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有這五事之時,不應向人行禮的。

又有五事之時,為知時之禮的。那五事呢?(一)不在於偷婆(塔)中,(二)不在於大眾中,(三)不在於道路上,(四)也不在於病痛,(五)又不是正在飲食,這些時,就可以向人行禮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作方便,而作知時之行。」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一四

大意:本經敘述優頭盤(白淨)尊者度化毗舍羅先,佛陀曾記說這位毗舍羅先佈施湯給佛浴疾的功德,在六十劫中不會墮惡道,又為人身,出家學道,而成為辟支佛。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竹林精舍),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優頭盤(優波摩那,譯為白淨,舍衛城的婆羅門,祇園精舍成立時,出家而證果):「你現在進入羅閱城去求一些溫湯(熱開水)來。所以的緣故就是:我今天的脊背患有風痛之故。」

優頭盤白佛說:「如是!世尊!」這時,優頭盤受佛的教言後,就隨時著衣持鉢,進入於羅閱城去求開水。那個時候,尊者優頭盤便作如是之念:世尊到底為甚麼(雖佛說過,然而還是不解)?叫我去求開水呢?如來對於諸結縛,都已滅盡,諸善都已普會的人。然而如來又作如是之語而說:『我現在患風疾。』同時世尊又不授姓名(不言明去找誰),當到於那一家?

這時,優頭盤尊者乃用天眼去觀察羅閱城內的男子之類,必定應該度的人。當時,發見羅閱城內有一位長者名叫毗舍羅先,此人不種善根,為無戒、無信,是一邪見的人,對於佛、法、眾,即和邊見共相應。因此,此人便有了如下之見:無施、無與、無有受者(說甚麼佈施之道?世間並沒有佈施者和受施的人),也是沒有善惡果報,沒有所謂今世、後世(無輪迴),無父、無母之緣(自然會生的),世間並沒有甚麼沙門、婆羅門等人之成就者,並沒有甚麼今世、後世之自身作證,而自游化於其境地等事。此人的壽命極短,殘餘五天之後,當會取入於命終(會死亡)。此人又奉事五道大神。

這時,優頭盤便作如是之念:如來必定欲度這位長者的。所以的緣故就是:這位長者命終之後,當會生於啼哭地獄當中之故。這時,優頭盤就微笑一下,五道大神遙見其笑,就隱沒其形而化作人像,來到優頭盤之處,給其使令。這時,尊者優頭盤就帶此使用人,到了長者的門外而住,都默然不語。

這時,長者遙見有道人站在於門外,即時受說此偈而說:

汝今默然在 剃頭著袈裟 為欲求何等 因由何故來

(你現在默然的站在那裡,剃光頭而身穿袈裟,到底是欲求甚麼?由於甚麼緣故而到這裡的呢?)

那時,優頭盤又用此偈回答而說:

如來無著尊 今日患風發 設有溫湯者 如來欲洗浴

(我師如來,為一位無執著的世尊,今天患著脊背傷風。假如有溫湯〔熱開水〕的話,如來欲洗浴之故,祈撥一些給我帶回去。)

這時,長者乃默然不回答。當時,五道大神就告訴毗舍羅先說:「長者!你可以將湯水相恩惠,必定當會獲得福報無量,當會獲得甘露之報的。」這時,長者回答說:「我自有五道大神會加庇我的,用此沙門到底能加益甚麼事呢?」

這時,五道大神便說此偈而說:

如來當生時 天帝來下侍 更誰出是者 能與共禱匹

用五道神為 不能有所濟 寧供養釋師 便獲大果報

(當如來降生之時,天帝也曾下天宮而來奉侍於如來。到底更有甚麼人能超出這事情呢?到底誰能和如來共儔匹〔比量〕呢?到底用五道大神作甚麼呢?是不能有所濟益的。你寧可供養釋迦世尊,便能獲得大果報的!)

那時,五道大神又再開口對長者說:「你要好好的守護你的身、口、意之行,你不知道五道大神的威力嗎?」這時,五道大神就化作大鬼神之形,右手執劍而對長者說:「現在我的此身就是五道大神!趕快給與這位沙門熱開水,不須停留遲誤了!」

這時,長者便作如是之念:甚奇!甚特!五道大神也要供養這位沙門。就用香湯授與道人,又用石蜜授與沙門。這時,五道大神自執這些香湯,和優頭盤同到世尊之處,就用此香湯奉獻給如來。那時,世尊即用此香湯,沐浴身體,其脊風就隨時好起來,更不再增劇了。

當時,長者經過五天之後,便取命終,而轉生在於四天王中。這時,尊者優頭盤聽到長者命終的消息之後,就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這時,優頭盤白如來說:「這位長者命終之後,轉生在於何處呢?」世尊告訴他說:「這位長者命終之後,生在於四天王之中。」優頭盤又白佛說:「這位長者在於那個天上命終之後,當會再生在何處呢?」

世尊告訴他說:「他在於那個地方命終之後,會一再的生在四天王中,依次為三十三天,乃至會生在於他化自在天。在那個天上命終之後,又再來生在於四天王中。這位長者之身,經過六十劫當中,都不會墮落於惡道,最後會得人身,會剃除鬚髮,穿三種的法衣,出家去學道,然後會成為辟支佛(獨覺)。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向佛佈施湯水的功德,其福報乃自然會為這樣的。因此之故,優頭盤!應恒常思念沐浴眾僧,聽說其教道。像如是的,優頭盤!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尊者優頭盤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三一五

大意:本經敘述有一位比丘欲舍戒還俗,佛陀乃為他說女人有穢惡、兩舌、嫉妒、瞋恚、無反復等五種惡,又為他說不淨觀,勸修梵行,比丘終於因此而用功,而成為阿羅漢。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有一位異比丘(掘多,秘密),不喜樂於修持梵行,欲捨棄禁戒,欲還俗為白衣(俗人)。這時,那位比丘曾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後,退坐在一邊。那時,那位比丘白世尊而說:「我現在不喜樂於修持梵行,欲捨棄禁戒,欲還俗為白衣的人。」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為甚麼緣故不愛樂於修持梵行,而欲舍禁戒,還俗為白衣的人呢?」

比丘回答說:「我現在的心意乃非常的熾盛,身內都被火所燃(淫欲旺盛,不能自禁)。如我看見女人之時,為端正無雙(非常的美麗)的話,我在於那個時候,便會作如是之念(會生如下的動念):能使此女人和我共交,不是很好嘛(動欲情)?又作如是之念:這並不是正法,假如我從於此心的話,就不是正理的,我在於那時,又作如是之念:這是惡利,而不是善利,這是惡法,而不是善法。因此,我現在欲捨棄一切禁戒,欲還俗為白衣。沙門的禁戒實在不可以犯,我如在俗人當中時,可以分檀(以施主的身份)而作佈施的工作。」

世尊告訴他說:「你要曉得!凡是女人,都有五種的弊惡的。那五種呢?第一就是穢惡,第二就是兩舌,第三就是嫉妒,第四就是瞋恚。第五就是無反復(不一定會報恩)。」

那時,世尊便說如是之偈而說:

悲喜由財義 現善內懷毒 壞人趣道善 如鷹舍汙池

(會悲喜之事,都是由於財義之故的。看她外觀現出善貌,但是內心卻懷著毒害。會毀壞人家之趣於善道的,好似鷹鳥之捨棄汙池那樣)。

因此之故,比丘!應當要除去不清淨之想,應當思惟不淨觀。比丘思惟不淨觀之後,就能盡斷欲愛、色愛、無色愛,就能盡斷無明與憍慢。你現在,比丘!你現在的欲念到底是從甚麼地方所生的呢?是從頭髮而生的呢?(看對方的頭髮而起欲的嗎?)然而頭髮乃惡露不淨,都由於幻化而誑惑世人的。至於手、爪、齒、形體之屬(身體全部),都沒有一處為清淨之處,到底甚麼是真?甚麼是實呢?從人的頭上,乃至於腳底,都是一樣的。就是身內的那些肝、膽、五臟等,凡是有形之物,都沒有一種可貪之物,到底甚麼是真的呢?你現在,比丘!你的欲,到底是從何而生的呢?你現在如善修梵行的話,此如來的正法,必當會滅盡你的一切苦惱的。人命乃極為短少,誰都不能久存於世間,雖然極享其壽,也不能超過百歲,倘超出,也是不會為多。

比丘!當知!如來出現於世間,乃非常的難以值遇的;能聽聞其法,也是非常的困難,能受四大的形體(人身),也是很難得到的,諸根(六根)能具足,也是非常的難得的一件事,得以生在於中國(文化昌明之處),也是難得的事,和善知識相遭遇,也是難得的,能聞法也甚難,能分別義理,也是難得,對於法,而能成就其法,此事也是很難的事。

你現在,比丘!你現在假如與善知識從事的話(親近善知識,而學其法),便能分別諸法,也當會給與他人廣演其義的。假如當聞法後,則能分別,能分別後,則能廣說其義,而沒有欲想,沒有瞋恚,愚癡之想,因此,而離開此三毒(貪瞋癡)的話,便能脫離生老病死等苦惱的。我現在已將其義粗說過了。」

那時,那位比丘,從佛受其教言之後,便從座位站起,禮拜世尊之足後,便退而去。

這時,那位比丘就在於閒靜之處,思惟其法:所以族姓之女(善男子),剃除其鬚髮,出家而學道,欲修無上的梵行。而終於修到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生之胎,都能如實而知。那時,那位比丘,便成就阿羅漢果。

那時,那位比丘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一六

大意:本經敘述多耆奢尊者乃由於觀察五陰,而斷欲證果。裡面提示五陰為幻化無常,為有變易之法,故應觀察五陰之本,均為是不牢固的!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阿難、多耆奢,到了乞食之時,就穿衣持鉢,進入於城內去乞食。這時,多耆奢在一條巷中看見一位女人,極為端正(美麗),為世所奇特(稀有)的,他看見之後,心意錯亂,和平時有點不同。

這時,多耆奢就用偈向阿難說:

欲火之所燒 心意極熾然 願說滅此義 多有所饒益

(被欲火之所燒燃,心意〔內心〕極為熾燃不能克制,該如何是好呢?願尊者演說消滅此事的真義,使我有多所饒益〔得法益〕。)

當時,阿難也用此揭回答而說:

知欲顛倒法 心意極熾然 當除想像念 欲意便自休

(知道欲就是顛倒之法,為此顛倒法而心意乃極為熾然而不能自禁。應當要除滅其想像之念,這樣,則欲心自然會自休止的。)

這時,多耆奢又用偈回答說:

心為形之本 眼為候之原 睡臥見扶接 形如亂草萎

(心意就是形體之本,眼睛乃為看候〔探望〕之原,睡臥時,即看見扶接,其形,有如亂草之萎微那樣的。)

這時,尊者阿難即向前而進,將右手撫摩多耆奢的頭。當時,即說此偈而說:

念佛無貪欲 度彼欲難陀 覩天現地獄 制意離五趣

(念佛的話,就不會有貪欲,世尊曾度欲念熾盛的難陀,使他親覩天堂,又現地獄之相,如能制意,就能離開五趣輪迴。)

這時,多耆奢聽聞尊者阿難之語後,便作如是之說:「止!止!阿難!(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阿難!)我們趕快去乞食,完畢之後,好回到世尊之處吧!」

這時,那位女人遙見多耆奢,便來個微笑。當時,多耆奢遙見女人在微笑,便生起此想念:妳現在的此形體,是依骨而立,賴皮而纏的,也如畫瓶那樣,裡面都盛些不淨之物,而外觀卻常誑惑世人,使人發起錯亂之想的。

那個時候,尊者多耆奢就這樣的,又觀察那位女人,從頭至於足。他想:在此形體中有甚麼可貪的呢?三十六物所構成的身軀,均為是不淨的。現在這些物體,到底是從何而生的呢?這時,多耆奢尊者就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觀察他人的形體,不如自觀自己的身中為是:此欲到底是從甚麼而生的呢?是從地種(地大)而生的呢?或者為水、火、風等種(水火風大,連地大為四大種,為構成物體的要素)所生的呢?假如為從地種所生的話,地種乃為堅強不可沮壞的;如果為從水種所生的話,水種乃極為濡軟,不可以獲持的;假如為從火種所生的話,火種乃為不可獲持的(過於熱),如果為從風種而生的話,風種乃無形而不可獲持的。這時,尊者便作如是之念:此欲,唯有從思想而生的。

那時,便說此偈而說:

欲我知汝本 但以思想生 非我思想汝 則汝而不有

(欲啊!我已經知道妳的根本〔來源〕了,唯由於思想而生的。如果我不思想妳的話,則妳也就沒有的了!)

那時,尊者多耆奢乃說此偈,而如思惟不淨之想後,即在於其處,其有漏心乃得以解脫!

這時,阿難以及多耆奢,乃離開羅閱城,而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後,退坐在一邊。當時,多耆奢白世尊說:「我現在快得善利了!因為有所覺悟了。」世尊垂問說:「你現在是怎樣的自己覺悟的呢?」

多耆奢白佛說:「色陰為不牢,也不堅固,不可以睹見,為幻偽而不是真實的。痛(受)陰也不牢。也不堅固,有如水上之泡,為幻偽不真實的。想陰也是不牢,也不堅固,為幻偽不真實,有如野馬(陽炎)。行陰也是不牢,也是不堅固,有如芭蕉之樹那樣,並沒有實質的。識陰也同樣的為無牢,也不堅固,為幻偽不實

的。」又重白佛說:「此五盛陰乃為無牢,也不堅固,為幻偽不真的。」

這時,尊者多耆奢,便說此偈而說:

色如聚沫 痛如浮泡 想如野馬 行如芭蕉

識為幻法 最勝所說 思惟此已 盡觀諸行

皆悉空寂 無有真正 皆由此身 善逝所說

當滅三法 見色不淨 此身如是 幻偽不真

此名害法 五陰不牢 已解不真 今還上跡

(色陰有如聚沫,痛〔受〕陰乃如浮泡,想陰即如野馬〔陽炎〕,行陰似如芭蕉,識陰為如幻法,這些均為是暫時假現的現象,不是真實的。這是最勝的覺者〔世尊〕所說的。思惟這些事情之後,盡觀一切諸行〔萬事萬物的動態運作〕,均為是空寂,並沒有真正的,都是由於此身所起的,這是善逝〔世尊〕所說的。應當要消滅三法,看見色陰為不清淨的,此身就是如是的幻偽不真的。這名叫做會損害之法,五陰都是不牢固之法。已解悟都為不真之法,現在就還回上跡了!)

像如是的,世尊!我現在所覺悟的事,正就是這樣的!」

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多耆奢!你乃善能觀察此五盛陰的根本。你現在當知!凡是修行的人,應當觀察此五盛陰的根本均為是不牢固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我當初觀察此五盛陰時,就是在於菩提樹下,因此,而成就無上等正覺。當時的情形也如你現在所觀察的那樣。」

那時,說此法的時候,在席上有六十位比丘,都由此而漏盡意解。當時,尊者多耆奢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一七

大意:本經敘述僧迦摩出家學道後,經過七返方降魔,方成就阿羅漢道。佛陀因此而聽允出家人之六次還俗,七次學道,超過此限的話,就為非法,並贊其為能七返降魔第一的比丘(內容只說最後之次)。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僧迦摩長者子(僧伽羅摩)即往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退坐在一邊。這時,長者子白佛說:「唯願世尊!能聽許我在道次(出家學道的行列)!」

這時,長者子就這樣的得為出家而學道,就在於閒靜之處,克己修行,終於成就法果。所以(由於)一位族姓子(善男子),剃除鬚髮,出家而學道,而至於: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之胎,如實而能知道一切!這時,僧迦摩便成為阿羅漢。當時,在閒靜之處時,便生如是之念:如來出現在於世間,乃非常的難以遇到之事。多薩阿竭(如來)為時時乃出(到時才能出現降世),有如優曇鉢花之時時乃出那樣(靈瑞花三千年只開一次花)。這也是如是的,如來之出現在於世間,為時時乃有而已,一切行之寂滅也是難遇的事,出要也是很難,愛之盡,沒有欲,而涅槃,這乃最為要妙的事!

