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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1 09:38:37瀏覽915|回應0|推薦1 | |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一 一三二、賴吒惒羅經第十六(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遊行時,賴吒惒羅居士之子感於佛法之妙,請父母許允其出家,父母不允,乃絕飲食而伏地不起,終於許其出家。出家後精進努力,成為阿羅漢。後回家乞食,父母欲用金錢,妻子欲破其戒,反而被其說服。並對國王 敘說此世無護,無可依恃,此世一切趣向於老法,此世無常,要當舍去,此世無滿,無有厭足等四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拘樓瘦,和大比丘眾都俱往至於鍮蘆吒,住在於鍮蘆吒村之北的尸攝惒園中(勝舍婆,堅實)。 那時,鍮蘆吒村的梵志、居士們,都聽到沙門瞿曇,為釋迦種族的子弟,曾捨棄釋迦的宗族,而出家學道,遊行於拘樓瘦,和大比丘眾,俱來至於鍮蘆吒,住在於鍮蘆吒村之北的尸攝惒園中的消息。聽說那位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於十方。沙門瞿曇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對於此世間的天,以及魔、梵、沙門、梵志等,由人至於天,都能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如果說法的話,即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始終所說的都是妙好之法),是有文有義,是具足清淨,而顯現梵行。假如能夠拜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而尊重、禮拜、供養、承事的話,就能快得善利。我們應該共往去拜見沙門瞿曇,而去禮拜、供養他。 鍮蘆吒的梵志、居士們,聽後,就各與其等類的眷屬相隨,從鍮蘆吒出來,向北而行至於尸攝惒園,欲拜見世尊,欲禮拜、供養他。大家往詣佛陀之處後,那些鍮蘆吒的梵志、居士們,有的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旁;有的問訊佛陀後,退坐在一邊。有的叉手向佛後,退坐在一面;有的遙見佛陀後,就默然而坐在另一邊。那個時候,鍮蘆吒的梵志、居士們各坐已定後,佛陀就為他們說法,勸發他們的渴仰,成就他們的歡喜心。用無量的方便為他們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默然而住。這時,鍮蘆吒的梵志、居士們,受佛為其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後,各從座起,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各自回去。 那時,有一位賴吒惒羅居士之子,仍然坐在那裡,並不起來。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在鍮蘆吒村的梵志、居士們回去後不久,即從座起,偏袒著衣(雖未出家,但是其穿著,還是露現右肩之肉的形裝),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如我所知的佛陀所說之法的內容來說,則假若我在家裡的話,就會被鎖所鎖,不得盡形壽清淨,而行梵行的了。世尊!願我得從世尊您去出家,去學道而受具足戒,得成為一位比丘,好淨修清淨的梵行。」 世尊問他而說:「居士之子!你的父母是否聽允你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欲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了嗎?」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白佛說:「世尊!我的父母並未聽允我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 世尊告訴他說:「居士之子!如果父母不聽允你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因此,我不得度你出家學道,也不得授與具足戒給你。」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白佛說:「世尊!我會方便去求我的父母,我的父母必定會聽允我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的」。世尊告訴他說:「居士之子!隨你所欲吧!」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聽佛所說,乃善受善持,就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回去。回到家裡後,向其雙親請願而說:「二尊!(父母親)。如我所知,佛陀所說之法的話,則如我在家學佛的話,會被鎖所鎖,不得盡形壽清淨而行梵行。唯願二尊聽允我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吧!」賴吒惒羅的父母告訴他說:「賴吒惒羅!我們現在唯有你這麼的一個兒子。平時都極愛憐念你,心內都常愛樂你,常看也不會有厭足之時。如果你命終的話,我們尚且不欲相棄舍於你,何況活活的要與你離別,不能見到你呢?」 賴吒惒羅居士之子,又再三的仰白其雙親而說:「二尊!如我所知,佛陀所說之法來說,則假如我在家裡學佛的話,就會被鎖所鎖,就不得盡形壽清淨而行梵行,唯願二尊聽允我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父母,也至於再三的告訴他說:「賴吒惒羅!我們現在唯有你這一個兒子,乃極愛而憐念,心意都常於愛樂,怎麼看,也沒有厭足。假如你命終的話,我們尚且不欲相棄舍,何況活生生的,而和你離別,不能見到你呢?」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即時臥倒在地上,而白其父母說:「我從現在起已不再起來了,我決定不再飲,不再食,乃至父母聽允我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為止!」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一日不飲食,至於二、三、四日、多日都不飲食。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父母,即往至其子之處,而對他說:「賴吒惒羅!你乃一位非常的柔軟,身體極為安好的人,平時都常臥在於好的床,你現在不感覺這樣做是非常的痛苦之事嗎?賴吒惒羅!你快起來,你要好好的做一位在家學佛,而行佈施,而快修福業的人!為甚麼呢?賴吒惒羅!世尊的境界是非常的困難,是非常困難達到的!出家學道一事,也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啊!」那時,賴吒惒羅居士之子,乃默然不回答。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父母,乃往至賴吒惒羅的親親(親族)之家,以及諸臣之處(居士等於長者,平時和政府的機要人物定有來往),而作如是之語說:「請你們大家都來我賴吒惒羅之子之處,來勸令他,叫他從地起來。」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親友,以及諸臣們,即便共至賴吒惒羅處,大家對他說:「賴吒惒羅!你乃為一位柔軟的人,身體也是極好的青年,你都常坐臥在於好床的人,而你現在這樣做,你不覺得很苦痛嗎?賴吒惒羅!你應快起來,可如欲的去行佈施,去快修福業。為甚麼呢?因為世尊的那種境界乃是非常的困難!真是困難的很啊!出家學道,也是非常困難的事啊!」那個時候,賴吒惒羅居士之子,乃默然,並不回答。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父母,乃到了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善知識之處,和同伴、同時等人之所,去對他們說:「你們同來至於賴吒惒羅我子之處,來勸令他從地起來吧!」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善知識、同伴、同時等人,就共同到了賴吒惒羅居士之子之處,而作如是之語說:「賴吒惒羅!你乃為一位至為柔軟,身體極好的人,平常所坐臥的都是好的床,而你現在這個樣子,你不覺得痛苦嗎?賴吒惒羅啊!你快起來吧!起來去施行你所欲願的佈施與人,快修福業吧!為甚麼呢?賴吒惒羅!因為世尊那種境界是非常困難,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啊!出家學道乃是一件非常困難之事啊!」那個時候,賴吒惒羅居士之子,仍然默然而不作回答。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善知識、同伴、同時(同年)等人,則往至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父母之處,作如是之語而說:「你們可聽允賴吒惒羅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如果他出家後,很快樂的話,在此生中,仍然如故的可以相見得到,假若他出家後不樂,不堪其行的話,必定會自回來,會還皈你們當父母之人之處。現在如果不聽允其出家的話,必定會死亡無疑,這有甚麼益處呢?」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父母,聽他們之說後,就對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善知識、同伴、同時等人說:「我們現在聽許賴吒惒羅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如果學道來還,仍然如故,可以見得到。」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善知識、同伴、同時等人,就一同往詣賴吒惒羅之處,便作如是之語而說:「居士之子!你的父母親已經聽允你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如學道後,還要回去看看你的父母啊!」 賴吒惒羅居士之子聽此語後,便大歡喜,而生愛生樂,就從地而起,漸漸的保養其身體,到了身體復原後,就從鍮蘆吒村出來,而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而仰白佛陀說:「世尊!我的家父母已經聽許我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了。唯願世尊您!聽允我,能跟從世尊你出家學道,而受具足戒,而得作為比丘!」 於是,世尊乃度賴吒惒羅居士之子出家學道,授其具足戒。授具足戒後,就在於鍮蘆吒,隨住數時,嗣後就攝衣持鉢,輾轉遊行,到了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尊者賴吒惒羅,自出家學道,受具足戒後,乃在於遠離之處而住,心不放逸,精勤的修行。他在於遠離處獨住,心不放逸,精勤的修行後,則為族姓子所為的: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學道者。唯無上的梵行已修畢,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不更受後有,知如真(如實而知道真諦)。尊者賴吒惒羅,如實而知法後,至於得證阿羅訶(阿羅漢)。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得證阿羅訶後,或九年、十年之時,曾作如是之念:我本已答應出家學道後,還回去見我的父母親,我現在寧可還赴本要(應遵守昔日的約定)為是。於是,尊者賴吒惒羅,乃往詣佛所,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世尊!我本有要(有約定),如出家學道後,還應回去看我的父母。世尊!我現在欲來辭行,我要往見我的家父母,要赴其本要(本來約定,也就是昔日之諾言),是否可以?」 那時,世尊便作如是之念:這位賴吒惒羅族姓子,假若說他會舍戒,會罷道去行欲如本來那樣的話,必定不會有這道理的。世尊知道其一切後,便對他說:「你此去後,應去度那些未經得度的人,應使那些未解脫的人,使其得解脫,未滅度的人,使其能得滅度究竟。賴吒惒羅!現在可隨你之意而去吧!」 那個時候,尊者賴吒惒羅,聽佛所說之語,乃善受善持,就從其座起,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而去。他回到自己的寮房申,收舉臥具,著衣持鉢,輾轉遊行,到了鍮蘆吒,而住在於鍮蘆吒村之北方的尸攝惒園。於是,尊者賴吒惒羅,過夜而至於翌日的平旦,乃著衣持鉢,進入鍮蘆吒村,去進行乞食。尊者賴吒惒羅作如是之念:世尊乃稱歎依次第去乞食(挨家挨戶,不分別貴賤之家),我現在寧可在此鍮蘆吒依次第而乞食為是。尊者賴吒惒羅便在於鍮蘆吒村,依次第而乞食,輾轉乞食到了其本家。 那個時候,尊者賴吒惒羅之父,曾在中門而住,正在修理鬚髮,尊者賴吒惒羅之父遙見尊者賴吒惒羅來到,便作如是之語而說:「你們這些禿頭的沙門,為黑(被惡魔)所縛,而斷種無子,破壞我的家。我曾經有一子,極愛而憐念,意常忍樂(我的心都常有此子而安樂),怎樣看他,也不會厭足。然而他已被你們所度而去了,我已沒有心情,不能給你的飲食!」 尊者賴吒惒羅在其父家,不能得到其佈施,但得責數(不得食物,還而被責駡)而說:「你們這些禿頭的沙門,都為黑所縛(被魔所侵),都斷種無子,而破壞我的家。我本來有一位兒子,我乃極為愛憐念他,心意都非常的愛樂,怎樣看,也不會厭足。然而他已被你們度去,應該不能給你的飲食。」尊者賴吒惒羅了知此事後,就便快速的出去。 那個時候,尊者賴吒惒羅之父的家婢,正用畚箕盛臭爛的飲食,欲棄著在於糞聚中。賴吒惒羅看見父家之婢,正用畚箕盛臭爛的飲食,欲棄著在於糞聚之中,便作如是之語而說:「妳這位妹妹!如果此臭爛的飲食,依法應棄舍的話,就請放在我的鉢中,我當會食它。」 那個時候,尊者賴吒惒羅之父家的婢使(女使用人),就用在於其畚箕中的臭爛的飲食,瀉放在其鉢中。在瀉放其鉢中時,乃取其二種之相識,也就是聽其說話的音聲,以及看其手足之二相而知道為賴吒惒羅。婢女取二相後(根據二處而知)後,就往至於尊者賴吒惒羅之父所,而作言說:「尊(主人)!今當知道!您的尊子賴吒惒羅還來至於此鍮蘆吒了,可往見他。」尊者賴吒惒羅之父聽後,非常的歡喜踴躍,就左手攝衣,右手摩抆鬚髮,快疾的往詣尊者賴吒惒羅之處。 那個時候,尊者賴吒惒羅,面向壁處,而食此臭爛的食物。尊者賴吒惒羅之父看見尊者賴吒惒羅面向壁,而食此臭爛之食物後,便作如是之說:「你賴吒惒羅!你乃至為柔軟的人,身體也極為美好,都常食好的飲食物的人。賴吒惒羅!你為甚麼乃食此臭爛之食呢?賴吒惒羅!你為甚麼到了此鍮蘆吒來,而不能還至於你的父母之家呢?」賴吒惒羅尊者白父而說:「居士!我進入父家時,不得佈施,但得責數:『你們這些禿頭沙門都被黑所縛,都斷種無子,破壞我的家。我乃唯有一子,為至愛憐念,心內都常愛樂他,怎樣看都不會覺得厭足,然而他乃被度而去,(使我非常的痛苦之故),應當不會給食與你。』我聽此語後,便快速的出去。」 尊者賴吒惒羅之父,即辭謝而說:「賴吒惒羅要忍耐!賴吒惒羅要忍耐!我實在不知賴吒惒羅你還入你的父家啊!」於是,尊者賴吒惒羅之父乃以誠敬之心,扶抱尊者賴吒惒羅,帶他進入家內,敷一座位請他坐下,賴吒惒羅尊者就便就其座而坐。於是,其父見尊者賴吒惒羅坐下後,就往至其婦之處,而作此言:「卿今當知!賴吒惒羅族姓子現在回家來,妳應速辦飲食!」 尊者賴吒惒羅之母親聽後,非常的歡喜踴躍,就速辦飲食。辦完飲食後,就很快的叫人將錢財搬出來,放在於中庭的地上,聚錢作為大積堆。那些大錢之積堆,一方面有人站立在那裡,另一方面則有一人坐在其處,然而兩人都相互看不到(可見得錢財之多,錢堆之高的程度)。作大錢的積堆後,就往詣尊者賴吒惒羅之處,作如是之言:「賴吒惒羅!這些是你母所分的,是屬於你所有的錢財,如果說起你父親的錢財的話,那是無量的百千,是不能計算得盡的,這些都盡付與你!賴吒惒羅!你可以舍戒罷道,好好的在家庭如意的去施行佈施與人,快修福業也是一樣的學佛之道啊!為甚麼呢?因為世尊的境界乃非常的困難,非常的艱難!出家學道也是非常的困難的!」 尊者賴吒惒羅白其母說:「我現在欲有話要說,能見到妳的允許嗎?」尊者賴吒惒羅之母回答說:「居士之子啊!你有話要說,我當會聽聽你的話。」尊者賴吒惒羅白其母說:「妳應當作一些新的布囊,將錢盛滿於那些囊內,用車去載運它,而到達恒伽江(恒河),去將這些錢財瀉放在江中的深處。為甚麼呢?因為有了這些錢財之故,才會使人憂苦、愁戚、啼哭,而不得快樂的。」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之母,曾作如是之念:用這種方便之法,乃不能使子賴吒惒羅舍戒罷道。我現在寧可至其本婦之處,去作如是之語:「諸新婦們(年輕的媳婦們)!你們可用先前所著的瓔珞,去嚴飾妳們的身體,6為賴吒惒羅從前在家時,極所愛念的。妳們應用這些瓔珞去速嚴其身後,妳們就應趕快的共至於賴吒惒羅族姓子之處,到後,各人抱其一足,而作如是之說:『不審(不知)賢郎有那些天女,能勝過於我嗎?而令賢郎卻舍我而為她們修梵行呢?』」 於是,其母即至尊者賴吒惒羅的本婦之處,去作如是之語:「諸新婦們!妳們可以將從前所著的瓔珞去嚴飾妳們的身體,此為賴吒惒羅族姓子從前在家時,極所愛念的。妳們用此瓔珞速嚴身體後,妳們就共往至於賴吒惒羅族姓子之處,各抱其一足,而作如是之語說:『不知賢郎有甚麼天女能勝過於我嗎?而令賢郎卻舍我而為她們修梵行的嗎?』」 那個時候,尊者賴吒惒羅的本來在家時的諸年輕的婦人們,都各用從前所著於身的瓔珞,嚴飾各人之身,是尊者賴吒惒羅本在家時極所愛念的。都用此瓔珞嚴飾她們的身上後,往詣尊者賴吒惒羅之處,到後,各抱其一足,而作此言說:「不知賢郎有甚麼天女能勝過於我的嗎?而令賢郎卻捨棄我,而為她修梵行呢?」 尊者賴吒惒羅對其本婦們說:「諸妹!當知!我並不是為天女們之故才修梵行的。所為修梵行之事,那些真義,我現在已經得證,佛教所作的,現在已經統統成辦。」尊者賴吒惒羅的諸婦們,乃都住在一邊,大家都啼泣垂淚,而作如是之語:「我們並不是賢郎您的妹妹,然而賢郎卻叫我為妹妹?」於是,尊者賴吒惒羅,乃回還顧視,而白其父母說:「居士!如果要佈施飲食的話,便應以時而施,為甚麼這樣的相嬈呢?」 那時,其父母就從座起,自行澡水,用上味的肴饌,種種豐饒的食噉含消的食物,親手自斟酌料理的飲食,極使尊者吃得飽滿。食後則收器,行澡水後,就取一小床,另坐在那裡聽法。尊者賴吒惒羅為父母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用無量的方便,為他們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他們的歡喜心後,就從座起立,說頌而說: 觀此嚴飾形 珍寶瓔珞等 右槃縈其發 紺黛畫眉目 此欺愚癡人 不誑度彼岸 以眾好彩色 莊嚴臭穢身 此欺愚癡人 不誑度彼岸 眾香遍塗體 雌黃黃其足 此欺愚癡人 不誑度彼岸 身服淨妙衣 莊嚴猶幻化 此欺愚癡人 不誑度彼岸 斷絕鹿(革+玄)繈 及破壞鹿門 我捨離餌去 誰樂於鹿縛 (觀看這經過嚴飾的身形,是用瓔珞等珍寶來嚴飾的。你看!右盤回,而縈纏其頭髮,紺黛而嚴畫過的眉與目,這些妙好的相,可以欺惑愚癡之人,然而不能誑惑求往彼岸的人。) (用眾好的彩色,去莊嚴此臭穢之身,這乃可以欺惑愚癡的人,而不能誑惑那求往彼岸的人。用眾香來遍塗在其身體之上,用雌黃〔黃赤色的礦物,可供顏料〕來黃其足,這乃能欺惑那些愚癡的人,而不能誑惑那些求往彼岸的人。身上穿上淨妙之衣,莊嚴其身,有如幻化的,這乃能欺惑愚癡的人,不能誑惑求往彼岸的人。) (鹿,機巧的把其(革+玄)繈〔縛繩鹿網等物〕斷絕了,以及也破壞其陷鹿之門。我乃捨離其餌而去,誰願快樂如鹿之被縛呢?) 尊者賴吒惒羅,說此頌後,就用如意足,乘虛而去,至於鍮蘆吒林,而進入其林中,在於鞞醯勒(毘鞞得迦,藥果樹)樹下,敷尼師檀(坐具),結跏趺而坐在那裡。那時,拘牢婆王(高羅婆,極作,不好聲王),被諸群臣前後圍繞,坐在於正殿,咨嗟稱歎尊者賴吒惒羅而說:「如果我能聽到賴吒惒羅族姓子到此鍮蘆吒來的話,我必定會去拜見他。」 於是,拘牢婆王,告訴獵師說:「你去按行鍮蘆吒林(叫他先去清掃該林),我欲出去打獵。」獵師受教,即便去按行鍮蘆吒林。於是(這時),獵師在按行鍮蘆吒林時,看見尊者賴吒惒羅在鞞醯勒的樹下,敷一尼師檀,結跏趺而坐在那裡,便作如是之念:所謂被拘牢婆王及諸群臣共坐正殿,而咨嗟稱歎的人,現在正住在於此地。爾時,獵師按行鍮蘆吒林後,還詣拘牢婆王之處,白王而說:「大王!當知!我已經按行過鍮蘆吒林了,可隨大王之意了。大王本來所為與諸群臣共坐在正殿!而咨嗟稱歎尊者賴吒惒羅而說:『如果我能聽到賴吒惒羅族姓子,來到此鍮蘆吒林的話,我必定會去拜見他。』這位尊者賴吒惒羅族姓子,現在已經在於鍮蘆吒林中,在於鞞醯勒樹下,敷一尼師檀,結跏趺而坐在那裡。大王如欲拜見的話,便可以去了。」拘牢婆王聽後,告訴御者說:「你趕快嚴駕,我現在欲去拜見賴吒惒羅。」御者受教後,就即時儘快的嚴駕,然後還白大王說:「大王!當知!嚴駕已辦好,可隨大王之意了。」 於是,拘牢婆王即乘車而出,往至鍮蘆吒林,遙見賴吒惒羅尊者時,就便下車,徒步而往至尊者賴吒惒羅之處。尊者賴吒惒羅看見拘牢婆王之來到,便作如是之說:「大王!你現在到這裡來,乃欲自己隨便坐下嗎?」拘牢婆王說:「現在我雖然到了自己的境界(自己所有之地),然而我的意見乃欲使賴吒惒羅族姓子,請我而叫我坐下。」尊者賴吒惒羅就請拘牢婆王說:「現在有別坐在那裡,大王可以坐在那邊。」 於是,拘牢婆王和賴吒惒羅尊者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大王對賴吒惒羅說:「你是否為家道衰微之故,才去出家學道的呢?或者如為無財物之故,而行學道的話,則賴吒惒羅啊!我拘牢婆王家,乃有很多的財物,我可出財物給與賴吒惒羅你,我勸賴吒惒羅你,應舍戒罷道,去行欲佈施,去快修福業為是。為甚麼呢?賴吒惒羅!因為師教非常的難修!出家學道也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尊者賴吒惒羅聽後,對大王說:「大王!你現在乃用不清淨之法來請我的,並不是以清淨之法來請我的。」拘牢婆王聽後,請問說:「我應當要怎樣才叫做用清淨之法請賴吒惒羅你,而不是用不清淨之法呢?」 尊者賴吒惒羅說:「大王!應作如是之語:『賴吒惒羅!我國的人民乃安隱快樂,並沒有恐怖、沒有鬥諍,也沒有棘刺,更沒有苦使役,米谷很豐饒,乞食為容易得到。賴吒惒羅你若住在我的國內的話,我當會為護法,而保護如法。』大王!像如是說,就是用清淨之法請我,而不是以不淨來請我的了。」拘牢婆王聽後,就向他說:「我現在用清淨之法,來請賴吒惒羅你,並不是用不清淨之法。我國的人民很安隱快樂,並沒有恐怖,沒有鬥諍,也沒有棘刺,更沒有使役,米穀乃非常的豐饒,乞食為容易得到。賴吒惒羅,你如住在我國內的話,我當會為你的護法,會護如法。 又次,賴吒惒羅!有四種衰,所謂衰衰之故,才會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人,而去學道。那四種呢?所謂病衰、老衰、財衰、親衰是。賴吒惒羅!甚麼叫做病衰呢?或者有一個人,罹病長久,其疾患乃極為沉重而非常的痛苦,他就作如是之念:我長病疾患,極為深重而甚苦。我實在有欲,而不能行欲,我現在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出家人,去學道。他就在於後來之時,由於病衰之故,就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之人的去學道,這就是病衰。 賴吒惒羅!甚麼叫做老衰呢?或者有一個人,年耆而根熟,其壽數已到了垂畢之時(歲壽將於該終之時),他就作如是之念:我已年耆而根熟,壽數已過了將於垂終之時,我實在有欲,然而已不能行欲,我現在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人,而去學道。他就在於後來之時,由於老衰之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人,而去學道,這叫做老衰。 賴吒惒羅!甚麼叫做財衰呢?或者有一人,貧窮無力,他就作如是之念:我乃貧窮而無力,我現在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人,而去學道。他就在於後來之時,由於財衰之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人,而去學道,這叫做財衰。 賴吒惒羅!甚麼叫做親衰呢?或者有一個人,在親裡的人,都已斷種,都已死亡沒盡,他就作如是之念:我的親裡的人,都已斷種,都已死亡沒盡,我現在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之人的去學道。他就在於後來之時,由於親衰之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出家人,而去學道,這叫做親衰。 賴吒惒羅!你在往昔之時並沒有病,是安隱成就,都以平等的食道,為不冷不熱,平正而安樂,順次而不諍,由於此之故,乃食噉含消,都安隱而得以消化。賴吒惒羅!你乃不是由於病衰之故,而剃除鬚髮,而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出家人,而去學道。 賴吒惒羅!你在往昔之時,年幼而為童子時,其發黑而清淨,身體乃很盛壯。那時作倡伎樂,極為自娛,而莊嚴其身,都常喜於遊戲。那個時候,你的親屬都不欲使你去學道。父母乃啼泣,乃憂戚懊惱,也不聽允你去出家學道。然而你卻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賴吒惒羅!你乃不由於老衰之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人,而去出家學道。 賴吒惒羅!你在此鍮蘆吒的地方,可說就是第一家,是最大之家,是最勝之家,是最上之家,所謂財物是也。賴吒惒羅!你乃不由於財衰之故,而去剃除鬚髮,而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之出家人,而去學道。 賴吒惒羅!你在此鍮蘆惒的林間,有大豪親,有族親,大家都存在。賴吒惒羅!你乃不由於親衰之故,去剃除鬚髮,去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出家人,而去學道。 賴吒惒羅!此四種衰,或者有衰的人,就去剃除鬚髮,去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人,而去學道。依我看,賴吒惒羅你都沒有這些衰,可使賴吒惒羅你去剃除鬚髮,去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人,而去學道。賴吒惒羅!你的所知所見為如何?為聽甚麼,而去剃除鬚髮,而去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的呢?」 尊者賴吒惒羅回答而說:「大王!世尊,也就是知者、見者、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曾經教示而說四事。我乃欲此四事,忍樂於此四事,我知見聞此四事,因此之故,才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的。那四事呢?1.此世間乃沒有護,沒有可依恃的。2.此世間的一切都趣向於老衰之法。3.此世間為無常的,必定當會捨棄的。4.此世間並沒有滿足,無有厭足,都為愛而走使的。」 拘牢婆王問說:「賴吒忍羅!你剛才所說的:『大王!此世間並沒有保護,沒有可依恃。』然而,賴吒惒羅!我有兒孫、兄弟、枝党、象軍、車軍、馬軍、步軍,都能射御,有嚴毅而勇猛的王子,有力士鉢邏騫提、摩訶能伽,有會占相的,有會策慮的,有會計算的,有善知書的,有善談論的,也有君臣,有眷屬,有會持咒的,有會知咒的。他們隨著諸方的有恐怖之事時,都能制止。如賴吒惒羅你所說的:『大王!此世間無人能護,沒有可依恃的。』賴吒忍羅!你剛才所說的,這有甚麼意義呢?」 尊者賴吒惒羅回答說:「大王!我現在問大王你,你就隨所知的解答吧!大王!此身體是否會有病嗎?」拘牢婆王回答說:「賴吒惒羅!現在我的身體,都常有風病。」 賴吒惒羅尊者問說:「大王!當那風病發作時,會生非常極重之苦的,大王!那時你是否可以對你的那些兒孫、兄弟、象軍、馬軍、車軍、步軍,皆能射御的,嚴毅勇猛的王子,力士鉢邏騫提、摩訶能伽,能占相的,有策慮的,會計算的,知書的,善能談論的,和君臣、眷屬,以及能持咒、知咒的等人說:『你們共來暫代我受極重甚苦之事,使我無病而得安樂。』呢?」拘牢婆王回答說:「弗也!為甚麼呢?因為我自作業,因業緣業(由於業的因緣),而獨受極苦,非常重的苦的。」 尊者賴吒想羅對他說:「大王!由於此緣故,世尊乃說此世間無護,無可依恃。我樂欲此道理,忍樂此道理,我知、見、聞此道理,因此之故,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的。」拘牢婆王對尊者說:「如賴吒惒羅尊者所說之:『大王!此世無護,無可依恃,』等語,我也是樂欲此理,忍樂於此道理。為甚麼呢?因為此世間確實無護,確實無可依恃。」 拘牢婆王又問說:「如賴吒想羅你所說的:『大王!此世間的一切,都趣向於老法。』賴吒惒羅你剛才所說的,這又是甚麼意義呢?」尊者賴吒惒羅回答說:「大王!我現在問大王你,你就隨所知的來解答。如大王之年齡,或者在二十四歲,或者在二十五歲時的話,你的意見如何呢?那個時候的動作的輕快,和現在比較起來,到底為何呢?那時的筋力、形體、顏色,和現在相比起來,為何呢?」拘牢婆王回答說:「賴吒惒羅!如我那時的年齡,或者為二十四,或者為二十五,我自憶那時,乃非常速疾(輕快),筋力、形體、顏色,沒有人能勝我的。賴可想羅!我現在已經極老,諸根都衰熟,壽數已到了將於垂盡,年已滿八十,不能再有輕快的起動了。」 尊者賴吒惒羅對他說:「大王!因此之故,世尊乃說此世間的一切,乃極向於衰老之法。我乃樂欲而忍樂此說法,我乃知、見、聞此說法,因此之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拘牢婆王說:「如賴吒惒羅所說的:『大王!此世間的一切,都趣向於衰老之法。』我也樂欲而忍樂於此法。為甚麼呢?因為此世間確實一切都向於衰老之法。」 拘牢婆王又問說:「如賴吒惒羅你所說的:『大王!此世間為無常,必定當會舍去。』賴吒惒羅你剛才所說的這些話,到底這又為何意義呢?」尊者賴吒惒羅對他說:「大王!我現在問王你,你就隨所解的回答於我。大王!有豐富的拘樓國,以及豐富的後宮,豐富的倉庫嗎?」拘牢婆王回答說:「如是!」 尊者賴吒惒羅又問說:「大王!有豐富的拘樓國,以及有豐富的後宮,也有豐富的倉庫,然而如果有時有一種法之到來,而不可依,將忍樂(安住於快樂)的被破壞,一切世間的人,沒有不皈於死的話,則那個時候的豐富的拘樓國,以及豐富的後宮,豐富的倉庫,是否可得從此世間,持至於後世嗎?」拘牢婆王回答說:「弗也!為甚麼呢?因為我會獨一無二,並沒有伴侶可從此世間至於後世的。」尊者賴吒想羅對他說:「大王!因此之故,世尊乃說此世間為無常,必定當會舍去。我乃樂欲而忍樂於此道理,我乃知、見、聞此道理,因此之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拘牢婆王對他說:「如賴吒惒羅你所說的:『大王!此世間為無常,必定當會舍去。』這些話,我也樂欲於是,忍樂於是(歡樂此說,安樂於此說)。為甚麼呢?因為此世間確實為無常,必定當會舍去之故。」 拘牢婆王又問說:「如賴吒惒羅你所說的:『大王!此世間乃不能滿,並沒有厭足,都是為貪愛而走使。』賴吒惒羅!你剛才所說的這些話,又有甚麼義呢?」尊者賴吒惒羅回答說:「大王!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所瞭解的來回答我。大王!有豐富的拘樓國,以及豐富的後宮,豐富的倉庫嗎?」拘牢婆王回答說:「如是。」 尊者賴吒惒羅又問說:「大王!有豐富的拘樓國,以及豐富的後宮,豐富的倉庫的話,則如在於東方,有一人來,此人乃為可信可任,不會欺誑世間,此人來向大王你說:『我從東方來,我所看到的那邊的國土,乃極大富樂,有好多的人民。大王!您可以得到彼國,得到那邊所有的財物,可以得到那邊的人民、力役的。』大王!你是否欲得彼國,而整御彼國嗎?」拘牢婆王回答說:「賴吒惒羅!如我知道有如是的豐富的國家,有那個國家所有的財物、人民、力役,都容易得到那些人民,而整御統治的話,我必定會去攻取它。」 尊者又說:「像如是的從南方、西方、北方而來的人,也是和由東方而來的人一樣的情形。而從大海岸,如果有人來,此人乃可信可任,不會欺誑於世間。他來向大王你說:『我從大海岸而來,所看到的那個國家,乃極為大富樂,有好多的人民。大王!你可以得到彼國所有的財物、人民、力役。』大王你聽後,欲得那個國家,欲整御彼國的一切嗎?」拘牢婆王回答說:「賴吒想羅!如果我知道有如是的豐富的國家,有這麼多所有的財物,以及人民、力役,而能得到彼國的人民,去整御而統治的話,我必定會去攻取它。」 尊者賴吒惒羅對大王說:「大王!由於此緣故,世尊乃說此世間為無滿,並沒有厭足,都是為貪愛所走使的。我乃樂欲而忍樂於此道理,我乃知、見、聞此道理,是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可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的。」 拘牢婆王說:「如賴吒惒羅你所說的:『大王!此世間為無滿,沒有厭足,都為貪愛所走使。』我聽後,也樂欲如是之法,忍樂於如是之法。為甚麼呢?因為此世間確實無滿,確實沒有厭足,都為貪愛所走使之故。」 尊者賴吒惒羅對大王說:「大王!世尊乃為正知、正見,為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為我說此四事。我乃樂欲而忍樂於此道理,我乃知、見、聞此道理,因此之故,才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的。」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乃說偈頌而說: 我見世間人 有財癡不施 得財復更求 慳貪積聚物 王者得天下 整御隨其力 海內無厭足 復求於海外 王及諸人民 未離欲命盡 散發妻子哭 鳴呼苦難伏 衣被而埋藏 或積薪火燒 緣行至後世 燒已無慧念 死後財不隨 妻子及奴婢 貧富俱共同 愚智亦復然 智者不懷憂 唯愚抱挹戚 是故智慧勝 逮得正覺道 深著於有有 愚癡作惡行 於法非法行 以力強奪他 少智習效他 愚多作惡行 趣胎及後世 數數受生死 已受出生世 獨作眾惡事 如賊他所縛 自作惡所害 如是此眾生 至到於後世 為己所作業 自作惡所害 如果熟自墮 老少亦如斯 欲莊美愛樂 心趣好惡色 為欲所縛害 因欲恐怖生 王我見此覺 知是沙門妙 (依我所見而瞭解的世間的人,大概都是有財而癡之故,不肯佈施與人。得有財富後,又要更求財富,都是慳貪積聚財物。如王者雖已得天下,然而如能整御而隨其力的話,則對於海內,並不會有厭足,然而卻又更求於海外。國王以及諸人民們,都未離開貪欲,而命已垂盡。命終時,妻子都會散發而啼哭的死去活來,嗚呼!痛苦難以制伏啊!死後,被用衣而被蓋,把其埋藏,或者積薪,而用火燒。) (死亡後,都緣於其善惡的業行,而至於後世,燒燃後,已沒有慧念。既死之後,財物並不會隨身而去,妻子,以及奴婢們,其貨之富有,都為一同,不管是愚與智,也是同樣的。) (有智慧的人,不會懷憂惱,唯有愚癡的人,會抱挹戚〔心理煩悶不樂〕。因此之故,有智慧的人會優勝,會逮得正覺之道。) (愚癡的人乃深著於有漏的有,因為是愚癡的緣故,而會作惡行,對於法,卻不行,而行非法之行,都以其力而強奪他人的所有。少智的人,都習效他,多於愚,而作惡行,這樣的趣轉於另一胎,而至於後世,而數數〔屢次〕的受生死輪迴。) (已受胎而出生於世間,又獨作眾惡之事。有如盜賊之被他人所縛那樣,會被自己所作的惡業所害的。像如是的這些眾生,都至於後世,都為自己所作之業,自己所作之惡所害。有如果實之成熟後,就會自墮那樣,不管是老,或者是少,也都如此的道理。) (人人都貪欲於莊美而被人愛樂,心裡都趣於好的色,而討厭那惡的色。都被貪欲所縛害,由於貪欲而會有恐怖的產生。大王!我乃看見這情形,而覺悟,而知此沙門為最妙的。) 尊者賴吒惒羅所說的就是如是,拘牢婆王聽尊者賴吒惒羅所說,乃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一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二 一三三、優婆離經第十七(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長苦行的尼犍,回答佛陀的所問。堅持而說:以身口意三罰中,身罰最重。佛陀乃立意業為最重。優婆離居士從尼犍處聽此說後,欲來難佛,反為佛陀所化,後來乃拒絕諸尼犍之進入其門內。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到: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那難陀村,住在波婆離捺林。 那時,長苦行的尼犍(尼犍親子的弟子),在於中午後,彷佯(徘徊)而往詣於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旁。於是,世尊問他而說:「苦行的!你們的尼犍親子(尼乾陀若提子,也就是若提族出身的尼乾陀外道。為六師外道之一,也是耆那教中興之祖),到底是施設(規定)幾種行,使你們不可行惡業,不可作惡業呢?」長苦行的尼犍回答說:「瞿曇!我的尊師尼犍親子,並不為我們施設於行,使我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但為我們施設於罰,使我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的。」 世尊又問說:「苦行的!你們的尼犍親子,到底施設幾種罰,使你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呢?」長苦行的尼犍子回答說:「瞿曇!我的尊師尼犍親子,乃為我們之輩施設三罰,使我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那三種呢?所謂身罰、口罰,以及意罰是。」 世尊又問而說:「苦行的!為甚麼有身罰之異、口罰之異,意罰之異呢?」長苦行的尼犍回答說:「瞿曇!因為我們的身罰有異,口罰有異,意罰有異之故。」 世尊又問說:「苦行的!此三罰,都像如是的為相似,而尼犍親子所施設的,到底那一種罰為最重之罰,使你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呢?到底是身罰、口罰呢?或者為意罰呢?」長苦行的尼犍回答說:「瞿曇!此三罰,乃為如是相似,而我的尊師尼犍親子,乃施設身罰為最重,使我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口罰則不然,至於意罰,乃為最下的,乃不及於身罰之極大而甚重。」 世尊又問而說:「苦行的!你說身罰為最重的嗎?」長苦行的尼犍回答說:「瞿曇!身罰為最重沒錯。」 世尊又再三的問而說:「苦行的!你說身罰為最重的嗎?」長苦行的尼犍,也再三的回答而說:「瞿曇!身罰確實為最重的。」於是,世尊再三的審定長苦行的尼犍如此之事後,便默然而住。 長苦行的尼犍,乃問而說:「沙門瞿曇!你到底是施設幾罰,使人不可行惡業,不可作惡業呢?」那時,世尊回答而說:「苦行的!我並不施設罰,使人不可行惡業,不可作惡業的。我但施設業,使人不可行惡業,不可作惡業的。」 長苦行的尼犍問而說:「瞿曇!你到底施設幾種業,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呢?」世尊又回答說:「苦行的!我乃施設三種業,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那三種呢?所謂身業、口業,以及意業是。」 長苦行的尼犍問而說:「瞿曇!身業異、口業異、意業異嗎?」世尊又回答說:「苦行!我說身業有異,口業有異,意業有異的。」 長苦行的尼犍問而說:「瞿曇!此三業乃如是的相似,而施設那種業為最重,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呢?到底是身業、口業呢?或者為意業呢?」世尊又回答而說:「苦行的!此三業乃如是的相似,而我乃施設意業為最重,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的。至於身業與口業,則不然啊!」 長苦行的尼犍問而說:「瞿曇!你施設意業為最重的嗎?」世尊又回答說:「苦行的!我確實施設意業為最重的。」 長苦行的尼犍又再三的問而說:「瞿曇!你確實施設意業為最重的嗎?」世尊也再三的回答而說:「苦行的!我乃施設意業為最重,是不錯的。」於是,長苦行的尼犍,再三的審定世尊如此之事後,即從座起,繞世尊三匝後,退還而去,而往詣於尼犍親子之處。 尼犍親子遙見長苦行的尼犍之來到,就便問而說:「苦行的!你從甚麼地方來的呢?」長苦行尼犍子回答說:「師尊!我乃從那難陀的波婆離捺林,在那個地方住錫的沙門瞿曇之處而來的。」尼犍親子問說:「苦行的!是否共沙門瞿曇有所論說嗎?」長苦行的尼犍回答說:「共論過啊!」尼犍親子告訴他說:「苦行的!如共沙門瞿曇有所談論的話,你就統統說出來給我聽,我或者能知他的所論的內義。」 於是,長苦行的尼犍子乃將和世尊有所共論之事,統統向他說。尼犍親子聽後,便稱歎而說:「善哉!苦行的!謂你乃能對於師尊所教訓的弟子之法而行。你所作的為智辯聰明而決定,安隱無畏而成就調御,可說已逮到大辯才,得甘露之幢,在於甘露界,能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為甚麼呢?因為你乃能向沙門瞿曇說施設身罰為最重,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口罰則不然,意罰乃為最下的,乃不及於身罰之極大甚重。」 這時,優婆離居士(近取,那難陀人)和五百名居士,都集在於眾人當中,乃叉手向尼犍親子,於是(然後),優婆離居士就對長苦行的尼犍說:「賢尊!您已再三的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之事了嗎?」長苦行尼犍回答說:「居士!我已經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之事了。」 優婆離居士對長苦行尼犍說:「我也能到那個地方去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之事後,把他隨所牽挽(以論勝其論,而可以隨意搬來搬去),有如大力士之手執髦羊,可以隨所牽挽那樣。我也如是這般的能至其處,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之事後,可以隨所牽挽,猶如力士之手執髦裘(附有長毛的皮衣),把它抖擻而棄舍塵垢那樣。我也如是這般的能至其處,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事後,可以隨所牽挽,有如沽酒師、沽酒的弟子,取漉酒之囊,放著在於深水中,隨意所欲,隨所牽挽那樣。我也如是這般的能至其處,再三的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之事後,可以隨所牽挽,有如龍象之王,年滿六十,而以憍傲的摩訶能加,其牙與足體都完具,能力也很熾盛。力士將他牽去用水洗髀、洗脊、洗脅、洗腹、洗牙、洗頭,以及使其在於水中遊戲那樣。我也如是這般的能至其處,再三的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之事後,隨其所洗那樣(南傳為麻洗,說明象洗身時,在水中跳躍嬉戲為之麻洗)。我要往詣沙門瞿曇之處,去和他談論,去降伏他後,就回來。」 尼犍親子對優婆離居士說:「我也可以降伏沙門瞿曇,他也可以的,長苦行尼犍也可以的。」於是,長苦行的尼犍,乃向尼犍親子說:「我不欲使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曇之處。為甚麼呢?因為沙門瞿曇乃能知幻化之咒,能用咒去化作(教化)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恐怕優婆離居士會被沙門瞿曇所感化,會被教化而作為其弟子。」 尼犍親子對他說:「苦行的!如優婆離居士會被沙門瞿曇化作為其弟子的話,乃是沒有的事。如沙門瞿曇會受優婆離居士所感化,而作為其弟子,必定有此事。」優婆離居士也再三向尼犍親子說:「我現在欲往詣沙門瞿曇之處,去和他共談論,降伏他後,就會回來。」尼犍親子也再三的回答他說:「你可以前往,我也可以降伏沙門瞿曇,他也可以,長苦行尼犍也可以的。」 長苦行尼犍又再三的發表其意見說:「我不欲使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曇之處。為甚麼呢?因為沙門瞿曇乃知幻化之咒,能以咒去化作其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恐怕優婆離居士會被沙門瞿曇所教化,而作為其弟子。」尼犍親子對他說:「苦行的!如優婆離居士會被沙門瞿曇化作而為其弟子者,終究沒有這道理的。如果沙門瞿曇會受優婆離居士的教化,而作為其弟子者,必定有這道理的。優婆離居士!你去吧!可以隨意去吧!」 於是,優婆離居士乃稽首尼犍親子之足,繞其身三匝後而去,就往詣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而開口而問說:「瞿曇!今天長苦行尼犍,曾經來到這裡嗎?」世尊回答說:「來過的,居士!」優婆離居士問說:「瞿曇!是否曾經和長苦行尼犍,有所談論過嗎?」世尊回答說:「有所論說過。」優婆離居士說:「瞿曇!如和長苦行尼犍有所論說過的,都盡為我說,如我聽後,或者能知其義。」於是,世尊就將和長苦行尼犍有所談論過之事,都盡向他說。 那時,優婆離居士聽後,便感歎而說:「善哉!苦行!所謂對於師尊,而能行弟子之法,所作的為智辯,聰明而決定,安隱而無畏,而成就調御,逮得大辯才,得甘露之幢,在於甘露界而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為甚麼呢?因為他能向沙門瞿曇強調施設身罰最重,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口罰不然,意罰乃為最下,乃不及於身罰之極大而甚重之事。」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他說:「居士!我欲和你共論此事,你如住於真諦的話,(你如果確實站在真理而思惟的話),就以真諦來回答。」優婆離居士回答說:「瞿曇!我乃住於真諦,而以真諦回答於你。沙門瞿曇!但當和我共論此事吧!(儘管說出來好了。)」 世尊問說:「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一位尼犍來到,他乃好喜於佈施,樂行於佈施,不戲假,樂於不戲假,為極清淨,而極能行咒。如果他行來之時(欲施行佈施之時),多殺大小之蟲(鳥獸之類)的話,則,到底如何呢?居士!尼犍親子對於此殺生,曾經施設其報嗎?(殺生之業報)」。優婆雜居士回答說:「瞿曇!如果有思的話,就會有大罪,假如沒有思的話,就沒有大罪的。」 世尊問他而說:「居士!你說有思,是指甚麼呢?」優婆雜居士回答說:「瞿曇!是指意業的。」世尊告訴他說:「居士!你應當思量,然後回答。你所說的,前與後都相違,後與前也相違,則是前後不相應。居士!你在此大眾當中,自己說:『瞿曇!我安住於真諦(確實站在真理而思惟),會以真諦而作答。沙門瞿曇!但當和我共論此事好了。』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有一位尼犍,到這裡來,他乃欲飲湯(開水),而斷絕冷水(尼犍極戒殺生,冷水恐含有微生蟲,熱水則可飲),他求得湯水時,便欲飲冷水,如果不得冷水,則他的生命便會終了(患者得不到水-因不可飲冷水,便會身亡)。居士!尼犍親子對於此事,到底如何說法呢?是否曾說這位尼犍所往生之處嗎?」優婆離居士回答說:「瞿曇!有一處天,名叫意著天,那位尼犍命終之後,如果為意著而死的話,必定會往生其處。」 世尊告訴他說:「居士!你應當思量之後,然後回答。你所說的,前與後都相違,後與前也相違,則是不相應的。你在此大眾當中,自己說:『瞿曇!我住於真諦,會以真諦回答。沙門瞿曇!但當和我共論此事好了。』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假如有人持利刀而來,他作如是之說:『我要在於此那難陀村內,所有的一切眾生,在於一日當中,統統把他們斫剉斬截、剝裂削割,作為一肉聚,作為一肉積。』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那個人是否能對於此那難陀內的一切眾生,在於一日當中,斫剉斬截,剝裂削割,作為一肉聚,作為一肉積嗎?」 優婆離居士回答說:「弗也!為甚麼呢?因為此那難陀內,乃極大富樂,有好多的人民,因此之故,那個人對於那難陀內的一切眾生,必不能得在於一日當中,統統把他們斫剉斬截,剝裂削割,作為一肉聚,作為一肉積。瞿曇!那個人乃徒為大煩勞而已。」 世尊問而說:「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一位沙門,或梵志到來,他乃為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其心乃得自在的人。此人曾作如是之說:『我以發一瞋恚之念,使此那難陀內的一切,都燒燃,而使其成為灰塵。』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那位沙門或梵志,是否能使此那難陀內的一切,燒成為灰塵嗎?」 優婆離居士回答說:「瞿曇!何只是一那難陀?何只是二、三、四倍?瞿曇!那位沙門或梵志,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心得自在的話,則如果他發一瞋恚之念時,就能使一切國內的一切人民,都會被燒燃,而使其成為灰塵,何況是一個那難陀村呢?」 世尊告訴他說:「居士!你應當思量,然後回答,你所說的,乃前與後相違,後與前相違,則是不相應的。你在此大眾當中,自己說:『瞿曇!我乃站住於真諦,以真諦回答。沙門瞿曇!但當和我共論此事好了。』」 世尊又問而說:「居士!你是否曾經聽到過大澤為無事(閒靜),騏驎為無事,麋鹿為無事,靜寂為無事,空野為無事,無事即為無事之事嗎?」優婆離居士回答說:「瞿曇!我曾經聽到過啊!」 世尊說:「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它們到底是誰使其成為大澤無事、騏驎無事、麋鹿無事、靜寂無事、空野無事、無事即為空閒無事的嗎?」優婆離居士乃默然不答。世尊乃告訴他說:「居士!速答!居士!趕快回答吧!現在不是默然之時。因為居士曾經在此大眾當中自己說:『瞿曇!我住於真諦,以真諦回答。沙門瞿曇!但當和我共論此事好了。』」 於是,優婆離居士經過須臾的默然後,就發言而說:「瞿曇!我並不是在默然,我但思惟於此裡面的含義而已!瞿曇!那些愚癡的尼犍乃不善於曉了,不能解知,不識良田,而不自審察,長夜(久來)都在欺騙於我,我都被他所誤,所謂向沙門瞿曇您,說施設身罰為最重,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至於口罰與意罰,則不如身罰之重。如我現在從沙門瞿曇你所說而知其義來說,則仙人發一瞋念(俗念),就能使大澤無事、騏驎無事、麋鹿無事、寂靜無事、空野無事、無事即為無事。世尊!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瞭解了。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自歸依於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願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 世尊告訴他說:「居士!你要默然而行,不可以宣揚,像如是的勝人,乃以默然而為善。」 優婆離居士白佛說:「世尊!我由於世尊所說之語之故,又對於世尊重加歡喜(稱歎)。為甚麼呢?因為世尊曾作如是之說:『居士!你要默然去行,不可以宣揚,像如是的勝人,乃以默然為善。』世尊!假如我更為其他的沙門、梵志,作為他們的弟子的話,他們一定當會執持幢幡、寶蓋,而遍行宣令在於那難陀,而作如是之說:『優婆離居士乃為我作弟子了!優婆離居士乃作為我的弟子了!』然而世尊乃作如是之說:『居士!你應默然而行,不可以宣揚,像如是的勝人,乃以默然為善。』」 優婆離居士白佛說:「世尊!從今日起,我已決定不聽允諸尼犍入我的家門,唯聽許世尊的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之進入我的家內。」 世尊告訴他說:「居士!那些尼犍們,是你家長夜(長久)以來所共尊敬的人,如果他們來到時,你應當隨力去供養他們。」 優婆離白佛說:「世尊!我乃由於此之故,又對於世尊倍加歡喜的。為甚麼呢?因為世尊曾作如是之說:『居士!那些尼犍們,是你家長夜以來所共尊敬的人,如果他們來到的話,你應當隨力去供養他們。』世尊!我本來曾經聽過人家說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應當佈施與我,不可佈施給與他人。應當佈施與我的弟子,不可佈施給與他人的弟子。如果佈施與我的話,當會得大福報,假如佈施給與他人的話,就不能得大福報。佈施我的弟子的話,當會得大福報,佈施給與他人的弟子的話,就不能得大福報的。』」 世尊告訴他說:「居士!我並不作如是之說:『當佈施與我,不可佈施與他人,佈施與我的弟子,不可佈施與他人的弟子。如施與我的話,當得大福,如施與他人,就不得大福。施與我的弟子,當得大福,如施與他人的弟子的話,則不得大福。』居士!我所說的就是如是:『應佈施給與一切眾生,而隨心歡喜。假如佈施給與不精進的人的話,就不得大福報,如果佈施給與精進的人的話,當會得大福報。』」 街優婆離居士白佛說:「世尊!願無為也(不要煩勞)。