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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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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阿含經卷第十七



二七、第三分,沙門果經第八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在王舍城的庵婆園中時,阿闍世王乃以十五日滿月之時,曾問雨舍大臣該做甚麼事?大臣建議應訪大師外道去求心靈的安寧,壽命童子則請他去佛所,以求內心的開悟。王乃往訪佛所,述及從前請問大師外道有關於沙門的果報的問題,都不得滿意的回答。佛陀說出家為沙門,則受眾人所尊敬,而得三明。阿闍世王在這時懺悔殺害父王事,而受三皈五戒,而為優婆塞。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在於羅閱祇(王舍城)的耆舊童子(小兒醫師,名耆婆,壽命童子)的庵婆園內,和大比丘眾一千二百五十人俱在。

那時,國王阿闍世-韋提希夫人之子,在於十五日月滿之時,命第一的夫人,對她而說:「今夜乃非常的清明,和白畫並沒有異,應當要做甚麼為宜呢?」夫人白王說:「現在十五日夜,月滿之時,和白晝並沒有異,廳該沐發澡浴,和那些諸婇女們,以五欲自娛為宜。」

這時,大王又命第一太子,優耶婆陀(帛賢),告訴他而說:「今夜為月的十五日,為月滿之時,和白畫並沒有異,應當要作甚麼為宜呢?」太子白王說:「今夜為十五日,為月滿之時,和白晝並沒有異,應該聚集四種兵隊,和他們共謀議論討伐邊逆,然後回來在此共相娛樂為宜。」

這時,大王又命勇健大將,告訴他而說:「現在為十五日,為月滿之時,今夜非常的清明,和白晝並沒有異,應當做甚麼為宜呢?」大將白王說:「今夜清明,和白晝並沒有異,應該召集四兵,案行天下,以察知有逆順之事。」

這時,大王又命雨舍婆羅門(婆羅門出身的大臣),告訴他而說:「現今十五日,為月滿之時,此夜非常的清明,和白晝並沒有異,應當要往詣那些沙門、婆羅門之處,才能有所開悟我心呢?」這時,雨合大臣白王說:「今夜非常的清明,和白晝並沒有不同,有一位不蘭迦葉(倫理偶然論者,六師外道之一,以下同),他在於大眾當中,為一導首,有多智識,其名稱乃遠聞,有如大海之多所容受那樣,為大眾所供養的人。大王!應該要往詣其處去問訊,大王如果往見的話,心內或者會開悟(會快樂)!」

大王又命雨舍之弟,須尼陀(大臣),告訴他而說:「今夜非常的清明,和白晝並沒有異,應該詣於那些沙門、婆羅門之處,才能開悟我的心靈呢?」須尼陀白王說:「今夜非常的清明,和白晝並沒有異,有一位末伽梨瞿舍梨(宿命論者),在於大眾當中,當為導首,有多智識,其名稱乃遠聞,有如大海之沒有不容受那樣,為大眾所供養的人。大王!應宜往詣其處,去問訊,大王如往見的話,內心或者有所開悟。」

大王又命典作大臣,而告訴他說:「今夜非常的清明,和白晝並沒有異,應該往詣那些沙門、婆羅門之處,才能開悟我的心靈呢?」典作大臣白王說:「有一名阿耆多翅舍欽婆羅(唯物斷滅論者),他在於大眾當中,為之導首,有多知識,其名稱乃遠聞,有如大海之沒有不容受那樣,為大眾所供養的人。大王!應該往詣其處去問訊,大王如往見的話,內心或者會開悟的。」

王又命伽羅守門之大將,告訴他而說:「今夜非常的清明,和白晝並沒有異,應當往詣那些沙門、婆羅門之處,才能開悟我的心靈呢?」伽羅守門大將白王說:「有一位婆浮陀伽旃那(機械論者),他在於大眾當中,為之導首、有多智識,其名稱乃遠聞,有如大海之沒有不容受那樣,為大眾所供養的人。大王!應該前往其處,去問訊,大王如往見的話,心靈或者會開悟。」

大王又命優陀夷漫提子,而告訴他說:「今夜非常的清明,和白晝並沒有異,應該要往詣於那些沙門、婆羅門之處,才能開悟我的心靈呢?」優陀夷白王說:「有一位散若夷毗羅梨沸(詭辯論者),在於大眾當中,為一導首,多所知識,其名稱乃遠聞,有如大海之沒有不容受那樣,為大眾所供養的人。大王!應該前往去問訊,大王如往見的話,心靈或者會開悟。」

大王又命其弟,無畏,而告訴他說:「今夜非常的清明,和白晝並沒有異,應當往詣那些沙門、婆羅門之處,才能開悟我的心靈呢?」其弟無畏白王而說:「有一位尼乾子(裸形外道,苦行主義者),在於大眾當中,為一導首,多所知識,其名稱乃遠聞,有如大海之沒有不容受那樣,為大眾所供養。大王!應該前往其處去問訊,大王如往見的話,心靈或者會開悟。」

王又命壽命童子(耆舊童子),而告訴他說:「今夜非常的清明,和自晝並沒有異,應當往詣那些沙門、婆羅門之處,才能開悟我的心靈呢?」壽命童子白王說:「有一位佛陀、世尊,現在住在於我所有的庵婆園中。大王!您應該到那裡去問訊,大王如果往見的話,內心必定會開悟的。」

王乃敕壽命童子說:「整嚴我所乘的寶象,以及其餘五百白象。」耆舊童子就受王的教令,即時叫人嚴飾大王所乘的白象,以及其他的五百象,然後,白王而說:「嚴駕等事都已完備了,唯願大王知時!」

阿闍世王就自乘其寶象,令五百位夫人乘五百牝象(母象),手裡各執火炬,現出大王的威嚴,離開羅閱祇(王舍城),欲往詣佛所,小行進路(剛起步不久),乃告訴壽命童子說:「你現在誑惑我,陷固於我,引我,以及大眾,欲與冤家嗎?」壽命童子白王說:「大王!我不敢欺惑大王,不敢陷固而引大王及大眾,持與冤家,大王只要前進的話,就必定能獲得福慶的。」

這時,大王又小前進,又告訴壽命童子說:「你欺誑我,陷固於我,欲引我,及諸大眾,持與冤家嗎?」像如是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問他。為甚麼呢?因為大王聽說佛陀那邊有大眾一千二百五十人,都寂然無聲,疑為將有所謀的樣子之故。壽命童子乃再三的白王說:「大王!我不敢欺誑陷固,引王及大眾持與冤家的。大王只要前進,必定會獲得福慶的。為甚麼呢?因為那位沙門之法乃常樂於閒靜,因此之故,就聽不到有人發聲之音,王只要前進,你看!園林也現在眼前了。」

阿闍世王到達園門時,就下其象、解其所帶的劍,退下其傘蓋,去掉其五威儀(所謂劍、蓋、冠、拂、屣,均有珠寶飾物),以徒步進入於園門,而告訴壽命說:「現在佛陀、世尊到底在甚麼地方呢?」壽命報告說:「大王!現在佛陀乃在於那高堂(講堂)上面,前面有明燈,世尊一定處在於其師子座(佛為法王,其座席乃形容為萬獸之王之座),南面(面向南)而坐,大王小一前進,自會見到世尊。」

那時,阿闍世王乃往詣講堂之處,在於外面洗足,然後上堂,默然而回顧四方,而生歡喜心,口自發言而說:「現在諸沙門都寂然靜默,止觀具足(完成內心之靜止,故都說上觀成就),願使我的太子優婆耶(優耶婆陀,帛賢),也能上觀成就,和這些人沒有不同!」

那時,世尊告訴阿闍世王說:「你懷念太子之故,口自發言:願使太子優婆耶,也能止觀成就,和這裡的人無異!你可以到前面來坐。」這時,阿闍世王就到前面,將其頭面禮拜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現在欲有所問,如有閒暇(不打擾清修,允許發問),乃敢請問。」佛陀說:「大王!如果欲有發問的話,便可以發問的了。」

阿闍世王白佛說:「世尊!如現在的人們,有的乘象、乘馬車,學習刀、矛、劍、弓矢、兵仗、戰鬥之法;那些王子、力士、大力士、僮使、皮師、剃發師、織發師、車師、瓦師、竹師、葦師(織席工人),都用種種的伎術,以便自求生存於世間(各有職業才能生活),也由之而可以自恣娛樂。父母、妻子、奴僕、僮使,也因之而共相娛樂(都有生產,而得以養活他人)。像如是的營生,而現有如是的果報。現在的諸沙門們,以現在之所修,現在能得其果報嗎?」佛陀告訴大王說:「你是否曾詣於諸沙門(通指出家學道的人)、婆羅門之處,去問過如此之義嗎?」

大王白佛說:「我曾經往詣諸沙門、婆羅門之處,去問過如此之義。我憶起有一個時候,到了不蘭迦葉(偶然論者)之處,問他而說:『如人們之乘象、乘馬車,學習兵法,乃至以種種工作去營生(以工作而自存活),而得現有的果報(能快快樂樂的活下去)。於今在此的大眾,現在修道,現在能得果報嗎?』那位不蘭迦葉回答我說:『大王如自作,或者教人去作,去作那些斫伐殘害,煮炙切割,去惱亂眾生,使眾生愁憂啼哭。或者殺生、偷盜、淫逸、妄語,或者踰牆去劫奪人家的財物,或者放火把他人的家產焚燃,或者斷阻人的行道而為惡等事。大王!行如此之事,都不是叫做惡。大王!假如用利劍去臠割一切的眾生,作為肉聚,彌滿在於世間,這也不是惡,也沒有罪報的。在於恒水(恒河)的南岸,臠割眾生,也沒有惡報,在於恒水的北岸,作大佈施的祭祀大會,佈施給一切眾生,利益他人,平等的利益人,也沒有甚麼福報的。』大王講後,又白佛說:「猶如有人問起瓜之事,而他卻以李之事回答人家,問起李,而回答瓜,也是如是的。我問他現在可以得果報嗎?而他卻回答我而說甚麼沒有罪福等報。我就自念而說:我是剎帝利王,是以水澆頭之種(正式即位之王),無緣而殺出家人,繫縛驅遣此出家人。這時,我曾懷此忿結之心,然而作此念後,就便舍去那個地方。」

又白佛而說:「我曾經在於一個時候,到了末伽梨拘舍梨(宿命論者)之處,問他而說:『如現在的人們,有的乘象,乘馬車,學習兵法,乃至以種種的職業,而自營生,都均為有現在的果報。現在於此的大眾,正在修道,現在能得果報嗎?』他乃回答我說:『大王!並沒有所謂施,沒有所謂與人,沒有祭祀法;也沒有所謂善惡,沒有善惡之報;沒有今世,也沒有後世,沒有父,沒有母,沒有天,沒有化生,沒有眾生;世間並沒有沙門、婆羅門,沒有平等的行者,也沒有今世,也沒有後世,沒有自身作證,沒有布現他人(向他人講說其所證之義,所謂度他人)。諸言為有的,均為是虛妄。』世尊!猶如有人,問瓜而回答李,問李而回答瓜那樣,他也是如是。我問他現在得果報否?他則以沒有之義來回答我,我就自念而說:我是剎帝利王,是以水澆頭之種,無緣而殺出家人,繫縛驅遣他。這時,我乃懷著忿結之心,作此念後,就便捨棄其處而去。」

又白佛說:「我又在於某一時間,至於阿夷多翅欽婆羅(唯物論的斷滅論者)之處,問他而說:『大德!如人乘象,乘馬車,學習於兵法,乃至以種種的職業而自營生,都均為有現在的果報。現在於這裡的大眾,現在修道,現在得果報嗎?』他回答我說:『受於四大(地水火風四大要素)的人,如果取於命終的話,地大就會還皈於地,水大就會還皈於水,火大就會還皈於火,風大就會還皈於風,都均會敗壞,諸根都會皈於空。如人死亡之時,則以床輿,舉其身,放置於塚間,以火燒其骨,成為如同白鴿之色(灰白色),或者會變為灰土。不管是愚者,或者是智者,取於命終的話,均為壞敗,為斷滅之法(斷見之論,所謂沒有來生的生命的相續)。』世尊!猶如有人,問李而回答瓜,問瓜而回答李,他也是如是。我問他現得果報與否?而他卻回答我以斷滅之法,我就自念而說:我是剎帝利王,為以水澆頭之種,無緣而殺出家人,繫縛而驅逐吧!這時,我乃懷著忿結之心,作如是之念後,就便捨棄那個人而去別處。」

又白佛說:「我在於往昔的某一時,至於波浮陀伽旃那(機械論者)之處,問他而說:『大德!如人乘象,乘馬車,學習於兵法,乃至以種種的職業而自營生,均為有現在的果報。現今在此的大眾,現在修道,現在可以得果報嗎?』他回答我說:『大王!沒有甚麼力,沒有甚麼精進的人,沒有力,沒有甚麼方便的。也沒有因,沒有緣,而眾生為染著,沒有因沒有緣,而眾生清淨。一切眾生,有生命之類,均為沒有力,不能得自在,沒有甚麼冤讎定在於其數之中,在於此六生中受諸苦與樂。』猶如問李,而以瓜回答,問瓜,而以李回答那樣,他也是如是。我問他現在得果報與否?他卻以無力來回答我,我就自念而說:我是剎帝利王,以水澆頭之種,無緣而殺出家人,繫縛而驅遣他?這時,我乃懷著忿結之心,作此念後,就便捨棄那人,而去。」

又白佛說:「我在於往昔的一個時候,至於散若毗羅梨子(詭辯論者)之處,問他而說:『大德!如人乘象,乘馬車,學習兵法,乃至以種種的職業而自營生,都均為有果報。現今的此大眾,現在正在修道,現在能得果報與否呢?』他回答我而說:『大王!現在有沙門的果報與否?像如是而問的話,則回答此事為如是:此事為實在的,此事為異,此事為非異非不異。大王!現在沒有沙門的果報嗎?像如是而問的話,回答此事為如是:此事為實,此事為異,此事為非異非不異。大王!現在非有非無沙門的果報嗎?像如是之問的話,回答其事為如是的:此事為實,此事為異,此事為非異非不異的。』世尊!猶如人問李,而以瓜回答他,問瓜,而以李回答他,他也是如是的。我問他現在得果報與否?而他卻以異論(不同的論議)來回答我,我就自念而說:我是剎帝利王,以水澆頭之種,無緣而殺出家人,繫縛而驅遣他;這時,我乃懷著忿結之心,作如是之念後,就便捨棄其人而去。」

又白佛說:「我在往昔的一個時候,到了尼乾子(苦行外道)之處,問他而說:『大德!猶如有人乘象、乘馬車,乃至作種種的職業而自營生,現在都有其果報。現今的此大眾,現在正在修道,現在能得果報嗎?』他回答我說:『大王!我是一切智,一切見的人,為盡知而無餘遣。不管是行,或者是住,或者是坐是臥,都覺寤而無餘,智慧都常現在前。』世尊!猶如有人,問李,而以瓜回答,問瓜而以李回答,他也是如是。我問他現在得果報與否?而他卻回答我,說他是一切智的人,我就自念而說:我是剎帝利王,是以水澆頭的種,無緣而殺出家人,繫縛驅遣於他?這時,我懷著忿結之心,作此念後,就便捨棄他而去。因此之故。世尊!現在我到這裡來問如是之義,所謂:如人乘象,乘馬車,學習兵法,乃至以種種的職業去營生,現在都均為有其果報。於今沙門現在的修道,現在能得果報嗎?」

佛陀告訴阿闍世王說:「我現在還問大王你,你就隨你的意見回答於我。你的意見如何呢?大王!王家的僮使、內外的工作人員,都看見大王在於十五日月滿之時,沐發澡浴之後,在於高殿上和諸婇女們共相娛樂之事,就作如是之念而說:咄哉!(愚哉!)行之果報乃至是乎?(為甚麼這樣的將其大王的福報消耗在此種娛樂呢?)這位國王阿闍世,乃以十五日月滿之時,沐髪澡浴,在於高殿上和諸婇女們,以五欲而自娛樂,誰能知道這就是行其福報嗎?(消福報)。那個人就在於後來之時(到後來),剃除鬚髮,服三種法衣,出家去修道,修行平等之法(喜樂在於閒靜處禪坐,以維身心的均等不動)。你的意見如何呢?大王!大王遙見此人之來到時,是否還會起念而說:這人是我的僕使與否呢?」大王白佛說:「弗也!世尊!如果看見此人到這裡來的話,應當起迎而請坐。」佛陀說:「這豈不是沙門之現得果報嗎?」大王說:「如是!世尊!這是現得沙門的果報。」

佛陀又說:「其次,大王!如果在大王的國界之內寄居的客人,食王你的廩賜,而看見大王在於十五日月滿之時,沐發澡浴後,在於高殿上和諸位婇女們五欲自娛時,他也曾作如是之念:咄哉!大王行(享受)其福報,為甚麼至於如是呢?誰能知道這就是行其福報的嗎?(損其福報)他就在於後來之時,剃除鬚髮,服三法衣,出家去修道,而行持平等之法。你的意見如何呢?大王!大王如果遙見此人來到的話,是否還會起念而說:此人是我的客民,是食我的廩賜的人嗎?」大王說:「弗也!如果我看見他由遠處而來的話,當會起迎禮敬,會向他問訊,請他就座。」佛陀說:「你的意見如何呢?大王!這不是沙門現在所得的果報嗎?」大王說:「如是(是的)!這乃現得的沙門的果報的。」

佛陀又說:「其次,大王!我為如來、至真、等正覺,而出現於此世間的。如果有人進入我法的話,乃至能證三明(宿命、天眼、漏盡,為了知智法,故為智明,或智證明),能滅除諸闍冥,而生大智明,所謂漏盡智證明是。為甚麼呢?因為這乃由於精勤,專念不忘,樂於獨住閒靜之處,而不放逸之故。你的意見如何呢?大王!這不是沙門所得的現在的果報嗎?」大王回答說:「如是!世尊!實在是沙門現在的果報!」

那時,阿闍世王就從座起,頭面禮拜佛足,白佛而說:「唯願世尊接受我的悔過!我因為狂愚癡冥而無識,我父摩竭瓶沙王(摩竭陀國的頻婆娑羅王),乃以王法治化,並沒有偏枉,而我由於迷惑於五欲,實在傷害父王。唯願世尊加哀慈愍,受我的悔過吧!」

佛陀告訴大王說:「你為愚冥無識,但自悔過,你因迷惑於五欲,乃傷害你的父王,現在於賢聖當中,能懺悔罪過的話,就能自得饒益。我憐愍你之故,攝受你的懺悔罪過!」

那時,阿闍世王禮拜世尊之足後,退在於一邊而坐,佛陀乃為之說法,示教利喜於他。大王聽佛的教言後,就白佛而說:「我現在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請聽允我在於正法當中,為一優婆塞!自今以後,盡形壽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欺誑、不飲酒,唯願世尊,及諸大眾們,明天受我的邀請供養!」

那時,世尊默然許可他的邀請。這時,大王看見佛陀默然受其邀請後,就起禮佛,遶佛身邊三匝之後回去。

大王離開佛處不久之後,佛陀曾經告訴諸比丘們說:「這位阿闍世王的罪過已損減,已經拔除其深重的罪咎。如果阿闍世王不殺害其父王的話,當會在於此聽法的座上,得法眼淨(明見真諦)。而阿闍世王現在由於自悔過之故,其罪咎已損減,已拔除其重咎的了。」

這時,阿闍世王至於中途之時,告訴壽命童子說:「善哉!善哉!你現在對於我乃為多所饒益(你的建議,使我收到很大的利益)。你首先稱說讚歎如來的指授開發是如何如何,然後引我去世尊之處,而得蒙開悟(受佛教導而有所領悟),非常的感謝你的恩情,終身不會遺忘!」這時,大王還宮後,辦諸肴膳,種種的飲食,等到明天之時到,就去邀請:唯願聖者(佛陀)知道時宜。

那時,世尊著衣持鉢,和眾弟子一千二百五十人都俱在,而同往詣於王宮,到後,就座而坐。這時,大王乃親自斟酌,供養佛陀及諸僧伽,食畢而放鉢,而行澡水之後,禮拜世尊的雙足,白佛而說:「我現在再三的悔過!我乃為一狂愚癡冥而無識,我父摩竭瓶沙王,以王法去治化,並沒有偏枉,然而我乃迷於五欲,實害父王。唯願世尊加哀慈愍,接受我的悔過!」

佛陀告訴大王說:「你為愚冥無識,迷於五欲,乃害你的父王。然而現在於賢聖法中,能夠懺悔罪過的話,就會自有饒益,我現在憐愍你,接受你的悔過。」

這時,大王禮拜佛足後,取一小座,在於佛前而坐,佛陀乃為他說法,示教利喜。王聽佛教法之後,又白佛說:「我現在再三的皈依於佛,皈依於法,皈依於僧,唯願聽允我在於正法當中,作為一位優婆塞!自今以後,盡形壽不殺生、不偷盜、不耽淫、不欺誑、不飲酒。」

那時,世尊為阿闍世王說法,示教利喜大王后,就從其座起而回去。

那時,阿闍世王,以及壽命童子,聽佛所說後,都歡喜奉行!



二八、第三分 布吒婆樓經第九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往詣於舍衛國的梵志林中,布吒婆羅梵志曾經論述想生想滅之論,有常無常之論,有邊無邊之論,命身一異論,如來終非終論等論。佛陀說這些論說並不能完成正覺,不能達到涅槃,四聖諦才是合於法義的梵行,能證得無為寂滅,正覺泥洹。其次,佛陀乃物件首舍利弗提示佛道修行的階梯,象首舍利弗即得三皈、五戒而為優婆塞,布吒婆樓即出家受戒而得證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和大比丘眾,一千二百五十人俱在。

那時,世尊在於清旦之時,著衣持鉢,進入於舍衛城去乞食。這時,世尊曾思念而說:今天要去乞食,然而時間還早,現在我寧可前往布吒婆樓梵志之林中,去參觀參觀,等到時間一到,才去乞食為是。那時,世尊就往詣於梵志林中,那個時候,布吒婆樓梵志曾經遙見佛陀到這裡來,即時起迎而說:「善來!沙門瞿曇!您很久沒到這裡來,現在是為了甚麼事緣而能屈駕照顧的呢?(甚麼風把您吹來的呢?)您可前來就座!」

那時,世尊即就其座,世尊告訴布吒婆樓說:「你們集聚在這裡,是在作甚麼呢?是講說些甚麼呢?」

梵志白佛說:「世尊!昨天有很多的梵志、沙門、婆羅門,集聚於此婆羅門堂,曾說如是之事,為相違逆之論(各說相反不同的理論)。瞿曇!或有梵志曾作如走之論而說:『人間乃無因無緣,而生想的,也無因無緣而想會滅的。想乃有去有來(想為有生滅),來時則想會生,去時則想會滅。』瞿曇!有一種梵志曾作如是之說:『由於命(靈魂)有,而想(自我)生,由於命有,而想滅,那個想(自我),為有去有來(有生有滅),來則想生,去則想滅(想來時,那時就是有想者)。』瞿曇!有一類的梵志曾作如是之說:『如先所言(剛才的那一種理論),並沒有這道理的。有一種大鬼神,為有大的威力,就是他執持吾人之想而去,他也執持吾人之想而來。如他把想執持而去的話,則想會滅,假若他將想執持而來的話,則想就會生。』我因此之故,生起如是的思念:如果思念沙門瞿曇的話,必定會知道這個真義,必能善知想知滅定(增上想之滅的境地的智慧)。」

那時,世尊告訴梵志說:「那些種種之論,均為有過咎,所謂:無因無緣,而有想(自我)之生,無因無緣,而有想(自我)之滅。或說想有去來,來時則想生,去時則想滅。或者說由於命(靈魂)而想(自我)生,由於命,而想滅。或者言:想(自我)有去來,來時則想(自我)生,去時,則想滅。或者說:沒有這些道理,乃有大的鬼神,由他執持想而來,也由他執持而去,執持而來,則想生,執持而去,則想滅。像如是這般的言說的話,均為有過咎的。為甚麼呢?梵志!因為有因緣,而有想之生,有因緣,而有想之滅啊!

如果如來出現於世間,為至真,為等正覺,佛陀的十號都具足。而有人在於此佛法當中去出家,去學道,乃至因之而滅除覆蔽心之五蓋(貪、瞋、睡、悔、疑)的話,就能除去欲貪,消滅惡不善之法,而有覺、有觀(有尋伺的作用),而由於離欲而生的喜與樂,而入於初禪。這是先滅欲想,而生的喜與樂之想。梵志!由於此之故,而知道,有因緣的關係才會有想之生,有因緣的關係才會有想之滅的。其次,滅除有覺、有觀,內喜而一心(內淨心而一境性),而為無覺、無觀(沒有尋伺),由於禪定而生之喜與樂,而入於第二禪。梵志!此人的初禪之想已滅,而二禪之想生起,由於此之故,而知道有因緣而想滅,有因緣而想生。其次,捨棄喜而修護(由喜之捨離,而成為捨,為無執著的狀態,所謂離喜,而妙樂之地),專念一心,自知身樂,為賢聖者之所希求的,為護念清淨(捨,而正念樂住),而入於第三禪。梵志!此人的二禪之想消滅,三禪之想生起,由於此之故,而知道有因緣而想滅,有因緣而想生。其次,舍苦舍樂,先前已滅憂與喜,而護念清淨(捨念清淨地),而入於第四禪。梵志!此人的三禪之想滅,四禪之想之生,因此之故,而知道有因緣而想滅,有因緣而想生。

其次,捨離一切的色想(有關於色界之想),滅除恚想,而不念異想(種種不同之想),而入於空處(空無邊處,無色界之一)。梵志!將一切色想消滅,而空處之想即生,由於此之故,而知道有因緣而想滅,有因緣而想生。其次,超越一切空處,而入於識處(識無邊處,無色界之二)。梵志!此人的空處之想滅,識處之想生,因此之故,而知道有因緣而想滅,有因緣而想生。其次,超越一切識處,而入於不用處(無所有處,無色界之三)。梵志!此人的識處之想滅,不用處之想生,由於此之故,而知道有因緣而想滅,有因緣而想生。其次,捨離不用處,而入於有想無想處(非有想非無想處,無色界的第四)。梵志!此人的不用處之想滅,有想無想處之想生,由於此之故,而知道有因緣而想滅,有因緣而想生。其次,此人捨離有想無想處,而入於想知滅定(次第滅想定,達到滅除漸次生來的想知的境地)。梵志!此人的有想無想處之想滅,而入於想知滅定,因此之故,得以知道有因緣而想生,有因緣而想滅。他得此想後,作如是之念:有念為惡,無念為善。他作如是之念時,其微妙的想(微細的想念)不消滅,而更生麄想(粗大的想,和微妙的想為對)。他就又念而說:我現在寧可不作念行,不起思惟。他不為念行,不起思惟後,其微妙之想乃告滅,麄想也不生。他不為念行,不起思惟,因此,微妙之想滅,麄想也不生之時,就入於想知滅定(滅除漸次生來的想知的境地)。你的意見如何呢?梵志!你從本以來,是否曾經聽到此次第滅想的因緣嗎?」梵志白佛說:「我從本以來,相信自己並不聽過如是的次第滅想的因緣。」

又白佛說:「我現在生如是之念:所謂此為有想,此為無想,或者一再的又有想。此想完了後,他又作如是之念:有念為惡,無念為善。他作如是之念時,其微妙之想(微細之心念)不滅,麄想更生。他就又作如是之念而說:我現在寧可不為念行,不起思惟。他不作念行,不起思惟之後。其微妙之想就消滅,麄想也不生。他不為念行,不起思惟,而微妙之想已滅,麄想也不生時,就入於想知滅之定。」

佛陀告訴梵志說:「善哉!善哉!這就是賢聖法當中的次第滅想定。」梵志又白佛說:「在此諸想當中,那一種想為無上之想呢?」佛陀告訴梵志說:「不用處想(無所有處想)為無上之想的。」梵志又白佛說:「在諸想當中,那一種想為第一之無上想呢?(想的絕妙處)」

佛陀說:「諸言之有想,諸言之無想,在此中間,能夠次第而得想知滅定的話,就是第一的無上之想。」梵志又問說:「為一想呢?為多想呢?(想之頂處為一呢?或者想之頂處為多呢?)」佛陀說:「只有一想,並沒有多想。」

梵志又問:「先有想之生,然後有智呢?或者先有智之生,然後有想呢?或者為想,和智,乃為同一時間而俱生的呢?」佛陀說:「先有想之生,然後為智之生,由於想,而有智的。」

梵志又問:「想即是我嗎?(我指人類的靈魂)」佛陀告訴梵志說:「你所說的是以那些人是我呢?」梵志白佛說:「我並不說人即是我,我乃自說吾人的此色身(肉體)四大(地水火風四大要素)、六入(眼耳鼻舌身意),乃由父母所生育,依乳餔而得以成長,藉衣服而得以莊嚴,為無常磨滅之法(不能常存不變,有遷易生滅之法),我說此人就是我的。」佛陀告訴梵志說:「你說色身四大、六入,乃由父母而生育,依乳餔而成長,藉衣服而得以莊嚴,為無常存而會磨滅之法,說此人就是我。梵志!且置此我,但說人之想之生,人之想之滅(指想與我為相異而不同。因另一想生起時,另一想即滅)。」

梵志說:「我不說人即是我,我乃說欲界天即是我(至第六天。和人類同樣的有種種之欲,故為欲界之天)。」佛陀說:「且置欲界天是我,但說人之想之生,人之想之滅。」梵志說:「我不說人即是我,我乃自說色界天即是我(由微妙精好的色質所構成的天界,位於欲界天之上。)」佛陀說:「且置色界天就是我,但說人之想之生,人之想之滅。」

梵志說:「我不說人即是我,我乃自說空處(空無邊處天)、識處(識無邊處天)、無所有處(天)、有想無想處(沒有物質,唯有微妙的禪定以維其命的天界),所謂無色界天就是我。」佛陀說:「且置空處、識處、無所有處、有想無想處,所謂無色界天即是我,但說人之想之生,人之想之滅。」

梵志白佛說:「您的意見如何呢?瞿曇!我寧可得知人之想之生,人之想之滅嗎?」佛陀告訴梵志說:「你欲知人想之生,人想之滅之事,乃為甚難!甚難!(非常的困難)為甚麼呢?因為你乃為異見、異習、異忍、異受,依於異法之故(不同的見解,學習不同之法,忍受不同的學說,感受不同宗旨的快感,由異師所傳之法)。」

梵志白佛說:「如是!(是的)瞿曇!我乃為異見、異習、異忍、異受,而依於異法之故,欲知人之想之生,人之想之滅的事,乃為甚難!甚難!為甚麼呢?(下面將舉出根本佛教時代之四種哲學問題:1.世界為常住呢?為無常呢?2.世界為有邊呢?為無邊呢?3.身心為一呢?為異呢?4.如來死後為存與否?)1.我、世間為有常,這是實在的,其餘之說為虛妄的。我、世間為無常的,這是實在的,其餘之說為虛妄的。我、世間為有常無常的,這是實在的,其餘之說為虛妄的。我、世間為非有常非無常的,這是實在的,其餘為虛妄的。2.我、世間為有邊的,這是實在的,其餘之說為虛妄的。我、世間為無邊的,這是實在的,其餘為虛妄的。我、世間為有邊無邊的,這是實在的,其餘之說為虛妄的。我、世間為非有邊非無邊的,這是實在的,其餘之說為虛妄的。3.此命即是身,這是實在的,其餘之說為虛妄的。命異,而身異的,這是實在的,其餘之說為虛妄的。身與命,乃非異非不異的,這是實在的,其餘之說為虛妄的。無命無身,這是實在的,其餘之說為虛妄的。4.如來(佛陀之美稱)為有終的(死後即終了),這是實在的,其餘之說為虛妄的。如來為不終的(死後不是終了),這是實在的,其餘之說為虛妄的。如來為終不終的,這是實在的,其餘之說都是虛妄的。如來為非終非不終的,這是實在的,其餘之說都是虛妄的。」

佛陀告訴梵志說:「世間為有常,乃至如來為非終非不終,為我所不記的。」梵志白佛說:「瞿曇!為甚麼這些事都不記呢?我、世間為有常,乃至如來為非終非不終,都盡為不記呢?」

佛陀說:「因為這些乃不和真義為契合,不與法為合,並不是梵行,不是無欲,不是無為,不是寂滅,不是止息,不是正覺,不是沙門,不是泥洹(涅槃),因此之故,不為之記。」

梵志又問:「怎樣才能與義為合,與法為合?甚麼是梵行之初?甚麼為無為?甚麼為無欲?甚麼為寂滅?甚麼為止息?甚麼為正覺,甚麼為沙門?甚麼為泥洹?甚麼才為記呢?」佛陀告訴梵志說:「我乃記說苦諦、苦之集諦、苦之滅諦、苦的出要之諦(道諦)。為甚麼呢?這是和真義契合,和正法契合,為梵行之初首,為無欲、無為、寂滅、止息、正覺、沙門、泥洹,因此之故,我乃為之記。」

那時,世尊為梵志說法,示教利喜梵志之後,就從其座位起後而去。

佛陀離開後不久之時,其後的諸餘梵志乃對布吒婆褸梵志說:「你為甚麼緣故要聽瞿曇沙門所說之語呢?你印可瞿曇之言:『我及世間為有常,乃至如來乃為非終非不終,這些乃和真義不合,故我不記。』你為甚麼緣故印可(同意)如走之言呢?我們乃不印可(不同意)沙門瞿曇所說的如是之說。」

布吒婆樓回答諸梵志說:「沙門瞿曇所說的:『我、世間為有常,乃至如來為非終非不終,為不與真義相契合,故我不記。』我也同樣的不印可此言(不同意),但是那位沙門瞿曇乃為依法而住於法,都以法而言,以法而出離,我到底有甚麼理由違背此智言呢?沙門瞿曇的如此微妙的法言,乃不可以違的。」

當時,布吒婆褸梵志又在於異時(有一天),和象首舍利弗(質多舍利弗。出家後還俗,後又出家精勤而證阿羅漢果),一同往詣世尊之處,到後問訊,然後坐在於一邊,象首舍利弗也禮佛後,坐在於那邊。梵志白佛說:「佛陀從前在於我處,開示後,離去不久之時,嗣後諸餘的梵志曾對我說:『你為甚麼緣故,聽沙門瞿曇所說之語?為甚麼印可瞿曇之言?所謂:我及世間為常,乃至如來為非終非不終之論,為不合於真義,故不記。你何故印可這些語呢?我們不印可沙門瞿曇所作之如是之說。』我回答他們說:『沙門瞿曇所批評的:我及世間為有常,乃至如來為非終非不終,這些乃不與真義相契合,故我不為記。對於此,我也同樣的不印可其言(不同意其批評),但是那位沙門瞿曇乃依法而住於法,都以法而言,以法為出離,我們有甚麼理由違此智言呢?沙門瞿曇所說的微妙的法之言,實在是不可違逆的!」

佛陀告訴梵志說:「諸位梵志所言之:『你為甚麼緣故聽沙門瞿曇所說之語,而印可呢?』這些話實在有過咎的(不對的)。為甚麼呢?因為我所說之法,有決定記(四諦之法為決定之法,而為記述),有不決定記(所謂外道所論的四種哲學的問題,為不決定之法,而不述記)。甚麼叫做不決定記呢?所謂我,及世間為有常,乃至如來為非終非不終,我也說此言,然而並不決定記述。所以然者(所以會為這樣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乃不和真義契合,不和正法契合,並不是梵行之初,也不是無欲,不是無為,不是寂滅,不是上息,不是正覺,不是沙門,不是泥洹(涅槃),因此之故,梵志!我雖然曾說過此言,但是不為之決定記述。甚麼叫做決定記呢?我乃記述苦諦、苦之集諦、苦之滅諦,苦之出要諦(道諦)。為甚麼呢?因為這乃和正法契合,和真義契合,是梵行的初首,是無欲、無為、寂滅、止息、正覺、沙門、涅槃,以此之故,我乃說為決定記。

梵志!或者有沙門、婆羅門,在於一處世間,一向說樂(死後的靈魂世界,為非常的快樂,所謂極樂世界是)。我曾對他說:『你們審說一處世間一向樂嗎?』他回答我說:『如是(是的)!』我又對他說:『你知見一處世間一向樂嗎?』(是否曾經了知見到那個極樂世界嗎?)他回答我說:『不知不見。』我又對他說:『一處世間的諸天為一向樂(再生於一向樂的世間的諸天之處),你曾經看見過嗎?』他回答我說:『不知不見。』又問他說:『那一處世間的諸天,你是否和他們同坐同起,和他們談說,而精進(努力)去修禪定過嗎?』回答我說:『不。』(沒有)。我又問他說:『那一處世間的諸天,為一向樂者,是否曾經來和你談話,說你所行的為質直,當會往生在於其一向樂天。我乃由於所行為質直之故,往生於那個天,共同受快樂嗎?』他回答我說:『不也。』(沒有)。我又問他而說:『你能夠在於你自己之身,起心而化作他人的四大身(由地水火風四大所成的身),身體都具足,諸根(六根)並沒有闕欠嗎?』他回答我說:『不能的。』你的意見如何呢?梵志!那些沙門、婆羅門所說的為誠實嗎?為合應於正法嗎?」梵志白佛說:「這些並不是誠實的,是非法之言!」

佛陀告訴梵志說:「如有人說:『我和那位端正(美麗)的女人交通(很親密),而稱讚那位女人。』他人問他而說:『你認識那位元女人嗎?是那裡人氏的人呢?是柬方呢?西方呢?南方呢?或者為北方呢?』回答說:『不知道。』又問說:『你知道那位女人所止住的土地、城邑、村落嗎?』回答說:『不知道。』又問說:『你認識那位元女人的父母,及他的姓字(姓名)嗎?』回答說:『不知道。』又問說:『你知道那位女人為長短(高矮)、麄細、黑白、好醜嗎?』回答說:『不知道。』你的意見如何呢?梵志!此人所說的為誠實嗎?」回答說:「弗也。」

佛陀說:「梵志!那些沙門、婆羅門,也是如是,並沒有真實。梵志!猶如有人,將梯立在於空地,其餘的人(別人)問他而說:『你立此梯幹嗎?』答說『乃欲上堂閣去。』問說:『堂在甚麼地方呢?』回答說:『不知道。』你的意見如何呢?梵志!那位立梯的人,豈不是虛妄了嗎?」回答說:『如是!他實在是虛妄啊!』佛陀說:「諸沙門、婆羅門也是如是,都是虛妄無實。」

佛陀又告訴布吒婆樓說:「你說我的身色(肉體)四大(地水火風)、六入(六根),乃由父母所生育,以乳餔而得以成長,依於衣服而莊嚴的,為無常而會磨滅的,以此為之我。我乃說這為染汙,為清淨,也為得解(雖煩惱染汙之法,也可以斷滅而增長清淨之法,而得解脫)。你的意見,或者會說:染汙法乃不可以斷滅,清淨之法乃不可以生長,都常在於苦惱中。你不可以作如是之念!為甚麼緣故呢?因為染汙法(煩惱)乃可以用功把它滅掉,清淨之法,乃可以精進之力而出生的。如處在於安樂地的話,就能得歡喜愛樂,專念一心,即智慧會增廣的。梵志!我對於欲界天、色界天、空處、識處、不用處(無所有處天)、有想無想處天(此四處為無色界),說其為染汙,也說其清淨,也說其能得解脫。你的意見或者會以為染汙法不可以滅,清淨之法不可以生,都常在於苦中。你不可以作如是之念!為甚麼呢?因為染汙法乃可以消滅,清淨之法乃可以生長,如處在於安樂地,則歡喜愛樂,專念一心,則智慧會增廣的。」