那時,僧迦摩的婦人之母(岳母),聽說其女婿出家去作修道的人,不再著於世欲,捨棄其家累,又捐(放棄)我的女兒,有如棄掉聚唾那樣。那時,這位為人之母的,就到其女孩之處,對其女兒說:「妳的郎君真正出家去作道了嘛?」其女孩回答說:「女兒我也不詳細(不明了)為作道與否的。」其老母說:「你現在應該自己去莊嚴(快去莊飾),去穿好的衣裳,應將此男孩與女兒抱到僧迦摩所住的地方。」

那時,其母及女,就共相引率,而到了僧迦摩之處。當時,尊者僧迦摩正在一樹下結跏趺之坐(打坐)。這時,此婦人與其母二人,就現在於前,就默然的站立在那裡。

這時,老母及女人,觀察僧迦摩,從頭至足都看一遍之後,對僧迦摩說:「你現在為甚麼緣故不和我的女兒說話呢?現在這對兒女都是由你而生的。你現在所造的,實在無理,為人所不許的事,你現在所思惟的,都不是人行的。」

這時,尊者僧迦摩即時便說此偈而說:

此外更無善 此外更無妙 此外更無是 善念無過是

(除此之外,更沒有甚麼善行可說,除此之外,更沒有甚麼妙好之法,除此之外,更沒有為是的,一切善念沒有能勝過於此的。)

這時,其婦之母對僧迦摩說:「我的女兒有甚麼罪呢?有甚麼非法呢?現在為甚麼緣故捨棄她而出家去學道呢?」

這時,僧迦摩便說此偈而說:

臭處不淨行 瞋恚好妄語 嫉妒心不正 如來之所說

(在臭穢之處而行不清淨之行,都懷有瞋恚,而愛好妄語,也有嫉妒之心為不正的,這些都是如來所說的。)

這時,老母對僧迦摩說:「並不是唯有我的女兒有如此之事而已,一切女人都同樣的都是這樣的!你要知道!在舍衛城中的人民之類,一旦看見我的女兒的時候,他們的內心都會動亂,都想和我的女兒交通。有如渴者之欲飲水,怎樣的看,都沒有厭足,都生起想念的。你現在為甚麼把她拋棄,而出家去學道,而方便謗毀人家呢?如果你現在不要我的女孩的話,則你所生的一對男女,就還你自己去管教他們吧!」

那時,僧迦摩又說此偈而說:

我亦無男女 田業及財寶 亦復無奴婢 眷屬及營從

獨步無有侶 樂於閒靜處 行作沙門法 求於正佛道

有男有女者 愚者所習行 我常無我身 豈有男女哉

(我也沒有男女,也沒有田業,以及財寶等物,同時也不再有奴婢,不再有眷屬,以及營從的人員。我乃獨步而沒有伴侶,乃樂於閒靜之處,都修行而作諸沙門之法,而求於真正的佛道。所謂有男、有女之事,乃為愚者所習行的。我乃恒常的沒有了我的身,那裡為男女之可言呢?)

這時,其婦人,以及其婦之母,和男女孩兒,聽說此偈後,各人都作如是之念:如我今天觀察其意,必定不會再還家了。就又從頭至足再次觀察一番,而長歎息後,趨前長跪,而作如是之語說:「假如我們的身、口、意所造的為非法的話,就請統統忍耐(寬恕)。」就遶其身邊三匝之後退回去所來的地方。

這時,尊者阿難,到乞食之時,著衣持鉢,進入舍衛城去乞食。在路中,曾遙見那位老母,及其女兒等人,就問她們說:「妳們剛才是否看到僧迦摩了嗎?」那位老母回答說:「雖然看見,也不像看見似的。」阿難說:「是否和他說話嗎?」老母回答說:「雖然和他講過話,但是都不入於我的心。」

這時,尊者阿難便說此偈而說:

欲使火生水 復使水生火 空法欲使有 無欲欲使欲

(欲使火能生水,又欲使水能生火,將這空法欲使其為有,將無欲的人欲使其為有欲一樣。)

這時,尊者阿難乞食完了之後,就還回祇樹給孤獨園,而到了僧迦摩所住的地方,對僧迦摩說:「你是否已經知道如真之法了嗎?」僧迦摩回答說:「我已經覺知如真之法了。」阿難問他說:「你是怎樣的覺知如真之法呢?」

僧迦摩回答說:「色陰就是無常,此無常之義,即是苦的,苦的即是無我,無我即為是空的。痛(受)、想、行、識等陰均為是無常的,此無常之義,即為是苦的,苦的即為是無我,無我的就是空的。此五盛陰都是無常之義,無常之義即為是苦之義。所謂我並不是彼有,彼也不是我有的。」

這時,僧迦摩便說此偈而說:

苦苦還相生 度苦亦如是 賢聖八品道 乃至滅盡處

更不還此生 流轉天人間 當盡苦原本 永息無移動

我今見空跡 如佛之所說 今得阿羅漢 更不受胞胎

(苦與苦,都往還而相生,度脫此苦,也是如是的。那些賢聖所行的八品道〔八正道〕,乃能至於滅盡之處,更不再還來受生,更不流轉於天上人間,因此,應當要滅盡苦原的根本,就能永遠息止而不移動。我現在已見空跡了,都如佛所說的,現在已得阿羅漢果,更不再受胞胎了。)

這時,尊者阿難,讚歎而說:「善哉!對於如真之法,乃善能決了(證悟)。」

這時,阿難便說此偈而說:

善守梵行跡 亦能善修道 斷諸一切結 真佛之弟子

(能善守梵行之跡,也能善於修道,能斷諸一切結〔煩惱〕,真正就是佛的弟子!)

那時,阿難說此偈後,就從其座位站起而去,而到了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站在於一邊。那時,阿難乃將此經過,都一一稟告世尊。世尊即告訴諸比丘們說:「欲平等而論阿羅漢時,當然就是說這位僧迦摩是。能降伏魔的官屬的人,也是這位僧迦摩比丘是。所以的緣故就是:這位僧迦摩比丘,曾經七返,去降伏魔道,現在方成就道果的。從今以後,聽許七返作道(允許七次還俗,七次出家修道)。如超過此限(七次以上)的話,就為之非法的了。」

那時,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我的聲聞當中,第一比丘,而能降伏魔道,現在才成道的人,就是所謂僧迦摩比丘是!」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七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八



聽法品第三十六

概要:本品乃由聽法的五功德為始,依次為造浴室的五種功德,將楊枝佈施與人的五功德,屠牛者的業報,二龍欲阻佛陀為母說法而升三十三天,而被目連降伏之事,在忉利天說法之事。



三一八

大意:本經敘述聽人說法的五種功德:(一)未聞而能得聞,(二)已聞之後,能重誦,(三)見解不會邪傾,(四)不會有狐疑,(五)能解甚深之義。因此,當求方便,隨時聽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隨時聽說妙法的話,乃具有了五種的功德,聽法而隨時承受的話,就不會失棄其次第。那五種呢?(一)未曾聽過之法,便能得以聽到。(二)已經得聞的話,就能重新諷誦其經法,(三)見解定不會邪傾(聽法後能驅除邪念),(四)不會有狐疑(會愈增正信),(五)聽法後,即能瞭解甚深之義(徹悟奧妙的道理)。隨時聽說妙法的話,就會具有了如是的五種功德,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求方便,應當要隨時聽說妙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一九

大意:本經敘述造作浴室給人使用的話,就會有五種功德。(一)能除風,(二)疾病能得差愈,(三)能除去塵垢,(四)身體能得輕便,(五)能得肥白(不穢汙)。因此,教人造立浴室,以遂其願(一般都入河川去洗浴,以解暑熱。精舍內則多鑿露地,以造浴地,四周固有欄杆,也以磚石為梯,便人入浴,佛陀聽許造此浴室,並贊其功德。)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造作浴室給人沐浴的話,就會有五種的功德的。那五種呢?第一就是能除風(有遮圍之物,以防風),第二就是有疾病的話,能得差愈,第三就是能除去塵垢,第四就是身體得輕便,第五就是能得肥白(不穢汙)。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所謂造作浴室的話,定會有此五種功德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如果有四部之眾(出家、在家各二眾),欲求如此的五種功德的話,就應當求方便,去造立浴室。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二○

大意:本經敘述佈施楊枝給人的話,就會有(一)除風、(二)除涎唾、(三)生藏得以消化,(四)口裡不臭,(五)眼得清淨等五種功德。如欲求此功德的話,當念佈施楊枝給人。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佈施楊枝給人的話,就會有五種的功德。那五種呢?第一就是能除風,第二就是能除涎唾,第三就是生藏能得消化,第四就是口中不會穢臭,第五就是眼根能得清淨。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所謂佈施楊枝與人的話,就會有五種的功德的。如果諸善男子、善女人,欲求此五種功德的話,就應當常念以楊枝惠施與他人。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楊枝就是齒木,長度為十二指,乃至八指,如小指之大。凡是請人,先贈齒木及香水,以祈健康及表示懇意。為磨齒刮舌之木片,可說就是洗刷牙齒之物。)



三二一

大意:本經敘述屠殺牛羊等眾生的人,會為無善根,殺害之心,會招致諸惡報,不得搭乘車馬、大象等事。末後教人應對一切眾生起慈心,應該持守不殺生之戒。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是否看見那些屠牛的人,由於此工作而得其財業,然後大富大貴的得以乘車馬,乘大象的嗎?」諸比丘們回答說:「非也(弗也)!世尊!」

世尊告訴他們說:「善哉!諸比丘!我也不看見,不聽聞過那些屠牛的人,殺害牛之後,得以乘車馬,得以乘大象的人。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我也是同樣的不見此事之故。那些屠牛的人,能得乘車馬、大象,終究不會有此道理的。云何呢?比丘們!你們是否看見屠羊、殺豬的人,或者獵捕鹿的人,如此之人,作此惡業之後,由於得此財業,而得以乘車馬、乘大象的人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告訴他們說:「善哉!諸比丘!我也不曾看見過,不聽說過那些屠牛的人,殺害生靈之類後,得以乘車馬、乘大象,終究並不會有此道理的。你們諸比丘們!如果看見殺牛的人,能得乘車馬的話,這乃是前世所造的福德,並不是今世之福報(殺生惡業那來的福德?)可說都是前世宿行所帶來的。假如你們看見殺生的人,能得乘車馬的話,應當要知道!這是此人的前世的宿福之所種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都由於殺生之心不除去之故,並沒有大富大貴之命的。為甚麼緣故呢?因為如果有人親近惡人,而好喜於殺生的話,就為種植地獄之罪,假如出生為人類之中的話,其壽命也是極為短少的。如果又有人好喜偷盜的話,就是種植地獄之罪,這樣,乃如那些屠牛的人那樣,都是賤取而貴賣,都是誑惑世人,而不按正法的。屠牛的人也是如是,由於殺心之故,致有如此的罪咎,而不能得以乘車馬,不能得乘大象。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興慈心,去對待一切眾生。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二二

大意:本經敘述帝釋天勸請佛上忉利天,去為母說法,有二龍來阻撓,目連乃前往伏龍,使龍皈敬三寶。依次為二龍不起迎波斯匿王,王欲殺害,二龍則興瞋恚而害王,佛令目連去救度。佛為使眾渴仰佛法,故不告而到忉利天,並用神力隱形,使人看不見。世人渴仰佛陀,優填王乃造立栴檀像,波斯匿王則造立金像,為佛像之始。佛從天降,須菩提由於觀空而見佛,優鉢華色比丘尼則化輪王迎佛。最後為佛叫五王在於池水側造大神寺,並且為他們記福。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那時,世尊乃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當時,釋提桓因(帝釋天),有如屈伸手臂之頃,到了世尊之處來,行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釋提桓因白世尊說:「如來您也曾經說過:凡是如來降生在於世間之時,必定當做五種事。那五種呢?(一)當會大轉法輪(講經說法),(二)當會度其父母,(三)會使無信的人,建立於信仰之地(境界),(四)未發菩薩心的人,使他發起菩薩心,(五)在其中間,當會授佛決。這五種因緣,如來出現於世間時,必當會去實行。現在如來的母親(生母)生在於三十三天(忉利天),欲得聽聞佛法。而現在如來乃在於閻浮裡(吾人的世界)內,被四部眾所圍遶,國王人民都來雲集在那裡。善哉!世尊!現在可往三十三天去為母說法了。」這時,世尊乃默然接受其願求。

那時,難陀(歡喜)、優槃難陀(賢喜。二位龍王都為八大龍王之一),便作如是之念:這些禿頭的沙門在我們的上空飛往,應當作方便,使其不能淩虛(不能升到高空)。這時,龍王便興起瞋恚心,放大火風,使閻浮裡內,都洞然火燃起來。當時,阿難白佛說:「在這閻浮裡內,為甚麼緣故,有這種煙火呢?」

世尊告訴他說:「有二位龍王曾作如是之念:這些禿頭的沙門,都恒在於我的上空飛翔,我們應當共同制止他們,使他們不能淩虛。就這樣的生起瞋恚之心,而放此煙火,由於此因緣之故,才會致有如此之變的。」

這時,大迦葉就從其座位站起,白世尊而說:「我現在欲去和他們諍戰。」世尊告訴他說:「這二龍王,乃極為兇惡的眾生,是非常難以受化的,你還是回座去坐下來吧。」這時,尊者阿那律就從其座位站起,白世尊而說:「我現在欲去降伏那些惡龍。」世尊也告訴他說:「此二惡龍乃極為兇暴,難以受化的,你還是回去就座吧!」當時,尊者離越(離婆多)、尊者迦旃延、尊者須菩提、尊者優陀夷、尊者婆竭(大定第一的尊者),都各從其座位站起,都白世尊說:「我現在欲去降伏那些惡龍。」世尊都一一告訴他們說:「此二龍王乃極為兇惡之物,是非常難以受化的,你還是同樣回到本位去坐下來吧!」

那時,大目犍連尊者,即從座起,偏露著其右肩,長跪而叉手,而白佛說:「我欲到那邊去降伏那些惡龍。」世尊告訴他說:「此二龍王乃極為兇惡之物,非常的難以降伏受化的,你現在到底要如何去化那些龍王呢?」目連白佛說:「我會先到那裡後,會先變化為極大的形體,去使惡龍恐怯,然後再化為極為微小的形像,最後會以常用的法則去降伏他們。」世尊告訴他們說:「善哉!目連!你確實堪以擔任降伏惡龍的。然而現在,目連!現在你要堅持你的心意,不可以興起亂想才是。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那些惡龍很兇惡,有備而來觸嬈你之故。」

這時,目連就禮佛的雙足後,如屈伸手臂之頃,在那裡隱沒不現,而到達於須彌山上。那時,難陀、優盤難陀二位龍王,乃遶須彌山七匝,興起極大的瞋恚,放出極大的煙火來。這時,目連就自隱其形,而化作大龍王。其龍有十四個頭,環遶須彌山十四匝,也放大火煙,當在於二惡龍王的上空而住。這時,難陀、 槃難陀二龍王看見有一大龍王,有十四個頭,一看便懷恐怖,就自相謂而說:「我們今天,也應當試試此大龍王的威力,到底是能勝我們與否呢?」

那時,難陀、優盤難陀二位龍王,就以其尾擲打在大海中,用海水去灑三十三天,然而不能著在於目連之身。這時,尊者大目連也用其化作的龍尾著打大海中,海水則騰至於梵迦夷天(梵天,色界天),並又灑噴在二惡龍的身上。這時,二龍王又自相謂而說:「我們盡其力勢,用水噴灑三十三天,然而此大龍王又超過於我們的上方而去。我們正有七個頭,現在此龍王有十四個頭。我們環遶須彌山七匝,現在此龍王卻環遶須彌山十四匝。現在我們二龍王應當共同並力與他共戰鬥吧!」

這時,二龍王乃極懷瞋恚心,起雷電霹靂,放大火炎。當時,大目連尊者便作如是之念:凡是龍類和人戰鬥時,都用火而起霹靂。假如我也用火而起霹靂去和他們共為戰鬥的話,閻浮裡內的人民之類,以及三十三天,都當會受害。我現在應化作極小之形,去和他們戰鬥才是。這時,目連就變化其形,使其形體為極小之物,而便侵入在於龍口之中,然後從龍的鼻孔中出來。或者就是從其鼻中而入,從其耳穴而出。或者就是入於龍的耳中,然後從其眼中出來,由眼中出來後,即在龍的眉上走動。

