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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壹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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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壹阿含經卷第十一



善知識品第二十

概要:本品首先教人親近善知識,依次為五百比丘被提婆達多所誘惑後而懺悔之事,曇摩留支比丘之本生譚,人有如獅子王與羊之二喻,知道反復與不知之事,精進與怠慢,止與觀之二法,恭敬與精進之二法,說法有難與易之事,供養父母的功德,周利槃特之依佛所教之拂塵而證悟之事,最後為怨憎與共會之二法。



一六二

大意:本經簡述應當親近善知識,不可以近於惡知識。近善知識即會增益信、聞、施,以及智慧,親近於惡知識就不會有信、戒、聞、施,和智慧。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當要親近善知識,不可以學習惡行,不可以去信惡業。所以的緣故就是,比丘們!因為親近善知識之後,信心便會增益,聞法、佈施,以及智慧,都均會有增益。如為比丘的話,就應親近善知識,而不可以習行於惡行。所以的緣故就是:如果習近於惡知識的話,便不會有信心,也不會持禁戒,不會去聞法,不會去佈施,不會有智慧。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親近善知識,不可以習近於惡知識。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六三

大意:本經敘述被提婆達多所誘惑的他的五百名弟子,聽佛講說不可親近惡知識之偈後,都至於佛前頂禮懺悔其非,後來都證阿羅漢果。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羅陀竹園之處(王舍城的竹林精舍),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世尊被他們前後圍遶,為他們說法。

那個時候,提婆達兜曾率領五百位比丘,在離開如來不遠之處,而徑過。世尊遙見提婆達兜親自率領這些門徒經過該處,便說此偈而說:

莫親惡知識 亦莫愚從事 當近善知識 人中最勝者

人本無有惡 習近惡知識 後必種惡根 永在闇冥中

(不可以親近惡知識,也不可以從事於愚癡之事。應當親近於善知識,親近人中的最勝的人。人本來並沒有甚麼惡,由於習近於惡知識的緣故,嗣後必定會種惡根,而會永遠在於闇冥之中。)

這時,提婆達多的五百名弟子聽世尊說此偈後,便趨至於世尊之處,都頭面禮足後,坐在於一邊。像這樣的,須臾之間,就退坐,而向世尊悔過說:「我們都一時愚惑,而無所識知(缺乏認識之力),唯願世尊納受我們的懺悔!」那時,世尊就攝受那些五百位比丘的懺悔,然後與他們說法,使他們得到信根。

那時(嗣後),該五百名比丘都在於閒靜之處思惟深法。都這樣的想:所以的緣故,一位族姓子(善男子)既出家學道,就應信心堅固,而修無上的梵行。那個時候(經過一番的精進用功後),那些五百名比丘便成就阿羅漢果。所謂:生死已盡,所作已辦,梵行已立,更不再受胎有(已不再有生死輪迴之後有身),都如實而知。那時,五百人都成為阿羅漢果。

當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六四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知道曇摩留支比丘曾觀想其前身為一大魚,便至該海去回想其事,大眾不知其事而狐疑,佛乃為諸比丘斷疑,而講述於過去定光如來時的本生譚。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時候,世尊被無央數之眾(算不盡的大眾)圍繞,而為他們說法。這時,曇摩留支(法樂,好游遠處,教授人民第一)曾在於靜室中,獨自思惟,而入於禪定三昧(正定)。他觀想而知見自己的前身生在於大海中為一大魚,身長有七百由旬。觀想而知其事後,就從靜室起來,有如力士之屈伸其手臂之頃,便到達於大海中,曾經死在那裡的死屍上面經行。

那時,晏摩留支便說此偈而說:

生死無數劫 流轉不可計 各各求所安 數數受苦惱

設復見身已 意欲造舍宅 一切支節壞 形體不得全

心已離諸行 愛著永無餘 更不受此形 長樂涅槃中

(生生死死,經過算不盡的劫〔久長的期間〕,而流轉於此生死當中不可計算得出的回次,各人都想求得安樂,然而屢次都受苦惱。假如又再見到自身將完了,其意又欲造新的舍宅,然而一切的支節都敗壞了,形體乃不得其全哩!假如心已離開諸業行的話,愛著便會永遠沒有餘遺的。那個時候,更不會再受此形體,會長樂於涅槃當中〔寂滅解脫的安樂裡〕。)

那時,尊者雲摩留支說此偈之後,就從那個地方隱沒,就來至於舍衛城外的祇洹精舍,而趨往於世尊之處。這時,世尊看見曇摩留支之來到,就作如是而告訴他說:「善哉!曇摩留支!這麼久才來到這裡。」曇摩留支自世尊說:「如是!世尊!我乃這麼久才到這裡的。」

那個時候,諸上座(長老),以及諸比丘們,都各生如是之念:這位曇摩留支乃恒在於世尊的左右(身邊),然而今天世尊卻對他說:『善哉!曇摩留支!你這麼久才來到這裡。』這是甚麼緣故呢?

那時,世尊知道諸比丘們的內心所念,就欲斷除他們的狐疑之故,便告訴諸比丘們說:「並不是曇摩留支這麼久才來到這裡之故,我才會說如是之義的。所以然者(真正的事由就是如是的):在往昔的過去無數劫前之時,有一位名叫定光的如來(燃燈佛,過去久遠劫前出現於此世間,為釋迦佛授記的佛陀,以下是佛的十號),至真(應供)、等正覺(正徧知)、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為佛,為眾佑(世尊),曾經出現在於世間,治在(游化)於鉢摩大國,和其弟子大比丘眾,十四萬八千人俱在。那個時候,四部之眾(出家二眾,在家二眾)不能計算得出之多。國王、臣吏、人民之類(舉國上下),都來供養,都佈施給與這位如來與其弟子們之所須要的。

在那個時候,有一位梵志名叫耶若達,住在於雪山之側。對於看諸秘讖,和天文、地理,都沒有不貫博的,那些書疏文字,也都均能了知,諷誦『一句五百言大人之相』,也都能夠了知。梵志平時都奉事諸火神、日月、星宿,也教化五百名的弟子,宿夜(日夜)都不厭倦。

這位耶若達梵志的弟子當中,有一位名叫雲雷,其顏貌乃非常的端正,為世間所稀有的,其發(眼)乃為紺青色的。這位雲雷梵志乃很聰明而博見,沒有甚麼事不通的(事事皆能),恒為其師父耶若達所見識,所愛敬的,須臾之間也不離開其身邊。這時,婆羅門所行的咒術,都書皆備舉(統統具備而能作)。

那個時候,雲雷梵志曾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對於所應學的,都統統學成具足。然而又自念而說:依據書籍所記載的:如果學習過諸有梵志之行與術的話,應當要圖報師恩。又(如)我現在所應學的,都統統學習完畢而又知道內中的真義。我現在就應該圖報師父的大恩。然而我乃一介貧匱的人,實在是空無所有甚麼東西可以用來供養師父之物。那麼,我現在就應當往詣國界(國內的一切處),去求所須要的,以便拿來供養師父才是。

那時,雲雷梵志便到其師之處,而向其師白言說:『一位梵志所應學的技術之法,弟子現在統統知道完畢了。然而又據書籍所載的話,則經過學習諸學術的人,應當要報答師父的恩惠。可是弟子乃為一介貧乏而沒有金銀珍寶可以用來供養師父您的。因此,我欲到國內的各處去求索財物,以便用來供養師父您!』

那時,耶若達婆羅門便作如是之念:這位雲雷梵志乃為我所疼愛的弟子,未曾離開過心與首(目)。假若我死亡的話,尚且不能別離他,何況現在欲舍我而到別地方去。我現在應作甚麼方法才能使他留得住呢?

這時,耶若達梵志就告訴雲雷說:『你這位梵志!現在還有婆羅門所應學的,你尚且不知道的。』當時,雲雷梵志便趨前白師而說:「唯願能得見到師父您的教訓,到底還有甚麼未誦習過的呢?」這時,耶若達梵志就思惟而造作五百言誦,然後告訴雲雷說:『現在有這一書,其名叫做五百言誦,你得受持此書。』雲雷白師而說:『願師傳授,弟子欲得諷誦該書!』」

佛陀講到這裡,又叫一聲弟子們,而說:「比丘們!當應知道!那個時候,耶若達便將此五百言誦傳授給其弟子。未經過幾天的時間,其弟子都將其書統統學習的流利。

這時,耶若達婆羅門告訴其五百名弟子說:『這位雲雷梵志,對於所有的技術都完備,沒有一事不通的。因此,而立其名,名叫超術。這位超術梵志乃極為高才,對於天文、地理,沒有不觀博的,書疏文字也悉能了知。』那時,超術梵志又經數日之後,又白其師而說:『梵志所應學的技術之法,現在統統知道完畢。然而又據書籍所載的:如跟師學習過的人,應當要報答師恩。可是弟子乃為貧乏之輩,並沒有金銀珍寶可以用來供養師父的。現在欲詣國內到處去求索財物,以便用來供養師父,唯願聽許弟子的要求!』那時,耶若達梵志已看開一切,就對他說:『你知是時。』(可以下山之時了)。超術梵志就趨前去行禮師之足之禮,然後便退下而去。

那個時候,離開鉢摩大國的都城不遠之處,有好多的梵志,普集在於一處,都欲共同舉行大祠(祭天的大典,也藉此以佈施於一切),也欲藉此機會,相互講論。這時,有八萬四千的梵志共集在那裡。如為第一上座的,就一再的諷誦外道的書疏,沒有不熟練知曉的人。對於天文、地理、星宿變慳等事,也都能一一了知。各人如將欲散時,便會用五百兩黃金,以及金杖一枚,金澡罐一枚,大牛一千頭,用來奉獻上師,呈與第一上座。

那時,超術梵志曾經聽到此消息:『離開鉢摩大國的都城不遠之處,有諸梵志,計為八萬四千名,都集在於一處,其中經過考試而知道為技術超過大眾的人,便會得到大眾給與的五百兩黃金,以及金杖一枚,金的澡罐一枚,大牛一千頭。』這時,超術梵志乃自念而說:我現在為甚麼緣故須要家家(每家)去乞求呢?我不如到那些大眾所集的地方,去和他們共捔(相比量)技術為是。這時,超術梵志便到了大眾所集的地方。

當時,眾多的梵志遙見超術梵志之來到。就各各高聲喚呼而說:『善哉!祠主!現在我們將獲大利了,因此,乃使梵天親自下降到這裡來。』這時,八萬四千的諸梵志們,都各起共迎,都異口同聲而作如是之言說:『善來!大梵神天!』這時,超術梵志便生此念而說:這些諸位梵志,都稱我為梵天,然而我又不是梵天。當時,超術梵志對諸婆羅門說:『止!止!諸位賢者!不可以叫我為梵天。你們豈不聽過麼?在雪山之北,有一位為眾師的大梵志,名叫耶若達,時於天文、地理,沒有不貫練的。』諸位梵志說:『我們都曾經聽過,但是都不拜見過耳!』超術梵志說:『我是他的弟子,名叫超術。』這時,超術梵志便向那位眾中的第一上座,對他發言說:『如知道甚麼技術的話,就對我講說好了。』

那時,那位眾中的第一上座,就向超術梵志,諷誦三藏的技術,都沒有漏失。這時,超術婆羅門又對那位上座說:『有一句五百言,現在可以說出!』當時,那位上座說:『我不能瞭解這意義,到底甚麼是一句五百言呢?』當時,超術梵志就告訴他們說:『諸位賢者!請大家默然聽我誦說一句五百言大人之相!』」

佛陀講到這裡,又叫一聲諸比丘們!你們應當要知道!那個時候,超術梵志便誦出三藏之術,以及一句五百言大人之相。當時,八萬四千梵志都歎為未曾有而說:『甚奇!甚特!我們從來並未聽過一句五百言大人之相。現在尊者您,應宜坐在上頭的第一上座了。』

那時,超術梵志被移遷到那上座之後,便在於第一上頭而坐。那時,那一位大眾的上座,就懷著極為瞋恚之心,就發此惡誓願而說:現在此人移我的坐位,而自去補上其位。我現在所誦的經籍,以及持戒苦行等事,如果有福德可得的話,都統統拿來作為咒誓之用。我咒願此人所生之處,所欲作事時,我都恒常的當會壞敗其功德。

這時,那位佈施之主,就拿出五百兩黃金,以及金杖一枚,金澡罐一枚,大牛一千頭,美女一人,呈給上座(超術梵志),請其咒願(降福祥語)。那時,上座(超術梵志)乃告訴施主說:『我現在納受此五百兩黃金,以及金杖一枚,金澡罐一個,當用來供養我的師父。至於這位女人,以及大牛千頭,都還回施主你。所以的緣故就是:我不習於欲,也不習於積聚財物之故。』

這時,超術梵志接受此金杖、金澡罐之後,便往詣鉢摩大國。其國王名叫光明。當時,那位國王曾邀請定光如來,以及其比丘眾,都以衣食供養。那時,那位國王告令城內的人民說:『如果人民們有了香華的話,都不可以賣出去,假如有人賣出的話,當會重罰他。因為我會自己購買,你們不須要轉賣他人。』又告敕人民說:『你們要掃灑各處的道路使其都清淨,不可使有土沙穢惡之物在地上。同時,也要懸掛僧幡蓋,要用香汁塗地,也要作倡妓樂,不可以稱計的項目(要奏樂歌唱,愈熱鬧莊嚴愈好)。』

那時,那位梵志看見此情景後,便問行道的人說:『今天是甚麼喜慶之日呢?為甚麼道路都掃灑,都除治不淨之物?也懸掛僧幡蓋,不可以稱計之多,是否為國主太子有所娉娶之事嗎?』那些行道之人回答而說:『梵志!您不知道嗎?鉢摩大國王現在要迎請定光如來、至真、等正覺,要用衣食等物去作供養,因此之故,令人平治道路,懸掛僧幡蓋的!』

