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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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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一



一六一、梵摩經第十(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彌薩羅國有一梵志,名梵摩,年老壽高,而極大的富樂,頗受人的尊敬。他遣其弟子優多羅去觀察佛陀的三十二相。優多羅最初僅見三十相,而心起疑惑,世尊乃以神力示其陰馬藏,以及廣長舌之二相。優多羅見後,一一回稟其師,並請求要就佛陀學道,梵摩乃允許他。其後,梵摩自己也皈依三寶,命終時,佛陀曾記說為證阿那含果。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鞞陀提國(毘提訶),和大比丘們俱在於一處。

那時,彌薩羅(鞞陀提國的首都,為跋耆族)城內有一位梵志,名叫梵摩(一百二十歲的外道長者),是一位極大的富樂,資財為無量,畜牧產業乃不可稱計,封戶食邑(被國王封地賜爵),種種都非常的具足而豐饒。在彌薩羅城的財物,乃至於水草木的一一,均為是所謂摩竭陀王-未生怨(阿闍世王,未出生就被相師占卜會有大逆不道的行為),為鞞陀提(韋提希夫人)之子,所特與其梵封的(國王的封賜)。梵志梵摩有一位摩納(婆羅門青年),名叫優多羅,為父母所舉(身世良好),受生為清淨,乃至七世的父母都不絕其良好的種族,生生都沒有惡,為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於因、緣、正、文、戲,以及五句說(故事譚)。

梵志梵摩曾聽聞沙門瞿曇,為釋迦的種子,而捨棄其釋迦的宗族,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現在遊行在於鞞陀提國,和其大比丘的弟子眾俱在。那位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於十方,那位沙門瞿曇,為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他在於此世間當中,所有天,及魔,和梵天、沙門、梵志,從人至於天,為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他所說的法,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有義而有文,為具足清淨,顯現梵行。

又次,曾經聽到那位沙門瞿曇,已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如果成就大人相的話,必定會有二處的真諦,為不虛的。第一就是:如果在家的話,必定會為轉輪王,會聰明而有智慧。有四種的軍隊,去整御天下,都由於自己而自在,如法的法王,而成就七寶。所謂七寶,就是: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等,謂之七寶的。會有千子具足,顏貌很端正,勇猛而無畏,而能降伏其他的眾生。他必定能統領此一切之地,乃至於大海,都不用刀杖,都以法去教令,使得安隱的。第二就是:如果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去學道的話,必定會證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為流布,會周聞於十方。

梵志梵摩聽此消息後,告訴他的弟子說:「優多羅!我所聽到的就是如是:那位沙門瞿曇,為釋迦的種子,乃捨棄其釋迦的宗族,而剃除鬚髮,而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現在遊行在於鞞陀提國,和大比丘眾俱在。優多羅!那位沙門瞿曇有大的名稱,周聞於十方。那位沙門瞿曇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在於此世間的天,以及魔,和梵天、沙門、梵志,從人至於天,乃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他所說的法,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有義而有文,為具足清淨,顯現梵行。

又次,優多羅!那位沙門瞿曇,乃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如果成就大人之相的話,必定會有二處,為真諦而不虛的。第一就是:如果在家的話,必定會為轉輪王,會聰明而有智慧。有四種軍隊,能整御天下,由於自己而自在,為如法的法王,而成就七寶。那七寶就是: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就是所謂的七寶。有千子之具足,顏貌都很端正,勇猛而無畏,能降伏其他的眾生。必定能統領這裡的一切地,乃至於大海,都不用刀杖,都以法去教令,使人得安隱的。第二就是:如果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的話,必定會得證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而名稱會流布,會周聞於十方。

優多羅!你如果受持諸經的話,必定會有三十二大人之相。如成就大人之相的話,必定會有二處,都是真諦而不虛的。第一,如果在家的話,必定會為轉輪王,會聰明而有智慧,有四種軍隊,能整御天下,由於自己之自在,為如法的法王,而成就七寶。那七寶就是: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就是所謂的七寶。有千子的具足,其顏貌都很端正,都勇猛無畏,能降伏他眾生。他必定能統領這裡的一切地,乃至於大海,都不用刀杖,都以法去教令,使人得安隱的。第二就是:如果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的話,必定會證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會流布,會周聞於十方。」

優多羅回答說:「唯然!師尊!我受持諸經時知道會有三十二大人之相。如果成就大人之相的話,必定會有二處,為真諦而不虛的。第一就是:如果在家的話,必定會為轉輪王,為聰明而有智慧,有四種的軍隊,能整御天下,由於自己之自在,為如法的法王,而成就七寶。那七寶就是: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就是所謂的七寶。有千子之具足,其顏貌都很端正,為勇猛無畏,而能降伏他眾生。他必定能統領這裡的一切地,乃至於大海,都不用刀杖,都以法教令,使人得到安隱的。第二就是:如果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的話,必定會證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會流布,會周聞於十方。」

梵志梵摩告訴他說:「優多羅!你往詣那位沙門瞿曇之處,去觀察那位沙門瞿曇,到底是這樣的嗎?或者不是這樣的嗎?到底實在具有三十二大人之相與否呢?」

優多羅摩納聽後,乃稽首梵志梵摩之足,繞其身邊三匝之後離去。就往詣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而觀察世尊的身上之三十二相。他看見世尊之身,具有了三十相,對於其他二相,則抱著疑惑的念頭。所謂陰馬藏(佛陀的男根密藏,有如馬陰),以及廣長舌(舌薄而廣,軟而長)。

世尊乃念而說:這位優多羅,正在觀察我身上的三十二相。他只看見三十相,對於其他二相,則有疑惑,所謂陰馬藏,以及廣長舌之二相是。我現在寧可斷除其疑惑為是。世尊知道應這樣做後,就如其像定,而作如意足(入定而發神通)。世尊如其像定,而作如意足後,欲使優多羅摩納,看見其身上的陰馬藏,以及廣長舌之相。

於是,世尊即如其像定,而作如意足。世尊以如其像定,而作如意足後,優多羅摩納,乃看見世尊的身上之陰馬藏,以及廣長舌之相。所謂廣長舌,就是從口出舌,其舌能盡覆其面。優多羅摩納看見後,曾作如是之念:沙門瞿曇真的是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如成就大人相的話,必定有二處之真諦不虛。第一為:如在家的話,必定會為轉輪王,會很聰明而有智慧,有四種的軍隊,能整御天下,由於自己而自在,為如法的法王,而成就七寶。所謂七寶,就是:輪寶、象賽、馬寶、珠寶、女賽、居士寶、主兵寶,就是所謂的七寶。也具足了千子,其顏貌都很端正,而勇猛無畏,而能降伏其他的眾生。他必定能統領這裡的一切土地,乃至於大海,都不用刀杖,都以法教令,使人得到安隱。第二就是:如果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的話,必定能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會流布,會周聞於十方。

優多羅摩納又作如是之念:我寧可極為觀察其威儀禮節,以及觀察其遊行所趣的一切。於是,優多羅摩納尋即隨佛而行,在於夏天四月當中,去觀察其威儀禮節,以及觀察其遊行所趣的一切。優多羅摩納經過夏天四月,悅可世尊的威儀禮節,以及觀察世尊的遊行所趣的一切,然後白佛而說:「瞿曇!我現在有事,欲還皈,特來請辭。」世尊告訴他說:「優多羅!你要回去,就隨你之意吧。」

優多羅摩納聞世尊所說後,就善受善持,就從其座位站起,繞佛三匝後離去,而往詣於梵志梵摩之處,到後,稽首梵志梵摩之足,然後退坐在一邊。梵志梵摩問他而說:「優多羅!是否如實在所聞的那樣:沙門瞿曇有大的名稱,周聞於十方,為如是呢?或者為不如是呢?實在有三十二大人之相嗎?」

優多羅摩納回答說:「唯然!師尊!實在如所聞的,沙門瞿曇乃有大的名稱,周聞於十方,沙門瞿曇實在就是如是,並不是非如是,實在是有三十二相的。師尊!沙門瞿曇有(1)足安平而立之相,叫做,師尊!沙門瞿曇有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2)師尊!沙門瞿曇的足下生輪,輪有千輻,一切都具足,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3)師尊!沙門瞿曇為足指纖長,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4)師尊!沙門瞿曇的足周而正直,這叫做,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5)師尊!沙門瞿曇的足跟踝後,兩邊都平滿,就是所謂,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6)師尊!沙門瞿曇之足的兩踝,都臃,就是為之,師尊!沙門瞿曇之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7)師尊!沙門瞿曇的身毛,乃上向,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8)沙門瞿曇的手足有網縵,有如鴈王,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

又次,師尊!(9)沙門瞿曇的手足極妙,乃柔弱軟軟,有如兜羅華(細綿花),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10)沙門瞿曇的肌皮軟細,塵水不能著,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11)沙門瞿曇為一一毛,一一之毛就是說在其身上的一一的孔穴當中,有一毛之生出,其色如紺青,如螺之右旋,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12)沙門瞿曇為鹿的(足+專)腸,猶如鹿王,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13)沙門瞿曇為陰馬藏,猶如良馬王,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14)沙門瞿曇的身形圓好,有如尼拘類樹(縱廣樹),上下都圓,而相稱,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15)沙門瞿曇之身不阿曲,身不曲就是平立時,伸手可以摩其膝,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16)沙門瞿曇之身,乃為黃金之色,有如紫磨金,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

又次,師尊!(17)沙門瞿曇之身,七處都滿,七處滿就是:兩手、兩足、兩肩,以及頸,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18)沙門瞿曇,其上身為大,猶如獅子那樣,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19)沙門瞿曇為獅子的頰車,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20)沙門瞿曇的脊背平直,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21)沙門瞿曇的兩肩上連通,頸都平滿,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22)-(25)沙門瞿曇有四十齒,牙平,齒不疎,齒白,通於味第一味,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26)沙門瞿曇的梵音可愛,其聲音乃如迦羅毘伽(伽陵頻伽,好聲鳥),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28)沙門瞿曇,乃為廣長舌,所謂廣長舌,就是其舌從口中出後,遍覆於其面,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29)沙門瞿曇的承淚處滿,有如牛王(眼睫如牛王),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30)沙門瞿曇的眼色紺青,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31)沙門瞿曇之頂,有肉髻,團圓而相稱,發如螺之右旋,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又次,師尊!(32)沙門瞿曇的眉間生毛,為潔白,而右縈,這就是,師尊!沙門瞿曇的大人的大人之相。這叫做,師尊!沙門瞿曇之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

 

附注:卷十一,第五十九經,三十二相經,曾提示過,所謂:1.足安平立,2.足下生輪,3足指纖長,4.足周正直,5.足跟踝後兩邊平滿,6.足兩踝臃,7.身毛上向,8.手足網縵,9.手足極妙柔弱軟敷,10.肌皮軟細,11.一孔一毛,12.鹿(足+專)腸,13.陰馬藏,14.身形圓好,15.身不阿曲,16.身黃金色,17.身七處滿,18.身大猶如獅子,19.獅子頰車,20.脊骨平直,21.兩肩上連通頸平滿,22.四十齒,23.牙平,24.齒不疏,25.齒白,26.梵音可愛,27.聲猶如加羅毘伽,28.廣長舌,29.承淚處滿,30.眼色紺青,31.頂有肉髻,32.眉間生毛。



如果成就大人之相的話,必定有二處,都是真諦不虛的。第一,如果在家的話,必定會為轉輪王,為聰明而有智慧,會有四種軍隊,能整御天下,都由於自己之自在,為如法的法王,而成就七寶。那七寶就是: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就是所謂的七寶。有千子之具足,其顏貌都端正,勇猛而無畏,而能降伏他眾生。他必定能統領這裡的一切地,乃至於大海,都不用刀杖,都以法教令,使得安隱的。第二,如果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的話,必定會得證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名稱會流布,會周聞於十方。

又次,師尊!我看見沙門瞿曇之著衣、已著衣,被衣、已被衣,出房、已出房,出園、已出園等動作,和行道而至於村間之事,如入村、已入村、在巷,入家、已入家,正床、已正床,坐、已坐,澡手、已澆手,受飲食、已受飲食,食、已食,澡手咒願,徒座而起。步出家、已出於家,在巷,出村、已出村,入園、已入園,入房、已入房等事。師尊!沙門瞿曇,著衣很齊整,不高,又不下,衣不近其體,風不能使衣遠離其身。師尊!沙門瞿曇被衣很齊整,不高,也不下,其衣不近於其身體,風不能使衣遠離其身。師尊!沙門瞿曇常著新衣時,都隨順於聖者的方式,都用剪刀把它割截後,再縫好,然後拿去染作惡色,像如是的,那聖者之染作惡色那樣。他持有其衣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財物,也不是為了貢高,更不是為了自己的裝飾,也不是為了莊嚴,但都是為了障蔽蚊虻,以及避風日之所觸之故,也是為了慚愧,而覆其身之故。

他出房之時,身體並不低與仰。師尊!沙門瞿曇出房之時,終究不會低身。師尊!沙門瞿曇如欲行時,先舉其右足,正舉而正下,行不擾亂,也不會有惡亂。行時,兩踝終究不會相振(不相觸)。師尊!沙門瞿曇,其行之時,並不會被塵土所坌。為甚麼呢?因為由於本來的善行之故。他出園之時,身體並不低與仰。師尊!沙門瞿曇出園之時,終不會低身,往到於村間,其身都極為右旋,觀察如龍,遍觀而觀,不恐不怖,也不會驚懼,而觀察諸方。為甚麼呢?因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之故。他入村裡時,其身不會低仰。師尊!沙門瞿曇入於村裡之時,終究不會低身,他在於街巷時,都不低視,也不仰觀,唯有直而正之視,在於其中,並不會礙於其所知所見。

師尊!沙門瞿曇的諸根常定。為甚麼呢?因為以其本來之善行之故。他入於家時,其身不會低仰的。師尊!沙門瞿曇入於家之時,終究不會低身。師尊!沙門瞿曇都廻身而右旋,正床而坐。他在於床上.不極盡其身力而坐,也不用手案在於陛(月+坒)(腿肉)而坐在於床上。他坐床後,並不悒悒(不憂悶不樂),也不煩惱,同時也是快樂。受澡水之時,不高,也不下,不多,也不少。他受飲食時,也不高,也不下,也不多,也不少。師尊!沙門瞿曇受食時,都平於鉢,於羹與飲食,都於以相等。師尊!沙門瞿曇,摶食(以手抓捏而食)時,都齊整,都徐徐(慢慢)的著放入於口內,摶食未至之時,並不豫先張其口,及在於口內時,即再三的嚼,而咽(入於咽喉),飯,以及羹,也沒有不斷碎,還有餘物在口內時,又不將摶食入於口中。

師尊!沙門瞿曇以三事清淨之食,而欲得其味,然而也不是欲染味其食(雖會感受食物之味,但是不會貪著其味)。不是為財物,不是為貢高,不是為自飾,不是為莊嚴,但欲存其身,而能久住,而無疾患,食物乃用來止故疹(疹雖為皮膚上發生的顆粒的點子,但總稱為病),用來豫防,使其不起新的疾病,為了存命而無疾患,增有體力而得快樂而已的。飯食已完畢後,受澡手之水時,乃不高不下,不多不少。受澡鉢之水,也不高不下,不多不少。他將手洗淨後,其鉢也洗淨,洗鉢而使其清淨後,其手也清淨。拭手後,便拭其鉢。拭鉢之後,便拭手。他洗拭其鉢後,就安著在於一邊,在於不近不遠之處,並不數次觀看其鉢,也不是為了其鉢。他並不毀呰此食,也不稱與其食物,但是暫時默然而已。他嗣後就為居士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用無量的方便,為居士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從座站起,便退而還回。

他出其家時(離開居士之家),其身並不低仰。師尊!沙門瞿曇出居士之家時,終究不低身。他在街巷時,並不低視,也不仰視,唯直正而視,在其中,並不會因此而有所礙其所知所見的。師尊!沙門瞿曇的諸根乃常定。為甚麼呢?因為其本來的善行之故。他出村之時,身體也不會低仰。師尊!沙門瞿曇出村之時,終究不會低身。他進入園內時,身體也不低仰。師尊!沙門瞿曇進入園內時,終究不會低身的。他中食之後收舉衣鉢,澡洗其手足後,就會將尼師檀(坐具)放著在於肩上,而入於房內去宴坐。師尊!沙門瞿曇乃饒益世間之故,而入房去宴坐的。師尊!沙門瞿曇則在於晡時,從其宴坐寤起時,其面色乃非常的光澤。為甚麼呢?因為他是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之故。

師尊!沙門瞿曇之口,會出八種的音聲,第一為甚深,第二叫做毘摩樓簸,第三叫做入心,第四叫做可愛,第五叫做極滿,第六叫做活瞿,第七叫做分了,第八為之智(佛所發出之音,言辭清雅,令人聞即解悟。1.極好音,2.柔軟音,3.和適音,4.尊慧音,5.不女音〔大雄之德,令人敬畏〕,6.不誤音,7.深遠音,8.不竭音)。為多人所喜愛,為多人所快樂,為多人所思念,使人能得心定。師尊!沙門瞿曇乃隨眾生而說法,其聲都不出於大眾之外,唯在於大眾當中,而為他們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的。都用無量的方便為他們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從其座站起,還歸其本所。師尊!沙門瞿曇,其形像,乃如是這般的,但有殊勝,又超過於如是的。師尊!我欲往詣那位沙門瞿曇之處,去從他學習梵行(不知能准與否?)」梵志梵摩告訴他說:「隨你之意好了。」

於是,優多羅摩納,稽首梵志梵摩之足,繞其身邊三匝之後離去,乃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於一邊,他仰白佛陀說:「世尊!我願跟從世尊您學道,而受具足戒,而成就為一比丘之身,得從世尊您修行梵行。」

於是,世尊乃度優多羅摩納,使其學道而受具足戒。世尊度優多羅摩納,令其學道受具足戒後,就遊行於鞞陀提國,而與大比丘眾們,同時就輾轉前進,而到達於彌薩羅,則住在於彌薩羅的大天捺林。

那些彌薩羅的梵志、居士們,聽聞沙門瞿曇,為釋迦的種族的子弟,乃捨棄釋迦的宗族,而出家去學道,遊行於鞞陀提國,和大比丘眾俱在,而輾轉來到此彌薩羅,住在於大天捺林。沙門瞿曇乃有大的名稱,周聞於十方。沙門瞿曇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他在於此世間的天,以及魔、梵天、沙門、梵志,從人至於天,乃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上於其中。他所說之法,乃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有義而有文,具足了清淨,顯現梵行。如果有人,能拜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而去敬重禮拜,去供養承事的話,就能快得善利。我們寧可同往,去拜見那位沙門瞿曇,去禮拜供養他。

那些彌薩羅的梵志、居士們,各各都和其相等類的眷屬相隨,從彌薩羅出發,向北而行,而至於大天捺林,欲去拜見世尊,欲去禮拜供養世尊。他們往詣佛所後,有的彌薩羅梵志、居士,乃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的。有的即與佛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的。有的乃叉手向佛,然後退坐在一邊。有的遙見佛陀後,就默然而坐。那些彌薩羅的梵志、居士,各各坐定後,佛陀就為他們說法,勸發他們的渴仰,成就他們的歡喜心。用無量的方便為他們說法,勸發他們的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默然而坐。

梵志梵摩也聽聞沙門瞿曇為釋種的子弟,而捨棄釋迦的宗族,出家去學道,遊行在鞞陀提國,和大比丘眾俱在,輾轉而來到此彌薩羅國,住在於大天捺林。那位沙門瞿曇有大的名稱,周聞於十方,那位沙門瞿曇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他在於此世間的天,及魔、梵天、沙門、梵志,從人至於天,而能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他所說的法,乃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有義而有文,具足清淨,而顯現梵行。如果有人能夠拜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而去敬重禮拜,去供養承事的話,就能快得善利。我寧可往見沙門瞿曇,去禮拜供養他。

梵志梵摩乃告訴御者說:「你趕快嚴駕車輛,我現在欲往詣沙門瞿曇。」御者受教後,就速嚴駕完畢後,還白而說:「嚴駕已完畢,賢尊!請自知時。」於是,梵摩就乘那極為賢妙之車,從彌薩羅出發,向北行去,而至於大天捺林,欲去拜見世尊,禮拜供養世尊。

那時,世尊在無量的大眾前後圍繞之中,為他們說法。梵志梵摩遙見世尊在無量大眾前後圍繞之中,為他們說法,他看見後,乃起恐怖。於是,梵摩就避在道側,至一樹下而住,而告訴一摩納(青年)說:「你到那位沙門瞿曇之處,代我問訊其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與否呢?就作如是之語而說:『瞿曇!我的師父梵摩叫我代他向您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與否嗎?瞿曇!我的師父梵摩欲來拜見沙門瞿曇您。』」

於是,摩納就受教而行,就往詣於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而仰白佛說「「瞿曇!我的師父梵摩問訊您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與否嗎?瞿曇!我的師父梵摩欲來拜見沙門瞿曇您。」

世尊告訴他說:「摩納!令梵志梵摩能夠安隱快樂,令天,以及人、阿修羅(非天)、犍沓惒(乾闥婆,樂神,聞香而至,而歌樂的神)、羅剎(暴惡鬼),和其餘的種種身都能安隱快樂。摩納!梵志梵摩欲到這裡來,可以隨意而來!」

於是,摩納聽佛所說,就善受善持,即從其座站起,繞佛三匝後而去。而還詣梵志梵摩之處,而白其師說:「師尊!我已經告知沙門瞿曇,那位沙門瞿曇現在住在那裡,正等候師尊您,唯願師尊知時!」

梵志梵摩就從車下來,徒步而往詣佛所。那些先來的大眾遙見梵志梵摩之到來,就從他們的座位站起,大家都開道而避之,為甚麼呢?因為乃為有名德,以及多識之故。

梵志梵摩告訴彼眾而說:「諸位賢者!請各各復坐,我欲直往拜見沙門瞿曇。」於是,梵摩就往詣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那時,梵志乃不壞二根,所謂眼根及耳根是。梵志梵摩坐後,乃諦觀佛身的三十二相,他只看見三十相,對於二相存有疑問,所謂陰馬藏,及廣長舌相是。梵志梵摩即時用偈問世尊而說:

如我昔曾所聞 三十二大人相 於中求不見二

尊沙門瞿曇身 為有陰馬藏不 一切人尊深密

云何為人尊尊 不現視微妙舌 若尊有廣長舌

唯願令我得見 今實有疑惑心 願調御決我疑

(如我從前曾經所聽到的,則為有三十二大人之相。然而在於其中,尋求過後,不見其中的二相。賢尊沙門瞿曇之身,到底有陰馬藏與否呢?一切人民都尊重您,乃為非常的深密,為甚麼能為人最尊呢?)

(現在不能看到您的微妙之舌,如果賢尊有廣長舌的話,唯願令我得以看見!現在實在是有疑惑的心,願調御師您,決斷我的疑惑吧!)

世尊乃作如是之念:這位梵志梵摩正在尋求我的三十二相,然而他只見三十相,對於其他的二相存有疑念,所謂陰馬藏,以及廣長舌之相是,我現在寧可除去他的疑惑為是。世尊知道此事後,就作如其像定的如意足(入定而現神通),因此,梵志梵摩乃得以看見世尊的身上的陰馬藏,以及廣長舌之相。就中,所謂廣長舌,就是其舌乃從口出外,能盡覆其面之義。世尊現出神通,達成梵志之望後,就止其如意足(神通),然後為梵志梵摩說此偈頌而說:

謂汝昔曾所聞 三十二大人相 彼一切在我身

滿具足是上正 調御所於我疑 梵志發微妙信

至難得見聞 最上正盡覺 出世為極難

最上正盡覺 梵志我正覺 無上正法王

(所謂你在於過去之時,曾經所聽聞過的三十二大人之相,其一切都在於我的身上,我都圓滿具足,為最上而正真的。你應調卸,應斷除對於我的疑念。梵志!你應該要發微妙的信心。)

(最為難得以見聞的,就是最上的正盡煩惱的覺者。出世間為極為難能可貴的就是最上的正盡覺。梵志!我就是正覺者,就是無上的正法之王。)

梵志梵摩聽後,曾作如是之念:這位沙門瞿曇,乃成就三十二大人之相。所謂成就大人之相的話,必定會有二處的真諦不虛。第一就是:如果在家的話,必定會為轉輪王。為聰明而有智慧,有四種的軍隊,能整御天下,為如法的法王,而成就七賽。那七寶就是: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就是所謂的七寶。有千子的具足,其顏貌都很端正,為勇猛無畏,能伏他眾生。他必定能統領一切土地,乃至於大海,都不用刀杖,都用法而教令,使人得到安隱的。第二就是:假如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的話,必定能證得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其名稱會流布,而周聞於十方。

於是,世尊,乃作如是之念:這位梵志梵摩乃長夜無諂(長時不會諛諂而討好人家),不會欺誑他人。其所欲望的,其所啟問的,一切都是希望能夠知道真相,並不是為了觸嬈他人,他也是這樣的人,我寧可說那甚深的阿毘曇(對法,對於法而作概括性的對論,和後世之所謂論,用意不同)。世尊了知應這麼做後,就為梵志梵摩,說頌而說:

現世樂法故 饒益為後世 梵志汝問事 隨本意所思

彼彼諸問事 我為汝斷疑

(現世因為喜樂於法之故,會饒益到了後世的。梵志你如有疑問之事,就隨著你的本意之所思念,彼彼有所疑問的諸事,我都能為你斷除疑惑的。)

梵志梵摩也說偈問佛而說:

世尊已許問 梵志梵摩故 便問世尊事 隨本意所思

云何為梵志 三達為何義 以何說無著 何等正盡覺

(世尊已許允問疑之事,為了梵志梵摩之故。因此,就請問世尊有些疑問之事,乃隨著本意所思而啟問的〔以上四句,不一定是梵志之偈,可能為集經者的敘述。〕)

(甚麼叫做梵志?三達是甚麼意義呢?〔三達是甚麼呢?〕。甚麼叫做無著?甚麼叫做正盡覺呢?)〔三達為宿命、天眼、漏盡的三明。以婆羅門教來說,就是通達於梨俱、娑摩、夜柔之三吠陀〕。

那時,世尊,也以偈頌回答而說:

滅惡不善法 立住擇梵行 修習梵志行 以此為梵志

明達於過去 見樂及惡道 得無明盡說 知是立牟尼

善知清淨心 盡脫淫怒癡 成就於三明 以此為三達

遠離不善法 正住第一義 第一世所敬 以此為無著

饒益天及人 與眼滅壞諍 普知現視盡 以此正盡覺

(滅除惡不善之法,立住於擇滅的梵行,修習於梵志之行,這就是為之梵志的了。)

(明達於過去世之事,徹見於安樂,以及惡道,而得證無明之滅盡之說,就能知道已建立為牟尼〔寂靜,解脫的聖者〕的了。)

(善知於清淨之心,盡脫那些淫怒癡〔貪瞋癡〕,成就於三明〔上記之三明:宿命智證明,生死智證明,漏盡智證明,所謂三事通達無礙的智明〕,以此而為之三達〔三達則三明,也是三證法,是無學的果位〕。)

(遠離於不善之法,正住於第一義,為第一世間的人之所敬重的,以此為之無著。)

(能饒益於天,以及人們,給與他們以眼目,而滅壞諍鬧的。普知一切,現在能視透一切,以此而名叫正盡覺。)

於是,梵摩就從其座位站起,欲稽首在佛陀的雙足下。那時,大眾即同時發出高大的音聲而說:「沙門瞿畏乃為甚奇!甚特!有大的如意足,有大的威德,有大的福佑,有大的威神。為甚麼呢?因為在此彌薩羅國所有的梵志、居士當中,梵志梵摩乃在於這些人當中最為第一的人。所謂出生之故,則梵志梵摩乃為良家的父母所舉(所出身),受生為清淨的家庭,乃至七世的父母,都不絕於其種族,生生都不惡。而他卻能為沙門瞿曇極為低下其意,而去尊敬作禮,去供養奉事。沙門瞿曇實在為甚奇!甚特!有大的如意足,有大的威德,有大的福佑,有大的威神。為甚麼呢?因為在此彌薩羅國所有的梵志、居士裡,這位梵志梵摩在於那些人當中,可說是最為第一,所謂學書之故,梵志梵摩乃為博聞而能總持,誦過於四典經,深達於因、緣、正、文、戲等五句說。他卻能為沙門瞿曇極為低下其意,而尊敬作禮,而供養奉事。

沙門瞿曇為甚奇!甚特!有大的如意足,有大的威德,有大的福佑,有大的威神。為甚麼呢?因為在此彌薩羅國所有的梵志、居士當中,梵志梵摩可說是在此裡面最為第一的人,所謂有財物之故。梵志梵摩為極大的富樂,其資財乃為無量,其畜牧產業,實在是不可以稱計得出,為國王封戶食邑,種種都為具足豐饒。在彌薩羅裡,乃至水草樹木,乃謂國王摩竭陀-未生怨(阿闍世王),鞞陀提(韋提希夫人)之子,特與而受其梵封的。他卻能為沙門瞿曇極為低下其意,去尊敬作禮,去供養奉事。

沙門瞿曇為甚奇!甚特!有大的如意足,有大的威德,有大的福佑,有大的威神。為甚麼呢?因為在此彌薩羅國所有的梵志、居士當中,梵志梵摩就是在於其中最為第一的人,所謂有壽命之故。梵志梵摩乃極為大長老,壽命具足,年已一百二十六,他卻能為沙門瞿曇極為下意而尊敬作禮,而供養奉事。」

這時,世尊乃以他心智,知道那些大眾之心的所念,世尊知道後,告訴梵志梵摩說:「止!止!梵志!只要你的心歡喜,就足夠的了。你可以回到你的座位去坐下,我會為你說法的。」

梵志梵摩乃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世尊就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心。用無量的方便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以如諸佛之法,首先講說端正之法,使聞者歡悅,所謂說佈施,說持戒,說生天之法,而毀呰欲貪為災患,生死為穢汙,稱歎無欲為妙,道品為淨。世尊為他說此法後,佛陀已知道他已有歡喜心,已有具足心、柔軟心、堪耐心、升上心、一向心、無疑心、無蓋心。已經有能有力,可以接受佛的正法,所謂如諸佛所說的正要,世尊就具為他說苦、集、滅、道的四諦。梵志梵摩就在於其座上徹見四聖諦,也就是苦集滅道的真諦。有如白素,容易被染為色那樣。像如是的,梵摩就在於其座上徹見四聖諦-苦、集、滅、道。

於是,梵摩見法而得法,而覺證白淨之法,斷疑度惑,更沒有其餘之尊,也不再由於其他,已沒有猶豫,已住於果證,對於世尊之法,已得無所怖畏,就從其座位站起,稽首佛足,然後白佛說:「世尊!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

這時,梵志梵摩,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唯願明天垂顧受我的邀請,以及比丘眾!」世尊為梵志梵摩之故,默然而納受。

梵志梵摩知道世尊默然受請後,乃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離去,就還歸其家,即於其夜,施設肴饌極妙的上味,種種豐饒的食噉含消(飲食物)。將一切都施設完畢後,到了翌日的平旦,則敷好床座,至時唱說:「世尊!飯食已辦好了,唯願聖者知時。」

於是,世尊過夜至於翌日的平旦,著衣持鉢,被諸比丘所翼從,世尊即在前面,往詣於梵志梵摩之家,到後,在比丘眾之前敷座而坐。梵志梵摩知道世尊及比丘眾們都坐定之後,就自行澡水,然後以上味的肴饌、種種豐饒的食噉含消,自手斟酌,使佛及大眾極為滿。食事完畢之後,就收食器,而行澡水後,即取一小床,坐在那裡聽受咒願。梵志梵摩坐後,世尊就為他咒願而說:

咒火第一齋 通音諸音本 王為人中尊 海為江河長

月為星中明 明照無過日 上下維諸方 及一切世間

從人乃至天 唯佛最第一

(咒火是第一之齌,通音就是諸音的根本,國王為人民當中最為尊貴的,海即為所有江河之長的,月為所有星宿當中最為光明的,然而其光明普照,乃不能超過於太陽。)

(上下四維〔束南、西南、束北、西北〕的諸方,以及一切世間裡,從人乃至於天,唯有佛陀,乃最為第一的。)

於是,世尊為梵志梵說咒願後,就從其座位站起後離去。在彌薩羅國安住而經周數日後,就攝衣收鉢,則便遊行而至於舍衛國。輾轉前進而到舍街國後,就住於勝林給孤獨園。於是,眾多的比丘在舍衛城內乞食時,聽說那位彌薩羅國的梵摩梵志,用偈問佛之事後不久,就命終正寢。諸比丘們聽到此消息後,大眾食事完畢,過了中午之後,就收舉衣鉢,澡洗手足,將尼師檀(坐具)放著在於肩上。而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大眾白佛說:「世尊!我們眾多的比丘,在於平旦著衣持鉢,進入舍衛城去乞食時,聽聞彌薩羅的梵摩梵志,以偈問佛之事後,他就壽終正寢了。世尊!他死後至於何處?轉生在那裡?後世為如何呢?」

世尊回答說:「比丘們!梵志梵摩乃極為有大利,他最後已知法,為法之故,已不會煩勞於我了。比丘們!梵志梵摩的五下分結(貪欲、瞋恚、身見、戒禁取見、疑)已滅盡,會生於彼(色界天),然後般涅槃,會得不退法,不還來於此世間(不遠果,三果羅漢)。」

那時,世尊記說梵摩已得阿那含果(不還果,三果阿羅漢,在色界天一段時間後,而入於涅槃-證四果阿羅漢)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梵志梵摩,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一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二



根本分別品

第十三(有十經)(第四分別誦)



分別六界處 觀法溫泉林 釋中禪室尊 阿難說意行

拘樓瘦無諍 鸚鵡分別業

(分別六界經、分別六處經、分別觀法經、溫泉林天經、釋中禪室尊經、阿難說經、意行經、拘樓瘦無諍經、鸚鵡經、分別大業經。)



一六二、分別六界經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弗迦邏娑利未曾見佛,而自稱他是佛的弟子,佛乃為他而說六界聚、六觸處、十八意行,及成就第一真諦、智慧、佈施、止息等四住處。並且教他不放逸慧,守護真諦,長養惠施,學至寂(息)等法。弗迦邏娑利聞法後,乃得住果證,遂向世尊懺悔其因不識如來,而稱如來為「君」之過咎。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摩竭陀國,往詣於王舍城,擬在那裡宿夜。於是,世尊乃往至於陶師之家,對陶師而說:「陶師!我現在欲寄住於陶屋過一宿,你是否同意嗎?」陶師回答說:「我無所違(我乃沒有問題的),然而有一位比丘,已先住在於裡面,如果他聽允的話,則欲住隨意(可任意住下來)。」

那時,尊者弗迦羅娑利(受頻婆娑羅王之勸,而出家,為覲見世尊而至王舍城,宿於陶師家。後和世尊不期而遇,世尊為他說法後,即得證果),已先住在於那個陶屋之中。於是,世尊乃步出陶師之家,而入於那個陶屋裡,對於尊者弗迦邏娑利而說:「比丘!我現在欲寄住在於陶屋一宿,你是否見聽碼(許允嗎)?」

尊者弗迦邏娑利回答說:「君!我無所違(我不要緊的),而且此陶屋已敷草座了,君如欲住下來的話,自可以隨意的。」

那時,世尊從那個陶屋步出外面,去洗其足後,還入於屋內,在於草座上敷其尼師檀(坐具),就結跏趺之坐,整夜都默然靜坐,而定其意,尊者弗迦邏娑利也同樣的一夜默然靜坐,而定其意。那時,世尊曾作如是之念:這位比丘住止寂靜,可說是甚奇!甚特!我現在寧可問這位比丘:你師到底是誰?到底是依誰去出家學道受法的呢?世尊作此念後,就問而說:「比丘!你的師父是那一位?是依誰去出家學道受法的呢?」

尊者弗迦羅娑利回答說:「賢者!有一位沙門瞿曇,為釋迦的種子。他曾經捨棄其釋迦的宗族,去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後來已覺證無上的正盡覺。他就是我的師父,我乃依他而出家學道,而受法的。」

世尊就又問他而說:「比丘!你曾經看見過你的師父嗎?」尊者弗迦邏娑利回答而說:「不曾看見過。」世尊問說:「你如果看見你的師父時,你認識與否呢?」

尊者弗迦邏娑利回答說:「不認識!然而,賢者!我乃聽說那位世尊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就是我的師,我乃依他而出家學道,而受法的。」

那時,世尊又作如是之念:這位族姓子說他乃依我而出家學道受法的,我現在寧可為他說法嗎?世尊作此念後,就對尊者弗迦邏娑利說:「比丘!我現在要為你說法。所說之法,乃初也善,中也善,竟也善的。是有義有文,是具足清淨,顯現梵行,所謂分別六界,你當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它!」尊者弗迦邏娑利回答而說:「唯然!(好的!)」

佛陀告訴他說:「比丘!人們有六界(地、水、火、風、空、識)之聚(人身聚集此六法),有六觸處(六根所觸的有色聲香味觸法之六境),有十八意行(十八受,指意識為近緣而行之受,有十八種之別,所謂隨六喜行、隨六憂行、隨六舍行),有四住處(真諦住處、慧住處、施住處、息住處)。如果有人住於其境界的話,就不會再聞憂戚之事,不聞憂戚之事後,其意便會不憎、不憂、不勞,也不會有恐怖。像如是的有教,而不放逸於慧,能守護真諦,長養其惠施。比丘!應當要學習最上的,應當要學習至寂的(息止),應該要分別六界。

像如是的,人們有六界之聚的。這是由於甚麼原因而說的呢?所謂地界、水界、火界、風界、空界、識界是。比丘!人們之所謂有六界聚,就是由於此而說的。

比丘!人們之有六觸處,這是由於甚麼原因而說的呢?所謂,比丘!眼觸,即見色境(塵),耳觸,即聞聲塵,鼻觸,即嗅香塵,舌觸,即嘗味塵,身觸,則覺觸塵,意觸、即知法塵。比丘!人們之所謂有六觸處,就是由於此而說的。

比丘!人們之有十八意行,這是由於甚麼而說的呢?所謂,比丘!眼根看見色境時,會觀色喜住(會伺察到喜處之色),會觀色憂住(會伺察到憂處之色),會觀色舍住(會伺察到不喜不憂之舍處之色)。像如是的,耳根、鼻根、舌根、身根等,也是同樣的道理。而意根知道法境時,也會觀法喜住(會伺察到喜處之法),會觀法憂住(會伺察到憂處之法),會觀法法舍住(會伺察寨到不喜不憂之舍處之法)。比丘!這六喜觀、六憂觀、六舍觀,合之而為十八行。比丘!人們之所謂有十八意行,就是由於此之故,而說的。

比丘!人們之有四住處,是由於甚麼之原因而說的呢?所謂真諦住處、慧住處、施住處、息住處是。比丘!人們之所謂有四住處,就是由於此而說的。

甚麼叫做比丘之不放逸之慧呢?如有比丘,能分別其身界而說:現在我的此身,有內地界,而受於生的。這是甚麼呢?所謂:發、毛、爪、齒、粗細之膚,皮、肉、骨、筋、腎、心、肝、肺、脾、大腸、胃、糞,像如是之比類是。在此身中,其餘的都在內,所攝於身內的,就是堅的,堅性就是住於內的,而於生所受的,這叫做比丘之內地界是。比丘!如有內地界,以及外地界的話,這一切都總說為地界。這一切均為是非我所有的,我也不是其所有的,也不是神(神我,不是我之我)。像如是的以慧而觀,而知其如真(如實而知,知其真相),心不染著於這個『地界』的話,這就叫做比丘之不放逸於慧。

又次,比丘!不放逸於慧。如有比丘分別其身界,而說:現在我的此身,有內水界,而受於生的。這是甚麼呢?所謂腦髓、眼淚、汗、涕、唾、膿、血、肪、髓、涎、痰、小便等,像如是的比類是。在此身中,其餘的都在內,內所攝之水,其水性會潤於內,於生所受的,這叫做,比丘!內水界是。比丘!如有內水界,以及外水界的話,這一切都總說為水界。這一切並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神我,不是我之我)。像如是的,以慧而觀,而知其如真(如實而知,知其真相),而心不染著於此水界的話,這叫做比丘!不放逸於慧。

又次,比丘!不放逸於慧。如有比丘,分別此身界,而說:現在的我的此身,有內火界,.而受於生的。這是怎麼說呢?所謂熱身、暖身、煩悶身、溫壯身,所謂消化飲食,像如是的比類是。在此身中,其餘的都在內,內所攝之火,其火性熱在於內,於生所受的,這叫做比丘!內火界是。比丘!如有內火界,以及外火界的話,這一切都總說為火界。這一切均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神我,不是我之我)。像如是的以慧而觀,而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火界,這叫做比丘!不放逸於慧。

又次,比丘!不放逸於慧。如有比丘,分別身界,而說:現在我的此身,有內風界,而受於生的。這為怎麼說呢?所謂上風、下風(上行風、下行風)、脅風、掣縮風、蹴風、非道風、節節行風(流通於肢節的風)、息出風、息入風等,像如是之比類。此身中,其餘的都在內,內所攝之風,其風性,動於內,於生所受的,這叫做比丘!內風界是。比丘!如有內風界,以及外風界的話,其一切都總說為風界。其一切,並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神我,不是我之我)。像如是的以慧而觀,而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風界,這叫做,比丘!不放逸於慧。

又次,比丘!不放逸於慧。如有比丘,分別於身界,而說:現在的我的此身,有內空界,而受於生的。這是怎麼說呢?所謂眼空、耳空、鼻空、口空、咽喉動搖,所謂食噉含消(飲食物),安徐而住於咽,或者下過而出,像如是的比類是。在於此身中的其餘的都在於內,內所攝之空,在於空,而不被肉、皮、骨、筋所覆,這叫做,比丘!內空界是。比丘!如有內空界,以及外空界的話,其一切都總說為空界。其一切並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神我,不是我之我)。像如是的,以慧而觀,而知其如真,心不染著於此空界,這叫做,比丘!不放逸於慧。

比丘!如有比丘,對於此五界,能知其如真(如實而知,知道其真相),知道其如真(真相)後,心不染著於它,而能解脫的話,就唯有其餘的識的了。此為何等之識呢?所謂了別樂之試、了別苦之識、了別喜之識、了別憂之識、了別舍之識是。比丘!由於樂更樂(樂觸)之故,而生樂覺(樂受),他就會感覺受樂之覺(樂受),覺受樂覺(樂受)之後,就會知道正在覺樂覺(知道自己正在感受樂受)。如果有比丘,滅除此樂更樂(樂觸),而滅除此樂更樂後,如有從樂更樂(樂觸)而生樂覺(樂受)的話,他也會消滅息止,也會知道已冷的了。

比丘!由於苦更樂(苦觸)之故,而生苦覺(苦受)。他會感覺苦覺(苦受),感覺苦覺之後,就會知道正在感受苦覺(苦受)。如有比丘,滅除此苦更樂(苦觸),而滅除此苦更樂(苦觸)之後,如有從苦更樂(苦觸)而有苦覺(苦受)的話,他也會消滅息止,也會知道已冷的了。

比丘!由於喜更樂(喜觸)之故,而生喜覺(喜受),他會感覺受喜覺(喜受),感覺喜覺(喜受)之後,就會了知正在覺喜覺(正在感受喜受)。如有比丘消滅此喜更樂(喜觸),而消滅此喜更樂之後,如有從喜更樂(喜觸)而生喜覺(喜受)的話,他也就會消滅息止,也會知道已經冷的了。

比丘!由於憂更樂(憂觸)之故,而會生憂覺(憂受),他就會感覺憂覺(憂受),感覺憂覺(憂受)之後,就會了知正在覺憂覺(正知自己在受憂受)。如有比丘能滅除此憂更樂(憂觸),滅除此受更樂(憂觸)之後,如果有從憂更樂(憂觸)而生憂覺(憂受)的話,他就會消滅息止,也會了知已冷的了。

比丘!由於舍更樂(舍觸)之故,而會生舍覺(捨受),他會感覺正在受舍覺(捨受),感覺舍覺(捨受)之後,就會知道正在覺受此舍覺(捨受)。如有比丘滅除此舍更樂(舍觸),滅除此舍更樂(舍觸)之後,如有從舍更樂(舍觸)而生的舍覺(捨受)的話,他就會滅除而息止,也會知道已經冷的了。

比丘!由於彼彼的更樂(種種的觸)之故,而生彼彼之覺(而生種種的感覺納受)。如果滅除彼彼的更樂(消滅種種的感觸)的話,則彼彼之覺(種種的感受)也會消滅。他知道此覺(受)乃從更樂(觸),是以更樂(觸)為本,以更樂(觸)為習,由於更樂(觸)而生,以更樂(觸)為首,依於更樂(觸)而行的。

比丘!猶如火母,乃以鑽,以及人的方便,而使其有熱相之故,而生火的那樣。比丘!如果把那彼彼眾多的林木相離,把它分散的話,如果從它而生火時,其火乃會數熱,於生而數受的(屢次所生之火),它都會消滅而止息,則會便為冷的樵木(無木堆,火就不遍延,而息止)。像如是的,比丘!由於彼彼的更樂(觸)之故,而會生彼彼之覺(有種種的覺觸,才會有種種的感受),滅除彼彼的更樂之故,彼彼之覺,也會消滅(覺觸滅除,則感受自會消滅)。他於此時,會知此覺(受)乃從更樂(觸)而來,是以更樂為本,以更樂而習,從更樂所生,以更樂為首,依於更樂而行的。如果比丘,不染著於此三覺(苦受、樂受、捨受),而解脫的話,則那位比丘,乃唯存於舍,而極為清淨的。比丘!那時,那位比丘,會作如是之念:我此清淨之舍,移入於無量的空處,修如是之心,依於它,住於它,立於它,緣於它,繫縛於它。我此清淨之舍,移入於無量的識處,移入於無所有處,移入於非有想非無想處,而修如是之心,依於它,住於它,立於它,緣於它,繫縛於它。

比丘!猶如巧於煉金的上妙的師傅那樣。煉金師以火燒金,鍛煉而使其極薄,之後,又用火而使其為燣(音力,黃色),數數(屢次)添足其火,熟煉而令淨,極為使其柔軟而有光明。比丘!此金乃在於金師之處,而以數數添足其火,而熟煉令淨,極使其柔軟而有光明之後,那位煉金的師傅就隨著所施設的,或者縺為繒彩,嚴飾新衣,或者為指鐶、臂釧、瓔珞、寶鬘,都能隨意而所作。像如是的,比丘!那位比丘乃作如是之念:我此清淨之舍,移入於無量的空處,而修如是之心,依於它,住於它,立於它,緣於它,繫縛於它;我此清淨之舍,移入於無量的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修如是之心,而依於它,住於它,立於它,緣於它,繫縛於它。

那位比丘又作如是之念:我此清淨之舍,依於無量空處的話,故是有為(本來也是屬於有為法的)。如果為有為之法的話,就是屬於無常的;如果為無常的話,就是苦的;假若是苦的話,便知為是苦的。知道苦之後,他的此清淨之舍,就不再移入於無量空處。又想:我此清淨之舍,依於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的話,故是有為(本來這些地方,也是有為之法)。如果為有為的話,就是屬於無常的;假若為無常的話,就是苦的了。如果是苦的話,便會知道為苦。他知道為苦的之後,他的此清淨之舍,就不再移入於無量識處,不再移入於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比丘!如果有比丘,對於此四處(四無色界天處),以慧去觀察它,而知其如真(如實而知道其真相),心不成就於它,不移入於它的話,他就在於那個時候,不再為有為,也沒有所思,所稱有,以及無是(絕於有無)。他受身,而為最後覺(受)的話,就會知道為受身之最後覺;受命為最後覺(最後之受命)的話,就會知道為受命的最後覺(最後所受之命)。其身壞命終,壽命已訖之時,其所覺受的一切,都會消減息止,會知道至於冷(無煩熱,無煩惱)。

比丘!譬如燃燈那樣,都是由於油,由於炷(燈心)而燃的。對於它,如果沒有人更增益油,也不續換其炷的話,就會成為前的火焰已滅後,後面之火不能相續而燃,可說就是無所復受的了。像如是的,比丘之受身為最後覺的話,就會知道為受身之最後覺;受命為最後覺的話,就知道為是受命的最後覺。其身壞命終,壽命已完訖之時,他所覺受的一切都會消滅而息止,會知道為至冷(不煩熱,無煩惱)。比丘!這叫做比丘之第一正慧,所謂至於究竟滅訖,為之漏盡的比丘而成就於那種境界,成就第一的正慧處。比丘!此解脫乃住於真諦,而得而不移動。所謂真諦,就是所謂如法是。假若是妄言的話,那就是所謂妄法的了。比丘!乃成就於那第一真諦處。

比丘!那位比丘施設佈施時,如果本來必有怨家的話,他就在於那個時候,把其放舍、吐離、解脫、滅訖。比丘!這叫做比丘之第一正惠施。所謂盡於捨離一切世間,而無欲,而消滅,而息止,比丘成就於此境界,成就於第一惠施處。比丘!那些比丘之心如被貪欲、瞋恚、愚癡所穢汙的話,就不得解脫。比丘!此一切淫怒癡(貪瞋癡)如果究盡,而無欲,而消滅,而息止的話,就能得第一之息(止息、寂靜)。比丘!成就於其境界的話,就是成就於第一息處。

比丘!所謂我者,就是自舉(自抬舉、妄想),我當會有,這也是自舉,我當為非有非無,這也是自舉,我當為色有;這也是自舉,我當為無色有,這也是自舉,我當為非有色非無色,這也是自舉,我當為有想,這也是自舉,我當為無想,這也是自舉,我當為非有想非無想,這也是自舉,是貢高,是憍傲,是放逸。比丘!如果沒有這一切自舉、貢高、憍傲、放逸的話,其意就叫做息(息止、寂靜)。比丘!如果為意息的話,便不會有憎、不會憂、不會勞,不會怖畏。為甚麼呢?因為那位比丘成就法之故,不再會有可說憎的。如果不憎的話,就會不憂,不憂的話,就不愍,不愍就不勞,不勞就不會有怖。由於不恐怖之故,便當會般涅槃,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如真。」(如實而知真理。)

說此法後,尊者弗迦羅娑利,乃遠離塵垢,諸法之法眼,由之而生。於是,尊者弗迦羅娑利,見法而得法,而覺白淨之法,所疑度惑,更沒有餘尊,已不再由於他人,已沒有猶豫,已住於果證,對於世尊之法,已得無所畏。就從其座位站起,稽首佛足,而白佛說:「世尊!我悔過,善逝!我自首(髮露懺悔其過失)。我乃如愚如癡,如不定,如不善解,不識良田,而不能自知。為甚麼呢?因為我稱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您,為『君』啊!唯願世尊您,聽許我的悔過!我悔過後,此後不會更作如此之咎!」

世尊告訴他說:「比丘!你實在是愚癡,你實在是不定,你實在是不善解,而稱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為君。比丘!你如果能自悔過,發見後髮露,護持而不再更作的話,則,比丘!像如是的,就對於聖法與律當中,有益而不損,所謂能自悔過,見後髮露,護持而不再更作如是之事是。」

佛陀所說的為如是,尊者弗迦羅娑利,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六三、分別六處經第二(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六內處、六更樂(六觸),一一都配合六塵,而分別有喜住、憂住、舍住等十八意行。依此六喜、六憂、六舍,而又有執著與無欲之別,就遂成為三十六刀(有情的足跡。)如能斷滅,就成就無量的說法。又謂三意止(三念住)為聖人之所習,聖人所習後,則可教大眾。最後,說無上的調御士,乃調御士夫,趣於一切方。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當為你們說法,所說之法,乃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有義而有文,為具足清淨,顯現梵行的。所謂分別六處經是。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它。」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唯!當會受教。」

佛陀說:「你們的六處,當知為內(當知六內處),六更樂(六觸)處,當知為內(當知六觸身),十八意行,當知為內(當知十八意的考 察),三十六刀,當知為內(當知三十六種有情的足跡)。在於其中,斷除於彼,而成就於是(依此而舍此),無量的說法,當知其內!