我自己知道應該佈施給與尼犍,或不應佈施給與尼犍之事。世尊!我現在再自歸依佛、歸依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 於是,世尊乃為優婆離居士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用無量的方便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如諸佛所說之法那樣,首先說端正之法,使聽法歡悅。所謂說佈施,說持戒,說生天等法,毀咨欲貪就是災患,生死為之垢穢,稱歎無欲為之妙,道品(向正覺之路之法)為白淨。世尊為他說如是之法後,佛陀知道他有歡喜心、具足心、柔軟心、堪耐心、升上心、一向心、無疑心、無蓋心,有能有力,堪受正法,所謂如諸佛所說的正要。世尊便為他說苦集滅道。優婆離居士即在於其坐位當中,得見四聖諦-苦集滅道.猶如白素之布,容易染為有色那樣。像如是的,優婆離居士即在於坐中得見苦集滅道的四聖諦。 於是,優婆離居士見法而得法,而覺悟白淨之法,而斷疑度惑,更沒有其他之為尊,不再從其他,已沒有猶豫,已住於果證。在於世尊之法得到無所畏懼的境界,就從其座位站起,為佛作禮而說:「世尊!我現在再三的自歸依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 於是,優婆離居士聽佛所說,乃善受善持,而稽首佛足,繞佛身邊三匝後歸去。回家後,敕守門的人說:「你們當知!我現在已經為世尊的弟子了,從今天起,假如諸尼犍來到的話,就不可允許他們進入門內,唯聽允世尊的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之進入。如尼犍來的話,就應對他說:『尊者!優婆雜居士現在已受佛陀的教化,被化作為其弟子,則不聽允諸尼犍們之入門內,唯聽允世尊的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之進入。假如須要飲食的話,便可以住在這裡等候,當會拿食物出來給你們的。』」 於是,長苦行的尼犍,聽到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之教化,化作為其弟子,則不聽允諸尼犍們進入其門內,唯聽允沙門瞿曇的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之進入。長苦行的尼犍聽後,就往詣尼犍親子之處,白言而說:「師尊!這事乃我本來所說的。」尼犍親子問他說:「苦行!甚麼事是你本來所說的呢?」長苦行尼犍回答說:「師尊!我本來所說的就是不欲使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曇之處。為甚麼呢?因為沙門瞿曇知道幻化之咒術,能以咒化作為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因此,我乃深恐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之化,而化作為其弟子。師尊!優婆離居士現在已受沙門瞿曇的教化,化作而為其弟子後,則不聽允諸尼犍之進入其門,唯聽允沙門瞿曇之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之進入。」 尼犍親子對他說:「苦行!如優婆離居士會受沙門瞿曇化作為其弟子的話,終究不會有此事,如沙門瞿曇受優婆離居士化作為弟子的事,必定是有其事。」長苦行的尼犍又白而說:「師尊!如果不信我所說的話,師尊自可前往看看,也可以遣使(派人)去看看。」 於是,尼犍親子乃告訴他說:「苦行!你可自往,可去看看。到底是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之化,而作為其弟子呢?或者是沙門瞿曇受優婆離居士之化,而作其弟子呢?」 長苦行尼犍受尼犍親子之教後,就往詣優婆離居士之家,守門的人遙見長苦行尼犍來到,就作如是之說:「尊者!優婆離居士現在已受佛陀的教化,化作為其弟子,則不聽允諸尼犍之進入門內,唯聽允世尊的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之進入。如果欲得飲食的話,便可住在這裡等候,當會拿出食物給你!」長苦行尼犍對他說:「守門人!我不要飲食。」長苦行尼犍知道此事之後,就奮頭而去,就往詣尼犍親子之處,仰白而說:「師尊!此事乃是如我本來所說的。」尼犍親子問說:「苦行!甚麼事是你本來所說過的呢?」 長苦行尼犍回答說:「師尊!我本來所說的就是不欲使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曇之處。為甚麼呢?因為沙門瞿曇乃知幻化的咒術,能以咒而化作為其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因此之故,我乃深恐優婆離居士被沙門瞿曇所教化,化作為其弟子。師尊!優婆離居士現在已受沙門瞿曇所化,被化而作為其弟子後,已不聽允諸尼犍們之出入其門,唯聽允沙門瞿曇之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之出入其門。」 尼犍親子告訴他說:「苦行!如優婆離居士會受沙門瞿曇之化,而作為其弟子之事,終究不會有的事。假如沙門瞿曇會被優婆離居士所感化,而作為其弟子之事,才是必定會有之事。」長苦行尼犍白說:「師尊!如果不相信我所說之言的話,就願師尊自往看看!」 於是,尼犍親子和大尼犍之眾,五百人俱,都往詣優婆離居士之家。守門的人遙見尼犍親子和其大尼犍眾五百人俱來,就作如是之語而說:「尊者!優婆離居士現在已受佛陀的教化,已被化而作為其弟子,則不聽允諸尼犍們之入門,唯聽允世尊的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之進入。如果欲得飲食的話,便可以在此等候,當會拿出飲食來給你們。」 尼犍親子語說:「守門的人!我不用飲食,但欲得見優婆離居士而已。」守門人語說:「願尊者在此等候,我現在進入去向尊者優婆離居士問問看看。」那位守門人即進入而白其主人說:「居士!當知!尼犍親子和他的大尼犍眾,五百人都俱住在於門外。曾作如是之語:『我欲得見優婆離居士。』」優婆離居士告訴守門人說:「你到中門,敷設一床座,敷完後,就來告知我。」守門人受教,就往至中門,敷設床座完畢後,還白居士說:「居士!當知敷床之事辦完,唯願居士自當知時!」 優婆離居士乃率守門人到了中門,置有一床坐,乃極高而廣大,敷極淨良好之敷,所謂優婆離居士本來恭敬抱尼犍親子,請其坐在其上之座的,而優婆離居士則自處其上(自己坐在那高座之上),結跏趺而坐在那裡,然後告訴守門人說:「你出去至於尼犍親子之處,作如是之言:『尊人!優婆離居士說:尊人如欲進入的話,自可以隨意進入好了。』」 那位守門人受教後即出去,而至於尼犍親子之處,作如是之語:「尊人!優婆離居士說:尊人如欲進入的話,自可隨意進入好了。」於是,尼犍親子和其大尼犍眾,五百人都俱入而至於中門。 優婆離居士遙見尼犍親子和其大尼犍眾五百人都俱進入而來,就作如是之語:「尊人!有座席,欲坐就請隨意吧!」尼犍親子對他說:「居士!你應該可以這樣的嗎?自己升上高座,而結跏趺之坐,和人共語,好像出家之人,與學道之人,並沒有異呢?」 優婆離居士語說:「尊人!這是我自己所有之物,欲與人座便與人座,不與人便不與人。此座席是我所有,因此之故,我說:有另外的座位,欲坐就請隨意去坐。」 尼犍親子乃敷座而坐,然後說:「居士!為甚麼緣故,會這樣呢?本來欲降伏沙門瞿曇,而卻反而自己被他所降伏而來呢?猶如有人,欲求眼而入林,卻失去其眼而還那樣,居士本來乃欲往降伏沙門瞿曇的,卻反而被沙門瞿曇所降伏而來。有如有人,由於口渴而入於池,卻反而口渴而還那樣。居士你也是這樣的,本來欲往降伏沙門瞿曇,卻反而自己被其降伏而還。居士!為甚麼緣故,會這樣呢?」 優婆雜居士對他說:「尊人!請聽我說喻吧!有智慧的人聽喻就會瞭解其義的。尊人!譬如有一位梵志,他有年輕的婦人,那位婦人懷妊,而對其夫說:『我現在已懷妊,您就到市場,可為兒買好的戲具(玩具)回來。』這時,那位梵志就對其婦人說:『但能令卿妳,能得安隱出產,那怕沒有甚麼玩具呢?如果生男孩的話,當為卿妳買男孩戲具回來,假如生女孩的話,也當為其買女孩的戲具回來。』婦人乃至再三的對其夫婿說:『我現在已懷妊,君您快去市場,速為兒,買好的戲其回來。』梵志也至再三的對其婦人說:『但令卿能得安隱生產後,那怕沒有呢?如生男孩的話,當為卿買男孩的戲具回來,如果生女孩的話,也當會為其買女孩的戲具回來。』 那位梵志乃非常的憐念其婦,就便問說:『卿到底欲為兒買那種戲具呢?』其婦回答說:『君您去為兒買獼猴子之好戲具回來吧!』梵志聽後,就往至市中,去買獼猴子的戲具,拿回而對其婦人說:『我已為兒買獼猴子的戲具還來了。』其婦見後,嫌其色致不好,就向其夫說:『君可拿此獼猴的戲具,到了染家,染作為黃色,使其極為可愛,搗練而使其生光澤。』梵志聽後,即時持此獼猴的戲具,往至染家,而對那主人說:『請為我染此獼猴戲具,作為好的黃色,使其極為可愛,搗練而使其生光澤來。』那時,染家主人便對梵志說:『將此獼猴戲其,染作黃色,使其極為可愛,此乃可以的,然而不可以搗練而使其有甚麼光澤之生出啊!』於是,染家乃說此頌而說: 獼猴忍受色 不能堪忍搗 若搗則命終 終不可椎打 此是臭穢囊 獼猴滿不淨 (獼猴的玩具,可以忍受染色之法,但是不可以把它搗練,因為不堪忍受其搗的緣故,如果硬要搗練的話,就會命終正寢〔會弄壞,所謂弄巧成拙〕,終究不可以椎打的。這乃是臭穢之囊,獼猴全身都充滿不淨之物啊!) 尊人!當知!尼犍所說的也是如是,是不能堪以忍受他人的難問的(沒有真理可推問),也不可得思惟觀察,唯可以染那些愚癡的人,不能染那些有智慧的人。尊人!再聽我說喻吧!猶如清淨的波羅捺衣,他的主人,將它持往至於染家,而對染家說:『請為我染此衣,作為極好的顏色,使它成為令人可愛之色,也請把它極為搗練,使其能生光澤。』那時染家對衣主說:『此衣可以染,作為極好的顏色,也可以極搗,使其產生光澤出來。』於是,染家乃說此頌而說: 如波羅捺衣 白淨忍受色 搗已則柔軟 光色增益好 (好像波羅捺國出產的衣服,乃為白淨,可堪以忍受其染色,如經搗練的話,光色就會愈增益而美好。) 尊人!當知!諸位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所說的也是如是,乃極為堪能忍受他人之所難問,也可以爽快的得以思惟觀察,唯能染成為有智慧,不會染成為愚癡的。」尼犍親子對他說:「居士!你是否被沙門瞿曇的幻咒所化呢?」 優婆離居士回答說:「尊人!此為善的幻化之咒,極為善的幻化之咒。尊人!佛陀的那種幻化之咒,乃能使我的父母長夜得利饒益,安隱快樂。以及其妻子、奴婢、作使、那難陀國王,及一切世間的天及魔、梵天、沙門、梵志,也就是從人至於天,使他們都能得利饒益,安隱快樂的。」 尼犍親子對他說:「居士!全那難陀的人民都知道優婆離居士你乃是尼犍的弟子,現在到底是甚麼人的弟子呢?」 於是,優婆離居士,即從座起,右膝著地,若方有佛(想必佛陀在那個地方),就叉手(合掌),向那個地方(佛所住的方向),而發言說:「尊人!且聽我所說吧!(要說他是誰的弟子的含義,是以偈頌傳留下來的。) 雄猛離愚癡 斷穢整降伏 無敵微妙思 學戒禪智慧 安隱無有垢 佛弟子婆離 大聖修習已 得德說自在 善念妙正觀 不高亦不下 不動常自在 佛弟子婆離 無曲常知足 捨離慳得滿 作沙門成覺 後身尊大士 無比無有塵 佛弟子婆離 無疾不可量 甚深得牟尼 常安隱勇猛 住法微妙思 調御常不戲 佛弟子婆離 大龍樂住高 結盡得解脫 應辯才清淨 慧生離憂戚 不還有釋迦 佛弟子婆離 正法禪思惟 無有嬈清淨 常笑無有恚 樂離得第一 無畏常專精 佛弟子婆離 七仙無與等 三達逮得梵 淨浴如明燈 得息止怨結 勇猛極清淨 佛弟子婆離 得息慧如地 大慧除世貪 可祠無上眼 上士無與等 御者無有恚 佛弟子婆離 斷望無上善 善調無比御 無上常歡喜 無疑有光明 斷慢無上覺 佛弟子婆離 斷愛無比覺 無煙無有焰 如去為善逝 無比無與等 名稱已逮正 佛弟子婆離 此是百歎佛 本未曾思惟 優婆離所說 諸天來至彼 善助加諸辯 如法如其人 尼犍親子問 佛十力弟子 (我的師甫乃是一位雄猛而離愚癡的人,是斷除穢汙而完整的降伏一切的人。已沒有怨敵,而微妙的思惟,學習禁戒、禪定、智慧,安隱而沒有垢穢,我是這位佛陀的弟子,名叫優婆離。) (我的師甫為大聖,曾修習大法後,得證福德,而說法自在,善念而微妙的正觀,不高,也不下,不動,而常自在,我就是這位佛的弟子優婆離。) (佛乃無諂曲,而常知足,已捨離慳貪而得圓滿,作沙門而成就正覺,唯有最後的身,為可尊的大士,沒有人能比,沒有塵垢,我就是這位佛陀的弟子,優婆離。) (沒有疾患,而不可量,甚深而得牟尼〔寂靜,滅煩惱而得的賢聖者,指世尊〕,都常於安隱而勇猛,住於正法,微妙的思惟,調御而常不戲,我就是這位佛的弟子優婆離。) (大龍乃樂於住在高處,結縛已盡,而得解脫,應供乃辯才無礙而清淨,智慧生,而離憂戚,為不還於娑婆的果報,而有釋迦,我就是這位佛陀的弟子優婆離。) (於正法而禪定思惟,無有嬈亂,而清淨,常樂於笑而沒有瞋恚,樂於離脫,而得第一,為無怖畏,而常於專精,我就是這位佛陀的弟子優婆離。) (第七仙人〔指世尊為第七佛〕,乃無人能與之齊等,三達〔三明〕,而逮得究竟梵行,淨浴,而有如明燈,已得息〔息滅煩惱〕,而休止怨結,勇猛而極為清淨的,我就是這位佛陀的弟子優婆離。) (得息滅,其智慧如大地,以此大慧去除世人的貪欲心,可奉祠的無上的佛眼,這位上士,乃沒有人能與之齊等的,是善御者,是沒有恚心的覺者,我就是這位佛陀的弟子優婆離。) (斷欲望,而有無上的善,是善調御,是沒有人能比他善於御,是無上,而常歡喜,沒有疑惑而有光明,斷除我慢,而為無上的覺者,我就是這位佛陀的弟子優婆離。) (斷滅貪愛,而為無比的覺悟者,無煙,而沒有焰〔焰〕,如如而去,而為善逝,是沒有比類,沒有人能與齊等,名稱逮於正覺,我就是這位佛陀的弟子優婆離。) (這位是值得百歎的佛陀,本來未曾思惟過〔未曾想過會有這麼超絕而偉大〕,是優婆離我所說的,諸天都常來至於他的地方,善於協助,而加益其諸辯,是如法,正是如其人。尼犍親子你問我,我的回答就是:我乃是具有十力的佛陀的弟子!) 尼犍親子聽後問而說:「居士!你乃以何意,而稱歎沙門瞿曇呢?」(為甚麼那麼的稱歎他呢?) 優婆離居士回答說:「尊人!且聽我說喻,有智慧的人聽喻就能瞭解其義。猶如善作花鬘的工師,以及鬘師的弟子,採取種種的華,用長綖結作而成為種種的鬘。像如是的,尊人,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乃值得無量的稱歎的,佛為我所尊敬的人,因此之故,而稱歎他的。」 說此法之時,優婆離居士乃遠離塵垢,而生明澈諸法的法眼。尼犍親子即吐熱血,而至於波惒國(現在的印度的比哈州,巴特那地方),由於此惡患(身罹此重病),尋便命終(不久即逝世。尼乾陀若提子-大雄,乃這樣的結束其一生的。)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二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三 一三四、釋問經第十八(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天王釋,先派五結樂子,以琴歌見佛。其次來問法,佛陀說:由於有了思,而為有了念,由於有了念,而為有了欲,由於有了欲,而為有了愛,以及有不愛(憎),由於愛、不愛而有了慳、嫉之二結,致於生大苦陰。並說八正道、斷三法、修三法、護六根等法。天王釋,聽佛的開示,而見法得法,並證得初果。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摩竭陀國,住在於王舍城之東,捺林村(庵波羅村)之北,鞞陀提山的因陀羅石室(帝釋巖、石室精舍)。 那時,天王釋(帝釋天),聽聞佛陀遊行在於摩竭陀國,住在於王舍城之東,捺林村之北,鞞陀提山的因陀羅石室。這時,天王釋乃告訴五結樂子(五髻的天帝的樂神)說:「我聽到世尊遊行在於摩竭陀國,住在於王舍城之東,捺林村之北,鞞陀提山的因陀羅石室。五結!你來共往去見佛。」五結樂子說:「唯然!」於是,五結樂子乃挾琉璃琴,跟從天王釋而行。三十三天(忉利天)的天神也聽聞天王釋的心意慇重,欲往見佛陀的消息,三十三天也就同樣的侍從天王釋而行。於是,天王釋,以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們,都猶如大力士之屈伸其臂之頃,在於三十三天忽然隱沒不現後,已住在於摩竭陀國王舍城之東,捺林村之北,鞞陀提山,離開石室不遠之處。 那時,鞞陀提山的一帶,都光耀極照,其光明有如火焰。住在那座山左右邊的居民看見此情形時,便作如是之念:鞞陀提山現在有火燒,而普遍都在燃燒。這時,天王釋住在於一處後,告訴其隨從說:「五結!世尊乃如是的住在於無事處的山林樹下,樂居於高岩,靜寂而沒有音聲,遠離而無惡,沒有人民在那裡,而能隨順燕坐在那裡,可說是有大威德啊!我們諸天,都喜樂於他那遠離,而燕坐安隱,而快樂遊行的模式。我們還未通達,不應隨便前往。五結!你就先去通報,我們然後當會前進而去。」 五結樂子自說:「唯然!」於是,五結樂子受天王釋的教敕後,就挾琉璃琴,即先往而近於因陀羅石室,便作如是之念:我知道這裡離佛不近不遠。我欲使佛陀知道我的來到,就聽我的樂音之聲吧!他先住在那個地方後,則調琉璃琴,作欲相應之偈、龍相應之偈、沙門相應之偈、阿羅訶相應之偈,而歌頌說(所謂有關於佛、法、羅漢、欲之頌): 賢禮汝父母 月及耽浮樓 謂生汝殊妙 令我發歡心 煩熱求涼風 渴欲飲冷水 如是我愛汝 猶羅訶愛法 如收水甚難 著欲亦復然 無量生共會 如施與無著 池水清且涼 底有金粟沙 如龍象熱逼 入此池水浴 猶如鉤牽象 我意為汝伏 所行汝不覺 窈窕未得汝 我意極著汝 煩冤燒我心 是故我不樂 如人入虎口 如釋子思禪 常樂在於一 如牟尼得覺 得汝妙淨然 如牟尼所樂 無上正盡覺 如是我所樂 常求欲得汝 如病欲得藥 如饑欲得食 賢汝止我心 猶如水滅火 若我所作福 供養諸無著 彼是悉淨妙 我共汝受報 願我共汝終 不離汝獨活 我寧共汝死 不用相離生 釋為與我願 三十三天尊 汝人無上尊 是我願最堅 是故禮大雄 稽首人最上 斷絕諸愛刺 我禮日之親 (賢姊〔跋陀,乾闥婆樂神之女兒〕!我首先禮拜您的父母,有如月的光輝那樣。以及躭浮樓〔乾闥婆樂神,賢的父親〕。因為能誕生你這麼的殊妙,使我能起歡喜之心。如煩熱時之求涼風,口渴時之欲飲冷水那樣,像如是的,我乃非常的敬愛您,有如阿羅訶〔阿羅漢〕之愛法那樣。) (如欲收拾撥棄之水,是非常的困難那樣,著於欲也是同樣的道理的。無量的眾生共會在於一處,如佈施之沒有執著那樣。有如池水之清淨,而清涼,池底乃有金粟之沙,假如龍象被煩熱所逼,就會入此池中去作水浴。猶如被鉤所牽的象那樣,我的心意都為您而降伏。我所行所作的,你都不覺到。妳那窈窕〔幽靜閒雅〕之姿,我卻未能得到於妳。我的心意極為纏著於妳,煩冤之心,燒然我的心,因此之故,我心不快樂,有如人進入於虎口那樣〔有關於欲〕。) (有如釋子之思惟禪定,心都常樂而專一,有如牟尼之得證覺道,得到你那種微妙的淨然。有如牟尼之所樂的那種無上的正盡覺,像如是的,就是我所喜樂的,都常求欲得到於您。有如患病而欲得良樂,如饑渴的人之欲得飲食那樣。賢姊!妳乃止息我的心,猶如水之消滅火那樣。如我所作的福德,而能供養諸無著〔覺者〕的話,則那些均為是淨妙之故,我乃共與你受其果報。願我能和您同時命終,不離開您而獨自活命。我寧可和您一同死去,不要相離而獨自生存。) (釋尊!願您賜與我能達成此願,三十三天的諸天都尊敬您,您乃為人天中的無上之尊,此是我的願,是最堅固之願。因此之故,禮拜大雄您,稽首人中的最上的人,已斷絕諸愛之刺的,我這邊要禮拜日種的親屬-釋迦世尊您〔印度古時分為日月二統,世尊為日統〕。) 於是,世尊乃從三昧而起,讚歎五結樂子說:「善哉!善哉!五結!你的歌音和琴聲都很相應,琴聲和歌音都非常的相應,歌音不出於琴聲外,琴聲不出於歌音之外。五結!你是否能憶起往昔之時,所歌頌的此欲相應偈、龍相應偈、沙門相應偈、阿羅訶相應偈嗎?」 五結樂子白說:「世尊!唯大仙人(指世尊),自當知此事。大仙人!往昔之時,世尊您初得覺道之時,遊行在於鬱鞞羅村(佛陀成道處之南,離尼連河約一哩),尼連禪河(恒河支流)之岸,阿闍惒羅尼拘類樹之下(羊牧榕樹)。那時,躭浮樓(乾闥婆)樂王之女,名叫賢月色(賢為跋陀,如月亮之明淨),有一位天神名叫結,是駕御車輛,名叫摩兜麗的孩子,欲求那位天女。大仙人!當他在求欲那位天女時,我也是同樣的欲求得那位天女的。然而,大仙人!我求那天女時,竟不能得到,我在於那個時候,住在於該天女之後,便歌頌此相應偈、龍相應偈、沙門相應偈、阿羅訶相應偈。大仙人!我歌此偈時,那位天女曾經回顧,怡然含笑而對我說:『五結!我未曾看過那位佛陀世尊,然而我已從三十三天們聽過那位世尊,是一位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正偏知)、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五結!如果你能數數(屢次,常常)稱歎世尊的話,就可以和你共事大仙人(佛陀)。』我乃唯一與她共會,自此以後,就不再見到了。」 於是,天王釋,曾作如是之念:五結樂子已使世尊從禪定中覺起後,通報我給與善逝(佛陀)了。那時,天王釋就告訴他說:「五結!你就到那邊去,為我而稽首佛足,問訊世尊的聖體康健,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與否?而向佛作如是之語:『大仙人!天王釋要稽首佛足,問訊世尊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與否?大仙人!天王釋,以及三十三天,都欲見世尊您。』」五結樂子回白說:「唯然!」 於是,五結樂子乃捨棄琉璃琴,叉手向佛,白而說:「世尊!唯(是)!大仙人!天王釋叫我代他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嗎?大仙人!天王釋,及三十三天,都欲見世尊。」 那時,世尊告訴他們說:「五結!現在天王釋安隱快樂,以及諸天、人、阿修羅(非天)、犍遝惒(乾闥婆,尋香神、樂神)、羅剎(暴惡鬼),以及其餘的種種身份的眾生,都安隱快樂(都很好)。五結!天王釋如果欲見我的話,就請其隨心所欲吧!」於是,五結樂子聽佛所說,乃善受善持,稽首佛足,遶佛身邊三匝後離去,而往詣天王釋之處,白天帝說:「天王!我已代您向世尊通報過了,世尊現在正在等候您,唯願天王自當知時!」 於是,天王釋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乃往詣佛所。這時,天王釋稽首佛足,再三自稱其姓名而說:「唯大仙人!我是天王釋,我是天王釋(帝釋天)。」世尊告訴他說:「如是!如是!拘翼(憍尸迦,帝釋別名)!你是天王釋。」 這時,天王釋自稱姓名,稽首佛足後,就退住在一邊。三十三天,及五結樂子,也來稽首佛足,然後都退住在一邊。那時,天王釋就白佛而說:「唯!大仙人!我應該要離開世尊的近處而坐呢?或者應該要遠一點而坐呢?」 世尊告訴他說:「你應近在我處而坐。為甚麼呢?因為你有大的天眷屬之故。」於是,天王釋乃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靠近佛的那一邊。三十三天,及五結樂子,也依次而再來稽首佛足,然後依序而坐在一邊。那時,因陀羅石室(帝釋岩,石室精舍),乃忽然廣大起來,為甚麼呢?因為佛陀的威神,以及諸天的威德之故。 這時,天王釋坐定後,仰白佛陀說:「唯大仙人!我在長夜(久來)就欲見世尊,欲請問您的法。大仙人!我在往昔的一個時候,世尊正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石岩中。大仙人!我在那時,為了自己,也為了三十三天,就乘駕御千象的車輛,到達鞞沙門大王(四天王之一,主北方)之家。那個時候,鞞沙門大王之家有一位妻妾,名叫盤闍那(妙臂)。這時,世尊正在入定,而寂然,那位天王之妻乃叉手禮拜世尊之雙足。大仙人!我曾經對她說:『妹妹!我現在不是往見世尊之時,因為世尊正在入定。如果世尊從禪定寤起之時,妹妳就代我向佛稽首禮拜,問訊世尊之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與否嗎?而應作如是之說:唯大仙人!天王釋叫我代他向您稽首禮拜,問訊世尊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與否?』大仙人!那位妹妹,曾經代我向佛稽首禮拜,而問訊世尊過,世尊還憶記此事嗎?」 世尊告訴他說:「拘翼!那位妹妹曾經代你來稽首在我的雙足下,都均照你之意,曾經代你來問訊於我,我也憶記此事。拘翼!當你離開的那個時候,我聽此音聲,便從禪定寤覺起來了。」 帝釋天說:「大仙人!往昔之時,我曾經聽過:如果有一位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出現於世間之時,會增加天眾,會減少阿修羅(非天)之眾。大仙人!我親自以眼看見世尊的弟子比丘,跟從世尊修習梵行,而舍欲離欲,因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得至於善處,而生在於天中。大仙人!瞿毘釋女(耶輸陀羅,佛太子時之妃,為善覺王之女),是世尊的弟子,也從世尊您修習梵行。她乃憎惡這個女人之身,乃愛樂能生為男人之形,能轉女人身,而受男人形,就舍欲而離欲,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得生於妙處-三十三天,為我作子(在帝釋天之下的一位子民)。她既生在此處後,諸天都均知而稱說:瞿婆天子(耶輸陀羅生天后之天名),有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 大仙人!我又看見,曾經有世尊的三位比丘弟子們,也從世尊之處修習梵行,然後不捨離欲貪之故,在他們身壞命終之後,生在於其餘下賤的伎樂宮中。他們既生在那邊後,就日日(每天)來到三十三天之處,去供事諸天,奉侍瞿婆天子。天子看見他們後,就說偈而說: 與眼優婆私 我字名瞿毘 奉敬佛及法 淨意供養眾 我已蒙佛恩 釋子大佑德 妙生三十三 彼知佑天子 見彼本比丘 受生伎樂神 叉手面前立 瞿婆為說偈 是本瞿曇子 我本為人時 來至到我家 飲食好供養 汝本與聖等 行無上梵行 今為他所使 日來奉事天 我本承事汝 聞聖善說法 得信成就戒 妙生三十三 汝本受奉事 行無上梵行 今為他所使 日來奉事天 汝以何為面 受持佛法已 反背不向法 是眼覺善說 我昔見汝等 今生下伎樂 自行非法行 自生於非法 我本在居家 觀我今勝德 轉女成天子 自在五欲樂 彼訶瞿曇子 厭已歎瞿曇 我今當進行 天子真諦說 二於彼勤行 憶瞿曇法律 知欲有災患 即彼捨離欲 彼為欲結縛 即得舍遠離 如象斷羈靽 度三十三天 因陀羅天梵 一切皆來集 即彼坐上去 雄猛舍塵欲 帝釋見已厭 勝天天中天 彼本生下賤 度三十三天 厭已妙息言 瞿婆後說曰 人中有佛勝 釋牟尼知欲 彼子中失念 我訶更復得 於三中之一 則生伎樂中 二成等正道 在天定根樂 汝說如是法 弟子無有惑 度漏斷邪疑 禮佛勝伏根 若彼覺諸法 二得升進處 彼得升進已 生於梵天中 我等知彼法 大仙來至此 (我是與眼〔具眼而明見真理的世尊〕的優婆私〔本為女眾在家學佛的優婆夷〕,我的名字叫做瞿毘〔瞿婆,耶輸陀羅〕。曾經奉敬佛陀,以及法,也以淨意去供養僧眾。我已經承蒙佛陀的大恩惠,而為釋子,而具有了大佑德。巧妙的,能往生在於三十三天〔忉利天,第二層天〕,他們都知道而稱我為佑天子。) (我看他們幾位,本來都出家為比丘,而現在乃受生而為伎樂神〔乾闥婆天,司樂之神〕,都叉手站立在於我的面前,瞿婆天我,就為他們說偈:你們本來為瞿曇〔指佛陀〕的弟子,在我本來為人之時,你們曾經來到我的俗家乞食,我就以好的飲食供養你們。你們本來都和聖者同樣的修行無上的梵行的人,而現在乃為他人所支使,天天都須要來奉事於天。我本來乃奉事於你們的人,然而我乃聞聖者〔指佛〕的善說之法,而得信,而成就具足之戒,而巧妙的生在於此三十三天。你們本來乃受我奉事的行者,乃行無上的梵行的人,然而現在卻為他人所支使,每日都須來奉事於天。) (你們到底面向何處而去的呢?你們既受持佛法後,又反背而不向於法,不好好的學習此眼覺〔佛陀〕所善說之法呢?我在往昔之時,看見你們的一切,現在乃生而為下使的伎樂神,原來你們乃自行非法之行,自生於非法。我本來乃在於居家的佛教女信徒,然而觀看我現在的勝德時,可看到我已轉女身而成為天子身,可以自在的享受五欲之樂。你們既不用功,就被訶責為當甚麼瞿曇〔佛陀〕的弟子呢?由於被訶責而懺愧後,又稱歎瞿曇〔佛陀〕。我現在當會進行,有關於天子之真諦之說:你們有二位,都在那裡勤行用功,都憶念瞿曇〔佛陀〕之正法與律戒,都知道欲貪有種種的災患,因此,就捨離其欲貪。他們雖然都被欲貪所結縛,然而即得捨棄而遠離。有如大象的斷除其羈靽那樣,而度到三十三天來。因陀羅〔釋帝天〕、天、梵,一切都來集。即他們就坐上而去,雄猛而捨棄塵垢之欲貪。帝釋見後生厭而喜勝天的天中之天。他本來乃生為下賤的人,而度到三十三天來。討厭後,已妙息其言。瞿婆天我,後來說言而說:在人中有佛,乃為最勝者,釋迦牟尼乃如實而知道欲。學佛的子弟曾在於其中失去其意念,我乃訶責,而更使其再得其願望。在於三人之中,有一人,則生於伎樂天中。二位則成等正道,在於天,而有定根之樂,你說如是之法,弟子並沒有疑惑。已度有漏而斷邪疑,禮拜佛陀之勝,而伏諸根,如果他能覺諸法的話,其二人定能得升進之處。他們得升進後,會生在於梵天中。我們知道其法,大仙必定來至於此)。 那時,世尊便作如是之念:此鬼神長夜(久來)都不會有諛諂,也沒有欺誑,無幻而質直。如果有事要問的話,都是盡為欲知其事之故,並不是欲來觸嬈的,他之所問之事,也是同樣之理。我寧可演說甚深的阿毘曇(無比法,勝法)。世尊覺知此事後,就為天王釋,說此偈頌說: 於現法樂故 亦為後世樂 拘翼自恣問 隨意之所樂 彼彼之所問 盡當為決斷 世尊已見聽 日天求見義 在摩竭陀國 賢婆娑婆問 (在於現法當中安樂之故,也會為後世帶來其安樂。拘翼〔帝釋天〕你可以自恣而問〔欲問則儘管開口來問〕,隨意之所喜樂的,都可以問。你如果有彼彼〔各種〕之所問,我盡當會為你決斷其疑。) (世尊我已允許你了,日天〔釋帝天〕求見的真義,我都見到了。在此摩竭陀國,賢者-婆娑婆〔帝釋天〕,儘管放心的問吧!) 於是,天王釋白佛說:「世尊!諸天、人、阿修羅、犍遝惒(乾闥婆)、羅剎,以及其餘種種身份的眾生,各各(他們)到底有幾結呢?」(有好多的煩惱呢?) 世尊聽後,回答而說:「拘翼!諸天、人、阿修羅、犍遝惒、羅剎,以及其餘種種身份的眾生,各各都有二結,所謂慳,以及嫉是。他們各各都作如是之念:使我為無杖、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鬥、無苦,而能安樂遊行。他們雖然曾作如是之念,然而仍然如故的有杖、有結、有怨、有恚、有諍、有鬥、有苦,而不能安樂遊行。」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諸天、人、阿修羅、犍遝惒、羅剎,以及其餘種種身份的眾生,各各都有二結。他們都作如是之念:使我無杖(沒有刀杖之須)、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鬥、無苦,而能安樂遊行。他們雖然作如是之念,然而仍然如故的有杖、有結、有怨、有恚、有諍、有鬥、有苦,而不得安樂遊行。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陀您所說之法,我都知道,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不決的了,都是聽佛所說之故。」(從來的疑問,都由於佛陀之解釋,而冰釋)。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帝釋天又問說:「大仙人!慳與嫉,乃由於甚麼因,甚麼緣?為從甚麼而生,由於甚麼而有的呢?又由於甚麼因由,才能沒有慳,沒有嫉呢?」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慳與嫉之二結,乃起因於愛、不愛(憎),緣於愛、不愛,從於愛、不愛而生,由於愛、不愛而有的。如果沒有愛與不愛的話,就不會有慳與嫉的了。」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慳與嫉的二結,都由於愛與不愛(憎),緣於愛與不愛,從於愛與不愛而生,由於愛與不愛而有的。如果沒有愛與不愛的話,就沒有慳與嫉的。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了知,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因為聽佛所說之故,乃能如是。」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愛與不愛(憎),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由於甚麼緣?從於甚麼而生?由於甚麼而有的呢?又由於甚麼因由,而會為愛與不愛(憎)呢?」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愛與不愛(憎),乃因於欲(希求),緣於欲,從於欲而生的,由於有了欲之故,而有了愛與不愛的。如果沒有欲的話,就不會有愛與不愛的了。」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愛與不愛(憎),乃因於欲,緣於欲,從於欲而生,由於有了欲之故,才會有了愛與不愛。如果沒有欲的話,就沒有愛與不愛。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已了知了,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都是由於聽佛所說之故。」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欲,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甚麼緣?從何而生?由何而有的呢?又由於甚麼因由才會沒有欲呢?」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所謂欲,乃因於念(尋,於對境記憶不忘),緣於念,從於念而生,由於有了念之故,才會有了欲的。如果沒有念的話,就不會有欲。」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所謂欲,乃因於念,緣於念,從於念而生,由於有了念之故,才會有了欲。如果沒有念的話,就不會有欲。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能了知,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都是由於聽佛所說之故。」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所謂念,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由於甚麼緣?從於甚麼而生?由於甚麼而有的呢?又由於甚麼因由,才會沒有念呢?」 世尊聽後,回答而說:「拘翼!所謂念,乃因於思(妄想思念,使心有所造作),緣於思,從於思而生,由於思之故,才會有了念的。如果沒有思的話,就不會有了念。由於念之故,而會有了欲,由於欲之故,而會有了愛與不愛(憎),由於愛與不愛之故,才會有了慳與嫉,由於有了慳與嫉之故,才會有了刀杖、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等,心中會生起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像如是的,這種純大苦陰之產生。如果沒有思的話,就不會有念,如果沒有念的話,就不會有了欲,如果沒有欲的話,就不會有愛與不愛,如果沒有愛與不愛的話,就不會有慳與嫉,如果沒有慳與嫉的話,就不會有刀杖、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等,心中就不會生起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像如是的,此純大苦陰就會滅。」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所謂念,就是因於思,緣於思,從思而生,由於思之故而會有的。如果沒有思的話,就不會有念。由於有了念之故,才會有了欲,由於欲之故,才會有了愛與不愛,由於愛與不愛之故,才會有了慳與嫉,由於有了慳與嫉之故,才會有了刀杖、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等,心中才會生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像如是的,此純大苦陰之產生。如果沒有思的話,就沒有念,如沒有念,就不會有欲,如果沒有欲的話,就不會有愛與不愛,如果沒有愛與不愛的話,就沒有慳與嫉,如果沒有慳與嫉的話,就不會有刀杖、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心中就不會生起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像如是的,此純大苦陰就會消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悉皆知道,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這都是由於聽佛所說之故。」 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甚麼叫做滅除戲妄的道跡?比丘要怎麼行,才能趣向於滅戲道跡呢?」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所謂滅戲道跡,就是八支聖道,所謂正見,……乃至正定之八是。拘翼!這叫做滅戲道跡。當比丘的,就應修行此道行,而趣向於滅戲道跡。」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滅戲道跡就是所謂八支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之八是。大仙人!這叫做滅戲道跡。當一位比丘的,應修行此道行,而趣向於滅戲道跡。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均悉知道,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都是由於聽佛所說之故。」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一位比丘,欲趣向於滅戲道跡的話,應該要斷除幾種法?行幾種法呢?」 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一位比丘,欲趣向於滅戲道跡的話,就應斷除三種法,而修行三種法。那三種呢?第一叫做念,第二叫做言,第三叫做求。拘翼!所謂念,我說有二種,為可行與不可行。如果所起的念,為不可行的念的話,我就應該把它斷滅。如果所起之念,為可行的話,我就為他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因為要成就其念之故。第二之言,也是同樣之理。拘翼!第三之求,我說也有二種,為可行與不可行是。如果欲求,為不可行的話,我就要斷滅它,假如欲求為可行的話,我就為它而知道時宜,為有念而有智,為成就此欲求之故。」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一位比丘欲趣向於滅戲道跡時,應該要斷滅三法,而修行三法。那三法呢?第一為念,第二為言,第三為求。大仙人說念有二種,有可行的念,有不可行的念。如果此念,會增長惡不善之法,而減損善法的話,大仙人說便應把它滅斷,如果其念,會減損惡不善之法,而會增長善法的話,大仙人說為它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為成就其念之故。第二之言,也是同樣的道理。大仙人說第三之求,也同樣的有二種,為可行,和不可行是。如果此欲求,乃會增長惡不善之法,會減損善法的話,大仙人說便應斷滅它。如果此欲求,會減損惡不善之法,會增長善法的話,大仙人說應為彼而知時宜,而有念有智,為成就其欲求之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均悉知道,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由於聽佛所說之故。」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而說:「大仙人!一位比丘,欲趣向於滅戲道跡時,有幾種法,護持從解脫(別解脫,戒本),應行幾種法呢?」 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一位比丘,趣向於滅戲道跡時,有六種法,護持從解脫,應行六種法。那六種法呢?所謂眼根視色境,耳根聞聲境,鼻根嗅香境,舌根嘗味境,身根覺觸境,意根知法境是。拘翼!眼根視色境,我說有二種,一為可行,二為不可行。如果眼根視看色境之時,那是不可行的話,我就會把它斷滅,如果眼根看視色境時,那是可行的話,我就會因為它,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因為成就它之故。像如是的,耳根聽聲境,鼻根嗅香境,舌根嘗味境,身根覺觸境,意根知法境等法,我說,也有二種,一為可行,二為不可行。如果意根知法境時,為不可行的話,我就會斷滅它,假若意根知法境時,是可行的話,我就為它,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因為成就它之故。」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一位比丘,欲趣向於滅戲道跡的話,有六種之法,護持從解脫(戒本)時,應行六種法。那六種法呢?眼根看視色境,耳根聽聞聲境,鼻根嗅香臭之境,舌根嘗噉味境,身根覺觸觸境,意根識知法境是。大仙人說眼視色時,有二種法,一為可行,二為不可行。如果眼視色時,會增長惡不善之法,而會減損善法的話,大仙人說應把它斷滅,如果眼視色時,會減損惡不善法,而會增長善法的話,大仙人說為它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因為成就它之故。像如是的,耳根聞聲境,鼻根嗅香境,舌根嘗味境,身根覺觸境時,大仙人說也是同樣的道理。大仙人也說意根知法境時,也有二種法,一為可行,二為不可行。如果意根知法境時,會增長惡不善之法,會減損善法的話,大仙人說應即把它斷滅,假若意根知法境時,會減損惡不善之法,會增長善法的話,大仙人說應為它而知時,而有念有智,因為成就它之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悉皆知道,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由於聽佛所說之故。」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一位比丘,趣向於滅戲道跡時,其生命存於一時之項的話,又應斷除幾種法,行幾種法呢?」 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一位比丘,趣向於滅戲道跡時,其生命存於一時之頃的話,又應斷除三種法,而行三種法。那三種呢?第一為喜,第二為憂,第三為舍。拘翼!所謂喜樂,我說有二種,一為可行,二為不可行。如果此喜樂為不可行的話,我就應即斷滅它,假若喜樂為可行的話,我就為它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因為成就它之故。第二法之憂惱,也是同樣的道理。拘翼!第三法之舍(沒有執著),我說也有二種,一為可行,二為不可行。如果此舍,為不可行的話,我即把它斷滅,假若舍法,為可行的話,我就會為之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因為成就它之故。」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一位比丘,趣向於滅戲道跡,其生命存於一時之頃的話,就應斷滅三種法,而行三種法。那三種法呢?第一為喜樂,第二為憂惱,第三為不喜不憂之舍。大仙人說所謂喜樂,有二種法,一為可行,二為不可行。如果喜樂會增長惡不善之法,而會減損善法的話,大仙人說應即把它斷滅。假若喜樂會減損惡不善之法,而會增長善法的話,大仙人說為它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因為成就它之故。第二法之憂惱之法,也是同樣的道理。大仙人說第三之舍之法,也有二種,一為可行,第二為不可行。如果此舍法,會增長惡不善之法,會減損善法的話,大仙人說即應把它斷滅,假若此舍法,能減損惡不善之法,能增長善法的話,大仙人說為它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因為成就此法之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悉於知道,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由於聽佛所說之故。」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一切的沙門、梵志,是否同為一說,同為一欲,同為一愛,同為一樂,同為一意嗎?」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一切的沙門、梵志,都不同於一說,不同於一欲,不同於一愛,不同於一樂,不同於一意的。」 這時,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一切的沙門、梵志,為甚麼緣故,不同一說,不同一欲,不同一愛,不同一樂,不同於一意呢?」 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在此世界裡,有若干種之界,有無量之界,他們都隨著其所知之界,即在於其所知之界而隨其力,隨其方便,一向都說此為真諦,其餘的都是虛妄。拘翼!因此之故,一切沙門、梵志,都不同於一說,不同於一欲,不同於一愛,不同於一樂,不同於一意的。」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此世間有若干種的境界,有無量的境界,他們都隨著其所知的境界,即在於那種境界裡,隨著其力,隨著其方便,一向都說此為真諦(說他所知的才是真理),其餘的都是虛妄(除了他之說之外,均為沒有事實之事)。大仙人!因於此之故,一切的沙門、梵志,都並沒有同一之說,也沒有同一之欲,沒有同一之愛,沒有同一之樂,沒有同一之意耳。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悉皆知道,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由於聽佛所說之故。」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而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一切的沙門、梵志,都能得至於究竟,都能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完畢嗎?」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不一定一切的沙門、梵志,都得至於究竟。都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已完畢。」 這時,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為甚麼緣故,不一定一切沙門、梵志都得至於究竟,得至於究竟白淨,得至於究竟梵行,得至於究竟梵行已完畢呢?」 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如果有沙門、梵志,對於無上之愛之盡,而不正於善於心之解脫的話,他就不能至於究竟,不能究竟白淨,不能究竟梵行,不是究竟梵行都完畢。拘翼!如果有沙門、梵志,對於無上之愛之盡,而正於善於心的解脫的話,他就是至於究竟,就是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都已完畢的了。」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果有沙門、梵志,對於無上之愛之盡,而不正於善於心的解脫的話,他就不至於究竟,不是究竟白淨,不是究竟梵行,不是究竟梵行都已完畢。大仙人!假若有沙門、梵志,對於無上之愛之盡,而正於善於心的解脫的話,他就是至於究竟,就是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都已完畢。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悉皆知道,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由於聽佛所說之故。」 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善受善持,而白佛說:「大仙人!我在於長夜(久來),都有疑惑之刺,世尊今天已將它拔出來了。為甚麼呢?因為所謂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之故。」(有了佛的神力,方能拔除其疑惑之刺)。 世尊問他而說:「拘翼!你是否記憶起往昔之時,曾經問過其餘的沙門、梵志,有關於如此之事嗎?」 這時,天王釋回答說:「世尊!唯大仙人自當知道。大仙人!三十三天曾經集在於法堂(天帝說法之堂),都各懷愁戚,數數(屢屢)感歎而說:『我們如果能值遇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的話,我們必當往詣去拜見。』大仙人!然而我們都不能值遇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因此之故,便行具足五欲的功德(五根對於五境之欲念的功能)。大仙人!我們由於放逸,而行放逸後,有一位大威德天子在於極妙之處,即便命終。大仙人!我看見大威德天子在於極妙之處,即便命終之時,我便生起極為厭惡,身上之毛都倒竪起來,而想:『不可使我在於此處,快速的命終。』 大仙人!我因此而厭惡,因此而憂戚之故,如看見其餘的沙門、梵志,在於那些無事處的山林樹下,或樂居於高岩,寂無音聲之處,而遠離,而無惡,沒有人民之處,而隨順燕坐。知他為樂於遠離,燕坐安隱,快樂而遊行等事,我看見他之後,便以為是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因此就去拜見他。那人卻不認識我,而問我說:『你到底是誰呢?』我於那時回答他而說:『大仙人!我是天王釋。大仙人!我是天王釋。』他又問我而說:『我曾經見過釋,也見過釋的種姓。到底是甚麼緣故,名為釋呢?由於甚麼緣故,而為釋種姓呢?』我便回答他而說:『大仙人!如果有人來問我甚麼事的話,我便會隨著我的所能,隨著其力而回答他,因此之故,我名為釋。』他就作如是之說:『我們如果隨著其事來問釋你的話,釋你也隨著其事來回答我吧。』他就問我其事,我乃不問他,他乃歸命於我,我乃不歸命他。大仙人!從那些沙門、梵志,竟不能得到威儀法教,何況又能得像如是之間呢?」 這時,天王釋,乃說偈頌而說: 釋往釋往已 釋今作是說 遠離意所念 除疑諸猶豫 久遠行於世 推求索如來 見沙門梵志 在遠離燕坐 謂是正盡覺 往奉敬禮事 云何得升進 如是我問彼 問已不能知 聖道及道跡 世尊今為我 若意有所疑 所念及所思 其意之所行 知心隱及現 明者為我說 尊佛尊為師 尊無著牟尼 尊斷諸結使 自度度眾生 覺者第一覺 御者最上御 息者尊妙息 大仙自度度 故我禮大雄 稽首人最上 斷絕諸愛刺 我禮日之親 (帝釋我去追尋,帝釋我去追尋後,帝釋我現在作如是之說:應遠離意識之所念,而除滅我的疑惑等諸猶豫。久遠以來,我乃行於世間,都在推尋而求索如來。在其過程中,曾看見沙門、梵志們,都在遠離處而燕坐的人。我以為是正盡諸漏的覺者,就往詣去奉敬禮事他們。我開口說:怎樣才能得升進?像如是的我曾經請問他們。雖然問他們,然而他們都不能了知聖道,以及聖道的道跡。) (世尊現在為我說:如果意識有所疑惑,有所念,以及所思,如果其意有所行的話,就會知心之隱,及心之顯現,明者〔有正眼的覺者〕為我闡說。我尊佛尊為師,尊,乃為無著,乃為牟尼〔寂靜〕,尊,乃為斷諸結使,乃為自度彼岸,而度眾生到於彼岸。乃為覺者中的第一覺者,乃為調御丈夫當中的最上的調御丈夫,乃為息者〔息滅一切煩惱苦痛〕當中,最為尊妙的息者,大仙您!乃能自度而能度他人,因此之故,我乃禮拜大雄〔佛陀〕您,我乃稽首人中的最上者。是斷絕諸貪愛之刺的人。因此,我乃禮拜日種之親〔佛為目種的後裔〕。) 於是,世尊問他說:「拘翼!汝是否能憶起在往昔之時,得到如是之離,得到如是之歡喜,謂在於我處,而得法喜過嗎?」 這時,天王釋回答說:「世尊!唯大仙人自當知道此事。大仙人!往昔之時,天及阿修羅,共起戰鬥。大仙人!天和阿修羅,共起戰鬥之時,我曾經作如是之念:使天能得勝,而能攻破阿修羅。諸天之食,以及阿修羅之食,都盡使為三十三天之食。大仙人!天及阿修羅共起戰鬥之時,天便得勝,而攻破阿修羅,諸天之食,及阿修羅之令,都盡使為三十三天之食。大仙人!那時,我乃有離有喜,而夾雜有刀杖、結怨、鬥諍、憎嫉。而不得神通,不得覺道,不得涅槃。大仙人!今天我所得之離,與所得之喜,都不夾雜刀杖、結怨、鬥諍、憎嫉,而得神通、而得覺道,也得涅槃。」 世尊問他說:「拘翼!你是怎樣的得離、得喜,謂在於我之處得到法喜呢?」 這時,天王釋回答說:「大仙人!我作如是之念:我在這裡命終後,轉生在於人間。那個地方如果有族姓,乃極為大富樂,資財為無量,有畜牧、產業,乃不可稱計之多,封戶、食邑,種種都具足。所謂剎帝利長者之族、梵志長者之族、居士長者之族,以及其餘之豪族,都極大的富樂,資財都無量,畜牧、產業,都不能稱計得出之多,封戶、食邑,種種都具足。轉生在如是的豪族家庭後,成就諸根,對於如來所說之法與律,都能得正信,得正信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出家學道。而修學智慧,修學智慧後,如果得證智慧的話,便得究竟智,而得究竟邊際(解脫一切苦惱)。如果修學智慧,而修學智慧後,能得智慧,然而不能得究竟智的話,假若有諸天,為有大福佑,色像巍巍(崇高端嚴),光耀煒燁(光明昌盛),極為有威力,而安隱快樂,而長住於宮殿,生於最上的話,我就往生於那個地方。」 於是,天王釋說偈而說: 捨離於天身 來下生人間 不愚癡入胎 隨我意所樂 得身具足已 逮質直正道 行具足梵行 常樂於乞食 (我如捨離天身後,來下生在於人間時,不願再投生入胎於愚癡之家,願隨我之意之所喜樂的。