那時,象首舍利弗白佛說:「世尊!是否當會有欲界的人身四大的諸根時(當一個欲界的人時),又有欲界的天身、色界的天身,空處、識處、不用處、有想無想處的天身,一時都有的嗎?(欲界、色界、無色界乃逐次上升,應不是同時而有。象首所問的為一人能具之為三界的身與否?)世尊!是否當會有欲界的天身時,又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以及色界的天身,空處、識處、無所有處、有想無想處的天身,一時具有的嗎?世尊!是否當會有色界天身時,又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以及色界天之身,空處、識處、無所有處、有想無想處天身,一時具有的嗎?像如是的,乃至於有想無想處的天身時,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以及欲界的天身,色界天之身,空處、識處、無所有處的天身,一時都具有的嗎?」

佛陀告訴象首舍利弗說:「如有欲界的人身四大的諸根的話,那個時候正有欲界人身四大諸根,並不是欲界的天身,也不是色界天之身,更不是空處、識處、無所有處、有想無想處等天身。像如是的,乃至如果具有了有想無想處天身之時,那個時候正有了有想無想處天身,並沒有欲界人身四大諸根,以及欲界天身、色界天身、空處、識處、無所有處天身。象首!譬如牛乳,由牛乳而變酪,由酪而生酥,由生酥而為熟酥,由熟酥而為醍醐,醍醐就是第一的。象首!當有乳之時,唯能名叫乳,不名叫酪,也不名叫酥,不名叫醍醐。像如是的輾轉而至於醍醐時,就唯有將它名叫醍醐,不名叫乳,也不名叫酪,不名叫酥。象首!這也是如是的道理,如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時,就沒有欲界天之身,也沒有色界天之身,乃至有想無想處的天身。像如是的輾轉,而有了有想無想處天之身時,就唯有有想無想處的天身,並沒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以及欲界天身、色界天身,乃至無所有天之身。

象首!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人問你而說:『如果有過去身之時,是否有未來、有現在之身,同一時間都具有嗎?有未來身之時,是否也有過去、現在之身,同一時具之而有嗎?有現在之身之時,也有過去、未來之身,同一時間具之而有嗎?』假如有如此之問的話,你到底要怎麼回答人家呢?」

象首說:「假如有如是之問的話,我當會回答他而說:『如果有過去身之時,就只有過去之身,並沒有未來、現在之身的。如果有未來之身之時,也只有是未來之身,並沒有過去、現在之身。如有現在之身之時,則唯有現在之身,並沒有過去。未來之身。』」

佛陀說:「象首!這也是如是的。如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時,就沒有欲界的天身,也沒有色界天之身,乃至沒有有想無想處天之身。像如是的輾轉,乃至於有了有想無想處天之身時,則沒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以及欲界天之身,也沒有色界天之身,乃至沒有不用處天的身。

其次,象首!如果有人問你而說:『你曾經有過去的,已消滅了嗎?未來的當生嗎?現在今有嗎?』假如有如是之問的話,你當會作如何的回答人家呢?」象首白佛說:「如果有如是之問的話,當會回答他而說:『我曾經有過去的已消滅,並不是沒有。也有未來的當生,並不是沒有的。當然現在今為有,並不是沒有的。』」

佛陀說:「象首!這也是如是的,如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之時,就沒有欲界天之身,乃至有想無想天之身。像如是的輾轉,乃至有想無想天之身時,就沒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以及欲界天的天身,乃至無所有處天之身。」

那時,象首白佛說:「世尊!我現在要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願聽我在於正法當中為優婆塞!自從現在已後,盡形壽不殺生、不偷盜、不淫逸、不欺誑、不飲酒。」

這時,布吒婆樓梵志白佛說:「我得以在於佛法當中出家,受具足戒嗎?」佛陀告訴梵志說:「如果有異學,欲在於我法當中出家修道的話,首先就應為四個月間的觀察,在此期間,能稱眾人之意的話,然後乃得以出家受戒。但是雖然有如此之法(規定),也得看看對方耳。」

梵志白佛說:「諸有異學如欲在佛法中出家受戒的話,首先應當須要四個月的觀察,如能稱眾人之意時,然後乃得出家受戒。如我現在,乃可以在於佛法中經過四歲(四年)的觀察,如能稱眾人之意之時,然後乃望出家受戒。」佛陀告訴梵志說:「我剛才對你說過,雖然有如是之法(規定如是),但是得觀察人而定的。」

這時,那位梵志就在於正法當中,得以出家受戒。像如是的,經過不久之後乃由於信心堅固,淨修梵行之故,在於現法中,自身作證,所謂生死已盡,所作已辦,不受後有,即成為阿羅漢(應供,解脫生死)。

那時,布吒婆樓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九、第三分 露遮經第十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在於拘薩羅國的尸舍婆林中時,露遮婆羅門專程往訪聽法,法喜後邀請佛陀明天受供。回程途中,則起惡見。隔日佛陀依約受供後,講說三種師,叫他自誡。並說聽法而修持後,能得四沙門果,同時教他須傳法給他人,如不行利他之行的話,恐會墮落惡趣。露遮聽後,受三皈五戒,而為優婆塞。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在於拘薩羅的人間遊行,和大比丘眾,一千二百五十人俱齊,往詣於婆羅婆提婆羅門村的北方的尸舍婆林,上宿在那裡。

這時,有一位婆羅門,名叫露遮,住在於婆羅林村中,此村很豐樂,人民很熾盛,波斯匿王將此村封給與露遮婆羅門,作為梵分(世襲免稅之地)。這位婆羅門,其七世以來的父母為真正(血統不混雜),不被他人所輕毀,異典的三部經(三吠陀),都諷誦得通利,種種的經典都能分別解說,又能善於大人的相法,能瞻候吉凶、祭祀儀禮。他聽說沙門瞿曇,為釋迦種族的子弟,已出家成道,在於拘薩羅國的人間遊行,而至於尸舍婆林中。乃為一位有大的名稱,流聞於天下,為如來、至真、等正覺,佛陀的十號都具足,在於諸天、世人、惡魔,或魔天(梵天)、沙門、婆羅門眾當中,而自身作證。與他人說法時,上中下都善(始終都為善),義味都具足,梵行為清淨。他想:「如此的真人,應該要去覲現(拜見)。我現在寧可去和他相見。」

這時,婆羅門,即出於村外,往詣於尸舍婆林中,到了世尊之處。到後,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佛陀乃為他說法,示教利喜。婆羅門聽法後,白佛而說:「唯願世尊,及諸大眾,明日受我的邀請!」那時,世尊默然,而接受其請。

那位婆羅門見佛默然,就知道佛已許可,即從座起,遶佛後回去。然而在於離開佛陀不遠之處,便起惡見而說:「諸位沙門、婆羅門,乃多知善法,多所證成,不應為他人說,唯為自知休止(安樂),為甚麼須為他人講說呢?(與他說為?與他講說幹嗎?)譬如有人,已將故獄(喻煩惱)壞滅,然而卻更造新獄(舊煩惱繫縛之獄屋維壞,更造新的獄屋繫縛)那樣,這是貪,是惡不善之法耳。」

這時,婆羅門歸至於婆羅林村後,就在於其夜,具辦種種的肴膳飲食(雖起惡見,未致於失信)。吃食之時到來時,就對剃頭師(理髮師)說:「你傳我的語,往詣於尸舍婆林中,向沙門瞿曇說:『日時已到,宜知是時(供養的時間已到了,請適時光臨)。』」剃頭師受教後即出發,而往詣於佛所,到後,禮拜世尊的雙足,而說:「時間已到,宜知是時。」

那時,世尊就著衣持鉢,率諸弟子一千二百五十人,俱詣於婆羅林。

剃頭師侍從於世尊,偏露其右臂,長跪叉手,而白佛說:「那位露遮婆羅門,離開佛陀不遠之處時,曾經生起惡見(邪見)而說:『諸所有的沙門、婆羅門,乃多知善法,多所證者,不應為他人講說,唯為自知休止(安樂),與他說為?(與他人講說幹甚麼?)譬如有人,已壤故舊的獄屋,然而又更造新的獄屋那樣,這是貪欲,為惡不善之法耳。』唯願世尊您,能除去他的惡見!」佛陀告訴剃頭師說:「這是小事一件,容易開化耳。」

那時,世尊到了該婆羅門的屋舍,就座而坐。這時,婆羅門乃以種種的甘膳(美食),手自斟酌(親自料理),供佛及僧。食睪而放鉢,行澡水後,取一小床,在於佛前,而坐在那裡。佛陀告訴露遮說:「你在於昨天,離開我不遠之時,曾經生起惡見而說:『諸位沙門、婆羅門當中,如多知善法,多所證悟的話,就不應為他人說,乃至此為貪,為惡不善之法。』實在有發這些言嗎?」露遮說:「爾!(是的)確實有此事。」

佛陀告訴露遮說:「你不可以再生有如此的惡見。為甚麼呢?因為世間有三種師可以自誡。那三種呢?第一就是剃除鬚髮,服三法衣,而出家修道後,在於現法當中,可以除去煩惱,又可以增益而得上人之法。然而在於現法當中,並不除滅煩惱,不得上人之法,自己的道業並未成就,而為弟子說法。他的諸弟子們,並不恭敬承事其師,然而又再依止,和他同住。露遮!那些諸弟子們曾向其師說:『師父現在剃除鬚髮,服三法衣,出家修道,在於現法當中可得除滅諸煩惱,可得上人的勝法。然而到了今天,在於現法當中,卻不能除諸煩惱,不得上人的勝法,自己的道業未成就,而為弟子說法,使諸弟子們不再恭敬承事供養於您,唯有共同依止,而同住於一處而已。』」

佛陀舉喻而說:「露遮!猶如有人,壞滅其故舊的獄屋後,更造新的獄屋,這就名叫貪濁的惡法,就是第一種師,可以自誡。這叫做賢聖之戒、律戒、儀戒、時戒。」

佛陀又告訴露遮說:「第二種師就是:剃除鬚髮,服三法衣,而去出家修道。在於現法當中可以得除種種的煩惱,又可以增益而得上人之法。然而在於現法當中,不能除滅種種的煩惱,雖然已得少些的上人的勝法,但是自己的道業並未成就,而為弟子說法,其弟子們並不恭敬承事,唯有一再的依止,而共同住在一起而已。露遮!他的諸弟子們,曾向其師說:『師父現在已剃除鬚髮,服三法衣,出家修道,在於現法當中,應可以得除諸煩惱,而得上人之法的,然而於今,在於現法當中,卻不能除滅眾煩惱,雖然已得少許的上人之法,但是自己的法利並未成就,而為弟子說法,使諸弟子們不再恭敬承事供養,唯有共同依止,而同住而已。』」

佛陀以喻而說:「露遮!猶如有人,在他的後面而行,而將其手摩他之背那樣。這就名叫貪濁的惡法,叫做第二種類之師,可以自誡。這就是賢聖的戒、律戒、儀戒、時戒。」

又告訴露遮說:「第三種師就是:剃除鬚髮,服三法衣,出家學道,在於現法當中,可以得除煩惱,又可以增益而得上人之法。而在於現法當中,卻不能除去種種的煩惱,雖然一再的多少已得上人之法,然而自己的法利還未成就,而為弟子說法,可是其諸弟子卻恭敬承事,依止其師而同住。露遮!他的諸弟子曾向其師說:『師父現今剃除鬚髮,服三法衣,出家修道,在於現法當中,可得除棄種種的煩惱,少多(多多少少)得上人之法。而現今在於現法當中,不能除棄種種的煩惱,雖然一再的多多少少得到上人之法,但是自己的法利並未成就,而為弟子說法,諸弟子們也只有恭敬承事於您,共同依止而同住了。』」

佛陀又舉喻而說:「露遮!猶如有人,捨棄自己的禾稼。而去鋤他人的田苗那樣,這就名叫貪濁的惡法,就是第三種類的師父,可以自誡。這叫做賢聖之戒、律戒、儀戒、時戒。露遮!有一世尊,不在於世間(超出世間),不可以傾動。那一種呢?若如來、至真、等正覺,出現於世間,乃至得證三明(宿命明,天眼明、漏盡明),而除滅無明,生智慧明(三明為三智證明,故為智慧明),去諸闇冥,出大法光(正法的光明),所謂漏盡智證(漏盡智證明)是。為甚麼呢?因為這乃由於精勤,專念不忘,樂於獨住於閒居之所得之故。露遮!這就是第一世尊,不在世間(超出世間),不可傾動。露遮!有四種沙門果(四種阿羅漢果)。那四種呢?所謂須陀洹果(預流,初果)、斯陀含果(一來,二果)、阿那含果(不還,三果)、阿羅漢果(應供,無生)。你的意見如何呢?露遮!有人聽法,應該可以得此四種沙門果的。然而如果有人遮阻而說:『不可為之說法。』假如用此言的話,那個人能得聞法得果與否呢?」回答說:「不能得。」

佛陀又問而說:「如果不得證果,然而得生天上嗎?」回答說:「不能得。」又問而說:「如果遮阻他人說法,使人不能得果證,使人不得生天,這是善心呢?是不善心呢?」回答說:「不善心。」又問而說:「不善心的人,會生善趣呢?會墮惡趣呢?」回答說:「會生惡趣的。」

佛陀說:「露遮!猶如有人,向波斯匿王說:『大王所有的國土,在裡面的所有財物,都由王自用,不可以給與其餘之人。」你的意見如何呢?露遮!如果取用此人之言的話,當會斷除餘人之供嗎?」回答說:「當會斷除他人應被國王賞與之物的來源的。」佛陀又問而說:「斷他之供的人,是為善心呢?是為不善心呢?」回答說:「不善心。」又問而說:「不善心的人,會生於善趣呢?或者會墮入於惡道呢?」回答說:「會墮惡道的。」

佛陀說:「露遮!他也是如是的。有人聞法,應得四種沙門果,如果有人說:『不可為之說法。』假如取用其言的話,他人能聞法得果嗎?」回答說:「不得。」又問而說:「如不得果,能得生天嗎?」回答說:「不得。」又問說:「遮阻他人之說法,使人不得道果,不得生天,此人為是善心呢?為不善心呢?」回答說:「不善。」又問說:「不善心的心,當生於善趣呢?或者當會墮於惡道呢?」回答說:「會墮惡道。」

佛陀說:「露遮!如果有人對你說:『那些波羅婆提村裡,被封賜你的所有的財物,露遮!你都要自用,不可以施與他人,財物應當為自用的,給與他人幹嗎?』你的意見如啊呢?露遮!假若取用那個人的建議的話,當會斷除供給他人嗎?」回答說:「當斷。」又問:「教人斷除給與他人的話,為是善心呢?為不善心呢?」回答說:「不善心。」又問:「不善心的話,會生於善趣呢?或者會墮入惡趣呢?」回答說:「會墮入惡處的。」

佛陀說:「露遮!他也是如是。有人聞法,應得四種沙門果,如果有人說:『不可為之說法』。假若取用其言的話,那個人能聞法得果嗎?」回答說:「不得。」又問說:「如果不得果,而能得生天嗎?」回答說:「不得。」又問說:「遮阻他人的說法,使人不得果,不得生天的話,是為善心呢?是為不善心呢?」回答說:「不善。」又問:「不善心的話,會生於善趣呢?會墮入於惡道呢?」回答說:「會墮惡道。」

那時,露遮婆羅門白佛說:「我要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願聽允我在於正法當中為優婆塞!自今以後,盡形壽不殺生、不偷盜、不淫逸,不欺誑,不飲酒。」

佛說此法後,那時的露遮婆羅門,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佛說長阿含經卷第十七完



長阿含經卷第十八

 

三○、第四分 世記經 閻浮提洲品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在舍衛國祇園精舍之俱利窟(花林窟)時,集合在講堂的諸比丘,正在談論天地的成敗,眾生所居的國邑等事。佛陀為他們而開講有關於宇宙世界的發生成立,輾轉變化等所謂佛教的宇宙觀,分為下列的十二品:1.閻浮提洲品,2.鬱單品,3.轉輪聖王品,4.地獄品,5.龍鳥品,6.阿須倫品,7.四天王品,8.忉利天品,9.三災品,10.戰鬥品,11.三中劫品,12.世本緣品。閻浮提洲品乃以須彌山為中心,展述眾生所居的世界。首先舉出諸天所居之處,依次而說隔山隔海之週邊四方,有四大洲(東勝神洲、南贍部洲、西牛貨洲、北俱盧洲-勝處)。其中以南贍部洲為眾生所居的國土,緣於閻浮提樹而名。說南狹北廣,縱廣七千由旬,人面也和此地形相似,繼之而縷述閻浮提洲的嚴飾的諸相。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住在於俱利窟(花林窟,祇園精舍中的一建築物),和大比丘眾,一千二百五十人俱在。

這時,眾比丘們吃食之後,集在於講堂上論議而說:「諸位賢者!真是未曾有之事,現在看得到的此天地,到底會由於甚麼理由而敗壞?是由於甚麼緣由而成立的呢?眾生所居的國土到底是如何呢?」

那個時候,世尊在於閒靜處,由於天耳徹聽,而聽到諸比丘在於食後,集聚於講堂上面議論如此之言。那時世尊,就在於靜窟站起,到了講堂,坐在於該堂。世尊知而故問,問諸比丘們說:「剛才所議的,是談議甚麼事呢?」諸比丘們白佛說:「我們在於吃食後,集合在於法講堂上論議而說:『諸位賢者!真是未曾有之事!現在這天地到底會由於甚麼緣由而敗壞?由於甚麼緣由而成就的呢?眾生所居的國土到底是怎樣呢?』我們集在於講堂,乃論議如是之事的。」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善哉!善哉!凡是出家的人,應該要行二種法:第一就是賢聖默然(要靜默思道),第二就是講論法語(談論真理)。你們集合於講堂,也應該如是的:不是賢聖默然,就是講論法語。諸比丘們!你們欲聽聞如來記說天地的成敗,眾生所居的國邑與否嗎?」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世尊!現在正是時候,我們願樂欲聞。如世尊講說後,當會奉持教言!」

佛陀說:「比丘!諦聽!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它,當會為你們講說。」佛陀於是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有一個太陽與月亮,周行於四天下,其光明所照得到的範圍那樣,像如是的,有千個世界,千世界當中,有一千個日與月,有一千個須彌山王(妙高山,為一小世界的中心),有四千個天下,四千個大天下,四千個海水,四千個大海水,四千隻龍,四千隻大龍,四千隻金翅鳥,四千隻大金翅鳥,四千處惡道,四千處大惡道,四千位王,四千位大王,七千株大樹,八千處大泥犁(地獄),十千個大山,千名閻羅王(縛,地獄的總司),千處四天王天(持國、增長、廣目、多聞,第一層天),千處忉利天(三十三天,第二層天),千處焰摩天(時分天,第三層天),千處兜率天(知足天,第四層天),千處化自在天(化樂天,第五層天),千處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欲界天到此為止),千處的梵天(大梵天,裡面包括梵眾天、梵輔天,為初禪天),以上就是一個小千世界。像如是之一個小千世界,其處,有小千世界的千倍的世界,為之中千世界;如一個中千世界那樣,其處的中千世界的千倍世界,就為之三千(小千、中千、大千)的一個大千世界。像如是的,有世界的周匝成敗,眾生所居的,名叫一佛剎(佛土、佛國,指一佛所教化的範圍)。

佛陀繼之而告訴比丘們說:「現在的此大地,其深度為十六萬八千由旬(由旬譯為限量,轉譯為驛,為帝王一日之行程,或為三十里、四十里,實際約為七里,或二哩,為計算距離的單位),其邊無際,地乃依止於水輪。水輪的深度為三千三十由旬,其邊無際,水輪乃依止於風輪。風輪的深度為六千四十由旬,其邊為無際。比丘們!其大海水的深度為八萬四千由旬,其邊為無際的。須彌山王入於海水中為八萬四千由旬,出於海水上面,其高度為八萬四千由旬,下其根,連於地,多為堅固的地分。其山乃直上,沒有阿曲(不彎曲),生有種種的樹,樹木都出眾香氣,其香遍於山林,有好多的賢聖,為大神妙之天所居止的。其山的下基,有純金沙,其山的四面分出有四埵,其高度為七百由旬,為雜色間廁(山埵裡有種種顏色夾在其間),為七寶(金、銀、琉璃、玻瓈〔水精〕、硨磲〔狀如車的牙輞,體堅色明〕、赤珠、瑪瑙)所成的,四埵都斜低,曲臨於海上。

須彌山王有七寶的階道,其下階道之廣,為六十由旬,挾道兩邊,有七重的寶牆,七重的欄楯(欄干)、七重的羅網(以寶珠連綴而成之綢)、七重的行樹。有金牆而銀門,有銀牆而金門,有水精牆而琉璃門,有琉璃牆而水精門,有赤珠牆而瑪瑙門,有瑪瑙牆而赤珠門,有硨磲牆而眾寶門。其欄楯的話,即金欄(欄 干的縱木為欄)而銀桄(欄干的橫木為楯,為桄),銀欄而金桄,水精欄而琉璃桄,琉瑙欄而水精桄,赤珠欄而瑪瑙桄,瑪瑙欄而赤珠桄,硨磲欄而眾寶桄。其欄楯的上面有寶羅網,其金羅網的下面,懸有銀鈴,其銀羅網的下 面,懸有金鈴,琉璃羅網,懸有水精鈴,水精羅網懸有琉璃鈴,赤珠羅網懸有瑪瑙鈴,瑪瑙羅網懸有赤珠鈴,硨磲羅網懸有眾寶鈴。其金樹,即:金根金枝,銀葉華實;其銀樹的話,即:銀根銀枝,金葉華實;其水精樹,即為水精根枝,琉璃華葉;其琉璃樹即為琉璃根枝,水精華葉;其赤珠樹,即為赤珠根枝,瑪瑙華葉;其瑪瑙樹,即為瑪瑙根枝,赤珠華葉;硨磲樹的話,即為硨磲根枝,眾寶華葉。

其七重牆來說,其牆乃有四個門,門有欄楯。七重牆的上面,均為有樓閻台觀,周匝圍遶,而有園觀浴池,生有眾寶的華與葉。有寶樹行列(排列的一行一行,很整齊),花果都很繁茂,香風四起,而悅可人心。有鳧鴈鴛鴦。有異類的奇鳥,為算不盡的千種類,都相和而嗚。又,須彌山王,其中級階道,其廣為四十由旬,挾道兩邊,有七重的寶牆,欄楯也為七重,羅網也為七重,行樹也為七重,乃至算不盡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亦(又)如下階(其下級階道也同樣的情形)。上面的級階道,其廣為二十由旬,挾道的兩邊,有七重的寶牆,欄楯也有七重,羅網也為七重,行樹也有七重,乃至算不盡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和中階一樣的情形。」

佛陀繼續不斷的又告訴諸比丘們說:「其下階道,有鬼神住在那裡,名叫伽褸羅足(金翅鳥之名);其中階道也有鬼神住在那裡,名叫持鬘;其上階道也有鬼神住在那裡,名叫喜樂。其四埵的高度為四萬二千由旬,其處為四天大王所居的宮殿,有七重的寶城,欄楯也七重、羅網也七重、行樹也七重。有諸寶鈴,乃至算不盡的眾鳥,其相和而鳴的情形,也和上舉之事一樣。須彌山頂有三十三天宮(忉利天宮),寶城為七重,欄楯也為七重,羅網也為七重,行樹也為七重,乃至算不盡的眾鳥,其相和而鳴的情形,也是如是。超過三十三天的由旬為其一倍之處,有焰摩天宮(時分天宮),超過焰摩天宮的由旬為其一倍之處,有兜率天宮(知足天宮),超過兜率天宮的由旬,為其一倍之處,有化自在天宮(化樂天宮),超過化自在天宮的由旬,為其一倍之處,有他化自在天宮,越過他化自在天宮的由旬,為其一倍之處,有梵加夷天宮(淨身宮,色界初禪的通稱)。

在於他化自在天,與梵加夷天的中間,有摩天宮(摩天神宮,為欲界的頂上的天神,都以他化自在天為之)。縱廣為六千由旬,宮牆為七重,欄楯也七重,羅網也七重,行樹也七重,乃至算不盡的眾鳥,其相和而鳴的情形,也是如是這般。越過梵伽夷天宮的由旬,為其一倍之處,有光音天宮(色界三禪的第三天),超過光音天的由旬,其為一倍之處,有遍淨天宮(色界三禪的第三天),越過遍淨天,其由旬加一倍之處,有果實天宮(廣果天,色界四禪天之初天),越過果實天宮,由旬加一倍之處、有無想天宮(色界四禪天之二),越過無想天,由旬加一倍之處,有無造天宮(無煩天,色界四禪天之三),越過無造天,其由旬加一倍之處,有無熱天宮(色界初禪天之四),越過無熱天,由旬加一倍之處,有善見天宮(色界四禪天之五),越過善見天,由旬加一倍之處,有大善見天宮(善現天,色界四禪天之六),越過大善見天,由旬加一倍之處,有色究竟天宮(為色界四禪的頂天),越過色究竟天,其上面有空處智天(無色界天之一),有識處智天(無色界天之二),無所有處智天(無色界之三),有有想無想處智天(非想非非想處天,無色界之四),齊於此,名叫眾生邊際,也就是眾生的世界。一切眾生都有生、老、病、死,都會受陰、受有,齊於此,不能越過於此。」

佛陀告訴比丘說:「須彌山的北方,有一天下,名叫鬱單曰(北俱盧洲,勝處,四大部洲之一),其土地為正方形的,縱廣都為一萬由旬,人的面也是正方形的,都相似於其地形。須彌山之東方,也有一天下,名叫弗於逮(東勝身洲,四大部洲之一),其土地為正圓形,縱廣都為九千由旬,人面也是圓形的,也像其土地之形。須彌山的西方,也有一天下,名叫俱耶尼(西牛貨洲,四大部洲之一),其土地之形,有如半月,縱廣都為八千由旬,人面也同樣的,都像其地形。須彌山之南方,也有一天下,名叫閻浮提(南贍部洲,四大部洲之一,有樹名閻浮-勝金,為吾人所住的地方),其土地為南狹北廣,縱廣都為七千由旬,人面也同樣的,都像此地形。須彌山的北面的天上,有金所成的光明,照耀於其北方。須彌山的東面的天上,有銀所成的光明,照耀於其東方。須彌山的西面的天上,為水精所成的光明,照耀於其西方。須彌山的南面的天上,有琉璃所成之光,照耀於其南方。

鬱單曰(勝處,北洲)有一大樹王,名為庵婆羅,其圍有七由旬,高度為百由旬,枝葉遍佈於四方,為五十由旬。弗於逮(勝身,東洲)有一大樹王,名為伽藍浮,其圍為七由旬,高度為百由旬,枝葉遍佈於四方,為五十由旬。俱耶尼(牛貨,西洲)有一大樹王,名叫斤提,其圍為七由旬,高度為一百由旬,枝葉遍佈於四方,為五十由旬。又其樹下,有石牛幢(由有石牛,故名牛貨洲),高度為一由旬。閻浮提(勝金,南洲),有一大樹王,名叫閻浮,其圍為七由旬,高度為一百由旬,枝葉遍佈於四方,為五十由旬。

金翅鳥王,(八部眾之一),以及龍王,(八部眾之一),其樹名叫做俱利睒婆羅,其圍為七由旬,高度為百由旬,枝葉遍佈於四方,為五十由旬。阿修羅王(非天,八部眾之一,被帝釋征服的大力鬼神)也有樹,名叫善畫,其樹圍為七由旬,高度為百由旬,枝葉遍佈於四方,為五十由旬。忉利天(三十三天,第二層天,帝釋所居之天)有樹,名叫晝度,樹圍為七由旬,高度為百由旬,枝葉遍佈於四方,為五十由旬。

須彌山的旁邊有一山,名叫伽陀羅,高度為四萬二千由旬,縱廣為四萬二千由旬,其邊際非常的廣遠,雜色間廁,七寶所成(為七寶間夾混合而成的山)。其山離開須彌山為八萬四千由旬,其間純生優鉢羅花(青蓮花)、鉢頭摩花(赤蓮花)、俱物頭花(黃蓮花)、分陀利花(白蓮花),也有蘆葦、松、竹,叢生在於其裡面,都放出種種的香,香氣都充遍。離開佉陀羅山(伽陀羅山)不遠的地方有一山,名叫伊沙陀羅,高度為二萬一千由旬,縱廣為二萬一千由旬,其邊際很廣遠,為七寶間雜而夾廁混合所成的。離開佉陀羅山(伽陀羅山)四萬二千由旬的地方,其間純生優鉢羅花、鉢頭摩花、俱物頭花、分陀利花,也有蘆葦、松、竹,叢生在其中,都放出種種的香,其香氣都充遍於其處。離開伊沙陀羅山不遠之處有一山,名叫樹巨陀羅,其高度為一萬二千由旬,縱廣也為一萬二千由旬,其邊際很廣遠,為七寶間雜而夾廁混合所成的。離開伊沙陀羅山二萬一千由旬,其間純生四種雜花,也有蘆葦、松、竹,叢生在於其中,而放出種種的香,香氣都充遍於該處。離開樹巨陀羅山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山,名叫善見,高度為六千由旬,縱廣為六千由旬,其邊際很廣遠,為七寶間雜而夾廁混合所成的。離開樹巨陀羅山一萬二千由旬,其間純生四種的雜花,也有蘆葦、松、竹,叢生在其中,而放出種種香,香氣都充遍該處。

離開善見山不遠之處,有一座山,名叫馬食山,高度為三千由旬,縱廣也三千由旬,其邊際很廣遠,為七寶間雜夾廁混合所成的。離開善見山六千由旬,其間純生四種雜花,也有蘆葦、松、竹,叢生在其中,而放出種種之香,香氣都充遍於該處。離開馬食山不遠處,有一座山,名叫尼民陀羅,高度為一千二百由旬,縱廣也為一千二百由旬,其邊際很廣遠,為七寶間雜夾廁混合所成的。離開馬食山三千由旬,其間純生四種雜花,也有蘆葦、松、竹,叢生其中,而放出種種之香,香氣充遍於該處。離開尼民陀羅山不遠之處,有一座山,名叫調伏,高度為六百由旬,縱廣也為六百由旬,其邊際很廣遠,為七寶間雜夾廁混合所成的。離開尼民陀羅山一千二百由旬,其間純生四種雜花,也有蘆葦、松、竹,叢生在其中,而放出種種之香,香氣都充遍於該處。離開調伏山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山,名叫金剛圍,高度為三百由旬,縱廣也為三百由旬,其邊際很廣遠,為七寶間雜夾廁混合所成的。離開調伏山六百由旬,其間純生四種的雜花,也有蘆葦、松、竹,叢生在其中,而放出種種的香,香氣充遍於該處。

離開大金剛山不遠的地方,有大海水,海水的北岸,有一大樹王,名叫閻浮,其圍為七由旬,高度為一百由旬,大樹的枝葉遍佈於四方,為五十由旬。其邊的空地又有叢林,名叫庵婆羅,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閻婆,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婆羅,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多羅,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那多羅,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為男,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為女,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男女,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其名為散那,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栴檀,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佉詶羅,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波捺婆羅,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毗羅,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香捺,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為梨,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安石留,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為甘,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呵梨勒,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毗醯勒,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阿摩勒,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阿摩犁,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捺,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甘蔗,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葦,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竹,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舍羅。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舍羅業,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木瓜,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大木瓜,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解脫華,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瞻婆,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婆羅羅,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修摩那,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婆師,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多羅梨,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伽耶,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叢林,名叫葡萄,縱廣為五十由旬。

經過這裡後,其地為空的(有空地),在其空地中,又有花池,縱廣為五十由旬。又有鉢頭摩池(青蓮花池)、俱物頭池(黃蓮花池)、分陀利池(白蓮花池),毒蛇滿在其中(有很多毒蛇在裡面),各各都為縱廣五十由旬。經過這裡後,地都是空的(有空地),在其空地中,有大海水,名叫鬱禪那。此水的下麵有轉輪聖王之道,廣為十二由旬,挾道的兩邊有七重的牆、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周匝的校飾,都以七寶而成的。在閻浮提之地,如有轉輪聖王出現於世間時,海水自然會退去,其道會平現。離開大海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山,名叫鬱禪。其山乃非常的端嚴,樹木很繁茂。花果很熾盛,種種的香,非常的芬馥,異類的禽獸,沒有不有的。離開鬱禪山不遠的地方有山,名叫金壁,裡面有八萬的岩窟,有八萬的象王止住在此諸窟裡面,其身都純白色,頭為雜色,口有六隻牙,齒的中間,都以金填的。過了金壁山后,有一座山,名叫雪山,縱廣為五百由旬,深度也為五百由旬,東西都入於海裡。雪山的中間有一座寶山,高度為二十由旬。

雪山的埵山的高度為一百由旬,其山的頂上有阿耨達池(無熱惱池),縱廣為五十由旬,其水為清冷,為澄淨而無穢汙。有了七寶的砌壘,有了七重的欄楯,有了七重的行樹,為種種的異色,都以七寶合成的。其欄楯的成分乃為:金欄而銀桄(杆),銀欄而金桄,琉璃欄而水精桄,水精欄而琉璃桄,赤珠欄而碼瑙桄,碼瑙欄而赤珠桄,硨磲欄而以眾寶為桄。金網而銀鈴,銀網而金鈴,琉璃網而水精鈴,水精網而琉璃鈴,硨磲網而以七寶為鈴。金多羅樹則為金根、金枝,而銀葉銀果,銀多羅樹則為銀根、銀枝,而金葉金果,水精樹則為水精根、枝,而琉璃的花、果,赤珠樹則為赤珠根、枝,而碼瑙葉、瑪瑙花、果,硨磲樹為硨磲根、枝,而眾寶的花、果。

阿耨達池之側,都有了園觀浴池,眾花積聚,種種的樹葉、花果,均很繁茂。有種種的香風,芬馥遍佈於四方。種種的異類的諸鳥,都哀鳴相和。阿耨達池的池底,為金沙充滿,其池的四邊均有梯陛,有金桄而銀陛,銀桄而金陛,琉璃桄而水精陛,水精桄而琉璃陛,赤珠桄而瑪瑙陛,瑪瑙桄枕而赤珠陛,硨磲桄而眾寶之陛。環遶水池的周匝,均有欄楯,也生有四種之花,青色、黃色、赤色、白色,都夾雜而參廁其中間。其華都如車輪,其根都如車轂。由花根流出其汁,其色乃白如乳,味之甘,乃如蜜。阿耨達池之東方,有恆伽河,從牛口流出,率從五百河而流入於東海。阿耨達池的南方,有新頭河,從師子口流出,率從五百河而流入於南海。阿耨達池的西方,有婆叉河,從馬口流出,率從五百河而流入於西海。阿耨達池的北方,有斯陀河,從象口中流出,從五百河流入於北海。阿耨達的宮中,有五柱堂,阿耨達龍王(無熱龍王,下面為有關於此龍王的記事),恒住於此裡面。」

佛陀說:「為甚麼緣故,名叫阿耨達呢?阿耨達的意義是甚麼呢?因為在此閻浮提裡面所有的龍王,都均為有三種疾患,唯有阿耨達龍沒有此三患。那三患呢?第一就是全體閻浮提所有的諸龍,都被熱風、熱沙著於其身,而燒熱其皮肉,及燒熱諸龍的骨髓,都以此為其苦惱,唯有阿耨達龍沒有此種苦患。第二就徒:全體閻浮提所有的龍宮,都有惡風之暴起,而吹其宮內,使牠們失去了寶飾衣,龍身就自現體,都以此為苦惱,唯有阿耨達龍王沒有如是的苦患。第三就是:全體閻浮提所有的龍王,各在宮中相娛樂之時,會有金翅大鳥飛入於宮中去搏撮,或者始生方便,欲取龍食時(全翅鳥剛展其力,欲搏取龍去為其食料時),諸龍都會怖懼,常為此而懷熱惱,唯有阿耨達龍沒有如此的苦患。如果金翅鳥生起其念,而欲住的話,就便會命終,因此之故,名叫阿耨達。」(無熱)。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雪山的右邊,有一個城,名叫毗捨離,其城北有七黑山,在七黑山的北方有香山,其山常有歌唱伎樂的音樂的聲音。山內有二個窟,一名叫做晝,第二窟之名叫做善晝,為天的七寶所成的,為柔軟香潔,有如天衣那樣。有妙音的乾闥婆王(樂神)率領五百位乾闥婆止住在其裡面。晝窟與善晝窟的北方有婆羅樹王,名叫善住,有八千株的樹王圍遶在其四面。善住樹王之下,有象王,也是名叫善住,都止住在此樹下,身體為純自色,七處(兩足下、兩手、兩肩、頂中之七個地方)都平住,其力能飛行(跑步如飛)。其頭為赤色,夾雜有雜色之毛,六支牙都為纖傭,以金填在於其間,有八千隻象,圍遶隨從在那裡。其八千株的樹王的下面的八千匹象,也是同樣的。

善住樹王的北方,有大的浴池,名叫摩陀延,縱廣為五十由旬,有八千個浴池周匝圍遶於此大浴池,其水很清涼,並沒有塵穢,都以七寶塹,周匝砌壘而圍遶。池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皆七寶所成的。有金欄而銀桄,銀欄而金桄;水精欄而琉璃桄,琉璃欄而水精桄;赤珠欄而碼瑙桄,碼瑙欄而赤珠桄;硨磲欄而眾寶桄。其金羅網之下,所垂的為銀鈴,其銀羅網之下所垂的為金鈴,水精羅網所垂的為琉璃鈴,琉璃羅網所垂的為水精鈴,赤珠羅網所垂的為碼瑙鈴,碼瑙羅網所垂的為赤珠鈴,硨磲羅網所垂的為眾寶鈴。其間的金樹乃為金根金枝,而銀葉與銀的花實;其銀樹即為:銀根銀枝,而金葉金花金實;水精樹為水精根枝,而琉璃花實;琉璃樹為琉璃根枝,而水精花實;赤珠樹為赤珠根枝,而碼瑙花實;碼瑙樹為碼瑙根枝,而赤珠花實;硨磲樹為硨磲根枝,而眾寶花實。

又其池底,乃以金沙布散的。遶池的周匝,有七寶的階道。金陛而銀蹬,銀陛而金蹬,水精陛而琉璃蹬,琉璃陛而水精蹬,赤珠陛而碼瑙蹬,碼瑙陛而赤珠蹬,硨磲陛而眾寶蹬,挾陛的兩邊,皆有寶欄楯。又其池中,乃生四種的華,青、黃、赤、白,眾色參雜其間。其華如車輪那樣,其根即如車轂。花根會流出汁,其色如乳那樣之白,其味如蜜那樣之甘。遶池的四面,有眾園觀、叢林、浴池,而生種種的花。樹木很清涼,花果很豐盛,無數的眾鳥,相和而鳴,也是如是。善住象王起念,而欲遊戲,而欲進入於池裡去洗浴之時,即會念起八千匹的象王之事。這時,八千匹的象王,也會又念:善住象王現在正在懷念於我們,我們應該趕至象王之處!於是(就這樣的),眾象即往象王之前而立在於那裡。

