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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 1/6
2021/03/21 09:00:37瀏覽311|回應0|推薦1

中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譯述

 

傳 譯

在四阿含經裡面,中阿含經乃收集那些不長,也不短的經典,故名為『中阿含經』。裡面分為十八品,計為二百二十二經,為六十卷本的。

據說漢譯的中阿含經,曾經有前後二次,第一次的乃載在於『出三藏記集』第十三卷。說吐火羅國(兜佉勒國,月支國,位於蔥嶺的西南,為烏滸水上游的國名)的沙門,曇摩難提(法喜),在於前秦的符堅建元二十年(西元三八四),至於姚萇的建初六年(三九一)的中間,曾經在於長安翻譯增一阿含經,及中阿含經,計為一百卷(曾一阿含四十一卷,中阿含五十九卷)。乃以難提口誦梵文,竺佛念(涼州人,甘肅武威)譯出中文的。

又說符堅的臣中,有一位武威的太守,名叫趙政(東晉洛陽清水人),雖遇幕容沖的叛逆,而擾動關中,但是並不以為懷。仍然在長安城中,聚集義學,請難提大師譯出中阿含經及增一阿含經等經論。後來及至姚萇之逼入關內,人情危阻時,難提乃辭還西域,不知其去向。這就是記在於『高僧傳』第一卷裡面的第一譯(此第一次的翻譯本已遺失。)

第二譯為罽賓國(北印度,迦濕彌羅,現在的喀什米爾一帶之地)出身的瞿曇僧伽提婆(眾天)所譯出的。提婆傳在於『出三藏記集』第十三卷,及『開元釋教錄』第三卷。和『高僧傳』第一卷,都大同小異。為建元年間到長安來宣揚佛法的高僧。那個時候正是釋道安(河北人,常山扶柳)在於長安受秦王符堅的特別待遇之時,前記的難提曾受其協助,而達成其宏經與翻譯的大事。『出三藏記集』第十三卷曾記載說:『乃與安公(道安)共請出經』,則知兩人的關係。

當時,曾值慕容沖的兵亂,並遇道安大師之忽然逝世(建元二十一年,三八五),因此,雖然經典已譯出,但是也來不及訂正。到了後來,山東已漸平靜,提婆就和冀州的沙門法和,一同入於洛陽。在那裡經過四五年的時間,一方面宏揚教義,另方面則學習語言(晉語),而漸漸的發覺前人所譯的經典乃有些不正確的地方。後來於隆安元年(三九七)游化於京師時,巧遇王元琳。王氏為東亭候,為一優婆塞(虔誠的在家居士),曾經建立精舍,招集十方的學徒,以便研習經典與翻譯經典的工作。提婆就是在他所建立於楊州建康縣的精舍裡,翻譯吾人所看到的此一『中阿含經』的。此經雖然經過七個月即告完成(已有語言學的素養,故隆安一年十一月至二年六月,就能翻譯完畢),但是兵難擾亂的時代,實在還是來不及十分的校正書寫流傳,到了隆安五年(四○一)才達成此一大事的!

有關於譯主的問題,在於經末,有道慈大師的『中阿含序文』(後出中阿含經記),裡面所記述的,乃以僧伽羅叉(眾護)為譯胡文(梵文)的人,提婆則轉譯梵文為晉文,道慈為筆受(筆錄),李寶與康化共為書記。然而從來都以提婆大師為譯主的方式傳流下來的。



品 名

中阿含經乃收納二二○經,分為十八品,為六十卷本之經。

第一品為七法品,依次為第二業相應品,第三舍梨子相應品,第四未曾有法品,第五習相應品,第六王相應品,第七長壽王品,第八穢品,第九因品,第十林品,第十一大品,第十二梵志品,第十三根本分別品,第十四心品,第十五雙品,第十六大品,第十七晡利多品,第十八例品。

第一品裡有十經,均為說明七種之法之故,叫做七法品。第二品之十經,都是有關於業之事,故為業相應品。第三品有十一經,是以舍梨子的說法為主,故為舍梨子相應品。第四品的十經,都是放在於有關於未曾有之事與人的殊特之處而說的,故為未曾有法品。第五品有十六經,所說的都是諸法的因緣(習),故為習相應品。第六品之十四經,多為關於國王之事,故名王相應品。第七品的十五經,是以長壽王的故事為主之故,名叫長壽王品。第八品的十經,乃以說明心之穢為主,故為穢品,第九品之十經,是以出於大因經的因緣觀為主,故名因品。第十品之十經,乃以有關於林間的生活為說法的主體,故為林品,第十一品有二十五經,乃集各種的說法,故為大品。第十二品為二十經,多數為外道的梵志而說的,故名梵志品,第十二品之十經,是將六界等分別而說的,故名根本分別品。第十四品的十經,乃以第一經的心經為主而說的,故名心品,第十五品的十經,乃有雙卷之經,故名雙品,第十六品之十經,也和十一品同樣的集各種的說法,故也名叫大品,第十七品之十經,乃以晡利多經為主,故名晡利多品,第十八品的十一經,乃用例經為主體,故名叫做例品。

以全體看來,大半的品名都是以其內容為名的,但是也有些無關於其品名之事,故應審知而解,是為讀經的人!



中阿含經卷第一

 

東晉的孝武帝及要帝之世,隆安元年十一月,至二年六月譯了於東亭寺,為罽賓(迦濕彌羅)三藏法師瞿曇僧伽提婆(眾天)譯。道祖筆受(筆錄)。



中阿含七法品第一:

(有十經)初一日誦(有五品半,合有六十四經。)

一日誦:指結集時,一日誦出的經典份量。到了後世時,演變而為一日課誦經典的份量。

中阿含計有(1)初「一日誦」(五品半,包含六十四經)。(2)第二「一日誦」(四品半,包含五十二經)。(3)第三「一日誦」(一品半,包含三十五經)。(4)第四「一日誦」(二品,和二個半品,包含三十五經)。(5)第五「一日誦」(三品半,包含三十六經)。

攝頌如下:

善法晝度樹 城水木積喻 善人往世福 七日車漏盡

(七法品有十本經,所謂:(1)善法經,(2)畫度經,(3)城喻經,(4)水喻經,(5)木積喻經,(6)善人往經,(7)世間福經,(8)七日經,(9)七車經,(10)漏盡經。)



一、善法經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假如一位比丘成就知法、知義、知時、知節、知己、知眾、知人勝如的七法的話,便能在於賢聖得歡樂處,而正趣於漏盡。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這樣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祇樹給孤獨園,祇園精舍,在舍衛城南門外)。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比丘,能成就七法的話,便對於賢聖之道,能得歡喜安樂,而正趣於漏盡(煩惱滅盡)。甚麼叫做七法呢?所謂比丘,能知法、知義、知時、知節、知己、知眾,以及知道人之勝如(知道眾人的根元,也就是知道不同種類之人性的勝劣)是。

(1)甚麼叫做比丘之知道法呢?所謂比丘,知道1.正經(十二部經之契經,指散文體之經),知道2.歌詠(祇夜,重頌。混有散文、韻文之偈),知道3.記說(受記。如對於來問之回答解說,或佛陀預言弟子之命終後等事之因緣),知道4.偈咃(伽陀,頌,孤起頌,不重頌,唯以偈文而成的),知道5.因緣(佛陀之諸教化之緣起、因緣),知道6.撰錄(佛陀說法教化時所引用的各種譬喻之集成),知道7.本起(以「此實在是由於世尊所說」之語為始等,也是佛陀 敘說弟子宿世之事),知道8.此說(自說,應感興而唱之頌。是佛陀隨意歡喜所說之句),知道9.生處(本生經。集有關於世尊之前生的因緣),知道10.廣解(方廣,得智與滿足而問之經。所謂由淺入深,廣說菩薩道的真理),知道11.未曾有法(如「阿難有四未曾有之法」等,為關連於未曾有之經。或以未曾有之法來稱歎佛德之奇特),以及知道12.說義(論議,經之批註。或布衍其意義而說之法。以上為十二部經,就中,除了5.6.12.之外之九,為之九分教)。這叫做比丘之知法,如果當為比丘的,不知道法的話,他就謂之不知正經,不知歌詠、記說、偈咃、因緣、撰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以及說義。像如是的話,為之比丘之不知法。如果有比丘,善知法的話,他就謂之知道正經、歌詠、記說、偈咃、因緣、撰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以及說義,這叫做比丘之善知法。

(2)甚麼叫做比丘之知義呢?所謂比丘能知彼彼(各各)之說之義。如這事就是那樣的義理,這事就是這樣的義理等,都能了知,這叫做比丘之知義。如果有比丘,不知道義的話,就叫做不知彼彼(各各)之說之義。如這為那樣,這就是這樣等,都不能了知。像如是的話,就叫做比丘之不知義。如果有比丘,善知義的話,就叫做能知彼彼(各各)之說之義,這就是那樣之義,這就是這樣之義,這叫做比丘之善知義。

(3)甚麼叫做比丘之知時呢?所謂比丘知道此時應當修習下相(下等的事相),此時應當修習高相(高等的事相),此時應當修習舍相(中等的事相),這叫做比丘之知時。如果有比丘,並不知時的話,即他就不能知道此時當修下相,此時當修高相,此時當修舍相。像如是的比丘,為之不知時。如果有比丘,善知時的話,他就在於此時當知應修下相,此時當修高相,此時當修舍相,這叫做比丘之善知時(「七知經說:此時應思惟寂滅想,此時應思惟受行想,此時應思惟慎護想。巴利文即說:此為說示時,此為質問時,此為專心努力時,此為晏坐時,由此可了知下、高、舍等相之義)。

(4)甚麼叫做比丘之知節(知量)呢?所謂比丘之知節,即如飲、如食(飲食節制知量),或者是去。或者是住,或者是坐,或者是臥,或者是語,或者是默(行住坐臥,談吐默然,均如決節量),或者是大小便的時間,乃至捐除睡眠(節眠),都修行正智,這叫做比丘之知節。如果一位比丘不知量節制的話,則此人乃謂不管是飲,或者是食,或者是去,或者是住,或者是坐,或者是臥,或者是語,或者是默,或者是大小便,或者是捐除睡眠等,都不知修行正智。像如是之比丘,叫做不知節。如果有比丘,善知節的話,即謂不管是飲,或者是食,或者是去,或者是住,或者是坐,或者是臥,或者是語,或者是默,或者是大小便,或者是捐除睡眠,都知道修行正智,這叫做比丘之善知節。

(5)甚麼叫做比丘之知己(通達於聖典)呢?所謂比丘能自知:我有這種信仰,我有持戒、多聞、佈施、智慧、辯才、阿含(教法),及所得(事事都能自知),這叫做比丘之知己(自知通達了知於聖典)。如果有比丘,不知自己的話,即他自我就不知其有所信仰、持戒、多聞、佈施、智慧、辯才、阿含(教法),以及其所得,像如是的比丘,為之不知己。如果有比丘,善知己的話,即所謂,乃自我知道有了其所信仰、持戒、多聞、佈施、智慧、辯才、阿含(教法),以及其所得,這叫做比丘之善知己。

(6)甚麼叫做比丘之善知眾呢?所謂比丘,知道此為剎帝利眾(王、武士族),此為梵志眾(婆羅門、神職人物),此為居士眾,此為沙門眾,我對於這些眾生,應該知道當如是而去,如是而住,如是而坐,如是而語,如是而默,這叫做比丘之知眾。如果有比丘,不知眾的話,即他並不知道此為剎帝利眾,此為梵志眾,此為居士眾,此為沙門眾。我對於那些眾生並不知道應該如是而去,如是而住,如是而坐,如是而語,如是而默,像如是的比丘,叫做不知眾。如果有比丘,善知眾的話,即他乃謂知道此為剎帝利眾,此為梵志眾,此為居士眾,此為沙門眾,我知道對於那些眾生,應該要如是而去,如是而住,如是而坐,如是而語,如是而默,這叫做善知眾。

(7)甚麼叫做比丘之知道人之勝如(知道多種多樣之人之根元勝劣)呢?所謂1.比丘之知,有二種人:一為有信仰,一為不信仰。如果有信仰的話,就為之勝,不信仰的人,就為之不如(劣)。所謂2.信仰的人,又有二種:第一為數往(屢次)拜見比丘,另一為不數往拜見比丘。如果數往拜見比丘的話,就為之勝,不數往拜見比丘的話,就為之不如(劣)。所謂3.數往拜見比丘,也有二種:第一為有禮敬比丘,另一為不禮敬比丘。如果禮敬比丘的話,就為之勝,不禮敬比丘的話,就為之不如(劣)。所謂4.禮敬比丘也有二種:一為有問經的,另一為不問經的。如果問經的話,就為之勝,不問經的話,就為之不如(劣)。所謂5.問經的人,也有二種:一種為專心一意的聽經,另一種人為不專心一意的聽經。如果專心一意的聽經的話,就為之勝,不專心一意的聽經的人,就為之不如(劣)。所謂6.一心聽經的人,也有二種:有一種為聽法後能受持法,另一種人為聽法後不受持。如果聽法後能受持的話,就為之勝,聽法後不受持的人,就為之不如(劣)。所謂7.聽法受持的人,也有二種:有一種為聽法後能觀察其中之義,另一種為聽法後,不觀察其義。如果聽法後能觀察其義的話,就為之勝,聽法後不觀察其義的人,就為之不如(劣)。所謂8.聞法觀義的人也有二種:一種為知法、知義、向於法、次於法、隨順於法、如法而行。另一種為不知法、不知義、不向於法,不次於法、不隨順於法、不如法而行。如果知法、知義、向於法、次於法、隨順於法、如法而行的話,就為之勝,假如不知法、不知義、不向於法、不次於法、不隨順於法,不如法而行的話,就為之不如(劣)。所謂9.知法、知義、向於法、次於法、隨順於法、如法而行的人,也有二種:一種為饒益自已,也饒益他人,饒益多人,而愍傷世間,為了天,為了人,而求義,及求饒益,而求安隱快樂。有一種為不饒益自己,也不饒益他人,不饒益多人,不愍傷世間,不為天、為人而求義,而求饒益,及求安隱快樂。如果饒益自己,也饒益他人,饒益多人,愍傷世間,為了天,為了人,而求義、求饒益,求安隱快樂的話,即此人,乃在於彼人(眾人)當中,為極第一,為大、為上、為最、為勝、為尊、為妙。譬喻由於牛,而有乳,由於乳而有酪,由於酪而有生酥,由於生酥而有熟酥,由於熟酥而有酥精(醍醐味)。酥精就是在五味當中,為極第一、為大、為上、為最、為勝、為尊、為妙。像如是的,如有人能饒益自己,也饒益他人,饒益多人,愍傷世間,為天、為人,而求義,求饒益,求安隱快樂的話,即此二人,乃如上所說,如上所分別,如上所施設的,此為第一,為大、為上、為最、為勝、為尊、為妙,這叫做比丘之知人勝如(勝劣)。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諸比丘們,聽佛所說後,都歡喜而願意奉行。



二、晝度樹經第二(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以三十三天的晝度樹(香遍樹),自葉黃、葉落、葉還生、樹生網、樹如鳥喙、花開如鉢,花盡開敷的七段的生長變化,喻諸弟子之自思念出家、出家、得初禪、得二禪、得三禪、得四禪.至於阿羅漢果的七階段的修行過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游化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三十三天(忉利天,第二層天,帝釋天)的晝度樹(波利質多羅樹,香遍樹),其葉如萎微而黃的話,則於此時,三十三天的諸天們,就會悅樂歡喜晝度樹的樹葉,將於不久,當會落下來。又次,三十三天的晝度樹的樹葉已落下來時,在於此時,三十三天的諸天們。也會悅樂歡喜晝度樹的樹葉將於不久,當會還生。又次,三十三天的晝度樹的樹葉已還生時,就在於此時。三十三天的諸天們,會悅樂歡喜晝度樹將於不久,當會生羅網(花蕾)。又次,三十三天的晝度樹已生羅網(花蕾)時,當於此時,三十三天的諸天們,會悅樂歡喜晝度樹將於不久,當會生鳥隊(花蕾飽滿時,頂端細,有如鳥喙)。又次,三十三天的晝度樹的花蕾已經生如鳥喙時,當於此時,三十三天的天眾們就會悅樂歡喜晝度樹將於不久,色會花開如鉢。又次,三十三天的晝度樹如已開花如鉢時,即當於此時,三十三天的天眾們,就會悅樂歡喜晝度樹將於不久,當會盡情敷開。如果晝度樹已盡開敷的話,則光明所照之處,色相所映之處,香氣所熏之處,周圍達於百由廷(由旬。約七、八哩的里程)。這時,三十三天的天眾們,在於中夏四月的期間裡,以天的五欲功德(五種欽樂),都具足而盡情的娛樂,這叫做三十三天在於晝度樹下,集合娛樂!

像如是之義,則聖弟子們也是同樣之例。如聖弟子們,最初思念欲出家去修行,這時聖弟子,就名叫葉黃,猶如三十三天的晝度樹之樹葉已萎黃一樣。又次,聖弟子已正式剃除鬚髮,身著袈裟,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掛的出家人,而學正道,這時,聖弟子,則名叫做葉落,猶如三十三天的晝度樹之樹葉已落那樣。又次,聖弟子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而有覺、有觀(尋、伺,也就是坐禪而粗觀、細觀之義),離開欲念而生的喜與樂,而得初禪,而成就其遊止的境地(離生喜樂地,初禪的境界。初將內心作粗略的分別觀察,進而內心起微細的分別,終於將心止住於一境,而生禪定快樂。覺、觀、喜、樂、心一境性,為之初禪的五支)。這時,聖弟子,乃名叫葉還生,猶如三十三天的晝度樹的樹葉,已還生那樣。又次,聖弟子,其覺與觀都又息止(已沒有粗覺細觀的心理作用),已內靜、一心,而無覺、無觀,而由禪定而生喜、樂,而得第二禪,而成就其遊止的境地(二禪有內靜、一心、喜、樂之四支,由於禪定而生喜與樂,故為定生喜樂地)。這時,聖弟子就名叫生網(花蕾),猶如三十三天的晝度樹之生羅網那樣。又次,聖弟子,離開喜欲,而游止於舍無求,而正念正知,而身覺安樂。所謂那聖者所說的聖所舍、所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而成就游止於其境地(第三禪有舍、念、慧、樂、心〔空〕之五支,故三禪為之離喜妙樂地。巴利文作:他已脫離喜,而有舍,而住於正念、正智,而以身享樂。那聖者所說的舍之人。為正念樂住之人,而逮住於第三禪)。這時,聖弟子,名叫如鳥喙,猶如三十三天的晝度樹之如鳥喙(花蕾飽滿時,頂端細,有如鳥喙)。又次,聖弟子,其樂已滅,其苦也已滅,喜、憂本來也已滅,已不苦、不樂,而有舍、有念,而清淨,而得第四禪,而成就游止於其處(第四禪有不苦不樂、舍、念、一心之四支。為之舍念清淨地)。這時,聖弟子就叫做生如鉢,猶如三十三天之晝度樹之花開如鉢那樣。

又次,聖弟子之諸漏(煩惱)已盡,心已解脫(去除心的障礙),已慧解脫(去除知見的障礙),在現法當中,已自知、自覺,而自作證,已成就而遊止在於此境地。所謂生已盡(已解脫後續之生死,已沒有生死可言),梵行已立(阿羅漢之清淨梵行已完成),所作已辦(所應作的都已作完,更沒有所應作之事),不更受有(命終後不再受三界生死輪迴之有),已知如真(如實而知)。到這時的聖弟子,名叫盡敷開,猶如三十三天的晝度樹之樹花極盡開敷那樣。他既成就為漏盡的阿羅訶比丘(得證阿羅漢果),則三十三天的諸天眾都會聚集在於善法正殿(帝釋天的宮殿),大家會咨嗟稱歎而說:『某尊弟子,在於某村邑剃除鬚髮。穿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去家庭,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學道,已達成諸漏已盡,已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已經自覺自己已作證悟,已成就而遊止在於其境地。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已知如真(如實而知)!』這叫做漏盡阿羅訶共集會。有如三十三天的晝度樹下之共集會那樣。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上之法,其諸弟子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城喻經第三(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以王城七事具足、四食豐饒,娶喻比丘之得七善法。所謂:堅信、慚恥、羞愧、精進、多聞、正念、智慧。成就四禪,而至於涅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的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國王的邊城,有七事具足(七條件完備),四種食物都豐饒,都容易而得,不難而得(四食都能隨其願望而得,都能不勞、不苦而得)那樣,因此之故,王城則不會被外敵所破毀,唯除城內自己之毀壞耳(指內亂)。

甚麼叫做王城之七事具足?所謂王的邊城造立樓櫓(監視樓臺),築地而使其堅固,不能毀壞,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安內制外)。這叫做王城之第一事具足(完成第一條件)。又次,王的邊城掘鑿池塹,使其極為深廣,為修備可依之處,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這叫做王城之第二事具足(完成第二條件)。又次,如王的邊城,其周匝的通道,都開除平博(剷除路上的障礙物,維持交通之順暢),以便為城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這叫做王城之第三事具足(完成第三條件)。又次,如王的邊城,屯集四種軍力,所謂象軍、馬軍、車軍、步軍,以便為城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這叫做王城之第四事具足(完成第四條件)。又次,如王的邊城,平時都預備一些弓矢、鉾戟等軍器,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這叫做王城之第五事具足(完成第五條件)。又次,如王的邊城應立守門的大將。此將帥乃具有了明略智辯,為一勇毅奇謀的人。如遇善人則聽允其進入,不善的話,就禁止其入內,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這叫做王城之第六事具足(完成第六條件)。又次,王的邊城應築立高牆,使其極為牢固,而泥塗堊灑,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這叫做王城之第七事具足(完成第七條件)。

甚麼叫做王城之四食豐饒,易不難得呢?所謂王的邊城,水草樵木等資糧,平時都預備得非常的豐富,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這叫做王城之第一食豐饒,易不難得(第一種食糧能隨願望而得,並不難得)。又次,王的邊城多多的收集稻穀,以及儲蓄麥穀,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這叫做王城之第二食豐饒,易不難得(第二種食糧能隨願望而得,並不難得)。又次,如王的邊城多多的積聚秥豆,和大小的豆類,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敵。這叫做王城之第三食豐饒,易不難得(第三種食糧能隨願望而得,並不難得)。又次,如王的邊城多多的蓄聚酥油、蜜,和甘蔗、糖、魚、鹽、脯肉等,一切都具足,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敵。這叫做王城之第四食豐饒,易不難得(第四種食糧能隨順願望而得,並不難得)。像如是的,王城之七事具足,四食豐饒,容易而得,並不難得的話,就不會被外國之怨敵所破毀,唯除其內之自毀壞耳(只怕有福不知惜,而自亂陣腳耳)。

像如是的,如果聖弟子,也能得到七善法,而逮得四增上心,易不難得的話,則因此之故,聖弟子們,並不會被魔王之所得其便(無機可入),也不會隨順惡不善之法,不會被染汙所染,不會再受生死。

要怎樣聖弟子才能得七善法呢?(一)所謂聖弟子得堅固的信仰,深著於如來,信根已立,終不會一再的隨順其外的沙門、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其餘世間的一切。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第一種善法。(二)又次,聖弟子常得慚恥,應該可慚的就知慚,如惡不善之法,乃為穢汙,乃為煩惱,會受諸惡之報,而造生死之本!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第二種善法。(三)又次,聖弟子應常行羞愧,應該可愧的就知愧,如惡不善之法,乃為穢汙,乃為煩惱,會受諸惡報,而造生死之本。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第三種善法。(四)又次,聖弟子應常行精進,應斷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應恒自起意(發心),專心一意的堅固其心,為了諸善之本,而不捨棄其方便(努力)!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第四種善法。(五)又次,聖弟子應廣學多聞,守持而不忘,而積聚博聞。所謂法者,初也善,中也善,究竟(後)也善。有意義,有文理,具足清淨,而顯現梵行。像如是的對於諸善法,廣學多聞。而翫習至於千遍,心意所思惟觀察,都為明見深遠。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第五種的善法。(六)又次,聖弟子常行於念,而成就正念,久久所曾修習之處,久久所曾聽聞之處,都恒常憶念不忘,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第六種的善法。(七)又次,聖弟子應修行智慧,觀察興衰之法,得如此之智,而聖慧明達,分別曉了,以便正盡苦惱。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第七種善法。

甚麼叫做聖弟子之逮得四增上之心,容易而不難得呢?(一)所謂聖弟子應離欲,離開不善之法,有粗覺、有細觀,由於離開欲念而生的喜與樂,而逮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境地。這叫做聖弟子之逮得初增上心,容易而不難得。(二)又次,聖弟子的粗覺、細觀已經息滅,已內靜、一心,而無粗覺、細觀,由於禪定而生的喜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遊止在於其境地。這叫做聖弟子之逮得第二增上心,容易而不難得。(三)又次,聖弟子離開喜欲,游止於舍、無求,而正念正智,而身覺快樂。所謂聖者所說的為聖所舍、所念、樂住,而空,而逮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境地。這叫做聖弟子之逮得第三種的增上心,而容易而得,並不難得。(四)又次,聖弟子,其樂已滅,其苦已滅,喜憂本已滅除,而至於不苦不樂,而為舍,為念,清淨而逮得第四禪之成就,而遊止在於其境地。這叫做聖弟子之逮得第四增上心,容易而得,並不難得。

像如是的聖弟子,已得達七善法,逮到四增上心,容易而得,並不難得,而不被魔王之所得便,也不隨順於惡不善之法,不會被污染所染,不會一再的更受生死。有如下面之事:

(1)如王之邊城之造立樓櫓那樣,築地使其堅固,不會被毀壞,使內能得安隱,對外能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得到堅固的信心,深著於如來,其信根既建立,即終不會再隨著其外之沙門、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諸世間們而團團轉!這叫做聖弟子之得信根堅固的樓櫓,已除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

(2)如王的邊城之掘鑿池塹,極為深廣,使其修備可依,對於內,可得安隱,對於外,可以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常行慚恥,知道可慚恥而慚恥,知道惡不善之法乃為穢汙煩惱,會受諸惡報。會造生死之本。這叫做聖弟子得慚恥之池塹,除去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

(3)如王的邊城,周匝都有通道,道路開闢得非常的平博,以便為內之安隱,對於外,可以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乃常行羞愧,知道可愧而愧,知道惡不善之法,為穢汙煩惱,會受諸惡報,會造生死之本。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羞愧如平道,而除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

(4)如王的邊城,集有四種的軍力,所謂象軍、馬軍、車軍、步軍,以便為內之安隱,對於外,可以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常行精進,斷滅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恒自起意(發心),專心一意的堅固其信心,而為諸善之本,而不捨其方便(努力)。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精進的軍力,以除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

(5)如王的邊城,常預備軍器,如弓、失、鉾、戟等,以便為內之安隱,對於外,可以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乃廣學多聞,而守持不忘,而積聚博聞。所謂法,則初也善,中也善,竟(後)也善,有真義,有文理,具足清淨,而顯現梵行。像如是的廣學多聞,而翫習而至於千遍,其意所思惟觀察的,都為明見深達。這叫做聖弟子之得達多聞,如預備軍器,而能除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

(6)如王的邊城,立有守門的大將,具有了明咯智辯,勇毅奇謀。如善的人,則聽其進入,不善的人,則禁止其入內,以便為內之安隱,外可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常行於念,而成就正念,為久久所曾修習,久久所曾聽聞的,都把它恒憶不忘。這叫做聖弟子之得正念的守門大將,能除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

(7)如王的邊城,築立高牆,使其極為牢固,以泥塗堊灑(以顏料粉飾),以便為內之安隱,而可以制御外敵。像如是的聖弟子,乃修行智慧,觀察興衰之法,而得如此之智,而聖慧明達,分別曉了,以便正盡苦惱。這叫做聖弟子之得智慧如高牆,而除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又次,

(1)如王的邊城,都有儲備水草樵木之資,以便為內之安隱,為外可以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離開欲、不善之法,有粗覺,有細觀,離欲而生的喜與樂,而逮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境地。樂住而沒有缺乏,安隱而快樂,自致於涅槃。

(2)如王的邊城,多積聚稻穀,以及儲蓄麥穀,以便為內之安隱,向外可以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其粗覺與細觀都已息止,已內靜、一心、無覺、無觀,而由於禪定而生的喜與樂,而逮得第二禪之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所謂樂住,並沒有缺乏,安隱快樂,而自致於涅槃。

(3)如王的邊城,多積聚秥豆,以及大小豆,以便為內之安隱,外則可以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已離開喜欲,已游止於舍而無求的境地,而正念、正智,而身覺安樂。所謂聖者所說的聖所舍、所念、樂住,而空(定),而逮得第三禪,而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樂住已無缺乏,已安隱快樂,而自致於涅槃。

(4)如王的邊城多蓄酥油,和蜜,和甘蔗、糖、魚、鹽、脯肉,這些一切都充足,以便為內之安隱,對外可以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其樂已滅,苦也已滅,已逮得第四禪,而成就,而遊止在於其境地。樂住已無缺乏,已安隱快樂,而自致於涅槃。

佛陀所說之法,就是如此,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而奉行!



四、水喻經第四(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以常臥在於水中,乃至住於岸上等七種人,譬喻為世間的行惡不善之法,以及成就四果的七種不同的人。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到的就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而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將為你們闡述七種不同層次的水中、水邊之人等譬喻。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裡面的真義。」這時,諸比丘們,乃納受佛陀的教敕,而傾專精神的聽佛的教言!

佛陀說:「甚麼叫做七種不同層次之人呢?(1)或者有一種人,常臥在於水中。(2)或者有一種人,浮出水上,而又沒入水中。(3)或者又有一種人,由水中出,而安住。(4)或者又有一種人,由水中出後而安住,安住後,而觀察。(5)或者有一種人,由水中出後安住,安住後,而觀察,觀察後已渡。(6)或者又有一種人,由水中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而渡,渡後則至於彼岸。(7)或者又有一種人,由水中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而渡,渡後而至於彼岸,至彼岸後,則謂住於岸(立於陸地上之人)。像如是的,我當會再為你們說七種住於水中、水邊之喻之義。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思念其義!」

這時,諸比丘們,納受佛陀的教敕,而傾專精神的聽佛的教言!

佛陀說:「那七種人呢?所謂(1)或者有人常臥在於水中。(2)或又有人浮出後又沒入。(3)或又有人浮出後而安住。(4)或又有人浮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5)或又有人浮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而渡。(6)或又有人浮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已渡,渡後而至於彼岸。(7)或又有人浮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而渡,渡後而至於彼岸,至彼岸後謂之彼岸的梵志。此七種不同層次的水喻之人,我已略說如上之說,如上之施設。你們知道為甚麼義?分別為如何?是甚麼因緣嗎?」

這時,諸比丘們仰白世尊說:「世尊為法之本,世尊為法之主,一切法均由世尊而出。但願世尊詳說!我們聽後,則能得以廣知其義!」

佛陀就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它,當會為你們分別解釋其義。」這時,諸比丘們,都受教,都正在傾聽!

佛陀說:「(1)甚麼叫做有人常臥呢?所謂或者有一種人,為不善之法所覆蓋,被污染所染汙,而受惡法的果報,而造成生死的根本。這叫做有人常臥。猶如有人,沒溺於水中,而睡臥在於水中,我說那種人也是如此。這叫做初(第一種)水喻之人,在世間的真諦裡,確實有如這種人。

(2)甚麼叫做人出後,還會沒入呢?所謂有人既出而得信善法,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都在修習善法。然而他卻在嗣後之時,失去了信仰之心,道心不堅固,而失去了持戒、佈施、多聞、智慧,這些功行也就因之而不堅固。這叫做或有人出後還沒。猶如有人溺水後,既浮出,還而又沒入於水中那樣,我說那種人也是如是,這叫做第二種水喻之人,在世間的真諦裡,確實有如這種人。

(3)甚麼叫做有人出後,而住呢?所謂有人既出,而得信善法,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都修習善法。他在嗣後之時,也堅固其信心,不使其失去,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都堅固而不遺失。這叫做有人出後,而安住。猶如有人溺入於水中,後由水中出而安住那樣。我說那種人也是如是。這叫做第三種水喻之人,在世間裡確實有這種人。

(4)甚麼叫做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呢?所謂得信善法,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都在修習善法。他在嗣後之時,都是信心堅固,並不失去,都在持戒、佈施、多聞、智慧,而堅固,而不失,而安住於善法當中。知苦如真(確實知道一切為苦,如實而知苦,苦諦),知道苦之習(集,知道苦的來源,集諦),知道苦之滅(滅諦),知道苦滅之道如真(確知道諦。如實而知道苦集滅道之四諦)。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後,其三結(身見、戒禁取見、疑等為結集生死之三種煩惱),便都滅盡。三結就是所謂1.身見(執身內有實我之邪見),2.戒取(戒禁取見。如行仿牛、狗等行動之戒,以祈生天,或執為是解脫之道。禁之義為:如執外道之苦行為正道等邪見-應禁止之戒)。3.疑(疑惑真理)。此三結已滅盡時,就能得證須陀洹(預流,預入聖道之流,為初果阿羅漢),已經不會再墮入於惡道,必定會趣向於正覺,極(最多)受七有,也就是最多在天上、人間各七次轉生往來後,便得苦際(滅盡苦的邊際)。這叫做有人出後,已安住,安住後,而觀察,我說這種人也是如是,這叫做第四種水喻之人,在世間裡,確實有如此的人。

(5)甚麼叫做出後而安住,安住後,而觀察,觀察後,而渡呢?所謂人既出後,由於得信善法,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而在修習善法。他在於嗣後之時,其信心乃堅固而不失去,都繼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都堅固而不缺失,都安住於善法中,知苦如真(如實而知苦,知苦諦),知苦之習(知集諦),知苦之滅(知滅諦),知苦之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滅苦之道,知道諦)。像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其三結便即滅盡。三結就是所謂身見、戒禁取見、疑是。此三結既滅盡後,其淫、怒、癡(新譯為貪、瞋、癡),又已微薄,即得各一往來於天上、人間後,便能得盡苦的邊際(一來果-須陀含。二果阿羅漢)。這叫做有人出後,而安住,安住後,而觀察,觀察後而渡。猶如有人沉溺於水中,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渡過那樣。我說這種人也是如是。這叫做第五種水喻之人,在世間裡,諦實有如此之人。

(6)甚麼叫做出後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渡過,渡後而至於彼岸呢?所謂有人既出後,由於得信仰善法,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而修習善法。他在嗣後之時,其信心堅固而不失,都繼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都堅固不失,而住於善法中,已知苦如真(知苦諦),知苦之習(知集諦),知苦之滅(知滅諦),知苦滅道如真(知道諦)。像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其五下分結(五種繫縛有情於下界,也就是欲界的煩惱)。都已滅盡。五下分結就是所謂貪欲、瞋恚、身見、戒禁取見、疑惑等。此五下分結既滅盡後,即會生於彼間(色界天),就會在於那個地方般涅槃(入於涅槃而解脫),而得不退法,而不必還來於此世間(不還果,阿那含果,三果阿羅漢,生在色界後,不會再退轉,而終於在那個地方得阿羅漢果,故為得不退法)。這叫做有人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渡過,渡後至於彼岸。猜如有人雖溺水,而浮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渡過,渡後至於彼岸那樣,我說這種人也是如是。這叫做第六種水喻的人,世間諦實有如此之人。

(7)甚麼叫做有人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渡過,渡後至於彼岸,到彼岸後,叫做安住於彼岸的梵志呢?所謂有人既出,而得信善法,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而修習善法。他在於嗣後之時,其信心也是堅固而不失,也是繼續不斷的持戒、佈施、多聞、智能,都堅固而不失,都安住於善法當中,已知苦如真(如實而知道苦諦),知苦之習(知集諦),知苦之滅(知滅諦),知苦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諦)。像如是而知,如是而見的話,即其欲漏心已解脫,有漏、無明漏也已解脫,而得心解脫(漏為煩惱,有三種:1.欲漏,貪欲的煩惱。2.有漏,就於生存之有之煩惱,3.無明漏,不明真理之煩惱。從三漏而得心解脫,故為欲漏心解脫,有漏心解脫,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後,便會如實而知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會一再的更受『有』,而知如真(如實而知此事)。這叫做有人出後,而安住,住後而觀察,觀察後而渡,渡後至於彼岸,到彼岸後,則所謂彼岸的梵志。猶如有人溺水而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而渡,渡後而至於彼岸,到彼岸後,則所謂彼岸的人。我說這種人也是如是,這叫做第七種水喻之人,在世間裡,諦實有如此的人。我向(剛才)所說的『當會為你們說七種水喻之人』的事,就是因於此之故而說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這樣,那些比丘們,聽佛所說後,都歡喜奉行!



五、木積喻經第五(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在遊行時,曾經看到大木積.木材正在洞然俱熾,就教誡諸比丘們而說:出家學道的人,應該力求精進,像如是的受人的信施,可令諸施主得大福佑、大果報、大光明。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過的就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於拘薩羅國(恒河北岸),在於其人間,和大比丘們,翼從而行(被諸弟子圍遶而行)。

這時,世尊即在於路中,忽然看見在一個地方,有大木的積集之處(柴堆),正在洞然俱熾(積木被焰焰的火焰所燃燒)。世尊見後,則到了那邊,更在於其他的樹木之下,敷其尼師檀(坐具),結跏趺,而坐在於那裡。世尊坐後,就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看見那邊有堆積大木之處,正在洞然俱熾嗎?」這時,諸比丘們回答說:「看到了,世尊!」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所謂在堆積大木的洞然俱熾之處,或者是把它抱起來,或者是坐在那裡,或者是倒臥在那個地方;和所謂剎帝利女,或梵志、居士、工師等之女人,其年齡都在正盛之時,她們都經過沐浴、熏香,穿著明淨之衣,以華鬘、瓔珞,嚴飾在於其身上。如果抱她們,或者坐,或者是倒臥,到底兩者之間,是那一種為快樂呢?」

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所謂堆積大木之處,已洞然俱熾,則假如去抱它,不管是坐,或者是倒臥在那裡,都是非常的苦痛的!世尊!如果說有剎帝利女,或梵志、居士、工師等人的女人,其年紀又是在盛滿之時,她們又沐浴、熏香,又穿著明淨之衣,而將華鬘、瓔珞等來莊嚴其身,則對於這些人,如果去摟抱的話,則不論是坐,或者是倒臥,都非常的快樂啊!世尊!」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要為你們說的,就是不欲使你們這些學習沙門的人,卻失去了沙門之道。你們如果要成就無上的梵行的話,寧可去抱住那些正在洞然俱熾的堆木,不管是坐在那裡,或者是倒臥在其處,他雖然會因此而受苦,甚至是致於死亡,然而乃不會因此而身壞命終後,轉趣於惡處,不會生在於地獄當中。假若為愚癡的人,犯戒而不精進,而生惡不善之法,將非梵行,稱為是梵行,並不是沙門,而稱為是沙門的人,則如抱那剎帝利女,或梵志、居士、工師等人的女人,年在盛滿之時,既沐浴熏香,又穿明淨之衣,以華鬘、瓔珞,嚴飾在其身上的,不論是坐,或者是倒臥,則此愚癡的人,就會由於此,而長夜不善不義,而受惡法的果報,其身壞命終之後,會極至惡處,會轉生在於地獄裡面。因此之故,你們應當觀察自己之義,也應當觀察其他之義,也就是觀察自他兩義。應當要作如是之念:我出家而學習的事,並不是虛的,也不是空的,定會有果有報,有極安樂。定會生諸善處,而得長壽的。受他人的信施的衣被、飲食、床褥、湯藥,定會使諸施主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光明的!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一位大力士,用緊索毛繩,去絞勒人的腨,而斷傷其皮,斷傷其皮後,斷傷其肉,斷傷肉後,斷傷其筋,斷傷筋後,斷傷其骨,斷傷其骨後,傷至於髓而止。和或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而受其信施,被其按摩身體、支節、手足,這兩者到底是那一種為快樂呢?」

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如果有一位大力士,用緊索毛繩去絞勒人的腨,而斷傷皮,斷傷皮後,又斷傷肉,斷傷肉後,又斷傷筋,斷傷筋後,又斷傷骨,斷傷骨後,傷至於髓而止,這是非常的苦痛的事。世尊!如果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之處,受其信施,被其按摩身體、支節、手足的話,那就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啊!世尊!」

世尊就告訴他們說:「我為你們所說的目的,是不使你們學沙門法,卻失去了沙門之道,你們欲成就無上的梵行的話,則寧可使大力士用緊索毛繩,絞勒其腨,斷傷其皮,斷傷皮後,斷傷其肉,斷傷肉後,斷傷其筋,斷傷筋後,斷傷骨,斷傷骨後,傷至於髓而止,此人雖然因此而受極大的苦痛,或者至於死亡,然而不會由於此而身壞命終後趣至於惡處,不會轉生於地獄中。假若愚癡之人犯戒而不精進,而生惡不善之法。不是梵行而稱為是梵行,不是沙門,而稱為是沙門,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處,受其信施,接受其按摩身體、支節、手足,則此愚癡之人,定會因之而長夜不善不義,定會受惡法的果報,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會再生於地獄之中。因此之故,你們應常觀自義,也應觀察他義,觀察自他兩義。應當要作如是之念:我出家所學的,不會虛無,不會是空白,是有果有報的,有極安樂的,會轉生於諸善處,而得長壽的。受人信施衣服、飲食、床褥、湯藥,定會使諸施主們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光明的!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一位大力士,用瑩磨的利刀,截斷其髀,或者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處受諸信施、禮拜、恭敬、將迎(被歡迎)。到底那一種為快樂呢?」

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如果有一位大力士,用瑩磨的利刀截斷其髀,那是非常苦痛的事啊!世尊!假若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受其信施,而被禮拜、恭敬、將迎,那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啊!世尊!」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為你們所說的目的,就是欲使你們這些學沙門的人,不失去沙門之道之故。你們如果欲成就無上的梵行的話,則寧可使力士用瑩磨的利刀截斷其髀。此人雖然因此而受苦痛,或者致於死亡,但是總不會因此而身壞命終後,趣至於惡處,不會轉生到地獄之中。如果愚癡的人犯戒,不求精進,而生惡不善之法,而將非梵行稱為是梵行,非沙門稱為是沙門,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接受信施、禮拜、恭敬、將迎。這種愚癡的人,因為是如此的在於長夜,行習那不善不義之故,會受惡法的果報,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轉趣而至於惡處,而生在於地獄之中。因此之故,你們應當觀察自義,也觀察他義,觀察自他兩義。應當要作此念:我出家而學道,不會是虛,不會是空,定會有果有報,有極安樂,會生到諸善處,而得長壽的。受人信施衣被、飲食、床褥、湯藥,定會使諸施主們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光明的。應當要如是而學!」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一位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鐵銅之鍱(正在燃燒,極為熱紅之鍱-金銅鐵椎成的薄片),去纏絡其身,或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去接受那些信施的衣服穿在身上,這兩者當中,那一種為快樂呢?」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如果有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鐵銅之鍱,纏絡其身,那是極為苦痛的。世尊!如果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去接受那些信施的衣服,穿在身上的話,那就是極為快樂的事啊!世尊!」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為你們所說的,就是為了不使你們學沙門而失去了沙門之道的。你們如果欲成就無上的梵行的話,寧可使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鐵銅之鍱,纏絡其身,這個人雖然因此而受極苦,或者至於死亡,然而不會因此而身壞命終之後,趣至於惡處,不會轉生於地獄之中。如愚癡之人,犯戒而不精進,而生惡不善之法,非梵行稱為是梵行,非沙門稱為是沙門,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接受信施的衣服,則這種愚癡的人,因為是長夜不善不義之故,會受惡法的果報,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會轉生於地獄之中。因此之故,你們應當觀察自義、觀察他義,觀察自他兩義。應當要作如此之念:我出家所學的,不會虛無,不會空滅,定會有果有報,有極安樂,會生諸善處,而得長壽。受人信施衣服、飲食、床褥、湯藥,定會使諸施主們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光明的。應當要如是而學!」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如有大力壬,用熱的鐵鉗,鉗開其口,然後便用洞燃俱熾的鐵丸,著入於其口內,那個熱鐵丸即時燒著其唇,燒唇後,燒舌,燒舌後,燒斷,燒斷後,燒咽,燒咽後燒心,燒心後燒腸胃,燒腸胃後,從下而過去。或者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接受其信施,而食無量的眾味。此二者,到底那一種為快樂呢?」

這時,諸比丘們仰白佛陀而說:「世尊!如有大力士,用熱鐵的鉗,鉗開其口後,便用洞燃俱熾的鐵丸,著放在其口內,那熱鐵丸會燒著其唇,燒唇後燒舌,燒舌後燒齗,燒齗後燒咽,燒咽後燒心,燒心後燒腸胃,洗腸胃後,從下而過去。這是極為苦痛的事啊!世尊!如果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接受其信施,而食無量的口味,這是極為快樂之事啊!世尊!」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為你們闡說的,就是不使你們學沙門而失去了沙門之道。你們如果欲成就無上的梵行的話,寧可使大力士用熱鐵的鉗,鉗開其中,口開後,便用洞燃俱熾的鐵丸,著放在其口中。此熱鐵丸會燒其唇,燒唇後燒舌,燒舌後燒齗,燒齗後燒咽,燒咽後燒心,燒心後燒腸胃,燒腸胃後,從下而過去。他雖然因此而受極苦,或者至於死亡,然而不會因此而身壞命終之後趣至於惡處,不會轉生於地獄之中。如愚癡之人,犯戒而不精進,而生惡不善之法,非梵行而稱為是梵行,非沙門而稱為是沙門,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受其信施,而食無量的眾味,此愚癡之人,因於此種長夜不善不義,而會受惡法的果報,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會轉生於地獄之中。因此之故,你們應當觀察自義,觀察他義,觀察自他兩義。應當要作如此之念:我出家所學的,不會虛無。不會空滅,是會有果有報,有極安樂,會往生於諸善處,而得長壽的。受人信施衣被、飲食、床褥、湯藥,則會使諸施主們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光明的。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假若有一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鐵銅的床,強逼而使人坐臥在其上面。或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受其信施床榻臥具。這兩者,到底是那一種為快樂呢?」

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而說:「世尊!如果有一位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鐵銅的床,強逼而使人坐臥在其上面,這乃是極為苦痛的事啊!世尊!假若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受其信施的床榻臥具,而坐臥在那裡,乃是極為快樂之事啊!世尊!」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為你們所說的,乃不欲使你們學沙門而失去了沙門之道的。你們如果欲成就無上的梵行的話,寧可使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鐵銅之床,強逼而使人坐臥在其上面,他雖然因此而受極苦,或者至於死亡,然而不會因之而身壞命終之後,趣至於惡處,不會轉生於地獄中。如愚癡之人,犯戒而不精進,而生惡不善之法,非梵行而稱之為梵行,非沙門而稱之為沙門。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受其信施床榻臥具。此愚癡人由於此長夜不善不義,而受惡法之報,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而轉生於地獄之中。因此之故,你們應當觀察自義,觀察他義,觀察自他兩義。應當要作如是之念:我出家所學的,不會虛無,不會空滅,一定有果有報,有極安樂,而會往生於諸善處,而得長壽的。受人信施衣被、飲食、床褥、湯藥,會使諸施主們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光明的。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假若有一位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大鐵銅之釜,撮舉人後,把人倒放在於釜中。或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受其信施房舍,房舍經過泥治堊灑,窗戶很牢密,爐火又溫暖。到底此兩者當中,是那一種為快樂呢?」

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如果有一位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大鐵銅之釜,撮舉人後,倒放在於釜中,這是非常苦痛的事啊!世尊!如果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受其信施房舍,房舍並有泥治堊灑,窗戶又牢密,爐火又溫暖,這是非常的快樂之事啊!世尊!」

世尊又告訴他們說:「我為你們闡說的,就是不使你們學沙門而失去了沙門之道的。你們如果欲成就無上的梵行的話,則寧可使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大鐵銅之釜,撮舉人後,將其倒放在釜中,他雖然因此而會受苦痛,或者致於死亡,但是不會因此而在於命終之後趣至於惡處,不會生在地獄之中。如果是愚癡的人犯戒,而不精進,而生惡不善之法,非梵行而稱為是梵行。非沙門而稱為是沙門,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受其信施房舍。房舍經泥治堊灑,窗戶很牢密(用泥塗壁,用白色的土粉去灑飾,均為是供養之事。也就是將家屋之壁重新修繕粉飾,將窗戶修理得牢固,不使風雨浸損),爐火又溫暖(爐中焚火,以暖室內等處)。這位愚癡之人,因此長夜不善不義,就會受惡法之報,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會生在地獄之中。因此之故,你們應當觀察自義,觀察他義,觀察自他兩義。應當要作如是之念:我出家所學的,不會虛無,不會空滅,定會有果有報,有極大的安樂,會往生於諸善處而得長壽的。受人的信施衣被、飲食、床褥、湯藥,會使諸施主們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光明的。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說此法之時,有六十位的比丘,因之而漏盡結解(煩惱已盡,已解脫生死輪迴)。也有六十位比丘,舍戒而還家。為甚麼呢?因為世尊的教誡,乃為甚深,甚難!學道又是甚深,甚難之故(佛陀的教訓極為深妙,極為難行,學道也是同樣的不是那麼簡單之事之故!)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此,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一完



中阿含經卷第二



六、善人往經第六(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七善人所往至之處,以及無餘涅槃。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過的就是如是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當為你們說七種善人所能往至之處,以及無餘涅槃等法(對於有餘依身之有餘涅槃,而說無餘依身的涅槃。也就是身心都滅之涅槃)。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中的真義。」這時諸比丘們,都受教,都傾全精神的聽佛的教誡!

佛陀說:「那七種呢?(1)比丘所用功修行的,應當要實現如是之義:認為我者實為無我,也沒有我所;當來也是無我,也是沒有我所。已『有』(生死)的,則便把它斷除。如已斷除的話,就會得舍,不會被『有』之樂所染,不會著於合會(生出。不會染於有,也就是不會生存於三界,不會染於生出)。像如是而行的話,就是無上、息、跡(此三均為涅槃)之智慧之所顯見的,然而還未得證涅槃(不完全解脫)。比丘所行的如果為如是的話,到底會往生至於何處呢?譬喻燒(麥+孚)(小麥的屑皮),纔燃,便會告滅那樣。應當要知道!這位比丘也是如是!有少少的我慢未盡,而其五下分結已斷,而得中般涅槃(五不還果之一。在欲界死後,欲轉生於色界時,有個『中有』之身,在此『中有身』期間,自斷煩惱,而得阿羅漢果。請參酌劣譯俱舍學,以下同。)這叫做第一種善人所往生而至之處,世間諦實有如此之事的。

(2)又次,比丘所用功修行的,應當要實現如是之義:認為我者,實為無我,也沒有我所有的,當來也無我,也無我所有的,已『有』(生死)的,便則把它斷除。已斷除的話,彼就會得舍,不會被『有』之樂所染,不會著於合會(不會再生出)。像如是而行的話,就是無上、息、迹(此三均為是涅槃)之智慧所顯見的。然而還未得證涅槃(未得阿羅漢果)。比丘所行的,如果為如是的話,到底會往生而至於何處呢?譬喻將洞燃俱熾的鐵,用錘打它的話,則迸火會飛上空中。然而其火一上,即便會息滅。應當要知道!這位比丘也是如此,有少少的我慢未盡,而其五下分結已斷,而得中般涅槃(解如上)。這叫做第二種善人所往生而至之處。在世間裡,諦實有這種事。

(3)又次,比丘所用功修行的應當要實現如是之義:認為我者,實為無我,也沒有我所有的。當來也是無我,也是沒有我所有的。已『有』(生死)的,則便把它斷除!如已斷除的話,彼就會得舍,不會被『有』之樂所染,不會著於合會(不會再生出)。像如是而行的話,就是無上、息、遮(此三均為是涅槃)之智慧之所顯見的,然而還未得證涅槃。比丘所行的如果為如是的話,到底會往生而至於何處呢?譬喻如洞燃俱熾的鐵,用錘去打它的話,即時迸火會飛上空中, 而由上空還下來。在還未到地時,便則消滅。應當要知道!這位比丘也是如此,有少少的我慢未盡,而其五下分結已斷,而得中般涅槃(解如上)。這叫做第三種善人所往生而至之處。在世間裡,諦實有這種事。

(4)又次,比丘所用功修行的,應當要實現如是之義:認為我者實為無我,也沒有我所有的,當來也是無我,也是沒有我所有的。已『有』(生死)的,則便把它斷除。如已斷除的話,彼就會得舍,不會被『有』之樂所染,不會著於合會(不會再生出)。像如是而行的話,就是無上、息、迹(此三均為是涅槃)之智慧之所顯見的,然而還未得證涅槃。比丘所行的,如果為如是的話,到底會往生而至於何處呢?譬喻如洞燃俱熾的鐵,用錘打它的話,迸火即時飛至於上空,然後墮落地而消滅。應當要知道!這位比丘也是如此,有少少的我慢未盡,而其五下分結已斷,而得生般涅槃(於欲界死後,生至色界,經過一段時間,而入涅槃,而得阿羅漢果)。這叫做第四種善人所往生而至之處。在世間裡,諦實有這種事!

(5)又次,比丘所用功修行的,應當要實現如是之義:認為我者實為無我,也沒有我所有的,當來也是無我,也是沒有我所有的。已『有』(生死)的,則便把它斷除。如已斷除的話,彼就會得舍,不會被『有』之樂所染,不會著於合會(不會再生出)。像如是而行的話,就是無上、息、迹(此三均為是涅槃)之智慧之所顯見的,然而還未得證涅槃。比丘所行的,如果為如是的話,到底會往生而至於何處呢?譬喻如洞燃俱熾的鐵,用錘打它的話,則迸火會飛上空中,然後墮在於少少的薪草的上面,或者會冒煙,或者會再燃,燃後,便消滅。應當要知道!這位比丘也是如此,有少少的我慢未盡,而其五下分結已斷,而得行般涅槃(生色界後,會努力用功。其功奏效圓滿時,就得入涅槃而成就阿羅漢果)。這叫做第五種善人所往生而至之處,世間諦實有這種事。

(6)又次,比丘所用功修行的,應當要實現如是之義:認為我者實為無我,也沒有我所有的,當來也是無我,也是沒有我所有的。已『有』(生死)的,則便把它斷除。如已斷除的話,彼就會得舍,不會被『有』之樂所染,不會著於合會(不會再生出)。像如是而行的話,就是無上、息、跡(此三均為是涅槃)之智慧之所顯見的,然而還未得證涅槃。比丘所行的如果為如是的話,到底會往生而至於何處呢?譬喻如洞燃俱熾的鐵,用錘打它的話,迸火就會飛上空中,然後墮在薪草上,或者冒煙,或者燃燒,燃燒盡後,就會消滅。應當要知道!這位比丘也是如此,有少少的我慢未盡,而其五下分結已斷,而得無行般涅槃(生色界後,並不努力用功,然而到最後還是在那邊得入涅槃,而成為阿羅漢果)。這叫做第六種善人所住生而至之處,世間諦實有這種事。

(7)又次,比丘所用功修行的,應當要實現如是之義:認為我者實為無我,也沒有我所有的,當來也是無我,也是沒有我所有的。已『有』(生死)的,則便把它斷除。如已斷除的話,彼就會得舍,不會被『有』之樂所染,不會著於合會(不會再生出)。像如是而行的話,就是無上、息、跡(涅槃)之智慧之所顯現的。然而還未得證涅槃。比丘所行的,如果為如是的話,到底會往生而至於何處呢?壁喻洞燃俱熾的鐵,用錘打它的話,則迸火會飛上空中,然後墮在很多的薪草的上面,或者會冒煙,或者會燃燒。燃燒後,即便燒燃及於村邑、城郭、山林、曠野等處。燃燒村邑、城郭、山林、曠野等處後,或者會至於道路、或者會至於水處,或者至於平地後,就告消滅。應當要知道!這位比丘也是如此,有少少的我慢未盡,而其五下分結已斷,而得上流阿迦膩吒(往生色界後,漸次而上至色究竟天,在那裡入涅槃而得阿羅漢果)。這叫做第七種善人所往生而至之處,在世間裡,諦實有這種事。

甚麼叫做無餘涅槃呢?比丘所用功修行的,應當要實現如是之義:認為我者實為無我,也沒有我所有的,當來也是無我,也是沒有我所有的。已『有』(生死)的,則便把它斷除。如已斷除的話,彼就會得舍,不會被『有』之樂所染,不會著於合會(不會再出生)。像如是而行的話,就是無上、息、迹(此三均為涅槃)之智慧之所顯見的,當時,已經得證涅槃。我說這位比丘,不到於東方,也不至於西方、南方、北方、四維、上、下,便會在於現法當中得證息、迹,而滅度。我說七種善人所往生而至之處,和無餘涅槃(身心都滅盡),就是因此之故而說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諸比丘們聽佛所說後,都歡喜奉行!



七、世間福經第七(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摩訶周那(摩揭陀國的婆羅門出身)曾請問佛,有關於世間,及出世間的福德。佛陀回答說:佈施房舍、床座、衣服、飲食等,為七世間之福。聞佛及弟子出遊,乃歡喜而至於皈依、受戒,為出世間之福。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到的就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游化於拘舍彌憍賞彌,跋磋國的首都),住在於瞿沙羅園(瞿師羅長者所奉獻的園林)。

那時,尊者摩訶周那(比丘,舍利弗之弟,又為王子周那),則在於晡時(申時,下午三點至五點,太陽西下時),從宴坐(禪坐)起來後,往詣於佛所,到後行禮,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向佛請問說:「世尊!是否可以施設世間的福報嗎?」

世尊告訴他說:「可以得施設的。周那!有七種世間之福,可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名譽,得大功德。那七種呢?(1)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身世清白的良家子女。所謂善男子、善女人),佈施比丘眾的房舍、堂閣。這就是第一種世間之福,會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名譽,得大功德的。

(2)又次,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在房舍中佈施床坐、氍氀、毾(登+毛)、氈褥、臥具等物(鋪敷在房間裡面的種種毛織品,或蒲團)。周那啊!這就是第二種世間之福,定會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名譽,得大功德的。

(3)又次,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在於房舍中,佈施奉獻一切新淨的妙衣。周那!這就是第三種世間之福,會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名譽,得大功德的。

(4)又次,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在於房舍中,常施比丘眾的朝粥、中食。

(5)又遣園民供給他們使令。

(6)如遇風雨寒雪等惡氣候時,則躬親往詣園所,去增施供養。

(7)使諸比丘們食後,不患風雨寒雪來沾漬其衣服,使他們在晝夜都能安樂,都能禪寂思惟。周那!這叫做第七種世間之福,能得大福佑,能得大果報,能得大名譽,能得大功德(第四、五、六,省文耳,同樣都是因之而能得大功德)。

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之已得這七種世間之福的人,則不管是去、是來,或者是立、是坐,或者是眠、是覺(醒),或者是晝、是夜,其福都會常生,都會轉增轉廣的!周那!譬喻恒伽(恒河)之水,從其源而流出,而流入於大海的過程裡,在其中間,定會轉深轉廣那樣。周那!像如是的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已經得此七種世間之福的話,則不管是去、是來,或者是立、是坐,或者是眠、是覺,或者是晝、是夜,其福都會常生,都會轉增轉廣的!』

於是,尊者摩訶周那,就從他的座位站起,偏袒右肩(偏露右肩之肉,披袈裟之相,本為對於長老表示恭敬之儀),右膝著在地上,長跪叉手(合掌),而仰白佛陀說:「世尊!可得施設出世間之福嗎?」

世尊告訴他說:「可以得施的,周那!更有七種福,可超出於世間,而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名譽,得大功德的。那七種呢?(1)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聽聞如來,或如來的弟子,遊行在於某處,聽後,非常的歡喜,極懷踴躍(雀躍欣喜)。周那!這叫做第一種出世間之福,能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名譽,得大功德的。

(2)又次,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聽聞如來,或如來的弟子,欲從那個地方到了這個地方來,聽後,就非常的歡喜,而極懷踴躍。周那!這就是第二種出世間之福,會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名譽,得大功德。

(3)又次,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聽聞如來,或如來的弟子,已經從那個地方到了這個地方來。聽後,非常的歡喜,極懷踴躍。就以清淨心,親往去奉迎拜見、禮敬供養。既供養後,則受三自歸依──

(4)皈依佛

(5)皈依法

(6)皈依比丘眾(僧),而受

(7)禁戒(指五戒。信佛的根本戒律)。

周那!這叫做第七種出世間之福,能得大福佑,大果報,大名譽,大功德的!

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如果得那些七種世間之福,以及更有這些七種出世間之福的話,則其福,乃為不可以算數得出之多。其為福之處,其為福之處之果,其為福之處之報,唯不可以限齊,不可以量出,不可得知其大福之數哩!

周那!譬喻在閻浮洲(閻浮提),有五條的大河流。第一叫做恒伽(恒河),第二為搖尤那,第三為舍勞浮,第四為阿夷羅波提,第五為摩企,其流入於大海的過程時,在其中間的水量,實在是不可以數出來之多,雖有其鬥斛等物,實在是不能以之而得以知道其數量的,所謂不可以限齊,不可以量出,不可以得知大水之數!周那!像如是的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如果得此七種世間之福,以及更有七種出世間之福的話,其福乃為不可以數得出之多。會出有這麼多之福,有這麼多的福果,有這麼多的福報,實在是不可以際限,不可以測量,不可以得知大福之數啊!」

那時,世尊並說偈頌而說:

恒伽之河 清淨易渡 海多珍寶 眾水中王

猶若河水 世人敬奉 諸川所歸 引入大海

如是人者 施衣飲食 床榻茵褥 及諸坐具

無量福報 將至妙處 猶若河水 引入大海

(恒伽之河是清淨而容易渡過的,海中有很多的珍寶,是眾水當中之王。猶如河水那樣,是世人所敬奉的。諸川所皈之處,都引入於大海的。)

(像如是的人如果能佈施衣服,佈施飲食,和日常所需之床榻、茵褥,以及坐具等物的話,則會有無量的福報,將來定會往生於妙好之處,猶如諸河水,都被引而流入於大海那樣。)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摩訶周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八、七日經第八(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一日乃至七日出現時,世間會崩壞的情況。勸人當觀諸行無常,應厭離而求解脫。並說往昔曾為外道師宗的善眼大師。但其所說,並不究竟,現在所說的才是究竟,而饒益眾生。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過的,都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至於鞞捨離(離車族之首都,在恒河北岸),住在於捺氏樹園(庵婆波利女所有的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一切的諸行,都是無常,都為不能久住之法,是快速的變易之法,是不可以倚依之法。像如是的諸行,不應當去樂著,應該厭患它,應該速求捨離,當求得解脫!為甚麼呢?因為:

(1)有時不下雨。當天空不降下雨水時,所有一切的樹木、百穀、藥木,都均會枯槁,會摧碎滅盡,而不得常住。因此之故,一切諸行都是無常,都是不久住之法,是變易很快之法,可說是依靠不住之法。像如是之諸行,不應當去樂著,應該要厭患它,應當求捨離,應當求得解脫!