能得身上的諸根具足後,逮達於質直正道,而具足梵行,而常樂於乞食的生活。) 我修學智慧,修學智慧後,如得智慧的話,便得究竟智,便得究竟邊際。我修學智慧,修學智慧後,如得智慧,然而不得究竟智的話,當願作最上的妙天,諸天聞其名,所謂色究竟天,願往生於其中。大仙人!我願當得阿那含(不還,三果阿羅漢)。大仙人!我現在已定得須陀洹(預流,初果阿羅漢)。」 世尊問他而說:「拘翼!你是以甚麼因,而得此極好、極高、極廣,而差降(離脫下層),而自稱說已得須陀洹呢?」 這時,天王釋,用偈回答而說: 不更有餘尊 唯世尊境界 得最上差降 未曾有此處 大仙我此坐 即於此天身 我更得增壽 如是自眼見 (更沒有其餘之尊,唯有世尊的境界,始能得最上的差降〔離脫下層〕,得未曾有的這地方。) (大仙人!我坐在於這裡,即在於此天身的身上,我已能更得增長天壽了,如是之事,乃以我自己的天眼而見到的。) 說此法之時,天王釋,即時遠塵離垢,諸法的法眼,由之而生出來。於是,天王釋乃見法而得法,而覺白淨之法,而斷疑度惑,更沒有其餘之尊,不再從於其他,已沒有猶豫,已住於果證,在於世尊之法,得無所畏,就從其座站起,稽首佛足,仰白世尊而說:「世尊!我現在自歸依佛,自歸依法,以及自歸依比丘眾,唯願世尊授我為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 於是,天王釋稱歎五結樂子說:「善哉!善哉!五結你!乃大有益於我。為甚麼呢?因為由於你之故,佛陀乃能從禪定而寤起。由於你事先使世尊從禪定寤起之故,使我們在後能得拜見佛陀。五結!我從此歸天宮後,會以躭浮樓(樂神乾闥婆王)伎樂王女-賢月色,嫁給你,作為你的媳婦,以及賦與其父樂王的本國給你,拜與你(封你)作為伎樂王。」 於是,天王釋告訴三十三天說:「你們都來,如我們本願求為梵天,而住於梵天上,而再三的恭敬禮事的話,他們現在都盡為世尊恭敬禮事。為甚麼呢?因為世尊乃為梵天,梵天當會造化一切,為最尊,會生眾生之有,以及當有的彼所,可知的都盡知,可見的都盡見之故。」 於是,天王釋,以及三十三天,和五結樂子,如本來為了梵天,而願住於梵天上,而再三恭敬禮事的話,他們盡都為世尊而恭敬禮事,而稽首於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於是,天王釋,以及三十三天,和五結樂子,都再三為世尊恭敬禮事,而稽首佛足,然後遠佛身邊三匝,就在於那個地方忽然隱沒不現。 那時,梵天的色像巍巍,光輝煒燁,在於夜色將向於平旦之時,往詣佛所,稽首佛足,然後退住在一邊,即時用偈仰白世尊說: 為多饒益義 見利義曰天 賢住摩竭國 婆娑婆問事 (為了多所饒益與義,看見真正利義之事,而對天演說。賢〔指佛陀〕您住在於摩竭陀國,而婆娑婆〔天帝〕,乃向您請問學佛之事!) 大仙人說此法時,天王釋乃遠塵離垢,諸法的法眼,因之而生(得法眼-能了達觀透緣生差別之法之眼),以及八萬位的諸天,也遠塵離垢,也生透徹諸法的法眼。於是,世尊告訴梵天說:「如是!如是!如梵天你所說的: 為多饒益義 見利義曰天 賢住摩竭國 婆娑婆問事 (語譯如前) 梵天!我說法之時,天王釋乃遠塵離垢,乃生諸法的法眼,以及八萬名的諸天們,也遠塵離垢,都生諸法的法眼。」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這時,天王釋,以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並那位大梵天,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三五、善生經第十九(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善生遵其父遺言,而恭敬、供養、禮拜東西南北和上下六方。佛陀見之,為他而說殺生、不與取、邪淫、妄言之四業,以及其原因,和欲、恚、怖、癡等四事.並指示六非道、六災患、四不親而似親、四種善親等法,最後教他在聖法與律當中,禮拜六方的意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饒蝦蟆林。 那時,有一位善生居士之子,在其父親臨終之時,由於有關於對於六方禮之事之故,曾遺敕其子,善教善訶而說:「善生!在我臨終之後,你應當叉手向六方禮拜,而說:東方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會恭敬、供養、禮事於我的。像如是的,在於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們。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會恭敬、供養、禮事於我的。」 善生居士之子,聽父的教訓後,仰白其父說:「唯!當會如父尊之教敕。」 於是,善生居士之子,在其父命終之後,在於平旦沐浴其身,穿著新的蒭磨衣(亞麻衣),手裡執持新生的拘舍葉(吉祥草之葉),到了水邊,叉手而向六方禮拜而說:東方若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們。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會恭敬、供養、禮事於我。像如是的,向於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都說: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會恭敬、供養、禮事於我。 那個時候,世尊過了其夜,至於平旦,著衣持鉢,入王舍城去行乞食。世尊入王舍城乞食之時,遙見善生居士之子,在於平旦沐浴其身後,穿著新的蒭磨衣,手裡執持生的拘舍葉,往至於水邊,叉手向六方禮拜而說:東方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悉恭敬、供養、禮事於他。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會恭敬、供養、禮事於我。像如是的,向於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禮拜都說:如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恭敬、供養、禮事於我。 世尊看見其事後,就到善生居士之子之處,問他而說:「居士子!你到底是受那一位沙門、梵志之教?教你要恭敬、供養、禮事,而在於平旦沐浴其身,穿著新的蒭磨衣,手裡執持生的拘舍之葉,往至於水邊,叉手而向於六方禮拜而說:東方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恭敬、供養、禮事於他們,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恭敬、供養、禮事於我。像如是的,向於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禮拜而說: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他們。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恭敬、供養、禮事於我呢?」 善生居士之子回答說:「世尊!我並不是受其餘的沙門、梵志之教的。世尊!我的家父臨終之時,由於禮拜六方之事之故,遺敕於我。曾善教善訶而說:『善生!在我命終之後,你應當叉手而向六方禮拜而說:東方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恭敬、供養、禮事於我。像如是的向於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都同樣的禮拜而說: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會恭敬、供養、禮事於我。』世尊!我乃受家父的遺教,叫我為了恭敬、供養、禮事之故,在於平旦之時沐浴其身,然後穿著新的蒭磨衣,手裡執持生的拘舍之葉,往至於水邊,叉手而向六方禮拜而說:東方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會恭敬、供養、禮事於我。像如是的,向於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禮拜而說: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會恭敬、供養、禮事於我。」 世尊聽後,告訴他說:「居士子!我也說有六方,並不說沒有。居士子!如果有人善分別六方,而離開四方的惡不善的業垢的話,他就在於現法當中,被人可敬可重,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往生於善處,會上生於天中。居士子!眾生有四種之業,為四種之穢。那四種呢?居士子!所謂殺生者,就是眾生的業種、穢種。不與取(偷盜)、邪淫、妄言者,就是眾生之業種、穢種。」於是,世尊說偈頌而說: 殺生不與取 邪淫犯他妻 所言不真實 慧者不稱譽 (行殺生、不與而取〔偷盜〕,以及那邪淫,也就是侵犯他人的妻女,和所言的都不真實〔妄言〕的話,則有智慧的人,並不會稱譽他。) 「居士子!人們由於行四事之故,便會多得罪報。那四事呢?所謂行欲、行恚、行怖、行癡是。」於是,世尊乃說此偈頌而說: 欲恚怖及癡 行惡非法行 彼心滅名稱 如月向盡沒 (行貪欲、瞋恚、恐怖,以及愚癡等,而行這些惡非法之行的話,他就必定會消滅其名稱。有如月亮向於盡,而隱沒那樣。) 居士子!人們由於行四事之故,便能得多福德。那四事呢?所謂不行貪欲,不行瞋恚,不行恐怖,不行愚癡是。」於是世尊,說此偈頌而說: 斷欲無恚怖 無癡行法行 彼名稱普聞 如月漸盛滿 (斷除貪欲,沒有瞋恚,沒有恐怖,沒有愚癡,而行正法之行的話,他的名稱就會普聞,有如月亮之漸漸盛滿那樣。) 居士子!追求財物時,須應當知!有六種的非道(不是求財物之道,而是毀滅財物的原因)。那六種呢?第一叫做以種種戲而求財物者(博戲),就是非道,第二叫做非時而行求財物者,為非道,第三叫做飲酒放逸而求財物者,為之非道,第四叫做親近惡知識,而求財物者,為之非道,第五叫做常喜妓樂,而求財物者,為之非道,第六叫做以懶惰,而求財物者,為之非道。 居士子!如果有人,作種種之戲(博戲)的話,當知!會有六種的災患。那六種呢?第一為如負(輸人)則生怨,第二為失去則會生恥,第三為如負時,則睡眠會不安,第四為會使怨家懷喜,第五為使宗親會懷憂,第六為在眾人當中所說的,他人都不信用。居士子!人們如果博戲的話,就不想經營作事,作事而不營運的話,則功業就會不成就,而未得財物的就不能得,本有財物的便轉而會消耗。 居士子!人們如果非時而行的話(不按時去努力,得否都隨便),當知會有六種災患。那六種呢?第一為不會自護,第二為不會守護財物,第三為不保護妻子,第四會為人所疑,第五會多生苦患,第六會被人所謗。居士子!人們如果非時而行求財物的話,就是不會經營作事,作事而不經營的話,則功業會不成功,未得的財物,就不能得,本有的財物,便會轉而消耗。 居士子!如果人們飲酒而放逸的話,當知會有六種災患。第一就是現有的財物會失棄,第二則會多有疾患(生病),第三就是會增諸鬥諍,第四就是會隱藏髮露(不敢面對現實而坦白其行),第五就是不稱不護(惡名臭布),第六就是會滅慧而生癡。居士子!人們如果飲酒放逸的話,就不經營作事,作事不經營的話,則功業會不成就,未得的財物,則不能得,本有的財物,便會轉而會消耗。 居士子!如果人們親近惡知識的話,當知會有六種的災患。那六種呢?第一就是等於親近於賊徒,第二就是會親近於欺誑,第三就是會親近於狂醉,第四就是會親近於放恣,第五就是會逐於嬉戲,第六就是會以此惡知識為親友,會以此惡知識為其伴侶。居士子!如果人們親近惡知識的話,就會不經營作事,作事不經營的話,則功業會不成就,未得的財物,則不能得,本有的財物,便會輾轉而消耗。 居士子!如果人們喜於伎樂的話,當知會有六種災患。那六種呢?第一就是會喜於聞歌(耽樂於聲歌,以下同),第二就是喜見跳舞,第三就是會喜往作樂,第四就是喜見弄鈴,第五就是喜拍兩手,第六就是喜樂於大眾會。居士子!如果人們喜伎樂的話,就不會經營作事,作事不經營的話,則功業會不成就,未得的財物,則不能得,本有的財物,便會輾轉而消耗。 居士子!如果人們有懶惰的話,當知會有六種的災患。那六種呢?第一就是大早不會去作業,第二就是大晚就不會去作業,第三就是大寒時不肯去作業,第四就是大熱時不肯去作業,第五就是大飽時不會去作業,第六就是大饑時不會去作業。居士子!如果人們懶惰的話,就不會去經營作事,作事不經營的話,則功業就不會成就,未得的財物,則不能得,本有的財物,便會輾轉而消耗。」於是,世尊說此偈頌而說! 種種戲逐色 嗜酒喜作樂 親近惡知識 懶惰不作業 放恣不自護 此處壞敗人 行來不防護 邪淫犯他妻 心中常結怨 求願無有利 飲酒念女色 此處壞敗人 重作不善行 佷戾不受教 罵沙門梵志 顛倒有邪見 兇暴行黑業 此處壞敗人 自乏無財物 飲酒失衣被 負債如湧泉 彼必壞門族 數往至酒爐 親近惡朋友 應得財不得 是伴党為樂 多有惡朋友 常隨不善伴 今世及後世 二俱得敗壞 人習惡轉減 習善轉興盛 習勝者轉增 是故當習勝 習升則得升 常逮智慧升 轉獲清淨戒 及與微妙止 晝則喜眠臥 夜則好遊行 放逸常飲酒 居家不得成 大寒及大熱 謂有懶惰人 至竟不成業 終不獲財利 若寒及大熱 不計猶如草 若人作是業 彼終不失樂 (作種種嬉戲,而追逐於色,嗜好飲酒而喜歡作樂,親近於惡知識,懶惰而不作業〔不認真於自己的工作〕,這樣的放恣〔放蕩〕,而不自守護,這裡〔這樣〕就是會敗壞人的家業的。) (行來〔來去,行動〕都不防護,都作邪淫而侵犯他人的妻女,其心中都常會結怨,是自求願沒有利益之事,這樣的飲酒而思念女色,則這裡〔自這樣〕定會敗壞於人的。) (常常作不善之行,恨戾〔作惡作罪〕而不接受人的教誡,罵詈沙門、梵志,顛倒而有邪見,兇暴而行黑業〔惡業〕,這樣,就會敗壞人。) (自己弄成缺乏,而沒有財物,飲酒而失去了日常需穿需用的衣被,負債有如湧泉之不止境,這種人必定會敗壞其門族。) (屢次往至於酒爐〔酒店〕,親近那些惡朋友,應得的財物因之而不能得到,是以伴黨為其快樂〔結伴喜樂,不務作事〕,有很多的惡朋友常隨在一起,而作為不善的伴侶,致於在現在之世,以及後來之世,二者都均會得到敗壞的。) (人們如果將習惡之業輾轉而減少,習善之業輾轉而興盛的話,則習勝者就會輾轉而增加,因此之故,當應學習勝業。如習升,就會得升,會常逮於升進智慧,而輾轉,而會獲得清淨戒,以及與之以微妙之止〔止息,寂定〕。) (假如白天也喜歡睡眠而臥,夜間則好遊行〔跑來跑去〕,放逸而只顧常飲酒的話,則居家而想過安樂的生活,那是不能成就的。) (如果遇到大寒,以及大熱時,所謂就懶惰不作業的話,就終究不能成家立業的,究竟不能獲得財利的。假若於大寒,以及大熱之時,並不計較其冷暖而努力,拋棄寒熱於胸後,有如草芥的話,則如果這樣的作業的人,他的終始都不會失棄其安樂!) 居士子!有四種不親而似親(非友而類似於友),那四種呢?第一就是知事非親似如親,第二為面前愛言非親似如親,第三為言語非親似如親,第四為惡趣伴非親似如親。居士子!由於有了四事之故,說他知事,乃非親而似如親(非友而似友)。那四事呢?第一就是知事而奪財,第二就是以少而取多,第三就是或者會用恐怖,第四為或者為了利,而狎習是(親近熟習)。」於是,世尊乃說此事而以頌說: 人以知為事 言語至柔軟 怖為利狎習 知非親如親 常當遠離彼 如道有恐怖 (有人以知事為事,而奪取人的財物,其言語乃至為柔軟〔以少取多〕,或者以恐怖而取,或者以利而狎習〔親近〕。要知道!這是非親而類似於親〔非友而似友〕的,應當常於遠離他,有如道上有恐怖之事那樣的遠離。) 居士子!由於有四事之故,在於面前愛言,乃非親而似如親(非友而似友)。那四事呢?第一就是制妙事(牽制善事),第二就是教你作惡事,第三就是在你的面前稱譽讚歎你,第四就是在於背後說你的壞話。」於是,世尊說此,而以頌而說: 若制妙善法 教作惡不善 對面前稱譽 背後說其惡 若知妙及惡 亦復覺二說 是親不可親 知彼人如是 常當遠離彼 如道有恐怖 (如果牽制你的妙善之事,教你去作諸惡不善之法,對你的面前稱譽於你,在你的背後,卻說你的壞話。如果知道甚麼是妙〔善〕,甚麼是惡,也覺悟此前後不對之說的話,就知道似乎是親,而非親,故不可以親近他。假若知道此人乃如是之人的話,就應當常於遠離他,猶如道上有恐怖之事那樣的遠離他。) 居士子!由於有四事之故,其言語,乃非親,而似如親。那四事呢?第一就是認過去之事,第二就是必定會辯當來之事,第三就是虛而不作真實之說,第四就是說現事必定會滅,我應當作,而作為不作認之說。」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認過及未來 虛論現滅事 當作不作說 知非親如親 常當遠離彼 如道有恐怖 (認定有過去,以及辯論未來之事,而虛論現在世之事,乃為壞滅之事,當作而為不作之說。如果知道這乃非親,而類似於親的話,就應當常於遠離他,有如道上有恐怖之事那樣的遠離他)。 居士子!由於四事之故,惡趣之伴,乃非親而類似於親。那四事呢?第一就是教你作種種之戲,第二就是教你作非時之行,第三就是教令你飲酒,第四就是教你親近惡知識。」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教若干種戲 飲酒犯他妻 習下不習勝 彼滅如月盡 常當遠離彼 如道有恐怖 (教你若干種的遊戲,教你飲酒作樂,教你侵犯他人之妻女,教你學習趣下,而不教你學優勝之法。這樣,則定會毀滅之事,有如月亮之沒盡那樣。應當要常於遠離這種人,有如道上有恐怖之事那樣的遠離於他。) 居士子!如果為善親(善心之友)的話,當知為有四種。那四種呢?第一為同於苦樂的人,當知就是善親的人。第二就是會愍念你的人,當知就是善親的人,第三為求利於你,當知就是善親的人,第四為饒益,當知就是善親的人。居士子!由於四事之故,同於苦樂的人,當知就是善親的人。那四事呢?第一就是為了你,而舍去其自己,第二就是為了你,而捨棄其財物,第三就是為了你,而捨棄其妻子,第四就是所說的都堪忍。」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舍欲財妻子 所說能堪忍 知親同苦樂 慧者當狎習 (捨棄其欲、財物、妻子,所說的都能堪忍,知道此人為親友,而能同於苦樂的話,則有智慧的人,應當要親近他。) 居士子!由於四事之故,而愍念,當知就是善親。那四事呢?第一就是教你作妙法(學善業),第二就是制止你行惡法,第三就是在你的面前稱說你,第四就是卻退怨家。」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教妙善制惡 面稱卻怨家 知善親愍念 慧者當狎習 (教你學習妙善的法,制止你行惡法,在你的面前稱讚於你,為你而退卻怨家,知道為善親而會愍念你的話,則有智慧的人,當應狎習他〔親近他〕。) 居士子!由於四事之故,而求利,當知就是善親。那四事呢?第一就是密事髮露(都坦白其心,不隱藏是非),第二就是密不覆藏(不隱瞞事實),第三就是得利為喜(你有利,他就歡喜),第四就是不得利不憂(他不得利,也不會憂戚)。」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密事露不藏 利喜無不憂 知善親求利 慧者當狎習 (秘密之事,都顯露坦白的說出來,有甚麼事都不隱藏而盡心,有利可得時,為你而喜,沒有利可得,也不會憂戚,知道此為善親,而為你求利的話,則有智慧的人,當應狎習親近他。) 居士子!由於有四事之故,而會有饒益,應當知道!這是善親的人。那四事呢?第一就是知財物盡,第二就是知財物盡後,便給你以財物,第三就是見你放逸便會教訶你,第四就是常會愍念你。」於是,世尊說此後,就以偈頌而說: 知財盡與物 放逸教愍念 知善親饒益 慧者當狎習 (知道你的財物已盡〔會替你想辦法〕,你的財物已沒有的話,他就會給與你財物。如果你放逸的話,就會教訓你,訶責你〔使你不放逸〕,同時,也常時愍念你。應當要知道!這是善親,而會有饒益的,有智慧的人,應當要狎習親近他。) 居士子!在我的聖法與律當中,也有六方,所謂東方、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是。居士子!如東方的話,則為像如是的:為人子的,當觀念其父母(對父母應盡之事)。孩子應該以五事去奉敬供養其父母的。那五事呢?第一就是增益財物,第二就是備辦眾事,第三就是所欲時,則奉給他,第四就是自恣而不違,第五就是所有的私物,盡以奉上。為人子的,應以此五事,去奉敬供養其父母。當人的父母的,也應以五事,去善於懷念其子。那五事呢?第一就是要愛念兒子,第二就是供給其正途之用,使其無缺乏,第三就是使兒子不負債務,第四就是婚娶稱可(應嫁娶而有適當的話,就允許他),第五就是父母如可意,則所有物,都應盡付與其子。父母應以此五事,而去善念其子。居士子!像如是的,東方者,有二俱之分別的。居士子!在聖法與律當中之所謂東方,就是所謂子與父母之事。居士子!如果慈孝於父母的話,必定會有增益,則不會有衰耗的。 居士子!如南方的話,就應如是的:當弟子的,應觀念其師尊。弟子應當以五事去恭敬供養其尊師。那五事呢?第一就是善於恭順,第二就是善於承事,第三就是速起,第四就是所作之業都為善,第五就是能奉敬師尊。弟子應以此五事去恭敬供養其師。而為人師長的人,也應以五事善念其弟子。那五事呢?第一就是教他的技術,第二就是速教他,第三就是盡教其所知的,第四就是要處於善方,第五就是付囑善知識,為人師長的,應以此五事善念其弟子。居士子!像如是的南方,二俱分別。居士子!在聖法與律當中,所謂南方者,就是所謂弟子與師長之事。如果有人慈順於師長的話,必定會有增益,則不會有衰耗的。 居士子!如西方的話,就應如是的:夫應觀念其妻子,夫當以五事愛敬供給其妻子。那五事呢?第一就是憐念妻子,第二就是不輕慢,第三就是為妻子作瓔珞嚴具,第四就是使其在於家中得自在,第五就是念妻的親親(親戚)。當人之夫的,應以此五事去愛敬供給其妻子,而妻子也應以十三事善於敬順其夫。那十三種呢?第一就是重愛敬夫,第二就是重供養夫,第三就是善念其夫,第四就是攝持作業,第五就是善攝眷屬,第六就是前以瞻侍,第七就是後以愛行,第八就是言以誠實,第九就是不禁制門,第十就是見來贊善,第十一就是敷設床待,第十二就是施設淨美豐饒的飲食,第十三就是供養沙門、梵志。為人妻子的,以此十三事去善於敬順其夫。居士子!像如是的西方之二,俱有分別。居士子!在聖法與律當中,所謂西方,就是所謂夫與妻子之間互敬之事。居士子!如果有人,能夠慈愍其妻子的話,必定會有增益,則是不會有衰耗的。 居士子!如果為北方的話,則像如是的,乃為大家(大當家,主人),觀念其奴婢、使用人,大家(主人)應當以五事愍念給恤其奴婢、使用人。那五事呢?第一就是隨其力而作業,第二就是隨時食之(給他飯吃),第三就是隨時飲之(給他飲料),第四就是及日休息(有休息之日),第五就是病給湯藥(患疾病就應請醫生治療他)。大家(主人)以此五事愍念給恤奴婢、使用人,而當人的奴婢、使用人的,也應以九事去善奉其大家(主人)。那九事呢?第一就是隨時作業,第二就是專心作業,第二,就是一切的作業,第四就是前以瞻侍(早起),第五就是後以愛行(晚睡),第六就是言以誠實,第七就是急時不遠離,第八就是行他方時,則便讚歎,第九就是稱大家(主人)為庶幾(賢者)。奴婢、使用人應以此九事去善奉大家(主人)。居士子!像如是的,北方之二,俱為有分別。居士子!在聖法與律當中,所謂北方者,就是所謂大家(主人)與奴婢、使用人之間之事。居士子!如果有人慈愍奴婢、使用人的話,必定會有增益,則是不會有衰耗的。 居士子!如下方的話,就是像如是的有關於親友之觀念親友之臣之事。為人親友,應當以五事去愛敬供給其親友之臣。那五事呢?第一就是愛敬,第二就是不輕慢,第三就是不欺誑,第四就是施與珍寶,第五就是拯念(濟振懷念)親友之臣。親友以此五事去愛敬供給親友之臣,而親友之臣也應以五事善念其親友。那五事呢?第一就是知其財物已盡,第二就是知其財物已盡後,就供給其財物,第三就是見其放逸時,就要教訶他,第四就是要愛念,第五就是急時(遇親友之急難時),可歸依(做其庇護者)。親友之臣應以此五事善念其親友。居士子!像如是的,下方之二,俱有分別。居士子!在聖法與律當中,所謂下方者,就是所謂親友與親友之臣的關念之事。居士子!如果有人慈愍其親友之臣的話,必定會有增益,則是不會有衰耗的。 居士子!如上方的話,就像如是的,施主觀念沙門、梵志之事。當施主的,應當以五事去尊敬供養沙門、梵志。那五事呢?第一就是不禁制門,第二就是見來就贊善,第三就是敷設床而待,第四就是施設淨美豐饒的飲食,第五就是擁護如法。施以此五事去尊敬供養沙門、梵志,而沙門、梵志也應以五事去善念施主。那五事呢?第一就是教其信,教其行信、念信,第二就是教其禁戒,第三就是教其博聞,第四就是教其佈施,第五就是教其智慧,教其行慧、立慧。沙門、梵志應以此五事去善念施主。居士子!像如是的,上方之二,俱為分別解釋過了。居士子!在聖法與律當中,所謂上方,就是有關於施主與沙門、梵志之事。居士子!如果有人尊奉沙門、梵志的話,必定會有增益,並不會有衰耗的。 居士子!有四種攝事(攝受,而使其依附於下之四事,然後導入於佛道)。那四種呢?第一就是惠施,第二就是愛言,第三就是行利(利行,起善行而利益眾生),第四就是等利(同事,隨眾生所樂,同其所作,使其各沾法益)是。」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惠施及愛言 常為他行利 眾生等同利 名稱普遠至 此則攝持世 猶如御車人 若無攝持者 母不因其子 得供養恭敬 父因數亦然 若有此法攝 故得大福佑 照遠猶日光 速利翻捷疾 不粗說聰明 如是得名稱 定護無貢高 速利翻捷疾 成就信尸賴 如是得名稱 常起不懶惰 喜施人飲食 將去調御正 如是得名稱 親友臣同恤 愛樂有齊限 謂攝在親中 殊妙如師子 初當學技術 於後求財物 後來財物已 分別作四分 一分作飲食 一分作田業 一分舉藏置 急時赴所須 耕作商人給 一分出息利 第五為取掃 第六作屋宅 家若具六事 不增快得樂 彼必饒錢財 如海中水流 彼如是求財 猶如蜂採花 長夜求錢財 當自受快樂 出財莫令遠 亦勿令普漫 不可以財與 兇暴及豪強 東方為父母 南方為師尊 西方為妻子 北方為奴婢 下方親友臣 上沙門梵志 願禮此諸方 二俱得大稱 禮此諸方已 施主得生天 (應行惠施,以及講愛言〔善言慰論〕,他應常為他人行利〔利行,利益眾生〕,對於眾生,則平等而同與其利益〔等利,同事,隨人之所樂,而示現其能力,同其所作,利益眾生〕,這樣,則其名稱就會普遍而遠聞。這就是攝受眾生,持世〔處世〕待人的四攝法,猶如駕御車輛的人那樣的。假如沒有攝持的話,則,母,不能因其子而得以供養恭敬,父,不能因其子而得以供養恭敬之事,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果有此四法之攝持〔四攝事,四攝法〕的話,就會因此之故,而得大福佑。這樣,則能夠照得很遠,猶如太陽之光亮,很快而得利,而翻遍,乃很捷疾。) (不粗說〔不惡口,愛言〕,就是聰明的一件事,像如是的話,就能得名稱。決定護持而沒有貢高的話,就會有速利,而翻遍也捷疾。成就正信、尸賴〔戒〕的話,像如是的,定會得名稱。常早起而不懶惰,歡喜佈施於人以飲食,將離開時,則調御端正,像如是的話,定能得名稱。對於親友之臣屬,同樣的憐恤,愛樂而有齊限,所謂攝持在其親中,其殊妙,有如師長與弟子那樣。) (首先當學技術,到後來,則求財物。後來財物入手後,就應分別作為四分。一分作為飲食之用,一分作為田業之須,一分把它儲存起來,以應急時之所須要之用。借給與耕作的人,或者是商人,也就是撥出一分去生利息。) (第五為娶婦之用,第六則為建築自家的屋宅。家庭如果具有了此六事的話,則不增,而能得快樂。他必定會饒益錢財,有如流入海中之水那樣。他像如是的去求財的話,就如蜂之採花那樣的長夜〔常久〕求錢財,當會自受其快樂。) (出錢財,不可以使其離遠,也不可以使其有普漫〔放任〕,不可以將錢財給與兇暴,以及豪強的人。) (以東方為父母,以南方為師尊,以西方為妻子,以北方為奴婢,以下方為親友之臣,以上方為沙門、梵志。唯願禮拜此諸方,兩方都能得大名稱。禮拜此諸方後,施主你,定能得以往生於天上界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善生居士子,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三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四 一三六、大品商人求財經第二十(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如人不信佛所說的正法與律的話,那個人必定會被害,有如商人之被羅剎所食那樣。如人信佛所說的正法與律的話,那人就會得安度,猶如商人之乘馲馬王那樣的安隱得度。世尊所謂正法與律.即指觀六根、六境、五陰、六大等為非我。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往昔之時,在此閻浮洲中,有諸商人們,皆共集會在於賈客堂,而作如是之念:我們寧可為乘海而裝船,入於大海中,去取諸財寶來,以供給於家庭之用。又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進入海中時,是不可能豫知會安隱,或不安隱的。我們寧可各各(各人)備辦浮海之具,所謂羖羊皮的囊(黑色牡羊皮的皮袋)、大瓠(大形的飄葫蘆)、押栰(木筏)等物是。他們在於後來之時,各各都備辦淨海之具,所謂羖羊皮囊、大瓠、押栰等物,然後便進入於大海中。他們在海中時,其船乃被摩竭魚王(摩伽羅,在南海中棲遊的怪魚)所破壞。那些商人們就各各乘其自備的浮海之共,所謂羖羊的皮囊、大瓠、押栰等,都各浮自於諸方。 那時,在海之東,有大風之卒起,將諸商人吹至於海的西岸。在那個地方,乃逢見諸女人之輩,都極妙端正,都以一切嚴具來飾嚴她們的身。那些女人看見諸商人後,便作如是言:『善來!諸位賢者!快來!諸賢!這裡乃為一極樂,為最妙好之處。有園觀浴池,有坐臥的處所,林木都蓊鬱,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如意珠)、寶珠、碧玉、白珂、硨磲(大貝,背紋如車輪之渠,可為寶物)、珊瑚、琥珀、瑪瑙、瑇瑁(玳瑁,龜類,甲光滑,可制裝飾品)、赤石、琁珠(美玉)等物,這些珍寶盡可以給與諸位賢者,當可與我們共相娛樂,唯不可使閻浮洲的商人向南而去,乃至作夢也不可以夢到南方之事。』那些商人就這樣的和那些婦女共相娛樂在一起。那些商人們,因為和那些婦女合會一起之故,就生男或者又再生女。他們在於後來之時,由閻浮提同來的有一位有智慧的商人,這時獨住於靜處,而作如是之念:為甚麼緣故,這些婦女們,乃制止我們,不令我們南行呢?我寧可暗伺和我共居的婦人,察知她已入眠之後,就安徐而起(慢慢的不打擾她,而私自起床),當竊(私自)南行。 那位閻浮洲的有智慧的商人,就在於後來,伺察其同居的婦人,知道她已熟睡之後,就安徐而起,就私自向南而去。那位閻浮洲的那一位有智慧的人,即在南行後,乃遙聞有大音高聲,都在叫喚,有眾多的人聲,正在啼哭懊惱,都在喚父呼母,呼喚妻子,以及諸愛念備至的親親朋友而說:『我們本居閻浮洲的安隱快樂之處,然而都不能再看見的了(嗚呼,慘哉!)』那位商人聽後,生極大的恐怖,他身上的毛都倒竪起來而說:不可使人,以及非人來觸嬈我吧!於是,閻浮洲的那一位有智慧的商人,乃自製其恐怖,又再南向而行。那一位閻浮提的有智慧的商人,向南前進後,忽見東邊有一大鐵城,看見後,遍處觀察,都看不到有一個門,乃至可容許貓子的出處也沒有。 那一位閻浮洲的有智慧的商人,看見鐵城之北面,有一大叢樹,就到了那大叢樹之處,安徐緣上(慢慢的爬上樹上),上後,問那些大眾人們而說:『諸位賢者!你們為甚麼緣故,在此啼哭懊惱,喚父呼母,呼喚妻子,以及諸愛念兼備的親親朋友而說:我們本來所住的閻浮洲,那安隱快樂之處,我們已不能再見到的了!』這時,大眾人們便回答他而說:『賢者!我們都是閻浮洲的諸商人,都皆共集會在於賈客堂,而作如是之念:我們寧可為乘海而裝船,好進入大海中去取諸財寶,求回後,以便供給家中之用。賢者!我們又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我們這次入海,乃不可能豫知能安隱,或不安隱的,我們寧可各各備辦浮海之具,所謂準備羖羊的皮囊,或大瓠、押栰。 諸位賢者!我們在於後來之時,各人都備辦浮海之具,所謂羖羊的皮囊、大瓠、押栰後,便進入大海。賢者!我們在於海中時,被摩竭魚王(怪魚)破壞其船。賢者!我們這些商人,各人都自乘其浮海之具-羖羊的皮裘、大瓠、押栰,浮向於諸方。那時,海東有大風忽起,把我們這些商人吹向而至於海的西岸。在那裡逢見諸婦女之輩,長的極妙而端正,用一切的莊嚴之具嚴飾在其身上。那些女人看見我們後,便作如是之語而說:善來!諸賢!快來!諸位賢者!.這裡乃為極樂,是最妙的好處。有園觀浴池,有坐臥的處所,林木很蓊鬱,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硨磲、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等珍寶,都盡與諸位賢者們。你們當可與我們共相娛樂,但是不可使閻浮洲的商人們向南而行,乃至於夢中也不可夢到南方。 賢者!我們和那些婦女共相合會(生活在一起),而生男,或者又再生女。賢者!如那些婦人不再聞到閻浮洲的其餘諸商人在於海中被摩竭魚王破壞其船的話,就會和我們共相娛樂。賢者!如果那些婦女聽聞閻浮洲另有諸商人在於海中被摩竭魚王破壞其船的話,便會吃食我們,極遭其逼迫(非常的緊迫)。如在食人時,如果還有其餘的發、毛,以及爪、齒的話,那些婦人們都會盡取而食之。如食人時,有血渧在於地上的話,那些婦人們便會用手爪去掘地,其深為四寸,那樣的將血取而吃掉。賢者!當知!我們閻浮洲的商人本來有五百人,就中已被噉吃掉的為二百五十,其餘的還有二百五十名,都在此大鐵城中。賢者!你千萬不可相信那些婦人的語,因為她們並不是真正的人,乃是羅剎鬼(暴惡鬼)而已!』 於是,閻浮洲的那一位有智慧的商人,從大叢樹安徐而下來後,從原來之道,還回那些婦人之處,回到他本來共居之地。他這時察知那婦人仍故睡眠未醒寤,就在於其夜,那一位閻浮洲的有智慧的商人,就速往那些閩浮洲的諸商人之處,便作如是之語而說:『你們都來,都當到靜處。你們各人都應獨往,不可帶兒子去,大家在那個地方,有密論之緊安事。』那些閻浮洲的諸商人們就共至於靜處,都各自獨去,不帶兒息來。 於是,閻浮洲的那一位有智慧的商人,乃開口而說:『諸位商人!我曾經獨住在於安靜處,而作如是之念:為甚麼緣故,這些婦人之輩,曾經制止我們,叫我們不可向南而去呢?我寧可伺察和我共居的婦人,知道她已熟睡之後,安徐而起來,當私自向南而行去為是。於是,我便伺察我的同居的婦人,知道她已熟睡後,我就安徐而起,就私自南行。我向南而行後,遙聞大音高聲的喚叫,有眾多的人聲正在啼哭懊惱,正在喚父呼母,呼喚妻子,以及諸愛念的親親朋友,都這樣的說:好個閻浮洲之安隱快樂,現在已不再得見了!我聽到這聲音後,起極大的恐怖,身上的毛都倒竪起來。我想:不可使人,以及非人來觸嬈我啊!於是,我便自製恐怖的心理,就再南行。再向南邊進行後,忽見東邊有一大鐵城。看見後,四處遍觀,而不見有其出入之門,乃至可容許貓子的出處也沒有。 這時,我又見到大鐵城之北,有一大叢樹,就到了那大叢樹之處,安徐緣上(慢慢的爬上去)。到了樹的上面後,就問那些大眾們說:諸位賢者!你們為甚麼緣故,那麼的啼哭懊惱,而喚父呼母,呼喚妻子,以及諸愛念的親親朋友而說:好個閻浮洲,乃安隱快樂,為甚麼不能得以再見呢?那些大眾們回答我說:賢者!我們是閻浮洲的諸商人,都皆共集會在於賈客堂,而作如是之念:我們寧可為乘海而裝船,然後進入大海中去取珍寶回來,以供家庭之用。賢者!我們又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我們這次入海,乃不可豫知會安隱,或不安隱的。我們寧可各各備辦浮海之具,所謂羖羊的皮囊、大瓠、押栰是。賢者!我們在於後來之時,各各備辦浮海之具,所謂羖羊的皮囊、大瓠、押栰,然後便入於大海。賢者!我們在海中,被摩竭魚王破壞其船。賢者!我們這些商人各人都自乘浮海之具,所謂羖羊的皮囊、大瓠、押栰,都浮向於諸方面。那時,在海東,有大風忽起,把我們這些商人吹至於海的西岸。在那裡逢見諸女人輩,一看乃知為極妙而端正,都用一切的嚴具飾嚴其身。那些女人看見我們後,便作如是之語:善來!諸賢!快來!諸賢!此間乃為極樂,是最妙的好處,有園觀浴池,有坐臥的處所,林木都蒼鬱,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硨磲、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等珍寶,都盡與諸位賢者們。你們當與我們共相娛樂,唯不可使閻浮洲的商人向南而行,乃至於夢中也不可作往南之夢。賢者!我們就這樣的和那些婦女共相娛樂,我們由於和那些婦人共相合會之故,就生男孩,或又生女兒。賢者!如果那些婦人不再聽聞到閻浮洲更有商人在海中,被摩竭魚王破壞船隻的話,就會和我們繼續共相娛樂。賢者!如果那些婦人聽聞閻浮洲更有商人在於海中,被摩竭魚王破壞其船的話,便會食掉我們,實在是極遭逼迫之時(事情非常的緊逼)。如她們食人時,一看還有餘發、毛,以及爪齒的話,那些婦人們便盡取而吃食。如在食人之時,看有血渧在於地上的話,那些婦人便會用手爪去掘地,其深四寸,去取血滴而食。賢者!當知!我們這些閻浮洲的商人,本來有五百人,就中已被吃掉的為二百五十人,殘餘的為一百五十人,現在都在於此大鐵城之中。賢者!你千萬不可相信那些婦人之語,她們並不是真正的人,她們是一群羅剎鬼而已!』 於是,閻浮洲的諸商人,乃問那位閻浮洲的那位有智慧的商人而說:『賢者!你是否問那些大眾而說:賢者!是否有方便,能使我們,以及你們,從這裡,而能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嗎?』閻浮洲的那一位有智慧的商人回答說:『諸賢!我在那時,只顧脫出,並不作如是之問。』於是,閻浮洲的諸商人對他說:『賢者!你趕快還回到本來與之共居的婦人之處後,再度的伺察她在熟睡時,就安徐而起,更自南行。再到那些大眾之人之處,去問他們說:諸賢!是否有方便,能使我們,以及你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之法嗎?』於是,閻浮洲的那一位有智慧的商人,乃默然而接受他們的建議。 這時,閻浮洲的那一位有智慧的商人,還回而至於其共居的婦人之處後,就伺察她還在熟睡時,就安徐而起,就私自向南而行。又再到了那些大眾之人之處,而問他們說:『諸賢!是否有方便,可使我們,以及你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之法呢?』那些大眾等人回答說:『賢者!更沒有甚麼方便可使我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的。賢者!我們曾作如是之念:我們應當共同來破掘此牆,好使我們回歸本處吧!剛發這種心後,此牆乃轉更倍高於平常之時。賢者!此謂方便,然而卻使我們不得從此而安隱度至於閻浮洲啊!賢者!如果另有甚麼方便可使你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提,然而我們已永無方便了。賢者!我們曾經聽到空中唱如是之言而說:閻浮提的諸商人都愚癡不定,也不能善解。為甚麼呢?因為不能使其在於每月之十五日說從解脫(別解脫,說戒)之時向南而行。那邊有馲馬王(雲馬,長毛的馬),乃食自然的粳米,為安隱快樂,充滿諸根,再三的聲唱而說:誰欲度到彼岸,那一個人欲使我解脫他?誰欲使我引他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嗎? 你們可以共詣馲馬王而作如是之語:我們欲得度而至於彼岸,願你解脫我們,願引我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賢者!這就是所謂方便,使你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商人們!你們都快來,可往至於那馲馬王之處,而作如是之言:我們欲得度至於彼岸,願來解脫我們,願引導我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 於是,閻浮洲的那一位有智慧的商人發言說:『諸位商人!現在往詣馲馬王之處,而作此言說:『我們欲得度至於彼岸,願解脫我們,願引我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諸商人!應隨順諸天意,諸商人!假如月之十五日,說從解脫(別解脫,說戒)之時,馲馬王乃食自然的粳米,為安隱快樂,充滿諸根,再三的聲唱說:誰欲度過彼岸,誰欲從我解脫?誰欲叫我引他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在那個時候,我們就往詣那個地方,而作如是之言:我們欲得度至於彼岸,願解脫我們,願引我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 於是,馲馬王,在於後來,月之十五日,說從解脫之時,食自然的粳米,安隱快樂,充滿諸根,再三的聲唱說:『誰欲得度而至於彼岸?我當會度脫他,我當會引他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這時,閻浮洲的諸商人聽後,即便往詣馲馬王之處,而作如是之言:『我們欲得度至於彼岸,願你度脫我們,願引我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這時,馲馬王對他說:『商人!那些婦人們必定會抱著兒女共相而來,定會作如是之言:諸賢!善來還回此處吧!這裡是極樂,是最妙好之處,有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很蓊鬱,有很多的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硨磲、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等珍寶,都盡與諸賢,當和我們共相娛樂,假如不安我的話,也應憐念兒子啊!』 如果那些商人作如是之念而說:我有男孩女兒,我有極樂的最妙好之處,有園觀浴池,有坐臥的處所,有蓊鬱的林木,我有很多的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硨磲、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等珍寶的話,則他們雖然騎在我的正背當中,然而必定會因貪念那些珍寶之故,而會顛倒,而會墮落於水中,便當會被那些婦人所食掉,當會遭遇逼迫之苦的。那些婦人如食人時,看見有餘的發毛,以及爪齒的話,便當會盡取而食掉。又次,如食人時,看見有人的血渧在地的話,那些婦人便會用手爪去掘地,其深為四寸,會取而食掉。 假如那些商人不作如是之念:我有男女兒,我有極樂的最妙好處,有園觀浴池,有坐臥的處所,林木很蓊鬱,我有很多的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硨磲、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等珍寶的話,則這些人雖然只持我身上的一毛,但是他們必定能安隱而度至於閻浮洲。』」 於是,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那些婦人們抱其兒子來,而作如是之言:『諸位賢者!善來還回這裡吧!因為這裡乃為極樂,而為最妙好之處,存園觀浴池,有坐臥的處所,林木很蓊鬱,有很多的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硨磲、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等珍寶,都盡與諸賢,當和我們共相娛樂吧!﹄如果那些商人曾作如是之念而說:我有男女兒,我有極樂的最妙好處,有園觀浴池,有坐臥的處所,林木很奔鬱,我有很多的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硨磲、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等珍寶的話,則他們雖得騎在馲馬王的背脊的正中,但是他們必定會顛倒,必定會落墮於水中,便當會被那些婦人所食掉,當會遭逼迫(威脅、強迫)。那些婦人如食人時,看見還有其餘的發毛,以及爪齒的話,那些婦人們,都會盡取而吃掉。又次,那些婦人在食人時,看見如有血渧在於地上的話,則那些婦人們便會以手爪去掘地,其深四寸,而取其血滴去吃掉。 如果那些商人不作如是之念:我有男女兒,我有極樂的最妙好處,有園觀浴池,有坐臥的處所,林木很蓊鬱,我有很多的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硨磲、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等珍寶的話,則他們雖然只執持在馲馬王的一毛的話,他們必定也會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 諸比丘們!我說這個譬喻,乃欲使你們知道其義的,此說就是其義。我的法,乃為善之說,髮露為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浮海的道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像如是的我法乃為善之說,髮露為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 假如有比丘,曾作如是之念:眼根就是我,我有眼根,耳、鼻、舌、身,也是同樣之說,也說意根就是我,我有意根的話,則那位比丘必定會被此念而受害。有如商人之被羅剎所食那樣。我的法乃為善之說,髮露為極廣,乃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乃為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像如是的,我的法乃為善的說,髮露為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 假如有比丘,作如是之念:眼根乃不是我,我並沒有眼根,耳、鼻、舌、身等根,也是同樣之說,也說意根乃非是我,我並沒有意根的話,則那位比丘定會得安隱而去,有如商人之乘馲馬王,而安隱得度那樣。我的法乃善的說,髮露乃為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像如是的,我的法乃善之說,髮露為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 假若有比丘,曾作如是之念:色境就是我,我為有色境,聲、香、味、觸也作同樣之說,也以法境就是我,我乃有法境的話,則那位比丘必定會因此而被害,有如商人之被羅剎所食那樣。我的法乃善的說,乃髮露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像如是的,我的法乃為善的說,髮露為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 假如有比丘,作如是之念:色境並不是我,我並沒有色境,聲、香、味、觸等境也同樣之說,也以法境並不是我,我並沒有法境的話,則那位比丘,便能得安隱而去,有如商人之乘駝馬王,安隱而得度那樣。我的法乃善的說,髮露為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像如是的,我的法乃善的說,髮露為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 如果有比丘曾作如是之念:色陰就是我,我有色陰,覺(受)、想、行等陰,也是同樣之想,也以識陰就是我,我有識陰的話,則那位比丘必定會被其所害,有如商人之被羅剎所食那樣。我的法,乃善的說,髮露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像如是的,我的法乃善的說,髮露極廣,善注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 如果有比丘,作如是之念:色陰並不是我,我乃沒有色陰,覺(受)、想、行等陰也同樣之說,也說識陰並不是我,我並沒有識陰的話,則那位比丘定能得安隱而去,有如商人之乘馲馬王,而安隱度脫那樣。我的法乃為善的說,髮露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之浮具,遍滿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像如是的我的法乃為善的說,髮露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 若有比丘作如是之念:地就是我,我乃有地,水、火、風、空也是同樣的道理,也說識就是我,我乃有識的話,則那位比丘必定會被害,有如商人被羅剎所食那樣。我的法乃為善的說,髮露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像如是的,我的法乃善的說,髮露而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 如果有眾生作如是之念:地不是我,我並沒有地,水、火、風、空也是同樣之說,也說識並不是我,我並沒有識的話,則那位比丘必定會得安隱而去,有如商人之乘馲馬王之安隱得度那樣。」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若有不信於 佛說正法律 彼人必被害 如為羅剎令 若人有信於 佛說正法律 彼得安隱度 如乘馲馬王 (假若有人不信佛陀所說的正法與律的話,那個人必定會被害,有如被羅剎所食掉那樣。) (如果有人信仰佛陀所說的正法與律的話,他就會得安隱而度脫,有如乘馲馬王那樣的得以度脫。)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三七、世間經第二十一(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自斷世間之集,證世間之滅,修世間之道。如果有人,一切都盡普正 的話,乃是由於佛陀的知見,而所覺得的。因為佛陀的言說應對,一切的一切,均為是真諦而不虛,不離於如,也不是顛倒,是真諦審真,故世尊乃在於大眾當中有所講說,所謂獅子吼是。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來乃為自己覺悟世間,也為他人闡說,如來乃如實而知道世間(知世間)。如來乃自覺世間之集,也為他人闡說,如來乃斷滅世間之集(斷世間集)。如來乃自己覺悟世間之滅(寂滅),也為他人闡說,如來乃作證世間之滅(作證世間滅)。如來乃自覺世間的道跡,也為他人闡說,如來乃修習世間的道跡(修世間道跡)。 如果有人,對於一切都盡於普正的話,他就能覺得一切如來的知見。為甚麼呢?因為如來從往昔之夜,覺證無上正盡之覺以來,至於今日之夜,將對於無餘涅槃界,當取於寂滅時,在於其中間,如果如來之口有所言說,有所應對的話,則這一切的一切,均為是真諦,乃為不虛,乃不離於如,也不是顛倒,是真諦審實的。如果說獅子的話,當知就是說如來。為甚麼呢?因為如來在於大眾當中,有所講說的話,則謂之獅子吼!一切世間的天,以及魔、梵天、沙門、梵志,從人至於天,則如來乃為是梵有,如來乃為至為冷有,是無煩,也沒有熱,是真諦,而不虛之有!」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知一切世間 出一切世間 說一切世間 一切世如真 彼最上尊雄 能解一切縛 得盡一切業 生死悉解脫 是天亦是人 若有歸命佛 稽首禮如來 甚深極大海 知已亦修敬 諸天香音神 彼亦稽首禮 謂隨於死者 稽首禮智士 歸命人之上 無憂離塵安 無礙諸解脫 是故當樂禪 住遠離極定 當自作燈明 無我必失時 失時有憂戚 謂墮地獄中 (佛陀乃知道一切世間,乃超出於一切世間,而闡說一切世間,說一切世間如真〔如實而知,如實而說〕。佛陀他,是為最上的尊雄,乃能解脫一切的縛結,得盡一切的業作,其生死都已解脫。) (如果是天,或者是人,假如有人歸命於佛陀,稽首而禮拜如來,知道佛陀乃為甚深,有如極大之海,而知道後,也修敬的話,則諸天、香音神〔乾闥婆,指天龍八部〕們,他們也會來稽首而禮拜他。所謂隨於死的人,稽首而禮拜智士,歸命於人的上人。) (佛陀乃為無憂,乃為離脫塵勞而安隱,沒有礙,而得證諸解脫的人,因此之故,應當安喜樂於禪,應該遠離塵垢,而住於極定。應當自作為燈明,我必定不可以失時。假如失去了這良時良機的話,就會有憂戚,所謂墮落於地獄中是!)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三八、福經第二十二(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福報妙善多所饒益,並自述其往昔之時,都長夜作福,長夜受報的本生譚。說他修七年的慈心,七反的成敗劫,不還來此世,世間敗壞時,都生在於晃昱天,世間轉成時.生於梵天中,在梵天為大梵天王,千次生為自在天,三十六次為帝釋天,無量百次為頂生王。又以布 施、調御、守護三業,而得三業的果報。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比丘們!不可畏於諸福,應愛樂,為意所念的。為甚麼呢?因為所謂福,乃就是所說之樂(神即是安樂,福和樂同義)。如果畏於諸福的話,就是不愛樂,不是為意的所念的,為甚麼呢?因為非福的話,就是所謂的苦(非福即苦,非福和苦同義)。為甚麼緣故呢?因為我憶起往昔之時,都長夜(長久)的期間去作福,長夜(長久)的受其福報,而愛樂,而為意之所念。我在往昔之時,七年的期間修行慈心,因此,在七反成敗(七次的成住壞空四大劫)的期間,都不來此世間(不轉生在人間),在世間敗壞之劫時,乃往生於晃昱天(光音天,二禪天),世間再成立之劫時,就降下來生於空梵天的宮殿中(初禪天) 。在那梵天中,作為大梵天。在其餘之處,曾千反(千次)作自在天王(六欲天),三十六反(三十六次)作天帝釋。然後又經無量反(無量的次數),作為剎帝利的頂生王(持養,轉輪王)。 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生王之時,有八萬四千的大象,都被好的乘具,以眾寶來校飾(講究裝飾),以白珠珞覆在其上,是以於娑賀象王(白象王,具六牙)為首的。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的馬,都被好的乘具,都以眾寶嚴飾,以金銀而交絡,是以馲馬王(神馬)為首的。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生王之時,有八萬四千的車,以四種的校飾,莊飾的都是以眾好的獅子、虎、豹之有斑文的皮,以織成的雜色,以種種的校飾,為極為利疾,是以名叫樂聲車為首的。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擁有八萬四千的大城,極大的富樂,多有人民,是以拘舍惒提王城(香茅城)為首的。