這時,善住象王乃率領八千匹象,欲到於摩陀延池,在諸象當中,有的為大象王持蓋的,有執寶扇在扇大象王的,裡面也有作倡伎樂,在前面為導引的。這時,善住象王乃入於池內去洗浴,而作倡伎樂,共相娛樂在那裡。或者有象,為象王洗鼻的,也有洗口、洗頭、洗牙、洗耳、洗腹、洗背、洗尾、洗足的。裡面也有拔起華根,將其洗潔後,給與象王吃食的,也有取四種花,散在於象王的身上的。那個時候,善住象王在於池裡洗浴、飲食,共相娛樂之後,就上於岸上,向於善住樹而立在那裡。其隨來的八千象,即在於其後,各自進入於池內去洗浴、飲食,共相娛樂。一切完畢之後,就出池而至於象王之處。

這時,象王率領八千象,前後導引跟從,而至於善住樹王之處,就中,有的持蓋去覆蔭象王,也有執寶扇去扇象王的,其中也有作倡伎樂,在前引導的。這時,善住象王到了樹王之處後,即隨其坐臥行步的自由,而游止於其處。其餘的八千象,也各自在於樹下,坐臥行步都同樣的隨他們之意,而游止於其處。在樹林中,有的樹之圍,為八尋(一尋為八尺),也有圍為九尋,乃至於十尋、十五尋的,唯有善住象王所止住的婆羅樹王樹之圍為十六尋。其八千娑羅樹的枝葉墮落之時,會有清風遠吹,而把它吹置於林外。又八千象之大小便時,會有諸夜叉鬼(惡鬼的總稱),將其除之於樹林之外。」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這只善住象王,有很大的神力的功德,就是如是,雖然為畜生,但是所受之福,乃為如是的。」



第四分 世記經 鬱單曰品第二

大意:須彌山北方有大洲,為鬱單曰(北俱盧洲,譯為勝處。本經敘述此洲的山川草木,鳥獸人類的諸相。尤其是說明人類的容貌很端正,而不繫念,壽命常定,死後會往生於天上,完全是由於修習十善所帶來的果報。又眾生、物器的二世界之諸相之因,乃由於其業之如何而來的。因之而說明此洲在於三大部洲中(閻浮提外)為最上最勝的!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鬱單曰(勝洲)的天下,有很多的諸山。在那山側,都有諸園觀浴池。生有眾多的雜花,樹木都很清涼,花果也很豐茂,有算不盡的眾鳥,都相和而鳴。又在其山中,有很多的眾流水,其水都洋順,並不會有卒暴的現象,眾花覆在其水流的上面,泛泛而慢慢的流,挾岸的兩邊有很多的眾樹木,枝條都很柔弱,花果都很繁熾。地上生有濡草,槃縈而右旋,其色如孔雀之翠,其香乃如婆師花(雨生花,很香的花),其軟有如天衣。其地很柔濡,用腳踏地時,地則凹陷四寸之深,將腳舉起時,又再回復,其地之平,都如手掌那樣,並沒有高下可說。

比丘們!那個鬱單曰洲的土地的四面,有阿耨達池,縱廣各為一百由旬,其水很澄清,並沒有穢垢,都用七寶墊廁砌其邊際的,乃至有算不盡的眾鳥,都相和悲鳴,和摩陀延池(閻浮提洲,善住樹王的北邊的大浴池)的嚴飾都一模一樣,並沒有不同。其四大池,都各出四大河,其廣為十由旬,河水很洋順,並沒有卒暴,有眾花覆上在水面,泛泛而慢慢的流過去,挾岸的兩邊有很多的眾樹木,枝條都很柔弱,花果都很繁熾。地上所生的濡草,都槃縈而右旋,其色都如孔雀之翠,其香都如婆師花(雨生花,很香的花),濡如天衣那樣。其地為柔濡,用足蹈地時,地凹有四寸之深,將腳舉起時,又回復,其地又平垣如手掌,並沒高下可言。又其土地並沒有溝澗,也沒有坑坎、荊棘、株杌(樹根出土的部份為株,無枝的樹為杌,也是形容沒有凸凹之義),也沒有蚊虻,沒有蚖蛇、蜂蠍、虎豹等惡獸。土地純為眾寶,沒有石沙。陰陽都調柔,四氣都和順,都不寒不熱,沒有眾惱患。其土地很潤澤,不起塵穢,有如以油塗那樣,並沒有遊塵。都常生百草,沒有嚴冬炎夏,樹木都很繁茂,花果都很熾盛。地生的濡草,都槃縈右旋,其色都如孔雀之翠,其香都如婆師花(雨生花,很香的花),濡如天衣那樣。其地很柔濡,以腳蹈地時,地即凹陷四寸,將腳舉起時,還復如初,地平如手掌那樣的沒有高下。

其土常有自然的粳米,不種而自生出,沒有糠糩,有如白花之聚,也如忉利天(三十三天)之食,眾味都具足。其土常有自然的釜鑊(煮食物的鍋子),有摩尼珠(如意珠),名叫焰光,放置在於鑊下,就會飯熟而光滅,不假藉樵火,不勞動人功。其土有樹,名叫曲躬,葉葉都相次序,天空下雨時,乃不會有漏處,那些諸男女們,都止宿在於樹下。又有香樹,高度為七十里,花與果都很繁茂。其果實成熟時,皮殼會自然破裂,香氣會自然放出。其樹的高度有的六十里,有的五十里,有的四十里,極小的樹高也為五里,花果都很繁茂,其果成熟時,皮殼會自然破裂,香氣會自然放出。

又有衣樹,其高度為七十里,花果都很繁茂,其果實成熟時,皮殼自然會破裂,會出種種之衣。其樹有的高度為六十里,也有五十里、四十里,極矮小的高度為五里。花果都很繁茂,都會出種種之衣。又有莊嚴樹,高度為七十里,花果都很繁茂,其果實成熟時,皮殼會自然的破裂,會出種種嚴身之具。其樹的高度有的為六十里,有的為五十里、四十里,極為矮小的高度為五里,花果都很繁茂,都會出種種嚴身之具。又有花鬘樹,高度為七十里,花果都很繁茂,其果實成熟時,皮殼會自然破裂,會出種種的鬘。其樹有的為高度六十里,有的為五十里、四十里,極矮小的高度為五裡,花果也同樣的都很繁茂,都會出種種的鬘。又有器樹,高度為七十里,花果都繁茂,其果實成熟時,皮殼會自然的破裂,會出種種之器。其樹有的高度為六十里,也有五十里、四十里,極矮小的高度為五裡,花果都很繁茂,都會出種種之器。又有果樹,高度為七十里,花果都很繁茂,其果實成熟時,皮殼自然會破裂,會生出種種之果。樹有的高度為六十里,有的為五十里、四十里,極矮小的高度為五里,花果都很繁茂,都會生出種種之果。又有樂器之樹,高度為七十里,花果都很繁茂,其果實成熟之時,皮殼會自然的破裂,而出種種的樂器。其樹有的高度為六十里,有的為五十里、四十里,極矮小的高度為五里,花果都同樣的很繁茂,而會出種種的樂器。

其土有水池,名叫善見,縱廣都為一百由旬,其水很清澄,並沒有垢穢,乃以七寶塹去廁砌其邊的。環遶水池的四面,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乃至算不盡的眾鳥,其相和而鳴的情形,也都如是(和前述一樣)。其善見池的北方,有一樹木,名叫庵婆羅,周圍為七里,上面的高度為百里,枝葉遍佈於四方,為五十里。其善見池的東方,出有善道河,廣度為一由旬,其水乃慢慢的流出,並沒有洄澓,有種種的雜花,覆蔽在水上面,挾岸的兩邊的樹木,都很繁茂,枝條很柔弱,花果都很熾盛。地上生濡草,都槃縈而右旋,其色如孔雀之翠,其香乃如婆師花之香,其濡乃如天衣之軟。其地很柔濡,將腳踏地之時,地凹四寸,舉起其足之時,即回復如初,地平如手掌,並沒有高下。

其次,其河中有眾寶之船,那邊的人民欲入其中去洗浴遊戲之時,就脫棄衣服放置在於岸上,然後乘船至於中流。俟遊戲娛樂之事完畢之後,就渡水上岸,如遇衣服之時,就把它穿在身上,先出去的先穿,後出去的後穿(依上岸之先後,看到衣服時,就把它穿在身上),並不尋求本身所穿的衣服與否。其次乃到香樹下,香樹即為曲躬,那個人就以手取種種的雜香,用來塗在自己的身上。次到衣樹下,樹會為曲躬,其人就用手去取種種的雜衣,隨意而穿在身上。次到莊嚴樹下,其樹就為之曲躬,那個人就用手去取種種的莊嚴具,用來莊嚴自身。次到鬘樹下,樹就為之曲躬,那個人就順手去取種種的雜鬘,用來戴在於頭上。次到器樹下,其樹就為之曲躬,那個人就用手去取種種的寶器。取寶器後,其次就到了果樹下,其樹就為之曲躬,那個人就順手去取種種的美果,有的就把它拿來噉食,有的就含在口中,有的即漉汁而飲。次至於樂器樹下,其樹就為之曲躬,那個人就順手去取種種的樂器,取來後,即調弦而彈,並用妙聲去和其弦,而行詣於園林,在那裡隨意娛樂,或者一天、二天,乃至於七天,然後再到他處,並沒有固定之處。

善見池的南方,流出為妙體河,善見池的西方,流出為妙味河,善見河的北方,流出為光影河,其情形都一樣。善見池的東方,有一園林,名叫善見,縱廣都為百由旬,遶園的四邊,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為雜色間廁其中,為七寶所成的。其園的四面,有四大門,有欄楯周匝,都為七寶所成的。園內很清淨,並沒有荊棘,其土地很平正,並沒有溝澗、坑坎、陵阜,也沒有蚊虻、飛蠅蚤虱、蚖蛇、蜂蠍、虎狼等惡獸。土地純為眾寶,並沒有石沙,陰陽調柔,四氣和順,不寒不熱,沒有種種的惱患。其土地很潤澤,並沒有塵穢,有如以油塗地那樣,遊塵不會生起,百草都會常生。並沒有冬夏,樹木都很繁茂,花果都很熾盛。地上所生的濡草,都槃縈右旋,其色有如孔雀之翠,其香有如婆師花之香,其濡有如天衣之軟。其地很柔濡,足蹈地之時,地會凹入於四寸,舉足之後,就會回復其原來的平地。

其園常生自然的粳米,並沒有糠糩,有如白花之聚那樣,眾味都具足,如同忉利天之食物。其園常有自然的釜鍑(大釜),有摩尼珠(如意珠),名叫焰光,將它放置在於鍑下時,飯就會熟,而光炎自會消滅,並不需假藉樵火,不免勞動人功。其園內有一樹,名叫曲躬,葉葉都相次第,天空下雨時,也不會有漏雨之虞,那些諸男女們都止宿在其樹下。又有香樹,高度為七十里,花果都很繁茂,其果實成熟之時,皮殼自會破裂,會出種種的香氣。其樹有的高度為六十里、五十里、四十里,乃至高度為五裡的,花果都很繁茂,都會出種種之香,乃至有樂器之樹,其情形都一樣。

其土的人民,都至於那個園中去遊戲娛樂,有的一天,有的二天,乃至七天。其善見園並沒有守護的人,都可以隨意遊戲,然後回去。善見池的南方,有園林,名叫大善見。善見池的西方,也有園林,名叫娛樂。善見池的北方,也有園林,名叫等花,也是同樣的情形。其土的中夜(下午九點至淩晨一點)、後夜(淩晨一點至於五點),有阿耨達龍王,都數數(常常)隨時起清淨之雲,周遍於世界,而降甘雨,有如轂牛乳之頃,以八味之水,潤澤普洽,其水都不留停,而地上卻並沒有泥淖。有如鬘師。用水灑華,使其不萎枯,而常潤澤鮮明那樣。有時,那個國土在於中夜之後,並沒有雲翳,空中很清明,海出涼風,清淨而柔和,微吹於人的身體,全身體都會覺得很快樂。其土很豐饒,人民很熾盛,假若須食之時,即以自然的粳米放入於釜中,以焰光珠置在於釜下,飯就會自然成熟,珠光會自然消滅。諸有來至其處的人,都自由吃食,其主人不起來時,飯則終究不會有盡,如果其主人起來時,其飯就會盡賜。其飯很鮮潔,有如白花之聚,其味很具足,有如忉利天之食那樣。他們食此飯後,都沒有眾病,氣力都充足,顏色也很和悅,並不會衰耗。

其次,其土的人的身體都相類,形貌都同等,都不可分別。其貌都為少壯,有如閻浮提之二十歲左右的人。其土的人民的口齒都平正潔白,密緻而無間。頭髮為紺青色,沒有塵垢。頭髮垂下八指長,都齊肩而止,而不長不短。如果其土的人起欲心之時,則熟視女人,然後舍之而去,那個女人就會隨在後面,往詣於園林。如果那位女人為那位男子的父親母親的骨肉中所生的,故表示不應行欲的話,其樹就不會曲蔭,就自散去;假若不是父親母親的骨肉中的人,而表示可以行欲的話,其樹就會曲躬,會回蔭其身,而隨意去娛樂,或者一天,或者二天,或者乃至於七天,到時才各自散去。那位女人懷妊後,經過七、八天,便會生產,隨其生的為男為女,都置在於四衢的大交道之頭,舍後,便離開其處。遇有行人,經過那個地方之時,就會出其手指,使那嬰孩用嘴去吮,手指自出甘乳,充適嬰兒之身。經過七天后,其兒就會成長,會和那個人一樣之大,如果為男孩的話,就會向於男孩,假如為女孩的話,就會向於女眾。

那些人命終之後,都不會互相哭泣,會莊嚴其死尸,放置在於四衢道,將他捨棄而去。有鳥,名叫憂慰禪伽,會來接那死尸,放置在於另外一個地方。其次,其土的人,如要大小便之時,地就自會為之裂開,便利之後(大小便完畢後),其地自會還合如初。其土的人民,並沒有所繫戀,也沒有畜積,壽命都為常定的,死後即往生於天界。他們為甚麼緣故,壽命都常定呢?因為他們在於前世之時,都修十善行,而身壞命終之後,才生於鬱單曰(北俱盧洲),壽命為千歲,為不增加,也不減少,因此之故,說那些人的壽命都正等無異。

又次,殺生的人,會墮落於惡趣之中,不殺生的話,就會往生於善趣。像如是的,如果竊盜、邪淫、兩舌、惡口、妄言、綺語、貪取、嫉妒、邪見的話,就會墮落於惡趣之中;假如不盜、不淫、不兩舌、不惡口、不妄言、不綺語、不貪取、不嫉妒、不邪見的話,就會往生於善趣。假如有人,不殺生、不竊盜、不邪淫、不兩舌、不惡口、不妄言、不綺語、不貪取、不嫉妒、不邪見的話,即身壞命終之後,會生在於鬱單曰(北洲),壽命為千歲,不增加,也不減少,因此之故,說他們的壽命都正等而無異。又次,如果為慳悋貪取,不能施惠與人的話,死後會墮入於惡道;假如開心不悋,能為人施惠的話,就會生在於善處。有人佈施與沙門、婆羅門,以及佈施給與貧窮的乞兒,或罹瘡病、困苦等人,給與他們以衣服、飲食、乘輿、花鬘、塗香、床榻、房舍等物,又造立塔廟,以燈燭去供養的話,其人身壞命終之後,會生於鬱單曰,壽命為千歲,不增又不減,因此之故,那些人的壽命為正等無異。為甚麼緣故,贊稱鬱單曰的人為勝呢?因為其土的人民雖然不受十善的戒規,然而其舉動卻會自然的和十善符合,身壞命終之後,都會往生於天上善處。因此之故,那個地方的人得稱為勝-鬱單曰。所謂鬱單曰,其義為云何呢?(甚麼叫做鬱單曰呢?)在於三天下當中(閻浮洲外之三),其國土就是最上最勝,因此之故,名叫鬱單曰。」



第四分 世記經 轉輪聖王品第三

大意:本經敘述轉輪聖王出現於閻浮提時,即有七寶(金輪寶、白象寶、紺馬寶、神珠寶、玉女寶、居士寶、主兵寶)之出現具足。同時闡述轉輪聖王之威神功德,而說明其國土的豐饒,人民的熾盛,舉國人民都享受安樂泰平的王國。能如是,均為以正法而治世,行十善,而致於安隱的。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在世間裡,有轉輪聖王,是成就七寶,也具有了四種神德之王。甚麼為之轉輪聖王所成就的七寶呢?第一就是金輪寶,第二就是白象寶,第三就是紺馬寶,第四就是神珠寶,第五就是玉女寶,第六就是居士寶,第七就是主兵寶。甚麼為之轉輪聖王的金輪寶之成就呢?如轉輪聖王出現在於閻浮提之地時,就是為剎帝利,以水澆在頭上的種姓(正式即位的國王)。國王以十五日,月滿之時,沐浴香湯,升上於高殿之上,和婇女們共相娛樂。那個時候,忽然現出天的金輪寶在於眼前。金輪寶有千輻,其光色都具足,為天金所成就的,為天匠所造作的,並不是世間所有的,寶輪之徑為一丈四尺。轉輪聖王看見後,乃默然而自念說:我曾經從先宿諸耆舊們,聽過如是之語:『如果剎帝利王,以水澆頭之種(正式即位之王)。此王以十五日,月滿之時,沐浴香湯,升上法殿之上,被婇女圍遶的時候,就會自然的有金輪忽然現在於眼前。金輪有千輻,光色都具足,是天匠所造的,並不是世間所有的。金輪之徑,有一丈四尺。遇到此寶時,就名叫轉輪聖王。』現在有金輪寶之出現,將不是這事情嗎?現在我寧可試一試此輪寶一下為是。

這時,轉輪王就召集四兵(四種軍隊),偏露他的右臂,右膝著在於地上,用右手摩捫金輪,而對它說:『你向東方,如法去轉動,不可違背常則。』金輪就聽他之語,即時向東而轉。這時,轉輪王就率領四兵,隨在於金輪的後面而行。金輪寶的前面,有四神在引導,金輪所止住的地方,王就休止其駕。那時,東方的諸小國王,看見大王之來到,就用金鉢盛滿銀粟,用銀鉢盛滿金粟,來詣王所休止的地方,都稽首而白大王說:『善哉!大王!現在此東方的土地,乃很豐樂,有很多的珍寶,人民也很熾盛,都為志性仁和(心志和平而仁慈),也為慈孝忠順的好人民,唯願聖王在這裡治政!我們當會為您的給使,會在你的左右,承受您所須要的。』當時,轉輪王則對小王們說:『止!止!諸位賢王!難得你們有這種心,可說就是已經供養過我一樣的了。你們只要以正法去治化,不可使有偏枉,不可使國內有非法的行動。要自己不殺生,也教人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兩舌、不惡口、不妄言、不綺語、不貪取、不嫉妒、不邪見;要使他們都這樣的沒有匪類之人,這就名叫我的所治的了。』

這時,諸小國王聽此教言等事之後,就跟從大王去巡行諸國,而至於東海之表。其次就行向南方,行向西方、北方,都隨輪寶所至之處。每到之處,其諸國王都各獻國土給大王,也和到達東方時,受到諸小國王所禮遇的那樣。此閻浮提之處,為有名,叫做土沃野豐,出產很多的珍寶,林水很清淨。輪寶乃選那幹廣之處,到處周行,封畫圖度(經過測量規度為界分),東西十二由旬,南北為十由旬。天神都在於中夜(下午九點至淩晨一點)造作城墎,其城為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周匝校飾,以七實所完成的,乃至有算不盡的眾鳥,都相和而鳴。建造此城後,金輪寶就又在於其城之中,圖度封地,東西為四由旬,南北為二由旬。天神在於中夜建造宮殿,宮牆為七重,為七寶所成的,乃至算不盡的眾鳥,都相和而鳴等事,也是如是的情形。建造宮殿後,當時的金輪寶,則在於宮殿上的虛空中而住,都完具而不動轉。這時,轉輪聖王乃歡喜踴躍而發言說:『此金輪寶真正就是我的祥瑞,我現在真正就是一位轉輪聖王了!』這就是金輪寶成就。

甚麼為之白象寶成就呢?轉輪聖王在於清旦,正在於正殿上而坐之時,自然的有象寶忽然顯現在於他的前面。象的身毛為純白的,七處都平住,其力能飛行,其首為雜色的,其六隻牙都纖臃,以真金填在其中間(象牙飾黃金)。這時,輪王看見後,自念而言:此象很賢良,如果善於調伏的話,就可以當為帝王的御乘,就叫人試考而調習,發見諸能力都悉備而足。這時,轉輪王乃欲親自試象,就乘在於象上,在於清旦出城,周行於四海,如食一頓飯的時間,就已回到原處。這時,轉輪王乃非常的踴躍歡喜,就發言而說:『此白象寶,真正就是我的祥瑞,我現在真正就是轉輪聖王了。』這就是象寶成就。

甚麼為之轉輪聖王的紺馬寶成就呢?有一時,轉輪聖王在於清旦,正坐在於正殿上之時,自然的有馬寶忽然顯現在於前面。馬寶為紺青色的,為朱色的鬃尾、其頭頸有如象,其力能飛行。這時,轉輪聖王看見後,自念而說:此馬為賢良的馬,如果善於調伏的話,可以當為帝王的御乘,就教人去試調,發見所有的能力都具備。這時,轉輪聖王欲自試此馬寶,就乘在馬上,在清旦出城,周行於四海,如吃一頓飯的時間,已回到本處了。這時,轉輪王乃非常的踴躍歡喜而發言說:『此紺馬寶真正就是我的祥瑞,我現在真正為轉輪聖王了。』這就是紺馬寶成就。

甚麼為之神珠寶成就呢?有一時,轉輪王在於清旦,正坐在於正殿上之時,自然的有神珠寶忽然顯現在於其前面,神珠之質與色都很清澈,並沒有半點的瑕穢。這時,轉輪王看見後,發言說:『此珠非常的妙好。如有光明,則可以照明宮內。』這時,轉輪王欲試此珠,就召集四兵,就將此珠置在於高幢的上面,在於夜冥之中,叫人持齎高幢而出城門,其珠光乃照明於一由旬之遙,使現在城中的人,都起來作工作,以為已經是白晝時分。這時,轉輪王乃踴躍歡喜而說:『現在此神珠真正就是我的祥瑞,我現在真正就是轉輪聖王了。』這就是神珠寶成就。

甚麼為之玉女寶成就呢?這時,玉女寶忽然出現,其顏色很從容自在,面貌非常的端正,不長,也不短,不麄,也不細,不白,也不黑,不剛,也不柔。冬天時,其身則溫暖,夏天之時,其身則很清涼,全身的毛孔,都會放出栴檀之香,口裡會出優鉢羅花(青蓮花)之香,言語很柔軟,舉動很安詳,先於王起,而後於王而坐,都不失去其宜則。轉輪聖王看見之後,沒有執著,心也不暫念,更何況去親近呢?這時,轉輪聖王看見之後,非常的踴躍歡喜而說:『此玉女寶真正就是我的祥瑞,我現在真正就是轉輪聖王了。』這就是玉女寶成就。

甚麼為之居士寶成就呢?有一時,居士丈夫忽然自然的出現,使寶藏自然的財富無量。此居士有宿福,其眼睛能徹見地中的伏藏,不管是有主的,或者是無主的,都能一見而知。其有主人的,就能為擁護,其無主人的,就取給與輪王去享用。這時,居士寶往白輪王說:『大王!如要有所給與的,都不足為憂的,我自能辦得到。』這時,轉輪聖王欲試居士寶,就敕令大臣去叫人嚴飾舟船,說要在於水中去遊戲,大王告訴居士寶說:『我現在須要金寶,你趕速找來給我。』居士寶回答說:『大王小等一下,到了岸上自會奉給您的。』王尋又逼他而說:『我現在須用,正要你得來。』這時,居士寶受王的嚴敕,就在於船上長跪,用他的右手插入於水中,水中的寶瓶即隨手而出來,有如蟲之緣於樹木那樣。那位居士寶也是如是,只伸其手入於水中,寶即緣手而出,而充滿於船上。他白大王說:『剛才您說須要用寶,到底是須要好多呢?』這時,轉輪聖王對居士寶說:『止!止!我並不須用,剛才是在試探你的功能如何而已,你現在便為供養我的了。』這時,居士寶聽王之語後,就將寶物隨時放回水中。那個時候,轉輪聖王歡喜踴躍而說:『此居士寶真正就是我的祥瑞,我現在真正就是轉輪聖王了。』這就是居士寶成就。

甚麼叫做主兵寶成就呢?這時,主兵寶忽然出現,為一位智謀雄猛,英略獨決的人,即詣於王之處,而白王說:『大王!如果有所討伐的話,那就不足以為憂的,我自能將其事辦得成就的。』這時,轉輪聖王欲試探主兵寶的功能,就召集四兵,而告訴主兵寶說:『你現在快去用兵調將吧!那些未集的,就把他集合,已集的就把他解放,未嚴裝的,就加以嚴裝,已嚴裝的,就把他解開,未去的,就令其去,已去的,就使其住下來。』這時,主兵寶聽王之語後,即時命令四兵,未集的,就使其集;已集的,即解放;未嚴裝的,就嚴裝,已嚴裝的,就開解;未去的,就去,已去的,就叫他住下來。這時,轉輪聖王看見之後,就歡喜踴躍而說:『此主兵寶,真正就是為我的祥瑞,我現在就是轉輪聖王了。』這就是轉輪聖王之七寶成就。

甚麼叫做四神德呢?第一就是長壽不夭折,沒有人能及的。第二就是身體強健而沒有病患,沒有人能及的。第三就是顏貌端正,沒有人能及的。第四就是寶藏盈溢,沒有人能及的。這就是轉輪聖王之成就七寶,以及四功德。

這時,轉輪聖王,經過一段時間,乃命令人嚴駕,而出遊後園,旋即告訴御者說:『你應當善御而行。為甚麼呢?因為我欲仔細的觀察國土的人民,其安樂無患的情形。』這時,在路邊觀看熱鬧莊嚴的國民,曾對王的侍者說:『你且慢慢的行,我們欲仔細的觀察聖王的威顏!』這時,轉輪聖王之慈育民物,有如父母的愛子那樣,國民之思慕國王,即如同兒子之遵仰其父母那樣,所有的珍琦,都盡數欲貢獻於大王而說:『願大王垂憐,慈悲納受!請大王任意賜納!』這時大王回答說:『且止!諸人們!我自有很多的財寶的,你們可以留下自用!』

轉輪聖王在世治此閻浮提的那個時候,其地乃為平而正,並沒有荊棘,沒有坑坎,沒有堆阜,也沒有蚊虻、蜂蠍、蠅蚤、蚖蛇、惡蟲,石沙、瓦礫都自然的沉沒,金銀寶玉。都顯現於地上,四時都調和,也不寒、不熱。其地很柔濡,並沒有塵穢,如油塗在於地上那樣,非常的潔淨而光澤,而沒有塵穢。轉輪聖王治世之時,土地也是如是。地會出流泉,清淨而不會竭盡。又生柔濡之草,冬夏都常青,樹木很繁茂,花果很熾盛。地所生的濡草、其色都如孔雀之翠,其香即如婆師花(雨時花)之花,其軟乃如天衣。腳蹈地時,地即凹入四寸,舉足之時,又回復如初,並沒有空缺之處。有自然的粳米,並沒有糠糩,眾味都具足。當時有香樹,花果都很茂盛,其果實成熟之時,果實會自然裂開,自然會放出香氣,香氣很馥熏。又有衣樹,花果也很茂盛,其果成熟之時,皮殼會自裂,會出種種的衣。又有莊嚴樹,花果也很熾盛,其果成熟之時,皮殼自會裂開,會出種種的莊嚴具。又有鬘樹,花果也很茂盛,其果成熟之時,皮殼自會裂開,會出種種的鬘。又有器樹,花果也很茂盛,其果成熟之時,皮殼自會裂開,會出種種之器。又有果樹,花果也很茂盛,其果實成熟之時,皮殼自然會裂開,會出種種之果。又有樂器樹,花果也很茂盛,其果成熟之時,皮殼自會裂開,會出種種的樂器。

轉輪聖王治化世間之時,阿耨達(無熱惱)龍王在於中夜後,起大密雲,彌滿於世界,而普降大雨,其情形,乃如構牛乳之頃,降下八味之水,潤澤周普。地上並沒有停滯之水,也沒有泥洹,而潤澤沾洽,使草木生長。有如髻師之用水灑潤花鬘,使花鮮澤,令其不萎枯那樣,降下時雨來潤澤一切,也是如是。其次,當時在於中夜之後,空中很清明,清淨而沒有雲曀,海出涼風,清淨而調柔,觸身即生快樂。聖王治世之時,此閻浮提的五穀很豐穰,人民很熾盛,財寶很豐饒,並沒有所匱乏。

當時,轉輪聖王乃以正法治國,並沒有阿抂,都修十善行。那個時候的人民,也修習正見,而具備十善行。那位輪王,經過很久的期間之後,身上發生重患,而取於命終。那個時候,有如快樂的人,吃食如小過了一些,身體小有不適,即便令終,而往生於梵天上。這時,玉女寶、居士寶、主兵寶,以及國土的人民,都作倡伎樂(奏哀樂,葬儀禮具),去葬聖王的身。國王的玉女寶、居士寶、主兵寶、國內的人民,都用香湯洗浴王身,用劫貝(綿布)去纏王身,以五百張之氈,依次而纏其身。大家奉舉大王的身,放置在於金棺之內,用香油灌入於鐵槨裡,又用木槨,重新衣裝其外,疊積眾香薪,重新衣置在其金棺上面,然後把他闍維(火葬)。在於四衢的道頭蓋起七寶塔,其縱廣都為一由旬,雜色參雜其間,都以七寶而成的。塔的四面,各有一門,周匝欄楯,也用七寶成就的。塔的四面的空地,縱廣為五由旬,園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金牆而配有銀門,銀牆即為金門;琉璃牆即配有水精門,水精牆即為琉璃門;赤珠牆配有碼瑙門,碼瑙牆即為赤珠門;硨磲牆即配有眾寶門。其欄楯就是這樣的:金欄而銀桄(楯、幹),銀欄而金桄;水精欄而琉璃桄,琉璃欄而水精桄;赤珠欄而碼瑙桄,碼瑙欄而赤珠桄;硨磲欄而眾寶桄。其金羅網之下,懸有銀鈴,其銀羅網下,即懸有金鈴;琉璃羅網之下懸水精鈴,水精羅網之下,懸琉璃鈴;赤珠羅網之下,懸碼瑙鈴,碼瑙羅網之下,則懸赤珠鈴;硨磲羅網之下,乃懸眾寶之鈴。其金樹,乃為銀葉、銀花、銀實;其銀樹,即為金葉、金花、金實;其琉璃樹,即為水精的花與葉,水精樹,即為琉璃花與葉;赤珠樹,即為碼瑙花與葉,碼瑙樹即為赤珠花與葉;硨磲樹,即為眾寶之花與葉。

其四園牆又有四門,周匝欄楯,又其牆上都有樓閻寶台。其牆的四面,都有樹木園林,有流泉浴池。生有種種之花,樹木很繁茂,花果很熾盛,有眾香芬馥,異鳥在哀鳴。

寶塔完成之後,那些玉女寶、居士寶、典兵寶,以及全國的人民,都來供養此寶塔。同時,佈施給與諸窮苦的人,須食的人,即與食;須衣的人,就與之以衣。至於象馬寶乘,也都佈施給與所須要的人,都隨心滿意的給與人。轉輪聖王的威神與功德,其事就是如是!」

佛說長阿含經卷第十八完



長阿含經卷第十九

 

第四分 世記經 地獄品第四

大意:本經敘述地獄的諸相,及墮地獄之因。首先說明二大金剛山的中間有八大地獄,八大地獄各有十六個的小地獄。又說二大金剛山之間的吹起僧佉風之處,有十地獄之存在,總計為一百四十六地獄。裡面以老、病、死為三使者,而由於身口意三惡業而墮落,而受閻羅王的裁判(地獄為那落迦,或泥犁,譯為不樂、可厭、苦具、苦器,或無有快樂。依於地下,故常作地獄)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此四天下(四大部洲)有八千天下圍遶在其週邊。又有大海水,在周匝圍遶八千的天下。又有大金剛山(圍繞世界的鐵圍山),圍遶大海水。金剛山之外,又有第二大金剛山。在此二山的中間,乃為窈窈冥冥的地方。日月神天,雖有很大的威力,也不能將其光明照及於那個地方。那個地方有八大地獄,其每一地獄都各有十六小地獄。

第一大地獄之名叫做想地獄,第二名叫黑繩地獄,第三名叫堆壓地獄,第四名為叫喚地獄,第五名為大叫喚地獄,第六名叫燒炙地獄,第七名叫大燒炙地獄,第八名叫無間地獄。其想地獄裡面,有十六個小地獄。小地獄之縱廣為五百由旬。第一小地獄名叫黑沙地獄,第二名叫沸屎地獄,第三名叫五百釘地獄,第四名叫饑地獄,第五名叫渴地獄,第六名叫銅釜地獄,第七名叫多銅釜地獄,第八名叫石磨地獄,第九名叫膿血地獄,第十名叫量火地獄,第十一名叫灰河地獄,第十二名叫鐵丸地獄,第十三名叫釿斧地獄,第十四名叫犲狼地獄,第十五名叫劍樹地獄,第十六名叫寒冰地獄。

為甚麼名叫想地獄呢?在其中的眾生之手,都會生鐵爪,鐵瓜長又利,都疊相瞋忿,而懷毒害之想,就用他的爪去相爴(攫,奪取,搏),應其手,而肉即墮落,想一想:大概已經死了。然而有冷風;被吹來,皮肉又再復生起來,旋即復活起立,而自想說:『我現在已活。』其他的眾生也說:『我想,你還活著。』由於如是之想之故,名叫想地獄。

其次,想地獄裡面的眾生都懷毒害之想,都共相觸嬈,手裡各執自然的刀劍, 刀劍非常的鋒利,疊相斫刺,而㓟剝、臠割,致於身碎而倒在於地。想他已經死了,然而會有冷風吹來,其皮肉又再復生,旋即復活而起立,他就又自想:『我現在已活過來。』其餘的眾生也說:『我想你還活著。』由於此緣故,名叫想地獄。其次,想地獄裡面的眾生都懷毒害之想,都疊相觸嬈。手裡都執刀劍,刀劍乃很鋒利,都以此刀劍而共相斫刺,而㓟剝臠割。想謂已死了,但冷風之來吹,皮肉就又更生,旋即復活而站立起來,自言而說:『我還活著。』其餘的眾生也說:『我想你還活著的。』由於此因緣之故,名叫想地獄。其次,想地獄裡面的眾生都懷毒害之想,都疊相觸嬈,手裡執持油影刀,其刀非常的鋒利,都更相斫刺,而㓟剝臠割,想謂已經死了,但是有冷風之來吹,皮肉就再度的更生,旋即復活而起立,而自言說:『我還活著。』其餘的,眾生也說:『我想你還活著。』由於此因緣,名叫想地獄。又次,想地獄裡面的眾生都懷著毒害之想,都疊相觸嬈。都各執小刀,其刀很鋒利,而以此刀去更相斫刺,去(皮刂)剝臠割,想謂已死了,然而有冷風之來吹,皮肉又再更生,旋即又活而站立起來,而自言說:『我還活著。』其餘的眾生也說:『我想你還活著。』由於此因緣,名叫想地獄。

其中的眾生,受其長久的期間的罪苦後,乃出離此想地獄,而慞惶的馳走,以求自己的救護。然而由於宿罪所牽連,在不覺不知之中,忽然到了黑沙地獄。這時,有熱風之暴起,而猛吹熱的黑沙,來著在他的身體,他的全身就一時盡黑,有如黑雲那樣。此熱沙,會燒著皮,會燒盡其肉,燒徹其骨。罪人的身中,有黑焰生起,遶身而迴旋,還入於其人的身內,致此人受諸苦惱,被燒炙而燋爛。由於罪業的因緣,而受此苦報。其罪報還未完畢之故,使他還不會死去(以上為黑沙地獄)。

罪人在此地獄久受苦痛後,出離黑沙地獄,乃慞惶馳走,而求自救護。然而被宿罪所牽連,在不知不覺之中,忽然到了沸屎地獄來。此地獄裡面有沸屎的鐵丸,會自然的盈滿於前,會驅迫罪人,使他身抱鐵丸,而燒燃其身手,而至於其頭面,並沒有一處不被周遍燃燒的。同時又會將其探撮,而將其沸屎鐵丸放入在於口內,致燒其唇舌,燒從於咽,而至於腹內,通徹而下,而過,沒有不燋爛的。這時、有鐵嘴的蟲,會來唼食他的皮肉,會徹骨達髓,苦毒辛酸,憂惱無量。然而其罪業還是未完畢之故,仍然又是同樣的並不死亡(以上為沸屎地獄)。

罪人在於沸屎地獄久受苦痛後,乃出離其沸屎地獄,此時乃慞惶馳走,求自救護,然而卻到了鐵釘地獄來。到達後,獄卒就撲擊他,使他墮下,偃倒在於熱鐵的上面,將其身舒展後,就用釘來釘他的手,釘他的腳,釘他的心,周遍於身體,盡釘於五百釘,使其苦毒辛酸,號咷呻吟。然而餘罪還未完畢,仍然還是不死(以上為鐵釘地獄)。

罪人久受苦痛後,出離鐵釘地獄,而慞惶馳走,求自救護。然而卻到了饑餓地獄來。這時,獄卒來問他說:『你們到這裡來,到底欲求甚麼呢?』回答說:『我們的肚子很餓!』獄卒就將他們捉撲而擲在於熱鐵之上,舒展其身,用鐵鉤來鉤開其口,而將熱鐵丸放入其口內,而燋其唇舌,從咽至於腹,通徹下過,沒有不燋爛,使其苦毒辛酸,悲號啼哭。然而餘罪仍然未盡,猶再不死(以上為饑餓地獄)。

罪人久受苦痛後,出離饑餓地獄,而慞惶馳走,求自救護。然而卻到了渴地獄來。獄卒問他說:『你們到這裡來,欲求甚麼呢?』回答說:『我們很渴!』獄卒就將他們捉撲而擲在於熱鐵上,舒展其身後,用熱鐵鉤來鉤其口,使其嘴開,然後,就用消銅去灌其口,去燒其唇舌,從咽而至於腹,通徹而下過,都沒有不燋爛,使其苦毒辛酸,悲號啼哭。然而餘罪還未完盡,猶復不死(以上為渴地獄)。

罪人久受苦痛後,出離渴地獄,而慞惶馳走,求自救護。然而被宿罪所牽連,在不知不覺之中,忽到一銅鍑地獄。獄卒即怒目而捉罪人之足,將其倒投於銅鍑之內。罪人乃隨著湯水而湧沸,而上下迴旋,從於底而至於口,又從於口,而至於底,或者在於銅鍑之腹,其身體都隨之而爛熟。譬如煮豆那樣,豆乃隨著湯水而湧沸,而上下回轉,豆的裡外都因之而爛壞那樣,罪人在鍑內,隨著湯水而上下,也是如是的。因此而號咷悲叫,萬毒並至(千萬種的劇苦都到齊)。然而餘罪還未盡,因此之故,還不死亡(以上為銅鍑地獄)。