(2)又次,有時會有二個太陽之出現於世間,二日出現於世間時,所有的諸溝渠川流,都統統會竭盡,而不得常住。因此之故,一切行是無常的。是不能久住之法,是變易疾速之法,是不可以倚靠之法。像如是的諸行,不應當去樂著它,應當要患厭它,應當要求捨離,應當要求得解脫!

(3)又次,有時會有三個太陽出現於世間,三日出現於世間時,所有的諸大江河,統統都會竭盡,都不得常住。因此之故,一切諸行都是無常的,是不可久住之法,是變易疾速之法,是不可倚靠之法。像如是的諸行,則不應當樂著,應該要厭患它,應當要求捨離,應當要求得解脫。

(4)又次,有時有四個太陽會出現於世間,四日出現於世間時,所有的諸大泉源,從閻浮洲所流出的五河-第一為恒伽河,第二為搖尤那汀,第三為舍牢浮河,第四為阿夷羅婆提河,第五為摩企汀。這些大泉源,都統統會竭盡,都不得常住。因此之故,一切諸行都是無常,都是不可久住之法,是變易疾速之法,是不可倚靠之法。像如是的諸行,不應當去樂著,應當要患厭它,應該要求捨離,應該要求得解脫!

(5)又次,有時有五個太陽會出現於世間,五日出現時,大海之水會減一百由延(由旬,一由旬為七、八餘哩),乃至輾轉而減至於七百由延。五日出現於世時,海水所餘的為七百由延,乃至轉減而為一百由延。五日出現於世時,大海之水會減一多羅樹(高縱樹),輾轉乃至七多羅樹。五日出現於世時,海水所餘的七多羅樹高,則轉減乃至為一多羅樹之高。五日出現於世時,海水會減為十人之高之量,輾轉乃至會減至而為七人之高之量。五日出現於世間時,海水所餘的七人之高之量,會輾轉乃至為一人之高之量。五日出現於世間時,海水會減至於人頸,會減至於人肩,減至於腰,減至於胯,減至於膝,減至於踝。有時海水會消盡,不足以埋沒腳指。因此之故,一切諸行乃為無常,為不久住之法,為變易疾速之法,不可得以倚靠之法。像如是之諸行,不應當去樂著,應當要患厭它,應該求捨離,應當求得解脫。

(6)又次,有時六個太陽會出現於此世間,當六日並出時,一切大地,與須彌山王(妙高山。印度古時,為世界的中心,也是最高之山),都會起煙,眾煙會合之而為一煙。譬喻陶師,開始爨灶(在灶裡剛起火)時,都均會日日起煙來合而為一煙那樣。像如是的六日齊出之時,一切的大地,和須彌山王,均會冒起煙,會合之而為一煙。因此之故,乃知一切諸行確為無常,是不久住之法,是變易快速之法,是不可倚靠之法。像如是的諸行,不應當去樂著,應當厭患它,應當求捨離,應當求得解脫。

(7)又次,有時會有七個太陽同時出現於世間。七日齊出之時,一切的大地,以及須彌山王,都會洞燃俱熾,諸火焰會合之而為一焰。這時風吹火焰,乃至燒燃達於梵天(大梵天,色界初禪天之頂),這時,始轉生到晃昱諾天(光音夫,二禪天之頂。初禪天破壞時,眾生均集在於此天,直至世界再成後,才還回其本處)。天神們,並不聽聞世間的成立、敗壞等事(成住壞空之劫),也不見到世間的成立敗壞等事,不知世間的成立、敗壞等事,因此之故,見此大火後,都生恐怖,而身毛都竪立起來。他們曾作此念:「大火不會燃燒到這裡嗎?大火不會燒燃到這裡嗎?」從前就已轉生到這裡的諸天們,因為曾經聽聞世間之成立、敗壞等事,也見到世間之成立、敗壞等事,同樣也知道世間之成立敗壞等事,因此,看到此大火後,就安慰諸天們而說:「不須要恐怖!大火之法,只會燃燒而齊限至於那邊而已,終不會燃燒到這裡的。」七日一齊出現之時,須彌山王的一百由句,會崩散壞滅而盡,而延至於二百由旬、三百由旬,乃至七百由旬,都會崩散壞滅而盡。七日齊出之時,須彌山王,和此大地,都會被燒壞消滅,連灰燼也無餘存。譬如燃酥油,都煎熬消盡,沒有餘存的煙墨那樣。像如是的,七日齊山之時,須彌山王以及大地,都會灰燼,而無餘存。因此之故,一切諸行為無常,為不久住之法,變易速疾之法,不可倚靠之法。像如是的諸行,不應當樂著,應當患厭它,應當求捨離,應當求解脫。

我現在為你們解說須彌山王當會崩壞等事,到底誰會相信呢?唯有見諦之人(諦實而見到真理的人)才能知道而已。現在為你們解說大海中之水當會竭消而盡等事,誰能相信呢?唯有徹見真諦之人耳。我今為你們說明一切大地當會燒燃而盡,誰會相信呢?唯有見到真諦之人耳。為甚麼呢?諸比丘們!往昔之時,有一位大師,名叫善眼(為外道大師。雖為弟子說梵世法,乃至更修增上慈之法,而得生在光音天,然而其法,並未究竟)。善眼大師乃被諸外道仙人們之所師宗的大師。曾捨離欲愛,而得如意足(禪定、智慧均等而顯現的大的神力)。善眼大師有無量百千(算不盡)的弟子,大師曾為他們說梵世之法(往生於梵天界之道)。如善眼大師為他們說梵世法時,諸弟子們若有不具足奉行於法的人的話(修習不完善),則此人命終之後,或者會轉生到四王天(欲界第一層天,四方依次為多聞、持國、增長、廣目等天王),或者會轉生到三十三天(忉利天,欲界第二層天,帝釋居中,四方各有八天),或者會轉生到焰摩天(時分天,欲界第三層天)。或者會轉生到兜率陀天(知足天,欲界第四層天),或者會轉生到化樂天(欲界第五層天),或者會轉生到他化樂天(他化自在天,欲界第六層天,是欲界之頂)。如善眼大師為他們說梵世法時,諸弟子們假若有具足奉行於法的人的話,則此人因修習四梵室(修慈悲喜舍四種觀法後,則可生在梵天,故稱梵室,或梵住、梵堂),而捨離於欲之故,在他命終之後,得以往生於梵天。那個時候,善眼大師曾作此念:『我不應該和諸弟子們同俱而至於後世,不應該共住在一處。我現在寧可更修增上慈。如修折上慈的話,命終之後。得以往生於晃昱天(光音天)。』那時,善眼大師就在於稍後之時,更修增上慈。修習增上慈完了後,其命終之時,得生在於晃昱天上。善眼大師以及其弟子們,學道不空虛(不白學),都得大果報!

諸比丘們!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往昔之時,那位善眼大師,乃為諸外道仙人們之所宗師,曾捨離欲愛,而得如意足,你們以為是異人(別人)嗎?你們不可以作此念!應當要知道!就是我本人啊!我在那個時候,名叫善眼大師,為外道仙人們之所宗師,曾捨離欲愛,而得如意足。我在那個時候,有無量無邊(算不盡)的弟子,我在那個時候為諸弟子們說梵世法。我說梵世法時,諸弟子們當中。有不具足奉行我所說之法的人,則那種人在於命終之後,或者轉生到四王天,或者轉生到三十三天,或者轉生到焰摩天(第三層天),或者轉生到兜率陀天(第四層天),或者轉生到化樂天(第五層天),或者轉生到他化樂天(第六層天)。我說梵世法之時,諸弟子們當中,假如具足奉行我所說之法的話,則因修四梵室,而捨離欲愛之故,在他命終之後,得以往生於梵天。我在那個時候,曾作此念:『我不應該和諸弟子們同俱至於後世,不應和他們都共生在於一處,我現在寧可更修增上慈。如修增上慈的話,命終之後,得以往生於晃昱天』。我就在於稍後之時,更修增上慈,修習增上慈後,命終之時,得生於晃昱天之中。我在於那個時候,和諸弟子們,所學之道,都不空虛,都得大果報。

我在那個時候,親自行持此道,而自饒益,也饒益他人,饒益很多之人。我乃悲愍哀傷世間,而為天、為人求義,和饒益,也求他們之安隱快樂。然而那個時候所說之法,並不至於究竟,不究竟白淨,不究竟梵行。就只訖於不究竟梵行。因此,我在那個時候,不能離開生、老、病、死,啼哭、憂戚等事,也未能得脫離一切苦惱。

比丘們!我現在出現於世間,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稱為佛,是眾佑(以上為佛之十尊稱:1.如來為通達於真理而來化度之人。2.無所著為阿羅漢、應供,值得人之敬重供養者。3.等正覺為正徧知。4.明行成為就是明行足,得宿住、天眼、漏盡之三明,也就是智慧與身口意三業之德行之完其者。5.善逝為善於通達真理,而善於到達彼岸。6.世間解為徹知有情、非情之世間之事。7.無上士為無人能出其上之人。8.道法御為調御丈夫,為能調伏一切之人。9.天人師為天、人的導師。10.佛為覺者,為覺悟一切真理之人。眾佑就是世尊,是有吉祥之人。)

我現在能饒益自己,也能饒益他人,能饒益眾多之人。為了愍傷世間,為了天,為了人,而求義饒益,求安隱快樂。我現在所說之法,乃能得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完畢後,我現在已經離開生老病死、啼哭、憂戚,我現在已經得脫一切苦惱。」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後,都歡喜奉行!



九、七車經第九(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舍利弗以七事問滿慈子:為甚麼跟佛修行:為戒律?為心淨?為見淨?為疑蓋淨?為道非道知見淨?為道跡知見淨?為道跡斷智淨?回答說:均為不是,是為無餘涅槃之故。又間無餘涅槃是為戒淨,乃至道跡斷智淨,其中之一而施設與否?答說:不也。但離此等,就也沒有無餘涅槃。滿慈子並舉波斯匿王七車速行之喻,以七車比喻所間之七事,而以一日換乘七車速達目的地,喻修行,須七事俱淨,方能達到最終目的之無餘涅槃,並不是僅具足一事即可到達。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到的就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游化在於王舍城,而住在於竹林精舍(摩竭陀國頻婆娑羅王所奉獻的林園-竹林精舍。位於王舍城),和諸大比丘眾,共受夏坐(夏安居),尊者滿慈子(富樓那,為滿慈女之子,說法第一。),也在於生地(所生長之地,或鄉野田舍之地,都叫做生地),受夏坐(結夏安居)。

這時,生地的諸比丘們,大眾都受完夏安居,經過其三個月後,都補治他們的衣服。衣服補縫完畢後,則攝衣持鉢,從生地出發,向於王舍城,輾轉向前邁進,而到達王舍城,就住在於王舍城的竹林精舍。

那時,生地的諸比丘們,曾往詣世尊之處,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

世尊問他們說:「諸比丘們!你們從甚麼地方來的呢?在甚麼地方夏安居的呢?」生地的諸比丘們白佛而說:「世尊!我們乃從生地而來的,是在生地夏安居的。」

世尊又問說:「在那個生地的諸比丘當中,到底那一位比丘為諸比丘們所共同稱譽的呢?那一個人能自少欲知足,而又稱說少欲知足,自己閒居,而又稱說閒居,自己精進,而又稱說精進,自己正念,而又稱說正念,自己一心,而又稱說一心,自己有智慧,而又稱說智慧,自己為漏盡,而又稱說漏盡,自己勸發、渴仰、成就、歡喜,而又稱說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呢?」

生地諾比丘們說:「世尊!這位尊者為滿慈子,他在於那生地裡,乃被諸比丘們所共同稱譽的,是一位:自己能少欲知足,也稱說少欲知足,自已能閒居,又稱說閒居,自己能精進,也稱說精進,自己正念,也稱說正念,自己能一心,也稱說一心,自己有智慧,也稱說智慧,自己漏盡,也稱說漏盡,自己勸發、渴仰、成就、歡喜,也稱說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的比丘。」

這時,尊者舍梨子(舍利弗),也坐在於眾比丘眾當中,尊者舍梨子曾作如此之念:「世尊以如是之事而問那些生地的諸比丘們。生地的諸比丘們,則極為稱譽賢者滿慈子而說:『滿慈子為自能少欲知足,也稱說少欲知足,自能閒居,也稱說閒居,自能精進,也能稱說精進,自己正念,也稱說正念,自己一心,也稱說一心,自己有智慧,也稱說智慧,自能漏盡,也稱說漏盡,自己勸發、渴仰、成就、歡喜,也稱說勸發、渴仰、成就、歡喜。』」

尊者舍梨子又作此念:「一定在甚麼時候,當能得以和賢者滿慈子共聚集會,問其少義的!他或者能聽許我之所問的!」

那時,世尊在於王舍城受夏安居完畢,經過其三個月後,補治其衣服完了,就攝衣持鉢,從王舍城出發,向於舍衛國,輾轉前進,而至於舍衛國,就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祇園精舍),尊者舍梨子,和生地的諸比丘們,在於王舍城共住一些日子後,也攝衣持鉢,而向於舍衛國,輾轉前進,而至於舍衛國,就共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這時,尊者滿慈子在於生地受夏安居完畢,經過三個月後補治其衣服完了,也就攝衣持鉢,從生地出發,向於舍衛國,輾轉前進,而至於舍衛國,也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尊者滿慈子乃往詣世尊之處,稽首禮拜後,在於如來之前,敷尼師檀(坐具),而結跏趺坐,而坐在於那個地方。

這時,尊者舍梨子間其餘的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到底那一位是賢者滿懋子呢?」諸比丘們回答說:「尊者舍梨子!唯然(是的)!你所問的尊者,乃坐在於如來的面前,那位白皙隆鼻,如鸚鵡嘴的人,就是那位比丘。」這時,尊者舍梨子知道滿慈子的色貌後,就善自記在心內。

尊者滿慈子經過其夜,在翌日的旦晨,著衣持鉢,進入於舍衛國去行乞食。乞食完畢,在於中午後,回皈精舍,舉放衣鉢澡洗手足,將尼師檀(坐具)放著於肩上,而到安陀林(精舍附近之園林)之經行處(禪坐疲勞,或防睡眠,而在同一處所漫步來回好多次,為之經行。為經行的方便,而將土盛高一些之處,叫做經行處)。尊者舍梨子也過一夜,在於翌旦,著衣持鉢,進入於舍衛國去行乞食。乞食完畢後,回到其精舍,舉放衣鉢,澡洗手足,將尼師檀放著於肩上,也到了安陀林之經行處。

這時,尊者滿慈子到達安陀林後,在於一樹下敷其尼師檀,在那裡結跏趺坐(打坐)。尊者舍梨子也到達安陀林後,在離開滿慈子不遠之處,於一樹下,敷其尼師檀,結跏趺坐在那個地方。

尊者舍梨子則在於晡時(申時),從其燕坐(宴坐,獨自一人在坐禪)起來,即往詣尊者滿慈子之處,共相問訊後,退坐在另一邊,然後開始問尊者滿慈子而說:「賢者!你跟從沙門瞿曇修習梵行嗎?」回答說:「如是(是的)!」

舍梨子又問:「你的意見如何呢?賢者!是否為了戒淨(淨化生活)之故,才從沙門瞿曇修習梵行的嗎?」回答說:「不也(不是的)。」舍梨子又問說:「是否為了心淨(心的清淨)之故?為了見淨(見的清淨)之故?為了疑蓋淨(除疑後而得的清淨)之故?為了道非道知見淨(由徹知正道、邪道而後獲得的清淨)之故?為了道跡知見淨(由於徹知應行之道而後獲得的清淨)之故?為了道跡斷智淨(由於歷經道跡,和斷除煩惱後,所獲得的清淨)之故?乃從沙門瞿曇之處,修習梵行的嗎?」回答說:「不也!」(不是的)!

又問而說:「我剛才問賢者是否從沙門瞿曇之處修習梵行?你則說:是的!現在問賢者你是否為了戒律的清淨之故,乃從沙門瞿曇修習梵行與否?你便說:弗也。是否為了心的清淨之故?是否為了見的清淨之故?為了疑惑之蓋(煩惱)之清淨之故?為了由於辨知徹見正道、邪道之清淨之故?為了徹知徹見道跡之清淨之故?為了經歷道跡,斷除煩惱之智之清淨之故?而從沙門瞿曇修習梵行與否?都說:弗也。那麼,到底是由於那一種義,而從沙門瞿曇修習梵行的呢?」回答說:「賢者!我乃為了無餘涅槃之故!」(無餘涅槃本為身心俱滅,是對於有餘涅槃,也就是還有餘的肉身而說。但這裡,乃指煩惱完全消滅而無餘存的最完善的涅槃。)

又問而說:「云何(你的意見如何)?賢者!是否由於戒律之清淨之故,沙門瞿曇才施設蕪餘涅槃的嗎?」回答說:「不也!」

又問:「由於心的清淨之故,由於見的清淨之故,由於疑蓋之清淨之故,由於正道非道之知見清淨之故,由於道跡知見之清淨之故,由於道跡斷智之清淨之故,沙門瞿曇才施設無餘涅槃的嗎?」回答說:「不也。」

又問說:「我剛才問賢者你,云何(怎樣)?賢者!是否由於戒清淨之故,沙門瞿曇才施設無餘涅槃與否?賢者乃說:『不也』。又問由於心清淨之故?由於見清淨之故?由於疑蓋清淨之故?由於道非道之知見之清淨之故?由於道跡知見之清淨之故?由於道跡斷智之清淨之故,沙門瞿曇才施設無餘涅槃的嗎?賢者都回答說:『不也』!那麼,賢者所說的,到底是甚麼義理?怎樣能得知呢?」

回答說:「賢者!如果由於戒的清淨之故,世尊沙門瞿曇才施設無餘涅槃的話,就會以有餘而稱說無餘。由於心的清淨之故,由於見的清淨之故,由於疑蓋之清淨之故,由於道非道之知見之清淨之故,由於道跡知見的清淨之故,由於道跡斷智之清淨之故,世尊沙門瞿曇乃施設無餘涅槃的話,就會以有餘稱說為無餘。賢者!如果離開這些法,而世尊乃施設無餘涅槃的話,則凡夫當然也會般涅槃,因為凡夫也是離開這些法之故。賢者!但由於戒的清淨之故,而得心的清淨,以心清淨之故,而得見的清淨,以見的清淨之故,而得疑蓋的清淨,以疑蓋清淨之故,而得道非道的知見之清淨,以道非道的知見的清淨之故,而得道跡知見的清淨,以道跡知見的清淨之故,而得道跡斷智之清淨,以道跡斷智的清淨之故,世尊沙門瞿曇,乃施設無餘涅槃!

賢者!請你再聽我說:從前拘薩羅王-波斯匿(和悅),住在於舍衛國,而在於婆雞帝城(娑雞帝,為北拘薩羅國之都城)有事,曾作如是之念:到底要用甚麼方便,才能使唯行一日之間,就能由舍衛國而至於婆雞帝城呢?又作此念:我現在寧可叫人從舍衛國至於婆雞帝城,在其中間佈置七輛車為是。那時,就令人從舍衛國至於婆雞帝城,在其中間,佈置七台車輛。佈置七輛車後,從舍衛國出,至初車(第一輛車),而乘第一輛車(初一車),至於第二輛車時,就捨棄初車,而乘第二車,至第三車時,即捨棄第二車而乘第三車,至第四車時,即舍第三車,而乘第四車,至第五車時,即舍第四車,而乘第五車,至第六車時,即舍第五車而乘第六車,至於第七車時,即舍第六車而乘第七車,在於一日當中,就至於婆雞帝城(七次換車而乘,是形容速度之快捷)。

王在婆雞帝城辦完其事後,曾被大臣們圍繞,而坐在於王的正殿。此時,群臣白王說:『到底如何呢?天王!是否用一日之間,就能從舍衛國而至於婆雞帝城了麼?』大王回答說:『如是』(是的)!又問說:『如何呢?天王!您乘第一車在一日當中從舍衛國而至於婆雞帝城的嗎?』大王說:『不也。』又問:『乘第二車,乘第三車,……乃至第七車,從舍衛國而至於婆雞帝城的嗎?』大王說:『不也!』到底云何呢?賢者!拘薩羅王波斯匿的群臣如果又再問王的話,王當怎樣解說呢?

當時的大王曾經回答群臣們說:『我在舍衛國時,因對於婆雞帝城有事情要辦,我就曾作此念:要用甚麼方便,才能只行一日的時候,就能從舍衛國至於婆雞帝城呢?我又作此念.我現在寧可叫人從舍衛國至於婆雞帝城,在於其中間佈置七台車輛。我就叫人從舍衛國至於婆雞帝城,在於其中間佈置七輛車。佈置七車完畢後,就從舍衛國出來,至於初一輛車之處,而乘初一輛之車。到了第二車時,就捨棄初車,而換乘第二車,到了第三車時,就捨棄第二車,而換乘第三車, 到了第四車時,就捨棄第三車,而換乘第四車,到了第五車時,就捨棄第四車,而換乘第五車,到了第六宰時,就捨棄第五車,而乘第六車,到了第七車時,就捨棄第六車而換乘第七車,在一日的中間,就能至於婆雞帝城」

像如是的,賢者!拘薩羅王波斯匿,回答群臣所問的就是如是!像如是的,賢者!由於戒清淨之故,而得心清淨,由於心清淨之故,而得見清淨,由於見清淨之故,而得疑蓋清淨,由於疑蓋清淨之故,而得道非道知見清淨,甴於道非道知見清淨之故,而得道跡知見清淨,由於道跡知見清淨之故,而得道跡斷智清淨,由於道跡斷智清淨之故,世尊才施設無餘涅槃。」

於是,尊者舍梨子,乃問尊者滿慈子說:「賢者!你的尊名怎麼稱呼?諸修習梵行之人(諸同道者)是怎樣稱呼賢者您的呢?」

尊者滿慈子回答說:「賢者!我的字型大小為滿,我的家母名慈,因此之故,諸梵行人(諸同道者)都叫我為滿慈子。」(富樓那-滿,彌多羅尼-慈,之子)。

尊者舍梨子感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滿慈子!您為如來的弟子,所作的智辯,聰明而決定,是安隱而無畏,而成就調御,已逮到大辯才,得甘露之法幢,在於甘露界,能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境地。由於請問賢者您,有關於甚深之義,都能盡義回答之故。賢者滿慈子!諸修習梵行的人,為得大利的了!能得以值遇賢者滿慈子您,而能隨時往見您,隨時禮拜您!我現在也得大利,能隨時往見,隨時禮拜!諸修習梵行的人,應當將衣縈起在於頭頂上,以便頂戴賢者滿慈子您,為了得大利之故。我現在也得大利,也應隨時往見,隨時禮拜您!」

尊者滿慈子問尊者舍梨子說:「賢者的尊名怎麼稱呼呢?諸修習梵行的人怎麼稱呼賢者您呢?」尊者舍梨子回答說:「賢者!我的字叫做優波提舍(論議),我的家母名叫舍梨(如鶖之眼),因此之故,諸修梵行的都叫我為舍梨子。」(其母的眼睛似鶖鷺,故為鶖子)。

尊者滿慈子感歎而說:「我現在和世尊的弟子共論而不知道,和第二尊(世尊為第一尊,舍利子為第二尊)共論而不知道,和法將(法的龍象、大將,舍利弗之異稱)共論而不知,和轉法輪復轉的弟子(世尊轉法輪,舍利弗復轉世尊之法輪,也是舍利弗的異稱)共論而不知道。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為舍梨子的話,就不能回答一句話,更何況又這樣一再的深論。善哉!善哉!尊者舍梨子!為如來的弟子,所作的為智辯而聰明決定,為安隱無畏,成就調御,逮大辯才,得甘露幢。在於甘露界裡,能自作證,成就游止於其境界裡。由於尊者以甚深甚深之間之故,尊者舍梨子啊!諸修梵行的人,因此而能得大法利。能得以值遇尊者舍梨子您,而能隨時往詣拜見,隨時得以禮拜!我現在也因之而能得大法利,能隨時往詣拜見,隨時得以禮拜!諸修梵行之人,應當要縈衣而戴尊者舍梨子於頭頂上,為得大法利之故。我現在也得大法利,能隨時往詣拜見,隨時禮拜!」

像如是的二位賢者,都更相稱讚歎說,更相贊善後,歡喜奉行。然後,即從他們的座位站起,各還所止住的地方(回到各人本來的住處)。



一○、漏盡經第十(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七種有關於斷除有漏之法。(1)依見而斷(得如實知見)。(2)依護(護諸根)。(3)依離(遠惡友、惡外道)。(4)依用(受用衣服臥具等佈施時之反省)。(5)依忍(血肉幹竭,仍決心精進)。(6)依除(除欲恚害三念)。(7)依思惟(七覺支之思惟)。並說斷有漏者,諸結已解,能用正智,究竟苦邊。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到拘樓瘦(國),住在於劍磨瑟曇(村邑)的拘樓人所住的都色。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由於知,由於見之故,諸漏得以滅盡,並不是不知,並不是不見而能得漏盡的。甚麼叫做以知、以見之故,而能得盡諸漏呢?所謂有正思惟(正確的思量分別),也有不正思惟(不正當的思量分別)。假若不正思惟的話,則未生的欲漏(愛欲的煩惱)會得以生起,已生起的煩惱,便會一再的增廣,未生的有漏(執著於生存的煩惱)、無明漏(沒有智慧的煩惱),也會生起,已生的便會一再的增廣。反之而如果為正思惟的話,則未生的欲漏不會生起,已生起的便會消滅,未生的有漏、無明漏都不會生起,已生起的便會消滅。

然而凡夫愚人,不得聽聞正法,不值遇真知識,不知聖法,對於聖法而不調御自己,不知如真之法(不知真實之法,如甚麼叫做應當思惟之法,甚麼為之不應當思惟之法,都不了知)。如果不正思惟的話,則未生的欲漏會生起,已生的欲漏便會增廣。如果為正思惟的話,則未生的欲漏不會生起,已生的欲漏便會消滅,未生的有漏、無明漏,不會生起,已生的便會消滅。由於不知如真之法之故,不應該念的法,都會去念,應念的法,卻不會去念。由於不應念之法,會去 思念,應念之法,不去思念之故,未生起的欲漏會由之而生,已生起的,便會一再的增廣,未生起的有漏、無明漏,會由之而生起,已生起的,便會一再的增廣。

多聞的聖弟子,乃因得聞正法,值遇真知識,在聖法中能調御自己,而能知道如真之法。而不正思惟的人,則未生的欲漏會生起,已生的便會增廣,未生起的有漏、無明漏會生起,已生起的便會增廣。反之而有正思惟的人,則未生起的欲漏不會生起,已生起的便會消滅,未生起的有漏、無明漏不會生起,已生起的便會消滅。知道如真之法後,則不應念的法,就不會念,應念的法便會自動的去念它。由於不應念之法,不去念,應念之法便會生起念念不忘之故,未生起的欲漏就不會生起,已生起的便會消滅,未生起的有漏、無明漏就不會生起,已生起的便會消滅。

有七種能斷滅漏、煩惱、憂思之法。那七種呢?有的漏,可從見(見解)而斷,有的漏,可從護(防護)而斷,有的漏,可從離(回避)而斷,有的漏可從用(受用)而斷,有的漏可從忍(忍受)而斷,有的漏可從除(遣除)而斷,有的漏可從思惟(思考觀察真理)而斷。

(1)甚麼叫做有漏(煩惱)可從見而斷呢?凡夫愚人,因不得聽聞正法,不值遇真知識,不知道聖法,不能以聖法調御自己,不知如真之法,不正思惟,因此之故,便作如是之念:我是否有過去世嗎?我是否沒有過去世嗎?我由於何因而有過去世呢?我為甚麼有過去呢?我是否有未來世嗎?我是否沒有那未來世嗎?我由於何因而有未來世呢?我為甚麼會有未來世呢?自己會疑惑自己之身為甚麼叫做這樣?為甚麼是這樣?現在這些眾生到底是從甚麼地方而來的呢?當會至於何處呢?本來是由於甚麼而有?當會為甚麼因由而有?

他作如是的不正思惟,而在於六見中,隨著其見解而生『真有神』(吾我-有我的真我)的見解,生此見解,而生『真無神』(吾沒有我-無有我的真我)的見解,生此見解而生『神見神』(由於我而知我-我由真我覺知真我)的見解,生此見解而生『神見非神』(由於我而知無我-我由真我覺知非真我)的見解,生此見解而生『非神見神』(由於無我而知我-我由非真我覺知真我)的見解,生此見解而生此是神(我)的見解,此神(我)能語、能知、能作、能教、能起、能教起,會生於彼彼處(各處)而受善惡的果報。無一定三昧處,無一定之有,無定當有。這就是其見解的弊端,都被這些見解所動,被這些見結(煩惱)所繫縛。凡人愚人由於是如此之故,便會領受生老病死等苦惱。

多聞的聖弟子,則因得聞正法,值遇真知識,能以聖法調御自己,而知如真之法,知苦之如真之法。知苦集、知苦滅、知苦滅之如真之法。像如是的知如真之法後,則三結會滅盡,身見、戒禁取見、疑等三結滅盡後,就能得證須陀洹,而不會墮於惡道之法,定能趣向於正覺,極多隻受七有之身,也就是天上、人間各七往來後,便會得盡苦際。假如不知見的話,就會生煩惱、憂戚。如果能知見的話,就不會生煩惱、憂戚,這叫做有漏(煩惱)乃從見(見解、知見)而斷。

(2)甚麼叫做有漏(煩惱)乃從護(防護)而斷呢?比丘們!以眼根看見色相時,能防護眼根的,就是以正思惟而觀察為不淨之觀。如不防護眼根的話,就是以不正思惟,而觀察為清淨之觀。如果不防護的話,就會生煩惱、憂戚。假若能防護的話,就不會生煩惱、憂思。像如是的,以耳、鼻、舌、身、意等根而知法(耳聽聲,鼻嗅香、舌嘗味、身感觸、意知法)。能防護意根的人,就是以正思惟而起不淨觀的。不防護意根的人,就是以不正思惟,而用淨觀之故。如果不防護的話,就會生煩惱、憂戚,能防護的人,就不會生煩惱、憂戚,這叫做有漏(煩惱),乃從防護而斷的。

(3)甚麼叫做有漏(煩惱)乃從離(回避)而斷滅的呢?比丘們!如看見惡象的話,就應當遠離。如遇惡馬、惡牛、惡狗、毒蛇、惡道、溝坑、屏廁、江河、深泉、山岩、惡知識、惡朋友、惡異道、惡閭裡、惡居止的話,也同樣的應該遠離。假如與諸修習梵行的人同在一處,而人並沒有疑,卻使其有疑的話,則當一位比丘的人,就應該要遠離。如遠離惡知識、惡朋友、惡異道、惡閭裡、惡居止那樣。如果和諸修習梵行的人同其處所,他人沒有疑,而使其有疑的話,就盡當遠離。如果不遠離的話,就會生煩惱、憂戚。假如遠離的話。就不會生煩惱、憂戚,這叫做有漏(煩惱)乃從遠離(回避)而斷滅的。

(4)甚麼叫做有漏(煩惱)乃從受用而斷滅的呢?比丘們!如受用衣服。並不是為利之故,不是由於貢高之故,不是為了嚴飾之故,只是為了遮住蚊虻、風雨、寒熱之故,為了慚愧之故。如受用飲食。乃不是為利之故。不是由於貢高之故,不是為了肥悅之故,只是為了令身能得久住,而能得以除滅煩惱、憂戚之故,為了行梵行之故,欲使舊病斷除之故,為了新病不生之故。為了久住安隱無病之故。如受用居止的房舍、床褥、臥具,都不是為利之故,不是由於貢高之故,不是為了嚴飾之故,只是為了疲倦之得以止息之故。為了能得靜坐之故。如受用湯藥,乃不是為利之故,不是由於貢高之故,不是為了肥悅之故,只是為了滅除病惱之故,為了攝御命根之故,為了安隱無病之故。如不服用的話,就會生煩惱、憂戚,如受用則不會生煩惱、憂戚,這叫做有漏(煩惱)乃從受用而斷。

(5)甚麼叫做有漏(煩惱)從忍受而斷呢?比丘們!精進而斷除惡不善之法,而修習善法之故,常有起想(發心),而專心一意的精勤,如使身體、皮肉、筋骨、血髓等都因用功而致幹竭,也不捨棄精進,要得達所求的目的,乃捨棄精進。比丘們!又當堪以忍受饑渴、寒熱、蚊虻蠅蚤等害。對於風日所逼,惡聲捶杖,也能忍受它。身遇諸病,極為苦痛,而至生命欲絕等諸不可樂之事,都能堪以忍受。如果不忍受的話,就會生煩惱、憂戚,如能忍受的話,就不會生煩惱、憂戚,這叫做有漏(煩惱)從忍受而斷。

(6)甚麼叫做有漏(煩惱)乃從除(遣除)而斷呢?比丘們!如生欲念而不想除斷捨離,生恚念、害念而不想除斷捨離,那是不對的。如不除斷的話,就會生煩惱、憂戚,假如除斷的話,就不會生煩惱、憂戚,這叫做有漏(煩惱)乃從遣除而斷。

(7)甚麼叫做有漏(煩惱)乃從思惟(思考觀察真理)而斷呢?比丘們!應思惟初念覺支(至於覺的成分有七,1.念,2.擇法,3.精進,4.喜,5.息,6.定,7.捨。念覺支為第一,也就是初),要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盡,而趣至於出要(出離生死)。思惟法、精進、喜、息、地等也是同樣之理(簡略不說耳)。其次思惟第七覺支,也是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盡,而趣至於出要(出離生死)。假如不思惟的話,就會生煩惱、憂戚,如能思惟的話,就不會生煩惱、憂戚,這叫做有漏(煩惱(乃從思惟而斷。))。

假如使比丘之有漏(煩惱)乃從見解而得以斷除的話,就應以見解而斷。有漏(煩惱)如果從防護而得以斷除的話,就應以防護而斷。有漏(煩惱)如從離(回避)而得以斷除的話,就應以離(回避)而斷。有漏(煩惱)如從受用得以斷除的話,就應以受用而斷。有漏(煩惱)如從忍受而得以斷除的話,就應以忍受而斷。有漏(煩惱)如從除遣而得以斷除的話,就應以遣除而斷。有漏(煩惱)如從思惟而得以斷除的話,就應以思惟而斷除。這叫做比丘之一切漏(煩惱)

已盡,諸結(繫縛、煩惱)都已解開,能用工智而得達苦的邊際(生死苦惱滅盡無遺)。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二完



中阿含經卷第三



業相應品第二

(有十經)(初一日誦)

攝頌如次:

鹽喻惒破度 羅雲思伽藍 伽彌尼師子 尼乾波羅牢

(鹽喻經、惒破經、度經、羅雲經、思經、伽藍經、伽彌尼經、師子經、尼乾經、波羅牢經)



十一、鹽喻經第一(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世尊告訴諸比丘:隨人所造之業,則受其報。如作不善業,而且不修身、戒、心、慧的話,就會受苦果而有地獄之報。如作惡業,而修身、戒、心、慧的話,則受輕微的苦果,現法之報。並用鹽水、奪羊、負債等,去譬喻它。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過的就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祇園精舍)。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隨人所作之業如何,就會納受其如何的果報。像如是的,如不修行梵行的話,就不得滅盡苦惱。如作如此之說的話,也就是說:隨人所作之業,就會受其果報的話,則像如是的,如果修行梵行的話,便得滅盡苦惱。為甚麼呢?

(1)假如有人作不善之業的話,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為甚麼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呢?所謂有一個人,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的話,壽命就會非常的短。這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猶如有人用一兩重的鹽,投入在於少水當中,欲使其水為鹹,而不可以飲用那樣。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此一兩重的鹽,能使少水為鹹,而叵(不可)以飲用嗎?」回答道:「如是!世尊!」

佛陀接著加以闡釋而說:「為甚麼呢?因為鹽的分量為多,水的分量為少,因此之故,能使水為鹹,而不可以飲用。像如是的,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為甚麼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呢?所謂有一人,並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其壽命乃非常的短(快樂的時間短),這叫做有人作不善棄,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

(2)又次,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於現世就得苦惱多多之報)。為甚麼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呢?所謂有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其壽命極長(是無量住者之義。所謂修習慈悲喜舍之四無量心,而過其壽命之意)。這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雖作惡業,然而其修持之力,使其現世受輕微的苦果,不受墮入地獄)。猶如有人,用一兩重的鹽,投入在於恒河的水中,欲使其水變為鹹,是不可能得到的事那樣。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此一兩重的鹽,能使恒河之水變為鹹,而叵(不可)以飲用嗎?」回答說:「不也!世尊!」

佛陀加以解釋說:「所以的緣故為何呢?因為恒河中之水乃非常的多。一兩重的鹽為少量,因此之故,不能使其變鹹叵飲。像如是的,有人如作不善之業的話,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的。為甚麼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呢?所謂有一個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其壽命極長之故。這叫做如有人作不善之業的話,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現世輕微的苦果)。

(3)又次,有人如作不善之業的話,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為甚麼有人作不善之業的話,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呢?所謂有一個人,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其壽命極短,這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猶如有人,奪取他人之羊那樣。甚麼叫做有人奪取他人之羊呢?所謂奪羊的人,或者是王,或者是王臣等人,極為有威勢。而那位羊的主人,乃為貧賤而無權力。因為無力之故,便以種種的希望,就叉手(合掌)而求索,而作如是之言而說:『尊者!可見還羊,若見與直!』(請您還我的羊,或者給我以羊的代價)。這叫做有人奪取他人之羊。像如是的,如有人作不善之業的話,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為甚麼有人作不善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呢?所謂有人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其壽命為非常的短。這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受苦果地獄之報。

(4)又次,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受苦果現法之報。甚麼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呢?所謂有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其壽命極長,這叫做: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雖作惡業,然而修持之力。使其現世受輕微的苦果,不會墮入地獄)。猶如有人,雖竊他人之羊,還被羊主人把牠奪取去那樣。甚麼叫做有人雖竊他人之羊,羊的主人還把牠奪取呢?所謂竊羊的人:乃為一貧賤無勢力之人,而那位羊的主人,或者是王,或者是王臣,乃極為有威力,由於有威力之故,會收縛那位竊羊的人,還而會奪取其羊,這叫做有人雖竊他人之羊,還被主人奪回。像如是的,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為甚麼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呢?所謂如有一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而壽命極長。這叫做如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

(5)又次,如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甚麼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呢?所謂有人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其壽命非常的短,這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猶如有人,負他人五錢,而為其錢的主人所縛,乃至一錢,也為其錢主人所縛。為甚麼有人負他人五錢,就會被那錢主人所縛?乃至一錢,也為其錢主人所縛呢?所謂負債之人,因為是貧窮而沒有勢力,由於貧窮而無勢力之故,會負他人之五錢,而為錢主人所縛,乃至一錢,也會為錢主人所縛,這叫做有人負他人五錢,而為錢主所縛,乃至負人一錢,也會為錢主所縛。像如是的,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為甚麼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呢?所謂有一人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壽命非常的短,這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

(6)又次,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甚麼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呢?所謂有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其壽命極畏。這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雖作惡業,然而修持之力,使其現世受輕微的苦果,不會墮入地獄)。猶如有人,雖負他人百錢,也不會被錢主人所縛,乃至千萬錢。也不會被錢主人所縛。為甚麼有人雖負他人百錢,也不會被錢主人所縛,乃至負人千萬錢,也不會被錢主人所縛呢?所謂負債之人, 其產業無量,極為有勢力,由於這樣的緣故,雖負他人百錢,也不會被錢主人所縛,乃至千萬錢,也不會被錢主人所縛。像如是的,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為甚麼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呢?所謂有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壽命極長,這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他在於現法當中,假如會受善惡業之報,也是非常的輕微。」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十二、惒破經第二(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聞目犍連和尼乾子的弟子釋惒破,共論護身口意的比丘是否會生不善漏,令至於後世之事?佛陀乃對惒破說:比丘有不善的身口意行,有漏、煩熱、憂戚的話,如在於後時不善的身行滅,而不更造新業,棄舍故業之時,即在現世便能得至究竟。並說:如是正心解脫,比丘便得六善住處。所謂六根、六境相對時,不喜不憂,舍求無為,而得正念正智!惒破乃離棄尼乾子,而皈依三寶。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游化於釋羇瘦(釋迦族之國),迦維羅衛(迦毘羅衛),住在於尼拘類園(在城外,園內有釋迦族為佛所建的精舍)。

那時,尊者大目犍連(神通第一)和比丘眾,都俱在於中食後,有事要作之故,都集聚而坐在於講堂裡。這時,尼乾(離繫,為者那教的教祖,六師外道之一),有一位弟子,為釋種,名叫惒破(後皈依佛,為乘虛教化,意無榮冀第一的弟子),在於中後(正午之後),彷徉而到了尊者大目犍連所住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

於是,尊者大目犍連,乃問如下之事而說:「在惒破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比丘,其身、口、意都防護的話,你是否會見到有這種事情的人會因此而生有不善之漏(煩惱),令其至於後世嗎?」

惒破回答說:「大目犍連!如果有比丘,其身口意都善於防護,我也可以見到有這種事情的人,因於此,而生於不善之漏,令其至於後世的。大目犍連!如果有人前世行不善之行,因此而生不善之漏,使其至於後世!」

後時(同一時間),世尊在於閒靜之處宴坐(禪坐)時,曾用淨天耳(天耳通)出超於人(勝過於普通人的聽覺),聽到尊者大目犍連和尼乾的弟子釋惒破共論如是之事。世尊聽後,就在於晡時(申時)從禪坐起來,往詣講堂,在諸比丘們之前,敷一座位而坐在那裡。世尊坐後,垂問而說:「目犍連!你剛才和尼乾的弟子釋惒破共論甚麼事呢?又由於何事而集坐在於講堂呢?」

尊者大目犍連白佛說:「世尊!,我今天和諸比丘們俱在於中食後,有所為之故,集坐在於講堂。這位尼乾的弟子釋惒破,曾在於中後(正午之後),彷徉來到於我所住的地方,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我就問如是之事:『在於惒破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比丘,其身口意都防護的話,則你是否見到像這種事情的人會因此而生有不善之漏,使其至於後世嗎?』尼乾的弟子釋惒破即回答我而說:『如果有比丘,其身口意都防護,我見這種事情的人,也會因此而生有不 善之漏,使其至於後世的。大目犍連!如果有人,前世行不善之行的話,則會因此而生有不善之漏,使其至於後世的。』世尊!剛才和尼乾的弟子釋惒破共論的就是如是。由於此事之故,方集坐在講堂。」

於是,世尊曾對尼乾的弟子釋惒破說:「如果我所說的,是對的話,你就應當說為對。假如不對的話,你就當言為不對。你如有所疑之處,便可以問我:『沙門瞿曇!這有甚麼事?這有甚麼含義?』隨著我所說的,你如果能納受的話,我就可以和你共論此事。」惒破回答說:「沙門瞿曇!您如果所說的為對的話,我當會說為是對,如果為不對的話,當會說為是不對。我如果有疑問的話,當會問瞿曇您:『瞿曇!這為甚麼事?這有甚麼含義?』隨沙門瞿曇您所說的,我就受持。沙門瞿曇!但當和我共論此事吧!」

世尊垂問說:「在於惒破您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一位比丘,曾經生起不善的身行、漏、煩熱、憂戚,然而他乃在於後來,將不善的身行消滅,不更造新的惡業,已棄舍故業(舊的業),就在於現世當中便得究竟而沒有煩熱,而常住不變,所謂聖慧之所見,聖慧之所知。您認為如何呢?惒破!像這種比丘,其身口意都防護,你是否見到此事,而會因此而生不善之漏,令至於後世嗎?」

惒破回答說:「瞿曇!如果有一位比丘,其身口意有這樣的防護的話,我就不能見到此事會因此而生於不善之漏,不會令其至於後世的。」

世尊讚歎而說:「善哉!惒破!再者,你認為如何呢?惒破!如果有一位比丘,其無明已滅盡,智明已生。他由於無明已盡,智明已生之故,生『後身覺』,便知道為生『後身覺』(身體之極限度的感覺,也就是如實而知道此身之最後邊所生的感覺,或感受),生『後命覺』,便知道為生『後命覺』(生命之極限度的感覺,也就是如實而知道壽命之最終點所生的感覺或感受),身壞命終,壽命已完畢,即於現世的一切所覺的,便就告盡止息,當知已終至於冷(肉體死後之冷靜)。猶如甚麼呢?惒破!猶如因為有樹而有影那樣。假如有人持利斧來斫破那株樹的樹根,斬截為一段一段(一節一節),打破成為十分,或成為百分,然後以火燒燃而成為灰,或遇大風所吹散,或投入在於水中。在惒破你的意見如何呢?影乃有了樹才會有,那麼,那株樹影從此已經滅絕其成因,是否滅而不生嗎?」惒破回答說:「如是!瞿曇!」

佛陀說:「恕坡!當知!那位比丘也是如是,其無明已盡,智明已生。那無明既盡,智明已生後,則生『後身覺』時,便知生『後身覺』,生『後命覺』時,便知生『後命覺』,其身壞命終,壽命已完畢後,則在於現世的一切所覺,便都滅盡止息,當知已到了究竟冷靜。惒破!比丘像如是的正心解脫(心完全得解脫),便得六善住處(六常住,六根不著於六境,而平靜的生活狀態)。那六善住處呢?惒破!比丘眼根看見色境時,不喜不憂,舍求(沒有愛、惡之心理狀態),而無為,而正念正智。惒破!一位比丘像如是的正心解脫,就叫做第一善住處。像如是的,耳、鼻、舌、身、意之知法(耳聽聲,鼻嗅香,舌嘗味,身覺觸,意知法)時,都不喜不憂,舍求而無為,而正念、正智。惒破!當比丘的,像如是的正心解脫,就叫做第六善住處(指第六之意知法,總合眼等之六,而為六住處)。惒破!比丘像如是的正心解脫的話,就能得此六善住處。」

惒破白佛說:「如是,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如是的正心解脫,而得六善住處。那六善住處呢?瞿曇!多聞的聖弟子,眼根看見色境時,不喜不憂,舍求而無為,而正念正智。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像如是的正心解脫,叫做得第一善住處。像如是的,耳、鼻、舌、身、意等,如意知法時,都不喜不憂,舍求而無為,而正念正智。像如是的,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如是而正心解脫,叫做第六善住處。像如是的,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如是的正心解脫,而得此六善住處。」

於是,惒破乃重新白世尊而說:「瞿曇!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瞭解了!瞿曇!猶如明目的人,將覆倒之人,使他仰起,將蓋覆的人,把他啟發,將迷惑之人,示之以道,在黑暗當中,施大光明。如有眼根的人,便能看見色境那樣,沙門瞿曇也是如是。都為我而用無量的方便說法,而顯現真義,而隨其種種之道(甚深之道)。世尊,我現在自皈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納受我為優婆塞(近事男,虔誠的在家信徒)。我從今日開始,終身自皈依於三寶,乃至命盡!

世尊!猶如有人,飼養不良之馬,希望能得其利,然而徒自疲勞,而不能獲到利益那樣。世尊!我也是如是。那位愚癡的尼乾,並不善於曉了真義,不能解知,不識良田(可植福德之田,指三寶),而我卻不自審察,長夜都在奉敬、供養、禮事他,都希望能得其利,都徒勞刻苦而沒有益可得。世尊!我現在再自皈依於佛、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納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皈依三寶,乃至命盡!

世尊!我本來無知,對於愚癡的尼乾,有信有敬,然而從今日起,要斷除其因緣。為甚麼呢?因為都欺誑我之故。世尊!我今三自皈依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納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自皈依三寶,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釋氏惒破,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十三、度經第三(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沙門梵志當中,有三種主張,所謂:人所為的一切,皆因(1)宿命造,(2)尊佑造,(3)無因無緣。佛陀斥為邪說邪見。佛陀乃開示自知自覺的緣起法,即因六界,便有六處,因六處,便有更樂,因更樂,便有覺,有覺的話,便知苦集滅道之四相。當知苦、斷集、證滅、修道,則能以正智而盡苦際。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游化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三度處(為教派之據,有三種),異姓、異名、異宗、異說。所謂有智慧的人乃善受、極持,而為他人講說,然而不能獲得利益。那三種呢?或有一種沙門、梵志,曾作如是的見解,作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均為是由於宿命所造的(因於前世所作之業)。又有一種沙門、梵志,曾作如是的見解,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都是由於尊佑所造的(因為自在天所創造的)。又有一種沙門、梵志,曾作如是的見解,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均為無因無緣而自有的(無因論)。

(1)就中,或有一種沙門、梵志作如是的見解,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均為由於宿命所造的話:我便會到他那個地方去,到後,就會問他而說:『諸賢者們!你們實在曾作如是的見解,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均由於宿命所造的嗎?』他們定會回答說:『爾。』(是的)。我就又會對他們說:『如果是這樣的話,則諸賢者均為是殺生的了。為甚麼呢?因為其一切都是由於宿命所造之故(既為一切都是宿命之因而來,則前世作因故,今世應當殺生。雖自身以為不殺生,然而被宿命的因緣所押而不止,而至於殺生)。像如是的話,則諸位賢者們,均為是不與取(他人不給你,而你卻去取來-偷盜)、邪淫、妄言,……乃至邪見的了(總計為身三、口四、意三之十惡業)。為甚麼呢?因為其一切均為由於宿命所造之故。諸賢者們!如果一切均為是由於宿命所造,而此見解為真實的話,則於內,因內之作以不作(作,或不作),都無欲、無方便(對於一切事應做或不應做,都不得由自己的願望或精進。因為由於宿命所造之因,作或不作,都沒有自己的意願及方便-努力所能左右它)。諸位賢者們!如果對於作以不作(作,或者不作),不能如實而知道的話,就會失去了正念,而沒有正智的話,就無可以教的了』。如果沙門之法,如是而說的話,則可以用理去降伏那些沙門、梵志。

(2)就中,如有一種沙門、梵志,曾作如是的見解,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均因於尊佑(自在天)所造的,我便會到他們那邊去,到後,就會問他們而說:『諸位賢者們!你們實在作如是的見解,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都是由於尊佑(自在天)所造的嗎?』他們定會回答說:『爾』(是的)。我就又會對他們說:『如果是這樣的話,諸位賢者們,就統統都是殺生的了。為甚麼呢?因為其一切都是由於尊佑(自在天)所造之故。如是的話,則諸位賢者均為是不與取(偷盜)、邪淫、妄言,……乃至邪見(十惡業)的了。

為甚麼呢?因為其一切均由於尊佑(自在天)所造之故。諸位賢者們!如果一切均由於尊佑所造,此種見解如果為真實的話,於內,因內之作以不作(作或不作),都無欲、無方便(解如上)。諸位賢者們!如果作,或者不作,都不知真實之義的話,就會失去正念,沒有正智的話,就無可以教的了。』如果沙門之法,如是之說的話,乃可以用理,去降伏那些沙門、梵志。

(3)就中,如果有沙門、梵志作如是的見解、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均為是無因無緣者。我便會到他那裡去,到後就會問:『諸位賢者!實在作過如是的見解,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均為是無因無緣嗎?』他們定會回答而說:『爾』(是的)。我就又會對他們說:『如果是這樣的話,諸位賢者們,就統統是殺生的了。為甚麼呢?因為以其一切均為是無因無緣之故。像如是的,諸位賢者們,均為是不與取(偷盜)、邪淫、妄言……,乃至邪見(十惡業)。為甚麼呢?因為以其一切均為是無因無緣之故。諸位賢者們!如果一切均為是無因無緣,而其見解為實在的話,則於內,因內之作以不作,都無欲、無方便(對於一切事,應做,或不應做,都不得由自己的願望或精進。因為由於無因無緣之故,作與不作,都沒有自己的意願及努力能左右它)。諸位賢者們!如果對於作以不作(作或不作),都不知如真(不如實而知)的話,便會失去正念,沒有正智之故,就無可以教的了。』如沙門法,乃如是之說的話,乃可以用理去降伏那沙門、梵志。

我所自知、自覺之法,如為你們說的話,則不管是沙門、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其餘的世間,都沒有人能降伏,均不能穢汙,均不能抑制!為甚麼我所自知、自覺之法,如為你們說的話,則不是沙門、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其餘的世間所能降伏,所能污穢,所能抑制的呢?所謂有六處之法,是我所自知、自覺之法,為你們所說的,則不是被沙門、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其餘世間的人所能降伏,所能穢汙,所能抑制的。又有六界之法,是我所自知、自覺之法,為你們說,則不是沙門、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其餘的世間之人所能降伏、所能污穢,所能抑制的。

甚麼叫做六處法,為我所自知、自覺,而為你們說的呢?所謂眼處,耳、鼻、舌、身、意等處,就是六處法,是我所自知、自覺,而為你們說的。甚麼叫做六界法,為我自知、自覺,而為你們說的呢?所謂地界,水、火、風、空、識等界,叫做六界法,是我所自知、自覺,而為你們說的。

由於六界和合之故,便從母胎而生。由於六界之故,便有了六處,由於六處,便有了更樂(感觸),由於更樂(觸)之故,便有了覺(領受)。比丘們!如有覺的話,便會知道苦如真(如實而知道這是苦),知道苦之集,知道苦之滅,知道苦之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苦之集、苦之滅、苦滅之道)。甚麼叫做知苦如真(如實而知道一切都是苦)呢?所謂有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和有怨憎之人共聚之苦)、愛別離苦(和恩愛者必須離開之苦)、所求不得苦,略為(要約的說)五盛陰苦(由於五陰之存在而感受之苦),這叫做知苦如真(如實而知道一切都是苦)。甚麼叫做知苦集如真(如實而知道苦之集)呢?所謂有了此愛之感受,當來會有了樂欲,而共俱求彼彼有(未來有愛、喜、貪俱,彼彼集者,也就是希求出生在此處、彼處,而為有愛)。這叫做知苦集如真(如實而知道苦之集)。甚麼叫做知苦滅如真(如實而知道苦之滅)呢?所謂此愛受,在於當來,有樂欲,共俱,而求彼彼有斷無餘(求此處彼處之『有』之斷滅無餘存),而為舍、為吐盡、為無欲、為滅、為止、為沒,這叫做知苦滅如真(如實而知道苦的寂滅)。甚麼叫做知苦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苦之滅之道)呢?所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第三十一經有八聖道之詳解),是為八聖道,這叫做知苦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悟之滅之道)。比丘們!當知苦之如真(苦應如實而知,苦應知),應當斷除苦之集(集應斷)。應當作證苦之滅(滅應證),應當修苦之滅之八聖道(道應修)。如果比丘知苦如真(如實而知道一切都是苦),斷除苦之集,苦滅作證(證悟寂滅),修苦滅之道的話,就叫做比丘之一切漏已盡,諸結已解,能以正智而得苦際(滅盡所有的苦惱)。」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十四、羅雲經第四(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取水器瀉出水。而留一些水,以喻道之少者。將少水盡瀉,以喻盡棄道者。把水器覆著地上,用以喻道之覆者。水器由覆,朝上仰放,則喻道仰(空)者。以這些譬喻教誡羅睺羅。如知己作妄言,而不羞不悔,不慚不愧的話,則道性會漸少而至於空。並用王象入陣戰鬥之譬喻。又以人用鏡觀其面之淨,或不淨,喻人也當如是的反省。應觀過去、現在、未來三時所作三業之淨不淨,為自,或為他,而後當行則行,當舍則舍。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游化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竹林精舍。迦蘭哆為栗鼠,本為其飼養處。)

那時,尊者羅雲(羅睺羅,不毀禁戒,誦讀不懈第一,佛在俗時之子),也遊化而住在於王舍城的溫泉休中(位於王舍城的舊址附近,古時有一溫泉精舍)。於是,世尊過夜而至於翌日的平旦之時,著衣持鉢,而入於王舍城去行乞食,乞食之事完畢後,到了溫泉林之羅雲所住之處。尊者羅雲遙見佛陀來臨,即便往迎,而執取佛陀的衣鉢,為佛敷一坐具,汲水洗佛之足(對長者之禮貌)。佛陀洗足後,就坐在羅雲為其敷設之座。

於是,世尊即取水器,將水倒瀉,而留少水後,垂問而說:「羅雲!你現在看見我執取此水器,將水倒瀉,而留一些少水嗎?」羅雲說:「看見啊!世尊!」

佛陀告訴羅雲說:「我說那些道行少的人,也是如是,所謂知己妄言(知道此為妄言後,卻又說此妄言),是不羞不悔,無慚無愧的人。羅雲!他也是無惡不作的人。因此之故,羅雲!當作如是而學:不得戲笑妄言。」

世尊說後,又取此留有少水之器,而盡瀉棄其餘留之水,然後垂問而說:「羅雲!你是否又看見我取此留有少水之器,而將裡面的水,統統瀉棄之事嗎?」羅雲回答說:「看見了,世尊!」

佛陀告訴羅雲說:「我說他將道盡棄之事,也是如是。所謂知道此為妄言後,而又說此妄言。而不羞不悔,而無慚無愧。羅雲!他也是無惡不作的人。因此之故,羅雲!應當要作如是而學:不得戲笑妄言。」

世尊詫後,又取此空的水器,覆著在於地上後,垂問而說:「羅雲!你是否又看見我執取此空的水器,覆著在於地上之事嗎?」羅雲回答說:「看見了,世尊!」

佛陀乃告訴羅雲說:「我說他之道,會翻覆,也是如是。所謂知道此為妄言後,又說妄言,而不羞不悔,而無慚無愧。羅雲!他也是無惡不作的人。因此之故,羅雲!應當要作如是而學:不得戲笑妄言。」

世尊說後,又取此覆水之器,發令仰已(使它由覆而仰起),然後垂問而說:「羅雲!你是否又看見我取此覆水之器,使它起仰之事嗎?」羅雲回答說:「看見了,世尊鎮!」

佛陀告訴羅雲說:「我說他之道會仰之事,也是如是。所謂知道此為妄言後,又說此妄言,而不羞不悔,不慚不愧。羅雲!他也是無惡不作的人。因此之故,羅雲!當作如是而學:不得戲笑妄言。

羅雲!猶如國王有大象,入於陣鬥時那樣。用前腳、後腳、尾、(月+客)(胳後頸骨)、脊、脅、項、額、耳、牙等,一切都皆使用,唯保護其鼻。象師看見後,便作此念:這匹王的大象,猶然如故,而惜其生命。為甚麼呢?因為這匹王的大象進入陣鬥時,曾用前腳、後腳、尾、(月+客)、脊、脅、項、額、耳、牙等,一切都皆使用,唯保護牠的鼻之故。羅雲!如果王的大象入陣鬥時,用前腳、後腳、尾、(月+客)、脊、脅、項、額、耳、牙,以及鼻等,一切都盡用的話,即象師看見後,便會作此念:此王的大象,不再惜其生命了。為甚麼呢?因為這匹王的大象入陣鬥時,用前腳、後腳、尾、(月+客)、脊、脅、項、額、耳、牙,以及鼻等,一切都盡用之故。羅雲!如果王的大象入陣鬥時,用前腳。後腳、尾、(月+客)、脊、脅、項、額、耳、牙,以及鼻等,一切都盡用時,羅雲!我說此王的大象入陣鬥時,乃無惡不作。像如是的,羅雲!所謂知道此為妄言,而又說此妄言,而不羞不悔,無慚無愧。羅雲!我說他也是無惡不作。因此之故,羅雲!應當要作如是而學:不得戲笑妄言。」

於是,世尊即說偈頌而說:

人犯一法 謂妄言是 不畏後世 無惡不作

寧瞰鐵丸 其熱如火 不以犯戒 受世信施

若畏於苦 不愛念者 於隱顯處 莫作惡業

若不善業 已作今作 終不得脫 亦無避處

(人如違犯於一法,所謂:妄言是。由於不怖畏有後世之故,就會無惡不作)。

(寧可吞噉鐵丸,其熱度有如火燃,也不可以犯戒,而受世人之信施。)

(如果怖畏苦果,而不愛念的話〔不喜愛苦果〕,則在於隱處、顯處,都不可以作惡業。)

(如果對於不善之業,已作,或者今作的話,則終究不能得到解脫,也無可逃避之處。)

佛陀將偈頌說完後,又問羅雲說:「你的意見如何呢?人用鏡子作甚麼呢?」尊者羅雲回答說:「世尊!是為了欲觀看其顏,要看一看是否潔淨,或不潔淨的。」

佛陀說:「像如是的,羅雲!如果你將作身業時,就應該觀察那身業:我將作身業,此身業到底是清淨呢?或不清淨呢?為了自己而為呢?或者為他人而為的呢?羅雲!若觀察時,就會知道:我將作身業。此身業為淨,或者為自己而為,或者為他人而為。如不善的話,就會與其苦果,而受於苦報。這樣,則,羅雲!你就應當捨棄那將作的身業。羅雲!如觀察時則知:我將作身業,此身業為不淨,或者為了自己而為,或者為了他人而為,如善的話,就會與其樂果,而受樂報。這樣,則,羅雲!你就應當納受那將作的身業。

羅雲!你現在如作身業時,即應觀察此身業:如我現在將作身業時,此身業到底是清淨的呢?或者不是清淨的呢?是為了自己而為的呢?或者是為了他人而為的呢?羅雲!如觀察時即知:我現在所作的身業,此身之業為清淨的,或者為了自己而為,或者為了他人而為。如不善的話,就會與其苦果,而受其苦報的。羅雲!你應當捨棄此現在所作的身業。羅雲!如觀察時即知:我現在所作的身業,此身業為不清淨的,或者為了自己而為,或者為了他人而為,如果為善的話,就會與其樂果,而會受樂報。羅雲!你就應當受此現在所作的身業。

羅雲!如你已作過身業的話,就觀察其身業:如我已經作過的身業的話,則此身業已經過去,已經滅盡變易。是清淨呢?是不清淨呢?是為了自己而作的呢?是為了他人而作的呢?羅雲!如觀察時則知:我已作過的身業,那身業已經過去了,已經滅盡變易,這身業為清淨的,或者為了自己而為,或者為了他人而為,如果不善的話,就會與之以苦果,而受苦報。羅雲!妳應當往詣善智識、修習梵行的人之處。就將那已經作過的身業,至心髮露表白出來,應該悔過而說,千萬不可覆藏,更應善於持護。羅雲!如觀察則知:我已作過的身業,那身業已經過去,已經滅盡變易。那身業為不清淨,或者為自己而為,或者為了他人而為,如果知道為善,而與其樂果,而受其樂報的話,羅雲:你就應該在於晝夜都歡喜,而住於正念正智,口業也是如是。

羅雲!如果由於過去之行之故,已經生意業的話,就應觀察其意業:如由於過去之行之故,已起意業。而那意業到底為清淨呢?為不清淨呢?是為了自己而為的呢?或者是為了他人而為的呢?羅雲!如果觀察時,則知:由於過去之行之故,已起意業。那意業已經過去,已經滅盡變易。那意業為清淨,或者是為自己而為,或者是為了他人而為,而知道為不善而與其苦果,而會受其苦報的話,則羅雲!你就應當捨棄那過去的意業。羅雲!如觀察時則知:由於過去之行之故,已經起意業,已經過去而滅盡變易。那意業為不清淨,或者是為了自己而為?或者是為了他人而為?知道為善而與其樂果,而受其樂報的話,則,羅雲!你就應當納受那過去的意業。

羅雲!由於未來之行之故,將會生意業的話,即應觀察那意業。如果由於未來之行之故,而會生意業的話,則那個意業到底是為清淨呢?為不清淨呢?是為了自己而為的呢?或者是為了他人而為的呢?羅雲!如果觀察時則知:由於未來之行之故,當會生意業,那意業為清淨的。或者是為了自己而為,或者為了他人而為,知道為不善而與其苦果,而受苦報的話,羅 雲!你就應當捨棄那未來之意業。羅雲!觀察之時,則發見由於未來之行之故,當會生意業。那意業為不淨的,或者是為了自己而為,或者是為了他人而為,而知道為善,而與其樂果,而會受樂報的話,則,羅雲!你就應當納受那未來的意業。

羅雲!由於現在之因之故,現在生起意業的話,則應觀察此意業。如由於現在之行之故,現在生起意業的話,則此意業,到底為淨的呢?為不淨的呢?為了自己而為的呢?或者為了他人而為的呢?羅雲!如果觀察之時,則知:由於現在之行之故,現在生起意業之時,此意業為淨的,或者為了自己而為,或者為了他人而為。如知道為不善,而與其苦果,而會受苦報時,則,羅雲!你就應當捨棄此現在的意業。羅雲!如果觀察時,由於現在之行之故,現在生起的意業,此意業為不淨的,或者為了自己而為,或者為了他人而為,如果知道為善,而與其樂果,而會使其受樂報的話,則,羅雲!你就應當納受此現在的意業。

羅雲!如果過去的沙門、梵志,有身口意業的話,則已觀察而觀察,已清淨而清淨。他的一切,則是此身口意業,已經觀察而觀察,已經清淨而清淨。羅雲!如果未來的沙門、梵志,有身口意業,應該觀察而觀察,應當清淨而清淨。他的一切,即是此身口意業,應當觀察而觀察,應當清淨而清淨。羅雲!如果現在的沙門、梵志,有身口意業的話,則現在觀察而觀察,現在清淨而清淨。他的一切,則此身口意業,現在觀察而觀察,現在清淨而清淨。羅雲!你應當要如是而學:我也應該即於此身口意業,現在應當觀察而觀察,現在應當清淨而清淨。」

於是,世尊又說偈頌而說:

身業口業 意業羅雲 善不善法 汝應常觀

知己妄言 羅雲莫說 禿從他活 何可妄言

覆沙門法 空無真實 謂說妄言 不護其口

故不妄言 正覺之子 是沙門法 羅雲當學

方方豊樂 安隱無怖 羅雲至彼 莫為害他

(有關於身業、口業、意業之事,羅雲啊!對於善法,或者是不善之法,你應當常常把它觀察。如知道是妄言後,則,羅雲啊!你就不可以說。禿頭的出家人,本來就是從他人的供養而得以生活的,怎樣可以說妄語呢?)