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王時,有八萬四千的樓,有金、銀、琉璃,以及水精的四種寶樓,是以正法殿為首的。 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的御座,有金、銀、琉璃,以及水精的四種寶座。都敷有氍氀、毾氈,以錦綺羅縠蓋覆在上面,有襯體被、兩頭安枕、加陵伽波惒羅、波遮悉哆羅那(最好的鹿皮)。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的雙衣,有初摩衣(亞麻衣),有錦僧衣,有劫貝衣,有加陵伽波惒羅之衣。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的宮女,身體都光澤,皦潔而明淨,美色都超過餘人,少有不及於天女。其姿容都端正,使覩觀者會歡悅,都以眾寶的瓔珞來嚴飾的非常的具足,盡為是剎帝利種之女,其餘的族姓也是無量的多。 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種之食,晝夜都常在供給,為了我之故而設的,而欲使我吃食的。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種的飲食物當中,有一種食,為極美淨潔,有無量種之味,是我平常所食的。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的宮女當中,有一位剎利女,最為端正姝妙,都常奉侍於我。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的雙衣當中,有一雙衣(夾衣),或初摩衣(亞麻衣),或錦僧衣,或劫貝衣,或加陵伽婆惒羅衣,是我平常所穿的。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的御座當中,有一御座,或者為金,或者是銀,或者是琉璃,或者是水精,都敷之以氀、毾氈,都以錦綺羅縠覆蓋,有襯體被、兩頭安枕、加陵伽波惒羅、波遮悉哆羅那,是我平常所臥的。 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的樓觀當中,有一樓觀,或者用金、用銀、用琉璃、用水精,名叫正法殿,是我平常所住的。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的大城當中,有一城,為極大的富樂,有很多的人民,名叫拘舍惒提(香茅城),是我平常所居的。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的車中,有一車,乃莊飾以眾好的獅子、虎、豹等有斑文之皮,以織成雜色的種種物來莊飾,乃極為利疾,名叫樂聲車,是我平常所乘載,而至於觀望的園觀。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的馬中,有一馬,其體為紺青色,其頭像,如鳥,名叫馲馬王,是我平常所騎乘,而至於觀望的園觀的。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的大象當中,有一象,全體都極為潔白,七支(四足、首、陰、尾)都盡為端正,名叫於娑賀象王,是我平常所乘,而至於觀望的園觀的。 比丘們!我曾作如是之念:是由於甚麼業果?由於甚麼業報?能使我今天有如是的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呢?比丘們!我又作如是之念:是由於三業之果,為三業之報,才能使我的今天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的。所謂第一就是佈施,第二就是調御,第三就是守護等善業是。」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觀此福之報 妙善多饒益 比丘我在昔 七年修慈心 七反成敗劫 不來還此世 世間敗壞時 生於晃昱天 世間轉成時 生於梵天中 在梵為大梵 千生自在天 三十六為釋 無量百頂王 剎利頂生王 為人之最尊 如法非刀杖 政御於天下 如法不加枉 正安樂教授 如法轉相傳 遍一切大地 大富多錢財 生於如是族 財谷具足滿 成就七寶珍 因此大福佑 所生得自在 諸佛御於世 彼佛之所說 知此甚奇特 見神通不少 誰知而不信 如是生於冥 是故當自為 欲求大福佑 當恭敬於法 常念佛法律 (觀察此福的果報,乃為妙善而多饒益。比丘們!我在往昔之時,曾經以七年之期,修習慈心,因此之故,在七反的成敗劫〔七次的成住壞空的大劫〕當中,不再還來轉生於此世間。世間敗壞之劫的時期時,都往生在於晃昱天〔光音天,二禪天〕世間轉成之劫之時,都生於梵天中,在梵天時,為大梵天王。千次生在自在天〔六欲天〕,三十六次為帝釋天,無量百次為頂生王。) (剎利的頂生王,乃為人的最尊貴的,都以如正法去治民,而不是用刀杖去政御於天下的。都如正法,不加以冤枉,正為安樂的教授。都如法而轉,而相傳,而遍滿於一切大地。乃為大富,而多有錢財,我就是生在於如是的王族,錢財、穀物都具足而充滿,都成就七珍寶,由於此大福佑,所生的地方,都得大自在。) (諸佛駕御於世間,為彼佛之所說,而得以知道此種甚為奇特之事,而得見神通為不少的。誰知道此事,而不相信,而如是的轉生於冥途〔造惡業而為邪類〕呢?因此之故,應當安自己去作為,如欲求大福佑的話,就應當安恭敬於法,應當安常念佛法與律。)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三九、息止道經第二十三(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年輕的比丘,始習戒時,應當安觀想骨相,觀想青相、腐相、食相、骨鎖相,以便除去貪欲與瞋恚之病。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比丘們說:「一位年輕的比丘,剛欲開始成就禁戒的話,應當安數數(常常)參詣息止道(止觀),而觀察諸相,所謂骨相(朽化而成為枯骨之狀)、青相(尸體變為青瘀之狀)、腐相(膿爛腐敗之相)、食相(被狗鳥蟲食殘之狀)、骨鎖相(尸體骸骨為連鎖之狀)。他如果善受善持這些相狀後,即還至於其住處,澡洗其手足,敷一尼師檀(坐具),在於床上(座席)結跏趺而坐,即念這些相,所謂骨相、青相、腐相、食相、骨鎖之相。為甚麼呢?因為假若那位比丘修習此相的話,就能速除心中的貪欲、瞋恚之病的。」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若年少比丘 學未得止意 當詣息止道 欲除其淫欲 心中無恚諍 慈愍於眾生 遍滿一切方 往至觀諸身 當觀於青相 及以爛腐壞 觀鳥蟲所食 骨骨節相連 修習如是相 遠歸至本處 澡洗於手足 敷床正基坐 當以觀真實 內身及外身 盛滿大小便 心腎肝肺等 若欲分衛食 到人村邑間 如將鎧纏絡 常正念在前 若見色可愛 清淨欲相應 見已觀如真 正念佛法律 此中無骨筋 無肉亦無血 無腎心肝肺 無有涕唾腦 一切地皆空 水種亦復然 空一切火種 風種亦復空 若所有諸覺 清淨欲相應 彼一切息止 如慧之所觀 如是行精勤 常念不淨想 永斷淫怒癡 除一切無明 興起清淨明 比丘得苦邊 (如果年輕的比丘,雖然學習,然而未能得止其意〔心不能安於禪定〕的話,應當要參詣於息止之道〔止觀,休止其心的雜念〕,去完成其欲除其淫欲之行。心中應該沒有恚諍,應該要慈愍於眾生,而遍滿於一切的地方,往至而觀察於諸身。當應觀察人死後其尸體變為青瘀之狀,〔青相〕以及觀察為已爛,已腐而壞之相〔腐相〕,觀察被鳥蟲所食之相〔食相,尸體被鳥獸食殘之狀〕,觀察骨與骨節相連之相〔骨鎖相,尸體骸骨連鎖之狀〕。修習如是之相狀後,回到本來所住的地方,澡洗其手足,敷一床座〔座位〕,端正而基坐〔打禪觀的基礎之坐〕。) (應當要觀察如是的真實之相,觀察吾人的內身,以及外身,都盛滿於大小便,為心、腎、肝、肺等物之所組成的。如果欲分衛而食,而到人間的村邑中去乞食時,就應如穿大將之鎧,來纏絡其身,常於保持正念,而向前而去。假如在那個時候看見色相之可愛,一看為清淨,而會和欲念相應之狀況的話,則看見之後,就趕快的觀察如真,正念於佛法與律。在此真實相裡面,並沒有骨筋,沒有肉,也沒有血,沒有腎、心、肝、肺,以及沒有涕唾,沒有腦袋。) (一切的地大,均為是空,水大的種性,也是同樣為空的。也空一切的火種,風的種性又是同樣的空。如果對於所有的種種之覺〔感受〕,覺得似清淨,而與欲念相應的話,對於這一切的觀念都應息止,要如智慧之所觀去觀察它。像如是而行,而精勤,而常念不清淨之想的話,就能永斷淫怒癡〔貪瞋癡〕,就能除滅一切的無明,而興起清淨的光明。一位比丘就能如是的得以脫離苦邊。)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至邊經第二十四(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為了解脫生死的苦邊,而甘行乞食,然而不依沙門法而修行的話,則那些為愚癡之人,既失其欲樂,而又失去了沙門義,可以說是二邊都均予以忘失。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生活當中,為下極至邊之事,就是所謂行乞食(為維持生命,而去向人托鉢乞食,乃為生活的方法當中,最為下端的)。世間之人都所謂大忌諱之事,就是說:為禿頭,而手擎鉢器而行乞食事。而那些族姓子,為義之故,而甘受此種行。為甚麼呢?因為他們乃厭患生老病死,愁戚啼哭(遇悲慘事之發生時),以及憂苦懊惱等事之故,或者為了能解脫此淳具足的大苦陰之邊際而行乞食,而甘受人之忌諱的。你們不是為了如是之心,才出家學道的嗎?」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如是!」(是的,世尊!)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那些愚癡之人,雖然以如是之心而出家學道,然而卻行伺欲貪(心理不離欲貪),而被貪欲所染著至為嚴重,污濁纏在於心內,而憎嫉無信,懈怠而失去了正念,沒有正定,被惡慧而狂心,掉亂諸根,持戒則極寬(不持戒行),不修為沙門之法,不增廣其功行。有如有人,用墨水去洗洗物,而被墨水所汙,用血想去除血,用垢想去除垢,用濁去除濁,用廁去除廁那樣,唯有增加其污穢,好像從冥而入於冥,從闇而入於闇那樣。我說那些愚癡之人之持沙門戒,也是同於這道理。因為那些人,乃行伺欲(貪欲),而被欲貪所染者,至為嚴重,被污濁纏在其心中,而憎嫉無信,懈怠而失去了正念,而沒有正定,被惡慧狂惑其心,掉亂其諸根,持戒極寬,不修習沙門之法,不增廣其功行。猶如在無事處之燒人的殘木那樣,那些火燃已燃燼之物,則已不是無事處所可應用之物,也不是村邑裡所可用之物(已被燒尸過之木,已不堪作為任何地方之用途)。我說那些愚癡的人之所謂沙門之戒,也和此道理一樣。所謂那些人,因行伺欲,被欲染著,極為嚴重,被污濁纏在其心中,憎嫉而無信,懈怠而失去正念,而沒有正定,都被惡慧狂惑其心,掉亂其諸根,持戒又極寬,不修沙門之法,不增廣其功行。」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愚癡失欲樂 復失沙門義 俱忘失二邊 猶燒殘火燼 猶如無事處 燒人殘火燼 無事村不用 人著欲亦然 猶燒殘火燼 俱忘失二邊 (愚癡的人,因出家而失去了人間的欲樂。然而出家後不修持,故又失去當沙門的意義。都失去了二邊應有的內涵。有如薪木燒燃後之殘火之燼〔燃燒後的剩餘物〕那樣,也如在於無事處〔指荒郊〕把尸燒燃的殘火之燼那樣。不管是無事處,或者是村內的人,都不用它。人們之執著於貪欲,也是和這道理一樣。都如燒燃後的殘火之燼那樣,都忘失了二邊的意義。)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一、喻經第二十五(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所有的善法,都以不放逸為根本,諸善法中,乃以不放逸為第一,有如沉香,有如須彌山王,有如轉輪王,乃至如來。修行的人如能勇猛的觀察而行不放逸之法的話,則慧者必能得解脫。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說,有無量的善法可得,則那一切之行,均為是以不放逸為根本,均為是以不放逸為習,都是由於不放逸而生,以不放逸為首的。所謂不放逸,乃在於諸善法當中,為最第一的,猶如作田業(農耕之業),那些一切的一切,都由於土地,依於土地,立在於土地,才能得以作田業的。像如是的,假若有無量的善法可得,則那些一切的一切,都是以不放逸為根本,以不放逸為習,由於不放逸而生,不放逸為首的。不放逸這事情,乃在於諸善法當中,為最第一的。有如種子那樣,在村裡,以及鬼村(荒郊)裡,那些百穀藥木,能得滋生長養的原因,其一切都是由於有了土地,依於土地,立在於土地,才能得以滋生長養的那樣。 像如是的,如果有無量的善法可得的話,則其一切,都是以不放逸為根本,以不放逸為習,由於不放逸而生,以不放逸為首的。不放逸這事情,在於諸善法當中,乃為最第一的。有如諸根之香,乃以沉香為第一,猶如諸樹之香,乃以赤旃檀為第一,猶如諸水中之華,乃以青蓮華為第一,猶如諸陸上之華,乃以須摩那華(悅意花)為第一,猶如諸獸之跡,其一切均容入於象跡中,象跡乃盡攝其一切之跡,那象跡可說就是為最第一,所謂廣大之故。像如是的,如果有無量的善法可得的話,其一切都是以不放逸為根本,以不放逸為習,由於不放逸而生,以不放逸為首的。不放逸這事情,在於諸善法當中,為最第一。有如諸獸當中,那獅子王為最第一,猶如列陣共鬥戰時,唯有安誓為第一,猶如樓觀之橡(承屋瓦的圓木條),其一切均依承橡梁(支撐屋頂主幹之材),而得以立,都是以承橡梁,這承橡梁皆能攝持它,承橡梁可說為之最第一,所謂盡能攝持之故。 像如是的,如果有無量的善法可得,其一切,均為是以不放逸為根本,以不放逸為習,由於不放逸而生,以不放逸為首的。不放逸這一法,乃在於諸善法當中,為最第一。有如諸山,乃以須彌山王為第一,有如諸泉水,乃以大海能攝持諸水之故,是以大海為第一,有如諸大身,乃以阿須羅(非天)王為第一,有如諸瞻侍,乃以魔王為第一,猶如諸行欲,乃以頂生王為第一,猶如諸小王,乃以轉輪王為第一,猶如虛空的諸星宿當中,乃以月殿為第一,猶如諸彩衣,乃以白練為第一,猶如諸光明,乃為慧光明為第一,猶如諸大眾,乃以如來的弟子眾為第一,猶如諸法當中之有為,以及無為,乃以愛盡、無欲、滅盡的涅槃為第一,猶如諸眾生當中,不管是無足,是二足、四足、多足,有色、無色,有想、無想,乃至非有想非無想,乃以如來在於其中,為極第一,為大為上,為最為勝,為尊為妙。猶如由於牛而有了乳,由於乳而有了酪,由於酪而有了生酥,由於生酥而有了熟酥,由於熟酥而有酥精(醍糊),是以酥精為第一,為大為上,為 最為勝,為尊為妙。像如是的,如有諸眾生,不管是無足,或者是二足、四足、多足,有色、無色、有想、無想,乃至非有想非無想,乃以如來為他們當中,為極第一,為大為上,為最為勝,為尊為妙。」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若有求財物 極好轉增多 稱譽不放逸 事無事慧說 有不放逸者 必取二俱義 即此世能獲 後世亦復得 雄猛觀諸義 慧者必解脫 (如有人求財物那樣,極好而會輾轉的增多。應稱譽這不放逸之法,不管是有事,或者是無事,是有智慧的人所說的。有不放逸之法的話,必定會取得此二項俱有之義。即在於此世間當中能獲,在於後世當中也能得到。應雄猛的觀察其中的真義,有智慧的人,必定會由之而得解脫。)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四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五 梵志品第十二:(有二十經,後十經屬第四誦。)(第三念誦) 雨勢歌邏數 瞿默象跡喻 聞德何苦欲 鬱瘦阿攝惒 (雨勢經、傷歌邏經、算數目犍連經、瞿默目犍連經、象跡喻經、聞德經、何苦經、何欲經、鬱瘦歌邏經、阿攝惒經) 一四二、雨勢經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摩竭陀國的阿闍世王,欲攻打跋耆國,曾派遣雨勢大臣,去請教佛陀。佛陀告訴他:跋耆國有七不衰法,使其知難而退。佛陀並集合諸比丘,說七種不衰法,和六種慰勞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鷲岩山(靈鷲山)中。 那時,摩竭陀王未生怨(阿闍世王),鞞陀提子(韋提希夫人之子,也就是頻婆沙羅王之子),曾和跋耆國(中印度北部的種族,以毘舍離城為中心,十六大國之一)有相憎恨之事,因此,常在於其眷屬(臣民)當中,數(屢次)作如是之說:「跋耆國之人,聽說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我都不相信),我當會斷滅跋耆國的人種,破壞跋者國,使跋耆國的人,都遭無量的災厄。」 於是,摩竭陀王未生怨(阿闍世王),鞞陀提子(韋提希夫人之子),聽聞世尊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鷲岩山中,便告訴大臣雨勢(禹舍,為首相)而說:「我聽說:沙門瞿曇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鷲岩山中。雨勢!你往至沙門瞿曇之處,你持我的名,代我去問訊其聖體安快無病,氣力如常與否?而當作如是之言:『瞿曇!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之子,問訊聖體安快無病,氣力如常與否?瞿曇!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之子,和跋者國相怨憎,在眷屬之前,數次(每次)作如是之言:聽說跋耆國的人民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然而我當會斷滅跋耆的人種,會破壞跋耆國,使跋耆國的人民遭無量的災厄。沙門瞿曇您是否有甚麼話要交代呢?(是否可以去攻其城與否?)』雨勢!如果沙門瞿曇有所說(有甚麼話交代下來)的話,你就善於受持(謹記在心),為甚麼呢?因為如是之人,終究不會妄說之故(不會打妄語,會如實而說)。」 大臣雨勢受王的教敕後,就乘好的乘物(馬車等交通的要具),和隨從五百乘,一齊出王舍城,即便往昔鷲岩山中。登鷲岩山時,乃下車而步進,往詣於佛所,就和世尊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之子,叫我代他問訊瞿曇您的聖體安快無病,氣力如常與否?瞿曇!他說: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之子,和跋耆國相憎恨,常在於大眾當中,屢次作如是之言:『跋耆國的人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我當會斷滅跋耆的人種,破壞跋耆國,使跋耆國的人民都遭無量之厄。』沙門瞿曇當何所說?(有甚麼教言嗎?)」 世尊聽後,告訴他說:「雨勢!我在於往昔之時,曾經遊行而到過跋耆國,那個國家有一寺,名叫遮惒邏(遮波羅支提)。雨勢!在那個時侯,我曾經為跋者國人講說過七不衰之法(下文詳)。跋耆國的人,則受持而行七不衰之法。雨勢!如果跋耆國的人,行七不衰之法,而不犯此法的話,跋耆國必定會獲得勝利,必定不會衰滅的。」大臣雨勢白世尊說:「沙門瞿曇略說此事,而不廣於分別解釋,我們不能得解其內中的意義,願沙門瞿曇廣為分別解說,當使我們能得知其內中的意義。」 世尊告訴他說:「雨勢!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們廣說其義。」.大臣雨勢,乃受教而聽。 這時,尊者阿難正在執拂塵而奉侍於佛,世尊就廻顧而問說:「(1)阿難!你是否聽過跋者國乃數數(常常)集會,多次集聚之事嗎?」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我曾經聽過跋耆國的人,都數數集會,多次的集聚之事!」 世尊就告訴大臣雨勢說:「如那個跋耆國,都常常集會,都多次的聚集的話,則跋耆國必定會得到勝利,必定會不衰滅。」 世尊又問尊者阿難說:「(2)你是否聽過跋耆國的人共俱集會,共俱作跋耆國之事,共俱而起之事嗎?」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我曾經聽聞過跋耆國的人都共俱集會,都共俱作跋耆國之事,都共俱而起之事!」 世尊又告訴大臣雨勢說:「如果那個跋耆國的人民,都共俱集會,都共俱而作跋耆國之事,都共俱而起的話,則跋耆國必定會得勝,則為不會衰滅。」 世尊又問尊者阿難說:「(3)你是否聽過跋耆國,對於未施設的法,並不更施設,本來所施設的法,則不改易,舊的跋耆國之法,都善於奉行嗎?」(不會三申五令,朝立暮改,使人難以遵循。)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我曾聽聞過跋耆國對於未施設之法,並不更施設,對於本來所施設的,並不改易,舊的跋耆國之法,都善於奉行!」 世尊又告訴大臣雨勢說:「如果那跋耆國對於未施設的法,並不更施設,本來所施設的法,則不改易,舊跋耆之法都善於奉行的話,則跋耆國必定會勝利,則不會衰滅。」 世尊告訴尊者阿難說:「(4)你是否聽過跋耆國不用力勢去侵犯他人之婦人,也不去侵犯他人之童女的事嗎?」尊者阿難白佛而說:「世尊!我曾經聽過跋耆國並不用勢力去侵犯他人的婦人,也不去侵犯他人的童女的!」 世尊又告訴大臣雨勢說:「如果那個跋耆國不用力勢去侵犯他人的婦人,也不去侵犯他人的童女的話,則跋耆國必定會勝利,則不會衰滅。」 世尊又問尊者阿難說:「(5)你是否聽到跋耆國如有名德可尊重的人的話,跋耆國的人都會去宗敬、恭奉、供養,在這些人之處去聞教而信受的事嗎?」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我曾經聽說跋耆國如有名德可尊重的人的話,跋耆國的人都會去宗敬、恭奉、供養,去聽其教訓而則於信受的。」 世尊又告訴大臣雨勢說:「如果那跋耆國有名德可尊重的人的話,跋耆國的人都會去宗敬、恭奉、供養,去聽其教訓,而則於信受的話,跋耆國必定會勝利,則不會衰滅。」 世尊又問尊者阿難說:「(6)你是否聽過跋耆國所有的舊寺,跋耆國的人都會統共去修飾,會去遵奉、供養、禮事,本來之所施的,都常作不廢,本來之所為的,都不減損之事嗎?」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我曾經聽過跋耆國所有的舊寺,跋耆國的人都悉共去修飾,去遵奉、供養、禮事,本來所施的,都作不廢,本來之所為,都不減損啊!」 世尊又告訴大臣雨勢說:「如果那跋耆國所有的舊寺,跋耆國的人都悉共去修飾,去遵奉、供養、禮事,本來之所施的,都常作不廢,本來之所為的,都不減損的話,跋耆國必定會得勝,則不會衰滅的。」 世尊又問尊者阿難說:「(7)你是否聽過跋耆國的人民都皆擁護諸阿羅訶(阿羅漢),都極大的愛敬,都常願未曾來過的阿羅訶,欲令其來到,既已來過的阿羅訶,則樂其恒久的住下來,而常使其不缺乏衣被、飲食、床榻(臥具)、湯藥(醫藥)等諸生活必需之具嗎?」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我曾經聽過跋耆國的人民都皆擁護諸阿羅訶,都極大的愛敬,常願未曾來過的阿羅訶,而欲使其來到,既已來過的阿羅訶,樂其恒久的住下來,常使其不缺乏衣服、飲食、床榻(臥具)、湯藥(醫藥)等諸生活必需之具!」 世尊又告訴大臣雨勢說:「如果那跋耆國的人民,都悉擁護阿羅訶,都極大的愛敬,都常願未曾來過的阿羅訶,欲使其來到,既已來過的,則樂其恒久的住下來,而會常使其不缺乏衣被、飲食、床榻、湯藥等諸生活必需之具(所謂四事供養)的話,則跋耆國必定會得勝利,則為不會衰滅。雨勢!跋耆國如果實行此七種不衰滅之法,都受持此七不衰法的話,跋耆國必定會得勝利,則為不會衰滅。」 於是,雨勢大臣,就從其座位站起,偏袒著衣(一般人都一樣的如披袈裟之相),叉手向佛,而白佛說:「瞿曇!假如那跋耆國能成就一種不衰滅之法的話,則摩竭陀王未生怨(阿闍世),鞞陀提子(韋提希夫人之子),就已不能降伏他(不能戰勝其國),更何況又具備七種不衰滅之法呢?(具一不衰法,不能攻破,七不衰法都具備,則如鐵城,絕對不能攻破)。瞿曇!我國還有很多事待辨,我要請退還歸去了。」 世尊對他說:「欲去隨意!」(可以回去了)。於是,大臣雨勢,聽佛所說,乃善於受持,起而繞世尊的身邊三匝後,而去。 大臣雨勢離開後不久之時,於是,世尊乃廻顧阿難而告訴他說:「阿難!如果有比丘,依在於鷲岩山的處處(各處)而住的話,就宣令他們的一切,統統盡集到於講堂來。等一切都聚集後,便來告訴我。」 阿難尊者即受佛的教言而說:「唯然!世尊!」這時,阿難尊者便行宣令:如有比丘,依住在於鷲岩山的各處而住的話,現在就請你們統統盡集到講堂來。等一切都集聚完畢後,就還詣佛所,稽首作禮,然後退住在於一邊,而白佛說:「世尊!我已宣令,如有比丘依於鷲岩山的各處而住的話,就統統令其一切都皆聚集於講堂。現在統統聚集完畢,唯願世尊,自知其時!」 於是,世尊就率阿難尊者,往詣講堂,在於比丘眾的前面,敷座而坐,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為你們講說七種不衰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它。」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 佛陀說:「那七種呢?(1)如比丘數數(常常)集會,多聚集的話,則比丘必定會得勝法,則對於法不會衰滅。(2)如比丘共齊集會,俱作眾事,共俱起的話,則比丘必定會得勝法,對於法就不會衰滅。(3)如果比丘對於未施設之事,不更加施設,本來所施設之事,而不加以改易,都依我所說的戒,善於奉行的話,則這位比丘必定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4)如果比丘對於未來的有愛喜欲都共俱的,以及對於愛樂之彼彼有所起之事,都不去隨順的話(不被生起後有之渴愛所指使),則這位比丘必定會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5)如果比丘,對於長老上尊,是俱學梵行的人,比丘如能悉共去宗敬,去恭奉、供養,在這些尊者之處,去聞教,則能受持的話,則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6)如果比丘,在於無事處,在於山林高岩,在於閒居靜處,寂無音聲,遠離而無惡,沒有人民之雜亂等處,去隨順宴坐,去樂住不離的話,則這位比丘,必定會得到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7)如果比丘,能悉共擁護諸修梵行的人,對他們乃至為尊重愛敬,常願那些未曾來過的梵行者,而欲使他們來到,對於既已來到的人,則喜樂其恒久住下來,常使其不乏於衣被、飲食、床榻、湯藥等諸生活必需之物的話,則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必定不會衰滅。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種不衰法,能受持不犯的話,則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 於是,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要為你們更說七不衰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其內中之義。」這時,諸比丘白佛說:「唯然!」 佛陀說:「那七種呢?(1)如果比丘能尊重師父,能恭敬,能極重的供養、奉事的話,則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如果比丘,對於(2)法、(3)眾(僧)、(4)戒、(5)不放逸、(6)供給、(7)定,能恭敬、極重的供養、奉事的話,則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如果比丘,能行此七不衰法,而受持不犯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要為你們更說七種不衰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 佛陀說:「那七種呢?(1)如果比丘,不行於業(不作惡業),不樂於惡業,不習於惡業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2)不行於嘩說(大聲吵鬧),不喜樂於嘩說,不習於嘩說者,(3)不行聚會,不喜樂於聚會,不習於聚會者,(4)不行雜合,不喜樂於雜合,不習於雜合者,(5)不行睡眠,不喜樂於睡眠,不習於睡眠者,(6)不為利,不為譽,不為他人而行梵行者,(7)不為暫爾,不為德勝,不為在於其中間而舍方便,令其德能勝人的話,則這位比丘必能得勝,對於法,則不會衰滅。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種不衰之法,而能受持不犯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要為你們更說七種不衰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其義。」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 佛陀說:「那七種呢?如果比丘,成就(1)信財、(2)戒財、(3)慚財、(4)愧財、(5)博聞財、(6)施財,以及成就(7)慧財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種不衰滅之法,能受持不犯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要為你們更說七種不衰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 佛陀說:「那七種呢?如果比丘成就(1)信力、(2)精進力、(3)慚力、(4)愧力、(5)念力、(6)定力,以及成就(7)慧力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種不衰之法,能受持而不犯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要為你們更說七種不衰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思念其義。」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 佛陀說:「那七種呢?如果比丘(1)修習念覺支,而依捨離、依無欲、依滅盡,趣向於出要,(2)對於擇法覺支、(3)精進覺支、(4)喜覺支、(5)息覺支、(6)定覺支,也同樣的修習,而(7)修習舍覺支,依於捨離,依於無欲,依於滅盡,而趣向於出要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種不衰滅之法,能受持不犯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要為你們更說七種不衰滅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 佛陀說:「那七種呢?如果比丘,(1)應該要在面前與其律的話,就與面前之律,(2)應該要與之以憶律的話,就與之以憶律,(3)應該要與其不癡律的話,就與其不癡之律,(4)應該要與其自髮露的話,就與之以自髮露,(5)應該要與之以居,就與之以居,(6)應該要與其輾轉的話,就與其輾轉,(7)如大眾當中起諍時,就應當以如棄掉糞掃那樣的止諍,則用法去止住它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種不衰滅之法,能受持而不犯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為你們講說六慰勞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其義。」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 佛陀說:「那六種呢?(1)以慈身之業,向於諸梵行,就是慰勞之法,是愛法、樂法,而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而得為沙門,而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像如是的,(2)修慈口之業,(3)修慈意之業,也是同樣。(4)如果有法利的話,就如法而得利,自己所飯食的,則至在於鉢中(限於鉢器之量)。像如是的,將利分出而佈施給諸修梵行的人的話,就是慰勞之法,是愛法、樂法,是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而得為沙門,而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5)如果有戒(所修持的戒),乃為不缺、不穿、無穢、無黑,如地不隨他(自由自主者),被聖者所稱譽,而具善於受持,像如是的戒,也分出而佈施給與修持梵行者的話,就是慰勞之法,是愛法、樂法,是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而得為沙門,而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6)如果有看見此為聖者的出要,是明瞭深達,而能正盡一切苦。像如是的,其見能分出,而佈施於諸修梵行的人的話,就是慰勞之法,愛法、樂法,是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而得沙門,而得一心,得精進,得涅葉。我剛才所說的六種慰勞之法,就是因此之故,而說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四三、傷歌邏經第二(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向傷歌邏(年輕的婆羅門)解說如意足示現、占念示現、教訓示現等三種示現。就中尤以教訓示現為最上、最妙、最勝。傷歌邏乃歸依三寶而為優婆塞。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侯,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年輕的婆羅門,名叫傷歌邏摩納,在於中午後,彷佯(徘徊),而往詣於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我欲有所問,如能聽允,乃敢陳白出來。」(如許我問,我才敢問)。世尊告訴他說:「摩納(年輕的)!如有甚麼疑問的話,就任你之意,講出來好了。」 傷歌運摩納就請問而說:「瞿曇!一位梵志,乃如法而去行乞財物,或者自己作齋(祭祀),或者教人作齋(令人祭祀)。瞿曇!如果自己作齋,或者教人作齋的話,則其一切,乃行無量的福跡。因為作齋,也就是所舉行的齋祭大會,乃為多人的福德之故。而沙門瞿曇的弟子,乃隨其姓族而剃除鬚髮,而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之累的出家學道,然後就自己去調御,自己去息止,自己去滅寂為止。像如是的,沙門瞿曇的弟子,乃隨族姓而行一福跡(行自己一身的福道),而不行無量的福跡(不能為多數人行福道),因為是學道之故。」 那時,尊者阿難,正執拂塵奉侍於佛,於是,尊者阿難問他而說:「摩納!這二種道跡,到底是那一種為最上、最妙、最勝呢?」傷歌邏摩納回答說:「阿難!沙門瞿曇,以及阿難,我都恭敬、尊重、奉祠。」 尊者阿難又問說:「摩納!我並不是問你恭敬、尊重、奉祠於誰的問題,我只問你此二種道跡,到底是那一種為最上、最妙、最勝呢?」傷歌邏摩納也再三的回答而說:「阿難!沙門瞿曇,以及阿難您,乃為我所恭敬、尊重、奉祠的。」 尊者阿難又問他說:「摩納!我並不是問你是恭敬、尊重、奉祠誰的問題,我只問你此二種道跡,到底是那一種為最上、最妙、最勝呢?」 於是,世尊便作如是之念:這位傷歌邏摩納,已為阿難所屈,我寧可救救他。世尊知道後,告訴他說:「摩納!在往昔之時,國王,以及群臣,曾經普集大會,那個時候,是在共論甚麼事,是為甚麼事之故,而共於集會的呢?」 傷歌邏摩納回答說:「瞿曇!往昔之時,國王,以及群臣,曾經普集大會,而共論如此之事的:『到底是何因何緣(為甚麼緣故),從前沙門瞿曇雖施設少戒,然而諸比丘們之得道的人卻非常的多呢?何因何緣,現在沙門瞿曇雖然施設很多的戒條,然而諸比丘們之得道的人,卻還而會少呢?』瞿曇!昔日國王,以及群臣,普集大會,乃共論此事,由於此事之故,才共集大會的!」 那時,世尊告訴他說:「摩納!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所知的解答我。你的意見如何呢?假如有一位沙門或梵志,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他行此道,行此跡之後,諸漏都已盡,而得證無漏,而得心解脫、慧解脫,而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不再受生,已如實而知道一切)。那個時候,他就為他人說:『我乃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我行此道、行此跡之後,諸漏都已盡,而得證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而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你們也一同共來,也照我的方法,也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你們如行此道、行此跡之後,也同樣的會將諸漏滅盡,而得證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而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他們也像如是的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他們行此道、行此跡之後,其諸漏也已盡,而得證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而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他們得道證果後,也為他人講說,他人也再為其他之人講說,像如是的輾轉而至於無量百千。在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我的弟子乃隨其族姓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而行一福跡,而不行無量的福跡,就是因為出家學道之故嗎?」 傷歌邏摩納回答說:「瞿曇!如我所瞭解的沙門瞿曇您所說之義,則那些沙門瞿曇的弟子,隨其族姓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的話,乃為行無量的福跡,並不是行一福跡而已,這是由於學道之故的。」 世尊又告訴傷歌選說:「有三種的示現,所謂如意足示現(神變神通)、占念示現(記心神通)、教訓示現(教誡神通)。摩納!甚麼叫做如意足示現呢?一位沙門梵志,他具有了大如意足,而有了大威德,有了大福佑,有了大威神。對於如意足,其心已得自在,能行無量如意足的功德。所謂能分一物而為眾多之物,合眾多之物,而為一物,一則住於一,而有知有見,不礙石壁(石壁不能阻礙他的通過),猶如行在空中那樣的自在,沒地如水(攢入地中,有如浮沉在水中)那樣,而履水則如行在於地上(在水中可行走,不會沉沒於水中,好像在陸上行走那樣),結跏趺坐,而可上升於虛空,有如禽鳥之飛翔於空中那樣。現在看得到的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可用手捫摸,其身也能至於梵天。摩納!這就是叫做如意足示現。 摩納!甚麼叫做占念示現呢?有一沙門梵志,以他人之相,而占其人之意,認定為有此意,有如是之意的話,就實在有此意;也能作無量之占,不少之占,那些一切的一切,都為真諦,而並不是虛設的(能指點出非常多的事,都能如實而不會有異,都能占對)。如果不以他人之相去占其人意的話,則但以聽聞天聲,以及非人之聲,而去占其人之意,如果認為有了此意、有了如是之意的話,就實在會有如是之意,能作無量的占,不少之占,那些一切的一切,都為真諦,而並不是虛設的。 如果不以他人之相,去占其人之意,也不聽聞天聲,以及非人之聲,去占其人之意的話,則但以其人之念、其人之思、其人之說(伺察者尋思者所發的伺尋之聲),而聽其聲後,去占他之意,認定為有這種意念,有如是的意念的話,實在為有如是的意念。也能作無量之占,不少之占,那些一切的一切,都是真諦,而並不是虛設。假如不以他人之相,去占其人之意,也不以聽聞天聲,以及非人之聲,去占其人之意,也不以其人之念,其人之思,其人之說,而聞其聲後,去占其人之意的話,則但以看見他人之入於無覺無觀定(無伺無尋之定,無粗與細的思量之禪定),看見後,就能作如是之念:像如是的賢者,乃達到不念不思,能如其意之所願啊!那位賢者從此禪定寤醒後,也能知道其時所作之念為如是之念。則那位入定的人從其禪定寤覺後,必定就是作如是如是之念。那位沙門梵志也能占卜他人的過去,也能占卜他人的未來,也能占卜他人的現在。他人之久來所作的,久來所說的等等事情(能指點出過去、未來、現在的因果等事)。也能占卜他人之在於安靜處,而定能安住於靜處。也能占卜他人之心,和心所有之法(心王、心所等法)。摩納!這叫做占念示現。 摩納!甚麼叫做教訓示現呢?有一位沙門梵志,自己去修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去行此道,行此道跡後,至於諸漏已盡,而得證無漏,而得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如實而知,而脫離生死)。這時,就為他人講說:『我自己修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行此道,行此道跡後,諸漏已盡,而得證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你們也一同來,也來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行此道,行此道跡後,諸漏會已盡,會得證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他們也因此而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行此道,行此道跡後,也同樣的至於諸漏已盡,而得證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他們也就一再的為他人說,為他人說後,乃如是的輾轉而至於無量百千之數。摩納!這叫做教訓示現。此三種示現,到底是那一種示現為最上、最妙、最勝呢?」 傷歌避摩納回答說:「瞿曇!如果有一位沙門、梵志,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對於如意足,其心乃得自在,乃至及於其身能至於梵天者,瞿曇!此乃自作,而自有,而自受其果報的。瞿曇!在於諸示現當中,這種示現為示現大法。瞿曇!如果有沙門、梵志,以他人之相,去占卜其人之意。乃至占其人之心,占其人之心所有法的話,瞿曇!這也是自作而自有,而自受其果報。瞿曇!在於諸示現當中,這種示現,也是示現大法。瞿曇!如有一沙門、梵志,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行此道、行此道跡後,諸漏已盡,而得證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他這樣的得道證果而解脫生死苦惱後,為他人講說。他為他人講說而度人,而像如是的輾轉而度無量百千之人的話,瞿曇!在於此三種示現當中,這種示現乃為最上、最妙、最勝的。」 世尊又問傷歌邏而說:「你對於此三種示現,到底稱歎那一種示現呢?」 傷歌邏摩納回答說:「瞿曇!對於三種示現來說,我乃稱說沙門瞿曇您。為甚麼呢?因為沙門瞿曇您,乃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而心得自在,乃及能以身而至於梵天。沙門瞿曇您,也能以他人之相,而占卜其人之意,乃至占人之心,占人之心所有法。沙門瞿曇您也能示現修如是道,修如是道跡,而行此道、行此道跡後,諸漏已盡,而得證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沙門瞿曇成正覺後,為他人說,他人也一再的為他人講說,像如是的輾轉而至於無量的百千之數。瞿曇!因此之故,對於此三種示現當中,我乃稱歎沙門瞿曇您!」 於是,世尊告訴他說:「摩納!你善能通達於此論。為甚麼呢?因為我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對於如意足,乃心得自在,乃及於身,能至於梵天。摩納!我以他人之相,而能占其人之意,乃至占人之心,占人之心所有法。摩納!我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道跡,行此道、行此道跡後,諸漏已盡,而得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我得道後,為他人講說,他人也一再的為他人講說,像如是的輾轉而至於無量的百千之數。摩納!因此之故,你乃善於通達此論,你應當如是的善受善持。為甚麼呢?因為此所說之義,應當就是如是。」 於是,傷歌邏摩納白佛說:「世尊!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瞭解了。世尊!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傷歌邏摩納、尊者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四、算數目犍連經第三(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算數目犍連梵志,以鹿子母堂,以及算數為喻,請教佛陀有關於佛法中的次第,佛陀乃為之分別解說。又問由於甚麼因緣,有的得究竟,有的不究竟者,佛陀乃為之說問路之喻。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東園鹿子母堂。 那時,有一位名叫算數的梵志,姓目犍連,在於中午後彷佯(徘徊),而往詣於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我欲有所問,如能聽許的話,乃敢陳述。」世尊告訴他說:「目犍連!任你所問,不可自為疑難。」(不要客氣)。 算數目犍連就便問佛而說:「瞿曇!此棟鹿子母堂(鹿子母所捐建的精舍),乃漸漸的依次第而作(依建築法,一段一段的工作,有次序的),轉後成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來,終至於建築完成)。瞿曇!此鹿子母堂的橙梯(梯子),初始時升於一隥,然後升上二、升上三、升上四隥(由一梯,梯的登上去)。瞿曇!像如是的,此鹿子母堂,乃漸漸的依次第而上。瞿曇!此調御大象的人,也是漸漸的,依次第而把牠調御成就的,所謂由於用鉤故。瞿曇!此調御馬匹的人,也是漸漸的,依次第而把牠調御成就的,所謂由於用 之故。瞿曇!此剎帝利也是漸漸的,依次第而至於成就的,所謂由於執捉弓箭之故。瞿曇!這些諸梵志們也是漸漸的,依次第而至於成就的,所謂由於學習經書之故。瞿曇!我們都學習算數,以算數而存命(為生活的工作),也是漸漸的,依於次第而至於成就。如果有弟子,不管是男,或者是女,最初都教他一一之數,依次而教他二數,由二而教他三之數,由三乃至於十,乃至於百、千、萬,都依次第而數上去的。瞿曇!像如是的,我們這些學算數的人,都以算數而依存其生命,都是以漸漸的,依次第而成就完畢。沙門瞿曇!您的此法與律當中,是怎樣的漸漸的,依於次第而成就完畢的呢?」 世尊告訴他說:「目犍連!如果所謂有正說,就是說漸漸的,依次第而作,乃至成就完畢的。在我的正法與律當中,這種論說,乃為正說的。為甚麼呢?目犍連!我乃在於此法與律當中,漸漸的,依次第而作(而修行),乃至於成就完畢的。目犍連!如果有年少的比丘,最初來學道,而始入於法與律的話,如來我,就會首先教他而說:『比丘!你來!要護你的身,如生命的使其清淨,要護你的口與意,如生命的使其清淨。』目犍連!如果比丘其身如護命的使其清淨,其口與意,如護命的使其清淨之後,如來就又再教訓他而說:『比丘!你來!應觀察內身如身,至於觀察覺(受),觀察心,觀察法都如法(所謂身受心法之四念處,也就是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目犍連!如果比丘已觀察內身如身,至於觀察覺(受)、觀察心、觀察法,都如法的話,如來就會再教訓他而說:『比丘!汝來!應觀察內身如身,不可思念與欲相應之念,至於觀察覺(受),觀察心,觀察法,都如受、心、法,都不可思念與非法相應之念。』 目犍連!如果比丘尼觀察內身如身,不思念與欲相應之念,至於觀察覺(受),觀察心,觀察法,都如受、心、法,都不思念與非法相應之念的話,如來就會再教訓他:『比丘!你來!應守護諸根,應常念閉塞,念欲明達,守護其念心,而得到成就,而恒起正知。如果眼根看見色境,但是乃不受其相,也不味著於色相。所謂會忿諍之故,應該要守護眼根,而心中不可生起貪伺、憂戚等惡不善之法。為了趣向於防護眼根不生諸惡法之故,應該要守護眼根。像如是的,對於耳、鼻、舌、身也同樣的道理。如果意根知道法境時,然而不受於其相,也不味著於法境,所謂會忿諍之故,而守護意根,而心中不生起貪伺、憂戚等惡不善之法,而趣向於那防護不善之法之故,應該要守護意根。」 目犍連!如果比丘已守護諸根,常念於閉塞,念欲那個明達,守護其念心而得到成就,而恒起正知。如眼根看見色境時,然而不受其相,也不味著於色,所謂恐會忿諍之故,而守護眼根。心中不會因此而生起貪伺、憂戚等惡不善之法。為了趣向於防護不善之法之故,而能守護眼根。像如是的,耳、鼻、舌、身,也同樣的道理。如意根知法境,然而不受其相,也不味著於法境,所謂恐會忿諍之故,而能守護意根,心中也不會因此而生貪伺、憂戚等惡不善之法,為了趣向於防護不善之法之生起之故,已守護意根的話,如來就會再教訓他而說:『比丘!你來!應該要正知平時的出入,應善於觀察而分別那些屈、伸,低、仰,儀容、庠序(應注意日常生活中的一起一動,所謂一舉手,一投足等,都應有次序而端嚴),應善著僧伽梨(大衣),以及諸衣與鉢,行、住、坐、臥,眠、寤,語、默,統統都要正知它(都應知時,知儀,而正念)。』 目犍連!如果比丘正知平時的出入,善於觀察而分別那些屈伸低仰,儀容洋號序,善著僧伽梨(大衣),以及諸衣與鉢,行住坐臥,眠寤語默,都能正知的話,如來就再教訓他:『比丘!善來!應該要獨住於遠離之處,應在於無事處,或者至於樹下空寂安靜之處、山岩石室、露地穰積(禾莖之堆積處),或者至於林中,或者住在於塚間之處。你如果已經在於無事處,或者至於樹下空寂安靜之處後,就敷尼師檀(坐具),而結跏趺之坐,而正身正願,應反念而不向於外,應斷除貪伺(貪念),心應沒有諍。看見他人的財物,以及諸生活之具時,不可起貪伺,不可欲令我得,你對於貪伺,應該要淨除其心。像如是的,對於瞋恚、睡眠、掉悔,也同樣的道理。應該要斷疑,度惑,對於諸善法,要沒有猶豫,你對於疑惑,應淨除其心。你應斷除此五蓋(指貪、瞋、睡、掉悔、疑),應斷慧羸(應斷會使智慧羸者),應離欲,離惡不善之法(初禪的功行),乃至得到第四禪而成就游止於其中。』目犍連!如果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乃至得到第四禪而成就游止於其中的話,目犍連!則如來乃為諸年輕的比丘,多有所利益,所謂訓誨教訶之力是。目犍連!如果有比丘的長老、上尊、舊學(耆舊)的梵行的人的話,如來會再教訓他,所 謂:修學至於究竟後,而至於一切漏盡!」 算數目犍連就再問而說:「沙門瞿曇!對於一切的弟子,施之以這些訓誨,這些教訶後,是否統統會得究竟智,都必定會得涅槃嗎?」世尊回答說:「目犍連!不一向得(不一定統統會得證),有的會得證,有的不會得證的。」 算數目犍連又再問而說:「瞿曇!在此裡面,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甚麼緣,有涅槃,有涅槃之道,而沙門瞿曇現在乃為導師,而有的比丘受如是的訓誨,如是的教訶,而能得究竟涅槃,或者又是不能得證呢?」(同樣的涅槃,同樣的教主,同樣的受其教導,卻有人能證,有人不能證?) 世尊告訴他說:「目犍連!我還問你,你就隨你所知的來解答我。目犍連!你的意見如何呢?你知道王舍城的地方,能諳(熟悉)那邊的道路嗎?」算數目犍連回答說:「唯然!我乃知道王舍城的地方,也熟悉那邊的道路。」 世尊問他說:「目犍連!如果有人來,乃欲拜見那位國王,而欲至於王舍城。那個人問你而說:『我欲拜見國王,而欲到王舍城。算數目犍連!知道王舍城的地方,熟悉於那個地方的道徑,可以示語於我嗎?』(可以提示到達王宮的途徑與否?)你就告訴他而說:『從這裡向東而去,至於某村,從某村而去,當會至於某邑,如是輾轉而至於王舍城。那王舍城外有好的園林,其地乃為平正,有樓觀浴池,有若干的華樹,有狹長的流河,又有清泉,可以盡見盡知。』那人聽聞你所說的話,受你的教示後,就從此而向東而行,然而須臾不久,便捨棄正道,而從惡道還回,那些王舍城外的好的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的華樹,狹長的流河,以及清泉,他都統統不能看見,也統統不知。 又有人來,他也欲拜見那位國王,欲至於王舍城,那人問你而說:『我乃欲拜見國王,欲至於王舍域。算數目犍連!您知道王舍城在甚麼地方,也熟悉那邊的路徑,您是否可以提示我嗎?』你就告訴那人說:『從此向東而行,至於某村,從某村去,當會至於某邑,如是的輾轉,而至於王舍城。在王舍城外,有好的園林,其地平正,有樓觀浴池,有若干的華樹,有狹長的流河。又有清泉,可以盡知盡見。』那個人聽你之語,受你的教示後,就從此向東而行,而至於那個某某村,從某村出去,而得至於某邑,像如是的輾轉而至於王舍城。那王舍城外有好的園林,其地平正,有樓觀浴池,有若干的華樹,有狹長的流河,又有清泉,都盡見盡知。 目犍連!此中,到底是甚麼因,甚麼緣,同樣的有王舍城,有王舍城之道,你現在為其導師(提示到王宮的指導人員),而那第一人雖然受你的教示,然而在後不久,就捨棄平正之道,而從惡道還來。那些王舍城外的好園林,其地之平正,樓觀浴池,若干的華樹,狹長的流河,以及清泉,他都統統不見,也統統不知呢?那位第二人,隨受你的教示,從平正的道路輾轉而得至於王舍城。那些王舍城外的好園林,其地之平正,樓觀浴池,若干的華樹,狹長的流河,以及清泉,他都統統能看見,能知道呢?」 