罪人久受此苦後,出離此一銅鍑地獄,就慞惶馳走,求自救護。然而被宿罪所牽連,在不知不覺之中,忽然至於多銅鍑的地獄。多銅鍑地獄的縱廣為五百由旬。獄鬼看到罪人時,就怒目而捉罪人之足,將其倒投於鍑中,罪人即隨湯之湧沸,而上下迴旋,從底而至於口,從口而至於底,或者滾至於鍑腹,致於全身都爛壞。譬如煮豆那樣,豆乃隨著湯水之湧沸,而上下回轉,內外都爛壞,罪人在於鍑中的情形,也是如是,都隨著湯水而上下,從於口,至於底,又於底,而至於口,或者手足出現,或者腰腹之現出,或者頭面出現。獄卒又用鐵鉤來鉤取罪人,置於其他的鍑中,使罪人號咷悲叫,苦毒辛酸。然而罪人的餘罪還未完畢,故使其還不死(以上為多銅鍑地獄)。

罪人經久受苦後,出離於多銅鍑地獄,就慞惶馳走,求自救護。然而被宿對(宿世怨業)所牽連,在不知不覺之時,忽至於石磨地獄。石磨地獄的縱廣為五百由旬。獄卒一看即大怒,就捉罪人擲撲在於熱石之上,就將其手足舒展,而用大熱石壓在於其身上,將罪人回轉揩磨,使其骨肉糜碎,膿血流出。罪人乃苦毒切痛,而悲號辛酸。然而餘罪還未盡之故,使其不死(以上為石磨地獄)。

罪人久受此苦後,出離石磨地獄,就慞惶馳走,求自救護。然而被宿對(舊罪)所牽連,在不知不覺之中,忽至於膿血地獄。膿血地獄的縱廣為五百由旬。其地獄裡面有自然的膿血,乃熱沸而湧出。罪人在其中,東西馳走,而膿血乃為沸熱之湯,致罪人的身體、手足、頭面,統統都爛壞。同時,罪人因饑餓而取膿血,而自吃食。沸湯即時湯其唇舌;從咽而至於腹,通徹於身下而過,沒有不爛壞,而苦毒辛酸,眾痛難忍。然而餘罪未畢之故,致使不死(以上為膿血地獄)。

罪人久受苦後,乃出離膿血地獄,而慞惶馳走,求自救護。然而被宿對的怨業所牽連,在不知不覺之中,忽然至於量火地獄。量火地獄的縱廣為五百由旬,在那地獄裡面有大的火聚,自然的在於面前。其火很焰熾,獄卒瞋怒而驅迫罪人,手裡執持鐵鬥,使罪人去量火聚。罪人計量火聚之時,自會燃燒其手足,也燃燒而遍諸身體,致罪人苦毒熱痛,呻吟號哭。其餘罪還是未完畢之故,使他還不死去(以上為量火地獄)。

罪人久受苦後,乃出離量火地獄,而慞惶馳走,自求救護。然而被宿對惡業所牽連,在不知不覺之中,忽到灰河地獄來。灰河地獄的縱廣為五百由旬,深度也五百由旬。為灰湯湧沸,惡氣熢孛,回波相搏的灰河。其聲響令人非常的可怖畏,從河底至於河上,有鋒利的長度八寸的鐵刺,縱廣佈置在那裡。其河岸之邊,生長刀劍,其岸邊均有獄卒豺狼。又其岸上,有劍樹林,其枝葉花實,均為是刀劍,鋒刃均為有八寸。罪人入河後,就隨波而上下,而回覆沉沒。而被鐵刺刺身,身體的內外都被刺通徹,皮肉都爛壞,而流出膿血,使罪人苦痛萬端,悲號酸毒。然而其餘罪還是未盡之故,還是使其不死。

罪人久受苦後,乃出離灰河地獄,而至於其岸上。此時岸上的利劍自會割刺其身體,其手足都會傷壞。那個時候,獄卒會問罪人說:『你們到這裡來。到底是欲求甚麼呢?』罪人回答說:『我們都很饑餓!』獄卒就提拿罪人擲撲在於熱鐵的上面,而舒展其身體,用鐵鉤擗開其口,將烊銅灌入罪人的嘴內,使其燒燃唇舌,從咽至於腹,通徹而下過,沒有不燋爛的。又有豺狼,牠們的牙齒都很長利,都來咬齧罪人,而生食其肉。於是,罪人被灰河所煮,被利刺所刺,被烊銅灌口,被豺狼所食之後,就便賓士,而走上劍樹。上劍樹之時,劍刃乃下向(向下),下劍樹之時,劍刃乃上向(向上)。手攀時,即手絕,以足蹬時,其足即絕。劍刃刺於身,使身體的內外都通徹,皮肉都墮落,流出膿血,遂有白骨筋脈相連可觀。這時,劍樹上有鐵嘴鳥,會來啄其頭骨,使其破壞,而咬食其腦,使其苦毒辛酸,號咷悲叫。然而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而一再的來入於灰河地獄之中,隨著其灰波而上下,而回覆沉沒。又被鐵刺刺其身,使其身的內外都通徹,皮肉都爛壞,膿血都流出,唯有白骨浮漂於外(以上二項,均述灰河地獄)。

此時,有冷風吹來,其肌肉就被吹而還復於原來的形貌,旋即站立起來,慞惶馳走,求自救護。然而被宿對(懟,恨)所牽連,在不知不覺之時,忽至於鐵丸地獄。鐵丸地獄的縱廣為五百由旬,罪人入於其中後,有熱鐵丸自然在於面前,獄鬼就來驅捉,手足都爛壞,全身都被火燃,使其苦痛悲號,萬毒並至(所有的極苦都來齊)。然而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不死(以上為鐵丸地獄)。

罪人久受苦後,乃出離鐵丸地獄,而慞惶馳走,求自救護。但是因被宿對所牽連,在不知不覺之中,忽至於釿斧地獄。釿斧地獄的縱廣為五百由旬,罪人入於此獄後,獄卒乃瞋怒而執捉此罪人,撲在於熱鐵之上,用熱鐵釿斧去破罪人的手足、耳鼻、身體。使罪人苦毒辛酸,悲號叫喚。然而餘罪並未完畢之故,猶復不死(以上為釿斧地獄)。

罪人久受罪後,出離釿斧地獄,而慞惶馳走,求自救護。然而被宿罪所牽連,在不知不覺之時,忽然至於豺狼地獄。豺狼地獄的縱廣為五百由旬。罪人入此地獄後,會有大群的豺狼競來盧掣,會來齊齧拖抴,使其肉墮而傷骨,而膿血流出。罪人因之而苦痛萬端,悲號酸毒。但是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以上為豺狼地獄)。

罪人久受苦後,乃出豺狼地獄,而慞惶馳走,求自救護。但是被宿對所牽連,在不知不覺之中,至於劍樹地獄。劍樹地獄的縱廣為五百由旬,罪人入於此劍樹林中時,有大的暴風吹起,劍樹葉就墮在於其身上。著於手,其手即絕,著於足,其足即絕,身體頭面,都沒有不傷壞的。這時,有鐵嘴鳥,立在於其頭上,啄罪人的兩目,使罪人苦痛萬端,悲號酸毒。其餘罪都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以上為劍樹地獄)。

罪人久受苦後,乃出離劍樹地獄,而慞惶馳走,求自救護。然而被宿罪所牽連,在不知不覺之中,忽至於寒冰地獄。寒冰地獄的縱廣為五百由旬,罪人入於此獄後,有大寒風會吹在其身,會使其全體都凍瘃,皮肉都墮落。罪人即苦毒辛酸,悲號叫喚,然後就命終。」(以上為寒冰地獄)。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黑繩大地獄也有十六個小地獄,其周匝圍遶,各各都縱廣五百由旬,而從黑繩地獄,至於寒冰地獄。為甚麼緣故,名叫黑繩地獄呢?因為那個地方的諸獄卒,都執捉那些罪人撲在於熱鐵之上,而舒展罪人之身,用熱鐵之繩把他絣之(張開),使其為直,然後以熱鐵斧逐其繩道而斫,斫祈那位罪人,使其作為百千之段。猶如工匠之用繩墨去絣木(振繩墨於木),然後用利斧隨其繩道而斫,將其作為百千段那樣,懲治那些罪人也是如是。罪人受此苦毒辛酸,不可以稱計之多。由於餘罪未完之故,使其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黑繩地獄。

又次,黑繩地獄的獄卒執捉那些罪人撲在於熱鐵之上,舒展其身,用鐵繩把其絣之(張好),然後用利鋸,把他鋸斷。猶如工匠之繩墨之絣木(振繩墨在木上),然後用利鋸,把它鋸斷那樣,懲治那些罪人,也是如是。罪人受此苦痛辛酸,雖然不可以稱計之多,然而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他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黑繩地獄。

又次,黑繩地獄乃將罪人執捉而撲在於熱鐵之上,舒展其身,用熱鐵繩置在於罪人的身上,燒其皮,徹其肉,燋其骨,沸其髓,苦毒辛酸,疼痛不可以稱計,然而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不死,因此之故!名叫黑繩地獄。

又次,黑繩地獄的獄卒,乃懸掛熱鐵繩,交橫無數,將罪人驅迫,使其行在於繩間。有惡風暴起,猛吹那些鐵繩,那些鐵繩即曆絡於其身,燒其皮,徹其肉,燋其骨,沸其髓,使罪人苦毒痛端,不可以稱計。其餘罪未盡之故,使他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黑繩。

又次,黑繩地獄的獄卒,乃以熱鐵繩衣,驅迫罪人披此繩衣,而燒其皮,徹其肉,燋其骨,沸其髓,苦毒萬端,不可以稱計。其餘罪未完畢之故,使他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黑繩。

那些罪人久受苦痛後、乃出離黑繩地獄,而慞惶馳走,求自救護。然而被宿對所牽連之故,在不知不覺之間,忽至於黑沙地獄,乃至在寒冰等地獄(同上之十六小地獄)受到種種的痛苦,然後命終,其情形均如上述那樣。」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堆壓大地獄也有十六個小地獄,周匝圍遶,各各地獄的縱廣,都為五百由旬。為甚麼緣故名叫堆壓地獄呢?在那個地獄內,有大石山,兩兩相對(兩個大石山相對峙而立),罪人進入其中時,大石山就自然會合起來,會堆壓罪人之身,使其骨肉糜碎,然後石山方還回其本來的位置。猶如用木去擲木時,會彈卻而還離那樣,懲治罪人,也是如是。罪人受此苦毒萬端,不可以稱計(算不盡之多的痛苦),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他不死,因此之故,名叫堆壓地獄。

又次,堆壓地獄裡有大鐵象,全身都是火燃,連哮帶呼而來,蹴蹋罪人,在罪人的身上宛轉,使罪人的身體糜碎,膿血流出,苦毒辛酸,號咷悲叫。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堆壓地獄。

又次,堆壓地獄裡面的獄卒執捉罪人置在於磨石中,用磨石去磨他,使其骨肉糜碎,膿血流出,苦毒辛酸,不可以稱計。其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不死,因此之故,名叫堆壓地獄。

又次,堆壓地獄的獄卒執捉罪人,使其倒臥在於大石上,然後用大石堆壓罪人,使其骨肉糜碎,膿血流出,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堆壓地獄。

又次,堆壓地獄的獄卒執取那些罪人,使其倒臥在於鐵臼之中,用鐵杵去搗罪人,從足至於頭,搗得皮肉糜碎,膿血流出,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不死,因此之故,名叫堆壓地獄。

那些罪人久受苦痛後,乃出離堆壓地獄,而慞惶馳走,求自救護。然而被宿罪所牽連,在不知不覺之中,忽至於黑沙地獄,乃至寒冰地獄,然後才命終,其情形都如上述那樣。」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叫喚大地獄也有十六個小地獄,周匝圍遶(四邊周圍),各各地獄的縱廣都為五百由旬。為甚麼緣故名為叫喚地獄呢?那些諸獄卒執捉那些罪人擲放在於大鑊中,鑊中有熱湯湧沸,而煮那些罪人,使他們號咷叫喚,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因此之故,名為叫喚地獄。

又次,叫喚地獄的諸獄卒執取那些罪人,擲放在於大鐵甕之中,使那湧沸的熱湯烹煮罪人,致其號咷叫喚,苦切辛酸。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不死,因此之故,名為叫喚地獄。

又次,叫喚地獄的諸獄卒,執取那些罪人放置在於大鐵鍑之中,鍑中的熱湯湧沸,煮烹那些罪人,使其號咷叫喚,苦痛辛酸。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因此之故,名為叫喚地獄。

又次,叫喚地獄的諸獄卒執取那些罪人,擲放在於小腹中,鍑中的熱湯湧沸,煮烹那些罪人,使其號咷叫喚,苦痛辛酸。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因此之故,名為叫喚地獄。

又次,叫喚地獄的諸獄卒執取那些罪人擲在於大敖之上,把他們反復的煎熬,使其號咷叫喚。苦痛辛酸。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因此之故,名為叫喚地獄。

那些罪人久受苦後,乃出離叫喚地獄,而慞惶馳走,以求救護自己。然而被宿對所牽之故,在不知不覺之中,忽至於黑沙地獄,乃至寒冰地獄,這樣,乃告命終。」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大叫喚地獄也有十六個小地獄,都周匝圍遶。為甚麼緣故名叫大叫喚地獄呢?那些諸獄卒執取那些罪人放著在於大鐵釜之中,釜中的熱湯湧沸,而烹煮罪人,使罪人號咷叫喚,而大叫喚,而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大叫喚地獄。

又次,大叫喚地獄的諸獄卒執取那些罪人,擲放在於大鐵甕裡面,甕內的熱湯湧沸,而煮烹罪人,使罪人號咷叫喚,而大叫喚,苦切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大叫喚地獄。

又次,大叫喚地獄的諸獄卒執取那些罪人放置在於鐵鑊中,鑊中的熱湯湧沸,煮烹那些罪人,使罪人號咷叫喚,苦毒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大叫喚地獄。

又次,大叫喚地獄的諸獄卒執取那些罪人擲放在於小鍑之中,鍑中的熱湯湧沸,煮烹那些罪人,使其號咷叫喚,而大叫喚,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因此之故,名叫大叫喚。

又次,大叫喚地獄的諸獄卒執取那些罪人,擲在於大敖之上,反復的煎熬,使其號咷叫喚,而大叫喚,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大叫喚。

罪人久受苦後,乃出離大叫喚地獄,而慞惶馳走,求自救護。然而被其宿對所牽連,在不知不覺之中,忽然至於黑沙地獄,乃至寒冰地獄,然後乃命終。」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燒炙大地獄也有十六個小地獄,都周匝圍遶。為甚麼緣故名叫燒炙地獄呢?那個時候,獄卒將諸罪人置在於鐵城之中。其城都火燃,使城的內外都為熱赤,而燒炙罪人,使罪人的皮肉燋爛,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燒炙地獄。

又次,燒炙地獄的諸獄卒將那些罪人入於鐵室內,其室乃為火燃,內外都俱為熱赤,而燒炙罪人,使罪人的皮肉都燋爛,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燒炙地獄。

又次,燒炙地獄的諸獄卒執取那些罪人著在於鐵樓上,其樓乃有火燃,內外都為赤熱,而燒炙罪人,使罪人的皮肉都燋爛,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燒炙地獄。

又次,燒炙地獄的諸獄卒執取那些罪人擲著在於大鐵陶之中,其陶乃為火燃,內外都為赤熱,而燒炙罪人,使罪人的皮肉都燋爛,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燒炙地獄。

又次,燒炙地獄的諸獄卒執取那些罪人擲著在於大敖上,其敖乃為火燃,中外都為赤熱,而燒炙罪人,使罪人的皮肉都燋爛,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

罪人久受苦後,乃出離燒炙地獄,而慞惶馳走,以求自己的救護。然而被其宿罪所牽連,在不知不覺之中,忽至於黑沙地獄,乃至寒冰地獄,然後才命終,其情形都如前述那樣。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大燒炙地獄也有十六個小地獄,都周匝圍遶,各各地獄的縱廣都為五百由旬。甚麼叫做大燒炙地獄呢?其諸地獄的諸獄卒都帶諸罪人放置在於鐵城裡面,其城乃為火燃燒的內外都均為赤熱,而燒炙罪人。為重大的燒炙之故,使罪人的皮肉燋爛,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罪人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大燒炙地獄。

又次,大燒炙地獄的諸獄卒帶諸罪人進入於鐵室中,其室乃為火燃燒,內外都均為熱赤,而燒炙罪人。重大的燒炙罪人之故,致罪人的皮肉燋爛,苦痛辛酸,萬毒並至。罪人的餘罪並未完畢之故,使其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大燒炙地獄。

又次,大燒炙地獄的諸獄卒們,執取那些罪人放著在於鐵樓上,其樓乃被火燃燒,內外都均為熱赤,而燒炙罪人。重大的燒炙罪人,使罪人的皮肉燋爛,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並未完畢之故,使罪人並未死亡,因此之故,名叫大燒炙地獄。

又次,大燒炙地獄的諸獄卒們,執取罪人,放著在於大鐵陶裡,其陶為火燃燒,內外均為熱赤,而燒炙罪人。重大的燒炙,使罪人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罪人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大燒炙地獄。

又次,大燒炙地獄中,自然的有大火坑,火焰很熾盛。火坑的兩岸,有大的火山,其諸獄卒們捉執那些罪人,把他們連貫在於鐵叉上,竪著於火內,燒炙罪人之身,重大的燒炙,使罪人的皮肉燋爛,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罪人還不死。

罪人久受苦痛後,然沖乃出離大燒炙地獄,就慞惶馳走,以便尋求自己的救護。然而被宿對所牽連,在不知不覺之中,忽至於黑沙地獄,乃至寒冰地獄,然後乃命終,其情形都如上述。」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無間大地獄也有十六個小地獄,都周匝圍遶,各各地獄的縱廣都為五百由旬。為甚麼名叫無間地獄呢?其諸獄卒們捉執那些罪人,都剝其皮,從足至於頭頂,然後將其皮去纏罪人之身,放著在於火的車輪,疾駕火的車,輾熱鐵地,周行往返,使罪人的身體都碎爛,皮肉都墮落,而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未完畢之故,使罪人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無間地獄。

又次,無間大地獄有大鐵城,鐵城的周圍都有大火的燃起,東焰燒至於西,西焰燒至於東,南焰燒至於北,北焰燒至於南,上焰燒至於下,下焰燒至於上。其火焰熾盛而回遑,並沒有空間之處,罪人在於裡面,乃柬西馳走,而燒炙其身,使罪人的皮肉燋爛,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並未完畢之故,使罪人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無間地獄。

又次,無間大地獄裡面有鐵城,城內火起而洞燃,罪人在於裡面,都被火焰燎身,致其皮肉都燋爛,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並未完畢之故,使罪人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無間地獄。

又次,大無間地獄的罪人在其中,很久才開一次門,那些罪人們,即奔走往趣,在他們奔走的當兒,身體的諸肢節,均會冒出火焰。有如大力士之手執大草炬,而逆風而走那樣,其火焰乃很熾盛。罪人奔走時,也是同樣的情形。當罪人奔走,而欲至於門外之時,其門即會自然關閉,罪人就會匍匋而伏在於熱鐵地,而被其燒炙其身,使皮肉燋爛,苦痛辛酸,萬毒並至。其餘罪還未完畢之故,使罪人還不死,因此之故,名叫無間地獄。

又次,無間地獄裡面的罪人,舉目所見的,都只見到惡色;其耳有所聞的,都只聽到惡聲;其鼻有所嗅的,都只嗅到惡臭;其身有所觸的,都唯觸到苦痛;意有所念的,都唯念惡法。又其中的罪人,在彈指之頃,都沒有不苦之時,因此之故,名叫無間地獄。

其中的眾生,久受痛苦後,從無間地獄出離,而慞惶馳走,以便自求救護。然而被宿對所牽引之故,在不知不覺之中,忽到黑沙地獄,乃至寒冰地獄,那些苦痛完畢之後,乃告命終,其情形都如上述。」

那時,世尊即說偈頌而說:

身為不善業 口意亦不善 斯墮想地獄 怖懼衣毛竪

惡意向父母 佛及諸聲聞 則墮黑繩獄 苦痛不可稱

但造三惡業 不修三善行 墮堆壓地獄 苦痛不可稱

瞋恚懷毒害 殺生血污手 造諸雜惡行 墮叫喚地獄

常習眾邪見 為愛網所覆 造此卑陋行 墮大叫喚獄

常為燒炙行 燒炙諸眾生 墮燒炙地獄 長夜受燒炙

舍於善果業 善果清淨道 為眾弊惡行 墮大燒炙獄

為極重罪行 必生惡趣業 墮無間地獄 受罪不可稱

想及黑繩獄 堆壓二叫喚 燒炙大燒炙 無間為第八

此八大地獄 洞然火光色 斯由宿惡殃 小獄有十六

(以身去造作不善之業,口與意,也同樣的造不善之業的話,這種人就會墮入於想地獄,會怖懼而衣毛都竪立起來。)

(存噁心去對待父母,去向於佛,以及諸聲聞聖者的話,這種人就會墮入於黑繩地獄,會受苦痛不可以稱量的。)

(如果唯造身口意的三惡業,而不修身口意的三善行的話,就會墮入於堆壓地獄,會受苦痛,不可以稱量的。)

(懷著瞋恚與毒害之心,以殺生之血,去污染其手,而造作種種的諸惡行的話,就會墮入於叫喚地獄。)

(常習於眾邪見,被愛網所覆蓋,造作這些卑陋的惡行的話,就會墮入於大叫喚地獄。)

(常常行那些燒炙的行動,去燒炙諸眾生的話,就會墮入於燒炙地獄,會長夜接受那些被燒炙的苦痛。)

(捨棄那些能得善果之業,能證善果的清淨道,而去造作那些種種的弊惡行的話,定會墮入於大燒炙的地獄。)

(如果造作極重的罪行的話,必定會生至於惡趣之業,會墮入於無間地獄,會受罪業的苦痛不可以稱量的。)

(想地獄,以及黑繩地獄,堆壓地獄,和二種叫喚地獄〔叫喚、大叫喚〕、燒炙地獄、大燒炙地獄,無間地獄,就是排為第八的地獄。此八種大地獄,均為是洞燃的火光之色,這都是由於宿世的惡業之災殃的。八大地獄都均有其附屬的十六小地獄。)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在那二大金剛山的中間,會有大風之吹起,名叫僧佉,如果此風吹來至於四天下,以及八萬的天下(諸天下)的話,就會吹此大地,以及諸名山,如須彌山王等,都會離地十裡,或者為百里,都會飛揚於空中,都會均為糜碎。譬如壯士之用手,把輕的糠散在於空中那樣,如那大風吹下,如被它吹來的話,則會吹散此天下,其情形也是如是(如大力士之散糠於空中那樣的輕快而成就)。由於有了二大金剛山在遮止此風之故,使此種風不能吹過來。比丘們!應當要知道!此金剛山乃為多所饒益,也是眾生的行報所致的。

又次,此二大山的中間之風,乃為焰熾猛熱的,假若其風吹來而至於此四天下的話,其中的眾生、山河、江海、草木、叢林,一切的一切,都會燋枯的。猶如盛夏之時,將生濡的草刈斷,放置在於日中的話,旋即會萎枯那樣,那種風也是如是,假如使其吹來而至於此世界的話,其熱氣會燒炙之事,也是如是。由於此二大金剛山的遮止此風之故,使此風不會吹到這裡來。比丘們!應當要知道!此二大金剛山,乃為多所饒益,也是眾生的行報所以致之。

又次,那二大山的中間之風,乃為臭處不淨,腥穢酷烈,假如使其吹來而至於此天下的話,就會熏此眾生,眾生均會被熏而失目(失明),由於此二大金剛山遮止此風的緣故,使其不能吹來。比丘們!當知!此金剛山乃為多所饒益,也是眾生的行報所致的。

又次,在其二山的中間,又有十個地獄。第一就是名叫厚雲,第二名叫無雲,第三名叫呵呵,第四名叫捺何,第五名叫羊鳴,第六名叫須幹提,第七名叫優鉢羅,第八名叫拘物頭,第九名叫分陀利,第十名叫鉢頭摩。

為甚麼叫做厚雲地獄呢?其獄中的罪人,乃為自然的生身的。譬如厚雲那樣(自然雲集),因此之故,名叫厚雲。為甚麼名叫無雲呢?在那獄中受罪的眾生,會自然生身,其情形乃如同段肉那樣,故名叫做無雲。甚麼叫做呵呵呢?在其地獄中受罪的眾生,都苦痛切身,不堪其苦而稱呵呵之故,名叫呵呵地獄。為甚麼名叫捺何呢?在其地獄中受罪的眾生,都苦痛酸切,沒有皈依(依投)之處,都稱念捺何,因此之故,名叫捺何。為甚麼名叫羊鳴呢?在其地獄中受罪的眾生,都苦痛切身,欲舉出聲語(欲發聲講話),而其舌卻不能轉動,直如羊之鳴叫那樣,故名叫羊鳴地獄。為甚麼名叫須幹提呢?其地獄裡面的全體,均為是黑闇闇,有如須幹提華(黑蓮華)之色那樣,故名須幹提地獄。為甚麼叫做優鉢羅呢?其地獄中的全體都是青的,有如優鉢羅華(青蓮華)那樣,故名叫做優鉢羅地獄。為甚麼名叫拘物頭呢?其地獄中的全體,都是紅的,有如拘物頭華(紅蓮花)之色那樣,故名叫做拘物頭地獄。為甚麼名叫分陀利呢?其地獄中的全體,均為是白的,有如分陀利華(白蓮花)之色那樣,故名叫做分陀利地獄。為甚麼名叫鉢頭摩呢?其獄中的全體,均為是赤的,有如鉢頭摩華(赤蓮花)之色那樣,故名叫做鉢頭摩地獄。」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譬如有一個篅(垂,盛穀物的囿囤),可以容納六十四斛(五鬥為斛),裡面都放滿胡麻。有人經過百年的時間,將裡面之麻,拿一粒出去,像如是的乃至於盡(百年一粒,即六十四斛之穀統統拿完,其期間為很久,難以算數之久),在厚雲地獄裡受罪的眾生,還未完畢的。像如是的,如二十個厚雲地獄之久之壽,乃和一無雲地獄之壽相等,如二十個無雲地獄之壽,乃和一呵呵地獄之壽相等,如二十呵呵地獄之壽,乃和一捺何地獄之壽相等的,如二十捺何地獄之壽,乃和一羊鳴地獄之壽相等的,如二十羊鳴地獄之壽,乃和一須幹提地獄之壽相等的,如二十須幹提地獄之壽,乃和一優鉢羅地獄之壽相等的,如二十優鉢羅地獄之壽,乃和一拘物頭地獄之壽相等的,如二十拘物頭地獄之壽,乃和一分陀利地獄之壽相等的,如二十分陀利地獄之壽,乃和一鉢頭摩地獄之壽相等的,如二十鉢頭摩地獄之壽,就名叫一中劫,如二十中劫,就名咋一大劫。鉢頭摩地獄裡面,都是火焰之熱很熾盛,罪人如離開焰火之處一百由旬,其火就已燒炙,離開六十由旬之處,則兩耳都已聾,已沒有聽覺的作用;離開五十由旬之處,即兩目已盲,不再有看見物體的能力。如瞿波梨比丘(俱伽羅,譯為惡時者、牛守,為提婆達多的弟子,通常叫他為無信的比丘),他已懷噁心,而誹謗舍利弗(智慧第一,十大弟子之一),誹謗目犍連(神通第一,十大弟子之一),因此之故,身壞命終後,墮在於此鉢頭摩地獄之中。」

那個時候,梵王(大梵天王)乃說此偈而說:

夫士之生 斧在口中 所以斬身 由其惡言

應毀者譽 應譽者毀 口為惡業 身受其罪

技術取財 其過薄少 譭謗賢聖 其罪甚重

百千無雲壽 四十一雲壽 謗聖受斯殃 由心口為惡

(凡是人士的出生於此世間,鐵斧乃在於口中。所以會被斬身,都是由於惡言而來的。應該毀廢的人。卻稱譽他,應該稱譽的,卻毀壞他。口作惡業,而其身則受其罪。用技術去取財物〔用工巧去賺取財物〕,其過失乃為很薄少的,而譭謗賢聖的話,其罪就非常的深重!)

(百千無雲地獄之壽數,與四十倍的一厚雲地獄之壽數,這都是由於誹謗聖者,才會受此災殃的,都是由於心與口去造惡而來的。)

佛陀告訴比丘說:「那位梵天說如是之偈,乃為真正之言,為佛所印可的。為甚麼呢?因為現在的我,為如來、至真、等正覺,也是說這種義:

夫士之生 斧在口中 所以斬身 由其惡言

應毀者譽 應譽者毀 口為惡業 身受其罪

技術取財 其過薄少 譭謗賢聖 其罪甚重

百千無雲壽 四十一雲壽 謗聖受斯殃 由心口為惡

(語譯如前)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閻浮提之南方的大金剛山內,有閻羅王(地獄的總主宰)的王宮,王所治的地方,其縱廣都為六千由旬,其城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乃至算不盡的眾鳥,都相和患鳴,也是如是的情形。

然而那位閻羅王,在晝夜三時,都有大銅鑊自然的在於前面。如果鑊出在於宮內時,王一看見,就會怖畏,就會舍其處而出於宮外,假如鑊乃出於宮外之時,王一看見,就會怖畏,而捨棄其處,而入於宮內。有大獄卒,會捉拿閻羅王,將倒臥在於熱鐵之上,用鐵鉤去擗其口,使其開口,然後用烊銅灌他,而燒其唇舌,從咽至於腹,通徹下過,全身都沒有不燋爛的地方。受此罪完畢後,又再和諸婇女共相娛樂。那些諸大臣們,同樣的受此福的,也是如是。」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有三位使者(天使),第一為老,第二為病,第三為死。如有眾生,其身行惡業,其口言惡言,其心念惡念的話,其身壞命終之後,就會墮入於地獄之中,獄卒就會帶此罪人去詣閻羅王之處。到達後,白閻羅王說:『這個人是天使您所召的,唯願大王善於問其辭(好好的問其罪)!』閻羅王問罪人說:『你不看見初使嗎?』(第一天使)。罪人回答說:『我不看見。』王又告訴他說:『你在陽間的人世當中時,是否看見老人的頭髮都白而齒落,目視濛濛(有眼睛而看不見),皮膚都松緩而肌膚筋肉滿滿都是皺紋,已因僂脊而須依靠拐杖,都呻吟而行步,身體戰掉,氣力衰微。你看見這種人嗎?』罪人說:『看見過。』王又告訴他說:『你為甚麼不自念:我也會像他們一樣呢?』那人回答說:『我那個時候(在世時),都因放逸之故,不自覺知的。』王又對他說:『你自己只知放逸,不能修身、口、意,不能改惡從善,現在當使你知道放逸的苦痛!』王又告訴他說:『你現在所受之罪,並不是父母之過,也不是兄弟之過,更不是天帝,也不是先祖,也不是善知識,以及僮僕,使用等人之過,同時也不是沙門、婆羅門的過失。都因你自己造有惡業,你現在才要自受其惡果的!』

這時,閻羅王以第一天使(老人)問罪人之後,又用第二天使(疾病)問罪人說:『你的意見如何呢?你不看見第二天使嗎?』回答說:『並不看見。』王又問他說:『你本來為人時,是否看見過人的疾病因篤,臥倒在床褥,也在屎尿臭穢之處,其身倒臥在其上面,不能起來居止,飲食時須靠他人,百節都酸疼,都流淚而呻吟,而不能說話。你看見這些人嗎?』回答說:『看見過。』王又對他說:『你為甚麼不自念:像如是的病苦,我也當會這樣呢?』罪人回答說:『我在世時,都放逸,不自覺知。』王又對他說:『你自放逸,不能修身、口、意,不能改惡從善,現在當使你知道放逸之苦!』王又告訴他說:『現在你所受的罪苦,並不是你父母之過,也不是你的兄弟之過,更非天帝之過,也不是先祖,也不是善知識,以及僮僕、使人,也不是沙門、婆羅門之過。是你自己造惡業,你現在自受其惡果的!』

這時,閻羅王用第二天使,去問罪人之後,又用第三天使去問罪人說:『你的意見如何呢?你不看見第三天使嗎?』回答說:『並不看見。』王又問說:『你本來為人時,是否看見人的死亡,身壞命終之時,諸根(六根)都永滅,身體乃挺直,有如枯木那樣,而被捐棄在於塚問,被鳥獸所食;或者衣放在棺槨,或者用火燒燃。你看見這些情形嗎?』罪人回答說:『實在看見。』王又問他說:『你為甚麼不自念:我也當會死亡,和他們沒有不同嗎?』罪人回答說:『我在世時,都放逸,並不自覺知。』王又對他說:『你自己放逸,不能修身、口、意,不能改惡從善,現在當使你知道放逸之苦!』王又告訴他說:『你現在所受之罪,並不是父母的過失,不是兄弟的過失,也不是天帝,更不是先祖,也不是善知識,不是僮僕、使用人,也不是沙門、婆羅門之過。是你自己造惡業,你現在應當自受其罪苦!』這時,閻羅王用三天使,都均詰問後,就付給獄卒。這時,那些獄卒就帶此罪人詣於大地獄,那個大地獄的縱廣為百由旬,下面的深度為百由旬。」

那時,世尊即說偈頌而說:

四方有四門 巷陌皆相當 以鐵為獄牆 上覆鐵羅網

以鐵為下地 自然火焰出 縱廣百由旬 安住不傾動

黑焰熢勃起 赫烈難可覩 小獄有十六 火熾由行惡

(大地獄的四方有四個門,巷陌均為是相當的〔都有夾道井然〕。大地獄是以鐵作為獄牆,上面也覆有鐵的羅網的。也以鐵為下地〔地面也用鐵造的〕,都自然的有火焰的放出。縱廣為百由旬,安住而不傾動。獄中有黑焰,熢勃而起,赫赫猛烈,令人難以忍覩!小獄有十六個,都為火熾之獄,這都是由於行惡所致的。)

佛陀又告訴比丘們說:「這時,閻羅王自生念而說:世間的眾生乃為迷惑無識,身作惡行,口與意也行惡行,然後命終,命終後,很少有人不受此苦的。世間的眾生如果能悔改其惡,能修身、口、意,而為善行的話,其命終之後就能享受快樂,如那些天神一樣!我(閻羅王)如果命終,而轉生於人中之時,假若能遇如來的話,當會在於正法當中,剃除鬚髮,服三種法衣,出家去修道,而以清淨信,去淨修梵行,而修到所謂:所作已辦,斷除生死,在於現法當中,自身作證,不受後有之身。」

那時,世尊又用偈頌而說:

雖見天使者 而猶為放逸 其人常懷憂 生於卑賤處

若有智慧人 見於天使者 親近賢聖法 而不為放逸

見受生恐畏 由生老病死 無受則解脫 生老病死盡

彼得安隱處 現在得無為 已渡諸憂畏 決定般涅槃

(雖然看見天使之事〔指老病死〕,然而仍然為放逸,這種人定會常懷憂苦,而生於卑賤之處。如果為有智慧的人的話,看見天使之時,定會去親近賢聖之法,而不會放逸的。看見受生的可恐畏,都會經由於生老病死;如無受生的話,就會得解脫,生老病死都會盡。他就能得住於安隱之處,現在能得無為,已經渡過諸憂畏,決定能得般涅槃。)



第四分 世記經 龍鳥品第五

大意:首先說明卵生、胎生、濕生、化生的四種龍,以及四種金翅鳥之所報。次說持戒的種類與果報,更縷述行兔梟戒、狗戒、牛戒、鹿戒等沙門、婆羅門,以破斥惡見邪說之非,而以盲人探象之喻,垂示大眾!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有四種龍(龍為天龍八部之一)。那四種呢?第一為卵生,第二為胎生,第三為濕生,第四為化生,就是其四種。也有四種金翅鳥(迦樓羅,也是八部眾之一),那四種呢?第一就是卵生,第二就是胎生,第三就是濕生,第四就是化生,就是其四種。大海水底裡,有娑竭羅(大海)龍王宮,縱廣為八萬由旬,宮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嚴飾,均為是七寶所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相和而鳴,也是如是的。須彌山王和佉陀羅山,在此二山的中間,有難陀、跋難陀的二龍王之龍宮(二龍為兄弟),各各都縱廣六千由旬,宮牆為七重,也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而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的。

大海的北岸有一大樹,名叫究羅睒摩羅。龍王和金翅鳥共有此樹。其樹下之圍為七由旬,高度為百由旬,枝葉四布為五十由旬。此大樹的東方,有卵生的龍王宮,和卵生的金翅鳥宮,其宮各各都縱廣為六千由旬,宮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棚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而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患鳴,也是如是。此究羅吱摩羅樹之南方,有胎生的龍王宮,和胎生的金翅鳥宮,其宮各各都縱廣為六千由旬,宮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桅,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而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悲鳴,也是如是。

究羅睒摩羅樹的西方,有濕生的龍官。和濕生的金翅鳥宮,其宮各各的縱廣都為六千由旬,宮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而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相和而鳴之事,也是如是。究羅睒摩羅樹的北方,有化生的龍王宮,和化生的金翅鳥宮,其宮各各的縱廣都為六千由旬,宮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而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相和悲鳴之事,也是如是。

如卵生的金翅鳥欲搏食卵生之龍之時,就會從樹的東枝飛下,用其翅去搏擊大海水,海水兩披(分散兩邊)為二百由旬,而取卵生之龍去食,可得隨意自在,然而不能取胎生、濕生、化生的諸龍。

假如胎生的金翅鳥欲搏食卵生的龍之時,就從樹的東枝飛下,以翅去搏擊大海水,海水兩披為二百由旬,而取卵生之龍去食,得以自在隨意。如胎生的金翅鳥欲食胎生之龍之時,就從樹的南枝飛下,以翅去搏擊大海水,海水兩披為四百由自,而取胎生之龍去食,得以隨意自在,然而不能取濕生、化生的諸龍去食的。

濕生的金翅鳥欲食卵生之龍之時,就從樹的東枝飛下,以翅去搏擊大海水,海水兩披為二百由旬,而取卵生之龍去食,得以自在隨意。濕生的金翅鳥欲食胎生的龍之時,就會由於樹的南枝飛下,以翅去搏擊大海水,海水為兩披四百由旬,而取胎生之龍去食,乃得自在隨意。濕生的金翅鳥欲食濕生的龍之時,就在於樹的西枝飛下,以翅去搏擊大海水,海水兩披為八百由旬,而取濕生之龍去食,可得自在隨意,然而不能取得化生之龍去食。

化生的金翅鳥欲食卵生之龍之時,就會從樹的東枝飛下,用翅去搏擊大海水,海水為兩披二百由旬,而取卵生之龍去食,可得自在隨意。化生的金翅鳥欲食胎生之龍之時,就會從樹的南枝飛下,用翅去搏擊大海水,海水兩披四百由旬,而取胎生之龍去食,可得隨意自在。化生的金翅鳥欲食濕生之龍之時,就會從樹的西枝飛下,以翅去搏擊大海水,海水為兩披八百由旬,而取濕生之龍而食。化生的金翅鳥欲食他生之龍之時,就會從樹的北枝飛下,以翅去搏擊大海水,海水兩披為千六百由旬,而取化生之龍去令,可得隨意自在。這就是金翅島所欲食的諸龍的情形。