三意止(三念住),就是所謂聖人所修習的。聖人所習後,就可教化大眾。所謂無上的調御士,乃調御士夫(眾生),趣向於一切的方處,這叫做分別六處經之事。

(1)六處當知為內者,這是由於甚麼原因而說的呢?因為六處,就是所謂眼處、耳處、鼻處、舌處、身處、意處是。六處當知為內,就是由於此之故而說的。

(2)六更樂處(六觸處)當知為內者,這是由於甚麼原因而說的呢?因為六更樂處就是所謂:眼更樂(眼觸)乃為見色境,耳更樂(耳觸)乃為聞聲境,鼻更樂(鼻觸)乃為嗅香境,舌更樂(舌觸)乃為嘗味境,身更樂(身觸)乃為覺觸境,意更樂(意觸)乃為知法境,六更樂處,當知為內者就是由此之故而說的。

(3)十八意行(十八意的考察),當知為內者,這是由於甚麼原因而說的呢?當比丘的,眼根看見色境後,應分別色的喜住(喜處之色,會生喜的色),分別色的憂住(憂處之色,會生憂的色),分別色的舍住(舍處之色,會生不喜不憂之色)。像如是的,對於耳、鼻、舌、身之分別聲、香、味、觸等事,也是同樣之理。對於意根知道法境後,應分別法的喜住(喜處之法,會生喜的法),分別法的憂住(憂處之法,會生憂的法),分別法的舍住(舍處之法,會生不喜不憂之法)。這叫做分別六喜、分別六憂、分別六舍,總說為之十八意行(十八意之考察)。十八意行當知為內者,就是因此之故,而說的。

(4)三十六刀(三十六有情之跡),當知為內者,這是由於甚麼原因而說的呢?因為有六喜依著(六種依在家之喜,也就是世俗的之喜),也有六喜依無欲(六種依出離的生活之喜);有六憂依著(六種依在家之憂,也就是世俗的之憂),也有六憂依無欲(六種依出離的生活之憂);有六舍依著(六種依在家的不喜不憂之舍,也就是世俗的之不喜不憂),也有六舍依無欲(六種依出離之生活的不喜不憂之舍)。甚麼為之六喜依著?甚麼為之六喜依無欲呢?由於眼根看見色境後,會生喜的,當知為有二種的,(1)或者就是依於著(世俗的之執著),(2)或者就是依於無欲(出俗的之無欲)的。

甚麼叫做喜依著呢?眼根知道色境為可喜,而意念(內心即起思念),而愛其色相,而有愛欲相應之樂,如未得到的,就欲得它,已得到的,就會回憶後,而生喜。像如是之喜,就是叫做喜依著。甚麼叫做喜依無欲呢?如知道色境為無常,為變易之法,而應滅盡,而應無欲,而應滅息,從前的(過去的),以及現今(現在)的一切色為無常的,為苦的,均為是變滅之法,這樣的思憶後,而生喜的心。像如是之喜,就叫做喜依無欲。像如是的,耳、鼻、舌、身之對於聲、香、味、觸等事,也是同樣的道理。而意根知道法境後,而生喜,當知也是有二種,(1)或者依於著(俗法),(2)或者依於無欲(出離法)。甚麼叫做喜依著呢?意根知道法境為可喜,而意念(心理思念),而愛其法境,而有愛欲相應之樂,未得到的,就欲得到它,已得到的話,就會回憶後而生喜。像如是之喜,就叫做喜依著。甚麼為之喜依無欲呢?知道法境為無常,為變易之法,而當滅盡,而無欲、滅息,從前(過去的),和現在的一切法,均為是無常的,是苦的,會有生滅之法,思憶後而生喜。像如是之喜,就叫做喜依無欲。

甚麼叫做六憂依著?甚麼叫做六憂依無欲呢?如眼根看見色境後,而生憂,當知為有二種的。(1)或依於著(俗世的),(2)或依於無欲(出俗)的。甚麼為之憂依著呢?眼根知道色境為可喜,而意念,而愛其色相,而為愛欲相應之樂。然而未得到的,乃不能得到,已得到的卻已過去、散壞、毀滅、變易,因之而生憂。像如是之憂,就叫做憂依著。甚麼為之憂依無欲呢?知道色為無常,為變易,會滅盡,而無欲,而滅息,從前(過去)的,以及現在的一切色,均為是無常的,為苦的,為變滅之法,這樣的思憶後,而作如是之念:我到底甚麼時候才能在於彼處(聖者的境地),而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呢?所謂處,就是諸聖人成就游止的境界。這叫做對於上具觸之願(對於無上解脫而生起願望),而恐怖,而知苦憂,而生憂(由於願望而發生憂)。像如是的憂,就叫做憂依無欲。像如是的,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而意知法後,而生憂,當知為有二種,(1)或者依於著(世俗的),(2)或者依於無欲(出世的)。

甚麼為之憂依著呢?如意根知道法境為可喜,而意念,而愛法,而為愛欲相應之樂。而未得到的,乃不能得到,已得到的,卻已過去,而散壞、消滅、變易,而生憂。像如是之憂,就叫做憂乃依於著(俗世的)。甚麼為之憂依無欲呢?如知道法為無常,為變易,為滅盡,而無欲,而滅息,從前(過去)的,以及現在的一切法,均為是無常,是苦,是變滅之法,思憶後,而作如是之念:我到底要到甚麼時候才能於彼處(聖者的境界),而成就游止於其間呢?所謂處,就是諸聖人成就游止的境界。這就是上具觸願(對於無上解脫而生起願望),而起恐怖心,而知苦憂而生憂。像如是之憂,就叫做憂依無欲(出俗的)。甚麼為之六舍依著?甚麼為之六舍依無欲呢?如眼根看見色境後,已生舍(無喜無憂),當知有二種。(1)或者依於著,(2)或者依於無欲。

甚麼為之舍依著呢?如眼根知道色境而生舍。他乃平等,而不多聞,無智慧,為愚癡的凡夫(是一介平凡的人),這種人對於色境而有的舍(不喜不憂),乃不離於色(此舍,乃未超越色),這叫做舍依著。甚麼為之舍依無欲呢?如知色為無常,為變易,會滅盡,而無欲,而滅息。從前(過去)的,及現在的一切色,均為是無常的,為苦的,為變滅之法,這樣的思憶後,而舍住(依住於舍)。如有至意(專心一意)的修習舍的話,這就叫做舍依無欲。像如是的,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而意根知道法境後,而生舍,當知有二種。(1)或者依於著(俗世的),(2)或者依於無欲(出世的)。

甚麼為之舍依著呢?意根知道法境而生舍。平等而不多聞,而沒有智慧,為愚癡的凡夫(指一介平凡的人),為了法,而有舍(不喜不憂),乃不離於法(此舍,乃不超越於法),這叫做舍依著。甚麼為之舍依無欲呢?如意根知道法境為無常的,為變易而滅盡的,而無欲,而滅息。從前(過去)的,以及現在的一切法,均為是無常,為苦,為變滅之法,這樣的思憶後,而舍住。如有至意(專心一意)的修習舍,這就叫做舍依無欲。以上就是所謂六喜依著,六喜依無著,六憂依著、六憂依無欲、六舍依著、六舍依無欲,總說為之三十六刀(三十六種有情之跡)。當知為內者,就是因此之故而說的。

(5)在於其中,斷彼,而成就是者(依此而舍此),這是由於甚麼因由而說的呢?所謂此六喜,乃依於無欲,而取於是、依於是,住於是(都在無欲裡)。所謂此六喜,乃依於著,而能滅於彼,除於彼,吐於彼,像如是的斷於彼(都斷滅執著,為出世的)。所謂此六憂,依於無欲,而取於是,依於是,住於是(都為無欲而住)。所謂此六憂,依於著,即滅於彼(滅除著),除於彼,吐於彼,像如是的斷於彼(斷滅著)。所謂此六舍,乃依無欲,而取於是(取無欲),依於是,住於是(均依住於無欲)。所謂此六舍,乃依於著,即滅於彼(滅著),除於彼,吐於彼,像如是的斷於彼(均斷著)。所謂此六憂乃依於無欲,則取於是(取無欲),依於是,住於是(均依住於無欲)。所謂此六喜乃依於無欲,即滅於彼,除於彼,吐於彼,像如是的斷滅於彼(斷依無欲之喜,未克服之喜,依此而斷此)。所謂六舍,乃依無欲,即取於是,依於是,住於是(都依於無欲之舍)。所謂此六憂,乃依無欲,即滅於彼,除於彼,吐於彼,如是而斷於彼(斷除未克服而生之舍,所謂依此,而斷此。)

有舍,無量的更樂,若干的更樂(有舍的種種雜多的更樂-感觸性,而依在於此種種雜多的感觸性)。有舍,為一更樂,而不是若干的更樂(有一種為第一之性,而依止於此單一之性)。甚麼叫做有舍,為無量的更樂,若干的更樂呢?如舍,乃為了色,為了聲,為了香,為了味,為了觸的話,則此舍,乃為無量的更樂,若干種的更樂的。甚麼為之有舍,為一更樂,而不是若干種的更樂呢?所謂舍,或者依於無量空處(依空無邊處,無色界之一),或者依於無量識處(依識無邊處,無色界之二),或者依於無所有處(無色界之三),或者依於非有想非無想處(無色界之四)的話,則這種舍,乃為一更樂,而不是若干種的更樂。所謂此種舍,為有一更樂,而不是若干種的更樂的話,則取於是,依於是,住於是。如果說,此舍乃有無量的更樂,若干種的更樂的話,就消滅它,除棄它,吐盡它,像如是的斷除它。取於無量,依於無量,住於無量,所謂此舍,乃為有一更樂,而不是若干種的更樂的話,就取於是,依於是,住於是。所謂此舍,為有無量的更樂,有若干種的更樂的話,就消滅它,除棄它,吐盡它,像如是的斷除它。於中斷彼,而成就是(此)者,就是由於此因由之故,而說的。

(6)無量的說法,當知為內者,這是由於甚麼因由而說的呢?如來有四類的弟子,有增上行,有增上意,有增上念,有增上慧,有辯才,而成就第一辯才,乃至壽命活到百歲,如來都為他們說法滿於百年,除棄了飲食的時間,和大小便的時間、睡眠休息的時間,及聚會的時間。他們對於如來所說之法的文句、法句、觀義,都能以慧而速觀其義,不再更問於如來之法。為甚麼呢?因為如來所說之法,乃為無有極,不可窮盡之法。所謂文句、法句、觀義,乃至四眾弟子之命終等事。猶如四種善射的人,挽強而俱發其箭那樣,善學而善知,而有方便,速徹其過去。像如是的,世尊有四種弟子,有增上行,有增上意,有增上念,有增上慧。有辯才而成就第一辯才,乃至壽命活到百歲,如來也為他們說法至於滿百年,除了飲食、大小便之時、睡眠休息之時,及聚會之時,他們對於如來所說之法,其文句、法句、觀義,都以慧而速觀其義,不再更問於如來之法。為甚麼呢?因為如來所說之法,乃為無極,而不可窮盡之故。無量的說法,當知為內者,就是由於此原故而說的。

(7)三意止,謂聖人所習,聖人所習後,即大眾可教者(三念處,由於聖者修習後,可以教與他人),這是怎麼說的呢?假若如來為弟子們說法,憐念而愍傷弟子,為弟子求其義,以及饒益,求安隱快樂,發慈悲之心,都是為了饒益,都是為了快樂,都是為了饒益之樂的。如果那些弟子不恭敬,也不順其教而行,不建立於智慧,其心不趣向於法,不依次第之法,不受正法,違世尊之教,而不能得定的話,則世尊並不會以此為憂戚。因為世尊,乃舍無所為,而常念常智之故。這叫做第一意止(念處),是所謂聖人所習的,聖人所修習後,眾可教也(可堪任教化群眾)。

其次,如來為弟子說法,憐念愍傷弟子,為弟子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而發慈悲之心,都是為饒益,都是為快樂,都是為饒益之樂。如果那些弟子能恭敬順行,而建立於智慧,其心歸趣而向法,而依次第之法,而受持正法,不違世尊之教,而能得定的話,世尊也不會以此而為歡喜。因為世尊乃舍無所為,乃常念常智之故。這叫做第二意止(念處),是所謂聖人所習的,聖人所修習後,大眾可以教的了(可堪任教化群眾)。

其次,如來為其弟子說法,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發慈悲之心,都是為了饒益,都是為了快樂,都是為了弟子之饒益之樂。然而或者有弟子,並不恭敬,也不順其教而行,不建立於智慧,其心不趣向於法,不依次第之法,不受正法,而違世尊之教,而不能得定者。或者有弟子,能恭敬順行,能建立於智,其心都歸趣而向於法,依於次第之法,受持正法,不違於世尊之教,而能得定的話,世尊也不會以此為憂戚,也不以此而歡喜(都無憂喜之心)。因為世尊乃捨棄一切,而無所為,而常念常智。這叫做第三意止(念處),是所謂聖人所修習的,聖人所修習後,大眾可教也(堪任教化群眾)。三意止(三念處,或三念住),就是聖人所習的,聖人所修習後,大眾可教者(堪任教化群眾者),就是由於此緣故而說的。

(8)無上的調御士者,調御士夫,趣向於一切方者,這是由於甚麼因由而說的呢?所謂調御士,這就是說調御士夫趣向於任何一方,或者是東方,或者是南方,或者是西方,或者是北方。如調御象的人那樣,乃能調御大象,趣向於任何一方,或者是東方,或者是南方,或者是西方,或者是北方。如調御馬的人的話,則能調御馬匹趣向於任何的一方,或者是東方,或者是南方,或者是西方,或者是北方那樣。如調御牛只的人的話,則能調御牛只趣向於任何一方,或者是東方,或者是南方,或者是西方,或者是北方那樣。所謂無上的調御士的話,則能調御士夫於任何一方。就中,所謂方,則以色,而觀察色,就是所謂第一之方(內有色想,而觀外色解脫。所謂於內身,有色想之貪,為除此貪,而觀外之死後之不淨之青瘀等色,使貪不起)。內無色想,外觀色,就是所謂的第二方(內無色想,觀外色解脫。於內身無色想之貪,雖已除了,而想使更堅牢,而觀外之不淨的青瘀等之色,而使不起貪。)淨解脫身觸成就遊,就是叫做第三方(淨解脫身作證具足住。觀淨色,使貪不起,名叫淨解脫,將此淨解脫,於身口證得,具足圓滿,而住於定,名叫身作證,具足住)。度一切的色想,滅除有對之想(有對立而有障礙的想法),不思念若干之想,而為無量之空,就是無量空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就是第四之方(空無邊處解脫)。度一切無量的空處,而為無量識,是無量識處,而成就游止於其中(識無邊處解脫),這就是第五之方。度一切的無量識處,而為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無所有處解脫),這就是第六方。度一切的無所有處,而為非有想非無想,這是非有想非無想,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非想非非想處解脫),這叫做第七方。度一切非有想非無想處,而為想知滅盡,而身觸,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以慧而觀,漏盡而斷智(滅受想定解脫身作證具足住。此為滅盡定,是厭受想等之心,永住於無心,故名解脫。)這叫做第八方。所謂無上的調御士,就是調御士夫趣向於一切之方的人,就是由於此之故而說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六四:分別觀法經第三(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諸比丘說初中後善,文義具足,梵行顯現的分別觀法經。所謂心出外灑散,心不住內,不受而恐怖,則會生起生老病死。反之而心不出外灑散,心住於內,不受而不恐怖的話,則不會再有生老病死。佛陀僅略說,諸比丘未能瞭解,故請尊者大迦旃延廣為分別此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當為你們說法,將說之法,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有義而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所謂分別觀法經是。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思念它。」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唯!(是的!)當會受教!」

佛陀說:「比丘們!應該要如是如是的觀察。如你們觀察後,就會發見,比丘們!心奔出於外,而灑散,心不住著於內,而不受(不執取),而會恐怖。比丘們!應當如是如是的觀察,如你們如此如此的觀察之後,比丘們!你們如發覺心不奔出於外,不灑散(不擴散)於外,心住於內,而不受,而不恐怖(心既不執取,則不會生恐怖),像如是的不會再有生、老、病、死(沒有恐怖就不會有未來之生死)。這叫做說苦邊(已沒有生死的苦惱事)。」佛陀說如是之語後,就從其座站起,然後進入室內去燕坐。

於是,諸比丘們,便作如是之念:諸賢!當知!世尊略說此義,並不廣為分別解說,就從座起後,進入室內去燕坐,世尊說:「比丘們!應如是如是的觀察。如你們觀察後,比丘們!發見心乃奔出於外而灑散(擴散於外),心不住於內,而不執受,而會有恐怖。比丘們!應如是如是的觀察,如你們觀察後,比丘們!如發見心不奔出於外,而不灑散(心不擴散於外),心乃住於內,而不執受而不恐怖,像如是的話,就不再有生、老、病、死,是說苦邊(心既安住而不執取,而不恐怖的話,就不會有未來的生死的苦惱。)」

大眾又作如是之念:諸賢者當中,到底那一位能廣分別解說世尊剛才所說的咯說之義呢?他們又作如是之念:尊者大迦旃延(善分別義,敷演道教第一的比丘),常常被世尊之所稱譽,以及被諸有智的梵行人所稱譽的。尊者大迦旃延,一定能廣分別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諸位賢者!應該要共同往詣尊者大迦旃延之處,去請說此義。如果尊者大迦旃延為我們分別解說的話,我們應當要善於受持!

於是,諸比丘們,就這樣的共同往詣尊者大迦旃延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大眾白說:「尊者大迦旃延!當知!世尊曾咯說此義,並不廣為我們分別解說,就從其座起後,進入室內去燕坐。世尊是這樣說的:『比丘們!應如是如是的觀察,如你們觀察後,比丘們,則發覺心乃奔出於外而灑散,心不住於內,而不執受,而會有恐怖。比丘們!應如是如是的觀察,如你們觀察後,比丘們!如發見心不奔出於外,不灑散,心乃住於內,而不執受,而不恐怖。像如是的話,就不再會有生、老、病、死之產生,這就是說苦邊(所謂的苦邊)』。我們便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當中,到底那一位能廣為我們分別解說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呢?我們又作如是之念:尊者大迦旃延,乃常常被世尊之所稱譽,以及諸有智的梵行人之所稱譽的。尊者大迦旃延一定能為我們廣分別解說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唯願尊者大迦旃延您,慈愍我們之故,為我們廣說其義!」

那時,尊者大迦旃延告訴他們說:「諸位賢者!請聽我說譬喻,有智慧的人,聽喻,就能瞭解其義的。諸位賢者!猶如有人,欲求得實(樹心),為了求實之故,持斧而入於樹林。他看見大樹之成根、莖、節、枝、葉、花、實。然而那個人卻不觸其根,不觸其莖、節、實,但觸及枝葉,諸位賢者所說的也是如是,世尊乃活現現的存在,而卻捨棄,而來就我,而問此義。為甚麼呢?諸位賢者!當知!世尊就是眼,就是智,就是義,就是法,就是法主,就是法將,而說真諦之義,顯現一切義,乃由於彼世尊啊!諸位賢者!你們應該往詣世尊之處,去問此義而說:『世尊!這是怎麼說?這是甚麼義?』如果世尊為你們解說的話,諸位賢者們!就應當善於受持。」

這時,諸位比丘們白尊者說:「唯然!尊者大迦旃延!世尊就是眼,就是智,就是義,就是法,就是法主,就是法將,都說真諦之義,顯現一切義,都由於彼世尊。我們應該往詣世尊之處,去問此義而說:『世尊!這是怎麼說?這是甚麼義?』如果世尊為我們解說的話,我們就應當善於受持。然而尊者大迦旃延!您乃常被世尊之所稱譽,以及諸有智的梵行人之所稱譽的。尊者大迦旃延!您一定能為我們廣分別解說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的。唯願尊者大迦旃延您,為了慈愍我們之故,為我們廣說此義吧」

尊者大迦旃延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請共聽我所說的吧!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比丘之心奔出於外而灑散呢?諸位賢者!比丘的眼根看見色境時,其識食於色相,識著於色之樂相,識被色之樂相所縛,被那色相之味所結縛,心即奔出於外而灑散(擴散)。像如是的,耳、鼻、舌、身,也是同於這個道理。而意根攀知法境時,其識食於法相,識被法之樂相所著,識被法之樂相所縛,被那法相之味所結縛,即心奔出於外而灑散。諸位賢者!像如是的,比丘之心,乃奔出於外而灑散。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比丘之心不奔出於外灑散呢?諸位賢者!比丘的眼根看見色境時,其識不食於色相,識不著於色之樂相,識不被色之樂相所縛,不被那色相之味所結縛,心不奔出於外而灑散。像如是的,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而意根攀知於法相,其識不食其法相,識不著於法的樂相,識不被法的樂相所縛,不被那些法相之味所結縛,心不奔出於外,而不灑散 。諸位賢者!像如是的,比丘之心,乃不奔出於外,並不灑散。

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比丘之心不住於內呢?諸位賢者!比丘離欲,離開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有粗尋,有細伺),有由於遠離而生的喜與樂,而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的識,乃著於離味,依於彼(離生喜樂),而住於彼,緣於彼,而縛在於彼,而識乃不住於內。又次,諸位賢者!比丘之覺與觀都已息,內靜、一心,而沒有覺,沒有觀,而有由於定而生的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其識著於禪定之味,依於彼(由於定而生的喜樂),而住於彼,緣於彼,而縛於彼,而識不住於內。又次,諸位賢者!比丘離開於喜欲,於舍,於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而正智,而身則會覺得快樂,所謂那聖者所說的,那聖所舍、所念、所樂、所住、所空(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彼識著於無喜之味,依於彼(離喜妙樂),而住於彼,緣於彼,而縛在於彼,而識乃不住於內。又次,諸位賢者!比丘其樂已滅,苦已滅,喜、憂之本已滅,而不苦不樂,而有舍,有念而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其識乃著於舍,以及念清淨之味,依於彼(舍念清淨),住於彼,緣於彼,而縛在於彼,而識不在於內。

又次,諸位賢者!比丘度一切的色想,滅除有對礙之想,不念若干之想,而為無量之空,在於此無量空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其識著於空智之味,依於彼(無量空),住於彼,緣於彼,而縛於彼,而識不住於內。又次,諸位賢者!比丘度一切的無量空處,而為無量識,在於此無量識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其識著在於識智之味,而依於彼(無量識),住於彼,緣於彼,而被縛於彼,而識不住於內。又次,諸位賢者!比丘度一切的無量識處,而為無所有,在於此無所有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其識著在於無所有智之味,依於彼(無所有),住於彼,緣於彼,而被縛於彼,其識乃不在於內。又次,諸位賢者!比丘度一切無所有處,而為非有想非無想,在於此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其識乃著於無想智之味,而依於彼(非有想非無想),住於彼,緣於彼,而被縛於彼,識乃不在於內。諸位賢者!像如是的,比丘的心,其心乃不住著於內。

(4)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比丘之心,住在於內呢?諸位賢者!比丘離開欲,離開惡不善之法,有覺(有粗尋)有觀(有細伺),由於離而生的喜樂,而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其識不著於離之味,不依於彼(不依於離生喜樂地),不住於彼,不緣於彼,不被縛於彼,而識乃住於內。又次,諸位賢者!比丘之覺與觀已息,內靜,而一心,無覺,而無觀,有由於定而生的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其識不著於定之味,不依於彼(不依定生喜樂地),不住於彼,不緣於彼,不被縛於彼,而識乃住於內。又次,諸位賢者!比丘離開於喜欲,而舍,而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而正智,而身覺其樂,所謂那聖者所說的,那聖者所舍、所念、所樂、所住,所空(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其識不著於無喜之味中不依於彼(不依於離喜妙樂地),不住於彼,不緣於彼,不被縛於彼,而識不住於內。又次,諸位賢者!比丘其樂已滅,苦已滅,喜與憂之本已滅,而不苦不樂,而有舍,有念而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其識乃不著於舍,以及念和清淨之味,而不依於彼(不依舍念清淨地),不住於彼,不緣於彼,不被縛於彼,而識乃住於內。

又次,諸位賢者!比丘度一切的色想,滅除有對礙之想,不念若干之想,而為無量之空,在於此無量空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其識不著於空智之味,不依於彼(不依無量空處),不住於彼,不緣於彼,不被縛於彼,而識乃住於內。又次,諸位賢者!比丘度一切無量空處,而為無量識,在於此無量識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其識不著於識智之味,不依於彼(不依於識無邊處),不住於彼,不緣於彼,不被縛於彼,而識在於其內。又次,諸位賢者!比丘度一切無量識處,而為無所有,在於此無所有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其識不著於無所有的智味,不依彼(不依於無所有處),不住於彼,不緣於彼,不被縛於彼,而識住於內。又次,諸位賢者!比丘度一切無所有處,而為非有想非無想,在於此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其識不著於無想智之味,不依於彼(不依於非有想非無想處),不住於彼,不緣於彼,不被縛於彼,而識住於內。諸位賢者!像如是的比丘,其心住於內。

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比丘不受(不取著)而有恐怖呢?諸位賢者!比丘不離開於色染,不離開色欲,不離開色愛,不離開色渴。諸位賢者!如果有比丘不離開色染,不離開色欲,不離開色愛,不離開色渴的話,則他會欲得色,而求色,而著於色,而住於色,會以色即是我,色就是我所有。他欲得色,而著於色,而住於色,以色即是我,色就是我所有之後,則其識定會捫摸(抓取,執著)於色。其識既捫摸(執著)色後,則變易其色之時,其識就會轉於色。識既轉於色後,則他就會生恐怖之法,而心住於其中。由於心不知之故,便會怖懼煩勞,不受(不取著),而會有恐怖的了。像如是的,對於那些覺(受)、想、行,也是同樣的道理。而比丘不離開於識染,不離開於識欲,不離開識愛,不離開於識渴。諸位賢者!如果有比丘不離開於識染,不離開識欲,不離開識愛,不離開識渴的話,他就會欲得識,會求識,著於識,住於識,會以識即是我,識是我所有。他既欲得識,而求識,而著於識,住於識,以識即是我,識就是我所有之後,則其識就會捫摸(抓取,執著)於識。識捫摸於識後,則變易其識之時,其識就會轉於識。識轉於識後,則他就會生恐怖之法,而心住於其中。由於心不知之故,便會怖懼煩勞,不受(不取著),而會有恐怖的了。諸位賢者!像如是的,比丘不受(不取著),而會有恐怖的了。

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比丘不執受(不取著)而不恐怖呢?諸位賢者!比丘離開色之染,離開色之欲,離開色之愛,離開色之渴。諸位賢者!如果有比丘能離開色之染,離開色之欲,離開色之愛,離開色之渴的話,則他就不欲得那些色,而不求於色,不著於色,不住於色,而認為色並不是我,色並不是我所有。他既不欲得色,不求於色,不著於色,認為色不是我,色不是我所有之後,識就不會捫摸(不抓取,不執著)於色。識不捫摸於色後,則變易其色之時,識也不會轉於色。識不轉於色後,他就不會生起恐怖之法,心就不會住於其中。由於心清楚知道之故,便不會有怖懼,不會有煩勞,不受(不取著),不恐怖的了。像如是的,那些覺(受)、想、行,也是同樣的道理。而比丘離開於識之染,離開識之欲,離開識之愛,離開識之渴。諸位賢者!如果有比丘離開於識之染,離開於識之欲,離開於識之愛,離開於識之渴的話,他就不會欲得識,不會求於識,不著於識,不住於識,而認為識並不是我,識並不是我所有。他既不欲得於識,不求於識,不著於識,不住於識,認為識並不是我,識並不是我所有後,則識就不會捫摸(抓取,執著)於識。識既不捫摸識後,則變易其識之時,識就不會轉於識。識既不轉於識之後,他就不會生恐怖之法,心就不住於其中。由於其心清楚而知之故,便不會有恐怖,不會煩勞,不受(不取著),不恐怖。諸位賢者!像如是的,比丘乃不受(不取著),而不恐怖。

諸位賢者!所謂世尊只略說此義,並不廣為分別解釋,就從其座起後,進入室內去燕坐,也就是說:『比丘們!應如是如是的觀察!如你們觀察後,則,比丘們!由於心奔出於外而灑散(心擴散於外境),心不住於內,不執受,而會有恐怖。比丘們!應如是如是的觀察,如你們觀察後,則,比丘們!由於心不奔出於外而不灑散,而心住於內,不執受(不取著),而不恐怖。像如是的話,就不會再有生、老、病、死,就叫做苦邊。』(脫離生死而不會再有苦惱)。以上的世尊之略說,並不廣為分別其義,而我乃以如上之句,如上之文,廣說如是。諸位賢者!你們可以往詣佛陀,去向佛具陳這些事。如果為世尊所說之義的話,諸位賢者們!便可以受持的了。」

於是,諸比丘們,聽聞尊者大迦旃延所說,都善於受持而誦,就從其座起後,繞尊者大迦旃延三匝之後,離開那裡,而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們白佛而說:「世尊!剛才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解說,就從座起,入於室內去燕坐。尊者大迦旃延乃以此句,乃以此文,而為我們廣說。」

世尊聽後,讚歎而說:「善哉!善哉!我的弟子當中,有眼、有智、有法、有義。為甚麼呢?因為所謂師傅為其弟子略說此義,並不廣為分別解說,然而他的弟子乃以此句,乃以此文,而為廣說其義。如迦旃延比丘所說的,你們應當依如是的去受持!為甚麼呢?因為說觀義,應該就是如是之故。」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二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三



一六五、溫泉林天經第四(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尊者三彌提,遊行於王舍城,住於溫泉林。有一位天神來勸化尊者受持跋地羅帝偈。尊者就去問佛,佛陀為其說偈後,就入室內去宴坐。諸比丘們就請大迦旃延廣予解釋,大迦旃延就以根、境、識之相對,而詳加說明。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竹林精舍)。

那時,尊者三彌提(得善行德,無若干想第一之比丘),也遊行在於王舍城,而住在於溫泉林(溫泉精舍)。於是,尊者三彌提,在於夜間將向於旦晨之時,乃從其寮房而出,往詣溫泉,在那裡脫掉衣服,放在於岸上,而進入於溫泉去沐浴,沐浴完畢後,就還出,就拭其身體,然後將袈裟穿好。

那時,有一位天神,其形體乃極為妙好,色像巍巍,在於夜間將向於旦晨之時,往詣於尊者三彌提之處,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住在一邊。那位天神,色像威神而極妙,其光明乃普照於溫泉之岸。那位天神退住在於一邊後,就仰白尊者三彌提而說:「比丘!你曾經受持跋地羅帝偈嗎?」(此偈譯為善一夜之說示與分別。為日夜都如是的賢善的生活之人之偈)。

尊者三彌提回答那位天神說:「我並不受持跋地羅帝偈。」尊者並尋問那位天神說:「你受持跋地羅帝偈嗎?」那位天神回答說:「我也是同樣的不受持跋地羅帝偈的。」尊者三彌提又問那位天神說:「到底那一位受持過跋地羅帝偈呢?」

那位天神回答說:「世尊遊行於此王舍城之時,在於竹林迦蘭哆園時,他乃受持跋地羅帝偈的。比丘!您可往詣世尊之處,當面在世尊前,善受持誦跋地羅帝偈才是。為甚麼呢?因為跋地羅帝偈,乃為有法有義,為梵行之本。可說是趣於智,趣於覺,趣於涅槃的。如族姓者(善男信女),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學道的話,就應當將跋地羅帝偈,善受持誦。」那位天神說如是之語後,稽首尊者三彌提之足,繞三匝後,就在那個地方隱沒不現。

於是,尊者三彌提,在那位天神隱沒不久之後,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尊者白佛說:「世尊!我在於今天,夜將向旦的時候,出於寮房,往詣於那溫泉之處,脫棄衣服,放在岸上,進入溫泉去沐浴,沐浴後,便出來,就在於岸上拭身;那個時候,有一位天神,其形體乃極為妙好,色像巍巍,夜將向旦之時,來詣我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住在一邊。那位天神,色像威神極妙,其身上的光明乃普照於溫泉之岸。那位天神退住在於一面之後,白我而說:『比丘!您受持過跋地羅帝偈嗎?」我回答那位天神說:『我並不受持跋地羅帝偈啊!」我並問那位天神說:『你受持過跋地羅帝偈嗎?』那個天神回答我說:『我也是同樣的不受持跋地羅帝偈。』我就又問那位天神說:『到底誰受持跋地羅帝偈呢?』那位天神回答我說:『世尊遊行在於此王舍城時,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時,他曾受持跋地羅帝偈。』他說:『比丘!您可往世尊處,當面從世尊善受持誦跋地羅帝偈。為甚麼呢?因為跋地羅帝偈,乃為有義、有法,為梵行之本。是趣於智,趣於覺,趣於涅槃。如族姓者(善男信女),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的話,就當應以跋地羅帝偈為善受持誦。』那位天神說如是之語後,稽首我足,繞三匝後,就在於那個地方隱沒。」

世尊問尊者說:「三彌提!你知道那位天神從何處來的嗎?那位天神的名字叫做甚麼嗎?」尊者三彌提回答說:「世尊!我乃不知那位天神到底從何處而來的?也不知其名諱啊。」世尊告訴他說:「三彌提!那位天子的名叫做正殿,是三十三天的軍將。」於是,尊者三彌提白世尊說:「世尊!現在正是時候。善逝!現在正是時候。如世尊為諸比丘們說跋地羅帝偈的話,則諸比丘們從世尊聽偈後,當會善於受持。」

世尊告訴他說:「三彌提!你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們講說。」尊者三彌提白佛說:「唯然!」這時,諸比丘們也就受教而聽。佛陀說: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作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要謹慎!不可以思念過去之法,也不可以願望於未來之法。因為過去之法,已經滅掉了,未來之法,又是還未來到之故。至於現在所有之法,這就應該加以思察其義。要念現在之法,並沒有堅強牢固〔念念之間,都在生滅變易〕,有智慧的人,其所覺悟的,就是如是。)

(如果能作聖人之行的話,則誰覺知有生死之可愁呢?〔覺者無生死,自無生死之憂〕。我必要這樣做,我不再會遇那些生死了,我的大苦、大災患都已終止了。像如是的,行於精勤,晝夜都沒有懈怠。因此之故,當應常於講說跋地羅帝偈。)

佛陀說如是之偈後,就從其座起,而進入於室內去宴坐。於是,諸比丘們,便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當知!世尊略說此教,並不廣為我們分別解說,就從座起,而進入於室內去宴坐。所謂: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作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語譯如前)

他們就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當中,到底那一位能為我們廣分別解說世尊剛才所咯說之義呢?他們又作如是之念:尊者大迦旃延常被世尊所稱譽,及被諸有智的梵行之人所讚歎。尊者大迦旃延必定能為我們廣分別解說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諸位賢者應該共同往詣尊者大迦旃延之處,去請說此義。如果尊者大迦延肯為我們分別廣說的話,我們當會善於受持。

於是,諸比丘們就往詣尊者大迦旃延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們白說:「尊者大迦旃延!當知!世尊曾經略說此教,並不廣為分別,就從其御座起後,進室內去宴坐了: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作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語譯如前)

我們便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當中,到底誰能為我們廣分別世尊剛才所咯說之義呢?我們又作如是之念:尊者大迦旃延乃常被世尊所稱譽,及被諸有智的梵行人所讚歎的人。尊者大迦旃延能為我們廣分別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唯願尊者大迦旃延您!為了慈愍我們之故,為我們廣為解說其義!」

尊者大迦旃延說:「諸位賢者!請聽我說譬喻,有智慧的人聽喻後,就會瞭解其義的。諸位賢者!猶如有人欲求得樹木之實(樹心),為了求木心之故,就持斧而入林。他看見大樹之成根,成莖、節、枝、葉、華、實。然而他卻不觸及於根、莖、節、實,但觸及於枝與葉。諸位賢者所說的,也就是如是。世尊現在,然而卻捨棄世尊,而來就於我,而問此義。為甚麼我會這樣說呢?諸位賢者!當知!世尊就是眼,就是智,就是義,就是法,就是法主,就是法將。說真諦之義,現一切之義,均由我們的世尊的。諸位賢者應該往詣世尊之處,去請問此義:『世尊!這是怎麼說?這是甚麼意義呢?』如果世尊講說的話,當應善於受持。」

這時,諸比丘們白尊者說:「唯然!尊者大迦旃延!世尊是眼、是智、是義、是法,是法主、法將,說真諦義,現一切義,都由於我們的世尊,我們應該往詣世尊之處,去問此義:『世尊!這怎麼說?這是甚麼意義?』如世尊講說的話,我們就應當善於受持。然而尊者大迦旃延!您乃常被世尊所稱譽,及被諸有智的梵行人所讚歎的人。尊者大迦旃延!您一定能為我們廣分別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唯願尊者大迦旃延您,能為我們而發慈愍我們之心之故,廣說其義!」

尊者大迦旃延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 請共聽我所說吧!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比丘之念過去之法呢?諸位賢者!比丘們!實在有眼根,能知道色境之可喜,為意之所念的,而愛色相,為與欲相應之心,而樂於捫摸(抓取,執取)其本,本就是過去之法。它為過去而識,而欲染執著,由於識,而欲染執著之故,之後,就便會樂於它,由於喜樂於它後,便會念過去之法。像如是的,那些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也實在有意根之知法境為可喜,為意所念,而愛法,而有與欲相應之心,樂於捫摸其本,本就是過去之法。它為過去而識,而欲染執著,由於識,而欲染執著之後,就便會樂於它,由於喜樂於它之故,便會去思念於過去之法。諸位賢者!像如是的,比丘乃念於過去之法。

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比丘不念於過去之法呢?諸位賢者!比丘實在有眼根能知色境之可喜,為意所念,而愛色相,而有與欲相應之心,樂於捫摸(執取)其本,本就是過去之法。它為過去之法而識,而不欲染執著,由於識,而不欲染執著後,則便不喜樂於它,由於不喜樂於它之故,就不會念於過去。像如是的,那些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也實在有意根,而知法境之可喜,為意之所念,有可愛之法,而有與欲相應之心,而樂於捫摸其本,本就是過去之法。它為過去而識,不欲染執著,由於識,而不欲染執著後,則便不會喜樂於它,由於不喜樂於它後,便不會念過去之法。諸位賢者!像如是的,比丘乃不念於過去之法。

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比丘之願於未來之法呢?諸位賢者!比丘如有眼根與色境,以及眼識,願存在於未來的話,則他對於未得的,而欲得,已得的,就心願,由於心願之後,就便會樂於它,由於樂於它後,便會願於未來。像如是的,那些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有意根與法境,和意識,而願存在於未來的話,則未得的,就欲得,已得的,就心願,由於心願後,則便會樂於它,由於樂於它後,便會願於未來。諸位賢者!像如是的,就叫做比丘之願於未來。

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比丘之不願於未來之法呢?諸位賢者!比丘,如有眼根、色境、眼識,對於未來之法之時,則未得之法,不欲去得,已得的,則心不願,由於心不願後,就便不會喜樂於它,由於不喜樂於它後,便不願於未來。像如是的,那些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有意根、法境、意識,願於未來之法之時,則未得的,並不欲得,已得的,則心不願,由於心不願後,就便不會樂於它,由於不樂於它後,便不願於未來之法。

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比丘之受現在之法呢?諸位賢者!比丘如有眼根、色境、眼識,在於現在時,而他乃在於現在,識而欲染執著,由於識,而欲染執著後,則便會樂於它,由於樂於它之後,便會受現在之法。像如是的,那些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而如有意根、法境、意識,於現在的話,則他在於現在之識,欲染執著,由於識,欲染執著後,就便會樂於它,由於樂於它後,便會受現在之法。諸位賢者!像如是的,比丘會受現在之法。

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比丘之不受現在之法呢?諸位賢者!比丘如有眼根、色境、眼識,於現在時,他對於現在,識而不欲染執著,由於識,不欲染執著後,則便不會樂於它,由於不樂之後,使不會受現在之法。像如是的,那些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而如有意根、色境、意識,於現在之時,他對於現在,識而不欲染執著,由於識不欲染執著後,則便不樂於它,由於不樂於它後,便不會受現在之法。諸位賢者!像如是的比丘,乃不受於現在之法。

諸位賢者!所謂世尊略說此教,並不廣為分別,就從座起,就進入於室內去宴坐: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作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語譯如前)

以上為世尊之略說,而不廣為分別。我乃以此句,以此文,廣說如上說。諸位賢者!你們可以往詣,而向佛具陳此事。假若如世尊所說之義的話(尊者所解說的,如符於佛說的話),諸位賢者們,你們就可以共同受持。」

於是,諸比丘聽尊者大迦旃延所說,都善受持誦,即從座起,繞尊者大迦旃延三匝後而去,而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們白佛說:「世尊!剛才世尊您略說此教,還不廣為分別,就從座起,進入於室內去宴坐。尊者大迦遊延,乃以此句、以此文,而廣說世尊您所略過之義(是否符於佛說?)」

世尊聽後,讚歎而說:「善哉!善哉!我的弟子當中,有眼、有智、有法、有義。為甚麼呢?所謂為師的,為弟子略說此教,並不廣為分別解說,而那位弟子卻能以此句、以此文,而廣說其義。確實如大迦旃延比丘所說,你們應當依如是去受持!為甚麼呢?因為以說觀義,應該如是之故。」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六六、釋中禪室尊經第五(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有一天神來間盧夷強耆尊者,是否曾經受持過跋地羅帝偈,以及其意義。尊者就到佛處去問佛,佛陀乃為說偈,並就五蘊,而廣說其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盧夷強耆(釋迦族王者之子,在迦毘羅城出生),遊行在於釋中(釋迦族中),住在於無事禪室。於是,尊者盧夷強耆,在夜將向於旦晨之時,從那禪室出來,就在於露地的禪室之蔭當中,在於繩床上,敷一尼師檀(坐具),結跏趺坐在那裡。

那時,有一位天神,其形體極為微妙,色像巍巍,夜將向於旦晨之時,往詣尊者盧夷強耆之處,到達後,稽首作禮,然後退住在一邊。那位天神的色像的威神極妙,其身上的光明普照於其禪室。那位天神退住在於一邊後,白尊者盧夷強耆說:「比丘!您是否受持過跋地羅啼偈(賢善一夜,所謂夜夜-日日,完全是如是的賢善之生活的人之偈),及受持過其意義嗎?」尊者盧夷強耆回答那位天神說:「我並不受持跋地羅帝偈,也不受持其義。」尊者尋則問那位天神說:「你受持過跋地羅帝偈,及受持其義嗎?」那位天神回答說:「我曾經受持過跋地羅帝偈,然而並不受持其義。」尊者盧夷強耆又問那位天神說:「為甚麼受持跋地羅帝偈,而不受持其義呢?」

那位天神回答說:「有一個時候,世尊曾遊行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竹林精舍)。那時,世尊曾為諸比丘說跋地羅帝偈而說: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作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千萬要謹慎!不可念於過去之法,也不可以願望於未來之法。因為過去之法,已經滅掉了,未來之法,又是還未來到之故。至於現在所有之法,對 於它,也應該思察其義。要念現在之法,並沒有堅強牢固〔念念之間,都在生滅變易〕,有智慧的人,其所覺悟的,就是如是。)

(如果能作聖人之行的話,則誰來覺知生死之可愁呢?〔覺者無生死,自無生死之憂〕。我必要這樣做,我不再會遇那些生死了,我的大苦、大災患,都已終止了。像如是的,行於精勤,畫夜都沒有懈怠。因此之故,當應常於講說跋地羅帝偈。)

比丘!我乃如是的受持跋地羅帝偈。然而並不受持其義。」尊者盧夷強耆又問那位天神說:「到底誰能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受持其義呢?」

那位天神回答說:「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祇園精舍),他乃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受持其義的。比丘!您可往世尊住處,去面從世尊,去善受持誦跋地羅帝偈,及受持其義。為甚麼呢?因為跋地羅帝偈,及其義,乃為有義有法,為梵行之本,為趣於智,趣於覺,趣於涅槃。族姓者(善男信女)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的話,應當要以跋地羅帝偈,及其義,善受持誦。」那位天神說如是之語後,就稽首尊者盧夷強耆之足,繞尊者三匝後,即在於那個地方隱沒。

天神隱沒不久後,於是,尊者盧夷強耆,在於釋中受夏坐後(結夏安居後),經過此三個月完畢,補治衣服等事都作完了,就攝衣持鉢,將往詣舍衛國。由輾轉前進,而至於舍衛國,而住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盧夷強耆,往詣佛所,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於一邊。他白佛說:「世尊!我在於前一時,遊行於釋中,住在於無事禪室。世尊!我在那個時候,有一次,夜將向於旦晨,曾從那禪室出來,在於露地的禪室的蔭中,將尼師檀(坐具)敷在於繩床上,而在那裡結跏趺之坐。那時,有一位天神,其形體極為微妙,色像非常的巍巍,夜將向於官旦晨之時,來詣我處,稽首作禮後,退住在一邊。那位天神,色像威神極為微妙,身上的光明普照於其禪室。那位天神退住在一邊後,向我告白而說:『比丘!您受持過跋地羅帝偈,及受持其意義嗎?』我曾回答那位天神說:『我並不受持跋地羅帝偈,也不受持其義。』我尋即問那位天神說:『你受持過跋地羅帝偈,及受持其義嗎?』那位天神回答我說:『我曾經受持過跋地羅帝偈,然而並不受持其義。』我就又問那位天神說:『為甚麼受持跋地羅帝偈,而不受持其義呢?』天神回答我說:『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那時,世尊曾為諸比丘說跋地羅帝偈而說: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作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不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語譯如前)

『比丘!我乃如是的受持跋地羅帝偈,然而不受持其義。』我又問那位天神說:『到底誰能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受持其義呢?』天神回答我說:『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他能受持跋地羅帝偈,及受持其義的。比丘!您可以往詣佛處,當面從世尊,善受持誦跋地羅帝偈,及受持其義。為甚麼呢?因為跋地羅帝偈,及其義,乃為有義有法,為梵行之本,為趣於智,趣於覺,趣於涅槃。族姓者(善男信女)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沒有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的話,應當要以跋地羅帝偈,及其義,善受持誦啊!』那位天神說如是之語後,稽首禮足,繞我身邊三匝後,即在於那個地方隱沒。」

於是,世尊就問尊者盧夷強耆而說:「你知道那位天神從何處來的嗎?那位天神的名字為何嗎?」尊者盧夷強耆回答說:「世尊!我並不知道那位天 神到底是從甚麼地方來的,也不知道他的名諱啊!」世尊告訴他說「「強耆!那位天子名叫般那(栴檀、般那末羅),是三十三天的軍將啊!」

這時,尊者盧夷強耆白佛說:「世尊!現在正是時候。善逝!現在正是時候。如世尊為諸比丘說跋地羅帝偈,及其義的話,則諸比丘們能從世尊聽此法後,當會善受持誦。」世尊告訴他說:「強耆!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它,我當會為你廣說其義!」尊者盧夷強耆白佛說:「唯然!當受教聽。」(當會受教,而注意的聽!)