然而在梵志的秘記裡,也有如下之語的,所謂:『如來出世,乃為非常難以值遇的一件事。時時乃出(出現有時,不應來時,不出現),實在是不可以多見的,猶如優曇鉢華(靈瑞華)那樣,應出之時,其時才會開華出現(時時乃出,據說為三千年開一次華)。』這也是同樣的,如來之出現於世間,實在是非常的難以值遇的。再者,梵志之書,也有如下之語:『有二種人之出現於世間,是非常難以值遇的事。那二種人呢?第一為如來,第二為轉輪聖王。』此二人之出現於世間,為非常難以值遇的事。

那個時候,那位梵志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為甚麼須要急速去報答師恩呢?現在暫且將此五百兩黃金奉上定光如來為是(因為值佛甚難,今既恭逢,就應就地奉獻,師父這邊再作道理)。又作如是之念:依書記所載的,即說如來並不接受人的金銀珍寶。我可以持此五百兩黃金去買香華,去散如來的身上。

這時,梵志就進入城內去求買香華。當時,城中的行人乃對他說:『梵志!您不知道麼?國王曾有教令,如果有人將香華賣給他人的話,就當會受重罰!』這時,那位超術梵志便作如是之念:我真是薄佑(薄福而不幸遇),將要如何是好呢?就這樣的出於城外,立在於城門外。

那時,有一位婆羅門女,名叫善味,正持水瓶去取水,手裡乃執持五枝華。梵志看見後,對那位女人說:『大妹!我現在須要華,願妹得見賣給與我!』梵志女說:『我甚麼時候變成您的妹妹了呢?您認識我的父母嗎?』這時,超術梵志又生此念:這位女人的性行非常的寬博,其意在戲笑的。就又對她說:『賢女!我當會算錢給妳,並不是要妳贈送此華的。』梵志女說:『您豈不聽到大王有嚴令,叫人不得賣華嗎?』

梵志說:『賢女!此事苦不倒妳的,大王也不捺妳何(捺何不了妳)!我現在急須此五支的華,我得此華,你得高價,不是很好嗎?』梵志女說:『你急須要華,欲作甚麼用途呢?』梵志回答說:『我現在覓到良地,欲種此華的。』梵志女說:

『此華已經離開其根,終皈不會再生(不能當種植之用)。為甚麼您說我欲買去種植呢?』梵志回答說:『如我今天所看見過的良田,假若種死灰的話,當且會再生,更何況是此華呢?』

梵志女說:『甚麼是良田?種植死灰怎檥會再生呢?』梵志回答說:『賢女!現在有一位定光佛,為如來、至真、等正覺,出現在世間。』梵志女說:『定光如來到底是那一種人物呢?』梵志即回答那位女人說:『定光如來乃有如是之德,乃有如走之戒,乃有如是的成就諸功德的。』梵志女說:『假如有功德的話,您乃欲求何等之福呢?』梵志回答說:『願我後生,也能如同定光如來、至真、等正覺,禁戒、功德,也當如是。』

梵志女說:『假如你允許與我世世作為夫婦的話,我便會給與您這些華。』梵志說:『我現在所行的,乃為意不著於欲之行(修清淨無貪欲的梵行)。』梵志女說:『我並不要求今生給您作妻,只求來世能作您的妻室的。』超術梵志說:『行菩薩所行的,乃為沒有愛惜之念,假如妳作我的妻婦的話,必定會壞敗我的心的。』梵志女說:『我終皈不會壞損您的佈施的意願,就是將我的身體佈施給與他人的話,終皈也不會壞害您的佈施之心願的。』二人就這樣的互談之後,當時,就持五百金錢來買她的五枚華。也和那位女人共作誓願後,就各自別離而去。

這時,定光如來、至真、等正覺,到了飯食之時,就著衣持鉢,被比丘僧前後圍遶,進入鉢摩大國。當時,超術梵志遙見定光如來的顏貌乃非常的端正,令見者沒有不欣喜,諸根都寂靜,行步起來並不錯亂,有三十二相、八十種的妙好。有如澄水,並沒有穢濁,都光明徹照,沒有所罣礙的。也像寶山之出於諸山上那樣。他看見之後,便發歡喜之心,就在於如來之處,將其所帶來的此五莖華,到了定光如來之處。到達後,住在於一邊。

這時,超術梵志白定光佛說:『願見採受(請納受此華,受與我法)!假如世尊現在不授決的話(傳受法要,等於授記),便當會在這裡斷我的命根,不願此生命!』那時,世尊告訴他說:『梵志!不可以用此五莖華,就欲人家授與無上等正覺的。』梵志說:『願世尊給與我講說菩薩所應行之法!』定光佛告訴他說:『菩薩所行的,就是無所愛惜!』

那時,梵志便說偈而說:

不敢以父母 持施與外人 諸佛真人長 亦復不敢施

日月周行世 此二不可施 餘者盡可施 意決無有難

(不敢將父母,持來佈施給他人。諸佛乃為真人之長,也是不敢用來佈施的。日月周行於世間,此二物也不可以拿來佈施與人。其餘的都盡可以佈施給與人,心意已決,並沒有困難之事。)

那時,定光佛也將如下之偈,回答梵志說:

如汝所說施 亦不如來言 當忍億劫苦 施頭身耳目

妻子國財寶 車馬僕從人 設能堪與者 今當授汝決

(你所說的佈施之事,也不是如來所說的。如來所說的,乃為:當忍億劫之苦痛,應佈施頭與身,以及耳與目。那些妻子與全國的財寶,那些車馬,以及僕從等人,假如能夠堪以佈施與人的話可現在當會傳授妙決〔所謂授記〕給你的。)

那時,摩納(譯為少年,為年輕的學道人,指超術梵志)又說此偈而說:

大山熾如火 億劫堪頂載 不能壞道意 唯願時授決

(那些火炎的熾盛,有如大山,經過億劫之久,也堪以頂戴的,也不能毀害我的道意〔發心求道的此心都不會變〕,唯願這時傳授要決給我〔願授記與我〕。)

那時,定光如來,乃默然而不發言。這時,那位梵志就手執那五莖華,右膝著在於地,將華散在於定光如來的身上,並作如是之語:『持此福佑(將此功德所得的福報),使我在於將來的世代裡,當如定光如來、至真、等正覺,並沒有異!』同時,自己散發在於淤泥之上而說:『如果如來您,肯授我決(授記與我)的話,便當用您的腳蹈在我的頭髮而過去吧!』」

佛陀講到這裡,又叫比丘們一聲而說:「比丘們!當知!那個時候,定光如來曾經觀察那位梵志的心中所念的,便告訴那位梵志說:『你在於將來的世代,當會作為釋迦支佛,為如來、至真、等正覺!』」

當時,超術梵志有一位同學,名叫曇摩留支,在於如來的旁邊,曾經看見定光佛授超術梵志之決(授記與他),又將其腳蹈在梵志的頭髮上而過去。他看見後,便作如是之言而說:『這位禿頭的沙門(指定光佛)為甚麼這樣的殘忍,為甚麼舉起其腳蹈這位清淨的梵志的頭髮上而過去呢?這並不是人行之道(非人道)!』」

佛陀總結其譚而告訴諸比丘們說:「那個時候的耶若達梵志,(超術梵志的師父),豈為他人嗎?你們不可作如是之觀。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那個時候的耶若達,就是現在的白淨王(淨飯王,佛陀的生父)是。那時在八萬四千位梵志當中的上座,就是現在的提婆達兜之身是。當時的超術梵志,就是我本身是。那時的梵志女賣華的人,就是現在的瞿夷(耶輸陀羅妃,佛未出家時之妃)。當時的祠主,就是現在的執杖梵志是。那時的曇摩留支,其口中所造之行,為吐不善之響的人,就是現在的婁摩留支是。那位曇摩留支然後又經過無數劫之中,恒作畜生之身,最後受身(轉生)在於大海中作大魚,其身長為七百由旬。從大魚之身命終之後,來生於此人間,和善知識從事,恒常親近善知識,而習諸善法,根門都通利。由於此因緣之故,我才會說:『久來此間。』曇摩留支又再自陳而說:『如是!世尊!久來此間。』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常修習身、口、意之行。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六五

大意:本經敘述如有人假若得到利養,也不會起染著,不得到利養,也不起亂想的話,則如獅子之食噉小畜生那樣。有人如果得到利養,即起染著之心,不得利養之時,則恒生想念,就如小羊之食糞屎而自貢高那樣。因此,比丘如受人的四事供養時,當應不起想著(不貪染),如不得供養時,也不起諸念。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當會講說有關於有人好似獅子,也有人好像小羊之事。你們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它!」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那時,諸比丘們便從佛受教。

世尊告訴他們說:「有一種人為甚麼好像獅子呢?於是(就是這樣的):比丘們!或者有人得到他人的供養衣被、飲食、牀臥諸具,以及病瘦時的醫藥。他得到之後,便會自己食噉,使用,而不起染著之心,也沒有貪欲之意,也不起諸想,都沒有這些意念(沒有貪念),自己知道出要之法。假若不得利養之時,也不會起亂念(不會忿怒等心),也不會起亂念,而保持沒有增減之心,有如獅子之食噉小畜生那樣。當於此時,那只獸王也不會作如是之念:這是好的,這是不好的,並不會起染著之心,也沒有貪欲之意,不會起諸想。此人也是如是,如果得到人家供養其衣被、飯食、床臥諸粟 ,以及病瘦時的醫藥,得到之後,便自食噉、使用,而不起想著之意,假如不得到時,也不會有諸念。

又如有人,受人的供養衣被、飯食、床臥諸具,以及病瘦時的醫藥,得到之後,便自食噉、使用,而起染著之心,而生愛欲之意,而不知出要之道。假如不得之時,即會恒生此想念。如他得人的供養之物後,便會向諸比丘們自我貢高,而毀蔑他人而說:『我乃能得到人家供養的衣被、飯食、床臥諸具,以及病瘦時的醫藥。然而這些諸比丘們,卻不能得到。』有如大群羊當中,有一匹羊,出離其群之後,曾到大糞聚之處,這匹羊就飽食屎糞之後,回到羊群當中,便自貢高而說:『我能得好食,這些諸羊群都不能得食。』這也是同樣的。如有一人,得到人家給與的利養的衣被、床臥諸具,以及病瘦時的醫藥,就起諸亂想,就生染著之心,便向諸比丘們自我頁高而說:『我能得人家的供養,這些諸比丘們乃不能得到人家的供養。』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學習如獅子王,不可如同小羊。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六六

大意:本經簡述知反復,也就是知恩報恩的話,就會近於如來。假如不反復,也就是不知圖報恩惠的話,就會遠離如來。因此,比丘應當要學反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眾生,能夠知道反復(知恩報恩)的話,此人就是可以尊敬的人。小恩尚且不敢忘棄,更何況是大恩呢?這種人,如果離開這裡有千由旬、百千由旬之處,也不會叫做遠離,有如近我的身邊不異。所以的緣故就是:比丘們!當知!因為我乃恒常的歎譽那些知道返復之人之故(知恩報恩之人)。

假如諸有眾生為不知反復的人的話,則大恩尚且不會記憶(掛念),更何況那些小恩呢?這種人並不能親近於我,我也不能近在於他,倘使身穿僧伽梨(大衣)在我的左右(身邊),這種人乃如同離我很遠的人那樣。所以的緣故就是我乃常恒不說無反復的人(不稱讚此人)之故。因此之故,諸比丘們!當念反復(知恩報恩),不可學無反復(知恩不圖報)的人。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六七

大意:本經簡述教人千萬不可懈惰,應當常念精進而行精進。懈怠對於佛道為有損,精進即有大法益。而指世尊之能超彌勒菩薩之前三十劫成佛,乃由於精進所以致然的。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人懈惰,而種植不善行的話,對於學道之事,會有損害的。假若能不懈怠,而精進的話,則這種人乃為最妙,對於諸善法,便會有增益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彌勒菩薩經過三十劫應當會成佛,會成為至真、等正覺。然而我乃由於精進之力、勇猛之心,使彌勒菩薩在於我的後面成道。過去如恒河沙那麼多的多薩阿竭(如來)、阿羅訶(至真、應供)、三耶三佛(等正覺),都是由於勇猛精進,而得以成佛的。由於此方便,則當知懈惰會為苦,會作諸惡行,對於學道之事會為有損的。如能具有精進,而勇猛心強的話,對於諸善功德,便會有增益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當念精進,不可有懈怠。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作如是之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六八

大意:本經敘述阿練若的比丘(在靜處淨修的苦行者),應當修習止與觀(定與慧)之二法,這樣就能證果無疑。諸菩薩也是由於止與觀而成佛的,故比丘也應學習此二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阿練比丘(阿練若,住於無人所到的森林中靜修的人,也是頭陀行之一),應當要修行二種法。那二種法呢?所謂止與觀是(止為定,觀為慧。修定能淨心而棄貪,修觀即修慧而斷無明,所謂離貪而得心解脫,離無明而得慧解脫是)。如果阿練若比丘得休息而止的話,則其戒律會成就,會不失威儀,不犯禁行,而作諸功德的。如阿練若比丘又得觀的話,便會觀察此為苦,會如實而如。會觀察苦之集(苦的來源-煩惱),會觀察苦之盡(苦之滅盡-寂滅,解脫),會觀察苦之出要(脫離苦之要道-八正道),都能如實而知道。他像如是的觀察後,其欲漏之心,會得解脫,有漏心、無明漏心,也得解脫。便能得證解脫智,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會再受後有之身,都能如實而知。