算數目犍連回答說:「瞿曇!我都無事(賦閑)而知道有那個王舍城,有那個王舍城之道,我現在為導師,而提示他們如何到達那個地方去見到某某情景之事。然而那位第一人卻不隨我的教示,而捨棄平正之道,而從惡道還來。自然的,那些王舍城外的好園林,其地之平正,樓觀浴池,若干的華樹,狹長的流河,以及清泉,他就統統看不見,也不知道的。那位第二人,乃隨順我的教示,而從平正之道輾轉而得至於王舍域,則那些王舍城外的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的華樹,狹長的流河,以及清泉,他都統統能夠看見,能夠盡知而已。」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目犍連!我也無事。也知道有那涅槃,知道有涅槃之道,我為導師,為了那些比丘,如是的訓誨,如是教訶,然而有的得證究竟涅槃,有的卻不能得證。目犍連!唯各自隨比丘之所行,那個時候,世尊我便會記他之行,所謂究竟漏盡而已。」 算數目犍連白佛說:「瞿曇!我已知道了,瞿曇!.我已瞭解了。瞿曇!有如在良地裡有娑羅林,在那裡有守護娑羅林的人。這位守護人,是一位明健而不懈的人。他對於娑羅的樹根,都按時而用鋤去掘整,都平高而填下,都按時施糞肥,使其沃養,都常於溉灌,這些都不失其時。如果其旁邊有穢惡草之雜生時,都盡拔而棄之。假如有橫曲而不調直的話,就把它盡 (剔)而整治它。如果有極好而中直的樹的話,便擁而養護,就隨時以鋤而掘,而以糞令沃,灌溉令潤,都不失其時,像如是的那個良地的娑羅樹林,乃輾轉而茂,而盛好。 瞿曇!如果有人,乃為諛諂、欺誑,極為不庶幾(不希望),為無信、懈怠、無念、無定、惡慧、心狂,諸根都掉亂,持戒又寬緩,而不廣修沙門之道。瞿曇!像如是的人,則不能和他共事。為甚麼呢?瞿曇!因為像如是之人的話,乃穢汙梵行之故。瞿曇!如果又有人,他乃不諛諂,也不欺誑,庶幾(有期待)而有信,精進而不懈,有念、有定,也有智慧,為恭敬禁戒,乃廣修沙門之道。瞿曇!像如是的人,乃能與之共事。為甚麼呢?瞿曇!因為像如是的人,乃為清淨梵行之故。 瞿曇!猶如在諸根之香當中,乃以沉香為最第一的。為甚麼呢?瞿曇!因為那沉香,乃在於諸根之香當中,為最上之故。瞿曇!猶如諸娑羅樹香(取樹心所作之香,和娑羅樹似同音,而不是娑羅樹)當中,乃以赤栴檀為第一。為甚麼呢?瞿曇!因為赤栴檀乃在於諸娑羅樹香當中,為最上之故。瞿曇!猶如諸水華當中,乃以青蓮華為第一,為甚麼呢?瞿曇!因為青蓮華在於諸水華當中,為最上之故。瞿曇!猶如諸陸華當中,乃以修摩那花(善意花)為第一。為甚麼呢?瞿曇!因為修摩那花乃在於諸陸上之花當中,為最上之故。瞿曇!猶如在世間中的諸有論士當中,乃以沙門瞿曇為最第一。為甚麼呢?因為沙門瞿曇論士,乃能降伏一切外道異學之故。世尊!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都自歸依三寶,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算數目犍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五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六 一四五、瞿默目犍連經第四(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阿難答瞿默目犍連,以及大臣雨勢之所問。阿難說佛陀寂滅後,並沒有人能與佛相等。其次乃說有法可依,以及有行持戒、多聞、作善知識、樂住遠離、樂宴坐、知足、正念、精進、修慈、漏盡等十法者可敬。又訶責貪欲、瞋恚、睡眠、疑惑等四伺,並贊四禪四向。雨勢大臣離開後,又答復瞿默目犍連所問的三種解脫,並無有勝如(佛的解脫、慧解脫、阿羅漢的解脫)。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剛般涅槃後不久之時,尊者阿難,曾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竹林精舍)。 那時,摩竭陀國的大臣雨勢,乃很用心的在政治王舍城,為了防備跋耆國之故。於是,摩竭陀國的大臣雨勢,乃派遣瞿默目犍連(婆羅門)-田作之人(兼自耕農),往至於竹林迦蘭哆園(迦蘭陀長者所捐獻的竹林精舍)。 那時,阿難尊者過夜而至於翌日的平旦之時,著衣持鉢,為了乞食之故,進入於王舍城。於是,阿難尊者曾作如是之念:暫且放置到王舍城去乞食之事,我寧可先往詣瞿默目犍連,這位田作人之處。於是,尊者阿難,就往詣瞿默目犍連這位田作人之處。 梵志瞿默目犍連(這位自耕農乃是一位梵志)遙見尊者阿難之來到,就從其座位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阿難,而白言說:「善來!阿難!您已很久沒來這裡了,請坐在此座。」尊者阿難就坐在那個座位。 梵志瞿默目犍連與阿難尊者共相問訊後,乃退坐在一邊,而自言說:「阿難!我欲有所問,是否能聽允我之問嗎?」尊者阿難回答說:「目犍連!你可以隨便發問,我聽後當會思其義。」目犍連便問說:「阿難!是否有一比丘,能和沙門瞿曇相等嗎?」 尊者阿難和梵志瞿默目犍連共論此事之時,在於那個時候,摩竭陀國的大臣雨勢,為了慰勞田作人,而往詣梵志瞿默目犍連這位田作人之處。 摩竭陀大臣雨勢遙見尊者阿難坐在於梵志瞿默目犍連這位田作人之中,就往詣尊者阿難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問而說:「阿難!您和梵志瞿默目犍連,到底是在共論甚麼事呢?為甚麼緣故,共會在於這裡呢?」 尊者阿難回答說:「雨勢!梵志瞿默目犍連曾問我而說:『阿難!是否有一位比丘,能和沙門瞿曇相等與否嗎?』」摩竭陀大臣雨勢又問說:「阿難!你是怎樣的回答他的呢?」尊者阿難回答說:「雨勢!並沒有一位比丘能和世尊相等而可以和世尊相匹等的。」 摩竭陀大臣雨勢又問說:「唯然!阿難!並沒有一位比丘能和世尊相等而匹等的。然而是否有一比丘為沙門瞿曇在生時所立而說:這位比丘在我般涅槃之後,乃為你們諸比丘們所依靠的比丘。世尊是否曾經交代謂你們現在所依歸的比丘嗎?」尊者阿難回答說:「雨勢!並沒有一位比丘被世尊所認知,所認見,而曾被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在世時所立而說:這位比丘是我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歸的。所謂使我們現在所依歸的比丘。」 摩竭陀大臣雨勢又問說:「阿難!唯然!並沒有一位比丘能與沙門瞿曇相等而可以與之相匹等,也沒有一位比丘為沙門瞿曇在世時所立而說:這位比丘在我涅槃之後,乃為諸比丘們所依歸的,所謂令我們於現在所依的人。然而是否有一位比丘和眾比丘共,大眾集合而共同推拜他而說:這位比丘是世尊般涅槃後,為諸比丘們所依,謂令你們現在所依歸的比丘嗎?」尊者阿難回答說:「雨勢!也沒有一位比丘和眾比丘共和而集拜他(被大眾共同推薦)而說:這位比丘乃世尊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歸,謂令我們現在所依的比丘者。」 摩竭陀國大臣雨勢又問說:「阿難!唯然!並沒有一位比丘和沙門瞿曇能相等而等匹,也沒有一位比丘為沙門瞿曇在世時所立而說:這位比丘在我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你們現在所依歸的比丘。也沒有一位比丘與眾比丘共和而集拜而說:這位比丘在於世尊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我們現在所依的比丘。阿難!如果是這樣的話,則你們現在乃無所依,那麼,是否能共和合、不諍、安隱,同一之一教,合為一水乳,快樂而遊行,如同沙門瞿曇在世之時嗎?」尊者阿難告訴他說:「雨勢!你不可以作如此之說,說甚麼我們現在已沒有所依?為甚麼呢?因為我們現在乃有所依的。」 摩竭陀國大臣雨勢白阿難說:「阿難!你前後所說的為甚麼不相應呢?阿難你剛才說:『沒有一位比丘能和世尊相等而匹等的,也沒有一位比丘為世尊所認知,所認見,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在世時所立而說:這位比丘在我般涅槃之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我們現在所依者。也沒有一位比丘與眾共和,而集拜而說:這位比丘,是世尊般涅槃之後,為諸比丘所依的,謂令我們現在所依歸的比丘。』阿難!到底是何因何緣(為甚麼緣故),你現在卻說你有所依呢?」 尊者阿難回答說:「雨勢!我們並不依人,而依於法的。雨勢!我們如依村邑而遊行(遊行至於村邑,而住錫該村邑的郊外),在每月的十五日說從解脫時(別解脫,所謂說戒),都集坐在一處,假若其中有比丘知法的話,我們就請那一位比丘為我們說法。如果那些大眾都清淨的話,我們大眾都歡喜奉行,而依那一位比丘所說的去行。假如那些大眾當中,有清淨之行的話,我們就隨法所說的(依其所說之法),我們就依教去作如是(如有過失的,就使他如規定去懺悔)。」 摩竭陀大臣雨勢白阿難說:「阿難!並不是你們教他如是去作(指有過失而應懺悔,和共請長老說戒等法),唯法叫他去如是而作的。阿難!像如是的話,則不管是少法、多法,都可得久住於世的了。像如是的,阿難!你們可以等共和合,而不諍、安隱,可以同一之一教,合而為一水乳,快樂的遊行於各處,如沙門瞿曇在世時那樣的了。」 摩竭陀大臣雨勢又問而說:「阿難!是否有可尊敬的嗎?」尊者阿難回答說:「雨勢!有可尊敬的。」 雨勢白說:「阿難!你前後所說的為甚麼都不相應呢?阿難!你剛才曾作如是之說:『並沒有一比丘與世尊共相等,而可以相匹等的人,也沒有一位比丘為世尊在世時所立而說:這位比丘在我般涅槃後,乃為諸比丘們所依的,謂令我們現在所依的比丘。也沒有一位比丘與眾共和集拜而說:這位比丘在世尊般涅槃後,為諸比丘所依,謂令我們現在所依的比丘。』阿難!你現在是以何因何緣,而說有可尊敬的呢?」 尊者阿難回答說:『雨勢!世尊乃為正知正見,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曾說有十種法,可以尊敬。我們如果看見具有此十法的比丘的話,就會共同愛敬、尊重、供養、宗奉,而禮事於那位比丘。那十法呢?雨勢!(1)比丘修習禁戒,守護從解脫(戒本),又能善攝威儀禮節,見纖芥(微少)之罪,都會常懷畏怖,而受持學戒。雨勢!我們如見比丘極行增上戒的話,就會共同愛敬、尊重、供養、宗奉,而禮事於那一位比丘。 (2)又次,雨勢!有比丘乃廣學多聞,守持而不忘,都積聚博聞。所講之法,乃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始終都善),有義而有文,是具足清淨,而顯現梵行。像如是的對於諸法乃廣學而多聞,而誦習至於千,為意所惟觀(由意所熟慮),明見而深達。雨勢!我們如果遇見這種極多聞的比丘的話,就共同愛敬、尊重、供養、宗奉,而禮事於那一位比丘。 (3)又次,雨勢!有比丘作為善知識,作為善朋友,作為善的伴黨。雨勢!我們如果遇見比丘極為善知識的話,我們就共同愛敬、尊重、供養、宗奉,而禮事於那一位比丘。 (4)又次,雨勢!有比丘樂住於遠離處,而成就二種遠離,所謂身,以及心是。雨勢!我們如果遇見比丘極為樂住於遠離的話,我們就共同愛敬、尊重、供養、宗奉,而禮事於那位比丘。 (5)又次,雨勢!有比丘樂於燕坐,內行正止(內心止寂),也不離伺(雖心止定,而不離思量觀察),而成就於觀,增長其空行(無執著之行)。雨勢!我們如果遇見比丘極為樂於燕坐的話,就共同愛敬、尊重、供養、宗奉,而禮事於那位比丘。 (6)又次,雨勢!有比丘乃知足,衣乃取能覆其身體就可,食則取其能充其軀之饑耳。都隨所遊行所至之處,和其衣鉢俱在,行無顧戀,有如鷹鳥之和其兩翅共俱那樣,而飛翔於空中。像如是的比丘,乃知足,衣取能覆其形,食取能充其軀,隨其所遊行而至之處,都和衣鉢共俱,行無顧戀。雨勢!我們如遇見比丘,極為知足的話,就共同愛敬、尊重、供養、宗奉,而禮事於那位比丘。 (7)又次,雨勢!有比丘常行於正念,成就正念,久來曾所學習的,久來所曾聽聞的,都恒憶不忘。雨勢!我們如果遇見比丘極為有正念的話,則會共同愛敬、尊重、供養、宗奉,而禮事於那一位比丘。 (8)又次,雨勢!有比丘乃常行精進,斷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恒自起意(常發心),專一而堅固,為諸善之本,而不捨方便。雨勢!我們如遇見比丘極為精勤的話,就會共同愛敬、尊重、供養、宗奉,而禮事於那位比丘。 (9)又次,雨勢!有比丘修行智慧,觀察興衰之法,而得如是之智,而聖慧明達、分別曉了,以正盡其苦邊。雨勢!我們如果遇見比丘極為行慧的話,就會共同愛敬、尊重、供養、宗奉,而禮事於那位比丘。 (10)又次,雨勢!有比丘諸漏已盡,而得證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雨勢!我們如果遇見比丘,其諸漏已盡的話,就會共同愛敬、尊重、供養、宗奉,而去禮事那一位比丘。雨勢!世尊乃為正知正見,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而講說此十法,為之可尊敬的。雨勢!我們如果遇見比丘具有此十法的話,就會共同愛敬、尊重、供養、宗奉,而禮事於那一位比丘。」 於是,他們大眾,乃放高大的音聲而說:「可修直道,並不是不可以修的。如果修習直道,非不可修的話,就是隨世間中的阿羅訶那樣的愛敬、尊重、供養、禮事。假如諸位賢尊,可以修習直道而能修習的話,就會因此之故,如世間中的阿羅訶那樣的愛敬、尊重、供養,而禮事。」 於是,摩竭陀國的大臣雨勢,以及其眷屬問阿難說:「阿難!你現在遊行在於何處(住錫在那裡)?」尊者阿難回答說:「我現在乃遊行在此王舍城的竹林迦蘭哆園。」 他們又問而說:「阿難!竹林迦蘭哆園,乃至為可愛樂,整頓得非常的可喜,白天不喧鬧,夜間又靜寂,並沒有蚊虻,也沒有蠅蚤,不寒又不熱。阿難!您樂住於竹林迦蘭哆園嗎?」 尊者阿難回答說:「如是!雨勢!如是!雨勢!竹林迦蘭哆園乃至為可愛樂,整頓得令人可喜樂。白天不會喧鬧,夜間則非常的靜寂,並沒有蚊虻,也沒有蠅蚤,不寒又不熱。雨勢!我乃樂住於竹林迦蘭哆園中。為甚麼呢?因為世尊會擁護之故。」 這時,婆難大將(阿闇世王的將軍)也在於大眾當中,婆難大將發言說:「如是!雨勢!如是!雨勢!竹林迦蘭哆園,乃至可愛樂,整頓得令人可喜,白天不會喧鬧,夜間則為靜寂,沒有蚊虻,也沒有蠅蚤,不寒又不熱。是這位尊者樂住於此竹林迦蘭哆園。為甚麼呢?因為這位尊者乃行於伺察,而喜樂於伺察之故(樂於禪定,思惟修)。」 摩竭陀國的大臣雨勢聽後,發言說:「婆難大將!沙門瞿曇在往昔之時,曾遊行在於金鞞羅樂園中(毘舍離的大林重閣講堂)。婆難大將!那個時候,我曾經數往詣彼(常常到那個地方),去拜見沙門瞿曇。為甚麼呢?因為沙門瞿曇乃行於伺,喜樂於伺,稱歎於一切伺(說世尊為禪定者,常修禪定者,稱讚一切禪定者。)」 尊者阿難聽後,告訴他們說:「雨勢!你不可以這樣說,不可以說:沙門瞿曇稱說一切伺。為甚麼呢?因為世尊有時會稱歎伺,有時卻不稱說。」摩竭陀國的大臣雨勢又問而說:「阿難!你說沙門瞿曇曾經不稱說伺,到底是不稱說那一種伺呢?」 尊者阿難回答說:「(1)雨勢!或者有人被一貪欲所纏,而起貪欲,而致於不知出要如真(不求如實的真理,以便超出苦海)。這種人乃被貪欲所障礙之故,就會將貪欲介入在於伺(靜慮)當中,而增伺(增加其愁惱之心),而重伺(一再的在貪欲當中思惟)。雨勢!這就是第一伺,是世尊不稱說的。 (2)又次,雨勢!或者有一種人,被瞋恚所纏而起瞋恚,而不知出要如真。他乃被瞋恚所障礙之故,而為伺,而增其伺,而重於伺(思慮都被瞋恚所佔有)。雨勢!這就是第二種伺,是世尊不稱說的。 (3)又次,雨勢!有人被睡眠所纏,而生起睡眠,而不知出要如真。這種人被睡眠所障礙之故,而為伺,而增其伺,而重於伺。雨勢!這就是第三種伺,是世尊所不稱說的。 (4)又次,雨勢!有人被疑惑所纏而起疑惑,而不知出要如真。這種人被疑惑所障礙之故,而為伺,而增於伺,重於伺。雨勢!這就是第四種之伺,是世尊所不稱說的。雨勢!世尊乃不稱說這四種伺。」 摩竭陀國的大臣雨勢自阿難說:「阿難!這四種伺乃為可憎惡,為可憎惡之處;沙門瞿曇乃不稱說。為甚麼呢?因為正盡覺之故。」摩竭陀國的大臣雨勢,乃又問而說:「阿難!那麼,到底是那一種伺,為沙門瞿曇所稱說的呢?」尊者阿難回答說:「雨勢!所謂比丘者,乃為離欲、離惡不善之法(初禪),乃至得證第四禪,而成就游止於其中。雨勢!世尊乃稱說此四種伺(初禪、二禪、三禪、四禪)。」 摩竭陀國的大臣雨勢白阿難說:「阿難!此四種伺乃可稱歎,為可稱歎之處,為沙門瞿曇所稱說的。為甚麼呢?因為由於正盡覺之故。阿難!我還有好多的事,非常的煩猥,就此請退還歸。」尊者阿難告訴他說:「你欲回去,就請隨意吧!」於是,摩竭陀國的大臣雨勢,聽尊者阿難所說,乃善受善持,就從其座位站起,繞尊者阿難三匝後離去。 這時,梵志瞿默目犍連,在摩竭陀國的大臣雨勢去後不久之時,白阿難說:「阿難!我所問的事,都不回答嗎?」尊者阿難告訴他說:「目犍連!我實在不回答。」(已和雨勢大臣的問答當中提示過,故不再回答他。) 梵志瞿默目犍連白阿難說:「阿難!我更有問題要請問,是否聽許我的啟問嗎?」尊者阿難回答說:「目犍連!你隨便可以問,我聽後當會思其義。」 梵志瞿默目犍連就問而說:「阿難!如這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的解脫,以及慧解脫,和阿羅訶(阿羅漢)的解脫,此三種解脫,到底有甚麼差別?有甚麼勝如呢?」尊者阿難回答說:「目犍連!如這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的解脫,以及慧解脫,和阿羅訶的解脫,此三種解脫,並沒有甚麼差別,也沒有所謂勝如。」 (佛的解脫,和阿羅漢的二種解脫,計三種解脫,都無差別)。 梵志瞿默目犍連自阿難說:「阿難!可否在此吃食嗎?」尊者阿難乃默然納受。梵志瞿默目犍連知道阿難默然納受後,就從坐起,就自行去澡水,而以極美淨妙的種種豐饒,食噉含消的飲食,親自以手斟酌,極令阿難飽滿。等吃食完畢後,就舉放食器,而行澡水完畢後,就取一小床,別坐而聽法。 尊者阿難乃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用無量的方便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已完。尊者阿難所說的就是如是,摩竭陀國的大臣雨勢的眷屬,以及梵志瞿默目犍連,聽尊者阿難所說之法後,都歡喜奉行! 一四六、象跡喻經第五(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卑盧異學,為生聞梵志說象喻,以讚歎佛陀。生聞梵志見佛後,佛陀乃為其具足說此法喻。所謂出家、持戒、護根、除蓋,成就四禪,證無漏,才是極大的象跡。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乃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卑盧異學(外道遊行者),在於平旦之時,從舍衛國出城外,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佛陀乃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用無量的方便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乃默然而住。卑盧異學,受佛為其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從座而起。稽首佛足,繞佛身邊三匝後離去。 那時,生聞梵志,曾乘極好的白乘,和五百名弟子俱,在平旦之時,從舍衛城出,至於無事處(郊外),在那裡欲教其弟子諷讀經書。生聞梵志在這時,遙見卑盧異學之來到,就問而說:「婆蹉!(卑廬異學,為婆蹉族人),你這麼早起來,是從何處來的呢?」卑盧異學回答說:「梵志!我去拜見世尊,去禮事、供養他,然後到這裡來的。」生聞梵志問他而說:「婆蹉!你是否知道沙門瞿曼在空寂的安靜處所學的智慧嗎?」 卑盧異學回答說:「梵志!那一種人能夠知道世尊在空寂的安靜處所學習的智能呢?梵志!如果能知世尊在空寂的安靜處所學習的智能的話,也就能如世尊那樣的。但是,梵志!我所讀的經書有四句義,而由於四句義,我就必信世尊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我相信世尊所說之法為善,如來的弟子聖眾都是趣於善的行者。梵志!譬喻善的調象師游於無事處,在於樹林間看見大象的足跡,看見後,必定相信那匹象乃為極大,才會有了此足跡那樣。梵志!我也是如是,我所讀的經書有四句義,而由於此四句義,我就必定相信世尊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我相信世尊所說之法為善的,如來的弟子聖眾,都是善趣(趣於善)的行者。 那些四句義呢?(1)梵志!有智慧的剎帝利論士,乃多聞而決定,能降伏世人,乃無所不知的人。就用其諸見,而造作文章,行布於世間。他會作如是之念:我往詣沙門瞿曇之處,去問他如是如是之事。如果能回答我的話,當又再問下去。假若不能回答的話,就是被我所降伏,便捨棄那個地方。他聽說世尊遊行在於某村邑,便到那個地方。然而當他看見世尊後,尚且不敢問,便何況能降伏世尊呢?梵志!我所讀的經書,用得如此的第一句義。我由於此義,必定相信世尊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之法為善,如來的弟子聖眾乃為趣於善的行者。 (2)像如是的有智慧的梵志,期有智慧的居士,也是同樣之事。(4)有智慧的沙門論士,乃多聞而決定,能降伏世人,而無所不知。就用其諸見,而造作文章,行布於世間。他乃作如是之念:我往詣沙門瞿曇之處,去問如是如是之事。如果能回答我的話,當又一再的問下去。假若不能回答的話,就是被我所降伏,便舍去那個地方。他聽說世尊遊行在於某村邑,便到那個地方。然而當他看見世尊後,尚且不敢發問,更何況能降伏世尊呢?梵志!我所讀的經書,用得如此第四句之義。我由於此義之故,必信世尊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之法為善,如來的弟子聖眾,都是趣於善。梵志!我所讀的經書有此四句義,我乃由於此四句義之故,必信世尊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之法為善,如來的弟子聖眾乃趣於善。」 生聞梵志聽後說:「婆蹉!你乃大供養沙門瞿曇,就是此所因所緣,而歡喜奉行的了。」卑盧異學(婆蹉)回答說:「梵志!如是!如是!我乃極為供養於那位世尊,亦極為稱譽世尊,一切世間的眾生,也應供養世尊。」 那時,生聞梵志聽說此義後,就從其乘騎下來,右膝著在於地,叉手而向於勝林給孤獨園,再三的作禮,而念說:南無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像如是的至於三次後,再乘極好的白乘,往詣勝林給孤獨園。到達那個乘地(目的地)後,就便下乘,而行步進詣佛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 生聞梵志乃就剛才和卑盧異學所共論之事,都盡向佛陀報告。世尊聽後,告訴他說:「梵志!卑盧異學所說的象跡之喻,猶然不是善作,也是不具足之說。如象跡之喻,想合乎善作而具足的話,我現在就為你說,你應當好好的聽!梵志!譬喻善調象之師,游於無事處,在於樹林間看見大象之足跡,看見後,必定相信那匹象乃為極大,才有了此跡。梵志!那位善調象之師,或者有不相信的人,認為在於此林中又有母象,名叫加梨妙,其身極為高大,牠才有此足跡。然後就尋此跡,而又見大象之跡,看見後,必定相信其象乃極大,才會有了此跡。 梵志!那位善象師,或者又不相信,認為在此林中更有母象,名叫加羅梨,其身極為高大,牠才有了此跡,就尋此跡,而又看見大象之跡,看見後,必定相信那匹象乃極大,才有了此跡。梵志!那位善象師或者又不相信,認為此林中更有母象,名叫婆惒妙,其身極為高大,牠才有此足跡,就尋此跡,而又見大象之跡,看見後,必定相信那匹象乃極大,才有了此跡。他尋此跡後,看見大象跡,大象跡才是極長極廣,周匝遍著,正深入於地。及見那匹大象之或去或來,或住或走,或立或臥的情形。看見那匹象後,便作如是之念:如果有此種跡,必定就是大象。 梵志!像如是的,如果在世間中出現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於此世間,在天及魔、梵、沙門、梵志,乃至天、人當中,為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他所說之法,初也妙,中也是妙,竟也是妙(始終都是說善之法,教人向善向解脫邁進之法),是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他所說之法,或者是居士,或者是居士之子,聽後會生起信仰心。對於如來的正法與律得信心後,便作如是之念:如在家學佛的話,乃為非常的狹隘,是塵勞彙集之處,假如出家學道的話,才是髮露曠大。我現在居於在家,都被鎖所鎖,不能得盡形壽去淨修梵行,我寧可捨棄少財物,以及諸多的財物,捨棄少親族,以及多親族,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 他就在於後來之時,捨棄其少財,以及多財物,捨棄少親族,以及多親族,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他出家之後,捨棄親族之相,而納受比丘之須要的一切,而修習禁戒,守護從解脫(受持戒本),同時又善攝威儀禮節,遇見纖芥之罪,也常懷畏怖,而受持,而學戒。 他乃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棄舍刀杖,有慚有愧,有慈悲心,而饒益一切,乃至於昆蟲也同樣的憐愍,他對於殺生,已淨除其心(心已沒有殺念)。他也離開不與而取(離偷盜),斷除不與而取。人家肯與你,才去執取,喜樂於與取(人與你,才歡喜去取)。都常好佈施,歡喜而無悋惜。佈施後不希望他人的回報,他對於不與取一事,已淨除其心。他也離開非梵行(不淫),斷除非梵行,而勤修梵行,精勤於妙行,而清淨無穢,離欲而斷淫,他對於非梵行,已淨除其心。 他也離開妄言,斷除妄言,都說真諦之言,樂於真諦之言,住於真諦之言,而不移動。所說的一切,都可信任,而不欺誑世間,他對於妄言,已淨除其心。他已離兩舌,行不兩舌(不以兩舌講話),不用兩舌搬弄是非,去破壞他人。不聞此語披(不在此聽聞之語,加添是非,去向另一人去說是說非,而欲破壞人),也不聞彼語此(不由於聽另一人之語,而增弄是非,來對此人說),而欲破壞那人。對於離開的,都欲其合,對於和合的人,就會歡喜,而不作群党,不樂群黨,不稱說群黨之事,他對於兩舌,已淨除其心。他乃離開粗言、斷除粗言。如果有所言的那些辭氣粗獷,惡聲逆耳,眾人所不喜,眾人所不愛,使他人會苦惱的,令人不會得安定的,這些語言都一概斷除而捨棄。如果有所言的,都是清和柔潤,都是順耳入心,令人可喜可愛,使他人安隱,言聲具明瞭,不使人畏懼,令人能得安定的。都說如是之語,他對於粗言,已淨除其心。他也已離開綺語,斷除綺言,都是適宜 於時而說,都是真說,都是依法而說,有意義之說,止息之說,樂於止息之說,每一事都隨時得宜而說,都善教善訶,他對於綺語,已淨除其心。 他已離開治生之業,已斷除治生之業,都棄舍那些為生活而作買賣時的稱量,以及鬥斛,也不納受貨物,不縛束他人,不希望折鬥量,不因小利而侵欺於他人,他對於治生的一切,已淨除其心。 他已離開受寡婦、童女,已斷受寡婦、童女,他對於受寡婦、童女,已經淨除其心。他已離開受奴婢、斷除受奴婢,他對於受奴婢,已淨除其心。他已離開受象、馬、牛、羊等動物,已斷受象、馬、牛、羊,他對於受象、馬、牛、羊等動物,已淨除其心。他已離開受雞、受豬,己斷受雞與豬,他對於受雞與豬,已淨除其心。他已離開受田業、店肆,已斷除受田業、店肆,他對於受田業、店肆,已淨除其心。他已離開受生稻、與麥與豆,已斷受生稻與麥、豆,他對於受生稻、麥、豆,已淨除其心。 他已離開飲酒,已斷除飲酒,他對於飲酒,已淨除其心。他已離開高廣的大床,已斷除高廣的大床,他對於高廣的大床,已淨除其心。他已離開華鬘、瓔珞、塗香、脂粉,已斷除花鬘、瓔珞、塗香、脂粉,他對於華鬘、瓔珞、塗香、脂粉,已淨除其心。他已離開歌舞、倡妓,以及前往觀聽,已斷除歌舞、倡妓,以及前往觀聽,他對於歌舞、倡妓,以及前往觀聽,已淨除其心。他已離開受生色、像寶,已斷除受生色、像寶,他對於受生色、像寶,已淨除其心。他已離開過中午之食,斷除過中午之食,日中只一食,不夜食(夜間不食,不食晚餐),學時食(非時不食),他對於過中午後之食,已淨除其心。 他已經成就此聖戒之聚,又行而極為知足,衣乃取於能覆蔽身形就可,食即取能充軀即成,隨其所遊行而至之處,都和衣鉢俱在。行過就無顧戀,有如鷹鳥那樣,都和兩翅共俱,而飛翔於空中。他已成就此聖戒聚,以及極為知足,又能守護諸根,常念閉塞,念欲明達,守護其念心,而得成就,而恒起正知。如果其眼根看見色境時,也不受其相之有所拘引,也不味著於色境。所謂恐怕會忿諍之故,而守護眼根。其心中不生貪伺、憂戚、惡不善之法,而趣向於此道理之故,而守護眼根。像如是的,那些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意根知道法境,然而不受其相,也不味著於法境,所謂恐生忿諍之故,而守護意根。心中已不生貪伺、憂戚、惡不善之法,而趣向於此法之故,守護其意根。 他已經成就此聖戒之聚,以及極為知足,而守護諸根。又正知出入,善於觀察分別那些屈伸低仰(一起一動),都有儀容而有庠序。也善著僧伽梨(大衣),以及諸衣與鉢。其行住坐臥,其眠寤語默,都能正知。他已成就此聖戒聚,以及極為知足,而守護諸根,都正知其出入。又獨往遠離之處,在於那無事之處,或者至於樹下空閒安靜之處,或者在於山岩石室、露地穰積等處,或者至於林中,或者在於塚間。他已經在那無事處,或至於樹下空閒安靜之處,敷其尼師檀(坐具),而結跏趺而坐在那裡。他乃正身正願(其身端坐正直而正念),反念而不向(反觀自性而不奔向於外),斷除貪伺,心無有諍。看見他人的財物,以及諸生活的用具,都不起貪伺,都不會欲令為自己之所得,他對於貪伺,已淨除其心。 像如是的,對於那些瞋恚、睡眠、掉悔等,也是同樣的道理。也已斷除疑惑,度諸疑惑,對於諸善之法,並沒有猶豫,他對於疑惑,已淨除其心。他已斷此五蓋,和心穢、慧羸(不智),而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而為離開欲界而生的喜樂,逮至於初禪,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梵志!這叫做如來所屈的,如來所行的,如來所服的。然而他並不以此就為終止。 世尊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之法都是善的法,而如來的弟子聖眾,都善趣於此善的法。他也同樣的一再的努力,而至於覺觀已息,而內靜,而一心,而至於無覺無觀,而由於禪定所生之喜與樂,而逮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梵志!這叫做如來所屈的,如來所行的,如來所服的。然而他並不以此就為終止。 世尊乃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的法為善的,如來的弟子聖眾,都善趣於此善之法。他也同樣的努力,而至於離開喜之欲,為舍,為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正智而身覺樂,所謂聖者所說,聖者所舍,聖者的正念,而樂住於空,而逮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梵志!這叫做如來之所屈,如來之所行,如來之所服。然而他並不以此,就為終止。 世尊乃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之法為善的法,如來的弟子聖眾乃善趣於此善的法。他也同樣的努力,而至於樂之滅、苦之滅,喜與憂本來就已滅,而為不苦不樂,而為舍,為正念,清淨而逮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梵志!這叫做如來之所屈,如來之所行,如來之所服。然而他並不以此為之終止。 世尊乃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之法為善之法,如來的弟子聖眾,都善趣於此善之法。他也同樣的努力,而至於已得如是的定心,清淨而無穢,無煩而柔軟,而善住,而得不動之心,而趣向於漏盡智通,而作證。他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四諦的真理)。他知此漏如真,知此漏之集,知此漏之滅,知此漏之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漏的四真諦)。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達到欲漏心解脫,有漏心解脫,無明漏心解脫(解脫欲漏、有漏、無明漏的三漏)。他既解脫三漏後,便知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如實而知道自己證四果阿羅漢,而解脫一切的生死輪迴)。梵志!這就是如來之所屈,如來之所行,如來之所服的,他也就以此而為終止(告一段落)。 世尊乃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世尊所說之法乃為善之法,如來的弟子聖眾乃善趣於此善法。梵志!你的意見如何呢?像如是的象跡之喻,為善作,而具足嗎?」生聞梵志回答說:「唯然!瞿曇!像如是的象跡之喻,乃為善作,乃為具足的。」 生聞梵志並向佛陀表白而說:「世尊!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瞭解了。世尊!我從現在起,乃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僧),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都自歸依三寶,乃至於命盡。」 佛陀所說的為如是,生聞梵志,以及卑盧異學,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七、聞德經第六(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生聞梵志講說:博聞誦習的差別,以及其功德。所謂自己不憂戚,不懊惱,不癡狂。也說明因之而出家、堪忍饑渴等諸疾,乃至於證滅等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生聞梵志在於中午後,彷佯(徘徊)而往詣於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而說:「瞿曇!我欲有所問,如能聽允,才敢陳述出來。」世尊告訴他說:「梵志!隨你所問無妨。」生聞梵志就便問而說:「沙門瞿曇!你的弟子當中,有的為在家,有的為出家而學道。到底這些人是為甚麼緣故而博聞誦習呢?」 世尊回答說:「梵志!我的弟子當中,有的為在家,有的為出家而學道,所以須要博聞誦習的原因,乃為欲自調御,欲自息止,自求寂滅之故的。梵志!我的弟子當中,有的在家,有的出家而學道,都是以這些義之故,而去博聞誦習的。」 生聞梵志又問說:「瞿曇!博聞誦習,到底有差別嗎?博聞誦習有功德嗎?」世尊回答說:「梵志!博聞誦習,乃有差別,博聞誦習,就會有功德的。」生聞梵志又問說:「瞿曇!博聞誦習有甚麼差別呢?博聞誦習有甚麼功德呢?」 世尊回答說:「(1)梵志!多聞的聖弟子,在於白天作業,而欲得其利益,然而他所作之業,乃敗壞而不成就。然而他所作之業雖然敗壞不成,可是都不會憂戚,不會愁煩、啼哭,不會椎身而懊惱,也不會癡狂。梵志!如果多聞的聖弟子在於白天作業,欲得其利益,然而他所作之業,乃敗壞而不成就。不過他所作之業雖然敗壞不成就,然而乃不會憂戚,不會愁煩,不會啼哭,不會椎身而懊惱,也不會癡狂的。梵志!這就是所謂博聞誦習而有差別,而有此功德。 (2)又次,梵志!多聞的聖弟子,其所有的愛念,有異而為無,而散解,而不再相應,都與之別離後,也不會憂戚、愁煩、啼哭,不會椎身懊悔,也不會癡狂。梵志!如果多聞的聖弟子所有的愛念,都異而為無而散解,都不再相應,都與之別離後,也不會憂戚、愁煩、啼哭,不會椎身懊惱,也不會癡狂的話,則,梵志!這就是博聞誦習,而有差別,而有此功德的。 (3)又次,梵志!多聞的聖弟子,知道所有的財物統統都是無常,而思念(發心)想去出家學道。梵志!如果多聞的聖弟子知道所有的財物均為是無常,而思念發心想去出家學道的話,則,梵志!這就是博聞誦習而有差別,而有此功德。 (4)又次,梵志!多聞的聖弟子知道所有的財物均為是無常之後,而去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梵志!如果多聞的聖弟子,知道所有的財物均為是無常之後,而去剃除鬚髮,而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的話,則,梵志!這就是多聞誦習而有差別,而有此功德。 (5)又次,梵志!多聞的聖弟子,能忍饑渴、寒熱、蚊虻、蠅蚤,也能耐風日之所逼,被惡聲、捶杖,也都能忍耐。其身遭遇諸疾,極為苦痛,至於生命欲絕等,諸不可樂之事,都能堪耐。梵志!如果多聞的聖弟子,能忍饑渴、寒熱、蚊虻、蠅蚤,以及風日所逼、惡聲捶杖等也都能忍耐,身遇諸疾,極為苦痛,至於生命欲絕,種種諸不可樂之事,統統能堪忍耐的話,則,梵志!這就是博聞誦習而有差別,而有此功德。 (6)又次,梵志!多聞的聖弟子,堪以忍耐不樂之事,如生不樂之事後,其心都不會有所著。梵志!如果多聞的聖弟子,堪耐不樂之事,生不樂之事後,其心也不會有所著的話,則,梵志!這就是博聞誦習而有差別,而有此功德。 (7)又次,梵志!多聞的聖弟子,堪以忍耐恐怖之事,如生恐怖之事後,其心也不會有所著。梵志!如果多聞的聖弟子,堪耐恐怖之事,發生恐怖之事後,其心也不會有所著的話,則,梵志!這就是博聞誦習而有差別,而有此功德。 (8)又次,梵志!多聞的聖弟子,如果生三種惡不善之念,所謂欲念、恚念,以及害念,作此三惡不善之念後,其心終不會被著。梵志!如果多聞的聖弟子,假若生三惡不善之念,所謂欲念、恚念,以及害念,而作此三種惡不善之念後,其心終不會膠著的話,則梵志,這就是博聞誦習,而有差別,而有此功德。 (9)又次,梵志!多聞的聖弟子,離開欲念,離開惡不善之法,乃至得達第四禪。梵志!如果多聞的聖弟子離開欲念,離開惡不善之法,乃至得達第四禪,再成就游止於其中的話,則,梵志!這就是博聞誦習而有差別,而有此功德。 (10)又次,梵志!多聞的聖弟子,其三結(身見、戒禁取見、疑)已盡,而得須陀洹(入流,初果),而不墮於惡法,必定會趣於正覺,極受七有(最多受生在人天各七次),在於天上、人間各受七次的往來後,就得苦邊。梵志!如果多聞的聖弟子,其三結已盡,而得須陀洹,已不墮惡法,必定會趣於正覺,極多再受七有,在於天上、人間各生七次的往來後,就得苦邊的話,則,梵志!這就是博聞誦習而有差別,而有此功德。 (11)又次,梵志!多聞的聖弟子,其三結已盡,淫、怒、癡已微薄,而得一往來(一來果,二果),在於天上、人間一往來後,就得苦邊。梵志!如果多聞的聖弟子,其三結已盡,淫、怒、癡也已微薄,而得一往來之果,在天上人間一往來之後,就得苦邊的話,則梵志!這就是博聞誦習而有差別,而有此功德。 (12)又次,梵志!多聞的聖弟子,其五下分結(貪、瞋、身見、戒禁取見、疑)已滅盡,生在於彼間(色界天)後,便能得般涅槃(寂滅),而得不退之法,不還於此世間(此為不還果,為三果)。梵志!如多聞的聖弟子,其五下分結已盡,而生在於那色界天后,便能入於般涅槃,而得不退之法,而不還於此世間的話,則,梵志!這就是博聞誦習而有差別,而有此功德。 (13)又次,梵志!多聞的聖弟子,有息解脫,已離開色相,而得無色,如其像定(無色界的禪定,指四空定),身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以慧觀而斷漏,而如實而知漏。梵志!如果多聞的聖弟子,有息解脫,已離開色界,而得無色界的如其像定,身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以慧觀而斷漏,而知道漏的話,則,梵志!這就是博聞誦習而有差別,而有此功德。 (14)又次,梵志!多聞的聖弟子,具有了如意足、天耳、他心智、生死智,其諸漏都已盡,而得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梵志!如果多聞的聖弟子,具有了如意足,具有了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其諸漏都已盡,而得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的話,則梵志!這就是博聞誦習,而有差別,而有此功德。」 生聞梵志又問世尊說:「此博聞誦習,而有了這些差別,有了這些不同的功德。然而是否更有甚麼差別不同的,更有甚麼功德,為最上、最妙、最勝的嗎?」 世尊回答說:梵志!這些由於博聞誦習,而致有了這些差別,有了這些不同的功德,其他更沒有(再也沒有)甚麼有差別不等的,更沒有甚麼不同的功德,再也沒有甚麼最上、最妙、最勝的了。」 生聞梵志白佛說:「世尊!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瞭解了!世尊!我現在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自歸依三寶,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生聞梵志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四八、何苦經第七(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回答生聞梵志,有關於在家、出家之苦與樂的問題。也回答其所間的有關於饒益天人之法,和觀察善惡知識,喻如白黑月。 結集者的我們,都這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生聞梵志,在於中午後,彷徉(徘徊),而往詣於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我欲有所問,如能聽允的話,乃敢陳述出來。」世尊告訴他說:「梵志!隨你所問吧!」 生聞梵志就便問說:「瞿曇!在家的人,有甚麼苦惱?出家學道的人,又有甚麼苦惱呢?」世尊回答說:「梵志!在家的人,乃以不自在為其苦惱,出家學道的人,乃以自在為苦惱的。」 生聞梵志又問說:「瞿曇!在家的人,為甚麼以不自在為苦惱?出家學道的人,為甚麼以自在為苦惱呢?」 世尊回答說:「梵志!如果在家的話,假如錢財不能增長,金、銀、真珠、琉璃、水精等物,都不增長,畜牧、谷米,以及奴婢、使用人,也不增長的話,那個時候,在家的人就會憂苦愁戚,因此之故,在家的人,多有憂苦,多懷愁戚。梵志!如果出家學道的話,其行假如隨著貪欲,其行隨著瞋恚,隨著愚癡之時,則在於那個時候,出家學道的人就會有憂苦愁戚,因此之故,出家學道的人乃多有憂苦,多懷愁戚。梵志!像如是的,在家的人的話,就以不自在為苦,出家學道的人,則以自在為苦的。」 生聞梵志又問說:「瞿曇!在家的人的話,到底有甚麼快樂?出家學道的人的話,則會有甚麼快樂呢?」世尊回答說:「梵志!在家的話,是以自在為快樂,出家學道的人的話,則以不自在為快樂。」生聞梵志又問說:「瞿曇!在家的人為甚麼以自在為快樂?出家學道的人為甚麼以不自在為快樂呢?」 世尊回答說:「梵志!如果在家的人,其錢財得到增長,金、銀、真珠、琉璃、水精,悉皆得到增長,其所有的畜牧、谷米,以及奴婢、使用人,也都得到增長的話,則在於那個時候,在家的人就會快樂歡喜,因此之故,在家的人,多會快樂歡喜。梵志!出家學道的人,其行不隨著貪欲,其行不隨著瞋恚、不隨著愚疑的話,則在於那個時候,出家學道的人就會快樂歡喜,因此之故,出家學道的人,多會快樂歡喜。梵志!像如是的,在家的人,乃以自在為快樂,出家學道的人,則以不自在為快樂。」 生聞梵志又問而說:「瞿曇!由於甚麼事之故,會使天,以及人,必定沒有利義?由於甚麼事之故,會使天,以及人,必定會有利義呢?」世尊回答說:「梵志!如果天,以及人,共為諍事的話,就必定不會有利義,如果天,以及人,不共諍的話,必定會有利義。」生聞梵志又問說:「瞿曇!為甚麼天及人,共為諍事的話,必定會沒有利義?為甚麼天及人不共諍的話,就必定會有利義呢?」 世尊回答說:「梵志!如果有時,天及人,共為鬥諍怨憎的話,則在於那個時候,天及人,都會憂苦愁戚,因此之故,天及人,會多有憂苦,會多懷愁戚。梵志!如果有時,天及人,都不鬥諍,都不怨憎的話,則在於那個時候,天及人,都會快樂歡喜,因此之故,天及人,都會多快樂,多歡喜的,梵志!像如是的,天及人,共諍的話,必定沒有利義,天及人,不諍的話,必定會有利義。」 生聞梵志又問說:「瞿曇!由於甚麼事之故,會使天及人,必定不得饒益,而必定會得到其苦?由於甚麼事之故,會使天及人,必定會得到饒益,必定會得到其樂呢?」世尊回答說:「梵志!如果天及人,都行於非法,以及行惡的話,就必定不能得到利益,而必得其苦。如果天及人,能行如法,而不行惡的話,就必定會得饒益,而必得其樂的。」 生聞梵志又問說:「瞿曇!天及人,為甚麼行非法,以及行惡的話,就必不得益,而必定會得到其苦呢?天及人,為甚麼行如法,而不行惡的話,就必得饒益,必得其樂呢?」 世尊回答說:「梵志!天及人,身行非法,以及行惡,口與意也行非法,以及行惡的話,則在於那個時候,天及人,必當會滅損,阿修羅必當會興盛。梵志!如果天及人,其身乃行如法,而守護其身,其口與意也行法,也守護其口與意的話,則在於那個時候,天及人,必定當會興盛,阿修羅必定當會滅損。梵志!像如是的,天及人,行於非法,以及行惡的話,必得不饒益,而必定會得其苦。梵志!像如是的,天及人,能行如法,而不行惡的話,必定會得饒益,必定會得其樂。」 生聞梵志又問說:「瞿曇!怎樣去觀察惡知識呢?」世尊回答說:「梵志!當觀察惡知識猶如月亮。」生聞梵志又問說:「瞿曇!為甚麼當觀察惡知識猶如月亮呢?」 世尊回答說:「梵志!如向於消盡的月亮那樣,乃一日一日的稍減,宮殿也同樣的稍減,光明也一樣的稍減,形色也是一樣的稍減,一日一日的消盡而去。梵志!有時候,月亮乃至於消盡,都不再看見。梵志!惡知識的人,對於如來的正法與律,最初也得到其信仰,然而他得信仰後,卻在於後來之時,並不孝順,也不恭敬,所行的都不順於法與律,不建立正智,不趣向於法,不次於法(不依法的次第去用功)。他就這樣的失去了其信仰,那些持戒、博聞、庶幾(意願)、智慧也都一再的失去。梵志!有時這位惡知識會消滅其善法,猶如月亮之消盡那樣。梵志!像如是的,應當觀察惡知識,猶如月亮啊!」 生聞梵志又問說:「瞿曇!怎樣觀察善知識呢?」世尊回答說:「梵志!應當觀察善知識,猶如月亮那樣。」生聞梵志又問說:「瞿曇!為甚麼觀察善知識,乃猶如月亮呢?」 世尊回答說:「梵志!猶如月亮初生之時,乃為少壯明淨,一日一日的增長。梵志!或者其時乃在於月之十五日,則其宮殿會豐滿。梵志!像如是的,善知識對於如來的正法與律,能得正信。他得正信後,在於後來之時,能繼續孝順恭敬,所行的隨順於法,而建立於正智,趣向於法,依次而修法。因此,能增長其信,對於持戒、博聞、庶幾、智慧,也能增長。梵志!有時那位善知識的善法之具足,有如十五日的月亮。梵志!像如是的,當觀察善知識猶如月亮那樣!」於是,世尊說此頌而說: 譬如月無垢 游於虛空界 一切世星宿 悉翳其光明 如是信博聞 庶幾無慳貪 世間一切慳 悉翳施光明 猶如有大龍 興起雲雷電 雨下極滂沛 充滿一切地 如是信博聞 庶幾無慳貪 施飲食豐足 樂勸增廣施 如是極雷震 如天降時雨 彼福雨廣大 施主之所雨 錢財多名譽 得生於善處 彼當受於福 死已生天上 (譬喻如月亮之無垢,而遊行於虛空界那樣,一切世界的星宿們,都由於月光,而悉被翳障其光明。像如是的,有正信、博聞、庶幾、沒有慳貪的話,則世間的一切慳貪,都會因之而被翳施其光明〔噁心被善心所翳,而不能施展出來,也就是已無惡念惡事可談〕。) (猶如有大龍之興起雲雷電,而降下極滂沛的大雨,而充滿於一切大地那樣。像如是的,有正信、博聞、庶幾、無慳貪的話,則如佈施飲食,使其豐足,樂於勸發,而增廣其佈施!) (像如是的極大的雷震,有如天降時雨那樣。那些福報之雨,和這同樣的,為很廣大,為施主之所雨的。這樣的佈施雨下,則錢財會愈多〔福財〕,名譽會愈好,而會得生於善處。他就這樣的,當受福報,死後會得生於天上。)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生聞梵志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六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七 一四九、何欲經第八(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生聞梵志請問佛陀有關於剎帝利、居士、婦人、偷劫、梵志、沙門等人.各人到底有甚麼欲?甚麼行?立於甚麼?所依為何?究竟如何?佛陀都一一回答其問。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生聞梵志,在於中午後,彷徉(徘徊),而往詣於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欲有所請問。如能聽許,才敢陳述出來。」世尊告訴他說:「隨你所問好了。」梵志就問而說:「瞿曇!剎帝利(王族)到底有甚麼欲?有甚麼行?立於甚麼?依於甚麼?究竟為如何呢?」 世尊回答說:「所謂剎帝利的人,都欲得財物,所行的為有智慧階級的工作,所立的都是以刀劍(靠武勇而立國),都依於人民,以自在為其終身事。」 生聞梵志又問說:「瞿曇!一位居士到底以何為欲?以何而行?以何而立?以何而依?以何為訖呢?」世尊回答說:「所謂居士的話,都欲得財物,所行的為有智慧之行,所立的是以技術(各項技能),所依的就是作業(各種工作),也是以其作業為竟,為其終身的職責。」 生聞梵志又問說:「瞿曇!到底一位婦人,有甚麼欲?甚麼為其行,以甚麼而立,依於甚麼?以何為訖呢?」世尊回答說:「所謂一位婦人的話,都欲得一位男子(如意郎君),都行於嚴飾(愛好莊飾),以兒子為立(生男育女,是其建立的工作之一),依靠於無對(無二之夫,侍候於一夫),以自在為其終訖。」 生聞梵志又問說:「瞿曇!偷劫的人,到底有甚麼欲?有甚麼行?以甚麼而立?依於甚麼?以何為究竟呢?」世尊回答說:「以偷劫為生的人,都欲於不與取(都以人家不與他,而硬要人家的財物),都行在於隱藏之處(不光明),所立的是以刀劍(以武力奪取),都依於闇冥(依靠黑暗,而得以生存),以不見為其究竟(見不得人),以終其身。」 生聞梵志又問說:「瞿曇!一位梵志,到底是以甚麼為其欲望?有甚麼行?以甚麼而立?以甚麼為依?以甚麼為究竟呢?」世尊回答說:「所謂梵志的話,都是欲得財物(有財物方能生存),所行的為有智慧,都以經書而立(以經典為其據),依於齋戒(沐浴齋戒,祭祀大典為依存),以生於梵天為其究竟。」 生聞梵志又問說:「瞿曇!一位沙門,有甚麼欲?以甚麼為行?以甚麼為立,依於甚麼?究竟為如何呢?」世尊回答說:「一位沙門的話,都欲得真諦,都是以智慧為行,所立的都是以戒(以戒為生命),都依於無事處,而以涅槃為究竟!」 生聞梵志白佛說:「世尊!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瞭解了。世尊!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願從今日起,終身自歸依三寶,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生聞梵志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五○、鬱瘦歌邏經第九(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鬱瘦歌邏梵志向佛講說四種奉事,以及四種自有財物。佛乃輾轉而破其說。佛陀說:所謂如強與他人以肉,而要取其代價那樣。其次乃作虛空、慈心、沐浴、取火等喻,以明四姓平等。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 那時,鬱瘦歌邏梵志在於中午後彷徉,而往詣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我欲有所問,如蒙聽允,方敢陳述出來。」世尊告訴他說:「隨你之意,可以諮問」。 鬱瘦歌邏梵志便問而說:「瞿曇!一位梵志,乃為了四種姓(婆羅門-梵志,剎帝利-王族,毘舍-居士,首陀羅-工師),而施設四種奉事。所謂為了梵志,而施設奉事,為了剎帝利、居士、工師而施設奉事。瞿曇!所謂梵志為梵志施設奉事,乃謂:梵志應奉事於梵志,剎帝利、居士、工師,也應該奉事於梵志。瞿曇!此四種姓都應該奉事於梵志的。瞿曇!所謂梵志為剎帝利施設奉事,乃謂:剎帝利應該奉事於剎帝利,居士、工師也應該奉事於剎帝利。瞿曇!此三種姓都應該奉事於剎帝利的。瞿曇!所謂梵志為居士施設奉事,乃謂:居士應該奉事於居士,工師也應該奉事於居士。瞿曇! 此二種姓,都應該奉事於居士的。瞿曇!所謂梵志為工師施設奉事,乃謂:工師應該要奉事於工師。還有誰為下賤的人:而應該施設奉事於工師呢?唯有工師,奉事於工師而已。」 世尊問他而說:「梵志!諸位梵志是否自知為四種姓施設此四種的奉事,所謂為梵志而施設奉事,為剎帝利、居士、工師,而施設奉事嗎?」鬱瘦歌邏梵志回答說:「並不知道的,瞿曇!但是諸梵志乃自作如是之說:『我對於此世間,所謂諸天,以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於天,梵志乃自不知道為四種姓施設四種的奉事。如為梵志施設奉事,為剎帝利、居士、工師施設奉事。』」 世尊告訴他說:「梵志!猶如有人,強與他人以肉(硬要將肉給與他人),而作如是之言:『士夫!你可以食此肉,而應當給與我的價值(代價,硬要人付錢給他)』,那樣,梵志!你為諸梵志之說,也是像如是的。為甚麼呢?因為梵志不自知(自己不知道)為四種姓施設四種奉事,所謂為梵志施設奉事,為剎帝利、居士、工師施設奉事。」 世尊並問他而說:「梵志!甚麼為之奉事呢?(1)如果有奉事,而由於奉事之故,而有劣如,而沒有勝善的話,這叫做奉事嗎?(是否為之正確的奉事嗎?)(2)如果有奉事,而由於奉事之故,而有勝善,而沒有劣如的話,這叫做正確的奉事嗎?(3)梵志!如果奉事於梵志,而由於奉事之故,而有劣如,而沒有勝善的話,這叫做正確的奉事嗎?(4)奉事於剎帝利、居士、工師,而由於奉事之故,而有劣如,而無勝善的話,這叫做正確的奉事嗎?梵志!(5)如果奉事於梵志,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勝善,而沒有劣如的話,這叫做正確的奉事嗎?(6)奉事於剎帝利、居士、工師,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勝善,而沒有劣如的話,這叫做正確的奉事嗎?」 鬱瘦歌邏梵志回答說:「瞿曇!(1)如果我奉事,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劣如,而沒有勝善的話,我就不應奉事於他。