佛陀說: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作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語譯如前)

強耆!甚麼叫做比丘之念於過去之法呢?如比丘樂於過去之色,而貪欲、執著而住於過去之色,也樂於過去之覺(受)、想、行、識,而貪欲、執著而住於過去之受想行識的話,則像如是的比丘,就為念過去之法的。強耆!甚麼叫做比丘之不念於過去之法呢?如比丘不樂於過去之色,不欲、不著、不住於過去之色,也不樂於過去之覺(受)、想、行、識,不欲、不著、不住於過去之受想行識的話,則像如是的比丘,就為之不念過去之法。

強耆!甚麼叫做比丘之願於未來之法呢?如比丘樂於未來之色,而貪欲、執著,而住於未來之色,也樂於未來之覺(受)、想、行、識,而貪欲、執著,而住於受想行識的話,則像如是的比丘,就為之願於未來之法。強耆!甚麼叫做比丘之不願於未來之法呢?如比丘不樂於未來之色,不欲、不著、不住於未來之色,也不樂於未來之覺(受)、想、行、識,而不欲、不著、不住於未來之受想行識的話,則像如是的比丘,就為之不願於未來。

強耆!甚麼叫做比丘之受現在之法呢?如比丘樂於現在之色,而貪欲、執著而住於色,也樂於現在之覺(受)、想、行、識,而貪欲、執著,而住於受想行識的話,像如是的比丘,就為之受現在之法。強耆!甚麼叫做比丘之不受於現在之法呢?如比丘不樂於現在之色,不欲、不著、不住於現在之色,也不樂於現在之覺(受)、想、行、識,不欲、不著、不住於現在之受想行識的話,像如是的,就為之比丘之不受現在之法。」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盧夷強耆,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六七、阿難說經第六(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阿難尊者就五蘊,而對於諸比丘們具說跋地羅帝偈之意義。有一位比丘將此向佛報告其事,佛舵乃叫阿難講說後,讚歎其所說的為正確無誤。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阿難,為了諸比丘之法益,就在於夜間,聚集比丘們在於講堂,而演說跋地羅帝偈,以及其內中的意義(夜夜完全如是的賢善生活之人之偈)。

這時,有一位比丘,過了其夜,至於翌日的平旦,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世尊!那位尊者阿難,為了諸比丘之法益,在於夜間,聚集比丘於講堂,為了大眾講說跋地羅帝偈,以及其意義(為如是如是的)。

於是,世尊乃告訴一位比丘而說:「你往至阿難

比丘之處,作如是之語:『阿難!世尊叫你。』」那一位比丘受世尊之教言,就從其座位起立,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而去。他往至尊者阿難之處,而語他說:「世尊叫尊者阿難你!」

尊者阿難就到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住在一邊。世尊乃問他而說:「阿難!你是否為了諸比丘之法益,而在於夜間,聚集比丘於講堂,而為他們講說跋地羅帝偈,及其意義嗎?」尊者阿難回答說:「唯然!」

世尊問說:「阿難!你是怎樣的為諸比丘講說跋地羅帝偈,及其意義的呢?」尊者阿難就說其偈而說:

慎莫念過去 亦勿願未來 過去事已滅 未來復未至

現在所有法 彼亦當為思 念無有堅強 慧者覺如是

若作聖人行 孰知愁於死 我要不會彼 大苦災患終

如是行精勤 晝夜無懈怠 是故常當說 跋地羅帝偈

(語譯如前)

世尊即又問而說:「阿難!甚麼叫做比丘之念過去之法呢?」尊者阿難回答說:「世尊!如有比丘樂於過去之色,貪欲、執著而住於過去之色,也樂於過去之覺(受)、想、行、識,貪欲、執著而住於過去之受想行識,像如是的比丘,就為之念於過去之法。」

世尊即又問而說:「阿難!甚麼叫做比丘之不念於過去之法呢?」尊者阿難回答說:「世尊!如比丘不樂於過去之色,不欲、不著、不住於過去之色,也不樂於過去之覺(受)、想、行、識,不欲、不著、不住於過去之受想行識,像如是的比丘,就為之不念於過去之法。」

世尊即又問而說:「阿難!甚麼叫做比丘之願於未來呢?」尊者阿難回答說:「世尊!如比丘樂於未來之色,貪欲、執著而住於未來之色,也樂於未來之覺(受)、想、行、識,而貪欲、執著,而住於未來之受想行識的話,像如是的比丘,就為之願於未來。」

世尊即又問說:「阿難!甚麼叫做比丘之不願於未來呢?」尊者阿難回答說:「世尊!如比丘不樂於未來之色,不欲、不著、不住於未來之色,也不樂於未來之覺(受)、想、行、識,不欲、不著、不住於未來之受想行識的話,則像如是的比丘,就為之不願於未來。」

世尊即又問說:「阿難!甚麼叫做比丘之受現在之法呢?」尊者阿難回答說:「世尊!如比丘樂於現在之色,貪欲、執著而住於現在之色,也樂於現在之覺(受)、想、行、識,貪欲、執著而住於現在之受想行識的話,則像如是的比丘,就為之受現在之法。」

世尊即又問說:「阿難!甚麼叫做比丘之不受現在之法呢?」尊者阿難回答說:「世尊!如比丘不樂於現在之色,不欲、不著、不住於現在之色,也不樂於現在之覺(受)、想、行、識,不欲、不著、不住於現在之受想行識的話,則像如是的比丘,就為之不受現在之法。世尊!我以如是這般的為諸比丘之法益,而在於夜間,聚集大眾於講堂,說此跋地羅帝偈,以及其意義的。」

於是,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善哉!善哉!我的弟子有眼、有智、有義、有法。為甚麼呢?所謂弟子在於其師的面前,能說如是之句、如是之文,而廣說此義,實在是如阿難比丘所說的,你們應當如是的受持!為甚麼呢?因為此說觀義,應該如是之故。」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六八、意行經第七(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世尊告訴諸比丘!在於此世間修四禪八定的人,則以嚮往其處之故,其命終之後,得生於色界、無色界。在於其修定中所受的喜樂,和生天后所受的喜樂,均不會有差別。並說度一切非有想非無想處之想,而知滅身觸,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而慧見諸漏盡斷智,就是諸禪當中之最為第一。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將為你們說法,所說之法,則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有義而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所謂分別意行經,如意行之生起(生起行為)是。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這時,諸比丘們,乃受教而聽。

佛陀說:「甚麼叫做意行生呢?如有比丘,能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粗尋)、有觀(細伺),由於離,而生喜與樂,而得初禪,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他對於此定,喜樂而欲,而住,他在此定喜樂欲住後,必定有是處(有此道理)。他住於彼,而樂於彼後,其命終之時,會生於梵身天之中。諸梵身天們,都生彼處,而住於彼處,都受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以及比丘住於此,而入於初禪,而受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此二種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都沒有差別,二類都均為是等等(平等)。為甚麼呢?因為先在於此處行持禪定,然後生於彼處,彼處與此處之定,都像如是而修,如是而習,如是而廣布,如是而生於梵身天中。像如是的,就叫做意行生(由於意而生起行為)。

又次,比丘!其覺(粗尋)與觀(細伺),都已息滅,已內靜,已一心而無覺、無觀,有由於定而生的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就在於此禪定當中樂欲而住。他在此定樂欲而住後,必定會有是處(有此道理)。他住於彼,而樂於彼,命終之後,會生於晃昱天(光音天,色界二禪頂)中。諸位晃昱天的天神們,都生在那裡,住在那裡,而自受其由於禪定所生之喜與樂,以及比丘也同樣的,如住在此處,有入於第二禪的功行,而自受其由於禪定而生的喜與樂的話,則此二種由於定而生的喜與樂,並沒有差別,二種都同等同等的。為甚麼呢?因為先在於此處行持而得禪定,然後會生在於那個地方。他對於此定,乃如是而修,如是而習,如是而廣布,如是而生於晃昱天中,像如是的,就叫做意行生。

又次,比丘!離開於喜欲,由於舍,而無求,而游止於其中。為正念正智,而身會覺樂(離喜妙樂)。所謂有那聖者所說的,那聖者所舍的,那聖者的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在於此定當中安樂,而欲住。他在於此定當中安樂欲住之後,必定是有是處(必定有這道理)。他住於彼,而樂於彼(指三禪的功行),在其命終之後,會生於遍淨天(色界三禪之頂)之中。諸位遍淨天的天神,都生於彼,而住於彼(指三禪天),而受無喜之樂(離喜之妙樂),以及比丘住在於此,而入於第三禪,而自受其無喜之樂(離喜之妙樂)的,此二者的無喜之樂,並沒有差別,二種都平等平等。為甚麼呢?因為先在於此行持禪定,然後生在於彼處的。他對於此定,乃如是而修,如是而習,如是而廣布,如是而生於遍淨天之中,像如是的,就叫做意行生。

又次,比丘!樂己滅,苦已滅。喜與憂本來就已滅,而有不苦不樂,而有舍,有念,而清淨(舍念清淨地),而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就在於此定而樂,而欲住。他在此定而樂,而欲住後,必定有是處(必有此道理)。他住彼,而樂於彼(指四禪),其命終之後,生於果實天(廣果天,四禪之第三天)之中。諸位果實天的天神,生於彼,而住於彼,而受舍、念、清淨之樂,以及比丘之住於此,而入於第四禪,而受舍、念清淨之樂的,此二種舍、念、清淨之樂,都沒有差別,二種都平等平等。為甚麼呢?因為先在於此行持禪定,然後生於彼,他對於此定都如是而修,如是而習,如是而廣布,而生於果實天中的,像如是的,就叫做意行生。

又次,比丘!度一切的色想,滅除有對礙之想,而不念若干之想,而為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就對於此定,樂而欲住。他在於此定樂而欲住之後,必有是處(必定有這道理)。他住於彼,而樂於彼,其命終之後,生於無量空處天中(無色界天之一)。諸位無量空處的天神,都生於彼,而住於彼,而受無量空處之想,以及比丘之住於此,而受無量空處之想的,此二種類的無量空處想,都沒有差別,二種均為是平等平等。為甚麼呢?因為先在於此行持此種禪定,然後生於那個地方的。他對於此定,乃如是而修,如是而習,如是而廣布,而生於無量空處天中(空無邊處天)。像如是的,就叫做意行生。

又次!比丘!度無量空處,而為無量識,是就於無量識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在於此定,有樂而欲住。他在於此定樂而欲住後,必有是處(必定有此道理的)。他住於彼,而樂於彼,其命終之後,生於無量識處天中(無色界之二,識無邊處)。諸位無量識處的天神,都生於彼,而住於彼,而受無量識處之想,以及比丘之住於此,而受無量識處之想之此二種無量識處想,都沒有差別,二類都平等平等。為甚麼呢?因為先在於此行持禪定,然後生於彼(指無量識處天),他對於此定,乃如是而修,如是而習,如是而廣布,而生於無量識處天中的,像如是的,就叫做意行生。

又次!比丘!度無量識處,而為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對於此定有樂,而欲住。他在於此定樂而欲住後,必有是處(必定有此道理的)。他住於彼,而樂於彼(指無量識),其命終之後,生於無所有處天中(無色界之三)。諸位無所有處天的天神,都生於彼,而住於彼,而受無所有處想,以及比丘之住於此,而受無所有處想的此二種無所有處想,都沒有差別,二類都平等平等。為甚麼呢?因為先於此處行持定,然後生於彼處的,他對於此定,乃如是而修,如是而習,如是而廣布,而生於無所有處天中。像如是的,就叫做意行生。

又次,比丘!度一切無所有處想,而為非有想非無想,是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就在於此定當中,樂而欲住。他在於此定中,樂而欲住後,必有是處(必定有此道理)的。他住於彼,而樂於彼,在其命終之後,生於非有想非無想處天中(無色界之四)。諸位非有想非無想處天的天神,都生於彼,而住於彼,而受非有想非無想處之想,以及比丘之住於此,而受非有想非無想處之此二想,都沒有差別,二類都平等平等。為甚麼呢?因為先在於此行持禪定,然後生於彼處之故,他對於此定,乃如是而修,如是而習,如是而廣布,南生於非有想非無想處天中,像如是的,就叫做意行生。

又次,比丘!度一切非有想非無想處之想,而知滅身觸,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以慧而見,而諸漏已盡,而得斷智(滅盡定)。在那些諸禪定當中,此禪定可說就是最為第一,為最大、最上、最勝、最妙。猶如由於有了牛,而有乳,由於有了乳,而有酪,有了酪,而有了生酥,由於有了生酥,而有熟酥,由於有了熟酥,而有了酥精(醍醐)。酥精可說就是最為第一,最為大,最為上,最為勝,最為妙的。像如是的,那些諸禪定當中,此定可說就是最為第一,最為大,最為上,最為勝,最為妙的。得此定,而依於此定,而住於此定後,已不再會受生老病死等苦惱,可說就是苦邊(脫離一切苦)!」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六九、拘樓瘦無諍經第八(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遊行在婆奇瘦(婆奇國)的瑟曇拘樓都邑時,為諸比丘分別解說諍與無諍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婆奇瘦(婆奇國中)的劍磨瑟曇(雜色的牧牛)拘樓都邑。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當為你們說法,所要說之法,乃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有義而有文,而具足清淨,顯現梵行,名叫分別無諍經。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這時,諸比丘們乃受教而聽。

佛陀說:「不可以求欲樂於極為下賤之業,而為凡夫之行。也不可以求自身的苦行,是至苦並非聖人之行,因為不符於真義,不相應於真理之故。如果離開此二邊的話,則為有中道(也就是中道)。此中道,乃成就眼,成就智,自在而成就於定,是趣於智,趣於覺,趣於涅槃。應知道有稱譽,有譏毀,有無稱譽,有無譏毀,而為說法。應決定於齊(安樂),決定於知此後,所有的內樂,當求於如此(應追求內樂)。莫相道說(不可背後造謠),也莫面前稱譽(也不可當面說稱讚對方語)。應齊限而說(以徐緩之語而說),莫不齊(不可以不齊限,也就是不可以急言)。應隨國俗之法,莫是莫非(應護該國的語言,勿執方言,不可過度的使用俗稱)。這就是所謂分別無諍經之事。

(1)莫求欲樂,不作那些極為下賤之業,不為這些凡夫之行。也不可求自身之苦行,那些苦行為至苦,而不是聖者之行,為不與義相應的,這是由於甚麼原因而說的呢?(為甚麼這麼說呢?其理由為何呢?)莫求欲樂,那些為極下賤之業,為凡夫之行,這是說一邊。亦不可求自身的苦行,苦行為至苦而已,並不是趣於聖者之行,不和真義相應,這是說二邊(為另一邊,為第二邊)。所以說,不可求那安樂而為那些極為下賤之業,因為是凡夫之行;也不可求自身之苦行(不可行苦行),因為至苦的苦行,並不是趣於聖者之行,是不相應於真義的,就是由於此因由而說。(樂與苦,均為是邊)。

(2)離開此二邊(苦與樂),就會有中道可說,而成就眼,成就智,自在而成定,而趣於智,趣於覺,趣於涅槃,這是由於甚麼因由而說的呢?所謂聖道有八支,正見,乃至正定,就是其八。而離開此苦樂二邊,則為有中道可說,而成就眼,成就智,自在而成定,而趣於智,趣於覺,趣於涅槃,就是因此之故而說的。

(3)有稱、有譏,有無稱、無譏,而為說法,這是由於何因而說的呢?甚麼為稱?甚麼為譏?而不說法呢?1.如有與欲相應,與喜樂同俱,而以極為下賤之業,為凡夫之行的話,此法乃為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他知道此事後,就便會自譏其非。為甚麼呢?因為欲樂為無常,為苦,為磨滅(會變易)之法。他知道欲樂為無常後,因此之故,而知一切為苦、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他知道此事後,是故便會自譏其非。

2.自身的苦行,為至苦,而不是趣於聖者之行,並不和真義相應,即此法為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他知道此事後,就便會自譏其非。為甚麼呢?因為那些沙門、梵志,乃所可畏苦(為了解脫苦),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的。然而那些沙門、梵志卻又抱這些苦(指苦行。為畏苦,而又行苦)。因此之故,那些一切為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戚之邪行。他知道此事後,因此之故,便會自譏其非。

3.有結而不盡的話(結為煩惱,有為生死之果報身,也就是說,眾生的煩惱不滅盡的話),則此法乃為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他知道此事後,就便會自譏其非。為甚麼呢?因為如有結不滅盡的話,則他的有(生死的果報身),也不會盡,因此之故,其一切為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他知道此事之後,因此之故,便會自譏其非的。

4.有結盡的話,則此法為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戚的正行。他知道此事後,就便會自稱譽。為甚麼呢?因為有結(煩惱)滅盡的話,則他的有(生死的果報身)也會滅盡,因此之故,其一切為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戚,為之正行。他知道此事後,因此之故,便會自稱譽的。

5.不求內樂,則此法為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他知道此事後,就便會自譏其非。為甚麼呢?因為如有不求內樂的話,則他也不會求於內,因此之故,其一切為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他知道此事之後,是故便會自譏其非的。

6.求於內樂的話,則此法乃為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戚的正行。他知道此事之後,就便會自稱譽。為甚麼呢?因為如有求內樂的話,則他也會求於內,因此之故,其一切都是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戚的正行。他知道此事之後,因此之故,便會自稱譽。像如是的,有稱譽、有譏毀,而不說法,有不稱譽、不譏毀,而為說法。

7.為甚麼不稱譽、不譏毀,而為說法呢?如果與欲相應,而與喜樂俱,而行極為下賤之業,為凡夫之行的話,則此法乃為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他知道此事後,就便為說法。為甚麼呢?因為他不如是而說。所謂欲乃為無常,為苦,為磨滅之法(變易之法)。他知道欲為無常後,因此之故,其一切為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然而不達於此法,唯有苦法,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他知道此事後,因此之故,便會為其說法。

8.自身的苦行,為至苦,而不是趣向於聖者之行,不和真義相應,此法為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他知道此事之後,就便會說法。為甚麼呢?因為他乃不如是而說,不說自身的苦行,乃為至苦,而不是趣向於聖者之行,並不和真義相應。此法乃為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然而他乃不達於此法,唯有苦法,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他知道此事後,因此之故,便為說法的。

9.有結不盡的話,則此法為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他知道此事後,則便為說法。為甚麼呢?因為他不如是說,不說如有結不盡的話,其有也是不盡,因此之故,其一切都是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如不達於此法的話,就唯有苦法,而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他知道此事後,因此之故,便為說法的。

10.有結如果滅盡的話,則此法為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戚的正行。他知道此事後,則便為之說法。為甚麼呢?因為他乃不如是說,不說如有結滅盡的話,其有也會滅盡,因此之故,一切均為無苦、無煩、無熱、無憂戚的正行。因為不達於此法而唯有無苦之法,為無煩、無熱、無憂戚的正行。他知道此事後,因此之故,便為說法的。

11.如不求內樂的話,則此法為有苦,為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他知道此事後,就便為之說法。為甚麼呢?因為他不如是而說,不說如不求於內樂的話,則他也不求於內,因此之故,其一切都是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如不達於此法的話,則唯有苦之法,而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他知道此事後,因此之故,便為說法的。

12.如求於內樂的話,則此法為無苦,為無煩、無熱、無憂戚的正行。他知道此事後,就便為說法。為甚麼呢?因為他不如是之說,不說如有求內樂的話,他也會求於內,因此之故,其一切都會無苦,為無煩、無熱、無憂戚的正行。不達於此法而唯知無苦之法,為無煩、無熱、無憂戚的正行。他知道此事後,因此之故,便為說法。像如是的,有不稱譽、不譏毀,而為說法,也有稱譽、有譏毀,有無稱譽、無譏毀,而為說法者,因此之故,而為說的。

(4)決定於齊限(決定於不惶),知道決定不惶後,所有的內樂,當求於彼者,這是由於甚麼因由而說的呢(甚麼意義呢)?

1.有一種樂,並不是聖者之樂,是凡夫之樂,為病之本、癰之本、箭剌之本。有食,而有生死,不可以修,不可以習,不可以廣布,我對於他而說:是不可以修的。

2.有一種樂,是聖者之樂,並不是欲樂,是離樂、息樂,為正覺之樂,是無食而沒有生死,可以修,可以習,可以廣布,我對於他而說:則可以修的。

甚麼叫做有一種樂,並不是聖者之樂,是凡夫之樂,為病之本,癰之本,箭剌之本,有食而有生死,為不可以修、不可以習、不可以廣布,我對於他而說:是不可以修的呢?他如果由於五欲的功德(五欲的功能),而生喜生樂的話,則這種樂,就不是聖者之樂,是凡夫之樂,是病之本,癰之本,箭剌之本,有食而有生死,為不可以修,不可以習,不可以廣布,我就說,對於它,就不可以修的。

甚麼叫做有一種樂,是聖者之樂,並不是欲樂,是離樂、息樂,為正覺之樂,無食而沒有生死,可以修,可以習,可以廣布,我就說,對於他,就應可修的呢?如有比丘,離開欲,離開惡不善之法(初禪),乃至得達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此樂就是聖者之樂,為無欲樂、離樂、息樂,為正覺者之樂,無食而無生死,可以修,可以習,可以廣布,我就說,對於他,則可以修的。所謂決定於齊限(安樂),知道決定安樂後,所有的內樂,當求於彼(這些道理),就是由於此之故而說的。

(5)不可以相道說(不可背後造謠),也不可以當面稱譽者,這是怎麼說呢?有相道說(背後造謠),為不真實,為虛妄,並不和真義相應。有相道說,為真實之說,為不虛妄,然而並不和義相應。有相道說,為真實之說,為不虛妄,也與義相應的。

1.就中,如有道說,為不真實,為虛妄,而不與義相應的話,這就終究不可以說。2.就中,如有道說,為真實,而不虛妄,然而不與義相應的話,他也應當可以學,然而不可以說的。3.就中,如有道說,為真實,而不虛妄,也與義相應的話,他就知道時宜,為正智正念,使其成就於此道理。像如是的,有的當面稱譽,有的不可以相道說,也不可以當面稱譽的理由,就是由於此因之故,而說的。

(6)齊限而說(不惶而說,也就是以徐緩之語而說),莫不齊限者(不可以惶說,不可以不齊限,也就是不可以急言),這是怎麼說呢?如果不齊限而說的話,就會煩身,念喜會忘,心會疲極,聲會弄壞,向於聖的人,會不自在的。齊限而說的話,就不會煩身,念不喜的會忘掉,心不會疲極,聲不會壞,趣向於聖的人,能得自在的。應齊限說,不可以不齊限說,就是由此之故而說的。

(7)隨國俗之法,莫是莫非者(不可以為是,不可以為非),這是怎麼說呢?為甚麼隨國俗之法,為是,以及也說為是非呢?彼彼(各各)的地方,彼彼(各各)的人間,有彼彼之事(各各都有不同之事)。或者說為甌(缸),有的說為是墮(鉢),有的說為是杅(盂,盆),有的說為是椀(木碗),有的說為是器(盛物之具)。如彼彼的地方,彼彼的人間,彼彼之事之或說為甄,或說為墮(鉢),或說為杅,或說為椀,或說為器那樣,彼彼之事,都隨其力,而一向(從來)都說這就是真諦,其餘的都為虛妄。像如是的,隨著國俗之法,為是,以及為非的。

甚麼為之隨國俗之法,而為不是不非呢?如彼彼(各各)的地方,彼彼(各各)的人間,彼彼(各各)不同之事那樣,或者說為甌,有的說為墮,有的說為杅,有的說為椀,有的說為是器。如彼彼的地方,彼彼的人間,彼彼之事,或者說為是甄,或者說為是墮,或者說為是杅,或者說為是椀,或者說為是器,彼彼之事,都不隨其力,不一向說此為真諦,不說餘者為虛妄,像如是的,隨著其國俗之法,為不是不非(不硬說為是,不硬說為非)。隨著國俗法,莫是莫非者,就是由於此因由之故而說的。

(8)有諍之法,與無諍之法。甚麼叫做有諍之法?甚麼叫做無諍之法呢?如果與欲相應,與喜樂同俱,而以極下賤之業,為凡夫之行的話,則此種法,乃為有諍之法。為甚麼緣故,此法為有諍呢?因為此法為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因此之故,此法乃為有諍的。如自身持苦行,為至苦,而不是趣於聖者之行,而與義不相應的,則此種法,也是有諍的。為甚麼緣故,此法為有諍呢?因為此法為有苦,有煩,有熱,為有憂戚的邪行,因此之故,此法則為是有諍的。離開此二邊(享欲樂與行苦行),則為有中道,為成就眼,成就智,自在而成定,為趣於智,趣於覺,趣於涅槃的,此法為無諍。為甚麼緣故,此法為無諍呢?因為此法乃沒有苦,沒有煩,沒有熱,為無憂戚的正行,因此之故,此法則為是無諍。

有結不滅盡,則此法為有諍。為甚麼緣故,此法為有諍呢?因為此法為有苦、有煩、有熱,為有憂戚的邪行,因此之故,此法則為是有諍的。有結滅盡的話,則此法為無諍。為甚麼緣故,此法為無諍呢?因為此法為無苦、無煩、無熱,沒有憂戚的正行,因此之故,此法就是為之無諍的。

不求內樂的話,則此法為有諍。為甚麼緣故,此法為有諍呢?因為此法為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因此之故,此法就是有諍的。求於內樂的話,則此法就是無諍。為甚麼緣故,此法為無諍呢?因為此法為無苦、無煩、無熱,為無憂戚的正行,因此之故,此法就是為之無諍。

就中,如有樂,並不是聖者之樂,是凡夫之樂,為病之本,癰之本,箭剌之本,為有食而有生死,為不可以修,不可以習,不可以廣布,我對於他而說,不可以修,就是因為此法為有諍之故。由於甚麼緣故,此法為有諍呢?因為此法為有苦、有煩、有熱,有憂戚的邪行,因此之故,此法則為有諍之法。

就中,如有樂,是聖者之樂,是無欲之樂,是離樂、息樂,為正覺之樂,無食而沒有生死,可以修,可以習,可以廣布的,我就對於他而說為可修的,此法為無諍的。由於甚麼緣故,此法為無諍呢?因為此法為無苦、無煩、無熱,為無憂戚的正行,因此之故,此法就是無諍的。

就中,如有道說,而不真實,為虛妄,並不和義相應,則此法為有諍。由於甚麼緣故,此法為有諍呢?因為此法為有苦、有煩、有熱,為有憂戚的邪行,因此之故,此法為有諍的。

就中,如有道說,為真實,而不虛妄,然而和義並不相應,則此法為有諍。由於甚麼緣故,此法為有諍呢?因為此法為有苦、有煩、有熱,為有憂戚的邪行,因此之故,此法為有諍的。

就中,如有道說,而為真實,而不虛妄,也與義相應,則此法為無諍。由於甚麼緣故,此法為無諍呢?因為此法為無苦、無煩、無熱,為無憂戚的正行,因此之故,此法就是無諍的。

無齊限之說(恐惶)的話,此法就是有諍。由於甚麼緣故,此法為有諍呢?因為此法為有苦、有煩、有熱,為有憂戚的邪行,因此之故,此法就是有諍的。

齊限之說(不惶、不急)的話,此法就是無諍。由於甚麼緣故,此法為無諍呢?因為此法為無苦、無煩、無熱,為無憂戚的正行,因此之故,此法就是無諍的。

隨國俗之法,為是,及為非,此法為有諍。由於甚麼緣故,此法為有諍呢?因為此法為有苦、有煩、有熱,為有憂戚的邪行,因此之故,此法就是有諍的。

隨國俗之法,而沒有是,沒有非,此法就是無諍。由於甚麼緣故,此法為無諍呢?因為此法為無苦、無煩、無熱,為無憂戚的正行,因此之故,此法為無諍的。這叫做諍法,你們當知諍法,以及無諍之法。知道諍法,及無諍之法後,就應棄舍諍法,而修習無諍之法,你們應當要如是而學!」

像如是的,須菩提族姓子(善吉、空生。為舍衛國婆羅門的子弟,十大弟子中,以解空第一而有名),乃以無諍之道,在於後來,知法如法(依此理而得解脫的,有偈為證)。

知法如真實 須菩提說偈 此行真實空 舍此住止息。

(知法如真實之法〔所知道而覺悟的法,就是依真實之法〕。須菩提曾說其偈:此行,乃為真實的空之行,捨棄此有諍之法,而住於止息。)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三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四



一七○、鸚鵡經第九(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鸚鵡摩納之家的白狗,為其前生之父,佛為其舉證說明,並說其父乃因增上慢,故生於下賤的狗中。鸚鵡摩納聞知其事,始放其瞋恚心而生善心。就請問人身為甚麼有高下?為甚麼有妙不妙?佛陀並說人的所以有壽命長短、健康多病、美醜、威德、財產、智慧多寡,與家庭貴賤之別等因緣。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過夜至於平旦之時,著衣持鉢,進入舍衛城內去乞食,在乞食的過程中,曾往詣於鸚鵡摩納(青年)都提之子之家(其父生前名叫都提)。這時,鸚鵡摩納,都提之子,有些應作之事,因此,出外而不在於家。那個時候,鸚鵡摩納都提子之家有一隻白狗,在大床上的金盤中吃東西。於是,白狗遙見佛陀向這邊來,牠看見後便吠,世尊就對白狗說:「你不應該這樣!所謂你在生時從呧〔詆毀,增上慢而舉手言咆〕,而至於現在轉生為狗在吠人!」白狗聽後,極大的瞋恚,就從其床下來,而至於木聚(柴堆)邊,憂戚而愁,而倒臥在那裡。

鸚鵡摩納都提子,在於後來還家時,看見自己的白狗極大瞋患,從床下來,至於木聚邊憂戚而愁臥後,就問家人說:「到底是誰觸嬈我的白狗,使其大瞋恚,而從床下來,至於木聚邊憂戚而愁臥的呢?」

家人回答說:「我們都沒有人去觸嬈白狗,使其大瞋恚,從床下來,而至於木聚邊去憂戚愁臥。摩納!當知!今天沙門瞿曇來此乞食,白狗看見後,便逐吠他。沙門瞿曇乃對白狗說:『妳不應該這樣,所謂你在生時從呧(詆毀)而致於轉為狗而吠人。』因是,(由於此),摩納!故使白狗極大瞋恚,從床下來,而至於木聚邊,憂戚愁臥的。」

鸚鵡摩納都提子聽後,便大瞋恚,欲誣世尊,欲謗世尊,欲墮世尊。像如是的抱著想誣謗,而墮沙門瞿曇的心,而從舍衛城出,往詣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被無量的大眾,前後圍繞,而為他們說法。世尊遙見鸚鵡摩納都提子之來,就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看見鸚鵡摩納都提子之來到嗎?」大眾回答說:「看見。」

世尊垂告說:「鸚鵡摩納都提子如果現在命終的話,就會如人之屈伸其手臂之頃,必定會生於地獄。為甚麼呢?因為他對於我生起極大的瞋恚之故。如有眾生,由於心起瞋恚之故,身壞命終,必會趣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中。」

於是,鸚鵡摩納都提子,乃往詣佛所,向世尊說:「沙門瞿曇!今天曾經到過我家來乞食嗎?」世尊回答說:「我今天曾經到過你家去乞食。」摩納說:「瞿曇!您向我的白狗講甚麼事,使我的白狗極大瞋恚,從床下來,而至於木聚邊,憂戚愁臥呢?」

世尊回答說:「我在於今天的平旦,著衣持鉢,進入舍衛城去乞食,輾轉往詣而至你家去乞食,於是白狗遙見我來,看見後,便吠我。我就對白狗說:『你不應該這樣,所謂你,乃從呧而至於吠?』(從增上慢而詆毀他人,而致墮入於畜生,還在吠人)。因此之故,白狗乃極大瞋恚,從床下來,至於木聚邊,憂戚愁臥。」

鸚鵡摩納問世尊說:「白狗前世是我的甚麼人呢?」世尊垂告說:「止!止!(不要提起此 事)。摩納!慎莫問我(千萬不要問我此事)!你如果聽聞其事的話,必定會不歡喜的。」鸚鵡摩納又更再三的問世尊說:「白狗前世到底是我的甚麼人?」

世尊也是再三的垂告說:「止!止!摩納!慎莫問我!你聽聞此事後,必定會不歡喜的。」世尊也因摩納再三的推問,最後就又垂告摩納而說:「你既然至於再三的問我不止(我就告知你吧!),摩納!當知!那只白狗,在於前世之時,就是你的父親,名叫都提啊!」

鸚鵡摩納聽此語後,倍極大恚(愈起瞋恚心),就欲誣世尊,欲謗世尊,欲墮世尊。像如是的欲誣、謗,欲墮沙門瞿曇,而對世尊說:「我的家父在世時,都行大佈施,作大齋祠(祭天大齋食之會),其身壞命終之後,正往生於梵天。甚麼因甚麼綠,乃生於這種下賤的狗身中呢?」

世尊告訴他說:「你父都提,由於此而起增上慢,因此之故,而生於下賤的狗身中的。所謂:

梵志增上慢 此終六處生 雞狗豬及豺 驢五地獄六

(梵志由於起了增上慢之故,在此處命終之後,會在於六處當中去轉生。所謂雞、狗、豬、豺之四,驢身為第五,地獄即為其第六之處。)

鸚鵡摩納!如果你不信我所說之事的話,你可以回家對白狗說:『如果在於前世時,是我的家父的話,白狗啊!你就應當回到大床上去。』摩納!白狗必定會還回上大床的。你就又說:『如果前世是我的家父的話,白狗啊!你就還在於金盤中吃食。』摩納!白狗必定會還回在於金盤中去吃物的。你就又說:『如果前世時,是我的父親的話,就提示我,你所舉放金、銀、水精、珍寶的藏處。因為我不知其處之故。』摩納!白狗必當會示你前世時所舉放的金銀水精珍寶等藏處的,所謂你不知之處之故。」

於是,鸚鵡摩納!聽佛所說,善受持誦,繞世尊後,還回其家,而對於白狗說:「你前生時,如果是我的父親的話,白狗!你就應當還回在大床上。」白狗就還回在大床上。又說:「如果前世時,是我的父親的話,白狗!你就還回在金盤中吃食。」白狗就還回在金盤中吃食。又說:「如果前生時,是我的父親的話,應當提示我父本來所舉放的金、銀、水精、珍寶等藏處,因為我所不知之故。」白狗就從其床上下來,而往至於前世所止宿之處,用口及足,掊(挖)床的四腳之下。鸚鵡摩納便從那個地方大得寶物。

於是,鸚鵡摩納都提子得寶物之後,極大歡喜,就用右膝著在於地,叉手而向於勝林給孤獨園,而再三的舉聲,再三的稱譽世尊而說:「沙門瞿曇所說的不虛!沙門瞿曇所說的都是真諦!沙門瞿曇所說的都是如實!」他再三的稱譽後,就從舍衛城出,而往詣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被無量的大眾前後圍遶,而為他們說法。世尊遙見鸚鵡摩納的到來,就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看見鸚鵡摩納將到這裡來嗎?」回答說:「看見。」世尊垂告說:「鸚鵡摩納現在如果命終的話,就會如屈伸手臂之頃那麼之快,必定會至於善處。為甚麼呢?因為他,由於我,而極為有善心之故。如有眾生,由於善心之故,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天中。」

那時,鸚鵡摩納往詣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世尊告訴他說:「到底如何呢?摩納!如我所說那樣,白狗是否為如是呢?或者不如是呢(是否如佛所說的那只白狗的前世,就是摩納的父親與否)?」鸚鵡摩納白佛說:「瞿曇!實如您所說的。瞿曇!我又欲有所問,如聽允,乃敢陳述。」世尊告訴他說:「恣你所問(可以隨意提出來問)。」

摩納問而說:「由於甚麼因,甚麼緣,那些眾生,俱受於人身,而會有高,有下,有妙,有不妙呢?為甚麼呢?瞿曇!因為我曾經看見過有的短壽,有的長壽,也看見過有的為多病,有的很少有病的。也看見過有的為不端正,有的為端正的,也見過無威德、有威德的人,見過有的人為卑賤之族,有的卻為尊貴之族的人,見過無財物、有財物的人,見過有惡智、有善智的人。」

世尊回答說:「那些眾生,乃由於自己的行業,由於其業,而得其報的。緣於業,依於業的業處,眾生即隨其高下,而處於妙(殊勝)與不妙(卑劣)之位的。」鸚鵡摩納白世尊說:「沙門瞿曇所說的至為簡略,並不廣為分別解說,我乃不能了知其義。願沙門瞿曇為我廣說,使我能得知道其中之義!」

世尊告訴他說:「摩納!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廣分別解說。」鸚鵡摩納白佛說:「唯然!當受教而聽。」

佛陀說:「摩納!甚麼因,甚麼緣,男子女人,其壽命會極短呢?如有男子女人,都行殺生而凶弊,極惡而飲血(手常染血),有害人之意,而著於惡(常作傷人之事),並沒有慈心去對於諸眾生,乃至於昆蟲(對生物無仁愛之念)。他受這種業,作到具足後(惡業滿盈),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至於惡處,會轉生在於地獄中(由地獄業滿而出來後),來生於人間時,其壽命會極短的。為甚麼呢?因為此道乃受短壽的,所謂男子女人,殺生凶弊,極惡飲血之故。摩納!當知!此惡業,乃有如是之報的。摩納!甚麼因,甚麼緣,男子女人,其壽命會極長呢?如有男子女人,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棄舍刀杖,而有慚有愧,有慈悲之心,而能饒益一切眾生,乃至於昆蟲的話,則他乃受此業,作此善業具足後,其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上升於善處,會往生於天中(其天的善業報後),來生於人間時,其壽命會極長的。為甚麼呢?因為此道乃會受長壽之故。所謂男子女人離開殺生,斷除殺生的話,則,摩納!當知!此善業乃有如是之報的。

摩納!甚麼因,甚麼緣,男子女人,會有多疾病呢?如有男子女人,觸嬈眾生,他或者用手拳,或者用木石,或者用刀杖,去觸嬈眾生,他受此惡業,作到具足後,其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轉生至於惡處,會生在地獄中(地獄報滿後),來生於人間時,會多有疾病。為甚麼呢?因為此道,乃會受多疾病之故。所謂男子女人,多觸嬈眾生之故。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的報應的。摩納!甚麼因,甚麼緣,男子女人,會沒有疾病呢?如有男子女人,不觸嬈眾生,他們不用手拳,也不用木石,更不用刀杖去觸嬈眾生的話,則他受此善業,作到具足後,其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升於善處,會往生於天中(天的福報滿後),來生人間時,就不會有疾病。為甚麼呢?因為此道乃受無疾病,所謂男子女人,不觸嬈眾生之故。摩納!當知!此善業,乃有如是之報的。

摩納!甚麼因,甚麼緣,男子女人,其形體為不端正呢?如有男子女人,急性而多惱,他少有所聞時,便會起大瞋恚,會憎嫉而生憂,會廣生諍怒,他受此業,作到具足之後,在其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在於地獄之中(地獄業滿後),來生人間時,其形體就不會端正。為甚麼呢?因為此道乃受形不端正之故,所謂男子女人,急性而多惱之故。摩納!當知!此種業,乃有如是之報的。摩納!甚麼因,甚麼緣,男子女人,其形體會端正呢?如有男子女人,不急性、不多惱,他聽到柔軟粗獷的強言,也不會生大瞋恚,不會憎嫉生憂,不廣生諍怒的話,則他受此業,作到具足後,其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升上善處,會往生於天中(天報業盡後),來生人間時,其形體會端正的。為甚麼呢?因為此道乃受形體端正之故,所謂男子女人,不急性,不多惱之故。摩納!當知!此業有如是之報的。

摩納!甚麼因,甚麼緣,男子女人,會為沒有威德(無權勢)之人呢?如果有男子女人,內懷嫉妒,也就是他看見別人得到人的供養、恭敬時,便會生起嫉妒心,如看見別人有物時,就欲使其得到,他受此業,作到具足後,其身壞命終時,必定會至於惡處,會轉生在地獄中(地獄業滿後),來生於人間的話,就為沒有威德的人。為甚麼呢?因為此道乃受無威德之故,所謂男子女人,內懷嫉妬之故。摩納!當知!此惡業,乃有如是的報應的。摩納!甚麼因,甚麼緣,男子女人,會為有威德(權勢)之人呢?如有男子女人,不懷嫉妬之心,看見別人得到人的供養恭敬時,乃不會生嫉妬之心,如看見別人有物時,也不欲使其為我所得而有,則他受此業,作到具足後,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升上善處,會往生於天中(其善業享滿後),如來生人間時,就會為有大威德的人。為甚麼呢?因為此道乃會受有威德,所謂男子女人,不懷嫉妬之故。摩納!當知!此業乃有如是的果報的。

摩納!甚麼因,甚麼緣,男子女人會生為卑賤之族呢?如有男子女人,憍傲大慢,他對於應可敬的人,卻不去尊敬,可尊重的,卻不去尊重他,可尊貴的,卻不去貴重他,可奉的,卻不去奉他,可供養的,卻不供養他,可與道的,卻不與道給他,可與坐的,卻不與坐,可叉手向其禮拜問訊的,卻不叉手去向其禮拜問訊。此人因受此業,作到具足後,其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之中(地獄業滿後),來生人間時,會轉生為卑賤之族。為甚麼呢?因為此道乃受生為卑賤之族之故,所謂男子女人,憍傲大慢之故。摩納!當知!此業,乃有如是之報的。摩納!甚麼因,甚麼緣,男子女人會生為尊貴之族呢?如有男子女人,不憍傲大慢,他對於可敬的人,會去尊敬其人,可尊重的,會去尊重其人,可貴重的,就會去貴重其人,可奉事的人,就會去奉事其人,可供養的人,就會去供養其人,可與道的,就會與道給其人,可與坐的,就會與坐給其人,可叉手向其禮拜問訊的,就去叉手向其禮拜問訊。此人受此業,作到具足後,其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升上善處,會生於天中(受天報後),來生人間時,必定會生於尊貴之族。為甚麼呢?因為此道乃受生於尊貴之族之故,所謂男子女人,不憍傲大慢之故。摩納!當知!此業乃有如是之報的。

摩納!由於甚麼因,甚麼緣,男子女人,並沒有財物呢?如有男子女人,不作施主,不行佈施。他並不佈施給與沙門、梵志,貧窮、孤獨,以及遠來求乞之人以飲食、衣被、華鬘、塗香、屋舍、床榻、明燈、給使等所需的人物,由於他受此業,作到具足後,在其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在於地獄之中,惡業報滿後,來生人間時,會為沒有財物的人。為甚麼呢?因為此道乃受無財物之故。所謂男子女人,不作施主,不行佈施之故。摩納!當知!此業乃有如是的果報的。摩納!由於甚麼因,甚麼緣,男子女人,會多有財物呢?如有男子女人,常作施主,常行佈施,他佈施給與沙門、梵志,貧窮、孤獨,以及遠來求乞的人以飲食、衣被、花鬘、塗香、屋舍、床榻、明燈、給使等所需的人物,他受此業,作到具足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升上善處,會往生於天中,報盡而來生人間時,為多有財物之人。為甚麼呢?因為此道乃受多有財物,所謂男子女人,常作施主,常行佈施之故。摩納!當知!此業乃有如是的果報的。

摩納!由於甚麼因,甚麼緣,男子女人,有惡智慧呢?如有男子女人不數數(不屢次)往詣諸賢者之處去問事(受教)。如有名德的沙門、梵志,他也不往詣其處,不隨時請問義理,所謂:『諸位賢者!甚麼為之善?何者為之有罪?甚麼為之非罪?何者為之妙?何者為之不妙?何者為之白?何者為之黑?白與黑到底是從甚麼而生的?甚麼義為之現世之報?甚麼義為之後世報呢?』倘若去請問過,然而並不去實行,他就受此業,作到具足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中,業報完了,而來生人間時,會有惡智慧。為甚麼呢?因為此道乃受惡智慧,所謂男子女人,不數數(不常常)往詣賢者之處去請問諸事之故。摩納!當知!此業乃有如是的果報的。摩納!由於甚麼因,甚麼緣,男子女人會有善智慧呢?如有男子女人,能數數往詣問諸賢者諸事,如有名德的沙門、梵志,他就數往詣(常去)他處,去隨時問義:『諸位尊者!甚麼為之善?甚麼為之不善?甚麼為之有罪?甚麼為之非罪?甚麼為之妙?甚麼為之不妙?甚麼為之白?甚麼為之黑?白與黑,到底是從何而生的?何義為現世之報?何義為之後世之報呢?』請問後,也能去實行,則他受此業,作到具足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升上善處,會生於天中,報盡後,來生人間時,會有善智慧。為甚麼呢?因為此道乃受善智慧之故,所謂男子女人,能數數往詣賢者之處去問事。摩納!當知!此業乃有如是之報的。

摩納!當知!如果作那些和短壽相應之業的話,必定會得短壽,作那些和長壽相應之業的話,必定會得長壽;如作那些和多疾病相應之業的話,必定會得多疾病,作和那些少疾病相應之業的話,必定會得少疾病;作和不端正相應之業的話,必定會得不端正,作和那些端正相應之業的話,必定會得端正;作和那些沒有威德相應之業的話,必定會得沒有威德,作和那些威德相應之業的話,必定會得威德;作和那些卑賤族相應之業的話,必定會得卑賤之族,作和那些尊貴族相應之業的話,必定會得尊貴之族;作和那些沒有財物相應之業的話,必定會得沒有財物,作和那些多財物相應之業的話,必定會得多財物;作和那些惡智慧相應之業的話,必定會得惡智慧,作和那些善智慧相應之業的話,必定會得善智慧。摩納!這是我從前所說過的,眾生都由於自己的行業,而由於其業,而得其果報的。所謂:緣於業,依於業的業處,眾生則隨其高下,而處於妙,或不妙的。」

鸚鵡摩納都提子白佛說:「世尊,我已瞭解了。善逝!我已知道了。世尊!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自歸依三寶,乃至於命盡。世尊!從今日起,您進入都提家,有如進入此舍衛城地方的優婆塞家那樣,使我都提家,長夜能得利義,能得饒益安隱快樂。」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鸚鵡摩納都提子,以及無量的大眾,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七一、分別大業經第十(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外道哺羅陀平,向尊者三彌提說他曾面從沙門瞿曇受「身口業為之虛妄,唯有意業為真諦。或者有禪定,比丘入其禪定的話,就無所覺。」三彌提乃斥其為誣謗,並不是佛言。尊者大周那聽後,盡告阿難, 並同往問佛。佛說:如故意作樂業,作到成就時,當受樂報,苦業、不苦不樂之業,及其果報,也是如是。並說分別大業經,所謂有離十惡,死後或生天界,或生地獄的,也有不離十惡,死後或生天界,或生地獄的。見到此事後,沙門梵志,或者會否認善惡之行業與果報的相應。然而其中的因果很復雜,不可以表相之見,來限定行業應報的不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

那時,尊者三彌提,也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無事禪屋中(森林中的屋舍)。

於是(這時),有一位異學,名叫哺羅陀子(外道遊行者),在於中午以後,彷徉(徘徊),而往詣於尊者三彌提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說:「賢者!三彌提!我欲有所問,不知能否聽許我之所問嗎?」尊者三彌提回答說:「賢者!哺羅陀子!你欲問就問好了,我聽後當會思其義而回答你的。」

異學哺羅陀子便問而說:『賢者!三彌提!我曾經面從沙門瞿曇之處聽聞,當面從沙門瞿曇之處,受如是之法:『身與口之業,為虛妄的,唯有意業為真諦的。或有一種禪定,比丘如果入其禪定中的話,就無所覺。』」(專心於其禪中,就不會有所感於其他的事物。)

尊者三彌提告訴他說:「賢者哺羅陀子!你不可以作如是之說!不可以誣謗世尊!誣謗世尊的話,就為之不善的,因為世尊並不作如是之說。賢者哺羅陀子!世尊乃以無量的方便而說:『如果故作業(故意作業,有心之業),作後已成就的話,我就說他沒有不受報的。或者會在於現世而受,或者會在於後世而受。假如不故作業(不是故意所作之業,無心之業),作後已成就的話,我就不說其必定會受果報的。』」

異學哺羅陀子,至於再三的對尊者三彌提說:「賢者三彌提!我曾經面從沙門瞿曇之處聽聞,當面從沙門瞿曇之處,曾受:『身與口之業為虛妄的,唯有意業為真諦。或有一種禪定,比丘如入其禪定中的話,就沒有所感覺。』」

尊者三彌提,也再三的告訴他說:「賢者哺羅陀子!你不可以作此說!不可以誣謗世尊!如誣謗世尊的話,就為之不善,因為世尊乃不作如是之說。賢者哺羅陀子!世尊乃以無量的方便而說:『如故作業,作後已成就的話,我乃說沒有不受報的,或者會在於現世受,或者會在於後世受。假如為不故作業的話,則作已成就的話,我並不說必定會受報的。』」(我說:這種情形,不一定會受報。)

異學哺羅陀子又問尊者三彌提說:「如故作業,作已成就的話,當會受何種果報呢?」尊者三彌提回答說:「賢者哺羅陀子!如故作業,作已成就的話,必定會受苦報的。」異學哺羅陀子又問尊者三彌提而說:「賢者三彌提!你在於此法與律當中,學道幾時呢?」(你在佛法與佛的教誡當中,學佛學好久呢?)