又有大龍,為金翅鳥所不能食的。為那些龍呢?所謂娑竭羅龍王、難陀龍王、跋難陀羅王、伊那婆羅龍王、提頭賴吒龍王、善見龍王、阿盧龍王、伽拘羅龍王、伽毗羅龍王、阿波羅龍王、伽妙龍王、瞿伽妙龍王、阿耨達龍王、善住龍王、優睒伽波頭龍王、得叉伽龍王(十六龍王),這些諸大龍王均不會被金翅鳥所搏食,就是近住於這些諸龍王之邊的龍,也不會被全翅鳥所搏食的。」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如果有眾生奉持龍戒,其心意都向於龍,而具足了龍法的話,就會生為龍類之中。假如有眾生奉持金翅鳥戒,其心都向於金翅鳥,而具足其法的話,便會生為金翅鳥類之中。或者有眾生持兔梟之戒,其心都向於兔梟,而具足其法的話,就會墮落於兔梟之中。倘使有眾生奉持狗戒,或持牛戒,或持鹿戒,或持瘂戒,或持摩尼婆陀戒(寶賢,為夜叉八大將之一),或持火戒,或持月戒,或持日戒,或持水戒,或持供養火戒,或持苦行穢汙之法,而作如是之念:我持此瘂法、摩尼婆陀法、火法、日月法、水法、供養火法、諸苦行法,我持此功德,欲以生天!這乃是邪見啊!」

佛陀說:「我說此邪見的人,必定會趣於二處;或者生在地獄,有的會墮入於畜生中。或者有沙門、婆羅門,有如是之論,有如是之見:『我,以及世間,都是有常的,這是實在的道理,其餘之論均為是虛言。我,以及世間,為無常的,這是實在的道理,其餘的都是虛言的。我,以及世間,為有常,而無常的,這是實在之事,其餘都是虛論,我,以及世間為非有常,而非無常的,這是實在之事,其餘的都是虛論。我、世間為有邊的,這是實在之事,其餘的都是虛論。我、世間為無邊的,這是實在的,其餘的為虛論;我、世間為有邊,而無邊的,這是實在之事,其餘的都是虛論;我、世間為非有邊,而非無邊的,這是實在之事,其餘的都是虛論。此命,就是身,這是實在之事,其餘的都是虛論,此命,乃異,而身也異,這是實在之事,其餘的都是虛論;為非有命,也是非無命,這是實在之事,其餘的都是虛論;無命,也無身,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論。』或者有人說:『像如是的有他死,這是實在的,其餘都是虛論。』有人說:『無如是之他死,這是實在的,其餘都是虛論。』或者說:『有如是的他死,也無如是的他死,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論。』又說:『非有非無如是的他死,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論。』

那些沙門、婆羅門如果作如是之論、如是的見解,而說世間就是常,這是實在之事,其餘都是虛論的話,即他對於其行乃為有我見、命見、身見、世間見,因此之故,他才會作如是之言:『我、世間,都是有常的。』那些說無常(我及世間)的人,於其行,也是有我見、命見、身見、世間見,因此之故,他才會說:『我、世間為無常的。』那些說有常,而無常的人,即他對於行,為有我見、命見、身見、世間見,因此之故,才會說:『世間為有常,也是無常的。』那些說非有常,也是非無常的人,對於行,也是有我見、命見、身見、世間見,因此之故而說:『我、世間,乃為非有常,也是非無常的。』

那些說我、世間為有邊的人,對於行,乃為有我見、命見、身見、世間見的,因此之故,才會說:『命為有邊,身為有邊,世間為有邊。』從最初受胎(生),而至於塚間(死亡),所有的四大身(地水火風四大所構成的身體),都是如是的輾轉,而極至於七生,其身命之行已盡,我乃會入於清淨之聚,因此之故,他乃說:『我為有邊。』那些說我、世間為無邊的人,對於行,乃有我見、命見、身見、世間見,而說:『命為無邊,身為無邊,世間為無邊。』從初受胎,至於被棄置在於塚間,所有的四大色身,都像如是的輾轉,極至於七生,其身命之行已盡,我即入於清淨之聚,因此之故,而說:『我、世間,為無邊的。』那些作如是之言而說:『此世間為有邊,也為無邊。』他乃對於其行,而有我見、命見、身見、世間見,而說命為有邊,也為無邊的,從初受胎,乃至於塚間,所有的四大身,乃如是輾轉,極至於七生,其身命之行已盡之後,我乃入於清淨之聚,因此之故而說:『我為有邊,也為無邊的。』那些作如是之言而說:『我、世間,乃為非有邊,也為非無邊。』對於其行,乃有我見、命見、身見、世間見,而謂命身乃為非有邊非無邊,從初受胎,而至於塚間,所有的四大身,都如是的輾轉,極至於七生,其身命之行已盡之後,我乃入於清淨之聚,因此之故,而說:『我乃非有邊非無邊。』

那些說此命即是身(是命是身)的人,乃對於此身有命見,對於餘身有命見,因此之故而說:『是命是身。』那些說命異身異的人,對於此身乃有命見,對於餘身,即無命見,因此之故而說:『命異身異。』那些說身命乃非有非無的人,對於此身,乃為無命見,對於餘身為有命見,因此之故而說:『非有非無。』那些說無身命的人,對於此身,為無命見,對於餘身也無命見,因此之故而說:『無命無身。』那些說有如是他死的人,其人之見,為今有身命,後來更有身命而遊行,因此之故而說:『有如是的他死。』那些說無如是之他死的人,即他乃說今世有命,而後世則為無命,因此之故而說:『無如是的他死。』那些說有如是的他死、無如是的他死的人,即他乃說今世之命斷減,而後世之命遊行,因此之故而說:『有如是的他命、無如是的他命。』那些說非有非無如是他死的人,他即說:現今的身命斷滅,後來的身命,也是斷滅,因此之故,而說:『非有非無如是他死。』」

那個時候,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往昔之時,有一位國王名叫鏡面,那時,曾召集那些生的盲人(活在世間而失明的人),聚在於一處,而告訴他們說:『你們這些生盲!到底知道象為如何嗎?』回答說:『大王!我們不識、不知。』王又告訴他們說:『你們是否欲知象的形類嗎?』回答說:『欲知道。』這時,大王就敕侍者,叫他牽一象來,然後命令那些盲子,叫他們以手去自捫摸大象。在眾人當中,有的摸象而得鼻的,王說這是象。或者有人摸象而得其牙的,或者有人摸象而得其耳的,或者有人摸象而得其頭的,或者有人摸象而得其背的,或者有人摸象而得其腹的,或者有人摸象而得其脅的,或者摸象而得其膊的,或者有人摸象而得其跡的,或者有人摸象而得其尾的,大王對大家都說:『這是象。』

這時(大家都摸過後),鏡面王就令人卻退該象,而問盲子說:『象為何等類?』(象,長的如何?)那些盲子當中,摸得象鼻的,就說:象如曲轅;摸得象牙的,就說象如杵;摸得象耳的,就說象如箕;摸得象頭的,就說象如鼎;摸得象背的,就說象如丘阜;摸得象腹的,就說象如壁;摸得象脅的,就說象如樹;摸得象膊的,就說象如柱;摸得象跡的,就說象如臼;摸得象尾的,就說象如絙。各各都在共諍,互相在是非。此人說乃如是,那個人卻說不是,都雲雲不已,遂至於鬥諍。這時,大王見此情形後,乃歡喜而大笑。

那個時候,鏡面王即說偈頌而說:

諸盲人群集 於此競諍訟 象身本一體 異想生是非

(諸位失明的人群集在這裡,都競相諍訟不已。象的身,本來都同為一體的,由於異想之故,而生是非的。)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諸外道異學,也是如是的,都不知苦諦,不知集諦,不知盡諦(苦之盡-滅諦),不知道諦,而各生異見(不同的見解),互相是非,而說自己的見解為是(他人的見解為非),便生起諍訟不已。如果有沙門、婆羅門能如實而知道苦聖諦、苦集的聖諦(集諦),苦滅的聖諦(滅諦),苦出要諦(出離苦之道-道諦),能夠自思惟,相共和合,而同為一受,同為一師,同為一水乳,而熾然於佛法,則能安樂久住(永恆的得大安隱快樂)。」

那時,世尊說偈而說:

若人不知苦 不知苦所起 亦復不知苦 所可滅盡處

亦復不能知 滅於苦集道 失於心解脫 慧解脫亦失

不能究苦本 生老病死源 若能諦知苦 知苦所起因

亦能知彼苦 所可滅盡處 又能善分別 滅苦集聖道

則得心解脫 慧解脫亦然 斯人能究竟 苦陰之根本

盡生老病死 受有之根原

(如果人們不知道苦的真理,不知道苦所起的原因,也不知道苦之所可以滅盡之處〔滅諦〕,也不能知道滅於苦集之道〔道諦〕的話,就會失去心的解脫,慧解脫也會失去,而不能究竟苦的根本,那生老病死之源。)

(假若能諦知苦的道理,知道苦的所起之因,也能知道那苦所可滅盡之處,又能善於分別滅苦之集的聖道的話,就能得到心的解脫,慧解脫也是同樣的可得而證。此人就能究竟苦陰的根本,就能盡生老病死,就能滅盡受有的根本。)

諸比丘們!因此之故,你們應當精勤方

便,專心一意的思惟苦聖諦(苦諦)、苦集聖諦(集諦)、苦滅聖諦(滅諦)、苦出要諦(道諦)!」

佛說長阿含經卷第十九完



長阿含經卷第二十



第四分 世記經 阿須倫品第六

大意:本經敘述阿須倫(阿修羅)王所住的宮殿之莊嚴校飾的情形,以顯阿修羅王也和諸天神同樣的具有其福報威神之力的如何!其據處為須彌山之北的大海水底;其處有阿修羅王遊戲娛樂的宮殿園林。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須彌山的北方的大海水底裡,有一羅呵阿須倫(阿修羅,譯為非天,常和帝釋爭鬥之神)之城。縱廣為八萬由旬,其城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而成的。城的高度為三千由旬,廣為二千由旬。其城門的高度為一千由旬,廣也一千由旬,金城配銀門,銀城即配金的門,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那位阿須倫王所治的小城的位置,正當在於大城之中,名叫輪輸摩跋吒,縱廣為六萬由旬,其城也有七重,也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而成的。城的高度為三千由旬,廣為二千由旬。其城門的高度為二千由旬,廣為一千由旬,金城配銀門,銀城即配金的門,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

在於其城內,乃別立議堂,名叫七尸利沙,堂牆也有七重,也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而成的。議堂的下基,都是純粹以硨磲為材料,其柱梁乃純粹用七寶而造的。其堂中央的柱仔之圍,為千由旬,高度為一萬由旬。在此柱下,有正法座,縱廣為七百由旬,都雕文刻鏤,以七寶所造而成的。議堂有四個門戶,都周匝欄楯,階亭為七重,也有七重欄楯、七重羅網、七重行樹,都周匝校飾,而以七寶所造而成的,乃至有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其議堂的北方,有阿須倫的宮殿縱廣為一萬由旬,宮牆為七重,也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以七寶而造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其議堂的東方,有一園林,名叫娑羅,縱廣為一萬由旬,圍牆為七重,也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悲鳴,也是如是。其議堂的南方,也有一園林,名叫極妙,縱廣為一萬由旬,其餘都如娑羅園。其議堂的西方,也有一園林,名叫睒摩,縱廣為一萬由旬,其餘的也如娑羅園那樣。其議堂的北方,也有一園林,名叫樂林,縱廣為一萬由旬,其餘的也都如同娑羅園林那樣。

娑羅園與極妙園的二園的中間,生有晝度樹(波利質多樹,譯為香遍樹,忉利天也有此樹)。其下圍為七由旬,高度為百由旬,枝葉四布為五十由旬。樹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其次,在其睒摩、樂林之二園中間,有跋難陀池,其水很清涼,並沒有垢穢,寶塹有七重,都周匝砌廁。也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成就的。在於其池內,生有四種華,華葉縱廣為一由旬,香氣流布也為一由旬。其根如車轂,其汁流出時,其顏色為白的如乳,味之甘有如蜜,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其次,其池邊有七重的階亭,門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而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

那位阿須倫王的臣下的宮殿,也有縱廣一萬由旬的,也有九千、八千由旬的,極小的宮殿,乃至於千由旬,宮牆有七重,也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而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其小的阿須倫的宮殿,也有縱廣千由旬、九百由旬、八百由旬,極小的宮殿乃至於百由旬,都有宮牆七重,也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而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

其議堂的北方,有七寶的階道,通入於宮中,又有階道,趣向於沙羅園的,又有階道趣向於極妙園,又有階道趣向於睒摩園,又有階道趣向於樂林園,又有階道趣向於晝度樹,又有階道趣向於跋難陀池,又有階道趣向於大臣的宮殿,又有階道趣向於小阿須倫的宮殿。

假如阿須倫王欲詣於娑羅園去游觀之時,即念毗摩質多阿須倫王;毗摩質多阿須倫王又會自念而說:羅呵阿須倫王在念我。就會自莊嚴,而駕乘寶車,被算不盡的侍從圍遶,而到羅呵阿須倫王之前,在於一面而立。這時,阿須倫王又念那位羅呵阿須倫王,那位羅呵阿須倫王又自念而說:現在阿須羅王正在念我。就自莊嚴,而駕乘寶車,被無數的大眾侍從圍遶,而詣於羅呵王前,在於一面而立。

這時,阿須伶王又念睒摩羅阿須倫王,睒摩羅阿須倫王又自念而說:現在阿須倫王在念我。即時就自莊嚴而駕乘其寶車,被無數的大眾圍遶,詣於羅呵王之前,在於一邊而立。這時王又念大臣阿須倫,大臣阿須倫又自念而說:現在大王在念我,就自莊嚴而駕乘寶車,被無數的大眾侍從圍遶,而詣於羅呵王之前,到後,在一邊站立。這時,王又念小阿須倫,小阿須倫又自念而說:現在王正在念我。就自莊嚴,和諸大眾們詣於羅呵王之前,到後,站立在一邊。

這時,羅呵王身穿寶衣,駕乘寶車,被無數的大眾前後圍遶,詣於娑羅林中。有自然之風,吹門而門自開;有自然風,吹地而令地清淨;有自然風,吹花,而使花散在於地,花高至於膝。這時,羅呵王進入此園之後,就開始在那裡共相娛樂,或者一天,或者二天,乃至七天,一直到了娛樂滿足之後,便還回其本宮。其後去游觀極妙園林、睒摩園林、樂園林等事,也是如是。

當時,羅呵王常有五大阿須倫侍衛在其左右,第一名叫做提持,第二名叫做雄力,第三名叫做武夷,第四名叫做頭首,第五名叫做摧伏,此五大阿須倫乃常侍衛護在他的左右的。其羅呵王的宮殿,乃在於大海水之下,海水乃在於其上面,都被四種風所持的。第一名叫住風,第二名叫持風,第三名叫不動風,第四名叫堅固風。這些風持大海水,懸處在於虛空,有如浮雲那樣,離開阿須倫宮一萬由旬,終究都不會墮落。阿須倫王的福報、功德、威神,乃為如是!」



第四分 世記經 四天王品第七

大意:本經敘述四大天王所居住的城池宮殿,以及其園林的莊嚴的情形。雖然為略述,但也因此而能顯示出擁有娛樂遊戲的這些地方的四大天王的福報功德,與其威神之力的了。



佛陀告訴比丘說:「須彌山王的東方千由旬之處,有提頭賴吒(持國)天王所居住的城,名叫賢上城,縱廣為六千由旬。其城為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而成的,乃至有算不盡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的。須彌山的南方千由旬的地方,有毗樓勒(增長)天王所居住的城,名叫善見城,縱廣為六千由旬。其城也有七重,也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而以七寶所造而成的,乃至有算不盡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須彌山的西方千由旬之處,有毗褸婆叉(廣目)天王所居住之城,名叫周羅善見城,縱廣為六千由旬。其城為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而成的。乃至有算不盡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須彌山的北方千由旬之處,有毗沙門(多聞)天王所居住的地方。多聞天王有三個城,第一名叫可畏城,第二名叫天敬城,第三名叫眾歸城,各各的縱廣都為六千由旬。其城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而成的,乃至有算不盡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

眾歸城(多聞天王的第三城)的北方有一園林,名叫伽毗延頭,縱廣為四千由旬,圍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而成的,乃至有算不盡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園與城的中間,有一水池,名叫那鄰尼,縱廣為四十由旬,裡面的水很清澄,並沒有垢穢,以七寶之塹,廁砌其邊。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以七寶所造而成的。池中生有蓮花,有青、黃、赤、白等蓮花,雜色其中,放出光明遍照於半由旬,其香芬,乃熏聞於半由旬。再者,其花之根,乃大如車轂,所流出之汁,其色之白,有如乳類,其味之甘,即如蜜之甜,乃至有算不盡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

除了日月宮殿之外,諸四天王的宮殿的縱廣為四十由旬,宮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而成的,乃至有算不盡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其他的諸宮殿,有的四十由旬,有的二十由旬,極小的縱廣也有五由旬。從眾歸城那邊,有寶階道,通至於賢上城(柬方的持國天王之城),又有階道通至於善見城(南方的增長天王之城),又有階道通至於周羅善見城(西方的廣目天王之城),又有階道通至於可畏城(北方的多聞天王之城之一)、天敬城(北方的多聞天王之城之二),又有階道通至於伽毗延頭園(北方的多聞天王之第三城,眾歸城的北方之園),又有階道通至於那鄰尼池(眾歸城與伽毗延頭園的中間的水池),又有階道通至於四天王的大臣的宮殿。

如果毗沙門天王(北方多聞天)欲詣於伽毗延頭園去游觀之時,即念提頭賴吒天王(東方持國天王),提頭賴吒天王又自念而說:現在毗沙門天王在念我。就會自莊嚴其駕乘寶車,被無數的乾沓和神(乾闥婆,嗅香,執樂神)前後圍遶,而詣於毗沙門天王之前,然後站在於一邊。這時,毗沙門天王又念毗樓勒天王(南方增長天王),毗樓勒天王又自念而說:現在毗沙門天王在念我。就自莊嚴駕乘寶車,被無數的究盤荼神(甕形鬼神)前後圍遶,而詣於毗沙門天王之前,到後,在一邊而立。毗沙門天王又念毗樓婆叉天王(西方廣目天王)之時,毗樓婆叉天王又自念而說:現在毗沙門天王在念我。就自莊嚴而駕乘寶車,被無數的龍神(那伽神)前後圍遶,詣於毗沙門天王之前,然後站立在於一邊。毗沙門天王又念四天王的大臣時,四天王的大臣又會自念而說:現在毗沙門天王在念我。就自莊嚴,而駕乘寶車,被無數的諸天(指守護天王的大臣之諸天神)前後導從,而詣於毗沙門天王之前,而站立在於一邊。

這時,毗沙門天王即自莊嚴,穿著寶飾之衣,駕乘寶車,和無數的百千的天神,詣於伽毗延頭園。那時有自然之風之吹來,使門自開;有自然風吹來,使地都清淨;有自然風之吹來,將花散在於地上,花之高,至於膝蓋。這時天王在於園,和諸天共相娛樂,或者一天、二天,乃至於七天,至於遊觀完畢後,還歸於本宮。毗沙門天王常有五大鬼神侍衛在其左右,第一名叫盤闍樓,第二名叫檀陀羅,第三名叫醯摩跋陀,第四名叫提偈羅,第五名叫修逸路摩,此五鬼神,乃常隨而侍衛此天王。這位毗沙門王的福報、功德、威神,就是如是的。」



第四分 世記經 忉利天品第八

大意:本經敘述三十三天(忉利天)的居住之城,以及其園林、水池、階道、光明等莊嚴的情形,也說此天之福報、功德、威神力。其次,說明住於四大洲的人們之身長、壽命、食物、生活、婚姻等事。更說由於眾人之業力之不同,而轉生於地獄、餓鬼、畜生、人間、天上等次第。其次乃說外道梵志之邪見邪說,及鬼神之守護,和四大洲各各的三勝事。最後並說對於地、水、火、風的四大神之惡見,而提示四聖諦,以及四大神之得三歸五戒等事。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須彌山王的頂上,有三十三天之城(忉利天,第二層天,帝釋居於中),縱廣為八萬由旬,其城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周匝校飾,而以七寶所造而成的。城的高度為一百由旬,上廣為六十由旬。城門的高度為六十由旬,廣度為三十由旬。相去五百由旬之處就有一門,在那些一一之門裡,都有五百鬼神,都在守侍衛護三十三天的。有金城、而為銀門,銀城、而為金門,乃至有算不盡的眾鳥,都相和悲鳴,也是如是。其大城之內,又有小城,縱廣為六萬由旬,其城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周匝校飾,而以七寶所造而成的。城的高度為一百由旬,廣為六十由旬。城門相去為五百由旬,其高度為六十由旬,廣為三十由旬。一一的城門都有五百鬼神侍衛在其門側,在守護三十三天。金城為銀門,銀城即為金門,水精城為琉璃門,琉璃城即為水精門,赤珠城為碼瑙門,碼瑙城即為赤珠門、硨磲城乃為眾寶門。

那些欄楯就是這樣的:金欄而銀桄(楯、干),銀欄而金桄,水精欄而琉璃桄,琉璃欄而水精桄,赤珠欄而碼瑙桄,碼瑙欄而赤珠桄,硨磲欄而眾寶桄。其欄循的上面,有寶羅網,其金羅網的下面懸有銀鈴,其銀羅網的下麵懸有金鈴,琉璃羅網懸有水精鈴,水精羅網懸有琉璃鈴,赤珠羅網懸有碼瑙鈴,碼瑙羅網懸有赤珠鈴,硨磲羅網懸有眾寶鈴。其金樹為:金根金枝而銀葉銀花銀實,其銀樹為:銀根、銀枝而金葉、金華、金實,其水精樹為:水精根、水精枝而琉璃花、琉璃葉,其琉璃樹為:琉璃根、琉璃枝而水精花、水精葉,其赤珠樹為:赤珠根、赤珠枝而瑪瑙花、瑪瑙葉,其碼瑙樹為:碼瑙根、碼瑙枝而赤珠花、赤珠葉,其硨磲樹為:硨磲根、硨磲枝而眾寶花、眾寶葉。

其七重之城都各有四個門,門都有欄楯。七重城的上面,均有樓閻台觀,周匝圍遶,有園林浴池,池內都生有很多的寶花,雜色參在其間。寶樹都行列,華果很繁茂,香風四起,非常的悅可於人心。有鳧雁、鴛鴦,以及異類的奇鳥,為無數的千種,都相和而鳴。其小城之外的中間,有伊羅鉢龍宮(伊羅鉢龍曾毀佛的禁戒。損傷樹葉,命終而受龍身,大唐西域記卷第三),縱廣為六千由旬,宮牆為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而成的,乃至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其善見城內,有善法堂(帝釋天的講堂,在此堂上思惟妙法,享受淨樂,故名,也叫做善見堂),縱廣為百由旬,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而成的。其堂的下基,都純用真金,上面覆著琉璃。其堂中之柱。其圍為十由旬,高度為百由旬,其堂的柱下,敷有一天帝(帝釋天)的御座,縱廣為一由旬。雜色間廁,以七寶所造而成的。其座很柔軟,軟的有如天衣,夾座的兩邊的左右,有六座位。

善見堂有四片門,周匝都有欄楯,也以七寶所造而成的。善見堂有階道,縱廣為五百由旬,門郭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而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善見堂的北方有帝釋天的宮殿,縱廣為千由旬,宮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而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悲鳴,也是如是。善見堂之東方有園林,名叫麄澀,縱廣為千由旬,圍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用七寶所造而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麄澀園中有二石垛,是以天金校飾的,一名叫做賢,二名叫做善賢,縱廣都各為五十由旬,其石很柔軟,其軟有如天衣。

善見宮的南方有園林,名叫做畫樂,縱廣為千由旬,圍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而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其園內有二石垛,為七寶所成的,一名叫做畫,二名叫做善畫,各為縱廣五十由旬,其垛很柔軟,軟的有如天衣。善見堂的西方有園林,名叫雜,縱廣為千由旬,圍牆為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用七寶所造而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其園中有二石垛,一名叫做善見,二名叫做順善見,都以天金校飾,以七寶所成的,各為縱廣五十由旬,其垛乃很柔軟,軟的有如天衣。善見堂的北方有園林,名叫大喜,縱廣為千由旬,圍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周匝校飾,以七寶所造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其園中有二石垛,一名為喜,二名為大喜,以硨磲校飾的,其縱廣為五十由旬,其垛很柔軟,軟的有如天衣。

其麄澀園和畫樂園的中間,有難陀池,縱廣為一百由旬,其水很清澄,並沒有垢穢,有七重的寶塹周匝砌廁,欄楯有七重,有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造而成的。其池的四面,有四個梯陛,周匝欄楯,有七寶夾在其中間,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又次,其池中生有四種花,有青、黃、赤、白,紅縹而雜色間廁。一花葉之蔭,為一由旬,香氣芬芳,而熏聞於一由旬,其根有如車轂,流出汁來,顏色乃如牛乳之白,其味即如蜜之甘。其池的四面,又有園林。在雜園林,和大喜園林的二園的中間,有樹名叫晝度,其圍為七由旬,高度為百由旬,枝葉布於四面,各五十由旬,樹外的空亭,縱廣為五百由旬,宮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

其餘的忉利天的宮殿,縱廣為千由旬,宮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所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其諸宮殿的縱廣有的為九百由旬,有的為八百由旬,極小的為一百由旬,宮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諸小天宮的縱廣為百由旬,也有九十由旬、八十由旬的,極小的乃至於十二由旬,宮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行樹,都周匝圍遶,都以七寶而成的,乃至有無數的眾鳥,都相和而鳴,也是如是。

善見堂的北方有二階道,通至於帝釋宮殿。善見堂的東方也有二階道,通至於麄澀園。又有階道通至於畫樂園觀,又有階道通至於雜園中,又有階道通至於大喜園,又有階道通至於大喜池,又有階道通至於晝度樹,又有階道通至於三十三天宮,又有階道通至於諸天宮,又有階道通至於伊羅鉢龍王宮。

如果天帝釋(釋帝天,忉利天的天主)欲至於麄澀園中去游觀之時,即念三十三天臣,三十三天臣就自念而說:現在帝釋在念我。就自莊嚴,駕乘寶車,被無數的天眾,前後圍遶,而至於帝釋之前,到達後,就站立在於前面。帝釋又念其餘的諸天之時,諸天就會自念而說:現在帝釋在念我。就自莊嚴,與諸天眾相隨,而至於帝釋之前,而站立在一邊。帝釋又念伊羅鉢龍王之時,伊羅鉢龍王又會自念而說:現在帝釋在念我。龍王就會自變身,變出三十三個頭,一一之頭,都有六牙,一一牙裡有七浴池,一一的浴池裡有七大蓮華,一一的蓮花,都有一百花葉,一一的花葉都有七位玉女,都在鼓樂弦歌,都抃舞在其上。這時,那位龍王作此變化後,即詣於帝釋前,站立在於一邊。

這時,釋提桓因(帝釋天),乃穿著眾寶飾,懸掛瓔珞在於其身,坐在於伊羅鉢龍王的第一頂上,其次,兩邊各有十六位天王,在於此龍的頂上,依次第而坐。這時,天帝釋被無數的諸天眷屬所圍遶,而詣於麄澀園。有自然風來吹,園門就自開,有自然風來吹地,使其地清淨。有自然風吹來,將花吹散在此,眾花積聚,至於腳膝之高。這時,天帝釋乃在於賢與善賢的二石垛上隨意而坐,三十三天王即各自依次第而坐。

又有諸天不得侍從天王們去參觀那個園觀,不得入園去作五欲的娛樂的。為甚麼呢?這乃由於本行的功德的不同之故。又有諸天,雖然得見園林,但是卻不得進入園觀,不得在那裡去作五欲共相娛樂的。為甚麼呢?這乃由於本行的功德的不同之故。又有諸天,得見、得入其園,但是卻不得作五欲共相娛樂的。為甚麼呢?這乃由於本行的功德的不同之故。又有諸天得入、得見,也能作五欲娛樂的。為甚麼呢?這乃由於本行的功德的相同之故。

諸天們在園中遊戲,作五欲自娛,至於一天、二天,乃至於七天,相娛樂後,就各自還宮。那位天帝釋,假如去游觀畫樂園、雜園、大喜園時,也是如是。為甚麼緣故名叫麄澀園呢?因為入此園時,身體就會麄澀之故。為甚麼緣故名叫畫樂園呢?因為入此園時,身體會自然的有種種的畫色,以為娛樂之故。為甚麼緣故名叫雜園呢?因為常在於每月的八日、十四日、十五日,除了阿須倫女(阿修羅女)之外,放諸婇女和諸天子在那裡雜錯遊戲之故,才名叫做雜園。為甚麼緣故名叫大喜園呢?由於入此園時,即能娛樂歡喜之故,才名叫做大喜。為甚麼緣故,名叫善法堂(善見堂)呢?因為在於此堂上思惟妙法,而受清淨之樂之故,才名叫做善法堂。為甚麼緣故名叫晝度樹呢?因為此樹有神,名叫漫陀,常作伎樂,以自娛樂,故名晝度。再說,那株大樹的枝條四布,花葉都很繁茂,有如大寶雲那樣,故名晝度樹(香遍樹,波利質多樹)

釋提桓因的左右(身邊),常有十大天子隨從侍衛。那十天子呢?第一就是名叫因陀羅,第二名叫瞿夷,第三名叫毗樓,第四名叫毗樓婆提,第五名叫陀羅,第六名叫婆羅,第七名叫耆婆,第八名叫靈醯妙,第九名叫物羅,第十名叫難頭。釋提桓因有大的神力,其威德乃如是:如閻浮提所貴的水花,即為優鉢羅花(青色蓮花)、鉢頭摩花(紅色蓮花)、拘物頭花(黃色蓮華)、分陀利花(白色蓮華)、須乾頭花(黑色蓮花)那樣,非常的柔軟而香潔;其陸上所生的花,即為解脫花、簷蔔花(金色花)、婆羅陀花(彼岸花)、須曼周那花(悅意花)、婆師花(藤花)、童女花那樣。如拘耶尼(西牛貨洲)、鬱單曰(北俱盧洲,高勝)、弗於逮(東勝身洲)、龍宮、金翅鳥宮所出生的水陸的諸花,也是如是。阿須倫宮的水中所生之花為:優鉢羅花(青蓮花)、鉢頭摩花(紅蓮花)、拘物頭花(黃蓮花)、分陀利花(白蓮花),都柔軟香潔。在其陸上所生之花為:殊好花、頻浮花(相思花)、大頻浮花(大相思花)、伽伽利花(根香花)、大伽伽利花(大根香花)、曼陀羅花(適意花)、大曼陀羅花(大適意花)那樣。四天王(第一層天)、三十三天(忉利天,第二層天)。焰摩天(時分天,第三層天)、兜率天(喜足天,第四層天)、化自在天(第五層天)、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這些天神們所貴重的水陸諸花,也是如是。

天上有十種法,那十種呢?第一就是飛去為無限數,第二為飛來為無限數,第三為去時無礙,第四就是來時無礙,第五為天身並沒有皮膚、骨體、筋脈、血肉,第六就是身無不淨的大小便利,第七為身無疲極,第八為天女不產子女,第九就是天目不眴,第十就是身隨著其意之顏色,如好青就為青,好黃就為黃,好赤、白等色,都能隨意而現,這就是諸天的十法。人類有七種色,那七種呢?有人為1.金色,有人為2.火色,有人為3.青色,有人為4.黃色,有人為5.赤色,有人為6.黑色,有人為7.白色。諸天和阿須倫(阿修羅),也有七色,又是如是的。

諸比丘們!螢火的光明,乃不如燈燭的光明,燈燭的光明,乃不如炬火的光明,炬火的光明,乃不如積火的光明,積火的光明,乃不如四天王宮殿、城廓、瓔珞、衣服、身色的光明,四天王宮殿、城廓、瓔珞、衣服、身色光明,乃不如三十三天的光明,三十三天的光明,乃不如焰摩天的光明,焰摩天的光明,乃不如兜率天的光明,兜率天的光明,乃不如化自在天的光明,化自在天的光明,乃不如他化自在天的光明,他化自在天的光明,乃不如梵迦夷天(通指梵天)的宮殿、衣服、身色的光明,梵迦夷天的宮殿、衣服、身色的光明,乃不如光音天(二禪天)的光明,光音天的光明,乃不如遍淨天(三禪天)的光明,遍淨天的光明,乃不如果實天(四禪天之一)的光明,果實天的光明,乃不如無想天(四禪天之一)的光明,無想天的光明,乃不如無造天(無煩天,四禪天之一)之光明,無造天的光明,乃不如無熱天(無惱天,四禪天之一)的光明,無熱天的光明,乃不如善見天(四禪天之一)的光明,善見天的光明,乃不如大善見天(四禪天之一)的光明,大善見天的光明,乃不如色究竟天(色界頂)的光明,色究竟天的光明,乃不如地自在天的光明(宋本為他化),地自在天的光明,乃不如佛陀的光明。從螢火之光,乃至於佛的光明,集合這些所有的光明,都不如苦諦的光明,都不如集諦、滅諦、道諦的光明。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欲求光明的話,當應尋求苦諦、集諦、滅諦、道諦的光明,應當要作如是的修行。

閻浮提的人,其身長為三肘半,衣服之長為七肘,廣為三肘半。瞿耶尼(西牛貨洲)、弗於逮(東勝身洲)的人身也為三肘半,衣服之長也為七肘,廣也為三肘半。鬱單曰(北勝洲)的人之身長為七肘,衣長為十四肘,廣為七肘,衣之重為一兩。阿須倫的身長為一由旬、衣長為二由旬,廣為一由旬,衣之重為六銖(廿四銖為一兩)。四天王的身長為半由旬,衣長為一由旬,廣為半由旬,衣之重為半兩。忉利天之身長為一由旬,衣之長為二由旬,廣為一由旬,衣之重為六銖。焰摩天的身長為二由旬,衣長為四由旬,廣為二由旬,衣之重為三銖。兜率天的身長為四由旬,衣長為八由旬,廣為四由旬,衣之重為一銖半。化自在天的身長為八由旬,衣長為十六由旬,廣為八由旬,衣之重為一銖。他化自在天的身長為十六由旬,衣長為三十二由旬,廣為十六由旬,衣之重為半銖。自上面所列的諸天,都各隨其身而穿著其衣服。

閻浮提之人的壽命為百歲,很少超出,而多為減少這種年齡的。拘耶尼(西牛貨洲)之人的壽命為二百歲,也是少超出,多減這種歲數的。弗於逮(東勝身洲)的人之壽命為三百歲,少超出,而多減此歲數的人。鬱單曰的人(北勝洲)的壽命,皆為有千歲的壽命,並沒有增減。餓鬼的壽命為七萬歲,都少出而多減的。龍與金翅鳥的壽命為一劫(長時),或者有減少這壽數的。阿須倫(阿修羅,非天)的壽命為天上的千歲,為少超出多減少這壽數的。四天王的壽數為天上的五百歲,也是少超出而多減少的。忉利天(三十三天)的壽數為天上的千歲,也是少超出而多減少的。焰摩天(時分天)的壽數為天上的二千歲,為少超出多減少的。兜率天(喜足天)的壽數為天上的四千歲,為少超出多減少。化自在天(第五層天)的壽數為天上的八千歲,為少超出而多減少。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的壽數為天上的一萬六千歲,為少超出而多減少的。梵迦夷天(初禪梵天)的壽命為一劫,或者有減少的。光音天(二禪天)的壽命為二劫,或者有減少的。遍淨天(三禪天)的壽命為三劫,或者有減少的。果實天(四禪天之一)的壽命為四劫,或者有減少的。無想天(四禪天之一)的壽命為五百劫,或者有減少的。無造天(四禪天之一)的壽命為千劫,或者有減少的。無熱天(四禪天之一)的壽命為二千劫,或者有減少的。善見天(四禪天之一)的壽命為三千劫,或者有減少的。大善見天(四禪天之一)的壽命為四千劫,或者有減少的。色究竟天(色界頂天)的壽命為五千劫,或者有減少的。空處天(無色界天之一)的壽命為一萬劫,或者有減少的。識處天(無色界天之一)的壽命為二萬一千劫,或者有減少的。不用處天(無色界天之一)的壽命為四萬二千劫,或者有減少的。有想無想天(無色界天之一)的壽命為八萬四千劫,或者有減少的。齊於此的,就為之眾生,齊於此的為之壽命,齊於此的,為之世界,齊於此的,名叫生、老、病、死往來所趣的界陰的入聚是。」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一切眾生乃以四種食而得以生存的,那四種呢?摶食(粗細的固形的食物,段食)-細滑食為第一種,觸食(細觸食)為第二種,念食(意思食)為第三種,識食為第四種。彼彼(各各)的眾生所食的都不同。如閻浮提的人,都以種種的飯、麨面、魚肉等食物為摶食,以衣服、洗浴為細滑食。拘耶尼(西牛貨洲)、弗於逮(東勝身洲)等人,也食種種的飯、麨面、魚肉,為摶食,以衣服、洗浴為細滑食。鬱單曰(北勝洲)的人,則唯食自然的粳米,乃具足了天味,作為他們的段食,也以衣服、洗浴為其細滑食。龍、金翅鳥則食黿鼉、魚鱉,為其摶食,以洗浴、衣服為細滑食。

阿須倫(阿修羅,非天)則食淨的摶食,為其摶食,以洗浴衣服,為其細滑食。四天王、忉利天(三十三天)、焰摩天(時分天)、兜率天(喜足天)、化自在天(第五層天)、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也食淨的摶食,為其摶食,以洗浴、衣服為其細滑食。自此以上的諸天,都以禪定喜樂為他們的食。

那一種眾生為觸食呢?卵生的眾生就是以觸食為食的。那一種眾生為念食(意思食)呢?有一種眾生,由於念食而得以生存,諸根乃得以增長,壽命乃不斷絕,這就是念食。那一種眾生為識食呢?地獄的眾生,以及無色界天,這些就是屬於識食。

閻浮提(南贍部洲)的人,都是用金銀、珍寶、谷帛、奴僕,去治生皈賣,以自生活的;拘耶尼人(西牛貨洲),則以牛羊、珠寶,去市易,而為其生活的。弗於逮(東勝身洲)的人,則以穀帛、珠璣去市易,而為其生活的。鬱單曰(北勝洲)的人,雖沒有市易,也能治生而自活的。閻浮提的人,乃有婚姻的往來,以男娶女嫁的。拘耶尼(西牛貨洲)的人,和弗於逮(東勝身洲)的人,也有婚姻,也以男娶女嫁的。鬱單曰(北勝洲)的人,並沒有婚姻,沒有男女的嫁娶。龍與金翅鳥,以及阿須倫(阿修羅,非天),也有婚姻、男女嫁娶的。四天王、忉利天(三十三天,第二層天),乃至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也有婚姻、男娶女嫁。自此以上的諸天,就已沒有男女的性別(超越男女的情欲)。閻浮提的人,都以男女交會,身身相觸(肉體上的關係),以成為陰陽的。拘耶尼(西牛貨洲)、弗於逮(東勝身洲)、鬱單曰(北勝洲)等人,也是以身身相觸,以成陰陽的。龍、金翅鳥,也是以身身相觸,以成陰陽。阿須倫(阿修羅,非天)乃以身身相近,而以氣而成陰陽的;四天王、忉利天,也是如是。焰摩天(時分天),乃以相近而成陰陽,兜率天(喜足天)乃以執手而成陰陽,化自在天(第五層天)則以熟視而成陰陽,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則暫視而成為陰陽,自此以上的諸天,已沒再有淫欲的了。