過去世之諸位多薩阿竭(如來)、阿羅訶(至真,應供)、三耶三佛(等正覺),都是由於此二法而得成就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猶如菩薩(指世尊未成佛前)坐在於樹王(菩提樹)之下之時,首先思惟此二法,也就是止與觀是。如菩薩摩訶薩(大菩薩)得靜止之後,便能降伏魔怨;如菩薩再得觀之後,尋即成就三達智(三明,佛為三達,羅漢為三明。所謂宿命智證明、生死智證明-天眼明、漏盡智證明),而成為無上的至真、等正覺。因此之故,諸比丘們!阿練若比丘應當要求方便,要行此二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之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六九

大意:本經敘述阿練若比丘既住在於閒靜處,而不在於大眾中,則應恒常發起恭敬之心,應發起歡喜之心(恭敬盡職於修法,而法喜充滿),應當常恒精進,不可有懈怠,應該均能解了諸法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有阿練若的比丘,住在於閒靜處,而不在於群眾當中的話,就應恒常的當起恭敬,而發歡喜之心。如果又有修學阿練若的比丘,雖然住在於閒靜之處,但是並沒有恭敬於法,對於法,不發起歡喜之心的話,就是住在於大眾當中,為人有所論,也不能知道甚麼叫做阿練若之法的。為甚麼呢?因為這位阿練若比丘並沒有恭敬之心,不發歡喜於法之故(不是法喜充滿的行者)。

又次,比丘們!阿練若比丘既住在於閒靜之處,不住在於群眾當中,就應常恒精進,不可以懈怠,當應統統解了諸法之法。如果阿練若比丘,雖又住在於閒靜之處,然而有懈慢之心,而作諸惡行的話,則他就是住在於大眾當中,也會為人所論而被說:『這位阿練若比丘。小為懈怠而沒有精進的人。』因此之故,比丘們!阿練若比丘既住在於閒靜處,不在於大眾中,就應常恒下意的發歡喜之心,不可有懈慢,不可沒有恭敬於法,應念常行精進,意不移轉(心不亂想)。對於諸善法,就當會統統具足。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七○

大意:本經敘述對於無信之人,為他說信仰之法,以及對於慳貪之人,為他說佈施之法,此二種事乃為非常困難之事。而對於信心之人,講說信仰之法,對於不慳貪之人,講說佈施之法,此二種事,乃為非常容易之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二種人,不能對於善說法語的。那二種人呢?第一就是對於沒有信心之人,對於講說信仰之法,此事乃為非常的困難之事。第二就是對於慳貪之人,為他講說佈施之法,這也是非常的難事。其次,比丘們!對於沒有信仰的人,為他講說信仰之法的話,他便會興起瞋恚,便會起傷害之心。有如狗本為惡,加之,又傷其鼻,就會加倍而更為瞋恚。諸比丘們!這也是如是的道理,對於沒有信心的人,和他講說信仰之法的話,便會起瞋恚,而生傷害之心。

比丘們!假若又對於慳貪之人講說佈施之法的話,便會使其生瞋恚,而起傷害之心的。有如癰瘡還未成熟之時,又加之以刀割的話,就會痛苦而不可以忍耐那樣,這也是同樣的道理的,如對於慳貪之人講說佈施之法的話,就會加倍而一再的生瞋恚,加倍的起傷害之心。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所謂對於此二種人,乃難為說法之義。

又次,比丘們!有二種人容易為其說法。那二種呢?第一就是對於有信心之人講說信仰之法,第二就是對於不慳貪之人講說佈施之法。比丘們 !如果對於有信心的人講說信仰之法的話,他就會得歡喜之心,其意並不會變悔的。猶如對於有病的人,和他講說除病之藥的話,便會得平復那樣。這也是如是,如對於有信心的人,和他講說信仰之法的話,便會得到歡喜,其心並不會改變。

如果又對於無貪的人,講說佈施之法的話,就會得到歡喜,而沒有懊悔之心。猶如有端正的男女,自己喜歡於沐浴手與面,又有人來,執持好華奉上給他的話,他就會倍加有顏色,又用好衣服飾奉上其人的話,此人得到之後,就會益加懷抱歡喜那樣。這也是如是,如對於無慳貪的人,而給他說佈施之法的話,便會使對方得到歡喜,而沒有懊悔之心。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所謂有這二種人容易為之說法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學習有信心,也應當學習有佈施心,不可有慳貪之念。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七一

大意:本經簡述如能供養父母,以及供養一生補處的菩薩(此一生之後成佛,為補佛之位)的話,就能獲得大功德,而得大果報,因此,應當常念孝順供養父母。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二種法,能給與凡夫之人得大功德,成就大果報,得大甘露之味,而至於無為之處。那二法呢?第一就是能供養父母,這就叫做由於此二人(指父母)而能獲大功德,而能成就大果報。第二就是如果又能供養一生補處的菩薩(經過此一生之後,成為佛陀,所謂補佛的位處,如彌勒菩薩乃繼佛之後,而補佛的位處,而為彌勒佛那樣),就能獲大功德,就能得大果報。這就是,比丘們!佈施此二種人就能獲大功德,就能受大果報,就能得甘露味,而至於無為之處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常念孝順供養父母!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七二

大意:本經敘述父母的恩情乃非常的重而難以報答。如有人在左肩的上面荷肩其父,右肩之上,荷肩其母,經歷幹萬年,都用四事去供養,乃至被父母在其肩上放屎溺,仍然為報恩不盡,因此,應當供養孝順父母,不失時節。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教二人作善(向二種人作善事),怎樣也不可能得以報答其恩情的。那二種人呢?所謂父母是。比丘!如果又有人,將其父著在於其左肩的上面,將其母著在於右肩的上面,經過至於千萬歲,而以衣被、飯食、床蓐等臥具,以及病瘦時的醫藥去供養,就是在於你的肩上放下屎溺,猶然不能得以報答其恩情的。

比丘們!當知!父母的恩情乃很深重,就是抱他,育他,隨時將其保護,不失去任何的時節,而得見日月,雖用此方便(勤勉)去對待父母,也知道此恩情之難以報答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供養父母,要恒常的孝順,不可失棄任何的時節。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七三

大意:本經敘述朱利盤特由於不持禁戒,而被其兄訶責,並被驅逐。佛陀乃教他執持掃帚而復誦,因之而遂解悟,而除塵垢,而證阿羅漢果。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尊者盤特(繼路,入四無色定第一的尊者),告訴其弟朱利盤特(愚路,為盤特之弟,性愚,後成阿羅漢果)而說:「如果不能持戒的話,就還俗去作白衣(在家學佛的居士)好了!」當時,朱利盤特聽此語後,便到祇洹精舍,站立在於門外而流淚。

那時,世尊乃用清淨的天眼,觀看到這位朱利盤特比丘站立在於門外,正在悲泣而不能自勝。這時,世尊便從靜室站起,好像經行那樣的至於祇桓精舍的門外,就告訴朱利盤特說:「比丘!為甚麼緣故,在這裡悲泣呢?」朱利盤特回答說:「世尊!因為被哥哥驅逐,哥哥說:『如果不能持戒的話,就應還俗去作白衣,不須要住在於這裡。』因此之故,到這裡悲泣的!」世尊告訴他說:「比丘!不可以懷畏布(不要怕)。我乃成就無上的等正覺的,不是由你的哥哥盤特而得道的。」(佛陀是我,能使你證道的是我,不是你的哥哥的)。

那個時候,世尊乃以手執朱利盤特,到了靜室,叫他坐下。世尊又教使他手執掃篲(竹帚)而吩咐說:「你誦念此二字(掃篲),此二字是甚麼意義?」這時,朱利盤特誦得掃之字,又忘掉篲之字,如誦篲之字,又忘掉掃之字。

那時,尊者朱利盤特誦此掃篲二字,乃經過數日的時間。然而此掃篲又名叫除垢,朱利盤特又作如是之念:甚麼叫做除?甚麼叫做垢?垢就是灰土瓦石,除就是清淨。又作如是之念:世尊為甚麼緣故用此來教誨我呢?我現在應當思惟其中之義。由於思惟此義,而又作如是之念:現在我的身上也有塵垢,我應自作其喻。甚麼為之除?甚麼為之垢?他又作如是之念:縛結就是垢,智慧就是除,我現在可以用智慧之篲,去掃除這些結縛!

那時,尊者朱利槃特,又思惟五盛陰之成,以及其敗之事。所謂這就是色陰,就是色陰之集(因),就是色陰之滅,就是色陰的成與敗。痛(受)陰、想陰、行陰、識陰也是同樣的道理,就是其成與敗。他在那個時候,思惟此五盛陰之後,其欲漏心得解脫,有漏心得解脫,無明漏心得解脫。已得解脫之後,便得解脫之智,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胎有(沒有後有之身),如實而知道真理,尊者朱利盤特便成就阿羅漢果。

已經成為阿羅漢之後,就從他的座位站起,到了世尊之處,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坐在於一邊。他白世尊說:「我現在已經有智;現在已經有慧,現在已經瞭解掃篲之義了。」世尊告訴他說:「比丘!你是怎麼瞭解呢?(瞭解的程度如何?)」朱利盤特回答說:「所謂除,就是慧,所謂垢,就是結縛。」世尊告訴他說:「善哉!比丘!如你所說的,除就是慧,垢就是結。」

那時,尊者朱利盤特。向世尊說此偈而說:

今誦此已足 如尊之所說 智慧能除結 不由其餘行

(現在誦此而很滿足,都如師尊您所說的:智慧能除滅塵垢。並不是由於其餘之行而成的。)

世尊告訴他說:「比丘!如你所說的,是用智慧,而不是由於其餘之行的。」

那時,尊者聽世尊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七四

大意:本經敘述與怨憎的人共會,以及與恩愛的人之別離,乃為世人所捐棄不喜之事。如果與怨憎之人別離,以及與恩愛之人共會,乃為世人所喜悅的事。這些都是由於愛而生成的,因此之故,應當學習除去愛欲,並使它不再生起。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這二種法,為不可以敬待的,也是不足以愛著的,是世人所捐棄的。那二種法呢?第一就是與怨僧的人共同聚會(住在一起),這是不可以敬待的事,也是不足以愛著,是世人所捐棄的。第二就是與恩愛的人別離,這也是不可以敬待的事,也是不足以愛著的,是世人所捐棄不要之事。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有此二種法,為世人所不喜悅,所不可敬待的事。

比丘們!又有二種法,是世人所不捐棄的。那二種法呢?第一就是與怨憎的人別離,這是世人之所喜悅的事。第二就是與恩愛的人集在於一處,是令人非常可以愛敬之事,是世人之所喜悅的事。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所謂有此二法,為世人所喜悅的事。我現在講說此怨憎的共會之事,以及恩愛的別離之事,又說怨憎之別離,以及恩愛的共會,有甚麼義呢?有甚麼緣呢?」比丘們回答說:「世尊乃為諸法之王,唯願世尊給與我們講解,諸比丘們聽後,當會共同奉行!」

世尊告訴他們說:「諦聽!(應注意的聽),聽後要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們分別闡說。諸比丘們!此二法乃由於愛而興起的,由於愛而生,由於愛而成,由於愛而起的。應當要學習除滅其愛,使它不再生起。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一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二



三寶品第二十一

概要:本品首述歸依三寶的功德,依次為佈施與平等與思惟之三福業,妊娠之三因緣,起慈心而將意安於三處之事,身口意三業應行善業,以及諸根寂靜,而知節度飲食,不失經行之三法,風、痰、冷之三病有三良藥,應棄身口意之三惡行,而修三善行,遠離欲、色、痛之三事,和最後之身、命、賊之三不牢要等事。



一七五

大意:本經敘述三自歸依的功德。所謂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皈依佛法僧三寶的話,就能依之而得第一之德,便能受天上、人中之福。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三種自歸依之德。那三種呢?所謂歸依佛就是第一之德,歸依法就是其第二之德,歸依僧就是其第三之德是。

這為甚麼叫做歸依佛之德呢?因為在於諸有眾生當中,不管是二足(人類)、四足(獸類)、眾多之足(如百足等),或者是有色(欲界、色界)、無色(無色界),有想、無想(無想天的眾生),乃至尼維先天上(非想非非想天,無色界的第四天,為最奧頂之天,非想為沒有粗想之煩惱,非非想為並不是沒有細想之煩惱),一位如來在此當中,乃為最尊、最上的覺者,並沒有眾生能及於如來的。如牛而得乳,由乳而得酪,由酪而得酥,由酥而得醍醐,然而醍醐乃在五味當中(酥有生酥、熟酥),為最尊、最上,是其他之味不能及的。這也是同樣的,在諸有眾生當中,不論是二足、四足、眾多之足,或者是有色、無色、有想、無想,乃至尼維先天上(世界眾生最高次者),如來在於其中,乃為最尊、最上,為沒有能及的覺者。所有的眾生如果承事佛陀的話,就叫做承事第一之德。由於能獲第一之德之故,便能受天上、人中之福,這名叫做第一之德。

甚麼叫做自歸依法呢?所謂有諸法,如有漏之法、無漏之法,有為之法、無為之法,以及無欲、無染,滅盡、涅槃等法。然而涅槃之法乃在於諸法當中,為最尊、最上,並沒有其他之法能及的。如由於牛而得乳,由於乳而得酪,由於酪而得酥,由於酥而得醍醐,然而醍醐乃在於諸味當中,為最尊、最上,並沒有能及的味那樣,這也是如是,所謂有諸法,如有漏、無漏,有為、無為,無欲、無染、滅盡、涅槃等,然而涅槃之法,乃在於諸法當中,為最尊、最上,並沒有能及之法的。諸有眾生如果承事法的話,就叫做承事第一之德。由於獲得第一之德之故,便能受天上、人中之福,這名叫做第一之德。