那時,二龍王乃極懷恐懼的心,即起如是之念:此大龍王乃極有大的威力,乃能從口中而入,而從鼻中而出,從鼻中而入,又從眼中出來。我們今天實在為不如他。我們的龍種,現在有四生,所謂卵生、胎生、濕生、化生是,然而都沒有能出於我們的,可是現在的此龍王,其威力卻有這麼的大,我們實在不堪和他共鬥的,我們的性命可能會死在於這種情形之下的。這樣的都懷恐懼之心,其衣毛都倒竪起來。

這時,目連由於看見龍王們的心已懷恐懼,就還隱其形,變作為平常的形容,而在龍王的眼接上步行。當時,二位龍王看見大目連,就自相謂言而說:「這是目連沙門,並不是甚麼龍王,甚奇!甚特!有這麼大的威力,乃能和我們共鬥!」這時,二龍王白目連說:「尊者為甚麼觸嬈我們這麼的利害呢?到底欲有甚麼誡敕呢?」

目連回答說:「你們昨天曾作如是之念:為甚麼禿頭的沙門都恒在於我們的頂上而飛翔呢?現在應當把他制御才是。」龍王回答說:「如是!目連!」目連告訴他說:「龍王!當知!這座須彌山乃是諸天的通路,並不是你所居的地方。」龍王回答說:「唯願諒恕我們,而不見你的重責的話,從今以後,就不敢再觸嬈,不再興起亂想,唯願聽許為你的弟子!」目連回答說:「你們不可自歸依於我本人,我所自歸依的,你們便自歸依就是。」龍王白目連說:「我們今天要自歸依於如來。」目連告訴他們說:「你們不可依此須彌山,而自歸依於世尊。現在可和我同至於舍衛城,乃能得到自歸依的。」

這時,目連就帶領二龍王,有如屈伸手臂之頃,從須彌山上,而到達舍衛城的祇園,那時,世尊正對算不盡的大眾,為他們說法。這時,目連告訴二龍王說:「你們應當知道!今天世尊正和算不盡的大眾,而為他們說法,你們不可以作你們現在的形體去世尊之處。」龍王回答說:「如是!尊者!」這時,龍王就還隱龍的形體,就化為人形,是不長不短,容貌端正,有如桃華色的人。

這時,目連至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當時,目連對龍王說:「現在正是時候了,應該可以到前面來了!」這時,龍王聞目連之語後,就從座起,長跪叉手,白世尊而說:「我們二族姓子,一名叫做難陀,第二的叫做優盤難陀。願自歸依於如來,願受持五戒,唯願世尊!能聽許我們為優婆塞,願盡形壽不再殺生!」那時,世尊彈指而允許他們。這時,二龍王還回其故座而坐,欲得聽佛說法。

那個時候,波斯匿王曾經作如是之念:到底有甚麼因緣,會使這閻浮裡內冒出這樣熾盛的煙火呢?這時,波斯匿王就乘寶羽的車輛,離開舍衛城,到了世尊之處。那時,人民之類遙見大王之來到,都起來迎接大王而說:「善來!大王!可就此坐。」當時,二龍王默然而不起來。這時,波斯匿王禮世尊之足後,坐在於一邊。當時,大王白世尊說:「我現在欲有所問,唯願世尊,一一敷演垂示!」世尊告訴他說:「你欲有所問,現在正是其時候了。」波斯匿王白佛說:「有甚麼因緣(為甚麼緣故),會使這閻浮裡內冒出這麼大的煙火呢?」世尊告訴他說:「這是難陀、優盤難陀二位龍王所變造的。但是現在,大王!已不須再懷著恐懼之心了,今天之後,更不會有煙火之變了。」

這時,波斯匿王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是一國的大王,人民都宗敬於我,為名聞於四方的遠處。而現在有此二人,到底是從甚麼地方而來的呢?看見我在這裡,卻不起來迎接。假如住在於我的國土的話,當把他捉起來幽禁,如果從他界來的話,就該抓起來殺死!這時,龍王知道波斯匿王的心內所念的事,便起瞋恚心。這時,龍王便作如是之念:我們並沒有甚麼對不起國王之事,卻欲反害我們。我們誓必執此國王,以及迦夷國(迦屍,本為十六大國之一,當時已為波斯匿王的屬國)的人,都統統把他殺盡!這時,龍王就從其座位站起,禮世尊之足後,便退下而去,離開祇洹精舍不遠之處,便不再現身。

這時,波斯匿王見此二人離開之後,不久之時,就白世尊說:「因為國事猥多,欲還回宮中去。」世尊告訴他說:「宜知是時。」當時,波斯匿王就從座起,便退而去,而告訴群臣說:「剛才那二人到底從那一條路去?快去把他們執捕而來。」這時,諸臣聽王的教令,即時馳走去追尋,然而已不知去向,便還回宮中去復命。

這時,難陀、優盤難陀二龍王,都各生此念:我們並沒有過失於那位大王之處,然而卻欲取我們加以殺害。我們應當共同去殺害那些人民,使他們都沒有遺餘。這時,龍王又作如是之念:其國內的人民有甚麼過失(指迦屍國)?應該取捨衛城的人民,加以殺害才是。然而又重新作如是之念:舍衛國的人民有甚麼過失於我們呢?應該取王宮內的官屬,盡取而殺害才對。

那個時候,世尊知道龍王的內心所念之事,而告訴目連說:「你現在應該去救護波斯匿王,不可使他被難陀、優盤難陀二龍王所殺害。」目連回答說:「如是!世尊!」

這時,目連受佛的教令,就禮世尊之足後,便退回而去。就在於王宮之上,結跏趺而坐,使自身不露現。?眼時,二龍王乃作雷吼而霹靂,化暴風疾雨,在於王宮的上面。或者雨下瓦石,或者雨下刀劍(瓦石、刀劍都如雨下),然而在未墮地之頃,這些瓦石、刀劍都化為優鉢蓮華(青蓮華)在於虛空中。這時,龍王看此情形,即倍加瞋恚,就雨大高山在於宮殿之上。那時,目連就又化使而作為種種的飲食。當時,龍王就又加倍的瞋恚,就又雨下諸刀劍。當時,目連又化使而作為極好的衣裳。這時,龍王又倍加瞋恚,又雨大沙礫石,在於波斯匿王的宮殿上,然而還未墮地之時,便被化作為七寶。

這個時候,波斯匿王看見宮殿中降下種種的七寶來,就歡喜踴躍,不能自禁,便作如是之念:閻浮裡內有德的人,沒有人能超過於我,唯除如來而已。所以的緣故就是:我家中種粳米一根的話,就會上生,而收拾得一斛之米,飯食加以甘蔗之漿時,就極為香美的了。現在又在宮殿的上面,雨下七寶來,這乃象徵我為能作轉輪聖王的吧!這時,波斯匿王便領諸婇女去收取七寶。

當時,二龍王自相謂言而說:「現在這到底是甚麼跟甚麼呢?我們來這裡的目標是欲害波斯匿王的,然而現在卻變化乃至於此呢?我們所有的力勢,今天都盡現出來。但是都仍然不能動搖波斯匿王的毫釐之分。」當時,龍王看見大目犍連在於宮殿上結跏趺而坐,為正身正意,身形一點也不傾斜。看見之後,便作如是之念:這事情必定就是大目連所為的。這時,二龍王由於看見目連在那裡,便退下而去。當時,目連看見二龍王退去之後,就捨棄其神足,而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

這時,波斯匿王便作如是之念:現在這些種種飲食,不應該先食,應該先奉上如來,然後乃自食為是。當時,波斯匿王就用車輛載那些珍寶,以及種種的飲食,到達於世尊之處,向世尊報告說:「昨日天上降下七寶,以及此飲食來,唯願世尊納受!」

那個時候,大目犍連在於離開如來不遠之處,佛陀乃告訴大王說:「你現在可持七寶,以及飲食之物,去給與大目連。所以的緣故就是:你乃承蒙目連的大恩,得以更生,而至於聖賢之地的緣故。」波斯匿王白佛說:「有甚麼因緣,說我乃為更生(生命為拾到的,為重生一樣)?」世尊告訴他說:「你不是在於早晨到了我這地方來,說欲得聽法嗎?那個時候,有二人也同時來聽法。當時大王曾生如是之念:我在此國界,是最為豪尊的,為眾人所敬重的,然而此二人到底是從甚麼地方而來的呢?為甚麼看見我時,卻不起來恭迎呢?」當時國王白佛說:「實然(是的)!世尊!」

世尊告訴他說:「這並不是人類,乃是難陀、優盤難陀二位龍王。他們知道大王你的心,便自相謂言而說:『我們對於此人王並沒有甚麼過失,為甚麼緣故反而欲來殺害我們呢?我們誓必將此國界消滅,方泄其恨。』我乃尋知龍王心中所念的緣故,就敕令目連,教他現在應去救護波斯匿王,不可使他被龍王所殺害。目連就受我的教言,就在於宮殿上,隱形不露現,而作此變化的。當時,龍王曾極懷瞋恚之心,而雨下沙礫石在於宮殿上,然而在未墮地之頃,就化作為七寶,以及衣裳、飲食之具。由於此因緣,大王!今天便稱你為更生!」

這時,波斯匿王便懷恐布,其衣毛都倒竪起來,就趨前跪膝而行,而至於如來之前,而白佛說:「唯願世尊!恩垂過厚,得濟於生命!」(恩重如山,才能得以更生)又禮拜目連之足,頭面禮敬而說:「承蒙聖尊的大恩,才能得濟生命!」

那時,國王便說此偈而說:

唯尊壽無窮 長夜護其命 度脫苦窮厄 蒙尊得脫難

(唯願聖尊的壽命無窮!長夜〔恒常〕保護其生命。能度脫我的苦窮的災厄,承蒙聖尊您!才能得以脫離其大災難的!)

這時,波斯匿王乃用天的香華(最好的香華)散在於如來之身,便作如是之說:「我現在持取七寶,奉上於三尊(三寶),唯願納受!」說完後,又行頭面禮足之禮,而遶佛的身邊三匝,便退而去。

這時,世尊便作如是之念:此四部之眾,有很多人都懈怠,都不常聽法,也不求方便(不努力),使身能作證,又不祈求未獲者獲,未得者得。我現在應使此四部之眾,能真正渴仰於法。那時,世尊乃不告辭四部之眾,又不帶侍者,就有如屈伸手臂之頃,從祇桓精舍不現(隱沒),往至於三十三天。那時,釋提桓因(帝釋天)遙見世尊之蒞臨,就率諸天眾,向前去迎接世尊,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就請佛就座,並且作如是之語而說:「善來!世尊!久違覲省了!」

這時,世尊曾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應當用神足之力,將自己的形體隱起來,使眾人都看不見我在於甚麼地方。當時,世尊又作如是之念:我今在於三十三天,應該化作極為廣大的身。那時,在天上的善法講堂之處,有一金石,縱廣為一由旬。世尊在於那個時候,就在於該石上結跏趺之坐,其身乃遍滿於該石上。那時,如來的生母-摩耶夫人,乃率諸天女到了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而作如是之說:「違奉甚久了!現在能得看到您到這裡來,實在承蒙大幸。我很渴仰思念看到您,佛陀今天方來!」這時,佛母摩耶,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釋提桓因也禮如來之足,也坐在於一邊。三十三天也同樣的禮如來之足,然後坐在於一邊。這時,諸天之眾,都得見如來在於那個天上,使諸天眾都得增益,而減損阿須倫(阿修羅,非天,每處以逆天的恣態出現。)

那時,世尊漸次和那些諸天之眾演說妙論。所謂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以及說明欲就是不淨之想,淫為穢惡的事,出要才是真正的安樂。那時,世尊已見來集的諸位大眾,以及諸天人的內心已開,意識已解,就用諸佛世尊常所說的法:苦、集、盡(滅)、道,普與諸天講說。諸天就各在於其座上,滅盡諸塵垢,而得法眼淨(看透真理)。又有十八億的天女之眾,當時得見道跡,三萬六千的天眾,都得法眼淨。這時,如來的生母,就從座起,禮如來的雙足之後,還入於天宮之中。

那時,釋提桓因白佛說:「我現在應該用那一種飲食來供如來之食呢?是否應用人間之食呢?或者應用自然的天食呢?」世尊告訴他說:「可以用人間的飲食物來供如來之食。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的身體出生在於人間,長在於人間,在於人間得成為佛之故。」釋提桓因白佛說:「如是!世尊!」這時,釋提桓因又白佛說:「到底要用天上的時節好呢?或者用人間的時節好呢?」世尊告訴他說:「用人間的時節為宜。」回答說:「如是!世尊!」當時,釋提桓因就用人間的飲食,又用人間的時節來供奉如來之食。

那時,三十三天的諸天們,都各各相謂說:「我們現在看見如來之食,乃為竟日飯食(指和人類同樣的食)。」這時,世尊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應當入於如是的三昧(隨意禪定):欲使諸天如果要進,便得以進,欲使諸天,要退便能得退。這時,世尊就進入於這種三昧,在諸天進卻(進退),都能隨其時宜。

這時,在人間裡的四部之眾,看不見如來的日子,已經太長,就往至於阿難之處,白阿難而說:「如來現今在於甚麼地方呢?我們都渴仰如來,欲見如來!」阿難回答說:「我們也同樣的不知道如來到底在於甚麼地方的!」

這時,波斯匿王,和優填王們,都到阿難之處,問阿難而說:「如來今天到底是在於甚麼地方呢?」阿難回答說:「大王!我也不知道如來所在的地方!」這時,二位大王,因為思覩如來之故,就因之而生苦患。那個時候,群臣曾詣優填王之處,白優填王說:「今天有所病患嗎?」當時大王回答說:「我現在因為愁憂之故,致成病患的。」群臣白王說:「為了甚麼事愁憂而成病患的呢?」大王回答說:「由於看不見如來之故的。如果我再看不見如來的話,便當會命終的。」

這時,群臣便作如是之念:應當要用甚麼方法,才能使優填王不會在於此時命終呢?我們應該作如來的形像為是。就這樣的思考之後,乃向大王勸言說:「我們欲作如來的形像,也可以藉此來恭敬承事作禮。」這時,大王聽此語後,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就告訴群臣說:「善哉!你們所說的,極為有理!」群臣白王說:「應當要用甚麼珍寶來製作如來的形像好呢?」

當時,大王即敕令國界之內的諸奇巧的師匠,而告敕他們說:「我現在欲製作如來的形像。」巧匠們回答說:「如是!大王!」這時,優填王即用牛頭栴檀,作如來的形像,其高度為五尺。

這時,波斯匿王聽到優填王製作如來的形像,高度為五尺,而為供養的消息後,波斯匿王就同樣的召集國內的巧匠,而告訴他們說:「我現在欲造如來的形像,你們應當時辦理此事(替王製造佛像)。」當時,波斯匿王曾生此念:應該要用那一種珍寶來作如來的形像好呢?須臾又作如是之念:如來的形體,乃黃如天金,現在應當用黃金來作如來的形像為是。這時,波斯匿王就令人用純粹的紫磨金(紫色的最好的黃金),來作如來的形像,高度為五尺。那個時候,在閻浮裡內,始有如此之二如來的形像。

這時,四部之眾,到了阿難之處,白阿難說:「我們非常的渴仰如來,都思欲覲見世尊。如來現在到底是在於甚麼地方呢?」阿難回答說:「我們也同樣的不知道如來在於甚麼地方。我們現在可以同至於阿那律之處,去問此事。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阿那律尊者乃為天眼第一,是清淨而沒有瑕穢的。他能用其天眼,去看見千世界、二千世界、三千世界,他都能得以看見的。」這時,四部眾就和阿難,同往而至於阿那律之處。阿難即白阿那律說:「現在此四部之眾,曾來到我所住之處,來問我說:『現在如來到底是在於甚麼地方?』唯願尊者您,用您的天眼去觀察如來現在所處的地方!」這時,阿那律回答說:「你們暫且不說!我現在欲觀察如來到底是在於甚麼地方?」

這時,阿那律就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繫念在於前,以天眼去觀察閻浮裡內,但是都看不到如來的形影。又用天眼去觀察拘耶尼(西牛貨洲)、弗於逮(東勝身洲)、鬱單曰(北俱盧洲),都看不到如來的形相。又觀察四天王(第一層天)、三十三天(忉利天,第二層天)、豔天(夜摩天、時分天、第三層天)、兜術天(知足天,第四層天),化自在天(第五層天)、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乃至觀察梵天(色界天),都看不到如來。又觀察千個閻浮提,千個瞿耶尼,千個鬱單曰,千個弗於逮,千個四天王,千個豔天,千個兜術天,千個化自在天,千個他化自在天,千個梵天,都看不到如來。又觀察三千大千的剎土(世界),仍然看不見如來的去處。就從座起而對阿難說:「我現在已經將三千大千的剎土都盡悉觀察過了,可是都看不見如來的形跡。」這時,阿難以及四部之眾,都默然而止。阿難乃作如是之念:如來是否將入於般涅槃(寂滅,逝世)嗎?