(會將沙門之法翻覆,空虛而沒有真實之事,就是所謂講說妄言,不防護其口而來的。)

(因此之故,不說妄言的話,就是正覺之子。此沙門之法,羅雲啊!你應當學習!)

(方方而豊樂,安隱而沒有怖畏,羅雲啊!應該學至於此種境地,

千萬不可以說妄語去害人!)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羅雲,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十五。思經第五(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告比丘:如故意造業,就必受其果報。如不是故意去造業的話,就不一定會受其果報。業有身三、口四、意三等十善與十惡之業。聖弟子應舍十惡業而成就十善業。如修慈悲喜舍之四無量心的話,就必得阿那含果以上的果位。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游止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人故意造業的話,我就會說他必定會受其果報。或者是現世受報,或者是後世(來世)受報。假如不是故意造業的話,我就會說他不必受其果報(不一定會受果報)。就中,身故意所作之業,有三種業,是不善之業,而會受其苦果,而受其苦報的。口有四業,意有三業,不善的業,就會與其苦果,而受苦報的。

(1)甚麼叫做身故意所作的有三業,是不善之業,而會與其苦果,而受其苦報呢?第一叫做殺生。極惡飲血(非常的兇惡,其手掌都被血所塗),其欲傷害眾生,並不慈愍眾生,乃至蜫蟲之類也一樣的遭其傷殺。第二叫做不與取。著於他人的財物,而用偷盜的方法去取為己物。第三叫做邪淫。那位女人或者有被其父所保護監督,或者有母親可監護,或者父母共同監護,或者被姊妹所保護,或者被兄弟所護持,或者人婦之父母所保護,或者是他人的婦女,如犯她,就會有被鞭罰的恐怖的婦女,和有實名的假賃。乃至用華鬘卷飾的婦女,而侵犯這些任何一種的婦女(均為邪淫)。以上叫做身故意而作的三業,是不善之業,而會與其苦果,而受苦報的。

(2)甚麼叫做口故意而作的四業,是不善之業。會與其苦果,而受其苦報呢?第一叫做妄言(妄語)。他或者在眾人當中,或者在其眷屬當中,或者是王家,如叫他而問他:你如知道的話,便說出來。他卻不知而說知,知道的卻說不知道,不看見過的卻說他看見過,見到的卻說不見過。為了自已,或為了掩護他人,或為了財物,知已妄言(知道所講的為妄言,而故意說此妄言)。第二叫做兩舌。欲離間他人,聽到此人之語,而去對男一人說,是欲破壞此人,聽到那個人之語。而對此人說,都是欲破壞那個人。人家和合,卻欲使其分離,對於分離的人,又欲再使其分離,而結群集黨,喜樂於群黨,稱說群黨。第三叫做粗言(惡口)。他如有話說,其辭氣則粗獷,惡聲而逆人的耳朵,是眾人所不喜歡聽,眾人所不愛聽之語,會使他人苦惱,使人不得安定,就是說此種語是。第四叫做綺語:他作不是應說之時之說,不是真實之說,作沒有義之說,非法之說,不止息(非律儀)之說。又再稱歎不止息之事。違背應時而作不善之教言,也不是善於訶責人。這叫做口之故意所作的四種業,是不善之業,而會與其苦果,而受其苦報的。

(3)甚麼叫做意之故意所作之三業,為不善,而會與其苦果,而會受苦報呢?第一叫做貪。伺見他人的財物,以及諸生活所需之具,都常伺求望,欲使其為我自己所得。第二叫做嫉恚。心內懷著憎嫉,而作此念:那些眾生,應殺害,應帶縛,應收押,應免除,應逐擯而出,就是欲使他人受無量之苦。第三叫做邪見。所見的都是巔倒是非。都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世間並沒有所謂佈施,也沒有齋戒,沒有呪說,沒有善惡業,沒有善惡業之報,沒有此世與彼世(死後之轉生的世間),無父無母。世間並沒有真人往生至於善處,也沒有善去、善向於此世與彼世(他世);也沒有所謂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地的。這叫做意之故意所作之三業。是不善而會與其苦果,而會受其苦報的。

多聞的聖弟子,應該捨棄身之不善之業,要修身的善業。也應捨棄口與意之不善之業,而修口意之善業。那些多聞的聖弟子,像如是的具足精進戒德,成就其身的淨業,成就口與意之淨業,而離開瞋恚,離開邪諍,除去睡眠,而沒有掉舉(沒有精神昂奮,不得安靜),沒有貢高,而斷疑、度慢,而正念正智,沒有愚癡。其心和慈俱,而遍滿於一方,而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與上下,普用於一切,其心都與慈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為廣而甚為大。這樣的無量之善修,而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作此念:我本來的此心量少(狹),而不善修。我現在此心,為無量,而善修。多聞的聖弟子,其心就是如此的無量而善修。如果本來被惡智識所惑,而為放逸之行,而作不善之業的話,他就不能再跟之而去,不能再穢汙他,不會再相隨於他。」

佛陀並垂問而說:「如果有幼小的童男、童女一出生後,其性便能行持慈心解脫的話,則在於後時,這種人的身口意是否會再作不善之業嗎?」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同時為他們加以解釋其原因而說:「為甚麼呢?因為自不作惡業的話,則惡業有甚麼因由可以產生呢?因此,不論是在家,是出家,是男、是女,都應當常於勤修慈心解脫。如果那些在家、出家的男女,都修習慈心解脫的話,就不會持此身往生而至於他世,唯隨著其心,而離開這裡。比丘應作此念:我本來為放逸,而作不善之業,這一切的一切,可在於現在受報,終不在於後世而受。如果像如是而行慈心解脫,而無量,而善修的話,必定會得阿那含(不還果,三果阿羅漢),或者又會上得(向上得。所謂阿羅漢向、阿羅漢果是)。像如是的,悲和喜之心,與舍都俱(連上之慈。為之慈悲喜舍四無量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而無量善修,而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乃作此念:我本來心量很少(狹),並不善修,而我現在的此心,乃為無量善修。多聞的聖弟子們,其應如是的無量善修。如果本來由於惡知識,而為放逸之行,而作不善之業,然而他不能再將其引誘而去,已經不能再穢汙他,不再會相隨他。」佛陀並垂問而說:「如果有幼少的童男、童女,出生以來便能行舍心解脫。這種人在於後時,其身口意是否又會一再的作不善之業嗎?」比丘們回答說:「不也!世尊!」

佛陀同時也解釋其原因而說:「為甚麼呢?因為自己不作惡業,惡業會從甚麼地方生起呢?(無由得生起)。因此之故,不管是男,是女,是在家。是出家,都應常於勤修舍心解脫。如果那些男女、在家、出家的人,如修舍心解脫的話,就不持此身,而往生於他世,唯會隨心而離開這裡。比丘們!應作此念:我本來由於放逸,而作的不善之業,這一切的一切,現在可以受報,終不會遺留至於後世。如有像如是的行持舍心解脫,而無量,而善修的話,必定會得阿那含果(不還果)。或者又會上得(得阿那含以上之果,如阿羅漢向、阿羅漢果是)。」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後,都歡喜奉行!



十六、伽藍經第六(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遊化在於羇舍子村的伽藍,伽藍人聽佛的盛名,多來見佛。佛為之說法而說:凡夫由貪瞋癡,因習本有,心不厭足,故作十惡業。聖弟子則當離十惡,而行十善,而修四無量心,得四安隱的住處。聽佛說後,大家都皈依三寶。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伽藍園(伽藍族人之園,位於拘薩羅國中),和諸大比丘眾,都俱在,而俱至於羇舍子(村),而住於羇舍子村的村北之尸攝惒(譯為堅實,為樹名)林中。

那時,羇舍子村的伽藍人,聽聞沙門瞿曇,這位釋種之子,捨棄其釋氏之宗族(釋迦種族),而出家學道,遊化在於伽藍園,和大比丘眾一同來到此羇舍子,現在正住在於羇舍子村的村北,尸攝惒林裡面。那位沙門瞿曇有很大的名稱,乃周聞於十方。沙門瞿曇為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正徧知)、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他對於此世間的天,以及魔、梵、沙門、梵志們,由人而至於天,都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如有所說法時,則初也善,中也善,竟(後)也善(從頭到尾都是善言善語)。

有義、有文,而具足清淨,而顯現梵行。如果看到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時,能尊重禮拜。供養承事的話,就能快得善利。因此,我們應該共往去拜見沙門瞿曇,去禮事供養他。

羇舍子村的伽藍族人聽後,都各和自己相等類的眷屬相隨,而從羇舍子村出發,向北而行至於尸攝惒林內,都欲拜見世尊,都欲禮事供養世尊。大家往詣佛處後,那些伽藍族人,有的則稽首佛足,然後乃退坐在一邊。有的則向佛行問訊禮,然後退坐在一邊。有的則又手(合掌)向佛,然後退坐在一邊。有的則遙見佛後,就默然而坐在於一邊。那個時候,諸伽藍族人各坐定後,佛陀就為他們說法,而勸發他們的菩提心,使他們渴仰而成就歡喜。佛陀以無量的方便,為他們說法,勸發他們,使他們渴仰,而成就歡喜後,就默然而住。

這時,伽藍族人,在佛陀為他們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後,就各從座起,偏袒他們所著之衣(偏袒右肩),都叉手向佛,白世尊說:「瞿曇!有一種沙門梵志,來詣伽藍園,但是卻自己稱歎自己之所知所見,而呰毀他人的所知所見。瞿曇!又有一種沙門梵志來詣伽藍園,也自己稱歎自己之所知所見,而呰毀他人的所知所見。瞿曇!我們聽後,便生疑惑。這些沙門梵志到底是那一種人為實在?那一種人為虛妄呢?」

世尊告訴他們說:「伽藍族的人們!你們不可生起疑惑,為甚麼呢?因為有疑惑便會生猶豫。伽藍族們!你們自己並沒有淨智,才會疑惑為有後世呢?沒有後世呢?伽藍族的人們!你們也是由於沒有淨智,而疑惑所作的為有罪嗎?所作的為無罪嗎?伽藍族們!應當要知道!諸業有三種的因習本有。那三種呢?伽藍族的人們!所謂貪,就是諸業的因習本有。伽藍族的人們!如果有貪的話,就會被貪所覆蓋,內心就不會厭足,或者會殺生,或者不與而去偷取,或者會行邪淫,或者知道而說妄言,或者會飲酒亂性。伽藍族的人們!愚癡的人為愚癡所覆蓋,內心就不厭足,或者會殺生,或者會不與而取,或者會行邪淫,或者知道而說妄言,或者會飲酒亂性。

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乃離開殺生,斷除殺生,都棄舍刀杖,有慚有愧,有慈悲心,而會饒益一切,乃至蜫蟲之類。他對於殺生的問題,已淨除其心。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乃離開不與而偷取之事。已斷不與而偷取之事,人家給與他,才會去取,樂於他人給與才會去取之事。都常好佈施,歡喜而不悋惜,不希望人家之報答。他對於不與而偷取(偷盜)之事,已經淨除其心(作徹底的解決,永不會犯)。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乃離開非梵行,已斷滅非梵行,都勤修梵行,精勤而妙行,清淨而無垢穢,而離欲斷淫。他對於非梵行,都淨除其心。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乃離開妄言,斷除妄言,所說的都是真諦之言,都喜樂真諦,安住於真諦而不移動,一切都可信,並不會欺誑世間。他對於妄言,已淨除其心的了。

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乃離開兩舌,斷除兩舌,行不兩舌之言,不會破壞他人。不會聽此而對彼說,而欲破壞此人。不會聽彼,而向此說,而欲破壞彼人。如欲離的,就使其和合,和合的話,就會歡喜。不會造群結黨,不喜樂群黨,不稱歎群黨,他對於兩舌之事,已淨除其心。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乃離開粗言,斯除粗言。如果有所言,其辭氣為粗獷,為惡聲逆耳之言,是眾所不喜,眾所不愛,會使他人苦惱,使人不得安定的事,都已斷除如此之言。如果有所言說的,都是清和柔潤,都是順耳入心,可喜可愛,使他人能安樂,言聲具了,而不使人怖畏,都能使他人得到安定,都說如是之語:他對於粗言,已淨除其心了。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乃離開綺語,斷除綺語,都是適時而說,說真實之說,說合於法之說,合於義之說,止息之說(合於律之說)。都喜樂止息之說。事,都順於時,而得宜,都是善教善訶。他對於綺語,已經淨除其心了。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都離開貪伺(離開貪欲伺求他人的一切),斷除貪伺,心不懷諍。看見他人的財物,以及諸生活之具,都不起貪伺,不會欲使其被我所得。他對於貪伺之事,已經淨除其心了。

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都離開瞋恚,斷除瞋恚,有慚有愧,有慈悲心,而饒益一切的眾生,乃至於蜫蟲之類。他們對於瞋恚,已淨除其心。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都離開邪見,斷除邪見,行持正見而不類倒,如是而見。如是而說:有佈施,有齋食的功德,也有咒說的功德,並有善惡業的果報。有此世間,也有他世間,有父有母之實存,世間有真人往生而至於善處,都善去、善向於此世。他世。都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們對於邪見,已淨除其心。

像如是的,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已成就身的淨業,成就口、意的淨業,離開瞋恚,離開其諍,除去睡眠,沒有掉舉、貢高,而斷疑惑、度憍慢,正念正智,而沒有愚癡。其心已與慈俱,而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推進而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而普周於一切,其心已與慈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為廣大而無量的善修,而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其心與悲、喜俱,其心與舍俱,都同樣,都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為廣大而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

像如是的,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其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便得四種安隱的住處。那四種呢?有此世間與他世間,有善惡業的果報。我得此正見相應之業,而受持具足,身壞命終之後,必定往生而至於善處,也就是會轉生於天上界。像如是的,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其人無結無怨,無恚無諍,這叫做得第一種之安穩住處。

又次,伽藍族的人們!如人說沒有此世,沒有他世,沒有善惡之報等事。雖然如是,但是我乃在於現法中,並不是由於此故,而會被人所毀,唯為有正智的人所稱譽,有精進之人,有正見的人,也會說其為有(他們有如實而知,如實而見的智慧,故知道有善惡業報)。像如是的,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其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這叫做得第二種的安隱的住處。

又次,伽藍族的人們!如果有所作業時,必定不會作惡業,我已不會念惡。為甚麼呢?因為自己不作惡業,苦報會從那裡生出來呢?像如是的,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其心已無結無怨,無恚無諍,這叫做得第三種的安隱的住處。

又次,伽藍族的人們!如果有所作業時,必定不會作惡業,我已不犯世間之怖畏與不怖畏,都常當慈愍一切世間,我的心不會與眾生共諍,沒有濁而歡悅。像如是的,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們,其心已無結無怨,無恚無諍,這叫做得第四種之安隱的住處。像如是的,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其心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這叫做得四種安隱的住處。」

伽藍族的人們仰白世尊說:「是的!瞿曇!多聞的聖弟子之心,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而得四種安隱的住處。那四種呢?

(1)認為有此世與他世,有善惡的業報,我得此正見相應之業,都受持具足,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往生而至於善處,也就是往生於天上。像如是的,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其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叫做第一種安隱的住處。

(2)又次,瞿曇!如有人認為無此世與他世,和沒有善惡的業報,而我乃在於現法當中,並不會由於此種論說而被其所毀,我乃唯為有正智的人所稱譽,那些精進之人,正見的人都說其為有的。像如是的,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其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叫做得第二種安隱的住處。

(3)又次,瞿曇!如有所作時,必定不會作惡業,我已不會念惡。為甚麼呢?因為自己不作惡業,苦報怎麼會生出來呢?像如是的,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其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叫做得第三種安隱的住處。

(4)又次,瞿曇!如果有所作時,必定不會作惡業,我不犯世間的恐畏,和不怖畏等事。都常當慈愍一切的世間,我的心不會與眾生共諍,已無濁,而歡悅。像如是的,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其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叫做得第四種安隱的住處。像如是的,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其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叫做得四種安隱的住處。瞿曇!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瞭解了。世尊!我們盡形壽自皈依佛、法,和比丘眾,唯願世尊授受我們為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自皈依三寶,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一切伽藍族的人,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十七、伽彌尼經第七(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伽彌尼天子講說黑白的果報。如行不善業的人,為之黑,而有黑報,身壞命終之後,自然會趣下,必至於惡處。如行十善業的人,就為之白,而有白報,命終之後,自然會升上,必至於善處。並以石、油之一沉一浮來譬喻。又說八支聖道為圍觀、升進、善處之道。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那難陀園(位於中印度摩揭陀國內,王舍城之北),住在於牆村的捺林。

那時,阿私羅天,有子,名叫伽彌尼。其色像為巍巍而光耀煒曄。在夜間,將向於旦時(後夜),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阿私羅天之子伽彌尼白佛而說:「世尊!梵志們!自我貢高。奉事於若干的天神。曾經說:如果眾生命終的話,他必定能使其自在的往來於善處,而轉生於天上界。世尊為法之主,唯願世尊您,能使臨終的眾生,都得往生而至於天中!」

世尊告訴他說:「伽彌尼!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所瞭解的來回答我。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村邑裡,不管是男人,或者是女人,懈怠而不精進,所行所作的為惡法,而成就十種不善之業道。所謂殺生、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這種人如果命終之時,若有眾人來到其處,各人都叉手(合掌),向他稱歎而求索,而作如是之語說:『你們這些男女們!都懈怠不精進,而行惡法,成就十種不善的業道,所謂殺生、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你們因此、緣此(由於這種因緣),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往生而至於善處,乃會往生於天上界。』像如是的,伽彌尼!那些男女們,懈怠不精進,而行惡法,而成就十種不善的業道,所謂殺生、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這樣的人是否會為眾人各各叉手(合掌),向他稱歎求索,而說他們因此、緣此(由於此因緣),身壞命終之後,會得轉生而至於善處,而生在天上界嗎?」伽彌尼回答說:「不也!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伽彌尼!為甚麼呢?那些男女們,懈怠不精進,而行惡法,成就十種不善的業道,所謂殺生、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像這些人如果說會被眾人各各叉手向其稱歎求索,而說因此、緣此(由於此因緣),身壞命終之後,得以往生至於善處,乃會生到天上界,是不會有的事。伽彌尼:猶如離開此村不遠之處,有深的水淵,在那邊有人用大而重的石頭,擲著於水中,若眾人來,各各都叉手,向它稱歎求索,而作如是之語:『願石頭浮出』。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此大而重的石頭,是否為眾人各各叉手向其稱歎求索,而因此、緣此(由於此因緣),當會浮出來嗎?」伽彌尼回答說:「不也!世尊!」

佛陀垂告而說:「像如是的,伽彌尼!那些男女們,懈怠而不精進,而行惡法,而成就十種不善的業道,所謂殺生、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若為眾人各各叉手而向其稱歎求索而說:因此。緣此(由此因緣),身壞命終之後,得以往生而至於善處,而生於天上界,是不會有的事。為甚麼呢?因為所謂此十種不善的業道,乃為是黑的(惡業),是會有黑報(惡報),自然是轉趣於下地,必定會至於惡處的。

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村邑中,或者有男、女,都精進勤修,而行妙法,成就十善的業道,所謂離殺生、斷殺生,離不與取、離邪淫、離妄言,……乃至離邪見、斷邪見,而得正見。這些人命終之時,如眾人來,各各叉手,而向他們稱歎求索,而作如是之語說:『你們這些男女們!都精進勤修,而行妙法,而成就十善業道,而離殺生、斷殺生、離不與取、離邪淫、離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你們因此、緣此(由此因緣),身壞命終後,當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之中。』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那些男女們,精進勤修,而行妙法,而成就十善業道,離開殺生、斷除殺生、離開不與取、離開邪淫、離開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斷除邪見而得正見。像這類人,是否為眾人各各叉手而向其稱歎求索中因此、緣此(由此因緣),身壞命終之後,會得轉生而至於惡處,而生於地獄之中嗎?」伽彌尼回答說:「不也!世尊!」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伽彌尼!為甚麼呢?伽彌尼!那些善男信女人等,精進勤修,而行妙法,而成就十善業道,而離殺、斷殺、離不與取、離邪淫、離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斷除邪見,而得正見。這種人若為眾人各各叉手,向其稱歎求索,因此、緣此(由於此因緣),其身壞命終之後,說他會得往生於惡處,生在於地獄中,是不會有此道理的。為甚麼呢?伽彌尼!因為此十善業道,乃為是白,而有白報,自然的會升上,會必至於善處。伽彌尼!猶如離開此村邑不遠之處,有很深的水淵。在那裡有人用裝酥油之瓶投入在水中而破碎,其滓瓦即沉下,而酥油印浮起來那樣。

像如是的,伽彌尼!那些男女們,精進勤修,而行妙法,而成就十善業道,而離開殺生,斷除殺生,離開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離開都見,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在於命終之時,所謂粗色之身,四大種所造成,而從父母所生,依靠衣食所長養,須坐臥按摩,以及澡浴、強忍等,才得以維持,是會破壞之法,也是會滅盡之法,終歸是離散之法。在他命終之後,或者被烏鳥所啄,或者被虎狼所食,或者是燒,或者是埋,終歸都盡為粉塵。然而他的心、意、識,常為正信所薰陶,被精進、多聞、佈施、智慧所熏習,他乃因此、緣此(由此因緣),自然會升上,會往生於善處。伽彌尼!那些殺生的人,如果欲離開殺生,斷除殺生的話,乃有園觀之道(向上之道)、升進之道、善處之道。伽彌尼!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的人,如欲離邪見,而得正見的話,乃有了園觀(向上)之道、升進之道、善處之道。伽彌尼!又有園觀之道(向上之道)、升進之道、善處之道。伽彌尼!甚麼叫做又有園觀之道、升進之道、善處之道呢?所謂八支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是為八聖道。伽彌尼!這叫做又有園觀之道、升進之道、善處之道。」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伽彌尼!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三完



中阿含經卷第四



十八、師子經第八(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尼乾子的弟子師子大臣說自己所主張的八種法:(1)不可作(身口意的惡行)。(2)可作(身口意的妙行-善行)。(3)斷滅(惡行)。(4)可憎惡(惡行)。(5)法律(為斷三毒之故)。(6)苦行(能斷生死根本者)。(7)不入於胎(因當來有滅盡)。(8)安隱(脫生老病死、憂戚染汙故)。師子大臣就因之而放棄尼乾子,而成為優婆塞。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游化於鞞捨離(離車族的都城,位於恒河之北岸),住在於獮猴水池之邊的高樓臺觀(於大林重閣講堂)。

那時,有眾多的鞞捨離麗掣(離車族,住於毘舍離中心處的種族),集在於講堂,每每稱歎佛陀,稱讚法,和比丘眾。那時,尼乾子的弟子-師子大臣,也在於大眾當中。

這時,師子大臣欲往見佛陀,欲去供養禮事。師子大臣在未到佛處前,則先往詣尼乾的住處,到後。白尼乾而說:「諸尊:我欲往見沙門瞿曇。」那時,尼乾,曾訶責師子大臣說:「你不可以欲往見沙門瞿曇。為甚麼呢?因為沙門瞿曇乃以不可作(教示不可作法,不是作業無用之無作論)為宗本,也為人講說不可作法。師子啊:如果拜見以不可作為宗本的人的話,就是不吉利的,供養禮事他,也是不吉利的。」

那些眾多的鞞捨離麗掣(毘舍離的離車族的人),都再三的集聚在於講堂,都屢次稱歎佛陀,屢次贊稱法,和比丘眾。那時,尼乾的弟子,師子太監,也再三的在於大眾當中。這時,師子大臣也再三的欲往見佛陀,去供養、禮事。

師子大臣這次便不向其師尼乾拜辭,就直往佛陀的住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而作此言說:「我曾經聽人說沙門瞿曇您。乃以不可作為宗本,也為他人講說不可作法。瞿曇!如果像如是之說:『沙門瞿曇乃以不可作為其宗本,也為他人講說不可作法。』說這種話的人,是否不謗毀沙門瞿曇嗎?他們說這種話,是真實的嗎?他們說這種話,就是法嗎?他們說這種話,是如法而說的嗎?對於法,並沒有過錯,並沒有難詰嗎?」

世尊回答說:「(1)師子!若如這樣的說:『沙門瞿曇乃以不可作為宗本,也為他人說不可作法。』他們並沒有謗毀沙門瞿曇,他們所說的為真實,他們所說的就是法,他們所說的就是如法而說,對於法,並沒有過錯,也沒有難詰可言。為甚麼呢?師子!有一種事,就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可能謗毀的。如沙門瞿曇乃以不可作為宗本,也為他人講說不可作之法是(不可作身口意之惡行)。(2)師子!又有一種事,又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乃不能謗毀的。如沙門瞿曇以可作為宗本,也為他人說可作之法(可作身口意之妙行)。(3)師子!又有一種事,而又由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乃不可能謗毀。如沙門瞿曇乃以斷滅為宗本,也為他人說斷滅之法(斷滅惡行)。(4)師子!又有一種事,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可能謗毀。如沙門瞿曇乃以可憎惡為宗本。也為他人說可憎惡之法(憎惡惡行)。(5)師子!又有一種事,而又由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可能謗毀。如沙門瞿曇乃以法與律為宗本,也為他人說法與律之法(為斷三毒之故)。(6)師子!又有一種事,而又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可能謗毀的。如沙門瞿曇乃以苦行為宗本,也為他人說苦行之法(指能斷生死根本之艱苦之行)。(7)師子!又有一種事,而又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可能謗毀。如沙門瞿曇乃以不入於胎為宗本,也為他人說不入於胎之法(因當來有滅盡,故說應離胎)。(8)師子!又有一種事,而又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可能謗毀。如沙門瞿曇以安隱為宗本,也為他人說安隱之法(脫離生死憂戚污染之法)。

(1)師子!甚麼叫做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可能謗毀,如沙門瞿曇以不可作為宗本,也對於他人說不可作之法呢?師子啊!我乃說身的惡行不可以作,口與意的惡行,也不可以作。師子啊!像如是的無量之比的不善穢汙之法,乃為當來之『有』之根本的,是有煩熱的苦報,是生老病死之因!師子啊!我乃說這種惡法,統統不可以作。師子啊!這就是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可能謗毀,是沙門瞿曇以不可作為宗本,也為他人說不可作之法。

(2)師子啊!甚麼叫做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能謗毀,如沙門瞿曇以可作為宗本,也為他人說可作之法呢?師子啊!我乃說身的妙行為可作之法,口與意之妙法,也是可作之法。師子啊!像如是的無量之比的善法,乃會與之以樂果,而會受樂報,能轉生於善處,而能得長壽的。師子啊!我乃說這種法,盡應可以作。師子啊!這就是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不能謗毀,是沙門瞿曇以可作為宗本,也為他人說可作之法。

(3)師子啊!甚麼叫做又有一種事之故,對於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是沙門瞿曇以斷滅為宗本,也為他人說斷滅之法呢?師子啊!我乃說身的惡行應該要斷滅,口與意的惡行也應該要斷滅。師子啊!若如是的無量之比的不善穢汙之法,乃為當來之『有』之本,是煩熱的苦報,為生老病死之因。師子啊!我乃說這種法盡應斷滅。師子啊!這就是有一種事,由於此事之故,對於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是沙門瞿曇以斷滅為宗本,也為他人說斷滅之法。

(4)師子啊!甚麼叫做又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如來之法不能謗毀,是沙門瞿曇以可惡為宗本,也為他人說可憎惡之法呢?師子啊!我方說身的惡行乃可以憎惡,口與意的惡行也可以憎惡的。師子啊!像如是的無量之比的不善而穢汙之法,為當來之『有』之本,煩熱的苦報,生老病死之因的。師子啊!我乃說這種法盡可以憎惡的。師子啊!這叫做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乃不能謗毀,沙門瞿曇乃以可惡為宗本,也為他人說可憎惡之法。

(5)師子啊!甚麼叫做又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沙門瞿曇乃以法與律為宗本,也為他人說法與律之法呢?師子啊!我為了大眾能夠斷除貪淫之故,而說法與律,為了斷除瞋恚、愚癡之故,而說法與律。師子啊!像如是的無量之比之不善穢汙之法,為當來之『有』之本,是煩熱苦報,是生老病死之因。師子啊!我為斷除那些事情而說法與律。師子啊!這就是有一種事,由於此事之故,對於如實之法,乃不能謗毀,沙門瞿曇以法與律為宗本,也為他人說法與律之法。

(6)師子啊!甚麼叫做又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沙門瞿曇乃以苦行為宗本,也為他人說苦行之法呢?師子啊!或有沙門、梵志,裸形而沒有穿衣,或者用手為衣,或者以樹葉為衣,或者以珠為衣,或者不用瓶取水,或者不用魁取水,不食以刀杖劫抄之食(不食用刀杖等以武力搶奪得來的食物),不食欺妄而得來的食物,不自往(不接受招請之供養),不遣信(施主差遣信使來請應供,也不去受食),不來尊、不善尊、不住尊(三種施主的口氣:1.來此!尊者。2.善哉!尊者!3.住此!尊者!),如有二人之食時,就不在其中。不在懷妊之家食,不在畜狗之家食,假如其家中有糞蠅之飛來,便不食。不噉魚、不食肉、不飲酒,不飲惡水,或者都無所飲(統統不飲),而學習無飲之行,或者噉一口,以一口為滿足,或者二口、三、四……乃至七口,而以七口為滿足。或者食一得(只食一次所得之物),以食一次所得之食為滿足,或二、三、四……乃至七得,以七次所得為滿足,或者一日一食,以一食為滿足,或二、三、四、五、六、七日、半月、一月只一食,而以一食為滿足,或者食菜茹,或食稗子(像稻的一種草),或者穄米(野生的穀類),或食雜 ,或食頭頭邏食(米的一種),或食粗食,或者到無事處,而依於無事(閒靜無雜事),或者食根,或者食果,或者食自落下來的果,或者持連合食,或者持毛衣,或者持頭舍衣(極為粗糙的粗布衣),或者持毛的頭舍衣,或者持全皮的,或者持穿皮,或者持全穿皮,或者維持散發,或者維持編發,或者維持散編發,或者有剃發,或者有剃須,或者剃須與發,或者有自拔發,或者拔須與發,或者住立而斷絕坐,或者修蹲行(膝著地而行、跪行),或者臥在刺上,或者以刺為床,或者有臥果(臥在板上),以果為床(以板為床),或者有事水,晝夜都以手持(以手酌),或者有事火,竟昔燃之(自遠昔以來就燃火不斷),或者事日與月,尊為保佑的大德,而叉手(合掌)向它們。像如此之比(比例),乃得忍受無量的苦痛,學習煩熱之行。師子啊!實在有這些苦行的,我並不說為沒有。師子啊!然而這些苦行,乃為下賤之業(下級的行持方法),是至苦至困之法,是凡人所行之法,而不是真正的聖道。師子啊!如果有沙門、梵志,知道那些苦行之法並不是趣於聖道,而欲斷滅迨盡,而欲拔絕其根(從頭到尾,已徹底離開苦行),而至竟(究竟)不生的話,我就會贊說那苦行。師子啊!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已經知道那些苦行法之無益於聖道之事,而已斷滅迨盡,已拔絕其根,使其至竟不生,因此之故,我乃知道苦行的人。師子啊!這叫做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此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是沙門瞿曇宗本苦行,也為他人說苦行之法。

(7)師子啊!甚麼叫做又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是沙門瞿曇以不入於胎為宗本,也為他人說不入胎之法呢?師子啊!如有沙門、梵志,知道當來之胎生,而斷滅迨盡,而拔絕其根,至竟不生(究竟不會再生)的話,我就會說他已不再入於胎。師子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對於當來有胎生的事,都徹知而斷滅迨盡(不再轉生於母胎),已拔絕其根,至竟不會再生,因此之故,我不再會入於母胎。師子啊!這叫做又有一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沙門瞿曇以不入於貽為宗本,也為他人演說不入胎之法。

(8)師子啊!甚麼叫做又有一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沙門瞿曇乃以安隱為宗本,也為他人說安隱之法呢?師子啊!一位族姓子(善男子)有所作為,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乃由於至信而舍家,而出家去學道,唯願學習無上的梵行,而完成其功行。即所謂我對於現法已能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再更受後有之身,而如實的知道這一切。已能自我安隱,也能安隱其他的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我已安隱這佛陀的四眾弟子後,就是對於這些還有生死之法的眾生,使他們能由生死之法解脫,使有老法、病法、死法、憂戚染汙之法的眾生,由這些憂戚染汙之法解脫。師子啊!這叫做又有一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沙門瞿曇以安隱為宗本,而為他人說安隱之法。」

師子大臣白世尊說:「瞿曇!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瞭解了。瞿曇!猶如明目之人,將倒覆的人扶起,將蓋覆的人髮露之。又如對於迷惑的人指示以道,在黑暗當中的人,施之以光明。如有眼的人,便能得以見色。沙門瞿曇也是如是,為了我,而以無量的方便說法,現出隨其諸道之真義。世尊!我現在要自皈依佛與法,和比丘眾,唯願世尊納受我為優婆塞。我從今日起,終身要自皈依三寶,乃至命盡。世尊!猶如有人,飼養不良之馬,而希望能得其利益,然而是只有徒自疲勞,而不能獲得其利的。世尊!我也是如是。那位愚癡的尼乾,不善於曉了真理,我也不能自知,不認識真正的良田,不自審察,而長夜(長久以來)都奉敬、供養、禮事他,希望能得其利。然而唯有徒自苦勞,而並沒有甚麼利益可得。世尊!我現在再次自皈依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納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開始,終身自皈依三寶,乃至命盡。世尊!我從本無知,對於愚癡的尼乾,有信有敬(非常的信仰而敬重他),從今日起,要斷絕與其來往的因緣。為甚麼呢?因為欺誑我之故。世尊!我現在三次自皈依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納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都自皈依三寶,乃至命終。」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師子大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十九、尼乾經第九(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指示尼乾外道:修苦行不能解脫前世之業。曾舉出三點理由:(1)尼乾不知前世為有我?或為無我?不知前世作惡,或未作惡,現世苦滅,或未盡。(2)尼乾依苦行,只為現世作苦而已。因為所謂業,並不能由於勤、苦、行,而轉作為業報的。3)尼乾也知道苦行不能轉苦報業,而為樂報業,乃至轉熟報業而為不熟報業的。其他並說尼乾子有五可憎惡,而如來乃得五稱譽。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過的就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游化於釋羇瘦(釋迦族裡),而在於天邑中(天臂城,拘利國首都)。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諸尼乾們都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而說:人們現在所受的,都是由於本作(宿世所作之業而來)。倘若其故業(宿世之業),由於修習苦行的話,就會告滅,而不再造新業的話,則諸業就會統統滅盡。諸業滅盡後,就會得苦之滅盡,得苦滅盡後,則會得達苦邊(苦的邊際,苦之朽壞,不會再發生苦惱)。他們的這種見解是錯謬的。因此,我便會到其處,到後,就會發問而說:『尼乾!你們實在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嗎?說甚麼人們現在所受的都是由於宿世之所作(本作)。說甚麼如果其故業(宿世之業)由於修習苦行就會消滅,而不再造新業的話,則諸業都會滅盡,諸業滅盡後,則得苦盡,得苦盡後,就會得達苦邊(苦的邊際,滅盡所有之苦)?』他們會回答我而說:『如是!瞿曇!』我就會又問尼乾們:『你們是否自有淨智,可以知道如下之事嗎?所謂我為本有嗎?我為本無嗎?我為本作惡嗎?我為本不作惡嗎?我自為的苦之處已盡嗎(這些苦已滅盡嗎)?我自為的苦之處並不滅盡嗎(這些苦惱並未滅盡嗎)?如果盡後,便會得苦盡,就會於現世斷滅不善,而得眾善之法,而修習作證』嗎?他們就會回答我而說:『不也!瞿曇!』

我就會再對尼乾們說:『你們自己並沒有淨智,對於如下之事不能作正確的見解。所謂:我為本有,我為本無,我為本作惡,我為本不作惡,我自為的這些苦已滅盡,我自為的這些苦並未滅盡。如果盡後,便會得盡,就會於現世斷諸不善,會得眾善之法,而修習作證,而作如是之說:所謂人們所受的一切,都是由於本作(宿業),如果其故業(宿業)乃由於修習苦行而得以消滅,而不再造新業的話,則諸業會滅盡,而得苦盡。得苦滅後,就得苦邊(苦的邊際,一切苦惱都不會再生)。尼乾們!如果我們自有淨智,而謂:我為本有,我為本無,我為本作惡,我為本不作惡,我所作的這些苦惱已滅盡,我所作的這些苦惱並不滅盡,如滅盡後,便得盡諸一切,即於現世,斷諸不善,而得眾善之法,而修習至於作證的話,則尼乾們!你們就可以得作此說:所謂人們所受的一切,皆因本作(都是宿業所帶來的),如果其故業(宿業),由於修習苦行而消滅,而不再造新業的話,則諸業會滅盡,諸業滅盡後,就會得苦盡,得苦滅後,就能得達苦邊(到苦的邊際,而不會再有苦惱之發生)。

尼乾啊!猶如有人,被毒箭所射中,由於毒箭所中之故,就會生極苦。此人因此,而被親屬所憐念愍傷,為了饒益安隱於他之故,就延聘拔箭金之醫師來。拔箭金醫來了之後,便用利刀,為他開瘡(手術)。由於開瘡之時,又會帶來了極苦。既開瘡後,就求箭金(取出金屬的箭頭)。在求箭金時,又會再生極菩。求得金後,就便把它拔出。由於拔出之時,又生極苦。把箭金拔出後,就薄瘡纏裹(將縮小的瘡口纏裹覆藥)。由於裹瘡時,又會生極菩。他在於被拔出箭金後。就得回復其體力,而無患,已不毀壞諸根,而平復如故了。

像如是的,尼乾們!那個人自有淨智,便作如此之念:我本來被毒箭所中,身被毒箭之故,就生極菩。我的親屬看見我,就憐念愍傷,而欲饒益安隱我之故,即去延聘拔箭金的醫師來。拔箭金的醫師來了之後,便用利刀為我開瘡。由於開瘡時,又生極苦。既開瘡後,就求取出箭金,求箭金時,又生極苦。求得箭金後,就便把它拔出。由於拔出之時,又生極苦。將箭金拔出後,就將薄瘡纏裹。由於纏裹之時,又生極苦。我在於被拔出箭金後,就又回復體力,就已無患而不毀壞,諸根也就平復如故了。

像如是的,尼乾!如你們自有淨智,而以我為本有,我為本無,我為本作惡,我為不作惡,我這自苦之處,都為滅盡,這自苦之處為不滅盡。如果苦盡之後,便得滅盡一切苦,就於現世已斷除諸不善,而得眾善之法,而修習作證。這時,尼乾們!你們就可以得如是之說:所謂人們所受的一切,都是由於本作(宿業)。如果其故業(宿業),由於修習苦行而得消滅,而不造新業的話,則諸業會滅盡,諸業滅盡後,則得苦之滅盡,得苦之滅盡後,就得苦邊(苦的邊際,已不再會生苦)。』我所問的就是如是。然而並不看見諸尼乾們回答我而說:『瞿曇!如是!不如是!」

又次,我會問諸尼乾們說:『如諸尼乾們有人修習上斷、上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會生上苦與否呢?他們回答我說:『如是!瞿曇!』又問他們:『如有人修習中斷、中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是否會生中苦嗎?』他們回答我說:『如是!瞿曇!』又問他們:『如有人修習下斷、下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是否會生下苦嗎?』他們回答我說:『如是!瞿曇!』佛陀乃說:『這就是諸尼乾們如有人修習上斷、上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就會生上苦。如有人修習中斷、中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會生中苦。如有人修習下斷、下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會生下苦。如果使諸尼乾們有上斷、上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就會正息在於上苦當中。如有中斷、中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就會止息在於中苦當中。有下斷、下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就會止息在於下苦當中。倘若如是而作,不如是而作,止息在於極苦,甚為重苦的話,當會知道!諸尼乾們即在於現世當中作苦的了。但是諸尼乾們卻被愚癡所蓋覆,被愚癡所纏縛,而作如是之語說:人們所受的一切,都是由於本作(宿業),如果其故業(宿業),由於苦行而消滅,而不造新業的話,則諸業會盡,諸業盡後,就會得苦盡,得苦盡後,就會得苦邊』(至於苦的邊際,已不會再生苦)。我所問的就是如是,然而卻不見諸尼乾們能回答我而說:『瞿曇!如是!不如是!』

又次,我問諸尼乾們說:『諸尼乾們!如果有樂報業(能享受快樂的果報之業),這樂報業是否可由於斷惡業,可由於修習苦行,而轉作為苦報(苦的果報)嗎?』他們回答我說:『不也!瞿曇!』又問:『諸尼乾們!如有苦報業,而此苦報業是否可由於斷惡業,可由於修習苦行,而得以轉作為樂報嗎?』他們回答我說:『不也!瞿曇!』又問:『諸尼乾們!如果有現法報業(在於現世即受到果報的業。又名順現業、順現受業、順現法受業),這現法報業是否可由於斷惡,可由於修習苦行,而轉作為後生報嗎?』他們回答我說:『不也!瞿曇!』又問:『諸尼乾們!如果有後生報業(到未來世才受到果報的業。又作順後業、順後受業),這後生報業是否可由於斷惡,可由於修習苦行,而轉作為現法報?』他們回答我說:『不也!瞿曇!』又問:『諸尼乾們!如有不熟報業(因緣未成熟未具足的業報),此不熟報業是否可由於斷惡,可由修習苦行,而轉作為熟報嗎?』他們回答我說:『不也!瞿曇!』又問:『諸尼乾們!如果有熟報業(因緣具足而成熟之業),這熟報業是否可由於斷惡,可由於修習苦行而轉作為異嗎?』他們回答我說:『不也!瞿曇!』又問:『諸尼乾們!這就是樂報業,而此業不可能因斷惡、因修苦行,轉作為苦報的。諸尼乾們!這也是苦報業,此業也不可能由於斷惡,由於修苦行,而轉作為樂報的。諸尼乾們!這也是有現法報業,此業也不可能由於斷惡,由修苦行,而轉作為後生報的。諸尼乾們!這也是有後生報業,此業也不可能由於斷惡,由於修苦行,而轉作為現法報的。諸尼乾們!這也是有不熟業,這業也不能由於斷惡,由於修苦行,而轉作為熟報的。諸尼乾們!這也是有熟報業,此業也不可能由於斷惡,由於修苦行,而轉作為異的。由於此緣故,諸尼乾們!以虛妄的方便,而空斷,乃不會有所獲啊!

那些諸尼乾們便回報我而說:『瞿曇!我們有尊師,名叫親子尼乾(耆那教的教祖,尼乾陀若提子,六師外道之一),曾作如是之說:諸尼乾們!你們若本作惡業(如果宿世曾作惡業)的話,即此業都可由於此苦行,而得以滅盡。如現在防護身口意的話,則因此而不再更作惡業是。』我又問那些諸尼乾們說:『你們深信尊師親子尼乾,沒有半點疑惑嗎?』他們回答我而說:「瞿曇!我們深信我們尊師親子尼乾,並沒有疑惑。」我又對那些諸尼乾們說:『有五種法,為現世之二報。所謂信、樂、聞、念、見善觀是。諸尼乾們!人們自有虛妄之言。這是否可信、可樂、可聞、可念、可見善觀嗎?』他們回答我說:『如是!瞿曇!』我又對那些尼乾們說:『這虛妄之言,為甚麼可信?為甚麼可樂?為甚麼可聞、為甚麼可念?為甚麼可善觀呢?所謂人們自有虛妄之言,自有信,自有樂,自有念,自有善觀。』

如諸尼乾們作如是之說的話,就會在於如法當中,得到五種的詰責,而為可憎惡的。那五種呢?現在的這些眾生所受的苦與樂,都是由於1.本作(宿業)而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則諸尼乾們,都是本作惡業(宿世造惡業)的了。為甚麼呢?因為由於宿世造惡業之故,諸尼乾們才會在於今世受諸極重之苦的。這就是所謂尼乾的第一種可憎惡。

2.又次,眾生所受的苦與樂,如果都是由於那合會(聚合)而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則尼乾們都是本惡合會的(本來作惡所聚合而來)。為甚麼呢?因為由於惡業合會之故,諸尼乾們現在才會受極重之苦的。這叫做諸尼乾們之第二種可憎惡。

3.又次,眾生所受的苦與樂都是由於為命而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則諸尼乾們,乃本惡為命的了。為甚麼呢?因為由於為命之故,諸尼乾們才會在於現在受極重之苦的。這叫做諸尼乾們之第三種可憎惡。

4.又次,眾生所受的苦與樂,如果都是由於見而來的話,如果是這樣時,則諸尼乾們都是本有惡見的了。為甚麼呢?因為由於此惡見的緣故,諸尼乾們,在於現在才會受極重之苦的。這叫做尼乾之第四種可憎惡。

5.又次,眾生所受的苦與樂,如果都是尊佑(自在天)所造而來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則諸尼乾們,就是本惡尊佑的了。為甚麼呢?因為都是由於尊佑之故,諸尼乾們現在才會受極重之苦的。這叫做尼乾之第五種可憎惡。如果諸尼乾們都由於本所作的惡業、惡合會、惡為命、惡見、惡尊佑,而由於惡尊佑所造而來,則由於這些之故,諸尼乾們,會在於現在受極重之苦。這叫做由於這些事之故,諸尼乾們為可憎惡。

我所自知、自覺之法,為你們說的話,則不管是沙門、是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諸餘的世間的眾生,都不能降伏,都無能穢汙,都無能制御。為甚麼我所自知、自覺之法,為你所說的,並不是沙門、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其餘世間的眾生,所能降伏,所能穢汙,所能制御的呢?如果有比丘,捨棄身的不善之業,而修身的善業,捨棄口與意的不善業,而修口意的善業的話,則他對於未來之苦,便能自知我並沒有未來之苦,而如法而得樂,而不棄舍。他或者欲斷除苦因行欲,或欲苦因行舍欲(我於苦因緣已精進勤行,由於勤行而得離欲。又我對於苦因緣已觀察,由於修習舍心而得離欲)。他如果欲斷苦因行欲的話,則修習其行欲,已經斷除的話,苦便會得盡。他如果欲斷除苦因行舍欲的話,則修其行舍欲,如果已斷除的話,苦就會得盡。如果那位比丘便作此念:隨所為、隨所行,而生不善之法,而善法會滅。假如自斷其苦的話,則不善之法會斷滅,而善法會生。我現在寧可自斷其苦為是。因此而自斷其苦,自斷其苦後,不善之法滅而善法生,就不再斷苦。為甚麼呢?比丘們!因為本所為的,其義理已成就,如果又再斷苦的話,則是處不然(不合理的)。

比丘們!猶如箭工之用檢,去撓箭一樣,其箭既已正直,就不再用檢的了。為甚麼呢?因為那個人本為之事已完成之故。如果又用檢的話,是處不然(沒有道理的)。像如是的,比丘便會作此念:隨所為、隨所作,則不善之法生,善法就會滅。如果自斷苦的話,則不善之法會滅,而善法會生,我現在寧可自斷其苦。因此,自斷其苦,自斷其苦後,不善之法滅,而善法生,就不再斷苦。為甚麼呢?因為本所為的,其義理已完成,如再斷苦的話,是沒有這道理的。比丘們!猶如有人,愛念、染著、敬待某一女人。然而那位女人卻更和別人相談語,共相問訊,互相往來,甚至是共相止宿。此人是否因此而其身心會生苦惱,而極為憂戚嗎?」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

佛陀並解釋其由而說:「為甚麼呢?因為那個人對於那女人乃非常的愛念、染著,極為相敬待。而那位女人卻更求別人共語,共相問訊、往來,甚至是共相止宿。那個人怎樣會不生苦惱憂戚呢?比丘們!如果使那個人作此念:我徒自愛念(單戀),而敬待那位女人。但是那位女人卻更和別人談語,共相問訊、往來,甚至共相止宿。我現在寧可因為只有自苦自憂之故,應該斷除對於那位女人的愛念、染著!此人後來就因只自苦自憂之故,便斷除對於那位女人的愛念、染著。這樣,則如果那位女人因故而和別人共語、共相問訊、共相往來止宿的話,此人於後來的身心,是否當會再生苦惱,極為憂戚嗎?」比丘們回答說:「不也!世尊!」

佛陀又釋其由而說:「為甚麼呢?因為那人已對於那位女人不再有愛念、染著之情之故。如果那位女人因故而與別人共語、共相問訊,往來止宿時,如還會使那人因此而其身心會再生苦惱憂思,那是沒有道理的。像如是的,比丘便作此念:隨所為、隨所行的話,則不善之法會生起,而善法會消滅。如果自斷其苦的話,則不善之法會滅,而善法會生起來。我現在寧可自斷其苦為是。因此,便自斷苦,自斷苦後,不善之法滅,而善法生,就不再斷苦的了。為甚麼呢?因為本所為的,其義理已成就,如果再斷苦,那是沒有這道理的。

他又作此念:如果有所因,而斷其苦,我便已斷。然而我對於欲,仍然如故,未曾斷滅,我現在寧可求斷於欲為是。因此,便求斷欲。他為了斷欲之故,乃獨住,乃遠離,而在於無雜事煩擾之處。或者到了樹下空無一人的安靜之處,或者山岩石室、露地、穰積(槁積)之處,或者到了林中,或者在於塚間。他已在於無事打擾之處,或者到樹下空無一人的安靜之處,而敷尼師檀(坐具),而結跏趺之坐,正身正願,反念而不向,而斷除貪伺(貪欲),心內己沒有諍,看見他人的財物,以及諸生活之具,已不起貪伺,已不欲使我得為己有,他對於貪伺之事,已淨除其心。像如是的,也除去了瞋恚、睡眠、掉悔,也斷除疑惑,而度脫疑惑,對於諸善法已經沒有猶豫,他對於疑惑,已淨除其心(貪欲、瞋恚、睡眠、掉悔、疑惑等五蓋,均已除滅)。

他既斷除此五蓋的心穢(心的污穢)、慧羸(使慧微弱的行為),而離開欲貪,離開不善之法(為初禪的境界),而至於得達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初禪後,二禪、三禪等文句都省略。請參閱卷一晝度樹經)。他得到如是的禪定,而心清淨,而無穢無煩,柔軟而善住,而得不動心,而趣向於漏盡智通,而作證悟。他便知此苦如真(如實而知道此是苦),如實而知道此為苦習(苦之集),知此苦滅(如實而知道苦之滅),知此苦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苦滅之道)。如實而知道此為漏,如實而知道此為漏之集,如實而知道此為漏之滅,如實而知道此為漏之滅之道。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後,則其欲漏心解,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後,便知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道如真(如實而知道)。

如來乃如是的正心解脫,而得五種的稱譽,而如法無諍,可愛可敬。那五種呢?那些眾生所受的苦與樂,都是由於本作(宿業),如果是這樣的話,如來本有1.妙業,由於本有之妙業之故,如來在於現 在為聖無漏之樂,寂靜止息而得樂覺(樂受),這叫做如來得第一種的稱譽。

又次,眾生所受的苦與樂,都是由於合會,如果是這樣的話,如來乃本為2.妙合會。由於本為妙合會之故,如來在於現在,為聖無漏之樂,寂靜止息而得樂覺(樂受),這叫做如來之得第二種之稱譽。

又次,眾生所受的苦樂,都是由於為命,如果是這樣的話,則如來乃以本妙3.為命。而由於本妙為命之故,如來於現在,乃為聖無漏之樂,寂靜止息,而得樂覺(樂受),這叫做如來之得第三種稱譽。

又次,眾生所受的苦樂都是由於見,如果是這樣的話,則如來乃有4.本妙之見,由於此本妙之見之故,如來在於現在,乃為聖無漏之樂,寂靜止息而得樂覺(樂受),這叫做如來得第四種稱譽。

又次,眾生所受的苦樂,都是由於尊佑(自在天)所造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則如來乃為5.本妙尊佑,由於本妙尊佑之故,如來在於現在,乃為聖無漏之樂,寂靜止息而得樂覺(樂受),這叫做如來之得第五種稱譽。這就是如來妙業、妙合會、妙為命、妙見、妙尊佑,為之妙尊佑所造。由於這因緣之故,如來在於現在,乃為聖無漏之樂,寂靜止息而得樂覺(樂受)。由於此事之故,如來於現在,乃得這五種稱譽。」

佛陀繼之而說:「有五種的因緣,內心就會生起憂苦來。那五種呢?(1)有淫欲之纏縛的因緣。由於有淫欲之纏縛之故,內心就會生起憂苦來。像如是的,有(2)瞋恚的纏縛,有(3)睡眠的纏縛,有(4)掉悔的纏縛,有(5)疑惑的纏縛等因緣是。由於有疑惑等纏縛之故,內心才會生憂苦。這叫做由於五種的因緣,內心就會生起憂苦來。

有五種的因緣,內心就會滅除其憂苦的。那五種呢?如果有淫欲纏縛,而由於淫欲之纏縛之故,內心就會生起憂苦。那麼,如果除去淫欲之纏縛後,憂苦自然會消滅。由於淫欲的纏縛,內心就會生憂苦,那麼,在於現法中,而得究竟的話,就是無煩無熱,而常住不變。這是聖所知,聖所見的。像如是的,瞋恚、睡眠、掉悔等,也是同一道理。如果有疑惑之纏縛的話,則由有疑惑之纏縛之故,內心就會生起憂苦來。那麼,將疑惑之纏縛除滅之後,則憂苦便會消滅。由於有疑惑之纏縛,內心就會生起憂苦,而在於現法當中得到究竟的話,就會無煩無熱,而常住不變。這是聖所知、聖所見的。這叫做由於五種的因緣,而滅除內心的憂苦。

又次,更有在於現法當中得到究竟,而無煩無熱,而常住不變,是聖者所知,聖者所見的。甚麼叫做更有現法而得究竟,而無煩無熱,常住不變,是聖者所知,聖者所見的呢?所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就是八聖道。這叫做更有在於現法當中,而得究竟,而無煩無熱,常住不變,是聖者所知,聖者所見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十、波羅牢經第十(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婆羅牢伽彌尼問佛:汝知幻,豈不是幻術者?佛用善巧譬喻駁斥它。又用喻為他解答:現世行十惡,是否即於現世受報?以及六師外道中,有四論師說法不一,究竟誰為真實?等問題。最後乃開示遠離之法,依之而可得正念,可得一心,便於現世斷疑。雖四論師之異說,也能明辨其是非,而且進入於解脫之道。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拘麗瘦(拘利國中),和大比丘眾,俱往而到北村(村名),而住於北村之北的尸攝惒林中。

那時,波羅牢伽彌尼(波吒梨村長),聽到沙門瞿曇,釋種之子,捨棄了釋氏的宗族,而去出家學道,現在遊化在拘麗瘦,和他的大比丘眾,俱到北村之北的尸攝惒林中。那位沙門瞿曇,有很多的名稱。其名稱乃周聞於十方的各地。沙門瞿曇乃為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正徧知)、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他在於此世間當中,不管是天,是魔,是梵,是沙門、梵志,從人至於天,都能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如果說法的話,則初也善,中也善,竟(後)也善。都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如果見到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而向其尊重禮拜,供養承事的話,就能快得善利。村長聽此消息後,便作此念:我應該去拜見沙門瞿曇,去禮事供養他。

波羅牢伽彌尼聽此消息而作此念後,就從北村出發,向北而行,而至於尸攝惒林,欲拜見世尊,欲禮事供養。波羅牢伽彌尼到達該處後,遙見世尊正在林樹間。一看就發現為端正姝好,猶如星中之月,光曜暐暐,光晃有如金山。相好具足,而威神巍巍,諸根寂定,沒有半點的蔽礙,是成就調御,息心靜默!