(2)如果我奉事,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勝善,而沒有劣如的話,我就應該奉事於他。瞿曇!(3)如果奉事於梵志,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劣如,而沒有勝善的話,我就不應奉事於他,(4)奉事於剎帝利、居士、工師,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劣如,而沒有勝善的話,我就不應奉事於他。瞿曇!(5)如果奉事於梵志,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勝善,而沒有劣如的話,我就應該要奉事於他。(6)奉事於剎帝利、居士、工師,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勝善,而沒有劣如的話,我就應該奉事於他。」 世尊告訴他說:「梵志!如果更有梵志之到來,他乃非愚、非癡,也不是顛倒,其心並沒有顛倒,而自由自在,我乃問那位梵志而說:『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奉事,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劣如,而沒有勝善的話,這叫做正確的奉事嗎?如果有奉事,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勝善,而沒有劣如的話,這叫做正確的奉事嗎?梵志!如果奉事梵志,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劣如,而沒有勝善的話,這叫做正確的奉事嗎?奉事於剎帝利、居士、工師,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劣如,而沒有勝善的話,這叫做正確的奉事嗎?梵志!如果奉事於梵志,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勝善,而沒有劣如的話,這叫做正確的奉事嗎?奉事於剎帝利,居士、工師,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勝善,而沒有劣如的話,這叫做正確的奉事嗎?』 梵志!那位梵志乃非愚非癡,也不是顛倒,其心並沒有顛倒,而自由自在,曾回答於我而說:『瞿曇!如果我奉事,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劣如,而沒有勝善的話,我就不應該奉事於他。如果我奉事,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勝善,而沒有劣如的話,我就應該奉事於他。瞿曇!如果奉事梵志,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劣如,而沒有勝善的話,我就不該奉事於他。奉事於剎帝利、居士、工師,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劣如,而沒有勝善的話,我就不應該奉事於他。瞿曇!如果奉事於梵志,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勝善,而沒有劣如的話,我就應該奉事於他。奉事於剎帝利、居士、工師,而由於奉事之故,有勝善,而沒有劣如的話,我就應該奉事於他。』」 世尊又問而說:「梵志!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奉事,而由於奉事之故,會失去了信,會失去了戒,會失去了博聞、庶幾、智慧的話,這是否為正確的奉事嗎?如果有奉事,而由於奉事之故,而會增益其信心,增益其持戒,增益其博聞,增益其庶幾,增益其智慧的話,是為正確的奉事嗎?梵志!如果奉事梵志,而由於奉事之故,會失去其信心,會失去其持戒,會失去其博聞,會失去其庶幾,會失去其智慧的話,這是否為之正確的奉事嗎?奉事剎帝利、居士、工師,而由於奉事之故,而失去了其信心,失去了其持戒,失去了其博聞,失去了其庶幾,失去了其智慧的話,這是否為之正確的奉事嗎?梵志!如果奉事於梵志,而由於奉事之故,而會增益其信心,增益其持戒,增益其博聞,增益其庶幾,增益其智慧的話,這是否為之正確的奉事嗎?奉事剎帝利、居士、工師,而由於奉事之故,會增益其信心,會增益其持戒,會增益其博聞,會增益其庶幾,會增益其智慧的話,這是否為正確的奉事嗎?」 鬱瘦歌邏梵志回答說:「瞿曇!如果我去奉事他,而由於奉事之故,而會失去了信心,會失去了持戒,會失去了博聞,會失去了庶幾,會失去了智慧的話,我就不應該去奉事於他。如果我奉事他,而由於奉事之故,會增益信心,會增益持戒,會增益博聞,會增益庶幾,會增益智慧的話,我就應該要奉事於他。瞿曇!如果奉事梵志,而由於奉事之故,會失去了信心,會失去了持戒,會失去了博聞,會失去了庶幾,會失去了智慧的話,我就不應奉事於他。如果奉事剎帝利、居士、工師,而由於奉事之故,會失去了信心,會失去了持戒,會失去了博聞,會失去了庶幾,會失去了智慧的話,我就不應該去奉事於他。瞿曇!如果奉事於梵志,而由於奉事之故,會增益信心,會增益持戒,會增益博聞,會增益庶幾,會增益智慧的話,我就應該去奉事於他。如果奉事剎帝利、居士、工師,而由於奉事之故,會增益信心,會增益持戒,會增益博聞,會增益庶幾,會增益智慧的話,我就應該去奉事於他。」 世尊告訴他說:「梵志!如果更有梵志之到來,此人乃非愚非癡,也不是顛倒,其心並沒有顛倒,為自由自在,我就問那位梵志說:『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人去奉事某人,而由於奉事之故,會失去了正信,會失去了持戒,會失去了博聞,會失去了庶幾,會失去了智慧的話,這是否為正確的奉事嗎?如果有人去奉事某人,而由於奉事之故,而會增益其正信,會增益其持戒,會增益其博聞,會增益其庶幾,會增益其智慧的話,這是否為正確的奉事嗎?梵志!如果奉事於梵志,而由於奉事之故,而會失去了正信,會失去了持戒,會失去了博聞,會失去了庶幾,會失去了智慧的話,這是否為正確的奉事嗎?如果奉事於剎帝利、居士、工師,而由於奉事之故,會失去了正信,會失去了持戒,會失去了博聞,會失去了庶幾,會失去了智慧的話,這是否為正確的奉事嗎?梵志!如果奉事於梵志,而由於奉事之故,會增益其信心,會增益持戒,會增益博聞,會增益庶幾,會增益智慧的話,這是否為正確的奉事嗎?如果奉事於剎帝利、居士、工師,而由於奉事之故,會增益其正信,會增益持戒,會增益博聞,會增益庶幾,會增益智慧的話,這是否為正確的奉事嗎?』 梵志!那位梵志乃非愚非癡,也不是顛倒,其心並沒有顛倒,而自由自在。他也如是的回答於我而說:『瞿曇!如果我去奉事,而由於奉事之故,而會失去了正信,會失去了持戒,會失去了博聞,會失去了庶幾,會失去了智慧的話,我就不應該奉事於他。如果我去奉事,而由於奉事之故,會增益正信,會增益持戒,會增益博聞,會增益庶幾,會增益智慧的話,我就應該去奉事於他。瞿曇!如果奉事於梵志,而由於奉事之故,會失去了正信,會失去了持戒,會失去了博聞,會失去了庶幾,會失去了智慧的話,我就不應該去奉事於他。如果奉事於剎帝利、居士、工師,而由於奉事之故,會失去了正信,會失去了持戒,會失去了博聞,會失去了庶幾,會失去了智慧的話,我就不應該去奉事於他。瞿曇!如果奉事於梵志,而由於奉事之故,會增益正信,會增益持戒,會增益博聞,會增益庶幾,會增益智慧的話,我就應該去奉事於他。如果奉事於剎帝利、居士、工師,而由於奉事之故,而會增益正信,會增益持戒,會增益博聞,會增益庶幾,會增益智慧的話,我就應該去奉事於他。』」 鬱瘦歌邏梵志白佛說:「瞿曇!梵志乃為了四種姓,而施設四種的自有財物(其身份相應的工作),為了梵志而施設其自有的財物,為了剎帝利、居士、工師,而施設其自有的財物。瞿曇!梵志為梵志而施設其自有財物是甚麼呢?瞿曇!梵志為梵志而施設的自有財物就是乞求。如果一位梵志,會輕慢乞求的話,就等於是輕慢自有的財物那樣。如輕慢其自有的財物後,就會失去其利益。猶如放牛的人,不能看牛那樣的話,便會失去其利。像如是的,瞿曇!梵志為了梵志而施設乞求為其自有的財物。如果一位梵志,會輕慢乞求的話,就等於是輕慢自有的財物。輕慢自有的財物後,便會失去了其利益。 瞿曇!梵志為了剎帝利,而施設其自有的財物是甚麼?瞿曇!梵志為了剎帝利而施設弓箭,為其自有的財物。如果一位剎帝利輕慢於弓箭的話,就等於是輕慢自有的財物。輕慢於自有的財物後,便會失去了其利益。猶如放牛的人,不能看牛那樣的話,就會失去了其利益。像如是的,瞿曇!梵志為了剎帝利而施設弓箭,為其自有的財物。如果一位剎帝利會輕慢弓箭的話,就等於是輕慢自有的財物。輕慢自有的財物後,便會失去了其利益。 瞿曇!梵志為了居士而施設其自有的財物是甚麼呢?瞿曇!梵志為居士而施設的自有的財物就是田作。如果一位居士輕慢其田作的話,就等於是輕慢自有的財物。輕慢自有的財物後,便會失去了其利益。猶如放牛之人不能看牛那樣的,會失去其利益。像如是的,瞿曇!梵志為了居士而施設田作為其自有的財物。假若一位居士會輕慢於田作的話,就等於是輕慢自有的財物。輕慢自有的財物後,便會失去了其利益。 瞿曇!梵志為了工師而施設的自有財物是甚麼呢?瞿曇!梵志為工師施設的自有的財物就是麻(南傳為鎌,為擔棒)。如果一位工師會輕慢麻的話,就等於是輕慢自有的財物。輕慢自有的財物後,便會失去了其利益。猶如放牛之人不能看牛那樣的會失去了其利益。像如是的,瞿曇!梵志為了工師而施設麻,為其自有的財物。如果一位工師會輕慢麻的話,就等於是輕慢其自有的財物。輕慢其自有的財物後,便會失去了其利益。」 世尊問他而說:「梵志!諸位梵志是否自知為四種姓施設四種的自有財物,所謂為梵志而施設其自有的財物,為剎帝利、居士、工師而施設其自有的財物嗎?」鬱瘦歌邏梵志回答說:「並不知道的,瞿曇!但是諸位梵志乃自說:我對於此世間的天,及魔、梵、沙門、梵志,也就是從人乃至於天,並不自知為四種姓施設四種自有的財物,所謂為梵志而施設其自有的財物,為剎帝利、居士、工師,而施設其自有的財物。」 世尊告訴他說:「梵志!猶如有人,強與他人以肉(將肉硬與他人),而作如是之說:『士夫!這肉你可以為食,當給我其價值。』(肉給你,你要付肉的錢給與我)梵志!你為諸梵志所說的,也是和這道理一樣。為甚麼呢?因為梵志們乃不自知為四種姓施設四種自有的錢物,所謂為梵志而施設其自有的財物,為剎帝利、居士、工師而施設其自有的財物。像如是的,梵志!我乃自於善解,而善知諸法,然後為他人施設息止之法、滅訖之法、覺道之法,善趣之法,施設自有的財物(指佛陀出身雖為剎帝利,為次於梵志的種姓,然而一旦出家而學法後,同樣的可成為正覺者。其他不管是梵志,或居士、工師都同樣的道理,也就是四姓平等,並沒有差別)。」 世尊又問而說:「梵志!你的意見如何呢?是否當一位梵志的,就對於此虛空,不會著,不被縛,不摸觸,不質礙,而那些剎帝利、居士、工師們則不然的嗎?」鬱瘦歌邏梵志回答說:「瞿曇!一位梵志對於此虛空,乃不著、不縛、不觸、不礙,剎帝利、居士、工師,也是同樣的如此。」 佛陀說:「像如是的,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諸法,而為他人施設息止之法、滅訖之法,覺道之法,善趣之法,施設自有的財物。」 世尊又問說:「梵志!你的意見如何呢?是否唯有梵志能行慈心,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那些剎帝利、居士、工師們,則不然的嗎?」鬱瘦歌邏梵志回答說:「瞿曇!梵志能行慈心,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那些剎帝利、居士、工師們也是同樣的如此。」 佛陀說:「像如是的,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諸法,而為他人施設息止之法、滅訖之法、覺道之法、善趣之法,施設自有的財物。」 世尊又問說:「梵志!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百種的人來,其中或有一人對他們說:『你們統統來。如果裡面的人,出身為剎帝利族,或者為梵志之族的人的話,則唯有這二種人,可以持澡豆(一種澡洗的肥皂),進入水裡去洗浴,去棄垢而為極淨。」(棄身之污垢,而為潔淨。)梵志!你的意見如何呢?生為利帝利族,或梵志之族的人,他們才能持澡豆去水中洗浴,去棄除身上的垢汙,而為極淨嗎?而生為居士族,或工師之族的人,這些人乃不能持澡豆去入於水中去洗浴,去棄身上之垢,而為極淨嗎?或者是一切百種之人都能持澡豆而入於水中去洗浴,去棄垢為極淨嗎?」 鬱瘦歌邏梵志回答說:「瞿曇!其一切百種之人,都能持澡豆至於水中去洗浴,去棄垢而為極淨的。」 佛陀說:「像如是的,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諸法,而為他人施設息止之法,滅訖之法、覺道之法、善趣之法,施設自有的財物。」 世尊又問說:「梵志!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百種人之來到(有好多種族的人到這裡來),其中或有一個人對大家宣佈說:『你們都到這裡來,如果裡面有出身的人為剎帝利族,或梵志的族姓的人的話,就唯有他們可以用極燥的娑羅(屬龍腦香料的喬木),及栴檀木(香樹),用作火母,而以鑽來鑽此木,使其能生火,而長養(久燃)。』梵志!你的意見如何呢?出身為剎利族、梵志族的人,他們才能以極燥的娑羅,及栴檀木,用來作為火母,而用鑽去鑽它,使其生火而長養嗎?而出生在居士族、工師族的人,這些人應當用燥的豬狗槽(飼豬狗的槽末)。伊蘭檀木(蓖麻樹),及其餘的弊木,用來作為火母,而以鑽來鑽它,使其生火而長養(久燃)嗎?或者為一切百種的人,均能以若干種之木,用來作為火母,以鑽去鑽它,使其能生火而長養嗎?」 鬱瘦歌邏梵志回答說:「瞿曇!那些一切的百種的人,都能以若干種之木,用作火母,而以鑽來鑽它,使其生火而長養其火的。」 佛陀說「「像如是的,梵志!我乃自能善解,自能善知諸法,而為他人施設息止之法、滅訖之法、善趣之法,施設自有的財物。」 世尊又問而說:「梵志!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那些百種之人,都用若干種之木,用來作為火母,用鑽來鑽它,使其生火而長養,那些一切之火,均為有焰(火焰)、有色相、有熱度、有光明,都能作火之事(發揮火的性能)。而說他的火,乃獨會有焰(火焰),獨有色相、熱度、光明,也就是唯有他之火獨能發揮其火的性能呢?或者說另一人的火,唯獨無焰(無火焰)、無色相、無熱度、無光明,而不能作火之事嗎?(不能發揮火的性能嗎?)或者說,一切的火,均為有焰。皆有色相,皆有熱度,皆有光明,皆能作火之事嗎?」 鬱瘦歌邏梵志回答說:「瞿曇!如果百種人皆以若干種之木,用作火母,用鑽去鑽它,去生火而長養的話,這些一切之火,均會有焰,均會有色相,均會有熱度,均會有光明,均能作火之事(都能發揮火的性能)。如果說唯有他的火燭,為有焰、有色相、有熱度、有光明,能為火事的話,終究沒有這道理的。而如果說另一人的火,獨為無焰、無色相、無熱度、無光明,不能為火事的話,也是沒有這道理的。唯能說,瞿曇!那些一切的火,均為是有火焰,有色相,有熱度,有光明,均為能作火事(不管那一個人之火,都能發揮其火的性能。)」 佛陀說:「像如是的,梵志!我自善解,善知諸法,為他人施設息止之法、滅訖之法、覺道之法,善趣之法,施設自有的財物。」 世尊又問說:「梵志!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那些百種人,都用若干種之木,用作為火母,而以鑽來鑽它,使其生火而長養。他們當中,或者有人,用燥的草木,投著在其火中,而生焰、生色相、生熱度、生火烟。然而是否有火焰、色相、熱度、火煙,而會有火焰、色相、熱度、火煙之差別嗎?」 鬱瘦歌邏梵志回答說:「瞿曇!如果那些百種人,都以若干種之木,用作火母,而用鑽去鑽它,使其生火而長養。那些人當中,或者有人以燥的草木投著在於火中,而生焰、生色、生熱、生烟。我則在於那些火的火焰、火色、火熱,火煙當中,不能施設有甚麼火焰、火色、火熱、火煙的差別的。」 世尊告訴他說:「梵志!像如是的,我所得之火,所得的不放逸,乃能滅除放逸,以及貢高我慢。我在於此火當中,不能施設有甚麼火的差別啊!」 鬱瘦歌邏梵志說:「世尊!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瞭解了。世尊!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自歸依三寶,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鬱瘦歌邏梵志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五一、阿攝惒經第十(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阿攝惒邏強調梵志為梵天之子,乃由梵天之口而生的,其餘的則不然。佛陀就為之分別解說。且不問種族如何,如教以正趣,則可得善解,自知如法,並藉洗浴、父母合會、出生等譬喻,使其易於瞭解四種姓不能施設差別。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有眾多的梵志,都在於拘薩羅,而集聚在於學堂裡,共論如下之事:我們為梵志,梵志的種姓,乃最為優勝,其餘的都不如於梵志之族姓。梵志之種族為潔白,其餘都為焦黑。梵志能得清淨,非梵志的話,就不能得清淨。梵志乃為梵天之子,都從梵天之口所生的,梵志乃為梵天所化的。然而沙門瞿曇,卻說四種姓,都能得清淨,而施設,而顯示其義。」 他們曾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到底有甚麼人,為有能力,可至沙門瞿曇之處,去將此事提出來,去難詰瞿曇呢?他們又作如是之念: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名叫阿攝惒邏延多那的童子),乃為其父母所舉的,受生(出身)為清淨,乃至七世的父母,都不絕其種族,生生都不惡,都博聞總持,而誦過四聖典(四吠陀-智論。1.阿由-方命,養生繕性之書。2.殊夜-祭祀祈禱之書。3.婆磨-禮儀占卜兵法之書。4.阿銺婆-異能枝數禁咒醫方之書)。也通達於因、緣、正、文、戲(所謂誦諸經典、物類名字、萬物差品、字類分合、曆世本末)等五句說。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一定有能力可至沙門瞿曇之處,去將此事如法的難詰他(指能攻破佛說)。諸位賢者!我們可共詣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之處,去向他說此事,隨著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所說的,我們當納受。 於是拘薩羅的眾多的梵志,就往詣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發言啟請而說:「摩納!我等這些眾多的梵志,在於拘薩羅,集在於學堂,曾共論此事:梵志的種族乃最為優勝,其餘都不如;梵志之種族為潔白,其餘的都汙黑;梵志能得清淨,非梵志的話,就不能得清淨。梵志為梵天之子,乃從天之口所生,梵志為梵天所化。然而沙門瞿曇卻說四種族姓都是清淨,而施設顯示其道。我們曾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到底有甚麼人有能力能到沙門瞿曇之處,去將此事如法而難詰他呢?我們又作如是之念: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乃為其父母所抬舉的,出身為清淨的世家,乃至七世的父母都不絕其種族,生生都不作惡,為博聞總持,誦過四韋駄聖典,深達於因、緣、正、文、戲等五句說。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其人,乃有能力往詣於沙門瞿曇之處,去將此事,如法而難詰他。因此,願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你,往詣於沙門瞿曇之處,去將此事如法而難詰他。」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對諸梵志說:「諸位賢者!沙門瞿曇乃如法而說法,如果如法而說法的話,就不可能難詰的了。」 拘薩羅的眾多的梵志乃告訴他說:「摩納!你將來並沒有不被你所屈伏之事,你不可以豫說自己已被屈伏。為甚麼呢?因為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你,乃被你的父母所抬舉的。你的出身為清淨的世家,乃至七世的父母都不絕種族,生生都不作惡,能博聞總持,而誦過四韋駄聖典,而深達於因、緣、正、文、戲等五句說。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你乃有能力到沙門瞿曇之處,去將此事如法而難詰瞿曇。因此,願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你,往詣於沙門瞿曇之處,去將此事如法難詰!」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乃為了拘薩羅的眾多的梵志,默然而納受。 於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就和那些拘薩羅的眾多的梵志,往詣於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就白佛而說:「瞿曇!我欲有所問,能聽允我的發問嗎?」世尊告訴他說:「摩納!就隨你之意發問吧!」 阿攝惒邏延多那,便問而說:「瞿曇!諸位梵志們曾作如是之說:『梵志的種族最為優勝,其餘的都不如;梵志的種族為潔白,其餘的都為汙黑;梵志能得清淨,非梵志就不得清淨。梵志為梵天之子,乃從梵天之口所生,梵志為梵天所化的。』不知沙門瞿曇你,當如何說呢?」世尊告訴他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所瞭解的來回答我。摩納!你是否聽過餘尼國(夜摩那,位於印度西北方),以及劍浮國(譯為可愛,十六大國之一,位於現在的阿富汗斯坦地方),那些地方有二種族姓,所謂大家(貴族),以及奴隸,而大家變成為奴隸,奴隸變成為大家之事嗎?」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回答說:「瞿曇!我曾經聽過餘尼國,以及劍浮國裡有二種族姓,所謂大家,以及奴隸,而大家曾變為奴隸,奴隸曾變為大家之事。」佛陀說:「像如是的,摩納!梵志如果能正趣的話,他就能得善解,而自知如法。而剎帝利、居士、工師門,如果也能正趣的話,也同樣的能得善解,能自知如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佛說:「瞿曇!甚奇!甚特!能快說此譬喻。但是諸位梵志乃作如是之說:『梵志之種族為優勝,其餘的都不如;梵志的種族為潔白,其餘都為汙黑;梵志能得清淨,非梵志則不能得清淨。梵志為梵天之子,為從梵天的口裡所生,梵志為梵天所化的。』」 世尊問他而說:「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是不唯獨有梵志對於此虛空,乃不著不縛,不觸不礙,而剎帝利、居士、工師們則不然嗎?」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回答說:「瞿曇!梵志對於此虛空,乃為不著不縛,不觸不礙,那些剎帝利、居士、工師們,也同樣的道理。」佛陀說:「像如是的,摩納!梵志如果正趣的話,就能得善解,而自知如法。剎帝利、居士、工師們,如能正趣的話,也能得善解,也能自知如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佛說:「瞿曇!甚奇!甚特!能夠快說此譬喻。但是諸梵志們乃作如是之說:『梵志的種族為最勝,其餘的都不如;梵志的種族為潔白,其餘的皆為汙黑;梵志能得清淨,非梵志則不得清淨。梵志為梵天之子,為從梵天之口所生的,梵志為梵天所化的。』」 世尊問他而說:「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是否唯獨有梵志能行慈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而那些剎帝利、居士、工師們則不然嗎?」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回答說:「瞿曇!梵志能行慈心,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那些剎帝利、居士、工師也是同樣的能行慈心。」佛陀說:「像如是的,摩納!梵志如果正趣的話,他就能得善解,而自知如法。剎帝利、居士、工師們,如果也正趣的話,也同樣的能得善解,能夠自知如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佛說:「瞿曇!甚奇!甚特!能夠快說此譬喻,但是諸位梵志們乃作如是之說:『梵志的種族為最優勝,其餘的都不如;梵志的種族為潔白,其餘的都為汙黑,梵志能得清淨,非梵志的話,就不能得清淨。梵志為梵天之子,為從梵天之口所生的,梵志為梵天所化的。』」 世尊問他而說:「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百種的人之到來,其中或有一人對他們說:『你們統統來!如果裡面有出身為剎帝利族,或梵志族的話,則唯有他們才能執持澡豆(洗澡的肥皂之一種)至水中去洗浴,去棄除垢穢,而極成為清淨之身。』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出身為剎帝利族,或為梵志族的人,唯有他們才能執持澡豆,進入於水中去洗浴,去棄垢而為極淨嗎?出身為居士族、工師族的人,他們就不能執持澡豆去水中洗浴,去棄除其身垢而為極淨嗎?或者出身為一切百種的人,均能執持澡豆去進入水中去洗浴,去棄垢而為極淨嗎?」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回答說:「瞿曇!那些一切百種的人,均能執持澡豆去入於水中洗浴,去棄垢而為極淨之身。」佛陀說:「像如是的,摩納!梵志如果正趣的話,他就能得善解,而自知如法。那些剎帝利、居士、工師們,如果也為正趣的話,也能得善解,也能自知如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佛說:「瞿曇!甚奇!甚特!能夠快說此喻。然而諸位梵志卻是作如是之說:『梵志的種姓為優勝,其餘的都不如;梵志的種姓為潔白,其餘的都為焦黑;梵志能得清淨,非梵志就不能得清淨。梵志就是梵天之子,乃從他的口而生,梵志為梵天所化的。』」 尊問他而說:「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百種之人來,其中或有一人對他們說:『你們都到這裡來,裡面假若有出身為剎帝利族,或梵志的族姓的人,唯有他們能用極燥的娑羅(香木),以及栴檀木(香木),作為火母,以鑽去鑽這些香木,以便生火,而長養其火。』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唯有剎帝利、梵志等族姓,他們才能以極燥的娑羅香木,以及栴檀香木,用作火母,而以鑽去鑽它,使它生火而長養嗎?而那些出身為居士族、工師族們,他們應當以燥的豬狗槽,以及伊蘭檀木(蓖麻樹),和其餘的弊木,用作火母,而以鑽去鑽它,使之生火而長養嗎?或者為一切百種的人,均能用若干種之木,作為火母,而以鑽去鑽它,使之生火而長養嗎?」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回答說:「瞿曇!那些一切百種的人,均能以若干種之木,用作火母,而以鑽去鑽它,使其生火而長養的。」 佛陀說:「像如是的,摩納!梵志如果正趣的話,他就能得善解,能自知如法。剎帝利、居士、工師如果正趣的話,也能得善解,也能自知如去。」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佛說:「瞿曇!甚奇!甚特!能夠快說此喻,然而諸位梵志卻作如是之說:『梵志的種姓為優勝,其餘的都不如;梵志的種姓為潔白,其餘的都為焦黑;梵志能得清淨,非梵志則不得清淨。梵志為梵天之子,乃從其口而生的,梵志為梵天所化的。』」 世尊問而說:「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那些百種之人都以若干種之木,用作火母,而以鑽去鑽它,使其生火而長養,而那些一切之火,均為有焰、有色相、有熱度、有光明,皆能作火應有之事。然而如果說有一種火唯獨會有焰、有色、有熱、有光,能作火之事呢?或者那個火,唯獨沒有火焰,沒有色相,沒有熱度,沒有光明,不能作火之事呢?或者那些一切火,均為有焰、有色、有熱、有光,都能作火應有之事呢?」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佛說:「瞿曇!如果那些百種之人都用若干種的木作為火母,以鑽去鑽它,使其生火而長養的話,則那一切之火,均為有焰、有色、有熱、有光,都能作火應有之事。如果說唯獨那個火,有焰、有色、有熱、有光,能作火之事的話,終究不會有這個道理的。如果說那個火,唯獨沒有焰、沒有色、沒有熱、沒有光,不能作火應有之事的話,也是不會有的事。瞿曇!唯能說那些一切火均為有焰、有色、有熱、有光,均能作火應有之事啊!」 佛陀說:「像如是的,摩納!梵志如果正趣的話,他就能得善解,而自知如法。剎帝利、居士、工師如果正趣的話,也能得善解,也能自知如法。」 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白佛說:「瞿曇!甚奇!甚特!能夠快說此喻。然而諸梵志卻作如是之說:『梵志的種姓為優勝,其餘的都不如;梵志的種姓為潔白,其餘的都為焦黑;梵志能得清淨,非梵志則不能得清淨。梵志為梵天之子,乃從其口而生,梵志為梵天所化的。』」 世尊告訴他說:「摩納!你要知道!如果此身隨其所生的話,就為他之數(其行列)耳。如果生為梵志之族的話,就為之梵志之族數。假若生為剎帝利、居士、工師之族的話,就為之剎帝利、居士、工師之族之數。摩納!猶如那些火那樣,如隨其甚麼所發生的話,就為之甚麼之數那樣。假若由於木而生的火的話,就為之木火之數。如果為由於草糞之薪所生的話,就為之草糞之薪之火之數的。像如是的,摩納!此身如隨其所生為甚麼的話,就為之甚麼之數的了。如果生為梵志之族的話,就為之梵志之族數,假如生為剎帝利、居士、工師之族的話,就為之剎帝利、居士、工師之族數的了。」 世尊又問而說:「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剎帝利族之女人,和梵志之男人,共為合會之時,則他們由於合會之故,嗣後便生子。其子或者似於其父,或者似於其母,或者都不似於父或母。這,你到底怎麼說呢?他的子為剎帝利呢?或者為梵志呢?」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回答說:「瞿曇!剎帝利之女人和梵志之男人共為合會的話,則他們由於合會之故,後來便生子。其子或似於其父,或似於其母,或不似於其父母,我乃不說他為剎帝利,也不說他為梵志。瞿曇!我唯說他為他身。」佛陀說:「像如是的,摩納!此身乃隨著其所生之處,就為之彼之數。如果生為梵志之族的話,就為梵志之族之數。假若生為剎帝利、居士、工師等族的話,就為之剎帝利、居士、工師之族數耳。」 世尊又問而說:「摩納!如果梵志的女人,與剎帝利之男人共合會時,則由於他們的合會之故,後來便會生子。或者似其父,或者似於其母,或者不似於父母之任何一方。這,你怎麼說呢?其子為梵志呢?或者為剎帝利呢?」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回答說:「瞿曇!梵志之女人,和剎帝利之男人共為合會的話,則由於他們之合會之故,後來便會生子。或者似於其父,或者似於其母,或者不似於父母之任何一方。我都不說他為梵志,也不說他為剎帝利。瞿曇!我但說他為他身。」佛陀說:「像如是的,摩納!此身如隨著其所生的話,就是他之數。如果生為梵志之族的話,就為之梵志之族之數。假若生為剎帝利、居士、工師之族的話,就為之剎帝利、居士、工師之數的了。」 世尊又問而說:「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人有好多的草馬,而放一匹父驢(雄的驢)在裡面,而在於其中有一匹草馬和父驢共為合會,他們由於合會之故,後來便生一匹駒。你怎麼說呢?牠為驢呢?或者為馬呢?」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回答說:「瞿曇!如果有馬和驢共為合會,而由於合會之故,後來便生駒,我並不說牠為驢,也不說牠叫做馬。瞿曇!我但說牠為之騾。」佛陀說:「像如是的,摩納!如果此身隨其所生的話。就為之族之數。如果生為梵志之族的話,就是梵志之族數。如果生為剎帝利、居士、工師之族的話,就是剎帝利、居士、工師之族之數。」 世尊又告訴他說:「摩納!在過去之時,有好多的仙人共住在於無事的高處時,曾經生如是的惡見:梵志的種姓為優勝,其餘的都不如;梵志的種姓為潔白,其餘的皆為焦黑;梵志能得清淨,非梵志就不得清淨。梵志為梵天之子,為從梵天之口而生的,梵志為梵天所化的。於是(這時),阿私羅仙人提鞞邏(往昔的婆羅門的聖者),聽聞眾多的仙人共住於無事之高處,都生如是之惡見之事後,就著袈裟衣(穿好法衣),將袈裟巾裹在其頭,拄杖持傘,而著白衣屧(穿草鞞),不從門進入,而至於仙人住處的靜室內,在那裡經行起來。 於是(這時),共住在於無事的高處,有一位仙人看見阿私羅仙人提鞞邏,著袈裟衣,用袈裟巾裹其頭,拄杖持傘,著白衣屧(穿草鞞),不從門而入,而至於仙人住處的靜室內,在那裡經行。他看見後,就往詣共住於無事的高處的眾多仙人之處,便作如是之言:『諸位賢者!現在有一人著袈裟衣,用袈裟巾裹在其頭,拄杖持傘,著白衣屧(穿草鞞),不從門而入,而至於仙人住處的靜室裡,在那裡經行,我們寧可共往去咒他:汝作灰!汝作灰!耶?』(你變成灰吧!你變成灰吧!為甚麼不快死去呢?也就是誼咒人快死之意。至於耶,就是問大眾是否可進行與否的文法。) 於是(就這樣的).共住於無事的高處之眾多的仙人,就往詣那阿私羅仙人提鞞邏(往昔的婆羅門的聖者)之處,到達後,大家就共咒而說:『汝作灰吧!汝作灰吧!(你快死吧!你快死吧!)』像如是的咀咒之法去咒他:『汝作灰!汝作灰!」然而卻如是如是的,阿私羅仙人乃隨著他們之咀咒而光顏益好(光明的顏色愈咒愈好)其身體也愈為悅澤。那些眾多的仙人便作如是之念:我們本來如咒『汝作灰!汝作灰!』的話,對方便會作灰(便會被咒而死)。然而我們今天咀咒此人『汝作灰!汝作灰!』我們也如其咒法而咀咒此人,而此人卻還而愈光顏,愈增好,其身體也愈悅澤。我們寧可問他一個清楚。 就這樣的便問他而說:『你到底是誰呢?』阿私羅仙人提鞞邏(聖者)回答說:『諸位賢者!你們是否聽聞過有一位阿私邏仙人提鞞邏嗎?』大家回答說:『我們曾經聽過有一位阿私羅仙提鞞邏。』阿私羅仙人又對他們說:『我就是那個人。』那些眾多的仙人就共同辭謝阿私羅仙人提鞞邏而說:『願您忍恕我們!願您忍恕我們!我們並不知道尊者就是阿私羅仙人提鞞邏啊!』於是,阿私羅仙人提鞞邏就對諸仙人說:『我早已相恕你們了。你們實在生起過惡見而說:梵志的種姓為最優勝,其餘的都不如;梵志的種姓為潔白,其餘的都為焦黑;梵志能得清淨,非梵志則不得清淨。梵志為梵天之子,乃從梵天之口中所生;梵志為梵天所化生的嗎?』那些諸仙人回答而說:『是的,阿私羅!』 阿私羅又問諸仙人說:『你們為自知自己的父親嗎?』那些諸仙人回答而說:『知道的。如那位梵志種姓的,乃取(娶)梵志種姓為其婦,並不是非梵志(梵志族姓必定娶梵志族姓的)。彼父復父(他的父親的父親),乃至七世之父。那位梵志乃取梵志為婦,並不是非梵志。』(世世都是梵志與梵志之婦結婚)。阿私羅又問諸仙人說:『你們為自知自己的母親嗎?』那些諸仙人回答說:『知道的。如那位梵志取梵志為夫(梵志族姓的女人,嫁給梵志族姓的男人為妻),並不是非梵志。彼母復母(其母親的母親),乃至七世之母,那些梵志族姓的女人都嫁給梵志族姓為妻子(彼梵志取梵志夫),並不是非梵志的。』阿私羅又問諸仙人說:『你們是否自知受胎之事嗎?』那些仙人回答說:『知道的。由於三事等合會而受胎的。第一為父母的合會,第二為無滿堪耐(當母有經水,也就是母有排卵),第三為香陰已至(香陰現前)。阿私羅!由於此事等之會合,而入於母胎。』 阿私羅又問諸仙人說:『是否知道受生為男的呢?或者為女的呢?知道所從來之處嗎?為從剎帝利族而來的呢?或者是由梵志、居士、工師等族來的嗎?為從東方,或南方,或西方,或北方而來的嗎?』那些諸位仙人回答而說:『這些事情,我們就不能知道的了。』阿私羅又對那些仙人們說:『諸位賢者!如果不實見而不知這些事的話,則你們乃不知受胎,乃不知誰從何處而來,也不知為男或為女,不知到底是從剎帝利種轉生而來,或者是從梵志、居士、工師之族姓而來,也不知從東方,或南方、西方、北方而來。然而你們卻作如是之說:梵志的種姓為優勝,其餘的都不如;梵志的種姓為潔白,其供的都是焦黑;梵志能得清淨,非梵志則不得清淨。梵志為梵天之子,乃從梵天之口所生,梵志為梵天所化生的。』」 佛陀說到這裡,乃叫一聲摩納而說:「摩納!那些住在於無事的高處的眾多的仙人,被阿私羅仙人提鞞邏(聖者),像如是的善教善訶,說他們不能施設清淨梵志(不能建立唯有梵志為清淨),何況你們師徒們,都穿皮草衣呢?」 於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被世尊當面訶責詰罵後,乃內懷愁戚,低頭而默然,失辯而無言。 於是,世尊面訶詰責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後,又使其歡悅,就便告訴他而說:「摩納!有一位梵志作齋行施。他有四個兒子,二位為好學問,另外二位為不好學問。在於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那位梵志到底應先施誰為第一座,誰為第一澡水,誰為第一食呢?」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回答說:「瞿曇!如果那位梵志,其有二位孩兒為好學問的話,必定會先施他們為第一座,為第一澡水,為第一食的!」 世尊又問而說:「摩納!又有一位梵志,要作舉行齋會而行佈施,他也有四位孩兒,二位為好學問,然而卻不精進,喜行惡的法。另外二位為不好學問,但是乃愛好精進,喜行妙法(善法)。在於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到底那位梵志應為先施誰為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呢?」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回答說:「瞿曇!如果那位梵志,其有二位孩兒,雖然並不愛好學問,然而卻愛好精進,喜行於妙法的話,必定會先施他們為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食的。」 世尊告訴他說:「摩納!你首先稱歎愛好學問的,後來乃稱歎持戒者。摩納!我說四種姓均能得清淨,而施設顯示這道理,你也終於說四種姓皆悉能夠得到清淨,而施設顯示此道理了。」 於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就從其座位站起,欲稽首佛足。在那個時候,那些大眾,則齊唱高大的音聲而說:「沙門瞿曇!乃甚奇!甚特!有大的如意足,有大的威德,有大的福佑,有大的威神。為甚麼呢?因為如沙門瞿曇所說的:四種姓均悉為能得清淨,而施設顯示此道理,使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也終於說四種姓皆悉能得清淨。」 那時,世尊知道大眾的內心之所念,就又垂示而說:「止!止!阿攝惒邏延多那!但心喜足就可,你可以回坐,我當會為你說法。」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乃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世尊就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用無量的方便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默然而住。 於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受佛為之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從座起,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離去。這時,拘薩羅的眾多的梵志們,還去不遠之處,則開始以種種的言語,而責數阿攝惒邏延多那而說:「到底你是欲作些甚麼呢?大家請你去,就是欲伏沙門瞿曇,然而你卻反而被沙門瞿曇所降伏而回來。猶如有人為了治眼睛而進入林中,然而卻反而失去其眼睛而回來。阿攝惒邏延多那!你也是如是,你欲去降伏沙門瞿曇,卻反而被沙門瞿曇所降伏而回來。猶如有人,為了飲水而進入池中,然而卻反而口渴而回來。阿攝惒邏延多那!你也是如是,你欲降伏沙門瞿曇,卻反而被沙門瞿曇所降伏而回來。阿攝惒邏延多那!你到底是欲作些甚麼呢?」 於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乃對拘薩羅的眾多梵志說:「諸位賢者!我從前已經說過,沙門瞿曇乃如法而說法(依真實而說),如果如法而說法的話,就不可以難詰他!」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阿攝惒邏延多那摩納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七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八 梵志品第一 (有十經。第四一日誦名分別。有二品,二品各半品,合有三十五經) 鸚鵡須閑提 婆羅婆遊堂 須達梵波羅 黃蘆園頭那 阿伽羅訶那 阿蘭那梵摩 (鸚鵡經、須閑提經、婆羅婆遊堂經、須達哆經、梵波羅延經、黃蘆園經、頭那經、阿伽羅訶那經、阿蘭那經、梵摩經。) 一五二、鸚鵡經第一(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回答鸚鵡摩納都題子所問之事。所謂無論在家或出家,行正行的人,能解自知如法,並舉出正邪二行之各種例子,加以說明。又鸚鵡摩納說梵志施設真諦、熱行、誦習、苦行、梵行等五法,有大果報、大功德,都被佛陀所破。又以其抱瞋恚之故,佛陀乃告之以欲、恚、身見、戒取、疑等五法,都由於心而起,遂說破有關於梵天、梵道跡等摩納之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 那時,鸚鵡摩納都題子(名叫鸚鵡的婆羅門的童子,是都題婆羅門之子),有些事情,曾往至王舍城,寄宿在於居士之家。於是,鸚鵡摩納都題子,啟口請問所寄宿之家的居士說:「你是否知道有一位沙門、梵志,為宗主眾師。能統領大眾,被人所尊奉,使我隨時前往拜見奉敬,倘能由於此敬奉之時(因緣),而得歡喜的人嗎?」 居士回答說:「有的,天愛(諸天之所愛,賢者)!有一位沙門瞿曇,是釋迦種的子弟,曾捨棄釋迦的宗族,而去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捨棄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終於覺證無上的正盡覺(無上正偏知-佛陀)。天愛!您自己可以隨時去往見,去詣彼而奉敬,或者能由於此奉敬之時(因緣),而心得歡喜的。」鸚鵡摩納就又問而說:「沙門瞿曇現在住在於何處呢?我欲去拜見他!」居士回答說:「沙門瞿曇現在住於王舍城的竹林迦蘭哆園,便可以往見!」 於是,鸚鵡摩納,乃從其所寄宿的居士之家出發,往詣於竹林迦蘭哆園。鸚鵡摩納遙見世尊在於樹林間,端正姝好,猶如星中的月亮,非常的光耀而煒曄,其晃,都如金山,為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諸根很寂定,並沒有半點的蔽礙,而成就調御,而息心靜默。他看見後,便向前往詣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而說:「瞿曇!我欲有所請問,如蒙聽允,才敢陳述出來。」世尊告訴他說:「恣汝所問好了。」 鸚鵡摩納請問說:「瞿曇!如我所聽過的,即:如果在家的人,便能得善解,也就是如法而知。出家學道的人,就不然的了。我請問瞿曇您,對於此事的看法如何呢?」世尊告訴他說:「此事乃不一定的。」鸚鵡摩納白佛說:「瞿曇!願您現在為我分別此事(詳解其義)。」 世尊告訴他說:「摩納!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具分別說。」(會詳細為其解釋)鸚鵡摩納乃受教而聽。 佛陀說:「摩納!如果有在家,以及出家學道的人,他們乃行邪行的話,我就不會稱歎他們。為甚麼呢?因為如果有在家,及出家學道的人,乃行邪行的話,就不能得善解,不能知道如法(不能成就正理善法)。因此之故,摩納!如果有出家,及出家學道,而行邪行的話,我就不會稱歎他。摩納!如果有在家,以及出家學道的人,能行正行的話,我就會稱說他。為甚麼呢?因為如果有在家,及出家學道的人,能行正行的話,必定能得善解,則知如法(能成就正理善法,也就是如實法而知)。。因此之故,摩納!如果有在家,以及出家學道的人,能行正行的話,我就會稱說他。摩納!我乃如是而說,我乃說此二法,我乃如是的分別(詳解),我乃如是的顯示。如果有沙門、梵志,有力,而堅固深入,一向都專著於此的話,我就說此為真諦,其餘的都是虛妄的。」 鸚鵡摩納仰白佛說:「瞿曇!如我所聽到的,則:如果在家的話,便會有大利,有大的功德。出家學道的人,則不然。我要請問瞿曇您,對於此事的看法如何呢?」世尊告訴他說:「此事乃不一定。」鸚鵡摩納白佛說:「瞿曇!願再為我分別解釋此事。」世尊告訴他說:「摩納!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其義,我當會為你具分別說。」鸚鵡摩納乃受教而聽。 佛陀說:「摩納!如果在家的人,如遇有大災患,有大鬥諍,有大怨憎,而行邪行的話,就不得大果,並沒有大功德可得。猶如田作那樣,會有大災患,有大鬥諍,有大怨憎的(耕作時,業務繁多,困難也重重,問題也多,勞力也大),而行邪行的話,就不得大果,而沒有大功德(如作田時,那麼的勞苦,而失敗的話,就沒有甚麼果可得那樣,在家也是同樣的家務繁多,困難重重,問題又特別多,勞力也是非常的大,而失敗時,則甚麼也沒有)。摩納!如果為出家學道的話,則少有災患,少有鬥諍,少有怨憎,然而假如行邪行的話,就不得大果,就沒有大功德,猶如治生那樣,少有災患,少有鬥諍,少有怨憎,而行邪行的話,就不得大果,沒有大功德。像如是的,摩納!出家學道的人,也是如是。 摩納!如果在家的話,有大災患,有大鬥諍,有大怨憎,然而能行正行的話,就能得大果報,而有大功德。猶如田作那樣,雖有大災患,有大鬥諍,有大怨憎,但是能行正行的話,就能得大果報,而有大功德。像如是的,摩納!如果在家的話,也是如是的。摩納!出家學道的人,乃少有災患,少有鬥諍,少有怨憎。而能行正行的話,就能得大果報,而有大功德。猶如治生那樣,少有災患,少有鬥諍,少有怨憎,而行正行的話,就能得大果報,而有大功德。像如是的,摩納!出家學道的話,也是如是的。摩納!我乃如是而說,我乃說此二法,我乃如是的分別解釋,我乃如是的顯示其義。如果有沙門、梵志,有力,而堅固深入,一向都專著於此的話,我就說此為真諦,其餘的都是虛妄。」 鸚鵡摩納白佛說:「瞿曇!那些諸位梵志都施設五種法,依之而行,則有大果報,有大功德,為作福德而能得善的果報。」世尊告訴他說:「如果諸梵志們施設五種法,而會有大果報,有大功德,為作福而得善的話,你就在此大眾當中,現在可以說示出來嗎?」 鸚鵡摩納白佛說:「瞿曇!我沒有不可以的。為甚麼呢?因為在於現在,正坐在於此大眾當中啊!」世尊告訴他說:「你便可以說出來了。」 鸚鵡摩納白佛說:「瞿曇!您要好好的聽!瞿曇!梵志所施設的第一法就是真諦法,乃有大果報,有大功德,為作福德而能得善的果報。第二為誦習,第三為熱行(施捨),第四為苦行。瞿曇!梵志所施設的第五法就是梵行,會有大果報,有大功德,為作福德而能得善果報的。」 世尊告訴他說:「如果有梵志施設此五法,而說會有大果報,有大功德,為作福德而得善果報的話,則那些梵志當中是否有一位梵志曾作如是之說:『我此五法,在於現法當中,已由之而能自知自覺,已自己依之而作證完畢,而施設得到甚麼果證』嗎?」鸚鵡摩納白世尊說:「並沒有人說過他依之而已得到甚麼果證啊!瞿曇!」 世尊告訴他說:「是否有師父,以及祖師,乃至前七世的父母(師尊),曾作如是之說:『我此五法,在於現法當中,已由之而自知自覺,已自作證後,施設甚麼果了。』嗎?」鸚鵡摩納白世尊說:「沒有啊!瞿曇!」 那時,世尊問他而說:「摩納!如往昔之時,有梵志壽終而生命已過的所謂仙人梵志,曾經誦持其所歌頌的經書,流布其經書,誦習其經書。他們是:第一位叫做夜吒.第二位為婆摩,第三位為婆摩提婆,第四位為毗奢蜜哆羅,第五位為夜婆陀犍尼,第六位為應疑羅婆,第七位為婆私吒,第八位為迦葉,第九位為婆羅婆,第十位為婆惒。而現在的諸梵志們,則他們乃完全依其經而誦習,而受持,而學習後,他們是否有人作如是之說:『我此五法,在於現法當中,依之而自知自覺,而自作證完畢,而施設果證。』嗎?」鸚鵡摩納白世尊說:「沒有的,瞿曇!然而諸位梵志,乃由於深信而受持的。」 世尊告訴他說:「如果在於諸梵志當中,並沒有一位梵志曾作如是之說:『我此五法,在於現法當中,依之而自知自覺,而自作證完畢,而施設甚麼果報。』也沒有師父,以及祖師,乃至七世的父母,曾作如是之說:『我此五法,依之而在於現法當中,已自知自覺,自作證完畢,而施設甚麼果報。』如往昔的所謂有梵志仙人,已壽終,生命已過去的,他們曾經誦持其所歌頌的經書,流布其所講說的經書,誦習其所創啟的經典,他們謂:第一就是夜吒,第二位為婆摩,第三位為婆摩提婆,第四位為毗奢蜜哆羅,第五位為夜婆陀犍尼,第六位為應疑羅婆,第七位為婆私吒,第八位為迦葉,第九位為婆羅婆,第十位為婆惒。而現在的諸梵志,即依他們所留下來的,完全去誦習,去受持學習,然後作如是之說:『我此五法,在於現法當中,依之而自知自覺,而自作證完畢,而施設果報。』摩納!諸位梵志,既不能有所獲,則,所謂其信,是不是沒有根本可依了嗎?」鸚鵡摩納白佛說:「瞿曇!實在沒有根本可依,然而諸位梵志還是聽聞後,則受持不誤。」 世尊告訴他說:「這樣說來,則有如眾盲目的兒童,各各互相扶持,而那位在前面的,乃不見後面的,也不看見其中的人;那位在中間的,並不看見前面的人,也不看見後面的人;那位在後面的人,也不看見中間的人,也不看見前面的人。摩納!所說的諸梵志之輩,也是如此的。摩納!你前面說由於深信,後來卻又說聽聞。」 鸚鵡摩納聽後,乃惱羞成怒,而瞋恚世尊,憎嫉不悅,而誹謗世尊,指摘世尊,罵詈世尊。他將誹謗瞿曇,將指摘瞿曇,將墮毀瞿曇,就對世尊說:「有一位梵志,名叫弗袈裟裟羅,其姓正直,而清淨化度。他曾作如是而說:『如果有沙門、梵志,對於人上法(超出常人之法),說他有知有見,說現在他已得證的話,便會大大的笑他(譏笑),其意不會相允可(不以為然),認為是虛妄而不真實,也不如法。會說:為甚麼人出生在於人中,而自說其得人上之法呢?如果對於人上之法,說我知我見的話,此事乃不然。』」 於是,世尊便作如是之念:鸚鵡摩納都題子乃瞋恚於我,憎嫉不悅,而誹謗於我,指摘於我,罵詈於我,認為應誹謗瞿曇,應指摘瞿曇,應墮毀瞿曇,而對我說:「瞿曇!有一位梵志,名叫弗袈裟裟羅,其姓直而清淨度化。此人曾作如是之說:『如果有沙門、梵志,對於人上之法,有知有見,說他現在已得證的話,則我聽到此事後,便會大大的譏笑他。其意乃不相允可,認為是虛妄不真實,也不如法。說:為甚麼人出生在於人當中,而自說得人上法呢?如果對於人上法,說他已知已見的話,此事乃不然。』」 世尊知道後,告訴他說:「摩納!你說:梵志弗袈裟裟羅,此人的姓直,而清淨化度,此人乃知道一切沙門、梵志之內心所念的,然後作如是之說:『如果有沙門、梵志,對於人上之法,有知有見,說其現在已得證的話,我聽聞此事後,便會大大的譏笑他,意不相允可,認為是虛妄不真,也不如法。說:為甚麼人出生在於人中,自說其得人上之法呢?如果對於人上之法,說他已知已見的話,此事乃不然。』嗎?」 鸚鵡摩納回答說:「瞿曇!梵志弗袈裟裟羅,其姓直而清淨度化。然而他自已有一位婢女,名叫不尼,尚且不能知道其心之所念,何況又欲知一切沙門、梵志之所念呢?如果使其知道的話,終究不會有是處。」(沒有這回事)。 世尊告訴他說:「猶如有人出生以來就是盲人,而作如是之說:『無黑白之色,也無見黑白之色者;沒有好惡之色,也無見好惡之色;沒有長短之色,也無見長短之色;無近遠之色;也無見近遠之色;沒有粗細之色,也無見粗細之色。我從初以來就不見不知,因此之故,沒有甚麼色。』這種生為盲人的人所作的如是之說,到底為真實的嗎?」 鸚鵡摩納回答世尊說:「弗也!瞿曇!為甚麼呢?因為世上有黑有白,也有見黑白之色,有好惡之色,也有見好惡之色;有長短之色,也有見長短之色;有近遠之色,也有見近遠之色,有粗細之色,也有見粗細之色。如果說:『我從初以來就不見不知,因此之故,乃為無色。』則那位出生以來就盲目的人,作如是之說的話,乃為不真實的。」 佛陀說:「摩納!梵志弗袈裟裟羅,其姓直而清淨度化,然而他所說的,是否有如出生以來就盲而無目的人嗎?」鸚鵡摩納回答世尊說:「如盲人的,無目(失明)!瞿曇!」 世尊告訴他說:「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如往昔之時,有梵志,壽已終,命已過往的人,他們都誦持經書,流布經書,誦習經典,所謂:商伽梵志、生聞梵志、弗袈裟裟羅,以及你的父親都題等人,如他們所說的,為可,或不可?有真,或無真?有高、有下嗎?」鸚鵡摩納回答世尊說:「如往昔之時,有梵志,其壽已終,命已過的人,他們都誦持經書,流布經書,誦習經典,所謂商伽梵志、生聞梵志、弗袈裟裟羅梵志,以及我的家父都題,他們所說的,依我的意見來說,欲使其可,而不使其不可,欲令其為真,不令其為不真,欲令其高,不可使其下。」(希望為實在,不希望為是虛妄的,希望為向上之道,不希望其為趣下之理)。 那個時候,世尊就又問他而說:「摩納!梵志弗袈裟裟羅,其姓正直而清淨度化,他所說的,不是不可,不是沒有可嗎?不是不真,不是沒有真嗎?不是至下,不是沒有高嗎?」鸚鵡摩納回答世尊說:「實在的,瞿曇!」(沒有錯)。 佛陀又說:「摩納!有五種法,會作障礙,會作為覆蓋,為作盲而無目,能滅人的智慧,使人徒自疲勞,不能得證涅槃。那五法呢?摩納!欲就是其中的第一法,會作障礙,會作覆蓋,會作為盲而無目,能滅智慧,使人徒自疲勞,而不能得證涅槃。摩納!恚、身見、戒取等法,也是同樣之理。疑就是第五法,而會作障礙,會作覆蓋,會作盲而無目,能滅智慧,使人徒自疲勞,而不能得證涅槃。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人們都被此五法所障礙,所覆蓋,所陰纏,因此之故,他如欲觀察自義,觀察他義,觀察自他俱義,以及能知一切沙門、梵志之內心所念之事,乃終無這道理的。