尊者三彌提回答說:「賢者哺羅陀子!我在於此法與律當中,學道不久,始三年而已。」於是,異學哺羅陀子便作如是之念:這麼年少的比丘,尚且能護其師,更何況那些舊學的上尊人(長老比丘)呢?於是,異學哺羅陀子聽聞尊者三彌提所說,不是不非(不以為是或非),就從其座起,振奮其頭而離去。

那個時候,尊者大周那(舍利弗之弟,於空法中,深生信解之比丘),離開尊者三彌提之晝行坐之處不遠,於是,尊者大周那將尊者三彌提和異學哺羅陀子所共論之事,他都統統把它誦習,都善於受持後,就從其座起,而往尊者阿難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就將尊者三彌提和異學哺羅陀子所共論的,統統向尊者阿難說。

尊者阿難聽後,對他說:「賢者周那!由於得此論,你我可往見佛,去奉獻世尊。賢者周那!現在可以共詣佛陀,去具向世尊說此義,或者有可能由於此,而能得從世尊處,聽到異法也說不定(更妙,更特別之法)。

於是,尊者阿難、尊者大周那,就共同往詣佛陀。到後,尊者大周那乃稽首佛足後,退坐在一邊。尊者阿難,也稽首佛足後,退住在一邊。

那時,尊者阿難對周那尊者說:「賢者大周那!你可以說出來了,可以說出來了。」於是,世尊問他而說:「阿難!周那比丘,欲說甚麼事呢?」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您現在當會親自聽其陳述的。」於是,尊者大周那就將尊者三彌提和異學的哺羅陀子所共論之事,盡向佛陀說。

世尊聽後,告訴他說:「阿難!你看!三彌提比丘,乃為癡人無道的了。為甚麼呢?因為異學哺羅陀子,其問事不定(問事不足,應該要以分別答復之問),而三彌提比丘癡人,卻一向而答(決定的回答)之故,我才說他為癡人的。」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如三彌提比丘,由於此事而說:『所有覺者(所感受的),都是苦的』,則當會有甚麼咎呢?」

世尊呵責尊者阿難說:「你們看!阿難比丘也是同樣的為無道的了!阿難!此三彌提癡人,那位異學哺羅陀子,乃盡問三覺(三受),所謂樂覺(樂受)、苦覺(苦受)、不苦不樂覺(不苦不樂受,捨受)的。阿難!如三彌提癡人,被異學的哺羅陀子所問時,能作如是之回答的話,也就是說:『賢者哺羅陀子!如果故意而作樂的業,而作後已完成(以身口意而作過)的話,當會受樂報。假若故意作苦的業,而已作完成(以身口意而作過)的話,當會受苦報。倘若故意作不苦不樂之業,而已作完成(以身口意而作過)的話,就當會受不苦不樂之報的。』阿難!如果三彌提癡人被異學的哺羅陀子所問,而能作如是的回答的話,則異學的哺羅陀子,其眼睛尚不敢正視三彌提癡人,更何況又能問如是之事呢?阿難!如果你能從世尊聽聞『分別大業經』的話,則對於如來,會倍復增上,會心靜而得喜的。」

於是,尊者阿難,乃叉手(合掌)向佛,白佛說:「世尊!現在正是其時。善逝!現在正是其時。如世尊為了諸比丘而說『分別大業經』的話,諸比丘們聽後,當會善於受持。」

世尊告訴他說:「阿難!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們具分別解說。」尊者阿難白佛說:「唯然!」這時,諸比丘,就受教而聽。

佛陀說:「阿難!(1)或者有一人,並不離開殺(殺生)、不與而取(偷盜)、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此人並不離惡、不護已後,其身壞命終之時,生在於善處的天中。阿難!(2)或者有一人,乃離開殺生(不殺生),離開不與取(不偷盜),離開邪淫(不邪淫),離開妄言(不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正見),此人離惡而護已後,其身壞命終之時,轉生於惡處的地獄中。阿難!(3)或者有一人,不離殺生,不離不與取,不離邪淫,不離妄言,乃至不離邪見,此人不離惡,不護已後,其身壞命終之後,乃生於惡處的地獄中。阿難!(4)或者有一人,離開殺生,離開不與取,離開邪淫,離開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此人離惡、護已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生於善處的天中。

(1)阿難!如果有一人,不離開殺生,不離開不與取,不離開邪淫,不離開妄言,乃至為邪見的人。此人不離惡,不護已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往生於善處的天中的話,則如有沙門、梵志,已得天眼,已成就天眼,而觀見他,觀見後,曾作如是之念:此人沒有身的惡行,也沒有身的惡行之報;沒有口與意的惡行,也沒有口與意的惡行之報。為甚麼呢?因為我觀見他,並不離殺生、不離不與取、不離邪淫,不離妄言,乃至是邪見。此人不離惡,不護己後,其身壞命終之後,生於善處的天中。如更有如是之比類的人,如不離殺、不離不與取,不離邪淫,不離妄言,乃至不離邪見的人,此不離惡,不護已的人,其一切身壞命終之後,也生於善處的天中。像如是之見的話,就為之正見,如果有異於此見的話,則其智會趣於邪。如所見所知的極力的捫摸(抓取,固執),則一向都執著而說:『此是真諦,其餘的都是虛妄。』

(2)阿難!如有一人,離開殺生,離開不與取,離開邪淫,離開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此人離惡而護已後,其身壞命終之時,生於惡處的地獄中的話,則如有沙門、梵志,已得天眼,成就天眼的人,去觀見他,觀見他後,作如是之念:此人無身的妙行,也無身的妙行之報;沒有口與意的妙行,也沒有口與意的妙行之報。為甚麼呢?因為我見他離開殺生,離開不與取,離開邪淫,離開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此人離惡而護已後,其身壞命終後,生於惡處的地獄中。如更有如是之比類的人,離殺,離不與取,離邪淫,離妄言,乃至離邪見,此離惡護已的人,其一切身壞命終之後,也生於惡處的地獄中。像如是之見的話,則為之正見,異於此見的話,則其智乃趣於邪。如所見所知的極力捫摸(固執),則他乃一向執著而說:『此是真諦,其餘都為虛妄。』

(3)阿難!如有一人不離開殺生,不離開不與取,不離開邪淫、不離開妄言,乃至不離開邪見,此不離惡,不自護已,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轉生於惡處的地獄中。如有沙門、梵志之得到天眼,成就天眼的人,曾經觀見他,觀見後,作如是之念:此人有身的惡行,也有身的惡行之報;同時有口與意的惡行,也有口與意的惡行之報。為甚麼呢?因為我觀見他並不離開殺生,不離開不與取,不離開邪淫,不離開妄言,乃至不離開邪見。此人不離惡,不護已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生於惡處的地獄中。如更有如是之比類的人,不離開殺生,不離開不與取,不離開邪淫,不離開妄言,乃至不離開邪見,此人不離惡,不護已的話,其一切身壞命終之後,也會生於惡處的地獄之中。像如是之見解的話,則為之正見。如果異於此見的話,則他的智,乃趣於邪。如果他對於其所見所知的極力的捫摸(抓取,固執)時,則他乃一向執著而說:『此是真諦,其餘的都是虛妄。』

(4)阿難!如有一人,離開殺生,離開不與取,離開邪淫,離開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此人離惡,護已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生於善處的天中的話,則如有沙門、梵志之得到天眼,成就天眼的人,去觀見他,觀見後,作如是之念:此人有身的妙行,也有身的妙行之報;同時有口與意的妙行,也有口與意的妙行之報。為甚麼呢?因為我看見他離開殺生,離開不與取,離開邪淫,離開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此人離惡而護已後,其身壞命終之時,生於善處的天中。如更有如是之比類的人,離開殺生,離開不與取,離開邪淫,離開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此人離惡而護已的話,其一切身壞命終之後,也會生於善處的天中。像如是之見,則為之正見,異於此見的話,則其智,乃趣於邪。如其對於所見所知的,極力的捫摸(抓取,固執),他乃一向執著而說:『此是真諦,其餘的都是虛妄。』

(1)阿難!就中,如有一位沙門、梵志之得天眼,成就天眼的人,作如是之說:『此人沒有身的惡行,也沒有身的惡行之報;同時沒有口與意之惡行,也沒有口與意之惡行之報。』這種說法,我乃不會聽取其意見的。如果作如是之說:『我觀見他不離殺,不離不與取,不離邪淫,不離妄言,乃至不離邪見。此人不離惡,不護持後,在其身壞命終之時,生於善處的天中。』這樣說的話,我就會聽從其說的。

如果作如是之說:『如更有如是之比類的人,不離開殺生,不離開不與取,不離開邪淫,不離開妄言,乃至不離開邪見,此不離惡,不護持的人,其一切身壞命終之後,也會生於善處的天中。』作這種說的話,我乃不會聽取其說的。如果作如是之說:『像如是之見的話,就為之正見;異於此見的話,則其智乃趣於邪。』這種見解,我也不會聽取的。如所見所知,極力的捫摸(固執),一向都執著而說:『此是真諦,其餘的都是虛妄。』此說,我也不會聽取其言的。為甚麼呢?如來乃知道那個人有異之故。

(2)阿難!就中,如有十位沙門、芃志之得天眼,成就天眼的人,曾作如是之說:『此人沒有身的妙行,也沒有身的妙行之報;同時沒有口與意的妙行,也沒有口與意的妙行之報。』這種說,我乃不會聽他的。如作如是之說:『我觀見他離開殺生,離開不與取,離開邪淫,離開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此人離惡而護持後,其身壞命終時,而生於惡處的地獄中。』這種說,我就會聽取的。

如作如是之說:『如更有如是之比類的人,離開殺生,離開不與取,離開邪淫,離開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此人離惡而護已的話,則其一切身壞命終之後,也會生於惡趣的地獄中。』這種說,我乃不會聽取的。如作如是之說:『作如是之見的話,就為之正見;異於此見的話,則其智乃趣於邪。』這,我也不會聽取的。如所見所知,極力的捫摸,一向執著而說:『此是真諦,其餘都是虛妄。』這,我也是不會聽取的。為甚麼呢?阿難!因為如來乃知其人為有異之故。

(3)阿難!就中,如有一位沙門、梵志之得天眼,成就天眼的人,曾作如是之說:『此人有身的惡行,也有身的惡行之報;同時有口與意的惡行,也有口與意的惡行之報。』我乃會聽其所說的。如作如是之說:『我觀見他不離開殺生,不離開不與取,不離開邪淫,不離開妄言,乃至不離開邪見。此人不離惡,不護已後,其身壞命終之時,乃生於惡處的地獄之中。』這種說明,我乃會聽取其說的。

如作如是之說:『如更有如是之比類的人,不離開殺生,不離開不與取,不離開邪淫,不離開妄言,乃至不離開邪見,此人不離惡,不護已的話,其一切身壞命終之後,也會生於惡處的地獄中。』這種見解,我乃不會聽取的。如果作如是之說:『像如是之見的話,就為之正見,異於此見的話,則其智會趣於邪。』這,我也不會聽取的。如所見所知的,都極力的捫摸(固執),一向都執著而說:『此是真諦,其餘都是虛妄。』的話,我也不會聽取的。為甚麼呢?阿難!因為如來乃知此人有異之故。

(4)阿難!就中,如有一位沙門、梵志之得天眼,成就天眼的人,曾作如是之說:『此人有身的妙行,也有身的妙行之報;同時有口與意的妙行,也有口與意的妙行之報。』這,我乃會聽取其說的。如作如是之說:『我觀見他離開殺生,離開不與取,離開邪淫,離開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此人離惡護已後,其身壞命終之時,生於善處的天中。』這,我乃會聽取其說的。

如作如是之說:『如更有如是的比類的人,離開殺生,離開不與取,離開邪淫,離開妄言,乃至離開邪見,其一切身壞命終之後,也會生於善處的天中。』這,我就不會聽取其說的。如果作如是之說:『像如是之見的話,就為之正見,異於此見的話,則其智會趣於邪。』這,我乃不會聽取其說的。如所見所知的,極力捫摸(固執),一向都執著而說:『此是真諦,其餘的都是虛妄。』這,我也不會聽取其說的。為甚麼呢?阿難!因為如來乃知其人為有異之故。

(1)阿難!如有一人,不離開殺生,不離開不與取,不離開邪淫,不離開妄言,乃至不離開邪見,此人不離惡不護已,其身壞命終之後,生於善處天中的話,則他如果本來作不善之業,作惡已成的話,則由於此不離惡,不護已之故,他就在於現法當中,受到其報後,然後生在於彼處(善處天中)的。或者又因後報(第三次生死,及其後)之業之故,他就不會以此因,不會以此緣(指惡因緣),其身壞命終之後,而生於善處的天中(後報業之故,來生不一定隨報,故作惡後,或者會生於善處。)或者又因本來曾經作過善業,作已成就的話,則由於離惡護已之故,有未盡的應受的善處之報,他就因於此,緣於此之故,其身壞命終之後,生於善處的天中。或者又有臨死時,曾生善心(六識心王),心所有之法(心所,如俱舍論所說的四十六心所),都與正見相應,他就由於此因,此緣,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生於善處的天申。阿難!如來乃知道那個人,為如是的。

(2)阿難!如有一人,離開殺生,離開不與取,離開邪淫,離開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此人離惡護已後,其身壞命終時,卻生於惡處的地獄之中的話,則他如本來作過善業,作後已成就的話,就由於此離惡護已之故,他乃在於現法當中受其善報完畢後,而生於彼惡處的。再者,又因為是後報之業之故,他就不由於此善因,不由於此善緣,身壞命終之後,而生於惡處的地獄之中的。或者又其本作之不善之業,作後已成就者,而由於此不離惡不護已之故,未盡應受地獄之報,則他乃因於此,緣於此,而其身壞命終之後,生於惡處的地獄中。或者又於臨死時,生不善之心,其心所有之法,乃和邪見相應,則他乃因於此,緣於此,其身壞命終之後,生於惡處之地獄中。阿難!如來乃知其人為如是的。

(3)阿難!如有一人,不離開殺生,不離開不與取,不離開邪淫,不離開妄言,乃至不離開邪見,此人不離惡,不護已後,其身壞命終之後,乃生於惡處的地獄之中的話,則他乃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壤命終之後,生於惡處的地獄之中。或者又由於其本來所作的不善之業,作後已成就的話,則由於其不離惡不護已之故,未盡應受地獄之報,則他會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生於惡處的地獄之中。或者又因臨死之時生不善之心,心所有之法乃和邪見相應,他就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生於惡處的地獄之中。阿難!如來乃知道其人為如是的。

(4)阿難!如有一人,離開殺生,離開不與取,離開邪淫,離開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此人離惡護已之後,在其身壞命終之時,生於善處的天中的話,他就是因於此,緣於此,而在其身壞命終之時,生於善處的天中的。或者又由於其本來所作的善業,作後成就的話,則由於此離惡護已之故,未盡應受之報,則他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生於善處的天中。或者又有臨死之時,生起善心,心所有法,都和正見相應,他就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生於善處的天中。阿難!如來乃知其人為如是的。

又次,有四種的人:或者有人,沒有而似有,或者有而似沒有,或者沒有而似沒有,或者有而似有(所謂1.無力,而為無力之觀,2.無力,而為有力之觀,3.有力,而為有力之觀,4.有力,而為無力之觀。南傳為1.有業而無能作用,而似無能作用,2.有業無能作用,而似有能作用,3.有業有能作用,而似有能作用,4.有業有能作用,而似無能作用。)

阿難!猶如有四種捺那樣:1.或者捺不熟,而似熟,2.或者熟,而似不熟,3.或者不熟,而似不熟,4.或者熟,而似熟。像如是的,阿難!四種捺乃譬喻人:1.或者有人無有,而似有,2.或者有,而似沒有,3.或者無有,而似無有,4.或者有,而似有。」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四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五



心品第十四

(有十經)(第四分別誦)



心浮受法二 行禪說獵師 五支財物主 瞿曇彌多界(心經、浮彌經、受法經有二品,行禪經、說經、獵師經、五支財物主經、瞿曇彌經、多界經。)



一七二、心經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有一位比丘問世尊:誰將世間去?誰為染著?誰能自在?佛陀說:一切唯心。多聞的聖弟子,已不隨心自在,而心乃隨多聞的聖弟子。又問多聞之義,智慧之義,黠慧、廣慧之義。佛陀說:順梵行為多聞,知四諦為智慧.能饒益人,就是黠慧。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獨自在於安靜處宴坐思惟,其心乃作如是之念:誰將世間去(世間是由於誰所牽引)?誰為染著(被誰所惱)?誰起自在(被何種已生之物,而隨其自在之力而被控制)呢?

那個時候,那位比丘就在於晡時,從其宴坐而起,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世尊!我今天獨自在於安靜處,在宴坐思惟時,心曾作如是之念:到底這世間是由於誰所牽引的呢?被誰所惱的呢?誰能引起而被其自在之力所控制的呢?」

世尊聽後,感歎而說:「善哉!善哉!比丘!所謂有賢道,而有賢觀,而有極妙的辯才,而有善的思惟。你是說:到底誰能牽引世間?誰為其所染著(所惱)?誰能引起自在的作用?你所問的是否是這樣嗎?」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

世尊告訴他說:「比丘!心會牽引世間而去,心會為其染著(由心牽引),心會引起其自在之力的。比丘!它能牽引世間而去(世間由心引導),它為牽引,它能起自在之力。比丘!多聞的聖弟子,則不是心被牽引而去,不是心被染著,不是被心自在。比丘!多聞的聖弟子,並不隨心的自在,而心乃隨著多聞的弟子的。」

比丘白佛說:「善哉!善哉!唯然!世尊!」那時,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又問說:「世尊!所謂有多聞的比丘,而說多聞的比丘。世尊!甚麼叫做多聞的比丘呢?怎樣的施設多聞的比丘呢?」世尊聽後,感歎而說:「善哉!善哉!比丘!所謂有賢道,而有賢觀,而有極妙的辯才,而有善的思惟,你是說:世尊!所謂有多聞的比丘,而說多聞比丘。世尊!甚麼叫做多聞的比丘呢?怎樣的施設多聞的比丘呢?比丘!你所問的是否是這樣嗎?」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

世尊告訴他說:「比丘!我所說的乃非常的多,所謂正經(契經)、歌詠(重頌,韻文散文混合說)、記說(受記)、偈他(孤起頌)、因緣(教法的緣起)、撰錄(阿羅漢之過去、現在的因緣事蹟)、本起(如是語,此實為世尊所說的等句為始之經)、此說(喜頌,感歎而唱的)、生處(本生,世尊之宿世事蹟)、廣解(足智之解)、未曾有法(如阿難有四未曾有之事等),以及說義(論議,將經布衍而說的)。比丘!如有族姓子,對於我所說的四句偈(計算經論之單位,包括四句三十二字),能知其義,能知其法,趣於法,而向於法,趣順於梵行的話,則,比丘!所說的多聞的比丘,乃沒有再超過於如是的了。比丘!像如是的,就為之多聞的比丘,如來乃如是的施設多聞的比丘的。」比丘白佛說:「善哉!善哉!唯然!世尊!」那時,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又問說:「世尊!多聞的比丘,乃有明達的智慧的,而說多聞的比丘,為有明達的智慧。世尊!甚麼叫做多聞的比丘,有明達的智慧?怎樣施設多聞比丘之有明達的智慧呢?」

世尊聽後,感歎而說:「善哉!善哉!比丘!所謂有賢道,而有賢觀,而有極妙的辯才,而有善的思惟。你是說:世尊!多聞的比丘,有明達的智慧的,而說多聞的比丘有明達的智慧。世尊!甚麼叫做多聞的比丘,有明達的智慧?怎樣施設多聞的比丘,有明達的智慧?比丘!你所問的是否為如是嗎?」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

世尊告訴他說:「比丘!如比丘聞此為苦,又用智慧去正見其苦如真的(如實而知苦諦的比丘);聞苦之集,苦之滅,苦之滅之道,又用智慧去正見苦之滅之道如真的(包括以慧去正見苦之集、苦之滅,都如實而知),比丘!像如是的多聞的比丘,乃有明達的智慧,如來乃如是的施設多聞的比丘之有明達的智慧。」比丘白佛說:「善哉!善哉!唯然,世尊!」那時,比丘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又問說:「世尊!聰明的比丘,有黠慧廣慧,乃說聰明的比丘,有黠慧廣慧。世尊!甚麼是聰明的比丘,有黠慧廣慧?怎麼施設聰明的比丘,為有黠慧廣慧呢?」

世尊聽後,感歎而說:「善哉!善哉!比丘!所謂有賢道,而有賢觀,而有極妙的辯才,而有善的思惟。你是說:世尊!甚麼叫做聰明的比丘,有黠慧廣慧呢?怎樣施設聰明的比丘,有黠慧廣慧嗎?比丘!你所問的是否為如是嗎?」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

世尊告訴他說:「如比丘不念自害(不起害己之念),不念害他(不起害他人之念),也不念俱害(不起自他兩害之念)。比丘唯念自饒益,以及饒益他人、饒益多人,而愍傷世間(哀愍世間的一切眾生),而為天、為人,而求義,以及饒益,而求其安隱快樂的話,則,比丘!像如是的,為之聰明的比丘,有黠慧廣慧,像如是的,如來乃施設聰明的比丘之有黠慧廣慧。」比丘白佛說:「善哉!善哉!唯然!世尊!」那時,比丘聽佛所說,善受善持,善於誦習後,就從其座起,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而回去。

那個時候,那位比丘,聽世尊的教法後,就在於遠離處獨住,而心無放逸,而精勤的修行。他在於遠離處獨住,心無放逸,而精勤的修行後,則所謂族姓子之所為: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者,唯無上的梵行已修畢,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也就是: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如真(如實而知真理,而得解脫)。那位尊者知道法後,乃至得證阿羅漢果。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七三、浮彌經第二(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尊者浮彌回答王子耆婆先那童子所問之事。所謂世尊或者作如是之說:或有人作願、或者無願、或願無願、或者非有願非無願,修行正梵行的話,他就必定會得果。尊者說後,往詣世尊,將和童子所共論之事,稟佛。佛陀乃更為其說四種譬喻:轂牛角及牛乳,抨水及抨酥,壓沙及壓麻子,鑽濕木及鑽燥木,以譬喻邪、正之梵行,得、不得其果。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

那時,尊者浮彌(守持三衣,不離食息第一),也在於王舍城的無事之禪室中。於是,尊者浮彌,過夜至於平旦,就著衣持鉢,欲進入於王舍城去行乞食。尊者浮彌又作如是之念:暫且擱置入王舍城去乞食之事,我寧可往至王子耆婆先那童子(壽軍童子)之家為是。於是,尊者浮彌,就往至王子耆婆先那童子之家。

王子耆婆先那童子遙見尊者浮彌到其家來,就從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浮彌,而作如是之說:「善來!尊者浮彌!尊者浮彌您,久不到這裡來了,請坐在此床。」尊者浮彌,就便就其處而坐下來。

王子耆婆先那童子,乃稽首尊者浮彌之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尊者說:「尊者浮彌!我欲有所問,是否聽允我之問嗎?」尊者浮彌回答說:「王童子!你欲問便問,我聽後,當會思惟後回答你。」

王童子便問尊者浮彌說:「或者有一位沙門、梵志來詣我所,而對我說:『王童子!有人作願(發願),而行正梵行,則他必定會得果;或者沒有發願,或者發願不發願,或者非有願非無願,都行正梵行的話,他們都必能得果的。』尊者浮彌!尊師對於此,有甚麼意見?是怎麼說呢?」

尊者浮彌告訴他說:「王童子!我並不當面從世尊聞過,也不從諾梵行者聽過。王童子!世尊或者也會作如是之說:『或者有人作願(發誓願),而行正梵行的話,他就必定會得其果報的;或者並沒有發願,或者發願不發願,或者非有願非無願,而都同樣的行正梵行的話,他們都同樣的必定會得其果報的。』」

王童子聽後說:「如果尊者浮彌的尊師,為如是之意,如是之說的話,則此說乃在於此世間裡的天及魔,和梵天、沙門、梵志,從人至於天,可說就是最在其上的了。尊者浮彌!您可在此吃飯嗎?」尊者浮彌乃默然而納受。王童子知道尊者浮彌默然納受後,就從其座起,自已去行澡水,而用極為美淨微妙的種種豐饒的食噉含消(飲食物),親自以手斟酌(料理),使尊者得飽滿。食後收食器,行澡水後,就取一小床,另坐在一邊,而恭聽尊者的說法。尊者浮彌就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心。用無量的方便,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從座站起而去,而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就將和王童子所共論之事,盡向佛陀說。

世尊聽後,告訴他說:「浮彌!你為甚麼不為王童子說四喻呢?」尊者浮彌問佛說:「世尊!甚麼叫做四喻呢?」(那四種譬喻呢?)

世尊回答說:「浮彌!如有沙門、梵志,所具有的為邪見,乃至邪見之定,則他們雖作願行(發願惡行持),而行邪的梵行的話,他們必定不能得正果的。或者他們並不發願,或者發願不發願,或者非有願非無願,而行邪的梵行,都同樣的必定不能得正果的。為甚麼呢?因為以邪行而求正果,就是所謂無道的(沒有這道理的)。浮彌!猶如有人,欲得乳的人,卻去轂牛角,那就必定不能得乳的。不管是無願(不是其願意),或者是有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如人欲得乳而轂牛角的話,必定不能得乳的。為甚麼呢?因為以邪道(不是正確的方法)而求乳,所謂轂牛角而求乳之故。像如是的,浮彌!如果有沙門、梵志,具有了邪見,乃至邪見之定(邪定),則他們雖然是作願行,而行邪梵行,就必定不會得果的。或者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而行邪梵行的話,必定不能得正果的。為甚麼呢?因為以邪行求正果,就是所謂無道啊!(沒有這道理的)。

浮彌!如有沙門、梵志,具有了正見,乃至正見之定(正定),則他們發願行而行正梵行的話,他們必定能得正果的。或者是無願(不發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而行正梵行的話,他們必定能得正果的。為甚麼呢?因為以正行而求正果,就是所謂有道(有道理的)。浮彌!猶如有人,欲得乳的話,就給飼牛以飽飲,而去轂牛乳,則他必定能得乳的。不管是為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乳時,則給飼牛以飽飲,而去轂牛乳的話,他就必定能得乳。為甚麼呢?因為以正確之法去求乳,就是所謂轂牛乳是。像如是的,浮彌!如有沙門、梵志,具有了正見,乃至正見之定(正定),則他們如作願行,而行正梵行的話,他們必定能得正果。或者是無願(並不發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而都行正梵行的話,他們必定能得正果的。為甚麼呢?因為以正行求正果,乃所謂有道的。

浮彌!如有沙門、梵志,具有了邪見,乃至邪見之定,則他們如作願行,而行邪梵行的話,必定不能得果的。不管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而行邪梵行的話,就必定不能得果的。為甚麼呢?因為以邪行而求正果,則所謂是無道。浮彌!猶如有人,欲得酥時,卻以器盛水,以抨(張弓)去抨(彈擊)它的話,必定不能得酥的。不管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人如欲得酥,而以器盛水,而以抨去抨它的話,必定不能得到酥的。為甚麼呢?因為以邪法(不正確的方式)去求酥,所謂抨水,而欲得酥之故。像如是的,浮彌!如有沙門、梵志,具有了邪見,乃至邪見之定,則他們雖作願行,而卻行邪梵行的話,就必定不能得正果的。不管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而行邪的梵行的話,必定不能得正果。為甚麼呢?因為以邪行而求正果,則所謂無道是。

浮彌!如有沙門、梵志,具有了正見,乃至正見之定,則他們作願行,而行正的梵行的話,他們必定能得正果的。不管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而行正梵行的話,則他們必定能得正果的,為甚麼呢?因為以正而求果的話,就是所謂有道。浮彌!猶如有人,欲得酥的話,則以器盛酪,以抨抨之,他就必定能得酥的。不管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如果人欲得酥的話,則以器盛酪,以抨去抨它的話,則他必定能得酥的。為甚麼呢?因為以正法去求酥,就是所謂抨酥是也。像如是的,浮彌!如有沙門、梵志,具有了正見,乃至正見之定,則他們曾發願行而行正梵行的話,他們必定能得正果的。而如果並不發願,或者有願無願,或者非有願非無願,而行正梵行的話,他們也必定能得正果的。為甚麼呢?因為以正法去求果之故,所謂有道是。

浮彌!如有沙門、梵志,具有了邪見,乃至邪見之定,則他們曾經發願行而行邪梵行的話,必定不能得正果的。或者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而行邪見的梵行的話,他們必定不能得果的。為甚麼呢?因為以邪行而求果,則所謂無道是。浮彌!猶如有人,欲得油時,乃以笮具(壓榨之器物)盛沙,用冷水漬它,而將它壓榨,則必定不能得到油的。不管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人如欲得油,而用笮具去盛沙,用冷水去漬,而取之而壓榨的話,必定不能得油的。為甚麼呢?因為以邪法(不正確的方法)去求油之故,所謂壓沙是。像如是的,浮彌!如有沙門、梵志,具有了邪見,乃至邪見之定,則他們雖然作願,而行邪梵行,就必定不能得正果的。或者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而行邪的梵行的話,必定不能得正果的。為甚麼呢?因為以邪而求果之故,所謂無道是。

浮彌!如有沙門、梵志,具有了正見,乃至正見之定,則他曾經發願行而行正梵行的話,他必定能得正果的。或者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而行正梵行的話,他們必定能得正果的。為甚麼呢?因為以正而求果,則所謂有道之故。猶如有人,欲得油時,以笮具去盛麻子,以暖湯去漬,而執取而壓榨的話,必定能得油的。不管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油時,用笮其去盛麻子,用暖湯去漬,而取之而壓榨的話,他必定能得油。不管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油,而以笮其盛麻子,以暖湯去漬,而取之而壓榨它,則他必定能得油。為甚麼呢?因為以正法而求油,所謂壓麻子是。像如是的,浮彌!如有沙門、梵志,具有了正見,乃至正見之定的話,則他曾經願行,而行正梵行的話,他必定能得正果的。或者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而行正梵行的話,則他必定能得正果的。為甚麼呢?因為以正法而求果,則所謂有道之故。

浮彌!如有沙門、梵志,具有了邪見,乃至邪見之定,則他曾經發願行,而行梵行的話,必定不能得正果的。不管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而行邪梵行的話,必定不能得果的。為甚麼呢?因為以邪而求果,則所謂無道之故。浮彌!猶如有人,欲得火時,卻用濕木作為火母,而用濕的鑽,去鑽它,則必定不能得火的。不管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火,而用濕木作為火母,用濕的鑽去鑽它的話,必定不能得火的。為甚麼呢?因為以邪法(不正確之法)去求火,別所謂鑽濕木之故。像如是的,浮彌!如有沙門、梵志,具有了邪見,乃至邪見之定的話,則他雖作願行,而行邪梵行,就必定不能得果的。不管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而行邪梵行的話,則必定不能得正果的。為甚麼呢?因為以邪而求果,則所謂無道之故。

浮彌!如有沙門、梵志,具有了正見,乃至正見之定,則曾經發願行,而行正梵行的話,他必定能得正果的。不管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而行正梵行的話,他必定能得正果的。為甚麼呢?因為以正而求果,則所謂有道是。浮彌!猶如有人,欲得火時,以燥的木作為火母,以燥的鑽去鑽它,則必定能得火的。或者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人欲得火時,乃用燥的木去作為火母,用燥的鑽去鑽它,則他必定能得火的。為甚麼呢?因為以正確之法去求火,則所謂鑽火而用燥木之故。像如是的,浮彌!如有沙門、梵志,具有了正見,乃至正見之定,他曾發願行而行正梵行的話,他必定能得正果的。或者是無願,或者是願無願,或者是非有願非無願,而行正梵行的話,他就必定能得正果的。為甚麼呢?因為以正行而求果,則所謂有道之故。浮彌!如果你為王童子說此四種喻的話,王童子聽後,必定會大歡喜,會供養於你,會盡其形壽去作,所謂供養你的衣被、飲食、臥具、湯藥,以及其餘的種種諸生活之具的。」

尊者浮彌白佛說:「世尊!我本來未曾聽過此四喻,怎麼能得說出呢?唯今天始從世尊聽到啊!」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浮彌,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七四、受法經(上)第三(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世間真實有四種的受法,所謂(1)現樂當來受苦報,(2)現苦當來受樂報,(3)現苦當來受苦報,(4)現樂當來受樂報。如行淫欲,就是現樂後苦。硬制煩惱,則現苦後樂。外道苦行,則現苦後苦。歡喜修行梵行,化生於彼,而般涅槃,而得不退法,不還於此世間,就是現樂後也樂。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世間乃真正實在有四種的受法的。那四種呢?或者有一種受法,為現在受樂,而當來會受苦報,或者有一種受法,乃現在受苦而當來會受樂報,或者有一種受法,乃現在受苦,而當來也是受苦報的;或者有一種受法,乃現在受樂,當來也會受樂報的。

(1)甚麼受法叫做現在受樂,而當來會受苦報呢?或者有沙門、梵志,和莊嚴的美好的女人共相娛樂,而作如是之說:『此沙門、梵志,對於淫欲之事,當來會遇見到有甚麼恐怖?有甚麼災患?而必須斷於欲,而施設所欲之事呢?對於此美好而莊嚴的女人的身體,而觸摩的話,會有樂的更樂(快樂的感觸)啊!』他就這樣的和此美女共相娛樂,而在於其中遊戲。他受此法,成就具足後,在其身壞命終之時,會趣至於惡處,會轉生於地獄之中。那時才作如是之念:那沙門、梵志,對於淫欲,會見到這種當來的恐怖,會見此(遇到這種)災患之故,才應斷於淫欲,才施設斷欲的。我們因為由於欲,而諍欲,而緣於欲之故,才會受如是的極苦,如是的非常重之苦啊!

(2)猶如春後之月,日中(白天)乃極為炎熱,有葛藤的種子,被日炙得拆迸,而墮在於一娑羅樹下。那時,娑羅樹神,乃由於此之故,而生恐怖。於是,那位樹神,如其有邊傍的種子的村神,村裡的百穀的藥木的有其親親的朋友樹神(所謂沙羅樹之神的朋友、親戚,以及住於藥草等木的諸神),對於種子而見有當來之恐怖、災患之會生起之故,便往至於那樹神之處,而慰勞說:『樹神!不可以起恐怖!樹神!不可以起恐怖!現在此葛藤的種子或者會被鹿食,或者會被孔雀所食,或者會被風吹而去,或者會被村火所燒,或者會被野火所燒,或者會敗壞,而不成為種子的。像如是的,樹神!你乃會得安隱的。』如果此種子不被鹿所食,不被孔雀所食,不被風吹去,不被村火所燒,不被野火所燒,也不會敗壞,而不會不成為種子的話,則此種子乃不缺不穿,也不會剖坼,不被風、雨、日等所傷害,而得大雨漬的滋潤的話,便會迅速而生長。

那位樹神即作如是之念:為甚麼緣故,那些邊傍的種子村神,以及村裡的百穀的藥木等親親朋友的樹神,對於種子見到當來會有甚麼恐怖,會有甚麼災患,而來慰勞我而說:『樹神!不可以起恐怖!樹神!不可以起恐怖!此葛藤的種子,或者會被鹿所食,或者會被孔雀所食,或者會被風吹去,或者會被村火所燒,或者會被野火所燒,或者會敗壞而不能成為種子,會像如是的,樹神!你就可以得安隱的。』如果此葛藤的種子,不被鹿食,不被孔雀所食,不被風吹去,不被村火所燒,不被野火所燒,也不會敗壞而不成為種子的話,則此種子乃會不缺不穿,也不會剖坼,不會被風、雨、日等所中傷(傷害),而得大雨漬的滋潤的話,便會迅速的生長起來,而成莖典枝葉,而為柔軟而成節,而觸注喜悅。此莖與枝葉,柔軟而成節,觸體而喜悅,而為樂更樂(樂觸)之觸。

此種子緣於樹而成為大枝節葉後,就纏裹那株沙羅樹,而覆蓋在其上。覆蓋在其樹上後,那位樹神方作如是之念:那些邊傍的種子村神、村百穀的藥木的親親朋友等樹神,對於葛藤的種子,見到有如此的當來之恐怖,而見到此會有此災患之故,才來慰勞我而說:『樹神!不可以恐怖!樹神!不可以恐怖!此葛藤的種子,或者會被鹿所食,或者會被孔雀所食,或者會被風所吹而.到別處去,或者會被村火所燒,或者會被野火所燒,或者會敗壞而不能成為種子,會像如是的,樹神!你可以得安心了。』然而如果此葛藤的種子,不被鹿所食,不被孔雀所食,不被風所吹而去,不被村火所燒,不被野火所燒,也不敗壞,而非不能成為種子,則這種子乃不缺不穿,也不剖坼,也不被風、雨、日之所中傷,而得大雨漬的滋潤的話,便會迅速的生長的。我就是因於此葛藤的種子,緣於此葛藤的種子之故,才會受此極苦,受此非常的痛苦的。

(1)像如是的,或者有沙門、梵志,和莊嚴美好的女人共相娛樂,而作如是之說:『此沙門、梵志,對於淫欲,預見到當來會有甚麼恐怖?有甚麼災患?而應斷於淫欲,而施設所欲呢?對於此美麗莊嚴的女人的身體,會有樂更樂(樂觸)之觸的。」他就和這位女人共相娛樂,而遊戲於其中。他受此法,而成就具足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趣至於惡處,轉生在於地獄之中。這時才作如是之念:那些沙門、梵志,對於淫欲,預見到有這種當來的恐怖,預見這種災患之故,而斷於淫欲,施設斷欲的。我們就是因於欲,諍於欲,緣於欲之故,而受如是之極苦,甚為重的痛苦的。這叫做受法現樂,當來受苦報(現在雖享受快樂,但是未來定會受苦報)。

(2)甚麼叫做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呢(現在受苦,而未來會受快樂之報)?或者有一人,有自然的重濁之欲,重濁之志,重濁之癡(天性有強烈的貪瞋癡)。他數隨(常隨)欲心,而受苦憂戚,數隨恚心、癡心,而受苦憂戚。他由於此苦,由於此憂之故,就盡其形壽去修行梵行,乃至啼泣墮淚(傷悲而掉淚)。他受此法,成就而具足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升上善處,而生於天中,這叫做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

(3)甚麼叫做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現在所受的為苦,未來也會同樣的受苦報)呢?或者有一位沙門、梵志,全身都裸形而不穿衣,或者用手作為衣,或者用樹葉為衣,或者用珠為衣;或者不用瓶去取水,或者不用櫆(如北斗七星之形的取水之器)去取水;或者不食刀杖劫抄之食,不食欺妄之食;或者不自往,不遣信,不來尊,不善尊,不住尊;如有二人在食時,就不在其中而食;不在懷妊之家而食,不在畜狗之家而食;其家有糞蠅飛來,則不食;不噉魚,不食肉,不飲酒;不飲惡水。或者都不飲,而學無飲之行;或者噉一口,以一口而為足,或者二、三、四,乃至七口,以七口為足,或者食.得,或者以一得為足,或者二、三、四,乃至七得,以七得為足;或者一日一食,以一食為足,或者二、三、四、五、六、七日、半月、一月一食,一月以一食為足;或者食菜茹(素菜),或者食稗子,或者食穄米,或者食雜面,或者食頭頭邏(米的一種)之食,或者食粗食;或者至於無事處,而依於無事;或者食根,或者食果,或者食自落之果;或者持連合之衣,或者持毛衣,或者持頭舍衣(白布衣),或者持毛頭舍衣,或者持全皮,或者持穿皮(有空洞的皮),或者持全穿的皮(整個都是破爛爛的);或者持散發,或者持編發,或者持散編之發;或者有剃發,或者有剃須,或者剃鬚髮;或者有拔發,或者有拔須,或者有拔鬚髮的;或者住立而斷坐(都站立,而不坐下),或者修蹲之行;或者有臥剌的,或者以剌為床;或者有臥草的,而以草為床的;或者有事水,晝夜都以手柕(以手汲出水);或者有事火的,竟宿(正日正夜)都燃火;或者事日、月為尊佑大德,而叉手向祂們。像如此的比類,乃受無量的苦,學煩熱之行。他受此法,而成就具足後,在其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至於惡處,而生在於地獄之中。這叫做受法現苦,當來亦受苦報(現在行持苦行,未來也同樣的為苦報。由於不是正確的求樂之行之故。)

(4)甚麼叫做受法現樂,當來也受樂報(現世所修而完成快樂的果,故未來也當會受安樂的果報)呢?或者有一人,自然的不為重濁之欲,不為重濁之恚,不為重濁之癡(天性並不有重大的貪瞋癡)。他不會數隨欲心(不會常起欲念),而不會受苦憂戚;不數隨於恚心(不常起恚念),不數隨於癡心(不常起癡念),而不受苦憂戚。他以樂以喜,而盡其形壽去修行梵行,乃至有歡悅之心。他受持此法,而成就具足後,其五下分結(貪、瞋、身見、戒禁取見、疑等欲界的五種煩惱。所謂色界、無色界為上二界,欲界為下界,故名)已盡,化生於彼(色界天),在那裡般涅槃(得涅槃而解脫三界之苦),而得不退法,而不還於此世間,這就是所謂受法現樂,當來亦受樂報。世間真正實在有此四種的受法的,因此之故,而說此道理。」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七五、受法經(下)第四(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世間的癡法雖求喜、愛、可之法,然而卻會產生不喜、不愛、不可之法。佛教之不癡法雖難見難覺,但是能生喜、愛、可法。並說世間確實有四種受法。所謂1.感喜樂而犯十惡的,現在樂,而未來會苦。2.感苦憂而行十善的,現在苦,而未來會樂。3.感苦憂而犯十惡的,現在未來都會苦。4.感喜樂而行十善的,現在與未來俱樂。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拘樓瘦(拘樓國)的劍磨瑟曇,為拘樓的都邑。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此世間裡,都有如是之欲,如是之望,如是之愛,如是之樂,如是之意,都欲使不喜、不愛、不可之法之能夠消滅,而希望那些喜、愛、可意等法之能夠產生。他們都作如是之欲,如是之望,如是之愛,如是之樂,如是之意,然而那些不喜、不愛、不可之法,卻反而會生起,那些可喜、可愛、可意之法,卻會滅無。這就是所謂癡法。我法乃非常的深妙,為難見、難覺、難達之法。像如是的,我法為甚深、難見、難覺、難達,然而那些不喜、不愛、不可之法,會由於學佛而得以消滅,喜、愛、可之法,會由之而生,是不癡之法。

世間真實有四種的受法。那四種呢?(1)或者有一種受法,現在快樂,而當來會受苦報,(2)或者有受法,現在為苦,而當來會受樂報,(3)或者有受法,現在為苦,當來也會受苦報,(4)或者有受法,現在為樂,當來也會受樂報。

(1)甚麼叫做有一種受法,現在為樂,而當來會受苦報呢?或者有一種人,自樂自喜而殺生(喜歡於殺生之業),因於殺生,而為生樂生喜。他也會自樂自喜於不與取、邪淫、妄言(喜歡偷盜、邪淫、妄語),乃至邪見,因於偷盜乃至邪見,而生樂生喜。像如是的身樂、心樂、而不善從(不從於善),而不善生(不生善),而不起於智,不起於覺,不起於涅槃,這叫做受法現樂,而當來會受苦報。

(2)甚麼叫做受法現苦,當來會受樂報呢?或者有一種人,自苦自憂,而斷殺生,由於斷除殺生,而生苦生憂(戒殺為克制自己,故不是快樂輕爽之事)。他也自苦自受而斷除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邪見(克制自己的欲心,而戒偷,乃至戒邪見),由於努力認真的斷除偷盜,乃至邪見之故,而會生苦生憂。像如是的身苦、心苦,而善從(從於善),而善生(而生善),而趣於智、趣於覺,趣於涅槃,這叫做受法現苦,當來受樂報。

(3)甚麼叫做受法現苦,當來也會受苦報呢?或者有一種人,自苦自憂而殺生,由於殺生之業,而生苦生憂。他也自苦自憂而不與取(偷盜)、邪淫、妄言,乃至邪見,由於偷盜,乃至邪見而生苦、生憂。像如是的身苦、心苦,而不善從(不從於善)、不善生(生不善之業),而不趣於智,不趣於覺,不趣於涅槃,這叫做受法現苦,當來也會受苦報。

(4)甚麼叫做受法現樂,當來也會受樂報呢?或者有一人,自樂自喜,而斷殺生,由於斷除殺生,而生樂生喜。他也自樂自喜,而斷除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除邪見(戒偷乃至戒邪見),由於斷除偷盜,乃至斷除邪見,而生樂生喜。像如是的,身樂、心樂,而善從(從於善),而善生(生善),而趣於智,趣於覺,趣於涅槃,這叫做受法現樂,當來也會受樂報。

(1)如有人,受法現樂(現在受快樂之法),當來會受苦報之事,然而那些癡人卻不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有此法)。對於這種受法現樂,而當來會受苦報之事,不知如真後,便會習行而不斷。由於習行不斷之故,便會有不喜、不愛、不可等法之產生,喜與愛與可之法,會消滅。猶如阿摩尼藥(水藥)那樣,有一分的好色香味,然而混雜有毒物。或者有人,由於疾病之故,而服用它。服用時,有好的色香味,可口而不會傷害咽喉,服後,藥物在腹內,便不能成為藥了。像如是,對於這種受法現樂(現在受快樂),而當來會受苦報之事,那些癡人,卻不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對於此受法現樂,而當來會受苦報之事。不能如實而知後,便會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後,便會不喜、不愛、不可等法會產生,喜、愛、可等法,會消滅,這叫做癡法。

(2)如有人,受法現苦,而當來卻會受樂報,然而那些愚癡的人,乃不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這種受法現苦,而當來會受樂報之事,不知如真之後,便不去習行,而斷掉。不習行而斷掉之後,便不喜、不愛、不可等法會產生,喜、愛、可等法會消滅,這叫做癡法。

(3)如有人,受法現苦,當來也會受苦報之事,那些愚癡的人,乃不知如真。對於此受法現苦,當來也會受苦報之事,不知如真後,便會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後,便不喜、不愛、不可等法會產生,喜、愛、可等法會消滅。猶如大小便,又有混雜毒物在裡面,或者有人,為了疾病之故而服它,服時惡色,而臭,而無滋味,不可口而傷咽(不但不舒適,且會傷咽喉),服後在腹內,便不成藥。像如是的,這種受法現苦,當來也會受苦報之故,那些愚癡的人,乃不知如真。對於這種受法現苦,當來也會受苦報之事,不知如真後,便會去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後,便不喜、不愛、不可法會產生,喜、愛、可等法會消滅,這叫做癡法。

(4)如有人,受法現樂,而當來也會受樂報之事,那些愚癡的人,不知如真。對於這種受法現榮,當來也會受樂報之事,不知如真後,便不會去習行,而會除斷其事。不習行而除斷後,則那些不喜、不愛、不可之法便會生,喜、愛、可等法,便會滅,這叫做癡法。

他對於應習行之法,不知如真,對於不應習行之法,也不知如真(對於那一種應修持習行,那一種法不應修持習行等事,都認不清楚。)對於應習行之法,不知如真,對於不應習行之法,不知如真後,則對於不應習行之法,會去學習,應該要習行之法,卻不去習行。對於不應習行之法,會去學習,應該要習行之法,不去習行之後,便會生起不喜、不愛、不可等法,而喜、愛、可等法會消滅,這叫做癡法。

(1)如果有受法,現樂而當來會受苦報的話,則那些有智慧的人,會知如真(會如實而知)。對於這種受法現樂,而當來會受苦報之法,知道如真後,便不會去習行,而會把它斷滅。不習行而斷滅後,則那些喜、愛、可等法,便會產生,那些不喜、不愛、不可等法,便會消滅,這叫做慧法。

(2)如果有一種受法,為現苦,而當來會受樂報的話,則那些有智慧的人,使會知如真。這種受法現苦,而當來會受樂報之法,如知如真後,使會去習行而不斷它。習行而不斷後,便會生起那些喜、愛、可等法,而不喜、不愛、不可之法會消滅。猶如大小便,混和若干種之藥,如有人為了疾病之故而服它,飲服之時,有惡色,而臭,而無滋味,不適可於口,而傷咽喉,然而服後在腹內,便會成為藥。像如是的,這種受法現苦,而當來受樂報之事,那些有智慧的人,會知如真。這種受法現苦,而當來會受樂報之法,知如真之後,便會去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後,便會生喜、愛、可之法,而那些不喜、不愛、不可之法會消滅,這叫做慧法。

(3)如果有一種受法,現在為苦,當來也會受苦報的話,則那些有智慧的人,會知如真。這種受法現苦,而當來也會受苦報的話,已知如真後,便不會去習行,而會斷除。不習行而斷除後,便會生起喜、愛、可之法.,而不喜、不愛、不可之法,會消滅,這叫做慧法。

(4)如有一種受法,為現樂,當來也會受樂報的話,則那些有智慧的人,會知如真。對於這種受法為現樂,當來也會受樂的法,知如真後,便去習行而不斷。習行而不斷後,便會有喜、愛、可之法會產生,不喜、不愛、不可之法會消滅。猶如酥與蜜,和若干種之藥那樣,或者有人為了疾病之故而服它,當飲服之時,有好色香味,可口而不會傷咽喉,服用後,在腹內時,便會成為藥。像如是的,此受法現樂,當來也會受樂報之事,那些有智慧的人,會知如真。對於此受法現樂,當來也會受樂報之事,知如真後,便會習行不斷,習行不斷後,便會有喜、愛、可之法會產生,不喜、不愛、不可之法,會消滅,這叫做慧法。

他對於應習行之法,知如真,對於不應習行之法,知如真;對於應習行之法,知如真,不應習行之法,知如真後,便會對於應習行之法去修習,對於不應習行之法,不會去修習;對於應習行之法,去修習,對於不應習行之法,不去修習後,便會有喜、愛、可之法會產生,不喜、不愛、不可之法會消滅,這叫做慧法。在世間裡,確實有如是之四種受法的,由於如此之故,而說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五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六



一七六、行禪經第五(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有關於四種行禪者:(1)熾盛而謂衰退,(2)衰退而謂熾盛,(3)衰退而知衰退,(4)熾盛則知熾盛。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世間裡,真實有四種行禪的人。那四種呢?或者有一種行禪的人,熾盛而謂衰,或者有一種行禪的人,衰退而謂熾盛,或者有一種行禪的人,衰退,則知衰退如真(如實而知道為衰退),或者有一種行禪的人,熾盛,則知熾盛如真(如實而知道為熾盛)

(1)甚麼叫做行禪的人,熾盛而謂衰退呢?1.那位行禪的人,已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粗尋),有觀(有細伺),有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而得初禪,而游止於其中。他的心,如修習正思的話,就會從初禪而趣於第二禪,是殊勝的息寂(安息、寂止)。然而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現在離開本來之相,更趣於其餘之處,而失去了初禪,而消滅禪定的了。那位行禪的人,不知如真,不知我心修習正思,為快樂的息寂的話,就會從初禪而趣於第二禪,是殊勝的息寂。他不知如真後,於如是而退轉,其意便會失去了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就是熾盛而謂衰退。

2.其次,行禪者的覺、觀已息滅,已內靜一心,已無覺、無觀,由於禪定而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的心修習正思,從第二禪,而趣於第三禪,是殊勝的息寂。那位行禪者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離開了本來之相,更趣於其餘之處,而失去了第二禪,已消滅禪定了。那位行禪的人,不知如真,不知我心修習正思,而得快樂的息寂的話,就是從第二禪而趣至於第三禪,是殊勝的息寂。他不知如真後,於如是而退轉,其意便會失去了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為之熾盛而謂衰退。

3.其次,行禪的人,離於喜欲,而舍,而無求,而游止於其中,為正念正智,而身覺樂,有所謂聖者所說,聖者所舍、所念、所樂住、所空,而得第三禪成就游止於其中。他的心修習正思,從第三禪而趣至於第四禪,是殊勝的息寂。那位行禪者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現在離開本來之相,更趣於其他之處,而失去了第三禪,已消滅禪定了。那位行禪的人,不知如真,不知我心因修習正思,而快樂息寂,已從第三禪趣至於第四禪,是殊勝的息寂。他不知如真後,就於如是而退轉,其意便失去了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熾盛而謂衰退。

4.其次,行禪的人,其樂已滅,苦也已滅,喜與憂則本來就已滅,已為不苦不樂,已為舍、為念、為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游止於其中。他的心修習正思,從第四禪而趣於無量空處,是殊勝的息寂。那位行禪的人便會作如是之念:我的心已離開本來之相,更趣於其餘之處,而失去了第四禪,而滅掉禪定了。那位行禪的人,乃不知如真,不知我心乃由於修習正思,而得快樂息寂,而從第四禪趣至於無量空處,是殊勝的息寂。他不知如真後,就於如是而退轉,其意便失去了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乃熾盛而謂衰退。

5.其次,行禪的人,乃度一切的色想,滅除有對礙之想,不念若干想,為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的心乃修習正思,從無量空處而趣至於無量識處,是殊勝的息寂。那位行禪的人,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已離開本來之相,更趣於其餘之處,已失去了無量空處,已滅掉禪定了。那位行禪的人,不知如真,不知我心因為修習正思,而得快樂息寂,從無量空處趣至無量識處,是殊勝的息寂。他不知如真後,就是如是而退轉,其意便失去了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為之熾盛而謂衰退。

6.其次,行禪的人,已度一切的無量空處,為無量識,是無量識處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他的心修習正思,從無量識處而趣至於無所有處,是殊勝的息寂。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已離開本來之相,而更趣於其餘之處,已失去了無量識處,已滅掉禪定。那位行禪的人,不知如真,不知我心乃由於修習正思,已得快樂息寂,已從於無量識處,而趣至於無所有處,是殊勝的息寂。他不知如真後,就於如是而退轉,其意便失去了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為之熾盛而謂衰退。

7.其次,行禪的人,已度一切無量識處,而為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的心由於修習正思,而從無所有處趣於非有想非無想處,是殊勝的息寂。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已離開本來之相,更趣於其餘之處,已失去了無所有處,已滅掉禪定。那位行禪的人,不知如真,不知我心因修習正思,而得快樂息寂,而從無所有處起至於非有想非無想處,是殊勝的息寂。他不知如真後,就於如是而退轉,其意便失去了禪定,像如是的行禪者,叫做熾盛而謂衰退。

(2)怎樣叫做行禪者衰退而謂熾盛呢?1.那位行禪的人,已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粗尋)、有觀(細伺),而有了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而得初禪游止於其中。他在此時,思其餘的小想,而修習第二禪道。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由於修習正思,而得快樂息寂,就從初禪趣至於第二禪,是殊勝的息寂。然而那位行禪的人卻不知如真,而想:寧可思念與厭相應之想,而入於初禪,不應思其餘的小想,而入於第二禪。他不知如真後,並不覺察其心,而便失去了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已衰退,而謂熾盛。

2.其次,行禪的人,其覺與觀已經息滅,已內靜而一心,為無覺(無粗尋)、無觀(無細伺),由於定而生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思其餘的小想,而修習第三禪道。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由於修習正思,而快樂息寂,而從第二禪趣至於第三禪,是殊勝的息寂。然而那位行禪的人,卻不知如真,而想:寧可思念與厭相應之想,而入於第二禪,不應思其餘的小想而入於第三禪。他不知如真後,就不覺察其心,而便失去了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衰退而謂熾盛。

3.又次!行禪的人,離開喜欲,而舍,而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正智,而身覺樂,所謂聖者所說,聖者所舍,聖者之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游止於其中。他思念其餘的小想,而修習第四禪道。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心修習正思,而快樂息寂,從第三禪趣於第四禪,是殊勝的息寂。然而那位行禪的人,不知如真,而想:寧可思念與厭相應之想,而入第三禪,不應思其餘的小想,而入於第四禪。他不知如真後,不覺察其心,而便失去了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衰退而謂熾盛。

4.其次,行禪的人,已樂滅、苦滅,其喜與憂本來就已消滅,而不苦不樂,而舍、念、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就思其餘的小想,而修習無量空處之道。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由於修習正念,而快樂息寂,而從第四禪趣至於無量空處,是殊勝的息寂。然而那位行禪的人,不知如真,而想:寧可思與厭相應之想,而入於第四禪,不應思其餘的小想而入於無量空處。他不知如真後,不覺察其心,而便失去了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衰退而謂熾盛。