這時,三十三天的諸天們,各各自相謂言而說:「我們快得善利了,唯願七佛能常出現在於世間,這樣,則諸天及世人,都能多所潤益的!」或者有天子曾作如是之言:「且暫置七佛不說,但能得有六佛之出現於世的話,就非常的善的了。」或者有天子說:「但願有五佛,就很好的了。」或者說:「四佛。」或者說:「三佛。」或者說:「能有二佛出現於世間,就會有多所潤益的了!」這時,釋提桓因告訴諸天說:「且置七佛,乃至二佛,都不去論他,但能得如今天的釋迦文佛久住於世間的話,就能得多所饒益的了。」

那個時候,如來假如有意欲使諸天來到的話,諸天便來報到,有意欲使諸天離去的話,諸天便會離去。這時,三十三天各各自相謂言而說:「如來為甚麼緣故,竟日(整天)而食呢?」(每天須飲食)。這時,釋提桓因乃告訴三十三天們說:「如來今日所食的,都是以人間的時節為飲食之時,並不使用天上的時節的。」

這個時候,世尊已經過三個月之久,就作如是之念,閻浮裡的人,那些四部之眾,看不見我太久之故,甚為空虛,很渴望見我之想,我現在應該捨棄神足,使諸聲聞們知道如來在於三十三天為妙。這時,世尊就捨棄其神足。這時,阿難到阿那律之處,白阿那律說:「現在四部眾都非常的虛渴,都欲見如來。然而現在如來不是已取滅度了嗎?」這時,阿那律回答阿難說:「昨晚有天神到我這裡來,而說:『如來在於三十三天的善法講堂內。』你現在暫且不說甚麼,我欲觀察如來的所在之處。」

這時,阿那律尊者就結跏趺之坐,正身正意(端正身心),心不移動(入定的境界),而用其天眼去觀察三十三天,看見世尊在壁方,在一由旬大的石上端坐。這時,阿那律就從三昧(禪定)起來,對阿難說:「如來現今在於三十三天,為母說法。」這時,阿難,以及四部的大眾,都歡喜踴躍,都不能自勝(不能抑止其歡喜的心情)。這時,阿難就問四部大眾說:「誰能堪任到三十三天去問訊如來呢?」阿那律說:「現在的目連尊者,乃為神足第一的尊者,希望他屈就,用其神力,去問訊佛陀。」

這時,四部的大眾,白目連說:「今天如來在於三十三天,唯願尊者帶四部眾之名,問訊於如來!又將此義去向如來稟白:『世尊您乃在於閻浮裡內的世間得道的,唯願屈就威神,還至於世間!』」目連回答說:「甚善!諸賢!」

當時,目連受四部眾之教托,就如屈伸手臂之頃,往至於三十三天,而到如來之處。這時,釋提桓因,以及三十三天,遙見目連之來到,諸天就各生此念:這位正是僧使(眾僧派來的使者),或者當為是諸王的使者(不是眾僧派來的,就是大王遣派而來的)。這時,諸天都起來恭迎而說:「善來!尊者!」這時,目連遙見世尊正為算不盡的天眾說法,看見之後,生起此念:世尊在這天上當中,也同樣的煩鬧(都被眾打擾,並不安閒。)目連就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站在於一邊。

那時,目連白佛說:「世尊!四部的大眾,都叫我代為他們向如來問訊,問世尊的起居輕利,游步康強與否?同時又托我來向世尊白此事:如來生長在於閻浮裡內,在於世間得道的,唯願世尊還來至於世間,四部眾都很虛渴,都欲見世尊!」世尊告訴他說:「願四部的大眾都能增進於勝業而無倦。云何呢?目連!四部的大眾游化而辛勞嗎?沒有鬥訟嗎?(是否都和合?)外道異學不來觸嬈嗎?」目連回答說:「四部的大眾,都用功行道,都不覺得疲倦的。」

佛陀說:「但是要知道!目連!你剛才所作的此念:如來在這裡,同樣的也是很煩鬧。此事就想的不對了。所以的緣故就是:我在此說法的時間,也不是經過甚麼的久長,同樣假如我曾作如是之念:欲使諸天之來到,諸天便隨時來報到;如果欲使諸天不須到這裡來時,諸天就不會來。目連!你回到世間去吧!從此以後七天,如來當會到達僧迦屍國(譯為光明,中印,位於恒河流域,僧伽舍城)的大池的水側。」

這時,目連即如屈伸手臂之頃,還詣於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他就在於四部眾之前,告訴他們說:「諸位賢尊!當知!

往後七天,如來當會回到閻浮裡地的僧迦屍城的大池的水側。」那時,四部大眾聽此語後,都歡喜踴躍,不能自勝。這時,波斯匿王、優填王、惡生王、優陀延王、頻毗娑羅王等大王,聽到如來於往後七天,會由天上回來,而至於僧迦屍國的大池的水側的消息後,都極懷歡喜,不能自勝。這時,毗捨離的人民之眾,以及迦毗羅越的釋迦種族,和拘夷羅越的人民之眾,聽到如來當會回到閻浮裡地的消息,聽聞之後,都歡喜踴躍,不能自勝。

那時,波斯匿王曾召集四種的兵眾,往詣於池水之側,為了欲見世尊。這時,五位大王都均召集其兵眾,去世尊欲回來之處,都欲得覲省如來。人民之眾,也同樣的事。尤其是迦毗羅越的釋種,都均前往世尊欲回來之處,以及四部之眾,都同樣的前往世尊欲回來的地方,都欲見如來。

那時,時間已臨於七天之頭(初),釋提桓因就告訴自在天子說:「你現在從須彌山的山頂,至於僧迦屍城的池水之側,作三條道路。觀察如來之意,乃不用神足,而欲至於閻浮裡地的。」自在天子回答說:「此事非常的好,確實是這樣的,即時會辦理的。」那時,自在天子就化作三條金、銀、水精之道。這時,金道當在於中央,夾在水精道側與銀道側,都化作金樹。當在於那個時候,諸神妙尊天,在於七天當中,都來聽如來的說法。

那時,世尊被數千萬眾,前後圍遶,而為他們說法,世尊說:「五盛陰為苦的。那五盛陰呢?所謂色、痛(受)、想、行、識是。甚麼叫做色陰呢?所謂此四大之身,乃是四大所造之色,就名叫色陰。甚麼為之名叫痛陰(受陰)呢?所謂苦痛(苦受)、樂痛(樂受)、不苦不樂痛(捨受),就是名叫痛陰。甚麼叫做想陰呢?所謂三世共會(想過去,想現在,想未來,此三世的事,都同樣的能攀想),就名叫做想陰。甚麼為之行陰呢?所謂身行、口行、意行,就名叫做行陰。甚麼叫做識陰呢?所謂眼、耳、鼻、口(舌)、身、意等識,就名叫做識陰。

為甚麼其名叫做色呢?所謂色,就是:寒也是色,熱也是色,饑也是色,渴也是色的。甚麼為之痛(受)呢?痛就是所謂覺。到底是覺甚麼東西呢?就是所謂覺苦、覺樂,覺不苦不樂,故名叫做覺的。為甚麼其名叫做想呢?所謂想,就是說想也是知之義。為知青的,知黃、白、黑,也知道苦樂等事,故名叫做知。為甚麼其名叫做行呢?所謂行,就是說能有所成,故名叫做行。到底是成甚麼呢?或者會成惡行,或者會成善行,故名叫做行。為甚麼其名叫做識呢?所謂識,就是識別是非,也識別諸味,就名叫做識。諸天子們!當知!由於此五盛陰,而知道有三惡道、天道、人道,此五盛陰之滅盡,便知有涅槃之道。」那時,說此法之時,有六萬的天人,都得法眼淨。

那時,世尊與諸天人說法之後,就從座起,詣於須彌山的山頂,而說此偈說:

汝等當勤學 於佛法聖眾 當滅死徑路 如人鉤調象

若能於此法 而無懈怠者 便當盡生死 無有苦原本

(你們應當要勤於修學,對於佛、法、聖眾之事,應該學習而滅除生死的徑路,有如人之以鉤調象那樣的使其調伏。假若能對於此法,並沒有懈怠的話,便當會滅盡生死,而沒有苦原之本的了。)

那時,世尊說此偈後,便詣於中央那一條道。這時,梵天乃在於如來的右邊之處之銀道側,釋提桓因則在於水精的道側。諸天人都在虛空中散華燒香,作倡伎樂,娛樂於如來。

這時,優林華色比丘尼聽聞如來在於今天當會至於閻浮提的僧迦屍國的池水之側,聽後,便生如是之念:四部之眾、國王、國中的人民,沒有不去迎接的。假如我當用常法而去的話,這並不是和於其宜。我現在應該化作轉輪聖王的形容,去往見世尊為妙。這時,優鉢華色比丘尼就還隱其形,而化作為轉輪聖王的身形,七寶都具足。所謂七寶,就是輪寶、象寶、馬寶、珠寶、玉女寶、典兵寶、典藏寶,就是所謂的七寶。

那時,尊者須菩提在於羅閱城的耆闍崛山中,在一山側縫衣裳。這時,須菩提聽聞世尊在於今天要回至於閻浮裡地,四部的大眾沒有不看見的,我現在也應該趁這時候前往問訊禮拜如來。那時,尊者須菩提便捨棄縫衣的工作,從其座站起,右腳著於地。這時,他就又作如是之念:此如來的形體,到底甚麼是世尊呢?到底是以眼、耳、鼻、口(舌)、身、意呢?去見的話,又是地、水、火、風之種呢?一切諸法都均為是空寂,為無造、無作的。如世尊所說之偈之言:

若欲禮佛者 及諸最勝者 陰持入諸種 皆悉觀無常

曩昔過去佛 及以當來者 如今現在佛 此皆悉無常

若欲禮佛者 過去及當來 說於現在中 當觀於空法

若欲禮佛者 過去及當來 現在及諸佛 當計於無我

(如果欲禮拜佛陀,以及禮拜諸最勝的人的話,對於陰持入的諸種類,都應該觀察為無常的〔陰為五陰,持為十八界,入為十二入。將有情組成的要素分類的說明。五陰如上述,為色受想行識,將身心的要素,分為五類,重於心理的分析。十二入為眼耳鼻舌身意之六根,與色聲香味觸法之六境,由認識作用而分類的。十八界為六根、六境、六識,可說是更為詳說的〕。)

(宿世的過去諸佛,以及當來的諸佛,都和現在的佛陀一樣,均為是無常的。如果欲禮拜佛陀的話,則對於過去,以及當來,都說對於現在當中同樣,都應當觀察於空法〔觀察一切為空的話,就能見到如來〕。如果欲禮拜佛陀的話,則對於過去,以及當來,和現在,及於諸佛,都當應計量於無我〔觀察一切為無我的話,就能見佛〕。)

在此裡面,乃為無我、無命、無人、無造作,也無形容、無有教、無有授(沒有教人的人,也沒有被教的人),諸法都均為是空寂的。甚麼為之我呢?我乃是沒有主的。我現在要歸命這種真法之聚(指佛的法身)。那時,尊者須菩提即還坐去縫衣。

這時,優鉢華色比丘尼,化作轉輪聖王之形,由七寶引導隨從,而至於世尊之處。這時,五國的國王遙見轉輪聖王之來到,都歡喜踴躍,不能自勝,都自相謂而說:「甚奇!甚特!在世間裡,出現二種的珍寶,所謂如來,轉輪聖王是。」

那時,世尊帶數萬的天人從須彌山頂下來,而至於池水之側。這時,世尊舉足蹈地時,此三千大千世界,則六變震動。這時,化作的轉輪聖王乃漸漸的至於世尊之處,諸小國王,以及人民之類,各各都避開。這時,化作的聖王乃覺知已經近於世尊之處,就還復其本形,而作為比丘尼的原形,趨前去禮拜世尊的雙足。五王看見之後,都各自稱怨,自相謂言而說:「我們今天極為有所失了。我們先應得以拜見如來的,但是卻被現在的這位比丘尼搶先拜見了!」這時,比丘尼在世尊之前,頭面禮足之後,白佛而說:「我現在禮拜最勝之尊,今天先得覲省如來,我的名叫做優鉢花色比丘尼,是如來的弟子。」

那時,世尊為那位比丘尼說偈而說:

善業以先禮 最初無過者 空無解脫門 此是禮佛義

若欲禮佛者 當來及過去 當觀空無法 此名禮佛義

(善業〔須菩提〕尊者已經得先禮拜佛陀了。他是最先禮拜的,並沒有人能超過於他之先的。因為觀察一切為空無的解脫門,這才是真正禮拜佛陀的禮義的。如果欲禮拜佛陀的話,則應對於當來,以及過去,都觀察為空,為無法,這才是名正言順的禮佛之義。)

這時,五位大王,以及人民之眾,有不可稱計之數,都往至於世尊之處,都各自稱自己的名:「我是迦屍國的國王波斯匿。」「我是拔嗟國的國王,名叫優填。」「我是五都人民之主,名叫惡生。」「我是南海之主,名叫優陀延。」「我是摩竭國的頻毗婆羅王。」那個時候,有十一那術(那由他,譯為萬億,或千億,或數千萬)的人民都雲集,以及四部之眾當中的最尊的長者,一千二百五十人都往至於世尊之處,都頭面禮足之後,站在於一邊。

那時,優填王手裡執持牛頭栴檀的佛像,並用偈向如來說:

我今欲所問 慈悲護一切 作佛形像者 為得何等福

(我現在欲有所請問您,佛陀您說慈悲乃會護持一切眾生,而作佛的形像的話,到底能得那一種福報呢?)