波羅牢伽彌尼遙見佛陀後,就向前而至於佛所,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世尊說:「我聽人說:沙門瞿曇知幻,是幻(你知道幻化,就是幻士罷!)瞿曇!如果像如是之說:『沙門瞿曇知道幻術,那麼,就是一位幻士。』他們這樣說,是否謗毀沙門瞿曇您了嗎?他們所說的是真實的嗎?他們所說的是符於正法嗎?他們的說法,是如法而說的嗎?對於如法是否沒有過錯、沒有難詰嗎?」

世尊回答說:「伽彌尼!如果作如是之說:『沙門瞿曇知幻是幻』,則他們並不謗毀沙門瞿曇。因為他們所說的為真實的,他們所說的就是法,他們的說法乃如法而說,對於法並沒有過錯,也沒有難詰。為甚麼呢?伽彌尼啊!因為我知彼幻,我自非幻。」(我知道那些為幻化,我自不是幻士。)

波羅牢說:「那些沙門、梵志所說的為真實,但是我乃不信他們所說之:沙門瞿曇,知幻。是幻。」

世尊告訴他而說:「伽彌尼!如果知道幻化的人,就是幻士了嗎?」波羅牢白佛說:「如是!世尊!如是!善逝!」

世尊告訴他說:「伽彌尼!你不可以自誤而謗毀於我!如果謗毀我的話,就便會自損,是有諍有犯,是聖賢所惡的,而會得大罪的。為甚麼呢?因為此事實在不像你所說的。伽彌尼!你是否聽說拘麗瘦裡,有兵卒(或傭人)嗎?」回答說:「曾經聽過啊!」

佛陀說:「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拘麗瘦用這些兵卒作甚麼呢?回答說:「瞿曇!通使殺賊(防止盜賊,通達其使命)。為了這些事之故,拘麗瘦有畜養兵卒。」

佛陀說:「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拘麗瘦的兵卒(傭人)到底為有受戒嗎?或為無禁戒嗎?」回答說:「瞿曇!如果世間裡,所有無戒德的人,不過就是拘麗瘦的兵卒(傭人)。為甚麼?因為拘麗瘦的兵卒(傭人),乃極犯禁戒,唯行惡法之故。」

佛陀又問:「伽彌尼!你如是之見,如是之知,我不問你。但是如果他人問你而說:『波羅牢伽彌尼!你知道拘麗瘦的兵卒極犯禁戒,唯行惡法,由於此事之故,波羅牢伽彌尼!你也是極犯禁戒,唯行惡法。』假如這樣說的話,到底是真實之說嗎?」回答說:「非也!瞿曇!為甚麼呢?因為拘麗瘦的兵卒,各人之見為異,其欲也異,所願也是異而不同。拘麗瘦的兵卒雖極犯禁戒,唯行惡法,但是我乃極為持戒,不行惡法之故。」

佛陀又問:「伽彌尼!你知道拘麗瘦的兵卒極犯禁戒,唯行惡法,然而不以此而說你為犯禁戒,不以此而說你也唯行惡法。那麼,如來為甚麼不得『知道幻化,而自不是幻士呢?』為甚麼呢?因為我知道幻化之事,知道幻化之人,知道幻事所帶來的果報,知道斷滅幻化!伽彌尼!我也知道殺生,知道殺生之人,知道殺生的果報,知道斷滅殺生。伽彌尼!我知道不與而取(偷盜),知道不與而取的人,知道不與而取的果報,知道斷滅不與而取(斷偷盜)。伽彌尼!我知道妄言,知道妄言的人,知道妄言的果報,知道斷滅妄言。伽彌尼!我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如果有人作如是之說:『沙門瞿曇知道幻化,即是幻士』的話,此人未斷此語時(話未說完),則聽到其心、其欲、其願、其聞、其念、其觀,有如屈伸手臂之頃那麼的快,而在他命終之後,會轉生到地獄中。」

波羅牢伽彌尼聽佛之闡釋後,即時怖懼戰慄(非常害怕)。身毛都倒竪起來,就從他的座位站起,以頭面禮拜在佛足之下,然後長跪叉手(合掌),仰白世尊而說:「悔過!瞿曇!自首!善逝! (我要懺悔我的罪過,我要自首我的不對)。我乃如愚、如婉、如不定、如不善。為甚麼呢?因為我乃妄說沙門瞿曇是幻士。唯願瞿曇納受我的悔過!我見我的罪,而髮露表白出來。我悔過後,會防護,更不會再作這些事。」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伽彌尼!你實在是如愚、如癡、如不定、如不善。為甚麼呢?因為你對於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正徧知),妄說是幻士。不過你已能悔過,已能發見其罪,而把它髮露表白出來,而防護不再作這些事。像如是的,伽彌尼!如果有悔過,發見其罪而髮露懺悔,而防護不再更作的話,則能長養聖法,而沒有失的。』

於是,波羅牢伽彌尼,乃叉手向佛,仰白世尊而說:「瞿曇!有一沙門梵志,曾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如果有殺生的話,他的一切,就會在於現法當中受其果報,由於此,而會生憂苦。如有不與取(偷盜)、妄言的話,他的一切,則會在於現法當中,受其果報,由於這些事而會有憂苦』。沙門瞿曇!您的意見如何呢?」

世尊告訴他說:「伽彌尼!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所知的解答出來。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在村邑當中,或有一人,頭上冠戴華鬘,以雜香塗其身,而作倡樂,而歌舞,以自娛,唯作女伎的模樣,而歡樂,有如國王的樣子。這時,如有人問而說:『這個人本來幹甚麼的呢?現在為甚麼於他的頭上冠戴華鬘,以雜香塗其身上,而作倡樂,而歌舞,以自娛,唯作女伎的模樣,而歡樂,有如國王那樣呢?』或者有人回答他而說:『此人為了王,而去殺害怨家。王歡喜後,就賞賜與他。因此,此人乃頭戴華鬘,以華香塗在其身上,而作倡樂,而歌舞,以自娛,唯作女伎那樣,其歡樂,有如國王的。』伽彌尼啊!你是否如是之見,如是之聞嗎?」回答說:「見到了,瞿曇!已聞過,當會聽聞!」

佛陀說:「伽彌尼!又再看到國王收捕罪人,將罪人的兩手反縛,然後打鼓唱令,出南方的城門。將犯人縛坐在高標之下,而梟其首。或有人問而說:『此人犯了甚麼罪,為甚麼被國王所殺戮呢?』或有人回答說:『此人枉殺王家沒有罪過的人,因此之故,國王才會教人行如是之刑。』伽彌尼啊!你像如是之見,如是之聞嗎?」回答說:「看見了,瞿曇!已聽過了,當會聽到的。」

佛陀說:「伽彌尼啊!如果有沙門梵志,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如有人殺生,則他的一切,就會在於現法當中受其果報,由於此果報而生憂苦不已。』這是真實之說呢?或者為虛妄之言呢?」回答說:「是妄言啊!瞿曇!」

佛陀說:「如果他說妄言的話,你會相信嗎?」回答說:「不會相信的,瞿曇!」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伽彌尼!」世尊又問而說:「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在林邑中,或有一人,其頭冠戴華鬘,以雜香塗其身,而作倡樂,而歌舞以自娛,唯作女妓的模樣,其歡樂,有如國王。如有人問他:『此人本來是幹甚麼的呢?現在為甚麼頭上冠戴華鬘,以雜香塗其身,而作倡樂,而歌舞,以自娛,唯作女妓的模樣,其歡樂有如國王呢?』或有人回答說:『此人在於他國中,而以不與取(竊盜人家的財物)。因此之故,此人乃在於頭上冠戴華鬘,以華香塗在其身,而作倡樂,而歌舞,以自娛,唯作女妓的模樣,其歡樂有如國王。』伽彌尼啊!你曾經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聞嗎?」回答說:「曾經看見過,瞿曇!已經聽過,當會聽到。」

佛陀說:「伽彌尼!又再看到國王收捕罪人,反縛其兩手,然後打鼓鳴令,出南城門之外,將犯人縛坐在高標之下,而梟其首。如有人問:『此人有甚麼罪,而被國王所殺戮呢?』或有人回答說:『此人在於此王國,而不與而取(犯強盜罪),由此之故,國王乃教人作如是之行刑。』伽彌尼啊!你曾經如是之見,如是之聞過嗎?」回答說:「看見過,瞿曇!已聞過,當會聽聞。」

佛陀說:「伽彌尼!如有沙門、梵志,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

『如果有人不與而取的話,他的一切,就會在於現法當中受其果報,因為作此偷盜之故,會生憂苦。』這是真實之說嗎?或者是妄言呢?」回答說:「是妄言啊!瞿曇!」佛陀說:「如他說妄言的話,你的心會相信與否呢?」回答說:「不會相信的,瞿曇!」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伽彌尼!」佛陀又問伽彌尼說:「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村邑中,或有一人,其頭上冠戴華鬘,以雜香塗在其身上,而作倡樂,而歌舞自娛,唯作女妓的模樣,其歡樂有如國王。如有人問他而說:『此人本來幹甚麼的呢?現在於頭上冠戴華鬘,以雜香塗在其身上,而作倡樂,而歌舞以自娛,唯作女妓的模樣,其歡樂有如國王呢?』或者有人回答說:『此人作妓,能戲調笑。他就是以此虛妄之言,使國王歡喜的。』國王歡喜後。就會賞賜他。因此之故,此人的頭上乃戴上華鬘,以雜香塗在其身上,而作倡樂,而歌舞以自娛,唯作女妓的模樣,其歡樂有如國王的。」伽彌尼!你曾經如是見,如是聞過嗎?」回答說:「曾經見過,瞿曇!已經聽過,當會聽到的。」

佛陀說:「伽彌尼!又再看見國王收捕罪人,教人用棒打殺,以露車(上面無蓋之車)載他,出北城門外,棄著在於坑塹中。或有人問而說:『此人犯甚麼罪,會被國王所殺呢?』或有人回答說:『此人在國王之前,說虛妄之證言,他乃以妄言而欺誑國王,因此之故,國王乃教人取作如是。』伽彌尼啊!你曾經有如是之見,如是之聞嗎?」回答說:「曾經見過,瞿曇!已經聽過,當會聽聞。」

佛陀說:「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有沙門、梵志,曾經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如果有人說妄言的話,則他的一切,就會在於現法當中受其果報,由於此,而生憂苦。』他所說的為真實之說呢?或者為虛妄之言呢?」回答說:「是虛妄之言啊!瞿曇!」

佛陀說:「如果他說妄言,你會相信他之言嗎?」回答說:「不會相信的,瞿曇!」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伽彌尼!」

於是,波羅牢伽彌尼就從他的座位站起。偏袒著衣(袒露右肩),叉手(合掌)向佛,仰白世尊而說:「甚奇(非常的奇特)!瞿曇!您所說的為極妙,為善喻善證。瞿曇!我曾經在此北村當中,建造一高堂,敷設床褥。安立水器,點燃大明燈。如有精進的沙門、梵志來宿於此高堂的話。我就會隨其力量,供給其所需要的一切。

有四位論士,他們各人所見的都不同,都更相違反。他們來集於此高堂。就中,有一位論士,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無施、無齋,也沒有甚麼咒說。無善惡之業,也沒有善惡的業報。無此世、彼世,也無父無母。世間並沒有甚麼真人往生而至於善處。也沒有善去善向於此世彼世,也沒有所謂自知自覺,沒有自作證,沒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此為伽彌尼所述的六師外道之一的末伽梨拘舍梨所說之論)。』

第二位論士有正見,和第一位論士所見、所知的相反。他曾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有施有齋,也有咒說。有善惡業,有善惡業的果報,有此世彼世,有父有母。世間有真人往至於善處,善去善向於此世彼世,也有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境界。』

第三位論士曾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自作、教作(使他人作),自斷、使他人斷,自煮、使人煮,愁煩憂思,挺胸懊惱,而啼哭,愚癡而殺生、不與而取、邪淫、妄言、飲酒,而穿牆、開藏(偷偷的挖牆,偷開庫藏),到他街巷去劫奪,害村壞邑,至於城破而滅國。作這些壞事之人,卻說為不作惡。又有人用鐵輪,其利有如剃刀,他對於此地的一切眾生,在於一日當中,欣截斬判,剝裂剬割,而為一肉段,一分一積。作這種事卻說並沒有惡業,並沒有惡業的果報。在恒水(恒河)的南岸殺生、斫斷而煮後,到恒水的北岸去施與人家。去作齋食、咒說而來,卻說這是無罪,也無福,因此,也沒有罪報與福報。不管是施與,或者是調御(修養身心)、守護、攝持。稱譽、饒益,惠施、愛言、利益人,以及平等普利眾生(佈施、愛語、利行、同事),這些也是沒有福業之故,自然的沒有福報可言(以上為伽彌尼引述六師外道之一的富蘭那迦葉所說之論。)

第四位論士,乃有正見,和第三位論士持相反的所知、所見。他乃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自作、教作(使人去作),自斷、教斷,自煮、教人煮,而愁煩憂戚,而搥胸、懊悔、啼哭,愚癡而殺生、不與取、邪淫、妄言、飲酒,穿牆開藏,到他巷去劫奪,而害村壞邑,甚至是使其城破而滅國。作如是之事的人,實在就是作惡多端!又用鐵輪,其利有如剃刀,此人對於這裡的一切眾生,於一日當中,都斫截斬剉,剝裂剬割,而作為一肉段,一分一積,因作此事,就會有惡業,因之而有惡業的果報。在恒水的南岸殺生、斫斷。煮好而去,而到恒水之北岸去施與、作齋(齋食)、咒說(祈禱)而來。因為此事乃為有罪、有福,自然的為有罪報與福報。如行施與、調御、守護、攝持、稱譽、饒益,而惠施、愛言、利人,以及平等的普利眾生,作這些事,是有福業,自然的有福的果報。」

瞿曇!我聽到這些論說後,便生疑惑。這些沙門、梵志(指這些人自稱為修梵行-淨行者),到底是那一位所說的為真實?那一位所說的為虛妄之說呢?」

世尊告訴他說:「伽彌尼!你不可生疑惑。為甚麼呢?因為有了疑惑的話,便會生猶豫不決之心。伽彌尼啊!你自己沒有淨智之故,不知為有後世?或為沒有後世?伽彌尼!你又沒有淨智之故,不知所作為惡?或所作為善?等事。伽彌尼!有法之定(禪定、三昧),名叫遠離,你如果修習此定的話,就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心一境處,而入定)。像如是的話,你就能在於現法當中,便得斷除疑惑,而得升進。」

於是,波羅牢伽彌尼,又從座起,偏袒著衣(穿的衣露出右肩上的肉身),叉手(合掌)向佛,仰白世尊而說:「瞿曇!甚麼叫做法之定,名叫遠離,能使我由於此而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像如是的,我便能在於現法當中,斷除疑惑,而得升進呢?」

世尊告訴他說:「伽彌尼!多聞的聖弟子,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斷除不與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在於畫日(白天),教人田作耕稼,至暮放息(白天作農務,日暮而休息),而進入室內去坐定(打坐、坐禪),經過夜間,而至於曉時,而作此念:我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斷除不與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便能自見:我已斷除十惡業道,而念十善業道。他自見斷除十惡業道,而念十善業道後,便會生歡悅。生歡悅後,便會生喜,生喜後,便會止息其身,止息身後,便會身覺安樂,身覺樂後,便得一心。伽彌尼!多聞的聖弟子得一心後,其心就會和慈俱在,會遍滿於一方,而成就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二一四方,乃至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的地方,其心都和慈俱在,而無結縛,無怨敵,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而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會作此念:如有沙門梵志,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無有佈施,無有齋戒,無有咒說,沒有善惡之業,沒有善惡業的果報,沒有此世彼世,無父無母。世間並沒有真人往生至於善處,沒有善去善向於此世彼世,沒有自知自覺,沒有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如果這位沙門梵志所說的為真實的話,我就不會侵犯世間的怖畏(弱者),或不怖畏(強者)等人,恒常的當會慈愍一切世間。我的心不會和眾生共諍,沒有濁心(煩惱)而有歡悅之心。我現在得無上的超人之上的法,升進而得安樂之居,所謂遠離就是法之定。那位沙門梵志所說的不是不非(不說對,也不說不對),如不是、不非的話,就能得內心之止息。伽彌尼!這就是所謂教法之定,名叫遠離。你由於此定,可以得正念,可以得一心。像如是的,你對於現法便能斷除疑惑,而得升進。

又次,伽彌尼!多聞的聖弟子,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斷除不與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在於晝日教人田作耕稼,至於暮時放息(白天作農務,傍晚便休息)。而進入室內去坐定(打坐),經過夜間而至於曉時,而作此念:我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斷除不與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便能自見:我斷除十惡業道,而念十善業道。他自見斷除十惡業道,而念十善業道後,便會生歡悅。生歡悅後,便會生喜。生喜後,便能止息其身。止息身後,其身就會覺樂。身覺樂後,便得一心。伽彌尼!多聞的聖弟子得一心後,則心念與悲俱在,而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遍滿於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和悲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作此念:如沙門梵志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有佈施,有齋戒,也有咒說。有善惡之業,也有善惡的業報。有此世與他世,有父有母。世間有真人往生而至於善處,有善去善向於此世與彼世。有自知自覺,有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如果那位沙門梵志所說的為真實的話,我就不犯世間之怖畏(弱者)與不怖畏(強者),恒常的當於慈愍一切世間。我的心不會與眾生共諍,無濁而歡悅。我得無上的人上之法,升進而保安樂居。所謂遠離就是法之定。那位沙門梵志所說的不是不非。不是不非的話,就已得內心之休止的了。伽彌尼!這叫做法之定,名叫遠離。你由於此定,而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像如是的,汝則能在於現法當中斷除疑惑,而得升進。

又次,伽彌尼!多聞的聖弟子,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斷除不與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在於日晝之時,教人田作排稼,到了暮時,則放息(休息),而進入於室內去坐定(打坐)。經過夜間,而至於曉時,而作如是之念:我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斷除不與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便會自見:我斷除十惡業道,念十善業道。他自見斷除十惡業道,念十善業道後,便生歡悅,生歡悅後,便生喜,生喜後,便止息其身,止息其身後,身便會覺樂,身覺樂後,便得一心。伽彌尼!多聞的聖弟子,得一心後,則心會和喜俱在,而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遍滿於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和喜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而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作此念:如有沙門梵志,如是見、如是說:『自作、教他人作,自斷、教他人斷,自煮,教他人煮,而愁煩憂戚,搥胸、懊惱、啼哭,愚癡而殺生、不與而取、邪淫、妄言、飲酒,穿牆開藏,到他人的街巷去劫奪,而害村壞邑,乃至破城滅國。作如是等事,實在並不為作惡。又用鐵輪,其利有如剃刀,他就以此而對於這個地方的一切眾生,在於一日當中,斫截斬剉,剝裂剬割,作一肉段,一分一積。這樣做,也並沒有甚麼惡業,因此,也就沒有甚麼惡業的果報。在恒水的南岸殺生,斷割而煮,而到了恒水的北岸去施與、作齋、咒說而來,也是沒有甚麼罪業,沒有甚麼福業,因此,也就沒有甚麼罪報與福報。不管是施與、調御、守護、攝持、稱譽、饒益,或者是惠施、愛言、利(行)、以及等利(同事之利),這也是沒有甚麼福業,也是沒有甚麼福報。』如果這位沙門梵志所說的為真實的,我就不犯著世間的怖畏(弱者)與不怖畏(強者)等事,都恒常的當應慈愍一切世間。我的心不會和眾生共諍,沒有濁,唯為歡悅。我現在已得無上的人上之法,升進而得安樂之居,所謂遠離,就是法之定。他對於沙門梵志所說的,都不是不非。不是不非的話,則內已得其心之止(定)的了。伽彌尼啊!這叫做法之定,名叫遠離。你乃由於此定,而可以得到正念,可以得到一心。像如是的,你在於現法當中,便斷疑惑,而得升進。

又次,伽彌尼!多聞的聖弟子,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斷除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在於晝日,則教人田作耕稼,至暮放息(白天作農務,夕暮則休息),而進入室內去坐定(打坐),經過夜間而至曉時,都作此念:我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斷除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便可自見:我已斷除十惡業道,而念十善業道。他自見斷除十惡業道,而念十善業道後,便生歡悅。生歡悅後,便生喜,生喜後,便能止息其身,止息其身後,其身便覺得樂,身覺樂後,便得一心。伽彌尼!多聞的聖弟子,得一心後,則心和舍俱在,而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遍滿於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和舍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而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就作如是之念:如果有沙門梵志,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自作、教他人作、自斷、教他人斷,自煮、教他人煮,愁煩憂戚,而搥胸懊惱、啼哭。愚癡而殺生、不與而取、邪淫、妄言、飲酒,穿牆開藏,至於他人之巷道去劫奪,去害村壞邑,破城滅國。作如是之事的話,實在就是作惡業。又用鐵輪,其利有如剃刀,他就拿這武器,對於此地的一切眾生,在於一日當中,斫截斬剉,剝裂剬割,而作為肉段,一分一積。由於此有惡業。而有此種惡業的果報。在恒水的南岸殺生,截斷而煮,而到恒水的北岸去施與、作齋、咒說而來,由於此而有惡業,有福業,也因此而有罪報與福報。不管是施與、調御、守護、攝持、稱譽、饒益,或者是惠施、愛言、利行,以及等利(同事)等,都是有福業,因此而有了福報。』如沙門、梵志所說的為真實的話,我則不犯世間的怖畏與不怖畏,都恒常的當會慈愍一切世間。我心不和眾生共諍,沒有濁惡而唯有歡悅。我已得無上的人上之法,已升進而得安樂之居,所謂遠離就是法之定。他對於沙門梵志所說的,為不是不非,不是不非後,就得內心之休止。伽彌尼!這就是法之定,名叫遠離。你由於此定,即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像如是的在於現法當中,便能斷疑惑,而得升進。」

說此法之時,波羅牢伽彌尼,則遠離塵垢,而生諸法的淨眼。於是波羅牢伽彌尼,則見法、得法,覺白淨之法,而斷疑度惑,更沒有餘尊,不再從於他,已沒有猶豫。他已住於果證,對於世尊之法,已得無所畏。就從他的座位站起,稽首在佛的雙足下,而仰白佛說:「世尊!我現在自歸依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納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自歸依三寶,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波羅牢伽彌尼,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四完



中阿含經卷第五



舍梨子相應品第三

(有十一經)(初一日誦)



等心得戒智師子 水喻瞿尼陀然梵

教病拘絺象跡喻 分別四諦最在後

(等心經、得戒經、智經、師子吼經、水喻經、瞿尼師經、陀然梵志經,教化病經、拘絺羅經、象跡喻經,分別四諦經,乃在於最後之一經。)



二十一、等心經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舍利子為諸比丘分別內結人和外結人,等心天則以此告佛,佛在大眾中讀稱他。



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如是之法: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祇園精舍)。

那時,尊者舍梨子(舍利弗),和比丘眾,在於夜間,聚集在於講堂,依內結(內相應),與外結(外相應),而為諸比丘們分別解釋其意義而說:「諸位賢者們!世間實有二種人。那二種呢?(1)有內結人,為阿那含(不還果,已不須再到欲界受生的三果阿羅漢),已經不會還來此世間(欲界)受生的聖者。(2)有外結人,並不是阿那含,還要來此世間受生。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內結之人,為阿那含,已不會還來此世間受生呢?如有一人,認真的修習禁戒,無穿無缺(沒有缺點),無穢無濁(清淨無雜),極多無難(已沒有災難的人),是聖者所稱譽的,可說是善於修行,善於具足的了。這種人由於修習禁戒,而無穿無缺,無穢無濁,極多無難,聖所稱譽,善修善具(持戒不破、不裂、無斑點、無污點,清淨而被聖者所稱歎,説明三昧)之故,又學厭欲、無欲、斷欲。由於學習厭離貪欲、無貪欲、斷除貪欲之故,得安息(寂靜),得心解脫。得證後,在於此快樂當中,愛惜不離。然而在於現法當中,還未得究竟智之故,其身壞命終後,會越過摶食天(有段食之天,指欲界天),而生於餘意生天當中(意所造之天,有大小的支節,諸根完具。指色界天)。既生其天后,便作此念:我本做人時,曾經修習禁戒,而無穿無缺,無穢無濁,極多無難,聖所稱譽,善修善具。由於修習禁戒,而無穿無缺,無穢無濁,極多無難,聖所稱譽,善修善具之故,又學習厭欲、無欲、斷欲。因為學習厭欲、無欲、斷欲之故,得以安息(寂靜),而得心解脫。得此解脫後,就在於此快樂當中,愛惜不離,在於現法當中雖然還未得究竟智,但是因此功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能越過摶食天(欲界天),而生在於餘意天(色界天),而在於此天中。

諸位賢者們!又有一種人,修習禁戒,無穿無缺,無穢無濁,極多無難,為聖者所稱譽,而善修善具。他因修習禁戒,無穿無缺,無穢無濁,極多無難,為聖者所稱譽,善修善具之故。又學習色有斷(斷除色有。色有為生於色界而有的根本之業),貪斷業(斷除貪之業),以及學習欲捨離(捨離欲貪)。由於學習色有斷、貪斷業,以及學習欲捨離之故,而得息(寂靜),而心解脫。得此後,在於其快樂當中,都非常的愛惜其報,而不曾離開。雖然在於現法當中,還不得究竟智,但是其身壞命終之後,則超過摶食天(欲界天),而往生於餘意生天(色界天)的世界。既生在那個地方後,便作如是之念:我本為人之時,曾經修習禁戒,而無穿無缺,無穢無濁,極多無難,為聖者所稱譽,而善修善具。由於修習禁戒之故,無穿無缺,無穢無濁,極多無難,為聖者所稱譽,而善修善具之故,又學習色有斷、貪斷業,和學習欲捨離。由於學習色有斷、貪斷業,和學習欲捨離之故,而得息(寂靜),而得心解脫。得此果證後,都在其快樂當中,而愛惜,而不離開。雖然在於現法當中,還未得證究竟智,但是身壞命終之後,能超過摶摶天(欲界天),會轉生於餘意生天(色界天),而在於該天中的世界。諸位賢者們!這叫做內結之人阿那含,不會還來此世間。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外結人,而不是阿那含,還要轉到此世間來呢?如有一人,修習禁戒,守護從解脫(攝護波羅提木叉,譯為別解脫,也就是善律儀戒,有多種,依之而各別得解脫)。又再善攝威儀禮節,見纖芥罪,常懷畏怖(對於瑣細的過失,也慎重,而怖畏-不敢冒犯),都受持學戒(以戒條而自製)。諸位賢者們!這叫做外結人,非阿那含,還要來此世間。

於是,那些眾多的等心天(心意相等的諸天),他們的色像都堂皇巍巍,都光輝暐曄,在夜晚將向晨旦之時(後夜,清晨一點至五點),來詣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住在一邊,他們向佛表白說:「世尊!舍梨子在於昨晚,和諸比丘們,集聚在於講堂,將內結人與外結人,為諸比丘們詳細分別其義而說:『諸位賢者們!世間實在有二種人,有內結人,有外結人。』世尊!大眾聽其說法後,都非常的歡喜。唯願世尊您,慈哀愍念,降臨講堂!」那時,世尊為了諸等心天們的祈願。就默然的允許他們。諸等心天們知道世尊已默然許可,就稽首佛足,繞佛身邊三匝後,即在於那個地方隱沒。

諸等心天們離開後不久,於是,世尊就到了講堂,在於眾比丘之前,敷一座位而坐在那裡。世尊坐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舍梨子!你非常的好。為甚麼呢?因為你在於昨夜,和諸比丘眾聚集在於講堂,以內結人和外結人之事,為諸比丘們詳細分別其義而說:『諸位賢者們!世間實在有二種人,有內結人,有外結人等事。』舍梨子啊!昨夜向於晨旦之時,有諸位等心天來詣我所,稽首禮拜後,退住在一邊,而白我說:「世尊!尊者舍梨子,在於昨夜和諸比丘們集在於講堂,以內結人和外結人等事,為了諸比丘們分別其義而說:諸位賢者們!世間實在有二種人,有內結人,有外結人。世尊!大家聽後,都非常的歡喜。唯願世尊,慈哀愍念,往至講堂!」舍梨子!我便為那些諸位等心天們默然允許。諸位等心天們,知道我已默然許可後,就稽首我足,繞我的身邊三匝後,就在那個地方隱沒。

舍梨子啊!諸等心天們,或者十位、二十位,或者三十位、四十位,或者五十位、六十位,都共住在於錐頭處(錐的尖端之處),各各都不相妨礙。舍梨子啊!諸等心天們,並不是生在那個地方,才修善心,而極廣甚大,而使諸等心天或十、二十,或三十、四十,或五十、六十,共同住在於錐頭處,各各不相妨害而已。舍梨子啊!諸等心天們,其本在人時,就已修習善心,為極廣甚大,因為是這樣之故,才會使諸等心天們,或十位、二十位,或三十位、四十位,或五十位、六十位,共同住在於錐頭處,各各都不相妨礙。因為是這樣之故,舍梨子!應當要學習寂靜。要學習諸根寂靜,心意寂靜,身口意業寂靜,要向於世尊,以及諸智者、梵行者們看齊。舍梨子!虛偽的異學,乃會長衰而永失的。為甚麼呢?因為不能得聞如此的妙法之故。」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十二、成就戒經第二(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尊者舍利子告訴比丘:若有比丘成就戒定慧時,則可在現世當中出入於想知滅定-滅受想定。如在於現世不得究竟智,就身壤命終時.亦可以生在於餘意生天中。在那裡出入想知滅定。佛於眾中說舍利弗已成就五法,眾人應愛敬尊重他。



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像這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舍梨子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成就戒,成就定,成就慧的話。便能在於現法當中出入於想知滅定(滅受想定,滅盡定。停止意識感覺的作用,已離無所有處之有染著的聖者),必定是有此道理的。如果在現法當中不得究竟智,而就身壞命終的話,也能超過摶食天(欲界天),而生在於餘意生天(色界天)當中,在那個地方出入於想知滅定(在天中出入於滅盡定),必定是有此道理的。」

這時,尊者烏陀夷(優陀夷,善能勸人,度民眾第一),也和眾人住在於同一處中。尊者烏陀夷白舍梨子說:「尊者舍梨子!如果比丘生在於餘意生天中,而出入於想知滅定者。終無此處(究竟不會有此道理的)。」

尊者舍梨子再三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能完成戒,能完成定,能完成慧的話,便能在於現法當中出入於想知滅定(滅受想天),是必定有這道理的。如果在於現法當中,不得究竟智,而就身壞命終的話,就會超過摶食天(欲界天),而往生於餘意生天(色界天)當中,在於那個地方,出入於想知滅定,必定會有這道理的。」

尊者烏陀夷也再三的表白說:「尊者舍梨子!如比丘生在於餘意生天中,而出入於想知滅定,是沒有這道理的。」

於是,尊者舍梨子,便作此念:「這位比丘,乃至再三,說我所說的為不是,同時也沒有一位比丘稱歎我所說的,我寧可往詣世尊之處(欲請教佛陀。)」

於是,尊者舍梨子,就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尊者舍梨子離開現場不久時,烏陀夷,以及諸比丘們,也往詣佛所,到後,也稽首作禮,然後也退坐在一邊。在此當中,尊者舍梨子,又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成就戒,成就定,成就慧的話,便能在於現法當中,出入於想知滅定(滅盡定),必定會有這道理的。如果在於現法當中。不得究竟智,而身壞命終的話,也能超過摶食天,而往生於餘意生天(色界天)之中,在那個地方出入於想知滅定。必定會有這道理的。」

尊者烏陀夷又白而說:「尊者舍梨子!如比丘往生在於餘意生天(色界天)中,而會出入於想知滅定(滅盡定),究竟沒有這回事。」

尊者舍梨子又再三的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比丘成就戒,成就定,成就慧的話,便能在於現法當中出入於想知滅定(滅盡定),必定會有這道理的。」

尊者烏陀夷,也再三的表白而說:「尊者含梨子!如比丘往生於餘意生天(色界天)當中,而會出入於想知滅定,究竟是沒有這道理的。」

尊者舍梨子又作此念:「這位比丘,在於世尊之前,再三的說我所說的為不是,也沒有一位比丘,稱歎我所說的。我應該默然不語為是。」

於是,世尊就問而說:「鳥陀夷!你說意生天,到底是為色嗎?」尊者烏陀夷白世尊說:「是也!世尊!」

世尊就當面訶責烏陀夷而說:「你這愚癡的人,乃盲無有目(好像失明的人)!你是用甚麼理由來論這甚深的阿毘曇呢?(達法,概括性之法,不是後世之阿毘達磨-對法論)。」於是,尊者烏陀夷,被佛面對面的訶責後,內心覺得憂戚,乃低頭而默然,失去了其辯白,而無言,好像有所思的樣子。

世尊當面訶責烏陀夷後,對尊者阿難說:「那位上尊名德的長老比丘(指舍利弗),被他人所攻詰,你為甚麼緣故,放縱他,而不檢舉他呢?你也是愚癡的人,並沒有慈心,背舍上尊名德的長老啊!」

於是,世尊面對面的訶責尊者烏陀夷,以及尊者阿難後,就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完成戒,完成定,完成慧的話,便能在於現法當中出入於想知滅定(滅盡定),必定有這道理的。如果在於現法當中,雖然不得究竟智,而身壞命終之後,也得超過摶食天(欲界天),而生於意生天(色界天)中,會在那個地方出入於想知滅定(滅盡定),必定有這道理的。」佛陀說如是之語後,就進入禪室,宴坐默然(默然的在室內打坐)。

那時,尊者白淨比丘(優波摩那,舍衛城人,祇園精舍建立時出家),也在於大眾當中,尊者阿難就對尊者白淨而說:「這是他人的行為,而我卻得此呵責。尊者白淨!世尊在於晡時(申時),定會從禪室出來,而到比丘眾之前,會在那裡敷座而坐,而共論此義,尊者白淨您,應回答此事。我極為慚愧在於世尊之處,及諸梵行者之處。」

於是,世尊就在於晡時,從禪室出來,到了比丘眾之前,敷一座位而坐在那裡,而告訴白淨比丘說:「白淨!長老比丘為擁有幾法,才會被諸梵行者們所愛敬尊重呢?」

尊者白淨說:「世尊!長老比丘,如果有五法的話,就會被諸梵行者所愛敬尊重的。那五種呢?世尊!長老比丘修習禁戒,守護從解脫,又能善攝威儀禮節,看見纖芥(細微)的罪業,都常懷怖畏,而受持學戒的話,世尊!這類守持禁戒的長老上尊的比丘,會被諸梵行者所愛敬尊重的。

又次,世尊!(2)長老比丘廣學多聞,守持而不忘,而積聚博聞。所謂法,乃初也善,中也善,竟(後)也善,有義有文,具足清淨,而顯現梵行。像如是的,對於諸法,廣學多聞,翫習至千(修後一再的修習),為意所惟觀,而明見深達的話,世尊!像這類多聞的長老上尊的比丘,乃會被諸梵行者所愛敬尊重的。

又次,世尊!(3)長老比丘,得四種的增上心,在於現法當中,樂居而容易,而不難得到的話,世尊,這類禪思的長老上尊的比丘,乃會被諸梵行者所愛敬尊重的。

又次,世尊!(4)長老比丘修行智慧,觀察興衰之法,而得如是之智,聖慧明達,分別曉了,以正盡苦的話,世尊!則這類有智慧的長老上尊的比丘,就會被諸梵行者所愛敬尊重。

又次,世尊!(5)長老比丘,其諸漏已盡,不再有結縛,而心解脫、慧解脫的話,就會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而自作證,而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再更受『有』.(不再轉生),能如實而知的話,世尊!則這類的漏盡的長老上尊的比丘,就會被諸梵行者所愛敬尊重的。世尊!長老比丘,如果成就此五法的話,就會被諸梵行者所愛敬尊重的。」

世尊垂問而說:「白淨!如果長老比丘,並沒有具備此五法的話,當應以甚麼義去使諸梵行者愛敬尊重呢?」尊者白淨白佛而說:「世尊!如果長老比丘並沒有具備此五法的話,就更沒有甚麼事值得諸梵行者的愛敬尊重的了。唯有的是由於老耄,而頭白、齒落,盛壯之年已日日的衰微,身曲而腳戾,體重而氣上,都拄杖而行,肌縮而皮緩,面皺如麻子,諸根都毀熟,顏色已變為醜惡。他只有這些條件(年老)之故,使諸梵行者,愛敬尊重而已。」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如是!如果長老比丘沒有此五法的話,就更無餘事可使諸梵行者愛敬尊重,唯有的是由於他的長耄,而頭白、齒落,盛壯之年已日日的衰微,已身曲而腳戾,體重而氣上,拄杖而行路,肌縮而皮緩,面皺如麻子,諸根都毀熟,顏色已變為醜惡。他只有這些條件之故,使諸梵行的人愛敬尊重而已。白淨啊!舍梨子比丘,具有了此五法,你們應當愛敬尊重。為甚麼呢?白淨啊!因為舍梨子比丘乃修習禁戒,守護從解脫,又能善攝威儀禮節,看見纖芥(細微)的罪業,都常懷怖畏,而受持學戒。又次,白淨!舍梨子比丘乃廣學多聞,守持而不忘,而積聚博聞。所謂法,乃初也善,中也善,竟(後)也善,有義有文,具足清淨,而顯現梵行。像如是的,對於諸法,都廣學多聞,翫習至千(一再的修習),為其意所惟觀,而明見發達。又次,白淨!舍梨子比丘乃得四種的增上心,在於現法當中,樂居而容易,而不難得。又次,白淨!舍梨子比丘,乃修行智慧,觀察興衰之法,而得如是之智,聖慧明達,分別曉了,以正盡苦。又次,白淨!舍梨子比丘,乃諸漏已盡,不再有結縛,而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而自作證,而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再更受『有』(不再轉生),能如實而知。白淨!舍梨子比丘已成就此五法,你們都應該愛敬尊重。」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白淨,以及諸比丘們,聽聞佛陀所說之法後,都歡喜奉行!



二十三、智經第三(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尊者舍利弗回答黑齒比丘之間。黑齒則以此稟告佛陀。佛陀乃設種種之間,舍梨子尊者都能一一善於回答,佛乃贊其深達法界。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到的都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而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名叫牟利破群(少+兔)的比兵,舍戒而罷道。名叫黑齒的比丘聽到牟利破群(少+兔)比丘舍戒罷道的消息後,就往詣尊者舍梨子之處,到後,稽首其足,然後退坐在一邊。坐後,就白而說:「尊者舍梨子!當知!牟利破群(少+兔)比丘,已舍戒罷道了」

尊者舍梨子說:「牟利破群(少+兔)比丘,在於此法當中,為愛樂嗎?」(喜歡學佛之法嗎?)黑齒比丘也問舍梨子而說:「尊者舍梨子!您在此法當中為愛樂嗎?」尊者舍梨子回答說:「黑齒!我對於此法,乃沒有疑惑(無疑就是深信,深信即為非常的愛樂)。」黑齒比丘就又問而說:「尊者舍梨子!您對於當來之事,又如何呢?」尊者舍梨子回答而說:「黑齒!我對於未來之事,也是沒有猶豫。」

黑齒比丘聽到如此之事後,就從他的座位站起,就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尊者舍梨子,現在自己稱說他已得智慧。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再更受後有。像如是的如實而知道。」

世尊聽後,對一位比丘說:「你到舍梨子之處,對舍梨子說:『世尊在叫你。』」那位比丘受教後,就從其座位站起,禮拜佛後,離開佛處,而往詣尊者舍梨子之處,白舍梨子說:「世尊在叫舍梨子您!」尊者舍梨子聽後,就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後,退坐在一邊。

世專垂問而說:「舍梨子!你現在實在自稱說你已得智慧,而說:『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都已辦完,不再更受後有』,都如實而知嗎?」尊者舍梨子回稟而說:「世尊!我並不用此文,也不用此句,我只說真義耳。」

世尊告訴他說:「一位族姓子,乃隨其方便而稱說。如得智慧的話,就說得智慧好了。」尊者舍梨子回稟而說:「世尊!我剛才已說過。我並不用此文,也不用此句,我只說其義而已。」

世尊又問而說:「舍梨子!如果諸修梵行的人來問你而說:『尊者舍梨子!你是怎樣知?怎樣見?而自稱說得智,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如實而知的呢?』舍梨子啊!你如聽到此語時,當如何回答人家呢?」

尊者舍梨子白佛說:「世尊!如果諸修梵行的人來問我而說:『尊者舍梨子!你是怎樣知?怎樣見?而自稱說已得智。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如實而知呢?』世尊!我聽此語後,當會作如是之回答:『諸位賢者們!會轉生者,就是有因,此生死之因既滅盡,就會知道轉生之因已盡,這時我就會自稱說已得智而說: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之身,已如實而知。』世尊!如果諸位修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話,我當作如是之回答。」

世尊讚歎而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果諸位修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話,你就應該作如是的回答。為甚麼呢?因為如此說的話,當會知道這個真實之義啊!」

世尊又垂問而說:「舍梨子!如果諸修梵行的人來問你而說:『尊者舍梨子!會轉生是由於甚麼因,甚麼緣?到底是從何而生的?是以甚麼為本?』的話,你聽此問題後,當會作何回答呢?」尊者舍梨子白佛說:世尊!如果諸位修梵行的人來問我而說:『尊者舍梨子!會轉生是由於甚麼因甚麼緣而來的?到底是從何而生的?是以甚麼為根本?』世尊!我聽到此問後,當會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們!會轉生的原因,就是由於因於有,緣於有,從於有而生(而集起)的,是以有為根本的。』世尊!如果有諸位修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話,我當會作如是的回答。」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果諸位修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問題時,你應作如是的回答。為甚麼呢?因為如此而說的話,當會知道其中的奧義。」

世尊又問而說:「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你而說:『尊者舍梨子!所謂有,到底是由甚麼因?甚麼緣?從何而生?以甚麼為本呢?!你聽這些問題時,當作如何去回答人家呢?」

尊者舍梨子白佛說:「世尊!如果諸位修梵行的人來問我而說:『尊者舍梨子!所謂有,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甚麼緣?從何而生?以甚麼為其本呢?』世尊!我聽到這些問題後,當會作如是之回答:『諸位賢者們!所謂有,乃因於受,緣於受,從受而生的,是以受為本的。』世尊!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如此問題時,我當會作如是的回答。」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果諸位修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問題時,應該要作如是之回答。為甚麼呢?因為如此解說的話,當會知道其中的奧義的。」

世尊又垂問而說:「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你而說:『尊者舍利子!所謂受,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甚麼緣?從何而生?以甚麼為其根本的呢?』你如聽到此問題時,當作如何去回答人家呢?」

尊者舍梨子白佛而說:「世尊!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我而說:『尊者舍梨子!所謂受,到底是以甚麼因?甚麼緣?從何而生?以甚麼為根本的呢?』世尊!我聽到此問題後,當會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們!所謂受,乃因於愛,緣於愛,從於愛而生,以愛為根本的。』世尊!如果諸位修習諸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問題時,我當會作如是的回答的。」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問題時,你就應該作如是的回答。為甚麼呢?因為作如此之說的話,當會知道其中的奧義的。」世尊又垂問而說:「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你而說:『尊者舍梨子!甚麼為之愛?』你聽到此問題後,應當要作如何之回答呢?」

尊者舍梨子白佛而說:「世尊!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我而說:『尊者舍梨子!甚麼為之愛?』世尊!我聽到此問題後,當會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們!有三種覺(三種感受),所謂樂覺、苦覺、不苦不樂覺(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捨受),就中,會樂欲而膠著的。就是所謂愛。』世尊!如果諸修梵行的人來問此問題時,我當會作如是的回答。」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此問題時,你就應該作如是的回答。為甚麼呢?因為如此解說的話,當會知道其中的奧義。」

世尊又垂問而說:「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你而說:『尊者舍梨子:要怎樣而知?怎麼而見?才能在於此三覺當中,沒有樂欲,也不會膠著呢?』你聽到此問題時,當作如何之回答呢?」

尊者舍梨子仰白而說:「世尊!如果諸修習梵行的人來問我而說:『尊者舍梨子!要怎樣而知?怎樣而見?才能在於此三覺中不會有樂欲膠著呢?』世尊!我聽到此語後,當會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們!所謂此三覺,乃為無常之法,是苦之法,是會變滅之法。無常而會變易之法就是苦的,徹見苦的道理後,便對於三覺不會樂欲膠著的。』世尊!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如此之事時,我當會作如是的回答。」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如此之事時,你就應當作如是的回答。為甚麼呢?因為如此之說,當會知道內中的奧義。」

時,世尊又垂告而說:「舍梨子!此說又有一種義,可得以略答的。舍梨子!到底又有甚麼義,此說可得以略答呢?就是說:眾生的所覺所為,皆即是苦的!舍梨子!這就是又有義,此說可得以略答的了。」

世尊又垂問而說:「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你而說:『尊者舍梨子!甚麼叫做已背而不向,而自稱說已得智慧,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再受後有之身,能如實而知呢?』」

尊者舍梨子白佛而說:「世尊!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我而說:『尊者舍梨子!甚麼叫做已背而不向,而自稱說已得智慧,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辨,不再受後有之身,已如實而知道呢?』世尊!我聽到此問後,當會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們!我自己對於內,已背而不向,則諸愛已盡,已沒有恐怖,沒有疑,沒有惑,行如是的守護,像如是的守護後,就不生不善之漏。』世尊!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話,我當會作如是的回答。」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話,你就應該作如是的回答。為甚麼呢?因為如此之說的話,當會知道其中的奧義。」

世尊告訴他說:「舍梨子!又次,又有義,此說可得以略答的。如諸結縛為沙門所說,而說那結縛並不是我所有,而行如是的守護。像其如是的守護後,不生不善之漏。舍梨子!這叫做又有義,此說可得以略答。」世尊說如是之語後。就從座站起,就進入室內去燕坐(打坐)。

世尊進入室內不久之後,尊者舍梨子!曾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我初始之時,並不作意,而世尊卻卒然垂問此義。我於那時曾經作如是之念:『恐怕不能回答了。然而諸位賢者們!我最初說一義時,就被世尊所贊可。因此,我就又作此念:如世尊在一日一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問我此義的話,我也能為世尊,以一日一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回答此義。如世尊曾費二、三、四日,乃至七日七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問我此義的話,我也能為世尊,以二、三、四日,乃至七日七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回答其義。』」

黑齒比丘聽聞尊者舍梨子說如是之語後,就從他的座位站起,很快的到了佛所,去向世尊而說:「世尊您進入室內不久之時,尊者舍梨子所說的至高的,一向都作獅子吼而說的:『諸位賢者們!我初始並未作意,而世尊卻卒然垂問此義。我曾經作如是之念:恐怕不能回答了。然而諸位賢者們!我最初說一義時,就被世尊所贊可。因此,我就又作此念:如世尊費一日一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問我此義時,我也能為世尊以一日一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回答此義。諸位賢者們!如世尊用二、三、四日……乃至七日七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問我此義的話,我也能為世尊以二、三、四……乃至七日七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解答此義的。』」

世尊告訴他說:「黑齒!如是!如是!假如我用一日一夜的時間,以異文異句去問舍梨子比丘,有關於此義之時,舍梨子比丘必定也能以一日一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回答此義的。黑齒!如果我用二、三、四日,乃至七日七夜的時間,以異文異句去問舍梨子比丘之有關於此義的時候,舍梨子比丘仍然也能為我,而用二、三、四日,乃至七日七夜,以異文異句來回答此義的。所以的緣故為何呢?黑齒啊!因為舍梨子比丘乃深達於法界(深達於廣大無邊的真理)之故。」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舍梨子,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十四、師子吼經第四(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舍梨子尊者,由於有一位比丘誣說尊者曾經輕慢他,然後欲到外方去遊行。尊者乃以被截角之牛,被截兩手的旃陀羅子,以及地、水、火、風、掃帚、晡旃尼(抹布),處處破裂的百瓶,和自喜的少年之頸被繫死尸等喻,說明自己乃常自反省,怎樣會輕慢他人呢?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和諸大比丘眾,都俱在於舍衛國,而受夏坐(夏安居),尊者舍梨子也遊化到舍衛國,也在那裡夏安居(受夏坐)。於是,尊者舍梨子在舍衛國結夏安居完畢,也就是經過三個月後(夏天雨期三個月,在此期間禁止外出遊行,而致力於禪定的功行),開始補治衣服,縫補衣服完了後,就攝取衣服,手持鉢器,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而說:「世尊!我在於舍衛國受夏坐已完畢,世尊!我現在欲遊行於人間(在村裡城邑,過遊行托鉢的生活)。」

世尊垂告而說:「舍梨子!你可以去隨你所欲之處。如遇諸未曾得度的人,就要使他們得度,諸未解脫的人,應使他們解脫,諸未般涅槃(寂滅,成道)的人,應使他們般涅槃。舍梨子!你可以去隨你所欲之處,去遊行了。」

於是,尊者舍梨子,聽佛所說,乃善受善持(善於承諾,謹懷胸中),就從座起,稽首禮足,繞佛身邊三匝後離去,而還至自己的寮房,收舉床座後,攝持衣鉢,即便欲出去遊行於人間。

尊者舍梨子離開後不久之時,有一位修習梵行的此丘,在於佛前犯相違法(犯嫌瞋法),而白世尊說:「今天尊者舍梨子,曾輕慢我後,欲去遊行人間。」

世尊聽後,告訴一位比丘說:「你到舍梨子之處,去對舍梨子說:『世尊叫你。』因為『你去不久之時,有一位梵行的比丘,在於我前(佛前),犯相違法,而作此語:世尊!今天尊者舍梨子,曾經輕慢我後,欲遊行於人間』。」

一位比丘受教後,就從他的座位站起,禮佛後離去。這時,尊者阿難,住在於世尊之後,執拂(手執拂塵,拂除蚊蟲),奉侍於佛。在那位比丘離開後不久,尊者阿難,就持戶鑰,遍至諸房,看見諸比丘,便作如是之語而說:「善哉!諸位尊者!趕快到講堂去吧!現在尊者舍梨子將會在於佛前作獅子吼的!如尊者舍梨子所說的為甚深之法,是息中之息,妙中之妙,如作如是之說的話,則諸位尊者和我得以聽聞後,當能善於誦習,當能善於受持的。」那時,諸比丘們,聽尊者阿難之語後,都聚集到講堂來。

這時,這一位比丘往詣尊者舍梨子之處,白舍梨子說:「世尊叫你回去!世尊說:『你離用後不久,有一位修梵行的比丘在我之前犯相違法(犯嫌瞋法),而作如是之語:世尊!今天尊者舍梨子輕慢我後,欲遊行於人間。』」

於是,尊者舍梨子聽後,就從他的座位站起,便回到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佛陀便告訴他說:「舍梨子!你去後不久,有一位梵行者在我之前犯相違法,而作此言:『世尊!今天尊者舍梨子輕慢我後,欲遊行於人間。』舍梨子!你是否輕慢一位梵行者後,欲遊行於人間嗎?」

尊者舍梨子白佛說:「世尊!如果沒有身的身念的話(對於自身沒有反省的話),那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梵行的人,而遊行於人間。然而世尊!我乃善於有身的身念(對於自己常於反省),怎麼會輕慢一位修梵行的人,然後去遊行人間呢?世尊!猶如截角牛(截去頭上之角的牛)之至忍而溫良,而善於調御那樣,從一村到另一村,從一巷到另一巷,所遊行之處,不會有所侵犯的。世尊!我也是如是,我的心,有如被截牛角的牛那樣,已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世尊!如果無身的身念(對於自身不反省)的話,則這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世尊!我乃善於有身之念(自己善於反省自己),我怎麼會去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旃陀羅(賤民)之子,被截斷其兩手,其心意很卑下,從一村到另一村,從一邑到另一邑,所遊行之處,都不會有所侵犯。世尊!我也是如是,我的心,有如被截斷兩手的旃陀羅之子,已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地。世尊!若無身的身念(如無反省自己)的話,這一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遊行於人間。世尊!我乃善於有身的身念(都反省自己)的人,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大地(地大,性堅,能支持萬物)那樣,不管是清淨,或不清淨,不論是大便,小便,涕唾等物,都能容受,地大並不會以此而有了一些的憎與愛,也不羞不慚,也不愧恥。世尊!我也是如是,我的心有如那地大,已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世尊!如果無身的身念的人,他便會輕慢於一位修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世尊!我乃善於有身的身念的人,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大水(水大,性濕,能收攝萬法)那樣,不管是清淨,或不清淨,或者是大便、小便,是涕、是唾等物,都均能洗去,而水卻不以此而憎愛,也不羞不慚,也不愧恥。世尊!我也是如是,我的心有如那水大那樣,已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間。世尊!如無身的身念的話,則這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修習梵行的人,而遊行於人間。然而,世尊!我乃善於有身之念,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大火(火大,性暖,能調熟萬物)那樣,不管是清淨,或者是不清淨,不論是大便、小便,是涕、是唾等,都會同樣的燃燒,而火乃不以此而有憎愛,不羞不慚,也不愧恥的。世尊!我也是如是,我的心,有如那火大那樣,已無結無怨,無恚無譯,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世尊!如果無身的身念的人,則這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遊行於人間。世尊!我乃善於有身的身念的人,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大風(風大,性動,能生長萬物。以上地水火風為構造萬物的四大種性)。大風不管是清淨,或不清淨,是大便、小便,是涕是唾,都會同樣的吹動,而風大並不以此而有甚麼憎愛,也不羞不慚,也不愧恥。世尊!我也是如是,我的心有如那風大,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遊止於其間。世尊!如果沒有身的身念的話,則這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然而,世尊!我乃善於有身的身念的人,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掃帚那樣,不管是清淨,或者是不清淨,不論是大便、小便,涕、唾,都同樣的會清掃,而掃帚卻不以此而有憎愛,也不羞不慚,也不愧恥。世尊!我也是如是,我的心如掃帚,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世尊!如果沒有身的身念的話,則這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世尊!我乃善於有身的身念的人,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晡旃尼(抹布,所謂拭抹不淨之物的桌布)那樣,不管是清淨,或不清淨,或者是大便、小便,是涕、是唾等物,都同樣的會拭抹,而晡旃尼卻不以此之故而有憎愛,為不羞不慚,也不愧恥的。世尊!我也是如是,我的心有如晡旃尼,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世尊!如果沒有身的身念的話,則這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世尊!我乃善於身的身念的人,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所持的膏瓶,處處裂破,將膏油盛滿後,放著在於日中,其漏乃遍漏而流出津液,乃遍處都是其津。如果有目的人,來往於一面,看見此膏瓶,乃處處裂坡,盛滿膏後,放著在於日中,而其漏,乃遍漏,而流出津液,乃遍處都是其津。世尊!我也是如是。我乃常觀此身,都由九孔(兩目、兩耳、兩鼻孔、口、大便、小便之孔),其漏都遍滿,會流出其津,而遍處都是其津。世尊!如果沒有身的身念的話,則這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世尊!我乃善於有身的身念的人,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有一位自喜的年輕的人。他沐浴澡洗。用塗香熏其身,然後穿著潔白的衣服,以瓔珞而自莊嚴,也剃須治發,頭戴華鬘。如果對這種人用三種死尸,所謂死蛇、死狗,以及死人,乃青瘀而膖脹,極臭而爛壞,不淨之物漫流,將這些死物繫放在其咽頸的話,他便會懷著羞慚,會極為惡穢的。世尊!我也是如是,我乃常觀此身為臭處不淨之物,都心懷羞慚,極為惡穢此身。世尊!如果沒有身之身念的話,則這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然而,世尊!我乃善為有身的身念的人,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於是,那位比丘(那位修習梵行的比丘),即從他的座位站起,然後稽首佛足,而白世尊說:「我要悔過!世尊!我要自首!善逝!我乃如愚如癡,如沒有定力,如沒有善心的人。為甚麼呢?因為我曾經以虛妄的言語(無實據),去誣謗真正清淨梵行的舍梨子比丘之故。世尊!我現在要懺悔我的罪過,願納受我的懺悔(原諒弟子之罪)。我現在已把它髮露出來,嗣後絕對不會再犯此惡罪。」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比丘!你實在是如愚如癡,如沒有定力,如沒有善心的人。為甚麼呢?因為你以虛妄,空無實據的言語,誣謗已清淨梵行的舍梨子比丘。不過你現在已把它髮露出來,嗣後已誓不再作的了。如果有悔過其業,現在已髮露其罪,嗣後又誓不再作,像如是的長養聖法與戒律的話,就永恆不會衰退的了。」

於是,佛陀乃告訴尊者舍梨子說:「你趕快去納受那位愚癡之人的懺悔罪過。不可使那位比丘即在於你的面前,因罪而頭破為七分才好!」

尊者舍利弗就為了哀愍那位比丘之故,便接受那位比丘的悔過。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舍梨子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而奉行!



二十五、水喻經第五(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舍利子告訴諸比丘,有關於五除惱法。所謂對於他人的身口意之淨與不淨.慧者見之,皆莫生煩惱。就以糞掃衣、草覆之深水池、牛跡水、曠野病人,及好池水之五,以譬喻。



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如是之事: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舍梨子告訴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我現在將為你們闡說五種除去煩惱之法(制止瞋念的五種方法),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之(好好的思念其真理)。」諸比丘們就受其教言,而願聽其開示。

尊者舍梨子說:「那五種呢?諸位賢者們!(1)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不淨行,而口卻為淨行。如果有智慧的人看到如此的情形時,假如會生恚惱的話,也應當除去(不可以看到這種人就起瞋)。

(2)又次,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口乃為不淨行,而身為清淨之行。如有智慧的人看見如此情形時,假如生恚惱的話。就應當除去。

(3)又次,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不淨行,口也不淨行,然而其心有些清淨,如有智慧的人看見此情形之時,假如生恚惱的話,就應當除去。

(4)又次。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不淨行,口與意也為不淨行,如果有智慧的人看見此情形之時,假如生恚惱的話,也應當把它除去。

(5)又次,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淨行,口與意也為淨行,如果有智慧的人看到此情形時,假如也生恚惱的話,也應當把它除去!

(1)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不淨行,口為淨行,如有智慧的人看見此情形時,假如生恚惱的話,就應如何除去呢?諸位賢者們!猶如阿練若比丘(都住於森林內,而不住於精舍內的頭陀行者),乃持糞掃衣(人家廢棄於糞塵中的布片,把它拾來縫成為衣的法衣)那樣,他看見糞堆中被人所遺棄的弊衣,或者有大便之汙,或者有小便、涕、唾,以及被其餘的不淨之物所染汙,看過此情形後,就伸左手去執持它,用右手去把它舒張(展開)。如果有不被大便、小便、涕、唾,以及其他不淨之物所汙的部份,或不會穿孔的部份,使把它裂取之(汙損不堪為衣的,就廢棄,可作材料的就取用)。像如是的,諸位賢者們!如看見有一種人,其身為不淨行,而口卻為淨行,那麼,你就不可以念他的身為不淨行,你只要念他的口之淨行就可以。如果有智慧的人,假如生恚的話,就應如是的去除棄其恚惱(用這種方法去制止其瞋念)。

(2)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口為不淨行,身為淨行。如果有智慧的人看見此情形時,假如生恚惱的話,應當要如何去除棄其恚惱(制止瞋念)呢?諸位賢者們!猶如在林外不遠之處,有很深的水池,被槁草所覆。如有人到這裡來,此人正因極熱而煩悶。也因饑渴而頓覺乏力,同時被風熱所逼。就到池邊,將衣服脫棄而放在於岸邊,便進入池中,以兩手撥開槁草,就放情恣意的在池中快浴,而念去其熱,其煩悶,其饑渴,其頓乏。像如是的,諸位賢者們!如看見有一種人,其口為不淨行,而身為淨行,則不可以念他的口不淨行,你只要念他的身之淨行就好。如有智慧的人看見其情形時(口不淨行),假如會生恚惱時,就應該像如是的去除棄其瞋念!

(3)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身為不淨行,口也為不淨行,而心則有些清淨。如有智慧的人看見時,假如生恚惱時,當如何把它除掉呢?諸位賢者們!猶如在四衢道裡,有牛跡之水。如有人到這裡來。此人正因極熱而煩悶,也因饑渴而頓覺乏力。同時被風熱所逼,看到有牛跡之水(牛趾踏過而成凹處,而積雨水),就作此念:在這四衢道裡,有牛跡的少水,我如果用手用葉去取水時,就會把水擾得渾濁,不得除去我的熱極煩悶、饑渴頓乏之苦。我寧可跪在地上,手與膝拍在地面,用嘴去飲水。他就因此。而得以除去其熱極煩悶、饑渴頓乏。像如是的,諸位賢者們!如看見有一種人,其身為不淨行,口也是不淨行,而心卻有少些的清淨,則不可以念他的身之不淨行,以及他的口之不淨行,你只要念他的心有少些的淨行就可以。諸位賢者們!如果有智慧的人看見他的此情形,而生恚惱(瞋念)的話。就應該要這樣的去除滅它。

(4)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不淨行,口與意也為不淨行。如果有智慧的人看見時,假如生恚惱的話,應當要如何去除滅它呢?諸位賢者們!猶如有人,遠涉長途,在中途時罹患疾病,極困委頓,而獨自一人,並沒有伴侶的人。回顧後村,則已轉遠,而前村卻還未到來。這時如有人來,住在於他的旁邊,看見此過路的行人,遠涉長途,在中途罹患疾病,極困委頓,獨自一人,並沒有伴侶,後村已經轉遠,而前村卻還未到來。他如得有侍者的話,就會從回野(遼遠的原野)中,帶他到村邑中去給與妙湯藥,以及補養的美食,也有好的瞻視者(看病、照顧等人)。像如是的話,此人的疾病,必定會得以差愈。所謂那個人,對於這位病人,極為有哀愍慈念之心。像如是的,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不淨行,口與意也為不淨行。如有智慧的人看見此情形時,便作此念:這位賢者(習慣的稱人耳),其身不淨行,口與意也不淨行,但是不可使此賢者因為身不淨行,以及口與意都不淨行,就因此而身壞命終之後,趣至於惡處,轉生於地獄之中。如果這位賢者能得善知識的話,就能捨身之不淨行,能修身之淨行,能舍口與意之不淨行,而修口與意之淨行。像如是的,這位賢者,由於身的淨行,與口及意的淨行,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善處,乃會轉生於天上。所謂那位賢者,為了這位賢者,極為有了哀愍慈念之心。如有智慧的人看見時,假若欲生恚惱的話,就應用這種方法去除滅其瞋念。

諸位賢者!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淨行,口與意也是淨行。如果有智慧的人看見時,假如生恚惱的話,應當要如何去把它除滅呢?諸位賢者!猶如林外不遠之處,有好的池水。其水清而又美。其淵源為平滿,有青翠的草被在岸邊,四周都為開華的樹木。如有人到此處來,被極熱而煩悶,又饑渴而頓覺缺乏,又被風熱所逼,就到了水池之邊,脫掉衣服而放在岸上,便進入池中。在池內恣意的快浴,而除棄了極熱的煩悶,以及由於饑渴而頓乏的事。像如是的,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淨行,口與意也為淨行,而恒常的當念他的身之淨行,他的口與意之淨行。如果有智慧的人,假若生恚惱的話,就應如是的除去他的瞋念。諸位賢者們!我剛才所說的,就是五種除滅煩惱的方法,因此之故,在此闡說。」

尊者舍梨子所說的就是如是,諸位比丘們聽後,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五完


中阿含經卷第六



二十六、瞿尼師經第六(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瞿尼師比丘在無事室調笑憍慢,心如獼猴。尊者舍利弗告訴諸比丘:無事(住森林,閒靜處)的比丘,應學(1)敬重而隨順觀。(2)不調笑及不躁擾。(3)不談卑劣的言論。回不憍傲而少言說。(5)護持諸根。(6)食知止足而不貪。(7)精進而不懈怠。(8)學正念及正智。(9)知時而行乞食。(10)善擇坐位。(11)共論律阿毘曇。(12)共論寂靜解脫,離色至無色定。(13)共論漏盡智通。不但學住森林寂靜行的比丘應如是而學,就是人間聚落的行者更應像如是的學習。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到的就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竹林精舍。迦蘭陀譯為栗鼠飼養所)。

那時,瞿尼師比丘,也遊行於王舍城,而在於無事室裡調笑、憍傲、躁擾,致於喜而忘掉自己的身份,其心有如獼猴之不定。瞿尼師比丘為了少緣之故,到了王舍城。這時,尊者舍梨子,和諸比丘們俱在,大家吃中食後,由於小事故,都集在於講堂。瞿尼師比丘在王舍城所應作的都作完後,也往詣講堂。

尊者舍梨子遙見瞿尼師來後,由於瞿尼師所引起的事緣,而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住於閑林中,和遊行於人間的比丘不同),行於無事(修行寂靜法)時,應當要學習敬重於修習梵行之人,而觀察於隨順。諸位賢者們!如無事的比丘,行於無事,而多不敬重於修習梵行的人,不觀察於隨順的話,就會致於被比丘訶數詰責:『這位賢者,雖為無事的比丘,怎麼不行無事呢?為甚麼呢?因為這位賢者無事,所謂欲行於無事,然而卻多不敬重,不觀察於隨順!』如到了大眾當中,也致於被比丘們訶數詰責。因此之故,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就應當學習敬重修習梵行的人,應觀察而隨順。

(2)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的話,就應當學習不調笑,不躁擾。諸位賢者們!如果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而多行調笑,而躁擾的話,就會致於被比丘們訶數詰責:『這位賢者無事,那裡是行於無事呢?為甚麼呢?因為這位賢者無事,欲行於無事,卻反而會多行調笑,以及多行躁擾。』如到了大眾當中時,也會致於被比丘們所訶數詰責。因此之故,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的話,應當要學習不調笑,能令不躁擾。

(3)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應當要學習不是畜生之論(不耽於如畜生類的談話)。諸位賢者們!如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而卻多耽於畜生論的話,就會致於被比丘們訶數詰責:『這位賢者無事,甚麼叫做無事呢?為甚麼呢?因為這位賢者無事,欲行於無事,卻多談畜生論。』如到了大眾當中時,也會致於被比丘訶數詰責。因此之故,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的話,應當要學不談有關於畜生之論。

(4)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時,應當要學習不憍傲,以及少言說。諸位賢者們!如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時,而多行憍傲,多言說的話,就會致於被比丘們訶數詰責:『這位賢者無事,那裡為之行無事的人呢?為甚麼呢?因為這位賢者無事,欲行於無事,卻多行憍傲,以及多言說。』如到了大眾當中時,也會致於被比丘們訶數詰責。因此之故,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的話,應當要學習不憍傲,以及少言說。

(5)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的話。應當要學習防護諸根。諸位賢者們!如無事的比丘,欲行無事,但是卻多不防護諸根的話,就會致於被比丘們訶數詰責:『這位賢者無事,那裡叫做行無事呢?為甚麼呢?因為這位賢者無事,欲行於無事,卻多不防護諸根。』如到了大眾當中時,也會致於被比丘們訶數詰責。因此之故,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的話,就應當學習防護諸根。

(6)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時,應當要學習食知止足(對於飲食物應攝持而知足)。諸位賢者們!如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而貪餘多之食,而不知足的話。就會致於被比丘訶數詰責:『這位賢者無事,那裡叫做行於無事呢?為甚麼呢?因為這位賢者無事,欲行於無事,卻會貪餘多之食,而不知止足。』如到了大眾當中,也會致於被比丘們訶數詰責。因此之故。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之時,應當要學習食知止足(節制飲食,只為肉體不衰。不為貪求飲食)。

(7)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無事時。應當要學習精進,而不懈怠。諸位賢者們!如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而卻多不精進而懈怠的話,就會致於被比丘訶數詰責:『這位賢者無事,那裡是行於無事的人呢?為甚麼呢?因為這位賢者無事,欲行無事,卻多不精進,反而是懈怠。』如到大眾當中時,也會致於被比丘們訶數詰責。因此之故,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的話,應當要學習精進,而不懈怠。

(8)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的話,就應當要學習正念,以及正智。諸位賢者們!如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時,並不多於正念,也無正智的話,就會致於被比丘訶數詰責:『這位賢者無事,那裡是行無事的人呢?為甚麼呢?因為這位賢者無事,欲行於無事時,多無正念,以及沒有正智』。如到了大眾當中時,也會致於被比丘訶數詰責。因此之故,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時,就應當要學習正念,以及正智。

(9)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時,應當要學習知時,以及善時。如不過於早進入村內去行乞食,也不過於太晚而出去。諸位賢者們!如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時,如太早入於村邑去行乞食,又晚出的話,就會致於被比丘訶數詰責:『這位賢者無事,那裡是行甚麼無事呢?為甚麼呢?因為這位賢者無事,欲行於無事,卻太早入村邑去行乞食,而又很晚出來。』如到了大眾當中的話,就會致於被比丘訶數詰責。因此之故,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無事時,應當學習知時,以及善時。

(10)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時,應當要學習知坐,以及善擇坐位。不要逼走長老的坐位(十夏以上的比丘,不可以侵犯其座位),不要訶責小比丘(不逐出小比丘)。諸位賢者們!如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時,如果逼走長老之坐,或訶責小比丘的話,就會致於被比丘訶數詰責:『這位賢者無事,那裡是行無事呢?為甚麼呢?因為這位賢者無事,欲行於無事,而逼走長老之坐,或者會訶責小比丘。』如到了大眾當中時,也會致於被比丘訶數詰責。因此之故,諸位比丘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時,應當要學習知坐,以及取於善坐。

(11)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之時,應當要學習共同談論律儀,以及阿毘曇(指哲學的之法)。為甚麼呢?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時,或者有人會來問律,問阿毘曇等事。諸位賢者們!如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時,如果不知回答律,以及阿毘曇的話,就會致於被比丘訶數詰責:『這位賢者無事,那裡是行無事呢?為甚麼呢?這位賢者無事,欲行於無事時,卻不知回答律,以及阿毘曇。』如到了大眾當中時,也會致於被比丘訶數詰責。因此之故,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時,應當要學習共論律戒與阿毘曇。

(12)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時,應當要學習而共論息解脫(寂靜解脫),而離開色界定,以及無色界之定。為甚麼呢?諸位賢者們!因為無事的比丘欲行無事時,或者會有人來問起息解脫,問起離開色界,至於無色界之定。諸位賢者們!如果無事的比丘,欲行無事,而不知回答息解脫,回答離開色界定,至於無色界定的話,就會致於被比丘訶數詰責:『這位賢者無事,那裡是行無事呢?為甚麼呢?因為這位賢者無事,欲行於無事,卻不知回答息解脫,回答離開色界之定,至於無色界之定。」如到了大眾當中,也會致於被比丘訶數詰責。因此之故,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時,應當要學習而共論息解脫,共論離色界之定,乃至無色界之定。

(13)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時,應當要學習而共論漏盡智通。為甚麼呢?諸位賢者們!無事的比丘,行於無事時,或者會有人來問漏盡智通之法。諸位賢者們!如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而不知回答漏盡智通的話,就會致於被比丘訶數詰責:『這位賢者無事,那裡是行無事的人呢?為甚麼呢?因為這位賢者無事,行於無事時,卻不知回答漏盡智通。』如到了眾中時,也會致於被比丘訶數詰責的。因此之故,諸位賢者們!如無事的比丘,欲行無事的話,就應學習而共論漏盡智通。」

這時,尊者大目犍連,也在於大眾當中,尊者大目犍連白舍梨子說:「尊者舍梨子!你所說的,唯為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時,應當要學習如是之法,而不是說人間的比丘吧?」(此法適於無事,也就是住在於森林之行者,而在於人間,也就是在村裡往來居住的比丘,就不一定要學習嗎?)