如有眾生,其身行惡,口言惡,意念惡的話,則在其身壞命終時,此後,則人世間的意識會消滅,泥梨(地獄)的初識會產生。由於有了意識,而有了名色,由於有了名色,而有了六入(六根)。或者有眾生,其身行惡,口言惡,意念惡的話,則身壞命終之後,會墮入於畜生之中,此後,人的意識會消滅,畜生的初識會產生。由於有了意識,而有了名色,由於有了名色,而有了六入(六根)。或者有眾生,身行惡,口言惡,意念惡之故,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墮入於餓鬼道之中,此後,人世的意識會消滅,餓鬼的初識會產生。由於有了意識而有了名色,由於有了名色而有了六入(六根)。或者有眾生,其身行善,口言善,意念善之故,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得生於人中,此後,則其前世的意識會消滅,人中的初識會產生,由於有了識,而有了名色,由於有了名色,而有了其六入(六根)。

或者有眾生,其身行善,口言善,意念善之故,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往生於四天王天(第一層天),此後,則其前的意識會消滅,四天王天的識初生,由於有了識,而有了名色,由於有名色,而有了六入(六根)。在那個天上初生之時,乃如吾人的此人間的一、二歲之兒那樣,自然的化現,而在於天膝之上而坐。那位天神會這樣說:『這位是我的孩子。』由於行報之故,會有自然之智之產生,就自念而說:我是由於甚麼行,現在才會生於此間的呢?就又自念:我往昔之時,在人間裡,身行善,口言善,意念善,由於此善行之故,現在得以生在於天上。我假如在這裡命終,再生於人間的話,就應當清淨身口意,應該倍加精勤,修諸善行才是。此天兒出生不久,便自會覺得肚饑,而當在此天兒之前,會有自然的寶器,會盛天的百味的自然的淨食。如果福報多的話,則飯色會為白,其福報為中的話,則飯色會為青的,其福報為下的話,則其飯色會為赤的。那位天兒則以手去掬飯,而放入於口中,食物自然會消化,如酥之投入於火那樣。那位天兒食後,自會覺得口渴,那時會有自然的寶器,盛甘露之漿。其福報多的人,其漿色會為白的,其福報中的人,漿色會為青的,其福報下的話,漿色就會為赤的。此天兒就取那甘露漿而飲,飲後,漿自會消化,有如酥之投入於火那樣。

那位天兒飲食完畢後,身體就長大,就和其他的天神相等之大,就進入浴池去沐浴澡洗,以自娛樂。自娛樂後,還出浴池,而詣於香樹下,香樹會曲其躬,就用手去取眾香,以自塗身。然後又詣於劫貝(綿布)的衣樹,樹會曲躬,就取種種之衣,穿在於身上。然後又詣於莊嚴樹,樹會為之曲躬,而取種種的莊嚴物品,以自莊嚴。又詣於鬘樹,樹會為之曲躬,而取鬘去貫其首。又詣於器樹,樹會為之曲躬,即取寶器。又詣於果樹,樹會為之曲躬,而取自然之果,或者食,或者含,或者漉汁而飲。又詣於樂器樹,樹就為之曲躬,而取天的樂器,用清妙的聲,和絃而歌。天兒向於諸園林時,他就看見算不盡的天女在鼓樂弦歌,就以語笑而相向。這位天兒在游觀之時,遂生染著,視東而忘西,視西而忘東。其初生之時,自知而自念說:我到底是由於甚麼行,現在能得以生在於此的呢?然而當他在遊處觀看之時,就統統把此念頭忘掉,於是,便有了婇女來侍從他。

如果有眾生,其身行善,口言善,意念善的話,則身壞命終之時,就會往生於忉利天(第二層天),自此之後,從前的意識會滅掉,天的初識會產生。由於識,而有了名色,由於名色而有六入(六根)。那位天神初生之時,有如閻浮提之二、三歲的孩兒,而會自然的化現,會在於天膝之上,那邊的天神就會說:『此為我的男孩,此為我的女孩。』也是如是。或者有眾生,其身、口、意都為善,在其身壞命終之時,會往生於焰摩天(第三層天),在此天初生之時,有如閻浮提的三、四歲的孩兒。或者有眾生,其身、口、意都為善,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往生於兜率陀天(第四層天),在此天初生之時,乃如此世間的四、五歲的孩兒。或者有眾生,其身、口、意都為善,在其身壞命終之時,往生於化自在天(第五層天),在其天初生之時,有如此世間的五、六歲的孩兒。或者有眾生,其身、口、意都為善,在其身壞命終之時,往生於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在其天初生之時,有如此世間的六,七歲的孩兒,也是如是(一切情形均如上述)。」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每半個月,有三齋(烏哺沙陀,布薩,說戒,為清淨之義。或為增上,所謂受持齋法而增上善根。或者轉齋為時,如過午時不食,或不食葷而為持齋,為大乘教的本義,重禁肉食,故持齋為食菜)。那三齋呢?第一為每月的初八日為齋,第二為十四日之齋,第三為十五日為齋,就是叫做每半個月的三齋。為甚麼緣故,在於每月的初八日為齋呢?因為平常在於每月的初八日之時,四天王就會告訴其使者們說:『你們要去案行(巡察)世間,去觀視萬民,應察知是否有孝順父母,敬順沙門、婆羅門,宗事於長老,而齋戒佈施,濟諸窮乏的人與否?』那時,使者聽天王的教令後,就去普遍的案行天下,而知道是否有孝順父母、宗事沙門、婆羅門、恭順長老、持戒守齋、佈施窮乏的人。天使統統觀察後,看見諸世間裡,有些不孝父母、不敬師長、不修齋戒、不濟窮乏的人,就還回去仰白天王說:『天王!在世間裡,所謂孝順父母、敬事師長、淨修齋戒、施諸窮乏的人,實在是非常的少!實在是非常的少!』那時,四天王聽後,愁憂不悅,就回答說:『咄!(愚哉!)是這樣嗎?世人那麼的惡,那樣的不孝父母、不事師長、不修齋戒、不施窮乏的人。這樣的話,乃會減損諸天眾,而會增益阿須倫(阿修羅,非天)眾的!』假如天使看見世間裡,有孝順父母、敬事師長、勤修齋戒、佈施貧乏的人的話,就會回去仰白天王而說:『在世間裡,有人孝順父母、敬事師長、勤修齋戒、施諸窮乏的。』四天王聽後,就會大歡喜,會唱而說:『善哉!我聽到這些善言!世間裡乃能有孝順父母、敬事師長、勤修齋戒、佈施貧乏的人。這樣,則會增益諸天眾,而會減損阿須倫眾的。』

為甚麼緣故在於每月的十四日要持齋呢?因為在十四日之齋之時,四天王會告訴其太子說:『你應當去案行(巡察)天下,去觀察萬民。藉此以知道是否有人孝順父母、敬事師長、勤修齋戒、佈施貧乏的人與否?』太子受王的教令後,就去案行天下,去觀察萬民,而知道是否有孝順父母、宗事師長、勤修齋戒、佈施貧乏的人。都統統觀察後,如看見諸世間裡有不孝順父母、不敬師長、不修齋戒、不施貧乏的人的話,就回去稟報天王說:『天王!在世間裡,能孝順父母、敬順師長、淨修齋戒、濟諸貧乏的人,乃為非常的少!非常的少!』四天王聽後,愁憂不悅而說:『咄哉!為這樣嗎?世人多惡,不孝父母、不事師長、不修齋戒、不濟窮乏!這樣的話,則會減損諸天眾,而會增益阿須倫眾的!』太子如看見在世間裡,有孝順父母、敬事師長、勤修齋戒、佈施貧乏的人的話,就會回去稟告天王而說:『天王!在世間裡,有人孝順父母、敬順師長、勤修齋戒、施諸貧乏的人。』四天王聽後,就會大歡喜,而唱說:『善哉!我聽此善言:在世間裡有孝事父母、宗敬師長、勤修齋戒、佈施貧乏的人。這樣,則會增益諸天眾,而減損阿須倫眾!』因此之故,十四日應齋戒。

為甚麼緣故,十五日要齋戒呢?因為在十五日之齋之時,四天王會親自下來,會來案行天下,觀察萬民,看看在世間裡是否有孝順父母、敬事師長、勤修齋戒、佈施貧乏的人與否?如看見世間的人多有不孝父母、不事師長、不勤齋戒、不施貧乏的人的話,這時,四天王就會詣善法殿,去白帝釋天而說:『大王!當知!在世間裡的眾生,乃多有不孝父母、不敬師長、不修齋戒、不施貧乏的。』帝釋天(天帝),以及忉利天(三十三天,第二層天)的諸天神聽後,就愁憂不悅而說:『咄哉!為甚麼是這樣呢?世人多惡,不孝父母、不敬師長、不修齋戒、不施貧乏。這樣的話,就會減損諸天眾,而會增益阿須倫眾的。』四天王如果觀見世間裡有孝順父母、敬事師長、勤修齋戒、佈施貧乏的人的話,就會還詣於善法堂,去白帝釋天而說:『世人有孝順父母、敬事師長、勤修齋戒、佈施貧乏的人。』帝釋天,以及忉利天的諸天們聽到此語後,都會大歡喜,而唱說:『善哉!在世間裡,能有孝順父母、敬事師長、勤修齋戒、佈施貧乏的人。這樣,乃會增益諸天眾,而會減損阿須倫眾的。』因此之故,十五日應齋戒,因此之故,而有了三齋。那時,帝釋天為了使諸天們能夠倍生歡喜之故,就說偈頌而說:

常以月八日 十四十五日 受化修齋戒 其人與我同

(如果平常都以每月的初八日、十四日、十五日,在這些日子裡受教化,而修齋戒的話,那些人就和我同樣的了〔指和帝釋天同樣的具有了善德,而會有機會成為帝釋天!〕。)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帝釋天所說的此一偈頌,並不是最為善受,並不是最善之說,是我所不允可的(我不一定會贊同其說)。所以的緣故為何呢(為甚麼呢?)因為那位天帝釋,對於淫、怒、癡,還未窮盡,還不能脫離生、老、病、死、憂、悲、苦、惱的,因此之故,我說這種人並未脫離苦本的。如果我的比丘當中,為漏盡(煩惱已盡)的阿羅漢(應供,無生),所作已辦,而捨棄了重擔,自獲己利,而盡諸有結(盡諸煩惱),而平等解脫(脫離生死)的話,則如此的比丘,就應該說如是之偈:

常以月八日 十四十五日 受化修齋戒 其人與我同

(語譯同前。然而由聖者之口說出,則其義才可說為是超越而正確)。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那些比丘說此偈的話,才能名叫善受,乃名善說,是我所印可的。為甚麼呢?因為這種比丘,其淫、怒、癡都已盡,已脫離生、老、病、死、憂、悲、苦、惱之故,我說此人已離開了苦的根本。」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一切人民所居的舍宅,均為有鬼神,並沒有空的。一切的街巷四衢道之中,和屠兒市肆(宰殺家畜、市場買賣等處),以及丘塚之間,均為有鬼神,並沒有空的。凡諸鬼神,都隨著其所依止之處,就以此為其名。如依人就名人,依村就名村,依城就名城,依國就名國,依土就名土,依山就名山,依河就名河。」(如某某山神,某某河神等是。)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一切樹木,其極小的,有如車軸的,也都有鬼神依止在那裡,並沒有空的。一切的男子、女人,其最初剛出生之時,均為有鬼神,都隨逐而擁護。假如其死亡之時,則那些守護的鬼神,會收攝其精氣,其人就會死亡。」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假如有外道的梵志來問而說:『諸位賢者!如果一切男女,在其初始出生之時,均為有鬼神隨逐守護,在其將欲死亡之時,那些守護的鬼神會收攝其精氣,其人就會死亡的話,則現在的人,為甚麼緣故,有的會被鬼神所觸嬈(作祟擾人),有的卻不會被鬼神所觸嬈呢?』假如有此問的話,你們就應該回答他而說:『世人為非作歹,都邪見顛倒,造十惡業,像如是的人之輩,則在百人,在千人當中,只有一位鬼神的守護耳。譬如群牛、群羊,不管是百隻,或者是千隻,都是一人在守牧那樣,他也是如是,因為行非法之行,而邪見顛倒,作十惡業,像如是的人之輩,如百人,或千人,才有一鬼神在守護耳。假若有人,修行善法,見正信而行,而具足十善業的話,則像如是的人,雖為一人,而有了百千的鬼神在守護的。譬如國王、國王的大臣,有了百千人在衛護一人,他也是如是,修行善法,具足了十善業,像如是的人,則一人而有百千的鬼神在守護的。由於此緣故,世人當中,有的被鬼神所觸嬈的,有的卻不被鬼神所觸嬈的。』」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閻浮提(南贍部洲)的人,有三種事勝過於拘耶尼(西牛貨洲)的人。那三種呢?第一就是勇猛強記,能造業行。第二就是勇猛強記,勤修梵行。第三就是勇猛強記之故,佛陀乃出現在其國土,以此三事,而勝於拘耶尼。拘耶尼的人,也有三事,而勝於閻浮提的。那三事呢?第一就是多牛,第二就是多羊,第三就是多珠玉,以此三事,而勝於閻浮提的。

閻浮提人有三事,勝於弗於逮(東勝身洲),那三事呢?第一就是勇猛強記,能造業行,第二就是勇猛強記,能修梵行,第三就是勇猛強記,佛陀出現於其國土,以此三事,而勝於弗於逮。弗於逮的人,也有三事,勝於閻浮提,那三事呢?第一就是其土極廣,第二就是其土極大,第三就是其土極妙,以此三事,乃勝於閻浮提。

閻浮提人有三事,勝於鬱單曰(北勝坤洲),那三事呢?第一就是勇猛強記,能造業行,第二就是勇猛強記,能修梵行,第三就是勇猛強記,佛陀出現於其國土,以此三事,乃勝於鬱單曰。鬱單曰人又有三事勝於閻浮提,那三事呢?第一就是無所繫屬,第二就是沒有我所,第三就是壽命固定為千歲,以此三事,而勝於閻浮提。

閻浮提的人,也以上面三事,勝於餓鬼趣。餓鬼趣也有三事勝於閻浮提,那三事呢?第一就是長壽,第二就是身大,第三就是他作自受,(從他的希求,而自受饑渴),以此三事,而勝於閻浮提。

閻浮提人也以上面的三事,而勝於龍、金翅鳥。龍、金翅鳥又有三事而勝於閻浮提。那三事呢?第一就是長壽,第三就是長大,第三就是宮殿,以此三事,而勝於閻浮提。

閻浮提人乃以上面的三事,勝於阿須倫(非天)。阿須倫又有三事勝於閻浮提,那三事呢?第一就是宮殿高廣,第二就是宮殿莊嚴,第三就是宮殿清淨,以此三事,而勝於閻浮提。

閻浮提人乃以上面之三事勝於四天王(第一層天)。四天王又有三事勝於閻浮提,那三事呢?第一就是長壽,第二就是端正,第三就是多樂,以此三事勝於閻浮提。

閻浮提人也以上面的三事勝於忉利天(三十三天,第二層天)、焰摩天(時分天,第三層天)、兜率天(喜足天,第四層天)、化自在天(第五層天)、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此諸天又有三事勝於閻浮提,那三事呢?第一就是長壽,第二就是端正,第三就是多樂。」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欲界的眾生有十二種類,那十二種類呢?第一為地獄,第二為畜生,第三為餓鬼,第四為人,第五為阿須倫,第六為四天王,第七為忉利天,第八為焰摩天,第九為兜率天,第十為化自在天,十一為他化自在天,十二為魔天。

色界天的眾生有二十二種:第一就是梵身天,第二為梵輔天,第三為梵眾天,第四為大梵天,第五為光天,第六為少光天,第七為無量光天,第八為光音天,第九為淨天,第十為少淨天,第十一為無量淨天,第十二為遍淨天,第十三為嚴飾天,第十四為小嚴飾天,第十五為無量嚴飾天,第十六為嚴飾果實天,第十七為無想天,第十八為無造天,第十九為無熱天,第二十為善見天,第二十一為大善見天,第二十二為阿迦尼吒天(色究竟天)。

無色界天的眾生有四種,那四種呢?第一就是空智天,第二就是識智天,第三就是無所有智天,第四就是有想無想智天。」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有四種大天神,那四種呢?第一就是地神,第二就是水神,第三就是風神,第四就是火神。在往昔之時,地神曾經心生惡見《不正確的見解)而說:『地當中並沒有水與火,以及風。』那時,我知道這位地神之所念,就往其處,而說:『妳當於生起念頭之時,曾經說:地中並沒有水、火、風嗎?』地神回答說:『地中實在並沒有水、火、風的。』我在那時,就對他說:『妳不可以生此念,不可說地中並沒有水、火、風。為甚麼呢?因為地中確實具有水、火、風,只因地大特別多之故,得地大的名耳。』」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在那個時候,曾經為那位地神次第說法,去滅除她的惡見,對她示教利喜,而說:施論、戒論、生天之論。說欲貪為不淨,上漏為患(由於貪而漏出煩惱),出要為上(解脫生死為最要緊),敷演開示那些清淨的梵行。我於那時,知道她的心已淨,已柔軟而生歡喜,已沒有陰蓋,容易可以開化,就以諸佛的常法,而為她說苦聖諦、苦集諦、苦滅諦、苦出要諦(苦集滅道的四諦),演布開示。那個時候,那位地神就在其座上,遠離塵垢,而得法眼淨(看透事理的來源的智識)。譬如潔淨的白衣,容易受染其他色相那樣,她也是如是的具有了清淨的信心,而逐得法眼,並沒有半點的狐疑。見法而決定,而不墮於惡趣,不再向於其餘之道,而成就無畏。就向我表白而說:『我現在要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盡形壽都不殺生、不偷盜、不淫亂、不欺誑、不飲酒。請佛聽許我在於正法當中作為一優婆夷(清信女,地神為女性之故。水、火、風也同樣為女性)!』」

佛陀告訴比丘說:「在往昔之時,有一位水神曾經心生惡見而說:『水中並沒有地、火、風。』在這時候,地神知道那位水神心生此惡見,就去對水神說:『妳實在心起此見而說水中並沒有地、火、風嗎?』回答說:『實在的。』地神對她說:『你不可以生起這種見解,不要說水中沒有地、火、風。為甚麼呢?因為水中確實有地、火、風,只因水大特多之故,得水大之名而已。』這時,地神就藉此而為她說法,而除去其惡見,示教利喜她。首先說施論、戒論、生天之論,說欲貪為不淨,上漏(煩惱)為災患,出要(解脫)為最上,而敷演開示清淨的梵行。當時,地神已知道那位水神之心已柔軟,已歡喜而信解,清淨而無陰蓋,容易可以開化,就開示如佛的常法,而說苦聖諦、苦集諦、苦滅諦、苦出要諦,這樣的對她演布開示。這時,那位水神就遠塵離垢,而得法眼淨,有如淨潔的白衣容易受色之染那樣,她也是如是,已信心清淨,得法眼淨,而沒有狐疑,決定能得正果,不再會墮於惡道,不再向於其餘之道,而成就無畏,而白地神說:『我現在要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盡形壽不殺生、不偷盜、不淫亂、不欺誑、不飲酒,請聽我在於正法當中為一位優婆夷!』」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在往昔之時,有一位火神曾經生起惡見而說:『火中並沒有地、水、風。』這時,地神、水神知道那位火神心生此見,就共同去對火神說:『妳實在生起這種見解嗎?』回答說:『實在的。』地水二神對她說:『你不可以生起此惡見。為甚麼呢?因為火中有地、水、風,只因火大多故,火大得到其名而已。』這時,地水二神就為火神說法,去除滅其惡見,示教利喜,而說施論、戒論、生天之論,說欲貪為不淨,上漏為災患,出要為上,敷演開示那些清淨的梵行。二神知道那位火神的心已柔軟,已歡喜信解,已淨而沒有陰蓋,已容易可以開化,就以如諸佛的常法,而為她說苦聖諦、苦集諦、苦滅諦、苦出要諦,這樣的演布開示。這時,那位火神就因此而遠塵離垢,而得法眼淨。有如淨潔的白衣,容易為受染色,她也是如是,已信心清淨,遂得法眼,而沒有狐疑。已決定會得正果,不會再墮於惡趣,不再向於其餘之道,而成就無畏。就白地、水二神說:『我現在要皈依佛、皈依法、皈依聖眾(僧),願盡形壽不殺生、不偷盜、不淫亂、不欺誑、不飲酒,請聽我在於正法當中為一位優婆夷!』」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往昔之時,有一位風神曾經生起惡見而說:『風中並沒有地、水、火。』地、水、火神知道那位風神生此惡見,就去對她說:『妳實在生起此見解嗎?』回答說:『實在的。』地水火三神說:『妳不可以生起此見解曾為甚麼呢?因為風中有地、水、火,只因風大特多之故,風大得其名耳。』這時,地水火三神就為她說法,為她除棄惡見,示教利喜她而說施論、戒論、生天之論,說欲貪為不淨,上漏為災患,出要為最上,敷演開示,那些清淨的梵行。地水火三神知道那位風神的心已柔軟,已歡喜信解,淨而沒有陰蓋,也容易開化,就以如諸佛的常法,而說苦聖諦、苦集諦、苦滅諦、苦出要諦,而演布開示。這時,那位風神就遠塵離垢,而得法眼淨。譬如淨潔的白衣,容易受色染那樣,她也是如是,已信心清淨,逮得法眼,而沒有狐疑,決定得正果,不會再墮於惡趣,不再向於其餘之道,而成就無畏,就白地水火三神說:『我現在要皈依佛、皈依法、皈依聖眾,願盡形壽不殺生、不偷盜、不淫亂、不欺誑、不飲酒,請聽我在於正法當中為一位優婆夷!願慈心一切,不嬈眾生!』」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雲有四種類,那四種呢?第一為白色,第二為黑色,第三為赤色,第四為紅色。那白色的,是地大偏多,那黑色的,為水大偏多,那赤色的,為火大偏多,那紅色的,為風大偏多。那些雲離地有十里、二十里、三十里、四十里,乃至四千里。除了劫初後時之雲的上至於光音天者外。

電也有四種,那四種呢?東方之電,名叫身光,南方之電,名叫難毀,西方之電,名叫流焰,北方之電,名叫定明。為甚麼緣故,虛空的雲中有這種電光呢?有時身光和難毀相觸,有身光和流焰相觸,有時身光和定明相觸,有時難毀和流焰相觸,有時難毀和定明相觸,有時流焰和定明相觸,由於這些緣故,在虛空的雲中,有電光之起。其次,又有甚麼因緣,在虛空雲中,有雷聲之起呢?虛空中有時地大與水大相觸,有時地大與火大相觸,有時地大和風大相觸。有時水大和火大相觸,有時水大和風大相觸,由於此緣故,在虛空的雲中,有雷聲之起。

相師的占卜雨時,有五種因緣,不可以確定知道(知道不正確),使占雨的人迷惑不解。那五種呢?第一就是雲有雷電時,占者說當會下雨,然而由於火大多故,燒雲而不雨,這就是占師之初迷惑之緣。第二就是雲有雷電時,占者說當會下雨,然而有大風起,將雲吹為四散,而入於諸山間,由於此因緣之故,相師會迷惑不解。第三就是雲有雷電時,占者說當會下雨,然而這時有大阿須倫(阿修羅,非天),接攬浮雲,而置入於大海中,由於此因緣,相師會迷惑不解。第四就是雲有雷電時,占者說當會下雨,然而雲師、雨師放逸淫亂之故、竟不降雨下來,由於此因緣之故,相師乃迷惑不解。第五就是雲有雷電之時,占者說當會下雨,然而世間的眾庶民都非法而放逸,而行不淨之行、慳貪嫉妒,所見顛倒之故,使天不降雨下來,由於此因緣之故,相師會迷惑不解。這就是其五種因緣,使相師占雨而不可定知的。」

佛說長阿含經卷第二十完



長阿含經卷第二十

 

第四分 世記經 三災品第九

大意:本經首先述及成、住、壞、空的四劫,以及在於壞劫之時的三災,所謂火災、水災、風災之生來。而以世間之人乃由於奉持正法,而修十善業,而得第二禪、第三禪,乃至於第四禪的時分。至於光音天、遍淨天,乃至於果實天而敗壞滅盡,以示一切行為無常之法,當時也解說度世解脫之道。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事(成住壞空的四大劫),為長久,為無量無限,不可能用日月歲數來稱計的。那四事呢?第一就是在世間裡,會有災難漸起,而敗壞此世間之時(壞劫),其中間的長久,乃為無量無限,是不可能用日月歲數去稱計得出之久的。第二就是此世間敗壞之後,中間為空曠,並沒有世間(空劫),其時期為長久迥遠,不可能用日月歲數去稱計得出的。第三就是天地初起,向於欲成時(成劫),其中間乃非常的長久,不可能用日月歲數去稱計得出的。第四就是天地已成就後,久住不壞(住劫),乃不可能用日月歲數去稱計得出之久的。這就是四事長久,乃為無量無限,不可能用日月歲數去稱計得出之久的。」

佛陀告訴比丘說:「在世間裡,有三種災難,那三種呢?第一就是火災,第二為水災,第三為風災。有三災的上際(邊際,上限)。那三際呢?第一就是光音天,第二就是遍淨天,第三就是果實天(廣果天,位於第四禪天)。如果火災之生起時,會燒至於光音天(位於二禪天)的下面(下自地獄,上至初禪天都被燒盡),是以光音天為邊際。如果水災之生起時,會至於遍淨天(第三禪天)之下(水災會浸瀾下自地獄,上至二禪天),以遍淨天為邊際的。如果風災生起時,會吹至於果實天(第四禪天,廣果天)之下(下自地獄,上至三禪天,都被風災吹散無遺),以果實天為邊際的。

甚麼叫做火災呢!在火災開始欲起之時,此世間的人都行正法,都正見而不顛倒,而修十善行。修行此法之時,有人證得第二禪的話,就會踴身而上升於虛空中,而住於聖人道、天道、梵道。會高聲而唱言:『諸位賢者!應當要知道!無覺、無觀,為第二禪天的快樂!為第二禪天的快樂啊!(沒有如世間之尋伺-粗觀、細想,為得第二禪天的境地。)』這時,世間的人聽此聲音之後,就會仰望而向他說:『善哉!善哉!唯願為我們講說無覺、無觀的第二禪道吧!』那時,空中的人聽到此語後,就為他們講說無覺、無觀的第二禪道。此世間的人聽那空中的人講說後,就修習無覺、無觀的第二禪道,因此之故,身壞命終之後,就往生於光音天。

當時,地獄的眾生罪畢而命終之後,來生於人間,他們也修學無覺、無觀的第二禪,因此而身壞命終之後,也往生於光音天。其他如畜生、餓鬼、阿須倫、四天王、忉利天、焰摩天、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梵天(初禪天)等眾生,在他們命終之後,也來生於人間,也同樣的修學無覺、無觀的第二禪,因此,在他們身壞命終之後,都同樣的往生於光音天。由於這因緣,地獄道乃滅盡,畜生、餓鬼、阿須倫,乃至梵天,都均滅盡。當於那個時候,首先是由於地獄先於滅盡,然後畜生滅盡,畜生滅盡後,餓鬼滅盡,餓鬼滅盡後,阿須倫滅盡,阿須倫滅盡後,四天王滅盡,四天王滅盡後,忉利天滅盡,忉利天滅盡後,焰摩天滅盡,焰摩天滅盡後,兜率天滅盡,兜率天滅盡後,化自在天滅盡,化自在天滅盡後,他化自在天滅盡,他化自在天滅盡後,梵天滅盡,梵天滅盡後,然後人類才滅盡,而沒有遺餘。人間滅盡而無餘後,這個世間就會敗壞,乃成為災難,嗣後天空就不再降雨,百穀草木都自然的枯死。」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因於如是,就應當知!一切諸行均為是無常的(諸行無常),都是會變易朽壞的,都不可以恃怙的。有為的諸法,乃令人非常的可厭患的,都應當尋求度世解脫之道!

其後經過非當久的時期,會有大黑風的暴起,會吹大海水,海水的深度八萬西千由旬之處,都被吹而使其為兩披,而取日宮殿,置於須彌山的半腹,離開地面四萬二千由旬,安於日道之中,由於此因緣,在此世間裡會有二個太陽的出現。二日出現後,會使這個世間的所有小河、犬澮(田間水道)、渠流(河流),均為乾竭。」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因此,當知!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會變易朽壞,不可以恃怙的,凡是有為之法,都是甚可厭患之法,因此,當求度出世間解脫之道。

在其後來久久的時期,會有大黑風的暴起,海水的深度八萬四千由旬之處,都被吹而使其為兩披,而取日的宮殿,置於須彌山的半腰,離開地面為四萬二千由旬,而安日於其道中,緣於此,世間則有三個太陽的出現。三日出現後,這裡的諸大水流,如恒河、耶婆那河、婆羅河、阿夷羅婆提河、阿摩怯河、辛陀河、故舍河,等河川都均為幹竭,都沒有遺餘。由於此,而當知!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會變易朽壞,而不可以恃怙的。凡是諸有為之法,都是非常的可厭患的,應當要求度出世間解脫之道。

其後來很久之時,會有大黑風的暴起,海水的深度八萬四千由旬之處,都會被吹而為兩披,而取回的宮殿,置於須彌山的半腹,安日於道中。因此之故,在世間裡,則有四個太陽的出現。四日出現後,此諸世間所有的泉源、淵池,如善見大池、阿耨達大池、四方陀延池、優鉢羅池、拘物頭池、分陀利池、離池等,縱廣五十由旬,統統都幹盡。因此之故,應當要知道!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會變易朽壞而不可以恃怙的,凡是諸有為之法,都是甚為可厭患的,應當要求度出世間解脫之道。

到後來久久之時,會有大黑風之暴起,會吹大海水,使其為兩披,而取日的宮殿,置於須彌山的半腹,安日於道中,因此之故,在世間裡會有五個太陽的出現。五日出後,大海水就會稍減百由旬,乃至於七百由旬。因此,可知!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會變易朽壞,不可以恃怙的,凡是諸有為之法,都是非常可厭患之法,應當求度出世間解脫之道。到了一個時期,大海則稍盡,殘餘為七百由旬、六百由旬、五百由旬、四百由旬,乃至一百由旬的存在而已。因此之故,可以知道!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為變易朽壞而不可以恃怙的。凡是有為之法,都非常的可以厭患的,應當求出世間解脫之道。又至一時,大海水又稍稍的減盡,而至於七由旬、六由旬、五由旬,乃至一由旬的存在耳。」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由於此之故,應當知道!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為變易朽壞而不可以恃怙的,凡是諸有為之法,都是非常的可厭患的,應當求出世間解脫之道。其後,海水又稍盡,而至於七多羅樹、六多羅樹,乃至一多羅樹之高而已。」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因此之故,應當知道!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會變易朽壞,而不可以恃怙的,凡是有為之法,都是非常的可厭患,應當求出世間解脫之道。其後來海水又轉淺,而為七人、六人、五人、四人、三人、二人、一人,乃至於人之腰,至於人之膝,至於人之、踝。」

佛陀又告訴比丘們說:「由此之故,應當知道!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會變易朽壞不可以恃怙的,凡是諸有為法,都是非常的可厭患,應當求出世間解脫之道。其後海水乃如春雨之後,也如牛跡中之水那樣,遂至於涸盡,連人的腳指也不能漬的了。」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因此之故,應當要知道!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會變易朽壞,不可以恃怙的,凡是諸有為之法,都是非常的可厭患,應當求度出世間解脫之道。其後經過久久之時,有大黑風的暴起,而吹海底之沙,深度為八萬四千由旬,使其著於兩岸而飄,而取日的宮殿,置於須彌山的半腰,安日於道中,由於此因緣,在世間裡,有六個太陽的出現。六日出現後,那些四天下,以及八萬天下的諸山、大山、須彌山王,都起煙而燃燒,有如陶家的初燃陶之時那樣,六日的出現時,也是如是。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因此,當知!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會變易朽壞,不可以恃怙的,凡是諸有為之法,都是非常的可厭患,應當要求度出世間解脫之道。其後來,經過久久之時,會有大黑風的暴起,會吹海底之沙,至於八萬四千由旬,使其著於兩岸而飄,而取日的宮殿,置於須彌山的半腹,安日於道中,緣於此,而在世間裡,則有七個太陽的出現。七日出現後,此四天下,以及八萬天下的諸山、大山、須彌山王,都會洞燃,有如陶家的燃竃,而使火焰之生起那樣,七日的出現之時,也是如是。」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因此,當知!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會變易朽壞,不可以恃怙的,凡是諸有為之法,均為是可厭患的,應當要求度出世間解脫之道。此四天下,以及八萬天下的諸山、須彌山,都會洞燃。當於那一個時候,四天王宮、忉利天宮、焰摩天宮、兜率天、化自天在、他化自在天、梵天宮,都同樣的均會洞燃!」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因此之故,應當要知道!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會變易朽壞,不可以恃怙的,凡是諸有為之法,均為是非常的可厭患的,應當要求度出世間解脫之道。此四天下,乃至梵天,著火而洞燃之後,會有風吹火焰而至於光音天(極光天,第二禪天的第三天)。那些初生的天子們看見這些火焰後,都生起怖畏而說:『咄!(唉啊!)這是甚麼東西呢?』那些從前就生在這裡的諸天們,會告訴後生的諸天們說:『不可以起怖畏!那些火焰曾來過,而齊於此而已。由於念前的火光之故,就名叫光念天(宋元明三本均作光音天)。』此四天下,乃至梵天被火洞然之後,須彌山王就漸漸的頹落百由旬、二百由旬,乃至七百由旬。」

佛陀告訴比丘說:「由此,而當知!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會變易朽壞,不可以恃怙的,凡是諸有為之法,均為是非常的可厭患,當應求度出世解脫之道。此四天下,乃至梵天,被火洞燃之後,其後的大地,以及須彌山,都盡為沒有而無灰燼。因此之故,當知!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會變易朽壞,不可以恃怙,凡是諸有為法,均為是非常的,可以厭患的,應當求度出世解脫之道。那些大地被火燒盡後,地下之水也盡,水下之風也告盡。因此之故,應當要知道!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會變易朽壞,不可以恃怙的,凡是諸有為法,都非常的可厭患的,應當要求度出世間解脫之道。」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火災起時,天空不再下雨,百穀草木都自然的會枯死,這,到底誰會相信呢?唯獨有看見的人,自當會了知而已!像如是的,乃至地下的水也盡,水下的風也盡,誰當會相信呢?唯獨有看見的人,自當會了知而已!這就是所謂火災。甚麼為之火劫的還復呢?