5.其次,行禪的人,已度一切的色想,滅除有對礙之想,而不念若干之想,為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又思其餘的小想,而修習無量識處之道。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修習正思,而快樂息寂,從無量空處而趣於無量識處,是殊勝的息寂。然而那位行禪的人,不知如真,而想:寧可思與厭相應之想,而入於無量空處,不應思其餘的小想,而入於無量識處。他不知如真後,並不覺察其心,而便失去了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衰退而謂熾盛。

6.又次,行禪的人,已度一切無量空處,為無量識處,是無量識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思其餘的小想,而修習無所有處之道。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修習正思,而快樂息寂,從無量識處,而趣至於無所有處,是殊勝的息寂。然而那位行禪的人,不知如真,而想:寧可思與厭相應之想,而入於無量識處,不應思其餘的小想,而入於無所有處。他不知如真後,並不覺察其心,而便失去其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衰退而謂熾盛。

7.又次,行禪的人,已度一切無量識,為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乃思其餘的小想,修習非有想非無想處道。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心修習正思,已快樂息寂,從無所有處趣於非有想非無想處,是殊勝的息寂。然而那位行禪的人,乃不知如真,而想:我寧可思與厭相應之想,而入於無所有處,不應思其餘的小想而入於非有想非無想處。他不知如真後,並不覺察他的心,而便失去了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衰退而謂熾盛。

(3)甚麼叫做行禪的人,衰退則知衰退如真呢?1.那位行禪的人,所行、所相、所標,都已度一切無所有處,而為非有想非無想,是非有想非無想處,而成就游止於其中,然而他乃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無所有處相應之念相與本來衰退具備。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心已離本來之相,更趣於其餘之處,已失去了非有想非無想處,已消滅其禪定了。他知如真後,對於如是而不退,其意也不會失去其禪,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衰退則知衰退如真。

2.又次,行禪的人,所行、所相、所標,都度一切無量識處,而為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然而他乃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無量識處相應之念想與本退具。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已離開本相,更趣於其餘之處,已失去了無所有處,已消滅禪定了。他知如真後,就於如是而不退,其意並不失去其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衰退則知衰退如真。

3.又次,行禪的人,其所行、所相、所標,已度一切無量空處,為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然而他乃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無量空處相應的念想本退具。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已離本相,更趣於其餘之處,已失去了無量空處,已消滅其禪定。他知如真後,就於如是而不退,其意並不失去其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衰退則知衰退如真。

4.又次,行禪的人,其所行、所相、所標,已度一切色想,已滅除有對礙之想,不念若干之想,為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然而他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色樂相應之念想本退具。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已離開本相,更趣於其餘之處,已失去了無量空處,已消滅其禪定。他知如真後,就是如是而不退,其意並不失去其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衰退則知衰退如真。

5.又次,行禪的人,其所行、所相、所標,都樂也滅,苦也滅,喜與憂本來已滅,已為不苦不樂、舍、念、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然而他乃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第三禪相應之念想本退具。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已離本相,更趣於其餘之處,而失去了第四禪,已消滅其禪定。他知如真後,就於如是而不退,其意並不失去其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衰退則知衰退如真。

6.又次,行禪的人,其所行、所相、所標,已離開喜欲,已舍、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而正智,而身覺樂,所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然而他乃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第二禪相應之念想本退具。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已離開本相,更趣於其餘之處,已失去了第三禪,已消滅其禪了。他知如真後,就於如是而不退,其意並不失去其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衰退則知衰退如真。

7.又次,行禪的人,其所行、所相、所標,其覺(粗尋)、觀(細伺)都已息滅,已內靜而一心,為無覺無觀,是由於定而生的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然而他乃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初禪相應之念想本退具。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已離本相,已更趣於其餘之處,已失去第二禪,已消滅其定了。他知如真後,就於如是而不退,其意並不失去其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衰退則知衰退如真。

8.又次,此行禪的人,所行、所相、所標,已離開欲念,離開惡不善之法,有覺(粗尋)、有觀(細伺),有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而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然而他乃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欲樂相應之念想本退具。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已離開本相,而更趣於其餘之處,已失去了初禪,已消滅其禪定的了。他知如真後,就於如是而不退,其意乃不失去其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衰退則知衰退如真。

(4)甚麼叫做行禪的人,熾盛則知熾盛如真呢?1.那位行禪的人,已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粗尋),有觀(細伺),有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而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的心修習正思,而快樂息寂,就從初禪而趣於第二禪,是殊勝的息寂。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修習正思,快樂息寂,就從初禪而趣於第二禪,是殊勝的息寂。他知如真後,便覺知他的心,而不失去其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熾盛則知熾盛如真。

2.又次,行禪的人,其覺(粗尋)、觀(細伺)都已息,已內靜而一心,為無覺、無觀,有由於禪定而生的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的心修習正思,而快樂息寂,從第二禪而趣至於第三禪,是殊勝的息寂。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修習正思,而快樂息寂,從第二禪而趣於第三禪,是殊勝的息寂。他知如真後,便覺知其心,而不失去其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熾盛則知熾盛如真。

3.又次,行禪的人,離於喜欲,而舍、而無求,而游止於其中。為正念正智,而身覺樂,所謂聖者之所說,聖者之所舍、所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的心乃修習正思,而快樂息寂,從第三禪而趣於第四禪,是殊勝的息寂。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修習正思,而快樂息寂,從第三禪趣於第四禪,是殊勝的息寂。他知如真後,便覺知其心,而不失去其定,像如堤的行禪的人,叫做熾盛則知熾盛如真。

4.又次,行禪的人,其樂已滅,苦也已滅,喜與憂則本來就已滅,為不苦不樂,為舍、念、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的心乃修習正思,為快樂息寂,從第四禪而趣於無量空處,是殊勝的息寂。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修習正思,而快樂息寂,從第四禪趣於無量空處,是殊勝的息寂。他知如真後,便覺知其心不失其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熾盛則知熾盛如真。

5.又次,行禪的人,已度一切色想,已滅有對礙之想,不念若干之想,為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的心修習正思,而快樂息寂,從無量空處而是於無量識處,是殊勝的息寂。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修習正思,而快樂息寂,從無量空處,而趣於無量識處,是殊勝的息寂。他知如真後,便覺知其心,而不失去其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熾盛則知熾盛如真。

6.又次,行禪的人,已度一切的無量空處,為無量識,是無量識處,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他的心乃修習正思,而快樂息寂,從無量識處,而趣於無所有處,是殊勝的息寂。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修習正思,而快樂息寂,從無量識處,而起於無所有處,是殊勝的息寂。他知如真後,便覺知其心,而不失去其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熾盛則知熾盛如真。

7.又次,行禪的人,它度一切無量識處,為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的心乃修習正思,而快樂息寂,從無所有處,而趣於非有想非無想處,是殊勝的息寂。那位行禪的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心乃修習正思,為快樂息寂,從無所有處趣於非有想非無想處,是殊勝的息寂。他知如真後,便覺知其心,而不失去其禪定,像如是的行禪的人,叫做熾盛則知熾盛如真。世間確實有此四種的行禪的人,因此之故,而說。」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七七、說經第六(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此丘,有開於四禪八定當中,均有退墮、久住、升進,以及漏盡

之義,修持的人應當要瞭解其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拘樓瘦的劍磨瑟曇,為拘樓國的都邑當中。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當會為你們說法。所要說的,則初也妙,中也妙,竟也是妙,是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之法,其名叫做四種說經。如四種說經那樣,會分別其義。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它,我現在當說出來!」這時,諸比丘們乃受教而聽。

佛陀說:「甚麼叫做四種說經分別其義呢?(一)1.如有比丘所行,所相,所標,都已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粗尋)、有觀(細伺),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而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然而他乃不念此行與標,唯行與欲樂相應之念想退轉具(和欲界之樂相應之樂,是初禪之下之樂)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知道,應知道:我生此法、就是不住,也不進,又是不厭,我生此法,會使我退轉,然而我的此定,則不得久住的了。那位比丘,應如是而知。

2.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為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粗尋)、有觀(細伺),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而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受此行,而念此相與標,而立念如法,使他住於一意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為不退、不進,又是不厭,我生此法,會使我安住,而我的此禪定,必定能得久住。那位比丘應如是而知。

3.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而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然而他乃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第二禪相應之念想升進具在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為不退、不住,又是不厭,我生此法,使我升進,像如是的不久當會得第二禪。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是而知。

4.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為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得初禪成就游止於其中。他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滅息相應的念想之無欲具在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為不退、不住,也不升進,我生此法,能使我厭離,像如是的,不久當知漏盡。那位比丘應如是而知。

(二)2.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其覺(粗尋)與觀(細伺)都已滅息,已內靜一心,而無覺、無觀,有由於定而生之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初禪相應之念想退轉具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不住、不進,又是不厭,我生此法,而使我退轉,然而我的此定不得久住的了。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是而知。

2.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其覺與觀都已息滅,已內靜一心,而為無覺、無觀,而由於定而生之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游止於其中。他受此行,念此相與標,而立念如法,使住於一意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為不退、不進,又是不厭,我生此法,會使我安住,而我的此定,必定能得久住。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是而知。

3.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其覺與觀都已息滅,已內靜一心,無覺、無觀,由於定而生之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第三禪相應之念想升進具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不退、不住,又是不厭。我生此法,會使我升進,像如是的,不久當得第三禪。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是而知。

4.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其覺與觀都已息滅,已內靜一心,為無覺、無觀,由於定而生之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滅息相應之念想無欲具在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乃不退、不住,也不升進,我生此法,能使我厭離,像如是的,不久當知漏盡。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是而知。

(三)1.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離於喜欲,已捨、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正智,而身覺樂,所謂聖者之所說,聖者之所舍,之念、樂住、生,而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第二禪相應之念想之退轉具備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乃不住、不進,又是不厭,我生此法,而使我退轉,然我此定,不得久住。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是而知。

2.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離於喜欲,已捨、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正智,而身覺樂,所謂聖者之所說,聖者之所捨、所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受此行,念此相與標,而立念如法,令住於一意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為不退、不進,又是不厭,我生此法,能使我安住,而我此定,必能得久住。那位比丘就應當如是而知。

3.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離於喜欲,已捨、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正智,而身覺樂,所謂聖者之所說,聖者之所捨、所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成就游止於其中。然而他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第四禪相應之念想升進具在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不退、不住,又是不厭,我生此法,使我升進,像如是的,不久當得第四禪。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是而知。

4.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離於喜欲,已捨、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正智,而身覺樂,所謂聖者之所說,聖者之所捨、所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滅息相應之念想無欲具在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也不升進,我生此法,能使我厭離,像如是的,不久當得漏盡。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是而知。

(四)1.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其樂已滅、苦已滅,喜與憂本來就已滅,而為不苦不樂、捨、念、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第三禪相應之念想退轉具備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不住、不進,又是不厭,我生此法,而會使我退轉,然而我此定,不得久住。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是而知。

2.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其樂已滅,苦已滅,喜與憂本來就已滅,為不苦不樂、捨、念、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受此行,念此相與標,而立念如法,使住於一意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不退、不進,又是不厭,我生此法,能使我安住,而我此定,必定能得久住。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是而知。

3.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其樂已滅,苦已滅,喜與憂本來就已滅,為不苦不樂、捨、念、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無量空處相應之念想升進具在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不退、不住,又是不厭,我生此法,能使我升進,像如是的,不久當得無量空處。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是而知。

4.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樂滅、苦滅,喜與憂本來就已滅,為不苦不樂,為捨、念、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滅息相應之念想無欲具在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也不升進,我生此法,能使我厭離,像如是的,不久當得漏盡。那位比丘應當如是而知。

(五)1.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度一切色想,已滅除有對礙之想,不念若干之想,為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色樂相應之念想退轉具備的話,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不住、不進,又是不厭,我生此法,而使我退轉,然而我的此定,乃不得久住。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是而知。

2.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度一切的色想,已滅除有對礙的想,不念若干之想,為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受此行,念此相與標,而立念如法,使住於一意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不退、不進,又是不厭,我生此法,能使我安住,而我此定,必得久住。那位比丘應如是而知。

3.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度一切的色想,已滅除有對礙之想,不念若干之想,為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無量識處相應之念想升進具在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不退、不住,又是不厭,我生此法,使我升進,像如是的,不久當得無量識處。那位比丘應如是而知。

4.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度一切的色想,已滅有對礙之想,不念若干之想,為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然而他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滅息相應的念想無欲具在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不退、不住,也不升進,我生此法,能使我厭離,像如是的,不久當得漏盡,那位比丘應如是而知。

(六)1.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度一切無量空處,為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然而他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無量空處相應的念想退轉具在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不住、不進,又是不厭,我生此法,會使我退轉,然而我此定,不得久住。那位比丘應如是而知。

2.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度一切無量空處,為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受此行,念此相與標,而立念如法,使住於一意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乃不退、不進,又是不厭,我生此法,能使我安住,而我此定,必得久住。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是而知。

3.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度一切無量空處,為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無所有處相應之念想升進具在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知道,應知道:我生此法,為不退、不住,又是不厭,我生此法,能使我升進,像如是的,不久當得無所有處。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是而知。

4.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度一切無量空處、為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然而他乃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滅息相應之念想無欲具在的話,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應知道:我生此法,乃為不退、不住,也不升進,我生此法,能使我厭離,像如是的,不久當得漏盡。那位比丘應如是而知。

(七)1.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度一切無量識處,為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無量識處相應之念想退轉具在的話,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不住、不進,又是不厭,我生此法,會使我退轉,然而我的此定,不能得久住了。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是而知。

2.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度一切無量識處,為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受此行,念此相與標,立念如法,令住於一意的話,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為不退、不進、又是不厭,我生此法,能使我住,而我此定,必定能得久住。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是而知。

3.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度一切無量識處,為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然而他乃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非有想非無想處相應之念想升進具在的話,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不退、不住,又為不厭,我生此法能使我升進,像如是的,不久當會得非有想非無想處。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此而知。

4.又次,比丘所行、所相、所標,已度一切無量識處,為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而遴止於其中。然而他乃不受此行,不念此相與標,唯行與厭離相應之念想無欲具在的話,那位比丘就應當要知道!要知道:我生此法,為不退、不住,也不升進,我生此法能使我厭離,像如是的,不久當得漏盡。那位比丘應當要如是而知。

有想而有知,齊是而得知(都知道),乃至能得知非有想非無想處行之餘的第一有。行禪的比丘的人,從此而起(自此之後),而當為他人說。」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六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七



一七八、獵師經第七(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獵師藏餌而捕鹿等事。第一群鹿食後而被捕,第二、三群鹿雖然知道而有所警戒,但是不堪饑餓,也是為食而被捕。第四群鹿就終能逃離被捕的災厄。世尊用獵師之餌比喻人的五欲,獵師譬喻為魔王,鹿則譬喻為沙門、梵志。第一乃至第三沙門、梵志受用信施,但都以放逸而為魔王所俘虜。第四沙門、梵志則已脫離魔王之境,故不被俘虜。魔王不能及之處就是:四禪、四無量心、四無色定、滅盡定。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獵師之飼鹿,並不是有如是之心,如:令鹿得肥、得色、得力、得樂、長壽的。都是存如是之心去飼鹿的:唯欲鹿之近於食物,使其近食,而食後,便可使其憍恣放逸(會起憍慢,狂醉而陷入於放逸的動作)。放逸之後,則隨獵師、獵師的眷屬們之所欲望。獵師之飼鹿,都是存有如是之心的。

(1)第一群的群鹿們,近食於獵師的食物,牠們近食後,便會起憍恣而放逸。放逸後,便會隨著獵師、獵師之眷屬之欲望。像如是的第一的群鹿,便不能脫離獵師、獵師的眷屬的境界(會被捕獲,不能離開獵師們的魔掌)。

(2)第二群的群鹿們曾作如是之念:第一群鹿近食於獵師之食,牠們近食後,便起憍恣而放逸。放逸後,便隨著獵師、獵師之眷屬之欲望。像如是的第一群鹿就不能脫離獵師、獵師之眷屬的境界。我們現在寧可捨棄獵師之食,離爛恐怖之地,依於無事處,去食草飲水吧!第二群鹿作此念後,便捨棄獵師之食,而離開恐怖之地,依於無事處,去食草飲水。然而牠們乃在於春後之月(指秋冬),在諸草與水都盡之後,身體都極為羸弱,氣力都大為衰退,便隨著獵師、獵師的眷屬們之欲望。像如是的那些第二群鹿,也同樣的不能脫離獵師、獵師們的眷屬的境界。

(3)第三群的群鹿,也作如是之念:第一、二群鹿們,一切都不能脫離獵師、獵師的眷屬們的境界,我們現在寧可離開獵師、獵師的眷屬,依住於不遠之處,住在於不遠處後,就不會近食於獵師之食。不近食後,便不會憍恣放逸,不放逸後,便不會隨著獵師、獵師的眷屬的欲望。第三群鹿作這些念後,便離開獵師、獵師的眷屬,而依住於不遠之處,住於不遠處後,就不近食於獵師之食,不近食後,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後,便不隨獵師、獵師的眷屬。那些獵師、獵師的眷屬們,便作如是之念:第三群鹿甚奇諂黠(指牠們乃非常的狡猾)!極為諂黠!為甚麼呢?因為食我之食後,而不可得(指牠們在不遠處食,而不跳入其佈置的陷阱的範圍內)。我們現在寧可作長圍罝(結一條長圍的網)為是。如作長圍罝後,便能得第三群的群鹿所依而止住的地方。獵師、獵師的春屬作如是之念後,便作長圍罝,作長圍罝後,便得第三群鹿所依住而止的地方。像如是的,第三群鹿也同樣的不能脫離獵師、獵師的眷屬的境界。

(4)第四群鹿也作如是之念:第一、第二、第三等群鹿,一切都不能脫離獵師、獵師的眷屬的境界,我們現在寧可依住在於獵師、獵師眷屬所不至之處,如依住在於那個地方的話,就不會近食於獵師之食,不近食後,便不會憍恣放逸,不放逸後,便不會隨著獵師、獵師的眷屬竹之欲望。第四群鹿作此念後,便依住在於獵師、獵師的春屬所不至之處,依住於那個地方後,便不近食獵師之食,不近其食後,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之故,便不隨著獵師、獵師的眷屬的欲望。那些獵師、獵師的眷屬又作如是之念:第四群鹿乃甚奇猛儁(雋,非常的矯詐)!是第一的猛儁(非常的猾俊)!如我們追逐牠們的話,必定不能得到,其餘之鹿(所有的群鹿),當會恐怖而驚散,我們現在寧可捨棄圍罝,不管第四群鹿。獵師、獵師的眷屬們作如是之念後,就便捨棄圍罝。像如是的,第四群鹿,便得脫離獵師、獵師的眷屬們的境界(能逃離其魔掌)。

比丘們!我說此譬喻,是欲使你們瞭解其中之義,我現在要說此義,你們當觀其義。所謂獵師之食,應當要知道!是五欲的功德(功能、性能),為眼根知色境,耳根知聲境,鼻根知香境,舌根知味境,身根知觸境。獵師之食,當知就是此五欲的功德的。所謂獵師,應當要知道!是喻為惡魔王。獵師的眷屬者,當應知道!是魔王的眷屬是。所謂群鹿,就是指沙門、梵志。

(1)第一類的沙門、梵志,乃近食於魔王之食。所謂世間的信施之食,他們近於其食後,便起憍恣而放逸。放逸後,便隨於魔王、魔王的眷屬。像如是的第一沙門、梵志,乃不能脫離魔王、魔王的眷屬的境界。有如第一群鹿之近食於獵師之食,牠近食後,便會憍恣放逸,放逸後,便會隨著獵師、獵師的眷屬的欲望,像如是的第一群,便不能脫離獵師、獵師的眷局的境界。應當要觀察那些第一類的沙門、梵志,也是如是的。

(2)第二類的沙門、梵志,也作如是之念:第一類的沙門、梵志,乃近食於魔王之食,所謂世間的信施之食,他近於其食而食後,便起憍恣放逸,放逸後,便隨魔王、魔王的眷屬,像如是的,那一類的沙門、梵志,乃不能脫離魔王、魔王的眷屬境界。我現在寧可捨棄世間的信施之食,離開那些恐怖之處,而依住於無事處,去食那些果樹的果子,以及其根為妙!第二類的沙門、梵志作此念後,便捨棄世間的信施之食,而離開那些恐怖,而依於無事處,去食果樹的果子,以及其根。然而在於春季之後的月日時(指秋冬),諸樹果及根,都盡,身體就因不得食而極為羸弱,氣力也衰退。氣力衰退之後,其心解脫、慧解脫,便也就隨之而衰退。心解脫、慧解脫衰退之後,便會隨著魔王、魔王的眷屬,像如是的第二類的沙門、梵志,也不能脫離魔王、魔王的眷屬的境界。有如第二群鹿之作如是之念:第一群鹿近食獵師之食,牠們近食後,便憍恣放逸,放逸後,便隨著獵師、獵師的眷屬,像如是的第一群鹿,便不能脫離獵師、獵師的眷屬的境界。我們現在寧可捨棄獵師之食,離開那恐怖之處,而依於無事處,去食草飲水為是?第二群鹿作此念後,便捨棄獵師之食,離開那恐怖之處,而依於無事之處,而去食草飲水。然而在那春後之月,諸草與水都盡,而不能得食時,其身體就極為羸弱,氣力也衰退,便隨獵師、獵師的眷屬。像如是的第二群鹿,也不能脫離獵師、獵師的眷屬的境界。應當要觀察那第二類的沙門、梵志,也是如是。

(3)第三類的沙門、梵志,也作如是之念:第一、第二類的沙門、梵志,其一切都不能脫離魔王、魔王的眷屬的境界。我現在寧可離開魔王、魔王的眷屬,依住於不遠之處,如依住於不遠處後,就不近食於世間的信施之食,不近於其食後,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後,便不隨魔王、魔王之眷屬。第三類沙門、梵志作如是之念後,便離魔王、魔王的眷屬,而依住於不遠之處,依住不遠處後,就不近食世間的信施之食,不近信施之食後,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後,便不隨魔王、魔王的眷屬。然而卻受持二見,所為有見,以及無見是(常見與斷見)。他們受此二見之故,便隨著魔王、魔王的眷屬。像如是的第三類的沙門、梵志,也不能脫離魔王、魔王的眷屬的境界。

有如第三群鹿之也作如是之念那樣,所謂:第一、第二群鹿,其一切都不能脫離獵師、獵師的眷屬境界,我們現在寧可離開獵師、獵師的眷屬,而依住於不遠之處,如依住於不遠處後,就不近食於獵師之食,不近其食後,便不會憍恣放逸,不放逸後,便不會隨著獵師、獵師的眷屬。第三群鹿作如是之念後,便離開獵師、獵師的眷屬,而依住於不遠之處,依住於不遠處後,就不近食於獵師之食,不近其食後,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後便不隨獵師、獵師的眷屬。那些獵師、獵師的眷屬們,便作如是之念:第三群鹿甚奇諂黠(非常的狡猾)!極為諂黠!為甚麼呢?因為既食我食,而卻不可得牠們,我們現在寧可作長圍罝,如作長圍罝後,便能得第三群鹿所依而住止之處。獵師、獵師的眷屬作如是之念後,便作長圍罝,作長圍罝後,便得第三群鹿所依而住止之處。像如是的,第三群鹿也不能脫離獵師、獵師的眷屬的境界。所謂所依,應當要知道!就是所謂有見是。而所謂住止者,應當要知道!就是所謂無見是。應當要觀察那第三類的沙門、梵志,也是如是的。

(4)第四類的沙門、梵志,也作如是之念:第一、第二、第三等類的沙門、梵志,一切都不能脫離魔王、魔王的眷屬的境界。我們現在寧可依住於魔王、魔王的眷屬所不至之處,依住於那個地方後,則不近食於世間的信施之食。不近食信施之食後,便不會憍恣放逸。不放逸後,便不會隨著魔王、魔王的眷屬。第四類的沙門、梵志作此念後,便依住於魔王、魔王的眷屬所不至之處。依住於那個地方後,就不近食世間的信施之食,不食信施之食後,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後,便不隨魔王、魔王的眷屬,像如是的,第四類的沙門、梵志,便得脫離魔王、魔王的眷屬的境界。

有如第四群鹿之也作如是之念那樣:第一、第二、第三群鹿,其一切都不能脫離獵師、獵師的眷屬的境界。我們現在寧可依住於獵師、獵師的眷屬所不至之處,依住於那個地方後,就不近食於獵師之食,不近其食後,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後,便不隨獵師、獵師的眷屬。第四群鹿作如是之念後,便依住於獵師、獵師的眷屬所不至之處。依住於那個地方後,則不近食於獵師之食。不近其食後,便不憍恣放逸,不放逸後,便不隨獵師、獵師的眷屬。那些獵師、獵師的眷屬又作如是之念:第四群鹿乃甚奇猛儁(雋,非常的奸猾)!為第一之猛儁!如果我們追逐牠們的話,必定不能得到,餘鹿則當會恐怖而驚散,我們現在寧可捨棄圍罝第四群鹿。那些獵師、獵師的眷屬作此念後,就便捨棄圍罝。像如是的,第四群鹿便脫離獵師、獵師的眷屬境界。應當要觀察那些第四沙門、梵志,也是如是。

比丘們!應當要學如是的所依住止,使魔王、魔王的眷屬,所不至之處。甚麼叫做魔王、魔王的眷屬所不至之處呢?所謂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乃至得到第四禪成就而游正於其中,這叫做魔王、魔王的眷屬所不至之處。其次,甚麼叫做魔王、魔王的眷屬所不至之處呢?所謂比丘之心,與慈俱在,而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二三四方,四維上下,而普周於一切,心與慈俱在,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悲與喜也同樣的道理。而心與舍俱在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叫做魔王、魔王的眷屬所不至的地方。

又次,甚麼叫做魔王、魔王的眷屬所不至之處呢?所謂比丘度一切色想,而至於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就是魔王、魔王的眷屬所不至的地方。又次,甚麼叫做魔王、魔王的眷屬所不至的地方呢?所謂比丘度一切非有想非無想處,而至於想知滅,而身觸之,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有慧見,諸漏都盡,而斷知(斷智,斷煩惱之智。煩惱盡處,名叫斷,斷是智果),這叫做魔王、魔王眷屬所不至之處。比丘們!像如是的,所依而住止,使魔王,魔王的眷屬所不至處。應當要學如是!」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七九、五支物主經第八(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外道沙門文祁子,對於佛弟子之五支物主說:如能成就(1)身不作惡業,(2)口不惡言,(3)不行邪命,(4)不念惡念之四事的話,就是第一善,就是無上士;而得第一義,為質直的沙門。佛陀曾聞此,佛陀乃說:這是嬰兒也能成就之事。佛陀更為五支物主說何者為不善戒、善戒、不善念、善念,以及其從何而生,何處而滅,何處而敗壞,乃至如何行滅等說。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五支物主(名叫五支的工匠的首腦人物),在於平旦(朝晨)由舍衛國出來,往詣於佛所,欲拜見世尊,去供養禮事。五支物主曾作如是之念:暫且放置往見佛陀世尊,或者在宴坐當中(不先去打擾),以及不去拜見諸位尊者比丘。我現在寧可往詣一娑羅末利異學之園(末利迦妃所建的精舍。為鎮頭迦林中)。於是,五支物主便至於此道,而遊戲歡樂,而近於巾頭阿梨(鎮頭迦樹苑),往詣於一娑邏(一舍)而成的末利異學的園苑。

那個時候,在娑邏末利異學園中,有一位異學沙門名叫文祁子,在於眾中為大宗主,為眾人之師,受眾人所敬重,統領五百名大眾的異學之師。他在擾亂的大眾當中,發高大的音聲,其聲很喧鬧,都是說那些若干種畜生之論。所謂:論王、論賊、論鬥諍、論飲食,論衣被、論婦人、論童女、論淫女、論世間、論邪道、論海中,像如是的比類之聚集,而在論若干種畜生之論(對於修道上無關緊要之事)。異學沙門文祁子遙見五支物主之到來,便自敕其自己的大眾,叫他們要默然而住。他說:「你們要肅靜!不可再說話!應該要自收斂!因為這裡有一位沙門瞿曇的弟子,名叫五支的物主將到。如有沙門瞿曇的在家弟子當中,居在於舍衛國的,都不能超過於五支物主的。為甚麼呢?因為他乃愛樂於默然,稱說默然,如果他看見此眾當中,為默然者的話,或者會到這裡來的。」那個時候,異學的沙門文祁子,止住其自己的大眾後,就自己也默然而住。

於是,五支物主乃往詣異學沙門文祁子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異學沙門文祁啟口而說:「物主!如有具足四事的話,我就施設他(記說他)為成就善,第一善、無上士,而得第一義,為質直的沙門。那四事呢?所謂身不作惡業、口不惡言、不行邪命、不念惡念是。物主!如果有此四事的話,我就施設他為成就善、第一善、無上士,而得第一義,為質直的沙門。」

五支物主聽聞異學沙門文祁子所說,乃不以為是,也不以為非,就從其座站起而去。他想:像如是之說,我自往詣佛陀,當請問佛陀有關於此義為是。就這樣的往詣佛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就將與異學沙門文祁子所共論之事,盡向佛陀說。

世尊聽後,告訴他說:「物主!如異學沙門文祁子所說的,假如為實在就是這樣的話,則那些嬰孩童子,其支節為柔軟,其仰向臥眠,也當會成就善,為無上士,而得第一義,為質直的沙門的了。物主!嬰孩童子尚且沒有身想,更何況又能作甚麼身的惡業呢?唯有能動其身而已的。物主!嬰孩童子尚且沒有口想,更何況又能惡言呢!唯能得啼而已(只會啼哭耳)。物主!嬰孩童子尚且沒有命想,更何況又能行邪命呢?唯有會呻吟而已。物主!嬰孩童子尚且沒有念想,更何況又有甚麼惡念呢?唯念母乳而已。物主!假如像異學沙門文祁子所說的話,則像如是的嬰孩童子們,都能成就善、第一善、無上士,而得第一義,而為質直的沙門的了。

物主!如具有四事的話,我就施設他為成就善,為第一善,然而並不是無上士,不得為第一義,也不是質直的沙門。那四事呢?所謂身不作惡業,口不惡言,不行邪命,不念惡念是。物主!如果具有了此四事的話,我就施設他為成就善,為第一善,然而並不是無上士,也不得第一義,更非為質直的沙門。物主!身業與口業的話,我乃施設是戒。物主!所謂念的話,我乃施設是心所有,與心相隨。

(1)物主!我說當知不善戒,當知不善戒,乃從於何處而生?當知不善戒,乃從於何處而滅無餘?在何處敗壞無餘?當知賢聖的弟子怎樣行滅不善戒呢?

(2)物主!我說當知善戒,當知善戒是從何而生,當知善戒在於何處而滅盡無餘,在何處敗壞無餘,當知賢聖的弟子怎樣而行,而會滅善戒呢?

(3)物主!我說當知不善念,當知不善念乃從何而生,當知不善念在何處而得以滅盡無餘,在何處得以敗壞無餘,當知賢聖的弟子怎樣去行,而得以滅盡不善念呢?

(4)物主!我說當知善念,當知善念乃從何而生,當知善念在於何處得以滅盡無餘,在於何處會得敗壞無餘,當知賢聖的弟子云何而行,而會滅善念呢?

(1)物主!甚麼叫做不善戒呢?所謂不善的身行,不善的口行,不善的意行,就叫做不善戒。物主!此不善之戒,到底從何而生呢?我要說它所從生之處,當知乃從心而生的。從甚麼心而生的呢?如心有欲、有恚、有癡的話,當知不善戒乃從其心而生的。物主!不善戒要在於何處而滅盡無餘呢?要在於何處敗壞無餘呢?多聞的聖弟子,如能捨棄身的不善之業,而修身的善業;捨棄口與意的不善之業,而修口與意的善業的話,則此不善戒就會滅盡無餘,就會敗壞無餘。物主!賢聖的弟子,要怎樣而行,而滅不善戒呢?如多聞的聖弟子,觀察內身如身,乃至觀察覺(受)、觀察心、觀察法,都如覺(受),都如心,都如法(身受心法)的話,則賢聖的弟子,如是而行時,就會消滅不善之戒的。

(2)物主!甚麼為之善戒呢?如善的身業,善的口業,善的意業,就叫做善戒。物主!此善戒到底從何而生呢?我說:它所從生的,當知就是從心而生。到底是甚麼心呢?如心無欲、無恚、無癡的話,就應當知!善戒乃從此而生的。物主!善戒到底會從何處消滅無餘呢?何處會敗壞無餘呢?如多聞的聖弟子,行戒而不著於戒的話,則此善戒會消滅而無餘,會敗壞無餘。物主!賢聖的弟子為怎麼而行,而會滅善戒呢?如多聞的聖弟子,觀察內身如身,至於觀察覺(受),觀察心,觀察法,都如覺、如心、如法的話,則賢聖的弟子,如是而行的話,就會滅善戒。

(3)物主!甚麼為之不善念呢?所謂欲念、恚念、害念,就叫做不善念。物主!不善念到底從何而生呢?我說:它之所從生,當知!乃從想而生的。甚麼為之想呢?我說:想乃有多種、無量種、若干種之行的。或者為欲想,或者為恚想,或者為害想。物主!眾生由於欲界想之故,會生不善之念,而與欲界相應。如有想的話,就因於其想之故,而生不善之念,而與欲界相應。物主!眾生由於恚界,由於害界之想之故,而生不善之念,而與恚界、害界相應。如果有想的話,就由於其想之故,而生不善之念,而與恚界、害界相應,此不善之念,乃從此想而生。物主!不善念到底由於何處而滅盡無餘呢?從何處敗壞無餘呢?如多聞的聖弟子,離開欲,離開惡不善之法,而有覺(粗尋)、有觀(細伺),而由於離而生之喜與樂,而得初禪而成就游止於其中的話,則此不善念會滅盡無餘,會敗壞無餘。物主!賢聖的弟子應怎樣行,而滅不善之念呢?如多聞的聖弟子,觀內身如身,至於觀察覺(受),觀察心,觀察法,也如覺、如心、如法的話,則賢聖的弟子,如是而行之時,則能滅盡不善之念。

(4)物主!甚麼叫做善念呢?所謂無欲念、無恚念、無害念,就叫做善念。物主!善念是從甚麼而生的呢?我說它所從生的,當知!乃從想而生的。甚麼為之想呢?我說想乃為有多種,有無量之種,有若干種之行。或者無欲之想,或者無恚之想,或者無害之想。物主!眾生由於無欲界之想之故,會生善念,而與無欲界相應。如果有想的話,就由於其想之故,而生善念,而與無欲界相應。物主!眾生由於無恚、無害界之故,而生善念,而與無恚界、無害界相應。如果有想的話,就由於其想之故,而生善念,而與無恚界、無害界相應。此善念乃從如是之想而生的。物主!善念會在何處而滅無餘呢?會在何處敗壞無餘呢?如多聞的聖弟子,其樂滅、苦滅,喜與憂本來就已滅,而為不苦不樂,而為舍、為念、為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游止於其中的話,則此善念定會滅盡無餘,會敗壞無餘。物主!賢聖的弟子,應怎樣而行,才能滅此善念呢?如多聞的聖弟子,觀察內身如身,乃至觀察覺(受),觀察心,觀察法如法的話,則賢聖的弟子,如是而行時,就能滅除此善念的。

物主!如多聞的聖弟子,以慧而觀察不善戒,而知如真,從之而生的不善戒之原,能知如真的話,則此不善之戒,會消滅無餘,會敗壞無餘,而知如真,而以慧去觀察的話,則賢聖的弟子如是而行時,就會滅除不善戒,而知如真。以慧去觀察善戒,而知如真,從之而生善戒之原,能知如真的話,則此善戒會滅盡無餘,會敗壞無餘,而知如真,而以慧去觀察的話,則賢聖的弟子如是而行時,就能滅盡善戒而知如真。以慧去觀察不善念而知如真,從之而生不善念之原,如能知如真,則此不善念會滅盡無餘,會敗壞無餘,而知如真,而以慧去觀察的話,賢聖的弟子如是而行時,就能滅盡不善念,而知如真。以慧去觀察善念,而知如真,從之而生起善念之原,知如真的話,則此善念會滅盡無餘,會敗壞無餘,而知如真,以慧去觀察的話,則賢聖的弟子,如是而行時,就能滅除善念而知如真。為甚麼呢?因為正見之故,就能生正志,由於正志之故,而生正語,由於正語之故,而生正業,由於正業之故,而生正命。由於正命之故,而生正方便(精進),由於正方便之故,而生正念,由於正念之故,而生正定。賢聖的弟子,其心如是而得正定後,便能解脫一切的淫、怒、癡。

物主!賢聖的弟子,像如是而正心解脫後,便知一切之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而知如真(如實而知道),這叫做學見跡(除阿羅漢果外之四向三果)的人,乃成就八支(八正道),漏盡的阿羅訶(阿羅漢),乃成就十支(八正道外,加正智、正解脫之二)。物主!甚麼叫做學見跡,成就八支呢?所謂學正見,乃至學正定,就叫做學見跡而成就八支。物主!甚麼叫做漏盡的阿羅訶,成就十支呢?所謂無學的正見,乃至無學的正智,就叫做漏盡的阿羅訶成就十支。物主!如果有此十支的話,我就施設他已成就善,第一善,無上士,而得第一義,而為質直的沙門。」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位五支物主(名叫五支的工匠的首腦人物),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瞿曇彌經第九(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世尊的姨母-瞿曇彌夫人,以金縷衣供佛。佛則叫她佈施給比丘眾,但是經過三勸,還是不從。這時阿難立在於世尊後面,佛陀就為阿難說七施眾,以及十四私施,並謂四種佈施之淨和不淨等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釋羇瘦(釋羇國),住在於加鞞羅衛(迦毘羅衛,佛陀出身的國家)國的尼拘類樹園。

那時,摩訶簸邏闍鉢提瞿曇彌(摩訶波闍波提瞿曇彌,譯為大愛道,佛陀的姨母,為養育佛陀的人),持金縷的黃色衣,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住在於一邊,而白佛說:「世尊!這一套新的金縷黃色衣,是我親自為世尊您作的,請慈愍我之故,願垂納受!」

世尊告訴她說:「瞿曇彌!妳應持此衣去佈施比丘眾。如佈施比丘眾後,便是和供養我一樣,也是與供養大眾一樣。」大生主瞿曇彌(為意譯),乃至於再三的白佛說:「世尊!此新金縷黃色衣,乃我親自為世尊您作的,請慈愍我故,願垂納受!」

世尊也至於再三的告訴她說:「瞿曇彌!妳應持此衣去佈施給比丘眾,佈施比丘眾後,便是供養我一樣,也是供養大眾一樣的。」那時,尊者阿難,立在於世尊的身後,正執拂而奉侍佛。於是,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這位大生主瞿曇彌,乃對於世尊,有多所饒益,為世尊的母親命終後,乳養世尊長大的人!」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阿難!如是,阿難!大生主瞿曇彌實在對於我為多所饒益,我母命終之後,乃乳養於我,使我長大的人。阿難!我也對於大生主瞿曇彌多所饒益的。為甚麼呢?因為大生主瞿曇彌乃由於我之故,得以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而不疑三尊(對於佛法僧三寶生起深信而不疑),不疑苦集滅道,而成就信、戒、多聞、佈施、智慧,而離開殺生,斷除殺生,離開不與取(不偷盜),離開邪淫、妄言(斷除偷盜、斷除邪淫、斷除妄言),也離開酒、斷除酒。阿難!如有人,由於人之故,而得以自歸依於佛、法,以及比丘眾,而不疑三尊(佛法僧三寶),不疑苦、集、滅、道,而成就信、戒、多聞、施、慧,離殺、斷殺,離不與取、斷不與取,離邪淫、斷邪淫,離妄言、斷妄言,離酒、斷酒的話,則此人供養於那個人(指教授師),乃至盡形壽,用飲食、衣被、床榻、湯藥,以及若干種的生活之具,也不能得以報答其恩的。

又次,阿難!有七施眾(1.佛在世時之二部眾〔比丘僧伽、比丘尼僧伽〕,2.佛滅度後之二部眾,3.比丘僧眾,4.比丘尼僧眾,5.特定的比丘、比丘尼眾,6.一定數目的比丘眾,7.一定數目的比丘尼眾。此七眾,無論何人,皆可作為佈施的對象,故稱七施眾),有十四私施(十四種對個人的佈施),都能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廣報的。

阿難!甚麼叫做七施眾,而能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廣報呢?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善男信女),於1.佛陀在世時,以佛為首,而佈施佛,以及比丘眾,這叫做第一類的施眾,而能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廣報的。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在於世尊般涅槃後不久,佈施二部眾,2.佈施比丘眾,3.佈施比丘尼眾。4.入於比丘的僧園,而白眾說:『如在大眾當中的比丘來時,當會佈施給他的。』5.入比丘尼的僧房(僧舍)而白大眾說:『在大眾當中的比丘尼來時,當會佈施給她的。』這叫做第五施眾,而能得大福,能得大果,能得大功德,能得大廣報的。

阿難!6.在於當來之時,會有比丘,也有其名姓種(多少有名稱,有來路功行的出家人),雖不精進,然而也著袈裟衣(成就修行者之相)。他雖不精進,然而不精進之故而佈施給他,就是他乃依於眾(僧)之故,緣於眾(僧)之故,上之眾(僧)之故,因於眾(僧)之故,我乃說那時的施主,會得無量不可數不可計之福,會得善得樂,7.更何況現在的比丘之成就行事,成就除事,成就行事除事,成就質直,成就柔軟,成就質直柔軟,成就忍,成就樂,成就忍樂,成就相應,成就經紀,成就相應經紀,成就威儀,成就行來游,成就威儀行來遊,成就信,成就戒,成就多聞,成就施,成就慧,成就信、戒、多聞、施、慧呢?(更應佈施供養的!)這叫做第七施眾,能得大福,能得大果,能得大功德,能得大廣報。這叫做有七種的施眾,佈施給他們的話,就能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廣報!

(二)阿難!甚麼叫做有十四私施,而能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廣報呢?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善男信女),佈施如來,佈施緣一覺(一一覺、獨覺),佈施阿羅訶(阿羅漢),佈施向阿羅訶、(趣向於阿羅漢的行者),佈施阿那含(不還,三果阿羅漢),佈施向阿那含(阿那含向),佈施斯陀含(一來,二果阿羅漢),佈施向斯陀含(斯陀含向),佈施須陀洹(預流,初果阿羅漢),佈施向須陀洹(須陀洹向),佈施離欲的外道的仙人,佈施精進之人,佈施不精進的人(凡夫之持戒者),佈施畜生。

阿難!佈施畜生,能得福百倍,佈施不精進的人,得福千倍,佈施精進的人,得福百千倍,佈施離欲的外道的仙人,得福億百千倍,佈施向須陀洹,得福無量,佈施得須陀洹果的,得福無量,佈施向斯陀含的,得福無量,佈施得斯陀含果的,得福無量,佈施向阿那含的,得福無量,佈施得阿那含的,得福無量,佈施向阿羅詞的,得福無量,佈施得阿羅訶果的,得福無量,佈施緣一覺(獨覺)的,得福無量,更何況又是佈施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呢?(佈施佛陀的功德福報為無量無邊)。此十四種私施(向個人,不是其團體),能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廣報!

(三)又次,阿難!有四種的佈施,為三種的淨施。那四種呢?或者有佈施,因為施主清淨,而不是受者(納受的人不一定清淨),或者有佈施,因為受者清淨,而不是施主清淨(施主不一定清淨),或者有佈施,不是因為施主清淨,也不是受者清淨,或者有佈施,因為施主清淨,受者也是同樣的清淨。1.阿難!甚麼叫做佈施,因於施主清淨,並不是受者清淨呢?如施主為精進,而行妙法,而能見未來,能見其果,像如是之見,像如是而說:有佈施就有佈施的果報。而領受他人的佈施的人,並不精進,而行惡法,不見未來,不見未來的果報,會像如是之見,如是而說:沒有甚麼佈施之因,沒有甚麼佈施的果報,這就叫做佈施因施主的清淨,而不是受佈施的人之清淨。

2.阿難!甚麼叫做佈施因受者淨,而不是施主之清淨呢?如施主並不精進,而行惡法,不見未來,不見其果,會像如是之見,如是而說:沒有甚麼佈施為福之因,也沒有佈施後之甚麼福報;而受佈施的人,乃精進而行妙法,能見未來,能見其果,而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有佈施就會有果報,這叫做佈施因受施的人之清淨,而不是施主的清淨。

3.阿難!甚麼叫做佈施,並非因於施主之清淨,也不是受施的人之清淨呢?如施主不精進,而行惡法,不見未來,不見其果,像如是之見,如是而說:沒有佈施之因,也沒有佈施的果報;受施的人,也不精進,而行惡法,不見未來,不見其果,而如是之見,如是而說:沒有佈施之因,也沒有佈施之果報,這叫做佈施非因於施主之清淨,也不是受施者之清淨。

4.阿難!甚麼叫做佈施因於施主之清淨,受施的人也是如此呢?如施主乃為精進,而行妙法,能見未來,能見其果,而為如是之見,如是而說:有佈施的因,而有佈施的果報;受施的人也是精進,而行妙法,能見未來,能見其果,而作如是之見,如是而說:有佈施的因,而有佈施的果報,這叫做佈施乃因於施主的清淨,而受施的人,同樣也是清淨。」於是,世尊乃說如是之頌而說:

精進施不精進 如法得歡喜心 信有業及果報

此施因施主淨 不精進施精進 不如法非喜心

不信業及果報 此施因受者淨 懈怠施不精進

不如法非喜心 不信業及果報 如是施無廣報

精進施於精進 如法得歡喜心 信有業及果報

如是施有廣報

奴婢及貧窮 自分施歡喜 信業信果報 此施善人稱

正護善身口 舒手以法乞 離欲施離欲 是財施第一

(有精進的人,佈施給與不精進的人,是如法而得歡喜之心,乃信有業因,以及其果報,這種佈施,就是因於施主的清淨。)

(不精進的人,佈施給精進的人、乃不是如法,也不是歡喜心,可說是不信仰有業因,以及其果報,這種佈施,乃因於受施的人之清淨。)

(懈怠的人佈施給不精進的人,是不如法,也不是歡喜心不信有業因,以及其果報,像如是的佈施,則並沒有廣大的果報。)

(精進的人佈施給與精進的人,是如法,而得歡喜心,為信仰業因,以及其果報,像如是的佈施,乃有廣大的果報。)

(為人的奴婢,以及貧窮的人,自量自己的身份而佈施,而歡喜,信有其業因,信有其果報,這種佈施為善,為人人稱讚的。)

(要善於正護其身口,應舒伸其手,以法而乞。離欲的人,佈施給離欲的人,是財施當中的第一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一、多界經第十(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阿難作如是的思惟:一切恐怖、遭事、災患,以及憂戚,均為是由於愚癡而生,並不是從智慧而生。佛陀乃廣為說明。阿難請問愚癡與智慧之別.佛陀說:如知六十二界、十二處、十二緣起、是處、非處的人為之有智慧,反之就是愚癡。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阿難,獨自在於安靜處宴坐思惟,其心曾作如是之念:諸所有的恐怖,那些一切的一切,均從愚癡而生,並不是從智慧所起的。諸有遭事(困厄)、災患、憂戚,那些一切的一切,也是從愚癡而生,並不是從智慧所生的。

於是(就這樣),尊者阿難,就在於晡時(申時),從其宴坐而起,而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住在一邊。他白佛說:「世尊!我今天獨住在於安靜處,宴坐思惟時,內心曾作如是之念:諸所有的恐怖,其一切,均從愚癡而生,並不是從智慧而有的。諸所有的遭(糟)的事,以及災患、憂戚,其一切都從愚癡而生,並不是從智慧而起的。」(是否對嗎?)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阿難!如是!阿難!諸有恐怖,其一切都由愚癡而生,不是從智慧而起的。諸有遭的事,以及災患、憂戚,其一切也都是從愚癡而生,並不是由智慧而起的。阿難!猶如從葦積、草積而生火,而焚燒樓閣、堂屋那樣的。阿難!像如是的,諸有恐怖,乃從愚癡而生,不從智慧而起的。諸有遭的事,及災患、憂戚,其一切均從愚癡而生,不從智慧而起。阿難!往昔過去之時,如有恐怖事,其一切也是從愚癡而生,不從智慧而起。諸有遭的事,以及災患、憂戚,其一切都從愚癡而生,不從智慧而起。阿難!當來(未來)之時,諸有恐怖,其一切均從愚癡而生,不從智慧而起的。諸有遭的事,以及災患、憂戚,其一切均從愚癡而生,不是從智慧而起的。阿難!現今現在的諸有恐怖,乃從愚癡而生,不是從智慧而起的。諸有遭的事,以及災患、憂戚,其一切都從愚癡而生,不是從智慧而起的。阿難!這叫做愚癡有恐怖,智慧無恐怖、愚癡有遭的事,以及災患、憂戚;智慧則無遭事、無災患、無憂戚。阿難!諸有恐怖、遭事、災患、憂戚,其一切均從愚癡可得而有,並不從智慧而來的。」

於是,尊者阿難,乃悲泣淚出,叉手向佛,而白佛說:「世尊!甚麼叫做比丘為愚癡,而不是智慧呢?」世尊回答說:「阿難!如有比丘,並不知界(十八法界等界),不知處(十二處),不知因緣(十二因緣),不知是處(是理),非處(非理)的話,阿難!像如是的比丘,就是愚癡,並不是有智慧。」

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像如是的比丘,為愚癡,而不是智慧。世尊!甚麼叫做比丘為有智慧,而不是愚癡呢?」世尊回答說:「阿難!如果有比丘,能知界、知處、知因緣,知是處(是理),知非處(非理)的話,阿難!像如是的比丘,乃為有智慧,而不是愚癡。」

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像如是的比丘為有智慧,而不是愚癡。世尊!那麼,甚麼是比丘之知界呢?」

世尊回答說:「阿難!如有比丘見十八界,知如真(如實而知見十八法界),所謂眼界、色界、眼識界,耳界、聲界、耳識界、鼻界、香界、鼻識界,舌界、味界、舌識界、身界、觸界、身識界,意界、法界、意識界。阿難!見此十八法之界,知如真。

又次,阿難!見六界知如真(如實而知見地大等六界),所謂地界、水界、火界、風界、空界、識界。阿難!見此六界知如真。又次,阿難!見貪欲等六界,知如真(如實而知見貪欲等六界),所謂欲界、恚界、害界、無欲界、無恚界、無害界。阿難!見此六界,知如真。又次,阿難!見樂等六界,知如真(如實而知見樂等六界),所謂樂界、苦界、喜界、憂界、舍界、無明界。阿難!見此六界,知如真。

又次,阿難!見四界,知如真(如實而知見覺等四界),所謂覺界(受界)、想界、行界、識界。阿難!見此四界,知如真。又次,阿難!見三界,知如真(如實而知見欲界等三界),所謂欲界、色界、無色界。阿難!見此三界,知如真。又次,阿難!見色界等三界,知如真(如實而知見),所謂色界、無色界、滅界。阿難!見此三界,知如真。