尊者舍梨子回答說:「尊者大目犍連!無事的比丘,欲行於無事的話,尚且應學如是之法,何況又是人間比丘呢?」(當然更應學習如是之法)。

像如是的,二位尊者,更相稱說後,都讚歎善哉!聽聞所說之法後,從座起而去。

攝頌如下:

敬重無調笑 不畜生論傲 護根食知足 精進正念智

知時亦善坐 論律阿毘曇 及說息解脫 漏盡通亦然

((1)應敬重而隨順,(2)無調笑,以及不躁擾,(3)不談論卑劣如畜生之論,(4)不憍傲而少言說,(5)護持諸根,(6)食知止足,而不貪,(7)精進而不懈怠,(8)學正念及正智,(9)知時而乞食,(10)善擇坐位,(11)共論律、阿毘曇,以及(12)共論息解脫〔寂靜解脫〕,離色至無色定,(13)共論漏盡通也是同樣的道理。)



二十七、梵志陀然經第七(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尊者舍梨子教化未出家時的友人,名叫陀然的梵志。舍梨子在舍衛國時,聞舊友梵志陀然在王舍城怠於道業,耽於邪惡,乃去詰問。並告訴他:為父母,或為他人而行惡,是不能脫離墮入地獄之苦,應當如法、如業、如功德,而得錢財,而行福業,不可作惡業。陀然終於自皈依三寶,而為優婆塞。後來陀然病篤,尊者聞後,就馳赴慰問。尊者知道陀然憧憬於梵天之心,乃為之說『四梵室』,至梵天共住之道。陀然修習後,命終而得生梵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竹林精舍),和大比丘眾俱在那裡,共受夏坐(結夏安居)。那時,尊者舍梨子,住在於舍衛國,也正在受夏坐。

這時,有一位比丘,在王舍城受夏坐完畢,經過這三個月後,將衣服補治完了,就攝衣持鉢。從王舍城,到了舍衛國來,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那一位比丘,就往詣尊者舍梨子之處,到後,稽首禮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尊者舍梨子問那位比丘說:「賢者!你從甚麼地方來的?在甚麼地方受夏坐的呢?」那一位比丘回答說:「尊者舍梨子!我乃從王舍城來的,是在王舍城受夏坐的。」

舍梨子又問:「(1)賢者!世尊在王舍城受夏坐,其聖體康強,安隱快樂而無病,起居又輕便,氣力也如常嗎?」比丘回答說:「如是!尊者舍梨子!世尊在於王舍城受夏坐,聖體康強,要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啊!」

舍梨子又問:「(2)賢者!諸位比丘眾,以及比丘尼眾,在王舍城受夏坐時,都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都常欲見佛,樂聞佛法嗎?」回答說:「如是!尊者舍梨子!比丘眾和比丘尼眾們,住在於王舍城而受夏坐,聖體都康強,都安快無病,起居也輕便,氣力均如常,都常常欲拜見佛陀,願樂聞法。」

舍梨子又問:「(3)賢者!諸優婆塞眾,和優婆夷眾,住在於王舍城時,他們的身體都康強,都安快無病,起居都輕便,氣力也如常,而常常欲拜見佛陀,願樂聞法嗎?」回答說:「如是!舍梨子!諸優婆塞眾,和優婆夷眾,住在於王舍城,身體都康強,都安快無病,起居也輕便,氣力也如常,而都欲常常拜見佛陀,盡樂聞法。」

舍梨子又問:「(4)賢者!若干的異學沙門、梵志,住在於王舍城,而受夏坐的人,他們的身體都康強,都安快無病,起居也輕便,氣力也如常,都欲常常拜見佛陀,樂聞佛法嗎?」回答說:「尊者舍梨子!若干的異學沙門、梵志,住在於王舍城,而受夏坐的,身體都康強,都安快無病,起居都輕快,氣力都如常,都欲常常拜見佛陀,盡樂聞法。」

舍梨子又問:「(5)賢者!在王舍城裡,有一位梵志,名叫陀然,是我昔舊(從前)未出家時的好友,賢者你認識他嗎?」回答說:「我認識他。」

又問:「賢者!梵志陀然住在王舍城,其身體是否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欲常常拜見佛陀,樂聞佛法嗎?」

回答說:「尊者舍梨子!梵志陀然住在於王舍城,身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然而卻不欲拜見佛陀,不樂聞佛法。為甚麼呢?尊者舍梨子!因為梵志陀然這一個人,乃不精進,都犯禁戒。他有時依傍於國王,而欺誑梵志與居士,有時卻依恃梵志居士,欺誑國王」。尊者舍梨子聽到此事後,乃在於舍衛國之夏坐受完訖,經過其三個月時,即補治衣服,一切完緒後,就攝衣持鉢,從舍衛國,往諸於王舍域,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

於是,舍梨子尊者,過一夜,至於翌日的早晨,乃著衣持鉢,進入王舍城內,依次第去乞食(挨戶去托鉢乞食)。等乞食完畢後,就到了陀然梵志之家。這時,陀然梵志,剛從其家出來,到了泉水之邊,在那裡苦治居民(對一般人都以苛刻的態度)。梵志陀然於此時,遙見舍梨子尊者之來臨,就從座站起,偏袒其右肩所著之衣,叉手(合掌)向舍梨子尊者贊稱而說:「善來!舍梨子!舍梨子您很久不到這裡來過!」。於是,梵志陀然,乃以恭敬的態度扶抱舍梨子,進入家中,為他敷一美好的床座,請舍梨子坐下。尊者舍梨子就坐在其床上。梵志陀然看見舍梨子尊者坐後,就為之執持金澡罐(金制的洗手瓶,先洗手後吃食)恭請尊者舍梨子吃食。尊者舍梨子即說:「止!止!陀然啊!只要心欣喜就夠了。」梵志陀然又再三的請尊者吃食,尊者舍梨子也再三的對梵志陀然說:「止!止!(不要!不要!)陀然啊!只要心喜就足夠的了。」

這時,梵志陀然問說:「舍梨子!為甚麼到這裡來,卻不肯納受我供養的食物呢?」回答說:「陀然!你不用功精進,都冒犯禁戒,有時依靠國王之威勢,去欺誑梵志、居士,有時乃依仗梵志,居士而欺誑國王。」梵志陀然回答而說:「舍梨子啊!你當知道!我現在乃在家的身份,是以家業為事。故我應當自求生活之安隱,也得須供養父母,也要照顧妻子,也需供給奴婢(使用人),更應獻納王租(繳納稅金)。同時,也要祠祀諸天神,祭喂先祖(把酒灑在地上祭奠),王,為了祀天,為了祭先祖,為了奉事沙門、梵志之故,而去作惡業。由於行惡業之故,其身壞命終之時,乃趣至於惡處,而轉生於地獄之中。生地獄後,就被獄卒執捉,而受極苦之刑治時,他就向獄卒作此語而說:『獄卒!當知!你千萬不可苦治我。為甚麼呢?因為我乃為了奉獻國王,為了祀天,為了祭先祖,為了奉事沙門、梵志之故,才會作這些惡業的。』到底如何呢?陀然!那一個人是否講這些話,就能從地獄的獄卒之手中脫出其刑治嗎?」回答說:「不可能的。」

舍梨子繼續開導而說:「陀然!一位族姓子(善男子),可得由於如法、如業、如功德,而得到錢財(以正當的方式得到所需的財物),去尊重奉敬孝養於(1)父母,而行福德之善業,而不造作惡業的。陀然!如果一位族姓子,能如法、如業、如功德去得錢財,去尊重奉敬孝養父母,去行福德之善業,而不造作惡業的話,他便會被父母之所愛念,而父母就會作此言而說:『使你強健,壽考無窮(天會庇佑你長生不老,恒保健康)。為甚麼呢?因為我(指其父母)乃由你的福業之故,能得安隱快樂的啊!』陀然!如果有人極為父母所愛念的話,則其福德會日日增進,終無衰退!

陀然!一位族姓子,可得如法、如業、如功德而得到所須的錢財,以便(2)愛念妻子,供給照顧,而行福德的善業,而不作惡業。陀然!如果一位族姓子,能如法、如業、如功德而得錢財,去愛念妻子之所須,去供給照顧,而行福德的善業,而不作惡業的話,他就會被妻子之所尊重,而妻子會作此言:『願您的尊體能強健,壽考能無窮。為甚麼呢?因為我們乃由於您之故,能得安隱快樂的。』陀然!如果有人極受妻子所尊重的話,其福德就會日日增進,終沒有衰退的。

   陀然!一位族姓子,可得如法、如業、如功德而得到所須的錢財,去(3)悲憨哀傷奴婢,給恤而照顧,而行福德的善業,而不作惡業的。陀然!如果一位族姓子,能如法、如業、如功德去得到所須的錢財,去悲愍哀傷奴婢,給恤照顧,去行福德的善業,而不作惡業的話,他便會被諸奴婢所尊重,奴婢們便會作此言而說:『願令大家(主人)能夠身體強健,壽考無窮。為甚麼呢?因為我們都由大家(主人)之故,得到安隱(此段只言安隱,不說快樂)。』陀然!如果有人極被奴婢所尊重的話,則其福德會日日增進,終沒有衰退。

陀然!一位族姓子,可得如法、如業、如功德去得到所須的錢財,以便用來(4)尊重供養沙門、梵志,而行福德的善業,而不造作惡業。陀然!如果一位族姓子能如法、如業、如功德去得到所須的錢財,去尊重供養沙門、梵志,而行福德的善業,而不造作惡業的話,他便會被沙門、梵志們所愛念,沙門、梵志們會作此言而說:『令施主身體強健,壽考無窮。為甚麼呢?因為我們乃由於施主之故,才能得到安隱快樂的(有人供養佈施,才能專心於道)。』陀然!如果有人,能夠被沙門、梵志們所極為愛念的話,其福德就會日日增進,終不會有衰退的。」

於是,梵志陀然,就從其座位站起來,偏袒著衣(露右肩之肉),叉手(合掌)向尊者舍梨子白言而說:「舍梨子!我有一位愛婦(嬌妻),名叫端正。我因為被她迷惑之故,變成為一放逸的人,而大作罪業來。舍梨子!我從今天開始,要捨棄我那一位名叫端正的嬌妻,自當歸依於尊者舍梨子您!」尊者舍梨子回答說:「陀然!你不可以歸依我。你應該皈依我所皈依的佛陀,你應自歸依佛。」梵志陀然白言而說:「尊者舍梨子!我從今日起,願自歸依於佛、法,以及比丘眾。唯願尊者舍梨子受我為佛教的優婆塞!我願終身自歸依三寶,乃至命盡。

於是,舍梨子尊者乃為梵志陀然說法,勸發其渴仰菩提,使其成就歡喜。用無量的方便,為他說法,而勸發其渴仰菩提,而使其成就歡喜後,就從座站起而去遊行於王舍城。舍梨子在王舍城住下經過數日後,就攝衣持鉢,從王舍城出來,而往詣南山(位於南天竺),住在於南山村之北的尸攝惒林中。

那時,有一位比丘,也遊行在於王舍城,也住在那裡經過數日,然後攝衣持鉢,從王舍城出來,也到了南山,也住在於南山村之北的尸攝惒中。

於是,那一位比丘,乃往詣尊者舍梨子之處,到後,稽首禮足,然後退在一邊。尊者舍梨子問說:「賢者!你從甚麼地方來?在甚麼地方遊行呢?」比丘回答說:「尊者舍梨子!我乃從王舍城來的,曾遊行在於王舍城。」(在那裡遊行乞食)。又問:「賢者!你知道在王舍城裡,有一位梵志,名叫陀然,是我從前未出家時的友人嗎?」回答說:「知道!」又問:「賢者!梵志陀然住在於王舍城,身體是否康強,是否安快無病,起居都輕便,氣力都如常,同時屢屢欲拜見佛陀,樂聞佛法嗎?」回答說:「尊者舍梨子!梵志陀然,現在欲數數拜見佛陀,欲常常聽佛之法。但是現在並不安快,氣力已轉衰微了。為甚麼呢?尊者舍梨子!因為梵志陀然現在身罹疾病,極困危篤,或者有可能因此而至於命終哩!」

舍梨子尊者聽此語後,就攝衣持鉢,從南山出來,而到王舍城,而住進於迦蘭哆園(竹林精舍)。於是,舍梨子尊者經過一夜,到了翌旦,即著衣持鉢,往詣梵志陀然之家宅。陀然梵志遙見舍梨子尊者之來到,看後,則欲從床站起來。尊者舍梨子看見梵志陀然欲從床上站起,便即止住他而說:「梵志陀然!你倒臥在那裡,不可起床,這裡更有其他的餘床(座位)的,我自會個別坐在那裡。」

於是,尊者舍梨子,即坐在其床座,坐後,就問而說:「陀然!你所患的疾病現在怎麼呢?飲食多呢?少呢?疾苦有轉損(好一些麼?)不至於轉增吧?」陀然回答說:「所患的極為困苦,飲食都不進,疾苦唯有增加而不能損減。尊者舍梨子!猶如大力士,用利刀刺頭那樣,但生極苦的,我現在頭痛,也像如是。尊者舍梨子!猶如大力士,用緊索繩,而纏絡頭上那樣,但生極苦,我現在頭痛,也是如此的。尊者舍梨子!猶如屠牛的人,用利刀割破牛腹時,但生極苦,我現在的腹痛,也是如是。尊者舍梨子!猶如二位大力士,執捉一位羸弱之人,放在火炎的上面那樣,但生極苦,我現在的身痛,舉體生苦(全身都是苦痛),唯增無減,也是如是。」

舍梨子尊者乃告訴陀然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之意,解答出來。梵志陀然!你的意思如何呢?地獄與畜生,到底是那一趣為勝呢?」陀然回答說:「是畜生道為勝。」又問:「陀然!畜生與餓鬼,是那一趣為勝呢?」陀然回答說:「是餓鬼道為勝。」又問:「陀然!餓鬼道比較人道起來,是那一道為勝呢?」陀然回答說:「是人道為勝的。」又問:「陀然!人道與四王天(欲界第一層天),是那一趣為勝呢?」陀然回答說:「是四王天為勝。」又問:「陀然!四王天與三十三天(第二層天),是那一天為勝呢?」陀然回答說:「三十三天為勝。」又問:「陀然!三十三天和焰摩天(時分天,第三層天).是那一天為勝呢?」陀然回答說:「是焰摩天為勝的。」又問:「陀然!焰摩天和兜率陀天(知足天,第四層天),是那一天為勝呢?」陀然回答說:「是兜率陀天為勝。」又問 :「陀然!兜率陀天和化樂天(樂變化天,第五層天),是那一天為勝呢?」陀然回答說:「是化樂天為勝。」又問:「陀然!化樂天和他化樂天(他化天,他化自在天,欲界第六層天,被稱為魔王),是那一天為勝呢?」陀然回答說:「他化樂天為勝的。」又問:「陀然!他化樂天與梵天(色界天),那一天為勝呢?」陀然回答說:「梵天為最勝,梵天為最勝啊!」

尊者舍梨子告訴他說:「陀然!世尊、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均為佛的尊稱),乃說四梵室(觀察慈悲喜舍的四無量心,則能往生於大梵天,故為梵住、梵室)。所謂:族姓男、族姓女,修習而多修習(反復的修習),斷欲而舍欲念的話,則身壞命終後,就能往生於梵天中。修習那四梵室呢?陀然!多聞的聖弟子,其心和慈俱在,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和慈俱在,而無結無怨,而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其心也和悲,和喜,和舍俱在,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這叫做。陀然啊!就是世尊、知、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佛陀)之所說的四梵室。所謂族姓子、族姓女(善男信女),修習而多多的修習,而斷欲。而舍欲念的話,則身壞命終之後,會往生於梵天中。」

於是,尊者舍梨子,教化陀然,為他演說生梵天之法後,就從其座站起而回去。舍梨子尊者從王舍城出來。還未到達竹林迦蘭哆園,在其中間,那位梵志陀然則修習四梵室,而斷欲,而舍欲念,其身壞命終之時,乃往生於梵天中。

這時,世尊,被那些算不盡的大眾,前後圍繞,而為他們說法當中。世尊在於此時,遙見尊者舍梨子回來,就告訴諸比丘們說:「舍梨子比丘乃俱有了聰慧、速慧、捷慧、利慧、廣慧、深慧、出要慧、明達慧、辯才慧。舍梨子比丘乃成就了實慧。這位舍梨子比丘教化梵志陀然,為陀然梵志闡說往生於梵天之法就回來,如果再上化的話(如再說更上層一些之法),就能使那位梵志速知法如法(能如實而知道真理)。」

於是,尊者舍梨子往詣佛所,到後,稽首禮足,卻坐在一邊。世尊告訴他說:「舍梨子!你為甚麼不教化梵志陀然超過梵天之法?如果再更上層一些之教化的話,他就能速知法如法(為甚麼不這樣做呢?)」尊者舍梨子回答說:「世尊!那些諸梵志們,都長夜(恒常)愛著於梵天(志嚮往生於梵天),樂於梵天,以梵天為究竟。都尊重梵天,以為實有梵天,以為是我的梵天。因此之故,世尊,我乃如是而應付他們的需求。」

佛說如是,尊者舍梨子,以及無量的百千眾(算不盡的大眾),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十八、教化病經第八(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給孤獨長者在於疾病危篤時。請舍利弗說法。舍利弗乃前往慰問,並開示說:長者既因上信、善戒等,乃至正智十法,而得須陀洹果,就應更進而求證斯陀含、阿那含等果。長者因之而病得痊癒,而歡喜,而自說皈依佛的由來,和建造祇園精舍的經過,並供養舍利弗尊者。



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如是之事: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長者給孤獨(為中印度憍薩羅國舍衛城的豪商,性慈善,好施孤獨者),因患疾病,非常的危篤。於是,長者給孤獨乃對於一使用人說:「你到佛處,替我稽首禮拜世尊之雙足,問候世尊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與否?而作如是之語說:『長者給孤獨叫我代他向佛禮拜,問候世尊您!世尊您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嗎?』你既為我問訊佛陀之後,就往詣舍梨子之處,代我稽首舍梨子尊者的雙足後,便問訊尊者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與否?而作如是之言說:『長者給孤獨,叫我代他稽首尊者舍梨子您的雙足。問候尊者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嗎?尊者舍梨子!長者給孤獨罹患疾病極為困苦,現在已至於危篤。長者給孤獨至心欲拜見尊者舍梨子您,然而其身體至於羸乏,並沒有氣力可以來詣尊者舍梨子您的地方。善哉!尊者舍梨子!為慈愍之故,願您往至長者給孤獨之家。』」

於是,那位使用人受長者給孤獨之教言後,就往詣佛所,到後,稽首禮足,然後退住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長者給孤獨叫我代他稽首佛足,問候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嗎?』」

那時,世尊告訴使人說:「使長者給孤獨安隱快樂,也令天及人,和阿修羅(非天)、犍塔惒(乾闥婆,尋香神、音樂神)、羅剎(捷疾鬼,惡鬼總名),以及其餘不同的種種身,都安隱快樂(所謂天龍八部,一切眾生,都能得大安隱的佛陀的慈願)。」

於是,那位使人聽佛所說,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繞佛的身邊三圈後離去。離開後,即往詣尊者舍梨子之處,稽首禮足後退坐在一邊,他向舍梨子說明來意說:「尊者舍梨子!長者給孤獨,叫我代他稽首在尊者舍梨子您的雙足下,問候尊者您說:『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嗎?』尊者舍梨子!長者給孤獨現在身染重病,極為困苦,現在已至於危篤。長者給孤獨很虔懇的欲拜見尊者舍梨子您。然而因為肉體已至於羸乏,已沒有氣力可到這裡來拜見舍梨子您了。善哉!尊者舍梨子!為了慈愍之故,請您往詣長者給孤獨之家吧!」

尊者舍梨子乃為了哀愍長者之故,就默然納受。於是,這位使者知道尊者舍梨子默然納受後,就從座起,稽首作禮,繞舍梨子的身邊三匝後離去。

尊者舍梨子過了一夜,至翌日的旦晨,則著衣持鉢,往詣長者給孤獨之家。給孤獨長者遙見尊者舍梨子之降臨,見後,就欲從其病床起來。尊者舍梨子看到那位長老欲從病床起來,便止住長者而說:「長者不可以起來!長老不可以起來!更有其餘的床座的,我自己會別坐在那裡的。」尊者舍梨子即坐在其床,坐後,就問而說:「長者所患的疾病,現在怎麼呢?飲食多或少呢?疾苦轉損(好一點兒),不至於增劇吧?」

(1)長者回答說:「所患的疾病,至為困極,飲食都不進,疾苦唯增而不覺得減損。」尊者舍梨子告訴他說:「長者!你不可以恐怖!長者!你不可以恐怖!為甚麼呢?因為換一位愚癡的凡夫來說,則他因成就不信,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會生在地獄之中。然而長者您,今日並不是不信的人,唯有為一最上的信仰者!長者您因為是上信之故,或者會息滅苦痛,而產生極為快樂之感;因為上信之故,或者會得證斯陀含果(一來果。盡身見、戒禁取見、疑惑等三結,貪、瞋、癡之三毒也已微薄,然而尚須再來欲界受生一次,故名,為二果的阿羅漢),或者會得證阿那含果(不還果。盡貪、瞋、身見、戒禁取見、疑之五下分結,而得三果阿羅漢,不須再還生於此欲界,故名)。長者本已得證須陀洹果的啊!(預流、入流。已盡三結,而獲初果阿羅漢,已棄凡夫,而入於聖者之流,故名!)

(2)長者您不可以恐怖!長者您不可以恐怖!為甚麼呢?因為如果為愚癡的凡夫的話,則因惡戒之故,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會生在於地獄之中。然而長者您並沒有惡戒,唯有善戒。長者您因為是善戒之故,或者會滅除苦痛,而產生極為快樂的感受。由於善戒之故,或者會得證須陀含果(二果),或者會得證阿那含果(三果)的。長者您本來已得證須陀洹果(初果)的啊!

(3)長者您不可以恐怖!長者您不可以恐怖!為甚麼呢?因為如果是愚癡的凡夫的話,則因不多聞之故,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而生於地獄之中。然而長者您乃沒有不多聞,唯有多聞。長者您由於多聞之故,或者會滅盡苦痛,而產生於極為快樂之感。由於多聞之故,或者會得證斯陀含果(一來),或者會得證阿那含果(不還)。長者您本已得證須陀洹(入流)果的啊!

(4)長者您不可以恐怖!長者您不可以恐怖!為甚麼呢?因為如果為愚癡的凡夫的話,則因慳貪之故,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之中。長者您乃沒有慳貪,唯有惠施。長者您由於惠施之故,或者會滅除苦痛,而會產生極為快樂的感受。由於惠施之故,或者會得證斯陀含果(二果),或者會得證阿那含果(三果)。而長者本已得證須陀洹(初果)啊!

(5)長者您不可以恐怖!長者您不可以恐怖!為甚麼呢?因為如果為愚癡的凡夫的話,則由於惡慧之故,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而生於地獄之中。長者您並沒有惡慧,唯有善慧。長者您由於善慧之故,或者會滅除苦痛,而會產生極為快樂的感受。由於善慧之故,或者會得證斯陀含果(一來果),或者會得證阿那含果(不還果)。長者本已得證須陀洹果(預流果)的啊!

(6)長者您不可以恐怖!長者您不可以恐怖!為甚麼呢?因為如果為愚癡的凡夫的話,則由於邪見之故,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而生於地獄之中。長者您乃沒有邪見,唯有正見。長者您由於正見之故,或者會滅除苦痛,而產生極為快樂的感受。由於正見之故,或者會得證斯陀洹果(二果),或者會得阿那含果(三果)。長者本來已得證須陀洹(初果)的啊!

(7)長者您不可以恐怖!長者您不可以恐怖!為甚麼呢?因為如果是愚癡的凡夫的話,則由於邪志之故,其身壞命終後,會趣至於惡處,而生於地獄之中。長者您乃沒有邪志,唯有正志。長者您因於正志之故,或者會滅除苦痛,而產生極為快樂的感受。由於正志之故,或者會得證斯陀含果(一來果),或者會得證阿那含果(不還果)。長者本來已得證須陀洹果(預流果)的啊!

(8)長者您不可以恐怖!長者您不可以恐怖!為甚麼呢?因為如果為愚癡的凡夫的話,就會因為是邪解之故,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而生於地獄之中。長者您乃沒有邪解,唯有正解。長者您因正解之故,或者會消滅苦痛,而會產生極為快樂的感受。由於正解之故,或者會得證斯陀含果(二果),或者會得證阿那含果(三果)。長者您本來就已得證須陀洹果(初果)的啊!

(9)長者您不可以恐怖!長者您不可以恐怖!為甚麼呢?因為如果為愚癡的凡夫的話,就會由於邪脫之故,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而生於地獄之中。長者您乃沒有邪脫,唯有正脫。長者您由於正脫之故,或者會滅除苦痛。而會產生極為快樂的感受。由於正脫之故,或者會得證斯陀含果(一來果),或者會得證阿那含果(不還果)。長者您本來已得證須陀洹果(預流果)的啊!

(10)長者您不可以恐怖!長者您不可以恐怖!為甚麼呢?因為如果為愚癡的凡夫的話,則由於邪智之故,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而生於地獄之中。長者乃沒有邪智,唯有正智。長者您因正智之故,或者會滅除苦痛,而會產生極為快樂的感受。由於正智之故,或者會得證斯陀含果(二果),或者會得證阿那含果(三果)。長者您本已得證須陀洹果(初果)的啊!」

於是,長者的疾病,即得差愈,平復如常。就從其臥床起來坐下,而稱歎尊者舍梨子說:「善哉!善哉!為病患者說法。真是很奇妙!很殊特!尊者舍梨子!我聽聞您的教化疾病之法後,苦痛即已消滅,已產生極為快樂的感受。尊者舍梨子!我現在疾病已差愈,已回復平時那樣的健康了。尊者舍梨子!我在往昔之時,有一些事情要辦,而到了王舍城,曾寄宿在一長者之家(護彌長者,賢愚經卷十)。這時,那位長者,在於明日(翌晨)。將飯佛及比丘眾(將以食物供養佛陀,及比丘眾)。那時,那位長者經過夜間,向於曉明時,就教敕他的兒孫,及奴使,和眷屬們,而說:『你們趕快起來吧!當共嚴辦飲食吧!」他們各人就受其教言,都共同設置廚宰,供辦肴饌,種種腆美(豐厚)的飲食。長者即親自敷置高座,嚴飾得非常的莊嚴。

尊者舍梨子!我當時看見此光景後。便作如是之念:現在這位長者是否為了要辦婚姻之事呢?為了迎婦節會呢?為了邀請國王呢?為了呼邀大臣呢?為了作齋會(祀天大會)而施設大施(祭禮後,請客、惠施貧困)呢?尊者舍梨子!我既作此念後,就問長者而說:『你是為了辦婚姻之事嗎?或者是為了迎婦、節會嗎?或者是為了請國王嗎?或者是為了呼邀大臣嗎?或者是為了作祭天的齋會而施設大佈施嗎?』那時,那位長者回答我而說:『我家並沒有婚姻之事,也不是要迎婦,更不是為了節會,也不是要請國王,及呼邀大臣。我但為了啟齋會,施設大佈施,明晨將供養佛,及比丘眾!』

尊者舍梨子!我從來並未曾聽聞過佛之名,當時聽聞後,則全身之毛都竪立起來,就又請問而說:『長者你說起佛的名,到底甚麼叫做佛呢?』這時,那位長者回答我而說:『你沒聽過嗎?有一位釋迦的族種子,曾捨棄其釋迦的宗族(繼王之位),而剃除鬚髮,著袈裟之衣(糞掃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沒有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終於得證無上的等正覺,就名叫做佛。』我又問說:『長者你所謂之眾,到底那些人為之眾呢』這時,那位長者回答我而說:『有若干的姓異的名族(不同種姓的名望之人)。他們也都剃除鬚髮,著袈裟之衣。都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沒有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從佛去學道,就名叫做眾。這位佛陀,及諸比丘眾,就是我所恭請的。』尊者舍梨子!我就又一再的問那位長者說:『世尊現在住在於甚麼地方呢?我想往詣去拜見佛陀。』那時,那位長者回答我而說:『世尊現在住在於此王舍城的竹林迦蘭哆園。如欲往詣,則請隨意!』

尊者舍梨子!我曾作此念:天將快要曉明瞭,趕快去見佛吧!尊者舍梨子!我在那個時候,至心欲往拜見佛陀,就在於其夜,生起晝明之想(天尚未亮,而誤為已白天),便從長者之家出來,到達於城息門。這時,城息門中有二位直士(看城門的值班的人),一位為值初夜,是為外客之使入,不令有礙(外城市的來賓,不可怠慢,使其方便入城);另一位為值後夜(晨一點至五點),如有客使要出城,也不會作礙。尊者舍梨子!我又作此念:夜尚未曉明啊!為甚麼呢?因為在城息門中有二位值班的人士,一位為值初夜,外客使入,不使其有滯礙而誤事。另一位為值後夜的,如有客使要出去,也不會有阻礙,使其能達到其心願。尊者舍梨子!我出城息門外後不久,以為的白晝光明已滅除,而還回到本來之夜暗。尊者舍梨子!我在那時便覺得很恐怖,全身之毛都竪立起來,就思惟如是之事:『不可使惡人,或非人(鬼神)來觸嬈我!」(作祟擾人)。

這時,城息門裡,有一位天神,從王舍城至竹林迦蘭哆園中間,都放出光明來普照,而來對我說:『長者!不可以恐怖!長者!不可以恐怖!為甚麼呢?因為我本來在前世時,是你的朋友,名叫做密器,在年輕時,曾經極為互相思幕。長者!我從前往詣尊者大目犍連之處,曾稽首禮其雙足,然後退坐在一邊。當時尊者大目犍連曾為我說法,勸發我渴仰佛法,而成就歡喜。以無量的方便為我說法,勸發我渴仰佛法,而成就歡喜後,賜與我三自歸依,得見其授與我五戒。長者!我由於三皈依,受持五戒之故,在身壞命終之時,得生在於四天王天,而住守此城息門中。長者您要速去!長者您要趕快去!您去,實在勝過於停住在那裡的!』那位天神又對我說頌而說:

得馬百臣女 車百滿珍寶 往詣佛一步 不當十六分

白象百最上 金銀鞍勒被 往詣佛一步 不當十六分

女百色端正 瓔珞花嚴身 往詣佛一步 不當十六分

轉輪王所故 玉女寶第一 往詣佛一步 不當十六分

(倘能得到良馬一百隻,臣、女一大堆,車輛一百輛裡都放滿珍寶,也不如往詣佛陀,已邁進一步的福德,不及此功德的十六分之一。)

(有一百隻大白象,用最好的金銀鞍,勒被在象身上的這種財富,也不如往詣佛陀又邁進一步之福德的十六分之一。)

(有美女一百,其色貌都很端正,而將瓔珞、花鬘等物去莊嚴其身,也不及往詣向佛邁進一步的十六分之一的福德。)

(雖轉輪王所敬愛的玉女寶為第一,也不及於往詣佛陀邁進一步的十六分之一。)

天神說頌後,又勸化我而說:『長者速去!長者速去!去見佛之事,實在勝於停住啊!』尊者舍梨子!我當時又作此念:佛陀有尊佑之德,法及比丘眾,也有尊佑之德。為甚麼呢?因為乃至天神也欲使我去拜見,就可以得知。尊者舍梨子!我就依此光明(天神所放),得以往至於竹林迦蘭哆園。

那時,世尊,在於其夜,將向旦晨之時,從禪室出來,在於露地經行,正在等待我的到來。尊者舍梨子!我於當時遙見佛陀的法相端正姝好,猶如眾星當中的月亮,光耀暐嘩(光明照耀很盛的樣子),晃(光亮)如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威嚴高大的樣子),諸根很寂定,並沒有半點的蔽礙,已成就調御,而息心靜默。我看見後,非常的歡喜,就前進而詣佛所,接觸佛足,而行禮,然後跟隨在佛後而經行,以長者之法,而說頌問訊而說:

世尊寐安隱 至竟眠快耶 如梵志滅度 以不染於欲

捨離一切願 逮得至安隱 心除無煩熱 自樂歡喜眠

(世尊!您醒寐而安隱,至竟之眠,很快樂吧!猶如梵志之滅度那樣,用以不染於貪欲。能捨離一切之願望〔世榮〕,而逮得極至的安隱,除棄凡心,而沒有煩熱,自樂而歡喜而眠吧!)

於是,世尊就到了經行的道頭,敷他的尼師檀(坐具),而在那裡結跏趺之坐。尊者舍梨子!我禮拜佛陀的雙足後,退坐在一邊,世尊就為我說法,勸發我的渴仰心,使我成就歡喜。用算不盡的方便,為我說法,勸發我的渴仰心,使我成就歡喜後,即用如諸佛之法,先說端正之法,使人聽到而歡悅,所謂:講說有關於佈施之事,持戒之法,生天之法,毀呰欲貪,因為是災患。而生死之法,乃為穢汙卑陋,並稱歎無欲為之妙道品,是自淨之法。世尊為我說如是之法後,佛陀世尊知道我有歡喜心、具足心、柔軟心、堪耐心、升上心、一向心、無疑心、無蓋心。覺知我乃有能有力,堪以納受正法。所謂,如諸佛所說的正要,世尊即開始為我闡說苦、集、滅、道的真諦。尊者舍梨子!我就在於坐席中,徹見四聖諦-苦、集、滅、道。猶如白素之布,容易染為有色的那樣,我也是如是的,就在於坐席中徹見四聖諦-苦、集、滅、道。

尊者脊梨子!我在那個時候已見法、得法,覺悟白淨之法。斷除疑念,度脫迷惑,更沒有其他可尊的,不再從他法了。已經沒有猶豫,已住於果證,對於世尊之法,已得無所畏。就從座起,向佛禮拜而說:『世尊!我現在要自皈依於佛,自皈依於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您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皈三寶,乃至命盡。』尊者舍梨子!我同時也叉手合掌,邀請佛陀而說:『世尊!願您接受我的邀請,到舍衛國受夏坐,以及比丘眾也然!』(請降臨舍衛城-長者的故鄉,結夏安居)。

這時,佛陀問我說:『你的姓名叫做甚麼?舍衛國的人怎樣稱呼你呢?』我就回答說:『我的名叫做須達哆。因為我都供給諸孤獨的人,因此之故,舍衛國的人都呼我為給孤獨。』那時,世尊又問我而說:『舍衛國裡,已有房舍了麼(指精舍)?』我又回答說:『在舍衛國裡,並沒有房舍。』那時,世尊就告訴我而說:『長者你應當知道!如果有房舍的話;則諸比丘們可得往來其處,可得住止在那個地方。』我又白佛說:『唯然(是的)!世尊!我當會為如是而蓋起房舍,比丘可得在那裡往來,在舍衛國可得住止。唯願世尊您派遣一位佐助(設計監督)的人物來!」那時,世尊就差使尊者舍梨子您,就派遣尊者舍梨子,叫您來為見證佐助的人物。

我在那時,聽佛所說,乃善受善持,就從座站起,向佛禮拜,繞佛的身邊三匝後離去。我在王舍城所辦的事情辦完後,就和尊者舍梨子您一同到了舍衛國。到達之後,並不進入舍衛城,也不回歸家舍,便在城外周遍的查看適當的位址。察看甚麼地方往來出入極為適當。在白天不會太喧鬧,夜間則極為寂靜,不會有蚊虻,也沒有蠅蚤的地方。不會過寒,也不會過熱。何處有這種環境可以建立房舍,佈施佛陀及比丘眾呢?尊者舍梨子!我在那時,唯見童子勝(祇陀太子)的樹園,往來為極好的地方,白天不會喧鬧,夜間則很寂靜。沒有蚊虻,也沒有蠅蚤,不寒也不熱。我看見後,便作此念:唯有這個地方極為適當,可以在此建立房舍佈施佛陀,及比丘眾。

尊者舍梨子!我在於那時,就進入舍衛國,終究不先回家,便先到童子勝(祇陀太子)之處,對他說:『童子!可以將此園賣給與我嗎?』那時,童子便對我說:『長者!當知!我並不賣園。』像如是的,再三白說:『童子!可以將此園賣給我嗎?』那時,童子也再三的對我說:『我不賣園。除非以億億(的金塊)佈滿地面。』我就回答說:『童子現在既已決斷價數(叫出數目),就唯有請你等著取錢吧!』尊者舍梨子!我當時曾和童子或說有斷價(叫出賣地的數目),或說不斷價(並不叫出價目要賣)。就大大的共為紛訟(紛諍)起來,終於一同到了舍衛國的大決斷處(裁判處),將此事論判。這時,舍衛國的大決斷人(裁判人、調解人)對童子勝說:「童子你既自決斷價數,就唯有取錢賣地了。」

尊者舍梨子!我就進入舍衛國,回家去取錢。用象馬車,舉負輦載(輦為挽運,人在車前牽引。故用象車、馬車,全數出動去擔任運輸的工作),搬出億億金去佈滿該園地,只有一些小地方,還未遍滿耳。尊者舍梨子!我當時曾作此念:應該取藏在何處之金塊,不大也不小,可以拿來鋪滿此餘處好呢?這時,童子勝便開口對我說:『長者你如果反悔的話,錢自會皈還給你,園地則還我好了。』我就對童子說:『實在不反悔的。我唯自思念:當取藏在何處,為不大不小,可以拿來填補殘餘未鋪滿之處而已的。』這時,童子勝便作此念:所謂佛陀必定是一位值得大尊重的人,必定是大德佑者。其所說之法,及比丘眾,也必定是一些大尊,有大德佑的。為甚麼呢?因為能感動長者,使長者施設這麼大的佈施,這樣的看輕其財物。我現在寧可即在於此處建立門屋(牌樓,可作為停留住止觀望之用),佈施佛陀,及諸比丘眾吧!

這時,童子勝,便對我說:『長者!且止(可以停下來)!不可再出錢(搬運金塊)來布鋪此地了。我要在這裡建立門屋,佈施佛陀,及諸大眾!』尊者舍梨子!我乃為了慈愍之故,就將此處留與童子勝去蓋門屋。尊者舍梨子!我嗣後就在於此夏季的期間,蓋起十六棟大屋(精舍的房屋),六十間拘絺(倉庫),尊者舍梨子您就是那時的見佐助(設計監督的人。)

然而尊者舍梨子!您這次闡說教化疾病時的心理應有之法,可說是甚奇!甚特(非常的微妙)!我恭聞此教化病法後,我極重的病痛苦慘,即時得以除滅而差愈,而生起快樂之感!尊者舍梨子!我現在已沒有病痛,極得安隱,願尊者舍梨子您,在此飯食(受其供養)!

這時,尊者舍梨子就默然受請。於是,長者知道尊者舍梨子默然納受其邀請後,就從其座位站起,自行澡水(自己動手去修治,去供給洗手之水)。用極為潔美淨妙的種種豐饒的飲食,食噉含消(好噉食,食後容易消化),親自去斟酌,使得充滿喜悅。等吃食完畢後,

就舉放食器,而行澡水竟(將食器洗淨收妥後,拿水出來給尊者洗用)。乃敷一小床(卑座),另坐在那裡欲聽法。長者坐後,尊者舍梨子就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用算不盡的方便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從座起而去。

這時,世尊,曾被算不盡的大眾,前後圍繞,而為他們說法當中。世尊在這時曾遙見尊者舍梨子之到來,就告訴諸比丘們:「舍梨子比丘,乃為一位聰慧、速慧、捷慧、利慧、廣慧、深慧、出要慧、明達慧、辯才慧的比丘,舍梨子比丘乃成就實慧的比丘。」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六完



中阿含經卷第七



二十九、大拘絺羅經第九(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舍梨子問尊者大拘絺羅:得正見、入正法的方法。大拘絺羅說:知道不善、不善根、善、善根,以及知道食、漏、苦、老死、生、有、受(取)、愛、覓(受)、更樂(觸)、六處、名色、識、行等的四諦的比丘,得成就正見,得入正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

那時,尊者舍梨子,則在於晡時(下午三點至五點),從燕坐(宴坐、禪坐)起來,到達尊者大拘絺羅(大膝,舍利弗的母舅,長爪梵志,後為無礙解第一的比丘)之處,共相問訊後,退坐在一邊。尊者舍梨子對尊者大拘絺羅說:「我欲有所請問,不知能聽許我之問嗎?」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尊者舍梨子!你欲問便問好了,我聽後當會思答其義。」

尊者舍梨子問說:「賢者大拘絺羅!頗有事(是否有這種事),由於此事,而當比丘的則能成就見,能得正見,對於法能得不壞淨(堅固不壞的淨信。不管遇任何事,都能排除而為絕對的信仰三寶與戒),而入於正法當中嗎?」回答說:「有的,尊者舍梨子!所謂有比丘,了知不善,了知不善根。甚麼叫做了知不善呢?所謂身之惡行為不善,口、意之惡行為之不善,就叫做了知不善。甚麼叫做了知不善根呢?所謂貪就是不善根,恚、癡就是不善根,就叫做了知不善根。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像如是的知道不善,以及了知不善根的話,就叫做比丘之成就見,得正見,對於法,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之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是否更有事,而由於此事的話,則一位比丘能成就見,得正見,對於法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的嗎?」回答說:「有的,尊者舍梨子!所謂有比丘,了知善,了知善根。怎樣知道善呢?所謂身之妙行為善,口與意之妙行為之善,這叫做了知善。怎樣知道善根呢?所謂無貪為之善根,無恚、無癡為之善根,這叫做知道善根。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像如是的知道善,知道善根的話,這就叫做比丘之成就見,得正見,對於法,而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當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是否更有事。而由於此事的話,則一位比丘就能成就見,而得正見,對於法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當中嗎?」回答說:「有的,尊者舍梨子!所謂有一位比丘,知道食之如真(如實而知道食),而知道食之集,知道食之滅,知道食之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食集、食滅、食滅道)。怎樣知道食如真(怎樣如實而知道食呢?)所謂有四食(可長養支持眾生的身心的四種食),一為摶食,粗、細(段食。將固體或半固體的食物,用手圜團而入口中食之,為之摶食)的食物,二為更樂食(觸食。與外境接觸,而得身心之資益,為更樂之食),三為意思食(思食。以思惟、分別,為身心之資益,使諸根增長為意思食),四為識食(分別認識作用,而能資益身心,為之識食),這叫做知食如真(如實而知道食)。甚麼為之知食之集如真呢?所謂依於愛,便會有食,這叫做知食之集如真(如實而知道食之集)。甚麼為之知道食之滅如真呢?所謂愛若滅,則食便會滅,這叫做知食之滅如真(如實而知道食之滅)。甚麼為知道食之滅道如真呢?所謂八支聖道,如正見……乃至正定為之八,這叫做知道食之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食滅之道)。尊者舍梨子!如果比丘,像如是的知道食如真,知道食之集,知道食之滅,知道食之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食、食之集、食之滅、食之滅道),這叫做比丘之成就見,得正見,對於法,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之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是否更有事,由於此事的話,則一位比丘能成就見,能得正見,對於法能得不壞淨,而能入於正法嗎?」回答說:「有的,尊者舍梨子!所謂有一位比丘,知道漏之如真,知道漏之集,知道漏之滅,知道漏之滅道如真。甚麼為之知道漏如真呢(如實而知道漏)?所謂有三漏──欲漏、有漏、無明漏,這叫做知道漏之如真。甚麼為知道漏之集如真呢?(如實而知道漏之集)。所謂由於無明,便為有漏,這叫做知漏之集如真。甚麼為知漏之滅如真呢?(如實而知道漏之滅)。所謂無明之滅,則漏便會滅,這叫做知道漏之滅如真(如實而知道漏之滅)。甚麼為知道漏之滅道如真呢?(如實而知道漏之滅之道)。所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為八聖道,這叫做知道漏之滅之道如真(如實而知道漏之滅之道)。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像如是的知道漏如真,知道漏之集,知道漏之滅,知道漏之滅之道如真的話,就叫做比丘之成就見,而得正見,對於法,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當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即歡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是否更有事,而由於此事的話,則比丘會成就見,會得正見,對於法得不壞淨,而能入於正法嗎?」回答說:「有的,尊者舍梨子!所謂有比丘,知道苦如真(如實而知道一切為苦),知道苦之集,知道苦之滅,知道苦之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苦、集、滅、道)。甚麼為知苦如真呢?(如實而知道苦呢?)所謂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所求不得苦、略為五盛陰之苦(五陰熾盛之苦),這叫做知苦如真(如實而知道苦)。甚麼為知道苦之集如真呢?(如實而知道苦之集)。所謂有了老死,便有了苦,這叫做知苦之集如真。甚麼為知苦之滅如真呢?(如實而知道苦之滅)。所謂老死之滅,則苦便會滅,這叫做知道苦之滅如真。甚麼為知道苦之滅之道如真呢(如實而知道苦之滅之道)。所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為八聖道,這叫做知道苦之滅之道如真。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像如是的知道苦如真,知道苦之集,知道苦之滅,知道苦之滅之道如真(如實而知道苦、集、滅、道)的話,就叫做比丘之成就見,而得正見,對於法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當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讚歎後,歡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是否更有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則比丘就能成就見,而得正見,對於法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的嗎?」回答說:「有的,尊者舍梨子!所謂有比丘,知道老死如真(如實而知道老死),知道老死之集,知道老死之滅,知道老死之滅之道如真(如實而知道老死、老死之集、老死之滅、老死之滅之道)。甚麼為知道老呢?所謂他已老耄(衰老),頭髮已白,牙齒已落,盛壯之事已日日而衰微,身體已彎曲,腳已乖戾,體重而氣上,都得拄杖(依靠拐杖)而行,肌肉縮而皮膚緩,滿面皺紋如麻子,諸根已毀熟,顏色變為醜惡,就名叫做老。甚麼叫做死呢?所謂那眾生,那些各各的眾生之種類,命終而無常住,死喪而散滅,壽盡而破壞,命根就會閉塞,就名叫做死。在此說死,在死之前說老,就名叫做老死,這叫做知道老死如真(如實而知道老死)。甚麼叫做知道老死之集如真呢?(如實而知道老死之集)。所謂由於有了生,便會有了老死,這叫做知道老死之集如真。甚麼叫做知道老死之滅如真呢?(如實而知道老死之滅)。所謂生若滅,則老死便會滅,這叫做知道老死之滅如真。甚麼叫做知道老死之滅道如真呢?(如實而知道老死之滅之道)。所謂八支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為八聖道,這叫做知道老死之滅之道如真。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像如是的知道老死如真,知道老死之集,知道老死之滅,知道老死之滅之道如真的話,就叫做比丘之成就見,而得正見,對於法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當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是否更有事,由於其事,則一位比丘就能成就見,能得正見,對於法能得不壞淨,而能入於正法嗎?」回答說:「有的,尊者舍梨子!所謂有比丘,能知道生如真(如實而知道生),知道生之集,知道生之滅,知道生之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生、生之集、生之滅、生之滅之道)。所謂那些眾生,各各眾生的種類,生的就生,出的就出,成的就成,興起五陰後,就已得命根,這就名叫知道生如真(如實而知道生)。怎樣知道生之集如真呢?(如實而知道生之集)。所謂由於有了有,便會有了生,這叫做知道生之集如真。怎樣知道生之滅如真呢?(如實而知道生之滅)。所謂有之滅,生便會滅,這叫做知道生之滅如真。怎樣知道生之滅之道如真呢?(如實而知道生之滅之道)。所謂八支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為八聖道,這叫做知道生之滅之道如真。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像如是的知道生如真,知道生之集、知道生之滅、知道生之滅之道如真的話,就名叫做比丘之成就見,得正見,對於法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當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是否更有事,由於此事的話,則一位比丘就能成就見,就能得正見,對於法能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嗎?」回答說:「有的,尊者舍梨子!所謂有比丘,知道有如真(如實而知道有),知道有之集,知道有之滅,知道有之滅之道如真。怎樣知道有如真呢?(如實而知道有)。所謂有三有--欲有、色有、無色有(欲界的眾生各隨其業因而受其果報,為欲有。色界的諸天還有清淨之色,故為色有。無色界的諸天雖無色質。但也隨所作之因而受其果報,名為無色有)。這叫做知道有如真(如實而知道有)。怎樣知道有之集如真呢?所謂由於受,便有了有,這叫做知道有之集如真。怎樣知道有之滅如真呢?(如實而知道有之滅)。所謂受若滅除的話,則有便會滅,這叫做知道有之滅如真。怎樣知道有之滅之道如真呢?(如實而知道有之滅之道)。所謂八支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為八聖道,這就是知道有之滅之道如真。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像如是的知道有如真,知道有之集,知道有之滅,知道有之滅之道如真的話,就叫做比丘之成就見,得正見,對於法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當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是否更有事,由於此事的話,則一位比丘就能成就見,而能得正見,對於法而能得不壞淨,而能入於正法嗎?」回答說:「有的,尊者舍梨子!所謂有一比丘,能知道受如真(如實而知道受),知道受之集,知道受之滅,知道受之滅之道如真。怎樣知道受如真呢?(如實而知道受)。所謂有四種受,也就是欲受、戒受、見受、我受(新譯謂四取:欲取、見取、戒禁取、我語取),就叫做知道受如真。怎樣知道受之集如真呢(如實而知道受之集)。所謂由於有了愛,便會有了受,這叫做知道受之集如真。怎樣知道受之滅如真呢?(如實而知道受之滅)。所謂愛如果消滅的話,則受便會消滅,這叫做知道受之滅如真。怎樣知道受之滅之道如真呢?(如實而知道受之滅之道)。所謂八支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為八聖道,這叫做知道受之滅之道如真。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像如是的知道受如真,知道受之集,知道受之滅,知道受之滅之道如真的話,就叫做比丘之成就見,得正見,對於法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當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是否更有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則一位比丘就能成就見,就能得正見,對於法能得不壞淨,而能入於正法嗎?」回答說:「有的,尊者舍梨子!所謂有比丘,知道愛如真(如實而知道愛),知道愛之集,知道愛之滅,知道愛之滅道如真。甚麼為知道愛如真呢?所謂有三種愛,也就是欲愛、色愛、無色愛,這叫做知道愛如真。怎樣知道愛之集如真呢(如實而知道愛之集)。所謂由於有了覺(感受),便會有了愛,這叫做知道愛之集如真。怎樣知道愛之滅如真呢?(如實而知道愛之滅)。所謂覺受之滅,則愛便會滅,就叫做知道愛之滅如真。怎樣知道愛之滅之道如真呢?(如實而知道愛之滅之道)。所謂八支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為八聖道,就叫做知道愛之滅之道如真。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像如是的知道愛如真,知道愛之集,知道愛之滅,知道愛之滅之道如真的話,就叫做比丘之成就見,得正見,對於法能得不壞淨,而能入於正法當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是否更有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則一位比丘便能成就見,而得正見,對於法能得不壞淨,而能入於正法的嗎?」回答說:「有的,尊者舍梨子!所謂有比丘,知道覺如真(如實而知道覺受),知道覺之集,知道覺之滅。知道覺之滅之道如真。怎樣知道覺如真呢?所謂有三種覺,也就是樂覺、苦覺、不苦不樂覺(新譯為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這叫做知覺如真。怎樣知道覺之集如真呢(如實而知道覺之集)?所謂由於有了更樂(新譯為觸),便有了覺,這就是知道覺之集如真。怎樣知道覺之滅如真呢?(如實而知道覺之滅)。所謂更樂(觸)如消滅的話,則覺便會消滅,這叫做知道覺之滅如真。甚麼為知道覺之滅之道如真呢?(如實而知道覺之滅之道)。所謂八支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為八聖道,這叫做知道覺之滅之道如真。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像如是的知道覺如真,知道覺之集,知道覺之滅,知道覺之滅之道如真的話,就叫做比丘之成就見,而得正見,對於法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當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是否更有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則一位比丘就能成就見,而得正見,對於法得不壞淨,而能入於正法呢?」回答說:「有的,尊者舍梨子!所謂有比丘,能知道更樂如真(如實而知道更樂-觸),知道更樂之集,知道更樂之滅,知道更樂之滅之道如真。怎樣知道更樂如真呢?所謂有三更樂,也就是樂更樂(樂觸)、苦更樂(苦觸)、不苦不樂更樂(不苦不樂觸),這叫做知道更樂如真。怎樣知道更樂之集如真呢?(如實而知道更樂之集-觸集)。所謂由於有了六處,便有了更樂,這叫做知道更樂之集如真。怎樣知道更樂之滅如真呢?(如實而知道更樂--觸之滅)。所謂六處如滅除,則更樂便會消滅,這叫做知道更樂之滅如真。怎樣知道更樂之滅之道如真呢?(如實而知道更樂--觸之滅。)所謂八支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之八聖道,這叫做知道更樂之滅之道如真。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像如是的知道更樂如真,知道更樂之集,知道更樂之滅,知道更樂之滅之道如真的話,就叫做比丘之成就見,而得正見,對於法能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當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是否更有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則一位比丘就能成就見,而得正見,對於法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嗎?」回答說:「有的,尊者舍梨子!所謂有比丘,能知道六處如真(如實而知道眼耳鼻舌身意等六處),知道六處之集,知道六處之滅,知道六處之滅之道如真。怎麼知道六處如真呢?所謂眼處、耳處、鼻處、舌處、身處、意處,這叫做知道六處如真。怎麼知道六處之集如真呢?(如實而知道六處之集)。所謂由於有了名色(受、想、行、識之四陰為名,為心意識之法,無形體可見,以名而知。色陰為色,是有質礙的物體),便有了六處,這叫做知道六處之集如真。怎樣知道六處之滅如真呢?(如實而知道六處之滅。)所謂名色如滅除的話,則六處便會消滅,這叫做知道六處之滅如真。怎樣知道六處之滅之道如真呢?(如實而知道六處之滅之道)。所謂八支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為八聖道,這叫做知道六處之滅之道如真。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像如是的知道六處如真,知道六處之集,知道六處之滅,知道六處之滅之道如真的話,就叫做比丘之成就見,而得正見,對於法能得不壞淨,而能入於正法之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是否更有事,而由於此事的話,則比丘就能成就見,能得正見,對於法能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嗎?」回答說:「有的,尊者舍梨子!所謂有比丘,知道名色如真(如實而知道名色),知道名色之集,知道名色之滅,知道名色之滅之道如真。甚麼為知名呢?所謂四種非色陰(受想行識)叫做名。甚麼為知色呢?所謂四大(地水火風四大要素),以及四大所造作的,為色(由四大要素所造成的物體)。此說色,前說名。就叫做名色,這叫知道名色如真。甚麼為知道名色之集如真呢?(如實而知道名色之集)。所謂由於有了識,便有了名色,這叫做知道名色之集如真。甚麼為知道名色之滅如真呢?(如實而知道名色之滅)。所謂識若除滅的話,則名色便會消滅,這叫做知道名色之滅如真。甚麼為之知道名色之滅之道如真呢?(如實而知道名色之滅之道)。所謂八支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為八聖道,這叫做知道名色之滅之道如真。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像如是的知道名色如真,知道名色之集,知道名色之滅,知道名色之滅之道如真的話,就叫做比丘之成就見,而得正見,對於法能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之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是否更有事,而由於此事之故,比丘則能成就見,而得正見,對於法,能得不壞淨,而能入正法嗎?」回答說:「有的,尊者舍梨子!所謂有比丘,知道識如真(如實而知道識),知道識之集,知道識之滅,知道識之滅之道如真。甚麼為之知道識如真呢?所謂有六識,也就是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就名叫做知道識如真。甚麼為知道識之集如真呢?(如實而知道識之集)。所謂因為有了行(業行,指精神意志作用),便有了識,這叫做知道識之集如真。甚麼為知道識之威如真呢?(如實而知道識之滅)。所謂行如果消滅的話,則識便會消滅,記名叫做知道識之滅如真。甚麼為之知道識之滅之道如真呢?(如實而知道識之滅之道)。所謂八支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為八聖道,就名叫做知道識之滅之道如真。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像如是的知道識如真,知道識之集,知道識之滅,知道識之減之道如興的話,就名叫做比丘之成就見,而得正見,對於法能得不壞淨,而入於正法當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是否更有事,而由於此事的話,則比丘能成就見,能得正見,對於法能得不壞淨,而能入於正法嗎?」回答說:「有的,尊者舍梨子!所謂比丘知道行如真(如實而知道行),知道行之集,知道行之滅,知道行之滅之道如真。甚麼為之知道行如真呢?所謂有三行,也就是身行、口行、意行,就名叫做知道行如真。甚麼為知道行之集如真呢?(如實而知道行之集)。所謂由於有了無明,便有了行,就叫做知道行之集如真。甚麼為知道行之滅如真呢?(如實而知道行之滅)。所謂無明如果滅除的話,則行便會消滅,這叫做知道行之滅如真。甚麼為知道行之滅之道如真呢?(如實而知道行之滅之道)。所謂八支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為之八聖道,這叫做行之滅之道如真。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像如是的知道行如真,知道行之集,知道行之滅,知道行之滅之道如真的話,就叫做比丘之成就見,而得正見,對於法能得不壞淨,而能入於正法當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尊者舍梨子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如果有一位比丘,其無明已滅盡,明已生起的話。則又要作甚麼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尊者舍梨子!如果有比丘,其無明已滅盡,明已生起的話,就已沒有甚麼再作的了。」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

像如是的。他們二位尊者,又更互說些佛教的真義,然後各人都歡喜奉行,從座起而去。



三十、象跡喻經第十(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尊者舍梨子告訴諸比丘:一切無量的善法,都攝在於四聖諦裡。以四聖諦為一切法中最為第一,猶如諸獸之跡當中,乃以象跡為第一那樣。裡面又說苦諦有四苦八苦.並廣說五盛陰苦之所以,即一切法為四大假和合,四大各含內外二種。一切法均由此四大隨因緣和合而成就者。作如是之觀,就能堪耐諸困苦。後又說當住四無量心,離一切有與愛欲,見一切因緣所生法,厭離五盛陰,以至得解脫。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舍梨子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雖然有無量的善法,然而那些一切法,均被四聖諦所攝,都來入在於四聖諦當中。所謂四聖諦,乃為一切法當中,最為第一的。為甚麼呢?因為能攝受一切眾善法之故。諸位賢者們!猶如諸畜生之腳跡當中,乃以象跡為第一那樣。所以的緣故為何呢?因為那象跡,乃為最高大之故。像如是的,諸位賢者們!無量的善法,那些一切法,皆為四聖諦所攝,都來入於四聖諦當中,所謂四聖諦,乃在於一切法當中最為第一哩!那四種呢?所謂苦聖諦,苦集(聖諦)、苦滅(聖諦)、苦滅道聖諦是。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苦聖諦呢?所謂生之苦、老之苦、病之苦、死之苦、怨憎會之苦、愛別離之苦、所求不得之苦,略為五盛陰之苦。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五盛陰呢?所謂色盛陰,覺(受)、想、行、識盛陰是。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色盛陰呢?所謂有色質的物體,那些一切,均為是四大,以及四大所造的。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四大呢?所謂地界與水、火、風界是。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地界呢?諸位賢者們!所謂地界有二種:有內地界,有外地界。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內地界呢?所謂在於內身中的,為內身所攝,為堅實,屬於堅性而住,為身內之所受的物體。這是那些呢?所謂發、毛、爪、齒、粗細的皮膚、肌肉、筋、骨、心、腎、肝、肺、脾、腸、胃、糞等物體是。像如是之比類,以及在此身中,其餘的存在之物,為內身所攝的堅實物,是屬於堅性而住,為身內所受者。諸位賢者們!這叫做內地界。

諸位賢者們!外地界者,所謂大是,淨是,不憎惡是。諸位賢者們!有時會有水災,這時會滅除外地界。

諸位賢者們!此外地界,乃極為大,極為淨,極為不憎惡。是無常之法,是有盡之法,是會衰之法,是有變易之法。更何況吾人的此身,暫時住止於此,而為愛所受?所謂不多聞而愚癡的凡夫,都作此念:此為我,此為我所有,我是彼所有。如果是多聞的聖弟子的話,就不作此念:此是我,是我所有,我是彼所有。他為甚麼會作如是之念呢?如果遇有他人罵詈、扭打、瞋恚,而責數的話,他就會作如是之念:我所生的這種苦,乃由於因緣所生的,並不是沒有因緣的。以甚麼為緣呢?乃緣於苦更樂(苦觸)的!他觀察此更樂(觸)為無常的,觀察覺(受)、想、行、識也是無常的。他的心,緣於界而住,而止,而合於一心,寂定而不移動(以界為所緣的他的心,乃為喜,為樂,而要立於界,而固著不動,巴利文為經之意)。他在於後來之時,遇有他人來向他說柔辭軟語的話,他就會作此念:我所生的這種快樂,乃由於因緣所生的,並不是沒有因緣的。以甚麼為緣呢?乃緣於樂更樂的(樂觸)。他觀察此更樂(觸)為無常的,觀察覺(受)、想、行、識,也是無常的。他的心,緣於此界而住,而止,而合於一心,寂定而不移動。他在其後之時,也遇幼少的人(年輕人),或中年人,或長老(老年人),來行不可事(不應作的,不好的),如或用拳扠,或用石擲,或用刀杖加(用刀用木杖加以傷害),他便作此念:我所受的此身體,乃為色法粗質,是以四大之種所造的,是從父母所生,都靠飲食而得以長養,常以衣服蔽覆。平常都以坐臥、按摩,澡浴,而強忍,才能得以維生。是會破壞之法,是會滅盡之法,是離散之法。我由於有了此身。才會致於被拳扠、石擲,以及以刀杖來加害。由此之故,他便會極為精勤,而不懈怠,都正身而正念,不忘而不癡,安定一心(心定而皈於一)他會作此念:我極為精勤,而不懈怠,正身而正念,不忘而不癡,安定一心(心定而皈於一)。我受此身,應該致於被拳扠、石擲,以及刀杖之加害,唯有當應精勤學習世尊之法。

諸位賢者們!世尊也曾作如是之說:『如遇有賊來,用利的刀鋸,解截你身為節節段段。你如被賊用利刀鋸解你的身為節節段段時,或者心會變易,或者用惡語言的話,你就會衰退的。你應該要作此念:如遇有賊來,用利刀鋸解我的身為節節段段的話,就由於此因緣,使我的心不會變易,不出惡的語言。應當為了那位解我之身為節節段段的人起哀愍之心。為了那個人之故,而心與慈俱,而遍滿於一方,而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與上下,普周於一切,心和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而游止於其中。』

諸位賢者們!那位比丘如果依於佛、法、眾(僧),而不能安住於相應之舍的話,則諸位賢者們!那位比丘應該慚愧羞厭:我對於法之利,卻得不到利,對於德,也沒有甚麼德可言。因為我,雖依於佛、法、眾(僧),然而卻不住於善相應之舍。諸位賢者們!猶如初迎的新婦(剛出嫁的新娘),看見其姑嫜,或看見其夫主時,就會慚愧羞厭那樣。諸位賢者們!當知!比丘也應如是的,應該要慚愧羞厭:我對於法之利,卻得不到利,對於德,也沒有甚麼德可言。因為我雖依於佛、法、眾,然而乃不住於善相應啊!他就由於此慚愧羞厭之故,硬會住於善相應之舍。這就是妙息寂,就是所謂舍一切有,而離開愛,是沒有欲,是滅盡而無餘。諸位賢者們!這叫做比丘之一切大學(大作佛事,大有成就)。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水界呢?諸位賢者們!所謂水界有二種:有內的水界,有外的水界。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內水界呢?所謂在於內身中,是內身所攝的水,水性為滋潤,為內身之所受的。這是甚麼呢?所謂腦、腦根、淚、汗、涕、唾、膿、血、肪、髓、涎、膽、小便是。像如是之比類,以及在此身中,其餘的內身所攝的水,水性乃屬滋潤,為內身之所受的。諸位賢者們!這叫做內水界。諸位賢者們!如外水界的話,就是大的,淨的,不憎惡的。諸位賢者們!有時會有火災,那時會滅除外水界的。

諸位賢者們!此外水界乃極為大,極為淨,極為不憎惡。這是無常之法,是會盡之法、衰法,是會有變易之法。何況吾人的此身又是暫住,為愛之所受呢?所謂不多聞愚癡的凡夫,會作此念:這是我,是我所有,我是彼所有啊!多聞的聖弟子就不作此念:這是我,是我所有,我是彼所有。他為甚麼會作此念呢?因為如遇有他人來罵詈、捶打,瞋恚而責數的話,便作此念:我會生此苦,乃由於因緣所生的,並不是沒有因緣的。以甚麼為緣呢?緣於苦更樂(苦觸)的。他觀察此更樂(觸)之無常,觀察覺(受)、想、行、識之無常,他的心緣於此界而住,而止,與一心合,而定寂不移動。他在於後來之時,他人來對他說柔辭軟語的話,他便作此念:我生此快樂,乃從因緣而生的,並不是沒有因緣的。甚麼為緣呢?緣於樂更樂(樂觸)。他觀察此更樂(觸),觀察覺(受)、想、行、識也是無常,他的心緣於界而住,而止,與一心合,而定寂不移動。他在於後來之時,如遇有幼少(年輕人),或中年人,或長老(老人)來行不可事(對你不應該作的事,不利的事),或者用拳扠,或者用石擲,或者用刀杖加害的話,他就作此念:我受此身體,乃為色法的粗質,是四大和合為種子,而從父母所生,需靠飲食來長養,須要常披衣服來蓋覆,都依坐臥、按摩,也應澡浴,更得強忍才能生存,是會破壞之法,會滅盡之法、離散之法。我由於有了此身,才會致於被拳扠、石擲,以及刀杖之加害。由於此的緣故,他就極為精勤而不懈怠,都正身正念,不忘不癡,安定於一心。他作此念而說:我極為精勤而不懈怠,正身正念,不忘不癡,安定於一心。我所受的此身,應該致於被拳扠、石擲,以及刀杖之加害,唯當精勤學世尊之法!