甚麼為之自歸依聖眾呢?所謂聖眾,就是在大眾大聚的有形之類,在此眾生當中,如來的眾僧(有德的弟子集團),乃在於此眾生之中,為最尊、最上,並沒有能及的眾生。如由於牛而乳,由於乳而得酪,由於酪而得酥,由於酥而得醍醐那樣,然而醍醐乃在於眾味當中,為最尊、最上,並沒有能及的味那樣,這也是如是,所謂聖眾,乃在於大眾大聚的有形之類的眾生當中,如來的眾僧,乃在於此聚裡面,為最尊、最上,並沒有能及的。這就是所謂承事第一之德。由於獲得第一之德之故,便會受天上、人中之福,這名叫做第一之德。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第一承事佛 最尊無有上 次復承事法 無欲無所著

敬奉賢聖眾 最是良福田 彼人第一智 受福最在前

若在天人中 處眾為正導 亦得最妙座 自然食甘露

身著七寶衣 為人之所敬 戒具最完全 諸根不缺漏

亦獲智慧海 漸至涅槃界 有此三歸者 趣道亦不難

(第一應承事佛陀,因為是最尊無上的覺者之故。其次又應承事於法,是無欲無所執著之法。第三就是應敬奉賢聖的僧眾,佛法僧三寶就是最為良好的福田。)

(這種人就是第一有智慧的人,所受的福報,會在眾人的前面。假如轉生在於天、人當中時,會處在眾人當中,而為正導的人物,也會得到最妙之座,自然能得飲食甘露之味。)

(這種人的身上乃穿著七寶的衣服,會被眾人所尊敬,對於禁戒也具備而最為完全,諸根都不會有缺漏。也能獲得智慧如大海,漸漸的趨至於涅槃的境界。有了此三歸依的人,即趣道〔證果〕也是不困難的。)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七六

大意:本經敘述佈施、平等、思惟的三福業。所謂佈施應有歡喜心(開心),量自己的能力,並不愛惜的施獻。平等乃由不殺、不盜,乃至以慈悲喜舍普覆於一切。思惟就是修習念覺意等七覺支。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這三種的福德之業。那三種呢?第一:佈施為福業,第二:平等為福業,第三思惟為福業。

為甚麼佈施名叫福業呢?如有一個人,很開心(歡喜心)的佈施沙門、婆羅門,和那些極為貧窮的人、孤獨的人、無所趣向的人,而以食物給與須要食物的人,以漿給與須要漿的人,乃至佈施衣被、飯食、床臥之具、病瘦時的醫藥,以及香花、宿止(住處),都隨身所便(量力所及),並沒有愛惜的話,這就名叫佈施為福德之業。

甚麼叫做平等為福業呢?如有一人,不殺生、不偷盜,都恒知慚愧,而不興起惡想,也不盜竊,而愛好惠施於人,並沒有貪悋之心,其語言都和雅,不傷人心。也不他淫(不淫),而自修梵行,己色而自足(自己的一切都自我滿足)。也不發妄語,都恒念至誠,也不生欺誑他人之言,為世人所尊敬,而沒有增損。也不飲酒,都恒知避免亂性。又以慈心遍滿於一方,至於二方、三方、四方,也同樣的以慈遍滿,八方、上下,都一樣的以慈遍滿其中,為無量而無限,為不可限際,不可稱計。用此慈心普覆於一切眾生,使他們都得安隱。又以悲心、喜心、護心(舍心),普滿於一方、二方、三方、四方也同樣的以悲喜護等心,普覆一切,至於八方、上下,都一樣的悉滿悲喜護等心在於其中,為無量無限,不可以稱計。以此悲心、喜心、護心悉滿在於其中,就名叫做平等為福之業。

彼法為甚麼叫做思惟為福業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修行念覺意(覺就是覺了,覺了所修之法,是真是假,有七覺分。念就是思念。修法時,善能覺了,常使定慧都平等。如果其心昏沈之時,就應念擇法、精進、喜之三覺分,去觀察諸法,使其不昏沈。假如其心浮動的話,就應念除覺分,去除身口的過非,用舍覺分去舍於覺智,用定覺分去入於正定,去攝其散心,為之念覺意,是七覺分的第七),依於無欲,依於無觀,依於滅盡,依於出要之法(如上之注)。為修行擇法覺意(七覺分之第一。擇為揀擇。用智慧觀察諸法之時,善能簡別真或偽,就不會謬取虛偽之法),修習喜覺意(喜為歡喜,所謂心契悟於真法,而得歡喜時,善能覺了。此喜不從顛倒而生,乃住於真法喜),修學猗覺意(輕安覺分、除覺分。斷除身心的粗重,使身心輕利安適),修學定覺分(使心住於一境而不散亂),修學護覺意(舍覺分。舍諸妄謬,舍一切法,平心坦懷,更不追憶)。乃依於無欲,依於無觀(無尋伺),依於滅盡,依於出要之道。這名叫思惟為福業。像如是的,比丘們!有此三種福德之業。」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佈施及平等 慈心護思惟 有此三處所 智者所親近

此間受其報 天上亦復然 緣有此三處 生天必不疑

(1.佈施,以及2.平等,及以慈心而護3.思惟,有這三處所〔三種趣向之法〕,乃為智者所親近的。在此人間能受其福報,往生於天上界也是同樣的。緣於此三處〔三種福業〕,會往生於天上,必定為不會有疑惑的事)。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求方便,要索此三處(行此三種福業)。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七七

大意:本經敘述識神受胎,乃由於三種因緣而來。所謂1.父母共集於一處,而有欲念,同時均為沒有病患,2識神來投,3.父母均為有兒之相。世尊最後勸人斷此三因緣(新望人人都能用功而得解脫。)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三種因緣,識神會受胎(妊娠)。那三種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做母親的有欲之意時,父母共集在於一處,而同在於一床上宿,然而外識並未趣來相應的話,便不能成胎(不妊娠)。如果外識欲來相應,然而父母不集在一起的話,就不能成胎的。假若做母親的沒有欲念之時,雖然父母共集在一起,雖然做父親的欲念

很盛,而且卻不大慇勤,那麼,這時,也不一定能成胎的。倘使父母集在於一起,母欲很熾盛,而做父親的卻不大慇勤,這樣,也同樣的不一定能成胎的。

如果父母集在於一處,然而父卻有風病,母也有冷病,這樣,也是不能成胎的。如果父母集在一起,而母有風病,父也有冷病的話,同樣的不能成胎。假如有時父母集在於一處,然而父身的水氣偏多,母身雖然沒有此患,也不能成胎的。

如果有時父母集在於一處,父之相為有子,而母之相卻沒有子的話,也不能成胎的。如果有時父母集在於一處,母之相為有子,父之相卻沒有子的話,也同樣的不能成胎的。假如有時父母均為是沒有子之相(命)的話,也是不能成胎的。

如果有時識神趣胎,然而父乃外行不在的話,也不能成胎。如果有時父母相應集在於一處,然而母乃遠行不在,也是同樣的不能成胎。如果有時父母相應集在於一處,然而父身卻遇重患,這時識神來處,也是不能成胎。如果有時父母相應集在一處,這時識神來趣,然而母身卻得重患,就同樣的不能成胎。如果有時父母相應集在於一處,識神來趣,然而父母之身俱得疾病的話,一樣的不能成胎的。

比丘們!如果父母集在於一處,父母都沒有病患,而識神也來趣向,而父母又是同為有兒之相的話,這樣就能成胎的了。這叫做有此三種因緣而來受胎。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要求方便,去斷除此三種因緣(用功棄除投胎受生之苦)。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七八

大意:本經敘述欲起慈心普及於父母、兄弟、宗族、室家,乃至於朋友、知識之人的話,就應安處於三寶的門下,不可有移動之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眾生,欲起慈心,有篤信之意,願承受奉事父母、兄弟、宗族、室家、朋友、知識的話,就應當安住於三處,使令不移動。那三處呢?第一就是應當發歡喜心,在於如來之處,心不移動(堅信佛陀不移易)。深信那如來為至真,為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世尊。

第二就是應當發意在於正法中。認為如來之法乃為善說無礙,極為微妙,由於此而能成就道果的。像如是的,有智之人應當學習而知其道理。

第三也當應發意於聖眾之所。如來的聖眾均為是和合而沒有錯亂,法法都成就,戒也成就,三昧也成就,智慧也成就,解脫也成就,解脫見慧(解脫知見)也成就的。所謂聖眾,就是四雙八輩、十二賢聖(向與果為一雙,四向四果為八輩,十二賢聖為四與八之綜合數),這些為之如來的聖眾,是可敬、可貴的聖眾,這也是世間的無上的福田。諸所有的比丘,不管那一位,如果學習此三處的話,就能成就大果報。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七九

大意:本經敘述瞿波離比丘的身口意不行善,而譭謗舍利弗與目犍連,因之而身生惡瘡,墮入於蓮華地獄,身受烈火焚燒,百牛犁之苦,目連愍念而往教化,仍然口出惡言,致遭千牛梨舌之苦。佛陀即教弟子,應修身口意三業。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有一位比丘,名叫瞿波離(譯為惡時者,為提婆達多的弟子),曾至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那位比丘白世尊說:「這位舍利弗比丘,和目犍連比丘,所行的甚為惡,都造諸惡行。」

世尊告訴他說:「不可以作如此之語!你在如來之處,應該發歡喜心才對。因為舍利弗與目犍連比丘所行的都是純為善行,並沒有諸惡行啊!」這時,瞿波離比丘仍然再三的白世尊說:「我知道如來為誠實而沒有虛妄,然而舍利弗與目犍連比丘,所行的確實為甚惡,並沒有善本的。」

世尊告訴他說:「你實在是愚人!你不相信如來所說之語嗎?你剛說的:『舍利弗與目犍連比丘所行的都非常之惡。』之語,會由於你造此惡行之故,不久之後便會受其果報的。」

那個時候,那位比丘即在其座上,身上生起惡瘡,有如芥子之大,輾轉而為如大豆,漸漸的變為如阿摩勒果(餘甘子,葉如小棗,花白而小,果如胡桃,味為酸帶甜,故似芒果),稍如胡桃那麼的大,遂如合掌之相,流溢膿血,而身壞命終,生墮於蓮華地獄之中(本為八寒地獄之第七,由寒之苦而裂,而如鉢頭摩華色-赤蓮華之色。然而由經文看,則為舉獄均為赤熱,如赤蓮華那樣)。

當時,尊者大目犍連聽到瞿波離命終的消息之後,便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須臾就退坐,而白世尊說:「瞿波離比丘為生於何處呢?」世尊告訴他說:「他命終之後,生在於蓮華地獄之中。」目連又重新白世尊說:「我欲到那個地獄之中,去教化他。」那時,世尊乃默然而不對(不開口)。

這時,尊者大目犍連,即如力士之屈伸其手臂那樣之頃,就從舍衛城外隱沒不現,便到達蓮華大地獄中。當於那時,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瞿波離比丘的身上乃被火燃燒,又有百頭之牛,正在犁其舌。那時,尊者大目犍連在於虛空中結跏趺之坐,彈其手指,而對於那位比丘說話。

那位比丘即仰問而說:「你是甚麼人呢?」目犍連回答說:「瞿波離!我是釋迦文佛的弟子,字為目犍連,姓叫拘利陀(拘律陀)。」這時,那位比丘見目犍連後,就吐此惡言而說:「我現在墮在於此惡趣,仍然不能免離你的面前嗎?」說這些語後,就在於那個時候,有千頭的牛,來犁其舌頭。

目連見此情形後,倍增其愁悒,而生變悔之心,就在那個地方隱沒,還至於舍衛國,而到了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住在於一邊。那時,目連就將此因緣(經過的事)其白世尊。世尊告訴他說:「我剛才不是對你說,叫你不須到那裡去見此惡人嗎?」

當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夫士之生 斧在口中 所以斬身 由其惡言

彼息我息 此二俱善 已造惡行 斯墮惡趣

此為最惡 有盡無盡 向如來惡 此者最重

壹萬三千 六壹灰獄 謗聖墮彼 身口所造

(大概人的出生之後,斧頭就在於其口中,所以會斬其自己之身的原因,就是由於其口出惡言而來的。他如能息止其惡言的話,就我也會息止的,彼此之二,都均為是善的。假如已經造惡的業行的話,這就會隨之而墮在於惡趣的。這是最惡劣的,為有盡而無盡的。向於如來之法而發出惡口的話,這乃最為嚴重的事。在壹萬三千六百獄中,有壹灰獄,是那些譭謗聖者所墮的地方,為其身口的惡業所造的。)

當時,世尊也告訴諸比丘們說:「應當要學習三法,而成就其行。那三法呢?所謂身行善、口行善、意行善是。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

大意:本經敘述應成就諸根的寂靜,飲食之知節,不失其經行之三法。應常念繫意在於道品之中,就能盡諸有漏。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比丘成就三法的話,在於現法當中,就能善得快樂,而勇猛精進。而得盡有漏。那三種法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第一就是諸根寂靜,第二就是飲食知節,第三就是不失經行。

怎樣為之比丘之諸根寂靜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如果你的眼睛看見色境時,並不生起想著之心,並沒有識念(不執著,不貪戀)的話,即其眼根就會得到清淨。由於他的願求解脫,就會恒常的保護其眼根。假如耳根聞聲音,鼻根嗅香氣,舌根知滋味,身根知細滑,意根知諸法時,都不起想著,並沒有識念的話,即耳根乃至意根都能得到清淨。由於其願求於解脫之故,而會恒護耳根乃至意根。像如是的,就是比丘之諸根寂靜。