那時,世尊又用偈回答說:

大王今聽之 少多演其義 作佛形像者 今當粗說之

眼根初不壞 後得天眼視 白黑而分明 作佛形像德

形體當完具 意正不迷惑 勢力倍常人 造佛形像者

終不墮惡趣 終輒生天上 於彼作天王 造佛形像福

餘福不可計 其福不思議 名聞遍四遠 造佛形像福

(大王!現在聽清楚吧!我會多多少少演說其中的意義的。對於製作佛陀的形像的人的果報的事,現在當會粗說其義。)

(眼根始終不會敗壞,後來會得天眼之視,其白黑都會很分明,這就是塑作佛陀的形像的福德。其次,形體〔六根〕當會完具,意會正而不會迷惑,其勢力會倍於常人,這就是製造佛陀的形像的人的福報。)

(終皈不會墮落於惡趣,始終都輒生於天上界,會在那裡作為天主,這就是造作佛陀的形像的人的福報。其餘福乃不可以計量之多,其福德乃為不可思議的,會名聞而遍滿於四方的遠處,這就是造佛的形像的人的福報。)

佛陀說偈後,並稱讚他而說:「善哉!善哉!大王!你會有很多的饒益,天人也會蒙你的福佑的!」

那時,優填王乃極懷歡悅,不能自勝。當時,世尊即與四部眾,以及與五位大王演說妙論,所謂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就是不淨之想,漏為大禍患,出要為之妙。那時,世尊由於知道四部之眾的心已開,意已解,就更進而為他們講說諸佛世尊常所說之法,所謂苦、集、盡(滅)、道等真諦,都盡和他們講說。那時,座上的天神,以及人民,六萬餘人,都盡諸塵垢,都得法眼淨。

那時,五位大王白世尊說:「這個地方為福妙之地,可說是最為神聖之地,如來始從忉利天回來降臨到這裡說法。現在欲建設此處,使這裡永存紀念而不朽!」世尊告訴他們說:「你們五位大王!如在這裡造立神寺的話,就會長夜受福,終究不會朽敗的。」諸王回答說:「應當怎樣去造立神寺呢?」那時,世尊伸出右手,從地中顯示出迦葉如來的寺院,看一看五王,而告訴他們說:「如欲作神寺的話,應當以此為法規就對了。」那時,五王就在於那個地方令人蓋起大神寺。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過去如恒河沙那麼多的如來的翼從有多少之事,也如今天這樣,並沒有異樣。就是當來的諸佛世尊的翼從之多少之事,也是如今天這樣,並沒有異樣的。現在這本經就名叫做遊天法本經。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四部之眾,以及五國的國王,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八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九



六重品第三十七之一

概要:首先講說六種重要之法,依次為目連在東方奇光佛處說法之事,舍利弗在跋耆國的師子園之說法,咒願之六種之德,墮獄的六法,生天的大法,到達於涅槃之六法,第一最空之法,對生漏梵者之說法,一位尼犍子被馬師比丘所導,遂聽佛說法而得法眼淨之事。



三二三

大意:本經敘述叫人學習六種重要之法。所謂身行慈、口行慈、意行慈、同法利、同禁戒、同正見是。叫人當修此身口意行,也說明如得利養之具時,應當念念分佈,不可以起貪想。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應當思念六種重要之法,應當要敬重它,重視它,要執持在於心懷,不可使它忘失。那六種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一)身行應念念在於慈,如明鏡之照視其形那樣,此法為可敬、可貴的,不可使它忘失(不可不學此法)。

又次,(二)口行應念念在於慈,(三)意行應念念在於慈,這些法乃為可敬、可貴的,不可使它忘失。又次,(四)如得到法利之具時(指物質生活所需之物),就應與諸梵行的人共用,不可有悋惜之想,此法乃為可敬、可貴的,不可以使它忘失。其次,(五)諸有禁戒乃為不朽、不敗,極為完具,並沒有缺漏,為智者之所貴重的。又欲使此禁戒分佈給人,使人同其法味。這種法乃為可敬、可貴的,不可使它忘失。(六因又次,正見乃為賢聖者之得到出要之法。像如是之見,欲與諸修梵行的人共同而有,這種法乃為可敬、可貴的,不可使它忘失。

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有此六重之法,為可敬、可貴之法,不可使它忘失。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常常修行身口意之行,如果得有利養之具的話,就應念念分佈,不可起貪著之想。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二四

大意:本經首先敘述佛和諸比丘在阿耨達泉時,龍王未見舍利弗,願佛叫人延請。依次為:目連和舍利弗比試神足,佛贊舍利弗的神力最大,所入的神足三昧,為目連不能知道,諸比丘就輕慢目連,佛乃教目連現神力,目連則至東方奇光的佛土,在鉢盂緣上行步,彼土比丘見其形小而輕慢,奇光佛即叫目連現神通,目連乃在鉢盂絡盛五百比丘至梵天,左腳登須彌山,右腳著梵天上,同時說勤修佛法之偈,其音響乃遍於祇渲精舍,世尊為諸比丘說目連的所在及其神足,目連率東方世界的五百比丘、至世尊之處,佛為之說六界、六入、六識,末後,世尊才稱說目連為神通第一。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阿耨達泉(無熱惱池),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這些比丘均為是阿羅漢,都具有三達(三明),六通神足(六神通)都自在,內心都沒有畏懼,唯除一位比丘不達此境界,那是阿難比丘是。

那時,世尊坐在於金蓮華之上,蓮華乃以七寶為莖的。以及五百名比丘,各各都坐在於寶蓮華。那時,阿耨達龍王(無熱惱龍王,八大龍王之一),到了世尊之前,行頭面禮足之後,住在於一邊。當時,龍王遍觀在座的聖眾之後,白世尊而說:「我現在觀察在此大眾當中,有些空缺不完具,因為看不見舍利弗尊者在此,唯願世尊派遣一位比丘去喚舍利弗到這裡來!」

那時,舍利弗乃在於祇渲精舍,正在補納舊衣。當時,世尊告訴目連說:「你到舍利弗之處,去對舍利弗說:『阿耨達龍王欲和你得以相見。』」目連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時,尊者大目連就如人之屈伸其手臂那樣之頃,往至於祇渲精舍,到舍利弗之處,對舍利弗說:「如來有教言:『阿耨達龍王欲得和你相見的。』」舍利弗說:「你就先回去,我嗣後當會去。」目連說:「一切的聖眾,以及阿耨達龍王都遲想尊顏,都欲得與你相見,唯願及時趕赴,不可誤時(勿輕時節)!」舍利弗回答說:「你先去那邊,我後當會去的。」

這時,目連又一再的說:「云何呢?舍利弗!你在神足當中,能勝過我嗎?然而為甚麼現在先遣使在前呢?如果合利弗你不在此時起步的話,我當會捉你的手臂,帶你到該泉池!」這時,舍利弗便作如是之念:今天目連乃以方便欲試弄我而已!那時,尊者舍利弗,乃將其身上的竭支(覆肩衣,五衣之一)之繩帶(防衣被風吹落地之用),著在於地,然後對目連說:「假如說,你的神足為第一的話,你就舉此帶,使它離開於地上,然後捉我的手臂,帶我到阿耨達泉吧!」

這時,目連曾作如是之念:現在舍利弗又輕弄我,是否要和我相試(較量)嗎?現在解開其衣帶在於地上而說:『能將此衣帶舉起時,然後再來捉我的手臂去阿耨達泉池之處。』這時,目連又作如是之想:這事必定有原因,此事不苦爾(不困難之事)。即時,伸出其手去取帶,欲把它拿起來,然而卻不能使那衣帶移動如毫釐之許。這時,目連乃盡使其身力,去移此帶,但是也不能使其移動。當時,舍利弗乃親自去取此帶,去繫著在於閻浮樹的樹枝。這時,尊者目連,乃運用而使盡他的神力,欲舉動此帶,但是終皈還是不能移動。當欲舉起此帶的當兒,此閻浮地曾經大振動。

那時,舍利弗便作如是之念:目連比丘尚且能使此閻浮地振動,更何況此帶呢?我現在應當持此帶繫著於二個天下。那時,目連也同樣的再試舉動,舍利弗就把它繫著在於三天下,繫著在於四天下,目連都能舉動其世界,有如舉起輕衣那樣的輕快。這時,舍利弗又作如是之念:目連比丘堪任舉動四天下,不足以言(輕而易舉)。我現在就持此帶,把它繫著在於須彌山之腹。這時,目連同樣的又能搖動此須彌山,以及四天王的宮殿,和三十三天的天宮,都均能動搖。這時,舍利弗又用此帶繫著一個千世界。當時,目連也同樣的也能使其動搖。這時,舍利弗又用此帶繫著二個千世界,繫著三個千世界,也都同樣的被目連使動,這時,天地都大振動,唯有如來坐在阿耨達泉的地方不移動,有如大力士之戲弄樹葉,並沒有疑難那樣。

這時,阿耨達龍王白世尊說:「現在這天地為甚麼緣故,會大振動呢?」那個時候,世尊就將這些事由統統對龍王具說。龍王白佛說:「此二人的神力,到底是那一位為最勝呢?」世尊告訴他說:「舍利弗比丘的神力為最大的。」龍王白佛說:「世尊從前曾經記說而說:『目連比丘的神足為第一,並沒有人能超過他的』」

世尊告訴他說:「龍王!當知!有四種神足(四如意足),那四種呢?(一)自在三昧神力,(二)精進三昧神力,(三)心三昧神力,(四)試三昧神力(觀三摩地勤行成就之神足)。這就是所謂,龍王!有此四種神足之力。如有比丘、比丘尼,有此四神力的人,而又親近修行,而不放舍的話,這就是神力第一的人。」阿耨達龍王白佛說:「目連比丘不證得此四神足嗎?」世尊告訴他說:「目連比丘也已證得此四種神足之力,而親近修行,始終不放舍。而且目連比丘如欲住壽至於一劫,也能辦到的事。然而舍利弗所入的三昧,則目連比丘並不能知道其名叫做甚麼的。」

這時,尊者舍利弗又作如是之念:三千大千的剎土,目連都能移轉,蠕蟲之死者,乃不可以稱計。然而我曾親自聽聞:『如來的座席乃不可以移動。』我現在可以將此帶繫著在如來的座處。當時,目連又用神足欲舉起此帶,然而卻不能轉動。這時,目連曾生此念:是否我的神足已倒退了麼?為甚麼現在欲舉此帶,卻不能移動呢?我現在應到世尊之處,去問明此義才是。

那時,目連便捨棄此帶,然後以神足而到世尊之處。他這時遙見舍利弗坐在於如來的前面,看見之後,目連又作如是之念:世尊的弟子當中,神足第一的人,沒有人能出於我的,然而我乃不如舍利弗嗎?那時,目連就白佛說:「我是否已經退卻我的神足了嗎?所以的緣故就是:我乃先由祇洹精舍出發,然後舍利弗才出發,可是現在舍利弗比丘卻先於我而在於如來的前面而坐。」佛陀說:「你並不是對於神足有退卻的。只因舍利弗所入的神足三昧之法,是你所不瞭解的耳。所以的緣故就是:舍利弗比丘的智慧乃為沒有量,為心得自在,你乃不如舍利弗之從心的,舍利弗的心,乃得神足自在的。如舍利弗比丘,乃為心所念法的話,就能即得自在的。」大目連聽後,即時默然不語。

這時,阿耨達龍王,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我想:「現在的舍利弗比丘乃極為有神力,為不可思議,所入的三昧,目連比丘乃不知其名字。」那時,世尊與阿耨達龍王演說微妙之法,勸令他歡喜,然後即在那個地方說戒。到了翌日的清旦之時,即率領諸比丘僧,還回至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諸比丘們曾自相謂而說:「世尊曾經親口自記而說過:『我的聲聞中,神足第一的人,就是目連比丘是。』然而今天得知,乃不如舍利弗。」那時,諸比丘們即對於目連生起輕慢之想。這時,世尊便作如是之念:這些諸比丘們,現在已生起輕慢之想,向於目連了,會受罪難以計出之多的。就告訴目連說:「現在你應該顯現你的神力,使此大眾得以看見,不可使大眾生起懈怠之想!」目連回答說:「如是!世尊!」

這時,目連禮拜世尊之足後,就在於如來之前隱沒不現,即時往詣在於束方,離開娑婆的七恒河沙佛土那麼的遠處。那個佛土有一位佛陀,名叫奇光如來(光明王如來),為至真(應供),等正覺(正徧知),出現在其國土。這時,目連乃以凡常之服飾,往詣於彼土,在鉢盂的緣上而步行。然而他所到的彼土的人民,其形體都極為廣大。這時,那邊的諸比丘看見目連之後,自相謂言而說:「你們看到此蟲嗎?好似沙門的樣子啊!」這時,諸比丘們又將此事示於那位佛陀而說:「唯然!世尊!現在有一蟲,好似沙門的樣子啊!」

那時,奇光如來告訴諸比丘們說:「從西方而去,經過七恒河沙那麼多的國土的遠處,那個地方的世界,名叫做忍(娑婆)世界,有一位佛陀,名叫釋迦文如來,為至真,為等正覺,出現在於那個世間,這位就是他的弟子,為神足第一的弟子。」那時,那位佛陀告訴目連說:「這裡的諸比丘們,對你起輕慢之心,你就顯現你的神足,使大眾見識見識吧!」

目連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時,目連聽那位佛陀之教語後,就用鉢盂絡盛那些五百名比丘,至於梵天之上。這時,目連乃以左腳登在須彌山,以右腳著在於梵天之上。當時,並說此偈而說:

常當念勤加 修行於佛法 降伏魔眾怨 如鉤調於象

若能於此法 能行不放逸 當盡苦原際 無復有眾惱

(應當常常虔念,而勤加修行佛法,而降伏魔眾的怨敵,有如以鉤去調伏大象那樣。如果對於此法,能行持而不放逸的話,則為當盡諸苦的原際,而不會再有種種的苦惱的了。)

這時,目連曾以此音響,而遍滿於祇渲精舍。諸比丘們聽後,就去向世尊報告說:「目連比丘到底是住在於甚麼地方,而說此偈的呢?」世尊告訴他們說:「這位目連,現在乃離開這裡,正向東方,經過七恒河沙那麼多的佛土,在那裡絡盛那邊的五百名比丘,他自身則以左腳登在須彌山,以右腳著在於梵天上,而頌說此偈的。」那時,諸比丘則歎為未曾有而說:「甚奇!甚特!目連比丘有絕大的神足,我們曾對於目連而生起懈慢的心。唯願世尊,能使目連比丘將此五百名比丘,引導來至此間!」這時,世尊遙現道力,使目連知會其意。

這時,目連引導五百名比丘來到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那時,世尊曾給與數千萬的大眾,講經說法。當時,大目連乃引導那五百名比丘來到世尊之處。而釋迦文佛的弟子則仰觀那些比丘。這時,東方世界的比丘,乃禮拜世尊的雙足,然後坐在於一邊。那時,世尊告訴那些比丘說:「你們諸比丘們!到底是從甚麼地方來的呢?是誰的弟子呢?經過道路的時間為好久呢?」外來的五百名比丘白釋迦文佛說:「我們的世界現今在於東方,佛陀的名稱叫做奇光如來,我們是他的弟子:然而我們今天也不知經從甚麼地方而來?也不知道經過幾天的時間才到達的?」

世尊垂問他們說:「你們知道佛的世界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你們今天欲還詣於那個佛上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唯然!世尊!我們都欲還詣於那個佛土。」那時,世尊告訴那些比丘們說:「現在當會為你們講說六界之法,你們聽後要善思念它。」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那時,諸比丘們就從佛受教(地水火風空識之六大為六界,為構成有情的身心的要素,主要在於顯示吾人的身體的要素。地界為骨肉,水界為血液,火界為熱氣,風界為呼吸,空界為空隙,識界為種種的心理作用。)

世尊垂告說:「為甚麼名叫六界之法呢?比丘們!當知!六界的人,乃稟承父母的精氣而生的。甚麼是其六界呢?所謂地界、水界、火界、風界、空界、識界是,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有此六界,而人身乃稟受此精氣而生六入的。甚麼為六入呢?所謂眼入、耳入、鼻入、舌入、身入、意入是(六入又叫六處,所謂眼耳鼻舌身意,為認識色聲香味觸法之對境的器官),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有此六入,而乃由於父母所得而有的。由於依此六入,便有了六識身。那六識身呢?如依眼識,則有了眼識身(身為聚集,為各各之分齊),有了耳識,有了鼻識,有了舌識,有了身識,有了意識,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名叫六識身(識為了別,依於此眼等六識,而通藉眼等的六根,去認識了別物件的色等六境)。如果有比丘,能瞭解此六界、六入、六識的話,就能度過六欲天,而更受其身形的。假若在那個天上界壽終而來生於此世間的話,就會出生為聰明而高才,在於現在身的當兒,能盡諸結使(煩惱),而得至於涅槃(解脫生死輪迴)。」

那時,世尊並告訴目連說:「你現在率領這些比丘們還回其本來的佛土吧!」目連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時,目連又再絡盛那五百名比丘,遶佛三匝之後,便退下而去,有如屈伸手臂之頃,已至於東方的那個國土。這時,目連放舍那些比丘之後,禮拜那位佛陀的雙足,然後還回此忍界(娑婆世界)來。當時,那些他國的國土的比丘,聽聞釋迦佛陀演說此六界之後,他們的諸塵垢都已消盡,而得法眼淨(已看透真理的命脈)。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的弟子當中的第一聲聞,其神足為他人所難及的,就是所謂大目干連(目犍連)比丘是。」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二五