此後,經過很久的期間,會有大黑雲在於虛空中,而至於光音天,會周遍降雨,其滴下的水,乃如車輪那樣。像如是的經過無數百千的年歲而下雨,其水乃漸長,其高度為無數的百千由旬,乃至於光音天。這時,會有四大風的生起,而執持此水而住。那四大風呢?第一就是名叫住風,第二名叫持風,第三名叫不動、第四名叫堅固。其後,此水乃稍減百千由旬,無數的百千萬由旬。其水的四面有大風的生起,名叫僧伽,吹水使其動搖,鼓蕩濤波,起沫而為積聚。這時積聚被風吹,而離開水面,而在於空中,自然的堅固,而變成為天宮。天宮乃以七寶校飾,由於此因緣,而有了梵迦夷天宮(梵天宮)。其水漸減,而至於無數的百千萬由旬,那時,其水的四面有大風的吹起,名叫僧伽風,會來吹水,使其搖動,鼓蕩濤波,而起沫,而積聚。遇風吹而離開水面,在於虛空中,而自然的堅固,而變成天宮。天宮為七寶校飾,由於此因緣,而有了他化自在天宮。

其水漸減至於無數的千萬由旬,其水的四面有大風之吹起,名叫僧伽風,吹水而使水搖動,鼓蕩濤波,而起沫積聚。遇風吹而離開水面,在虛空中自然的堅固,而變成天宮,七寶校飾,由於此因緣,而有了化自在天宮。其水漸減,而至於無數的百千由旬,那時,有僧伽風來吹水,使其搖動,鼓蕩濤波,而起沫,而積聚。遇風吹而離開水面,在於虛空中,而自然的堅固,而變成天宮,天宮為七寶校飾,由於此因緣,而有了兜率天宮。其水轉減至於無數的百千由旬,那時,有僧伽風,吹水而使水搖動,鼓蕩濤波,而起沫積聚。風吹而離開水面,在虛空中自然的堅固,而變成天宮,由於此因緣,而有了焰摩天宮。其水轉減至於無數的百千由旬,水上有沫,深度為六十萬八千由旬,其邊為沒有際限,譬如此間的穴泉流水那樣,其水上乃有沫,它也是如是。

由於甚麼因緣,而有了須彌山呢?因為有了亂風的吹起,而吹此水沫,致造須彌山,高度為六十萬八千由旬,縱廣為八萬四千由旬,為四寶所成的,所謂金、銀、水精、琉璃是。由於甚麼因緣,而有了四阿須倫宮殿呢?因為其後亂風吹大水沫,在於須彌山的四面起大宮殿,縱廣為各八萬由旬,自然的變成七寶的宮殿。又由於甚麼因緣而有四天王宮殿呢?因為其後亂風吹大水沫,在於須彌山的半腹,四萬二千由旬,自然的變成七寶宮殿,因此之故,名叫四天王宮殿。為甚麼因緣而有忉利天宮呢?因為其後亂風吹大水沫,在於須彌山上,自然的變成七寶宮殿。又由於甚麼因緣,而有了伽陀羅山呢?因為其後亂風吹大水沫,離開須彌山不遠之處,自然的化成寶山,下根入於地內四萬二千由旬,縱廣為四萬二千由旬,其邊為無際,雜色間廁,而為七寶所成的,由於此緣故,而有了伽陀羅山。

又由於甚麼緣故而有了伊沙山呢?由於其後亂風吹大水沫,在離開伽陀羅山不遠之處,自然的變成伊沙山,高度為二萬一千由旬,縱廣為二萬一千由旬,其邊為無際,雜色參夾在其間,為七寶所成的,由於此緣故,而有了伊沙山。其後亂風吹大水沫,在離開伊沙山不遠之處,自然的變成樹辰陀羅山,高度為一萬二千由旬,縱廣為一萬二千由旬,其邊為無際,雜色參雜在其間,為七寶所成的,由於此因緣,而有了樹辰陀羅山。其後亂風吹大水沫,離開樹辰陀羅山不遠之處,自然的變成阿般尼樓山,高度為六千由旬,縱廣也為六千由旬,其邊無際,雜色參雜在其中間,為七寶所成的,由於此因緣之故,有了阿般尼樓山。

其後亂風吹大水沫,在離開阿般尼樓山不遠之處,自然的變成尼鄰陀羅山,高度為三千由旬,縱廣也為三千由旬,其邊無際,雜色參雜在其間,為七寶所成的,由於此因緣,而有了尼鄰陀羅山。其後亂風吹大水沫,離開尼鄰陀羅山不遠之處,自然的變成比尼陀山,高度為一千二百由旬,縱廣也為一千二百由旬,其邊為無際,雜色參雜在其中間,為七寶所成的,由於此緣故,而有了比尼陀山。其後亂風吹大水沫,在離開比尼陀山不遠之處,自然的變成金剛輪山,高度為三百由旬,縱廣為三百由旬,其邊為無際,雜色參雜在其中間,為七寶所成的,由於此因緣之故,而有了金剛輪山。為甚麼緣故而有了一個月亮的宮殿?有了七個日的宮殿呢?因為其後亂風吹大水沫,自然的變成一個月亮的宮殿,七日的宮殿,而雜色參雜在其中間,為七寶所成,為黑風所吹而還到於本處,由於此因緣,而有了日與月的宮殿。

其後亂風吹大水沫,自然的變成四天下,以及八萬天下,由於此因緣,而有了四天下,以及八萬天下。其後亂風吹大水沫,在四天下,以及八萬天下,自然的變成大金剛輪山,高度為十六萬八千由旬,縱廣也為十六萬八千由旬,其邊無際,為金剛堅固,不可以毀壞,由於此因緣,而有大金剛輪山。

其後經過很久的期間,有自然的雲遍滿在於空中,周遍的降下大雨,其雨滴都如車輪,其水乃彌漫,而沒吞四天下,以及須彌山等處。其後亂風吹地,而為大坑,澗水則盡入於其中,因此而為海,由於此因緣,而有四大海水。海水鹹苦,實有三種因的,那三種呢?第一就是有自然雲遍滿於虛空,至於光音天,周遍的降雨下來洗濯天宮,滌蕩天下,從梵迦夷天宮(梵天,初禪天)、他化自在天宮(第六層天),下至.於焰摩天宮(時分天,第三層天)、四天下(第一層天)、八萬天下、諸山、大山、須彌山王等,均被洗濯而滌蕩,其中的諸處,有穢惡咸苦的諸不淨之汁,下流而入於海,而合為一味,因此之故,海水為鹹的。第二就是往昔之時,有大仙人,將海水念禁咒,長使海水為鹹苦的,使人不得以飲此水,因此之故,海水為鹹苦。第三就是那些大海水裡,有雜類的眾生居在裡面,其身有的很長大,或者為一百由旬,二百由旬,乃至有七百由旬;牠們的呼哈吐納,大小便都在裡面,因此之故,海水為鹹的,這就是所謂火災。」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甚麼叫做水災呢?水災的生起時,此世間的人,均為奉持正法,為正見,而不邪見,而修習十善業。修習十善行後,那個時候,會有人得無喜之第三禪的人(離喜妙樂地),他們會踴身而上升於虛、空中,而住於聖人道、天道、梵道,會高聲而唱言:『諸位賢者!應當知道!無喜第三禪樂!無喜第三禪樂!』(唯有意識,意識怡悅,至為極妙,故立樂受。初禪天為有覺觀,也就是有尋有伺。尋為粗心而分別的心所,伺為細心分別的心所。第二禪天為無尋無伺,也就是不與尋伺相應,而由禪定所生的喜樂的境界。第三禪則為離喜的妙樂的境地,所謂喜,就是喜受,也就是對於所得的利益有歡喜之謂,樂即為輕安的心所,是依定而為心的輕利安適。)

這時,世間的人聽此聲音後,就會仰白他而向他說:『善哉!善哉!願為我解說這種無喜的第三禪道!』這時。空中的人聽此語後,就會為他們演說無喜的第三禪道。此世間的人聽其演說之後,就會修學第三禪道,修學後,在他們身壞命終之後,會往生於遍淨天(極光淨天,為第三禪天的第三天)。

那個時候,地獄的眾生,其罪業畢竟,而命終之後,來生於人間。他們也修第三禪道,修禪道後,身壞命終之後,也往生於遍淨天。那些畜生、餓鬼、阿須倫(阿修羅)、四天王、忉利天、焰摩天、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自四天王以上,依次為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層天),梵天(初禪天)、光音天(二禪天)等眾生們,命終之後,也來生於人間,也都修學第三禪道,修學後,在他們身壞命終之後,得生於遍淨天(第三禪天),由於此因緣,地獄道都消盡,畜生、餓鬼、阿須倫、四天王,乃至光音天等趣,均為消滅迨盡。

當在那個時候,首先是由地獄滅盡,然後畜生才繼之而滅盡。畜生滅盡之後,餓鬼也跟之而滅盡。餓鬼滅盡之後,阿須倫也滅盡。阿須倫滅盡後,四天王也滅盡。四天王滅盡後,忉利天也跟之而滅盡。忉利天滅盡後,焰摩天也滅盡。焰摩天滅盡後,兜率天也滅盡。兜率天滅盡後,化自在天也滅盡。化自在天滅盡後,他化自在天也滅盡。他化自在天滅盡後,梵天也繼之而滅盡。梵天滅盡之後,光音天也跟之而滅盡。光音天滅盡完畢之後,人類就統統滅盡無餘。人類滅盡無餘之後,這個世間就敗壞到此,乃完成其災患。

在此之後,經過很久的時間,會有大黑雲之暴起,上至於遍淨天(極光淨天,第三禪天的第三天),都周遍的降下大雨,會降下純的熱水。其雨水會沸湧,而煎熬天上,諸天的宮殿就因此而統統消盡,而沒有遺餘。有如將酥油放置在於火中,終被煎熬消盡那樣的沒有遺餘,光音天宮(極光天,第二禪天的第三天)也是如是。由此可知,一切行為無常的,為變易之法,不可以恃怙的。有為的諸法,真是非常的可厭患的,應當要求度出世間解脫之道。

嗣後,這種雨又浸梵迦夷天宮(初禪天),將其煎熬消盡,沒有遣餘,有如將酥油放置在於火中,最後會被煎熬而沒有遺餘那樣,梵迦夷天宮也是如是。其後,此雨又浸他化自在天、化自在天、兜率天、焰摩天等天宮,將它們統統煎熬消盡,沒有遺餘。有如將酥油放置在於火中,被煎熬而沒有遺餘那樣,那些諸天宮也是如是。其後,此而又浸四天下,以及八萬天下的諸山、大山、須彌山王等,都統統被煎熬消盡而沒有遺餘。有如將酥油放置在於火中,而被煎熬消盡,致於沒有遺餘那樣,它們也是如是。因此之故,應當要知道!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是變易之法,不可以恃怙,凡是諸有為之法,都是甚為可厭患,應當要求度出世間解脫之道。其後,此水又煎熬大地,將大地消盡無餘之後,地下的水也消盡,水下之風也消盡。因此之故,應當要知道!一切行為無常的,為變易之法,不可以恃怙的,凡是諸有為之法,都甚為可厭患,應當要求度出世間解脫之道。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齊於此遍淨天宮,都被煎熬消盡之事,到底是誰當會相信呢?唯獨有看見的人才能知道而已!梵迦夷天宮會被煎熬消盡,乃至地下之水都會消盡,水下的風也會消盡,這些事到底是誰當會相信呢?唯獨有看見的人,乃能當知而已!這就是所謂水災。

甚麼叫做水災之還復呢?其後,經過非常久的期間,會有大黑雲充滿於虛空,至於遍淨天,都周遍降雨,其雨滴乃如車輪那麼的大。像如是的經過無數的百千萬歲,其水漸長而至於遍淨天。有四種大風,將這種水持住。那四種呢?第一名叫住風,第二名叫持風,第三名叫不動,第四名叫堅固。其後此水稍減,而為無數的百千由旬,當時四面有大風的興起,名叫僧伽,會吹水而將其動搖,鼓蕩濤波,而起沫為積聚。風會將此積聚大吹而使其離水,而在於虛空中,自然的變成光音天宮(第二禪天),為七寶校飾的,由此因緣,而有了光音的天宮。其水又轉減為無數的百千由旬,而那個僧伽大風會吹水而使其搖動,鼓蕩濤波,而起沫為積聚,大風將其吹開離水,而在於虛空中,自然的變成梵迦夷天宮(初禪天),為七寶校飾。像如是的,乃至海水一味的鹹苦,也如火災復時那樣。這就叫做水災。」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其麼叫做風災呢?風災興起之時,此世間的人,都奉持正法,都為正見,而不邪見,而修十善業。修習善行之時,在那個時候,會有人得清淨護念的第四禪(舍念清淨地),而在於虛空中住,為聖人道、天道、梵道。他們會高聲而唱言:『諸位賢者!護念清淨第四禪為安樂!護念清淨第四禪為安樂!』這時,此世間的人聽其聲音後,會仰望而向空中之人說:『善哉!善哉!願為我們演說護念清淨第四禪道!』這時,空中的人聽此語後,就為他們演說第四禪道。此世間人聽其講說之後,就修學第四禪道,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得生於果實天(第四禪天)。

那時,地獄的眾生,其罪業完畢而命終後,來生於人間,又修習第四禪,在他們身壞命終之後,也往生於果實天。那些畜生、餓鬼、阿須倫、四天王,乃至遍淨天的眾生命終後,也來生在於人間,也都修習第四禪,他們身壞命終之後,也生在於果實天。由於此因緣,地獄道就滅盡,畜生、餓鬼、阿須倫、四天王,乃至遍淨天趣,也都滅盡。那個時候,乃由地獄先盡,然後畜生滅盡,畜生滅盡後,餓鬼也就滅盡,餓鬼滅盡後,阿須倫乃滅盡,阿須倫滅盡後,四天王也就滅盡,四天王滅盡後,像如是的輾轉而至於遍淨天之滅盡,遍淨天滅盡後,然後人類才滅盡無餘。人類滅盡無餘後,此世間就敗壞,乃至成為災。

其後,經過很久的期間,有大風的興起,名叫大僧伽,乃至於果實天(第四禪天)。其風四布而吹,吹至於遍淨天宮(第三禪天)、光音天宮(第二禪天),使宮與宮相拍,而碎如粉塵。有如力士之執拿二隻銅杵後,將杵與杵相拍,拍得碎盡無餘那樣,二座宮殿之相拍的情形也是如是。由此而當知!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是有變易之法,不可以恃怙的,凡是諸有為法,乃是非常可厭患的,應當要求度出世間解脫之道。

其後此風乃吹梵迦夷天宮(初禪天)、他化自在天宮(第六層天),使宮與宮相拍,令其碎如粉塵,而沒有遺餘,有如力士之執拿二隻銅杵,將杵與杵相拍,使其碎盡無餘那樣,此二座宮殿之相拍的情形也是如是。因此,當知!一切行乃為無常的,為變易之法,不可以恃怙的,凡是諸有為之法,都是非常的可厭患的,應當要求度出世解脫之道。其後此風又吹化自在天宮(第五層天)、兜率天宮(第四層天)、焰摩天宮(第三層天),使宮與宮相拍,使其碎如粉塵,而沒有遺餘,有如力士之執拿二隻銅杵,將杵與杵柏拍,使其碎盡無餘,這些宮殿也像如是的碎盡無餘。因此,當知!一切行乃為無常的,為變易之法,不可以恃怙的,凡是諸有為之法,都是非常的可厭患的,應當要求度出世間解脫之道。

其後此風吹至於四天下,以及八萬的天下,和諸山、大山、須彌山王,將它們置於虛空,高度為百千由旬,使山與山相拍,令其碎如粉塵,有如力士之手執輕糠散放在於空中那樣,那些四天下、須彌山,都碎盡分散,其情形也是如是。因此,可知!一切行為無常的,為變易之法,不可以恃怙的,凡是諸有之法,都是非常的可厭患的,應當要求度出世解脫之道。其後風吹大地,使大地都滅盡,地下的水也滅盡,水下的風也消盡。因此之故,當知!一切行為無常的,為變易之法,不可以恃怙的,凡是諸有為之法,都是非常的可厭患的,應當要求度出世間解脫之道。」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遍淨天宮與光音天宮,此二宮座都會互相拍擊,都粉碎而如粉塵那樣,這種事情,到底誰會相信呢?唯獨有看見過的人,乃能知道而已!像如是的乃至地下的水都盡,水下的風也盡,這些事情,誰能相信呢?唯獨有看見過的人,乃能相信而已!這就是所謂風災!

甚麼為之風災還復呢?其後,經過非常久的期間,有大黑雲周遍於虛空,乃至果實天(第四禪天),而降下大雨來。其雨滴都如車輪那麼的大,霖雨為無數的百千萬歲,其水漸長,而至於果實天。這時,會有四種風執持此水,使其住下來。那四種呢?第一名叫住風,第二名叫持風,第三名叫不動,第四名叫堅固。其後此水漸漸的稍減為無數的百千由旬,其水的四面,會有大風的興起,名叫僧伽。會吹其水,使其水搖動,會鼓蕩濤波,起沫而積聚。大風會吹那些積聚離開水面,在於空中。自然的變成為遍淨天宮(第三禪天),有雜色參雜其間,為七寶所成的,由於此因緣,而有了遍淨天宮。其水又轉減為無數的百千由旬,那時僧伽風會吹其水,使其搖動,鼓蕩濤波,起沫而為積聚,僧伽風會吹那些積沫離開水面,在於空中,自然的變成光音天宮,為雜色參雜其間,為七寶所成的,乃至海水的一味鹹苦,也如火災的還復時那樣,這就是風災。就是所謂大三災,就是所謂三復!」



第四分 世記經 戰鬥品第十

大意:本經敘述阿修羅王與帝釋天之戰鬥的情形。帝釋天每次有戰鬥時,都令忉利諸天。阿修羅王也同樣的令其部下。兩方都吩咐須繫縛主將(帝釋天、阿修羅王),而都是帝釋天的勝利,而執縛阿修羅王回來。裡面描述正與邪的界分,善與惡的分際!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往昔之時,諸天曾和阿須倫共鬥。那個時候,釋提桓因(帝釋天)即命令忉利天(三十三天,第二層天,帝釋天居在四八三十二天的中央之天,計為三十三天,故忉利諸天為帝釋天的部屬),而告訴他們說:『你們現在要去和他(指阿修羅王)共戰的話,假如得勝,就捉拿毗摩質多羅阿須倫(阿修羅王的名),應用五繫(頸、兩手、兩足都縛在一起,後註)把他繫縛,帶他到善法講堂來,我欲看看他。』這時,忉利天的諸天,受帝釋的教令後,就各自去莊嚴(整裝)。當時,毗摩質多羅阿須倫也命令諸阿須倫,而告訴他們說:『你們現在要去和他們(指帝釋天和忉利天)共戰,假如得勝的話,就必須捉拿釋提桓因,要用五繫將他繫縛,帶他到七葉講堂來,我欲看看他。』這時,諸阿須倫受毗摩質多阿須倫王的教令後,就各自去莊嚴(裝備一切)。

於是,諸天與阿須倫眾,就這樣的在戰場互相戰鬥,諸天則得勝利,阿須倫乃敗退下來。當時,忉利諸天就順其戰勝之勢,而捉拿阿須倫王,就用五繫把他繫縛,帶他到達於善法堂之處,以獻示與天帝釋。這時,阿須倫王看見天上快樂的情形,就生欣慕的樂心,即自念而說:這個地方非常的殊勝,即可以居住,用復還歸阿須倫宮為(為甚麼須要回到阿修羅宮去幹甚麼?沒必要之義)?他發此念之時,其身上的五繫即得解開,天上的五樂即在於前。然而如果阿須倫王生念而欲還回其本宮殿(阿修羅的七葉講堂)的話,則其身上的五繫,會還縛其身,其現前的五樂也就自會離去。這時,阿須倫王所被繫縛在於身上的,會一轉而為更加牢固,被魔王所繫縛之事,乃勝過於如此之事的。如妄計吾我(自我)的人,就會被魔王所縛,不妄計自我(吾我)的人,則魔縛自會得以解脫的。受我(執取受為我)就會為縛,受愛(以執受為愛)就會為縛。我當有(執計我實存於此世間)就會為縛,我當無(執計我沒有在於此世間)就會為縛,有色(執計我為有色)就會為縛,無色(執計我為無色)就會為縛,有色無色(執計我為有色無色)就會為縛,我有想(妄執我為有想)就會為縛,無想(妄執我為無想)就會為縛,有想無想(妄執我為有想無想)就會為縛。執我就會為大患,就會為癰,就會為刺。

因此之故,賢聖的弟子,都知道執我為大患,為癰、為刺,而捨棄吾我之想(不執著此自我為實在的我),而修習無我之行(凡夫的世間,沒有常,沒有單一,沒有實體之我的存在)。觀察彼我(所謂我)為重擔,為放逸、為有為(因緣所生法為有為法);當有我是有為(將凡人所妄執的有我,為有為之法),當無我為有為(將凡人所執的沒有我在此之事,為有為法);有色是有為(凡人所執的有色為我,為有為之法),無色是有為(凡人所執的無色是我,為有為之法),有色無色是有為(凡人所執的有色無色為我,為有為之法),有想是有為(凡人所執的有想為我,為有為之法),無想是有為(凡人所執的無想為我,為有為之法),有想無想是有為(凡人所執的有想無想為我,是有為之法);有為之法,為大患、為刺、為瘡。因此之故,賢聖的弟子知道有為之法為大患、為刺、為瘡之故,就捨棄有為之法,而行無為之行(無為為無造作變化,也就是脫離因緣生滅之法,所謂涅槃-寂滅)。」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在往昔之時,諸天將和阿須倫共鬥之時,釋提桓因(帝釋天)曾命令忉利天(三十三天的諸天),曾告訴他們說:『你們這次要去和阿須倫共鬥,如果得勝的話,就捉拿毗摩質多羅阿須倫,就用五繫去繫縛他,將他帶回善法講堂,我欲親自觀察他。』這時,忉利諸天受帝釋天的教言後,就各各去白莊嚴(去整裝)。當時,毗摩質多羅阿須倫也命令諸阿須倫,而告訴他們說:『你們現在要去和他(指帝釋天)共戰,假如得勝的話,就捉拿釋提桓因(帝釋天),就用五繫去繫縛他,將他帶回七葉講堂來,我要親自看看他。』這時,諸阿須倫受毗摩質多阿須倫的教令後,就各自去莊嚴(整裝)。於是,諸天與阿須倫眾,就遂共戰鬥,結果為諸天得勝利,阿須倫的兵眾乃敗退。忉利諸天就捉拿阿須倫,就用五繫去繫縛他,將其帶回善法堂之處,獻示與天帝釋。這時,天帝釋,正彷徉(徘徊)而遊在於善法堂上,阿須倫王遙見帝釋天,就在於被縛的五繫(用死人死蛇等五尸,繫在於犯人的兩手、兩足、頸等處)當中以惡口而罵詈。當時,天帝的侍者就在於天帝之前,以偈唱說而說:

天帝何恐怖 自現已劣弱 須質面毀呰 默聽其惡言

(天帝!您為甚麼恐怖他呢?為甚麼自己現出劣弱的姿勢呢?為甚麼白白被質多阿須倫當面毀呰呢?為甚麼默然而聽他的惡言,並不反言呢?)

這時,天帝釋就又以偈回答侍者說:

彼亦無大力 我亦不恐畏 如何大智士 與彼無智諍

(他也沒有大神力可毀傷我,我也不會

恐怖他;為甚麼有大智的眾生,需和他那種沒有智慧的眾生諍論呢?)

那時,侍者又作偈頌白帝釋而說:

今不折愚者 恐後轉難忍 宜加以杖捶 使愚自改過

(現在如果不折伏愚者的話,恐怕嗣後會愈轉為難忍之事。應該用杖加以捶打他,使愚者能夠自己改過自新罷!)

這時,天帝釋又作偈頌回答侍者而說:

我常言智者 不應與愚諍 愚罵而智默 則為勝彼愚

(我常常說過:有智慧的,就不應該和那些愚者諍論〔沒必要〕。愚者如破口大駡,智者就應保持靜默,這就是所謂智者勝過愚者的地方!)

那時,侍者又作偈頌白帝釋而說:

天王所以默 恐損智者行 而彼愚騃人 謂王懷怖畏

愚不自忖量 謂可與王敵 沒死來觸突 欲王如牛退

(天王之所以會靜默,就是為了恐怕有

損智者的品行。然而那些愚騃〔愚癡而無知〕的人,卻會以為天王您乃懷著怖畏,才不敢反罵的。愚騃的人並不自忖量〔不自量力〕,說他可以和天王您對敵。沒死〔冒著死亡〕而來觸擾撞突,是欲使天王如牛之退下那樣耳。)

這時,天帝釋又作偈頌回答侍者說:

彼愚無知見 謂我懷恐怖 我觀第一義 忍默為最上

惡中之惡者 於瞋復生瞋 能於瞋不瞋 為戰中最上

夫人有二緣 為己亦為他 眾人有諍訟 不報者為勝

夫人有二緣 為己亦為他 見無諍訟者 反謂為愚騃

若人有大力 能忍無力者 此力為第一 於忍中最上

愚自謂有力 此力非為力 如法忍力者 此力不可沮

(那位愚癡者並沒有知見,而說我為懷恐怖的心;我乃觀察所謂第一義,就是以忍辱靜默為最上的。乃眾惡中的惡者,乃對於瞋恚當中,而一再的生起瞋恚者!假如能夠對會瞋恚而不起瞋恚的話,就是戰爭當中的最上之策!)

(大凡,人都有二種緣〔都為二種事緣〕,第一就是為了自己,第二,也是為了他人。眾人都有諍訟的事,不報復打就是勝者哩!大凡人都有二種緣,為了自己,也為了他人;看見沒有諍訟的人,反而說他為愚騃的人。如果有人為有大力的人,然而他卻能忍耐那些無力之人的羞辱,這種力量就是最為第一的,在於忍耐當中,為最上的。愚騃的人自己說他有大力,這種力,並不是甚麼力,如法而忍辱之人的力,這種力,乃不可以沮阻的〔不能抵御的〕。)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那時的天帝釋,豈為他人嗎?不可產生這種觀念!那時的天帝釋正就是我身是!我在於那個時候,修習忍辱行,不行卒暴,常常都在稱讚能夠忍辱的人。假如有智慧的人,欲弘揚我道(佛法)的話,應當要修習忍默行,不可以懷有忿諍之心!」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往昔之時,忉利諸天,曾和阿須倫共鬥。那時,釋提桓因,曾對質多阿須倫說:『你們為甚麼嚴飾兵仗,懷著怒害之心,共為起戰諍幹嗎?現在當和你講論道義,以知有勝負吧!(藉論道義,以決勝負!)』那位質多阿須倫向帝釋說:『正使(倘若)捨棄諸兵仗,而止息諍訟,而文靠論議的話、誰能知道勝負呢?』(只說道義,怎麼能決誰勝誰負呢?)」帝釋教他而說:『只要共相論議,現在你的大眾當中,和我的天眾當中,自有智慧的人知道誰勝誰負的。』這時,阿須倫對帝釋說:『那麼,你先說偈好了。』帝釋回答說:『你是舊天,你應該先說。』那時,質多阿須倫就為了和帝釋議論而作偈頌說:

今不折愚者 恐後轉難忍 宜加以杖捶 使愚自改過

(現在不折伏愚者的話,恐怕後來會展轉而為難以堪忍的。應該加之以杖捶〔應用杖捶去犯愚者〕,使愚者能夠因此而改過自新)。

這時,阿須倫說此偈頌之後,阿須倫眾就大歡喜,就高聲而稱此偈頌為善,唯諸天眾們,則保持緘默無言。那時,阿須倫王對帝釋說:『輪到你說偈之時了。』那時,帝釋就為了應付阿須倫之論議而說偈說:

我常言智者 不應與愚諍 愚罵而智默 即為勝彼愚

(我常常說:有智慧的人不應該和愚騃的人諍議。愚癡的人如破口大駡的話,有智慧的人則會保持靜默不語,這就是所謂智者勝於那愚者的地方。)

這時,天帝釋說此偈後,忉利諸天們乃皆大歡喜,都舉聲而稱為善。當時,阿須倫眾乃默然無語。那個時候,天帝釋對阿須倫說:『你再說偈看看。』這時,阿須倫又說偈而說:

天王所以默 恐損智者行 而彼愚騃人 謂王懷怖畏

愚不自忖量 謂可與王敵 沒死來觸突 欲王如牛退

(天王你所以會保持緘默的原因,乃恐怕會損傷智者的品行,然而那些愚騃的人,會說天王你乃懷著怖畏之心的。愚者並不自忖量〔自不量力〕,而說:可以和天王為敵!因此,都沒死〔冒死〕來觸擾撞突,欲使天王你,有如牛之退敗!)

這時,阿須倫王說此偈後,阿須倫眾就踴躍歡喜,都發聲稱為善。當時,忉利天眾則默然無語。這時,阿須倫王對帝釋說:『換你說偈吧!』當時,天帝釋為了應付阿須倫而說偈說:

彼愚無知見 謂我懷恐畏 我觀第一義 忍默為最上

惡中之惡者 於瞋復生瞋 能於瞋不瞋 為戰中最勝

夫人有二緣 為己亦為他 眾人為諍訟 不報者為勝

夫人有二緣 為己亦為他 見無諍訟者 反謂為愚騃

若人有大力 能忍無力者 此力為第一 於忍中最上

愚自謂有力 此力非為力 如法忍力者 此力不可沮

(那些愚者並沒有知見〔沒見識〕,說我乃懷著恐畏的心。我並不是怕他,我乃觀察第一義,知道忍耐而靜默為最上的道理的。惡者當中的惡者,就是對於瞋恚而又一再的生起瞋恚之心的。)

(大凡,人都有二種緣,第一就是為自己,第二就是為了他人。眾人都為了小事而諍訟,那些不報復的人才是勝者啊!大凡,人都為了二種緣,為了自己,也為了他人。看見那些無諍訟的人,卻反之而說他為愚騃的人。)

(如果有人乃保有大力的人,此人如能忍辱那些沒有力的人的話,則這種人之力,就是最為第一之力,在於忍辱當中為最上的。愚者自說他有大力,這種力並不是甚麼力,如能如法而忍之力的話,這種力乃不可以沮阻的!)

釋提桓因說此偈後,忉利天眾即踴躍歡喜,都舉聲稱善,阿須倫眾,則默然無語。這時,天眾與阿須倫眾,都各自作小刻的退卻,而自相言說:『阿須倫王所說的偈頌,乃有所觸犯,可以說是起刀劍之讎,為生鬥訟之根,長養諸怨結(怨恨煩惱),樹立三有(欲界、色界、無色界的三界的生死)之本。天帝釋所說之偈,則並沒有所觸嬈,不興起刀劍,不生起鬥訟,不長養怨結,而斷絕三有之本的。這樣,則知天帝所說的為善。阿須倫所說的為不善,自然的,以諸天為勝,以阿須倫為負的了。』」

佛陀繼續告訴比丘們說:「那個時候的釋提桓因豈是別人嗎?不可以造這種觀念:為甚麼呢?因為就是現在的我身是。我在於那個時候,就是用柔軟之言去勝於阿須倫眾的。」佛陀並告訴比丘們說:「往昔之時,諸天又再和阿須倫共鬥。這時,阿須倫戰勝,諸天乃不如(戰敗)。

那時,釋提桓因乘著千輻的寶車,怖懼而奔走,跑到中途時,曾經看見睒婆羅樹上有一鳥巢,巢裡有二隻雛鳥,就用偈頌告訴御者說,偈頌說:

此樹有二鳥 汝當回車避 正使賊害我 勿傷二鳥命

(在此樹上有二隻子鳥,你應當駛回車乘去避牠,倘若賊車會來傷害我〔回車就會碰著賊車的衝刺,而會被殺傷,或被擒拿〕,雖然或者會如此,也不可以傷害此二隻雛鳥的生命)。

那時,御者聽完帝釋之偈後,就隨時停車,而回避樹上之鳥。那個時候,車頭正向阿須倫,阿須倫的軍眾遙見帝釋之寶車回向這一邊,其軍眾就相互議論而說:『現在帝釋天乘其千輻的寶車回向我們的軍眾,必定是欲還鬥,其勢一定是不可抵當的。』阿須倫眾就因此而便退散,諸天就因此而得勝,阿須倫則退敗。」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那時的帝釋天,豈為別人嗎?不可以造此觀念!為甚麼呢?因為即是我身的緣故。我在於那個時候,對於諸眾生,乃起慈愍之心。諸位比丘們!你們在於我的正法當中出家修道,就應發起慈悲心,應該哀愍黎庶(人民,眾生)!」

佛陀又告訴比丘們說:「往昔之時,諸天曾經和阿須倫共鬥。那個時候,諸天得勝,阿須倫敗退。這時,天帝釋戰勝還宮,更造一堂,名叫最勝堂。東西的長度為百由旬,南北的廣度為六十由旬。其堂有百間,每間的中間都有七個交露臺。一一的臺上都有七位玉女,每一位玉女都有七使用人。釋提桓因也不憂於供給。諸玉女們都有衣被、飲食、莊嚴之具,都隨著其本所造,而自受其福。由於戰勝阿須倫,而因歡喜心之故,而造此堂,因此,而名叫最勝堂。又因在於千世界當中所有的堂觀,並沒有堂觀及得上此堂之故,名叫最勝的。」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往昔之時,阿須倫曾自生念而說:我有大威德,神力為不少。而忉利天、日月諸天,乃常在於虛空,在於我的頂上遊行自在。現在我寧可(是否)取那日月作為耳璫(耳環),而自在遊行嗎?這時,阿須倫王乃瞋恚熾盛,就思念名叫捶打的阿須倫,捶打阿須倫就又念而說:現在阿須倫王正在思念我,我們應當快速莊嚴(莊備一切)。就敕令其左右,去備具兵仗,一切都就序,就駕乘寶車,和無數的阿須倫眾,前後導從,到阿須倫王之前,站立在於一邊。這時,阿須倫王又念起名叫舍摩梨的阿須倫,舍摩梨阿須倫又自念而說:現在阿須倫王正在思念我,我們應該快速的莊嚴。就敕令其左右去備具兵仗,然後乃駕乘寶車,和算不盡的阿須倫眾,前後導從,詣於阿須倫王之前,而站立在於一邊。

這時,阿須倫王又念毗摩質多阿須倫,毗摩質多阿須倫又自念而說:現在大王正在念我,我們應該快速莊嚴。就敕令其左右去備具兵仗,然後駕乘寶車,被算不盡的阿須倫眾前導後從,往詣於阿須倫王之前,到後,站立在於一邊。這時,大王又念大臣阿須倫,大臣阿須倫就自念而說:現今大王正在思念我,我們應該快速莊嚴。就敕令其左右去備具兵仗,然後駕乘寶車,被算不盡的阿須倫眾前導後從的往詣於阿須倫王之前,而站立在一邊。這時,大王又念諸小阿須倫,諸小阿須倫又自念而說:現在大王正在思念我,我們應該趕快莊嚴。就自莊嚴,備具兵仗,和無數的大眾相隨,往詣於王前,站立在於一邊。這時,羅呵阿須倫王就自莊嚴,身穿寶鎧,駕乘寶車,被算不盡的百千阿須倫眾,兵仗嚴事,前後圍遶,出其境界,欲前往去與諸天共鬥。

那時,難陀龍王、跋難陀龍王,將其身纏遶須彌山七匝(回環七次),而震動山谷,薄布微雲,一滴一滴的稍為降雨下來。也用其尾去打大海水,海水就波湧,而至於須彌山頂。當時,忉利天就生起其念而說:現在有薄雲微布,一滴一滴的稍為降下雨來。而海水又這樣的波湧,乃來到於此,這可能就是阿須倫欲來戰鬥,因此之故,才會有了這種異瑞的吧!

那時,海中的諸龍兵眾,有無數的巨億,都執持戈矛、弓矢、刀劍,都重被寶鎧,器仗都嚴整,逆與阿須倫的軍兵共戰。如果龍眾戰勝之時,就會驅逐阿須倫入其宮殿。假如龍眾敗退的話,龍就不還宮,就會奔趣於伽樓羅(金翅鳥)鬼神之處,而告訴他說:『阿須倫眾欲和諸天共戰,我們因此而去和他逆鬥,我們不敵,他現在得勝,你們也應當備諸兵仗,大眾可以共同並力,和他共戰吧!』這時,諸鬼神聽龍眾之語後,就自莊嚴,都備諸兵仗,重被寶鎧,和諸龍眾共同去與阿須倫戰鬥。得勝之時,就驅逐阿須倫入其宮殿。假如不如時,就不還其本宮,就會退走奔至於持華鬼神的住界,而告訴他說:『阿須伶眾欲和諸天共鬥,我們因此而和他逆戰,然而現在他乃得勝,你們也應該備諸兵仗,眾共並力,和他共戰為是。』

諸位持華鬼神聽龍之語後,就自莊嚴,都去備諸兵仗,重被寶鎧,眾共並力,去和阿須倫爭鬥。如得勝之時,就驅逐阿須倫入其宮殿。假如不如的時候,就不還其本官,就會退走賓士至於常樂鬼神的處界,而告訴他說:『阿須倫眾欲和諸天共鬥,我們就因此而和他逆戰,他現在得勝,你們也應該備諸兵仗,和我並力,一同去和他戰鬥。』這時,諸常樂鬼神聽此語後,就自莊嚴,備諸兵仗,重被寶鎧,眾共並力,去和阿須倫爭鬥。如得勝之時,就驅逐阿須倫入其宮殿。假如不如的時候,就不還其本宮,就會退走奔至於四天王之處,而告訴他說:『阿須倫眾欲和諸天共鬥,我們因此而和他逆戰,他現在得勝,你們也應該備諸兵仗,眾共並力,去和他共戰。』

這時,四天王聽此語後,就自莊嚴,備諸兵仗,重被寶鎧,眾共並力,去和阿須倫共鬥。如得勝之時,就驅逐阿須倫入其宮殿。假如不如的時候,四天王就詣善法講堂,就去白天帝釋,以及忉利諸天而說:『阿須倫欲和諸天共鬥,現在忉利諸天應當自莊嚴,備諸兵仗,眾共並力,去和他共戰為是。』這時,天帝釋就命令一位侍天而告訴他說:『你持我聲(傳達我所說之語),去告訴焰摩天、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子們說:阿須倫和無數之眾,欲來戰鬥,現在諸天當自莊嚴,備諸兵仗,來協助我的鬥戰。』這時,那位侍天受帝釋天的教令後,就詣於焰摩天,乃至他化自在天,就持(傳達)天帝釋之聲語,而告訴他說:『那些阿須倫,和無數之眾,欲來戰鬥,現在諸天應當自莊嚴,備諸兵仗,助我戰鬥。』

這時,焰摩天子聽此語後,就自莊嚴,備諸兵仗,重被寶鎧,駕乘寶車,被算不盡的巨億百千的天眾,前後圍遶,在須彌山的東面而住。這時,兜率天子聽此語後,也同樣的即自莊嚴,備諸兵仗,重被寶鎧,駕乘寶車,被無數的巨億百千的天眾圍遶,在於須彌山的南面而住。這時,化自在天子聽此語後,也嚴兵眾,而在於須彌山的西面住下來。這時,他化自在天子聽此語後,也嚴兵眾,在於須彌山之北方而住。

這時,天帝釋即思念三十三天,也就是忉利天,三十三天忉利天就自念而說:現在帝釋天在念我們,我們應該趕快莊嚴(裝備)。就敕令左右去備諸兵仗,而駕乘寶車,被無數的巨億諸天眾前後圍遶,往詣於天帝釋之前,到後,站立在於一邊。這時,天帝釋又念其餘的忉利諸天,其餘的忉利諸天就自念而說:現在帝釋天正在念我,我們應該快速莊嚴。就敕令左右備諸兵仗,駕乘寶車,被無數的巨億諸天眾前後圍遶,往詣於帝釋天前,站立在於一邊。這時,帝釋天又念妙匠鬼神,妙匠鬼神就自念而說:現在帝釋天正在念我,我應該趕快莊嚴。就敕令左右備諸兵仗,駕乘寶車,被無數千之眾前後圍遶,往詣於帝釋天之前而立。這時,帝釋天又念善住龍王,善住龍王就自念而說:現在天帝釋正在念我,我現在應該往詣,就詣於帝釋之前而立。

這時,帝釋天就自莊嚴,備諸兵仗,身被寶鎧,乘在善住龍王的頂上,被無數的諸天鬼神前後圍遶,親自出離天宮,去和阿須倫共鬥。所謂嚴備兵仗、刀劍、矛矟、弓矢、斲釿(凸凹的利器)、鐵斧、旋輪、羂索,這些兵仗鎧器,都用七寶造成的。又用鋒刃加在於阿須倫之身,而其身並不傷損,唯將其刃觸及其身而已。阿須倫眾也執持七寶的刀劍、矛矟、弓矢、斲釿、鐵斧、旋輪、羂索,以鋒刃加在諸天的身上,然而也只觸及而已,也不能傷損。像如是的欲舉行那些諸天和阿須倫共鬥之事,其情形就是如是!

佛說長阿含經卷第二十一完



長阿含經卷第二十一

 

第四分 世記經 三中劫品第十一

大意:本品敘述由於十惡不善行的果報,而闡說人壽由四萬歲而漸減為十歲的期間,以及由於十善行,而人壽由十歲漸增為四萬歲的前後二期的期間,合之而為一中劫。在前期中,如懷瞋恚害心,而沒有慈仁之心的話,就為刀兵劫。懷著慳貪而沒有施與心的話,就為饑餓劫。在於後期中,懷著慈心,相互質問病瘥安隱與否的因緣,而為疾疫劫。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有三種中劫,那三種呢?第一名叫刀兵劫,第二名叫穀貴劫,第三名叫疾疫劫。甚麼叫做刀兵劫呢?此世間的人,本來的壽命為四萬歲,其後稍減而為二萬歲,其後又減其壽而為一萬歲,再轉其壽為千歲,一再的轉其壽為五百歲,轉壽為三百歲、二百歲,轉為如現在的人壽只有百歲,而少超出一百歲,多減一百歲(一百歲以上的很少,一百歲以內的為多)。其後人壽又稍減,又減至於十歲。那個時候的女人,出生五個月之後,就行出嫁。這時,世間所有的美味,如酥油、蜜、石蜜(砂糖)、黑石蜜(鹽)等諸有美味,都均自然的消滅,五穀不會生,只有稊稗之類而已。當於其時,本來所有的上好的穿服之物,如錦綾、繒絹、劫貝(綿布)、芻摩(麻布)等,都均為不再會有,唯有麄織的草衣而已。那個時候,此地都純生荊棘、蚊虻、蜂螫、蚖蛇、毒蟲。那些金銀、琉璃等寶,和珠玉等物,都會自然的沒入於地內,唯有石沙穢惡等物充滿而已。這時,眾生但增十惡,不再聽到十善之名。就是善的名也沒有,更何況有行善的人呢?