甚麼為之比丘之飲食知節呢?於是(是這樣的),一位比丘,應思惟飲食之所從來之處,不求食到肥白(白胖),所趣之欲望就是為了支持身體,為了得以保全四大的色身(人身也是地水火風四大原素所形成的)而已。我現在應該除去舊痛,使新痛不生,使身體有力量,得以修行聖道,使清淨的梵行不絕。猶如男女之身生起惡瘡時,就會用脂膏(膏藥)去塗其瘡那樣。所以會塗瘡的原因,就是欲使其按時而愈之故,這也是如是的。諸比丘們!飲食應知節。於是(應該這樣),比丘們!應該思惟飲食所從來之處,不是為求肥白,所趣的欲望,是為了支持形體,為了得以保全四大的色身而已。我現在應當除去舊痛,使新痛不生,使身體有力量得以修行聖道,使清淨的梵行不絕。猶如載重的車輛,所以應膏其轂的原因,就是欲使其重量有所趣轉的。這也是如是,應對於飲食有所知節制,應思惟其從來之處,不可求為肥白,趣向的欲望(目的),是為了支持形體,為了得以保全四大色身而已。我現在應當除去舊痛,使新痛不生,使身體有力量,得以修行聖道,使清淨的梵行不斷絕而已。像如是的,比丘們!對於飲食應當知道節制。

甚麼為之比丘之不失經行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在前夜(初夜,下午五至九點)、後夜(翌晨一點至五點),都應恒念經行(用功思惟真理),都不失時節,應常念繫意在於道品之中。如果在於白天之時,不管是行,或者是坐,都思惟妙法,除去五陰之蓋障。又在於初夜(下午五至九點),不管是行,或者是坐,都思惟妙法,都除去五陰之蓋障。又在於中夜(下午九點至翌晨一點),右脅而臥(右脅倒在於床上而臥),則思惟繫意在明相。又在於後夜(零晨一點至五點)起床,或者是行,或者是坐,都思惟深法,而除去五陰之蓋障。像如是的,比丘乃不失去其經行。

如果有比丘,其諸根寂靜,飲食知節,不失經行,而常念繫意在於道品之中的話,則這位比丘便能成就二果(阿那含果與阿羅漢果),在於現法當中,會得證阿那含(不還,三果阿羅漢)。猶如善於調御的人,在於平正的路中,駕御四馬之車那樣,並不會有凝滯,所欲到之處,必能果決不疑。這位比丘也是一樣的,其諸根寂靜,飲食知節,不失經行,而常念繫意在於道品當中,則這位比丘便能成就二果,在於現法當中,便能漏盡,或得阿那含果的。」(如不成漏盡的阿羅漢的話,也能成就三果阿羅漢的阿那含果。)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一

大意:本經敘述風、痰、冷的三大患,都以酥、蜜、油為良藥。貪、瞋、癡三大患,則各以不淨、慈心、智慧觀想因緣為良藥。當比丘的,應求此三種良藥。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人有三種大患。那三種呢?所謂風病為大患,痰病為大患,冷病為大患,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有此三種大患。然而對於此三種大患,而又有此三種的良藥。那三種呢?如果為風患的話,就是以酥為良藥,以及以酥所作的飯食。假如為痰患的話,就以蜜為良藥,以及以蜜所作的飲食。如果為冷患的話,就以油為良藥,以及以油所作的飯食。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有此三大患,而有此三種藥的。

像如是的,比丘也有此三種大患。那三種呢?所謂貪欲、瞋恚、愚癡是。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有此三大患。然而對於此三大患,而又有三種良藥。那三種呢?如貪欲起時,就用不淨觀去治它,以及思惟不淨之道。瞋恚的大患的話,就用慈去治它,以及思惟慈心之道。愚癡的大患的話,就用智慧去治它,以及觀想因緣所起之道。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有此三種大患,而有此三種良藥。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求方便,去索此三種良藥。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二

大意:本經簡述有身口意之三惡行,和身口意之三善行。學佛的人應捨棄身口意之三惡行,而當修身口意之三善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三種的惡行。那三種呢?所謂身的惡行,口的惡行,意的惡行。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所謂有此三種的惡行。應當求方便,而修學三種善行。那三種呢?假若身惡行的話,就應修學身的善行,口的惡行的話,就應修學口的善行,意的惡行的話,就應修學意的善行。」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當護身惡行 修習身善行 念捨身惡行 當學身善行

當護口惡行 修習口善行 念舍口惡行 當學口善行

當護意惡行 修習意善行 念舍意惡行 當學意善行

身行為善哉 口行亦復然 意行為善哉 一切亦如是

護口意清淨 身不為惡行 淨此三行跡 至仙無為處

(應當守護其身,使其不行惡行,而修習身的善行。要念念捨棄身的惡行,應當修學身的善行。應當守護其口,使其不行惡行,而修習口的善行。要念念捨棄口的惡行,應當修學口的善行。應當守護其意,使其不行惡行,而修習意的善行。要念念捨棄意的惡行,當應修學意的善行。)

(身行為善哉!口行也同樣的為善哉!意行當然也是為善哉!一切都應如是。如果守護其口與意而為清淨,身也不做惡行的話,則清淨此三行跡的緣故,就能到達大覺金仙的無為〔涅槃〕處。)

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捨棄三惡行,而修學三善行。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三

大意:本經敘述欲、色、痛(受),均有味(快適),有過患,以及有捨離之法。學佛的人當念而在樹下空閒之處,坐禪思惟,不可有懈怠。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有眾多的比丘,到了食時,都著衣持鉢,進入城內去乞食。這時,眾多的比丘便生如此之念:我們今天欲進入城內去乞食的時間還早,現在可以相率先至於外道的梵志之處。

當時,眾多的比丘便往至於異學的梵志之處。大眾到達後,共相問訊,然後都坐在於一邊。這時,梵志問沙門說:「聽說你們的瞿曇道士(指為修行者),乃恒說欲的論(有關於欲念、過患,以及其出離之事)、色的論(有關於色陰的事)、痛的論(有關於受陰的事)、想的論(有關於想陰的事)。像這些諸論,和我們之論有甚麼差別呢?我們所論的,也是沙門所說的,沙門所說的,也是我們所論說的。沙門的說法,乃同於我們的說法,沙門的教誨,乃同於我們的教誨啊!」

這時,眾多的比丘聽他所說之語後,也不說其為善,又不說其為惡,即從座起而去,並作如是之念:我們應該將這些意義去請問世尊為是!那時,眾多的比丘嗣後去乞食,大眾食後,便到世尊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坐在於一邊。當時,眾多的比丘,就將從梵志之處,所聽到的因緣事的本末,統統向世尊報告。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假如那位梵志作如是之問的話,你們應當用如下之義,去回答其問為是:『欲念到底有甚麼味(快適)?又有甚麼過患(禍端)?應當捨離貪欲的。色陰有甚麼味(快適)?又有甚麼過患(災禍)?應當捨離色陰的。痛(受陰)有甚麼味(快適)?又有甚麼過患(災禍)?應該捨離痛(受陰)的。』你們如果將這些話去應詶其來問的話,那些諸梵志們一定會默然不能回答的。倘如有所回答的話,也不能知解如此的深義,而遂增其愚惑,而墮於邊際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不是他們的境界之故。

然而再者,比丘們!魔及魔天、帝釋天、梵天、四天王、沙門、婆羅門、人,以及非人們,如能解答如此的深義的人,乃除了如來、等正覺,以及如來的聖眾。受我之教的人,對於此,即不會為論的。

欲貪有甚麼味呢?所謂五欲就是。那五欲呢?如眼根看見色境時,就會起眼識,而會甚愛而敬念(非常愛念),是世間的人之所喜歡的。如耳根聽聞聲境,鼻根嗅到香境,舌根知道味境,身根覺知細滑(觸境),而甚愛敬念(非常的愛念),是世人所喜歡的。如果一再的在於此五欲當中,生起苦與樂之心,就是所謂欲味的。

為甚麼欲貪會有那些過患呢?如有一位族姓子,曾學習諸技術,而自營自己。或者學習田作(農業),或者學習書疏(文學),或者學習傭作(工事),或者學習算數,或者學習權詐,或者學習刻鏤,或者學習通信,而往來於彼此。或者學習承事王身,而不避嚴寒或炎暑,因此,而記累(積累)勤苦,不自由己(自己不得由自己,如食君之祿,得聽君言,食人之惠,即須為人服務等事)。作這些辛苦之事,而獲得財業,就叫做欲就是大過患。

現世的苦惱,乃由於此恩愛,都由於貪欲而來的。然而再者,那些族姓子,如果作這些勤勞,而不能獲得財寶的話,他便會懷著愁憂,便會苦惱不可稱記(非常的苦惱不已)。當時,便會私自思惟:我作如是的功勞,施諸方計(用種種辦法),然而卻不能得到財寶。像如是之比的話(有這種現象之時),就當會念捨離,這叫做應當捨離欲貪。

又次,那位族姓子,或者有時作這些方計(努力計畫),而獲得財貨,既能獲得財貨,就應廣施方宜,但是卻恒自擁護其財寶,恐怕國王之敕奪,或者被賊所偷竊,為水所漂,被火所燒。又作如是之念:應該藏窖起來,然而又恐後來亡失。正欲提出為利,但是又恐不克(利不及費,不能達到目的)。或者家中出惡子,而費散我辛苦得來的財物。這就是欲貪為大患,一切都由於欲為本,才會致此災變的。

又次,族姓子會恒生此心,會欲擁護其財貨。然而到後來,還是又被國王所奪,被賊所劫,被水所漂,被火所燒,所藏窖的,又為不克(不能克制不失)。正欲出以生利,也是不能獲得。居家而出惡子,而費散財貨,萬不能獲一,便會懷著愁憂苦惱,而椎胸喚呼(哀歎)而說:『我本來所得的財貨,現在都全都亡失了!』就這樣的成就愚惑,心意就會錯亂,這就叫做欲為大患。緣於此欲之本,就不能趨至於無為。

又次,緣於欲之本,而著鎧執仗,而共相攻伐。由於互相玫伐,就會或者在於象眾之前(篆軍之前),或者在於馬眾(馬軍)之前,或者在於步兵(步軍)之前,或者在於車眾(車隊)之前,看見馬和馬共鬥,看見象和象共鬥,看見車隊和車隊共鬥,看見步兵和步兵共鬥,或者相互斫射,或者用矟相互斫刺。像如此之比,就是說欲為大患。緣於欲為本,才會致有如此的災變的。

又次,緣於欲之本,而著鎧執仗,或者在於城門,或者在於城上,而共相斫射。或者用矟而刺,或者用鐵輪而轢其頭,或者消鐵(鎔液)互相噴灑。受此種種的苦惱,就會有眾多的人之死亡。

又次,欲貪也是沒有常(無常)的,都均為有代謝變易,都不停而不解脫的。此欲為變易無常之故,就叫做欲貪為之大患。

要怎樣才能捨離欲念呢?如果能夠修行而除貪欲的話,就叫做舍欲。所謂諸有沙門、婆羅門,有的並不知道欲之會為大患,也不知道舍欲之原。如果實在不知沙門應行沙門之法,應行沙門的威儀,不知婆羅門應行婆羅門的威儀的話,則這就不是沙門,不是婆羅門,也不能舉身去作證,不能自遊戲於證悟之中。又所謂諸沙門、婆羅門,能審知欲為大患,能捨離其欲,如實而不虛,知道沙門有沙門的威儀,知道婆羅門有婆羅門的威儀,己身能夠作證而自遊戲於其中的話,就是叫做捨離於欲。

甚麼為之色味呢?假如眼前看見剎帝利的女種(帝王族親的種族的女人),婆羅門之女種(婆羅門種的女人),長者的女種,其年齡為十四、十五、十六,長的不長不短(不高不矮),不肥不瘦,不白不黑,端正無雙(非常的端正大方),為世間所稀有的。他最初看見其顏色,而生起喜樂之想,就叫做色味。

甚麼叫做色之大患呢?又次,如果後來看見那位女人己經為八十、九十,乃至已經為百歲的時候,甚顏色已變易,少壯的時代已經過去,牙齒已經缺落,頭髮已經皓白,身體已經垢堺(到污穢之界),皮緩而面皺,脊僂而呻吟,身體有如舊的車輛,形體都戰掉,都扶杖而行。云何呢?(不覺得怎麼樣嗎?)比丘們!最初所看見的妙色,後來又變易的很利害,這豈不是大患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這就是所謂色為大患。」

「又次,於此,如果看見那位女人,身體抱著重患,而臥在於床褥,失去其大小便,又不能起止(不能行動)。云何呢?(不覺得怎樣嗎?)比丘們!本來所看見的妙色,而現在致有此患,這豈不是大患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世尊告訴他們說:「諸比丘們!這就叫做色為大患。」

「又次,比丘們!如果看見那位女人身壞而命終時,就將她送至於塚間(墓地)。云何呢?(不覺得怎麼嗎?)比丘們!本來所看見的妙色,現在都已變改,就在於其中會現起苦樂之想,這豈不是大患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世尊告訴他們說:「這就是所謂色為大患。」

「又次,如果看見那位女人,死後經過一日、二日、三日、四日、五日,乃至七天,其身體會胮脹而爛臭,會散落在一處。云何呢?(不覺得怎麼樣嗎?)比丘們!本來有的妙色,現在致於這樣的變易,這豈不是大患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世尊告訴他們說:「這就是所謂色為大患。」

「又次,如果看見那位女人被烏、鵲、鵄、鷲等鳥來噉食,或者為狐、狗、狼、虎所見而被牠們所食噉,或者看到被蜎飛蠢動、極細的蠕蟲所食噉。云何呢?比丘們!她本來具有的妙色,現在已致於此變易,在於其中生起苦樂之想,這豈不是大患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世尊告訴他們說:「這就是所謂色為大患。」

「又次,如果看見那位女人之身,被蟲鳥所食其一半,殘餘的腸胃血肉,都污穢不淨。云何呢?此丘們!她那本來所有的妙色,現在已致此種變化,在於其中生起苦樂之想,這豈不是大患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世尊告訴他們說:「這就是叫做色為大患。」