諸位賢者們!世尊也作如是說:『如果有賊來,用利的刀鋸,解截你的身體為節節段段。你如果被賊徒用利的刀鋸節節的解截你的身體時,假若心有變易,或出惡言語的話,你就是衰退。你應當要作此念:如有賊徒來侵,用利的刀鋸節節的解截我的身體的話,就會由於此,而使我的心不變易,不出惡語言,當應替那位節節解截我的身體之人起哀愍之心,為了那個人之故,心和慈俱在,遍滿於一方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乃與慈俱在,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游止於中。』

諸位賢者們!那位比丘如果依於佛、法、眾(僧),而不能安住於相應之舍的話,則諸位賢者們!那位比丘應該慚愧羞厭:我對於法之利卻得不到利,對於德,也沒有甚麼德可言。所謂我,雖依於佛、法、眾(僧),然而卻不住於善相應之舍。諸位賢者們!猶如初迎的新婦(剛出嫁的新娘),看見其姑嫜,或看見其夫主時,就會慚愧羞厭那樣。諸位賢者們!當知比丘,也應如是的應該慚愧羞厭!我對於法之利,卻得不到利,對於德,也沒有甚麼德可言。因為我雖依於佛、法、眾(僧),然而卻不住於善相應之舍。他就由於此慚愧羞厭之故,便會住於善相應之舍,這就是妙息寂,就是所謂舍一切有,而離開愛,是沒有欲,是滅盡而無餘。諸位賢者們!這叫做比丘之一切大學(大作佛事,大有成就)。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火界呢?諸位賢者們!所謂火界有二種:有內身之火界,有身外之火界。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內火界呢?所謂在於內身中,是內身所攝的火,火性屬於熱,為內身之所受的。這有甚麼呢?所謂暖身、熱身、煩悶、溫壯,以及消化飲食等是。像如是之比類,以及在於此身中,其餘的內身所攝之火。火性屬於熱,為內身之所受的。諸位賢者們!這叫做內火界。諸位賢者們!如外火界的話,就是大的,就是淨的,不憎惡的。諸位賢者們!有時會有外火界之生起,火災起後,會燒掉村邑、城郭、山林、曠野的。將一切燒掉後,或會燒至於道,燒至於水,無受而滅。諸位賢者們!外火界消滅後,人類會求取火,或者用鑽木截竹去取火,或者用火珠木隧(都是古代取火的工具)去求取火。

諸位賢者們!此外火界乃極為大,極為淨,極不憎惡。是無常之法,是會盡之法、衰法,會變易之法。何況吾人的此身乃為暫住,乃為愛之所受呢?所謂不多聞而愚癡的凡夫,會作此念:這是我,是我所有,我是彼所有。如果是多聞的聖弟子的話,就不會作此念:是我、是我所有、我是彼所有。他為甚麼會作此念呢?因為如遇有他人來罵詈、捶打、瞋恚責數的話,便會作如是之念:我會生此苦,乃從因緣所生的,並不是沒有因緣的。以甚麼為緣呢?緣苦更樂(苦觸)是。他觀察此更樂為無常,觀察覺(受)、想、行、識為無常。他的心緣於此界而住,而止,與一心合而定寂不移動。他在於後來之時,如遇幼少(年輕人),或中年人,或長老(老人)來行不可事(不應該作的,不利之事),或者用拳扠,或者用石擲,或者用刀杖加害時,他便會作此念:我受此身體,是色法的粗質,以四大的種子和合而成的,是從父母所生的,需靠飲食來長養,須要常披衣服來蓋覆,都依坐臥、按摩,也應澡浴,更得強忍才能生存,是會破壞之法,會滅盡之法,會離散之法。我由於有了此身,才會致於被奉扠、石擲,以及刀杖之加害。因此之故,他會極為精勤,而不懈怠,都正身正念,不忘不癡,安定於一心,他作此念而說:我極為精勤而不懈怠,都正身正念,不忘不癡,安定於一心。我所受的此身,應該致於被奉扠、石擲,以及刀杖之加害,唯當精勤去學世尊之法。

諸位賢者們!世尊也曾作如是之說:『如果遇有賊來,用利的刀鋸,節節的解截你的身體。你如果被賊用利的刀鋸來節節的解截你的身體時,假若心有變易,或者用惡語言的話,你就是衰退。你應當作如是之念:如遇有賊來用利的刀鋸節節的解截我身的話,就因此而能使我的心不變易,不出惡語言,當替那位節節的解截我身的人起哀愍之心,為了那人之故,而心與慈俱在,遍滿於一方,而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至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乃與慈俱在,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而游止於其中。

諸位賢者們!那位比丘如果依於佛、法、眾(僧),而不能安住於相應之舍的話,則諸位賢者們!那位比丘應該慚愧羞厭:我對於法之利,卻得不到利,對於德,也沒有甚麼德可言。所謂我,雖依於佛、法、眾(僧),然而卻不住於善相應之舍。諸位賢者們!猶如初迎的新婦(剛出嫁的新娘),看見其姑嫜,或看見其夫主時,就會慚愧羞厭那樣。諸位賢者們!當知比丘,也應如是的應該慚愧羞厭:我對於法之利,卻得不到利,對於德,也沒有甚麼德可言。所謂我,雖依於佛、法、眾(僧),然而卻不住於善相應之舍。他就由於此慚愧羞厭之故,便會住於善相應之舍。這是妙息寂,是所謂舍一切有,而離開愛,而沒有欲,是滅盡而無餘。這叫做比丘之一切大學(大作佛事,大有成就)。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風界呢?諸位賢者們!所謂風界有二種:有內風界,有外風界。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內風界呢?所謂在於內身中,是內身所攝的風,風性屬於動,為內身之所受的。是那些呢?所謂上行的風(嘔吐、吃逆),下行的風(大小便、放屁),腹風(臥於腹中之風)、行風(臥於胃中之風),制縮風(身體屈伸、血液迴圈等風),刀風、躋風、非道風、節節行風(巡行支節支節的風)、息出風(呼氣)、息入風(吸氣)。像如是的比類,以及在此身中其餘的身內所攝之風。風性屬於動,為內身之所受的。諸位賢者們!這叫做內風界。諸位賢者們!如外風界的話,就是大的,淨的,為不憎惡的。諸位賢者們!有時會有外風界之生起,風災界生起時,會撥屋(倒屋)、拔樹、崩山,至於山岩撥滅後,便會停止,而纖毫也不動。諸位賢者們!外風界止後,人民會求得風,或者用其扇,或者用哆邏葉(棕櫚樹葉),或者用衣服去求取風。

諸位賢者們!此風界極為大,極為淨,極不憎惡,是無常之法,是會滅盡之法,是會衰微之法,是有變易之法,何況吾人的此身乃為暫住,為愛之所受?所謂不多聞的愚癡的凡夫,會作此念:這是我,是我所有,我是彼所有。如果為多聞的聖弟子的話,就不作此念:這是我,是我所有,我是彼所有。他為甚麼會作此念呢?因為如遇有他人之罵詈、捶打、瞋恚,責數的話,便會作如是之念:我會生此苦,乃從因緣所生的,並不是沒有因緣的。以甚麼為緣呢?緣於苦更樂(苦觸)是。他觀察此更樂(觸)為無常,觀察覺(受)、想、行、識為無常。他的心緣於此界而住,而止,與一心合而定寂不移動。他在於後來之時,遇有人來向他說柔辭軟言的話,他就會作此念:我所生的這種快樂,乃由於因緣所生的,並不是沒有因緣的。以甚麼為緣呢?乃緣於樂更樂(樂觸)。他觀察此更樂(觸)為無常的,觀察覺(受)、想、行、識,也是無常的。他的心,緣於此界而住,而止,而合於一心,寂定而不移動。他在於其後之時,如遇幼少的人(年輕人),或中年人,或長老(老人)的人,來行不可事(不該作的,不好的),或用拳扠,或用石擲,或用刀杖來加害時,他便作此念:我所受的此身體,乃為色法粗質,是四大之種所造的,是從父母所生,都靠飲食而得以長養,常以衣服蔽覆。平常都以坐臥、按摩、澡浴,而強忍,才能得以生存。是會破壞之法,會滅盡之法,離散之法。我由於有了此身,才會致於被拳扠、石擲,以及刀杖之加害。由於這緣故,他便會極為精勤而不懈怠,會正身正念,會不忘不癡,安定於一心(心定而皈於一)。他會作此念:我極為精勤而不懈怠,正身而正念,不忘而不癡,安定於一心(心定而皈於一)。我受此身,應該致於被拳扠、石擲,以及刀杖之加害,唯有當應精勤學習世尊之法。

諸位賢者們!世尊也曾作如是之說:『如遇有賊來,用利的刀鋸,節節的解截你的身體。你如被賊用利的刀鋸,解你的身為節節段段時,或者心會變易,或者用惡語言的話,你就會衰退的。你應該要作此念:如遇有賊來,用利刀鋸解我的身為節節段段的話,就由於此因緣,使我的心不會變易,不出惡的語言。應當為了那位解我之身為節節段段的人起哀愍之心。為了那個人之故,心和慈俱,而遍滿於一方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與上下,普周於一切,心和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而游止於其中。』

諸位賢者們!那位比丘如果依於佛、法、眾(僧),而不能安住於相應之舍的話,則諸位賢者們!那位比丘應該慚愧羞厭:我對於法之利,卻得不到利,對於德,也沒有甚麼德可言。因為我,雖依於佛、法、眾(僧),然而卻不住於善相應之舍。諸位賢者們!猶如初迎的新婦(剛出嫁的新娘),看見其姑嫜,或看見其夫主時,就會慚愧羞厭那樣。諸位賢者們!當知!比丘也應如是的,應該要慚愧羞厭:我對於法之利,卻得不到利,對於德,也沒有甚麼德可言。因為我雖依於佛、法、眾(僧),然而乃不住於善相應之舍。他就由於此慚愧羞厭之故,便會住於善相處之舍。這就是妙息寂,就是所謂舍一切有,而離開愛,是沒有欲,是滅盡而無餘。諸位賢者們!這叫做比丘之一切大學(大作佛事,大有成就)。

諸位賢者們!猶如由於木材,由於泥土,由於水草,而覆裹於空,便會產生家屋之名那樣(眾物眾緣而成舍宅)。諸位賢者們!當知吾人的此身,也是如是這般,都是由於筋骨,由於皮膚,由於肉血,這些物體纏裹於空,因此,便產生身體之名(眾物眾緣聚合才能成為身體)。諸位賢者們!如果內的眼處破壞的話,則身外的色陰,便不為光明所照那樣,就沒有念,眼識就不得生。諸位賢者們!如果內眼處不壞的話,外色便為光明所照,而便有了念,眼識就可得生。諸位賢者們!內眼處,以及外的色陰,暨有眼識,才能知道外之色陰,這是屬於色陰。如果有覺(受)的話,就是屬於覺陰(受陰),如果有想的話,就是屬於想陰,如果有思的話,就是屬於思陰(行陰),如果有識的話,就是屬於識陰。像如是的觀察陰,而合會(觀察五陰之聚合)。

諸位賢者們!世尊也曾如是的說:『如果見緣起的話,便是見法,假如見法的話,就是見緣起。』為甚麼呢?諸位賢者們!因為世尊乃說五盛陰,說諸陰乃由因緣所生的。所謂色盛陰、覺(受)、想、行、識盛陰是。諸位賢者們!如果內身的耳、鼻、舌、身、意等處破壞的話,則身外之法(聲香味觸)便不為光明所照那樣,就不會有念,意識就不得而生。諸位賢者們!如果身內之意處不破壞的話,則外法便會為之光明所照,而便有了念,意識就得以生起。諸位賢者們!內意處,以及法,暨意識,而得以知外色法,這是屬於色陰。如果有覺(受)的話,就是覺(受)陰,如有想的話,就是想陰,如有思的話,就是思陰(行陰),如有識的話,就是識陰,像如是的觀察陰之合會。諸位賢者們!世尊也作如是之說:『如果見緣起的話,便就是見法,假如見法的話,便則是見緣起。』為甚麼呢?諸位賢者們!因為世尊說五盛陰乃從因緣所生起的,所謂色盛陰,覺(受)、想、行、識盛陰是。他(指學佛人)如能厭惡此過去、未來、現在的五盛陰的話,則厭惡後,便沒有欲,沒有欲之後,便是解脫,解脫後,便能自知已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生死已盡,不會再有生死。因為他的清淨的梵行已成立,也就是已完成清淨的功行,自然的所應作的功行都已辦理完畢,無須再為功行之如何費心,只須輕爽的應用其功力於日常裡。他就是這樣的成為一位阿羅漢〔無生〕,故不再更受後有身,因為他已如實而知道真理,故不會再被一切所礙,可以自由自在,無掛無礙的了)。

諸位賢者們!這就是比丘之一切大學(大作佛事,完成生死大事)。」

尊者舍梨子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位比丘們,聽尊者舍梨子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十一、分別聖諦經第十一(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贊舍梨子、目犍連二尊者。說舍梨子生諸梵行,猶如生母,目犍連長養諸梵行,好似養母。舍梨子循佛言教,對比丘廣說四諦之義。說苦諦而說八苦,說集諦而說愛染執著為苦因,說斷愛染執著而離欲,就可滅苦,為苦滅諦,說正見乃至正定,以示道諦。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這是正行說法,所謂四聖諦是。乃廣攝一切,廣觀一切,為分別、髮露,是開仰、施設、顯示、趣向的真理。過去的諸位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他們也有這種正行說法,所謂四聖諦,乃為廣攝、廣觀、分別、髮露、開仰、施設、顯示、趣向的真理。未來的諸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他們也是同樣的有此正行說法,所謂四聖諦,乃為廣攝、廣觀、分別、髮露、開仰、施設、顯示、趣向的真理。我今現在-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也有此正行說法,所謂四聖諦,為廣攝、廣觀、分別。髮露、開仰、施設、顯示、趣向的真理。

舍梨子比丘乃有聰慧、速慧、捷慧、利慧、廣慧、深慧、出要慧、明達慧、辯才慧。舍梨子比丘,乃成就實慧的比丘。為甚麼呢?因為我略說此四聖諦後,舍梨子比丘則能為他人廣教、分別、髮露。開仰、施設、顯現、趣向。舍梨子比丘廣教、廣示此四聖諦,為人分別、髮露、開仰、施設、顯現、趣向時,則能使算不盡的人,而得觀察此真理。舍梨子比丘能用正見,為他人之導御。

至於目犍連比丘,則能使人立於最上的真際,所謂使人究竟漏儘是。舍梨子比丘,已生諸梵行,猶如人的生母,目犍連比丘,則長養諸梵行,猶如人的養母。因此之故,諸位修梵行的人,應該要奉事、供養、恭敬、禮拜舍梨子比丘,以及目犍連比丘。為甚麼呢?因為舍梨子和目犍連比丘,乃能為諸修習梵行的人求義,以及饒益,求安隱快樂之故。」那時,世尊說如是之法後,就從其座位起來,而進入室內去燕坐(禪坐)。

於是,尊者舍梨子,乃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世尊為我們而出現在於世間。而所謂為他人廣教、廣示此四聖諦,分別、髮露、開仰、施設、顯現、趣向。那四諦呢?所謂苦聖諦,苦集(聖諦)、苦滅(聖諦)、苦滅道聖諦是。諸位賢者們!甚麼為苦聖諦呢?所謂生是苦、老是苦,病是苦,死是苦,怨憎會是苦,愛別離之苦,所求不得之苦,略為五盛陰苦是。諸位賢者們!說生就是苦,此說是為甚麼呢?(為甚麼說生為苦呢?)諸位賢者們!所謂生,則謂那些眾生,彼彼(各各)眾生的種類,生時,就為之生,出時,就為之出,成時,就為之成,興起五陰之時,就已得命根。這名叫做生。諸位賢者們!所謂生苦者,則所謂眾生當出生之時,其身會受苦受,會遍受其受,會覺,而遍覺。而心會受苦受,會受遍受,會覺,而遍覺。這樣的身心都受苦受,都會受,而遍受,都會覺,而遍覺。身熱而受苦,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心熱而受苦,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身心都會熱而受苦,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身的壯熱,而煩惱,而憂戚,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心的壯熱,而煩惱,而憂戚,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身心都壯熱,而煩惱,而憂戚,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諸位賢者們!會說生為苦,就是因此之故。

諸位賢者們!為甚麼說老為苦?此說是由於甚麼原因呢?諸位賢者們!所謂老,就是說那些眾生,彼彼(各各)的眾生之種類,因為老耄(年老),而頭髮變白,牙齒脫落,其盛壯已日日衰微,身體曲而腳也戾,體重而氣上,都須拄杖而行。其肌已縮,而皮已緩,其面上皺紋有如麻子,諸根都已毀熟,顏色已變為醜惡,這就名叫做老。諸位賢者們!所謂老苦,就是說眾生到了年老時,其身會受苦受,會受,而遍受,會覺,而遍覺。其心會受苦受,會受,而遍受,會覺,而遍覺。身心都會受苦受,會受,而遍受,會覺,而遍覺。身熱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心熱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身心都熱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身的壯熱,而煩惱,而憂戚,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心的壯熱而煩惱,而憂戚,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身心都壯熱,而煩惱,而憂戚,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諸位賢者們!會說老為苦,就是因此之故。

諸位賢者們!為甚麼說病為苦?此說是由於甚麼原因呢?諸位賢者們!所謂病,就是說頭痛、眼痛、耳痛、鼻痛、面痛、唇痛、齒病、舌痛、(齒+虐)(音咢,齒相近之肉)痛、咽痛、風喘、咳嗽、喝吐、喉痹、癩癎、癱瘓、經溢、赤膽、壯熱、枯稿、痔瘺、下痢等是。如果有如是的比類,以及其餘的種種病,乃由於更樂觸(觸陰)而生的,都不離開心,都建立在於身中(生在於吾人的身體內),就名叫做病。諸位賢者們!所謂病為苦者,就是說眾生有病之時,其身會受苦受,會受,而遍受,會覺,而遍覺。其心會受苦受,會受,而遍受,會覺,而遍覺。身心都會受苦受,會受,而遍受,會覺,而遍覺。身熱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心熱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身心都熱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身壯熱,而煩惱,而憂戚,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心壯熱而煩惱,而憂戚,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身心壯熱,而煩惱,而憂戚,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心壯熱而煩惱,而憂戚,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身心壯熱而煩惱,而憂戚,而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諸位賢者們!說病為之苦,就是由於此原因之故。

諸位賢者們!為甚麼說死為苦呢?這是甚麼原因呢?諸位賢者們!所謂死者,就是說那些眾生,彼彼(各各)眾生的種類,身命已終止,而無常,而死喪散滅,壽數已盡而破壞,命根已閉塞,就名叫做死。諸位賢者們!死為之苦者,就是說眾生在死亡之時,其身會受苦受,會遍受,會覺,而遍覺。其心會受,而苦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身心都會受苦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其身會熱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其心會熱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身心都會熱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 其身會壯熱而煩惱,而憂戚之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其心會壯熱而煩惱,而憂戚之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身心壯熱而煩惱,而憂戚之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諸位賢者們!說死為苦,就是由於此原因之故而說的。

諸位賢者們!為甚麼說怨憎會苦呢?此說是甚麼原因呢?諸位賢者們!怨憎會(和有怨憎的人會合,或在一起),就是說眾生實在有內六處,所謂不愛之眼處,耳、鼻、舌、身、意處是。它們都同聚會而為一,有攝、和、習(集),而共合而為苦。像如是的,對於外處、更樂(觸)、覺、想、思、愛,也是同樣如是。諸位賢者們!眾生實在有六界。所謂不愛的地界、水、火、風、空、識界是。它們都同為會聚於一,而有攝、和、集,共合而為苦,就名叫做怨憎會苦。諸位賢者們!所謂怨憎會苦者,就是說眾生和有怨憎的人會合時,其身會受苦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其心會受苦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身心會受苦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諸位賢者們!說怨憎會苦的原因,就是依於此之故而說的。

諸位賢者們!為甚麼說愛別離苦呢?此說是甚麼原因呢?諸位賢者們!所謂愛別離苦者,就是說眾生實在有內六處,所謂愛眼處,耳、鼻、舌、身、意處。它們都各異而分散,而不得相應,別離而不聚會,而不攝、不集,不和合而為苦。像如是的對於外處,有更樂(觸),有覺、想、思、愛,也是像如是的。諸位賢者們!眾生實在有六界,所謂地界,水、火、風、空、識等界是。它們各異而分散,而不得相應,別離而不會(聚),而不攝、不集,不和合而為苦,這就名叫愛別離苦。諸位賢者們!所謂愛別離苦者,就是所謂眾生別離之時,其身會受苦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其心會受苦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身心都會受苦受,而遍受,而覺,而遍覺。諸位賢者們!說愛別離苦者,就是由於此原因之故而說的。

諸位賢者們!為甚麼說所求不得苦呢?此說是甚麼原因呢?諸位賢者們!所謂眾生之生存之法,不離於生活之法。欲得使我不生存者,這實在是不可以欲而得之事(為了生存而爭,誰想叫他不生存,是不成的。犯法或橫災,或厭世而失去生存者除外,其他無論何人都在求生存)。老之法,死之法,也是必然的,都是愁惱憂戚之法,而不離憂戚之法。想欲得以使我不憂戚的話。這也是不可以欲而得的(不可能的)。諸位賢者們!眾生實在是生苦,而不可以樂,不可以愛念。而他們會作此念:如果我會生苦,而不可以樂,不可以愛念者,欲得轉此事,而使其為可愛念。這也是不可以欲而得的(不可能如願)。諸位賢者們!眾生有時實在也會生樂,而可以愛念。這時,他曾作此念:如我生樂,而可以愛念者,欲得使此快樂常恒久住而為不變易之法。這也是不可以欲而得的(不能如願)。諸位賢者們!眾生實在曾生思想,而不可以樂,不可以愛念。這時,就會作此念:如我生思想,而不可以樂,不可以愛念者,欲得轉此事,而使其變為可愛念。這也是不可以欲而得的(不能如願)。諸位賢者們!眾生有時實在也會生思想為可以愛念。他便會作此念:如我生思想,而可以愛念的話。就欲得使此可愛念為常恒久住而為不變易之法。這也是不可以欲而得的。諸位賢者們!說所求不得之苦者,就是因此之故而說的。

諸位賢者們!略說五盛陰苦的原因,此說為甚麼原因呢?(為甚麼略說五盛陰是苦呢?)所謂色盛陰、覺(受)、想、行、識等盛陰均為是苦的本原是。諸位賢者們!略說五盛陰為苦,就是由於此之故而說的。

諸位賢者們!過去時,是苦聖諦,未來與現在之時,也是苦聖諦。這是真實之諦,而不虛的,是不離於如,也不是顛倒,是真諦審實,而合於如是之諦。是聖者所有,是聖者所知,是聖者所見,是聖者所了。是聖者所得,是聖者所等正覺的,因此之故,說苦聖諦。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愛集苦集的聖諦呢?所謂眾生實在有愛內六處,也就是愛眼處,耳、鼻、舌、身。意等處是。在此裡面,如果有愛有膩、有染、有著的話,就名叫做集。諸位賢者們!如果為多聞的聖弟子的話,就知道我(指自己)乃如是而知道此法。乃如是而見,如是而了,如是而視,如是而覺此法。這叫做愛集苦集聖諦。像如是而知之,怎樣知道呢?如有愛其妻,愛其子,愛其奴婢、給使、眷屬、田地、屋宅、店肆、出息,以及愛其財物。為了所作之業,而有愛、有膩、有染、有著的話,就名叫做集。他乃知道此愛集苦集聖諦。像如是的對於外處,而更樂(觸)、覺(受)、想、思、愛,也是如是。諸位賢者們!眾生實在有愛六界的,所謂地界,水、火、風、空、識界是。在於其中(指六界),如果有愛、有膩、有染、有著的話,就名叫做集。諸位賢者們!如果為多聞的聖弟子的話,就知道我(指自己)乃如是而知道此法,乃如是而見,如是而了,如是而視,如是而覺,這叫做愛集苦集聖諦。像如是而知之,怎樣知道呢?如有愛其妻,愛其子,愛其奴婢、給使、眷屬、田地、屋宅、店肆、出息,以及愛其財物。為了所作之業,而有愛、有膩、有染、有著的話,就名叫做集。他乃知道此愛集苦集聖諦。諸位賢者們!在過去之時是愛集苦集聖諦,未來與現在之時,也是愛集苦集聖諦。是真諦而不虛,是不離於如,也不是顛倒。是真諦審實,而契合於如是之諦。是聖所有,聖所知,聖所見,聖所了,聖所得,為聖之所等正覺,因此之故,說愛集菩集聖諦。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愛滅苦滅聖諦呢?所謂眾生實在有愛的內六處的。也就是眼處,耳、鼻、舌、身、意等處是。他如果解脫此內六處,而不染不著,而斷舍吐盡,已無欲,已滅盡,已止沒的話,就名叫做苦滅。諸位賢者們!如果為多聞的聖弟子的話,就會知道我(指自己)已如是而知道此法,已如是而見,如是而了,如是而視,如是而覺。這叫做愛滅苦滅聖諦。都像如是而知之,怎樣知道呢?如果有不愛其妻,不愛其子,其奴婢、給使、眷屬、田地、屋宅、店肆、出息,以及不愛其財物。不作其所作之業,他如果解脫,而不染不著,而斷舍吐盡,而無欲,而滅盡,而止沒的話,就名叫做苦滅。他乃知此愛滅苦滅聖諦。像如是的對於外處之更樂(觸)、覺、想、思,以及愛,也是如是。諸位賢者們!眾生實在有愛之六界,所謂地界,水、火、風、空、識界是。他如果解脫這些,而不染不著,而斷舍吐盡,而已無欲、已滅,已止沒的話,就名叫做苦滅。諸位賢者們!多聞的聖弟子,乃知我(指自己)已如是而知此法,而如是見,如是了,如是視,如是覺,這叫做愛滅苦滅聖諦。像如是而知之,怎樣知道呢?如有不愛其妻,不愛其子,其奴婢、給使、眷屬、田地、屋宅、店肆、出息,以及財物等,都不作其所作之業。他如果能解脫,不染不著,斷舍吐盡,而無欲,而滅,而止沒的話,就名叫做滅,他已知道此愛滅苦滅聖諦。諸位賢者們!過去時是愛滅苦滅聖諦,未來、現在時,也是愛滅苦滅聖諦,是真諦而不虛,是不離於如,也不是顛倒,是真諦審實,是契合於如是之諦,是聖者所有,聖者所知,聖者所見,聖者所了,聖者所得,是聖者之所等正覺,因此之故,說愛滅苦滅聖諦。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苦滅道聖諦呢有所謂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勤)、正念、正定是。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正見呢?謂聖弟子念苦是苦時,念集是集時,念滅走滅時,念道是道時,或者觀察本所作時(由正見而念四諦時,而察知本來所作的一切業),或者學念諸行時,或者在察見諸行的災患時,或者在徹見涅槃止息之理時,或者沒有所著時,或者善於念觀心解脫時,在於其裡面,能擇而遍擇,能決擇其擇法,能察視而遍視,能觀察明達,就名叫做正見。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正志呢?所謂聖弟子,念苦是苦時,念集是集時,念滅是滅時,念道是道時,或者觀察本行時,或者學念諸行時,或者在觀察諸行的災患時,或者在察見涅槃止息時,或者沒有所著而善於念觀心解脫時,在此裡面(在這些時),心伺(窺察)而遍伺,而隨順伺,可念的則念,可望的則望(念、望,也就是心念、願望,都取正確的),就名叫做正志。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正語呢?所謂聖弟子,念苦是苦時,念集是集時,念滅是滅時,念道是道時,或觀察本所作之行時,或學念諸行時,或察見諸行的災患時,或者察見涅槃止息時,或者無著,而善於念觀心解脫時,在此裡面除了口的四妙行(不妄言、不綺語、不惡口、不兩舌)之外,諸餘其他的口的惡行,都遠離除斷,不行不作(不說惡的言語,及其動作),不合不會(不附和贊同惡的言語),這叫做正語。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正業呢?所謂聖弟子念苦是苦時,念集是集時,念滅是滅時,念道是道時,或觀察本所行,或學念諸行,或察見諸行的災患,或見涅槃止息,或無著而善於念觀心解脫時,在此裡面,除了身的三妙行(不殺、不盜、不淫)之外的其餘的身的諸惡行都遠離除斷,都不行不作,不合不會,就名叫做正業。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正命呢?所謂聖弟子,念苦是苦時,念集是集時,念滅是滅時,念道是道時,或觀察本所作,或學念諸行,或見諸行的災患,或見涅槃止息,或者無著而善於念觀心解脫時,在此裡面,並沒有無理的要求,並不會以多欲而不厭足,不用種種的伎術、咒說、邪命作其生活之需(不要為了修持正道,而用邪曲的方法去作生活。所謂出家學道之人,如以販賣物品,占相吉凶,或用咒術,或用詐現奇特異相以自活命之類)。但以法去求衣,而不用非法去求取。也以法去求食、床座、而不用非法去求取,這名叫做正命。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正方便(正精進)呢?所謂聖弟子,念苦是苦時,念集是集時,念滅是滅時,念道是道時,或觀察本所作,或學念諸行,或見諸行的災患,或見涅槃止息,或無著,而善於念觀心解脫時,在此裡面,如果有精進方便的話,則一向精勤而求,以有力而趣向,專著而不捨(向善纏住不放),也不衰退,而正伏其心,這名叫做正方便(正精進)。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正念呢?所謂聖弟子,念苦是苦時,念集是集時,念滅是滅時,念道是道時,或觀察本所作,或學念諸行,或見諸行的災患,或見涅槃止息,或無著而善於念觀心解脫時,在此裡面,或念於順念,背於不向念,念於遍念,又念於憶念,心正而不忘心之所應,這名叫做正念。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正定呢?所謂聖弟子,念苦是苦時,念集是集時,念滅是滅時,念道是道時,或觀察本所作,或學念諸行,或見諸行的災患,或見涅槃止息,或無著而善於念觀心解脫時,在此裡面,如心安住、禪住、順住、而不亂不散,而攝止於正定,這叫做正定。

諸位賢者們!過去時,這是苦滅道聖諦,未來、現在時,這是苦滅道聖諦。真諦而不虛,而不離於如,也不是顛倒。是真諦審實,而契合於如是之諦。是聖者所有,聖者所知,聖者所見,聖者所了,聖者所得,聖者所等正覺的。因此之故,而說苦滅道聖諦。

於是,而說頌說:

佛明達諸法 見無量善德 苦集滅道諦 善顯現分別

(佛陀乃明達於諸法,見無量的善德。對於苦集滅道諦,乃善於顯現分別!)

尊者舍梨子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舍梨子尊者所說之義後,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七完



中阿含經卷第八



未曾有法品第四

有十經 初一日誦



未曾有侍者 薄拘阿修羅 地動及瞻波 鬱伽手各二

(未曾有法經、侍者經、薄拘羅經、阿修羅經、地動經,以及瞻波經。鬱伽經和手長者之二種經,都各有二經。)



三十二、未曾有法經(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阿難尊者稱歎佛陀自初發心(迦葉佛時)、托胎、誕生、出家、成道,直至教化時代的一生當中所出現的二十四種未曾有,而不可思議之事。佛陀乃叫阿難更受持「如來知生住滅智」之未曾有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阿難則在於晡時(下午三至五點),由燕坐起來,往詣於佛所,稽首禮足,然後退住在一邊。他白佛而說:「(1)世尊!我曾恭聞世尊您在迦葉佛(飲光,現在賢劫千佛當中的第三佛,釋迦佛為第四佛)時,始發願成就佛道之事,而行梵行。如果世尊在於迦葉佛時,始發願成佛道,而行梵行的話,我就以此為世尊之未曾有法,而受持(憶持)。

(2)我恭聞世尊在迦葉佛時,始發願成就佛道之事,而行梵行,而往生於兜瑟哆天(喜足天,欲界第四層天)。如果世尊在迦葉佛時,始發願成佛道,而行梵行,而往生於兜瑟哆天的話,我就以此為世尊之未曾有法而受持。

(3)我恭聞世尊在迦葉佛時,始發願成就佛道之事,而行梵行,而往生於兜瑟哆天。世尊為後生,而能以三事,也就是天壽、天色、天譽,而勝於前生之兜瑟哆天者(指已生在這裡的諸天們)。因此之故,諸兜瑟哆天們都歡喜踴躍,都稱歎這位天子(指世尊)甚為奇妙!甚為特殊!歎他有大的如意足(大神通),有大的威德,有大的福佑,有大的威神。為甚麼呢?因為他為後來才往生到這裡,而能以三事勝於前生的兜瑟哆天的天神們之故。所謂天壽、天色、天譽之三事是(指三事都優勝於先來者)。如世尊在於迦葉佛時,始發願成就佛道,而行梵行,而往生於兜瑟哆天,而世尊乃為後來才生此,而能以天壽、天色、天譽之三事,勝過於前生(先生在這裡很久)的諸兜瑟哆天們。因此之故,諸位兜瑟哆天們都歡喜踴躍,都稱歎您這位後來的天子之甚為奇特,而具有了大如意足,具有了大威德,具有了大福佑,具有了大威神。為甚麼呢?他(世尊)為後來才生在這裡,而能以天壽、天色、天譽之三事都勝過於先來生此之兜瑟哆天的話,我就以此為世尊之未曾有法,而受持(憶持)。

(4)我恭聞世尊在兜瑟哆天,在那裡的壽命已終結時,而知道應入母胎之事。當時乃震動一切天地,而以大微妙之光,普照於世間,乃至幽隱的諸闇冥之處,都沒有障蔽(都得光明)。所謂此日月雖有如意足(大神通),有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但其光明也有不能照到的地方,而這些地方,這次都盡能蒙其光耀(菩薩入母胎時,以大妙光普照於世間,即使日月的光明不能照到之處,也皆被照耀)。各處的眾生都因此妙光,而生起如此知識:必定有奇特的眾生會降生!必定有奇特的眾生會降生!如世尊在兜瑟哆天,而在那裡的壽命已臨終,而知應入母胎時,在於那時,震動一切的天地,而以大妙光普照於世間,乃至幽隱的諸闇冥之處,也沒有一點障蔽。所謂日月雖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但也有好多其光明所不能照到的地方,而這些地方,這次都能盡皆蒙其光耀(指菩薩入母胎時之光耀)。那些眾生都因此妙光,而各各都生如下之知:必定有奇特的眾生會降生!必定有奇特的眾生會降生!這樣的話,我就以此為受持(憶持),是世尊未曾有之法。

(5)我恭聞世尊知道住母胎時,都依倚於右脅。如世尊知道住母胎時,都依倚於右脅的話,我就受持(憶持)這是世尊之未曾有法。

(6)我恭聞世尊,伸舒其體,而住於母胎。如世尊伸舒其體,而住於母胎的話,我就受持(憶持)這是世尊的未曾有之法。

(7)我恭聞世尊乃覆藏而住於母胎,而不被於母血所汙,也不被父精,以及其他諸不淨所汙。如世尊覆藏而住於母胎,而不被母血所汙,也不被父精,以及諸不淨所汙的話,我就受持(憶持)這是世尊的未曾有之法。

(8)我恭聞世尊知道出母胎之時,於此時,乃震動一切天地,而以大妙光普照於世間,乃至幽隱諸闇冥之處都沒有障蔽其光明。所謂此日月雖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但也有好多光明所照不到的地方,而這些地方,都均蒙大妙光所照耀。那些眾生都因此妙光,而各各都生此知識:有奇特的眾生會降生!有奇特的眾生會降生!如世尊知出毋胎,那時乃震動一切天地,而以大妙光普照世間,乃至幽隱諸闇冥之處,也沒有障蔽。所謂此日月雖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也有其光明所不能照到的地方,而這些地方都盡皆承蒙其大妙光之照耀。那些眾生就由於此妙光,而各各都生如是之知:必定有奇特的眾生之降生!必定有奇特的眾生會降生!這樣的話,我就受持(憶持)這是世尊之未曾有法。

(9)我恭聞世尊舒伸其體,而出母胎。如世尊舒伸其體而出母胎的話,我就受持(憶持)這是世尊的未曾有法。

(10)我恭聞世尊覆藏而出母胎,而不被血所汙,也不被精,以及其餘的諸不淨之物所汙。如世尊覆藏而出母胎,而不被血所汙,也不被精,以及其餘的諸不淨物所汙的話,我就受持(憶持)這是世尊的未曾有之法。

(11)我恭聞世尊初出生之時,有四天子(1.持國天,鎮守東方,為乾闥婆的主神。2.增長天,鎮守南方,為鳩槃荼之主神。3.廣目天,鎮守西方,為那伽的主神,4.多聞天,鎮守北方,為夜叉的主神),手執極細之衣,站在母前,使世尊之母歡喜,而稱歎此童子甚為奇妙!甚為特殊!有這麼大的如意足,有這麼大的威德,有這麼大的福佑,有這麼大的威神。如世尊初生之時,有四天子,手執極細之衣,站在於母前,使其母親歡喜,而稱歎這位童子甚為奇特!具有了大的如意足,具有了大的威德,具有大的福佑,具有大的威神的話,我會受持(憶持),這是世尊之未曾有法。

(12)我恭聞世尊初生之時,即行七步,並不恐不怖,也不畏懼,而觀察諸方。如世尊初生之時,就行七步,並不恐不怖,也不畏懼,而觀察諸方的話,我就會受持(憶持),這是世尊的未曾有之法。

(13)我恭聞世尊初生之時,則在於母前,生大水池,水池中的水都充滿而至於岸邊,使其母親能在於此得以用為清淨一切。如世尊在於初生之時,則在於母前,而生大水池,其水滿於岸邊,使母親在此得以用為清淨一切的話,我就受持(憶持)這是世尊的未曾有之法。

(14)我恭聞世尊初生之時,在上面的虛空中,有雨水降注而下,成為一冷一暖之水,以灌沐世尊之身。如世尊在初生之時,由上面的虛空中,降注雨水下來,而為一冷一暖,以灌沐世尊之身的話,我就受持(憶持),這是世尊的未曾有之法。

(15)我恭聞世尊在初生之時,諸天都在於上面,鼓奏天的妓樂,都以天的青蓮華,天的紅蓮華,天的赤蓮華,天的白蓮華,天的文陀羅花(曼陀羅華,圓花、適意花),以及細末的旃檀香,散在於世尊之上。如世尊初生之時,諸天都在於上面鼓秦天的妓樂,都以天的青蓮華,天的紅蓮華,天的赤蓮華,天的白蓮華,天的文陀羅華,以及細末的旃檀香,散在於世尊之上的話,我就受持(憶持),這是世尊的未曾有之法。

(16)我恭聞世尊有一個時候,在父王-白淨王(淨飯王)之家,在白晝監視田作時,坐在於閻浮樹下,而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由離而生的喜樂,而得初禪,而成就游止於其境界。那時,已中後(中午後),一切其餘的樹影,都皆轉移,唯閻浮樹之樹影並不轉移,還在蔭覆世尊之身。於是(此時),釋白淨(淨飯王姓釋迦),曾往觀田作(農耕)之事,而到了工作人員之處,而問說:『作人(耕作等人們)!童子(指世尊在太子時)在甚麼地方呢?』作人回答說:『天童子(尊稱為神童)現在正在閣浮樹的樹下。』於是,釋白淨王就往諸閻浮樹。這時,釋白淨王在於日過中午後。見一切其餘的樹影都皆轉移,唯有閻浮樹的樹影不移轉,而覆蔭世尊之身,便作此念:現在這位童子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為甚麼呢?因為在太陽過午後,一切其餘的樹影都皆轉移,唯有閻浮樹的其樹影不轉移,而在覆蔭這位童子之身。如世尊在日中之後,一切其餘的樹影都皆轉移,唯有閻浮樹的其影不轉移,而在覆蔭世尊之身的話,我就受持(憶持)這是世尊的未曾有之法。

(17)我恭聞世尊有一個時候,遊行在於鞞捨離(跋耆國的首都)的大林之中。於是這樣的,世尊經過夜間,而至於翌日的平旦(早晨),乃著衣持鉢,進入鞞捨離城去行乞食(托鉢)。乞食等事都完了後,就收舉衣鉢,澡洗手足,然後將尼師檀(座具)著於肩上,往入於林中,到了一哆羅樹(似棕櫚,葉曬乾後可供書寫,稱為貝葉)之下,敷其尼師檀,而結跏趺坐(禪坐)。這時已中午之後,一切其餘的樹影,都皆轉移,唯有該哆羅樹的樹影並不轉移,而覆蔭世尊之身。於是(這時),釋摩訶男(為世尊的堂弟),在於中午後,仿佯(徘徊)而往至於該大林。釋摩訶男在日中過後(午後),看見一切其餘的樹影都皆轉移,唯有那棵哆羅樹的樹影不轉移,而在覆蔭世尊之身。看後,便作此念:沙門瞿曇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為甚麼呢?因為已日中之後,一切其餘的樹影,都皆轉移了,唯哆羅樹的樹影不移,而覆蔭沙門瞿曇之身。如世尊在日中之後,一切其餘的樹影都皆轉移,唯有哆羅樹的樹影不轉移,而在覆蔭世尊之身的話,則我會受持(憶持),這是世尊的未曾有之法。

(18)我恭聞世尊有一個時候,遊行在於鞞捨離的大林之中。那時,諸比丘們都將其鉢放置在露地。那時,世尊的鉢,也在其裡面。有一隻獼猴將持佛鉢而去,諸比丘則訶牠,都恐怕佛鉢會被破壞之故。佛陀乃告訴諸比丘們說:『止!止!莫訶!鉢不會被破壞的。』這時,那只獼猴乃持佛鉢而去,而到了一棵娑羅樹下,就徐徐的爬上樹,在娑羅樹上,用以取蜜滿於鉢內,然後,徐徐的從樹下來,還詣佛所,就用蜜鉢奉上於世尊,世尊卻不接受。那時,那只獼猴就退卻在一邊,而取筋去蟲。既去其蟲後,就又還回來奉上於佛陀,佛陀又不接受。獼猴又退在於一邊,又去取水而著放在於蜜中,然後持還去奉上佛陀,世尊便接受。獼猴看見佛陀取重播有蜜的鉢後,就歡喜踴躍,就卻行弄舞,迴旋多次後離去。如世尊使那只獼猴見世尊取回蜜鉢後,歡喜踴躍,卻行弄舞,迴旋幾次後離去的話,則我會受持(憶持)這是世尊的未曾有法。

(19)我恭聞世尊有一個時候,遊行在於鞞捨離的獼猴水邊的高樓臺觀。那時,世尊曝曬坐具,抖擻拂拭(將坐具在日光中去曝日後,將附著在於坐具的塵沙拂去,使其乾淨)。這時,有非常大的非時之雲飛來,普覆在虛空中,欲降大雨而停留在那裡,須待世尊的樣子(世尊未離其處,則不下雨來)。世尊將坐具曝曬,抖擻拂拭其塵後,則舉放在一處,然後攝持掃箒,而站住在於屋基之上。於是,大雲已看見世尊收舉坐具後。便降下大雨在於卑下、高地。使這些卑下之處,或高丘之地,都滂霈平滿。如世尊使大雲已看見世尊收舉坐具後,便下大雨於卑下、高地,使地上都滂霈平滿的話,則我會受持(憶持)這是世尊的未曾有之法。

(20)我恭聞世尊有一個時候,遊行在於跋耆(十六大國之一,也是伐地種族之名)國中,坐在於溫泉林的娑羅樹王之下。那時,已經過午後,一切其餘的樹影都均轉移,唯有那棵娑羅樹王的樹影不轉移,而蔭覆世尊之身。於是(這時),羅摩園的主人,去行視其園時,已經日中過後,看見一切其餘的樹影都皆轉移,唯有娑羅樹王的樹影不轉移,而在覆蔭世尊之身,便作如是之念:沙門瞿曇甚奇!甚特!有大的如意足,有大的威德,有大的福佑,有大的威神。為甚麼呢?因為已日中之後,一切其餘的樹影,都皆轉移,唯有娑羅樹王的樹影不轉移,而在覆蔭沙門瞿曇之身。如世尊在日中之後,一切其餘的樹影都皆轉移,唯娑羅樹王的樹影不轉移,而蔭覆世尊之身的話,則我會受持(憶持)這是世尊的未曾有之法。

(21)我恭聞世尊在於一個時候,住在於阿浮神(村神)室中。那時,世尊經過夜間,至於翌日的早晨,乃著衣持鉢,進入阿浮村去行乞食。乞食之事完畢後,就收舉衣鉢,澡洗手足,將尼師檀(坐具)著在於肩上,進入神室去燕坐(坐禪)。那時,天空降下大雷雨雹,殺死四頭牛,以及二位耕作者。他們在送葬之時,大眾都在喧鬧,其聲音非常的高大,音響都震動的厲害。於是(在於此時),世尊則在於其晡時(下午三至五點),從燕坐起來,由神室而出,在露地經行(漫步思惟真理)。這時,在那些大眾當中,有一人看見世尊則在於晡時,從禪坐起來,由神室出去,在露地正在經行。就往詣佛所,稽首作禮,然後跟隨在佛陀的後面而經行。佛陀看見後,垂問那個人說:『為甚麼緣故,大眾都在喧鬧,其聲又那麼的高大,致其音響震動得那麼厲害呢?』那個人白佛說『世尊!今天天空降下大雷雨雹,殺死四頭牛,及耕作者二人。他們在送葬時,大眾都在喧鬧,其聲又高大,致有音響震動。世尊!您剛才不聽到其聲音嗎?』世尊回答說:『我不聽到聲音』。又問:『世尊!您剛才是在睡眠嗎?』回答說:『弗也。』又問:『世尊!您剛才那時醒寐,而不聽到此大聲嗎?』回答說:『如是。』(是的!)那時,那個人便作如是之念:甚奇!甚特!極為安息至寂哉!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之所行!(如來的功行是怎麼這樣的寂靜!)為甚麼呢?因為醒瘠而不聞此大音聲之故。如世尊醒寐時,不聞此大音聲的話,則我為受持(憶持)這是世尊的未曾有之法。

(22)我恭聞世尊有一個時候,在於鬱鞞羅(優樓頻羅村,位於佛陀伽耶之北,尼連禪河之西)村的尼連然河(尼連禪河)之邊,阿闍惒羅尼拘類(榕樹之一種)的樹下,初得佛道。那時,天降大雨,連續七天,不管是較高或卑下之處,都悉滿雨水,都潢澇橫流(水勢洶湧而橫流淹物)。世尊在於其中的露地經行,其處還有塵土之飛起。如世尊在潢澇橫流的水中,而世尊卻能在於其中露地經行,其處乾燥而有塵土之飛起的話,則我會受持(憶持)這是世尊之未曾有之法。

(23)我恭聞魔王乃經過六年之久,在追逐佛陀您,在尋求世尊您的長短處,然而卻不能得其便,終於倦厭而回去。如世尊您,被魔王隨逐六年在世尊您的身邊,都在尋求您的長短(以便破害佛),而不能得便(無機可乘),終於厭倦而回去的話,則我會受持(憶持)這是世尊的未曾有之法。

(24)我恭聞世尊經過七年之久,而念身,都常念不斷。如世尊七年念身,常念不斷的話,則我會受持(憶持)這是世尊未曾有之法。(也就是不可思議之事)。

於是,世尊垂告而說:「阿難!您從如來更應受持(憶持)此未曾有之法。阿難!如來乃知道覺之生,知道住、知道滅,常知而沒有不知之時。阿難!如來乃知道思想之生,知道住、知道滅,常知而沒有不知之時。因此之故,阿難!你從如來更應受持(憶持)此種未曾有之法。」(也就是不可思議之事)。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十三、侍者經第二(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阿難為世尊的侍者之事。裡面並歎阿難尊者的未曾有法。分為阿難自說,舍利弗之發問等。也提及佛入涅槃,和涅槃後的事等,由多方面來說明阿難之未曾有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

那時,有好多被人所贊識的名德、上尊的長老比丘、大弟子等,如所謂尊者拘鄰若(阿若憍陳如。五比丘之一,為梵行第一的比丘。也是佛弟子當中最初悟道的人),尊者阿攝貝(阿說示,威容端正、行步庠序第一的比丘。為馬勝比丘),尊者跋提釋迦王(跋提利迦,豪族富貴、天性柔和第一的比丘。出家前繫一位釋迦族出身之王),尊者摩訶男拘隸(速成神通中不有悔第一之比丘,為拘利多族出身的摩訶那摩),尊者惒破(乘虛教化,意無榮冀第一的比丘。以上為佛初轉法輪時開悟的所謂五比丘。『中本起經』以十力迦葉取代惒破)。

尊者耶舍(領導五十位友人出家之比丘),尊者邠褥(富樓那,滿慈子。能廣說法、分別義理第一之比丘),尊者維摩羅(為耶舍之友),尊者伽惒波提(譯為牛跡,樂居天上、不處人中第一之比丘),尊者須陀耶耶(蘇陀夷,善施。七歲時答佛說:三界無家),尊者舍梨子(智慧第一,鶖子),尊者阿那律陀(天眼第一、見十方域所的比丘),尊者難提(乞食耐辱、不避寒暑第一的比丘),尊者金毘羅(獨處靜坐、專意念道第一之比丘),尊者隸婆哆(離婆多,坐禪入定,心不錯亂第一之比丘),尊者大目犍連(神通第一),尊者大迦葉(頭陀第一),尊者大拘絺羅(得四辯才、觸難答對第一的比丘),尊者大周那(舍利弗之弟),尊者大迦旃延(善分別義、敷演道教第一的比丘),尊者邠褥加 寫長老(富樓那,和前不同),尊者耶舍行籌長老(籌為食券,為擔任分發食券的長老)等,像如是之比類的其餘的多為知識的名德、上尊、長老比丘、大弟子們,也遊行在於王舍城,並且都近於佛陀所住錫的葉屋(以沙羅樹葉所葺而成的屋宇,為一時之用的寺院)之邊而住。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已年老,身體已轉為衰弊,壽命已快到垂終之年,宜於需要立一位元侍者。你們看一看,然後舉薦一位侍者,可使他瞻視我的可,非不可(起居安否),而受我所遻,而不失其義。」好照顧世尊,並將世尊所說的原原本本傳令下去)。

於是,尊者拘鄰若(阿若憍陳如),就從他的座位站起,偏袒著衣(偏露右肩之衣,穿袈裟),叉手(合掌)向佛,而白佛說:「世尊!我願意奉侍世尊您的可非不可(起居安好的照顧),以及受佛所說,不失其內含的真義。」世尊告訴他說:「拘鄰若!你自己也已經年老了,身體也同樣的轉為衰弊,壽命已近於終期,你自己也需要一位元瞻視的人。拘鄰若!你回到本座去吧!」於是,尊者拘鄰若,就禮佛足後,便回復坐(坐在原位)。

像如是的,尊者阿攝貝、尊者跋提釋迦王、尊者摩訶男拘隸、尊者惒破、尊者耶舍、尊者邠褥、尊者維摩羅、尊者伽惒波提、尊者須陀耶、尊者舍梨子、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難提、尊者金毘羅、尊者隸婆哆、尊者大目犍連、尊者大迦葉、尊者大拘絺羅、尊者大周那、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邠褥加地 長老人等人,也同拘鄰若那樣的向佛表白願為佛的侍者。但都被佛卻下)。

尊者耶舍行籌長老,也從他的座位站起,也偏袒著衣,又手向佛白說:「世尊!我也願意奉侍世尊您的可非不可,以及受持您所說的,不會失去其原義。」世尊垂告說:「耶舍!你自己也已年老,身體也轉為衰弊,壽命也已過了垂訖的人,你也自應需要一位元瞻視的人。耶舍!你回去你的本座吧。」於是,尊者耶舍,就禮佛足,然後便回去原位復坐。

那時,尊者大目犍連在那些大眾當中,便作如是之念:世尊到底是欲求那一位為侍者呢?御意是屬於那一位比丘?欲使他瞻視可,而非不可,以及受持佛陀所說,不失其真義呢?我寧可進入如其像定(好像雕像那樣不動而入禪定。指入定以顯神通),以便觀察眾比丘之心。於是,尊者大目犍連,就進入如其像定,去觀察眾比丘之心。尊者大目犍連此時即知世尊乃欲得賢者阿難,做為他的侍者。也就是世尊之意在於阿難,欲叫阿難瞻視世尊之可非不可,以及受持世尊所說的,不使其失去其原義。

於是,尊者大目犍連,就從其禪定起來,而告訴眾比丘說:「諸位賢者!你們知道嗎?世尊乃欲得賢者阿難,以為侍者。世尊之意在於阿難,欲令阿難瞻視可非不可,以及受持世尊所說,不失其原義。諸位賢者們!我們現在應該共同到了賢者阿難之處,去勸喻他,使他為世尊的侍者。」

於是,尊者大目犍連,以及諸位比丘,都同到尊者阿難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這時,尊者大目犍連坐定後,對阿難說:「賢者阿難!你現在知道嗎?佛陀欲得你,以為其侍者。世尊之意在於阿難你,欲叫你:『瞻視我的可,非不可,受我所說,不失其義。』阿難!猶如在村外不遠之處,有樓閣台觀,向東而開窗的話,當太陽出來時,其光會照在於西壁那樣。賢者阿難!世尊也是如是,欲得賢者阿難你,以為其侍者。世尊之意,在於阿難你:『今瞻視我,可非不可,受我所說,不失其義。」賢者阿難!你現在可以為世尊的侍者」。

尊者阿難回答說:「尊者大目犍連!我不能堪任奉侍世尊之職。為甚麼呢?因為諸佛世尊難可難侍,才叫做侍者(要有相當成就的人,始可以瞻視佛之可-安好,非不可-不使其不好)。尊者大目犍連!猶如王的大雄象,已年滿六十,憍傲力盛,牙足體具,故難以可好,難以親近,叫做看視那樣(要知象性,不然就不能容易可近)。尊者大目犍連!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也是如是,是很難使其可好,很難知其心而近其身邊,才叫做侍者。尊者大目犍連!我思慮以此之故,不堪任為佛的侍者。」

尊者大目犍連又對他說:「賢者阿難!請你聽我說個譬喻。有智慧的人,如聞譬喻,就能瞭解其義的。賢者阿難!猶如優曇鉢華(靈瑞華,三千年開一次華),久時才能生華於世那樣。賢者阿難!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也是如是,應出現於世時,是時才會出現於世。賢者阿難!你可速為世尊的侍者,瞿曇(阿難也姓瞿曇,故指阿難)你,當會得大果的。」

尊者阿難又回答說:「尊者大目犍連!如果世尊給與我三個願的話,我便會欣然的可為佛的侍者。那三願呢?我願:(1)不穿佛的新、故(舊)之衣。(2)願不食別請佛之食,(3)願不非時見佛。尊者大目犍連!如果世尊給與我此三願的話,則像如是的,我便為佛的侍者。」」

於是,尊者大目犍連勸化尊者阿難為侍者之事完了後,就從他的座位站起,繞尊者阿難的身邊(表示尊重阿難尊者,因為佛有侍者,則眾弟子能欣慰之故),然後便回去,往詣佛所,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我已勸喻賢者阿難為佛的侍者了。世尊!賢者阿難,曾求允許他三個願。那三願呢?『願不穿佛的新或舊之衣。願不食施主別請佛之食。願不非時見佛。』他說:『尊者大目犍連!如果世尊許允我此三願,能像如是的話,我便會為佛的侍者。』」

世尊垂告說:「(1)大目犍連!阿難比丘乃為一聰明智慧的比丘。他豫知當會有人會譏論。如或者有諸梵行的人,會作如是之語:『阿難比丘,乃為衣之故,而願奉侍世尊的。』大目犍連!如阿難比丘,有聰明智慧,豫知當會有議論的人。如或者有諸梵行者會作如是之語:『阿難比丘,乃為衣之故,才願奉侍世尊』,這樣的豫知的話,叫做阿難比丘之未曾有法。

(2)大目犍連!阿難比丘,乃一聰明智慧的比丘,能豫知當會有人會議論。如或者諸梵行的人,會作如是之語:『阿難比丘,乃為食之故,願奉侍世尊的。』大目犍連!如阿難比丘聰明智慧,豫知當會有譏論。如或有諸梵行作如是之語:『阿難比丘乃為食之故,才會奉侍世尊』的話,叫做阿難比丘之未曾有之法。