摩納!梵志弗袈裟裟羅之姓正直,而清淨度化,然而都被欲所染,被欲所穢,染於欲,觸於欲,猗著於欲,入於欲中,而不能看見災患,不知出要,而行於欲。他都被此五法所障礙,所覆蓋,所陰纏。他如果欲觀察自義,欲觀察他義,欲觀察自他俱義,以及能知一切沙門、梵志之心之所思念的話,終究不會有這道理的。 又次,摩納!有五欲的功德(功能),都起愛念,而意樂。他乃貪愛於色,和欲相應,而甚為可樂。那五欲呢?所謂目知色,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是。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眾生都因此五欲的功德之故,而生樂、生喜,不又是過嗎?」鸚鵡摩納白世尊說:「如是!瞿曇!」 世尊問而說:「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由於草木而燃燒為火,以及離開草木而燃燒火,到底那一種光焰為最上、最妙、最勝呢?」鸚鵡摩納白佛說:「瞿曇!如果離開草木而燃火的話,終究沒有這道理的,唯有如意足之力(神通力)始有可能燃火的。瞿曇!如果離開草木,而能燃火的話,則那種光焰定是最上、最妙、最勝的。」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如是!摩納!如果離開草木而能燃火者,終究沒有這道理,唯有如意足(神通力)始有可能。如果離開草木而能燃火的話,則那種光焰一定就是最上、最妙、最勝的。我現在假借來說的,則,摩納!假如由於有了草木而燃火的話,則像如是的,是眾生所生的喜樂,所謂因於欲,因於惡不善之法,而不得舍之樂,以及於止息(不能得寂靜安定)。摩納!假如離開草木而能燃火的話,像如是的,乃為眾生所生的舍樂,所謂因於離欲,從諸善法而得舍之樂,以及止息。」 世尊又告訴他說:「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有一位梵志作齋而行施(齋天祭神的大法會,然後將祭物佈施分享給參加的人)。或者從東方有剎帝利的童子來參與其會,他乃作如是之念:『我在於其中間,要得第一座、第一澡水、第一飲食。』然而他在其中,卻得不到第一座,得不到第一澡水,得不到第一飲食,就生怨恨,而懷憎嫉之心。或者從南方有梵志的童子之來參與,他也作如是之念:『我在其中,要得淨妙之食。』然而他在於其中,卻得不到淨妙之食,便生怨恨而懷憎嫉之心。或者從西方,有居士的童子之來參與,他也作如是之念:『我在其中,要得豐饒之食。』然而他在於其中,卻得不到豐饒之食,便生怨恨而懷憎嫉之心。或者從北方,有工師之童子來參與,他也作如是之念:『我在於其中,要得豐足之食。』然而他在於其中,卻得不到豐足之食,便生怨恨,而懷憎嫉之心。摩納!那些諸梵志們行如是的佈施,到底是施設何等的果報呢?」 鸚鵡摩納白佛說:「瞿曇!梵志乃不像如是之心,而去行佈施,乃為他人生怨恨而懷憎嫉之心的。瞿曇!當知!梵志乃以愍傷人的心(側隱之心),去行於佈施,以愍傷心而行佈施後,便能得大福報。」 世尊告訴他說:「摩納!不是施設第六法,而有大果報,而有大功德,而作福而得善報的嗎?」鸚鵡摩納回答世尊說:「如是!瞿曇!」 世尊問他而說:「摩納!如果有梵志施設五法,而有大果報,有大功德,為作福而得善報。依你之見,此法多在於何處呢?是在家的人呢?或者為出家學道的人呢?」 鸚鵡摩納回答說:「瞿曇!如果有梵志施設五法,而有大果報,有大功德,為作福而得善報的話,依我之見,此法乃多在於出家學道,並不是在家之人。為甚麼呢?因為在家的話,乃為多事,多有所作(有好勞的工作),多有結恨,多有憎諍,他定不能得以守護誠諦。瞿曇!出家學道的話,就為少事,少有所作,少有結恨,少有憎諍,他就必定能得守護誠諦。瞿曇!那誠諦,依我之見,乃多在於出家學道,並不是在家的人。為甚麼呢?因為在家的話,乃為多事,多有所作,多有結恨,多有憎諍,他就不得行施,不得誦習,不得行苦行,不得行梵行。瞿曇!出家學道的話,就為少事,少有所作,少有結恨,少有憎諍,他就能得行施,他就能得誦習,能得行苦行,能得行梵行。瞿曇!行梵行的人,依我之見,則此法乃多在於出家學道,並不是在家的人。」 世尊告訴他說:「摩納!如果有梵志施設五法,而有大的果報,有大的功德,為作福而得善的話,我說這是從心而起的。為甚麼為心呢?因為如其心沒有結,沒有怨,沒有恚,沒有諍那樣,都為修其心之故,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比丘守護誠諦的話,他就由於守護誠諦之故,而得喜得悅。摩納!如果有喜,以及有悅,而善於善相應之事,我乃說,這是由於心而起的。為甚麼為心呢?如心沒有結,沒有怨,沒有恚,沒有諍,都是修心之故。像如是的,他能夠得以行佈施,他能得以誦習,能得行苦行,能得行梵行。他由於行梵行之故,能得喜、得悅。摩納!如有喜,以及悅,而善於善相應的話,我乃說,這是從心而起的。為甚麼為心呢?如心沒有結,沒有怨,沒有恚,沒有諍,則其心會與慈同俱,而遍滿於一方,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其心與慈俱在,而沒有結,沒有怨,沒有恚,沒有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心與悲與喜,也同樣,而心與舍也俱在,而沒有結,沒有怨,沒有恚,沒有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 摩納!猶如有人善於吹螺那樣,他如發見有地方未曾聽到其螺音的話,他就會在於半夜登上高山,會極力的吹螺,會出微妙的螺聲,遍滿於四方。像如是的,比丘之心與慈俱在,而遍滿於一方,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其心與慈俱在,而沒有結,沒有怨,沒有恚,沒有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心與悲與喜,也同樣之理。而心與舍也同俱,而沒有結,沒有怨,沒有恚,沒有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游止於其中。 (1)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人求天的話,就由於要求天上之故,便會行貪伺相應之心(起心動念而貪欲,只想能升上天界),會求神令我作天,以及餘天(諸天均可)。(2)又如有人求天,因為要求必定升上天上之故,便會努力其心而致於沒有結,沒有怨,沒有恚,沒有諍,而無量,而極廣而善修,心定而意解,遍滿而成就游止於其中,而祈求令我作天,以及餘天。你觀察這二人,到底是誰能得作天,以及餘天呢?」 鸚鵡摩納回答說:「瞿曇!如果這位求天,而要求升上天之故,便努力而致於沒有結,沒有恚,沒有諍,無量而極廣的善修,其心定而意解,遍滿而成就游止於其中的話,我看這位賢者必定能得作天,或者升上餘天的。」 世尊問而說:「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1)如果有人求梵天,要求升上梵天上之故,便行與貪伺相應之心(起心動念,只一味貪求),祈求令我作為梵天,以及升上其餘的梵天。(2)如果又有人要求梵天,而由於要求梵天上之故,便致力於沒有結,沒有怨,沒有恚,沒有諍,無量而極廣的善修,其心定而意已解,而遍滿成就游止於其中,而求能令我作梵天,及其餘的梵天。你觀察於此二人當中,到底是誰能得作梵天,以及其餘的梵天呢?」 鸚鵡摩納回答說:「瞿曇!如果這位求梵天,而要求升上梵天上之故,便努力於沒有結,沒有怨,沒有恚,沒有諍,無量而極廣的善修,其心定而意已解,遍滿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的話,我看這位賢者,必定能得作為梵天,或者其餘的梵天的。」 鸚鵡摩納問佛說:「瞿曇!您知道梵天的道跡嗎?」世尊告訴他說:「摩納!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所瞭解的回答於我。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那羅歌邏村(位於舍衛城附近)離開這裡的大眾,遠不遠呢?」鸚鵡摩納回答說:「不甚麼遠啊!」 世尊告訴他說:「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你在此大眾當中,告訴一人說:『你往至那個那羅歌邏村,到達後,便即還回來。』他受您的教言後,便會速疾的往至於那羅歌邏村,到達後,便會即時還回來。他往返後,你就問他有關於經過道路之事。所謂在於那羅歌邏村,往返出入等事。那個人是否會楞住而不能回答嗎?」鸚鵡摩納回答世尊說:「弗也!瞿曇!」 世尊告訴他說:「摩納!那個人往返於那羅歌邏村後,你問其經過道路等事,或者一時楞住而不能回答出來也不一定,然而你如問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有關於梵天的道跡的話,終究不會有暫住而不能回答的事(定不會疇躇,而能回答的)。」 鸚鵡摩納白世專說:「沙門瞿曇!無著的天祠,此事乃具足,所謂問梵天的道跡,能夠速答之故。世尊!我已了知。善逝!我已瞭解了。世尊!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僧),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鸚鵡摩納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三、須閑提經第二(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回答須閑提所問之事。所謂無病為第一利,涅槃為第一樂,八正道為往於安隱甘露的第一道。假若能得聖慧眼淨,就能自知無病、涅槃。而如欲得聖慧眼淨的話,則須由於親近善知識,而恭敬承事,而聞善法,善於思惟,趣向於法次法等四種法而來。依此四法,則可如真的知苦、集、滅、道,而自生法眼.乃至知無病、涅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拘樓瘦,住在於婆羅婆的第一靜室(火室,溫浴室),坐在於草座。 那時,世尊過其夜,至於平旦之時,乃著衣持鉢,進入於劍摩瑟曇(雜色牧牛,拘樓人的都城),依次第而乞食。食事完畢後,在於中午後,還回而舉放衣鉢,澡洗其手足,將尼師檀(坐具)著在於肩上,往詣於一樹林,至於晝行之處。那時,世尊進入該樹林,而至於一株的樹下,敷尼師檀(坐具),然後結跏趺而坐在那裡。 於是(這時),有一位名叫須閑提(外道遊行者)的異學(外道),在於中午後,彷徉(徘徊),往詣於婆羅婆第一靜室。須閑提異學於此時,遙見婆羅婆第一靜室之處,有布敷草座,有一人在脅臥而處,好似獅子之臥,好似沙門之臥,好似梵行者之臥。須閑提異學看見後,啟問而說:「在此婆羅婆的第一靜室處,到底是誰有此草座,而以一脅而臥之處,看起來好似獅子之臥,好似沙門之臥,好似梵行者之臥呢?」 婆羅婆的梵志乃回答而說:「須閑提!這裡有一位沙門瞿曇,為釋迦種之子,乃捨棄釋迦之宗族,去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最後覺悟無上的正盡覺。那第一靜室有此草座,以一脅而臥之處,看起來好似獅子之臥,好似沙門之臥,好似梵行者之臥啊!」 須閑提異學對他說:「婆羅婆!我現在不可見而見(看到不該見到的),不可聞而聞(不應該聽到之事,卻在這裡聽到)。所謂我現在看見沙門瞿曇的臥處。為甚麼呢?因為那位沙門瞿曇乃敗壞地,敗壞地的話,就無可用處啊!」婆羅婆對他說:「須閑提!你不應該以此事去罵詈那位沙門瞿曇。為什麼呢?因為那位沙門瞿曇乃多有智慧,所謂剎帝利之慧,梵志之慧,居士之慧,沙門之慧是。如果說慧的話,都能被引導而得聖智的。須閑提!我欲將此義向那位沙門瞿曇說,為可爾不(是否可以嗎?你誤會其人之事,我可以去向其說嗎?) 須閑提對他說:「婆羅婆!你如欲怎麼說的話,就隨你之意好了,我不會阻違你的。婆羅婆!我如果看見沙門瞿曇的話,我也是同樣的這麼說的。為甚麼呢?因為那位沙門瞿曇乃敗壞地,敗壞地的話,就無可用處的了。」 那時,世尊在晝行之處,以淨天耳超出過於人,而聽聞婆羅婆梵志與須閑提異學共論的這些事。世尊聽後,就在於晡時(申時),從燕坐起來,往詣婆羅婆梵志的第一靜室,在於草座上,敷其尼師檀,然後在那裡結跏趺而坐。婆羅婆梵志遙見世尊在樹林間,端正姝好,有如眾星中的月亮,光耀煒曄,其晃,乃若一座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諸根寂定,沒有半點的蔽礙,可說是成就調御,息心靜默!他看見後,就進前去往詣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 世尊問他說:「婆羅婆!你是否和須閑提異學共論此草座處嗎?」婆羅婆梵志回答世尊說:「如是!瞿曇!我也欲將此事向沙門瞿曇您說,然而沙門瞿曇!您卻在我還未說出時,就已自知此事。為甚麼呢?因為您乃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之故。」世尊和婆羅婆梵志正在共論此事,於這時,須閑提異學在於稍後彷徉(徘徊),而往詣於婆羅婆的第一靜室。 世尊遙見須閑提異學之來後,就作如是之說:「須閑提!如果不調御眼根,不密守護,而不修行的話,必定會受苦報的。如果他能夠在於沙門瞿曇的座下,善於自調御,善於密而守護,而善修的話,就必定能得樂報的。須閑提!你因此之故(不知就理),而說沙門瞿曇乃敗壞地,敗壞地的話,就無可用處,是嗎?」須閑提回答世尊說:「如是,瞿曇!」 佛陀說:「須閑提!像如是的不調御耳、鼻、舌、身等根,不調御意根,不密守護,而不修行的話,必定會受苦報。他如果在於沙門瞿曇的座下,善自調御,善密守護,而善修的話,必定能得樂報的。須閑提!你就因此之故,而說沙門瞿曇乃敗壞地,敗壞地的話,就無可用處,是嗎?」須閑提異學回答世尊說:「如是!瞿曇!」 世尊問他而說:「須閑提!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人們,本未出家學道時,他的眼根知道色境,而愛念意樂,而為悅可,而與欲相應。他在於後來之時,舍眼知色之事,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捨棄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他由於努力精進之故,其眼根已知道色境,知道色境之集,色境之滅,色境之味,色境之患,色境之出要,而見如真(如實而見),內已息其心而遊行於其境界。他如看見別人未離色欲,都被色愛吞食,被色熱所熱,其眼知色,而愛念意樂,悅可而與欲相應,而行時,他看見後,就不會稱歎於那個人,也不喜樂於那個人。須閑提!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此樂,都是由於愛,由於色,而樂此樂時,由於薄賤之故,不稱歎那個人,薄賤之故,不喜樂於那個人。須閑提!是否對於那種人,有所稱說嗎?」回答世尊說:「弗也,瞿曇!」 佛陀又說:「須閑提!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人,本來並未出家學道,像如是的,其耳根知道聲境,鼻根知道香境,舌根知道味境,身根知道觸境,而愛念意樂,而悅可,而與欲相應。他在於後來之時,捨棄其身根之知道觸境等事,而利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捨棄家庭,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他就由於努力精進,其身已知觸,已知觸之集,觸之滅,觸之味,觸之患,觸之出要,而見如真(如實而知),內已息其心,而遊行於境界中。他在於這時,如看見別人未離觸欲,都被觸愛所吞食,被觸熱所熱。其身根知道觸境,而愛念意樂,而為悅可,而與欲相應,而行時,他看見後,不會稱歎那個人,不會喜樂於那個人。須閑提!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人見此樂,都由於愛,由於觸,而喜樂於此樂時,由於薄賤之故,不會稱歎那個人,由於薄賤之故,不喜樂於那個人。須閑提!是否悅可於那個人,而有所稱說嗎?」回答世尊說:「弗也!瞿曇!」 世尊又問說:「須閑提!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人,本來未出家學道之時,都愛念五欲的功德,而意樂,而悅可,而與欲相應。他在於後來之時,捨棄五欲的功德,而剃除鬚髮,而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他努力精進,而致於知見五欲的功德(五欲的性能),知見五欲功德之集,之滅,之味,之患,之出要,都見如真(如實而見),內已息其心,而遊行於其境界。他這時如看見別人未離欲,被欲愛所吞食,被欲所熱,愛念其五欲的功德,而意樂,而悅可,而與欲相應,而行時,他看見後,不會稱歎那個人,不喜樂於那個人。須閑提!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此樂,都由於欲,由於欲愛,而喜樂於此樂之時,由於薄賤之故,不會稱歎他,由於薄賤之故,不會喜樂於他。須閑提!是否悅可於那個人,而有所稱說嗎?」回答世尊說:「弗也!瞿曇!」 佛陀又說:「須閑提!我本來未出家學道之時,得五欲的功德,乃非常的容易,並不難得,都愛念意樂,悅可而與欲相應。我在於後來之時,捨棄五欲的功德,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我努力精進,而能如實而見五欲的功德,而見五欲功德之集,之滅,之味,之患,之出要,都見如真(如實而見),內息其心,而遊行於其境界中。我看見別人未離欲,被欲愛所吞食,被欲熱所熱,愛念五欲的功德,而意樂,而悅可,而與欲相應,而行時,看見後,我乃不稱歎於那個人,我不喜樂於那個人。須閑提!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此樂,由於欲,由於欲愛,而喜樂於此樂時,由於薄賤之故,我乃不稱歎於他,由於薄賤之故,我乃不喜樂於他。須閑提!是否對於我,有所說嗎?」回答世尊說:「弗也!瞿曇!」 世尊又告訴他說:「須閑提!猶如居士、居士之子,乃極大的富樂,資財為無量,有很多諸畜牧,而封戶、食邑,諸生活之具,種種都很豐饒。他能得五欲,乃為容易,並不難得。然而他乃成就身的妙行,成就口、意的妙行。在他臨死之時,乃不喜樂捨棄五欲的功德,至於其身壞命終之後,乃得升善處,得生天上,具足而行五欲的功德。須閑提!這位天,以及天子,寧可當舍其天的五欲功德,而喜樂於人間之欲,而樂於人間歡喜之念嗎?」 回答世尊說:「弗也!瞿曇!為甚麼呢?因為人間之欲,乃為臭處而不淨,其意又甚穢惡而不可以趣向,為憎諍而極為苦之故。瞿曇!對於人間之欲,則天上之欲最為上,最為妙,最為勝。如果說那位天,以及天子,會捨棄其天上的五欲功德,而愛樂人間之欲,歡喜而思念者,終究不會有的事。」 佛陀說:「像如是的,須閑提!我已斷除人間之欲,也度過天上之欲,剃除鬚髮而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累的出家學道。那些五欲功德,五欲功德之集,之滅,之味,之患,之出要,都見如真(都能如實而知見),內息其心而遊行於其境界。我於此時,看見他人未離欲,被欲愛所吞食,被欲熱所熱,愛念五欲功德,而意樂悅耳,而與欲相應而行時,我看見後,我就不稱歎他,我不喜樂於他。須閑提!你的意見如何呢?如看有此樂,由於欲,由於欲愛,而喜樂於此樂時,由於薄賤之故,我並不稱歎他,由於薄賤之故,我不喜樂於他。須閑提!這樣,則是否對於我有所說嗎?」回答世尊說:「弗也!瞿曇!」 世尊又告訴他說:「須閑提!猶如有人,患有癩病,其身體都爛熟,都被蟲所食,以爪摘,而瘡開(以爪搔破瘡口),臨於火坑去炙它那樣。須閑提!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患癩病的人,其身體爛熟,被蟲所食,以爪去摘它,而瘡口開破,而臨於火坑去炙它的話,像如是的,是否得除其病而有力,而不壞其身上的諸根,而能脫離癩病,身體得以完健,得以平復如故,得以還回本所有的那樣嗎?」回答世尊說:「弗也!瞿曇!為甚麼呢?因為如患癩病的人,其身體已爛熟,都被蟲所食,以爪摘其瘡,而瘡口被搔破,就臨於火坑去炙它的話,則像如是的,就會更生其瘡,其瘡病會轉而增多,本來之瘡也就會轉大,然而他卻反而以癩瘡為其樂哩!」 佛陀說:「須閑提!如患癩病的人那樣,其身體爛熟,都被蟲所食,而以爪去摘它,致於瘡口開破,而臨火坑去炙,像如是的話,就會更生瘡疾,其瘡會轉增而多,其本來之瘡會轉大,然而他卻反而以癩瘡為樂。須閑提!像如是的,眾生未離欲,都被欲愛所吞食,被欲熱所熱,而行於欲。須閑提!像如是的,眾生乃未離欲,都被欲愛所吞食,被欲熱所熱而行於欲。像如是的,其欲會轉而增多,欲愛會轉廣,然而他卻反以欲愛為樂。他如果不想斷欲,不離開欲愛,而能內息其心,說已行、當行、今行的話,終究不會有這道理的。為甚麼呢?因為眾生所做的都反常,並不是真理,並不是斷欲、離欲愛,是正真正銘的行於欲之故。」 世尊又告訴他說:「須閑提!猶如王,以及大臣之欲得五所欲,乃是客易而不難得。如果他不斷欲,不離欲愛,而能內息其心,說已行、當行、今行的話,終究不會有這道理的。為甚麼呢?因為這並不是道理,不是斷欲,不是離開欲愛,所謂行於欲之故。像如是的,須閑提!眾生乃未離欲,都被欲愛所吞食,被欲熱所熱而行於欲。須閑提!如果眾生未離欲,都被欲愛所吞食,被欲熱所熱而行欲的話,則像如是的,其欲會轉而增多,欲愛會轉廣,然而他們卻反而以欲愛為樂。如果他們不斷欲,不離開欲愛,而能內息其心,說已行、當行,今行的話,終究不會有這道理的。為甚麼呢?因為這並不是道理,並不是斷欲,並不是離開欲愛,而是所謂行於欲啊! 須閑提!猶如患癩病的人,其身體爛熟,都被蟲所吞食,以爪去摘瘡,而搔破瘡口,而臨於火坑去炙它。有人為了他,而起憐念愍傷,為他求利及饒益,為他求安隱快樂,就與如其像好藥(給與對症的好藥),給與其如其像的好藥後,就病除而得力,不壞諸根,而已脫離癩病,身體已完健,平復如故,更還其本來所有的那樣(自在行動)。他如果看見他人有癩病之人,看見其身體爛熟,被蟲所吞食,而以爪摘瘡,致瘡口裂破,就臨火坑去炙它的話,須閑提!那個人看見後,是否會再意樂而稱譽而喜嗎?」回答世尊說:「弗也!瞿曇!為甚麼呢?因為有疾病時,則須要用藥,無病時,就不須要藥啊!」 佛陀說:「須閑提!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那位患癩病的人,已除去其病而得力,不壞其諸根,已脫離癩病,身體已完健,已平復如故,更還其本來所有的面目。那時,有二位力士,強捉那個人,臨於火坑去炙他,他在於其中,非常的慞惶而回避,而身生重熱。須閑提!你的意見如何呢?此火坑,在於現在是否更熱,其大苦患,甚於本來嗎?」 回答世尊說:「弗也!瞿曇!其本來患有癩病,而身體爛熟,被蟲所食,以爪去摘瘡,而致瘡口被搔破,就臨火坑去炙它。他這時,對於苦,而有大樂,而有更樂之想,其心乃迷亂,而有了顛倒之想。瞿曇!那個人如在於現在,已病除而得力,而不壞諸根,已脫離癩病,身體已完健,已平復如故,更還本來所有的面目。這樣,則他對於苦之大苦,而有更樂之想,其心乃泰然,並沒有顛倒之心。」 佛陀說:「須閑提!如患有癩病的人,其身體爛熟,被蟲所食,以爪去摘其瘡,致其瘡口被搔破,而臨火坑去炙它,他在於此時,對於苦,乃為大樂,而為更樂之想,其心乃迷亂,而有顛倒之想。像如是的,須閑提!眾生不離欲,都被欲愛所吞食,被欲熱所熱而行於欲,他對於苦欲,有樂欲之想,其心迷亂,而有顛倒之想。須閑提!猶如那個人病除而得力,而不壞諸根,已脫離癩病,身體已完健,已平復如故,更還於其本來所有的面目,這時,他對於苦,有大苦,而有更樂之想,然而其心乃泰然,而沒有顛倒之想。像如是的,須閑提!我對於苦欲,雖有苦欲之想,然而已得如真實(知如真實,如實而得正知正見),而沒有顛倒之想。為甚麼呢?須閑提!過去時之欲,乃不淨臭處,其意乃甚為穢惡,而不可以趣向,為憎諍,而苦更觸;未來、現在之欲,也是不淨臭處,其意也是甚為穢惡而不可以趣向,為憎諍而苦更觸。須閑提!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乃說無病為第一利,乃說涅槃為第一樂。」須閑提異學白世尊說:「瞿曇!我也曾經從耆舊的尊德長老,久學梵行者之處,聽過無病為第一利,涅槃為第一樂。」 世尊問他說:「須閑提!如你說,你曾經從耆舊的尊德長老,久學梵行者之處,去聽過無病為第一利,涅槃為第一樂。須閑提!那麼,到底甚麼叫做無病,甚麼叫做涅槃呢?」 於是,須閑提異學,乃將身即是病,即是癰,即是箭,即是蛇,即是無常,即是苦,即是空,即是非神,而以兩手抆摸其身,而作如是之說:「瞿曇!此是無病,此是涅槃。」 世尊對他說:「須閑提!猶如出生已來就是盲目的人,從有目之人之處,聽其所說:『白淨為無垢!白淨為無垢!」他聽此語後,便去求白淨。這時,有一位諂誑的人,不為他求利及饒益,不為盲人求安隱快樂,就用垢膩不淨之衣,持往而去向盲人說:『你應當要曉得!這就是淨無垢之衣,你用兩手敬受,而被在身上吧!』那位盲人非常的歡喜,就用兩手敬受,而披在其身上,而作如是之說:『白淨為無垢!白淨為無垢!』須閑提!那個人到底是自知而說的呢?或者為不知而說的呢?為自見而說的呢?或者為不見而說的呢?」須閑提異學回答而說:「瞿曇!像如是之說的話,實在就是不是知見而說的。」 世尊對他說:「像如是的,須閑提!如盲而無目(天生失明的人)那樣,身即是病,即是癰,即是箭,即是蛇,即是無常,即是苦,即是空,即是非神,而卻以兩手抆摸而作如是之說:『瞿曇!此是無病,此是涅槃。』須閑提!你尚且不識甚麼是無病,更何況能知見涅槃呢?你所言的知見,終究並沒有這道理的。須閑提!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乃說: 無病第一利 涅槃第一樂 諸道八正道 往安隱甘露 (無病就是第一之利,涅槃就是第一之樂,所謂諸道,就是指八正道,是前往安隱不死的甘露。) 那些眾多的人,大家都聽到此道理,而眾多的異學聽此揭後,雖輾轉相傳,但都不能知道其義。他們既聽聞後,就欲求教。然而他們乃為愚癡之故,還相欺誑。他自身為現四大之種,從父母所生,依飲食以生長,都須常覆,而按摩澡浴,為強忍、破壞、磨滅、離散之法。然而見神(意識)而受神(取識而執取,而為十二支之取。受為取)。緣於受(取),則為有了有,緣於有,而有了生,緣於生,則為有老死,緣於老死,則有愁戚啼哭,則有憂苦懊惱,像如是的,此生身,乃純為大苦陰。」 於是,須閑提異學,就從其座位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佛而說:「瞿曇!我現在已極為信仰沙門瞿曇您,唯願瞿曇善為我說法,使我能得知道甚麼是無病,甚麼是涅槃!」 世尊告訴他說:「須閑提!如果你的聖慧之眼未得清淨的話,則我雖為你說甚麼為無病,甚麼為涅槃,你也是終究不能得知,是徒煩勞我而已。須閑提!猶如具生以來就是盲人那樣。雖然他人去向他說:『你當知道!這就是青色的,就是黃、赤、白色的。』然而,須閑提!那位其生以來就是盲人的人,是否由於他人為他講說,而知道甚麼是青色,甚麼是黃、赤、白色嗎?」回答世尊說:「弗也!瞿曇!」 佛陀說:「像如是的,須閑提!你如果聖慧眼未清淨的話,則我為你說甚麼為無病,甚麼為涅槃,你也是終究不能知道,是徒煩勞我而已。須閑提!我將為你說如其像的妙藥,使你那未淨的聖慧眼,能得清淨。須閑提!如果你的聖慧眼能得清淨的話,你便能自知此是無病,此是涅槃的了。須閑提!猶如出生以來就盲的人,他有諸親親,為他而起慈愍,而為他求利及饒益,而為他求安隱快樂之故,就為之求眼醫。那位眼醫,則與之以種種的方法去治他。或者使其吐,使其下,或者灌其鼻,或者又灌下,或者刺其脈,或者令其出淚。須閑提!倘有因此而得淨兩眼的。須閑提!如果他的兩眼得清淨的話,就能自見這是青色的,這是黃、赤、白之色的。如看見那垢膩不淨之衣時,便會作如是之念:那個人是怨家,長夜(常久以來)都以垢膩之衣欺誑於我。因此,而便會有了憎心。須閑提!此人倘能(或者會)殺害那位誰誑他的人也不一定。像如是的,須閑提!我為你講說如其像的妙藥,使你未淨的聖慧能得清淨。須閑提!如果你的聖慧眼能得清淨的話,你便能自知此是無病,此是涅槃。 須閑提!有四種法,能使未淨的聖慧眼能得清淨。那四種呢?親近於善知識,對其恭敬、承事,而聽聞其善法,聽後善於思惟其中之義,而趣向於法,依次於法。須閑提!你應當要如是而學,要親近善知識,要恭敬、承事,要聽聞善法,聽後要善思惟其義,而趣向於法,依次於法。須閑提!當學如是。須閑提!你親近善知識,恭敬、承事後,便得聞善法,聞善法後,便善於思惟其中之義。善思惟後,便趣向於法,依次於法,趣向於法、依次於法後,便知此苦如真,便知此苦之集,便知此苦之滅,便知此苦之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苦集滅道的四諦)。 甚麼叫做知苦如真呢?所謂生為苦,老為苦,病為苦,死為苦,怨憎會就是苦,愛別離就是苦,所求不得就是苦,略說為五盛陰就是苦,像如是的知苦如真(如實而知苦諦)。甚麼叫做知苦集如真呢?所謂此愛,當會受未來之有,和喜欲俱,而願彼彼之有(招來屢次之受生),像如是的知道苦之集如真(如實而知集諦)。甚麼叫做知苦滅如真呢?所謂此愛,當會受未來之有,和喜欲俱,而願彼彼之有之滅,願為無餘,願斷、舍、吐、盡、無欲、沒、息止,像如是的知苦之滅如真(如實而知滅諦)。甚麼叫做知道苦滅之道如真呢?所謂八支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就是叫做八聖道,像如是的知苦滅之道如真(如實而知道諦)。」 世尊說此法後,鬂閑提異學乃遠離塵垢,諸法的法眼,乃由之而生。於是,鬂閑提異學,乃見法而得法,而覺白淨之法,而斷疑度惑,更沒有其餘之尊貴的,也不再依從於他,並沒有猶豫,已住於果證,對於世尊之法,乃得無所畏。就從其座位站起,稽首佛足,仰白佛而說:「世尊!願令我得以出家學道,而受具足戒,而得成為一位比丘。」 世尊告訴他說:「善來!比丘!應修行梵行!」 須閑提異學就這樣的出家學道,而受具足戒,得成為一位比丘。須閑提出家學道。受具足戒,知道法後,乃至得證阿羅訶(阿羅漢)。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須閑提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八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九 梵志品 (此品名乃依大藏經所記載) 一五四、婆羅婆堂經第三(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婆私吒,和婆羅婆二人,均為是梵志的種姓出家。他們曾被諸梵志極為訶責。佛陀告訴其身之清淨垢穢並不依於種姓。也為其說明劫初時漸立三種姓,以及沙門之事,最後講說善惡業報並無種姓的差別。 結集者的我們,都這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東園鹿子母堂。 那時,有婆私吒,和婆羅婆,二人皆為梵志的族姓,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諸梵志們見聞此事後,極為訶罵責數,迫毀的甚急,而至於令人苦痛難堪,而諷刺二人說:「梵志的種姓為優勝,其餘的都不如;梵志的種姓為潔白,其餘的皆為焦黑;梵志能得清淨,非梵志則不得清淨。梵志為梵天之子,乃從梵天之口而生;梵志為梵天所化的。你們乃捨棄優勝,而去跟從那不如的人,捨棄潔白去從焦黑。那個禿頭的沙門乃被黑所縛,而斷種無子,因此之故,你們所作的為大惡,極為犯大過!」 那時,世尊曾經在於晡時,從其燕坐而起,從堂上下來,在於堂影中的露地經行,也為諸比丘們說甚深微妙之法。尊者婆私吒遙見世尊,曾經在於晡時,從其燕坐而起,而從堂上下來,而在於堂影中的露地經行,乃為諸比丘們說甚深微妙之法。尊者婆私吒看見後,對婆羅婆尊者說:「賢者婆羅婆!當知世尊曾在晡時,從其燕坐而起,從堂上下來,在於堂影中的露地經行,乃為諸比丘說甚深的微妙之法。賢者婆羅婆!我們可共往詣佛陀,或者因此而能從佛聽法。」於是,婆私吒,及婆羅婆,就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跟在佛後經行。 世尊廻顧,而告訴其二人說:「婆私吒!你們二位梵志,乃捨棄梵志之族姓,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你們這樣做,諸梵志們看見後,不大責數你們嗎?」他們即回答說:「唯然!世尊!諸梵志看見我們之事後,都極為訶罵責數,逼迫甚急,而至苦切。」 世尊問他們說:「婆私吒!諸梵志們看見後,是怎樣的極訶責數,甚急至苦呢?」回答說:「世尊!諸梵志們看見我們後,就作如是之語而說『梵志的種姓為優勝,其餘的都不如;梵志的種姓為潔白,其餘的都為焦黑;梵志能得清淨,非梵志即不得清淨。梵志為梵天之子,乃從梵天之口所生的,梵志乃為梵天所化的。你們卻捨棄優勝,而跟從不如的,捨棄潔白而跟從焦黑的。那個禿頭的沙門,為黑所縛,為斷種無子的人。因此之故,你們所作的,乃為大惡不道,極犯大過!』世尊!諸位梵志看見我們後,就如是的極訶責數,甚急至苦(痛駡一場,苛刻的甚為厲害。)」 世尊告訴他說:「婆私吒!那些諸位梵志所說的,乃為至惡,自己乃極為無賴(無依據,不攻而自破的。)為甚麼呢?因為他們為愚癡,不善於曉解,不認識良田,不能自知,因此而作如是之說:『我們梵志,是梵天之子,乃從梵天之口所生,梵志為梵天所化的。』為甚麼呢?婆私吒!我此無上的明行作證,乃不說出生為勝劣的問題,也不說其種姓為何?不說憍慢之事。也不說他以我意為可,以我意為不可(不說適可我意與否),也不說因坐因水,所學的經書等事。婆私吒!如果有人要婚姻的話,他就應該說其出生如何?應該說其種姓如何?應該說其可自憍慢之事,他以我之意為可,以我之意為不可,由於坐,由於水,由於所學的經書。婆私吒!如果有人計較其生,計較其姓,計較其自慢的話,他就極為遠離我的無上的明行、作證(不能成就無上的果證)。婆私吒!如果說其生如何,說其種姓如何,說其可自慢如何,說他可適我意,不可適我意,說他由於坐,由於水,說他所學的經書如何的話,則對於我這無上的明行之作證(成正覺之事),乃為別離之事(不關之事)。 又次,婆私吒!所謂有三種姓,並不是使一切人人所共諍的,他們都雜居有善、不善之法,他們就因行善與不善,而被聖者所稱歎,或不稱歎的。那三種姓呢?剎帝利種、梵志種、居士種是。婆私吒!你的意見如何呢?剎帝利會有殺生、不與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邪見等惡業,居士也同樣的會行惡業,而不是梵志嗎?(梵志就不會行惡業嗎?意謂:同樣也會行惡業,不是嗎?)」回答說:「世尊!剎帝利也可能會殺生、不與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邪見等惡業,梵志、居士,也是同樣的會行諸惡業。」 世尊又問他說:「婆私吒!你的意見如何呢?梵志能離開殺生、斷除殺生,離開不與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離開邪見,而得正見,而剎帝利、居士們,則不然嗎?」回答說:「世尊!梵志也可能離殺生、斷殺生、離開不與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離開邪見而得正見,剎帝利、居士們,也是同樣的能離開一切的惡業。」 世尊又問說:「婆私吒!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有無量的惡不善之法,乃是剎帝利、居士所行的,而不是梵志所行的嗎?如有無量的善法,是梵志所行的,而不是剎帝利、居士所行的嗎?」回答說:「世尊!如有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則那些剎帝利、居士們,可能也會去行,而梵志也是同樣的會去行那些惡法。而如有無量的善法,則那些梵志們也可以去行,剎帝利、居士們,同樣也可以去行。」 佛陀說:「婆私吒!如果有無量的惡不善之法,一向(從來)都是剎帝利、居士們所行的,而不是梵志們所行的;如有無量的善法,一向(從來)都是梵志們所行的,而不是剎帝利、居士們所行的話,則那些梵志們就可以作如是之說:『我們梵志,就是梵天之子,乃從梵天之口所生,梵志為梵天所化的。』為甚麼呢?婆私吒!(為甚麼不可以說梵志為梵天所化生的呢?)你可以看見梵志的婦女,其開始婚姻之時,婚姻完畢而從事家庭的生活後,可以看見其懷妊在身之時,懷妊在身以後,也可以看見其產生之時,或者是童男,或者是童女。婆私吒!像如是的,諸梵志們也如世法,也須隨著產道而生。然而他們卻妄言誣謗梵天而作如是之說:『我們這些梵志乃是梵天之子,乃從梵天之口所生,梵志乃為梵天所造化的。』 婆私吒!如果族姓子們,能捨棄其若干種之姓,若干種之名,若干種之族,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從我學道的話,就應作如是之說:『我等梵志,是梵天之子,是從梵天之口所生,梵志為梵天所造化的。』(這裡所謂的梵天,為清淨之義,是佛陀之意)。為甚麼呢?婆私吒!因為那位族姓子,進入我的正法與律當中,已受我的正法與律,可得至於彼岸,能斷疑度惑,而沒有猶豫,在於世尊之法當中,得無所畏,因此之故,他就應可作如是之說:『我等梵志,是梵天之子,乃從梵天所生,梵志為梵天所造化的。』婆私吒!所謂那位梵天,就是說(指)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梵就是如來,冷就是如來。因為無煩無熱,不離如的話,就是如來!婆私吒!你的意見如何呢?諸位釋氏,曾經下意,而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波斯匿王,也就是拘娑羅王嗎?」(波斯匿王為拘娑羅族-摩耶夫人之族之王,也就是世尊之夫人之王。而釋迦族當時乃向波斯匿王執宗主之禮)。婆私吒則回答說:「如是!世尊!」 世尊問他說:「婆私吒!你的意見如何呢?如諸釋氏下意去愛敬至重,去供養奉事於波斯匿王-拘娑羅王,像如是的,波斯匿王-拘娑羅王,則對於我,乃下意而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我嗎?」回答世尊說:「諸釋氏下意去愛敬至重,去供養奉事於波斯匿-拘娑羅王的話,此事乃並沒有甚麼奇特(無特殊,很自然)。而如波斯匿王-拘娑羅王,下意而愛敬至重,而供養奉事於世尊者,此為甚奇特!」 世尊告訴他說:「婆私吒!波斯匿王-拘娑羅王,並不是如是之意,他對於我身,下意而愛敬至重,而供養奉事於我一事,並不是說:沙門瞿曇的種族極高,我的種族為下;沙門瞿曇的財寶甚多,我的財寶為少;沙門瞿曇的形色為至妙,我的形色為不妙;沙門瞿曇有大威神,我的威神為小;沙門瞿曇有善的智慧,我有惡智(並不是認為這樣才敬重禮事於我的)。惟波斯匿王乃愛敬於法,而至重的供養,為了奉事之故,對於我,乃下意,而愛敬至重,而供養奉事於我的。」 那時,世尊乃告訴該比丘說:「婆私吒!有時世間都會皆悉敗壞。此世間敗壞之時,如果有眾生,就會往生於晃昱天(光音天,色界二禪的頂天),他在於其中,有妙色意之生,一切的支節諸根,都具足,而以喜為食,自身有光明,能升上於虛空,在於淨色之處而久住。婆私吒!有時此大地,都充滿大水於其中,在那大水上面,以風吹攪,結構而為精,合聚而和合。有如熟酪,以抨(彈)去抨乳,結構而為精,合聚而和合。像如是的,婆私吒!有時此大地當中,滿中都是水,那大水上面,以風吹攪,而結構而為精,合聚而和合,從是而生地味(地質),而有色香味。甚麼叫做色呢?猶如生酥,以及熟酥之色那樣。甚麼為之味呢?有如蜜丸之味(蜂蜜之味)。 婆私吒!有時此世間還復而成時,如有眾生,生在於晃昱天的,其壽已盡、業已盡,福已盡而命終,而生在於此世間為人。生此世間後,他們已由其妙色意生,一切支節諸根都具足,而以喜為食,自身有光明,能升於虛空,久住於淨色(因此之故,一換環境就有不同的感生,下面就是其始末)。 婆私吒!那時,世間中並沒有日月,也沒有星宿的微光,沒有所謂晝夜之分,也沒有滿月、半月,也沒有時間、歲數。婆私吒!當爾之時(在那個時候),乃無父無母,無男無女。又沒有大家(主人),更沒有奴婢,唯平等的被稱為眾生。於是,有一位眾生,乃貪餮(貪食,貪欲的人)而不廉潔,會作如是之念:甚麼為地味(地味到底是甚麼味?)我寧可用指去抄此地味來嘗嘗看看。那個時候,那位眾生便用其指,去抄此地味來嘗。像如是的,眾生既知地味,就又欲得其食。那時,眾生又作如是之念:為甚麼緣故,要以指去抄食此地味,用自疲勞呢?我現在寧可用手,去撮此地味來食它。那時,眾生便用其手去撮此地味來食。 在那些眾生當中,又有眾生,看見那些眾生各各都用手去撮此地味而食,便作如是之念:此實在為善:此實在為快!我們寧可也用手去撮此地味來食。這時,那些眾生就用手去撮此地味來食。像那些眾生用手去撮此地味來食後,就像如是如是的,他們的身體便生轉厚、轉重、轉堅。像他們本來之時所有的清淨之色,於是便於消滅,自然的生闇。婆私吒!世間之法,自然的為有如是的。如生闇的話,就必定會生日月,生日月之後,便會生星宿;生星宿後,便會成晝夜;成晝夜後,便會有月、半月,有時,有歲數。那些食地味的,就這樣的,已住於此世久遠的了。 婆私吒!如有眾生食地味多的話,便會生有惡色;食地味少的話,便會有妙色。從此而知色乃有勝有如(劣),由於色之有勝如之故,眾生與眾生就會共相輕慢而說:『我的色為優勝,你的色為不如(劣)。』由於色之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之故,地味便消滅。地味滅後,那些眾生們便會共聚集,而極為悲傷而啼泣,而作如是之語:『捺何地味!捺何地味!』(已沒有地味之捺何了,地味已失去了)。猶如現在的人,含消的美物(都食美妙的飲食,還在徒呼其味之捺何)。都不說本字,雖然受持,而卻不知義,對於此說,而觀其義,也是同樣的(只遊戲古人的文字,而不究其義)。婆私吒!地味滅後,那些眾生,乃生有地肥,而有色香味。甚麼色呢?猶如生酥,及熟酥之色那樣。甚麼味呢?有如蜜丸之味。他們就這樣的食此地肥,而久遠住於世間。 婆私吒!如有眾生食地肥多的話,便會生惡色;食地肥少的人,便會有妙色。從是而知色有勝有如(劣),由於色有勝如之故,眾生與眾生就會共相輕慢而說:『我的色為優勝,你的色為不如(卑劣)。』由於色之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之故,地肥便消滅。地肥滅後,那些眾生們便會共相聚集,而極為悲傷啼泣,而作如是之語:『捺何地肥!捺何地肥!』(已沒有地肥之捺何,地肥已滅了。)猶如現在的人,被他人所責訶那樣,並不說本來之用字之義,雖然受持而不知其中之義,對於此說,而觀察其義,也是如是。婆私吒!地肥滅後,那些眾生,乃生婆羅(林藤),而有色香味。甚麼色呢?猶如曇華(靈瑞華)之色。甚麼味呢?如淖蜜丸(黎蜜九)之味。他們食此婆羅後,住世久遠(已久住於世間)。 婆私吒!如果有眾生食婆羅,食很多的話,便會生惡色;如食婆羅少的話,便會有妙色。從是而知色有勝有如,由於色有勝如之故,眾生與眾生便會共相輕慢而說:『我的色為勝,你的色為不如。』由於色之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之故,婆羅便消滅。婆羅滅後,那些眾生們便會共相聚集,而極為悲傷啼泣,而作如是之言:『捺何婆羅!捺何婆羅!』(義同前)。猶如現在的人,被苦法所觸,而不說本來之字義,雖受持而不知其義,對於此說,而觀察其義,也是如是的道理。 婆私吒!婆羅滅後,那些眾生就生自然的粳米,(不必耕而熟之米)白淨而無皮,也沒有面槁(無糠、無谷皮),長有四寸,朝晨刈後,其暮又生,其暮刈後,翌朝又生。熟而有鹽味,沒有生氣,眾生都食此自然的粳米。像如是的,那些眾生食此自然的粳米後,那些眾生們便生若干之形,或有眾生,而生為男形,或有眾生而生為女形。如那些眾生,生為男女之形的話,則他們相互看見,便作如是之語:『惡眾生已生了!惡眾生已生了!』 婆私吒!所謂惡眾生之生,乃為說婦人之義。如那些眾生,已生男形及女形的話,則那些眾生們便會更相伺看。更相伺看後,眼睛就會更為相視,更為相視後,就會更為相染,更為相染之後,便會有煩熱,有煩熱後,便會相愛著,相愛著後,便會行於欲。如果看見行欲的話,便會用木石,或者會用杖塊去打擲他,便作如是之語而說:『咄!(愚哉!)弊惡的眾生,作非法之事!』為甚麼眾生會共作如是的事呢?猶如現在的人,迎新婦之時,就用襆華去散佈,或者用華鬘去垂掛在其身上,而作如是之言:『新婦安隱!新婦安隱!』本來所可憎的,現在乃為所可愛的。婆私吒!如果有眾生,乃厭惡不淨之法,憎惡而羞恥,而懷慚愧的話,他便會離開大眾,經過一日、二日,乃至六、七日,或者為半月、一月,乃至一歲。婆私吒!如果有眾生欲得行此不淨行的話,他便會作家(造屋舍),而作如是之說:『在此中作惡!在此中作惡!』婆私吒!這叫做初因初緣之世間,起家之法,為舊的第一智,為如法,而不是不如法,為如法,而被人尊重。 在於其中,有一位懶惰的眾生,便作如是之說:我現在為甚麼要日日(每日)常去取自然的粳米呢?我現在寧可並取一日所食之直嗎?(應該將一天所食之量,把它取儲起來為妙!)他便並取一日的食米。於是,有一位眾生對那位眾生說:『眾生!你來共行取米好嗎?』他就回答而說:『我已經並取過了,你自己去取吧!』那位眾生聽後,便作如是之念:此實為善(好極了!)此實在是令人爽快之事啊!我也寧可並取明天所應食之米嗎?他便並取明日的食米來。又有一位眾生對那位眾生說:『眾生!你來共行取米嗎?』他就回答而說:『我已並取明天所須的食米了,你自己去取吧!』那位眾生聽後,便作如是念:此實為善!此實為快!我現在寧可並取七日的食米來嗎?這時,那位眾生就便去取七日所須之米來。像如是的,那些眾生,將自然的粳米極取而積聚,則那些宿聚的粳米,便會生皮面,刈至於七天,也生皮面,隨所刈之處,就不再生米的了。 於是,那些眾生便聚集,都極為悲傷而啼泣,而作如是之語:『我們都生惡不善之法,所謂我曹大家,都競相儲畜食米。為甚麼呢?因為我們本有的妙色意生,一切支節諸根都具足,而以喜為食,自身都有光明,能升於虛空,久住於淨色(已不再有此現象)。我們乃生地味,有色香味。甚麼為色呢?猶如生酥,以及熟酥之色是。甚麼為味呢?有如蜜丸之味是。我們食地味,而久遠住於世。我們如食地味多的話,便會生惡色,食地味少的話,便會有妙色。從此而知道色,乃有勝有如(劣),由於色有勝如之故,我們各各都相互輕慢而說:我之色為優勝,你之色乃不如。由於色有勝如而生輕慢,以及惡法之故,地味便消滅。地味滅後,我們便生地肥,而有色香味。甚麼色呢?猶如生酥,以及熟酥之色。甚麼味呢?有如蜜丸之味。我們因食地肥,而久遠住於世。我們如食地肥多的話,便會生惡色,食地肥少的話,便會有妙色。從此而知道色乃有勝有如,由於色乃有勝如之故,我們就各各相互輕慢而說:我的色為勝,你的色為不如。由於色之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之故,地肥便會滅。地肥滅後,我們就生婆羅(蔓草、林藤),而有色香味。甚麼色呢?猶如曇華之色是。甚麼味呢?有如淖蜜丸(黏蜜丸)之味。我們食婆羅,而久遠住於世。我們如食婆羅多的話,便會生惡色,食婆羅少的話,便會有妙色。從此,而知道色乃有勝有如,由於色有勝如之故,我們各各便會共相輕慢而說:我的色為勝,你的色為不如。由於色之勝如而生輕慢,以及惡法之故,婆羅便消滅。婆羅消滅後,我們便生自然的粳米。為白淨而沒有皮,也沒有面槁,長為四寸,朝刈而至於暮就又生出來,暮刈則翌朝便又生,熟時有鹽味,而沒有生之氣,我們就這樣的食那自然的粳米。像如是的,我們將自然的粳米,極取而積聚,則那些宿儲的粳米便生皮面,刈而至於七日,也會生皮面,隨所刈之處,就不再復生了。我們就寧可造作田種,建立標榜吧?』(分配給各人耕種粳米的境界)。 於是,眾生們就造作田種,而竪立標榜。在於其中,有一位眾生,自己有自己的稻穀,卻入他人的田裡,去竊取他人之稻。其稻主看見後,便作如是之語:『咄!咄!弊惡的眾生,為甚麼這樣做呢? 你自己自有自己之稻,而卻入他人的田裡去竊取他人之稻呢?你現在可以回去,以後千萬不可以再作如是!』然而那位眾生,卻又至而再三的竊取他人之稻,其稻主也至再三的看見後,便用拳扠牽詣至於眾人聚會之處,而對那些大眾說:『這一位眾生,自己有自己的稻穀,卻入於我之田內,竊取我的稻穀。』然而那位眾生,也對大眾而說:『這位眾生,乃用其拳來扠我,而牽我來詣大眾的。』 於是,那些諸眾生們,就共聚集會,極為悲傷而啼泣,而作如是之語:『我們乃生惡不善之法,所謂守田而來的。為甚麼呢?因為守田之故,便會共相諍訟,有失去的,有盡的,有互相道說的,有用拳相扠的。我們寧可在於其大眾當中舉薦一位端正的形色,極為微妙,而最為第一的眾生,擁立他為田主(地主、國王)。如果遇到有眾生應該要訶責的話,當使他去訶責那位眾生。假如應該要把他擯棄的眾生的話,當令他把那位眾生擯棄。如果我們所得的稻穀,當以如法輸送給他(繳納給田主)。』於是,那些眾生當中,如有端正的形色,極妙而最為第一的眾生,大眾便共舉薦他,而立為田主。如遇有應訶責的眾生的話,他便隨意訶責。如遇有應該擯棄的眾生的話,他便把那位眾生擯棄。如果各人有稻穀的話,便以如法輸送給與那位,就是所謂田主的眾生。這位田主就是所謂的剎帝利。請他如法而使諸眾生能得安樂,守護眾生,而行律戒,就是王。這位王,就叫做王。婆私吒!這叫做初因初綠的世間中之剎帝利種(王族,田主),舊宿第一的智慧,是如法,而不是不如法,是如法而為人之所尊重的。 於是,那些異眾生,則以守為病,以守為癰,以守為箭剌,便捨棄其守,而依於無事處(閑林處),在那些地方築作草葉屋,而學禪定。他們依在無事處,而朝朝平旦(每天的朝晨),進入於村邑王域去行乞食。那些眾多的眾生,看見了,便佈施給與,恭敬尊重,而作如是之言:『這位異眾生(不同於他人),乃以守為病,以守為癰,以守為箭刺,便捨棄其守,而依於無事處,而築作草葉屋,而學禪定,這些諸位尊賢們,乃捨棄有害的惡不善之法,就是梵志(清淨的行者),這梵志,就是所謂的梵志。』 那些眾生,雖然在學禪,然而不得禪定,學苦行又不得苦行的好處,學遠離,也不得遠離,學一心卻不得一心,學精進也不得精進,因此,便捨棄無事處,而還回村邑王城,而建造四柱之屋,而造立經書。那些眾多的眾生,看見如此的情形之後,便不再佈施給與,不再恭敬、尊重,而作如是之語:『這些異眾生,乃以守為病(守住於家庭乃是煩雜,故為厭病之處),以守為癰,以守為箭刺,便捨棄其守,而依於無事處,去作草葉屋。在那裡學禪而不能得禪定,學苦行而不得苦行,學遠離而不得遠離,學一心而不得一心,學精進而不得精進,便捨棄無事處,而還回村邑王城,而造作四柱之屋,而造立經書。這些諸位尊賢們,就這樣的更學博聞,而不再學禪,是為博聞,這博聞就謂之博聞。』婆私吒!這叫做初因初緣的世間中有梵志之種,舊宿的第一智,是如法而不是不如法,是如法而為人所尊重的。 於是,那些異眾生,各各都詣諸方,去作田業,是為各各在於諸方而作田業,這各各在於諸方,去作諸田業,就謂之鞞舍(毘舍,農工商之主)。婆私吒!這叫做初因初緣,在世間中有鞞舍之種,為舊宿的第一智,是如法,而不是不如法,如法為人之所尊重的。 婆私吒!在世間中,起此三種姓後,便知有第四之沙門之種的了。為甚麼在世間中有此三種姓後,便知道有第四之沙門種呢?如在於剎帝利族姓之子,能自訶責那惡不善之法,自己討厭憎惡那些惡不善之法,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去學道,而作如是之言:我當作沙門,而行梵行。就這樣的便作沙門,而行諸梵行。像如是的,有梵志種族、鞞舍種族等族姓的子弟,也自訶責那些惡不善之法,自己厭惡那些惡不善之法,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也作如是之念:我當作沙門,去行諸梵行。就這樣的便作沙門,而行諸梵行。婆私吒!像如是的,在此世間中,起此三種姓後,便知有了第四之沙門之種的。 婆私吒!我現在要廣說此三種姓。為甚麼要廣說有此三種姓呢?如果剎帝利種族的族姓的子弟,其身行不善之法,其口與意,也行不善之法的話,則他的身壞命終之後,一向都是會受苦的。像如是的,如果梵志的種族、鞞舍的種族,這些族姓的子弟,其身行不善之法,其口與意也行不善之法的話,則他們的身壞命終之後,一向都會受苦的。婆私吒!如果剎帝利種族的族姓的子弟,其身行善之法,其皿與意也行善的法的話,則他的身壞命終之後,一向都會受安樂的。像如是的,那些梵志種族、鞞舍種族的族姓之子弟,如果身行善法,口與意也行善法的話,則他們的身壞命終之後,一向都會受樂的。婆私吒!剎帝利種族的族姓的子弟,其身如果行二行(善惡二行),以及護行,其口與意也行善惡之二行,以及護行的話,則他的身壞命終之後,當會受苦與樂之果報。像如是的,那些梵志的種族、鞞舍的種族的族姓的子弟,其身如行善惡二行,以及護行,其口與意,也行善惡二行以及護行的話,則他們的身壞命終之後,都會受苦與樂的果報的。 婆私吒!剎帝利種族的族姓的子弟,如果修習七覺法(擇法、精進、喜、輕安、念、定、舍),善思而善於觀察的話,他就能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其欲漏心會解脫,有漏、無明漏等心也會解脫。欲漏、有漏、無明漏之三漏都解脫後,便知他已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之身,知如真(如實而知已解脫生死)。像如是的,梵志的種族、鞞舍的種族等族姓的子弟,如果修習七覺法,善思而善於觀察的話,則他們也能如是而知,如是而見,欲漏心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也會解脫,解脫後,便自知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如真(如實而知道已解脫生死)。婆私吒!像如是的,此三種,都已廣分別了。這時,梵天帝主說此偈而說: 剎利二足尊 謂有種族姓 求學明及行 彼為天人稱 (這位剎帝利出身的為二足之尊,所謂有種族之姓,而求學明〔天眼、宿命、漏盡之三明〕,以及行〔身口意業,正真清淨,自願力行一切之行〕,他乃為天人所稱讚的。) 婆私吒!梵天帝主,乃善說此偈,並不是不善;善歌諷誦,並不是不善;善詠語言,並不是不善。所謂如是之說: 剎利二足尊 謂有種族姓 求學明及行 彼為天人稱 (語譯如前) 為甚麼呢?因為我也是同樣的會有如是之說: 剎利二足尊 謂有種族姓 求學明及行 彼為天人稱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婆私吒、婆羅婆等比丘,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五五、須達哆經第十四(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須達哆長者說施心差別,並不是有關於粗妙之物的問題。其次為比較福田,並以過去曾為梵志的大長者隨藍作喻,所謂佈施凡夫、四果、辟支佛,乃至如來,不若佈施四方的僧舍。又不若受皈依、行慈心,更不若修無常觀!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須達哆居士,曾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 世尊問他說:「居士之家,是否實行佈施嗎?」須達哆居士回答說:「唯然!世尊!我家乃實行佈施的工作。不過唯以至粗之物,不能說為是好的飲食。都是糠飯、麻羹,和薑菜一片而已。」 