「又次,如果看見那位女人之身的血肉都已消盡,殘餘的都是骸骨相連之相。云何呢?比丘們!她那本來所有的妙色,現在已致為此變易,在於其中,會生起苦樂之想,這豈不是大患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世尊告訴他們說:「這就是所謂色為大患。」

「又次,如果看見那位女人的血肉都已消盡,殘餘的唯有其筋纏在於束薪。云何呢?比丘們!她本有的妙色,現在已致於這樣的變易,在於其中會生起苦樂之想,這豈不是大患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 !」世尊告訴他們說:「這就是所謂色為大患。」

「又次,如果又看見那位女人之身,其骸骨已散落,都各在於一處,或者腳骨在於一處,或者膞骨在於一處,或者 骨在於一處,或者臗骨在於一處,或者脅肋在於一處,或者肩臂骨在於一處,或者頸骨在於一處,或者髑髏在於一處。云何呢?諸比丘們!她本有的妙色,現在已致於這種變易,在於其中會生起苦樂之想,這豈不是大患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世尊告訴他們說:「這就是所謂色為大患。」

「又次,如果看見那位女人之身,其遺骨為皓白之色,或者好似鴿鳥之色。云何呢?比丘們!她本有的妙色,現在已致於此變易,在於其中會生起苦樂之想,這豈不是大患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世尊告訴他說:「這就是所謂色為大患。」

「又次,如果看見那些女人,其骸骨經過無數歲(算不盡的歲月),或者有的已腐爛而壞敗,和塵土同色。云何呢?比丘們!她本有的妙色,現在已致於如此的變易,會在於其中生起苦樂之想,這豈不是大患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世尊告訴他們說:「這就是所謂色為大患。」

「又次,此色為無常,為有變易,不得久停的,並沒有牢強。這就是所謂色為大患。」

「甚麼叫做色為出要呢?假如能夠捨離於色,除棄諸亂想的話,這就是所謂捨離於色。如果諸沙門、婆羅門,對於色,而染著於色,而不知其為大患,也不知捨離,都不能如實而知的話,這就不是沙門、婆羅門。其身在於沙門,而不知道沙門的威儀,在於婆羅門,而不知道婆羅門的威儀,就不能於自己之身作證,而自遊戲於其中。所謂諸有沙門、婆羅門,對於色而不染著於色,深知為大患,而能知道捨離的話,就是所謂在於沙門而知道沙門的威儀,在於婆羅門而知道婆羅門的威儀,自己之身能作證悟而自遊戲於其中,這叫做捨離於色。

甚麼叫做痛(受)之味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得樂痛(樂受)之時,便知道我得樂痛(樂受)。得苦痛(苦受)之時,便知道我得苦痛(苦受)。如果得不苦不樂之痛時(捨受),便知道我得不苦不樂之痛(捨受)。如果得食之樂痛(樂受)時,便知我得食的樂痛(樂受)。如果得食之苦痛時,便知我得食的苦痛(苦受)。如果得食的不苦不樂之痛(捨受)時,便知我得不苦不樂之痛(捨受)。如果為不食的苦痛(苦受)之時,便自己知道我為不食的苦痛(苦受)如果為不食的樂痛(樂受)之時,便自知我為不食的樂痛(樂受)。如果為不食的不苦不樂之痛(捨受)之時,便自知我為不食的不苦不樂之痛(捨受)。

又次,比丘們!如果得樂痛(樂受)的話,則在於那個時候就不會得苦痛(不苦受),也不會有不苦不樂痛(不捨受),那個時候我乃唯有樂痛而已。如果得苦痛之時,那時就沒有樂痛,也沒有不苦不樂痛,唯有苦痛而已。

其次,比丘們!如果得不苦不樂痛(捨受)時,那時就沒有樂痛與苦痛(不樂受、苦受),唯有不苦不樂痛(捨受)而已。其次,痛(受)為無常、變易之法,因之而知道痛(受)為無常、變易之法的話,這就叫做痛(受)為大患。

甚麼為之痛為出要呢?如果能夠對於痛(受)而捨離於痛(受),而除去諸亂想的話,就叫做捨離於痛(捨離受)。有些沙門、婆羅門對於痛(受)而染著於痛(受),而不知為大患,也不得捨離,如實而不知(不能如實而知),這就叫做不是沙門、婆羅門。在於沙門而不知沙門的威儀,在於婆羅門而不知婆羅門的威儀,不能以身作證,不能自遊戲於其境界。

有些沙門、婆羅門對於痛而不染著於痛,深知痛(受)為大患,而能知捨離,這就叫做在於沙門而知道沙門的威儀,在於婆羅門而知道婆羅門的威儀,能以身作證而自遊戲於其境界,這就叫做捨離於痛(捨離受)。

又次,比丘們!如有沙門、婆羅門不知苦痛(苦受)、樂痛(樂受)、不苦不樂痛(捨受),如實而不知(不能如實而知),又教他人使他人也和其同樣而行的話,這並不是其宜的。如有沙門、婆羅門能捨離痛(捨離受),能如實而知道,又能勸教他人,使他人能遠離於痛(受)的話,這就正為其宜,這就叫做捨離於痛(捨離受)。

比丘們!我現在演說著欲、味欲,欲為大患之事,又說其能舍等事。也說明著色、味色,色為大患,以及能捨離色之事。由於演說著痛、味痛,痛為大患,而能捨離其痛,所謂諸位如來所應行的,所應施設的,我現在都統統把它做完了。你們應該常常思念在於樹下空閒之處,應該坐禪思惟,不可有懈怠!這就是我的教敕。」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四

大意:本經敘述人身、人命,與財物,為之三種不牢要。而教人如何將此不牢要的轉成為牢要的方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三種不牢要之事。那三種呢?所謂身為不牢要,命為不牢要,財為不牢要是。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有此三種為不牢要的。於此,比丘們!在此三種不牢要當中,應當求方便,以期轉成為三種牢要。那三種呢?所謂在於不牢要之身,求於牢要,在於不牢要之命,求於牢要,在於不牢要之財,求於牢要。

甚麼為之將此不牢要之身,求於轉成為牢要呢?所謂以身謙敬禮拜,隨時問訊是。這就叫做將不牢要的身,求於轉成為牢要。

甚麼為之將此不牢要之命,求於轉成為牢要呢?於是(是這樣的):如果有善男子、善女人能盡形壽不殺生,不加以刀杖於眾生身,都常知慚愧,而有慈悲之心,能普念於一切眾生。盡形壽不偷盜,都恒念惠施與人,其心沒有悋惜之想。盡形壽不淫泆,也不他淫。盡形壽不妄語,都常念至誠,而不欺誑世人。盡形壽不飲酒,其意並不錯亂,而受持佛教的禁戒,這就叫做將命不牢要的,求而轉成為牢要的。

甚麼為之財不牢要,而求其轉成為牢要呢?如有善男子、善女人,都常念惠施與沙門、婆羅門,以及諸貧匱的人。對於這些人當中,如果須要飯食的話,就與其飯食,須要漿的話,就給與其漿。如果須要衣被、飲食、牀敷、臥具、病瘦時的醫藥、舍宅、城郭等,其所須要之具,都均給與的話,像如是的,就叫做財不牢要,而求其轉成為牢要。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所謂將此三不牢要的,求其轉成為牢要的。」

當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知身不牢要 命亦不牢固 財貨衰耗法 當求牢要者

人身甚難得 命亦不久停 財貨磨滅法 歡喜念惠施

(知道身為不牢要,命也是同樣的為不牢固,財貨更為是衰耗之法,因此,應當求其轉成為牢要的。人身甚為難得,命也是不能久停,財貨為磨滅之法,因此,應發歡喜心,而惠施於一切。)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第一德福業 三因三安瞿 三夜病惡行 苦除不牢要

(1.第一德經,2.三福業經,3.三因緣經,4.三安心處經,5.瞿波離經,6.三夜經,7.病經,8.惡行經,9.苦除經,10.不牢要經。)



三供養品第二十二

概要:首先說明佛陀與阿羅漢,以及轉輪聖王,為有資格接受人的供養者。依次為三善根、樂與苦與不苦不樂之三受,婦女與咒術與邪見為隱秘於世間而為妙,而日與月與如來之語為三世之法,為顯露而妙,不覺知三有為之相,愚者之三相三法,以及戒定慧之三法之故,墮在於三惡趣,三種的敬愛之法,貪欲、睡眠、調戲之三法為墮入地獄之因,應遠離貪欲、飲酒、睡眠之三法等事。



一八五

大意:本經敘述有三種人應受供養。所謂如來、漏盡的阿羅漢、轉輪聖王。如來能度化一切眾生,阿羅漢乃解脫生死的聖者,均能為世間的福田。至於轉輪聖王即以正法治化,使人皈於善道,故應受世人的供養之人。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三種人,為世間的人所應供養的(值得供養的)。那三種人呢?第一為如來、至真、等正覺,為世間的人所應供養的。第二為如來的弟子,漏盡的阿羅漢,為世間人所應供養的。第三為轉輪聖王,為世間的人所應供養的。

有甚麼因緣(為甚麼緣故)如來乃為世人所應供養的呢?因為如來對於那些不伏的人,而能伏他,不降的人,能降他,不度的人,能度他,未得解脫的人,能使他得解脫,未般涅槃的人,能使他成就涅槃,無救護的人,能作為救護,眼盲的人,能作為其眼目,疾病的人,能作為救護,為最尊第一的人。在於惡魔,或者是魔天,或者是天,以及人民當中,為最尊的福田,為可敬、可貴,為人作引導,使人知道正路,對於那些未知道的人,則為他說道教督,由於此因緣,如來乃為世人所應供養的。

又有甚麼因緣,如來的弟子漏盡的阿羅漢為世人所應供養呢?比丘們!當知!漏盡的阿羅漢乃已度脫生死之源,更不再受後有,已得無上之法,其淫、怒、癡都已滅盡,永遠不再得全(不再生全,不再復生),是世間的福田。由於這些因緣本末,使那些漏盡的阿羅漢,為世間的人所應供養的。

又由於甚麼因緣,轉輪聖王為世人所應供養的呢?比丘們!當知!轉輪聖王乃以正法治化,終皈不會殺生,又教他人使他人不殺生。自己不盜竊,又教他人,使他人不偷盜,自己不淫泆,又教他人不行淫泆,自己不妄語,又教他人使他人不妄語,自己不兩舌,不鬥亂彼與此,也教他人,使他人不兩舌,自己不嫉妒,不恚、不癡,也教他人不習這些法,自己行正見,又教他人,使他人不邪見。由於這些因緣,由於這些本末,使轉輪聖王為世人所應供養的。」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六

大意:本經敘述應該在於如來、正法,以及聖眾等三寶之處去種植功德。因為此三善根乃為不可窮盡,而能至於涅槃界的。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阿難說:「有三處善根,為不可窮盡,能漸至於涅槃界的。那三處呢?所謂在於如來之處,去種植功德,此善根乃為不可窮盡的。第二,在於正法裡面,去種植功德,此善根也是不可窮盡的。第三,在於聖眾之處,去種植功德,此善根也是不可窮盡的。這就是所謂,阿難!就是說此三處的善根為不可窮盡,而能得至於涅槃界。因此之故,阿難!應當要求方便,去獲得此不可敬盡的福德。像如是的,阿難!應該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阿難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八七

大意:本經敘述樂痛、苦痛、不苦不樂痛(樂受、苦受、捨受),各為欲愛使、瞋恚使、癡使。佛陀叫人以四念處去消滅此三受。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這三種之痛(三受)。那三種呢?所謂樂痛、苦痛、不苦不樂痛是。諸比丘們!當知!那樂痛(樂受)就是所謂欲愛使,那苦痛(苦受)就是所謂瞋恚使,那不苦不樂痛(捨受)就是癡使。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學方便,去求消滅這些使(煩惱)。所以的緣故就是應當要自己熾燃,應當自己去修行法,而得無比的法。諸比丘們!當知!我滅度之後,如果有比丘能夠念於熾燃,修行其法,而得無比之法的話,就是我的第一聲聞弟子。

云何呢(要怎麼樣呢)?比丘們!應當要怎樣自己熾燃,應當怎樣自己去修行,而得修行之法,而獲得無比之法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對於內,應自觀察其身,對於外,而自觀察其身,對於內外而自觀察其身,而自遊戲於其境界中。於內觀其痛(受),於外觀其痛(受),於內外觀其痛(受);於內觀其意,於外觀其意,於內外觀察其意;於內觀其法,於外觀其法,於內外觀其法而自遊戲於其中。像如是的,應當要自熾燃,而修行其法,而得無比之法。諸比丘們!如能行此法的話,則在於聲聞中,得為第一的弟子。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八

大意:本經敘述女人、咒術、邪見之三事,如果現露的話,就會不妙,隱則為妙,故應覆隱此三事。日、月、佛法之三事,乃和此相反,故應把此三事顯露。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三種事,如果覆隱就會為妙,假如現露的話,就會為不妙。那三事呢?第一就是女人,如覆蔽的話,就為妙,如顯露的話,就為不妙。第二就是婆羅門的咒術,如果覆蔽的話,就為妙,顯露就為不妙。第三就是邪見之業,如果覆蔽的話,就會為妙,顯露的話,就為不妙。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有此三種事如果覆蔽的話,就會為妙,假如顯露的話,就會為不妙。

又有三種事,如是顯露的話,就會為妙,假如覆蔽的話,就會為不妙。那三種事呢?第一為日,第二為月,如果顯露就會為妙,假如覆蔽的話,就會為不妙。第三為如來的法語,如果顯露的話,就會為妙,假如覆蔽的話,就會為不妙。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有此三種事,顯露就為妙,覆蔽就為不妙。」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女人及咒術 邪見不善行 此是世三法 覆隱而最妙