在那個時候,有二種人,雖然不孝父母,不敬師長,而能作惡的話,就會得到他人的供養,為他人所敬待,有如現在的人之孝順父母,敬事師長,而能作善的話,就會得到他人的供養,就會被他人所敬待那樣,那個時候的人作惡,便得他人的供養之事,也是如是。那時的人之命終墮入畜生之中之事,有如現在的人之得生天上那樣。那時的人,互相遇見之時,都懷著毒害之心,唯想相殺,有如獵師之看見那些群鹿之時,只欲殺鹿,並沒有半點善念那樣,那時的人也是如是,唯欲相殺,並沒有一些的善念。那個時候,此地都是溝澗、溪谷、山陵、堽阜,並沒有一些平地。有時他人之到來時,就會恐怖惶懼,衣毛都會為之倒竪起來。

這時,在七日之中,有刀劍劫之興起。那個時候的人,如手裡執持的草木、瓦石,都會變成刀劍。其刀劍很鋒利,所擬的,都均會被切斷,會輾轉相害。其中有黠慧的人,看見刀兵的相害的情形後,就生恐怖而逃避,而進入山林、坑澗無人之處。在藏避七日當中,會心口自言而說:我不害他人,他人也不可以來害我!那個人在於七日當中,都食草之根,以維其生活。經過七日之後,就會由山林中出來。這時,如有一人得以共相遇見的話,就會非常的歡喜而說:『現在遇見生人!現在遇見生人!』有如父母和其一子離別,很久之後又再相見那樣的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其喜悅,他也是如此的情形,會非常的歡喜而踴躍,而不能自勝!那個時候的人民,在於七日當中,會以哭泣相向(大家都只哭泣),又在於七日當中,共相娛樂,而歡喜慶賀。那個時候的人,身壞命終之後,都墮入於地獄之中。為甚麼呢?因為乃由於那些人都常懷瞋怒,都害心相向,並沒有慈仁之故。這就叫做刀兵劫。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甚麼叫做饑餓劫呢?那個時候,人民都多行非法,都邪見顛倒,行十惡之業。由於行惡之故,天空不降下雨,百草就由之而枯死,五穀都不收成,唯有莖稈而已。為甚麼會饑餓呢?因為那個時候的人民都收掃田裡、街巷、道陌裡的糞土遺穀,以自存活而已之故,才叫做饑餓。其次,饑餓之時,那些人都在於街巷、市里、屠殺之處,以及丘塚之間,收拾那些諸骸骨去煮汁而飲它,以此而自存活,這就是白骨饑餓。

又次,饑餓劫之時,所種的五穀都盡變成草木,那時的人都取其華去煮汁而飲。又次,饑餓之時,草木之華落下,覆在於土地之下,那時的人,都掘地取華去煮而食,以此而自存活,這就是草木饑餓。那個時候的眾生,在其身壞命終之後,都墮入於餓鬼中。為甚麼呢?因為這都是由於其人在於饑餓劫當中,常懷慳貪,並沒有施惠之心,不肯分割給他人,不念那些災厄的人之故,這就是名叫饑餓劫。」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甚麼叫做疾疫劫呢?那個時候,世間的人,都修行正法,具有正見而不顛倒之見,都具十善行。當時,他方世界有鬼神之到來,而此間的鬼神都放逸淫亂,不能保護人。他方來的鬼神就侵嬈此世間的人,會撾打、捶杖,會接收人的精氣,使人的心亂,驅逼而使人他去。猶如國王之敕諸將帥;務必有所守護。然而有他方的賊寇之到來侵嬈,使這些放逸之人(指將帥)被劫於村國。和這情形一樣,他方世界的有鬼神來到,而收取此世間的人,撾打捶杖,接收其精氣,驅逼而離開他去!」

佛陀告訴比丘說:「正使此世間的鬼神並不放逸淫亂,但是他方世界也會有大力的鬼神之會來到,則此世間的鬼神也會畏怖而逃避他去,那些大力的鬼神會侵嬈此世間的人,會撾打捶杖,接收其精氣,而傷殺後離去,譬如國王,或者是國王的大臣,雖然遣諸將帥守衛人民,將帥都清慎,並沒有放逸,但是他方有強猛的將帥人物,有好多的兵眾來破村城,而掠奪人物。和這事情一樣的,假如此世間的鬼神都不敢放逸,他方的世界,卻有大力的鬼神來到,此間的鬼神就會恐怖而逃避他去,那些大力的鬼神就會侵嬈此世間的人,會撾打捶杖,接收其精氣,傷殺後離去。這時,疾疫劫中的人民,身壞命終之後,都會往生於天上。為甚麼呢?因為這乃由於那個時候的人都以慈心相向,都輾轉相問而說:你的疾病瘥愈嗎?身體安隱嗎?由於此因緣,而得往生於天上。因此之故,名叫疾疫劫。這就是所謂三中劫(指1.刀兵劫,2.饑餓劫,3.疾疫劫。)



第四分 世記經 本緣品第十二

大意:本經敘述世界的成立的因緣次第(成劫)。首先提到三災經過後(由火災過後為始),天地將欲成就時,往生於光昔天的人們,在其命終之後(指天壽),輾轉而下生。那時,剛好為世界漸次完成之時,而國土則被莊嚴,人民則始於下生。依次為有男女之別,有愛染心之生起。食用之物,由自然產生而至於漸次隱沒,因此而有諍訟之起,而立國王,而定君臣之分,而有四姓的創起!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火災過後,此世界的天地,還欲成就時(終而復始,由壞空劫,而為成劫時),有其餘的眾生福盡、行盡、命盡,而在於光音天(第二禪天)的壽命終了,轉生於空梵處(初禪天),在那個地方生起染著之心,愛樂於那個地方,願其餘的眾生都共生於那個地方。發生此念頭後,有餘的眾生之福盡、行盡、壽盡之時,也都在於光音天身壞命終,而轉生於空梵處。這時,先生在於梵天的眾生,就自念而說:我是梵王,是大梵天王,沒有人創造我的。我乃自然而有的,並沒有所承受的,在於千世界當中,最得自在,善於諸義趣。我乃富有而豐饒,乃能造化萬物的,我就是一切眾生的父母!

那些後來才轉生於這裡的諸梵天,又自念而說:那位先來的梵天就是梵王,就是大梵天王。他乃自然而有的,並沒有人能創造他的,在於千世界當中,乃為最尊,最為第一,並沒有所承受的,乃善於諸義趣,為富有而豐饒,為能造萬物,是眾生的父母,我乃從他而有的。那位梵天王的顏貌容狀,都恒常如童子那樣,因此之故,梵王之名叫做童子。

或者有了這個時候,此世間還復的成就時,眾生都有往生於光音天的,都自然的化生,都以歡喜為食,其身上的光明會自照,有神足飛行於空中,乃為安樂無礙,壽命也非常的長久。其後此世間變成為大水,大水乃周遍彌滿於此世間,天下都大黑闇,並沒有日月、星辰、晝夜,也沒有所謂歲月、四時之數。其後此世間還欲變成世間時,有其餘的眾生,福盡、行盡、命盡,而從光音天命終,來生於此世間,均為是化生的,都以歡喜為食,其身光會自照,有神足能飛行於空中,安樂無礙,而久住於此世間。那時,並沒有男女、尊卑,上下,也沒有異名,眾共生於世間,所以名叫眾生。

這時,在此地上,有自然的地味的產出,都凝停於地,猶如醍醐,地味的產出時,也是如是,有如生酥,味甜如蜜。其後眾生,用手去試嘗,而知道為甚麼味,初嘗時即覺為好味,就因之而遂生味著(執著於甘味),像如是的輾轉嘗之而不止,就因之而遂生貪著那些甘味,便用手去掬它,漸成為摶食,就這樣的摶食不止,其餘的眾生看見之後,又效他那樣的去食它,而食之、食之,不知休止。這時,這些眾生的身體乃為很麄澀,光明就轉滅,已不再有神足,已不能再飛行。那個時候,還未有日月,眾生的身光又滅,這時,天地乃大黑闇,如從前那樣,並沒有不同。其後來,很久之時,有暴風之起而吹大海水,深度達八萬四千由旬,使其為兩披而飄,而取日的宮殿,放著在於須彌山的半腰,安日於道中,東出而西沒,而周旋於天下。

第二的日宮,乃從東出而西沒,這時,眾生有的說:『這就是昨日。』或有人說:『這並不是昨日。』第三日宮旋繞於須彌山,由東出而西沒,那時,眾生說:『一定是同為一日。』所謂日,其義就是說:是前明之因,因此之故,名叫做日。日有二種義,第一就是住常度,第二叫做宮殿。宮殿的四方,遠見之故為圓的,寒溫都很和適,為天金所成的,頗梨(水晶)間廁其間為二分,一分為天金,為純真無雜,外內都清澈,光明遠照。另一分之頗梨,為純真無雜,外內都清澈,光明遠照。日宮的縱廣為五十一由旬,宮牆以及地薄,乃如梓柏那樣。

宮牆為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寶鈴、七重的行樹,都周匝校飾,都以七寶而成就的。所謂金牆配銀門,銀牆配金門;琉璃牆配水精門,水精牆配琉璃門,赤珠牆配碼瑙門,碼瑙牆配赤珠門,硨磲牆配眾寶門,眾寶牆配硨磲門。又其欄楯,即金欄而配銀桄(銀杆),銀欄而配金桄,琉璃欄而配水精桄,水精欄而配琉璃桄,赤珠欄即配碼瑙桄,碼瑙欄則配赤珠桄,眾寶欄即配硨磲桄,硨磲欄即配眾寶桄。金網配銀鈴,銀網配金鈴,水精網配琉璃鈴,琉璃網配水精鈴,赤珠網配碼瑙鈴,碼瑙網配赤珠鈴,硨磲網配眾寶鈴,眾寶鈴配硨磲鈴。其金樹,即為銀葉、銀華、銀實,銀樹則為金葉、金華、金實,琉璃樹即為水精華、實,水精樹即為琉璃華實,赤珠樹即為碼瑙華實,碼瑙樹則為赤珠華實,硨磲樹則為象寶華實,眾寶樹則為硨磲華實。宮牆有四門,其門都有七階,都周匝欄楯。有樓閣台觀,有園林浴池,都次第相比,而生眾寶之華,行行都相當,有種種的果樹,華葉都為雜色,樹香都芬馥,周流於四方遠處,也有雜類的眾鳥,都相和而鳴。

其日宮殿,乃為五風所持,第一叫做持風,第二叫做養風,第三叫做受風,第四叫做轉風,第五叫做調風。日天子所休止的正殿,都以純金所造,高度為十六由旬,其殿有四個門,都周匝欄楯。日天子之座,縱廣為半由旬,為七寶所成的,乃為清淨柔軟,有如天衣。日天子的自身能放出光明普照於金殿,金殿之光乃普照於日宮,日宮的光明出照於四天下。日天子的壽命為天壽五百歲(人壽一百年為天的一小),子孫都相承,而沒有間斷異樣。其宮殿不損害,終究為一劫的期間。日宮運行時,其日天子並沒有行之意,他說:『我不管是行、是住,都常以五欲自相娛樂的。』日宮行時,有無數的百千諸大天神在前導從,歡樂而無倦,好樂而疾捷,由於此之故,日天子之名叫做捷疾。

日天子的身上會出千光,其五百光為下照,五百光為傍照,這都是由於其福業的功德之故,才有了此千光,也因此之故,日天子的名叫做千光。其宿業功德到底如何呢?或者有一人發心供養沙門、婆羅門,也濟諸窮乏的人,都佈施那些飲食、衣服、湯藥、象馬、車乘、房舍、燈燭,都分佈而常時給與他們,都隨著他們之所須要,不會逆他人之意,也供養那些持戒的諸賢聖人。由於其種種算不盡的法喜光明的因緣,而善心歡喜。有如剎帝利王,以水澆其頭的種姓之初登王位那樣的歡悅,其善心歡喜,也是如是。由於此因緣,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為日的天子,而得日的宮殿,而有千光明,因此之故,說他為:善業得千光明。

其次,以甚麼緣故,名叫宿業光明呢?或者有一人,他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兩舌、不惡口、不妄言、不綺語、不貪取、不瞋恚、不邪見,由於此因緣,而善心歡喜。有如在四衢道頭,有大的浴池,清淨而無穢。有人遠行,而疲極,而熱渴,就進入於此水池內去澡浴而得清涼,而歡喜愛樂那樣,其行十善的人,善心歡喜,也是如是。那人身壞命終之後,而為日天子,居於日宮殿,而有千光明,由於此因緣之故,名叫善業光明。

又以甚麼因緣,而名叫千光明呢?或者有人,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欺誑、不飲酒,由於此因緣,而善心歡喜,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為日天子,而居於日宮殿,而有千光明,由於此因緣之故,名叫善業千光明。以六十個念頃(念頃為起心的一剎那,為極短的時間),名叫一羅耶,三十羅耶名叫一摩睺多,一百摩睺多名叫一優波摩,日宮殿每年的六個月南行,日行三十裡,極南不超過於閻浮提,日天子之北行,也是如是。

由於甚麼緣故,日光會炎熱呢?有十種的因緣。那十種呢?第一為:須彌山外有佉陀羅山,高度為四萬二千由旬,縱廣為四萬二千由旬,其邊為無量,為七寶所成的,日光照山時,觸而生熱,這就是第一緣之日光會炎熱。第二就是:佉陀羅山之表,有伊沙陀山,高度為二萬一千由旬,縱廣也為二萬一千由旬,周匝為無量,為七寶所成的,日光照此山,觸而生熱,就是第二緣的日光炎熱。第三就是:伊沙陀山之表,有樹提陀羅山,上高為一萬二千由旬,縱廣也為一萬二千由旬,周匝為無量,為七寶所成的,日光照此山時,觸而生熱,就是第三緣之日光炎熱。第四就是:離開樹提陀羅山之表,有山,名叫善見,高度為六千由旬,縱廣也為六千由旬,周匝為無量,為七寶所成的,日光照此山時,觸而生熱,就是第四緣之日光炎熱。第五就是:善見山之表,有馬祀山,高度為三千由旬,縱廣也為三千由旬,周匝為無量,為七寶所成的,日光照此山時,觸而生熱,就是第五緣之日光炎熱。

第六就是:離開馬祀山之表,有尼彌陀羅山,高度為一千二百由旬,縱廣為一千二百由旬,周匝為無量,為七寶所成就的。日光照此山,一觸而生熱,就是第六緣之日光炎熱。第七就是:離開尼彌陀羅山之表,有一座叫做調伏之山,高度為六百由旬,縱廣也為六百由旬,周匝無量,為七寶所成就的,日光照此山,一觸而生熱,就是第七緣之日光炎熱。第八就是:調伏山表有金剛輪山,高度為三百由旬,縱廣也為三百由旬,周匝為無量,為七寶所成就的。日光照此山,一觸而生熱,就是其第八緣之日光炎熱。又次,上面萬由旬之處,有天宮殿,名叫星宿,為琉璃所成就的,日光照到那個宮殿,一觸就生熱,就是其第九緣之日光炎熱。又次,日宮殿之光照於大地,一觸而生熱,就是其第十緣-日光炎熱。」

那時,世尊用偈頌而說:

以此十因緣 日名為千光 光明炎熾熱 佛日之所說

(由於此十種因緣,太陽就名叫千光,光明之炎,很熾盛而熱度很強,為佛陀如日光之所說的〔佛面猶如淨滿月,亦如千日放光明,故形容佛陀為佛日〕)。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為甚麼緣故冬天的日宮殿為寒而不可以近呢?為甚麼有光,而會冷呢?有十三種因緣,使日雖會光,而令冷的。那十三種呢?第一就是須彌山與佉陀羅山(伽陀羅山,須彌山邊之山)的中間有水。其廣為八萬四千由旬,周匝無量。其水乃生很多的雜華,所謂優鉢羅華(青蓮花)、拘勿頭華(黃色蓮花)、鉢頭摩華(紅色蓮花)、分陀利華(白蓮花)、須乾提華(黑色蓮花),日光所照其水,一觸而生冷,就是其第一緣,日光為冷。第二就是佉陀羅山與伊沙陀羅山(離佉陀羅山不遠之山)的中間有水,其廣為四萬二千由旬,縱廣也為四萬二千由旬,周匝為無量。有水而有諸雜華,日光所照,一觸而生冷,就是其第二緣,日光為冷。第三就是伊沙陀羅山與樹提陀羅山(離伊沙陀羅山不遠之山)的中間有水,廣度為二萬一千由旬,周匝為無量,水中生有諸雜華,為日光所照,一觸而生冷,就是其第三緣,日光為冷。第四就是善見山(離巨陀羅山不遠之山)與樹提山的中間有水,廣度為一萬二千由旬,周匝為無量,水中生有諸雜華,日光所照,一觸而生冷,就是其第四因緣,日光為冷。

第五就是善見山與馬祀山(離善見山不遠之山)的中間有水,廣度為六千由旬,水中生諸雜華,日光所照,一觸而生冷,就是其第五緣,日光為冷。第六就是馬祀山與尼彌陀羅山(離馬食山不遠之山)的中間有水,其廣度為一千二百由旬,周匝為無量,水中生有諸雜華,日光所照,一觸而生冷,就是其第六因緣的日光為冷。其次,尼彌陀羅山與調伏山(離尼彌陀羅山不遠之山)的中間有水,廣度為六百由旬,周匝為無量,水中生有諸雜華,日光所照,一觸而生冷,就是其第七因緣的日光為冷。調伏山與金剛輪山(離調伏山不遠之山)的中間有水,其廣度為三百由旬,周匝為無量,水中生有諸雜華,日光所照,一觸而生冷,就是其第八緣之日光為冷。

又次,此閻浮提之此利地,有大海江河,日光所照,一觸而生冷,就是其第九緣日光為冷。閻浮提的地方,河比較少,拘耶尼(西牛貨洲)的地方,水比較多,日光所照,一觸而生冷,就是其第十緣的日光為冷。拘耶尼之河比較少,弗於逮(東勝身洲)之水比較多,日光所照,一觸而生冷,就是其第十一緣之日光為冷。弗於逮之河比較少,鬱單曰(北勝洲)之河比較多,日光所照,一觸而生冷,就是其第十二緣之日光為冷。又次,日宮殿之光,照於大海水,日光所照,一觸而生冷,就是其第十三緣之日光為冷。」

佛陀於此時,以偈頌而說:

以此十三緣 日名為千光 其光明清冷 佛日之所說

(由於此十三種因緣,日名為之千光的,其光明乃為清冷的,是佛陀如日之所說的。)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月宮殿有時有損質,由盈滿而虧缺,光明會損減,因此之故,月宮名之為損。月有二種義。第一為住常度,第二叫做宮殿。四方遠見之故,為之圓,寒與溫都很和適,為天銀、琉璃所成就的。有二分,一分的天銀為純真無雜,內外清澈,光明遠照,另一分之琉璃為純真無雜,外內清澈,光明遠照。月宮殿的縱廣為四十九由旬,宮牆以及地薄,都如梓柏。宮牆有七重,有七重的欄楯、七重的羅網、七重的寶鈴、七重的行樹,周匝都校飾,乃以七寶所成就的。乃至有算不盡的眾鳥相和而鳴。

其月宮殿為五風所執持,第一叫做持風,第二為之養風,第三叫做受風,第四為之轉風,第五叫做調風。月天子所止的正殿,為琉璃所造的,高度為十六由旬。正殿有四個門,周匝有欄楯。月天子之座縱廣為半由旬,為七寶所成就的,為清淨柔軟,有如天衣。月天子的身乃放光明,照琉璃殿,琉璃殿的光明又照於月宮,月宮之光,乃出照於四天下。月天子之壽,為天壽五百歲,為子孫相承的,並沒有異繼。其宮為不壞,終究為一劫之久。月宮周行時,其月天子並沒有周行之意,他說:我的行住,都常以五欲自相娛樂的。月宮周行時,有算不盡的百千諸大天神常 在於前導,都歡樂無倦,好樂於捷疾,因此之故,月天子名叫捷疾。

明天子之身,乃出千光明,其中五百光明為下照,五百光明為傍照,這都是由於其宿業的功德之故,而有此光明的,因此之故,月天子名叫千光。其宿業功德到底是如何呢?如世間有人供養沙門、婆羅門,佈施於諸窮乏的人的飲食、衣服、湯藥、象馬、車乘、房舍、燈燭,分佈而隨時給與,隨人意所須要的,都不會逆他人之意。又供養持戒的諸賢聖人,由於這些種種無數的法喜,而善心光明。有如剎帝璃王之以水澆其頭之種之初登王位那樣,其善心歡喜,也是如是。由於此因緣,在其身壞命終之時,而為月天子。月宮殿有千光明,因此之故,說他為善業得千光明。

又以何業,而得千光明呢?如世間人,行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兩舌、不惡口、不妄言、不綺語、不貪取、不瞋恚、不邪見,由於此因緣,善心歡喜。有如在四衢道頭,有大浴池,為清淨無穢。有一個人,由於遠行,面疲極熱渴,到這裡來而入於此池內,去澡浴清涼,而歡喜快樂。那位行持十善的人,其善心歡喜,也是如是。其人身壞命終之後,為月天子,而居於月宮殿,有千光明,由於此因緣之故,名叫善業千光。

又以甚麼因緣,而得千光明呢?如世間有人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欺誑、不飲酒,由於此因緣,而善心歡喜,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為月天子,而居於月宮殿,而有千光明,由於此因緣之故,名叫善業千光。六十個念頭之頃,名叫一羅耶,三十羅耶名叫摩睺多,一百摩睺多名叫優婆摩。如日宮殿的六個月南行,日行三十裡,極南不超過於閻浮提那樣,這時,月宮殿在一年的半年間南行,也不超過於閻浮提,月之北行,也是如是。

由於甚麼緣故,月宮殿會有小小的損減呢?有三種因緣之故,月宮殿會有小小(漸漸)的損減的。第一就是月光出於維(角行之故,背向轉出),就是其第一緣故月光會損減的。其次,月宮殿內有諸大臣身著青服,隨次而上,住處就會為青,因此之故,月光會損減,就是第二因緣之月光會日日損減。其次,日宮有六十光,光照於月宮,映而使其不現,因此之故,所映之處,月光就會損減,就是其第三因緣,月光會損減的。

又以甚麼因緣之故,月光會漸滿呢?乃有三種的因緣,使月光會漸滿的。那三種呢?第一就是月光向於正方,因此之故,月光會滿。第二就是月宮的諸臣都穿青衣,哪位月天子乃以十五日,處在於中而坐,而共相娛樂,其光明遍照,遏阻諸天之光,因此之故,月光會普滿的。有如在眾燈燭當中,又燃一大炬火,此火乃遏諸燈明那樣,那位月天子也是如是。以月的十五日,在於天眾當中,遏絕眾光明,其光明乃獨照,也是如是的,這就是其第二因緣。第三就是日天子雖有六十光照於月宮,十五日之時,月天子也能以光明逆照,使其不掩翳。這就是其三因緣,月宮會圓滿,而沒有損減的。又以甚麼因緣,月光中有黑影呢?由於閻浮樹影在於月中,因此之故。月光中有影的。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心當如月的清涼而無熱,而到了檀越(施主)之家時,應專念不亂。又以何緣,而有諸江河呢?由於日月有熱度,由於熱而有炙,由於炙而有汗,由於汗而成江河,因此之故,世間裡會有江河。有甚麼因緣,在世間裡,會有五種子呢?由於有大亂風,從不敗的世界,將種子吹至而來生於此國的。第一就是根的子,第二就是莖的子,第三就是節的子,第四就是虛中的子,第五就是子的子。就是其五種的種子。由於此因緣,世間裡有五種的種子之出生。此閻浮提為日中之時,弗於逮(東勝身洲)的地方就是日沒之時,拘耶尼(西牛貨洲)為日出之時,鬱單曰(北勝洲)的地方為夜半之時。拘耶尼之日中之時,閻浮提為日沒之時,鬱單曰的地方為日出之時,弗於逮為夜半之時,鬱單曰之日中之時,拘耶尼為日沒之時,弗於逮為日出之時,為閻浮提之夜半之時。如果弗於逮為日中的話,鬱單曰為日沒之時,閻浮提日出之時,為拘耶尼之夜半。閻浮提如果為東方的話,弗於逮就為西方,閻浮提如果為西方的話,拘耶尼就為東方,拘耶尼為西方的話,鬱單曰就為東方,鬱單曰為西方的話,弗於逮就為東方。

閻浮提之所以名叫閻浮提的原因,就是下面有金山,高度為三十由旬,由於閻浮提樹而生(提樹下河水中產金),因此之故,名叫閻浮金。閻浮樹的果實,有如蕈,其味有如蜜,樹有五大孤,四面有四孤,上面有一孤。其東邊的孤,其孤果乃為 乾沓和(乾闥婆,執樂神)所食的,其南邊之孤,乃為七國的人所食的。七國之一為拘樓國,第二為拘羅婆,第三為毗提,第四名叫善毗提,第五名叫漫陀,第六名叫婆羅,第七名叫婆梨。其西方的孤果,乃為海蟲所食的,其北方的孤果為禽獸所食,其上方的孤果,乃為星宿天所食的。七大國之北方有七大黑山,一名裸土,二名叫做白鶴,三名叫做守宮,第四名叫仙山,第五名叫高山,第六名叫禪山,第七名叫土山。其七黑山的上面有七位婆羅門仙人,此七仙人的住處,第一名叫善帝,第二名叫善光,第三名叫守宮,第四名叫仙人,第五名叫護宮,第六名叫伽那那,第七名叫增益。」

佛陀告訴比丘說:「劫初之時,眾生食地味之後,乃久住於世間,其食多的,其顏色為麄悴,其食少的,其顏色為光潤。因此之故,在其後來,乃得以知道眾生的顏色形貌的優劣,也因此而互相是非,都這樣說:『我乃勝過你,你乃不如我的。』由於他們之心存有彼與我,而懷著諍競之故,地味也就消竭。其次,有地皮(蕈狀的植物)之產生,其狀有如薄餅,色味都很香潔。那個時候,眾生都聚集在於一處,都懊惱悲泣,椎胸而說:『咄哉!為禍!現在地味忽然不再顯現了!』

有如現在的人之得盛美味,而稱言為美善,然而後來又失去其美味,因此而憂惱那樣,他們也是如是的憂惱悔恨。後來就這樣的食地皮,而漸得其味。那些食多一些的人,其顏色都麄悴,那些食少一些的人,其顏色乃為潤澤。然後乃知眾生之顏色形貌之有優劣,因此而互相是非,大家都說:『我乃勝過於你,你乃不如於我的。』由於其心存有彼與我,懷著諍競之故,地皮就同樣的消竭。

其後,又有地膚(狀如蔓草的植物)之生出,轉更為麄厚,其色乃如天華,其軟則若天衣,其味似如蜜。這時諸眾生又取而共食,而久住於世間。那些食多的,其顏色就轉損,那些食很少的人,其顏色乃有光澤,然後乃知道眾生的顏色形貌乃有優劣,而互相是非,大家都說:『我勝過於你,你乃不如於我。』由於其心存有彼與我,而懷著諍競之故,地膚也同樣的消竭。其後又有自然的粳米之產生,而沒有糠糩。不必(用)加以調和,就備有眾美味。那個時候,眾生都聚集而說:『咄哉!為禍!現在地膚忽然不再顯現了。』有如現在的人之遭禍逢難,而叫苦說:『苦哉!』那樣。那個時候的眾生也是如是的懊惱悲歎!

其後來,眾生便共取那些粳米去食,其身就因之而為麄醜。也有男女之形(男女性相),都互相瞻視,因此,遂生欲想,而共在於屏處,去行那些不淨之行,其餘的眾生看見後,都說:『咄!此為非啊!為甚麼眾生會共生而有如此之事呢?』那些行不淨的男子,看見他人的呵責之後,就自悔過而說:『我所作的為非。』就將其身投在於地上。那位女人看見其男子將其身投在地上悔過而不起來,女人就便送食,其餘的眾生看見後,問那位女人說:『妳持此飲食,到底是欲給與誰的呢?』回答說:『那位悔過的眾生,墮入於不善之行的人,我乃送食給他食的。』由於此言之故,在世間上,便有了不善的夫主之名。由於送飯給與其夫,因之而名叫妻。

其後來的眾生,遂為淫逸,不善之法就增加,為了障蔽自己之故,遂造房舍,由此因緣之故,始有房舍之名。其後,眾生之淫逸轉增,就遂成為夫妻。有一些眾生之壽、行、福,都消盡之時,從其光音天命終,而來生於此世間。那個時候,就托胎在於母胎之中,因此之故,世間裡,乃有了處胎之名。那個時候,首先建造瞻婆城,其次建造伽尸城,婆羅捺城,其次則造王舍城。在日出之時建造,即日出之時就完成。由於此因緣,世間便有了城郭、郡邑,為國王所治之名。

那個時候,眾生都初食自然的粳米之時,都早上收成,而夕暮又再成熟,夕暮收成時,翌日的晨朝乃又成熟,收成後,又再生,並沒有莖稈。這時,有眾生默自念而說:『為甚麼須要這樣的日日去收穫,去疲勞我身幹嗎?現在應該並取,以供應數日之份為是。』就這樣的即時並獲,都積聚數日之糧。其餘的人,稍後,乃對此人而說:『我們可以互相去共取粳米吧!』此人回答說:『我已經先積了,不須要更取了。你如果欲取的話,就自隨意去取吧!』後人又自念而說:『前面的人能取二日的餘糧,我豈不能取三天的糧呢?』此人就這樣的去積三日的餘糧。又有其他的人對他說:『我們共同去取糧來吧。』此人回答說:『我已取三天的餘糧了,你如果欲取的話,就自己隨意去取吧。』此人思念說:『那個人能取三日的糧,我豈不能取五日之糧呢?』就這樣的取五日的糧。這時,眾生都競積餘糧之故,那時的粳米便生出糠糩來,同時,一旦收取後,就不再生,而有枯稈的現象。

那時,眾生集在於一處,都懊惱悲泣,都拍胸而說:『咄!這就是災禍哉!』都自悼責而說:『我們本來都是化生的,都以念為食,都有身光自照,有神足能飛空,都安樂無礙。其後,地味始生時,色味都具足。當時我們都食此地味,都由之而久住於世間。其中,食多的人,其顏色都轉麄,其食少的人,其顏色仍然有光澤。於是,眾生都心懷彼與我,都生憍慢心而說:『我的色貌優勝,你的色貌不如於我。』由於諍色而憍慢之故,地味就因此而消滅。其次乃更生地皮,色、香、味,也具足,我們那時又共取而食,因此而久住於世間。那些食多的人,其色貌乃轉而為麄悴,其食少的,色貌仍然有光澤。於是眾生乃心懷彼與我,而生憍慢心而說:『我的色貌優勝,你的色貌,不如於我。』由於互諍色貌而憍慢之故,地皮便消滅。其後乃更生地膚,轉更為麄厚,然而色香味仍然都具足,我們當時就又共取而食,因此而久住於世間。那些食多的人之色貌就轉為麄悴,那些食少的人的色貌則仍然為光澤。於是,眾生乃心懷彼與我,而生憍慢之心而說:『我的色貌優勝,你的色貌不如(為劣)。』由於這樣的諍其色貌之故,地膚也就消滅不現。就更生自然的粳米,然而色香味仍然都具足,我們就在於那時一再的共取而食。朝晨去收穫,夕暮又成熟,夕暮去收穫,則翌朝又成熟。由於收刈後又隨生之故,並沒有人去載收。然而由於我們在於那時因競共積聚的緣故,那些粳米便生糠糩,收刈後,已不再生,而現有根稈(粳米之莖的株),我們現在寧可共封田宅(稻田),以分各人的疅畔吧!』

這時,就共分田,以為異疅畔,就計量而為有彼與我。其後乃逐自藏自己之米,而去盜取他人的田谷,其餘的眾生看見之後,就對那位盜人說:『你所作的為非!你所作的為非!為甚麼自藏己物,而盜取他人的財物呢?』就呵責而說:『你以後不可以再為盜!』像如是的,並不休止,仍然又為盜,其餘的人就又呵責而說:『你所作的為非!(為不是)為甚麼緣故不停止其不對的動作呢?』就便用手執杖去打他,將他帶到眾人之中,對眾人說:『此人自藏粳米,而偷盜他人的田穀。』偷盜的人也說:『那人打我。』眾人聽後,都懊惱涕泣,都拊胸而說:『世間已轉為險惡,乃由是而會生惡法嗎?』因此,遂生愛結熱惱的苦報。大家都說:『這是生、老、病、死之原,為墜墮於惡趣之因。由於有田之疅畔之別異,因此之故而生諍訟,而致於有怨讎。然而我們之中,並沒有能決斷是非的人。我現在寧可擁立一位平等王,以便善護人民,賞善罰惡。我們大家都各共減割,以便供給此王。』

這時,在那大眾當中,有一位形質長大的人,其容貌乃很端正,甚為有威德。眾人就對他說:『我們現在欲立你為主,以便善護人民,賞善罰惡。我們都會共同減割,以相供給於你的食糧的。』那人聽後,就受之而為眾人之王。對於應賞的人,就賞他,應該懲罰的,就懲罰他,於是,始有所謂民主之名。最初的民主,有孩子,其名叫做珍寶,珍寶有子,名叫好味,好味有子,名叫靜齋,靜齋有子,名叫頂生,頂生有子,名叫善行,善行有子,名叫之行,之行有子,名叫妙味,妙味有子,名叫味帝,味帝有子,名叫水仙,水仙有子,名叫百智,百智有子,名叫嗜欲,嗜欲有子,名叫善欲,善欲有子,名叫斷結,斷結有子,名叫大斷結,大斷結有子,名叫寶藏,寶藏有子,名叫大寶藏,大寶藏有子,名叫善見,善見有子,名叫大善見,大善見有子,名叫無憂,無憂有子,名叫洲渚,洲渚有子,名叫殖生,殖生有子,名叫山嶽,山嶽有子,名叫神天,神天有子,名叫遣力,遣力有子,名叫牢車,牢車有子,名叫十車,十車有子,名叫百車,百車有子,名叫牢弓,牢弓有子,名叫百弓,百弓有子,名叫養牧,養牧有子,名叫善思。

從善思王以來,有十族,為轉輪聖王,都相續不絕。第一之名叫做伽妙麄,第二名叫多羅婆,第三名叫阿葉摩,第四名叫持施,第五名叫伽楞伽,第六名叫瞻婆,第七名叫拘羅婆,第八名叫般闍羅,第九名叫彌私羅,第十名叫聲摩。

第一之伽妙麄王之族,有五位轉輪聖王,第二的多羅婆王之族,也有五位轉輪聖王,(三)阿葉摩王之族,有七位轉輪聖王,(四)持施王之族,也有七位轉輪聖王,(五)伽楞伽王之族,有九位轉輪聖王,(六)瞻婆王之族,有十四位轉輪聖王,(七)拘羅婆王之族,有三十一位轉輪聖王,(八)般闍羅王之族,有三十二位轉輪聖王,(九)彌私羅王之族,有八萬四千轉輪聖王,第十的聲摩王之族,有一百零一位的轉輪聖王。最後的那位轉輪聖王,名叫大善生從。

第十族的聲摩王有王子,名叫烏羅婆,烏羅婆王有王子,名叫渠羅婆,渠羅婆王有王子,名叫尼求羅,尼求羅王有王子,名叫師子頰,師子頰王有王子,名叫白淨王,白淨王有王子,名叫菩薩,菩薩王有王子,名叫羅睺羅,由於此本緣,而有了剎帝利之名(田主,王族)。

那個時候,有一位眾生,曾作如是之念而說:『世間所有的家屬萬物,均為是刺棘、癰瘡!我現在應該統統把它捨離,應該入山去行道(學道),應該到靜處去思惟真理為是!』那時,他就那樣的遠離家庭之刺,而進入於山林靜處,在一樹下思惟。每日都由山內出來,而進入於村裡去乞食。村裡的人看見後,就加以恭敬供養。眾人都共稱讚善而說:『此人乃能捨離其家庭的牽累,入山去求道。』由於其能離惡不善之法,因此之故,稱之為婆羅門(後來為司祭祀供犧的僧族,最初為修道者)。

在婆羅門的大眾當中,不能修行禪定的人,便出山林,便遊行在於人間,就自言而說:『我不能坐禪。』因此,名叫無禪婆羅門。經過這樣的下於村裡時,久而久之,也就會有為不善之法,而施行毒法的,因此而相生此法,遂便名叫做毒。由於上述的因緣,在世間裡乃有了婆羅門種,在他們的眾生當中,有人曾習種種之業,以自營生,因此之故,在世間裡便有了居士之種(居在家庭,習種種之業,以營生活的人)。在那些眾生當中,也有習諸技藝。以自生活的人,因此,世間就有了首陀羅種(工巧人)。在世間裡,先有釋種(釋迦種族)之出後,然後而有沙門之種(出家的修道者。後為佛教的出家人)。在剎帝利種當中,有人曾自思惟:世間的恩愛為污穢不淨,有甚麼足以貪著的呢?於是,就捨棄家庭,去剃除鬚髮,去穿法服而求道,他說:『我是沙門!我是沙門!』(勤息)。在婆羅門種當中,以及居士種、首陀羅種的大眾當中,也有人曾自思惟而說:世間的恩愛,乃為污穢不淨的,有甚麼值得貪著呢?於是,就棄其家庭,剃除鬚髮,穿著法服而求道,而說:『我是沙門!我是沙門!』

如果剎帝利眾當中,有人身行不善,口行不善,意行不善,身口意都行不善的話,則在其身壞命終之後,一向都是受苦的。或者在婆羅門,在居士、在首陀羅的種姓當中,有人身行不善,口行不善,意行不善,身有意都行不善之後,在他們的身壞命終之後,一向也都同樣的會受苦的。假如在剎帝利種姓當中,有人身行善,口行善,意行善的話,則在其身壞命終之後,一向都會受樂的。在婆羅門、居士、首陀羅的種姓當中,如果身行善,口行善,意念善的話,在他們的身壞命終之後,一向都會受樂的。剎帝利種當中,如果其身行二種行(善與惡),口與意,也有二種行(善與惡)的話,則其身口意都行善與惡的二種行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受苦與樂的果報的。婆羅門、居士、首陀羅等人,如果其身行善與惡的二種行,口與意也行善與惡的二種行,則其身口意都行善與惡的二種行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同樣的都會受善與惡的果報的。

剎帝利眾當中,如有人剃除鬚髮,穿服三種的法衣,出家去求道,出家後,他則修學七覺意(指:擇法、精進、喜、輕安、念、定、舍之七菩提分),他乃由於信念堅固,而出家為道,修學無上的梵行,就在於現法當中,自身作證(證阿羅漢果),所謂:我的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受後有是。那些婆羅門、居士、首陀羅,如果剃除鬚髮,穿服三種法衣,出家去求道,出家後,他則修學七覺意,由於他乃信念堅固,出家去為道,而修無上的梵行之故,也同樣的在於現法當中能作證(證阿羅漢果),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更不再受後有之身。此四種(剎帝利、婆羅門、居士、首陀羅)中,都能產出明行成(明行具足,智與行都完成),而得阿羅漢(無生,已解脫生死的聖者)為最第一的。

這時,梵天,曾說偈頌而說:

剎利生為最 能集諸種姓 明行成具足 天人中為最

(人生當中,乃以剎帝利為最,為能招集諸種姓的人。如果學至於明與行都成就而具足的話,那就是天神、人數當中的最為第一的人。)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那位梵天所說的此偈頌,乃為善說,並不是不善之說。是善受,而不是不善受,為我所印可的(印證,允可)。為甚麼呢?因為我現在為如來,為至真,為等正覺,也同樣的說此偈的:

剎利生為最 能集諸種姓 明行成具足 天人中為最

(語譯如前)

那個時候,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長阿含具足 歸命一切智 一切眾安樂 眾生處無為

我亦在其例

(長阿合經已具足,願皈命於一切智者〔指佛陀〕!一切眾生都能安隱快樂,眾生都處在於〔達到〕無為的境地!我也是在於其例哩!)

佛說長阿含經卷第二十二完
( 知識學習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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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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