又次,阿難!見三界,知如真,所謂過去界、未來界,現在界。阿難!見此三界知如真(如實而知見過去、未來、現在等三界)。又次,阿難!見三界,知如真,所謂妙界、不妙界、中界。阿難!見此三界知如真(如實而知見妙界、不妙界、中界)。又次,阿難!見三界知如真,所謂善界、不善界、無記界。阿難!見此三界知如真(如實而知見善界、不善界、無記界)。又次,阿難!見三界知如真,所謂學界、無學界、非學非無學界。阿難!見此三界知如真(如實而知見學界、無學界、非學非無學界)。又次,阿難!見二界知如真,所謂有漏界、無漏界。阿難!見此二界知如真(如實而知有漏界與無漏界)。又次,阿難!見二界知如真,所謂有為界、無為界。阿難!見此二界知如真(如實而知見有為界、無為界)。阿難!見此六十二見知如真(如實而知見六十二見)。阿難!像如是的比丘,就是所謂知界。」(綜觀六十二界就是如上所提的:1.十八界(〔六根、六境、六識〕,2.六界〔地、水、火、風、空、識〕,3.六界〔欲、恚、害、無欲、無恚、無害〕,4.六界〔樂、苦、喜、憂、舍、無明〕,5.四界〔覺-受、想、行、識〕,6.三界〔欲、色、無色〕,7.三界〔色、無色、滅〕,8.三界〔過去、未來、現在〕,9.三界〔妙、不妙、中〕,10.三界〔善、不善、無記〕,11.三界〔學、無學、非〕,12.二界〔漏、無漏〕,13.二界〔有為、無為〕。)

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像如是的,為之比丘之知界。世尊!甚麼叫做比丘之知處呢?」

世尊回答說:「阿難!如有比丘,見十二處,知如真(如實而知見十二處),所謂:眼處、色處、耳處、聲處、鼻處、香處、舌處、味處,身處、觸處,意處、法處。阿難!見此十二處,知如真。阿難!像如是的比丘,為之知處。」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像如是的,為比丘之知處。甚麼叫做比丘之知因緣呢?」

世尊回答說:「阿難!如有比丘,見因緣,以及從因緣起,知如真(如實而知見因緣法,萬事萬物都從因緣而生起之法),因此有彼(由於有了此,才會有了彼j有了此原因,才有那些結果),無此無彼(沒有此因,就沒有那些果),此生而彼生,此滅而彼滅。所謂緣於無明,而有了行(業行,妄動之念)乃至緣於生,而有了老死。如無明消滅的話,則行就會滅,乃至生如消滅,則老死也會消滅。阿難!像如是的比丘,為之知因緣。」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像如是的比丘,為之知因緣。甚麼叫做比丘之知是處、非處呢?」

世尊回答說:「阿難!如有比丘,見處是處,知如真,見非處是非處,知如真(如實而知見有理、無理,也就是實有這道理,而認為有此理,沒有這回事,就認為沒有這道理)。阿難!如果說,世間中有二位轉輪聖王並治的話,終無是處(究竟不會有這道理的)。如果說,世間裡,有一位轉輪聖王在統治的話,必定有是處(一定是真理的)。阿難!如世間中有二位如來(同一時期降生於世),為終無是處,如說世間中,有一位如來的話,必定有是處。阿難!如果已見真諦的人,會故意去害父母,去殺阿羅訶,去破壞聖眾,以噁心向佛,而會出如來之血(傷害佛,而使佛流出血來)的話,終無是處(絕對沒有這道理的)。如果說,凡夫之人,故意(有意,存心)害其父母,殺阿羅訶,破壞聖眾,噁心向於佛,出如來之血的話,必有是處。阿難!如果說,已見真諦的人,會故意去犯戒,會舍戒而罷道(還俗,已不當為行者)的話,終無是處。如果說,凡夫的人,故意犯戒,舍戒而罷道的話,必定有是處的。如果說,已見真諦的人,捨離此內(指佛的真理),而從於外去求尊,去求福田(向外道去學,去求種福田之處),終無是處。如果說,凡夫的人,捨離此內教,而從外教去求尊,去求福田的話,必定有是處(有這道理,有這種事)。

阿難!如果說,見真諦的人,會從其餘的沙門、梵志,作如是之說:『諸尊!可見則見,可知則知』的話,終沒有是處。如果說,凡夫的人,從其餘的沙門、梵志作如是之說:『諸尊!可見則見,可知則知』的話,必定會有是處的。阿難!如果說,見真諦的人,會去信蔔,而去問吉凶的話,終無是處。如果說,凡夫的人,會信蔔,而去問吉凶的事,必有是處。阿難!如果說,已見真諦的人,從其餘的沙門、梵志,去蔔問吉凶相應,見有苦有煩,見是真的話,終無是處。如果凡夫的人,從其餘的沙門、梵志,去蔔問吉凶相應,而見有苦有煩,見是真的話,必定會有是處的。

阿難!如果說,已見真諦的人,會生極苦,甚為沉重之苦,而不可愛、不可樂、不可思、不可念,乃至斷命,而捨離此內教,更從外道去求,或有沙門、梵志,或持一句咒,二句咒、三句咒、四句咒、多句咒、百千句咒,使我得以脫苦,想脫這種求苦、集苦、趣苦,而苦盡之事,終究沒有這道理的。如果是凡夫的人,捨離此內教,而更從外教去尋求,或者有沙門、梵志,持一句咒,二句咒、三句咒、四句咒、多句咒、百千句咒,而使我得以脫苦,而想脫此求苦、集苦、趣苦,而苦盡的事,必定有這道理的。阿難!如果已見真諦的人,而會受入有之事,終沒有這道理的。如果說,凡夫的人,會受入有的話,必定會有如此之事的。

阿難!如果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而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時,會趣至於善處,生於天中者,終究不會有這道理(無是處),如果身行惡行,口與意也行惡行,而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趣至於惡處,生於地獄之中者,必定會有是處。阿難!如果身行妙行,口與意也行妙行,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趣至於惡處,生於地獄之中者,終究不會有是處。如果身行妙行,口與意也行妙行,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趣至於善處,生在於天中者,必定會有是處。阿難!如果身行惡行,口與意也行惡行,而會受樂報的話,終究不會有是處。阿難!如果身行惡行,口與意也行惡行,而會受苦報者,必定會有是處。阿難!如果身行妙行,口與意也行妙行,而會受苦報者,終究不會有如是之處(不會有此理)。如果身行妙行,口與意也行妙行,而會受樂報者,必定會有如是之處(有如此的道理)。

阿難!如果不斷除五蓋(貪、瞋、睡、掉舉、疑),而心穢、慧羸(慧弱)的話,而說其心正而能立四念處(身受心法),終無是處(不斷根本等煩惱,則慧不顯,就不能了知四念處)。如果能斷除五蓋、心穢、慧羸的話,則其心正而立四念處,必定會有是處(有此道理)。阿難!如不斷除五蓋、心穢、慧羸,則其心不能立正四念處,而欲修七覺意,就沒有這道理的(終無是處)。假如斷除五蓋、心穢、慧羸,其心正立四念處,而修七覺意,必定有是處。阿難!如不斷五蓋、心穢、慧羸,心不正立四念處,不修習七覺意,而欲得無上的正盡覺的話,終究無有是處(不會有這道理)。如果斷除五蓋、心穢、慧羸,其心正立四念處,而修習七覺意,而得無上的正盡覺的話,必有是處。阿難!如不斷五蓋、心穢、慧羸,心不正立四念處,不修習七覺意,而說他能得無上的正盡覺,能盡苦邊的話,終無是處。如斷五蓋、心穢、慧羸,其心正立四念處,而修習七覺意,而得無上的正盡覺,而盡苦邊的話,必定有如是之處。阿難!像如是的比丘,就叫做知是處、非處。」

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像如是的比丘,為之知是處、非處。」於是,尊者阿難,又叉手向佛而問說:「世尊!此經叫做甚麼名?應如何奉持呢?」

世尊告訴他說:「阿難!應當要受持此多界、法界、甘露界、多鼓、法鼓、甘露鼓、法鏡,以及四品(以界、處、緣起、處非處為內容者)。,因此之故,稱此經名叫多界。」

佛陀所說的為如是,尊者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七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八



雙品第十五

(有十經,前五經屬於第四誦,後五經屬於第五誦,故曰雙品)(第四分別誦)



馬邑及馬邑 牛角娑羅林 牛角娑羅林 求解最在後

(馬邑經,以及馬邑經,牛角娑羅林經、牛角娑羅林經,求解經在於最後面)



一八二、馬邑經(上)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說:沙門既自稱沙門,就自當學如沙門法、梵志法,故為說沙門梵志法。所謂可自身行清淨,依次而上學,以求行口清淨,行意清淨,行命清淨。如成就後,就應更進而守護諸根,正知出入,獨住於遠離,而除去五蓋,成就四禪,乃至解脫。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鴦騎國(十六大國之一,鴦伽國),和大比丘眾俱在,而往至於馬邑(鴦伽國的都城),住錫在於馬林寺,以及比丘眾都在那裡。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他人看見你們這些沙門,會認為這些人是沙門。而如果有人問你們是否為沙門?你們就自稱為是沙門嗎?」諸比丘們白佛說:「是的!世尊!」

佛陀又告訴他們說:「因此之故,你們就以此,而要以此沙門,當應去學習如沙門之法,以及如梵志之法。學習如沙門之法,以及如梵志之法後,要是真諦沙門(必定要完成為一位沙門),不要虛為沙門(不要只名沙門,而不是實在的沙門)。如果受人供養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以及若干種的諸生活之具的話,則那些供給你們的人,必定能得大福,能得大果,能得大功德,能得大廣報。你們應當學習如是。

甚麼叫做如沙門法,以及如梵志法呢?應行身業的清淨(身行清淨),要仰向髮露,要護持而至沒有缺點。由於此清淨,也不自舉(不自誇),不下他(不輕蔑他人),無穢而無濁,能成為諸有智慧的梵行者所共稱譽。如果你作如是之念:我乃身行清淨,我的所作的已辦完,不必再更學,已經成就德義,已沒有再上的事可作的話,比丘啊!我就會為你們說:不可使求沙門之義而失去了沙門之義。如果欲求向上而學的話,則比丘其身如已清淨時,當應再作何等之事呢?應當要學習口行清淨(修行口業之清淨),要仰向髮露,要善護而無缺。由於此口行清淨時,也不自舉(不自誇讚),不下他(不看輕他人),無穢而無濁,而為諸有智慧的梵行者所共稱譽。

如果你們作如是之念:我的身與口之行,都清淨,我所作的都已辦完,不再更學,已成就德義,已沒有再有更上之工作的話,比丘們!我就會為你們說:不可使求沙門之義,而失去了沙門之義。如果欲求上學的話,則比丘的身與口之行已清淨時,再作何等的事呢?應當要學意行之清淨,而仰向髮露,善護而無缺。由於此,而意行清淨時,也不自舉,不下他(不自贊毀他),無穢而無濁,為諸有智慧的梵行者所共稱譽。如果你們作如是之念:我的身、口、意之行已清淨,我所作的都甩辦完,不再更學,已成就德義,已無須再向上去作的話,則比丘們!我就會為你們說:不可使求沙門之義,失去了沙門之義。如果欲求上學的話,則比丘之身、口、意如行清淨時,就應當再作甚麼事呢?就應當要學習命行清淨(生活方式要符合戒律),應仰向髮露,善護而無缺。因此而得命行清淨時,也不自舉,也不下他,都無穢而無濁,為諸位有智慧的梵行者所共稱譽。

如果你們作如是之念:我的身、口、意、命,已行清淨,我所作為都已辦完,不再更學,已成就德義,不再向上去作的話,比丘們!我就會為你們說:不可使求沙門之義,而失去了沙門之義。如果欲求上學的話,則比丘之身、口、意、命都行清淨時,當應再作何等之事呢?比丘當學習守護諸根,常念閉塞(不奔放外流),要念欲明達,守護其念心,而得以成就。要恒欲起如下之意:如眼根看見色境時,然而不納受其相,也不味於色境(不執著其好壞),所謂恐生忿諍(恐任眼根之所趣向而生事)之故,而守護眼根,心中不生起貪伺(貪欲)、憂戚,以及惡不善之法,為了趣向於此律儀之故,而守護眼根。像如是的,那些耳根、鼻根、舌根、身根,也同樣之理。而如果意根知道法境時,然而也不納受其相,也不味於其法(不執迷於法境),所謂恐生忿諍之故,而守護意根,心中不生貪伺、憂戚,以及惡不善之法。為了趣向於此境界之故,而守護意根。如果你們作如是之念:我的身、口、意、命,都行清淨,也已守護諸根,我所作的都已成辦,不再更學,已成就德義,無再向上去作的話,則比丘們!我就會為你們說:不可使求沙門之義,而失去了沙門之義。如果欲求上學的話,則比丘的身、口、意、命都已清淨,也已守護諸根時,當應再作何等之事呢?比丘當應學習正知出入(應當具足正念正知),善觀分別,屈伸低仰,儀容庠序(日常生活都有威儀,所謂舉止動行,都應莊嚴而有秩序)。應善於穿著僧伽梨(大衣),以及其他之衣與鉢。行住坐臥,眠寤語默,都能正知而正念。

如果你們作如是之念:我的身、口、意、命之行已清淨,已守護諸根,正知其出入,我所作的都已辦完,不再更學,已成就德義,又沒有再上之作的話,比丘們!我就會為你們說:不可使求沙門義,而失去了沙門之義。如果欲求向上之學的話,則比丘之身、口、意、命之行清淨,已守護諸根,已正知其出入,當應又要作甚麼呢?比丘應當學習獨住在於遠離處,在於無事之處,或者在於樹下,空安靜之處,或者在於山岩石室、露地穰積之處,或者至於林中,或者在於塚間。他已在於無事處,或者至於樹下空安靜之處,在那裡敷一尼師檀(坐具),而結跏趺之坐,正身正願,反念而不向(反念而念向於內收攝之,不念向於外去奔流),斷除貪伺(貪欲),心無有諍,看見他人的財物,諸生活所用之具,都不起貪伺,都不欲使其為我所得,他就這樣的淨除其貪伺之心。

像如是的,其瞋恚、睡眠、掉悔也和貪伺那樣的已淨除其瞋、睡、掉悔之心。同時斷除疑,而度諸惑,對於諸善法,並沒有半點的猶豫,他對於疑惑,已淨除其心。他斷除此五蓋、心穢、慧羸,而離欲,離惡不善之法,乃至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已得如是的定心清淨,無穢而無煩,柔軟而善住,而得不動心,趣向於漏盡智通作證(向於漏盡通),他便知道此苦如真,知道此苦集如真,知道此苦滅如真,知道此苦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四諦的真理)。也知道此漏如真,知道此漏集如真,知道此漏滅如真,知道此漏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漏-煩惱的四諦)。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後,則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欲漏、有漏、無明漏之三漏都解脫)。他解脫後,便知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而知如真。這叫做沙門,叫做梵志,叫做聖者,叫做淨浴(淨行者)。

甚麼叫做沙門呢?所謂息止諸惡不善之法,息滅諸漏穢汙,息滅為當來之有之本,息滅煩熱苦報,息滅生老病死之因,就叫做沙門。甚麼叫做梵志呢?所謂遠離諸惡不善之法,遠離諸漏穢汙,遠離為當來之有之本,遠離煩熱苦報,遠離生老病死之因,這叫做梵志。甚麼叫做聖者呢?所謂遠離諸惡不善之法,遠離諸漏穢汙,遠離為當來之有之本,遠離煩熱苦報,遠離生老病死之因,這叫做聖者。甚麼叫做淨浴呢?所謂淨浴諸惡不善之法,淨浴諸漏穢汙,淨浴當來之有之本,淨浴煩熱苦報,淨浴生老病死之因,這叫做淨浴(洗浴者、淨行者)。這就是所謂的沙門,就是所謂的梵志,就是所謂的聖者,就是所謂的淨浴(淨行者)。」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三、馬邑經(下)第二(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說:沙門當學沙門的道跡。所謂如不止息貪、恚、瞋、不語、結、慳、嫉、諛諂、無慚、無愧、惡欲,以及邪見的話,則倘使如法而持僧伽梨衣,或無衣,乃至持水的苦行的人,也都不能稱為是沙門。而如果息滅貪,乃至邪見的話,就為之沙門道跡。所謂只要修行沙門道跡,則統統可說為是沙門。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鴦騎國,和大比丘俱在,都往至於馬邑,而住在於馬林寺,以及比丘眾也一樣的住在那裡。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人們看見你們這些沙門,就認為是沙門。人們如問你們為沙門與否,你們就自稱是沙門嗎?」諸比丘們說:「是的!世尊!」

佛陀又告訴他們說:「是以汝等要以此,要以此沙門,當學沙門的道跡,不可以不是沙門(因此之故,也就是人既稱你們為沙門,你們也自認為是沙門的話,就要由於此事而徹底的學習稱得起沙門之法)。學習沙門的道跡後,就必要成就為真諦的沙門,不是虛妄的沙門。如果這樣的話,則假如受衣被、飲食、床榻、湯藥,以及若干種的諸生活之具時,那些所供給你們的人,定會得大福,得大果,得大功德,得大廣報的。你們應當要學如是。

甚麼叫做非沙門道跡,為非沙門呢?如果有貪伺,而不息貪伺,有恚,而不息恚,有瞋,而不息瞋,有不語,而不息不語(覆藏其惡),有結,而不息其結,有慳,而不息其慳,有嫉,而不息其嫉,有諛諂,而不息其諛諂,有欺誑,而不息其欺誑,有無慚,而不息其無慚,有無愧,而不息其無愧,有惡欲,而不息其惡欲,有邪見,而不息其邪見,這就是沙門之垢,就是沙門之諛諂,沙門之詐偽,沙門之曲,為趣至於惡處而未盡已息之學,這就是所謂的非沙門道跡,就是非沙門。

有如鐵斧,新製作之物,乃極為銳利,有頭而有刃,而被裹在於僧伽梨那樣。我會說他為愚癡,其學習沙門之道,也是如是,所謂有貪伺,而不息止其貪伺,有恚,而不息止其恚,有瞋,而不息止其瞋,有不語,而不息止其不語,有結,而不息止其結,有慳,而不息止其慳,有嫉,而不息止其嫉,有諛諂,而不息止其諛諂,有無慚,而不息止其無慚,有無愧,而不息止其無愧,有惡欲,而不息止其惡欲,有邪見,而不息止其邪見,雖然是持僧伽梨(穿法服),我也不會說他是沙門。如果那些穿持僧伽梨(穿大衣、法服)的人,如有貪伺時,就會息止其貪伺,有恚,會息止其恚,有瞋,會息止其瞋,有不語,會息止其不語,有結,會息止其結,有慳,會息止其慳,有嫉,會息止其嫉,有諛諂,會息止其諛諂,有無慚,會息止其無慚,有無愧,會息止其無愧,有惡欲,會息止其惡欲,有邪見,會息止其邪見的話,則他的諸親親朋友,會往詣其人之處,而作如是之語:『賢人!你當學習持僧伽梨。賢者!你學持僧伽梨,如有貪伺時,則息止貪伺,有恚,則息止恚,有瞋,則息止瞋,有不語,則息止不語,有結,則息止結,有慳,則息止慳,有嫉,則息止嫉,有諛諂,則息止諛諂,有無慚,則息止無慚,有無愧,則息止無愧,有惡欲,則息止惡欲,有邪見,則息止邪見。』如果我看見有人穿持僧伽梨,然而卻有貪伺,有恚,有瞋,有不語,有結,有慳,有嫉,有諛諂,有無慚,有無愧,有惡欲,有邪見的話,則因此之故,我見其穿持僧伽梨,我也會說他並不是沙門。

像如是的那些無衣(裸形外道)、編發(結髮外道)、不坐(常站立之行)、一食(日中一食)、常揚水(常水浴)、持水(苦行者)等人,也是同一道理的。如持水的人,我乃說其為非沙門。如持水的人,有貪伺時,則息止貪伺,有恚,則息其恚,有瞋,則息其瞋,有不語,則息其不語,有結,則息其結,有慳,則息其慳,有嫉,則息其嫉,有諛諂,則息諛諂,有無慚,則息無慚,有無愧,則息無愧,有惡欲,則息惡欲,有邪見,則息邪見,這樣的話,則他的諸親親朋友們,會往詣其處而說:『賢者!你應當持水。持水後,如有貪伺,就息止其貪伺,有恚,則息其恚,有瞋,則息其瞋,有不語,則息不語,有結,則息其結,有慳,則息其慳,有嫉,則息其嫉,有諛諂,則息諛諂,有無慚,則息無慚,有無愧,則息無愧,有惡欲,則息惡欲,有邪見,則息邪見。』如果我看見持水的人,有貪伺,有恚,有瞋,有不語,有結,有慳,有嫉,有諛諂,有無慚,有無愧,有惡欲,有邪見的話,則由於此緣故,雖然是持水的人,我也會說他並不是沙門。這叫做非沙門道跡,叫做非是沙門。

甚麼叫做沙門道跡,甚麼叫做非不沙門呢?如果有貪伺,就息止其貪伺,有恚,就息止其恚,有瞋,就息止其瞋,有不語,就息止其不語,有結,就息止其結,有慳,就息止其慳,有嫉,就息止其嫉,有諛諂,就息止其諛諂,有無慚,就息止其無慚,有無愧,就息止其無愧,有惡欲,就息止其惡欲,有邪見,就息止其邪見。對於此沙門之嫉,沙門之諛諂,沙門之詐偽,沙門之曲等,會趣至於惡處之事,都已盡之學,就是沙門的道跡,並非不是沙門。這叫做沙門的道跡,而不是非沙門(正真正銘的沙門)。

他像如是而成就戒,其身清淨,口與意也清淨,並沒有貪伺,心中無恚,沒有睡眠,沒有掉悔、憍傲,已斷疑度惑,正念而正智,而沒有愚癡,他的心與慈而俱在,而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也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其心都與慈俱在,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悲與喜也同樣的道理(心與悲俱,心與喜俱)。同時,其心與舍俱在,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會作如是之念:有粗、有妙、有想,對於來上的出要,能知如真(如實而知道向上,向解脫之道)。他像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後,則欲漏心解脫,有漏心解脫,無明漏心解脫。解脫之後,便知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如真。

猶如離開村不遠之處,有好的浴池,有清泉流盈,有青翠的草蓋被於岸上,四周都有花樹那樣。或者東方有一人來,他乃極為饑渴,而很疲極,就脫棄其衣,放在於岸上,而進入於池中去快浴,去棄垢除熱,也除棄其渴乏。像如是的,在於南方、西方、北方,也同樣的有一人來,他們都饑渴而疲極,也脫去其衣服,放在於岸上,進入於池中去快浴,去棄垢除熱,也除去其渴乏。

像如是的,剎利族姓子,剃除其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而行於內行之止,使得內止(止息其內心)。內止的人,我就說他就是沙門,說他就是梵志,說他就是聖者,說他就是淨浴(淨行的人)。像如是的,那些梵志、居士、工師等族姓子,也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而行於內行之止,使其得達內止。內止的人,我就說他為沙門,說他為梵志,說他為聖者,說他為淨浴(淨行者)。

甚麼叫做沙門呢?所謂息止諸惡不善之法,息止諸漏穢汙,息止那些為當來之有之本,息止那些煩熱苦報,息止那些生老病死之因,就叫做沙門。甚麼叫做梵志呢?所謂遠離諸惡不善之法,遠離諸漏穢汙,遠離為當來之有之本,遠離煩熱苦報,遠離生老病死之因,就叫做梵志。甚麼叫做聖者呢?所謂遠離諸惡不善之法,遠離諸漏穢汙,遠離為當來之有之本,遠離煩熱苦報,遠離生老病死之因,就叫做聖者。甚麼叫做淨浴呢?所謂淨浴諸惡不善之法,淨浴諸漏穢汙,淨浴為當來之有之本,淨浴煩熟苦報,淨浴生老病死之因,就叫做淨浴。這就是所謂的沙門,就是所謂的梵志,就是所謂的聖者,就是所謂的淨浴。」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四、牛角娑羅林經(上)第三(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遊行在跋耆國,住在於牛角娑羅林。舍梨子和阿難們,都各說起發(增輝)此林之法,佛陀都讚歎他們。佛陀並說:不解結跏趺坐,乃至漏盡,就是起發此林。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跋耆瘦(跋耆國),住在於牛角娑羅林(牛師子園),以及諸多的知識上尊的比丘,佛陀的大弟子們,如尊者舍梨子,尊者大日犍連,尊者大迦葉,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離越哆(離婆多,求此星而得的名。坐禪入定,心不雜亂第一),和尊者阿難是。像如是的比丘,為多知識的上尊比丘大弟子們,也遊行在於跋耆瘦(跋者國),都住在於牛角沙羅林,並且都同樣的近於佛陀所住的葉屋(樹葉茸成的家屋)的邊緣而住。

於是,尊者大目犍連、尊者大迦葉、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過夜至於翌日的平旦,乃往詣於尊者舍梨子之處。尊者阿難遙見他們諸位尊者都欲往詣舍梨子之處,就對離婆多說:「賢者離越哆!當知!此尊者大目犍連、尊者大迦葉、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過夜至於平旦,都欲往詣於舍梨子之處。賢者離越哆!現在你我可以共與他們諸尊,同時往詣尊者舍梨子之處,倘能由於他們的緣故,而從尊者舍梨子處,多多少少可以聞到其說法。」於是,尊者大目犍連、尊者大迦葉、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離越哆、尊者阿難,過夜平旦,都往詣尊者舍梨子之處。

尊者舍梨子遙見諸位尊者們之來到後,尊者舍梨子就由於他們諸位尊者的緣故而說:「善來!賢者阿難!善來!阿難!善來!阿難!世尊的侍者,善解世尊之意,常被世尊之所稱譽,以及諸位有智的梵行人之所稱歎的。我現在問賢者阿難你:此牛角娑羅林,乃甚為可愛樂,夜間有明月,諸娑羅樹(堅固樹)都會敷放妙香,猶如天花一般。賢者阿難!到底是那一位比丘能起發(增輝)此牛角娑羅林呢?」

尊者阿難回答說:「尊者舍梨子!如果有一位比丘,乃為廣學多聞,守持而不忘,都積聚博聞。所說之法,都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有義而有文,而具足清淨,顯現梵行的人,則像如是的對於諸法廣學多聞,翫習至千(研習不厭),而至於其意所觀的,則唯為明見深達,他所說之法,簡要而捷疾,與正法相應,而欲斷諸結的話,則,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發(增輝)此牛角娑羅林的。」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離越哆!賢者阿難比丘已說其所隨知之事了,我現在問賢者離越哆你:此牛角娑羅林,乃甚為可愛樂,夜間有明月,諸娑羅樹都敷放妙香,有如天花那樣。賢者離越哆!到底那一種比丘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呢?」

尊者離越哆回答說:「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非常的樂於燕坐,使內心已行止息,不廢坐禪,成就於觀,常好於閒居,喜歡於安靜之處的話,則,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的。」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阿那律陀!賢者離越哆比丘已說隨其所知的了,我現在再問賢者阿那律陀你:此牛角娑羅林,乃甚為可愛樂,夜間有明月,諸娑羅樹都敷放妙香,有如天華那樣。賢者阿那律陀!到底那一種比丘,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呢?」

尊者阿那律陀回答說:「尊者舍梨子!如果有一位比丘,已逮得天眼,成就天眼,對於千世界,他則以少方便,就能在於須臾之間,盡得看見。尊者舍梨子!猶如有目的人(明眼人),住在於高樓之上,對於在下面的露地,有千的土塹,他乃以少方便,則能在於須臾之間,盡得看見。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如有比丘逮得天眼,成就天眼,對於千世界,他則能以少方便,而在於須臾之間,盡皆看見。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就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

尊者舍梨子又問而說:「賢者迦旃延!賢者阿那律陀比丘,已說其隨所了知之事了,我現在再問賢者迦旃延你:此牛角娑羅林,乃甚為可愛,夜間有明月,諸娑羅樹都皆敷放妙香,有如天花那樣。賢者迦旃延!到底那一種比丘,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呢?」

尊者大迦旃延回答說:「尊者舍梨子!猶如二位比丘法師,共論甚深的阿毘曇(無比法,勝法),他們所問之事,都喜解而悉知,回答也無礙,說法都才辯而敏捷。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就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尊者大迦葉!賢者迦旃延比丘,已說其隨所了知之事了,我現在又問尊者大迦葉你:此牛角娑羅林,乃甚為可愛樂,夜間有明月,諸娑羅樹都皆敷放妙香,有如天華那樣。尊者大迦葉!到底那一種比丘,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呢?」

尊者大迦葉回答說:「賢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自己為無事,而稱說無事,自己有少欲,而稱說少欲,自己有知足,而稱說知足,自己樂在於遠離處獨住,而稱說樂在於遠離處獨住,自己修行精勤,而稱說修行精勤,自己立於正念正智,而稱說正念正智,自己得定,而稱說得定,自己有智慧,而稱說智慧,自己的諸漏已盡,而稱說諸漏已盡,自己勸發渴仰,成就歡喜,而稱說勸發渴仰,成就歡喜。賢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目犍連!尊者大迦葉已說其隨所了知之事了,我現在再問賢者目犍連你:此牛角娑羅林,乃甚為可愛樂,夜間有明月,諸娑羅樹都皆敷放妙香,猶若天華那樣。賢者目犍連!到底那一種比丘,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呢?」

尊者大目犍連回答說:「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他有大如意足(大神通),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有自在無量的如意足。他行其無量的如意足,變一為眾,合眾為一,一則住於一,有知而有見,能徹過石壁,有如對於虛空,無阻無礙,出入於地中,猶如水中,履水乃如大地,而不會陷沒,上升於虛空,在那裡結跏趺坐,則猶如飛鳥那樣。現在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而以手去捫摸,身至於梵天(從此地上,舉手撫摩日月,而化大其身,至於梵天)。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就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

尊者大目犍連問舍梨子說:「尊者舍梨子!我,以及諸位尊者,各人都已自說其隨所了知之事了,我現在問尊者舍梨子你:此牛角娑羅林,甚為可愛樂,夜間有明月,娑羅樹都皆敷放妙香,猶若天華那樣。尊者舍梨子!到底那一種比丘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呢?」

尊者舍梨子回答說:「賢者目犍連!如果有比丘,隨用心自在,而不隨心(能自由指使其心,而不會被心所使)。他如果欲得隨所住止,在於中前(午前)遊行的話,則他就會住止,而在於中前(午前)遊行。他如果欲得隨所住止,而在於日中(正午),在於晡時(申時、夕時)遊行的話,則他就能住止而在於日中、晡時遊行。賢者目犍連!猶如國王、王臣,其衣服乃非常的多,有若干種的雜妙色之衣。他們如果欲得在於中前(午前)穿著的話,就能取而穿著它,他假若欲得在於日中(中午),或晡時(申時、夕時)穿著的話,即能取而穿著它。賢者目犍連!像如是的,如有比丘隨其用而心得自在,而不會隨其心之所左右,他如果欲得隨所住止,欲得在於中午前遊行的話,即他就能住止而在於中午前遊行,他假若欲得隨所住止,而在於日午中、晡時(申時、夕時)遊行的話,即他就能住止,而在於日午中,在於晡時而遊行。賢者目犍連!像如是的比丘,就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

尊者舍梨子並告訴他說:「賢者目犍連!我,以及諸位賢者,各人都已自說其隨所了知的了,賢者目犍連!我們寧可共和諸位賢者,一同往詣佛所,將剛才所論說的這些事情,向佛報告,就能承佛的啟示,而知道在此論說當中,誑的為最善說?」於是,尊者舍梨子、尊者大日犍連、尊者大迦葉、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離越哆、尊者阿難,都同往詣佛所,到後,諸位尊者都稽首佛足,然後都退坐在一邊。尊者阿難,也稽首佛足,然後也退住在一邊。

尊者舍梨子白佛說:「世尊!今天賢者目犍連、尊者大迦葉、賢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賢者離越哆,賢者阿難,都過了其夜,至於平旦之時,到了我所住的地方來。我遙見諸位賢者之來臨後,就由於他們諸賢之故,而說:「善來!賢者阿難!善來!阿難!你是世尊的侍者,能瞭解世尊之意,常被世尊所稱譽,以及諸位有智的梵行人所讚歎的。我現在問賢者阿難你:此牛角娑羅林乃甚為可愛樂,夜間有明月,諸娑羅樹皆敷放妙香,猶如天華那樣。賢者阿難!到底那一類比丘,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呢?」賢者阿難,就回答我而說:『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為廣學多聞,守持不忘,積聚博聞。所謂其講說法時,則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有義而有文,是具足清淨,而顯現梵行。像如是的,對於諸法,乃廣學而多聞,翫習至千(學習不厭),其意所惟觀的,乃為明見深達。他所說之法,乃為簡要而捷疾。都與正法相應,而欲斷諸結。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世尊讚歎而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實在是如阿難比丘所說的。為甚麼呢?因為阿難比丘乃成就多聞之故。」

尊者舍梨子白佛說:「世尊!賢者阿難像如是而說後,我就再問而說:『賢者離越哆!賢者阿難比丘已說其隨所了知之事,我現在再問賢者離越哆你:此牛角娑羅林乃甚為可愛樂的地方,夜間有明月之出現,諸娑羅樹都皆敷放妙香,猶如天華那樣。賢者離越哆!到底那一種比丘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呢?』賢者離越哆即回答我而說:『尊者舍梨子!如有比丘,樂於燕坐,內心已行止息,不廢棄其坐禪,成就於觀,常好於閒居,喜樂於安靜之處的話,則舍梨子尊者!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

世尊讚歎說:「善哉!善哉!舍梨子!誠如離越哆比丘所說的。為甚麼呢?因為離越哆比丘乃為常樂於坐禪。」

尊者舍梨子白佛說:「世尊!賢者離越哆,作如是之說後,我又問而說:『賢者阿那律陀!賢者離越哆比丘已經說其隨所了知之事了,我現在又問賢者阿那律陀你:此牛角娑羅林乃甚可愛樂的地方,夜間有明月之出現,諸娑羅樹都皆敷放妙香,猶若天華那樣。賢者阿那律陀!到底那一種比丘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呢?』賢者阿那律陀就回答我而說:『尊者舍梨子!如有比丘,能逮得天眼,成就天眼,對於千世界,他即略施少方便,就能在須臾之間盡見其一切。尊者舍梨子!猶如有明目的人,住在於高樓上,在下面的露地裡有千的土塹,他即以少方便,就能在須臾之間盡見其事那樣。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如有比丘,逮得天眼,成就天眼,對於千的世界,略施微少的方便,須臾即能盡見其事。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就能起發這牛角娑羅林。』」

世尊讚歎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阿那律陀比丘所說的那樣。為甚麼呢?因為阿那律陀比丘乃成就天眼了。」

尊者舍梨子白佛說:「世尊!賢者阿那律陀詭如是之語後,我又問而說:『賢者迦旃延!賢者阿那律陀比丘已說其隨所了知之事了,我現在又問賢者迦旃延你:此牛角娑羅林,乃甚為可愛樂,夜間有明月之出現,諸娑羅樹都皆敷放妙香,有如天華那樣。賢者迦旃延!到底那一種比丘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呢?』賢者迦旃延就回答我而說:『尊者舍梨子!猶如二位比丘法師,共論甚深的阿毘曇那樣,他們所問之事,都能善解悉知,回答時也無礙,說法都辯捷。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

世尊讚歎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迦旃延比丘所說的。為甚麼呢?因為迦旃延比丘,乃為分別法師(善於詳細分別解說的法師)之故。」

尊者舍梨子白佛說:「世尊!賢者迦旃延作如是之說後,我又問說:『尊者大迦葉!賢者迦旃延比丘已說其隨所了知之事,我現在又問尊者大迦葉你:此牛角娑羅林,乃甚為可愛樂,夜間有明月的出現,諸娑羅樹都皆敷放妙香,有如天華那樣。尊者大迦葉!到底那一種比丘,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呢?」尊者大迦葉就回答我而說:『賢者舍梨子!如有比丘,自己能無事,而稱說無事,自有少欲,而稱說少欲,自有知足,而稱說知足,自樂在於遠離處獨住,而稱詭樂在於遠離處獨住,自修行精勤,而稱說修行精勤,自立正念正智,而稱說自立正念正智,自得定,而稱說得定,自有智慧,而稱說智慧,自己的諸漏已盡,而稱說諸漏已盡,自勸發渴仰,成就歡喜,而稱說勸發渴仰,成就歡喜。賢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就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的。」

世尊讚歎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大迦葉比丘所說的那樣。為甚麼呢?因為迦葉比丘乃常行無事之故。」

尊者舍梨子白佛說:「世尊!尊者大迦葉作如是之說後,我又問而說:『賢者目犍連!尊者大迦葉已說其隨所了知之事了,我現在又問賢者目犍連你,此牛角娑羅林,乃甚為可愛樂,夜間有明月的出現,諸娑羅樹也都盡皆敷放妙香,有如天華。賢者目腱連!到底那一種比丘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呢?』賢者大目犍連就回答我而說:『尊者舍梨子!如有比丘,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能自在的行無量的如意足。他行無量的如意足,而能變一為眾,合眾物而為一物,一則住於一,有知而有見,能徹過石壁,有如在空中那樣的無礙,出入於地中,則猶如入於水中那樣,履水乃如在地面行走而不會陷沒,上升於虛空,而能在那裡結跏趺坐,有如飛鳥那樣。現在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他乃能以手去捫摸,借之而身至於梵天。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

世尊讚歎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目犍連比丘所說的那樣。為甚麼呢?因為目犍連比丘,乃有大如意足之故。」

於是,尊者大目犍連,就從其座位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而說:「世尊!我和諸位尊者說如是之語後,便向尊者舍梨子而說:『尊者舍梨子!我及諸尊,都已各自說其隨所了知之事了。我現在要問尊者舍梨子您:此牛角娑羅林,乃甚為可愛樂、夜間有明月的出現,諸娑羅樹也都盡皆敷放妙香,有如天華那樣。尊者舍梨子!到底那一種比丘,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呢?』尊者舍梨子即回答我而說:『賢者目犍連!如有比丘,能隨其所願而用心自在,而不會隨其心所轉,他如欲得隨所住止,在於中午前遊行,即他就能住止,而在於中午前遊行,他如果欲得隨所住止,而在於日中(中午),或在於晡時(申時,夕時)遊行時,即他就能住止,而在於日中,在於晡時遊行。賢者目犍連!猶如國王、王臣,其衣服乃非常的多,有若干種的雜妙色衣,他如果欲得在於中前(午前)穿著的話,就能取而穿著它,他如欲得在於日中(中午),或晡時穿著的話,就能取而穿著它。賢者目犍連!像如是的,如有比丘,能隨其所願而用心自在,而不會被其心隨所輾轉,他如欲得隨所住止,而在於中午前遊行,即他就能住止,而在中午前遊行,他如欲得隨所住止,而在於日中(中午),或在於晡時(申時、夕時)遊行,即他就能住止,而在於日中(中午),或晡時遊行。賢者目犍連!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

世尊讚歎說:「善哉!善哉!目犍連!誠如舍梨子比丘所說的。為甚麼呢?因為舍梨子比丘乃能隨用其心而自在之故(能使心,而不會被心所轉。)」

於是,尊者舍梨子,即從其座位站起,偏袒著衣,叉手而向佛,而白佛說:「世尊!我,及諸位賢者,作如是之說後,我又告訴目犍連賢者說:『賢者目犍連!我,以及諸賢,都已各自說其隨所了知之事。賢者目犍連!我們寧可共和諸賢,往詣佛所,去向佛表自剛才所論的此事,就能得以知道誰最為善說的了。』世尊!我們當中,到底是誰最為善說的呢?」

世尊回答說:「舍梨子!你們所說的,一切都皆為善。為甚麼呢?因為這些諸法,都是盡述我所說的。舍梨子!且聽我所說,如是的比丘,乃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舍梨子!如果有比丘,隨所依住於城郭村邑,他們過夜至於平旦,著衣持鉢,入村去乞食,而善守護其身,善收斂其諸根,善立其念。他乞食已畢,過日中後,收舉其衣鉢,澡洗其手足,以尼師壇(座具)著在於肩上,或者至於無事處,或者至於樹下,或者至於空安靜之處,敷其尼師壇,而結跏趺坐,而願不解其結跏趺坐,乃至於漏盡。他便不解其結跏趺之坐,乃至於漏盡。舍梨子!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起發此牛角娑羅林。」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五、牛角娑羅林經(下)第四(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阿那律、難提、金毘羅三人,住在於牛角娑羅林中,佛往問之,各人都說安隱,並說人上之法,佛陀乃贊許他們。此時長鬼天們,乃輾轉讚歎,其聲乃徹至於梵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那摩提瘦(那提迦國),住在於犍祁精舍(為一棟天所造的精舍)。

那時,世尊過其夜,至於翌日的平旦之時,著衣持鉢,進入於那摩提,去行乞食。令事完畢,在於中午之後,即往詣牛角娑羅林。

那時,牛角娑羅林裡,有三位族姓子,共在於其中而住,為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難提(乞食耐辱、不避寒暑第一)、尊者金毘羅(獨處靜坐、專意念道第一)是。諸位尊者們,所行的就是如是!如果他們在乞食後,已先還回的話,便要敷床汲水,要提出洗足之器,要安洗足的櫈子,以及拭腳之巾,也應準備水瓶、澡罐。如果所乞的食物,能盡食的話,便盡吃食,假若有殘餘的話,就盛在器裡,而蓋覆安放。食訖後,就收鉢,澡洗手足,將尼師壇(坐具)著在於肩上,而入室去燕坐。如果那些出去乞食的比丘,有人後還的話,則能盡食的,也都盡食。假若不足的話,就取前留的餘食,食到飽足為止。如果有餘的話,便倒瀉在於淨地,以及無蟲的水中。將其食器,淨洗拭後,舉放在一邊,然後收卷床席,拾起洗足的櫈子,收拾拭腳之巾,舉放洗足之器,以及水瓶、澡罐。維之而掃灑食堂,將糞穢之物淨除之後,就收舉衣鉢,澡洗手足,將尼師壇著在於肩上,進入室內去燕坐。諸位尊者等至於晡時(申時,夕時),如果有比丘先從座起來的話,看見水瓶、澡罐都空無有水時,就持之而去取水。如果自己能抬舉得起的話,便舉持而來,而安著在於一邊。假如不能勝舉的話,就便以手招一位比丘來,兩人共舉,持放在一邊,各不相談話,各不相問。諸位尊者們,都經五天集在一處,或者互相說法,或者作神聖的默然。

於是(此時),守林的人,遙見世尊之來到,便逆呵止而說:「沙門!沙門!不可進入此林內!為甚麼呢?因為現在於此林中,有三位族姓子,所謂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難提、尊者金毘羅是。他們如果看見你時,或者有不可(可能會打擾他們,故不會歡迎你)。世尊告訴他說:『你這位守林的人!他們如果看到我的話,必定會可,不會不可的。』於是(同於此時),尊者阿那律陀,乃遙見世尊之到來,就呵責那位守林的人說:「你這位守林人!不可呵責世尊!你這位守林人!不可呵責善逝為甚麼呢?因為是我們的世尊之來臨,我們的善逝之降臨啊!」

尊者阿那律陀說後,就出去迎接世尊,就為佛攝收衣鉢。尊者難提乃為佛敷床,尊者金毘羅則為佛取水。

那時,世尊洗其手足後,就坐在那位尊者所敷的座席,坐後,垂問而說:「阿那律陀!你常安隱,無所缺乏嗎?」尊者阿那律陀白佛說:「世尊!我乃常安隱,並沒有所缺乏的。」世尊又問說:「阿那律陀!你是怎樣的安隱,而無所缺乏的呢?」

尊者阿那律陀白佛說:「世尊!我曾作如是之念:我有善利,有大功德,所謂我乃能與像如是的修梵行的人共行在一起。世尊!我常向諸位修梵行的人,行慈身之業,不管是見與不見(不管是明顯,或者是隱密),都平等沒有異。也行慈口之業,以及行慈意之業,不管是顯見,或者是隱密不見的,都平等而沒有差別。世尊!我曾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寧可自舍自己之心,去追隨諸位賢者們之心。我便自舍自己的私心,而隨和諸位賢者們的心,我並未曾有一不可意之心。世尊!像如是的,我乃恒常的安隱,並沒有所缺乏。」佛陀其次,就問尊者難提,其回答也是如是。又問尊者金毘羅而說:「你是否恒常的安隱,無所缺乏嗎?」尊者金毘羅白佛說:「世尊!我乃恒常的安隱,並沒有所缺乏。」佛陀問而說:「金毘羅!你是怎樣的安隱,而無所缺乏的呢?」

尊者金毘羅白佛說:「世尊!我曾作如是之念:我有善利,有大功德,所謂我能和如是的修梵行的人共行。世尊!我常向他們那些梵行者行慈的身業,不管是顯見之事,或者隱秘而不見之事,都平等而沒有異。我也行慈的口業,也行慈的意業,不管是顯見,或者是隱秘而看不見,都平等無異。世尊!我乃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寧可自舍自己的心,去隨和諸位賢者們之心。我便自舍自己的心,去隨和諸賢者們的心,我未曾有一不可意之心。世尊!像如是的,我乃恒常的安隱,並沒有所缺乏。」

世尊讚歎他說:「善哉!善哉!阿那律陀!像如是的,你們乃能恒常的共為和合,安隱而無諍,一心一師,合一水乳(同為一心,同行一師之法,有如合一的水乳)。頗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嗎?(達到此超越人法的殊勝最上知見,而安住嗎?)」

尊者阿那律陀白佛說:「世尊!像如是的,我們乃恒常的共為和合,安靜而無諍,一心一師,合為一水乳,而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的。世尊!我們乃離欲,離惡不善之法,乃至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世尊!像如是的,我們乃恒常的共為和合,安隱而無諍,一心一師,合為一水乳,得此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

世尊讚歎而說:「善哉!善哉!阿那律陀!捨棄此住止,而超過於此,而度過於此,是否更有餘人,能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嗎?」

尊者阿那律陀白佛說:「世尊!捨棄此住止,而超過於此法,度過於此法,而更又有其餘的人,能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的。世尊!我的心與慈俱在,遍滿於一方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與慈俱在,無結而無怨,無恚而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心與悲、與喜,也同一道理。而心與舍俱在。無結而無怨,無恚而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世尊!捨棄了此住止,而超過於此法,而度過於此法,所謂更有此餘之人,而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的。」

世尊讚歎他說:「善哉!善哉!阿那律陀!捨棄此住止,超過於此,度過於此之外,是否更有其餘的得達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之法嗎?」

尊者阿那律陀白佛說:「世尊!捨棄此住止,超過於此,度過於此之外,更又有其餘的得達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的住止的。世尊!我們度一切色想,乃至得達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而遊止其中。世尊!捨棄此住止,超過於此,度過於此之外,所謂更有此餘之人,得達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的。」

世尊讚歎而說:「善哉!善哉!阿那律陀!捨棄此住止,超過於此,度過於此之外,是否更有其餘的得達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的嗎?」

尊者阿那律陀白佛說:「世尊!舍此住止,超過於此,度過於此之外,更有其餘的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的。世尊!我們得證如意足、天耳智、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天眼通),諸漏已盡,而得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世尊!舍此住止,過於此,於此之外,所謂更有此餘的得達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之住止的。」

世尊讚歎說:「善哉!善哉!阿那律陀!舍此住止,過於此,度於此之外,是否更有其餘的得達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嗎?」

尊者阿那律陀白佛說:「世尊!捨棄此住止,而超過於此,度過於此之外,已更沒有其餘的得達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樂住止的了。」

於是,世尊便作如是之念:諸位族姓子之所遊行的境地,乃為安隱快樂,我現在寧可為他說法。世尊作此念後,就為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難提、尊者金毘羅們說法,而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用無量的方便為他們說法,勸發他們更起渴仰,成就究竟的歡喜後,就從座位起而回去。於是,尊者阿那律陀、難提、金毘羅們,就奉送世尊,隨著其近遠之處,然後便還回住處。

尊者難提、尊者金毘羅稱歎尊者阿那律陀說:「善哉!善哉!尊者阿那律陀!我們始終並不聽過尊者阿那律陀您說過如是之義。說我們有如是的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之事。然而尊者阿那律陀您,乃盡向世尊,極為稱譽我們的成就。」

尊者阿那律陀也讚歎尊者難提、金毘羅而說:「善哉!善哉!尊者們 !我也是同樣的,在初始之時,未曾從諸位賢者們之處聽過:尊者們有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之事。然而我乃長夜以心而知道尊者們之心(積我久來的靈感,而知道的)。知道尊者們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因此之故,我乃向世尊作如是如是的報告的。」

於是(在於此時,有一位),長鬼天(長藥叉),其形體極為妙好,光明巍巍,在於夜將向於旦晨之時,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住在一邊,祂白世尊說:「大仙人!諸跋耆族的人,能獲得大善利了,所謂現在有世尊,以及三位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難提、尊者金毘羅,在於此地啊!」地神(地居天)從長鬼天聽到其所說,也放高大的音聲而說:「大仙人!諸跋耆人能得大善利了,所謂現在有世尊,以及三位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難提、金毘羅住在於此之故。」從地神聽到其聲音,則虛空天(空居天)、四王天(第一層天)、三十三天(忉利天,第二層天)、焰摩天(時分天,第三層天)、兜率哆天(知足天,第四層天)、化樂天(第五層天)、他化樂天(第六層天)等諸天也同樣的發出音聲,在須臾之頃,其聲乃徹至於梵天(色界天),都這樣的說:「大仙人!諸跋耆人能得大善利了,所謂現在有世尊,以及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難提、金毘羅在於此處之故!」

世尊垂告說:「如是!如是!長鬼天!諸跋耆人已得大善利了,所謂現在有世尊及三位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難提、金毘羅在於此處。長鬼天!地神們聽到你的聲音後,便放出高大的音聲而說:『大仙人!諸跋耆人已得大善利,所謂現在有世尊及三位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難提、金毘羅在此之故。』從地神處聽其聲音後,繼之而虛空天、四天王天、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哆天、化樂天、他化樂天等天也同樣的放出同樣之聲,在須臾之間,其聲響徹而至於梵天,都為這樣之聲:『大仙人!諸跋耆人,能得大善利,所謂現在有世尊,及三位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難提、金毘羅在此之故。』長鬼天!如果其三族家,對於此三位族姓子之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去出家學道,而其三族家,能憶此三族姓子之所因、所行的話,他們也就能於長夜得大善利,安隱快樂的(對此三位族姓子生起淨信而憶念不忘的話,就能由於此,而永遠得到大善利,而安隱快樂。)

如果那些村邑,以及天、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於天,能憶此三族姓子之所因、所行的話,他們也同樣的長夜能得大利僥益,安隱快樂。長鬼天!此三位族姓子,乃有如是的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此三位族姓子,以及長鬼天,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六、求解經第五(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應當要以眼知色、耳聞聲之二事,去求解於如來,正知於如來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拘樓瘦的劍摩瑟曇,拘樓國的都邑。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緣於其意,而不知他心如真(不如實而知他心)的話,則他對於世尊的正盡覺,乃不始知(不能知)。這怎麼能求解於如來之法呢?」(怎麼能瞭解佛法呢?)