日月廣所照 如來正法語 此是三世法 露則第一妙

(女人,以及咒術,和邪見,為不善之行。這就是世間三法,如果覆隱的話,就為之最妙。日與月會廣照於一切,以及如來的正法之語,這三種世法,假如顯露的話,就是第一之妙。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露現如來之法,不可以使其覆隱。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九

大意:本經敘述應當知道有生、老、死之三有為相。所謂生的長相,經過的遷變的一切,結果之相,也就是會死,都是變易之法,故應善於分別。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此三種有為的有為之相。那三種呢?第一就是知所從起(生相),第二就是知當會有遷變(異、老相),第三就是知道當會滅盡(滅、死相)。他怎樣的知道所從起的呢?所謂會生,為長大而成為五陰之形(色受想行識,吾人的身心),而得諸持入(六界、十二入),就叫做知道所從起。

他怎樣的滅盡呢(第三)?所謂會死,生命經過會不留住,是無常的,諸陰(五陰身心)都會散壞,宗族會別離,命根會斷絕,就是所謂的滅盡。

他怎樣的變易呢?所謂牙齒會脫落,頭髮會變白,氣力會竭盡,遂年而衰微,身體終皈會解散,這就是所謂變易之法。就是為之,比丘們!為之三種的有為之有為之相。當應知道!此三有為之相,要善於分別。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九○

大意:本經敘述愚人的身口意的三相三法,以及智者之身口意三相三法。學佛人應知其相而捨離愚之三法,應學智者之三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愚癡的人有其三相三法,為不可以恃怙的(不可靠)。那三法呢?於是(是這樣的),愚癡的人對於那些不可以思惟的卻去思惟(思惟不正確的事),對於不可論說的卻去論說(說不正確之語),對於不可以行的卻去修習它。

甚麼為之愚者對於不可思惟之事而卻去思念呢?於是(是這樣的),因為愚者之意,對於三行,便去思憶。那三行呢?於是(是這樣的),愚者會起嫉妒之心,對於他人的財物,以及對於女色,都會心心念念而惡言,都均會興起嫉妒之心而想:『他所有的,願許與我』。像如走,愚者對於不可以思惟而卻去思惟。

甚麼為之愚者之對於不可以論說而卻去論說呢?於是(是這樣的),愚者乃會造口業的四種過錯。那四種呢?於是(是這樣的),愚者乃恒喜妄言、綺語、惡口,與鬥亂彼此(兩舌)。像如是的,愚者乃會造此口業的四種過錯。

甚麼為之愚者之會造作的惡行呢?於是(是這樣的),愚者會造身的惡行,會常念殺生、竊盜、淫泆。像如是的,愚者會造這些惡行。像如是的,比丘們!愚者有此三種惡行,愚癡的人會修習此三種事。

又次,比丘!智者也有三種事,都當會念而修行。那三種呢?於是(是這樣的),智者對於應該思惟的,便會去思惟;應該論說的,便會去論說;應該行善的,便會去修行善的業。

那些智者是怎麼的對於應思惟之事,便去思惟呢?於是(是這樣的),智者乃思惟其意之三行。那三行呢?於是(是這樣的),智者並不嫉妒、不瞋恚、不愚癡,都常行正見,看見他人的財物時,並不會生起想念。像如是的,智者乃對於應思惟之事,便會去思惟(不應思惟的,就不會去思惟)。

甚麼為之智者乃對於應論說的便去論說呢?於是(是這樣的),智者乃成就口的四行。那四行呢?於是(是這樣的),智者乃不行妄語,也不教人妄語,見人之妄語時,其意乃不甚喜樂,就叫做智者之守護其口。又次,智者乃不行綺語、惡口、鬥亂彼此(兩舌),也不教人去行使綺語、惡口、鬥亂。像如是的,智者乃成就口的四善行。

甚麼為之智者之成就身的三行呢?於是(是這樣的),智者乃思惟其身行,不會有所觸犯。所謂智者乃自不殺生,也不教人去殺生,見人的殺生,其心不會喜樂。自不偷竊,也不教人去偷盜,見人之偷盜時,其心就不喜樂。也不會淫泆,看見他女之色時,其心不會起想念,也不會教人去行使淫泆。假如看見老母(老婦人)時,就視之如自己的母親,看見中年的,就認為如自己之姊,看見年小的,就認為如自已的小妹,其意並不會有高大凸凹。像如是的,智者之身乃成就此三行。這叫做智者之所行。像如是的,比丘們!有此三有為之相。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對於愚者的三相,就應當常恒的捨離,對於此三種智者所行的,不應廢毀其須要(要常行其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九一

大意:本經簡述當念修行戒、定、慧的三法。因為賢聖之戒定慧為斷生死的根元,依之而出離一切苦惱之故。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這三種之法,為不可以覺知,不得見、聞,經歷很多的生死,都未曾瞻視過的。我及你們,都不曾見聞過的。那三種法呢?第一就是所謂賢聖之戒,乃為不可覺知,不可以見,不可以聞,經歷很多的生死,也未曾瞻覩,我及你們都不曾見聞的。第二就是賢聖的三昧(正定),第三就是賢聖的智慧,都為不可覺知,不見、不聞的。

然而如現在來說,我身,並及你們,都均能覺知賢聖的禁戒,以及賢聖的三昧(正定)、賢聖的智慧,都均已成就,不會再度後有之身,已斷除生死的根原。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思念而修行此三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九二

大意:本經敘述少壯、無病、壽命等三法,為世人所貪愛的;老、病、死三法,則為世人所不貪愛的。學佛人應該要學的就是:雖然少壯,當求不老,而至於涅槃;雖然無病,當求方便,使其不會有病;雖然有壽,當求方便,使其不命終。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三種法,乃為非常可以敬愛的,為世人所貪的。那三法呢?第一就是所謂少壯,乃甚為可愛敬的,為世人所貪的。第二就是無病,乃甚為可愛的,為世人所貪的。第三就是壽命,乃甚為可以愛敬的,是世人所貪的。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有此三法,乃甚為可愛敬,為世人所貪的。

又次,比丘們!雖然有此三法,乃甚為可愛敬,為世人所貪的,然而更有三種法,為不可愛敬的,為世人所不貪的。那三種呢?第一就是雖然有少壯,然而必當會至衰老,是不可愛敬的,是世人所不貪的。比丘們!當知!第二就是雖有無病,然而必當會為病,是不可愛敬的,是世人所不貪的。比丘們!當知!第三就是雖然有壽命,然而必當會死,為不可愛敬的,為世人所不貪的。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雖然有少壯,也應當求其為不老,而至於涅槃界;雖然有無病,也應當求其方便,使其不會有病;雖然有壽命,也應當求方便,使其不命終。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九三

大意:本經敘述眾生都由於貪欲、睡眠、調戲之三事,而入於三惡趣。女人則終日和這三事纏縛不離,因此,乃比男人比較容易墮落。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猶如在於春天的時候,天空降下大雹那樣,假若如來不出現於世間的話,則眾生之墮入地獄之事,也是和這道理一樣的。這時,女人之墮入於地獄之事,乃多於男子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比丘們!當知!由三種事之故,眾生之類,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入於三惡趣。那三種事呢?所謂貪欲、睡眠、調戲(掉舉)是。有這三種事纏著在於眾生的心意,因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入於三惡趣的。

女人則竟日(整天)都在習翫三法,以自娛樂。那三法呢?第一就是在晨朝之時,都以嫉妒心,而自纏縛自己;第二就是如至於日中(白天)之時,又以睡眠結去自纏裹自己;第三就是向暮之時,以貪欲心而自纏縛自己。由於此因緣,使那些女人在於身壞命終之後,會生於三惡趣。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思念離開此三法。」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嫉妒睡眠調 貪欲是惡法 牽人至地獄 至竟無解脫

是故當捨離 嫉妒及睡調 亦當舍於欲 莫造彼惡行

(嫉妒與睡眠,以及調戲〔掉舉〕、貪欲,這些都是惡法,都會牽引人們至於地獄,終皈都不會有解脫的一天。因此之故,應當要捨離那些嫉妒,以及睡眠、調戲,也應當捨棄貪欲,不可以造那些惡行。)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思念離開那些嫉妒,應該沒有慳悋之心,應該常行惠施,不可纏著於睡眠,應當行持不染,應當不著於貪欲。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九四

大意:本經敘述貪欲、飲酒、睡眠之三法,乃會令人不知厭足,會使人不能至於滅盡之處,因此,當應捨離,不可以去親近它們。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此三種法,如果修習、翫習的話,就會使人不知厭足的一天,也不能至於休息之處。那三種法呢?第一就是所謂貪欲,如果有人習此法的話,就始終不會有厭足。第二就是如有人習慣於飲酒的話,就始終不會有厭足。第三就是如有人修習睡眠的話,也是同樣的始終不會有厭足。這就叫做,比丘們!叫做如有人習此三種法的話,就始終不會有厭足,也不能至於滅盡之處。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恒常的捨離此三種法,不可以去親近它。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之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供養三善根 三痛三覆露 相法三不覺 愛敬春無足

(1.供養經,2.三善根經,3.三痛經,4.三覆露經,5.三有為相經, 6.三相三法經,7.三不覺知經,8.三愛敬經,9.春時雨大雹經,10.無厭足經。)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二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三



地主品第二十三

概要:本品敘述由於波斯匿王之供養世尊之故,佛陀乃為他講說佛陀本生的地主王的因緣譚。依次為帝釋天之試探婆拘盧比丘之事,二十億耳比丘之教化,婆提長者的本生譚,三種之香,世尊見提婆之乞食而避,而誡阿難之事,戒定慧之賢聖的三法,三不善根,三聚,三觀想等事。



一九五

大意:本經敘述波斯匿王自謂供養佛及僧三個月為功德無量。佛陀乃告誡大王,說作福應無厭,而說佛陀的本生為地主王時,供養燈光佛七萬歲之久,以及八十億比丘,又經七萬歲供養舍利等功德,而只求獲福,不知求解脫,以誡大王之宜求解脫,王遂悔過。其次為迦旃延尼自述其本生為使人純黑時,供養式詰如來,發願求解脫之事,以資佐證。最後為佛贊她為信解脫第一。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波斯匿王告訴諸群臣說:「你們趕快催督嚴飾羽寶的車輛,我欲往詣世尊之處,去禮拜問訊。」

這時,左右的大臣受王的教令後,就依命去做,尋即向王報告說:「嚴駕已經辦完,現在正是出發之時。」

當時,波斯匿王就乘寶羽的車輛,被步騎數千(被很多的步兵、騎兵)前後圍繞,出離舍衛國(城),欲至祇洹精舍,而往詣於世尊之處。王也像諸王之法那樣,除去了身上的五飾,所謂蓋、天冠、劍、履屣,以及金拂。將這些物舍放在於一邊,然後到世尊的面前,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另一面。

那時,世尊曾經對他講說深法,使他歡樂,令他喜悅。當時,波斯匿王聽佛說法後,仰白世尊說:「唯願世尊受我邀請供養三個月,以及比丘僧,在這三個月的期間內,不到別地方去。」這時,世尊乃默然而接受波斯匿王的邀請。

這時,波斯匿王見世尊默然納受其請之後,就從座而起,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便退下而去。還至於舍衛城後,即敕令諸群臣說:「我欲供養佛及比丘僧三個月,在這期間所須要的物品,如衣被、飲食、臥具,以及病瘦時的醫藥,都由我供給,你們也應當發起歡喜心!」諸臣回答說:「如是!」

這時,波斯匿王就在於宮門外,作一大講堂(佈置一殿堂為講堂),莊飾的極為殊妙,也懸掛繒幡繒蓋,而作倡妓樂,不可以稱計之多。同時也施諸浴池,辦諸油燈,辦理種種的飯食,有百種的滋味。當時,波斯匿王即白而說:「時間到了!唯願世尊臨顧這個地方!」

那個時候,世尊一看時間已到,就著衣持鉢,率領諸比丘僧,被他們前後圍遶,進入於舍衛城,而至於那個講堂之處。到達後,就於座位而坐,諸比丘僧即各依次而坐。

這時,波斯匿王引帶諸宮人,自己則親手去奉食,也供給大眾所須要的,乃至三個月,都沒有短乏,所謂給與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時的醫藥是。王於供佛時,看見世尊飯食完畢後,就持種種的華,散在於世尊的身上,以及比丘僧之上。然後乃更取一小座,而坐在於如來的前面,他白世尊說:「我曾經從佛您聽到如此的因緣本末:如佈施給畜生之食的話,就能獲福百倍(佈施的物價的一百倍),給與犯戒之人之食的話,就能獲福千倍,佈施給與持戒的人之食的話,所獲之福為萬倍,佈施給斷欲的仙人之食的話,獲福為億倍,奉食給與須陀洹向(向於入聖流之果,初果向)的話,所獲的福報為不可以計出之多。何況供養已成就須陀洹果(入流,初果)的聖者呢?何況供養向斯陀含(一來向,二果向)的聖者,以及得斯陀含道(一來果,二果)的聖者呢?何況供養向阿那含(不還向,三果向)的聖者呢?何況供養得阿那含道(不還果,三果)的聖者呢?何況供養向阿羅漢(阿羅漢向,向於四果)的聖者呢?何況供養得阿羅漢道(應供,四果阿羅漢)的聖者呢?何況供養向辟支佛(緣覺、獨覺向)的聖者呢?何況供養得辟支佛(獨覺)的聖者呢?何況供養向於如來、至真、等正覺的聖者呢?何況供養已成就佛道,以及其比丘僧呢?其福功德一定是不可以稱計的。我現在所作的功德,今天已經辦完了!」