(3)大目犍連!阿難比丘善於知時,善於分別時:知道我於此時應該往見如來之時,知道我於此時不應該往見如來之時;知道比丘眾、比丘尼眾應該可以往見如來之時,知道比丘眾、比丘尼眾不應該往見如來之時;知道優婆塞眾、優婆私(夷)眾應該可以往見如來之時,知道優婆塞眾、優婆私眾不應該往見如來之時;知道眾多的異學(外道)沙門、梵志應該可以往見如來之時,知道眾多的異學沙門、梵志不應該往見如來之時;知道此眾多的異學沙門、梵志能與如來共論,知道此眾多的異學沙門、梵志不能與如來共論。知道此食噉含消之物,如佛陀食後,能得安隱饒益,知道此食噉含消之物,如佛陀食後。就會不安隱饒益;知道此食噉含消,如來食後,會得辯才說法,知道此食噉含消之物,如來食後,不得辯才說法。這就是阿難比丘之未曾有法。

(4)大目犍連!阿難比丘雖然沒有他心智(佛世時,阿難尚未得證阿羅漢果),然而卻善知如來從燕坐起來後,會豫為人說之事,如今天如來之行動是如是,是如是的現法樂居等,都為審如所說的(果然如所說),諦實而沒有異。這就是阿難比丘之未曾有法。

(以上為佛陀之語,乃很明顯之事。下面則有阿難自述。很可能為後時之表白,因為這時剛要當佛的侍者,並不是已經過二十五年,故知為後時之自述)。

(5)尊者阿難作如是之說而說:「諸位賢者們!我奉侍佛陀以來。已經二十五年,如果以此(光榮),而心起貢高的話,是不會有的事。」(二十五年中並不起貢高我慢之心。雖為侍者,也不會輕視他人)。如尊者阿難作如是之說,這就是阿難之未曾有之法。

(6)尊者阿難又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我奉侍佛已來,已二十五年,從一開始,就不非時去見佛。」如尊者阿難作如是之說的話,這就是尊者阿難之未曾有之法。

(7)尊者阿難又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我自奉侍佛陀已來,已二十五年,並未曾見到被佛所訶責過,除了其中有一過,此也是為了他人之故的。」如尊者阿難作如是之說的話,這就是尊者阿難之未曾有之法。

(8)尊者阿難又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我從如來,受與八萬法聚,都受持不忘。如果以此而起貢高我慢者,是不會有的事。」如尊者阿難作如是之說的話,這就是尊者阿難之未曾有之法。

(9)尊者阿難又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我從如來受與八萬法聚,從開始以來,並不再問,除了其中的一句,那也是像如是的並不易曉的。」如尊者阿難作如是之說的話,這就是尊者阿難之未曾有之法。

(10)尊者阿難又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我從如來受持八萬法聚,自初始以來,並不見到由他人受法。」如尊者阿難作如是之說的話,這就是尊者阿難之未曾有之法。

(11)尊者阿難又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我從如來受持八萬法聚,最初並沒有此心:我受此法,乃為教語他人的。諸位賢者們!受持這些法,乃唯欲自御自息,自般涅槃(自證寂滅)之故。」如尊者阿難作如是之說的話,這就是尊者阿難之未曾有之法。

(12)尊者阿難又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此甚寄!甚特!所謂四部眾(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來詣我所而聽法。如果我就因此之故,而起貢高我慢的心,都無此相(不會有的事)。也不曾豫作如是之意:有來問的人,我應當作如是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們!唯有在坐之時,就隨其義去應付耳。」如尊者阿難作如是之說的話,這叫做尊者阿難的未曾有之法。

(13)尊者阿難又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此為甚奇!甚特!所謂眾多的異學沙門、梵志有事來問我。我如果由於此事而起恐怖,而有畏懼,身毛都因之而竪起來,那是不會有的事。也不曾豫作如是之意:有人來問的話,我當作如是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們!唯有在坐時,就隨其義去應付耳。」如果尊者阿難作如此之說的話,這叫做尊者阿難的未曾有之法。

(14)又次,有一個時候,尊者舍梨子、尊者大目犍連、尊者阿難,都在於舍衛國的婆羅邏山中。這時,尊者舍梨子問阿難說:「賢者阿難!你奉侍佛陀以來,已有二十五年,是否憶想有時曾起欲心嗎?」尊者阿難回答說:「尊者舍梨子!我是有學之人,並不離欲。」(還不完全無欲)。尊者舍梨子又對他說:「賢者阿難!我不是問你為有學,或為無學的比丘,我但問你奉侍佛陀已來二十五年當中,你是否憶念而有起欲心嗎?」

尊者舍梨子曾再三的問說:「賢者阿難!你奉侍佛以來已經二十五年,是否有時憶念而起欲心嗎?」尊者阿難也再三的回答而說:「尊者舍梨子!我是有學的人,還不完全離開欲念的。」

尊者舍梨子又問而說:「賢者阿難!我並不是問你為有學或無學的問題,我但問你奉侍佛陀以來,已經二十五年,在此期中,你是否曾經憶念,而起欲心嗎?」

於是,尊者大目犍連也說言而說:「賢者阿難!速答!速答!(快回答,快回答!)阿難!你不可觸嬈上尊長老(不可無禮貌的只執自意)。」於是,尊者阿難乃回答而說:「尊者舍梨子!我奉侍佛以來,已經二十五年。我從開始以來並不曾憶念而起欲心。為甚麼呢?因為我乃常向於佛,而有慚愧心,以及向於諸智梵行人,也是同樣之故。」如尊者阿難作如是之說的話,這就是尊者阿難之未曾有之法。

(15)又次,有一個時候,世尊遊行在於王舍城,住錫於岩山中。這時,世尊對阿難說:「阿難!你倒臥時,應當要如師子之臥法。」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獸王師子的臥法如何呢?」世尊回答說:「阿難!獸王師子,在晝之時,則為覓食而行,行後就入窟內。如欲睡眠之時,足與足就相累疊,而伸其尾在於其後面,右脅而臥。經過夜間,至於平旦時,則回顧而視其身。如果發見獸王師子自己的身體不正之時,看見後就不歡喜,如果獸王師子發見自身為周正之時,看見後便會歡喜。牠如果由臥而起後,則從窟而出,出後就頻呻(頻頻運氣呼歎),頻呻後自觀身體,自觀身體後,四顧而望,四顧而望後,便再三而吼,冉三而吼後,便去行覓食。獸王師子的臥法就是如是。」

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獸王師子的臥法如是,已瞭解了。然而比丘的臥法,應當如何呢?」

世尊回答說:「阿難!如比丘依於村邑附近而住的話,則經過其夜,至於平旦時,就著衣持鉢,進入於村邑內去乞食。這時,應善護持身,守攝諸根,建立正念。比丘從村邑乞食完了後,就收舉衣鉢,澡洗其手足。將尼師檀放在於肩上,至無事處(寂靜處),或至樹下,或在空室中,或者經行(漫步用功)。或者坐禪,去淨除其心中的諸障礙等事。在白天,或者經行,或者坐禪,去淨除其心中的諸障礙後,又在於初夜(下午五點至九黠),或者經行,或者坐禪,去淨除其心中的諸障礙等事。在初夜時,或經行,或坐禪,去淨除其心中的諸障礙後,在於中夜之時(下午九點至翌晨一點),就進入室內去欲臥。將優哆邏僧(上衣,為三衣之一,是通常著用之衣)襞為四疊,敷著在於床上,以襞(褶)僧伽梨(重衣、合衣。入王宮、聚落乞食,或說法時所穿著。為三衣中最大之故,也稱大衣)作為枕頭,右脅而臥,腳與腳相累疊,意繫於光明之相,正念正智,恒念起想。他在於後夜之時(早上一點至五點),趕速從臥床起來,或者經行,或者坐禪,去淨除心中的諸障礙法,像如是,就是比丘之師子臥法。」

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像如是,就是比丘之師子臥法。」(聽佛教示後,了知其意而復述一遍之義)。尊者阿難又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世尊教我師子之喻之臥法後,從那個時候已來,就從頭到尾,不再以左脅而臥。」如尊者阿難作如是之說的話,這就是尊者阿難之未曾有之法。

(16)又次,有一個時候,世尊遊行在於拘尸那竭(末羅族人的都城,佛陀就是在此城的附近入滅的),住於惒跋單(譯為生處,為地名)力士(末羅)的娑羅林中。那時,世尊最後欲取般涅槃(入滅)時,告訴阿難說:「阿難!你到雙棵的娑羅樹之間,可為如來,北首敷床(敷一床,頭的位置在於北方的),如來在今天的中夜當般涅槃(將入寂滅)。」尊者阿難受如來之教示,就到雙樹之處,就在娑羅雙樹的中間,為如來敷一床-頭在北方。將床敷完後,還詣佛所,稽首禮足,然後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說:「世尊!弟子已替如來在於雙樹間,北首敷床完了,唯願世尊自當知時!」

於是,世尊乃帶阿難尊者們到了婆羅雙樹間,將優哆邏僧(上衣)褶為四疊,以敷在床上,將僧伽梨(大衣)襞(褶疊作枕頭)。右脅而臥,足與足相累。世尊將最後般涅槃(入滅)時,尊者阿難乃執拂(拂塵(侍佛,以手抆淚(抹拭其淚),而作此念:本來有諸方的比丘眾,都來欲見世尊,都欲來供養禮事,都能得隨時奉見世尊,供養禮事。假如聽聞世尊般涅槃後,便不能再來奉見世尊,供養禮事的了。我也是同樣的不得隨時見佛供養禮事了。

於是(那個時候),世尊曾問諸比丘們說「「阿難比丘,現在在甚麼地方呢?」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尊者阿難,現在執拂侍佛,用手抆淚而作如是之念:本來有諸方的比丘眾,都會來欲拜見世尊,供養禮事。他們都能得以隨時奉見世尊,供養禮事。然而如果聽聞世尊般涅槃後,便不得再來奉見世尊,供養禮事,我也同樣的不得隨時見佛,供養禮事的了。」

於是,世尊乃告訴阿難說:「阿難!你不可啼泣,也不可以憂戚。為甚麼呢?阿難!汝奉侍於我,則你身行慈,口與意也是行慈,從初以來並沒有二心,是安樂無量,無邊無限!阿難!在過去世之時,有諸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之出現於世間,而在於眾奉侍者當中,並沒有人勝過於你的。阿難!如未來的諸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出現於世,而有奉侍的人,也並沒有人能勝過於你的。阿難!我今現在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如有其他的侍者的話,也沒有人能勝過你的。為甚麼呢?因為阿難你乃善知時,善分別時,知我(指阿難)這時為可以往見如來之時,知我(指阿難)這時為不應該去拜見如來之時,知道比丘眾、比丘尼眾,在此時為可以去拜見如來之時,知道比丘眾、比丘尼眾,此時為不應去拜見如來之時;知道優婆塞眾、優婆私眾,此時可以去拜見如來之時,知道優婆塞眾、優婆私眾,此時不應去拜見如來之時;知道眾多的異學沙門、梵志此時可以去拜見如來之時,知道眾多的異學沙門、梵志,此時不可以往見如來之時;知道此眾多的異學沙門、梵志能與如來共論,知此眾多的異學沙門、梵志不能與如來共論。知道此食物為食噉含消(消化容易),如來如吃食後,定能得安隱饒益,知道此食物雖為食噉含消,但是如來食後,卻不得安隱饒益;知道此食噉含消之物,如來食後,得辯才說法,知道此食噉含消之物,如來食後,不得辯才說法。又次,阿難!你雖然並沒有他心智,但是卻能逆知如來在於晡時(申時),從燕坐起來後的一切。如預為人說:今天如來的行動是如此,是如是的現法樂居,審如所說(確實是你所說的),諦無有異(實在不會有異)。」

於是,世尊欲使尊者阿難歡喜,而告訴諸比丘們說:「轉輪聖王乃得四種未曾有之法。那四種呢?1.剎帝利眾(諸王族們)往見轉輪王時,如轉轄王默然之時,則令人見後就歡喜。2.如有所說之時,聽後就令人歡喜。3.梵志眾、居士眾、沙門眾往見轉輪王時,如轉轎王默然時,令人見後就歡喜。4.如有所說時,令人聽後,則會歡喜。阿難比丘,也是如是,也是得四種未曾有之法。那四種呢?1.比丘眾往見阿難時,如阿難默然之時,令人見後,就會歡喜。2.如有所說時,令人聽後會歡喜。3.比丘尼眾、優婆塞眾、優婆私眾,往見阿難時,如阿難默然時,會令人見後而生歡喜。4.如有所說時,令人聽後,會歡喜。

又次,阿難為眾說法時,也有四種未曾有之事。那四種呢?1.阿難比丘為諸比丘們至心說法,並不是不至心,那些比丘們也作如是之念:願尊者阿難恒常說法,不可使其中止!2.那些比丘們聽尊者阿難說法時,終不會厭足,然而阿難比丘,乃自默然而住。3.為諸比丘尼們、優婆塞們、優婆私們,至心說法,並不是不至心。優婆私們(包括比丘尼、優婆塞),也作如是之念:願尊者阿難,恒常說法,不可使其中止!4.優婆私們(包括比丘尼、優婆塞)聽尊者阿難說法,終不會有厭足,然而阿難比丘乃自默然而住。」

(17)又次,有一個時候,佛陀剛般涅槃後不久之時,尊者阿難遊行於金剛(跋耆族之金剛國),住在於金剛村中。那時,尊者阿難,曾被無量百千之眾,前後圍繞,而為他們說法。於是,尊者金剛子(跋耆子),也在於大眾當中。尊者金剛子,內心曾作如是之念:這位尊者阿難,故是學人(本是有學之人),還未離欲吧?我寧可進入如其像定(禪定而不動,以發神力),用這種如其像定,去觀察尊者阿難之心。於是,尊者金剛子便入如其像定,用如其像定去觀察尊者阿難之心。尊者金剛子即知阿難尊者,本故是(仍然是)學人,而還未離欲。

於是,尊者金剛子,乃從三昧(正定)而起,向阿難尊者說偈而說:

山林靜思惟 涅槃令入心 瞿曇禪無亂 不久息跡證

(如能到山林幽靜之處去思惟,則涅槃之事無難,定會進入吾人的 內心的!瞿曇〔阿難〕你!如能去禪坐而致無亂心的話,則不久定會息滅有學之跡象,而證悟!)

於是,尊者阿難,受尊者金剛子之教示後,就離開大眾,而獨行,而去精進於無亂心(禪坐)。他離眾而獨行,而精進於無亂心,而如一位族姓子(望族)之所為那樣。也就是剛出家時,須剃除鬚髮,然後著袈裟衣,而至信,而捨離家庭而為無家的學道的人,而唯修無上的梵行。梵行修畢的話,他就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而達到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而知如真(如實而知道真理)。

尊者阿難知法後,乃至得阿羅訶(阿羅漢)果。尊者阿難乃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我坐在床上,垂下頭,未至枕頭之頃(最短時刻),便斷除一切漏,而得心解脫。」如果尊者阿難作此說的話,這就是尊者阿難之未曾有法。

(18)尊者阿難又作此說:「諸位賢者們!我當結跏趺坐,而進入般涅槃」(寂靜的境界)。尊者阿難說後便結跏趺坐,而進入般涅槃。如尊者阿難,結跏趺坐,而進入般涅槃的話,這就是尊者阿難之未曾有之法。」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十四、薄拘羅經第三(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一異學問薄拘羅,其八十年來是否行欲事。薄拘羅遂為他而說出家學道八十年間之淨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涅槃後不久之時,尊者薄拘羅遊行於王舍域,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

那時,有一位異學(外道。據巴利本,即指倮形梵志迦葉),是尊者薄拘羅未出家時的親善的朋友。這位異學在於中午後,仿佯(徘徊),而往詣尊者薄拘羅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異學說:「賢者薄拘羅!我欲有所請問於你:是否可以見到你聽許我的請問嗎?」尊者薄拘羅回答說:「異學!隨你所問好了。你聽後當應深思其義。」

異學問而說:「賢者薄拘羅!你在此正法與律當中,學道已經好久了呢?」尊者薄拘羅回答說:「異學!我在此正法與律當中學道以來,已經八十年了。」異學又問說:「賢者薄拘羅!你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學道以來,已經八十年,在此期間,是否憶念而曾行過淫欲(男女性欲)之事嗎?」尊者薄拘羅回答異學說:「你不可以作這種問法。你應更問餘事:『賢者薄拘羅!你在此正法與律當中學道以來,已經八十年,在此期間是否憶念曾起欲想(欲念)過嗎?』異學!你應該作如是之問。」

於是,異學便作如是之語而說:「我現在更問賢者薄拘羅您!您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學道已來八十年中,是否憶念曾起欲想嗎?」於是,尊者薄拘羅,乃由於此其學之問的因緣,使對於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我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學道以來,已經八十年。而以此起貢高(憍慢)者,都無是想。」(我雖然學道八十年之久,也不因此而起過貢高我慢)。如尊者薄拘羅作如是之說的話,這就是尊者薄拘羅的未曾有之法。

又次,尊者薄拘羅曾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我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學道以來,已經八十年,未曾有起過欲想。」如果尊者薄拘羅作如此之說的話,這就是尊者薄拘羅的未曾有之法。

又次,尊者薄拘羅曾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我持糞掃衣(由雜碎之布縫成之衣)以來,已經過八十年。如由此而起貢高的話,都無是相」 (不會有的事相。也就是不因此而起過我慢之心)。如尊者薄拘羅作如此之說的話,就是尊者薄拘羅的未曾有之法。

又次,尊者薄拘羅曾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我持糞掃衣以來八十年,未曾憶念受居士送來之衣,未曾割截而作衣,未曾倩他比丘作衣(未曾請人替他作衣),未曾用過針去縫衣,未曾持針去縫囊(袋),乃至用一縷(線)。」如尊者薄拘羅作如此之說的話,這就是尊者薄拘羅的未曾有之法。

又次,尊者薄拘羅曾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我行乞食以來,已經八十年,如由於此,而起貢高者,都無是相(不會有的事)。」如尊者薄拘羅作如是之說的話,這就是尊者薄拘羅之未曾有之法。

又次,尊者薄拘羅曾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我行乞食以來,已經八十年,並未曾憶念受居士之請,未曾超越門戶去乞食(不管是貧富,是淨汙之家,或對自己好意或不好意,都挨家挨戶去托鉢,不漏過任何一戶,直至適可而止),未曾只從大家(富戶人家)去乞食,在此家中當得淨好極妙而豐饒的食噉含消物,未曾視女人之面,未曾憶入比丘尼的坊中,未曾憶與比丘尼共相問訊,乃至在道路相逢也不與其共語。」如尊者薄拘羅作如是之說的話,這叫做尊者薄拘羅之未曾有之法。

又次,尊者薄拘羅曾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我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學道以來,已經八十年,未曾憶畜沙彌,未曾憶為白衣說法,乃至四句頌也不為他們說過。」如尊者薄拘羅作如是之說的話,這就是尊者薄拘羅的未曾有之法。

又次,尊者薄拘羅,曾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我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學道以來,已經八十年,未曾有病,乃至彈指之頃頭痛過,未曾憶念服藥,乃至一片的訶梨勒(譯為天主持來)。」如尊者薄拘羅作如是之說的話,這就是尊者薄拘羅的未曾有之法。

又次,尊者薄拘羅,曾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我結跏趺之坐,在於八十年當中,未曾倚壁倚樹。」如尊者薄拘羅作如是之說的話,這就是尊者薄拘羅之未曾有之法。

又次,尊者薄拘羅,曾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我在於三日夜當中,就得三達證。」如尊者薄拘羅作如是之說的話,這就是尊者薄拘羅的未曾有之法(三達證為三明-宿命、天眼、漏盡)。

又次,尊者薄拘羅,曾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們!我結跏趺坐而般涅槃。」尊者薄拘羅便結跏趺坐而般涅槃(入滅)。如尊者薄拘羅結跏趺坐而般涅槃,這就是尊者薄拘羅之未曾有之法。

尊者薄拘羅所說的就是如是,那時異學,以及諸比丘們,聽其所說後,都歡喜奉行!(善容尊者為無病第一)。



三十五、阿修羅經第四(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婆羅邏阿修羅王報告佛:大海的八未曾有之法。佛也為說正法與律當中之八未曾有法。比較如下:

(1)大海漸廣漸深,正法與律漸修漸學。(2)大海不失潮時,正法與律當中的四眾弟子,不犯戒。(3)大海甚深極廣,正法與律亦一樣。(4)大海水鹹同一昧,正法與律中,無欲為味,覺、息道味等同一味。(5)大海有無量珍寶,正法與律,有四念處,乃至八聖道之珍寶。(6)大海為大神所居,正法與律為四向四果聖者所居。(7)大海不受死尸,正法與律中,聖眾清淨,不容不精進,不納非沙門、非梵行者。回大海受五河之水而無差別,四姓入正法中亦無差別,同為沙門釋子。阿修羅王乃歎如來之八法,並自皈依佛法僧。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鞞蘭若村,住錫於黃蘆(樹)園。

那時,婆羅邏(大力)阿修羅王,牟梨遮阿修羅子,其色像巍巍(高大),光耀暐曄(光明熾盛),在夜間將向旦晨之時,往詣佛所,禮拜世尊之雙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世尊垂問說:「婆羅邏!在大海中裡的阿修羅們,聽說並沒有衰退阿修羅之壽,阿修羅之色,阿修羅之樂,阿修羅之力嗎?諸阿修羅喜樂在於大海中嗎?」

婆羅邏阿修羅王,牟梨遮阿修羅子回答說:「世尊!我們在大海中的諸阿修羅並沒有衰退於阿修羅之壽、阿修羅之色,阿修羅之樂,阿修羅之力,諸阿修羅,都喜樂在於大海中。」

世尊又問說:「婆羅邏!大海中有幾種未曾有之法,使諸阿修羅,見後都喜樂在於其中呢?」婆羅邏回答說:「世尊!我們的大海中,有八種未曾有之法,使諸阿修羅們見後,則喜樂在於其中。那八種呢?

(1)世尊!我們的大海,乃從下至於上,周廻漸漸的廣大,都均調而轉上,以成就於岸,其裡面的水,都常滿,而未曾流出。世尊!如我們的大海從下至上,周廻漸廣,均調而轉,上以成於岸,其水常滿,而未曾出之處,這就是我們的大海中的第一未曾有之法,諸阿修羅們見後,都喜樂於其中。

(2)又次,世尊!我們的大海之潮,並未失去其時。世尊!如我大海中之海潮未曾失時之事,這就是我大海中的第二未曾有之法,諸阿修羅見後,就喜樂於其中。

(3)又次,世尊!我們的大海中之水,乃甚深而無底,為極廣而無邊。世尊!如我大海為甚深無底,極廣無邊之事,這就是我大海申的第三未曾有之法,諸阿修羅見後,就喜樂於其中。

(4)又次,世尊!我們的大海中之水,其鹹都均為是同一味。世尊!如我大海中之水之域,均為同一味之處,這就是我大海中的第四未曾有之法,諸阿修羅們見後,就喜樂於其中。

(5)又次,世尊!我們的大海中,有很多的珍寶,有無量的璝異,種種的珍琦,充滿在於其中。珍寶之名就是所謂: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螺璧、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世尊!如我們的大海中,有很多的珍寶,有無量的璝異,種種的珍琦,充滿其中。珍寶之名就是所謂: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螺璧、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的話,這就是我們的大海中第五未曾有之法,諸阿修羅們見後,就喜樂於其中。

(6)又次,世尊!我們的大海中,乃為大神所居之處。大神的名就是所謂:阿修羅(非天)、幹塔惒(嗅香,樂神)、羅剎(暴惡鬼)、魚摩竭(鯨魚、巨鼇、魚王)、龜、鼉(鼉龍)、婆留泥(意、玉,大魚)、帝魔(大魚之一種)、帝魔伽羅(吞舟大魚之一種)、提帝麑伽羅(同為吞舟大魚之一種)。又次大海中甚奇!甚特!裡面的眾生有的百由延,有的二百由延,有的三百由延,有的乃至於七百由延,這些大身的眾生都居在於海中(由延為由旬,一由旬約為八餘哩)。世尊!如大海中為大神所居,大神之名就是所謂阿修羅、幹塔惒、羅剎、魚摩竭、龜、鼉、婆留泥、帝麑、帝麑伽羅、提帝麑伽羅。又次大海中甚奇!甚特!眾生的身體有的百由延,有的二百由延,有的三百由延,有的乃至於七百由延,其身都居住在於海中,這叫做我們的大海中之第六未曾有之法,諸阿修羅們見後,都喜樂於其中。

(7)又次,世尊!我們的大海乃為清淨,而不受死尸,如有命終的眾生在此裡面時,經過一夜便被風一吹,就會吹到岸上。世尊!如我們的大海清淨,不受死尸,假若有命終的眾生在此裡面時,過夜吹風便會將其吹到岸上的話,這就是我們的大海中的第七未曾有之法,諸阿修羅們,見後,都會喜樂於其中。

(8)又次,世尊!我們的大海的閻浮洲中,有五大河。一為恒伽(恒河),二為搖尤那,三為舍牢浮,四為阿夷羅婆提,五為摩企,都流入於大海。既流入海中後,就各放棄其本名,都叫做大海。世尊!如我們的大海的閻浮洲中有五大河,一叫恒伽,二叫搖尤那,三叫舍牢浮,四叫阿夷羅婆提,五叫摩企,都流入於大海,既流入大海後,就各舍其本名,都叫做大海的話,這就是我們的大海中的第八未曾有之法,諸阿修羅見後,都喜樂於其中。世尊!這叫做我們的大海中有八種未曾有之法,諸阿修羅們看見後,都喜樂於其中。世尊!在於佛的正法與律當中,有幾種未曾有之法,使諸比丘們見後,都喜樂於其中呢?」

世尊回答說:「婆羅邏!在我的正法與律當中,也有八種未曾有之法,使諸比丘們見後,就喜樂於其中。那八種呢?

(1)婆羅邏!如大海,乃從下至上,周廻漸廣,均調而轉上,以成就至於岸,其水都常滿於其中,未曾流出海外那樣。婆羅邏!我的正法與律,也是如是,都漸作而漸學,漸盡而漸教。婆羅邏!如我的正法與律為漸作漸學,漸盡漸教之事,就是所謂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第一種未曾有之法,使諸比丘們見後,都喜樂於其中。

(2)又次,婆羅邏!如大海潮,未曾失去其時那樣,婆羅邏!我的正法與律也是如是,乃為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施設禁戒,諸族姓子們學後,乃至命盡,終不會犯戒。婆羅邏!如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為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施設禁戒,而諸族姓子們學習後,乃至命終,終不犯戒之事,就是所謂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的第二種未曾有之法,使諸比丘們見後,都喜樂於其中。

(3)又次,婆羅邏!如大海水,乃為甚深無底,極廣無邊那樣,婆羅邏!我的正法與律也是如是,諸法都為甚深,甚深的無底涯,極廣的無邊。婆羅邏!如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的諸法都為甚深,為甚深無底,為極廣無邊之事,就是我的正法與律當中之第三種未曾有之法,使諸比丘們見後,都喜樂於其中。

(4)又次,婆羅邏!如大海水之鹹都同為一味那樣,婆羅邏!我的正法與律也是如是,都是以無欲為味,都是覺味、息味,以及道味。婆羅邏!如我的正法與律,都以無欲為味,都為覺味、息味,以及道味之事,就是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的第四種未曾有之法,而使諸比丘們見後,都喜樂於其中。

(5)又次,婆羅邏!如大海申有很多的珍寶,有無量的璝異,及種種的珍琦,充滿在於其中,珍寶的名叫做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螺璧、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婆羅邏!我的正法與律也是如是。也是多有珍寶,有無量的璝異,及種種的珍琦,充滿在其中間。珍寶的名就是所謂四念處(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四正勤(己生之惡,令其斷滅,未生之惡,使其不起,未生之善使其生起,已生之善,令其增長),四如意足(所謂欲、心、精進、思惟等四方面去修習禪定,使神通力現行。如1.欲三摩地斷行成就神足,2.心三摩地斷行成就神足,3.勤三摩地斯行成就神足,4.觀三摩地斷行成就神足是),五根(信、精進、念、定、慧,為生善法之根),五力(信、精進、念、定、慧,具有治五障之力),七覺支(七菩提分:念、擇法、精進、喜、輕安、定、舍),八支聖道(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是。婆羅邏!如我的正法與律當中,有很多的珍寶,有無量的璝異,有種種的珍琦,都充滿在於其中。珍寶的名就是所謂四念處、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支聖道等法的話,這就是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的第五種未曾有之法,使諸比丘們見後,就喜樂於其中。

(6)又次,婆羅邏!如大海中為大神所居。夫神之名叫做阿修羅、幹塔惒、羅剎、魚摩竭、龜、鼉、婆留泥、帝麑、帝麑伽羅、提帝麑伽羅。又次,大海中甚奇!甚特!眾生的身體有百由延,有二百由延,有三百由延,有至於七百由延,其身都居在於海中那樣,我的正法與律也是如是,聖眾大神都居在於其中。大神的名就是所謂阿羅訶(阿羅漢)、向阿羅訶(阿羅漢向)、阿那含(不還果)、向阿那含(阿那含向)、斯陀含(一來果)、向斯陀含(斯陀含向)、須陀洹(入流果)、向須陀洹(須陀洹向)是。婆羅邏!如我的正法與律當中,聖眾大神都居在於裡面,大神的名就是所謂阿羅訶、向阿羅訶、阿那含、向阿那含、斯陀含、向斯陀含、須陀洹、向須陀洹的話,這就是所謂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的第六種未曾有之法,使諸比丘們見後,就喜樂於其中。

(7)又次,婆羅邏!如大海為清淨,不納受死尸,假如有命終的眾生,過夜便會被風吹到岸上。婆羅邏!我的正法與律也是如是,聖眾都清淨,不受死尸,如有不精進的人,而惡生,不是梵行稱為梵行,不是沙門稱為沙門。這種人雖隨在聖眾當中,然而離開聖眾極遠,聖眾也是去離這種人甚遠。婆羅邏!如我正法與律當中的聖眾為清淨,乃不納受死尸,如有不精進的人,惡生,而將不是梵行稱為梵行,不是沙門稱為沙門。這種人雖隨在聖眾當中,然而去聖非常的遠,聖眾也去離這種人甚遠。這就是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的第七種未曾有之法,使諸比丘們見後,都喜樂於其中。

(8)又次,婆羅邏!如大海有閻浮洲中的五大河,一叫恒伽,二叫搖尤那,三叫舍牢浮,四叫阿夷羅婆提,五叫摩企,都流入於大海裡。既流入大海中後,就各舍其本名,統統叫做大海。婆羅邏!我的正法與律也是如是。如剎利種族姓子(王種、上流人物),剃除其鬚髮,穿著袈裟衣,乃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出家人,而學道後,他就舍去其本名,都同樣的名叫沙門;那些梵志之種(神職人物),居士之種(豪族),工師(商工農民)等種族姓子們,剃除鬚髮,而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去學道,他們都同樣的會舍去其本名,都同名叫做沙門,像這樣之事,就是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的第入種未曾有之法,使諸比丘們看見後,都會喜樂於其中。

婆羅邏!這叫做正法與律當中,有八種未曾有之法,使諸比丘們見後,都會喜樂於其中。婆羅邏!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我正法與律當中有八種未曾有之法,和如你的大海中的八種未曾有之法,此二種未曾有之法,到底是那一種為上、為勝、為妙、為最呢?」

婆羅避回答說:「世尊!我們的大海中有八種未曾有之法,乃不及於如來的八種未曾有之法。為不如於千倍萬倍,不可比、不可喻、不可稱、不可數的。唯世尊的八種未曾有之法為上、為勝、為妙、為最!世尊!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自歸依於法,以及自歸依於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我從今日起,都終身自歸依三寶,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婆羅邏阿修羅王,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八完



中阿含經卷第九



三十六、地動經第五(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在跋耆國時,有大地震,就說大地震動的三種因緣:(1)空中大風起,風起則水擾,水擾則地動。(2)有神足通的比丘,和護比丘之天,於地作小想,於水作無量想,即地會隨其所欲而擾動。(3)如來在三個月後,將入涅槃,故地動。又記 敘如來化身為諸天說法之不可思議等事。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到的都是這樣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金剛國(跋耆國),其城之名叫做曰地(跋耆之音譯)。

那時,那個地方的大地,起一大動(地震),該地大動之時,四面的大風都吹起,四方的彗星也同時出現,好多的屋舍牆壁,均皆崩壞而盡。於是(這時),尊者阿難看見大地之震動,地大震動之時,四面的大風也吹起,四方的彗星也齊出,致有好多的屋舍牆壁,都為之崩壞而盡。

阿難尊者看到此情形後,非常的恐怖,全身的毛,都竪立起來,就往詣佛所,稽首禮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世尊而說:「世尊!現今大地大震動,地大震動時,四面的大風都吹起,四方的彗星也齊出,屋舍牆壁都均崩壞而盡。」

於是,世尊就對阿難尊者說:「如是!阿難!現今地大震動。如是!阿難!地大震動時,四面的大風吹起,四方的彗星也齊出現,屋舍牆壁都皆崩壞而盡。」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到底有幾種的因緣,令大地會震動,地大震動時,四面的大風都吹起,四方的彗星也齊出現,屋舍牆壁都告崩壞而盡呢?」

世尊回答說:「阿難!有三種的因緣會使大地震動,地大震動時,四面的大風都吹起,四方的彗星也齊出,屋舍牆壁都均崩壞而盡。那三種呢?1.阿難!此地乃止在水上,水則止於風上,風乃依於空中。阿難!有時空中有大風之吹起,風起則水會擾動,水擾動時,則地會動。這叫做第一種的因緣,使地大為震動。地大震動時,四面的大風也由之而起,四方的彗星則時出現,屋舍牆壁均皆崩壞而盡。2.又次,阿難!比丘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有心自在如意足(心對於如意足,為自在)。他對於地作小想,對於水,則作無量之想。他由於此之故,此地就隨其飲,隨其意,而擾了又擾,震動而又震動。護比丘天(保護那位比丘之天神)也是如是,也有大的如意足,也有大的威德,也有大的福佑,也有大的威神,也有心自在如意足。他對於地也作小想,對於水,也作無量之想。由於這緣故,此地乃隨其所欲,乃隨其意,而擾了又擾,震動而又震動,這叫做第二種的因緣,使大地震動,而大地震動時,四面的大風也由之而吹起,四方的彗星也齊出現,而致屋舍牆壁都皆崩壞而盡。3.又次,阿難!如佛陀不久之後,也就是經過三個月後,當會入於般涅槃(入滅、圓寂),由於此之故,會使地大震動,地大震動時,四面的大風會吹起,四方的彗星也會齊於出現,而屋舍牆壁都告崩壞而盡,這叫做第三種的因緣,使地大為震動,地大震動時,四面的大風會吹起,四方的彗也齊時出現,屋舍牆壁都皆崩壞而盡。」

於是,阿難尊者聽到此語後,則時悲泣涕零,也就是悲傷的流淚,就叉手向佛,仰白佛陀而說:「世尊!甚奇!甚特!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已成就功德,已得未曾有之法。所以的緣故為何呢?為甚麼我要這樣子說呢?因為所謂如來將於不久,也就是再經過三個月後,當會般涅槃。那時會使地大為震動,地大震動時,四面的大風會吹起,四方的彗星會出現,屋舍牆壁都皆崩壞而盡。」

世尊對尊者阿難說:「如是!阿難!如是!阿難!甚奇!甚特!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已成就功德,已得未曾有之法。為甚麼呢?因為所謂如來將於不久,也就是再經過三個月後,當會般涅槃,那時會使地大震動,地大震動時,四面的大風會吹起,四方的彗星也會齊出,屋舍牆壁都會崩壞而盡。

又次,阿難!我曾往詣無量百千的剎帝利眾,和他們共坐而談論,使他們都能適意。當和他們都坐定後,都如他們的色像那樣,我的色像也和他們一樣;像他們的音聲那樣,我的音聲也如是;像他們的威儀禮節那樣,我的威儀禮節也是同樣。如他們問義時,我就會答他們所問之義。又次,我為他們說法,勸發其渴仰,而成就其歡喜。以無量的方便為他們說法,勸發其渴仰,而成就他們之歡喜後,就會在那個地方隱沒,我既隱沒後,他們也不知我是誰。到底是為人呢?為非人呢?都不知道。阿難!像如是的甚奇!甚特!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已成就功德,而得未曾有之法。像如是的對於梵志眾、居士眾、沙門眾,都一樣的!

阿難!我有時往詣無量百千的四王天眾(第一層天)和他們共坐談論,使他們適意。當和他們都坐定後,都如他們的色像那樣,我的色像也是和他們同樣;也如他們的音聲那樣,我的音聲也和他們同樣;也同他們的威儀禮節那樣,我的威儀禮節也和他們同樣。如果他們問義時,我就回答他們之問義。又次,我為他們說法,勸發他們的渴仰,而成就其歡喜。我用無量的方便,為他們說法,勸發他們的渴仰,成就他們之歡喜後,我就會在那個地方隱沒。我既隱沒後,他們也不知我是誰,到底是天呢?是異天(不是天人)呢?阿難!像如是的甚奇!甚特!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乃成就功德,而得未曾有之法。像如是的,對於三十三天(第二層天)、 摩天(第三層天)、兜率哆天(第四層天)、化樂天(第五層天)、他化樂天(第六層天。此五天和四王天合為欲界六天)。梵身天(初禪天之一)、梵富褸天(初禪天之二,和大梵天合之而為色界初禪三天),少光天、無量光天、晃昱天(以上為第二禪天之三天),少淨天、無量淨天、遍淨天(以上為第三禪天之三天),無罣礙天、受福天、果實天、無煩天、無熱天、善見天、善現天(以上七天與下面之色究竟天,合稱為四禪八天。巴利本即無前二天,唯載有後六天),也是同樣的。

阿難!我曾往詢無量百千的色究竟天眾,和他們共坐談論,使他們都適意。當和他們都坐定後,都如他們的色像那樣,我的色像也和他們同樣;如他們的音聲那樣,我的音聲也和他們同樣;如他們的威儀禮節那樣,我的威儀禮節也和他們同樣。如他們問義的話,我就回答他們之義。又次,我為他們說法,勸發他們的渴仰,而成就其歡喜。用無量的方便為他們說法,勸發他們的渴仰,而成就他們的歡喜後,就在於那個地方隱沒。我既隱沒後,他們也不知我是誰?到底是天神呢?或者為異天(不是天神)呢?阿難!像如是的甚奇!甚特!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乃成就如是的功德,乃得未曾有之法。」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十七、瞻波經第六(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於十五日布薩之時,佛陀知道會中有不淨的比丘在那裡,因此,雖經三請,也不說波羅提木叉(戒)。尊者大目犍連乃逐出該比丘,然後請佛說戒。佛陀以大海八德為喻,而說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瞻波(位於中印度,臨於恒河之國,都城也為瞻波),而住在於恒伽池(蓮池)之邊畔。

那時,世尊在於月之十五日。講說從解脫(別解脫,處處個別解脫,為波羅提木叉,集比丘、比丘尼須遵守之戒本)時,在於比丘眾之前敷座而坐。世尊坐後,就便進入於禪定,用他心智去觀察大眾之心。觀察眾心後,到了初夜已過,還是默然而坐在那裡(下午五點至九點為初夜)。

於是,有一位比丘,就從其座位站起,偏袒(袒露右肩)著衣,又手(合掌)向佛,而白佛說:「世尊!初夜已完,佛及比丘眾,集坐以來,已經久了,唯願世尊您,講說從解脫!」那時,世尊,乃默然而不回答。

於是,世尊又至於中夜,都默然而坐(下午九點至翌晨一點)。那一位比丘又再從其座位站起,偏袒著衣,又手向佛,而白佛說:「世尊!初夜已過去了,中夜也將訖了,佛及比丘眾,集坐以來,已久了,唯願世尊講說從解脫!」世尊仍然一再的默然而不作答。

於是,世尊又至於後夜,默然而坐在那裡(一點至五點)。那一位比丘再三的從座位站起,偏袒著衣,又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初夜已過,中夜又訖,後夜將於垂盡,將向於欲明之時,光明之出現將於不久了,佛陀您,以及比丘眾,都集坐極久,唯願世尊您講說從解脫!」

那時,世尊告訴那一位比丘說:「在此大眾當中,有一位比丘,已經不清淨。」那時尊者大目犍連,也在於大眾當中。於是,尊者大目犍連便作如是之念:世尊到底是為了那一位比丘,而說在此大眾當中,有一位比丘已經為不清淨呢?我寧可入如其像定(禪定),用如其像定-他心之智(由禪定而生知他人之心理之神力),去觀察眾人之心。尊者大目犍連即時進入如其像定,而以如其像定他心之智,去觀察眾人之心。尊者大目犍連便知世尊所指的那一位比丘,說此眾當中,有一位比丘,已經為不淨的人。

於是,尊者大目犍連就從禪坐出定而起,他到那位比丘之前,牽著其手臂,要將他趕出,就開門將那一個人放置在門外而說:「癡人!趕快遠離這裡去吧!不可住在這裡!不再得與比丘眾聚會,從現在起,你已經不是比丘了。」然後就閉門而下鑰,還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他仰白(報告)佛陀說:「世尊!您說因為有一比丘在此眾中,那位比丘已為不清淨,我已經將他逐出門外了。世尊!初夜已經過去,中夜又已終訖,後夜即將快盡,將向欲明,光明之相之出現,已不久了,佛陀您,以及比丘眾都集坐在這裡極久了,唯願世尊您講說從解脫(戒經!)

世尊告訴他說:「大目犍連!那位愚癡人當會得大罪過,因為觸嬈世尊,以及比丘眾之故。大日犍連!假如使如來,在不清淨之眾之處講說從解脫的話,那個人就便會頭破為七分,因此之故,大目犍連!你們從今以後,替代我講說從解脫,如來已不再說從解脫了。為甚麼呢?

(1)大目犍連!如那大海那樣,從下至上,周廻而漸漸的廣,都均調而轉上,以成就於岸。而其海中之水,都常滿,而未曾流出。大目犍連!我的正法與律,也是如是,漸作而漸學,漸盡而漸教。大目犍連!如我的正法與律,漸作而漸學,漸盡而漸教之事,這就是我的正法與律當中,未曾有之法。

(2)又次,大目犍連!如大海潮,未曾失時那樣,大目犍連!我的正法與律,也是如是。都為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施設禁戒,諸位族姓子們,受持後,乃至命盡,都始終不犯戒(真正的學佛人)。大目犍連!如我的正法與律,為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們施設禁戒,而諸族姓子們,受持後,乃至命盡,始終不犯戒之事,就是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的未曾有之法。

(3)又次,大目犍連!如大海水之甚深而無底,而極廣無邊那樣,大目犍連!我的正法與律也是如是,諸法乃為甚深,為甚深無底,極廣而無邊。大目犍連!如我的正法與律,諸法甚深,而甚深無底,而極廣無邊那樣之事,就是所謂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的未曾有之法。

(4)又次,大目犍連!如海水之為鹹,皆同為一味那樣,大目犍連!我的正法與律,也是如是。都以無欲為味,都是覺味、息味,以及道味。大目犍連!如我的正法與律,都以無欲為味,都為覺味、息味,以及道味之事,就是所謂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的未曾有之法。

(5)又次,大目犍連!如大海中有很多的珍寶,有無量的璝異,有種種的珍琦,充滿在其中。珍寶的名就是所謂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車璖、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大目犍連!我的正法與律也是如是,也是多有珍寶,有無量的璝異,種種的珍琦,充滿在其裡面。珍寶的名就是所謂四念處、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支聖道。大目犍連!如我的正法與律,也多有珍寶,也有無量的璝異,有種種的珍琦,充滿在裡面。珍寶的名就是所謂四念處、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支聖道之法,這就是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的未曾有之法。

(6)又次,大目犍連!如大海中為大神所居的。大神的名叫做阿修羅、乾沓惒、羅剎、魚摩竭、龜、鼉、婆留泥、帝麑、帝麑伽羅、提帝麑伽羅。又次,大海中甚奇!甚特!裡面的眾生的身體有百由延的,有二百由延的,有三百由廷的,乃至有七百由延的,其身都居在於海中。大日犍連!我的正法與律也是如是,所謂聖眾大神,都居在其裡面。大神的名叫做阿羅訶(阿羅漢)、向阿羅訶,阿那含(不還果)、向阿那含,斯陀含(一來果)、向斯陀含,須陀洹(預流果)、向須陀洹。大目犍連!如我的正法與律裡面,聖眾大神都均居在其中。大神的名就是所謂阿羅訶、向阿羅訶,阿那含、向阿那含,斯陀含、向斯陀含,須陀洹、向須陀洹之事,就是所謂我的正法與律當中之未曾有法。

(7)又次,大目犍連!如大海為清淨,不納受死尸,假如有命終的眾生,過了一夜,風便會吹他著於岸上。大目犍連!我的正法與律也是如是,裡面的聖眾清淨,不納受死尸那樣,假如有不精進的人,生起惡行,非梵行稱為梵行,非沙門稱為是沙門。這種人雖然隨在聖眾當中,然而違去聖眾很遠,聖眾也是離棄這種人很遠的。大目犍連!如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的聖眾清淨,不納受死尸,假若有不精進的人生起惡行,而將非梵行稱為梵行,非沙門稱為沙門的話,則他雖然隨在聖眾當中,然而離去聖眾卻甚遠,聖眾又去離這種人非常的遠之事,就是所謂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的未曾有之法。

(8)又次,大目犍連!如那大海的閻浮洲裡,有五大河,一名恒伽,一名搖尤那,三名舍牢浮,四名阿夷羅婆提,五名摩企,儘管這些河流之水都流入於大海,以及大海中之龍,從空降下雨水,其渧如車軸那麼的大,然而這些一切大水,均不能使大海有所增減的。大目犍連!我的正法與律也是如是。如剎帝利種姓之子(貴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沒有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而不移動,終於達到心解脫,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境地。大目犍連!雖不移動,而心解脫,然而在我的正法與律當中,並沒有增沒有減。像如是的,那些梵志之種、居士之種,或工師之種族姓子們,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虔信而不移動,而達到心解脫,而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境界。大目犍連!雖不移動而心解脫,然而在我的正法與律當中,乃為無增無減的!大目犍連!如在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的剎利種族姓子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至於不移動,而心解脫,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大日犍連!雖不移動而心解脫,然而在於我的正法與律當中,乃為無增無減的。像如是的,那些梵志種、居士種,或工師的種族姓子們,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而至於不移,而心解脫,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大目犍連!不移動而心解脫,在於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為無增無減,就是叫做我的正法與律當中的未曾有之法。」

佛陀所說就是如是,尊者大目犍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十八、鬱伽長者經(上)第七(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鬱伽長者曾耽酒,娛樂其中。見佛威容後,醉醒,遂往聞法而得法眼,而為優婆塞。返家後,叫諸夫人各隨己意,任其去留。他本人則堅守五戒,積諸福業,成就八種未曾有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鞞捨離(跋耆國的首都),住在於大林中。

那時,鬱伽長者(舍衛國長者,譯為功德),唯有婦女的侍從,他在這些婦女之前,從鞞捨離出發,在鞞捨離城與大林的中間,唯作女妓的娛樂,有如國王那樣。於是,鬱伽長者乃飲酒大醉之故,乃舍諸婦女(迷迷糊糊),而到了大林中。鬱伽長者飲酒大醉時,曾遙見世尊在林樹之間。一看而發覺為一端正姝好,猶如星中之月亮那樣,非常的光耀暐曄,晃如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諸根寂定,沒有半點的蔽礙,而成就了調御,息心而靜默。他一看見佛陀後,即時由醉中醒過來。鬱伽長者,既由醉中醒過來後,即往詣佛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那時,世尊就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之心,成就其歡喜。都用無量的方便,去為他說法的。佛陀勸發他的渴仰心,成就其歡喜後,就如同諸佛之講經說法那樣,首先講說端正之法,使聞者歡悅。所謂說布施,說戒,說生天之法。也毀呰貪欲為之災患,生死為穢汙。而稱歎無欲為妙,道品為白淨不汙之法。世尊為他說像如是之法後,佛陀知道他有歡喜之心,具足之心,柔軟之心,堪耐之心,勝上之心,一向之心,無疑之心,無蓋之心。已經有能、有力,堪以接受正法,所謂如諸佛所說的正法要,世尊就為他說苦、集、滅、道。那時,鬱伽長者就在於所坐的席上徹見四聖諦-苦集滅道的真理。猶如白素之物容易被染為有色的那樣。鬱伽長者也是如是,即在於坐席中見四諦-苦、集、滅、道的真理。

於是,鬱伽長者已經見法得法,覺悟白淨之法,斷疑而度惑,更沒有其他可尊的,已不再從他教,已沒有半點的猶豫,已住於果證,對於世尊之法得到無所畏的精神,就從他的座位站起,向佛禮拜後,仰白佛陀說:「世尊!我現在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要自歸依三寶,乃至命盡。世尊!我從今天起,願跟從世尊,自盡形壽(始終一貫),都以梵行為首(誓斷淫欲),願受持五戒。

鬱伽長者從世尊自盡形壽,以梵行為首(斷淫欲),而受持五戒後,稽首佛足,繞佛的身邊三匝後離去。他還皈其家後,就集諸婦人,將她們集在一起後,就對他們說:「妳們知道嗎?我已從世尊處,自有生命起,至於形壽之盡(自盡形壽),都以梵行為首(不淫之戒),而受持五戒了。妳們如果願意住在這裡的話,便可以住下去,以便行施而作福業,假如不欲住在這裡的話,就請各自還歸。如果妳們要嫁給人的話,我當會將妳們嫁出去。」

於是,最大的夫人白鬱伽長者說:「如果您已從佛處自今至盡形壽,都以梵行為首(斷淫戒),受持五戒的話,便可以將我賜給那位某某人。」鬱伽長者就叫那個人來,用左手牽執大夫人的手臂,以右手執持金澡罐,然後對那個人(大夫人指定要嫁之人)說:「我現將大夫人給你為婦。」那個人聽後,便生大恐怖,其身毛都倒竪起來。他白鬱伽長者說:「長者您欲殺我嗎?長者您欲殺我嗎?」長者回答說:「我不是要殺你。然而我從佛處受自今以後,盡有壽命時,都以梵行為首,我已受持五戒(五戒之淫戒,本只不邪淫,然而這裡乃受獨特之淫戒-梵行)。因此之故,我以最大的夫人(最上位的夫人),給你作為媳婦耳。」鬱伽長者既將大夫人給與他人,當給與之時,一點也沒有悔心(不懊悔)。

有一時,世尊被算不盡的百千大眾圍繞,在於其中,乃咨嗟稱歎鬱伽長者而說:「鬱伽長者有八種未曾有之法。」

於是,(嗣後)有一位比丘,經過一夜,過了翌日的平旦,著衣持鉢,往詣鬱伽長者之家舍。鬱伽長者遙見比丘之來到,就從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合掌)而向比丘仰白而說:「尊者!善來!尊者久不來這裡了,願您坐在此床。」那時,比丘就坐其床,鬱伽長者即禮比丘之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比丘對他說:「長者!你有善利,有大的功德。為甚麼呢?因為世尊曾為你之事,而被無量百千的大眾圍繞,在於其中,咨嗟稱歎而說:『鬱伽長者,有八種未曾有之法。』長者!你到底有甚麼法呢?」

鬱伽長者回答比丘說:「尊者!世尊自始至終,都沒有異言。但是我乃不知世尊為甚麼緣故而說的。不過尊者,您就且聽我道來:(1)有一個時候,世尊曾遊行在於鞞捨離,而住在於大林中。尊者!我在那個時候,唯帶婦女為侍從,我行在最前面,出了鞞捨離城,在鞞捨離與大林的中間,唯作女妓,娛樂得有如國王。尊者!我在那個時候,由於飲酒而致大醉,就捨棄了諸婦女,而獨至於大林中。尊者!我在那時雖然大醉,但曾遙見世尊在林樹間,端正而姝好,有如眾星當中的月亮,非常的光耀暐曄,其晃(閃光)如金山,具足了相好,而威神巍巍,諸根寂定,沒有半點的蔽礙,成就調御,息心靜默。我看見此佛相後,即時由大醉中醒過來。尊者!我有是法。有了這種事。」比丘稱歎說:「長者!如果有了這種法的話,就是甚奇!甚特!」

(2)長者又說:「尊者!我不但有如是之法,尊者!我酒醉大醒之後,便往詣佛所,稽首禮足,然後退坐在一處。世尊在此時,曾為我說法,勸發我的渴仰心,成就我對於佛法之喜悅。用無量的方便,為我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後,又如諸佛之說法那樣,先說端正之法,使人聽後,歡悅不已。所謂說佈施,說戒,說生天之法。也毀呰欲貪為災患,生死為污穢,而稱歎無欲為妙,道品(修道的項目)為白淨。世尊為我說如是之法後,佛陀已知我有歡喜之心,具足之心,柔軟之心,堪耐之心,勝上之心,一向之心,無疑之心,無蓋之心,已有能有力堪受正法,所謂如諸佛之說正法要那樣。世尊為我而說苦、集、滅、道之四諦。我即在於那時,就在於坐席當中得見四聖諦之法-苦、集、滅。道,有如白素之物,容易染為有色那樣。尊者!我也是如是。即在於坐席當中得四聖諦-苦、集、滅、適。尊者!我有是法(有這種事實)。」比丘稱歎說:「若有此法,那是甚奇!甚特!」(非常難得之事)。

(3)長者又說:「尊者!我不但有如是之法,又次,尊者!我乃見法得法,覺悟白淨之法,已斷疑度惑(對於真理之可信度),更沒有其他可尊,故已不再從其他之法,已不會有甚麼猶豫,已住於果證,對於世尊之法,已得無所畏。尊者!我在那個時候,就從座而起,稽首佛足,然後向世尊說:『世尊!我現在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開始,終身都自歸依三寶,乃至命盡。世尊!我從今天,跟從世尊,盡形壽,自歸依三寶,以梵行為首(斷淫欲),受持五戒。』尊者!如我從世尊,盡形壽,自歸依三寶,以梵行為首,受持五戒以來,未曾知己犯戒(自己不知曾犯過戒,就是守持戒行莊嚴)。尊者!我有是法(我有這種事)。」比丘稱歎說:「長者!如果有了此法,那就是甚奇!甚特!」

(4)長者又說:「尊者!我不但有如是之法,又次,尊者!我在那個時候,從世尊之處,誓願盡形壽自歸依三寶,以梵行為首,而受持五戒後,就稽首佛足,繞佛的身邊三匝而去。我還歸我家後,就集諸婦女在一處,集合後,就對她們說:『你們知道嗎?我已從世尊之處,誓願盡形壽自歸依三寶,以梵行為首,而受持五戒了。妳們此後如果要住在這裡的話,便可以得住下去。此後,得在這裡實行佈施,作福業。假如不願意住下去的話,就可以各自還歸來處,如果你們欲嫁人的話,我就會將妳們嫁給他人。』於是,最大的夫人,曾對我說:『如果您已從佛誓願盡形壽自歸依三寶,以梵行為首(斷淫),而受持五戒的話,就請您將我嫁給某人。』尊者!我那時就叫那個人來,用左手牽執大夫人的手臂,以右手執持金澡罐,而對那個人說:『我現在將大夫人嫁給與你為婦。』那個人聽後,便大恐怖,其身上之毛都倒竪起來:而白我說:『長者欲殺我嗎?長者欲殺我嗎?』尊者!我曾對他說:『我不是欲殺你。因為我已從佛處盡形壽自歸依三寶,以梵行為首,而受持五戒,故我乃以最大的夫人給你作媳婦耳。』尊者!我已將大夫人給與那個人,當給他時,一點也沒有反悔之心。尊者!我有如此之法。」比丘稱歎說:「長者!如有此法的話,那是甚奇!甚特!」

(5)長者又說:「尊者!我不但有如此之法而已,又次尊者!我往詣眾園(僧伽藍摩,為比丘們所住的園林,所謂僧園、僧伽藍是)時,假若首先被我見過的一位比丘,我便會為之作禮,如果那位比丘在經行的話,我也會隨之而經行,倘若他乃坐下來的話,我也同樣的會坐在於另一邊,坐後聽他說法。那位尊者如為我說法的話,我也會回應而為那位尊者說法,那位尊者如問我之事的話,我也會問那位尊者之事。那位尊者回答我之事的話,我也會回答那位尊者之事。尊者!在我的記憶裡,未曾輕慢過上中下座長老上尊比丘。尊者!我有如是之法。」比丘稱歎說:「長者!如果有如是之法的話,那是甚奇!甚特!」

(6)長者又說:「尊者!我不但有如此之法,又次,尊者!我在於比丘眾當中行佈施時,有天神住於虛空中告訴我說:『長者!這位是阿羅訶(阿羅漢),這位是向阿羅訶(阿羅漢向),這位是阿那含,這位是向阿那含,這位是斯陀含,這位是斯陀含向,這位是須陀洹,這位是向須陀洹,這位為精進者,這位不怎麼精進。尊者!我佈施給比丘眾之時,在我的記憶裡,並沒有分別意(平等佈施,不差別那一位)。尊者!我有如此之法。」比丘稱歎說:「長者!如果有如此之法的話,那是甚奇!甚特!」

(7)長者又說:「尊者!我不但有如此之法,又次,尊者!我在對於比丘眾行佈施時,有天神住在於虛空中告訴我說:『長者!有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善於說法,如來的聖眾(四向四果的弟子眾),則善於趣向(能善於趣向涅槃之道)。』尊者!我並不從那些天神所傳來之語而始信,不從祂們之欲樂,不從祂們之處得以聽到的,我自有我的淨智,我自知有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善能說法,如來的聖眾乃善於趣向的。尊者!我有如是之法。」比丘稱歎說:「長者!如果有如此之法的話,那是甚奇!甚特!」

(8)長者又說:「尊者!我不但有如此之法,又次,尊者!所謂佛陀所說的五下分結-貪欲、瞋恚、身見、戒取、疑,我看見此五,沒有一法不是盡令縛著我們,使我們還回此世間,而入於胎中。尊者!我有如是之法。」比丘稱歎詭:「長者!如果有如此之法的話,那是甚奇!甚特!」

鬱伽長者最後白比丘說:「願尊者在此受我供食!」那位比丘為了鬱伽長者之故,就默然受其請。鬱伽長者知道那位比丘默然受請後,就從其座位站起,自已去行澡水,用極淨美的種種豐饒的食噉含消(容易消化),自手斟酌(自己下廚料理),使那位比丘飽滿。食後,就收諸器物,行澡水後,拿一小床,另坐而聽法。比丘曾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用算不盡的方便,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法悅後,就從座起而去,然後,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比丘就將和鬱伽長者本來所共論過之事,盡向佛廣說報告。

於是。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由於此之故,咨嗟稱歎鬱伽長者,他有八種未曾有之法。」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十九、鬱伽長者經(下)第八(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入涅槃後不久,鬱伽長者常設大佈施,後在海中沒失載滿貨物的船舶。阿難曾從長老比丘之意,去勸其勿再佈施,長者卻說不厭則盡,只望滿如轉輪王之願。最後並述自己所得的奇特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到的就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剛般涅槃(寂滅,離世)後不久之事。有眾多的上尊長老比丘遊行在於鞞捨離,在於獼猴水邊之高樓臺觀。

那時,鬱伽長者曾施設如是的大佈施,所謂給與遠來之客之食,給與行人、病人、瞻病等人之食,都常設粥食,常設飯食,供給守護僧園之人,常請二十眾來受供食,每五日都請比丘眾來供食,都施設由是這般的大佈施。

有一次,在海中,有一船舶,曾經載滿貨物回歸途中,裡面有價值百千金之貨物,都一時因船沉沒而失去。眾多的上尊長老比丘,曾聽聞鬱伽長者施設如是的大佈施,所謂給與遠來之客之食,給與行人、病人、瞻病之人等食。也常設粥食,常設飯食,供給守護僧園之人。同時常請二十眾來應食,每五日都請諸比丘眾來供食。大眾聽後,共作如是之議:「諸位賢者!那一位能往昔鬱伽長者之處,去對他說:『長者!可以停止了!不可以再行佈施了!使長者聽後自當知宜。』(大眾都知道長者失船之事之故)。大眾繼而作如是之念:尊者阿難,是佛的侍者,受世尊之教,受佛所稱譽,及受諸有智的梵行人所稱歎的比丘。尊者阿難堪能到鬱伽長者之處去對其說:『長者!可以停止了!不可以再佈施了!長者聽後自當知宜』。諸位賢者們!我們應共往詣尊者阿難之處,去說如是之事。」

於是,眾多的上尊長老比丘,就同到尊者阿難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另一處。他們說:「賢者阿難!你知道嗎?鬱伽長者施設如是這般的大佈施,所謂給與遠來的客人之食,給與行人、病人、瞻病者等人之食。都常設粥食,常設飯食,供給守護僧園的人。也常請二十眾來應食,每五天都請比丘眾來應食,施設如是的大佈施。而有一次,他在海中有一船舶,載滿貨物,其價值有百千金之多,在還歸途中,一時沉沒而失去,捐失一定是非常的慘重,所以我們共作如是之議:『到底是誰堪能往語鬱伽長者,而作此言:長者!可以停止了!不可以再行佈施了!長者聽後,自當知宜。』大眾又作如是之念:尊者阿難,是佛陀的侍者,每天都受世尊之教,為佛陀所稱譽,及諸智梵行人之所讚歎的。尊者阿難一定堪能往語鬱伽長者,去對他說:『長者可以停止了!不可以再行佈施了!長者聽後,自當知宜。』賢者阿難!你應該往詣鬱伽長者之處,去對他說:『長者!可以停止了!不可以再行佈施了!長者聽後自當知宜。』」

尊者阿難仰白諾長老上尊的比丘們說:「諸位尊者!鬱伽長者的性格,乃非常的嚴整,如果我自為他說的話,儻使(假如)能致於他之大不喜的話,諸位尊者們!我為誰語呢?」(我應說這是誰所說之語,以便傳給對方呢?)諸長老上尊比丘回答說:「賢者!你就說這是比丘眾之語好了。你如稱這是比丘眾之語後,他就沒有話說。」阿難尊者就默然而受諸長老上尊比丘之命。於是,諸長老上尊比丘知道阿難尊者默然允許後,就從座起,繞尊者阿難之身邊(表示敬意),然後各自回去。

尊者阿難經過一夜,至於翌日的早晨,著衣持鉢,往詣鬱伽長者之家舍。鬱伽長者遙見尊者阿難之來到,就從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阿難,仰白而說:「善來!尊者阿難!尊者阿難您好久沒來這裡了,願你坐在此床。」阿難尊者就坐在其床,鬱伽長者即禮拜在尊者阿難的雙足下,然後退坐在一邊。

阿難尊者告訴他說:「長者!你知道嗎?長者你施設如是這般的大佈施,給與遠來之客之食,給與行人、病人、瞻病者之食,都常設粥食,常設飯食,供給守護僧園之人。也常請二十眾之食,每五天都有比丘眾來應食,施設這麼大的佈施。

聽說你在海中的一隻船舶,曾載滿貨品將還。裡面的物品,價值為百千金,都一時沉船而遺失。長者!你應該停止佈施了!不可以再佈施了!長者!你聽後自當知宜。」長者說:「尊者阿難!這是誰說的呢?(為是誰語)」阿難尊者回答說:「長者!我乃宣說比丘眾之語啊!」

長者仰白說:「如尊者阿難您乃代宣比丘眾之語的話,那就無所復論(無話可說)。如果為自語(自作主張來勸化)的話,或者會致我於大不喜悅的。尊者阿難!如我這樣的舍與。這樣的惠施,至於一切財物都皆佈施竭盡,但使我的誓願能夠圓滿,有如轉輪王之願而已。」尊者阿難問說:「長者!甚麼為之轉輪王之願呢?」

(1)長者回答說:「尊者阿難!村中的貧人,曾作如是之念:使我在於村中,能夠為最富有之人。這就是他之願。村中的富人,曾作如是之念:使我在於邑中,能夠為最富有之人。這就是他的願。邑中的富人,曾作如是之念:使我在於城中,能成為最富有之人。這就是他之願。城中的富人,曾作如是之念:使我在於城中,能夠作為一宗正(官銜)。這就是他之願。城中的宗正,曾作如是之念:使我能為國相(大臣)。這就是他之願。國相,曾作如是之念:使我能夠作為小王。這就是他之願。小王,曾作如是之念:使我能夠作為轉輪王。這就是他之願。轉輪王,曾作如是之念:使我如族姓子所為的: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沒有家庭牽累的出家人,去當一位學道的人。最後,所謂無上的梵行都已修訖,使我在於現法當中,能夠自知自覺,自己作成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境界: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生死輪迴的業力已盡,清淨的梵行已成就,所應修持的工作都已作完,不再受後有之生死身,能如實而知道真理)。這就是他之願。尊者阿難!如我這樣的施捨與人,這樣的惠施,一切財物都悉數因佈施與人而竭盡,但使我能夠滿願,有如轉輪王之願而已。尊者阿難!我有如是之法。」阿難尊者稱歎而說:「長者!如有這種法,乃是甚奇!甚特!」

(2)又次,尊者阿難!我不但有如是之法而已,尊者阿難!我往詣僧園時,如果最初看見一位比丘時,便為之作禮:假如那位比丘正在經行用功的話,我也會跟隨在他的後面經行;倘若他坐下來時,我也會在於一邊坐下來。坐後,就聽法。那位尊者為我說法,我也為那位尊者說法;那位尊者垂問我的事,我也請問那位尊者之事;那位尊者回答我之事,我也回稟那位尊者之問。尊者阿難!我並未曾有輕慢過上中下長老上尊比丘的憶念。尊者阿難!我有如是之法。」尊者阿難稱歎而說:「長者!如果有如是之法的話,那是甚奇!甚特!」

(3)又次,尊者阿難!我不但有如是之法而已,尊者阿難!我在向比丘眾們行佈施之時,曾有天神住在虛空告訴我說:『長者!這位是阿羅訶,這位是向阿羅訶,這位是阿那含,這位是向阿那含,這位是斯陀含,這位是向斯陀含,這位是須陀洹,這位是向須陀洹,這位是精進者,這位並不精進。』尊者阿難!我佈施比丘眾時,並未曾有分別意之憶念(都平等佈施,不管證果與否,都不差別)。」尊者阿難稱歎說:「長者!如果有如是之法的話,那是甚奇!甚特!」

(4)又次,尊者阿難!我不但有如是之法,尊者阿難!我在向比丘眾們行佈施之時,天神住在虛空告訴我而說:『長者!有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的世尊,乃善於說法,如來的聖眾(證果的弟子)們,乃善於趣向於涅槃。』然而我並不從那位天神處而得信的,也不從他們的欲樂,不從他們所聞。但我自有我的淨智,可以去審觀,而知有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的世尊善於說法,如來的聖眾弟子之善於趣向涅槃之事。尊者阿難!我有如是之法。」阿難尊者稱歎說:「長者!如果有如是之法的話,那是甚奇!甚特!」

(5)至(8)又次,尊者阿難!我不但有如是之法,尊者阿難!我乃離欲、離惡不善之法(初禪的境界),……乃至得第四禪(其中包括第二、第三等禪),而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尊者阿難!我有如是之法。」阿難尊者稱歎說:「長者!如果有如是之法的話,那就是甚奇!甚特!」

於是,鬱伽長者仰白阿難說:「尊者阿難!願您在此吃食。」尊者阿難乃為了鬱伽長者之故,就默然受請。鬱伽長者知道阿難尊者默然受請後,就從座起,自行澡水,用極為淨美的種種豐饒的食噉含消(容易消化)的飲食,自手斟酌(自己下廚料理),使阿難得以飽滿。食訖就收器,行澡水完畢後,就取一小床,另坐而聽法。尊者阿難則為長者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以無量的方便,為長者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後,從座起而去。

尊者阿難所說的就是如是,鬱伽長者聽阿難尊者所說,歡喜而奉行!