世尊告訴他說:「居士!如果佈施粗食,以及佈施妙食,都是同樣的得到果報而已!居士!如果行粗施時,而行不信之施,不依事故而施(也就是不隨時佈施),不自親手去佈施,不自親往去佈施,不思惟而施,不由信而施,不觀察業的果報而佈施的話,當應觀察會受如是之報的:心不欲得好的家,不欲得好的乘,不欲得好的衣被,不欲得好的飲食,不欲得好的五欲功德。為甚麼呢?因為以不至心去行佈施之故。居士!當知!所受的果報就是如是。居士!如果行粗的佈施,而以信施、故施(隨時施)、自手去施,自往去施,思惟而施,由於信而施,觀察業的果報而佈施的話,當應觀察會受如是的果報的:心欲得好的家,欲得好的乘,欲得好的衣被,欲得好的飲食,欲得好的五欲功德。為甚麼呢?因為以其至心之行佈施之故。居士!當知!所受的果報就是如是。 居士!如果行妙的佈施時(以好的飲食物去佈施),不是信而施,不故而施(不隨時去施),不自親手去佈施,不自親往去佈施,不思惟而施,不由於信而施,不觀察業的果報而佈施的話,當應觀察會受如是的果報:心不欲得好的家,不欲得好的乘,不欲得好的衣服,不欲得好的飲食,不欲得好的五欲的功德。為甚麼呢?因為以不至心去行施之故。居士!當知!所受的果報就是如是。居士!如果行妙施,而信施,而故施,自手去施,自往去施,思惟而施,由於信而施,觀察業的果報而施的話,應當觀察會有如是的受報:心欲得好的家,欲得好的乘,欲得好的衣服,欲得好的飲食,欲得好的五欲功德。為甚麼呢?因為以其至心而行佈施之故。居士!當知!所受的果報就是如是。 居士!往昔過去之時,有一位梵志大長者,其名叫做隨藍,極大的富樂,資財為無量,有封戶食邑,多諸珍寶,其畜牧產業,不能稱計之多。他所行的佈施,其行像就是如是:以八萬四千的金鉢,盛滿著碎銀,而行如是的大施;以八萬四千的銀鉢,盛滿著碎金,去行如是的大施;以八萬四千的金鉢,盛滿著碎金,去行如是的大施;以八萬四千的銀鉢,盛滿著碎銀,去行如是的大施;以八萬四千的象,將其莊校嚴飾,以白絡覆在其上面,去行如是的大施;以八萬四千之馬,將其莊校嚴飾,以白絡(馬的寵頭)而金合的霏那(福德行,意為:以種種的合金的白絡),去行如是的大施;以八萬四千的牛,以衣繩衣覆去鞭牠,每匹牛都能得一斛的乳汁,去行如是的大施;以八萬四千之女,其姿容都端正,令覩者都能歡悅,都以眾寶瓔珞,去嚴飾得具足,去行如是的大施,何況其餘的食噉含消(飲食物)呢? 居士!如梵志隨藍,行這樣的大施,如果又有(1)佈施充滿於閻浮場(閻浮洲中)的凡夫之飲食的話,此施對於前的佈施來說,此施乃為最勝的。居士!(2)如梵志隨藍之行如是的大施,以及佈施於滿閻浮場的凡夫之人之食,如果又有佈施於一位須陀洹(預流,初果羅漢)之食的話,此施對於前面的佈施來說,此施乃最為優勝的。居士!(3)如梵志隨藍,行如是的大施,以及滿於閻浮場的凡夫之人之食,和佈施於百名的須陀洹之食,如果或有佈施於一位斯陀含(一來,二果羅漢)之食的話,此施比前之施,還要為最勝的。居士!(4)如梵志隨藍之行如是之大施,以及佈施滿於閻浮場之凡夫之人之食,和佈施於一百名須陀洹,一百名斯陀含之食,如果又有佈施於一位阿那含(不還,三果羅漢)之食的話,此施對於前施來說,此施乃最為優勝的。居士!(5)如梵志隨藍之行如是的大施,以及佈施滿於閻浮場的凡夫之人之食,和佈施一百名須陀洹,一百名斯陀含,一百名阿那含之食,如果又有佈施於一位阿羅訶(四果阿羅漢,已解脫生死的聖者)之食的話,則此佈施對於前的佈施來說,此佈施乃為最勝的。 居士!(6)如梵志隨藍行如是的大施,以及佈施滿於閻浮場的凡夫之人之食,和佈施百名須陀洹、百名斯陀含、百名阿那含、百名阿羅訶之食,如果又有佈施於一位辟支佛(緣覺、獨覺)之食的話,則此佈施,對於前施來說,此施乃為最勝的。居士!(7)如梵志隨藍之行如是的大施,以及佈施滿於閻浮場的凡夫之人之食,佈施於百名的須陀洹、百名的斯陀含、百名的阿那含、百名的阿羅訶、百名的辟支佛之食,如果又有佈施於一位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的食的話,則此佈施乃比前施為最勝的。居士!(8)如梵志隨藍之行如是的大施,以及施滿閻浮場的凡夫之人之食,佈施百名的須陀洹、百名的斯陀含、百名的阿那含、百名的阿羅訶、百名的辟支佛之食,如果有人作房舍,佈施於四方的比丘眾的話,則此施對於前施來說,乃為最勝的。 居士!(9)如梵志隨藍,行如是的大施,以及佈施滿閻浮場的凡夫的人之食,和佈施百名須陀洹、百名斯陀含、百名阿那含、百名阿羅訶、百名辟支佛之食,而作房舍去佈施於四方的比丘眾,如果有人以歡喜心去皈命於三尊的佛、法、比丘眾,以及受戒的話,則此施對於前施來說,乃為最勝的。居士!(10)如梵志隨藍,行如是的大施,以及佈施滿於閻浮場的凡夫之人之食,佈施百名的須陀洹、百名的斯陀含、百名的阿那含、百名的阿羅訶、百名的辟支佛之食、作房舍佈施於四方的比丘眾、以歡喜心皈命於三尊的佛、法、比丘眾,以及受戒,如果有人為了那一切眾生,而行於慈心,乃至如轂牛之頃(最短的時間)去行慈心的話,則此施對於前施來說,為之最勝的。 居士!(11)如梵志隨藍,行如是之大施,以及佈施於滿閻浮場的凡夫之人之食,佈施於一百名的須陀洹、一百名的斯陀含、一百名的阿那含、一百名的阿羅訶,一百名的辟支佛之食,和作房舍施與四方的比丘眾,以歡喜心而皈命於三尊-佛、法、比丘眾,以及受戒,同時為一切眾生行於慈心,乃至如轂牛的短時間去行慈心,如果有人能觀察一切諸法為無常、苦、空,以及非神(非我)的話,則此施,乃比前施來說,還是此施為最勝的。在於居士你的意見為如何呢?往昔之時的梵志大長者,名叫隨藍的,是異人嗎?你不可作此念!為甚麼呢?因為當知!即是我啊!我往昔之時,曾為梵志大長者,名叫隨藍。居士!我在於那個時候,為自饒益,也饒益他人,饒益很多的人,愍傷世間,而為天、為人而求義,以及饒益,和求安隱快樂。在那個時候所說之法,乃不至於究竟,不究竟白淨,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後,在於那時,則不離生老病死,不離啼哭憂戚,也未能得脫一切之苦。 居士!我現在出生於世間,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我現在自饒益,饒益他人,愍傷世間,為天、人求義,以及饒益,也求安隱快樂,我現在所說之法,已得至於究竟,已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後,我現在就已經離開生老病死、啼哭憂戚,我現在已經得脫一切的苦惱了。」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須達哆居士,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五六、梵波羅延經第五(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回答梵志所問之事。所謂現在已經沒有梵志在學『故梵志法』(本來的梵志之法。)梵志們久已越過『故梵志之法』。佛陀乃用偈頌誦述其如是之說的理由。 結集者的我門,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拘娑羅國的眾多的梵志,在於中午之後,彷徉(徘徊)而往詣於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們白佛而說:「瞿曇!欲有所問之事,是否聽允我們之問嗎?」世尊告訴他們說:「隨你們之問好了。」 這時,諸梵志們問而說:「瞿曇!現在是否有那些梵志,正在學習古來所留下來的『故梵志之法』嗎?或者都為越過『故梵志之法』嗎?」世尊回答說:「現在已經沒有梵志正在學習『故梵志之法』,梵志們久已越過『故梵志之法』了。」 這時,諸梵志們問而說:「瞿曇!為甚麼現在已經沒有梵志在學習『故梵志之法』?諸位梵志們超越過『故梵志之法』以來,到底已經好久了呢?」 那時,世尊用偈回答而說: 所謂昔時有 自調御熱行 舍五欲功德 行清淨梵行 梵行及戒行 率至柔軟性 恕亮無害心 忍辱護其意 昔時有此法 梵志不護此 梵志不守護 所有錢財穀 誦習錢財穀 梵志守此藏 衣色若干種 屋舍及床榻 豐城及諸國 梵志學如是 此梵志莫害 率守護諸法 往到於他門 無有拘制彼 發家乞求法 隨其食時到 梵志住在家 見者欲為施 滿四十八年 行清淨梵行 求索明行成 昔時梵志行 彼不偷財物 亦無有恐怖 愛受攝相應 當以共和合 不為煩惱故 怨淫相應法 諸有梵志者 無能行如是 若有第一行 梵志極堅求 彼諸淫欲法 不行乃至夢 彼因此梵行 自稱梵我梵 知彼有此行 慧者當知彼 床薄衣極單 食酥乳命存 乞求皆如法 立齋行佈施 齋時無異乞 自於己乞求 立齋行施時 彼不有殺牛 如父母兄弟 及餘有親親 人牛亦如是 彼因是生樂 飲食體有力 乘者安隱樂 知有此義理 莫樂殺於牛 柔軟身極大 精色名稱譽 慇懃自求利 昔時梵志行 梵志為自利 專事及非事 彼當來此世 必度脫此世 彼月過於月 見意趣向彼 遊戲於夜中 嚴飾諸婦人 吉牛圍繞前 婦女極端正 人間微妙欲 梵志之常願 具足車乘具 善作縫治好 家居及婚姻 梵志之常願 彼造作此縛 我等從彼來 大王齋行施 莫失其財利 饒財物米谷 若有餘錢財 大王相應此 梵志及車乘 象齋及馬齋 馬齋不傽門 聚集作齋施 財物施梵志 彼從此得利 愛樂惜財物 彼以起為欲 數數增長愛 猶如廣池水 及無量財物 如是人有牛 於生生活具 彼造作此縛 我等從彼來 大王齋行施 莫失其財利 饒財物米穀 若汝多有牛 大王相應此 梵志及車乘 無量百千牛 因為齋故殺 頭角無所嬈 牛豬昔時等 往至捉牛角 持利刀殺牛 喚牛及於父 羅剎名曰香 彼喚呼非法 以刀刺牛時 此法行於齋 越過最在前 無有事而殺 遠離衰退法 昔時有三病 欲不用食老 以憎嫉於牛 起病九十八 如是此憎諍 故為智所惡 若人見如是 誰不有憎者 如是此世行 無智最下賤 各各為欲憎 若婦誹謗夫 剎利梵志女 及守護於姓 若犯於生法 自在由於欲 (所謂往昔之時,有仙人,能自調御,而熱心於修習。都捨棄五欲的功德〔棄除向五欲之本能〕,而行持清淨的梵行。行持梵行,以及戒行,而率至於柔軟之性,都是寬恕明亮,而沒有傷害人之心,而以忍辱去護持其意念。往昔之時,有了如此之法,然而梵志們卻不把此法守護。當梵志的,都不守護所有的錢財穀物〔梵志唯修為務,並不儲積財物〕。梵志唯有誦習的錢財穀物〔以誦習聖典梵行為他的財寶〕,梵志唯有守護此庫藏。) (那些將衣服染成若干種之色,具有了華麗的屋舍,以及床榻的富翁,和擁有豐城的國王,以及諸國的人們,都向於梵志,去學習如是之法。這些梵志們,並沒有害心,都是守護諸法,因此,往詣他人之門時,並沒有人會拘制他們,都會發家〔開大門〕,請他們進入,而乞求其法,隨其食時之到來,都非常的歡迎他們來赴食。) (梵志如不去乞食,而住在於家裡時,人們看到的話,都欲去佈施於他們。修滿四十八年,行持清淨的梵行,都在求索明行之完成〔明行足,證悟成道〕,這就是昔時的梵志之行。他們不會偷盜人家的財物,也已沒有恐怖之心,喜愛攝受而相應,當以共相和合,不被煩惱所擾之故,那些怨淫相應之法,諸位梵志們,都已不行如是之法了。如果說,有第一行的話,梵志們都極為堅求。那些諸淫欲之法,已不去行它,乃至作夢也不作到其事情。他們由於此梵行,而自稱為梵,說:我就是梵。知道他們有此行的有智慧的人,當會知道他們的一切。) (他們的床很薄,衣服也非常的單純,都食酥乳,以保存其生命,乞求都依法而行,建立齊會(祭天大會)而行佈施時,則齋會時並不異己而乞,都是自己去乞求的。建立祭會,而行佈施時,他們並不殺死牛群去行祭事。他們如對於父母、兄弟,以及其餘的親親的人那樣,對於人與牛,都一樣的看待,他們乃由於此而生起喜樂,唯借其餘的飲食,而得體力的充足,乘此機會而能得大安隱快樂。他們知道有此義理,而不會喜樂殺牛群。其柔軟身乃極為大,有精、色、名之稱譽。) (慇懃而自求法利,就是昔時的梵志之行。梵志們為了自求法利,而專心與事,以及非事。他們當來於此世間,而誓必度脫此世間。他們一月過於一月,就得見其意乃趣向於他們的意願。他們在夜間遊戲時,都嚴飾諸婦人,吉牛則圍繞在於其前,婦女乃極為端正,人間之有微妙之欲,乃為梵志的常願。具足了車輛與乘具,善為作縫,善為治好,家居時,及於婚姻,也是梵志的常願。他們曾經造作此縛結,我們就是從他們沿俗而來的。) (梵志曾勸說大王〔甘蔗王,日種,為釋迦族之祖先〕:設齋會,而行佈施的話,不可因此而失棄其財利〔據南傳,是梵志們作此讚頌去近於甘蔗王,去勸說大王〕。如果有豐饒的財物、米谷,有其餘的錢財,這時,大王才可以作此相應的工作,對於梵志〔指婆羅門〕,以及所用的車乘的佈施,也是同樣的道理。如以象齋,以及馬齋〔以馬等為祭品,供後殺死以享大眾等〕,馬齋等佈施,都很多,而不障門〔應欲求者之希望,儘量去佈施-無遮會〕,聚集而作齋施,其財物佈施給與梵志,梵志則由此而得財物,而愛樂而愛惜其財物。他們就會因此而生起欲貪,會數數〔屢次,每每,常常〕,增長其貪愛,有如廣池之水,以及無量的財物那樣的貪著。像如是的人,已畜有了牛,對於生存之生活必需之物都具備了。他們就是如是這般的造作如此的縛結,我們就是從他們的沿習而來的〔由往昔之梵志,傳流而至於現在的梵志,而造成現在這種只顧財利,不務修持的現象了〕。) (大王啊!您如果要舉齋會而行佈施的話,就不可以失棄其財物才好,您如有豐饒的財物、米穀,有很多的牛匹時,則大王可以相應於此而施。奉獻於梵志,以及以車乘去佈施,也是同樣的道理。要知道,有無量百千的牛只,都由於欲舉行齋祭的緣故,而被殺害。你看!那些牛匹的頭角,都無所嬈〔並不撓亂〕。這些牛與豬們,都和從來相等,而不變異。而叫人去捉其牛角,執持利刀去殺牛。呼喚牛,及於其父,有羅剎〔暴惡鬼神〕名叫香,他也呼喚為非法,以刀刺牛時〔將刀刺入牛身時,不論是天神,或者是惡鬼神,都會哭著而叫「非法!」〕。以這種殺生害命的方法,去舉行齋會,乃越過罪惡,最在前面的。至於沒有事而殺生,都同樣的為之遠離於法,是衰退之法。) (往昔之時,只有三種之病,所謂:欲望、不用食〔饑餓〕,以及衰老是。而由於憎嫉於牛而殺於牛,就生起非常多的病症來,所謂九十八種的毛病罪病是〔形容甚麼罪惡都有之義〕。像如是的,此為憎諍之非,故為有智的人所厭惡。如果有人看見如是的罪惡,那一個人不會起憎惡呢?然而像如是的法,已在此世間流行很久了,是沒有智慧,最為下賤之法。各各都作貪欲憎嫉,如為人婦的,卻誹謗其夫,剎帝利之女,和梵志之女,也同樣的道理。這些人雖被守護於姓〔雖靠其豪姓〕,然而其犯於生活的正法之事,仍然是自在的由於欲貪而來的。) 佛陀說此偈頌後,總結其意而說:「像如是的,梵志!現在已經沒有梵志,能學『故梵志法』了。梵志超越過『故梵志法』已來,已經很久的時期之間的了。」 於是,拘娑羅國的眾多的梵志,乃白佛說:「世尊!我們已知道了!善逝!我們已瞭解了!世尊!我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拘娑羅國的眾多的梵志,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九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 一五七、曇蘆園經第十六(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鞞蘭若的梵志講說四禪,以及憶宿命智通、生死智通、漏盡智通,和不癡之法等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鞞蘭若村,住在於曇蘆園之中。 那時,有一位鞞蘭若的梵志,已年耆宿老(老年尊德之人),其壽命將欲過去,生命將於欲垂盡,享年已為一百二十歲,都拄杖而行。他在中午以後,彷徉(徘徊),而往詣於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當他在於佛前時,乃倚杖而立,而白佛說:「瞿曇!我聽說沙門瞿曇你,年紀極為幼少,為新出家學法的人,而如遇有名德的沙門梵志之親自來講時,你都不禮敬他,也不尊重他,更不從座起來,不請人坐下來。瞿曇!此事,實在是大大的不可以啊!」 世尊告訴他說:「梵志!我始終並不看見過有一位天,以及魔王、梵天、沙門、梵志,從人至於天,所謂自來詣此,而能使如來禮敬尊重,而使如來從座而起,使如來叫他坐下來的。梵志!如果有人來詣,而欲使如來禮敬尊重,叫如來從座而起,叫如來請其坐下的人,那個人,必當會頭破七分的。」梵志又說:「瞿曇!你實在是無味的人(無味色,為怠慢,沒有人情味的人。)」 世尊告訴他說:「梵志!有一種事令我無味的,然而不如你所說的。如果說有色味、聲味、香味、觸味的,那些一切的一切,都已被如來的斷智,而絕滅,而拔除其根,終究不會再生(如來已不被一切味所擾),這叫做有一種事使我為無味,然而不是你所說的那種無味。」梵志又說:「瞿曇!你是無恐怖的人(無動於心的人,不受用色聲香味觸的人)。」 世尊告訴他說:「梵志!有一種事,使我為無恐怖的,然而不是如你所說的那種義。如果說有色的恐怖,有聲、香、味、觸等的恐怖的話,那些都已被如來的斷滅之智絕滅了,已經被如來拔除其根,終究不會再復生的了,這叫做有一種事,使我無恐怖,然而不像你所說的那種無恐怖。」 梵志又白說:「瞿曇不入胎(已不入於胎,而離胎的人)。」 世尊告訴他說:「梵志!有一種事,使我不入於胎,然而並不是如你所言的那樣。如果說有沙門、梵志,其當來的胎床(應降生在母胎內的原因,基母),已被斷滅之智而絕滅,而拔除其根,而終究不再復生的話,我就說他,已不入於胎了。如來的當來的胎床,已被如來的斷滅之智絕滅,已被如來拔除其根,終究不會再生,因此之故,使我不入於胎,這叫做有一種事,使我不入於胎,然而不是像你所說的那種不入於胎的道理。」 佛陀並啟示他而說:「梵志!我對於此眾生之由於無明而來,以無明而為樂,被無明所覆蓋,被無明之卵之所裹等事,我乃首先觀察於法,我對於眾生來說,乃最為第一的。猶母雞之生卵那樣。牠或經過十天,或十二天,都隨時思念其卵,都隨時覆蓋其卵,都隨時溫暖其卵,都隨時擁護其卵。他在於後來之時,雞子(未出生的雛雞)假若有放逸,則對於其中已有雞子的,或者就會用口嘴,或者會用足爪,來啄破其卵,使雛子安隱而自出來,牠對於雞子就是最為第一的。我也是像如是的,我對於此眾生之由於無明而來,以無明而樂,被無明所覆,被無明之卵之所裹等事,我都首先觀察其法,我對於眾生,乃最為第一的。 梵志!我曾經執持蒿草,到了覺樹(菩提樹)之下,將蒿草布敷在於其樹下,就把尼師檀(坐具)敷在於其上面,然後在那裡結跏趺之坐。我當時,都不破壞正坐(端坐不動),誓願必至於漏盡,方起此座。我不破正坐,誓願要至漏盡方休,就這樣的正坐後,乃離開欲念,離開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初心緣於禪為覺,細心分別禪味叫做觀),而離開生欲界之欲惡之法,而身心凝靜而生喜樂,而逮得初禪,而成就游止於其中。這就是所謂我在於那個時候獲得第一增上心,就在於現法當中,得安樂之居,乃容易而不難得,樂住而沒有怖畏,安隱快樂,令我升上涅槃的第一步(得初禪,離生喜樂地。) 又次,梵志!我的覺與觀已息(離開初禪的覺觀的動散),已內靜一心(攝心在定,澹然凝靜),已沒有粗覺與細觀,而由定而生喜與樂(生勝定喜樂。如人由暗室出來,看見日月光明那樣的朗然洞徹)。我已逮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就是所謂我在於那個時候獲得第二增上心,就在於現法當中得安樂居,容易而不難得,樂住而沒有怖畏,安隱快樂,令我升上涅槃的第二步(得二禪,定生喜樂地)。 又次,梵志!我進而離開喜欲(離二禪之喜之踴動),而於以捨棄,而無求,而游止於其申。正念正智,而身覺樂(攝心諦觀,泯然入定,得勝妙之樂)。有所謂那些聖者所說的聖者之所舍、所念、樂住、空,而逮得第三禪,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樂住增長,徧滿於身中)。這就是所謂我在於那個時候獲得第三增上心,就在於現法當中,能得安樂而居,是容易而不難得,樂住而無怖畏,安隱快樂,使我升上於涅槃的第三步(得三禪,離喜妙樂地)。 又次,梵志!我進而樂滅、苦滅,喜、憂之本都已滅(捨二禪之喜,及三禪之樂,心無憎愛),已不苦不樂,捨、念都清淨(一念平等,清淨無雜,空明寂靜,萬像皆現),已逮得第四禪,成就游止於其中。這就是所謂我在於那個時候,獲得第四增上心,就在於現法當中,得安樂之居,乃容易而不難得,樂住而無怖畏,安隱而快樂,令我升上於涅槃的第四步(得四禪, 捨念清淨地)。 又次,梵志!我已經得到如是的定心,已清淨而無穢無煩,柔軟而善住,而得不動之心,而覺憶宿命智通作證(心轉向於宿住隨念智)2我乃有行有相貌,我憶起本來無量的時劫的往昔,所經歷的,所謂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敗劫、無量的成敗劫當中的,那些眾生,名叫某某的,他的往昔的更曆等事。同時,我曾經生在於那些地方,是如是之姓,如是之字(姓與名),如是之生,如是之飲食,如是的受苦樂,如是的長壽,如是的久住,如是的壽終等事(從生至死,其生活的過程的一切)。我憶起在此死後,轉生於彼,在彼死後,又韓生於此,而生在於此的我,乃如是之姓,如是之字,如是之生,如是之飲食,如是之受苦樂,如是的長壽,如是的久住,如是的壽訖等事。這就是所謂我於那時,於初夜(下午五點至九點),得此第一明達,由於本來沒有放逸,而得樂住於遠離,修行、精勤,所謂無智已滅,而智生,開昏已壞,而明成,無明滅,而明生,也就是所謂憶宿命智,已作證,而明達(憶宿命智通)。 又次,梵志!我已經得如是的定心,已清淨而無穢、無煩,柔軟而善住,而得不動心,學習生死智通,而作證。我以清淨的天眼,超出過於人之眼,而見此眾生之死時、生時,好色、惡色,妙與不妙,往來於善處,以及不善之處等,都隨此眾生之所作之業,都見其如真(如實而看到其一切)。如果此眾生成就身的惡行,口與意的惡行,而誹謗聖人,由於邪見而成就邪見之業,則他乃因緣於此之故,其身壞命終之後,必至於惡處,必定會轉生於地獄當中。假若此眾生,乃成就身的妙行,成就口與意的妙行,不誹謗聖人,而正見,而成就正見之業的話,則他乃因緣於此,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升上於善處,會上生於天上當中,這就是所謂我在於那個時候,在於中夜(下午九點至翌晨一點),得此第二之明達,而由於本來無放逸,而樂住於遠離,修行、精勤,所謂無智滅,而智生,昏闇壞,而明成,無明滅而明生,所謂生死智作證,而明達(生死智通)。 又次,梵志!我已經得如是之定心,清淨而無穢、無煩,柔軟而善住,而得不動心,而學習於漏盡智通作證。我知道此為苦如真,知道此為苦之集,知道此為苦之滅,知道此為苦之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苦集滅道的四諦)。知道此漏如真,如道此漏之集,知道此漏之滅,知道此漏之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漏之四諦)。我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欲漏心解脫,有漏心解脫、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後,便知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不更受後有,知如真(如實而知道已解脫生死)。這就是所謂:我乃在於那個時候的後夜(零晨一點至五點),得此第三的明達。由於本來沒有放逸,樂住於遠離,修行而精勤,所謂無智滅,而智生,昏闇壞,而明成,無明滅,而明生,所謂漏盡智作證,而明達(漏盡智通。) 又次,梵志!如果說,有正說,而說不癡之法的話,則眾生,生在於此世間,在一切的眾生當中之最勝,而不被苦樂所覆蓋。當知!這正說者,就是我!為甚麼呢?因為我乃闡說不癡之法,眾生在於此世間當中,為一切眾生當中之最勝,而不被苦樂所覆蓋。」 (不癡結)。 於是,鞞蘭若梵志,聽佛所說之法後,就捨棄其杖,而稽首佛足,白世尊而說:「世尊為第一,世尊為大,世尊為最,世尊為勝,世尊為等,世尊為不等,世尊為無與等等(世尊為最等上等人,為不能與其匹等之人,為絕沒有人能和其說甚麼相等、不相等之事)。世尊為無障,世尊為無障的人。世尊!我今天要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自歸依三寶,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鞞蘭若梵志,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五八、頭那經第七(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頭那梵志闡說五種梵志之法。(1)如梵,(2)如天,(3)不越界,(4)越界,(5)旃荼羅。頭那梵志聽佛所說後,則皈依佛法僧三寶。 結集者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頭那梵志,在於中午之後,彷徉(徘徊),而往詣於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世尊問他而說:「頭那!如果有人問你是否為梵志的話,你會說你是梵志,而自稱說為梵志嗎?」 梵志頭那回答說:「瞿曇!如果有人正稱說他為梵志的話,就是為父母所舉的,也是受生清淨(出身為清淨的家庭),乃至七世的父母,都不絕於種族,生生世世都沒有惡。為博聞而總持,而誦過於四典經(四韋駄典。所謂智論:(1)阿由,譯為方命,養生繕性之書。(2)殊夜。為祭祀祈禱之書。(3)婆磨,為禮儀占卜兵法軍陣之書,(4)阿達婆,為異能技數,禁咒醫方之書),深達於因、緣、正、文、戲,和五句說(第五史傳的詩句的解說者)。瞿曇!能正稱說為梵志的人,就是我啊!為甚麼呢?因為我乃為父母所舉,受生為清淨之家,乃至七世的父母,也不絕其好的種族,生生都沒有惡,都博聞總持,誦過四典經,深達於因、緣、正、文、戲,和五句說。」 世尊告訴他說:「頭那!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所瞭解的回答於我。頭那!你的意見如何呢?如往昔之時,有梵志,至於其壽終命過,都誦持經書,流布經書,誦習典經。他們就是所謂夜吒、婆摩、婆摩提娑、毗奢蜜哆邏、夜陀犍尼、應疑羅娑、婆私吒、迦葉、婆羅婆、婆和(以上為十位古仙人之名。為聖典之作者、宣說者。參酌三十八卷鸚鵡經)。他們都施設有如下的五種梵志。(1)有梵志猶如梵(此梵志,等於是梵天的),(2)有梵志似如天(此梵志等於天的),(3)有梵志不越界(此梵志乃守規則的),(4)有梵志越界(此梵志為混亂規則的),(5)有梵志旃荼羅為第五的(旃陀羅譯為賤民,此梵志就是婆羅門賤民)。頭那!在此五種梵志當中,你到底和那一種為相似呢?」 頭那白佛說:「瞿曇!你乃略說此義,並不廣為分別解釋,我乃不能知道其詳義。唯願沙門瞿曇你善說,使我知道詳細之義。」世尊告訴他說:「頭那!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廣分別解說。」頭那白佛說:「唯然!瞿曇!」頭那梵志就受教而聽。 佛陀說:「頭那!甚麼叫做(1)梵志猶如梵天呢?如有梵志為其父母所舉出的,其受生為清淨,乃至七世的父母,都不絕於其種族,生生都不為惡(出身好,血統清淨,七代的父母均不混亂,是不曾被非難的家世)。他四十八年間行童子的梵行,都欲得經書,誦習典經。他得經書,誦習典經後,為了供養其師,而求乞財物,都如法。而不是非法的。甚麼叫做如法,而不是不如法呢?不是以田作(不用農耕去得財物),不是以治生(不是用商業),也非書、非算、非數,非印,非手筆、非文章、非經、非詩(不是用任何世人之求財之工巧等的方法),也非以刀杖,非王從(更不用弓刀等武力,以及做官為王事等工作)。都如法去求乞(完全以行乞而不辱鉢),去求乞財物去供養其師。去佈施於人的。他佈施財物後,其心與慈俱在,而遍滿於一方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至於二三四方,至於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其心都與慈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徧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心與悲、喜之俱,也是同樣之理。而心與舍也同樣之俱在,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而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頭那!像如是的梵志,猶如梵天哩! (2)頭那!甚麼叫做梵志,似如天呢?如有梵志,為父母所舉出,受生為清淨(以父母兩方之出身而言,都是良好的家世),乃至七世的父母,都不絕其良好的種族,生生都不為惡。他在四十八年當中,乃行童子的梵行,而欲得經書,誦習典經。他得經書,誦習典經後,為了供養其師,而求乞財物,都如法,而不是不如法的。甚麼叫做如法,而不是不如法呢?如非用田作去求財物,不是以治生,不是以書,不是以算,不是以數,不是以印,不是以手筆,不是以文章,不是以經,不是以詩,不是以刀杖,不是從王事。都是如法去求乞,去求乞財物以供養其師的。他這樣的求乞而佈施財物後,乃行身的妙行,行口與意的妙行。他行身的妙行,行口與意的妙行後,他乃因緣於此,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升上善處,會上生天中。頭那!像如是的,就是梵志似如天哩! (3)頭那!甚麼叫做梵志之不越界呢?如有梵志,為其父母所舉的,其受生為清淨,乃至七世的父母,都不絕於好的種族,生生都無惡。他在四十八年當中,乃行童子的梵行,而欲得經書,誦習典經。他得到經書,誦習典經後,為了供養其師,而去求乞財物,都如法,而不是不如法的。甚麼叫做如法而不是不如法呢?不是由於田作去求財物,非以治生,非以書,非以算,非以數,非以印,非以手筆,非以文章,非以經,非以詩,非以刀杖,非以從王事的。都是如法去求乞,去求乞財物,去供養其師的。他這樣的求乞而佈施財物後,為了自求其妻室,而都如法,而非不如法的。甚麼叫做如法,而非不如法呢?梵志乃不如是之意,也就是說:並不是向於梵志之女,使令更相愛,相持合會(不是為愛欲而結合)。他趣向的為梵志之女,並不是非梵志之女(娶梵志的女人),也不是剎帝利之女。不和懷姙之女,不和產生之女結合(不接近懷姙的婦女,也不接近於正在授乳的婦女)。頭那!為甚麼緣故,梵志非趣懷姙的婦女呢?因為不使那些男人,以及女人,名叫不淨之淫,因此之故,梵志乃非趣於懷姙的婦女的。頭那!為甚麼緣故,梵志乃非趣於產生(生產)的婦女呢?因為不使那些男人,以及女人,其名為不淨之恚,因此之故,梵志乃不趣於產生的婦女的。頭那!梵志之女所趣向的,並不是為財物,不是為憍傲,不是為莊嚴,不是為校飾,但為得子之故。他們生子之後,如有故梵志(本來的梵志)的要誓、處所、界障等事的話,他就住在於彼,持於彼,不越於彼(都依古婆羅門之限界內去行事,也就是持家而愛家,而守家,不使家庭不圓滿)。頭那!像如是的,此為梵志不越界(守界限的婆羅門)。 (4)頭那!甚麼叫做梵志為越界呢?如有梵志為父母所舉出,其受生為清淨,乃至七世的父母,都不絕於良好的種族,生生都不惡。他乃四十八年,行童子的梵行,而欲得經書,誦習典經。他得經書,誦習典經後,為了供養其師,而求乞財物,都是如法,而不是不如法的。甚麼叫做如法,而不是不如法呢?他乃非用田作去求財物,非用治生,非用書,非用算,非用數,非用印,非用手筆,非用文章,非用經,非用詩,非用刀杖,非用從王事。都如法去求乞,去求乞財物,去供養其師。他這樣的求乞而佈施財物後,為了自求其妻室,而以如法,而不是以不如法的。甚麼叫做如法而非不如法呢?梵志並不是以如是之意,也就是說:梵志並不是為了欲愛而向梵志女,並不是欲令更相愛,而相攝合會的。他趣於梵志之女,而並不是非梵志之女,也不是剎帝利之女(都娶同為梵志種姓的女人為妻)。也不趣於懷姙,不趣於產生的婦女(不接近懷姙,不接近生產的婦女)。頭那!為甚麼緣故梵志不趣於懷姙之女呢?因為不令那些男人,以及女人,名為不淨淫之故,因此之故,梵志乃不趣於懷姙之女。頭那!為甚麼緣故,梵志不趣於產生之女呢?因為不使那男人,以及其女人,名為不淨恚之故,因此之故,梵志乃不趣於產生(生產的婦女)。頭那!他所趣向的,並不是為財物,不是為憍傲,不是為莊嚴,不是為校飾,但為有子為嗣後之故。他生子後(得子後),如有故梵志(古來的梵志)的要誓、處所、界障,他乃不住止於彼,不受持於彼,便越於彼(不停止在於古來的梵志的規則之內,也就是不被這些習慣所限制,而超越其範圍。如不在家庭,而出家去得度,去另尋其目的等事)。頭那!像如是的梵志,名叫做越界。 (5)頭那!甚麼叫做梵志為梵志旃荼羅(賤民)呢?如有梵志,為父母所舉的,受生為清淨的,乃至七世的父母,都不絕其良好的種族,生生都不為惡。他經四十八年之間,行童子的梵行,欲得經書,誦習典經。他得經書,誦習典經後,為供養其師,而求乞財物,都如法,而不是不如法。甚麼叫做如法而非不如法呢?他非用田作去得財物,也非治生,非以書,非以算,非以數,非以印,非以手筆,非以文章,非以經,非以詩,非以刀杖,非從王事(非為王作事而求得財物)。都是如法去求乞,去求乞財物供養於其師。這樣的求乞佈施財物後,為自求妻室,都以如法,並不是不如法的。甚麼叫做如法而不是非如法呢?梵志並不是以如是之意去向梵志女,使其更相愛(並不是為愛欲),相持、合會(相聚媾合,也就是說不是為了行欲在於同室同床之意)。他乃趣那梵志之女,並不是非梵志之女,也不是剎帝利之女(都娶梵志良家的女人為妻室)。不趣於懷姙之女,不趣於產生之女。頭那!為甚麼緣故,梵志乃不趣於懷姙之女呢?因為不使那男人,以及女人,名為不淨之淫之故,因此之故,梵志乃不趣於懷姙之女。頭那!為甚麼緣故,梵志乃不趣於產生之女呢?因為不使那男人,以及女人,名為不淨而瞋恚之故,因此之故,梵志乃不趣於產生之女的。頭那!他所趣向的,並不是為財物,也不是為憍傲,更不是為莊嚴,不是為校飾,但都為了有子為後嗣之故。他生子(得子)後,就去作王相應之事(或者為王作事),有的卻會作賊相應之事(如欺詐,誑惑他人等) ,有的也會作邪道相應之事(畫符念咒,作祟他人)。而且作如是之說:『一位梵志應該要作一切事。梵志不以此而為染著,不以此而為穢汙。猶如大火那樣,淨也燒,不淨也會燒。梵志不應作一切事,梵志不以此為染著,也不以此而為穢汙。」(好壞都可以作,都不會因此而被毀譽)。頭那!像如是的梵志,叫做梵志旃荼羅。頭那!在此五種梵志當中,汝為似誰(你乃屬於那一種類的梵志呢)?」 頭那白佛說:「瞿曇!您所說的五種類當中,其最後的那一種梵志旃荼羅,我尚且不及(不符於其好的方面的條件),更何況其餘的梵志呢?世尊!我已了知。善逝!我已瞭解。世尊!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開始,終身自皈依,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頭那梵志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九、阿伽羅訶那經第八(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阿伽羅訶那梵志請問佛陀,有關於梵志的經典為何所依住(依什麼而住)?佛陀乃告訴他:依人而住。梵志又輾轉續問。佛陀則依次而告訴他:人、稻麥、地、水、風、空、日月、四王天,乃至大梵,依於忍辱溫良而住,忍辱溫良依涅槃而住,涅槃則無所依住。梵志最後即終身自歸依三寶。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阿伽羅訶那梵志,在於中午後,彷徉(徘徊)而往詣於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我欲有所問,能聽允,才敢陳述出來。」世尊告訴他說:「恣你所問。」(任你要問的,都說出來看看)。 梵志即便問而說:「瞿曇!梵志的經典,以甚麼為所依住的呢?」世尊回答說:「梵志的經典,乃依於人而住的。」梵志就又問說:「瞿曇!人何所依住呢?(人以甚麼為依住呢?)」世尊回答說:「人乃依稻麥而住的。」 梵志就問而說:「瞿曇!稻麥乃何所依住呢?」世尊回答說:「稻麥乃依地而住的。」梵志就又問而說:「瞿曇!地乃何所依住呢?」世尊回答說:「地乃依水而住的。」梵志就又問而說:「瞿曇!水乃何所依住呢?」世尊回答說:「水乃依風而住的。」梵志就又問而說:「瞿曇!風乃何所依住呢?」世尊回答說:「風乃依空而住的。」梵志就又問而說:「瞿曇!空乃何所依住呢?」世尊回答說:「空乃沒有所依的,但因有了日月之故,而有了虛空。」梵志就又問說:「瞿曇!日月乃何所依住呢?」世尊回答說:「日月乃依於四王天(第一層天)而住的。」 梵志就又問而說:「瞿曇!四王天乃何所依住呢?」世尊回答說:「四王天乃依三十三天(忉利天,第二層天)而住。」梵志就又問而說:「瞿曇!三十三天乃何所依住呢?」世尊回答說:「三十三天乃依焰摩天而住。」(時分天,第三層天)。梵志就又問而說:「瞿曇!焰摩天乃何所依住呢?」世尊回答說:「焰摩天乃依兜瑟哆天(知足天,第四層天)而住。」梵志就又問說:「瞿曇!兜瑟哆天乃何所依住呢?」世尊回答說:「兜瑟哆天乃依化樂天(第五層天)而住。」梵志就又問而說:「瞿曇!化樂天乃何所依住呢?」世尊回答說:「化樂天乃施他化樂天(第六層天)而住。」 梵志就問而說:「瞿曇!他化樂天乃何所依住呢?」世尊回答說:「他化樂天乃依梵世而住(色界初禪天)。」梵志就又問而說:「瞿曇!梵世乃何所依住呢?」世尊回答說:「梵世乃依大梵天(色界初禪的高處,或總稱色界天-天的盡處)而住。」 梵志就又問而說:「瞿曇!大梵天乃何所依住呢?」世尊回答說:「大梵天乃依於忍辱溫良而住的。」梵志就又問而說:「瞿曇!忍辱溫良乃何所依住呢?」世尊回答說:「忍辱溫良乃依涅槃而住的。」梵志就又問而說:「瞿曇!涅槃乃何所依住呢?」 世尊告訴他說:「梵志!你的意欲,乃依無窮盡之事,你現在從我所受問的,為無邊際的了。然而所謂涅槃,乃無所依住。但是要知道!涅槃就是寂滅,一切都完畢,涅槃乃為最上的了。梵志!由於此義之故,你就從我行梵行呢!」(據奧義書,也就是婆羅門教的宇宙觀,乃以梵界為世界萬有的基盤,佛教則以涅槃為究極,也就是究竟的境界)。 梵志白佛說:「世尊!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瞭解了。世尊!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開始,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阿伽羅訶那梵志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六○、阿蘭那經第八(第四分別誦) 大意:本經敘述諸比丘集坐在講堂,共論人命極短,宜於力行善事。佛陀以淨天耳聽聞後,往而贊許他們。並述過去世為阿蘭那梵志時,出家學道,為諸弟子說人命無常迅速之法,以及梵世法,然而都不究竟。今世為如來,乃饒益多人,所說之法為究竟,已得脫一切苦惱。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諸比丘們在於中午後,都集坐在於講堂,都論如是之事:「諸位賢者!甚奇!甚奇!(人生是非常的奇妙難得的事),人命乃極為短少,不久必定會至於後世(人命無常,迅速過去),因此,大眾應該要作善事,應該要積極的行持梵行,有生者,沒有不死的。然而現在的世人,對於法行,對於義行,對於善行,對於妙行,都無所作為,都不想去研求行持。」 那個時候,世尊乃在於晝行之處,曾以清淨的天耳出過於人的耳根,聽聞到諸比丘們在於中午後集坐在講堂,而議論如是之事:「語位賢者!甚奇! 甚奇!人命乃極為短少,必定會至於後世,都應該作善事,應該行梵行,有生者,沒有不死的。然而現在的世人,對於法行,對於義行,對於善行,對於妙行,都無作為,都不想去研求行持。」 世尊聽後,就在於晡時(申時),從其燕坐起來,乃往詣於講堂,就在於比丘眾之前,敷座而坐,而問諾比丘說:「你們到底是在議論甚麼事?為甚麼緣故集坐在於講堂呢?」 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我們諸比丘在於中食後,就集坐在此講堂,都正在議論如是之事:『諸位賢者!甚奇!甚奇!人命乃極為短少,不久之時,必定會至於後世。因此,應多作善事,應行梵行,因為有生者,沒有不死之故。然而現在的世人,卻對於法行,對於義行,對於善行,對於妙行,都無作為,都不想去研求行持。』世尊!我們都在這裡共論此事,由於此事之故,而集坐在於講堂的。」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比丘們!你們能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甚奇!甚奇!人命乃極為短少的,不久之間,必定會至於後世的,因此,應該要多作善事,應行梵行,因為有生者,沒有不死之故。然而現在的世人,卻對於法行,對於義行,對於善行,對於妙行,都無作為,都不想去研求行持。』為甚麼我會稱歎你們呢?因為我也是作如是之說的:『甚奇!甚奇!人命乃極為短少,不久之間,必定會至於後世,因此,應多作善事,應行梵行,因為有生者,沒有不死的之故。然而現在的世人卻對於法行,對於義行,對於善行,對於妙行,都無作為,都不想去研求行持。」所以的緣故為何呢? 在於過去世之時,所有出生於此世間的眾生,其壽命都為八萬歲為其準則。比丘們!人壽八萬歲之時,此閻浮洲乃極為大豐樂,都饒財珍寶(有很多的錢財寶物),村邑都相接近(比鄰而立),有如雞只之一飛的距離而已。比丘們!人壽八萬歲之時,女人年滿五百歲時,乃當出嫁與人。比丘們!人壽八萬歲時,唯有如是之病,所謂:寒、熱、大小便、欲、不食、老(所謂寒熱饑渴糞尿),更沒有其他的疾患。 比丘們!人壽八萬歲之時,有一位國王,名叫拘牢婆(極作,曾出在一三二經),是一位轉輪聖王。很聰明而有智慧,具有四種軍隊。他整御天下,都由於自己之自在,為如法的法王,而成就七寶。所謂七寶,就是: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等之七寶是。有千子具足,顏貌都很端正,也非常的勇猛無畏,而能伏他眾,必定能統領此一切的大地,乃至於大海,都不用刀杖,都以正法教令民眾得大安隱的。 比丘們!拘牢婆王有一位梵志,名叫阿蘭那大長者,為父母所舉,受生都清淨(父母的家世都是清淨的),乃至於七世的父母都不絕其良好的種族,生生都不作惡,都博聞而總持,通過於四典經,深達於因、緣、正、文、戲等五句說。比丘們!梵志阿蘭那,有無量百千的摩納磨(婆羅門青年)。梵志阿蘭那乃為了這些算不盡的摩納磨,而住在於一無事處,而教授他們的經書。 那個時候,梵志阿蘭那,獨住在於靜處,曾燕坐思惟,其心乃作如是之念:甚奇!甚奇!人命乃極為短少,必定在於不久之時,會轉生於後世。因此,應多作善事,應行梵行,因為有生者,並沒有不死的之故。然而現在的世人,卻對於法行,對於義行,對於善行,對於妙行,都沒有作為,都不想去研求行持。我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於是,梵志阿蘭那,乃到達若干的國家的眾多的摩納磨之處,而對他們說:『諸位摩納磨!我獨住在於靜處,燕坐思惟之時,我心曾作如是之念:甚奇!甚奇!人命乃極為短少,必定在於不久之時,會轉生於後世,因此,應多作善事,應行梵行,因為有生者,沒有不死的之故。然而現在的世人,對於法行,對於義行,對於善行,對於妙行,都無作為,都不想去研求行持。我現在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諸位摩納磨!我現在欲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你們當作何等呢?(有甚麼事要交代沒有?此後將如何?)』 那些若干國家的眾多的摩納磨回答說:『尊師!據我們所知的,我們都承蒙尊師之恩。假若尊師將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的話,我們也應當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去跟從尊師去學道。』於是,梵志阿蘭那,就在於後時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那些若干國家的眾多的摩納磨,也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去跟從其尊師梵志阿蘭那,去出家學道。這就是尊師阿蘭那,就是尊師阿蘭那的弟子的名號之生起的原因。 那個時候,尊師阿蘭那,曾為其弟子們說法:『諸位摩納磨!甚奇!甚奇!人命乃極為短少,必定在於不久之時,會轉生而至於後世的,應該要多作善事,應行梵行,因為有生者,沒有不死之故。然而現在的世人,對於法行,對於義行,對於善行,對於妙行,都沒有作為,也不想去研求行持。』那時,尊師阿蘭那,就是這樣的為了其弟子們說法的,所謂:『諸位摩納磨!甚奇!甚奇!人命乃極為短少,必定在於不久之時,會轉生而至於後世的,因此,應多作善事,應行梵行,因為有生者,沒有不死的。然而現在的世人,卻對於法行,對於義行,對於善行,對於妙行,乃無所作為,也不想去研求行持。』像如是的,尊師阿蘭那,乃為他的弟子們說如是之法。 又次,尊師阿蘭那,也曾經為其弟子說如是之法:『摩納磨!猶如朝露渧在於草上,而遇到太陽一出,則會消滅那樣,暫時有,而不會久的。像如是的,摩納磨!人命乃如朝晨的露水那樣,甚為難得,為至少的少味(少有快樂),而有大苦痛的災患,災患可說就是非常的多。』像如是的,尊師阿蘭那乃為弟子們說如是之法。 又次,尊師阿蘭那,乃為其弟子們說如是之法:『摩納磨!猶如大雨時,渧水會成泡,或者會生,或者會滅那樣,像如是的,摩納磨!人命乃如水泡那樣,甚為難得,只有至少的少味,而有大的苦惱災患,災患可說就是非常的多。』像如是的,尊師阿蘭那,乃為其弟子們說如是之法的。 又次,尊師阿蘭那,乃如是的為其弟子們說法:『摩納磨!猶如以杖,投著在於水中時,就會很快的浮出水面那樣。像如是的,摩納磨!人命乃如杖,投在水中後,就迅速的浮出那樣,乃甚為難得,為至少的少味,而有大的苦痛災患,災患可說是非常的多。』像如是的,尊師阿蘭那,乃為其弟子們說如是之法。 又次,尊師阿蘭那,曾為其弟子們說如是之法:『摩納磨!猶如新的瓦孟(盛飯的瓦器),投在水中時就會浮出,放著在於風熱之中,就會很快的乾燥那樣。像如是的、摩納磨!人命乃如新的瓦孟那樣,雖漬於水中,然而很快就會乾燥,為甚難得的一件事,只有至少的少味,而有大的苦惱災患,災患為非常的多。』像如是的,尊師阿蘭那,乃這樣的為其弟子說法。 又次,尊師阿蘭那,乃為其弟子說如是之法:『摩納磨!猶如小段之肉放著在於大釜的水中,下面即起熾燃之火的話,就會速得消盡那樣。像如是的,摩納磨!人命乃如段肉之消盡那樣,為非常的難得,只有至少的少味,而有大苦痛的災患,災患可說是非常的多。』像如是的,尊師阿蘭那,乃為其弟子說如是之法。 又次,尊師阿蘭那乃為其弟子說如是之法:『摩納磨!猶如縛賊徒,送至於標下,將斬死那樣,隨著其舉起其足(腳),即一步一步的趣於死亡,一步一步的趣於命盡。像如是的,摩納磨!人命乃如賊徒,將縛送至於標下斬殺那樣,非常的難得,只有至少的少味,而有大苦痛的災患,災患乃為非常的多。』像如是的,尊師阿蘭那,乃為其弟子說如是之法。 又次,尊師阿蘭那,乃為其弟子說如是之法:『摩納磨!猶如屠兒之牽牛,將牠殺死那樣,隨著其舉起牠的腳,則一步一步的趣於死亡,一步一步的趣於命盡。像如是的,摩納磨!人命乃如被牽去赴殺場的牛那樣,非常的難得,只有至少的少味,乃有大的苦惱的災患。其災患乃為非常的多。』像如是的,尊師阿蘭那,乃這樣的為其弟子說法。 又次,尊師阿蘭那,乃這樣的為其弟子說法:『摩納磨!有如機織(織布的機械)那樣,隨著其行緯之近於完成,近於完畢那樣。像如是的,摩納磨!人命乃如機織的將織完那樣,乃甚為難得,只有至少的少味,而有大的苦痛之災患,災患可說是非常的多。』像如是的,尊師阿蘭那,乃為其弟子說如是之法。 又次,尊師阿蘭那,乃為其弟子說如是之法:『摩納磨!猶如山的水,瀑漲而流疾,多有所漂流,其水流乃速駃(快)而過去,並沒有須臾的停息。像如是的,摩納磨!人壽之行程乃為迅速,一去即並沒有一時的停住。像如是的,摩納磨!人命乃如速駃(快)的水流那樣,是非常的難得,只有至少的少味,而有大的苦痛的災患,災患乃非常的多。』像如是的,尊師阿蘭那,乃為其弟子說如是之法。 又次,尊師阿蘭那,乃為其弟子說如是之法:『摩納磨!猶如夜闇之時,以杖投在於地時,或者就會下頭墮地,或者上頭會墮在於地,或者又會臥墮,或者墮在於清淨之處,或者會墮在於不淨之處那樣。像如是的,摩納磨!眾生被無明所覆蓋,為愛所繫縛,或者會轉生於泥犁(地獄),或者會轉生於畜生,或者會轉生於餓鬼,或者會轉生於天上,或者會轉生於人間。像如是的,摩納磨!人命乃如夜闇時之杖投在於地上那樣,非常的難得,只有至少的少味,而有大苦痛的災患,其災患可說是非常的多。』像如是的,尊師阿蘭那,乃為其弟子說如是之法。 又次,尊師阿蘭那,為其弟子說如是之法:『摩納磨!我在於世間,乃斷除貪伺,心裡並沒有憎諍,看見他人的財物,諸生活之具時,並不會起貪伺,並不會欲使我去得它,我對於貪伺,已經淨除其心。像如是的瞋恚、睡眠、掉悔,也同樣的已淨除。我對於世間的一切,已斷疑度惑,對於諸善法並沒有猶豫,我對於疑惑已淨除其心。摩納磨!你們對於世間的一切,也應該斷除貪伺,其心當應沒有憎諍,看見他人的財物,諸生活之具,應不起貪伺,應不欲使我得到,你對於貪伺應淨除其心。像如是的,對於那些瞋恚、睡眠、掉悔,也是同樣之 理。你對於世間的一切,應斷疑除惑,對於諸善法,應該要沒有猶豫。』像如是的,尊師阿蘭那乃為其弟子說如是之法。 又次,尊師阿蘭那為其弟子說如是之法:『摩納磨!我的心和慈俱在,而遍滿於一方,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遍滿於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都和慈俱在,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心之和悲,和喜同俱之事,也是同樣的道理。心也和舍同俱,無結而無怨,無恚而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中。摩納磨!你們的心也應當和慈俱,應當遍滿於一方而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遍滿於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與慈俱在,無結而無怨,無恚而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心之與悲、與喜,也是同樣的道理。心與舍俱,無結而無怨,無恚而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尊師阿蘭那,乃這樣的為其弟子說法。 又次,尊師阿蘭那,曾為他的弟子說梵世之法。如果尊師阿蘭那為其弟子闡說梵世法之時,其諸弟子們當中,有人不完全具足而奉行其法的話,則其命終之後,或者會往生於四王天,或者會生於三十三天,或者會生於焰摩天(第三層天,時分天),或者會生於兜瑟哆天(知足天,第四層天),或者會生於化樂天(第五層天),或者會生於他化樂天(第六層天)。如果尊師阿蘭那為其弟子說梵世法之時,諸弟子們當中,如果有人完全具足奉行其法的話,其人當會修習四梵室(慈悲喜舍之四無量心,修此,可感生於梵天),會捨離欲貪,在其命終之後,會得生於梵天。 那時,尊師阿蘭那,曾作如是之念:我不應該和我的弟子們類同而俱至於後世,而共生在於同為一處。我現在寧可更修增上之慈,修增上之慈後,命終之後,能得往生於晃昱天中(光音天,色界二禪之頂上)。 尊師阿蘭那就在於後來之時,更修增上慈,修習增上慈後,命終之後,乃得往生於晃昱天中。尊師阿蘭那,及其諸弟子們,學道都不虛,都得大果報。比丘!你的意見如何呢?往昔之時的尊師阿蘭那,是另有其人嗎?你們不可作如是之念:為甚麼呢?比丘們!當知,即是我啊!我在於那時,名叫尊師阿蘭那,我在於那時,有無量百千的弟子,我在於那時,為諸弟子們說梵世之法。 我闡說梵世之法時,諸弟子們當中,如有不完全具足去修習奉行的話,則在其命終之後,或者生於四王天,或者生於三十三天,或者生於焰摩天,或者生於兜瑟哆天,或者生於化樂天,或者生於他化樂天。我說梵世法之時,諸弟子們當中,假如有完全具足奉行法的話,也就會修習四梵室,而捨離於欲貪,在其命終之後,得生於梵天。我在於那時,曾作如是之念:我不應該和弟子們同類而俱至於後世,而共生於同一個地方。我現在寧可更修增上慈,修習增上慈後,命終之後,可以得生於晃昱天中。我在於後來之時,就更修增上慈,修習增上慈後,命終之後,得生於晃昱天中(光音天,新譯為極光淨天)。我在那個時候,和我的諸弟子們,都學道而不空虛,都得大果報。 我在於那時,乃自饒益,也饒益於他人,饒益於很多人。都愍傷世間,為了天,為了人,而求義,以及饒益,和求安隱快樂。不過我在於那時所說之法,乃不至於究竟,並不究竟白淨,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之終止。我在於那時,還不能離開生老病死,還不能離開有啼哭憂戚之事,也未能得脫一切苦惱。比丘們!我現在出世為如來,為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我現在自饒益,也饒益他人,饒益很多人,都愍傷世間,為了天,為了人,而求義,以及饒益,而求安隱快樂。我現在所說之法,已得至於究竟,已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完了後,我現在已離開生老病死,已離開啼哭憂戚之事,我現在已得脫一切的苦惱。 比丘們!如果有正說的話,那就是說:人命乃極為短少,必定在於不久之時,會交至於後世,因此,應行善事,應行梵行,因為有生者,沒有不死的。比丘們!現在所說的就是正詭。為甚麼呢?現在如果有長壽的人,不過是遠至於一百歲,或者又小小的超過於一百歲而已(一百餘歲為人壽的極限)。假若有所長壽的話,其壽命存在於世間三百年之時,則春季為百次,夏季為百次,冬季為百次。如果生命生存為千二百個月的話,則春季為四百次,夏季也為四百次,冬季也是四百次的了。假如命存千二百個月的話,則命存為二千四百個半月,春季為八百個半月,夏季也八百個半個月,冬季也為八百個半個月。命存二千四百個半月的話,就為之三萬六千的晝夜,春季為一萬二千個畫夜,夏季也為一萬二千個畫夜,冬季也為一萬二千個晝夜。命存三萬六千晝夜的話,就為七萬二千之食,以及也會有障礙其食之時,和障礙母乳之時。 所謂有障礙其食,就是說:苦惱時,就不能食,瞋恚時,就不能食,疾病時,就不能食,有事時,就不能食,行來時,就不能食,至於王間(政府)時,就不能得食,齋日時,也不能食,不得之時,也不能食。這叫做比丘一百歲之存命,其所講百歲數、時數、歲時數、月數、半月數、月半月數、晝數、夜數、晝夜數、食數、障礙數、食障礙數。 比丘!如果有尊師,所為都為其弟子,而發起大慈哀,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的話,則我現在已經作到這種事,你也應當又要去作,要到無事之處,在於山林樹下,空寂安靜之處,在那裡燕坐思惟,不可以有些放逸!應該要勤加精進,不可使有後悔之事!這就是我的教敕,就是我的訓誨。」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四十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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