這時,諸比丘白世尊說:「世尊為法之本,世尊為法之主,法乃由世尊而證的,唯願世尊解說!我們聽後,得以廣知其義。」佛陀便告訴他們說:「比丘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們作詳細分別解說。」這時,諸比丘們,乃受教而聽。

世尊告訴他們說:「如果緣於其意,而不能了知他心如真的話,應當要以二事去求解如來。第一就是眼知色,第二就是耳聞聲(所謂由眼睛和耳朵來識別了知如來之法)。如有穢汙之法,而被眼與耳所知之法,這是那位尊者所有,或者為無的呢?如尋求時,就會知道所有的穢汙之法,被眼與耳所知之此法,乃為那尊者所沒有的。如果沒有此法的話,當應再尋求。如有雜法,為眼與耳所知之法,這是那位尊者所有的呢?或者為沒有的呢?如果尋求時,就會知道所有的雜法,為眼與耳所知之法,此法乃那位尊者所沒有的。如果沒有此法的話,就應當更尋求。如果有白淨之法,為眼與耳所知之法,這法為那尊者所有呢?或者為無呢?如尋求時,就會知道所有的白淨之法,為眼與耳所知之法,這種法,乃為那位尊者保有之法。如有此法的話,當應一再的尋求。那位尊者為長夜行持此法,或者是暫行此法呢?如尋求時,就會知道那位尊者都長行此法,並不是暫行此法。如為常行的話,當應一再的更求。那位尊者是否為了名譽而作的呢?或者是為了利義而入於此禪的呢?或者不是為了名譽,不是為了利義而入於此禪的呢?如尋求時,就會知道那位尊者非為災患之故,而入於此禪的(其意為:這位尊者比丘,有好的名譽,然而是否會有其災患嗎?是不會存有任何的災患的。經文過於咯,而致其義有些不同)。

如果有作如是之說:『那位尊者樂於行,而非恐怖,離欲而不行欲,欲已滅盡的了。』便應該問他而說:『賢者!您到底有甚麼行?有甚麼力?有甚麼智?能使賢者您自己正觀而作如是之說呢?所謂:那位尊者樂於行,而非恐怖,離欲而不行欲,其欲已滅盡了呢?』他如果作如是之答:『賢者!我並不知道其心,也不知其餘之事的。然而那位尊者或者獨住之時,或者在大眾當中,或者在集會時,或者有善逝,或者為善逝所化,而為宗主,由於食,而可以見到那位賢者。我乃不是自己知道的,我乃從那位尊者所聞,而在於其面前諮受這樣的:我乃樂於行,而非恐怖,離欲,而不行欲,欲都已滅盡了。賢者!我有這種行,有這種力,有這種智,使我自己能正觀而作如是之說:那位尊者乃樂於行,而不是恐怖,離欲,而不行欲,其欲都已滅盡了。』如果這樣說的話,就中,就應當再問其有關於如來之法,所謂:

如有穢汙法,而被眼與耳所知之法,有彼處(在於如來之處),對於此法,是否滅盡而無餘了嗎?如有雜法,而被眼與耳所知之法,有彼處(在於如來之處),此法是否滅盡無餘了嗎?如有白淨之法,有彼處(在於如來處),此法是否滅盡而無餘嗎?如來為他回答而說:『如有穢汙之法,為眼與耳所知之法,有彼處(在於如來處),對於此法,已滅盡無餘了;如有雜法,為眼與耳所知之法,有彼處(在於如來處),此法乃滅盡而無餘;如有穢汙之法,為眼與耳所知之法,如來對於此法已滅斷,而拔絕其根本,終究不會再復生;如有雜法,被眼與耳所知之法,如來對於此法,已滅斷而拔絕其根本,終究不會再復生;如有白淨之法,而被知之法,像如是之法,正為我白淨之法(我就是如是的白淨的),像如是就是我的境界,像如是為之沙門,我乃如是而成就此正法與律。』

有信心的弟子,往見如來,奉侍如來,從如來而聞法。如來乃為他說法,為上又上之法,妙而又妙之法,善除黑白之法(南傳為黑白兼備之法)。如來為他說法,說上而又上之法,妙而又妙之法,善除黑白之法的話,則如是如是的聽其法後,就知斷一法,對於諸法能得究竟,而淨信世尊,會信那位世尊為正盡覺的。

又應問他而說:『賢者!到底有甚麼行,有甚麼力,有甚麼智,而使賢者知斷一法,對於諸法得證究竟,淨信世尊,信那位世尊為正盡覺呢?』他乃作如是之回答而說:『賢者!我乃不知世尊之心,也非由餘事而知的,我乃由於對於世尊有如是之淨信,世尊曾為我說法,說那上而又上,妙而又妙,善除黑白之法。賢者!如是如是的,世尊為我說法之故,我乃如是如是而聽聞其法,如來為我所說之法,乃為上而又上,妙而又妙,善除黑白之法。像如是如是的,我聽聞其法後,知斷一法,對於諸法乃得究竟,而淨信世尊,信那位世尊為正盡覺的。賢者!我乃有如是之行,有如是之力,有如是之智,使我知斷一法,對於諸法得證究竟,淨信世尊,信那世尊為正盡覺的。』如果有此行,有此力,深著於如來(抓住如來而不放),信根已建立的話,就是所謂的信見本不壞,與智相應(堅固的信,以見為本的信)。所有的沙門、梵志、天,以及魔、梵,和其餘世間,都不能取奪。像如是的求解如來,像如是的正知如來。」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八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九



第五一日誦名後誦

(有三品半,合有三十六經)



說智阿夷那 拘樓明聖道 東園論小空 大空最在後

(說智經、阿夷那經、在拘樓的明聖道經、在東園論小空經、大空經最為在於後)。



一八七、說智經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有關於與梵行已立者的問答法。所謂若有自稱已得漏盡的人的話,就當受其說而奉行,並作如是之間:如來說(1)五監盛、(2)四食(摶食、更樂、意念、識等食)、(3)四說(見見、聞聞、識識、知知)、(4)內六處、(5)六界、(6)內識外相諸一切我、我所、慢使斷知之法,要云何知?云何見?如果是梵行已立的漏盡比丘,應作如是之答:(1)五盛陰是無常變易之法,如離而不可染著,就會得知無所取,為漏盡心解脫。一一作答而至於(6),故發心出家,而修禁戒,斷十惡業,乃至斷五蓋、心穢、穢用,而得漏盡。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一位比丘來向你說他已得到的智慧(所得之智)而說:『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都已辦,不再更受後有,知如真。』的話,你們聽到後,應當要贊為善,為然可(欣然納受),要歡喜奉行。為善,為然,而可於彼,而歡喜奉行後,就應當又問那位比丘而說:『賢者!世尊曾說五盛陰(五取陰);所謂色盛陰、覺(受)、想、行、識等盛陰。賢者!要怎樣而知,怎樣而見此五盛陰,而得以知道為無所受(不執取),而知為漏盡,而知為心解脫呢?』

漏盡的比丘,已得知梵行,已成立法的人,應該要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色盛陰並不是果,為空虛,而不可以欲,不為恒有,不可以倚,為變易之法,我所知的就是如是。如果對於色盛陰有欲,有染、有著、有縛、有縛著使的話,他就會盡除而為無欲,而消滅,而息止,就這樣的得知為無所受(不執取),漏已盡,而心解脫。像如是的對於覺(受)、想、行、識等盛陰,都知道為非果,為空虛,而不可欲,不是恒有,不可倚,為變易之法,我所知的就是如是。如果對於識等盛陰(包括受想行)有欲,有染、有著、有縛,而縛著使的話,他就會把它除盡,而無欲,而消滅,而息止,這樣的得知為無所受(不執取),而漏盡,而心解脫。諸位賢者!我乃如是而知,如是而見此五盛陰,而得知為無所受,而漏盡,而心解脫。』漏盡的比丘,得知梵行,而建立法的話,就應如是而回答!你們聽後,當為善,而然可,而歡喜奉行。為善,而然可,而歡喜奉行後,當又作如是的問那位比丘:

『賢者!世尊曾說有四種食。眾生都以此,而得以保存長養的。那四食呢?第一叫做摶食粗細(段食,物質的飲食物,可分為多少餐次段落),第二叫做更樂食(觸食,根、境、識之三和合而生之諸觸,對所取之境而生喜樂等為資益心),第三叫做意念食(思食,於第六意識思所欲之境,而生希望之念,以資諸根),第四叫做識食(有取識執取身 心,眾生的生命才能維持),賢者!要怎樣知,怎樣見此四種食,得以知道無所受,而漏盡,而心解脫呢?』

漏盡的比丘,已得知梵行,已立法的話,就應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我對於摶食,意已不高、不下,不倚、不縛,不染、不著,得解、得脫,盡得解脫,心已離開顛倒,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已不再更受後有身,而知如真(如實而知道已解脫)。像如是的,對於更樂食(觸食)、意念食、識食等食,都同樣的已不高、不下,不倚、不縛,不染、不著,而得解、得脫,而盡得解脫,心已離開顛倒,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如真。諸位賢者!我乃如是而知,如是而見此四食,而得知己無所受,已漏盡,而心解脫。』漏盡的比丘,得知梵行,已建立法的話,就應作如是的回答!

你們聽後,當為之善,而然而可,都應歡喜奉行。讚歎為善,為然而可他,而歡喜奉行後,就應當要如是而問那位比丘而說:『賢者!世尊曾說四說。那四說呢?第一叫做見見說,第二為聞聞說,第三為識識說,第四為知知說。賢者!到底要怎樣去知,怎樣去見此四種說,而得知為無所受,而漏盡,而心解脫呢?』

漏盡的比丘得知梵行,已建立法的話,就應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我對於見見之說(於所見,說所見),己經不高、不下,不倚、不縛、不染、不著,而得解、得脫,而盡得解脫,心已離開顛倒,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如真。像如是的,對於聞聞(於所聞,說所聞)、識識(於所識,說所識),知知說(於所知,說所知),都已不高、不下,不倚、不縛,不染、不著,而得解、得脫,盡得解脫,心已離顛倒,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如真。諸位賢者!我乃如是而知,如是而見此四種說,而得知無所受,而漏盡,而心解脫。』漏盡的比丘,得知梵行,已建立法的話,就應作如是的回答!

你們聽後,應當要為善,而然可,而歡喜奉行。為之善而然可,而歡喜奉行後,就應該要再作如是的問那位比丘:『賢者!世尊曾說內六處,所謂眼處、耳處、鼻處、舌處、身處、意處是。賢者!到底要如何而知,如何而見此內六處,而得知無所受,而漏盡,而心解脫呢?』

漏盡的比丘,得知梵行,已建立法的話,就應該要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我對於眼根,以及眼識,和被眼識所知之法,都已俱知,此二法都已完全知道。諸位賢者!如果眼根,以及眼識,和被眼識所知之法之樂,都已盡,他對於此,已盡為無欲、消滅、息止,而得知無所受,而漏盡,而心解脫。像如是的,那些耳根、鼻根、舌根、身根等,也是同樣的道理。而意根,以及意識,和被意識所知之法,都已俱知,此二法都已完全知道。諸位賢者!如果意根,以及意識,和被意識所知之法之樂都已盡,他對於此,已盡而無欲,而消滅,而息止,而得知無所受,而漏盡,而心解脫。諸位賢者!我乃如是而知,如是而見此內六處,而得知而無所受,而漏盡,而心解脫。』漏盡比丘得知梵行,而已建立法的話,就應該要作如是的回答!

你們聽後,應當要以為善,而然可,而歡喜奉行。善然而可他,而歡喜奉行後,就應該再作如是的問那位比丘而說:『賢者!世尊曾說六界,所謂地界、水界、火界、風界、空界、識界是。賢者!到底要怎樣知,怎樣見此六界,而得知無所受,漏盡,而心解脫呢?』

漏盡的比丘,得知梵行、已建立法的話,就應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我不以此地界見做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地界所有,地界並不是神我(指心靈)。然而謂三受(苦、樂、舍)乃依地界而住,為識使之所著(被心之住著、執持)的,他都已盡而無欲,而消滅,而息止,而得知無所受,漏盡而心解脫。像如是的,那些水界、火界、風界、空界,也是同樣的道理。而識界,乃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識界之所有,識界也不是神我(心靈),然而謂三受(苦、樂、舍)乃依識界而住,而識使所著的他都已盡,已無欲,已消滅,已息止,而得知無所受,漏盡而心解脫。諸位賢者!我乃如是而知,如是而見此六界,而得知無所受,漏盡而心解脫。』漏盡的比丘,得知梵行,已立法的話,就應作如是的回答!

你們聽後,就當為善而然可,而歡喜奉行。為善而然可他,歡喜而奉行後,當又作如是的問那位比丘而說:『賢者!到底要如何而知,如何而見此內身共有之識,以及外之諸相,一切之我、我所作,和慢使之斷知,而拔絕根本,終究不會再予復生呢?』

漏盡的比丘,得知梵行,已建立法的話,就應作如是的回答而說:「諸位賢者!我本來還未出家學道之時,乃厭生老病死、啼泣困苦、愁戚憂悲,而欲斷除此大苦陰。諸位賢者!我厭患之後,曾作如是之觀:在家乃為極為狹窄,為塵勞之處;出家學道,則為髮露曠大。我現在乃為在家,都被鎖所鎖,不得盡形壽去淨修梵行,我寧可捨棄少財物,以及多財物,捨棄少親族,以及多親族,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去出家學道。諸位賢者!我就在於後來之時,捨棄少財物,以及多財物,捨棄了少親族,以及多親族,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諸位賢者!我出家學道,捨棄在家的族相之後,受比丘之要(規約),修習禁戒,守護從解脫(別解脫,比丘戒),又一再的善攝威儀禮節,看見纖芥之罪,也常懷怖畏之心,而受持學要(守學其規戎)。

『諸位賢者!我乃離殺生、斷殺生,棄舍刀杖,有慚有愧,有慈悲心,饒益一切,乃至毘蟲,我對於殺生一事,已淨除其心。其次,我乃離開不與取(離偷盜),斯除不與取,人與,然後乃敢取,樂於人與而取,而常好佈施,歡喜無悋,不望其回報,我對於不與而取之事,已淨除其心。諸位賢者!我也離開非梵行,斯除非梵行,勤修梵行,精勤妙行,清淨而無穢,離欲而斷淫,我對於非梵行之事,已淨除其心。諸位賢者!我也離開妄言,斷除妄言,都說真諦之言,樂於真諦,住於真諦,而不移動,一切都可信用,不會欺誑世間,我對妄言之事,已淨除其心。諸位賢者!我乃離開兩舌,斷除兩舌,行不用兩舌之語,不破壞他人。不會在此聞,而去對於其對造說,不會欲破壞於此;不會聽彼之語,而對於此人而說,而欲破壞彼。我乃對於欲離的人,就欲他們之和合,和合的人,則使其歡喜,而不作群黨,不樂於群黨,不稱讚群黨,我對於兩舌之事,已淨除其心。

諸位賢者!我乃離開粗言,斷除粗言。如有所言之辭氣粗獷、惡聲逆耳、眾人所不喜、眾人所不愛、使他人會苦惱,令人不能得到安定其心的,我乃斷除像如是之言。如果有所說的,都是清和柔潤,都是順耳而入於人心的令人可喜可愛,使他人能安樂,言聲具了,而不使人怖畏,令他人得到安定的,我都是說如是之語,我對於粗言,已淨除其心。諸位賢者!我已離開綺語,斷除綺語,所說的都是適時之說,真實之說,依法而說,依義而說,止息之說,樂止息諍之事,順時而得宜,善教而善於呵責,我對於綺語之事,已淨除其心。

諸位賢者!我已離開治生(俗家的生意),斷除治生,棄舍那些稱量,以及鬥斛,也不接受貨物,不縛束他人,不望折鬥量,不為了小利而去侵欺他人,我對於治生之事,已淨除其心。

諸位賢者!我已離開接受寡婦、童女,已經斷除納受寡婦、童女,我對於納受寡婦、童女之事,已淨除其心。諸位賢者!我已離開納受奴婢,斷除納受奴婢,我對於納受奴婢之事,已淨除其心。諸位賢者!我已離開納受象、馬、牛、羊,已斷除受象馬牛羊,我對於受象馬牛羊之事,已經淨除其心。諸位賢者!我已離開受雞、豬,已斷受雞豬,我對於受雞豬之事,已淨除其心。諸位賢者!我已離開受田業、店肆,已斷受田業、店肆,我對於受田業、店肆之事,已淨除其心。諸位賢者!我已離開受生稻、麥、豆,已斷受生稻、麥、豆,我對於受生稻、麥、豆之事,已淨除其心。

諸位賢者!我已離開飲酒,已斷除飲酒,我對於飲酒之事,已淨除其心。諸位賢者!我已離開高廣的大床,已斷除高廣的大床,我對於高廣的大床,已淨除其心。諸位賢者!我已離開華鬘、瓔珞、塗香、脂粉,已斷除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我對於華鬘、瓔珞、塗香、脂粉之事,已淨除其心。諸位賢者!我已離開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觀聽,已經斷除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觀聽,我對於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觀聽之事,已淨除其心。諸位賢者!我已經離開納受生色像寶,已斷除納受生色像寶,我對於受生色像寶之事,已淨除其心。諸位賢者!我已離開過中午之食,已經斷除過中午之食,每日只一食,不吃夜食,而學時食(不非時食),我對於過中午之食,已淨除其心。

諸位賢者!我已經成就此聖戒之身,又行知足之行,對於衣,乃取以覆在形體之需,食乃取以充此身軀而已。我所往的地方,都將衣鉢自隨於身,並沒有甚麼顧戀,猶如鴈鳥之和牠的兩翅都俱飛翔於空中那樣,我也是同樣的。諸位賢者!我已成就此聖戒身,以及極為知足,又能守護諸根,常念於閉塞,念欲於明達,守護念心,而得成就,恒欲起意。如果眼根看見色相時,然而並不納受其相,也不會味著其色。所謂可能有忿諍之流入之故,而守護眼根,心中並不生貪伺、憂戚、惡不善之法。由於趣向於其道之故,而守護眼根。像如是的,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而如果意根知道法境時,然而也不納受其相,也不會味著於法。所謂可能有忿諍之流入之故,而守護意根,心中並不生貪伺、憂戚、惡不善之法。為了趣向於此道之故,而守護意根。諸位賢者!我已成就此聖戒身,以及極為知足,而聖護諸根,正知其出入,善觀而分別。在屈伸低仰,都保持儀容庠序,而善著僧伽梨(大衣),以及諸衣鉢。平時的行住坐臥、眠寤語默,都能正知其一切。

諸位賢者!我已經成就此聖戒身,以及極為知足,也成就聖戒而護諸根,而得正知出入。都獨住於遠離處,在於無事處,或者至於樹下空安靜之處,在山岩石室,或露地穰積之處,或至於林中,或者在於塚間。諸位賢者!我已在於無事處,或者至於樹下空安靜之處,敷一尼師檀,而結跏趺之坐,而正身正願,反念而不向外奔流,所除貪伺,內心並沒有諍。看見他人的財物,以及諸生活之具,都不起貪伺,都不欲令我得,我對於貪伺,已淨除其心。像如是的,那些瞋恚、睡眠、掉悔,也是同樣的道理。已斷疑度惑,對於諸善法,已沒有半點的猶豫,我對於疑惑,已淨除其心。諸位賢者!我已經斷除此五蓋,斷除心穢、慧羸,而離欲,離惡不善之法,乃至得證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諸位賢者!我已得如是的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而善住,而得不動心,而趣向於漏盡通智作證(向於漏盡通)。

諸位賢者!我知此苦如真(如實而知道一切都是苦),知道此苦之集(如實而知道苦的來源,煩惱之集匯),知道此苦之滅(如實而知道苦滅即寂靜,則為寂滅而解脫),知道此苦之滅之道如真(如實而知道向於消滅苦之道,也就是入正道)。知道此為漏,知道此漏之集,知道此漏之滅,知道此漏之滅之道如真(如實而知道漏的四聖諦)。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欲、有、無明之三漏都解脫),解脫後,便知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如真。

諸位賢者!我如是而知,如是而見,我的內身之有識,以及外境之種種諸相,一切之我、我所行,和慢使都斷知,都拔絕根本,終不再復生。』漏盡的比丘,得知梵行,已建立法的人,就應作如是之回答!你們聽後,應當為善,為然,而可,而歡喜奉行。為善而然可他,歡喜而奉行後,應當又要如是的對那位比丘說:『賢者!你初說時,我們都已為可,而意歡喜了。然而我們乃欲從賢者之上又上,而求智慧應答之辯才,由於此之故,我們乃從賢者請問,而一再的請問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八、阿夷那經第二(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由於異學阿夷那之故,而為諸比丘略說知法、非法、義、非義,使後學能如法如義。諸比丘往詣阿難,請其廣釋。阿難乃說邪見,乃至邪智為非法,因此而生不善的惡法為非義。正見等為法,由之而生之善法為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東園的鹿子母堂,(位於城之東,為東園。長者彌伽羅,本信外道,後來被其媳毘舍佉所化,而皈依佛。他嘗言:「毘舍佉雖然是我的媳,然而實為我之母。時人就稱譽毘舍佉為彌伽羅之母。彌伽羅譯為鹿,故為鹿母。此精舍為毘舍佉所捐獻的,故名鹿子母堂)。

那時,世尊則在於晡時(申時,夕時),從其燕坐起,由堂上而下來。在堂影中,露地而經行,也為諸比丘廣說甚深微妙之法。那時,有一位異學,名叫阿夷那,為沙門蠻頭(賢人)的弟子。他遙見世尊,從燕坐起,由堂上下來,而在於堂影中的露地經行,而為諸比丘廣說甚深微妙的法。異學阿夷那,這位沙門蠻頭的弟子,乃往詣佛所,到後,共相問訊,隨在佛後而經行。世尊廻顧而問說:「阿夷那!沙門蠻頭是否實在思五百人之思(心處):如果有異沙門、梵志,為一切知、一切見的話,他就自稱為我有無餘,而知道無餘,見其有過咎時,會自稱為有過咎嗎?」

異學的阿夷那,這位沙門蠻頭的弟子,回答而說:「瞿曇!沙門蠻頭實在思五百人之思(心處):如果有異沙門、梵志為一切知,為一切見的話,就會自稱為我有無餘,我知無餘,見其有過咎時,也會自稱有過咎的。」世尊又問而說:「阿夷那!怎樣的沙門蠻頭,甚思念五百人的思(心念):如有異沙門、梵志為一切知,為一切見的話,他就會自稱為我有無餘,我知無餘;見其有過咎,就自稱為有過咎呢?」

異學阿夷那,這位沙門蠻頭的弟子回答說:「瞿曇!沙門蠻頭曾作如是之說:或者是行,或者是住,或者是坐,或者是臥,或者是眠,或者是寤,或者是晝,或者是夜,都常為無礙而知見。有時遇逢奔象、逸馬、奔車、叛兵、走男、走女;或者行如是之道,而遇惡象、惡馬、惡牛、惡狗:或者值遇蛇聚,或者得擲塊,或者得杖打,或者墮溝瀆,或者墮廁中,或者乘臥牛,或者墮深坑,或者入刺中,或者見村邑而問名問道,見男見女而問姓問名,或者觀空舍,或者如是而入於族中,他既入後,而問我說:『尊(賢者)!要從何而行?』(要到甚麼地方去?)我回答他而說:『諸位賢者!我乃趣於惡道的。』瞿曇!沙門蠻頭,乃作如是之比類的五百思而思,如有異沙門、梵志為一切知,為一切見的話,他就自稱為我有無餘,我乃知無餘,而見其有過咎的。」

於是,世尊乃離開經行處,而至於經行的道頭,在那裡敷尼師檀(坐具),而結跏趺而坐,而問諸比丘們說:「我所說的智慧之事,你們是否受持嗎?」那些諸比丘們,都默然而不回答。世尊又至於再三的問而說:「諸比丘們!我所說的智慧之事,你們是否受持嗎?」諸比丘們也至於再三的默然不回答。

那個時候,有一位比丘,就從其座位站起,偏袒而著衣,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現在正是時候,善逝!現在正是時候。如世尊為諸比丘們說智慧之事的話,則諸比丘們,從世尊而聞後,當會善予受持的。」

世尊告訴他們說:「比丘!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們圓具的分別而說。」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當會受教而聽。」

佛陀又告訴他們說:「大凡有二眾,第一種為法眾,第二種為非法眾。甚麼叫做非法眾呢?或者有一人,其所行的都是非法,也說非法之法,其徒眾也行非法,也說非法之法。那位非法的人,住在於非法之眾之前,將自己所知的,而以虛妄之言,並不是真實之法,而顯示分別,施設其行,而流布,而次第說法。欲斷他人之意之弊惡,而難詰他人,實不可說的。對於正法與律當中,為不可稱譽的,而立自己所知的。那位非法之人就是這樣的住在於非法之眾之前,自稱我為有智慧而普知一切的人。就中如果有如是的說智慧之事的人的話,就叫做非法眾。

甚麼叫做法眾呢?或者有一人,其所行的為正法,而說正法,其徒眾也行正法,也說正法。那位行正法的人住在於行正法之眾之前,將自己所知的,不虛妄之言,是真是實之法,都顯示分別,施設其行,而流布,而次第而說,欲斷他人之意之弊惡,而難詰他人,則可以說的。對於正法當中,為可稱譽,而立自己所知的。那位法的人,住在於法眾之前,自稱我有智慧而普知一切。就中如有作如是而說智慧之事的人的話,就為之法眾。因此之故,你們當知法與非法,義與非義。知道法與非法,義與非義之後,你們就應當學那些如法與如義。」

佛陀說如是之法後,就從其座位站起,就進入室內去燕坐。於是,諸比丘們,便作如是之念:在座的諸位賢者!當知!世尊只略說此義,並不廣分別,就從座起,就入室去燕坐。世尊只說:『因此之故,你們應當知法與非法,知義與非義。知法與非法,知義與非義後,你們就應學如法與如義。』他們又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當中,到底誰能廣分別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呢?又作如是之念:尊者阿難,是佛的侍者,會知佛意,常被世尊所稱譽,也被諸有智的梵行人所讚歎的,尊者阿難必定能廣分別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諸位賢者們如共往詣尊者阿難之處,去請他講說此義時,假如尊者阿難為我們分別解說的話,我們當會善於受持。

於是,諸比丘們乃往詣尊者阿難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們說:「尊者阿難!當知世尊略說此義,並不廣為分別解說,就從其座起,就入室去燕坐。世尊只這麼說:『你們當知法與非法,義與非義。知法與非法,知義與非義後,你們就應當學如法與如義。』我們便作如是之念:到底諸賢當中誰能廣分別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呢?我們又作如是之念:尊者阿難是佛的侍者,能知佛意,常被世尊所稱譽,以及諸有智的梵行人所讚歎,尊者阿難能廣分別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唯願尊者阿難您,為慈愍之故,而為我們廣分別解說!」

尊者阿難告訴他們說:「諸位賢者!且聽我說譬喻,有智慧的人聽喻後,就能瞭解其義的。諸位賢者!猶如有人欲得求實(樹心),為了求堅固的樹實之故,就持斧而進入樹林內,他看見大樹成根,成莖,和節、枝、葉、華、實。那個人卻不觸及樹根,也不觸及其莖、其節、其實,唯觸及枝與葉。諸位賢者所說的就是如是。世尊現在,然而你們卻捨棄世尊,而來就我,而問此義。為甚麼呢?諸位賢者!當知!世尊就是眼,就是智,就是義,就是法,就是法主、法將,都說真諦之義,現一切之義都由世尊的。諸位賢者應該要往詣世尊之處,去請問此義而說:『世尊!此為甚麼?此為甚麼義?』如世尊講說的話,諸位賢者們,就應當要善於受持。

這時,諸位比丘們回答說:「唯然!尊者阿難!世尊就是眼,就是智,就是義,就是法,就是法主、法將,都說真諦之義,現在的一切之義,均由世尊所說的。然而尊者阿難您是佛的侍者,而知道佛意,常被世尊所稱譽,以及諸有智的梵行人所讚歎的,尊者阿難您,定能分別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唯願尊者阿難您,為了慈愍之故,請為我們廣說其中之義。」

尊者阿難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你們且聽我所說。諸位賢者!邪見就是非法,正見就是法。如果有人由於邪見而生無量的惡不善之法的話,就是為之非義;如果由於正見而生無量的善法的話,就是叫做是義。諸位賢者!乃至邪智為非法,正智叫做是法。如果由於邪智而生無量的惡不善之法的話,就叫做非義;如果由於正智而生無量的善法的話,就叫做是義。諸位賢者!所謂世尊略說此義,而不廣分別,就從座起,而進入室內去燕坐。世尊所謂:『因此之故,你們當知是法與非法,是義與非義。知道法與非法,知道義與非義之後,你們當學如法如義。』此世尊所略說,而不廣分別其義,我就用以上之句,以上之此文,廣說如是。諸位賢者可往向佛其陳在這裡所經過之事,如果符於世尊所說之義的話,諸位賢者便可以受持。」

於是,諸位比丘聞尊者阿難所說,乃善受持誦,就從座起,繞尊者阿難三匝後離去,然後就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們白佛說:「世尊!剛才世尊略說此義,並不廣分別,就從座起,進入室內去燕坐。尊者阿難曾以這些句,這些文,為我們廣說其義。」

世尊聽後,讚歎而說:「善哉!善哉!我弟子當中,有眼、有智、有法、有義。為甚麼呢?因為所謂其師為其弟子略說此義,並不廣分別,其弟子卻能以此句,以此文,而廣說其義。如阿難所說的,你們應當如是而受持!為甚麼呢?因為以說而觀義,應該就是如是之故。」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九、聖道經第八(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說:有一道,能令眾生得清淨,能滅憂苦懊惱,便得如法的話,就叫做聖正定。因為正定乃由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等七支助法所習成的。並舉出各支,都一一解說,明白所以以正見先行之因。如學正見,乃至學正定,則為學者成就八支。如果為無學的正見,乃至無學的正定、正智、正解脫,就是所謂的漏盡阿羅漢,而成就十支。又說依十邪支,以及由於此而來的不善之法,共有二十不善品,而依十正支,以及由此而來的善法,共為二十善法。總計為說四十大法品,轉於梵輪,假若不正知而邪解的話,就會受十詰責。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拘樓瘦的劍磨瑟曇,為拘樓瘦(國)的都邑。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一種道,能令眾生得到清淨,離開愁戚啼哭,滅除憂苦懊惱,便得如法。所謂聖正定,而有習、有助,同時又有具,而有七支。對於聖正定而說習,而說助,同時也說具。那七支呢?所謂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是。如果有人以此七支,而習,而助,而具,而善於趣向,而心得專一的話,就是所謂的聖正定,而為有習,有助,同時也是有具。為甚麼呢?因為正見乃生正志,正志即生正語,正語而生正業,正業則生正命,正命就生正方便(正精進),正方便就生正念,正念乃生正定。賢聖的弟子,有如是之心之正定,而頓盡淫、怒、癡。賢聖的弟子為如是之正心解脫,而頓知其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的身,而知如真。在其裡面,乃以正見,最在於前面。

如果將邪見看做為邪見的話,這就是正見;假若看見正見為之正見的話,這也是為之正見。甚麼叫做邪見呢?所謂此見乃認為無施、無齋、無有咒說,沒有善惡業,沒有善惡業之果報,沒有此世、他世,沒有父、沒有母,世間並沒有真人之往至於善處,也沒有善去善向,以及認為此世、他世均沒有甚麼曲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等事,這就叫做邪見。

甚麼叫做正見呢?所謂此見乃認為有佈施、有齋戒,也有咒說,有善惡之業,而有善惡業的果報,有此世間與他世間,有父有母,世間確實有真人往至於善處,善去而善向,在於此世他世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這就叫做正見。這叫做見邪見,而認為是邪見的話,就叫做正見,見正見而認為是正見的話,也叫做正見。他像如是的知道後,就便會去求學,而欲斷邪見,而成就正見,這叫做正方便。一位比丘,以斷於邪見為念,而欲成就正見,就叫做正念。此三支乃隨於正見,而從見方便,因此之故,正見乃最在於前的(以正見為始)。

如果見邪志時,認為是邪志的話,就叫做正志:假如見正志時,認為是正志的話,也叫做正志。甚麼叫做邪志呢?所謂有欲念、恚念、害念,就叫做邪志。甚麼叫做正志呢?沒有欲念,沒有恚念,沒有害念,就叫做正志。這叫做見邪志時,認為是邪志的話,就叫做正志;見正志時,認為是正志的話,也叫做正志。他像如是的知道後,就便去求學,便欲斷邪志,而成就正志,這就是正方便。一位比丘,以斷於邪志為念,而念於成就正志的話,就叫做正念。此三支乃隨正志,而從見方便,因此之故,正見乃最在於前的。

如果見邪語時,認為是邪語的話,就叫做正語:假如見正語時,認為是正語的話,也就是為之正語。甚麼叫做邪語呢?所謂妄言、兩舌、粗言、綺語,就叫做邪語。甚麼叫做正語呢?所謂離開妄言、兩舌、粗言、綺語,就叫做正語。這叫做見邪語時,認為是邪語的話,就叫做正語;見正語時,認為是正語的話,也叫做正語。他像如是的知道後,就便會去求學,便欲斷邪語,而成就正語,這叫做正方便。一位比丘,以斷於邪語為念,而成就正語的話,就為之正念。此三支乃隨於正語,而從於見方便,因此之故,正見乃最在於前的。

如果見邪業時,認為是邪業的話,就叫做正業;假如見正業時,認為是正業的話,也謂之正業。甚麼叫做邪業呢?所謂殺生、不與取(偷盜)、邪淫,就叫做邪業。甚麼叫做正業呢?所謂離開殺生、離開不與取、離開邪淫,就叫做正業。這叫做見邪業時,認為是邪業的話,就叫做正業,見正業時,認為是正業的話,也就叫做正業。他像如是的知道後,就便會去求學,便會欲斷除邪業而成就正業,這叫做正方便。一位比丘,以斷除邪業為念,念於成就正業,就叫做正念。此三支乃隨於正業,而從於見方便,因此之故,正見乃最在於前的。

如果見邪命,而認為是邪命的話,就叫做正命;假如見正命時,認為是正命的話,也叫做正命。甚麼叫做邪命呢?如果有求,而不能滿足其意時,就用若干種的畜生之咒,而以邪命而存其命。他乃不如法,而求衣被,是以非法的。不如法去求飲食、床榻、湯藥,以及諸生活之具,都以非法的,就叫做邪命。甚麼叫做正命呢?如不求不滿意,不用若干種的畜生之咒,不以邪命而存其命。他乃以如法去求衣被,就是以正當的法;也以如法去求飲食、床榻、湯藥,以及諸生活之具,就是以法的,就叫做正命。這叫做見邪命時,認為是邪命的話,就叫做正命!見正命時,而認為是正命的話,也叫做正命。他像如是而知後,就便會去求學,而欲斷邪命,欲成就正命,就叫做正方便。這位比丘,以斷於邪命為念,而成就正命,就叫做正念。此三支乃隨正命,而從見方便,因此之故,正見乃最在於前的。

甚麼叫做正方便呢?一位比丘,為了斷滅已生的惡法之故,而發心欲求方便,精勤而舉心(全心)滅除;為了未生的惡法之不生之故,發心欲求方便.而精勤,而舉心去消滅。為了未生的善法之生起之故,發欲而求方便,精勤而舉心去消滅;為了已生的善法之安住,而不忘不退,而轉增廣布,修習滿具之故,而發欲求方便,而精勤,而舉心去消滅,這叫做正方便。

甚麼叫做正念呢?一位比丘,觀察內身如身,乃至觀察覺(受)、心、法,也如覺(受)、心、法,就叫做正念。

甚麼叫做正定呢?一位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初禪),乃至得達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就叫做正定。

甚麼叫做正解脫呢?一位比丘,其欲心解脫、恚心解脫、癡心解脫,就叫做正解脫。

甚麼叫做正智呢?一位比丘,知道欲心解脫,知道恚心解脫,知道癡心解脫,就叫做正智。這叫做有學的比丘之成就八支(正見、正志〔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漏盡阿羅訶成就十支(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正智、正解脫。)

甚麼叫做有學(預流向乃至阿羅漢向)的比丘之成就八支呢?所謂學正見,乃至學正定,就叫做有學的比丘之成就八支。甚麼為之漏盡的阿羅訶之成就十支呢?無學的聖者(四果阿羅漢,已沒有學)的正見,乃至無學的聖者的正智,就叫做漏盡的阿羅訶之成就十支。為甚麼呢?因為正見,乃斷除邪見。如果由於邪見而生無量的惡不善之法的話,他也把它斷滅;如果由於正見而生無量的善法的話,他就去修習,而令其圓滿具足。乃至正智,乃斷除邪智。如果由於邪智而生無量的惡不善之法的話,他也就把它斷滅;假如由於正智而生無量的善法的話,他就去修習,使其圓滿具足。

這叫做二十種的善品、二十種的不善品,叫做說四十大法品,轉於梵輪,那些沙門、梵志、天,以及魔、梵,和其餘世間的一切,都不能制而說為非者。如果有沙門、梵志,對於我所說的四十大法品,轉於梵輪,而沙門、梵志、天,及魔,和其餘的世間,沒有能制,而言非的話,他就對於如法而有十種的詰責(如不正知,而邪解的話,就會受十種的詰責)。那十種呢?如毀呰正見,而稱譽邪見,而如有如是邪見的沙門、梵志,假若去供養而稱譽他。如果有沙門、梵志者,對於我所說的四十大法品轉於法輪,為沙門、梵志、天,以及魔、梵,和其餘的世間,沒有能制,而言非的話,他就對於如法,而叫做第一詰責。

如毀呰正見,乃至毀呰正智,而稱譽邪智,如有這種邪智的沙門、梵志,而如供養他,而稱譽他。如有沙門、梵志,對於我所說的四十大法品,轉於梵輪,為沙門、梵志、天,以及魔、梵,和其餘世間,沒有能制,而言非的話,則他對於如法,就叫做第十詰責(第二詰責,乃至第九詰責都包括在乃至裡面)。如有沙門、梵志,對於我所說的四十大法品轉於梵輪,而沙門、梵志、天,以及魔、梵,和其餘的世間,沒有能制,而言非的話,就叫做對於如法,而有十詰責。如果更有其餘的沙門、梵志,蹲踞而說蹲踞,無所有而說無所有,說無因,說無作,說無業,所謂彼彼(各各)所作的善惡施設,都斷絕、破壞於彼此。我所說的四十大法品轉於梵輪,而為沙門、梵志、天,以及魔、梵,和其餘世間,沒有能制而言非者,他也有詰責、愁憂、恐怖。」(都會受詰責,而有愁憂、恐怖)。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九○、小空經第九(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空之行。如欲多行空的話,(1)莫念村想,莫念入想,當數念一無事想。(2)莫念人想,莫念無事想,當數念一地想(不念地之高下,但見地乎正如掌)。(3)當數念一無量空處想。(4)當數念一無量識處想。(5)當數念一無所有處想。(6)當數念一無想心定。依次莫念而空,至於舍無想心定,以現法解脫,僅存肉身。所謂行真實、空、不顛倒,漏盡而得無為心解脫的話,就為之三世諸佛如來的勝跡。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東園鹿子母堂。

那時,尊者阿難,就在於晡時(夕時),從燕坐而起,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住在一邊,他白佛而說:「世尊您有一個時候遊行在於釋中(釋迦族中)之城。城名叫做釋都邑(那竭羅迦,釋迦族的城市)。我在於那個時候,從世尊您聽說過如是之義:『阿難!我乃多行空(我乃多住於空性而住)。』那時世尊所說的,我是否善知、善受,而善持了嗎?」

那時,世尊回答他說:「阿難!那些我所說的,你實在是善知、善受、善持的了。為甚麼我會這麼說呢?因為我從那時,及至於現在,都多行空。阿難!好像此鹿子母堂裡為空,而沒有象、馬、牛、羊、財物、谷米、奴婢等人物那樣,然而卻有不空的,也就是說,唯有比丘眾。這就是,阿難!就是我要說的:如此裡面為無的,就以此之故,我見為是空,如此裡面有餘的話,我就見而為真實為有。阿難!這叫做行真實、空,而不顛倒(世上有的東西,如不在那個地方的話,就正確的知道沒有此物。世上有的東西,確實在那裡的話,就正確的知道為有此物,目的在於發揮空性)。

阿難!比丘如果欲多行空的話,則那位比丘就莫念村想(不可以懷念村裡於心內),莫念人想(不可以懷念人於心內),應當要數念(常念)一無事之想(空無一物,如在閑林中的無雜事之念頭)。他像如是的知道,而空於村莊之想,空於人之想。然而有不空的,那就是唯一無事之想。如有疲勞(悲歎、憂患),由於村之想之故,然而我乃沒有此事(如由於村想而有任何的悲傷憂患,現在我並沒有那些)。如有疲勞,乃由於人之想之故,然而我也沒有此事的了(如由於人想,有任何的悲傷憂患,而現在我已沒有那些事)。我乃唯有疲勞,由於一無事之想之故(心念於閒靜空寂)。如在其中沒有的話,就由於此之故,他則見為是空;如在其中為有餘的話,他則見為真實為有。阿難!這叫做行真實、空,而不顛倒。

其次,阿難!一位比丘,如果欲行空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莫念人之想(心中不可懷著關於人的念頭),也莫念無事之想(心中不可懷著閑林寂靜的念頭),應當要數念(常念)一地之想(心中懷著關於地的念頭)。那位比丘如果看見此地有高有下,有蛇之聚,有棘刺之叢,有沙有石,有山嶮,有深河的話,就不可念於彼(這些濁世所有的現象,都不可以放在於心內)。如果看見此地為平正,有如手掌那樣,觀望處為好的話,就應當要數念(常念)於它。阿難!有如牛皮,用百釘而把它張開,極為張托安置後,就沒有皺,沒有縮紋那樣。如看見此地有了高下,有了蛇之聚,有了棘刺之叢,有了沙,有了石,有了山嶮,有了深河的話,就不可以去念它。如看見此地為平正如掌,觀望處好的話,就應當要數念(常念)於它。他如是而知,而空於人之想,空於無事之想,然而有不空,唯一為地想。如有疲勞,乃由於人之想之故,我乃沒有那些事。如有疲勞,乃由於無事之想之故,我也沒有那些事。唯有疲勞,乃由於一地之想之故。如其中沒有的話,就由於此之故,他則見為是空;如其中為有餘的話,他則見為真實為有。阿難!這叫做行真實、空,而不顛倒。

其次,阿難!一位比丘,如欲多行空的話,那位比丘就莫念於無事之想,莫念於地之想,應當要數念一無量空處之想。他如是而知,而空於無事之想,空於地之想,然而有不空,唯一為無量空處之想。如有疲勞,乃由於無事之想之故,我乃沒有那些事。如有疲勞,乃由於地之想之故,我也沒有那些事。唯有疲勞,乃由於無量空處之想之故。如其中沒有的話,就由於此之故,他則見為是空;如其有餘的話,他就見為真實為有。阿難!這叫做行真實、空,而不顛倒。

其次,阿難!一位比丘如果欲多行空的話,那位比丘就莫念於地之想,莫念於無量空處之想,應當數念一無量識處之想。那如是而知,而空於地之想,空於無量空處之想,然而有不空,唯一為無量識處之想。如有疲勞,乃由於地之想之故,我乃沒有那些事。如有疲勞,乃由於無量空處之想之故,我也沒有那些事。唯有疲勞,乃由於一無量識處之想之故。如其中沒有的話,就由於此之故,他則見為是空;如其為有餘的話,他則見為是真實為有。阿難!這叫做行真實、空,而不顛倒。

其次,阿難!一位比丘如欲多行空的話,則那位比丘就莫念無量空處之想,莫念無量識處之想,當應數念一無所有處之想。他如是而知,而空於無量空處之想,空於無量識處之想,然而有不空,唯一為無所有處之想。如有疲勞,乃由於無量空處之想之故,我乃沒有那些事。如有疲勞,乃由於無量識處之想之故,我也沒有如是之事。唯有疲勞,乃由於一無所有處之想之故。如其中沒有的話,就由於此之故,他則見為是空;如其為有餘的話,他就見為真實為有。阿難!這叫做行真實、空,而不顛倒。

其次,阿難!一位比丘如欲多行空的話,則那位比丘就莫念無量識處之想,也莫念無所有處之想,當應數念一無想心之定(非想非非想處定)。他如是而知,而空於無量識處之想,而空於無所有處之想,然而有不空,唯一為無想心之定(非想非非想處定)。如有疲勞,乃由於無量識處之想之故,我乃沒有那些事。如有疲勞,乃由於無所有處之想之故,我也沒有那些之事。唯有疲勞,乃由於一無想心之定之故。如其中沒有的話,就由於此之故,他則見為是空,如其為有餘的話,他就見為是真實為有。阿難!這叫做行真實、空,而不顛倒。

他作如是之念:我本有無想心定,為本所行,本所思的。如本所行、本所思的話,我乃不樂它,不求於它,不應住著於它。像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欲漏心解脫,有漏心解脫,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後,便知道為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如真。他如是而知,而空欲漏,空有漏,空無明漏,然而有不空,唯有此我的身六處命存(為生命之依存的有六感覺之身)。如有疲勞,乃由於欲漏之故,我乃沒有那些事。如有疲勞,乃由於有漏,乃由於無明漏,我也沒有那些事。唯有疲勞,由於此我的身六處命存之故。如其中沒有的話,就由於此之故,他則見為是空。如其有餘的話,他則見為是真實為有。阿難!這叫做行真實、空,而不顛倒,所謂漏盡,而無漏,而無為,而心解脫。

阿難!如過去的諸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其一切都行此真實、空,而不顛倒,而謂漏盡、無漏、無為、心解脫。阿難!如當來的諸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其一切都行此真實、空,而不顛倒,而謂漏盡、無漏、無為、心解脫。阿難!如現在的我-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我也是行此真實、空,而不顛倒,而謂漏盡、無漏、無為、心解脫。阿難!你也應當要依如是而學。因為我也行此真實、空,而不顛倒,而謂漏盡、無漏、無為、心解脫的。因此之故,阿難!應當要學如是!」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九一、大空經第五(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諸比丘集於加羅差摩精舍,佛陀為阿難等比丘說遠離法,並說修內空、外空、內外空,不移動法。又說正知法,稱不放逸之法。同時分別煩師、煩弟子、煩梵行法。最後又誡弟子之不恭敬順行者,為於師行怨事;能恭敬順行者,為於師行慈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釋迦族中的迦維羅衛國,住在於尼拘類園。

那個時候,世尊過於其夜,至於翌日的平旦時,乃著衣持鉢,進入於迦維羅衛城內,去行乞食。食事都完畢後,就往詣迦羅差摩釋精舍(釋迦族的加羅差摩所建的精舍)。那時,迦羅差摩釋精舍裡,敷有很多的床座,眾多的比丘,都住止在其中。那個時候,世尊從加羅差摩釋精舍出來,而往詣於加羅釋精舍。當時,尊者阿難和眾多的比丘在於加羅釋精舍中,集作衣業(集在一起,正在縫補法衣)。尊者阿難遙見佛陀之來到,看見後,就出去迎接,而取佛的衣鉢,還回去敷床座,以及去汲洗足的水。佛陀洗足後,就在於迦羅釋精舍,坐在於阿難尊者為佛所敷之座,佛陀告訴他說:「阿難!加羅差摩釋精舍裡,敷有眾多的床座,有眾多的比丘住止在於其中。」尊者阿難白佛說:「唯然!世尊!加羅差摩釋精舍,敷有眾多的床座,有眾多的比丘住止在於其中。為甚麼呢?因為我們現在正在作衣業。」

這時,世尊又告訴阿難說:「當一位比丘,就不可以欲嘩說,不可以樂於嘩說,不可以合會嘩說,不可以欲於眾,不可以樂於眾,不可以合會於眾,也不可以不欲離於眾,不可以不樂於獨住遠離之處。如有比丘,欲於嘩說,樂於嘩說,合會而嘩說,而欲於眾、樂於眾,合會於眾,不欲於離眾,不樂於獨住遠離之處的話,則所謂有樂、聖樂、無欲之樂、離樂、息樂、正覺之樂、無食之樂、非生死之樂等事,如果說他能得如是之樂,說其容易不難得的話,終究不會有如是之事的。阿難!如有比丘不欲嘩說,不樂於嘩說,不合會於嘩說,不欲於眾,不樂於眾,不合會於眾,而欲離於眾,常樂於獨住遠離之處的話,即所謂有樂、聖樂、無欲之樂、離樂、息樂、正覺之樂、無食之樂、非生死之樂,如說他得如是之樂,說他容易而不難得的話,那是有這道理的。

阿難!當比丘的,則不可以欲於嘩說,不可以樂於嘩說,不可以合會嘩說,不可以欲於眾、樂於眾、合會於眾,不可以不欲離眾,不可以不樂於獨住遠離之處。如有比丘欲嘩說,樂於嘩說,合眾嘩說,欲於眾,樂於眾,合會於眾,不欲離眾,不樂於獨住遠離之處的話,而說他能得時愛樂心解脫(暫時的愛樂心解脫),以及不時不移動心解脫(非暫時的不移動的心解脫)之事,終究不會有這回事。阿難!如有比丘,不欲嘩說,不樂嘩說,不合會嘩說,不欲於眾,不樂於眾,不合會於眾,欲離於眾,常樂獨住於遠離之處的話,而說他能得愛樂心解脫,以及不時不移動心解脫之事,必定是會有這種事。為甚麼呢?因為我並不看見有一種色相能使我欲樂,那些色相都會敗壞變易,異時而會使生起愁戚啼哭、憂苦、懊惱的事。因此之故,我對於此異住處,已正覺而盡覺,所謂度一切色想,行於外空(對於外相已安住於空,外相都為空,已不著其相)。

阿難!我行此住處後,而生歡悅,我此歡悅,而覺一切身,都正念正覺,而生喜,而生止,而生樂,而生定。如我此定,而覺一切之身,而正念正智。阿難!或者有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優婆夷),都共同來詣於我處,我便為他們而教他們行如是如是的心,如是如是的遠離,樂於無欲。我也一再的為他們說法,勸助於他們。阿難!如有比丘欲多行空的話,那位比丘就應當守持內心於住止,使其一定。他守持內心於住止,而使其一定後,當念念於內之空。阿難!如比丘作如是之說:『我不持守內心於住止,不令於一定,而能念念於內空』者,當應知道!這位比丘定會大大的自疲勞的。

阿難!比丘要怎樣的持守內心於住止,而使其一定呢?當比丘的,此身由於離而生喜與樂,而漬,而盡潤而漬,普遍而充滿,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乃無處不遍。阿難!猶如有人將沐浴,就在器裡盛些澡豆,用水澆和,和而使其作為丸,而漬,而盡於潤漬,而普遍充滿,內外都周密,沒有一處會有漏的。像如是的,阿難!比丘之此身,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而漬,而盡於潤漬,而普遍而充滿,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無處不周遍。阿難!像如是的比丘,守持其內心於住止,而使其得為一定。他守持其內心於住止,而使其一定後,當念於內空。他念內空之後,其心之移動,乃不趣向於近,不得清澄,不安住而不解脫於內空(作意於內空後,就依作意內空,其心就不能踴躍,不能澄清安樂,也不能安住,不能解脫)。阿難!如比丘觀察之時,則知其念內空,而其心移動,而不趣向於近,不得清澄,不能安住,不能解脫於內空的話,則那位比丘,在於此時,當念於外空。他念外空後,其心之移動,乃不趣向於近,不得清澄安樂,不安住不解脫於外空的。

阿難!如比丘觀察時,則知念外空,而其心之移動,乃不趣向於近,不得清澄安樂,不安住不解脫於外空的話,那位比丘就應當要念於內外空。他念於內外空後,其心的移動,不趣向於近,不得清澄安樂,不得安住,不得解脫於內外空的。阿難!如比丘觀察之時,則知念內外空,其心移動,不趣向於近,不得清澄安樂,不安住不解脫於內外空的話,那位比丘就當念於不移動。他念不移動後,其心之會移動,乃不趣向於近,不得清澄安樂,不安住不解脫於不移動的。

阿難!如比丘觀察之時,則知念不移動,其心移動,不趣向於近,不得清登安樂,不安住不解脫於不移動的話,則那位比丘的彼彼之心(各種心),對於彼彼之定,應該御制而再御制,修習又再修習,柔軟而再柔軟,善快而柔和,收攝而樂於遠離。如他的彼彼的心,對於彼彼之定,御制而再御制,修習而再修習,柔軟而再柔軟,善快而柔和,收攝而樂於遠離後,當以內空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他已內空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後,其心不移動,不趣向於近,而得清澄安住,而解脫於內空。阿難!像如是的,比丘觀察之時,則知內空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其心不移動,趣向於近,而得清澄安住,而解脫於內空的話,就叫做正知。

阿難!一位比丘,當以外空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他對於外空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後,心不移動,而趣向於近,而得清澄安住,而得解脫於外空。阿難!