大意:本經敘述六位大聲聞,都各說在牛師子園中之快樂法。阿難說多聞,離越(離婆多)說閑處坐禪,阿那律說天眼,迦葉說頭陀行,目連說神通,舍利弗說是降伏心的比丘。佛陀都印贊他們,並開示說:依村落而住,行乞食,回到樹下修證,而有漏心得解脫,就是所謂樂於牛師子園中。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拔耆國的師子園中(牛角娑羅林)。諸位有神足的高德比丘,如賢者舍利弗、賢者大目干連、賢者迦葉、賢者離越(離婆多)、賢者阿難等五百人都俱在(應包括阿那律)。

這時,大目干連、大迦葉、阿那律等比丘,在於晨旦(朝晨),到了舍利弗所住的地方。阿難遙見此三大聲聞,到了舍利弗之處,就對離越比丘說:「我看到三位大聲聞到舍利弗之處,你我二人也可以往至於舍利弗之處。所以的緣故就是:可以備聞舍利弗演說奇妙之法。」離越回答說:「此事可然(是的!應該前往的)!」

這時,離越、阿難,就往詣於舍利弗之處。當時,舍利弗說:「善來!諸賢!請在這裡就坐。」這時,舍利弗就開示對阿難反問說:「我現在欲有所問如下之事:『牛師子園這個地方,乃極為快樂的地方。有自然的天香流布於四方的遠處。然而應怎樣才能使此園為快樂呢?(那一種比丘才是享受到同樣的快樂呢?)』」阿難回答說:「如果有比丘,為多有所聞而不忘,而總持諸法的義味,具足修行梵行。像如是的諸法,都能一一具足而不漏脫。同時能為四部之眾講說妙法,不失去其次第,也不會卒暴,並沒有亂想,像如是的比丘,就能在此牛師子園快樂的。」

這時,舍利弗對離越說:「阿難在於今天(剛才)已經演說過了。我現在又欲問你有關於此義。也就是說,牛師子園的快樂乃為如是,你現在就順其次而說,其義又如何呢(怎樣才能稱得起與此園同樂的比丘呢?)」離越回答說:「於是(我想是這樣的),比丘如能樂於閒靜之處,在那個地方思惟坐禪,而能與止觀(止為定,為止息妄念,觀為慧,為思惟觀察而生智慧)相應的話,則像如是的比丘,乃能享樂到牛師子園中的快樂。」

這時,尊者舍利弗對阿那律說:「你現在應當說說你對於這悅樂的意義。」阿那律回答說:「如果有比丘,能得天眼而徹視一切,能觀察眾生之類的死者、生者,善色、惡色,善趣、惡趣,或者為好(美),或者為醜,這些這些,都能知道。或者有一類眾生的身、口、意,都行惡,都誹謗賢聖,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生於地獄之中。或者又有一類眾生,其身、口、意都行善,並不誹謗賢聖。對於這些事,有如士夫(人們)之觀察空中,並沒有不統統知悉的(都能瞭若指掌)。具有天眼的比丘,也是如是,他觀察諸世界,都沒有疑難可說。像如是的比丘,就能在此牛師子園中,快樂如是的。」

這時,舍利弗對迦葉說:「我現在對你說,像如是的諸位賢者都已說過其快樂之義了,你現在依次應說你的心得了。」迦葉回答說:「如果有一類比丘,能行阿練若行(無諍聲,空靜處,為十二頭陀行之一),又教他人,使人行阿練若之行,而歎說閒靜之德,自己的身乃穿補納的衣,又教他人,使人行頭陀(抖擻,義譯為正確的難行的苦行),自身能自知足在於閒居之處,又教他人,使他人修這種行,己身的戒德都具足,三昧已成就,智慧也成就,解脫也成就,解脫見慧(知見)也成就,又教他人,使人也行其法,歎說其法,已能勸化,又能教他人,使他人行其法,教訓他人並沒有厭足。像如是的比丘,則能在於牛師子園中快樂無比的。」

那時,尊者舍利弗,對大目連說:「諸位的賢聖們已講說過快樂之義了。你現在應依次而講說快樂之義了。在此牛師子園中,為快樂無雙,你現在將如何解說呢?」目連回答說:「於是(是這樣的),如有比丘,乃具有了大神足,對於神足能得自在,他乃能夠變化無數千之事而沒有疑難,也能分其一身而作為無數之身,或者又將多身合而為一身,對於石壁,皆能通過,都能踴沒(出現與隱沒)自在。在水上行走,如駛河而無有礙。也如飛鳥之在於空中,而沒有跡象那樣。譬如暴火之焚燒山野那樣,也如日月之沒有不照,也能舉手去摩抆日月,也能化身至於梵天上。像如是的比丘,就能適宜於牛師子園之中。」

這時,目連對舍利弗說:「我們已經各各隨著其辯而講說過了,我們現在輪到要問舍利弗你所抱之義了。牛師子園極為快樂,而那一類的比丘適宜在於其中享樂呢?」舍利弗說:「如有比丘,能夠降伏其心,而其心卻不能降伏其比丘。假如那位比丘欲得三昧,那位比丘就能即時得到三昧,欲隨意遠近而成三昧的話,即能成辨其三昧。有如長者的家內有美好之衣,盛放在於箱篋內,那時長者隨意欲取那一種衣,就能隨意去取,而不會有疑難,也能隨意入於三昧之中。這也是如是的,其心乃能使其比丘,並不是比丘能使心,能隨意入於三昧,也沒有疑難。像如是的,比丘能使其心,不是心能使比丘。像如是的人,適宜在於此牛師子園中享受同一之樂。」

這時,舍利弗告訴諸賢者們說:「我們已隨著各人之辯說而說過了,可說都是各隨方宜,而善說此義的了。現在應該相攜去請問世尊:到底是那一種比丘能得安樂於此種牛師子園之樂呢?如果世尊有所解說的話,我們就應去奉行。」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舍利弗!」

這時,諸大聲聞們,各各都相攜而往至於如來之處。到達後,頭面禮足,然後退坐在一邊。那時,大聲聞們就將這些因緣具向世尊報告。當時,世尊告訴他們說:「善哉!如阿難你所說的。所以的緣故就是,阿難比丘乃聞法而能持,能總攝諸法,具足修行梵行。像如此之法,乃善聞而不忘,也沒有邪見,為了四部之大眾而講說其法,而其所說之言並不會有錯亂,也不會卒暴。

離越比丘所說的,也是同樣的可以稱為快哉的了!所以的緣故就是他乃喜樂於閒靜之處,不住在於鬧熱的人間裡,都常念於禪坐,並沒有和人諍訟,都與上觀相應,閒靜之居,而寂寞之故。

阿那律比丘也同樣的可贊為快哉!所以的緣故就是阿那律比丘乃為天眼第一的比丘。他用其天眼觀察三千世界之事,猶如有眼(明眼)的人在其手掌中觀看明珠那樣。阿那律比丘也是如是的,他用天眼其觀看此三千大千世界時,並不會有疑難的。

現在這位迦葉比丘也是同樣的快哉的了。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迦葉比丘自身乃為一位阿練若行的比丘,又能歎說閒居之行;他自身能行乞食之行,又能歎譽乞食之美德;他身穿補納衣,又能歎說穿補納衣的美德;自身能知足,又能歎說知足之美德;自身處在於岩穴,又能歎說在岩穴之德;自身為戒成就、三昧成就、智慧成就、解脫成就、解脫見慧(知見)成就,又能教化他人成就此五分法身;自身能教化,又能教化他人使人行他所說之法。

善哉!善哉!如目連所說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目連比丘乃有大的威力,鳥神足第一,其心已得自在,其意如果欲有所為時,就能成辦其事,或者化其一身,分為萬億之身,或者將萬億之身還合而為一身,所有的石壁都能通過,並沒有罣礙,踴沒(出沒)都能自在;也如在水上行走時,有如駛水那樣的不會有觸礙;也如空中的飛鳥那樣的飛行而沒有留些甚麼足跡;有如日月沒有不照;能化身乃至到了梵天。

善哉!如舍利弗所說的:所以的緣故就是舍利弗乃能降伏其心,並不是其心能降伏舍利弗。如果欲入三昧之時,就能成辦而沒有疑難。有如長者之有好的衣裳那樣,可以隨意去取來而沒有疑難。舍利弗比丘也是如是的,他能降伏其心,並不是其心能降伏舍利弗。能隨意而進入於三昧,都能在於前。

善哉!善哉!諸位比丘們!你們所說的,都各隨其方便的。但是今天還要聽我所說:那一種比丘能真正快樂如在牛師子園中呢?如有比丘,他依附在於村落而住,到乞食之時,乃穿衣持鉢,進入村內去乞食,乞食完了之後,還皈於所在之處,洗其手與面,然後在一樹下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結跏趺而坐,繫念在於前。那位比丘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不壞於坐(不隨時任意起來),必定應該滅盡有漏,而成為無漏!那時,那位比丘就因此而有漏心得解脫。像如是的,比丘們!應該要這樣的在於師子園中(這樣才是真正和在此園的快樂一樣)。像如是的,比丘們!應該恒勤精進,不可有懈怠,所在之處,沒有不被宗奉的。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二六

大意:本經敘述咒願能得六大功德。(一)施主能得1.信根、2.戒德、3.多聞等三種成就。(二)施物能得1.色、2.味、3.香等三種成就。末後教人如欲成就此大事的話,就當念惠施。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當會講說咒願有六種功德之事。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它。」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那時,諸比丘們就從佛聽教。

世尊告訴他們說:「甚麼叫做六種功德呢?於是(是這樣的):施主檀越(佈施者),乃能成就三法。甚麼叫做檀越施主能成就之三法呢?於是(是這樣的):檀越施主之(一)信根成就(深信真理因果),(二)戒德成就(能持不殺生等戒身),(三)聞成就(多聞真諦,記憶不忘,而付諸修持),這就是所謂檀越施主能成就此三法。施物之法,又能成就三法,那三法呢?然(所謂)回那些佈施之物之色成就,(五)味成就,()六香成就,就是所謂有此三法的。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有此六事而能獲大的功德,其名與德都會遠聞,而能獲得甘露(不死)的果報。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如果欲成就此六事的話,就應當念念惠施。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二七

大意:本經敘述如比丘欲求佛的教示,以及四事、知足、多知識、四禪、四神足、八解脫、天耳、他心通、無量神足、宿命、天眼、漏盡的話,就皆當念戒德具足。而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之五分法身具足為世間的福田所不及的。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對於無央數(算不盡之數)之眾講經說法。當時,在座上有一位比丘,便生如是之念:願如來對我能有所論說(教誡)。那時,世尊知道這位比丘的內心所念之事,就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有比丘生起如是之念:願如來能親自教訓我。這樣,即那位比丘就應戒行具足而清淨,就應沒有瑕穢,就應修行止觀,樂於閒靜之處。

如果又有比丘,意欲求得衣被、飲食、床敷臥具、病瘦時的醫藥的話,也應當要戒德成就,樂於空閒處去自己修行,也應和止觀(定慧)共為相應才是。如果又有比丘,欲求能知足的話,也應當念戒德具足,應當在閒靜處去自修行,應和止觀共相應。如果又有比丘,欲求使四部之眾,以及國王、人民,和有形之類的眾生所見,所識知的話,他也應當念於戒德具足。如果又有比丘,意欲求得四禪,其中並不會有悔心,也不會有變易的話,就應當念戒德成就。如果又有比丘,意欲求得四神足的話,他也應該要戒德具足。如果又有比丘,意欲求得八解脫門,而沒有罣礙的話,他就應該念於戒德具足。

如果又有比丘,意欲求得天耳,能徹聽聞天人的音聲的話,也應當念於戒德具足。如果又有比丘,意欲求知他人的心中之所念,諸根之有缺漏等事的話,他也應當念念於戒德具足。如果又有比丘,意欲求知眾生的心意,如有欲心、沒有欲心,有瞋恚心、沒有瞋恚心,有愚癡心、沒有愚癡心,都欲求如實而知道。或者眾生之心有愛心、沒有愛心,有受心、沒有受心,都欲求如實而知道。或者眾生之有亂心、沒有亂心,有疾心、沒有疾心,有少心、沒有少心,有量心、沒有量心,有痛心、沒有痛心,有三昧心、沒有三昧心,有解脫心、沒有解脫心,都欲求如實而知道。如欲如是的話,就應當念念戒德具足。

如果又有比丘,意欲求得無量的神足,分其一身作為無數之身,又還合無數之身為一身,踴沒都能自在,能化身乃至到於梵天的話,他就應當念念戒德具足。如果又有比丘,意欲求自能憶起宿世的無數劫之事,或者一生,或者二生,乃至千生、百千億生、成劫、敗劫(壞劫)、成敗之劫,不可稱計等。在此期間,我曾死於此處,生在於彼處,名叫某某,字為某某,或者從那個地方命終之後,來生於這裡,自己都欲求能憶如此無數劫當中之事的話,就應當念念戒德具足而沒有他念(唯用功於戒德之具足,別無他意。)。

如果又有比丘,欲求得天眼,能徹視觀察眾生之類之為善趣、惡趣,善色、惡色,或者為好,或者為醜,都欲求得如實而知道。或者又有眾生之身口意,乃行惡行,又誹謗賢聖,其身壞命終之後,生在於地獄之中;或者又有眾生,其身口意都行善,並不誹謗賢聖的人,心意為正見,因此,其身壞命終之後,乃生在於善處的天上。其意欲求得如是的話,就應當念念戒德具足。如果又有比丘,其意欲求滅盡有漏,而成就無漏心解脫、智慧解脫,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胎,能如實而知道的話,他就應當念念戒德具足,應該內自思惟而沒有亂想,而居在於閒靜之處。

諸比丘們!應當要念念戒德具足,沒有其他的餘意,而威儀具足。應該知道!少少的過失,都常恐懼,更何況為大的過錯呢?如果有比丘,其意欲使如來和他共論(教誡)的話,就應常念戒德具足,當念多聞具足,聞具足之後,就應當念施具足,施已具足之後,就當念智慧具足,當念解脫知見都通通具足。如果比丘,其戒身、定身、慧身、解脫身、解脫知見身,都具足的話,便會被天、龍、鬼神所勤見供養,為可敬、可貴,為天人所奉事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念五分法身之具足的人,乃為世間的福田,是沒有人能超過的。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九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



六重品第三十七之二



三二八

大意:本經敘述有一位比丘曾經誹謗舍利弗,舍利弗乃在於大眾當中辯明,佛陀命那位比丘向舍利弗悔過,而舍利弗則聽受其懺悔,並為他說有六法會入地獄,有六法能生天,有六法能至於涅槃等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尊者舍利弗往詣於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舍利弗白世尊說:「我現在已經在舍衛城夏坐完了,我欲在於人間遊化(另到他方去度人)。」世尊告訴他說:「現在正是其時。」這時,舍利弗就從座起,頭面禮足之後,便退下而去。

當時,舍利弗離開後不久的時候,有一位比丘懷著誹謗之心,白世尊而說:「舍利弗和諸比丘們相互諍競,並不知道懺悔,現在又要遊行人間。」那時,世尊告訴一位比丘說:「你趕快帶我的聲,去叫舍利弗回來。」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佛陀同時也敕令目連與阿難而說:「你們到諸房中,去召集諸比丘,使他們到世尊之處來。所以的緣故就是:舍利弗所入的三昧,現在當會在於如來之前作師子吼之故。」這時,諸比丘們聽佛教令後,就各集在於世尊之處,大眾都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都坐在於一邊。這時,有一位比丘受世尊之教,即到舍利弗之處,對舍利弗說:「如來欲得相見於你。」

那時,舍利弗到了佛所,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這時,佛陀告訴舍利弗說:「你剛才離開後不久之時,有一位穢行(思想不正確)的比丘,來到我處,白我而說:『舍利弗比丘和諸比丘共諍,也不知道悔過,現在欲到人間去遊行。』實在有這回事嗎(如那位比丘所說的嗎)?」舍利弗白佛說:「如來自當會知道這事情的!」世尊告訴他說:「我自己知道是否有這回事而已!但是現在大眾都各懷狐疑(不知事實如何,而半信半疑)。你今在於大眾當中,可以自己辯白,而自明淨(可以洗清自己的冤情)。」

舍利弗白佛說:「我自出母胎以來,年齡已達於八十歲了。我每自思惟:我未曾殺生,也不妄語,就是在於調戲當中,也是不妄語,也不曾鬥亂過彼此之人(不和人爭氣鬥亂),假如不專心一意之時,或者有此行而已(不管有心無心,都是正行,都不會和人諍鬥。)我現在,世尊!我現在的心意乃為清淨,豈當(怎麼會)和梵行之人共鬥諍呢?如似這塊大地那樣,也接受淨的,也接受不淨的,那些屎尿穢惡等物,都統統納受,就是膿血涕唾,終皈也是不會逆拂它,就是說,此大地也不言惡(不討厭),也不言善(不覺喜悅),我也是如是的!