四十、手長者經(上)第九(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手長者以惠施、愛言、利行、同事之四攝事,攝受大眾。有一天聞佛說法,回家坐禪,而成就四無量心。三十三天知道而稱歎,毘沙門天王因告長者,長者則默然守定,而得佛在比丘眾當中.歎其七種未曾有之法。後有一比丘往詣長者,說佛稱歎他,且為說法。比丘回去後,向佛報告,佛陀又稱說手長者有無求無欲的第八未曾有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於阿邏鞞迦邏(阿邏鞞國),住在於惒林中(巴利本為該國的阿伽羅瓦寺院)。

那時,手長者,和五百名大長者俱,都往詣佛所,稽首禮足後,退坐在一邊。五百位長者也同樣的禮拜佛足後,退坐在一邊。

世尊垂告而說:「手長者!你現在有這麼極大之眾,長者!你是用甚麼法去攝此大眾的呢?」那時手長者白佛說:「世尊!所謂有四事攝,一,為惠施(佈施攝。1.財施,2.法施。如眾生喜歡財的話,就用財去佈施他,如樂法的話,就用法去佈施他,使對方由之而生親愛之心而受道。),二為愛言(愛語攝。所謂依眾生之根性而善言慰論,使對方起親愛之心而受道。)三為以利(利行攝。所謂行身口意之善行,而利益眾生,使對方起親愛之心而受道。)四為等利(同事攝。所謂親近眾生,同享苦樂,並且用法眼見眾生的根性而隨其所樂,分形示現,使眾生同沾利益。因之而入道)。世尊!我就是用此四攝事去攝此大眾的,或者用惠施,或者用愛言,或者用以利,或者用等利。」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手長者!你能夠用如是之法去攝受大眾,又用如門去攝受大眾,用如因緣去攝受大眾。手長者!若過去有沙門、梵志,用如法去攝受大眾的話,則他們的一切,都是用此四事去攝受的,而在此裡面,可說是有餘而沒不足(用四攝事,則足足有餘的可攝受眾生)。手長者!同樣的。若未來世當中,有沙門、梵志,用如法去攝受大眾的話,即他們的一切,就用此四事去攝受,其中或者會足足有餘的。手長者!若有現在的沙門、梵志,用如法去攝受大眾的話,則他們的一切,就用此四事去攝受,其中或者會足足有餘的。」

於是,世尊乃為手長者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用無量的方便去為他說法,去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後,就默然而住。於是,手長者聽佛說法,勸發渴仰心,成就歡喜後,就從其座位站起,為佛作禮,繞佛的身邊三匝後離去。他還皈其家,到了外門後,如遇有人的話,就盡其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到了中門、內門,以及入在內面時,如遇有人的話,便都盡數為他們說法,勸發人的渴仰,成就人家之歡喜後,就升堂而敷床,就結跏趺之坐(禪坐),心與慈俱,而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也遍滿於二、三、四方,以及四維上下,都普周於一切,其心都與慈俱,並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

那時,三十三天的天眾們,曾集聚在於法堂,咨磋而稱歎手長者而說 :「諸位賢者們:手長者有大善利,有大功德。為甚麼呢?因為那位手長者,曾因佛陀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後,就從座站起,為佛作禮,繞佛身邊三匝後離去。還皈其家舍,到了外門時,如遇有人的話,就盡為其說法,勸發人的渴仰心,成就人家的歡喜。到了中門、內門,以及入於內時,如遇有人的話,就盡為他們說法,勸發人之渴仰心,成就人家之歡喜後,就升堂敷床,結跏趺坐,心與慈俱,遍滿於一方,而成就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也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與慈俱,並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也和悲、喜等心,以及舍俱,並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都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

於是,毘沙門大天王(鎮護北方的多聞天王),其色像乃為巍巍,光耀暐曄。在夜將向於早旦之時,往詣於手長者的家舍,對長者告白說:「長者!你有善利,有大功德。為甚麼呢?因為現在三十三天的天眾們,為了長者你的事,而集聚在於法堂。大眾都咨嗟稱歎而說:『手長者有大善利,有大功德。為甚麼呢?諸位賢者們!因為手長者,曾聽佛為之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後,他就從座站起,為佛作禮,繞佛身邊三匝後離去。還皈其家,到了外門時,如遇有人的話,就盡為其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到了中門、內門,以及入在內面時,如有人的話,就盡為其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後,則升堂敷床,結跏趺之座,心和慈俱,而遍滿於一方,成就而遊止在於其境界。像如是的也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並周於一切,心和慈俱,並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也和那些悲、喜等心,以及舍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

這時,手長者,乃默然不語,並不仰觀,並不仰視那位毘沙門大天王。為甚麼呢?因為他乃尊重禪定,守護禪定之故。

那時,世尊在無量百千眾當中,咨嗟稱歎手長者而說:「手長者有七種未曾有之法。那位手長者,在我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從座站起,向我作禮,繞我的身邊三匝後離去。還皈其家,到了外門時,如遇有人的話,就盡為其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到達中門、內門,以及入在內面時,如有人的話,也都盡為說法,勸發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升堂敷床,結跏趺而坐,心和慈俱,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都普周於一切,心和慈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而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也和慈、喜等心,以及舍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都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

現在三十三天的天眾,都為了他的事,而集聚在於法堂,都咨嗟稱歎而說:『手長者有大善利,有大功德。為甚麼呢?諸位賢者們!那位手長者,由於佛陀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從座起,向佛頂禮,繞佛的身邊三匝後離去。還皈其家,到了外門後,如遇有人的話,就盡為其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到了中門、內門,以及入在內面時,如有人的話,都盡為其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升堂敷床,結跏趺之坐,心和慈俱,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和慈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也和悲、喜心,以及舍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

現在毘沙門大天王,其色像為巍巍,其光耀為暐曄,在夜間,將向旦晨之時,往詣手長者之家,告訴他說:『長者!你有大善利,有大功德。為甚麼呢?因為現在三十三天的諸天們,乃為了長者之事,而集聚在於法堂,都咨嗟稱歎而說:手長者有大善利,有大功德。為甚麼呢?諸位賢者們!因為那位手長者,當佛為之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從座起,為佛作禮,繞佛的身邊三匝後離去。還皈其家。而到了外門後,如遇有人的話,就盡為他說法,就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到了中門、內門,以及進入於裡面時,如遇有人的話,就盡為他說法,就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後,就升堂敷床,結跏趺之坐,心和慈俱,而遍滿於一方,而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也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而普周於一切,心和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為廣而甚為大,無量的善修,而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其心也和悲,也和喜,以及舍而俱在,而為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

於是,有一位比丘,經過其夜,到了翌日的早晨,著衣持鉢,往詣於手長者之家宅。手長者遙見那位比丘之到來,就從座起,叉手(合掌)而向比丘仰白而說:「尊者!善來!尊者好久沒到這裡來了,請坐在此床。」那時,比丘就坐在其床,手長者就禮拜比丘的雙足下,然後退坐在一邊。

比丘告訴他說:「長者!你有善利,有大功德。為甚麼呢?因為世尊為了你之事,在於無量百千的大眾當中,咨嗟稱歎手長者你而說:『手長者有七種未曾有之法。我為手長者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後,就從其座站起,禮拜於我,然後繞我的身邊三匝而回去。還歸其家時,到了門後,如遇有人的話,就盡為他說法,就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到了中門、內門,以及進入裡面時,如果遇有人的話,也都盡為其說法,也都勸發其渴仰心,而成就其歡喜,之後,就升堂敷床,結跏趺之坐,心和慈俱,而遍滿於一方,而成就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也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和慈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其心也和悲、喜,以及舍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

現在三十三天的天眾們,都為他而集聚在於法堂,都咨嗟稱歎而說:手長者有大的善利,有大的功德。為甚麼呢?諸位賢者們!因為那位手長者,當佛陀為其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後,就從座站起,去禮謝佛陀,繞佛的身邊三匝後離去。在還皈其家宅時,到了外門後,如遇有人的話,就盡為其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到了中門、內門,以及入在裡面時,如遇有人的話,就盡為其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後,就升堂敷床,結跏趺坐,心和慈俱,而遍滿於一方,而成就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也遍滿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和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而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心和悲、喜俱,和舍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

於是,毘沙門大天王,其色像巍巍,光耀暐曄,在夜將盡而向於早旦之時,曾詣手長者之家,告訴長者說:長者!你有善利!有大的功德。為甚麼呢?因為現在三十三天的天眾們為手長者之事,而集聚在於法堂。都咨嗟稱歎而說:手長者有大善利,有大功德。為甚麼呢?諸位賢者們!因為手長者在於佛陀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從座位站起,為佛作禮,然後繞佛的身邊三匝而去。在還皈其家,到了外門後,如遇有人的話,就盡為其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到了中門、內門,以及進入裡面時,如遇有人的話,就盡為其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後,就升堂敷床。而結跏趺坐,心和慈俱,而遍滿於一方,而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也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和慈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其心也和悲、和喜,和舍同俱,而無結無怨,而無志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那時,手長者默然不語,也不仰頭觀視毘沙門大天王。所以的緣故為何呢?因為尊重禪定,守護禪定之故。』」

於是,手長者乃仰白比丘說:「尊者!那個時候沒有白衣在那裡嗎?」(白衣為在家的人,乃對於出家人之穿壞色衣而言)。比丘回答說:「沒有白衣在那裡的。」又問曰(比丘繼而問他):「如果有白衣的話,當會有甚麼罪咎呢?」長者回答說:「尊者!因為或者有人不信世尊之語的話,他就會長夜不義不忍(住於不義之處),而會受生在於極惡之處,而受苦無量(不信佛語,就是不信真理,而永恆的在苦惱中生活)。假如有信佛語的話,他就由於此事之故,便能尊重恭敬禮事於我的。尊者!說實在的,我也不欲使有此事的。尊者!其他之事暫時擱下,願您在此受我供食。」

那位比丘就為了手長者之故,默然接受其邀請。手長者知道那位比丘默然接受後,就從座起,自行澡水,用極淨美的種種豐饒的食噉含消的飲食,自已親手下廚斟酌,使比丘得以飽滿。吃食後,收食器,行澡水完畢,就取一小床,別坐而聽法。那位比丘就為長者說法,勸發其渴仰心,成就其歡喜。以無量的方便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從座起而去,去到佛所,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就將和手長者本所共論之事,盡向佛報告。

於是,世尊就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就是因此之故,稱詭手長者具有了七種未曾有之法。又次,你們當知!那位手長者,還有第八種未曾有之法:手長者乃為一位無求無欲的人!」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後,都歡喜奉行!



四十一、手長者經(下)第十(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的內容,為佛陀稱讚手長者為一具足了少欲、信、慚、愧、精進、念、定、慧等八種未曾有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阿邏鞞伽邏,住在於惒林中。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手長者具有了八種未曾有之法。那八種呢?手長者具有了(1)少欲,(2)有信,(3)有慚,(4)有愧,(5)有精進,(6)有念,(7)有定。(8)有慧。

(1)手長者具有了少欲,這從那裡說起呢?(此何困說)。因為手長者自己為少欲的人,而不欲使人知道他為少欲的人。手長者有信、有慚、有愧、有精進、有念、有定、有慧。而手長者雖然自己有慧(包括信等之法),卻不欲使他人知道其有慧。手長者之所以有少欲的原因,就是因此之故而說的。

(2)手長者具有了信,此何因說?(從何說起?)因為手長者已得信心堅固,深著於如來(愛樂如來之法不放),信根已成立,始終不會再隨諸外道之沙門、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其餘的世間的了。手長者之所謂具有了信,就是由於此之故而說的。

(3)手長者具有了慚,是從甚麼而說的呢?因為手長者乃常行慚恥,可慚而知慚。知道惡不善之法,乃為穢汙煩惱之法,會受諸惡報,會造諸生死之本的。手長者之所謂有慚,就是由此之故而說的。

(4)手長者具有了愧,這是從何因而說的呢?手長者乃常行羞愧,可愧而知愧。知道惡不善之法。為穢汙煩惱之法,是會受諸惡報,會造生死的根本的。手長者之所謂有愧,就是由此之故而說的。

(5)手長者具有了精進,是由何因而說的呢?因為手長者乃常行精進,都除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常常自己起意(發心),都專心一意而堅固,為了諸善本而不捨方便。手長者之所以具有了精進,就是由此而說的。

(6)手長者之具有了念(四念處),這是由何因而說起的呢?因為手長者,觀察內身如身(觀察自身,而觀察自身為不淨),觀察內覺(受),觀察心,觀察法,都如法(所謂觀察受是苦,觀察心為無常,觀察法為無我,連同觀身為不淨,為之四念處、四念住,都能如意)。手長者之所謂有念,就是因此之故而說的。

(7)手長者之具有了定,這是由於何因而說起的呢?因為手長者乃離開欲,離開惡不善之法,……乃至得證第四禪之成就而遊止在於其境界。手長者之所謂具有了定,就是因此之故而說的。

(8)手長者之所謂具有了慧,這是由於何因而說的呢?因為手長者乃修行智慧,觀察興衰之法,得證如此之智,聖慧明達,一切都能分別曉了,以正盡苦。手長者之所謂具有了慧,就是因此之故而說的。總而言之,手長者乃具有如上之八種未曾有之法,因此之故而說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九完



中阿含經卷第十



習相應品第五

(有十六經)(初一日誦)



何義不思念慚二 戒敬各二及本際

二食盡智說涅槃 彌醯即為比丘說

(何義經、不思經、念經,慚(愧)為二經。戒經和(恭)敬經都各有二經,以及本際經,二種食經、盡智經、說涅槃經、彌醯經,即為比丘說經)。



四十二、何義經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阿難!持戒者便得不悔,因不悔,便得歡悅,乃至得解脫,如是此戒,得趣至於彼岸。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阿難則於晡時(申時),從燕坐(禪坐)起來,往詣佛所,稽首佛足,然後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說:「世尊!持戒是甚麼意義呢?」

世尊回答說:「所謂持戒,乃使其不追悔之義。阿難!如果有人持受戒律的話,便能得到不悔恨的。」

阿難又問:「世尊!不悔恨是甚麼意義呢?」

世尊回答說:「阿難!不悔恨就是使其歡悅之義。阿難!如果有人不追悔的話,便會得到歡悅。」

阿難又問:「歡悅為甚麼意義呢?」

世尊回答說:「阿難!歡悅就是使其喜之義。阿難!如果有人歡悅的話,便會得喜的(喜悅心)。」

阿難又問:「世尊!喜為甚麼意義呢?」

世尊回答說:「阿難!喜就是使其止之義。阿難!如果有喜的話,便能得止身(輕安、猗息)。」

阿難又問:「世尊!止是甚麼意義呢?」

世尊回答說:「阿難!止就是使其樂之義(快樂安隱)。阿難!如果有止的話,便能覺得快樂。」

阿難又問:「世尊!樂是甚麼意義呢?」

世尊回答說:「阿難!樂就是使其定之義。阿難!如有樂的人,便會得定心。」(三昧、等持)。

阿難又問:「世尊!定為甚麼意義呢?」

世尊回答說:「阿難!定就是使其見如實、知如真之義(如實而知,如實而見)。阿難!如有定的話,便能得見如實、知如真。」

阿難又問:「世尊!見如實、知如真是甚麼意義呢?」

世尊回答說:「阿難!見如實、知如真就是使其厭之義(厭惡、厭離)。阿難!如有見如實、知如真的話,便能得厭。」

阿難又問:「世尊!厭為甚麼意義呢?」

世尊回答說:「阿難!厭就是令其無欲之義(離欲)。阿難!如有厭的話,便得無欲。」

阿難又問:「世尊!無欲為甚麼意義呢?」

世尊回答說:「阿難!無欲就是使其解脫之義(離繫縛而得自在)。阿難!如有無欲的話,便能得解脫一切的淫、怒、癡。這叫做,阿難!由於持戒便得不悔恨,由於不悔硬得歡悅(愉悅),由於歡悅便得喜(喜悅心),由於喜便得止(輕安),由於止便得樂,由於樂便得定(三昧)。阿難!多聞的聖弟子,由於定,便得見如實、知如真(能如實而知見一切),由於見如實、知如真之故,便得厭離,由於厭離而得無欲,由於無欲,便能得到解脫,由於解脫,便知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而知如真(如實而知道此事,也就是徹證其理而得道、證果)。阿難!這就是法法相益,法法相因(每一法都有互為因果關係,相互幫助之處)。像如是的,此戒就是趣至於第一(涅槃),所謂度過此岸,而得至彼岸之義。」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十三、不思經第二(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人不可以唯求不悔,而不持戒,應該持戒,便能得無悔,乃至便能得證解脫。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垂告說:「阿難!持戒的人,不應該思念『使我不悔』。阿難!但是法,乃為自然(順法之性,自自然然會這樣,那樣)。因此,持戒的人,便自然會得不悔的(故應持戒,不可以只顧能不追悔,下同)。阿難!有不悔的人,不應該思念『使我歡悅』。阿難!但是法乃自然,如有不追悔的人,便能得歡悅。阿難!有歡悅的人,不應該思念『令我喜』。阿難!但是法乃自然,有歡悅的人,便會得喜的。阿難!有喜的人,不應該思念『使我止。』阿難!但是法乃是自然的,有喜的人,便能得止身(輕安)。

阿難!有止的人,不應該思念『使我樂』。阿難!但是法乃自然,有止的人,便能得覺樂。阿難!有樂的人,不應該思念『使我定』心(三昧)。阿難!但是法乃為自然的,有樂的人,便能得定心。阿難!有定的人不應該思念『使我見如實、知如真』。阿難!但是法乃為自然的,有禪定的人,便得見如實、知如真(如實而知見一切)。阿難!如有見如實、知如真的話,就不應該思念『令我厭』離。阿難!但是法乃為自然的,如有見如實,知如真的話,便得厭離。阿難!有厭離的人,不應該思念『使我無欲』。阿難!但是法乃為自然的,有厭離的人,便能得無欲。阿難!有無欲的人,不應該思念『使我解脫』。阿難!但是法乃為自然的,有無欲的人,便能得解脫一切的淫、怒、癡的。

阿難!這就是由於持戒,便能得不悔,由於不悔,便能得歡悅,由於歡悅,便能得喜,由於喜,便能得止(輕安、猗息),由於止,便能得樂,由於樂,便能得定心(三昧)。阿難!多聞的聖弟子,有定心的人,便能見如實、知如真(如實而知見一切),由於見如實、知如真,便能得厭離,由於厭離,便能得無欲,由於無欲,便能得解脫,由於解脫,便知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而知如真。阿難!這就是叫做法法相益,法法相因。像如是的,此戒乃為趣至於第一(涅槃),所謂度過此岸,而得至彼岸。」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十四、念經第三(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護諸根、護戒、不悔,乃至於解脫、涅槃,均為是基於正念正智的。如果沒有正念正智的話,就不能成就。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多忘而沒有正智的話,便會損害正念正智的。如果沒有正念正智的話,便會損害護諸根、護戒、不悔、歡悅、喜、止、樂、定,以及知如真、厭、無欲、解脫。

假如沒有解脫的話,便會損害涅槃。如果比丘不多忘,而有正智的話,便會修習正念正智。如果有正念正智的話,便會習護諸根、護戒、不悔、歡悅、喜、止、樂、定,而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如果有解脫的話,便會習涅槃。」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十五、慚愧經(上)第四(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正念、正智,乃依於正思惟,正思惟則依於信,信乃依於愛敬,愛敬則依於慚愧。如沒有慚愧的話,就會害愛敬,會害於信,乃至會害解脫、涅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沒有慚,沒有愧的話,便會損愛恭敬;如沒有愛恭敬的話,便會損害其信;如沒有其信的話,便會損害正思惟;如沒有正思惟的話,便會損害正念正智;如沒有正念正智的話,便會損害護諸根,以及損害護戒、不悔、歡悅、喜、止、樂、定,和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假如沒有解脫的話,便會損害涅槃。如果比丘有慚有愧的話,便會修習愛恭敬;如果有愛恭敬的話,便會修習其信;假如有信的話,便會修習正思惟;如果有正思惟的話,便會修習正念正智;假若有正念正智的話,便會修習護諸根、護戒、不悔、歡悅、喜、止、樂、定、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倘若有解脫的話,便會修習涅槃。」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十六、慚愧經(下)第五(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舍梨子尊者也廣說具慚愧心,乃至得證解脫、涅槃的真理,並用樹作為譬喻。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舍梨子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如果比丘沒有慚,沒有愧的話,便會損害愛恭敬;假如沒有愛恭敬的話,便會損害其信;如果沒有信的話,便會損害正思惟;假若沒有正思惟的話,便會損害正念正智;如果沒有正念正智的話,便會損害護諸根,以及損害護戒、不悔、歡悅、喜、止、樂、定,和損害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倘若沒有解脫的話,便會損害涅槃。

諸位賢者們!猶如有一棵樹,假如損害外皮的話,則內皮便不能成就;內皮既不成,則莖、乾、心節、枝、葉、華、實等,都不得成。

諸位賢者們!當知比丘,也是如是,如果沒有慚,沒有愧的話,便會損害愛恭敬;假若沒有愛恭敬的話,便會損害其信;如果沒有信的話,便會損害正思惟;假若沒有正思惟的話,便會損害正念正智;如果沒有正念正智的話,便會損害護諸根、護戒、不悔、歡悅、喜、止、樂、定,和損害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倘若沒有解脫的話,便會損害涅槃。

諸位賢者們!如果比丘有慚有愧的話,便會修習愛恭敬;如果有愛恭敬的話,便會修習其信,如果有其信的話,便會修習正思惟;如果有正思惟的話,便會修習正念正智;假若有正念正智的話,便會修習護諸根、護戒、不悔、歡悅、喜、止、樂、定,以及修習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假若有解脫的話,便會修習涅槃。

諸位賢者們!猶如有一棵樹,如果不損害外皮的話,則內皮得以成就,自然的,那些莖、乾、心、節、枝、葉、華、實,皆能得以成就。

諸位賢者們!當知比丘,也是如是。假若有慚有愧的話,便會修習愛恭敬;如果有愛恭敬的話,便會修習其信;如果有其信的話,便會修習正思惟;假若有正思惟的話,便會修習正念正智;如果有正念正智的話,便會修習護諸根,便會修習護戒、不悔、歡悅、喜、止、樂、定、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倘若有解脫的話,便會修習涅槃。」

尊者舍梨子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比丘們,聽聞尊者舍梨子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十七、戒經(上)第六(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們,有關於犯戒的害處,以及持戒的利益。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犯戒的話,便會損害不悔、歡悅、喜、止、樂、定,以及損害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如果沒有解脫的話,便會損害涅槃。

假若比丘能夠持戒的話,便會修習不悔、歡悅、喜、止、樂、定,以及修習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倘若有解脫的話,便會修習涅槃。」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十八、戒經(下)第七(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舍梨子告訴諸比丘,是有關於犯戒的害處,以及持戒的利益等事,也用樹為譬喻。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舍梨子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如果比丘犯戒的話,便會損害不悔,會損害歡悅、喜、止、樂、定,會損害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假若沒有解脫的話,便會損害涅槃。

諸位賢者們!猶如有一棵樹,假如損害根的話,則莖、幹、心、節、枝、葉、華、實,都不能成就。

諸位賢者們!當知比丘也是如是的。如果有犯戒的話,便會損害不悔、歡悅、喜、止、樂、定、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假若沒有解脫的話,便會損害涅槃。

諸位賢者們!如果比丘持戒的話,便會修習不悔、歡悅、喜、止、樂、定、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如果有解脫的話,便會修習涅槃。

諸位賢者們!猶如有一棵樹,如果不損害根的話,則莖、幹、心、節、枝、葉、華、實,均能得以成就。

諸位賢者們!如果比丘也是如是,如果有持戒的話,便會修習不悔、歡悅、喜、止、樂、定、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假若有解脫的話,使會修習涅槃。」

尊者舍梨子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尊者舍梨子所說,都歡喜奉行!



四十九、恭敬經(上)第八(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恭敬,以及善觀,能具威儀、具學法、具戒定慧,乃至得證涅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比丘當行恭敬,以及善觀,而敬重諸梵行的人。假如當一位比丘不行恭敬,不善觀,而不敬重諸梵行的人的話,則說那位比丘具有威儀之法,那是必定不會有的事;不具有威儀之法的話,而說他為具有了學法的人,必定是沒有這道理的;不具有了學法的人,而說他為具有了戒身,必定也是沒有之事;不具有了戒身的人,而說他為具有定身,必定也是沒有的事;不具有了定身的人,而說他為具有慧身,必定也是沒有的事;不具有了慧身的人,而說他為具有瞭解脫身,必定也是沒有的事;不具有瞭解脫身的人,而說他為具有了解脫知見身的人,必定是沒有的事;不具有了解脫知見身的人,而說他為具有了涅槃,必定是沒有的事。

假若一位比丘,能夠恭敬,以及善觀而敬重諸梵行的人的話,則說他為具有了威儀之法的人,必定是有的事;具有了威儀法後,而具有了學法的事,必定是有的事;具有了學法後,而具有了戒身的事,必定是有的事;具有了戒身後,而具有了定身的事,必定是有的事;具有了定身後,而具有了慧身的事,必定是有的事;具有了慧身後,而具有瞭解脫身的事,必定是有的事;具有了解脫身後,而具有了解脫知見身之事,必定是有的事;具有了解脫知見身後,而具有了涅槃的事,必定是有的事。」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諾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五十、恭敬經(下)第九(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恭敬,以及善觀,能具威儀、具學法、具護諸根,乃至能具涅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比丘!當知行恭敬,以及善觀,而敬重諸梵行的人。如果比丘不行恭敬、不善觀、不敬重諸梵行的人的話,而說他為具有了威儀的人,那必定是不會有的事;不具有了威儀法,而說他為具有了學法的人,那必定是沒有之事;不具有了學法的人,而說他為護諸根、護戒、不悔、歡悅、喜、止、樂、定、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的人,必定是沒有的事;不具有了解脫,而說他已具有了涅槃,那必定是不會有的事。

諸比丘們!如果行恭敬,以及善觀,而敬重諸梵行的人,說他已具有了威儀法的話,必定是有的事;具有了威儀法,而說他已具有了學法,必定是有的事;具有了學法,而說他已具有了護諸根、護戒、不悔、歡悅、喜、止、樂、定、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那必定是有的事;具有了解脫,而說他已具有了涅槃,必定是有的事。」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五十一、本際經第十(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迷惑之本,乃以「有愛」為因,以無明為其緣。無明乃由五蓋,乃至親近惡知識,因此,乃以惡人為緣而來。又說聖者之所以明、解脫,就是緣於七覺支。七覺支乃由四念處,乃至親近善知識,而以善人為緣而來的。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而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所謂有愛(對生命存在的渴愛),其本際(最初的邊際),乃為不可知的:本來並沒有愛,然而現在卻生有愛。因此,便可以得知:其所因為有愛的。所謂有愛,則為有習而成(生長之緣),並不是無習而成的。甚麼叫做有愛之習呢?回答說:『乃以無明為習緣的』。而無明也是有習緣的,並不是沒有習的。甚麼叫做無明之習呢?回答說:『乃以五蓋為習的』(貪、瞋、惛眠、掉悔、疑等五為覆蓋心法,使不生善法)。五蓋也有習,並不是沒有習。甚麼為之五蓋之習呢?回答說:『是以三惡行(身口意所犯之惡業)為習的。』三惡行也有習的,並不是沒有習的。甚麼為之三惡行之習呢?回答說:『是以不護諸根(不護六根之門)為習的。』

不護諸根也有習的,並不是沒有習的。甚麼叫做不護諸根之習呢?回答說:『是以不正念、不正智為習緣的。』不正念、不正智也有習緣的,並不是沒有習緣的。甚麼叫做不正念、不正智之習呢?回答說:『乃以不正思惟(不如理之作意)為習的。』不正思惟也有習,並不是沒有習的。甚麼叫做不正思惟之習呢?回答說:『是以不信為習緣的。』不信也有習緣的,並不是沒有習緣的。甚麼叫做不信之習緣呢?回答說:『是以聽聞惡法為習緣的。』聽聞惡法也有習緣的,並不是沒有習緣的。甚麼叫做聞惡法之習呢?回答說:『是以親近惡知識(惡友)為習緣的。』親近惡知識也是有習緣的,並不是沒有習緣的。甚麼叫做親近惡知識之習呢?回答說:『是以惡人為習緣的。』(和惡人習以為慣)。

這就是具有了惡人後,便具有了親近惡知識;具有了親近惡知識後,便具有了聞惡法;具有了聞惡法後,便具有了生不信;具有了生不信後,便具有了不正思惟;具有了不正思惟後,便具有了不正念、不正智;具有了不正念、不正智後,便具有了不護諸根;具有了不護諸根後,便具有了三惡行;具有了三惡行後,便具有了五蓋;具有了五蓋後,便具有了無明;具有了無明後,便具有了有愛。像如是的,這有愛,乃輾轉而具成的。

明解脫(解脫之智,導引於解脫之智)也是有習緣的,並不是沒有習緣的。甚麼叫做明解脫之習呢?回答說:『是以七覺支為習』的。七覺支(擇法、精進、喜、輕安、念、定、行舍)也有習緣的,並不是沒有習緣的。甚麼叫做七覺支之習呢?回答說:『是以四念處為習』的。四念處(身受心法)也是有習緣的,並不是沒有習緣的。甚麼叫做四念處之習呢?回答說:『是以三妙行為習』的。三妙行(身口意之三善業)也是有習緣的,並不是沒有習緣的。甚麼叫做三妙行之習緣呢?回答說:『是以護諸根為習』的。(守護六根的門頭)。

護諸根也是有習緣的,並不是沒有習緣的。甚麼叫做護諸根之習緣呢?回答說:『是以正念、正智為習』的。正念正智也有習緣的,並不是沒有習緣的。甚麼叫做正念正智之習緣呢?回答說:『是以正思惟為習』的。正思惟也有習緣的,並不是沒有習緣的。甚麼叫做正思惟之習緣呢?回答說:『是以信為習』的。信也有習緣的,並不是沒有習緣的。甚麼叫做信之習緣呢?回答說:『是以聞善法為習』的。聞善法也有習緣的,並不是沒有習緣的。甚麼叫做聞善法之習緣呢?回答說:『是以親近善知識為習』的。親近善知識也有習緣的,並不是沒有習緣的。甚麼叫做親近善知識之習緣呢?回答說:『是以善人為習』的。

這叫做具有了善人後,便具有了親近善知識;具有了親近善知識後,便具有了聞善法;具有了聞善法後,便具有了生信;具有了生信後,便具有了正思惟;具有了正思惟後,便具有了正念正智;具有了正念正智後,便具有了護諸根;具有了護諸根後,便具有了三妙行;具有了三妙行後,便具有了四念處;具有了四念處後,便具有了七覺支;具有了七覺支後,便具有了明解脫。像如是的,此明解脫,乃輾轉而具成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諾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五十二、食經(上)第十一(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的內容和本際經略同。裡面曾說大海乃以大河為食,乃至說明以雨為食等譬喻。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所謂『有愛』,其本際乃為不可知的:本來並沒有『有愛』,然而現在卻生『有愛』。因此,便可以得知:所因有愛(有所因才會有愛,並不是空無來因)。所謂有愛,則有食,非無食(食為生成長養,本際經所謂習,也就是因由。有愛必定有因由,並不是沒有因由)。甚麼叫做有愛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無明為食』(因)的。無明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的。甚麼叫做無明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五蓋為食』(因)的,並不是沒有食(因)的。甚麼叫做五蓋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三惡行為食』(因)的。三惡行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的。甚麼叫做三惡行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不護諸根為食』(因)的。

不護諸根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的。甚麼叫做不護諸根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不正念不正智為食(因)』的。不正念不正智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不正念不正智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不正思惟為食(因)』的。不正思惟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不正思惟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不信為食(因)』的。不信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不信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聞惡法為食(因)』的。聞惡法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聞惡法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親近惡知識為食(因)的。」親近惡知識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的。甚麼叫做親近惡知識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惡人為食(因)的。」

這叫做具有了惡人後,便會具有了親近惡知識;具有了親近惡知識後,便會具有了聞惡法;具有了聞惡法後,便會具有了生不信;具有了生不信後,便會具有了不正思惟;具有了不正思惟後,便會具有了不正念不正智;具有了不正念不正智後,便會具有了不護諸根;具有了不護諸根後, 便會具有了三惡行;具有了三惡行後,便會具有了五蓋;具有了五蓋後,便會具有了無明,具有了無明後,便會具有了有愛。像如是的這有愛,便會輾轉其成。

以譬喻來說:大海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而能形成的。甚麼叫做大海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大河為食(因)的。』大河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的。甚麼叫做大河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小河為食(因)的。』小河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的。甚麼叫做小河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大川為食(因)的。」大川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大川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小川為食(因)的』。小川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小川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山岩溪澗,以及平澤為食(因)的。』山岩溪澗、平澤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山岩溪澗、平澤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雨為食(因)的。』

有時天空降下大雨,大雨降下後,則山岩溪澗、平澤等處都會水滿;山岩溪澗、平澤之水滿後,則小川會滿;小川滿後,則大川會滿;大川滿後,則小河會滿;小河滿後,則大河會滿;大河滿後,則大海會滿。像如是的,那大海乃輾轉而成滿的。

像如是的,有愛也是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而會有的。甚麼為之有愛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無明為食(因)的。』無明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的。甚麼為之無明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五蓋為食(因)的。』五蓋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五蓋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三惡行為食(因)的。』三惡行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三惡行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不護諸根為食(因)。』不護諸根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不護諸根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不正念不正智為食(因)的。』不正念不正智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不正念不正智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不正思惟為食(因)的。』不正思惟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困)。甚麼叫做不正思惟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不信為食(因)的。』不信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不信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聞惡法為食(因)的。』聞惡法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聞惡法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親近惡知識為食(因)的。』親近惡知識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親近惡知識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惡人為食(因)的。』

這叫做具有了惡人後,便會具有了親近惡知識;具有了親近惡知識後,便會具有了聞惡法;具有了聞惡法後,便會具有了生不信;具有了生不信後,便會具有了不正思惟;具有了不正思惟後,便會具有了不正念、不正智;具有了不正念、不正智後,便會具有了不護諸根;具有了不護諸根後,便會具有了三惡行;具有了三惡行後,便會具有了五蓋;具有了五蓋後,便會具有了無明,具有了無明後,便會具有了有愛。像如是的,此有愛乃輾轉而具成。

明解脫,也是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而能成的。甚麼叫做明解脫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七覺支為食(因)的。』七覺支也有食,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七覺支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四念處為食(因)的。』四念處也是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的。甚麼叫做四念處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三妙行為食(因)的。』三妙行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的。甚麼叫做三妙行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護諸根為食(因)的。』護諸根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護諸根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正念、正智為食(因)的。』正念、正智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正念、正智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正思惟為食(因)的。』正思惟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的。甚麼叫做正思惟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信為食(因)的。』信也是有食(因)的,並不是沒有食(因)的。甚麼叫做信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聞善法為食(因)的。』聞善法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聞善法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親近善知識為食(因)的。』親近善知識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親近善知識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善人為食(因)的。』

這叫做具有了善人後,便會具有了親近善知識;具有了親近善知識後,便會具有了聞善法;具有了聞善法後,便會具有了生信;具有了生信後,便會具有了正思惟;具有了正思惟後,便會具有了正念、正智;具有了正念、正智後,便會具有了護諸根;具有了護諸根後,便會具有了三妙行;具有了三妙行後,便會具有了四念處;具有了四念處後,便會具有了七覺支,具有了七覺支後,便會具有了明解脫。像如是的,此明解脫乃輾轉而具成的。

大海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的。甚麼叫做大海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大河為食(因)的。』大河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的。甚麼叫做大河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小河為食(因)的。』小河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小河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大川為食(因)的。』大川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的。甚麼叫做大川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小川為食(因)的。』小川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的。甚麼叫做小川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山岩溪澗、平澤為食(因)的。』山岩溪澗。平澤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山岩溪澗、平澤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雨為食(因)的。』

有時天降大雨,降下大雨後,則山岩溪澗、平澤都會因雨而水滿;山岩溪澗、平澤之水滿後,則小川會滿;小川滿後,則大川會滿,大川滿後,則小河會滿;小河滿後,則大河會滿;大河滿後,則大海會滿。像如是的,大海乃由之而輾轉而成滿。

像如是的,明解脫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而能成就的。甚麼叫做明解脫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七覺支為食(因)的。』七覺支也有食(困),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七覺支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四念處為食(因)的。』四念處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四念處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三妙行為食(因)的。』三妙行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三妙行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護諸根為食(因)的。』護諸根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護諸根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正念正智為食(因)的。』正念正智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正念正智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正思惟為食(因)的。』正思惟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正思惟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信為食(因)的。』信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叫做信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聞善法為食(因)的。』聞善法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的。甚麼叫做聞善法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善人為食(因)的。』

這叫做具有了善人後,便會具有了親近善知識;具有了親近善知識之後,便會具有了聞善法;具有了聞善法後,便會具有了生信;具有了生信後,便會具有了正思惟;具有了正思惟後,便會具有了正念正智;具有正念、正智之後,便會具有了護諸根;具有了護諸根後,便會具有了三妙行;具有了三妙行後,便會具有了四念處;具有了四念處後,便會具有了七覺支;具有了七覺支後,便會具有了明解脫。像如是的,此明解脫,乃輾轉而具成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位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五十三、食經(下)第十二(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所敘述的內容,大概都和食經(上)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所謂『有愛』,其本際(最初的邊際)乃為不可知的:本來並沒有『有愛』,然而現今卻生『有愛』。由此,便可以得知:所因為『有愛』(對生命存在的渴愛)。有愛的話,則為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有愛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無明為食(因)的。』無明也是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無明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五蓋為食(因)的。』五蓋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五蓋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三惡行為食(因)的。』三惡行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三惡行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不護諸根為食(因)的。』不護諸根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不護諸根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不正念不正智為食(因)的。』

不正念不正智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不正念不正智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不正思惟為食(因)的。』不正思惟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不正思惟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不信為食(因)的。」不信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不信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聞惡法為食(因)的 。』聞惡法也有食(困),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聞惡法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親近惡知識為食(因)的。』親近惡知識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親近惡知識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惡人為食(因)的。」

大海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大海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雨為食(因)的。』有時天降大雨,大雨降下後,則山岩溪澗、平澤之水都盈滿;山岩溪澗、平澤之水盈滿後,則小川會滿;小川滿後,則大川會盈滿;大川滿後,則小河會滿;小河滿後,則大河也會滿;大河滿後,則大海會滿。像如是的,那大海就是這樣的輾轉而成滿的。

像如是,如果具有了惡人後,便會具有了親近惡知識;具有了親近惡知識後,便會具有了聞惡法;具有了聞惡法後,便會具有了生不信;具有了生不信後,便會具有了不正思惟;具有了不正思惟後,便會具有了不正念、不正智;具有了不正念、不正智後,便會具有了不護諸根;具有了不護諸根後,便會具有了三惡行;具有了三惡行後,便會具有了五蓋;具有了五蓋後,便會具有了無明;具有了無明後,便會具有了愛。像如是的,這有愛,乃是這樣的輾轉而具成的。

明解脫也是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明解脫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七覺支為食(因)的。』七覺支也是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七覺支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四念處為食(因)的。』四念處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四念處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三妙行為食(因)的。』三妙行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三妙行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護諸根為食(因)的。』護諸根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護諸根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正念、正智為食(因)的。』

正念、正智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正念、正智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正思惟為食(因)的。』正思惟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正思惟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信為食(因)的。』信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信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聞善法為食(因)的。』聞善法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聞善法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親近善知識為食(因)的。』親近善知識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親近善知識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善人為食(因)的。』

大海也有食(因),並不是沒有食(因)。甚麼為之大海之食(因)呢?回答說:『是以雨為食(因)的。』有時天降大雨,降下大雨後,則山岩溪澗、平澤之水都會盈滿;山岩溪澗、平澤之水滿後,則小川會滿;小川滿後,則大川會滿;大川滿後,則小河會滿;小河滿後,則大河會滿;大河滿後,則大海會滿。像如是的,那大海乃這樣的輾轉而成滿的。

像如是的,如具有了善人後,便會具有了親近善知識;具有了親近善知識後,便會具有了聞善法;具有了聞善法後,便會具有了生信;具有了生信後,便會具有了正思惟;具有了正思惟後,便會具有了正念、正智;具有了正念、正智後,便會具有了護諸根;具有了護諸根後,便會具有了三妙行;具有了三妙行後,便會具有了四念處;具有了四念處後,便會具有了七覺支;具有了七覺支後,便會具有了明解脫。像如是的,此明解脫,乃如是的輾轉而具成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五十四、盡智經第十三(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如實知見四聖諦如真,便能得漏盡。而盡智乃以解脫為習,乃至不悔乃以護戒為習。護戒又以護根為習。像如是的正念正智、正思惟、信、觀法忍、翫誦法、受持法、觀法義、耳界、聞善法、往諸、奉事善知識等,輾轉為習。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拘樓瘦(拘留國,十六大國之一),住在於劍摩瑟曇拘樓的都邑。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知有見的人,便能得漏盡,並不是不知,並不是不見的。為甚麼有知見的人便能得漏盡(煩惱盡)呢?所謂知見苦如真(如實而知見一切為苦的真理),便能得漏盡;知見苦之集,知見苦之滅,知見苦滅之道如真,便能得漏盡(如實而知見苦集滅道四諦之理的話,就能將煩惱滅盡)。

而盡智乃為有習(原因)的,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盡智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解脫為習(原因)的。」解脫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的。甚麼為之解脫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無欲為習(原因)的。』無欲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的。甚麼為之無欲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厭為習(原因)的。」厭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厭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見如實、知如真為習(原因)的。』見如實、知如真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見如實、知如真之習(原因)?回答說:『是以定為習(原因)的。』定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定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樂為習(原因)的。』樂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樂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止為習(原因)的。』止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止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喜為習(原因)的。』喜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喜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歡悅為習(原因)的。』歡悅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歡悅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不悔為習(原因)的。」

不悔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不悔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護戒為習(原因)的。』護戒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護戒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護諸根為習(原因)的。』護諸根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的。甚麼為之護諸根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正念正智為習(原因)的。』正念正智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正念正智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正思惟為習(原因)的。』正思惟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正思惟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信為習(原因)的。』信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信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觀法忍(認知正法)為習(原因)的。』觀法忍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的。甚麼為之觀法忍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翫誦法為習(原因)的。』翫誦法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翫誦法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受持法為習(原因)的。』受持法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受持法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觀法義為習(原因)的。』觀法義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觀法義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耳界為習(原因)的。』耳界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耳界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聞善法為習(原因)的。』聞善法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聞善法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往詣為習(原因)的。」往詣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往詣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奉事為習(原因)的。』

如果有人奉事善知識的話,則未聞之法便能得聞,已聞的,就能得利。如果對於像如是的善知識,不奉事的話,便會損害奉事之習(原因);如果沒有奉事的話,便會損害往詣之習(原因);如沒有往詣的話,便會損害聞善法之習(原因);如果沒有聞善法的話,便會損害耳界之習(原因);如果沒有耳界的話,便會損害觀法義之習(原因);如果沒有觀法義的話,便會損害受持法之習(原因);如果沒有受持法的話,便會損害翫誦法之習(原因);如果沒有翫誦法的話,便會損害觀法忍之習(原因);如果沒有觀法忍的話,便會損害信之習(原因);如果沒有信的話,便會損害正思惟之習(原因);如沒有正思惟的話,便會損害正念、正智之習(原因);如沒有正念、正智的話,便會損害護諸根、護戒、不悔、歡悅、喜、止、樂、定、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等之習(原因);假如沒有解脫的話,便會損害盡智之習(原因)。

倘若奉事善知識的話,則未聞之法便能得聞,已聞的便能得利。像如是的善知識,如果奉事他的話,便得為習奉事(為奉事的原因);如果有奉事的話,便習往詣(為往詣之原因);如有往詣的話,便習聞善法(為聞善法的原因);如有聞善法的話,便習耳界(為耳界的原因);如有耳界的話,便習觀法義(為觀法義的原因);如有觀法義的話,便習受持法(為受持法之原因);如有受持法的話,便習翫誦法(為翫誦法的原因);如有翫誦法的話,便習觀法忍(為觀法忍之原因);如有觀法忍的話,便習信(為信的原因);如有信的話,便習正思惟(為正思惟的原因);如有正思惟的話,便習正念、正智(為正念、正智的原因);如有正念、正智的話,便習護諸根、護戒、不悔、歡悅、喜、止、樂。定、見如實、知如真。厭、無欲、解脫(為護諸根,……乃至解脫的原因);如有解脫的話,便習盡智(為盡智的原因)。」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五十五、涅槃經第十四(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涅槃是以解脫為習(原因),正信乃以苦為習,乃至行以無明為習。徧觀十二因緣而得涅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涅槃乃為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涅槃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解脫為習(原因)的。』解脫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解脫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無欲為習(原因)的。』無欲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無欲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厭為習(原因)的』。厭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的。甚麼為厭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見如實、知如真為習(原因)的。』見如實、知如真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的。甚麼為之見如實、知如真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定為習(原因)的。』定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定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樂為習(原因)的。』樂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樂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止為習(原因)的。』止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的,甚麼為止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喜為習(原因)的。』喜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喜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歡悅為習(原因)的。』歡悅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歡悅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不悔為習(原因)的。』不悔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不悔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護戒為習(原因)的。』護戒也有習,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護戒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護諸根為習(原因)的。』

護諸根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護諸根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正念、正智為習(原因)的。』正念、正智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的。甚麼為之正念、正智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正思惟為習(原因)的。』正思惟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正思惟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信為習(原因)的。』信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信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苦為習(原因)的。』苦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苦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老死為習(原因)的。』老死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老死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生為習(原因)的。』生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生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有為習(原因)的。』有也有習(原因),並不 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有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受為習(原因)的。』受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受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愛為習(原因)的。』愛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愛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覺為習(原因)的。』覺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覺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更樂為習(原因)的。』更樂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更樂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六處為習(原因)的。』六處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的。甚麼為之六處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名色為習(原因)的。』名色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的。甚麼為之名色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識為習(原因)的。』識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甚麼為之識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行為習(原因)的。』行也有習(原因),並不是沒有習(原因)的。甚麼為之行之習(原因)呢?回答說:『是以無明為習(原因)的。』

這叫做緣於無明而有行,緣於行而有識,緣於識而有名色,緣於名色而有六處,緣於六處而有更樂,緣於更樂(觸)而有覺(受),緣於覺(受)而有愛,緣於愛而有受(取),緣於受(取)而有了有,緣於有而有生,緣於生而有老死,緣於老死而有苦。習苦,便有信(由於有了苦,而會起信心);習信,便有正思惟(由於信,而會有正思惟);習正思惟,便有正念、正智(由於有了正思惟,而會有正念、正智),習正念、正智,便有護諸根(由於有了正念、正智,而會有護諸根),而會不悔,而會有歡悅,而會有善,而會有止,而會有樂,而會有定,而會有見如實,知如真(如實而知見一切),而會有厭,而會有無欲,而會有解脫。習解脫,便得涅槃(由於有了解脫,便會得涅槃)。」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位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五十六、彌醯經第十五(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彌醯尊者侍佛,後來辭佛而往捺林靜處修行,反而起三惡念。佛陀知其心解脫未熟之故,為他說五習法:(1)善知識與善知識相交,(2)受持學戒,(3)談論戒定慧等法義,(4)常行精進。(5)修智慧善觀。其間,都當和善知識俱,而修惡露(不淨想)、慈、息出入息(數息觀)、無常想等四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摩竭陀國(恒河南岸的一大國),住在於闍鬥村的莽捺林(庵婆林)之窟。

那時,尊者彌醯為佛的侍者。於是(有一次),彌醯尊者過了夜間,至於翌日的平旦(黎明),乃著衣持鉢,進入闍鬥村,去行乞食。乞食之事辦完後,就到了金鞞河之邊,看見那個地方非常的平正,名叫好捺林;金鞞河之水,極為妙淨可樂,有清泉徐流(慢流),冷暖配合得很和適。他看見後,非常的歡喜,便作如是之念:此地很平正,名又叫做好捺林;金鞞河的水,又為極妙可樂,又有清泉徐流,冷暖又為很和適。如有族姓子(善男子)想學習斷滅(由於精勤而斷滅煩惱)的話,應當在於這個地方為宜。我也有所斷(自己也有應精勤之處),我寧可在此靜寂的地方學習斷(勤)吧?

於是,彌醯尊者食後,過了中午後,攝舉衣鉢,澡洗手足,將尼師檀著在於肩上,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然後仰白佛說:「世尊!我在今天平旦(朝晨)時,著衣持鉢,進入闍鬥村去進行乞食。乞食之事辦完,就到了金鞞河之邊,曾經看見那個地方土地平正,名叫好捺林;金鞞河的河水乃極妙可樂(使人悅適),有清泉慢慢的流出來,冷暖配合的很和適。我看見而歡喜後,便作如是之念:這裡的土地很平正,名叫好 林;金鞞河之水極為妙好可樂,清泉又徐流,冷暖很和適。如果有一位族姓子,願學斷(精勤)的話,應當在於此處最為適合;我也是其中的一人,為有所斷之人,我寧可在這個靜處學習斷滅吧!世尊!我現在想到那個 林的靜處去學斷(不知可否?)」

那時,世尊告訴他說:「彌醯!你今知道嗎?我現在獨自一人在這裡,並無其他的人,並沒有侍者在此,你應小停,須等比丘來作吾的侍者後,你便可以去,可以到那捺林靜處去學斷!」尊者彌醯乃至再三白佛而說:「世尊!我現在欲往該捺林靜處去學斷。」世尊也再三的垂告他說:「彌醯!你今知道嗎?我獨自一人,並沒有他人在此,並沒有侍者,你應小停,須有比丘來為我的侍者後,你便可以去。可以到那捺林靜處去學。」彌醯又白佛說:「世尊乃為一位無為無作(已成佛,已無修持用功可作之事),亦無所觀(無須觀察任何事,已徹底明瞭故)。世尊!我卻不然,我乃有為有作而有所觀(我乃還須修持用功觀察一切真理為務)。世尊!允我到那捺林靜處去學斷吧!」

世尊乃無可捺何的對他說:「彌醯!你想求斷,這麼的熱誠,我又有甚麼話可說呢?彌醯你去吧!你就隨意所欲而去吧!」於是,尊者彌醯,聽佛所說,就善受善持而善誦習(銘感佛語,而不敢怠慢。因為佛陀在語言中,含有教他好好的去受持之故)。他就禮佛雙足後,繞佛三匝而去。他到了捺林,進入林中後,在一樹下,敷尼師檀(坐具),結跏趺坐在那裡。

彌醯尊者住在捺林中時,便生三種惡不善之念,所謂欲念、恚念,以及害念是。他由於此之故,就念起世尊來。於是,彌醯尊者,就在於晡時(申時),從燕坐站起,往詣佛所,稽首禮足,退住在一邊。他白佛說:「世尊!我到了捺林,在於靜處坐禪時,便生三種惡不善之念,所謂欲念、恚念,以及害念是。我由於此之故,便念起世尊來。」(想起應該請教世尊,這是怎麼一回事?)

世尊就告訴他說:「彌醯!你的心解脫還未成熟。如果想使它成熟的話,有五習法(須學習五種法)。那五種呢?(1)彌醯!所謂比丘,自己要為善知識,要與善知識俱在(要成為一善知識),要與善知識共和合。彌醯!心解脫還未成熟,而欲使它成熟的話,這就是第一種須學習之法。

(2)又次,彌醯!所謂比丘,應該要修習禁戒,要守護從解脫(別解脫,為波羅提木叉。各種身份,如七眾弟子,各別而持其應持的戒,而各別而解脫),又要善於攝持威儀禮節,看見纖芥罪(小小的罪過),也要常懷畏怖之心,受持學戒而不犯。彌醯!心解脫未成熟的人,欲使其成熟的話,這就是其第二種習法。

(3)又次,彌醯!所謂比丘,就是說,所可論說的為聖,而有義的,是會使心柔軟,使心無蓋。所謂說戒、說定、說慧、說解脫、說解脫知見、說漸損、說不樂聚會、說少欲、說知足、說斷、說無欲、說滅、說燕坐、說緣起。得如是的比類的沙門之所說的,具得為易,而不難得。彌醯!心解脫未成熟的人,而欲使其成熟的話,這就是其第三種的習法。

(4)又次,彌醯!所謂比丘,要常行精進,要斷惡不善之法,要修諸善法,要恒自起意(自己要常常發心),專一堅固的為諸善之本,而不捨棄方便(努力)。彌醯!心解脫未成熟的人,而欲使其成熟的話,這就是其第四種習法。

(5)又次,彌醯!所謂比丘,應修行智慧,要觀興衰之法,而得如是智,而得聖慧明達,分別一切,而曉了一切(徹知一切),以之而正盡一切苦惱!彌醯!心解脫未成熟的人,欲使其成熟的話,這就是其第五種的習法。

比丘他既有此五種習法後,又要修習四法。那四法呢?(1)要修惡露(不淨想),而使其能斷欲;(2)要修慈,使其斷除恚心;(3)修習息出息入(要那般那念,數息觀),使其斷除亂念;(4)修習無常觀,使其斷除我慢。彌醯!如果比丘自為善知識,而和善知識俱,與善知識共為和合的話,當知必須修習禁戒,要守護從解脫(別解脫,由戒而各別解脫)。又要善攝威儀禮節,看見纖芥(微小)之罪業,也應常懷畏怖(不敢去作),而受持學戒。彌醯!如果比丘自為善知識,和善知識俱,與善知識共為和合的話,當知必得所可說的為聖,而有義的,而使心柔軟,使心無蓋(無被煩惱蓋覆)。所謂說戒、說定、說慧、說解脫、說解脫知見、說漸損、說不樂聚會、說少欲、說知足、說斷、說無欲、說滅、說燕坐(禪坐)、說緣起,而得像如是之比類的沙門所說,其得而易,而不難得!

彌醯!如比丘自為善知識,和善知識俱,與善知識共為和合的話,當知!必須行精進,須斷惡不善,而修諸善法。要恒自起意(發心),專一堅固,為諸善之本而不捨方便(努力用功)。彌醯!如比丘自為善知識,而與善知識俱,與善知識共為和合的話,當知必行智慧,應觀察興衰之法。得如此之智,而聖慧明達,而分別曉了,以為正盡一切苦惱。彌醯!如比丘自為善知識,而與善知識俱,而與善知識共為和合的話,當知必修惡露(不淨想),使其斷欲。應修慈,而使其斷恚。應修息出息入(數息觀),而使其斷亂念。應修無常想,而使其斷我慢,彌醯!如果比丘得無常想的話,必定會得無我想。彌醯!如比丘得無我想的話,便能在於現法當中斷除一切我慢,而能得息(輕安)、滅(寂靜)、盡(盡漏)、無為(所作已完)、涅槃(寂滅)。」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彌醯,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五十七、即為比丘說經第十六(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的內容,和前經(彌醯經)為大同小異。是以世尊對諸比丘說法的方式記錄下來的。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心解脫未成熟,而欲使其成熟的話,乃有五種的習法。那五種呢?

(1)比丘應自習為善知識,和善知識俱,與善知識共為和合。心解脫如未成熟,而欲使其成熟的話,這就是第一種習法。

(2)又次,比丘!應修習禁戒,應守護從解脫(別解脫,波羅提木叉,戒)。又應善攝威儀禮節,看見纖芥(微小)之罪,也應常懷畏怖,而受持學戒。心解脫未成熟,而欲使其成熟的話,這就是第二種習法。

(3)又次,比丘!所謂所可說的為聖,為有義的,而能使心柔軟,使心無蓋(無覆蓋煩惱)。所謂說戒、說定、說慧、說解脫、說解脫知見、說漸損、說不樂聚會、說少欲、說知足、說斷、說無欲、說滅、說燕坐、說緣起。得如是的比類的沙門所說,而具得,而易不難得。心解脫未成熟,而欲使其成熟的話,這就是其第三種之習法。

(4)又次,比丘!應常行精進,應斷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應恒常的自起意(發心),專一堅固為諸善之本,而不捨方便(努力)。心解脫未成熟,而欲使其成熟的話,這就是其第四種的習法。

(5)又次,比丘!應修行智慧,觀察興衰之法,得如此之智,而聖慧明達,而分別曉了,以之而為正盡一切苦惱。心解脫未成熟,而欲使其成熟的話,這就是其第五種的習法。

比丘如具有了此五種習法後,又應修習四法。那四法呢?(1)修惡露(不淨想),使其斷欲。(2)修慈,使其斷恚。(3)修息出息入(數息觀),使其斷除散亂之念。(4)修習無常之想,使其斷我慢。如比丘自習為善知識,與善知識俱,與善知識共為和合的話,當知必須修習禁戒,應守護從解脫(別解脫,戒本)。又應善攝威儀禮節。看見纖芥(微小)之罪,也應常懷恐怖,而受持學戒。如比丘自習為善知識,而與善知識俱,與善知識共和合的話,當知必得所可說的為聖,為有義的,而能使心柔軟,使心無蓋。所謂說戒、說定、說慧、說解脫、說解脫知見、說漸損、說不樂聚會、說少欲、說知足、說斷、說無欲、說滅、說燕坐、說緣起。得如是之比類的沙門所說的,具得而易不難得。

如比丘自習為善知識,與善知識俱,與善知識共為和合的話,當知必行精進,應斷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應恒自起意(發心),專一堅固,為諸善之本,而不捨方便(努力)。如比丘自習為善知識,與善知識俱,與善知識共為和合的話,當知必行智慧,應觀察興衰之法。而得如此之智,而聖慧明達,分別曉了,以之而為正盡苦惱。如比丘自習為善知識,與善知識俱,與善知識共為和合的話,當知必須修習惡露(不淨想),使其斷欲;修慈,而使其斷恚;修息出息入之觀(數息觀),使其斷散亂之念;修習無常想,使其斷我慢。如果比丘,能得無常想的話,必能得證無我想。假如比丘得無我想的話,便於現法當中斷除一切我慢,而得息、得滅、得盡、得無為、得涅槃。」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十完

( 知識學習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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