像如是的比丘,在觀察之時,則知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其心不移動,而趣向於近,而得清澄安住,而得解脫於外空的話,就叫做正知。阿難!比丘應當以內外空,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他對於內外空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後,其心不移動,而趣向於近,而得清澄安住,而解脫於內外空。阿難!像如是的,比丘觀察之時,則知內外空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心不移動,而趣向於近,而得清澄安住,而解脫於內外空的話,就叫做正知。阿難!應當以不移動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他既不移動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後,其心就不移動,而趣向於近,而得清澄安住,而解脫於不移動。阿難!像如是的,比丘觀察之時,則知不移動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心不移動,而趣向於近,而得清澄安住,而解脫於不移動的話,就叫做正知。

阿難!那位比丘行此住處,其心如欲經行的話,則那位比丘就從禪室出來,在於室影之中,露地而經行。諸根(六根)在於內,心不向於外,其後,乃作前之想。像如是的經行後,心中不會生貪伺、憂戚、惡不善之法,就叫做正知。阿難!那位比丘,行此住處,其心如欲坐定的話,那位比丘就從此而離開那經行處,而至於經行的道頭,敷其尼師檀,在那裡結跏趺而坐。像如是的坐定後,心中不生貪伺、憂戚、惡不善之法,就叫做正知。阿難!那位比丘行此住處,其心若欲有所念(尋思)的話,則那位比丘如對於此三種惡不善之念-欲念、恚念、害念,就應不可以念此三種不善之念。如果對於此三善念-無欲念、無恚念、無害念,就應念此三種善念。像如是而念之後,心中不生貪伺、憂戚、惡不善之法,就叫做正知。

阿難!那位比丘行住處,其心如欲有所說的話,那位比丘如對於此論為非聖論,不與義相應之論,所謂論王之論、賊之論、鬥諍之論、飲食之論、衣被之論、婦人之論、童女之論、淫女之論、世間之論、邪道之論、海中之論等,不論說像如是的種種畜生之論。如論聖論,與義相應,而使心柔和,沒有諸陰蓋,所謂論施論、戒論、定論、慧論、解脫論、解脫知見論、漸損論、不會論(不作眾會之論)、少欲論、知足論、無欲論、斷論、滅論、燕坐論、緣起論等,像如是的沙門的所論,作如是之論後,心中不生貪伺、憂戚、惡不善之法,就叫做正知。

又次,阿難!有五欲的功德(五欲的功能),為可樂,意之所念,與愛色欲相應的,所謂眼知色,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是。如比丘之心至到(生起),而觀此五欲功德,而隨其欲的功德,如在於心中而行者,也是同樣的。為甚麼呢?因為沒有前,沒有後,此五欲功德,乃隨其欲的功德,而在於心中而行也是同樣之故。阿難!如比丘觀察之時,則知此五欲的功德,乃隨其欲的功德,於心中而行者也是同樣的話,則那位比丘對於彼彼的欲功德(種種的欲念的性能),應觀察為是無常,觀察會衰耗,觀察為無欲,觀察為斷,觀察為滅,觀察斷捨離,如此五欲的功德,有欲、有染的話,他就會斷滅的。阿難!像如是的比丘觀察之時,就會知道的話,則此五欲的功德有欲有染時,他就已斷滅的,這叫做正知。

其次,阿難!有五盛陰,所謂色盛陰,覺(受)、想、行、識盛陰是。所謂比丘如是而觀察為興衰,這就是色,就是色之集,就是色之滅,是覺(受)、想、行、識,是識,是識之集,是識之滅。如此五盛陰有我慢的話,他就會消滅。阿難!如有比丘作如是之觀時,則知五陰中的我慢已滅,就叫做正知。阿難!此法乃一向為可,一向為樂,一向意念,無漏而無受,為魔所不能及,為惡所不能及的。為那些諸惡不善之法,為穢汙,為當來之本,以及煩惱的苦報,和生老病死之因,所不能及的,所謂成就此不放逸的。為甚麼呢?因為由於不放逸之故,諸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乃能得覺證,由於不放逸之故,而生諸無量的善法,如有隨道品的。阿難!因此之故,你應當要如是而學,我也是成就於不放逸,當學如是。阿難!由於甚麼義之故,有信的弟子會隨於世尊而行,而奉事,而至於命盡呢?」

尊者阿難白世尊說:「世尊為法之本,世尊為法之主,法乃由世尊而啟發,唯願世尊闡說!我現在聽後,得以廣知其義。」佛陀便告訴他說:「阿難!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它,我當會為你具足的分別解說。」尊者阿難,乃受教而聽。

佛陀說:「阿難!如其也有為了正經(契經)、歌詠(諷誦)、記說(受記)之故,有信的弟子,乃會隨著世尊而行,而奉事至於命終的(是不值得的)。但是要知道!阿難!或者他在於長夜數聞此法,誦習至於千遍,其意所惟觀察的,為明見深達,如和此聖論之義相應,能使其心為柔和,而沒有諸陰蓋,所謂論施之論、戒之論、定之論、慧之論、解脫之論,解脫知見之論,漸損之論,不會之論(不單為聚眾之論)、小欲論、知足論、無欲論、斷論、滅論、燕坐論、緣起論,像如是的沙門之論,得而容易,而不難得,由於此義之故,有信的弟子,乃隨世尊而行,而奉事至於命盡的。阿難!像如是的,為煩師(謂為師者的災患),為煩弟子(即為弟子者的災患),為煩梵行(即為梵行者的災患)。

阿難!甚麼叫做煩師呢?如師出世,有策慮思惟,而住於策慮之地,有思惟觀雜,為凡人而有辯才。他住於無事處,住於山林樹下,或者居在於高岩,寂無音聲,遠離而無惡,居於沒有人民之處,隨順而燕坐。或者住於彼處,而學遠離,而精勤,而得增上心,在於現法而樂居。他學遠離,精勤而安隱,快樂而遊行後,隨帶弟子而還,所謂梵志、居士、村邑、國人,都隨之而來。他帶著追隨的弟子而還,那些梵志、居士、村邑、國人也隨之而來後,便會起貢高,由出家而遠家,像如是的,而為煩師,這也是為惡不善之法,為穢汙,為當來的有之本,有煩熱的苦報,為生老病死之因所煩,這叫做煩師。

阿難!甚麼為之煩弟子呢?那位師尊的弟子,學其遠離,他乃住於無事處的山林樹下,或者居住於高岩,寂無音聲之處,而遠離,而無惡,沒有人民之處,而隨順於燕坐。或者住在於那個地方,學習遠離而精勤,而得增上之心,在於現法當中安樂而居。他學習遠離,精勤而安隱,而快樂遊行之後,就隨帶弟子還回來,會有梵志、居士、村邑、國人,也隨之而來。他隨帶弟子還回,梵志、居士、村邑、國人也隨之而來後,便會起貢高,由於出家而還家,像如是的為煩弟子,這也是為惡不善之法,為穢汙,為當來之有之本,為煩熱的苦報,乃為生老病死之因之所煩,這叫做煩弟子。

阿難!甚麼叫做煩梵行呢?若如來出世,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他住於無事處,在於山林樹下,或者居於高岩,寂無音聲之處,而遠離,而無惡,並沒有人民之處,而隨順而燕坐。阿難!如來到底是以何義之故,住在於無事處,住在於山林樹下,或居住於高岩,寂無音聲之處,而遠離,而無惡,而沒有人民之處,在那裡隨順而燕坐呢?」

尊者阿難白世尊說:「世尊乃為法之本,世尊乃為法之主,法都由世尊而啟發的,唯願闡說其義。我現在聽後,能得廣知其義。」

佛陀便告訴他說:「阿難!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具足分別解說。」尊者阿難乃受教而聽。

佛陀說:「阿難!如來並不是為了未得而欲得,並不是為了未獲而欲獲,並不是為了未證而欲證之故,才住在於無事處的山林樹下,或者居住於高岩,寂無音聲之處,那些遠離而無惡,沒有人民之處,而隨順燕坐在那裡的。阿難!如來唯為了二義之故,而住在於無事處的山林樹下,或居住於高岩,寂無音聲之處,那些遠離、無惡,沒有人民之處去隨順燕坐的。第一就是為自現法而樂居之故,第二就是慈愍後生之人之故。或者有後生的人,仿效如來之住於無事處的山林樹下,或者居住於高岩,寂無音聲之處,那些遠離、無惡,沒有人民之處,隨順而燕坐。阿難!如來乃由於此義之故,住在於無事處的山林樹下,或居於高岩,寂無音聲之處,那些遠離、無惡,沒有人民之處,隨順而燕坐。或者住在於那些地方,學習遠離而精勤,而得增上心,而於現法樂居。他學習遠離,精勤而安隱,快樂而遊行後,隨帶梵行者而還回,也有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也隨他而回。他隨帶梵行者還回,也有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也隨之回後,便不貢高,而不還回俗家。阿難!如果他不移動,而心解脫作證的話,我就不說他有障礙。如果他得四增上心,於現法樂居,本為精勤,而沒有放逸,而遊行之故。然而在此,或者可能會有失的,那就是以弟子多集會之故。

其次,阿難!那些師弟子,效法而住於無事處的山林樹下,或者居住於高岩寂無音聲之處,那些遠離、無惡,沒有人民之處,而隨順燕坐在那裡。或者住在那些地方,學習遠離而精勤,而得增上之心,在於現法樂居。他學習遠離,精勤而安隱,快樂而遊行後,隨帶梵行者而還,也有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隨之而來。他隨帶梵行者而還回,也有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隨之而來後,便會起貢高而由於出家而還家,像如是的,而為煩梵行,也是為惡不善之法,為穢汙,為當來之有之本,為煩熱的苦報,為生老病死之因所煩,這叫做煩的梵行。阿難!在於煩師、煩弟子當中,此煩梵行乃最為不可、不樂、不愛,最為不意念的。阿難!因此之故,你們對於我,應行慈悲之事,不可行怨對之事。

阿難!甚麼叫做弟子對於師,而行怨事,不行慈事呢?如尊師為弟子說法,憐念而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穩快樂,發慈悲心,就為之饒益,就為之快樂,是為饒益之樂。如那些弟子.並不恭敬,也不順行,不建立於智,其心並不趣向於法次法(不依法,不依法之次第),不受於正法,而違犯於師教,不能得定的話,則像如是的弟子,乃對於其師而行怨事,而不行慈事。

阿難!甚麼叫做弟子對於其師,而行慈事,不行怨事呢?如尊師為其弟子說法,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而發慈悲心,就為之饒益,為之快樂,為之饒益樂。如那些弟子為恭敬,而順行,而建立於智,其心乃歸趣於向法次法,而受持正法,不違師教,而能得定的話,像如是的弟子,乃對於師而行慈事,而不行怨事。阿難!因此之故,你們對於我,應行慈事,不可行怨事。為甚麼呢?因為我並不作如是之說,並不如陶師之作瓦。阿難!我所說的,乃為嚴而急,而至於苦切,如有真實的話,必定能得堅住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九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



大品第十六:(有十經)(第五後誦)

加樓烏陀夷 牟犁破群那 跋陀阿濕具 周郡優婆離

調御癡慧地 阿梨吒嗏帝

(加樓烏陀夷經、牟梨破群那經、跋陀和利經、阿濕具經、周那經、優婆離經、調御地經、癡慧地經、阿梨吒經、嗏帝經。)



一九二、加樓烏陀夷經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烏陀夷思念世尊之恩深,而贊斷過中午之食.佛即為之印可,並深訶不順此戒,而謂為小事的話,就如癡蠅那樣。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鴦伽國中,和大比丘眾都俱在,乃往至於阿惒那(邑名),而住在於犍若精舍(結髮外道的精舍之名)。

那時,世尊過於其夜,至於翌日的平旦,著衣持鉢,進入於阿惒那,去行乞食。食事完畢,在於中午之後,就收舉衣鉢,澡洗手足,將尼師檀著在於肩上,往至於一樹林,欲作晝經行(欲作飯後的休息)。尊者烏陀夷(善能勸導,福度人民第一),也過了其夜,至於翌日的平旦之時,著衣持鉢,進入於阿惒那,去行乞食。食事完畢後,收舉衣鉢,澡洗手足,將尼師檀著在於肩上,隨侍在於佛後,而作如是之念:如世尊現在將作晝行的話,我也要到了那個地方去作晝行。

於是,世尊進入於林中,到了一樹.下,敷尼師檀(坐具),而結跏趺而坐。尊者烏陀夷也進入其林,在離開佛陀不遠處,在於一樹下,敷其尼師檀,結跏趺而坐。那時,尊者烏陀夷獨在於靜處,燕坐而思惟,其心乃作如是之念:世尊為我們多所饒益,善逝為我們多所安隱。世尊教導我,使我除去眾苦之法,使我增益於樂法。世尊對於我,乃除棄了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增益無量的諸善妙之法。

尊者烏陀夷就在於晡時(申、夕時),從其燕坐起來,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世尊垂告而說:「烏陀夷!你不會有所缺乏,為安隱快樂,氣力如常嗎?」尊者烏陀夷白佛說:「唯然!世尊!我並沒有所缺乏,乃安隱快樂,氣力如常啊!」世尊又問說:「鳥陀夷!你是怎樣的沒有所缺乏,而安隱快樂,氣力如常的呢?」

尊者烏陀夷回答說:「世尊!我獨在於靜處,燕坐思惟,心乃作如是之念:世尊為了我們,而多所饒益,善逝為了我們,而多所安隱。世尊教導我,使我除去眾苦之法,而增益安樂之法。世尊對於我,乃除棄了我的無量惡不善之法,增益無量的諸善的妙法。世尊在於往昔之時,曾經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應當斷過中食(過中午不食)。』世尊!我們聽後,乃不堪不忍,不欲不樂(不能依佛命,不能不食非時食-過午之食)。那個時候如有善信的梵志、居士到了眾園(精舍)來廣施作福的話,我們就會自手去受其食,而世尊現在卻教我們斷其食,善逝卻教我們絕其食。又作如是之念:『此大沙門不能消食。』然而我們乃對於世尊的威神妙德,敬重不堪(非常的敬重),因此之故,我們乃斷中後之食(過午不食)。

其次,往昔之時,世尊曾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應該要斷夜食(夜間的非時食)。』世尊!我們聽後,乃不堪不忍,不欲不樂。在於二食之中,為最上、最妙、最勝、最美的,然而世尊現在卻教我們斷除此食,善逝卻教我們絕除此食。又作如是之念:『此大沙門不能消食(對於欲及欲之對象物,過度的消滅)。』世尊!在往昔之時,有一居士,多持種種淨妙的飲食,還皈其家,而敕其家內之人說:『你們受這些物,把它放在於一處,我當會盡共集會,而為夜食,並不是為朝中之食。』世尊!如果在於諸家庭當中,施設為極妙最上之食的話,就唯有夜食。而我們都為朝中之食。然而世尊現在卻教我們斷此食,善逝卻教我們絕此食。又作如是之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然而我們對於世尊的威神妙德,乃敬重不堪,因此之故,我們乃斷絕夜食。

世尊!我又作如是之念:如有比丘,在於非時入村去行乞食的話,或者會逢遇賊徒之已作業,或還未作業,或者會遇虎遇鹿,或者會逢遇虎與鹿,或者會遇豹遇熊,或者會逢豹與熊,或者往如是之處,或者會逢惡象、惡馬、惡牛、惡狗,或者會值蛇聚,或者會得人之擲塊,或者會得人之杖打,或者會墮在於溝瀆,或者會墮在於廁中,或者會乘臥牛,或者會墮入於深坑,或者會入於刺中。或者觀見空家(一看為無人之屋),而進入於如是之家,如他進入後,有女人看見他,或者會呼叫你,叫你和她共行惡不淨之行。

世尊!往昔之時,有一位比丘,在於夜闇而有微雨(天降毛毛的細雨),有睒睒的掣電,在於其非時而行入他家去乞食,其家的婦人在於那時出外去洗蕩食器,在那個時候,那位婦人在於電光中,遙見那位比丘,以為是鬼,看見後,即起驚怖,身上之毛都倒竪起來,而失聲大呼,即便墮娠(流產),而作如是之語:『尊是鬼!尊是鬼(你是鬼)!』這時,那位比丘對那位婦人說:『妹!我並不是鬼,我是沙門,現在來乞食的。』那時,那位婦人就恚罵比丘,至苦至惡(毒罵一番),而作如是之語:『使這位沙門命根早斷!使這位沙門的父母早死!使這位沙門的種族絕滅!使這位沙門腹裂破壞!禿頭的沙門,以黑自纏,無子而斷種。你寧可持利刀自破其腹,也不應非時而夜行乞食。咄!(愚癡人),你此沙門乃墮我的娠。』世尊!我回憶那種事時,使生歡悅。世尊!我由於此歡悅,遍充而滿體,正念而正智,而生善,而止息,而樂定。世尊!我由於此定遍充滿體,而正念正智。像如是的,世尊!我乃無所缺乏,安隱快樂,氣力如常。」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烏陀夷!你現在並不像那位癡人,對於那位愚癡的人,我乃為之而說:『你們應當斷此。』(指夜食)。他乃作如是之說:『此是小事一件,何足斷之(為甚麼值得斷它呢)?而世尊現在教我斷此事,善逝令我絕此事。』也作如是之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他於是,乃不斷此事,他但對於我,生起不可、不忍(對我懷有不滿之念),以及其餘的比丘之善於護持戒律的人,也為他而生不可、不忍。烏陀夷!那位愚癡之人所縛結的,乃極為堅,極為牢,為轉增轉急,不可斷絕,不得解脫。烏陀夷!猶如有蠅,被涕唾所縛,牠在其中,或者會苦,或者會致於死那樣。烏陀夷!如果有人作如是之說:『那只蠅被所縛的,乃為不堅不牢,不會轉增轉急,可以斷絕的,定會得以解脫其縛的』,如這樣說的話,為正說與否呢?」

尊者烏陀夷白佛說:「弗也!世尊!為甚麼呢?因為蠅被涕唾所縛,牠在於其中,或者會苦,或者會致於死的。因此之故,世尊!那只蠅被所縛的話,就為極堅極牢,轉增轉急,不可能斷絕,不能得以解脫的。」

佛陀說:「烏陀夷!對於那些愚癡的人,我乃為他而說:『你們應斷此事。』他們卻作如是之說:『此是小事,何足斷它?而世尊現在卻教我們斷它,善逝卻令我們絕它。』也作如是之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他不斷絕此事,他但對於我而生不可、不忍(懷於不滿),以及其餘的比丘之善於護持禁戒的人,也為他而生不可、不忍。烏陀夷!那位愚癡的人所縛結的,乃極為堅,極為牢,轉增轉急,不可能斷絕,不得解脫。烏陀夷!如有族姓子,我為他說:『你們應斷此事。』他並不作如是之說:『此是小事,何足斷之?而世尊現在卻教我斷此事。善逝卻令我絕此事。』也不會作如是之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因此之故,他便斷絕此事,他不會對於我而生不可、不忍,以及其餘的比丘之善於護持禁戒者,也不會被他而生不可、不忍。烏陀夷!那位族姓子所縛結的為不堅不牢,不轉增轉急,而可以斷絕,而則得解脫。烏陀夷!猶如象王,其年已至於六十,而以為憍傲的摩訶能伽(大象),其牙足體具,筋力熾盛。牠如被所堅縛之時,如果努力的轉身的話,那些堅縛之物,就便會斷絕,而會還歸其本處。烏陀夷!如有人作如是之說:『那只大象王,年已至於六十,而為憍傲的摩訶能伽,牙足體具,筋力熾盛。然而牠被縛乃為極堅極牢,轉增轉急,不可能斷絕,不能得以解脫。』的,這是否為正說嗎?」

尊者烏陀夷白佛說:「弗也!世尊!為甚麼呢?因為那只大象王年已六十,而為憍傲的摩訶能伽,其牙足體具,筋力熾盛。牠雖被所堅縛,但是如努力轉身,則那堅縛,就便會被斷絕,而會還皈其本處的。世尊!因此之故,那只大象王年至六十,而為憍傲的摩訶能伽,其牙足體具,筋力熾盛,牠所被縛的為不堅不牢,不轉增轉急,而可以斷絕,就得解脫。」

佛陀說:「如是!烏陀夷!對於那些族姓子,我曾經為其說:『你們應斷此事。』他們並不作如是之說:此是小事,有甚麼值得斷滅它(何足斷之)?而世尊現在卻教我們斷除此事,善逝卻令我們斷絕此事。」也不作如是之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他們就聽我的教誡而斷絕此事,他們並不對於我而生起不可意、不堪忍之心,以及對於其餘的比丘之善於護持禁戒的人,也不被他而生不可意,不堪忍之心。烏陀夷!那些族姓子之所縛結乃為不堅不牢,不會轉增轉急,而可以斷絕,就因此而得解脫。烏陀夷!如果有愚癡的人,我為他說:『你們應斷此事。』他們就作如是之說:『此是小事,有甚麼值得斷絕它呢?而世尊現在卻教我斷絕此事,善逝卻令我絕滅此事。』也作如是之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他們不斷滅此事,他們但對於我而生起不可意,不堪忍之心,以及其餘比丘之善於護持禁戒的人,也被他而生不可意、不堪忍之心。烏陀夷!這些愚癡的人所縛的極為堅極為牢,為轉增轉急,不可以斷絕,不可以解脫。

烏陀夷!猶如貧窮的人,沒有錢財,也沒有勢力。他有一位婦人,其眼睛又盲瞎,醜的不可令人喜愛。唯有一棟房屋,已崩壞,而有穿漏(到處都為破洞,會漏雨),而被烏鴉鳥類所棲息,已弊壞而不可以居住。有一隻床,也是破敗折壞,弊不可以臥。止有一瓶,也是缺壞而不可以充用。他看見比丘食事完畢,過了中午後,則洗淨其手足,敷其尼師檀(坐具),坐在於一樹下,清涼調和,修增上之心。他看見後,曾作如是之念:沙門為快樂,沙門如涅槃,我乃惡而沒有德行。為甚麼呢?因為我有一位婦人,其眼睛已瞎而盲,醜的令人不可以愛樂,又不能捨離。唯有一棟房屋,也已崩壞而有穿有漏,都被烏鳥所棲息,弊壞不可以居住,也不能捨離。唯有一床,也是破損折壞,弊不可以臥,也不能捨離;只有一個瓶,也已缺損而不可以用,也不能捨離。他愛樂(欣慕)比丘之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烏陀夷!如果有人作如是之說:『那位貧窮的人沒有錢財,也沒有勢力,所被縛的為不堅不牢,不轉增不轉急,乃可以斷絕,乃能則得解脫』的,這是否為正說嗎?」

尊者烏陀夷白佛說:「弗也!扯尊!為甚麼呢?因為那位貧窮的人沒有錢財,也沒有勢力,有一位失明的婦人,為醜陋不可以愛樂,也不能捨離;唯有一棟房屋,也已崩壞而有穿有漏,都被烏鴉鳥類所棲息,已弊損不堪以居住,也不能捨離;唯有一床,又是破折而壞,弊而不能臥,也不能捨離;唯有一隻瓶,也是缺而不能用,同時也不能捨離。他乃愛樂比丘之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棄家,而為無家庭的牽累的出家去學道。世尊!因此之故中那位貧窮的人沒有錢財,也沒有勢力,所縛結的為極堅極牢,為轉增轉急,不可以斷絕,不得解脫。」

佛陀說:「像如是的,烏陀夷!如果有愚癡的人,我對他而說:『你們應斷此。』他們就作如是之說:『此是小事情,那裡值得斷絕它呢?然而世尊現在卻教我斷此事,善逝卻令我絕滅此事。』也作如是之說:『此大沙門不可消食。』他們不斷絕此事,他們但對我生不可意,不堪忍之心,以及其餘的比丘之善於護持禁戒的人,也被其生不可意、不堪忍之心。烏陀夷!因此之故,那些愚癡的人之所縛結的為極堅極牢,為轉增轉急,而不可以斷絕,不得解脫。烏陀夷!如有族姓子,我為他們說:『你們應斷絕此事。』他們並不作如是之說:『此是小事而已,有甚麼值得斷它呢?而世尊現在卻教我斷絕此事,善逝卻令我絕滅此事。』也不會作如是之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因此,他們便斷絕此事,他們不會對於我而生不可意,不堪忍之心,以及對於其餘的比丘之善於護持禁戒的人,也不會被他生不可意,不堪忍之心。烏陀夷!因此之故,那些族姓子所縛結的,為不堅不牢,不轉增轉急,而可以斷絕,則得解脫。

烏陀夷!猶如居士、居士之子,乃極為大富樂,有好多的錢財,其所有的畜牧產業,乃不可以稱計之多,為國王所封戶,而有食邑,米谷乃很豐饒,以及有若干種的諸生活之具,也有奴婢、象馬,其數為無量。他看見比丘食事完畢,過了中午之後,則淨洗手足,敷一尼師檀(坐具),坐在於一株樹下,在那裡清涼和調,修習增上之心。他看見後,曾作如是之念:沙門為快樂,沙門如涅槃,我寧可捨棄極大富樂金寶、財谷、象馬、奴婢,愛樂比丘之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烏陀夷!如果有人作如是之說:『那些居士、居士之子,所縛結的為極堅極牢,轉增轉急,不可以斷絕,不得解脫。』這樣的解說,是否為正說嗎?」

尊者烏陀夷白佛說:「弗也!世尊!為甚麼呢?因為那些居士、居士之子,他們乃能捨離極大的富樂金寶、財谷、象馬、奴婢,而愛樂比丘,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世尊!因此之故,那些居士、居士之子所縛結的為不堅不牢,不轉增不轉急,而可以斷絕,而得解脫的。」

佛陀說:「像如是的,鳥陀夷!如果那些族姓子,我為他們說:『你們應該要斷此事』的話,他們乃不會作如是之說:『此是小事,那裡值得斷它呢?而世尊現在卻教我們斷此事,善逝卻令我們絕此事。』也不會作如是之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他們因此,便斷此事,他們不會對於我而生不可意,不堪忍之心,以及對於其餘的比丘之善於護持禁戒的人,也不為他而生不可意,不堪忍之心。烏陀夷!因此之故,那些族姓子之所縛結的,乃為不堅不牢,不轉增不轉急,而可以斷絕,則得解脫。

烏陀夷!比丘行舍,他行舍之後,又生與欲相應之念,而愛樂結縛,他愛樂於此不斷、不住(不安住)、不吐之事。烏陀夷!我說這是縛,不說這是解脫。為甚麼呢?因為諸結乃為不善。烏陀夷!結為不善之故,我說它就是縛,並不說為是解脫。烏陀夷!比丘行舍,他行舍後,又生與欲相應之念,而愛樂結縛,他不喜樂於此斷、住、吐。烏陀夷!我說他也是縛,並不說他為解脫。為甚麼呢?因為諸結為不善之故。烏陀夷!結乃不善之故,我乃說為是縛,不說其為解脫。烏陀夷!比丘行於舍,他行舍之後,或者有時其意忘失,俱有了與欲相應之念,而愛樂結縛,而遲觀而速滅。烏陀夷!有如鐵丸、鐵犁,竟日(整天),都被火所燒,或者有人放著二三渧之水,渧水乃遲而不接續,其水渧便會速盡那樣。烏陀夷!像如是的比丘之行舍,他行舍之後,有時其意忘失,而俱有了與欲相應之念,而愛樂結縛,遲觀而速滅。烏陀夷!我說也是縛,並不說為是解脫。為甚麼呢?因為諸結為不善之故。烏陀夷!由於結為不善之故,我說為是縛,而不說為是解脫。

烏陀夷!俱在於苦根,而遊行,而至於沒有生死,對於無上之愛已盡,而善心解脫的話,則,烏陀夷!我乃說為是解脫,不說為是縛。為甚麼呢?因為諸結已盡之故。烏陀夷!諸結已盡之故,我說為是解脫,並不說為是縛。烏陀夷!有一種樂,並不是聖者之樂,而是凡夫之樂,是病之本,癰之本,箭剌之本,有食、有生死,不可修、不可習,不可以廣布,我就說他為不可修。烏陀夷!有一種樂,是聖者之樂,為無欲之樂,離樂、息樂、正覺之樂,為無食、無生死,可修、可習、可以廣布的,我乃說他則可以修的。烏陀夷!甚麼叫做有一種樂,並不是聖人之樂,是凡夫之樂,是病之本,癰之本、箭剌之本,為有食、有生死,不可以修、不可以習,不可以廣布的話,我則說他乃不可以修的呢?因為如果由於五欲而生樂生善的話,則這種樂並不是聖者之樂,是凡夫之樂,為病之本,癰之本,箭剌之本,為有食,有生死,不可以修,不可以習,不可以廣布,我就說對於他,乃不可以修。

烏陀夷!甚麼叫做有一種樂,是聖者之樂,是無欲之樂,是離欲、息樂、正覺之樂,為無食、沒有生死,可以修,可以習,可以廣布的,我就說對於他則可以修的呢?烏陀夷!如果比丘,為離欲,離惡不善之法,乃至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的話,則這種樂就是聖者之樂,是無欲之樂,為離樂、息樂、正覺之樂,為無食、無生死、可以修、可以習,可以廣布的,我就說對於他則可以修的。烏陀夷!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而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聖說是移動(聖者所說,這是在移動)。在此當中,到底甚麼為之聖者所說,乃為在移動呢?因為此中有覺、有觀,就是聖說移動。在此當中,甚麼為之聖說之移動呢?烏陀夷!比丘之覺、觀已息止,內靜而一心,而為無覺、無觀,由於此禪定而生之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就是聖者所說的移動。此中,甚麼為之聖者所說的移動呢?如果得此喜的話,就是聖者所說的移動。此中,甚麼為之聖者所說的移動呢?烏陀夷!比丘離開於喜欲,舍而無求,而游止於其中,而正念正智,而身覺樂,就是所謂聖者所說,聖者所舍,所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就是聖者所說的移動。此中,甚麼為之聖者所說的移動呢?如果此說為移動,而心樂的話,就是聖者所說的移動。此中,甚麼為之聖者所說之不移動呢?烏陀夷!比丘對於樂已滅,苦也已滅,喜與憂本來就已滅,為不苦不樂,為舍、為念、為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就是聖者所說的不移動。

烏陀夷!比丘離開欲,離開惡不善之法,有覺(粗伺)有觀(細尋),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而得初禪成就游止於其中。烏陀夷!我說此境界未得無,不得斷,不得過度(不得超過度脫,所謂不完全,應捨棄,應超越)。此申甚麼為之其超過度脫呢?烏陀夷!比丘之覺與觀都已息止,已內靜而一心,為無覺(無粗伺),無觀(無細尋),由於禪定而生的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游止於其中,這叫做此中之超過度脫。烏陀夷!我說此境界還是不得無,還是不得斷,還是不得超過度脫的。此中甚麼為之超過度脫呢?烏陀夷!比丘離於喜欲,舍而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而正智,而身覺樂,所謂聖者之所說,聖者之所舍、所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成就而遊止其中,這就是所謂此中之超過度脫。烏陀夷!我說此種境界也是不得無,也是不得斷,也是不得超過度脫的。此中甚麼是其超過度脫呢?比丘之樂已滅,苦也滅,喜與憂本來就已滅,而為不苦不樂,而為舍、為念、為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游止於其中,這叫做此中之超過度脫。烏陀夷!我說此境地也不得無,也不得斷,也不得超過度脫的。此中甚麼是其超過度脫呢?

烏陀夷!比丘度一切的色想,滅除有對之想(有阻礙之念),不念若干之想,為無量空,是無量空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叫做此中之超過度脫。烏陀夷!我說此境界,也不得無,不得斷,不得超過度脫。此中甚麼為其超過度脫呢?烏陀夷!比丘度一切無量空處,為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叫做此中之超過度脫。烏陀夷!我說此境界也不得無,不得斷,不得超過度脫。此中甚麼為其超過度脫呢?烏陀夷!比丘度一切無量識處,為無所有,是無所有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就是為之此中的超過度脫。烏陀夷!我說此境界也不得無,也不得斷,也不得超過度脫。此中甚麼為其超過度脫呢?烏陀夷!比丘度一切無所有處,為非有想非無想,是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游止於其中,這就叫做此中的超過度脫。烏陀夷!我說至於非有想非無想處,也不得無,也不得斷,也不得超過度脫。

烏陀夷!是否有一結(煩惱),或者是多,或者是少,而久住的話,我就說不得無,不得斷,不得超過度脫,而謂我說不斷嗎?」尊者烏陀夷白佛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烏陀夷!你不像那些愚癡的人。那些愚癡的人,我如為其說:『你們應該斷除此事』時,他們就會作如是之說:『此是小事,有甚麼值得斷絕呢?然而世尊現在卻教我們斷絕此事,善逝現在卻令我們斷絕此事。』也作如是之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他們乃不斷絕此事,他們但對於我而生不可意,不堪忍之心,以及其餘的比丘之善於護持禁戒的人,也被其生不可意,不堪忍之心。烏陀夷!因此之故,那些愚癡的人所被縛的為極堅極牢,為轉增轉急,而不可以斷絕,不得解脫。烏陀夷!如果有族姓子,我對他而說:『你們應該要斷絕此事。』他們並不作如是之說:『此為小事,有甚麼值得斷絕?而現在世尊卻教我所絕此事,善逝卻令我絕滅此事。』也不會作如是之說:『此大沙門不能消食。』因此,他們便會斷絕此事。他們對於我也不會生不可意、不堪忍之心,以及其餘的比丘之善於護持禁戎的人,也不會被其生不可意,不堪忍之心。烏陀夷!因此之故,那些族姓子所縛的,乃為不堅不牢,不轉增轉急,而可以斷絕,而則得解脫。」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烏陀夷,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九三、牟犁破群那經第二(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教誡牟犁破群那比丘。因為

他常與比丘尼共集會,如有人向他道說比丘尼的話,就會起瞋恚憎嫉,乃至於鬥諍,如有人向比丘尼提起時,也同樣的。佛陀聽聞而知,乃訶責破群那,而教說他有開於出家當學之事:(1)學一坐食,(2)學善語恭順,(3)學五言道,(4)成就四無量心,(5)受扭打、石擲、刀害等,也得學習忍耐堪辱,不用惡語言。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牟犁破群那(茂羅破群比丘),和比丘尼數共集會(屢次一同集會),如有人向牟犁破群那比丘道說(說不名譽事、誹謗)比丘尼的話,他聽後,便會起瞋恚憎嫉之心,乃至會和人鬥諍。如有人向諸比丘尼道說牟犁破群那比丘的話,諸比丘尼聽後,也會起瞋恚憎嫉,乃至會和人鬥諍。

眾多的比丘聽後,便往詣佛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牟犁破群那比丘和比丘尼常常共同集會,如有人向牟犁破群那比丘道說比丘尼的話,他聽後,便會起瞋恚憎嫉,乃至會和人鬥諍。如有人向諸比丘尼道說牟犁破群那比丘的話,諸比丘尼聽後,也會起瞋恚憎嫉之心,乃至會和人鬥諍。」

世尊聽後,告訴一位比丘說:「你到了牟犁破群那比丘之處,去對他說:『世尊在叫你。』那位比丘聽後說:「唯然,世尊!」就從座起,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而去,就到了牟犁破群那比丘之處,而對他說:「世尊現在叫你。」牟犁破群那比丘聽後,就來詣佛所,到後,為佛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

世尊告訴他說:「破群那!你是否真的常和比丘尼們共同集會?而如有人向你道說比丘尼的話,你聽後,便會起瞋恚憎嫉,乃至和人鬥諍;如有人向諸比丘尼道說你的話,諸比丘尼聽後,也同樣的會起瞋恚憎嫉,乃至會和人鬥諍?破群那!你實在是如是嗎?」破群那回答說:「實在是的!世尊!」

世尊又問說:「破群那!你不是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嗎?」破群那回答說:「唯然!世尊!」

世尊告訴他說:「破群那!因為你乃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而學道,那就應當要學如是之事:如果有欲有念,而依家(依於在家時的,也就是世俗的意欲)的話,就應斷滅它;如有欲有念,而依於無欲的話,就應學習,就應修持,就應廣布。破群那!你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世尊也問諸比丘們說:「你們是否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而學道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唯然!世尊!」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由於此之故,你們既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的話,就應當要作如是而學:如有欲有念,而依於世俗的話,就應當把它斷滅;如有欲有念,而依於無欲的話,就應該學習,應該修持,應該廣布的,你們應該要作如是而學!往昔之時,我曾經告訴過諸比丘們說:『你們!不管是如有比丘多所知識,或者如有比丘為少所知識,其一切都應盡學一坐食(一旦坐下而食,則至於食畢,都不移坐之一席飯食),學一坐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那些諸比丘之有多所知識,或者是少所知識的,都同樣的盡學一坐食,學習一坐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那些諸比丘們,可於我心(以我所說的為悅可於心),我也不免一再的多於教訶,諸比丘們則能因此而生念,而向於法,次於法(依法之次第而修,而達到證悟的境地)。

猶如乘馬車那樣,御者乘馬車時,用左手執轡,用右手執策(鞭),隨著八道而行(不管那一條路),都能任其意而到其目的地。像如是的,諸比丘都可於我心,我也不必一再的多於教訶,諸比丘們則能因此而生念,而向於法,次於法。有如在良地裡有娑羅樹林,那些治林的人,都聰明黠慧而不懈怠,他們都能隨時去修治娑羅樹根,都數數(常常)施諸鋤糞,也用水溉灌,高的就掘為下,下的就填為滿。如果邊生惡草的話,就耨除而棄之(拔除雜草)。如果並生曲戾,惡而不直的話,就拔根而放著於外。如果枝生橫曲的話,就把它落治之(剪除修整)。假如在近邊新生調直而好的話,便隨時把它培治,數數的施給鋤糞,用水去溉灌。像如是的,其良地的娑羅樹林,就會轉轉(輾轉)而茂盛。也如這樣的,諸比丘們可於我心,我也不必一再的多於教訶。

我也不說他們為善語恭順,所謂由於衣鉢、飲食、床榻、湯藥,以及諸生活之具之故(我不說他們為了衣鉢等諸生活必需之物,而稱說他們為柔和恭順)。為甚麼呢?因為那些比丘如不得這些物品時,還是不善語恭順,而會成就為不善語之恭順法之故。

如有比丘為了遠離,依於遠離,住於遠離,而善語恭順,成就善語恭順的話,我就會說他為善語恭順。為甚麼呢?因為或者有一位善護善逝的行者,所謂由於他乃沒有惡語言之故。如他不發惡語言的話,便不會瞋恚,也不會憎嫉,不憂纏住,不憎瞋恚,不髮露惡。那些諸比丘們看見後,便作如是之念:這位賢者,乃為忍辱溫和堪耐,是善制、善定、善息。如果他發惡語言的話,便會瞋恚憎嫉,而憂纏而住,而憎恚髮露。那些諸比丘們看見後,便會作如是之念:這位賢者,乃為惡性急弊,而粗獷,為不定、不制、不息之人。為甚麼呢?

比丘們!往昔之時,有一位居士婦(女居士),名叫鞞陀提,極為大富樂,有很多的錢財,有畜牧產業,不可以稱計之多,為王所封戶、食邑。其米谷很豐饒,以及有若干種諸生活之其。那時,這位居士婦鞞陀提,有如是的大名稱,流布於諸方:居士婦鞞陀提,為一位忍辱堪耐而溫和的人,也是善制、善定、善息的婦人。在那個時候,居士婦鞞陀提有一位婢女,名叫做黑,本為侍者,有妙善之言,有少多的善行。這位黑婢曾作如是之念:我的大家(主人)居士婦鞞陀提,有如是的大名稱,流布於諸方:居士婦鞞陀提為一位忍辱堪耐溫和的人,為善制、善定、善息的婦人。我現在寧可試一試大家居士婦鞞陀提,到底是實在會瞋恚,或者實在不會瞋恚呢?

於是,黑婢乃故意倒臥而不早起,夫人就叫他說:『黑婢!為甚麼不早起呢?』(為人婢,應晚睡早起)。黑婢聽後,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大家居士婦鞞陀提,實在有瞋,並不是不瞋,都因為我善能料理家業,善於經營,善於護持之故,才能使我的大家居士婦鞞陀提,有如是的極大的名稱,流布於諸方的。所謂被人稱謂:居士婦鞞陀提,是一位忍辱堪耐而溫和,也是一位善制、善定、善息的婦人。我現在寧可再於更大的試一試大家居士婦鞞陀提,實在會瞋恚,或者實在不瞋恚呢?

於是,黑婢乃臥到極為晚,還不起床,夫人就叫她而說:『黑婢!為甚麼這麼晚,還不起床呢?』黑婢聽後,曾作如是之念:我的大家居士婦鞞陀提實在有瞋恚,並不是沒有瞋恚的。都是我之善能料理家業,善於經營,善於護持之故,才能使我的大家居士婦鞞陀提有如是的極大的名稱,流布於諸方的。人家所謂:居士婦鞞陀提為一位忍辱堪耐而溫和的婦人,也為善制、善定、善息的婦人。我現在寧可一再的更為極大之試,去試一試大家居士婦鞞陀提,到底實在有瞋恚,或者實在沒有瞋恚呢?

於是,黑婢乃臥至於晡時(申時、夕時),才起來,夫人呼叫而說:『黑婢!為甚麼睡到晡時才起來呢?既不自己去作,也不教他人去作?此黑婢不聽隨我的教言(不聽話)。此黑婢乃輕慢於我!』便起大瞋恚,而生憎嫉,其額起三脈,皺其面,而自往,而閉戶下辟(關門戶),手執大杖,去打黑婢之頭,使其頭破血流。於是,黑婢的頭破血流後,便到比鄰去向人說其事。就這樣的訟聲紛紜而起,而向多方面去道說(誹謗)而說:『尊賢們!你們看見這位被人稱為忍辱的行人,被稱為堪耐溫和,善制、善定、善息之行的婦人嗎?她罵我說:黑婢!為甚麼睡至於晡時才起來?既不自作,也不教他人去作?此黑婢不隨我教!此黑婢輕慢於我!就這樣的起大瞋恚而生憎嫉,其額起三脈,皺面而來,就閉戶下辟,手執大杖,打我的頭,使我的頭破血流。』那個時候,居士婦鞞陀提,就這樣的有了極大的惡名,流布於諸方。所謂:居士婦鞞陀提,是一位惡性急弊而粗獷的婦人,是不定、不制、不息的婦人!

像如是的,或者有一位善護善逝的行者,所謂由於他乃沒有惡語言之故。如他不發惡語言的話,便不會瞋恚,也不會憎嫉,不憂纏而住,不會增瞋恚,不會髮露惡。那些諸比丘們看見後,便作如是之念:這位賢者,是一位忍辱溫和堪耐,而善制、善定、善息的行者。如果他發惡語言的話,便會瞋恚憎嫉,而憂纏而住,而憎恚發惡。那些諸比丘們看見後,便會作如是之念:這位賢者為一位惡性急弊,而粗獷,而不定不制不息的人。

其次,有五言道(五種語路,五種講法)。如他說之語,或時或非時(或適時,或者不適時),或真或非真,或軟或堅,或慈或恚,或有義或無義是。你們應知道!此五言道,如他說話之時,或者其心有變易者,或者其口為惡言者,我就會說你們乃因於此,而必衰,你們應該要學此五言道!如果他說時,其心不變易,口無惡言,向於怨家之人,緣於他,而起慈悲心,心與慈俱,而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與慈俱,無結而無怨,無恚而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悲與喜,也同樣的道理。而心與舍俱,無結而無怨,無恚而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你們當學如是!猶如有人,執持大鏵鍬而來,而作如是之語:『我能使此大地,令其變成為非地。』他說後,便處處掘了又掘,而唾溺去汙它。說惡言的人,便作如是之說,說他能令大地變為非地。你們的意見如何呢?那個人,以此方便,能使大地變作為非地嗎?」

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為甚麼呢?因為此大地乃為甚深而極廣,而不可以測量,因此之故,那個人以此方便,是不能使此大地變作為非地的。世尊!唯有使那個人唐(徒)自疲勞而已。」

佛陀說:「像如是的,此五言道,如他說的話,或時或非時(適時、不適時),或真或不真,或軟或堅,或慈或恚,或有義或無義。你們對於此五言道,如他說時,或心變易者,或口惡言的話,我就會說你們會因此而必衰,你們當學習此五言道!如他說時,心不變易,口無惡言,向言說者(剛才所說的),緣於他而起慈愍之心,心行如地,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你們應當要學如是!猶如有人,持大草炬,而作如是之語說:『我以此草炬,要用來燒熱恒伽之水(恒河水),使其作為沸湯。」你們的意見如何呢?那個人用此方便,是否能使恒伽水變為熱,而作為沸湯嗎?」

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因為那恒伽水為甚深而極廣,不可以度量,因此之故,那個人用此方便,也不能使恒伽之水變熱,而使其作為沸湯的。世尊!唯使那個人徒(唐)自疲勞而已。」

佛陀說:「像如是的,此五言道,如他說的話,或時或非時(適時、不適時),或真或不真,或軟或堅,或慈或恚,或有義或無義。你們對於此五言道,如他說時,或心會變易者,或口為惡言者,我就會說你們因此而必衰,你們應當學習此五言道!如他說時,其心不變易,口無惡言,向言說者(剛才所說的),緣於他,而起慈愍心,心行如恒伽水,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你們應當作如是而學!猶如畫師、畫師的弟子,持種種的彩色之料來,他們作如是之說:『我要在此虛空,畫作形像,以彩色料來莊染。』你們的意見如何呢?那些畫師、畫師的弟子,用此方便,寧能(是否能夠)在於虛空中畫作形像,以彩色之料去莊染嗎?」

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為甚麼呢?世尊!因為此虛空乃非色(不是有物體),不可見無對(沒有質礙),因此之故,那些畫師、畫師的弟子,以此方便,實不能在於虛空中畫作形像,以彩色之料來莊染的。世尊!但使那些畫師、畫師的弟子,唐(徒)自疲勞而已!」

佛陀說:「像如是的,此五言道,如他說的話,或時或非時(適時、不適時),或真或不真,或軟或堅,或慈或恚,或有義或無義。你們對於此五言道,如他說時,或心變易者,或口惡言者,我就會說你們因此而必衰,你們應當學習此五言道!如他說時,心不變易,口無惡言,向言說者(剛才所說的),緣於他,而起慈愍心,心行如虛空,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你們應當要如是而學!猶如貓皮囊,柔治而使其極軟,能除甄甄之聲(瓦之破聲),而為無甄甄之聲。那裡或者有人用手拳而扠,用石擲、杖打,或者用刀去斫它,或者撲著於地,你們的意見如何呢?那個貓皮囊,柔治而為極軟,而除去了甄甄之聲,而無甄甄之聲,它,是否再會有甄甄之聲嗎?」

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為甚麼呢?世尊!因為那個貓皮囊,柔治而為極軟,已除去了甄甄之事,已不會有甄甄之聲,因此之故,已再也沒有甄甄之聲了。」

佛陀說:「像如是的。諸比丘!如有他人,以拳扠、石擲,或以杖打刀斫時,你們如果被人拳扠石擲,杖打刀斫時,或者心會變易者!或有口會出惡言的話,我就會說你們因此而必定會衰微。你們應當要學!如被他人拳杖石擲,或杖打刀斫時,心應不變易,口也不發惡言,由於剛才的捶打之人,而緣他,而起慈愍之心,心行如貓皮囊,而無結互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你們應當要如是而學!如有賊來,曾用其利的鋸刀,節節的解截,你們如遇有這種賊來,而以利的鋸刀,節節的解截時,或者心會變易者,或者口會出惡言的話,我就會說你們,由於此而必定會衰微。你們應當要學習!如有賊來,以利鋸利刀,節節的解節時,心不變易,口不出惡言,由於剛才割截你的人,就緣於他而起慈愍之心,心與慈俱,遍滿於一方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與慈俱,無結而無怨,無恚而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之對於悲與喜,也同樣的道理。而心與舍俱,無結無怨,無恚而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你們當學如是!」

於是,世尊歎諸比丘說:「善哉!善哉!你們應當要數數的念利的鋸刀之喻於沙門之教。你們應數數的念利的鋸刀之喻於沙門之教後,你們是否看見他用不愛之惡語言向於我,而我聽後,會不堪耐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又歎諸比丘們說:「善哉!善哉!你們應當數數念利的鋸刀之喻於沙門之教,你們應數數的念利的鋸刀之喻於沙門教後,如你們遊行於東方時,必定會得安樂,不會有眾苦患;如遊行於南方、西方、北方的話,都必得安樂,而沒有眾苦之患。善哉!善哉!你們應當數數念利的鋸刀之喻於沙門之教,你們如數數念於利的鋸刀之喻於沙門教後,我尚且不說你們乃停頓在於諸善法中而住,更何況說你們會衰退呢?你們只當在於晝夜都增長善法,而不衰退的。善哉!善哉!你們應當數數念利的鋸刀之喻於沙門之教,你們應數數念利的鋸刀之喻於沙門教後,在於二果(三果、四果)當中,必定能得其一,或者在於現世當中得究竟智(四果阿羅漢),或者又有餘而得阿那含果(不還,三果阿羅漢)。」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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