世尊!我的心並不會移轉(不動搖),怎樣會得與梵行之人共諍,而到遠處去遊行呢?如心不專的人,或者有此行動而已,然而我現在乃為心正的人,怎樣得和梵行人共諍而遠遊呢?也如大水那樣,乃能使好物潔淨,也能使不好之物清淨,此大水也不會作如是之念:我清淨此物,放置此物(不管它物)。我也是如是,並沒有異想,怎樣得與梵行之人共鬥而後遠遊呢?猶如熾火之焚燒山野那樣,並不會選擇其為好或醜,終究並沒有想念的。我也是如是,怎樣當會和梵行之人共諍呢?也如掃箒那樣,並不會選擇好或醜,都同樣的能除它,終究不會有想念。猶如牛之沒有其雙角(失棄其角)那樣,乃會極自良善,也不會兇暴,善能把牠調御,而隨意自在,終究不會有疑難。

唯然!世尊!我的心就是如是這般的,也不起念而有所傷害,怎麼當會和梵行之人共諍而後遠遊呢?也如旃陀羅女(譯為暴厲,比首陀羅奴工,還下一級的古印度人〔原住民〕,本為四姓,連此一姓,就為之五姓),身穿弊壞之衣,在於人間乞食,也沒有甚麼禁忌(不會畏人)。我也是如是,世尊!我也是沒有想念,怎麼會生起和人諍訟,然後遠遊呢?也如脂釜之處處漏壞,有目之人(明目的人),都均看見其處處都漏出。我也是如是,世尊!九孔之中(兩眼、兩耳、兩鼻,和口,以及大小便道),都漏出不淨之物(我厭此身,不重視此身),怎麼會與梵行之人共諍呢?猶如女人之年少端正(年輕美貌),而用死屍繫在此女人之頸上的話,定會厭患那樣。世尊!我也是如是,我乃厭患此身,如那位少女一樣,並沒有不同,怎麼會和梵行人共諍,而遠遊呢?此事不是這樣的,世尊!您自當會知道的,那位比丘也自當會知道的。假如當有如是之事的話,就願那位比丘接受我的懺悔吧!」

那時,世尊告訴那位比丘說:「你現在應當自己悔過。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不悔過的話,你的頭就會破裂為七分之故。」(指金剛力士會持金剛杵,碎破人頭之義)這時,那位比丘,心懷恐怖,衣毛都倒竪,就從座起,禮拜如來之足,白世尊而說:「我現在已自知冒犯舍利弗,唯願世尊,受我的懺悔!」世尊告訴他說:「你這位比丘!你應自向舍利弗懺悔,如果不這樣的話,恐頭會被破為七分的。」

那時,那位比丘即向舍利弗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白舍利弗說:「唯願受我懺悔,愍我為愚,不能分別真假!」那時,世尊告訴舍利弗說:「你現在應納受這位比丘的悔過,又應用手去摩其頭。所以的緣故就是:如果不納受這位比丘的懺悔的話,他的頭恐會破裂為七分之故。」那時,舍利弗就用手去摩他的頭,而對那位比丘說:「聽你的懺悔!你乃如愚如惑之故。在此佛法當中,乃極為曠大的。能隨時悔過的話,就是善哉!現在聽受你的懺悔,以後更不可以再犯。」像如是的再三(經過三次的規則)。

這時,舍利弗告訴那位比丘說:「你不可以再犯。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有六法會墮入於地獄,有六法會生天,有六法會至於涅槃之處。那六法呢?(一)欲害他人,(二)我已生起此害心,便歡喜踴躍,而不能自勝。(三)我當教人使人去害他人,於中生起害心。(四)已經得達害人,就在於中起歡喜。(五)我應當得此不馨之問。(六)未起此事時,便會懷著愁憂。這就是所謂有此六法,會使人墮於惡趣的。

那六法會使人至於善處呢?所謂(一)身戒具足,(二)口戒具足,(三)意戒具足,(四)命根清淨,(五)沒有殺害心,(六)沒有妒嫉心。這就是所謂有此六法,能生於善處。

甚麼叫做修習六法,就能至於涅槃呢?所謂修習六思念法是。那六種思念法呢?所謂(一)身行慈,而無瑕穢。(二)口行慈,而無瑕穢。(三)意行慈,而無瑕穢。(四)如得利養之具(人家供養的飲食等物品),都能和人平等共分,而不會有悋惜之想,(五)奉持禁戒,而沒有瑕疵,為智者所貴重的。(六)像如是之戒,能具足(能知)諸有邪見、正見、為賢聖的出要,能得盡苦的根本,像如是的諸見,都皆悉分明,這就是所謂六法,能得至於涅槃。你現在,比丘!應當力求方便,去修行此六法。像如是的,比丘!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那位比丘,乃重新從其座位站起,禮拜舍利弗之足而說:「我現在重新自懺悔,我乃如愚如惑,而不能分別真假,唯願舍利弗,受我悔過,嗣後不會再犯!」舍利弗說:「聽許你的悔過!在賢聖法中,乃極為曠大,如能自改往修來,就好了,以後不可以再犯!」

那時,那位比丘聽舍利弗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二九

大意:本經敘述觀察六入的因緣生滅,皆為空寂,就名叫做第一最空之法。應該在於閒居之處,去坐禪思惟,去修行其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將講說第一最空之法,你們如聽後,就應善思念它。」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那時,諸比丘們就從佛受教。

世尊垂告說:「它為甚麼叫做第一最空之法呢?如眼起時,雖則會生起,但是卻看不到來處,眼之滅時,雖則也會滅,但是也看不見其滅處,除了假號之法,也就是因緣之法者外。甚麼叫做假號、因緣呢?所謂是有,則為是有,此生,則為是生(俗諦之法: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由於有了無明(生死的根本之癡,所謂渴愛的原動力),而緣為有行(過去的身口意三業),行緣於識(心神,意識),識緣於名色(有情的身心之組成的所謂五陰。名為心,色為身),名色緣於六入(眼耳鼻舌身意之六器官),六入緣於更樂(觸,感覺,或知覺),更樂緣於痛(受,感情),痛緣於愛(欲情),愛緣於受(取,取著,追求),受緣於有(三界之生),有緣於生(出生),生緣於死(死亡,其中包括下面的幾項),死緣於愁、憂、苦、惱(至於老死當中,包括這些事項),不可以稱計之苦痛的事。像如是的,苦陰乃成就這些因緣(以上自無明起,至於老死,計為十二數,是為十二緣起,或為十二因緣。)。

如果無是的話,則為無(沒有這事,就沒有那事),此滅則為滅(此事如消滅,則那事自會消滅)。如無明消滅的話,則行自會消滅,行如消滅的話,則識自會消滅,識消滅的話,則名色自會消滅,名色如消滅的話,則六入自會消滅,六入消滅的話,則更樂(觸)自會消滅,更樂消滅的話,則痛(受)自會消滅,痛消滅的話,則愛自會消滅,愛消滅的話,則受(取)自會消滅,受消滅的話,則有自會消滅,有消滅的話,則生自會消滅,生消滅的話,則死自會消滅,死消滅的話,則愁憂苦惱自會統統滅盡,除假號之法者外。耳、鼻、舌、身、意等法,也是如是,起時,則會起,同時也不知其來處,滅時,則會滅,也不知其滅處,除了假號之法者外。那個假號之法者,也同樣的,此起,則會起,此滅,則會滅。

此六入,也沒有人造作,而為名色、六入之法,雖然由於父母而有胎的,但是也為無(指無我,空法),乃由於因緣而有的(因緣假合而存在,其性本為空),這也是假號的,必須要前有對,然後乃為有的。猶如鑽木去求火那樣,由於前有對,然後才會有火之發生,火也不是從木而出,同時也不離開於木的。如果又有人,將木劈開,而想求得火(劈木求火)的話,也是不能得到其火的,都由於因緣之會合,然後才會有火的。此六情之起病,也是如是的,都由於緣,而會於其中,而會起病的。此六入如起時,則會生起,而不看見其來處,滅時,則會滅,也不見其滅,除其假號之法者外,因為都由於父母之合會而有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先當受胞胎 漸漸如凍酥 遂復如息肉 後轉如像形

先生頭項頸 轉生手足指 支節各各生 發毛爪齒成

若母飲食時 種種若干饌 精氣用活命 受胎之原本

形體以成滿 諸根不缺漏 由母得出生 受胎苦如是

(首先當由受胞胎,漸漸的滋大如凍酥那樣。其次遂又成為如息肉,其後就轉而如像形〔人形〕。首先生頭項頸,接著轉而生其手足指。人的支節各各的部分都依次而生,發毛爪齒也成就了。)

(如果其母有飲食的時候,吃食種種若干之饌的話,其精氣就會用來活命,為受胎之原本的。形體由之而成就完滿,諸根都不缺漏,由於母胎而得以出生,其受胎之苦,正是如是的。)

比丘們!當知!由於因緣的合會,才有了此身而已。又次,比丘!每一人的身中,其骨有三百六十,毛孔有九萬九千,脈有五百,筋有五百,蟲有八萬戶。比丘們!當知!吾人的六入之身,有如是的災變的。比丘們!應當念念思惟:像如是的有災患,到底是誰造作此骨的?誰合這些筋脈的?誰造作八萬戶之蟲的呢?」

那時,那些比丘作如是之思惟的,便能獲得二種果證,或者是阿那含(不還果,三果),或者是阿羅漢果。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三百六十骨 在此人身中 古佛之所演 我今亦說之

筋有五百枚 脈數亦如是 蟲有八萬種 九萬九千毛

當觀身如是 比丘勤精進 速得羅漢道 往至涅槃界

此法皆空寂 愚者之所貪 智者心歡悅 聞此空法本

(有三百六十骨,在於此人身之中,為古佛所演說的,我現在也把它說明出來。人身有五百枚的筋,脈數也是同樣的為五百。身內有八萬種的蟲,有九萬九千的毛孔,應當要觀察人身就是如是的。比丘們!應當勤於精進,應趕速的得到阿羅漢道,而往至於涅槃的境界。此法都是空寂的,為愚癡的人之所貪戀的。如果為智者的話,則其心會歡悅,而願聞此空法之本的。)

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此名叫做第一最空之法。我已對你們演說過如來的所施行之法,我現在已為你們發起慈哀之心,我現在已經辦完,你們應當常念而修行其法,應在於閒居之處,坐禪思惟,不可有懈怠之心。如果現在不修行的話,後悔也無益的!這就是我的教訓。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三○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回答生漏梵志,有關於剎利、婆羅門、國王、盜賊、女人等,乃至於比丘所求的,以及其行業、所著、所究竟的,各各都有所不同。而比丘所求的,乃為涅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生漏梵志往詣於世尊之處,到達後共相問訊,然後坐在於一邊。這時,生漏梵志白世尊說:「瞿曇!一位剎利(王種)的人,他在於現在來說,到底其意為欲求甚麼呢?有甚麼行業呢?為著於甚麼教呢?究竟為甚麼事呢?婆羅門的意,到底欲求甚麼呢?有甚麼行業呢?為著於甚麼教呢?究竟為甚麼事呢?國王的今天,其意為欲求甚麼呢?有甚麼行業呢?為著於甚麼教呢?究竟為何事呢?盜賊的今天,其意到底是欲求甚麼呢?有甚麼行業呢?為著於甚麼教呢?究竟為甚麼事呢?女人的今天,其意為欲求甚麼呢?有甚麼行業呢?為著於甚麼教呢?究竟為甚麼事呢?」

那時,世尊告訴梵志說:「一位剎利種姓的人,都常好鬥訟,學習很多的技術,好喜於作務,都欲究竟其所要,而始終不休止。」梵志問說:「梵志的意,所求的是甚麼呢?」世尊告訴他說:「梵志的意,都愛好咒術,要作所依的居家,樂於閒靜的地方,其意乃在於梵天。」又問說:「國王的意,所求的到底是甚麼?」世尊告訴他說:「梵志!當知!國王的意所欲的是在於得治國政,其意都在於兵仗,都貪著於財寶。」又問說:「盜賊的意,有甚麼所求呢?」世尊告訴他說:「盜賊的意都在於盜竊,其心在於奸邪(不正當的事),都欲使人類不知如何是好。」又問說:「女人的意,其欲求的是甚麼?」世尊告訴他說:「女人的意,乃在於男子,也貪著於財寶,心都繫著於男女,心也欲求自由。」

那時,梵志白世尊說:「甚奇!甚特!都能盡知這些變化之事,如你所說的,為真實不虛。我再問你,今天,比丘之意,欲求的是甚麼呢?」世尊告訴他說:「都是為了戒德之具足,心游於道法,意在於四諦,欲至於涅槃,這就是比丘的所求的。」

這時,生漏梵志白世尊說:「如是!世尊!比丘所行的,其意為不可移轉,其義確實是這樣的。瞿曇!涅槃乃極為快樂的境界。如來所說的乃為過多(非常豐富而有益),猶如盲目的人,得到視見,聾耳的人,得到聽聲,在黑闇之中的人,得以看見光明。今天如來所說的,也是如是,確實沒有異。我現在國事猥多(應作的事很多),欲還回所止居的地方。」世尊告訴他說:「宜知是時(正是時候了)。」這時,生漏梵志就從座位站起,繞佛三匝之後,便退而去。

那時,生漏梵志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三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回答梵志:如果戒律具足,六根不染六塵,就為之清淨梵行。假如由於女人而起淫、怒、癡的話,就為之漏行,而不具足。生漏梵志聽後就自歸依三寶,不再殺生。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生漏梵志往至於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梵志白世尊說:「在此教團裡面,是否有比丘,怎樣的得修梵行,並沒有缺漏,而清淨修學梵行的嗎?」

世尊告訴他說:「如果有人,戒律具足而沒有所犯,就名叫做清淨而修得梵行。又次,梵志!如有人眼根看見色境時,不會起想著,不會起識念,而除惡想,去掉不善之法,而得全眼根,這就是所謂此人清淨修學梵行。如果耳根聞聲境,鼻根嗅香境,舌根嘗知味境,身根觸知細滑(觸境),意根知道萬法時,都沒有識想(針對意根而說的),都不起想念,而清淨得修梵行,全其意根的話(包括耳鼻舌身等根),如此之人,就是得修梵行,沒有缺漏的了。」

婆羅門白佛說:「那一種人,為之不修梵行,不具足清淨行呢?」世尊告訴他說:「如果有人只俱會的話,就名叫做非梵行。」婆羅門白佛說:「那一種人為漏行,而不具足呢?」世尊告訴他說:「如果有人,和女人交接,或者是手足相觸,耽著在於心懷,而不忘失,這就是所謂,梵志,就是行不具足,為漏諸淫泆,都和淫、怒、癡共同.相應的。

又次,梵志!或者和女人共相調戲,言語相加(談論恩愛之事)。這就是所謂,梵志!所謂此人之行不全具,都漏於淫、怒、癡,梵行不具足,不修清淨行。又次,梵志!如有女人,以惡眼相視而不移轉(一直在看你),就在於其中,便起淫、怒、癡之想,而生諸亂念。這就是所謂,梵志!就是所謂此人的梵行不清淨,不修梵行。又次,梵志!如果又有人遠聞到聲音,或者聽到哭聲,或者聽到笑聲,就在於其中起淫、怒、癡,起諸亂想。這就是所謂,梵志!就是所謂此人不清淨於修梵行,都和淫、怒、癡共同相應,其行乃不全具。又次,梵志!如果有人,曾見女人,後來更生想念,憶起其頭目等處,在於其中生想,在於屏閑之處生淫、怒、癡,和惡行相應。這就是所謂,梵志!所謂此人不修梵行。」

這時,生漏梵志白世尊說:「甚奇!甚特!您這位沙門瞿曇!確實知道甚麼叫做梵行,也知道不是梵行之法。同時也知道漏行,也知道甚麼叫做不漏行。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我現在也生此念:如諸有人民,假如和女人手足相加,而起諸亂想的話,我就在於那個時候,便會生起此念:此人的行,並不清淨,都和淫、怒、癡共為相應。所謂第一更樂(觸境),就是女人是。而第一可欲的,就是所謂眼與眼相視,因之而或者和那位女人4言語,或者談笑,而繫綴男子的心。或者共其言語,而繫綴男子的心。這時,我便會生此念:如上的此六種人,都盡行不清淨之行。如來今天所說的為甚過(確實),猶如盲者得目,迷者見路,愚者聞道,有目之人之看見外色一樣,如來所說之法,也是如是的。我現在要自歸依佛、自歸依法、自歸依眾(僧),從今以後,不再殺生,唯願聽受為優婆塞!」

那時,生漏梵志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三二

大意:本經敘述薩遮尼犍子和佛陀論議無常之理,終於歸依三寶,而不再殺生,並供養佛,以及比丘僧。又由於聽佛說法,而得法眼淨,命終之後,生三十三天,當來得見彌勒佛後,能盡諸苦際。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毗捨離城外的林中,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尊者馬師(馬勝比丘),到了乞食之時,就著衣持鉢,入城去乞食。這時,薩遮尼犍子(離繫教的苦行者)遙見馬師(馬勝比丘,五比丘之一)向這邊來,就去對馬師說:「你的師父所說的是甚麼教義?有甚麼教訓?以甚麼教誡去向於諸弟子們說法呢?」

馬師回答說:「梵志!色陰乃為無常的,無常的就是苦的,苦的即為是無我,無我即為是空。空的話,即它便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它所有的。像如是的道理,就是有智的人之所學的。痛(受)、想、行、識,也同樣的是無常的,此五盛陰都是無常的,無常的就是苦,苦的即為是無我,無我的即為是空,空的,即它並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它所有的。你欲知其法,我師的教誡,其義就是如是的,都與諸弟子說如是之義的。」

這時,尼犍子乃用其兩手去掩其耳,而作如是之言:「止!止!(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馬師!我不喜樂聽這種話。假如瞿曇沙門有如此之教的話,我乃實在不樂於聽聞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如我們的教義的話,即說:色乃為是常的,沙門的教義即說色為是無常,實在相差太遠的了。那一天,當會去見沙門瞿曇,和他相互論議,當會除去沙門瞿曇的顛倒之心!」

那個時候,在毗捨離城裡,有五百位童子集在於一處,正欲有所論議。這時,尼犍子印到五百童子之處,對諸童子們說:「你們通通都到這裡來,我們一同到沙門瞿曇之處。所以的緣故就是:意欲和那位沙門瞿曇共互論議,使那位沙門得見正諦之道之故。沙門所說的就是:色就是無常,而如我們的教義的話,即色就是常的。猶如大力士之手執長毛之羊那樣,可以隨意把牠為東、為西,都不會有疑難的。我現在也是如是,和那位沙門瞿曇論議之時,可以隨我執捉,或捨棄,都不會有疑難的。有如兇暴的猛象,生有六隻牙,在於深水內戲樂,並沒有疑難那樣,我現在和他論議,也不會有甚麼疑難的。猶如兩位健勇的丈夫,捉一位劣弱的人,在於火上去炙,隨意可以轉側(把他翻過來翻過去),並不會有甚麼疑難的。我現在和他論議,也不會有疑難的。我的論議中,尚且能害象,何況是人呢?也能使大象東、西、南、北,隨意遣使,豈(怎麼會)不如人呢?現在的此講堂的那些樑柱無情之物,尚能使其移轉,更何況和人互相論議,怎麼能勝我呢?我一定會使他的血,從面孔流出,然後氣死而命終的。」

甚中,或者有童子,曾作如是之言:「尼犍子終皈不能和沙門論議的,唯恐沙門瞿曇能和尼犍子論議而已!」有的乃作如是之言:「沙門不能和尼犍子論議,尼犍子能與沙門共為論議的。」這時,尼犍子便作如是之念:假如沙門瞿曇所說的乃如馬師比丘之言的話,就足夠得以相疇,如果更有其他之義的話,聽後當會知道。

這時,尼犍子率領五百名童子,被他們前後圍繞,往至於世尊之處,共相問訊之後,坐在於一邊。這時,尼犍子白世尊說:「云何?瞿曇!你有甚麼教誡呢?是用甚麼教義去誡訓諸弟子的呢?」

佛陀告訴尼犍子說:「我所說的就是:色乃是無常的,無常的就是苦,苦的即為是無我,無我的即為是空,空的話,它就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的。痛(受)、想、行、識,這些五盛陰,都均為是無常的,無常的即為是苦,苦的就是無我,無我的就是空,空的話,即它並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我的教誡,其教義就是如是。」尼犍子說:「我不樂於聽聞這種教義。所以的緣故就是:如我所瞭解的真義,即謂:色就是常的之故。」

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暫且專心一意的思惟妙理,然後再說吧!」尼犍子回答說:「我現在所說的:色就是常的,此五百名童子,也是同於此義的。」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所說的:色者就是常,同時也說此五百名童子也認同於其義。」世尊針對於其說,而繼續垂示而說:「你現在乃以自己的辯說,為甚麼又牽引那五百人呢?」尼犍子回答說:「我現在說色就是常,沙門你欲有甚麼言論要說呢?」

世尊告訴他說:「我現在說色就是無常,也是無我。因為權詐合數而有色的,也是沒有真實,沒有鞏固,沒有堅牢,也和雪摶一樣,是會磨滅之法,是有變易之法。你現在剛說色者就是常,那麼,我還問你,你就隨意回答我。云何(你的意見怎麼樣)呢?尼犍子!一位轉輪聖王在於自己的國家內,能得自在與否呢?又那位大王對於不應該脫的,能使其脫,不應該繫縛的,欲繫縛他,可以得到如是嗎?」尼犍子回答說:「這位聖王乃有如是的自在之力,對於不應該殺的,能殺他,不應該繫縛的,能繫縛他的。」

世尊又問他說:「云何?尼犍子!轉輪聖王又當會老嗎?其頭會白,其面會皺,衣裳會垢坌嗎?」這時,尼犍子乃默然不回答。世尊再三問他,他也同樣的再三默然不回答。這時,密跡金剛力士,手執金剛之杵,在虛空中告訴他說:「你現在不回答其問題的話,就在於如來前,打破你的頭作為七分!」

那時,世尊告訴尼犍子說:「你現在仰頭看看虛空中吧!」這時,尼犍子仰觀空中,看見密跡金剛力士,又聽到空中有言:「如果你不回答如來之論議的話,當會打破你的頭為七分!」看見之後,非常的驚恐,衣毛都倒竪,而白世尊說:「唯願瞿曇!當見救濟,現在請再問一下,當會疇對(回答)的!」

世尊告訴他說:「云何?尼犍子!轉輪聖王又當會老嗎?也當會頭白、齒落、皮緩、面皺嗎?」尼犍子回答說:「沙門瞿曇!您雖然說的有這種話,但是如我的真義的話,則色就是常的。」世尊告訴他說:「你要好好的思惟,然後才回答我,因為前義與後義都不相應(所問與回答的都不對題)。我只論聖王又當會老與否?也當會頭白、齒落、皮緩、面皺與否呢?」尼犍子回答說:「轉輪聖王也許會衰老的。」世尊告訴他說:「轉輪聖王常能在於自己的國家內,得以自由使命,然而為甚麼緣故不能卻退衰老,不能卻退疾病,不能卻退死亡呢?是否可以這樣說:我不須要老、病、死,我是常在的,應該可以欲使其然,其義可以嗎?」這時,尼犍子乃默然而不回答,乃愁憂不樂,寂然不語。

這時,尼犍子的身體乃冒出冷汗,而汙給他的衣裳,也徹流其坐處,乃至流到於地上。世尊告訴他說:「尼犍子!你在大眾當中,曾作師子吼而說:『你們這些童子們,和我同到瞿曇之處,去和他共論議,當會降伏他,有如執捉長毛之羊那樣,可以隨意弄牠在於東西方,並不會有疑難的。也說如大象之入於深水中,可以隨意自遊,也不會有所畏忌。也說如兩位健康的丈夫,捉執一位劣弱的人,在於火上去炙,可以隨意轉側(自由翻來翻去)。』你又這麼說:『我常能以論議論害大象,如此樑柱草木,這些皆為是無情之物,也能和其論議,而能使其屈伸低仰,也能使其腋下流汗!』」

那時,世尊舉出其三法衣,提示尼犍子說:「你看!如來的腋下並沒有流汗,但是你今天返而更有流汗,甚至徹流至於地上。」這時,尼犍子乃默然而不回答。那時,有一位童子,各叫頭摩(離車族人,為尼犍子的弟子),也集在於那些大眾當中。這時,頭摩童子白世尊說:「我現在堪任有所施行(可以出來做這事麼?)欲有所說(想發言講幾句話),可以嗎?」世尊告訴他說:「隨你的意,可以說說看看。」

頭摩童子白佛說:「猶如離開村落不遠之處,有一個好的浴池,但是那個浴池卻有蟲在饒人之腳。而村落內的人民,不管是男女,或大小(老幼),都到了該浴池之處,去抓此蟲出來,各人都用瓦石去取此蟲,然後將牠打傷其手腳。那只蟲,其意欲還入於水中,那是不會有的事。這位尼犍子也是和這事一樣,最初的心非常的勇猛,欲和如來共論議,其心懷著嫉妒之意,而且還抱有憍慢的心理。如來即能盡以除之,永遠沒有遺餘。這位尼犍子再也不能重新至於如來之處而共論議的了。」

這時,尼犍子對頭摩童子說:「你現在是一位愚惑的,不能分別真偽。我並不是和你共論的,我乃和沙門瞿曇共論的,關你屁事?」這時,尼犍子白佛說:「唯問義理,請再說下去。」

世尊告訴他說:「云何?尼犍子!一位轉輪聖王,欲使其老病死都不到來,可以得這事嗎?那位聖大王能夠達成其願嗎?」尼犍子回答說:「不能完成這種願的。」又問:「欲使有此色,欲使沒有此色,可以達成嗎?」尼犍子回答說:「不果也(不能達到的),瞿曇!」世尊告訴他說:「云何?尼犍子!色者,是常呢?或者是無常呢?」尼犍子回答說:「色者,乃是無常的。」又問:「如果說它是無常,而會有變易之法,那麼,你是否又看此就是我?允許我就是其所有的嗎?」回答說:「弗也!瞿曇!」又問:「痛(受)、想、行、識,是常的呢?或者是無常的呢?」回答說:「是無常的。」世尊告訴他說:「如果又是無常,又是有變易之法的話,你是否看做為有呢?」回答說:「為無的。」世尊告訴他說:「此五盛陰是常呢?是無常呢?」尼犍子回答說:「是無常的。」佛陀說:「如果又是無常,又是為變易之法的話,你是否見為是有嗎?」回答說:「是無的。」又問說:「云何?尼犍子!你曾說它是常,此理不是和現在所論之義相違了嗎?」(本來堅持為常,現在卻說它為無常,前後已不相應的了。)

這時,尼犍子白世尊說:「我今為一介愚癡的人,不能分別真諦,才會起這種心懷,而和瞿曇您共論,說甚麼色是常。有如猛獸師子遙見人類之來到,怎麼會有恐怖之心呢?終究不會有此事的!今天的如來,也是如是,並沒有毫釐的恐怖心。我今為狂惑的人,不能明白深義,才敢觸嬈您的。沙門瞿曇您所說明的乃非常的多,猶如盲者已得眼目,聾者之徹聽,迷者之看著應是之路,無目的人(失明的人)能看見色境那樣,沙門瞿曇也是如是,乃以無數的方便,為我說法!我現在要自歸依沙門瞿曇您,也自歸法與僧。從今以後,盡形壽,願聽許我為優婆塞,我絕不再有殺生的行動。唯願瞿曇,以及比丘僧,當受我的請供!我欲供養佛,以及比丘僧。」那時,世尊乃默然受請。

這時,尼犍子看見世尊默然受請之後,就從座起,繞佛三匝,頭面禮足後,到了毗捨離童子之處,到達後,對童子們說:「你們所應供養我的飲食之物,當應及時給我,不可以在非時給我。因為我現在要請沙門瞿曇,以及比丘僧,明天當供食之故。」這時,諸童子們就各辦飲食之具,都用以給他。當時,尼犍子就在於其夜,辦理種種的甘饌飲食,敷好坐具,而白言說:「時間到了,現在正是其時,唯願屈神駕臨!」(通常都親自去邀請,不然,也會派人去迎,編集經典的人,有時會如這裡所述的簡則)。

這時,世尊到了應食之時,著衣持鉢,引導諸比丘僧進入毗捨離,往諸於尼犍子之家,到達後,即就其座,以及比丘僧,都各依次第而坐。這時,尼犍子看看佛陀和比丘僧們都已坐定後,就親手斟酌,行種種的飲食。看見佛陀及比丘僧們都吃食完了之時,就行清淨水,然後便取一小座,在如來前坐下來,欲得聽法。

那時,世尊依次而漸與他說微妙之論,所謂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為穢惡之法,淫為不淨之行,出要為真正的安樂。那時,世尊已看見尼犍子的心開意解,就將諸佛世尊常常所說之法,如:苦、集、盡(滅)、道等法,都統統給與那位尼犍子講說。這時,尼犍子就在於座上,諸塵垢都滅盡,而得法眼淨。

這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祠祀火為上 詩書頌為首 人中王為最 眾流海為源

星中月為明 光明日最勝 上下及四方 諸地所出物

天及人民類 佛為無上尊 欲求其德者 三佛為最上

(祠祀〔祭典〕乃以火為上級的,詩書即以偈頌為首〔第一〕,人類當中,乃以國王為最尊貴的,眾水流裡面,是以海為其源。眾星當中是以月亮為最光明,而光明當中,即以太陽為最優勝。上與下,以及四方,是由地大所出生之物。天,以及人民之類,乃以佛陀為無上之尊。如欲尋求其福德的話,乃以三佛〔正覺者〕為最上的。)

那時,世尊說此偈之後,就從座起而去。這時,尼犍子的五百位弟子,聽說其師已受佛的教化,聽到此消息之後,各各就相謂而說:「我們的大師,為甚麼師宗瞿曇呢?」(為甚麼以瞿曇為其師,為甚麼歸依佛陀呢?)當時,諸弟子們乃出離毗捨離城,站立在道中。這時,尼犍子乃欲至於佛處去聽法。那時,世尊就與尼犍子說法,使他歡喜。尼犍子聽法後,就從座起,頭面禮足之後,便退下而去。

那個時候,尼犍子的弟子在途中遙見其師回來,就各各相謂而說:「這位沙門瞿曇的弟子〔指其已改宗之師〕,現在由此路而來,各各就取瓦石去打殺他吧!」(就這樣的,被那些弟子殺死)。

這時,諸童子聽說尼犍子已被其弟子所殺,就往至於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諸童子白世尊說:「如來您所教化的尼犍子,現在已被其弟子所殺。現在已命終,到底轉生在於甚麼地方呢?」

世尊告訴他們說:「他是一位有德行的人,對於四諦都具足瞭解,其三結使都已滅盡,而成為須陀洹(預流,初果),必定會盡諸苦際的。他今天命終之後,已生在三十三天(忉利天),以後,他如見到彌勒佛後,當會盡諸苦際的。這就是其真義,應當念念修行才好!」那時,諸童子白世尊說:「甚奇!甚特!這位尼犍子到了世尊之處,本來想和世尊掎捔(諍論欲牽倒)而論議,還而由於自己的論議而被縛,而來受如來的教化。凡是拜見如來的話,終皈不會虛妄,有如人之入於海中去取寶那樣,必定會有所克獲,終究不會空還的。這也是如是,其有眾生,一旦至於如來之處,而欲得法寶的話,終究不會空還的。」

那時,世尊給與諸童子們說微妙之法,使他們都得法喜。那時,諸童子們從佛聽法之後,就從座起,繞佛三匝之後,頭面禮足,便退而去(通常都以禮佛後才遶佛。)

那時,諸童子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完。
( 知識學習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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