世尊告訴他說:「大王!不可以作如是之語!作福應該為沒有厭足才是。今天為甚麼緣故,說:所作已辦完呢?不可以說此語的緣故就是這樣的:因為生死乃為長遠,乃不可以稱計的(佛陀於是說其本生譚而說:)

在過去久遠之前,有一位國王,名叫地主(方主),曾經統領此閻浮洲的裡地(國土)。那位國王有一位大臣名叫善明,少小之事也和國王周旋(出計謀),並沒有所畏難。那時,國王即分閻浮的地一半給那位大臣,使其統治。這時,善明小王就自造城郭,東西為十二由旬,廣為七由旬,土地非常的豐熟,人民也很眾多。

那時,其城的名叫做遠照,這位善明王主的第一夫人之名叫做日月光,長的不長、不短,不肥、不瘦,不白、不黑,顏貌很端正,為世間所稀有的。口裡出優鉢華(青蓮華)之舌,身體作栴檀(譯為與樂,香樹)之香。經過不久,其身就懷妊。這位夫人就去向大王稟報而說:『我現在有娠。』王聽此語之後,非常的歡喜,不能自勝(禁不住其喜悅)!就敕令左右,更施設坐具,而快樂無比。夫人懷妊的日期已滿之時,就生一男兒。當出生的時候,在閻浮裡內,都看見其晃然金色。其顏貌很端正,具有三十二相,身體為黃金色的。善明大王一看這位太子時,就非常的歡喜,慶賀不止!便召集諸位大師-婆羅門、道士等人到宮中來。大王親自抱太子,以便利諸師瞻相而說:『我現在已生此子,你們給我瞻相,也請諸位替代立一個名字。』

這時,諸位相師受王的教令,就各共去抱而瞻看,而觀察太子的形貌。他們都異口同音的說:『聖王!太子乃很端正無比,諸根都不缺欠,有三十二的大人之相。現在這位王子當會有兩條路可走,如果在俗家的話,便會為一位轉輪聖王,會有七寶之具足。所謂七寶,就是:輪寶、象寶、馬寶、珠寶、玉女寶、居士寶、典兵寶的七種是。也當會有千子,都為勇悍剛強,能卻眾敵的人。在於此四海之內,不用刀杖,就自然的沒有不伏的人。倘若這位王子出家去學道的話,就會成就無上的正覺,其名德會遠布:會彌滿於世界。大王生此王子的當天,有光明遠照,因此,王子的名字應該叫做燈光。』這時,諸位相師已將太子的名字立完,就各自退坐後離去。

當時,大王乃整天都抱著這位太子。未嘗離開他的眼界。同時,大王乃為了這位王子而建立三棟講堂,便利太子之秋、冬、夏的期間,都能過著安適的日子。也派宮人婇女,充滿在於官內,使其太子在此遊戲。

當時的太子就這樣的過著其美滿的生活,到了二十九歲之時,由於信心堅固,就去出家學道。太子即日出家,即夜成佛(當天出家後,就證悟真理,在那天的夜間就成為佛陀。所謂宿慧之啟發,有以致之)。那時,閻浮裡地,所有的人都聽到此消息:『那位王太子殿下,去出家學道,已即日成佛了。』其父王在於早晨聽說王太子出家學道,即夜成佛的消息,當時,父王便作如是之念:昨晚曾經聽到諸天在於空中,都同樣的稱善,這必定是善應,並不是惡向,我現在應去和他相見。

這時,大王率領四十億的民眾,被這些男女圍繞,便往詣於燈光如來所住的地方。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坐在於一邊。四十億的民眾,同時也去禮拜後,都退坐在一邊。這時,燈光如來乃為其父王,以及四十億民眾,漸說妙論,所謂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演說貪欲為穢汙,有漏為不淨之行。出家為最要,能獲得清淨的果報。到這時,如來乃觀察眾生之意,知道大家的心性已柔和,就將諸佛如來所常說的法,也就是所謂苦、集、盡(滅)、道。都統統和那些四十億民眾廣說其義。大家就在於座上,盡諸塵垢,而得法眼淨(認識真理的概要)。

這時,四十億民眾乃白燈光如來說:「我們都意願剃除鬚髮,出家學道。」大王!當知!那個時候,四十億民眾都均得出家學道,就在於出家的那一天成為阿羅漢。當時,燈光如來就帶這些四十億民眾,都是無著的聖者,去遊行其國界。所到之處的國土人民,都以四事供養,所謂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時的醫藥,都沒有所渴乏。當時,地主大王聽說燈光成就無上正真、等正覺後,領帶四十億的民眾,都是無執著的聖者,都遊行其國界之事,就想:我現在應該遣信去請如來在這裡遊化。假若答應而來的話,就能滿足我的本願,如果不能來的話,我就應親自去跪拜而問訊。就這樣的,乃敕一臣說:『你到那裡去問訊如來,就持我的名字,去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問其興居輕利,遊步康強(願佛起居安祥,玉體平安)。你們就說:王地主問訊如來的興居輕利,游步康強。唯願世尊臨顧此土!』(請佛光臨此地教化)。

那時,那位大臣受王的教敕,便到了佛所遊化的國界。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立在於一邊,而白佛說:『大王地主叫我禮拜如來之足,問訊禮後,問佛的興居輕利,游步康強。唯願世尊臨顧其國家!』那時,世尊默然,而接受其邀請。

當時,燈光如來帶領諸大眾,漸次遊行在於人間,和大比丘四十億大眾俱在。都在在處處,靡不恭敬者(到處都沒有不受恭敬的)。所謂衣被、飯食、牀臥具、病瘦時的醫藥,都均受到貢獻。漸漸的終至於地主國界之時,地主大王聽說燈光如來來到此國界,住在於北婆羅園中,帶領大比丘眾四十億人,就說:『我現在應親自去歡迎。』

這時,地主大王也帶領四十億民眾,往詣於燈光如來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坐在於一邊。四十億民眾也繼之而禮佛之足後,都坐在於一邊。

那時,燈光如來就漸次對那位國王,以及四十億民眾,當面講說妙論,所謂之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闡說貪欲為穢汙,有漏為不淨之行,出家為最要,能獲得清淨的果報。那時,如來觀察眾生之意,心性已很柔和。就繼之而說諸佛如來所常說之法,也就是苦、集、盡(滅)、道,都盡和那些四十億民眾廣說其義。大家聽後,即在於其座上,諸塵垢都消盡,而得法眼清淨(認清真理的概要之眼已顯發。)

這時,四十億民眾乃白燈光如來說:『我們都願意剃除鬚髮,而出家學道。』大王!當知!那個時候的四十億民眾,都統統得以出家學道,也即於出家之日,都成就阿羅漢道。這時,國王就從座起,頭面禮足之後,便退而去。

當時,燈光如來就帶領八十億眾,都是阿羅漢,去游化在於其國界。國王的人民都以四事供養,所謂衣被、飯食、床臥具、病瘦時的醫藥等,都事事供給,並沒有乏短。這時,地主國王又在於其餘之時,帶領諸群臣往詣於如來之處,到後,頭面禮足,然後坐在於一邊。這時,燈光如來就對那位國王說微妙之法。地主大王白如來說:『唯願世尊,盡我形壽的期間,接受我的供養,以及比丘僧。當會供給衣被、飲食、牀臥具、病瘦時的醫藥等,都統統供給。』那時,燈光如來就默然接受國王之請。

這時,國王見佛默然受請後,就重白世尊說:『我現在要向世尊您求願,唯願世尊核准!』世尊告訴他說:『如來之法,乃超過此願的。』國王白世尊說:『我現在所求的願,乃極為淨妙之願。』世尊告訴他說:『你所求之願,是怎樣淨妙呢?』國王白世尊說:『如我的意見是這樣的:今天眾僧在一器而食,明天即又用另外之器而食,今天眾僧穿一種服,明天又更換一種服;今天眾僧坐一種座,明天又更坐另一種座;今天使人給與眾僧使用,明天即又更換他人給眾僧之使用。我所求願的,正正就是這樣而已!』燈光如來告訴他說:『隨你所願,現在正是其時。』

這時,地主大王聽佛核准之語後,非常的歡喜,不能自勝其喜悅。就從座起,頭面禮足之後,便退而去,便還回宮中。到官中後,告訴諸群臣們說:『我現在欲盡其形壽供養燈光如來、至真、等正覺,以及比丘僧的衣服、飯食、床臥具、病瘦時的醫藥,你們也應當勸發(發心),協助我的供辦。』諸臣回答說:『如大王的教旨就是!』諸臣就在離城不遠,一由旬之內,造立堂舍,都雕文刻鏤,為五色玄黃。又懸繒幡蓋,作倡伎樂,以香汁灑地。也修治浴池,辦具燈明,以及甘饌、飲食,和施設坐具。一切都作完之後,便說:『時間差不多了,現在正是時候了,願佛屈顧於此地!』

這時,燈光如來已知道時機已到,就著衣持鉢,率比丘眾,被他們前後圍遶,便到了講堂之處,到達後,各各就座而坐。當時,地主大王看見佛陀,以及比丘僧們都坐完後,就帶宮人婇女,以及諸大臣,親手自斟酌,而行種種的飲食,其味各有百種。」

世尊講到這裡,又叫一聲大王而說:「大王!當知!那個時候的地主國王,在於七萬歲的期間,供養燈光如來,以及八十憶眾的諸阿羅漢,都未曾懈廢過。那位如來在那些地方教化完畢之後,便進入無餘的涅槃界,而般涅槃(進入身心俱滅盡而沒有餘遺。所謂回到究竟解脫的境處,而離開世間去)。

燈光佛寂滅後,地主大王就用若干百種的香花去供養,在於四衢道路蓋四棟廟寺,各棟廟寺都用七寶,都用金、銀、琉璃、水精,也懸繒幡蓋。嗣後八十億的僧眾各各都漸次而入於無餘涅槃界,而般涅槃(寂滅)。那時,大王就持取八十億的僧眾,而收拾他們的舍利,各各都興起神寺,也都懸繒幡蓋,與香華供養。大王!當知!那時,地主大王又供養燈光如來的寺院,以及八十億羅漢的寺院。又經七萬歲,隨時供養燃燈、散華,懸繒幡蓋。大王!當知!燈光如來的遺法滅盡之後,然後那位國王才取滅度(逝世)。

那個時候的地主大王,豈為是別人嗎?不可以作如是的想像!所以的緣故就是:那個時候的地主大王,就是我本身是。我在於那個時候,經過七萬歲的期間,用衣被、飯食、床臥具、病瘦時的醫藥,去供養那位佛陀,使其不減少。在佛般涅槃之後,又在於七萬歲當中,供養形像舍利,燒香、燃燈,以及懸掛繒幡蓋,都沒有所渴乏。我在於那時,將此功德,都求在於生死當中去獲此福佑,而不求解脫。大王!當知!那時所有的福德,在於現在是否還有遺餘嗎?不可以作此想法!因為如我現在觀察那些福佑,已沒有毫釐,如毛髮許的存在的(福佑已沒有存在)。因此之故,大王!不可以作如是之言:『我所作的福佑,今日已辦完。』大王!你應該要作如是之語:『我現在的身、口、意所作的眾行,均為求解脫,不求在於生死中享受其福業。這樣,便能在於長夜安隱無量。』」

那時,波斯匿王聽聞世尊的一番本生譚之後,就懷恐懼,衣毛都竪立起來,一時悲泣交集,乃用手抆淚,即時以頭面禮拜世尊之足,而自陳其過錯的行狀而說:「我乃如愚、如騃,而無所覺知的人,唯願世尊受我的悔過!現在五體投地,痛改過去的錯誤,不再發出這些有過失之語。唯願世尊受我的悔過!」像如是的再三的向佛懺悔!

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大王!現在能在於如來之前懺悔你的非法,能夠改往修來!我現在納受你的悔過,不可再造過非!」

那時,在於大眾當中,有一位比丘尼,名叫迦旃延,就從其座位站起,行頭面禮足之後,仰白世尊說:「現在世尊所說的,乃甚為微妙。世尊並告訴波斯匿王,而作如是之語:『大王!當知!身口意所作的眾行,應盡求解脫,不可求在生死中享受其福業,便能在於長夜獲得安隱無量。』所以的緣故就是:我自憶起過去三十一劫時,有一位式詰如來、至真、等正覺,出現在於世間,為一位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乃遊化在於野馬的世界(野馬國)。

那時,那位佛陀,到了食時,就著衣持鉢,進入於野馬城去乞食。這時,城內有一位使人,名叫純黑。當時,那位使人看見如來執鉢入城去乞食。看見後,便作如是之念:現在如來進入城內,必須要飲食。就進入家內去拿出食物來佈施與如來,同時發起如是之願而說:『願持此功德,使我不墮於三惡趣之中,使我當來之世,也能值遇如此的聖尊,也能使那位聖尊為我說法,同時能得解脫。』世尊您,以及波斯匿王,都同樣的知道此事。當於那個時候的那位純黑使人,豈為是別人嗎?不可以作如是的想像,所以的緣故就是:那時的純黑使人,就是我本身啊!

我在於那個時候,供養式詰如來之飯食時,曾作如是的誓願:『願使將來之世,能值遇如此的聖尊為我說法,使我同時得到解脫。』我在於三十一劫之中,都不墮於三惡道中,都生在天上、人中,最後在於今日受如此的身分,能遭值聖尊,而得以出家學道,而盡諸有漏,而成就阿羅漢果。如世尊所說的極為微妙之法,而告訴波斯匿王所說的:『身口意所作的眾行,都盡求解脫,不可在生死中享受其福業。』我如看見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斯之發歡喜心向於如來的話,我便生如是之念:這些諸位賢士們,雖然用意,然而猶不愛敬供養如來的。假如我看見四部之眾時,我就會去告訴他們說:『你們諸位賢者們!到底須要甚麼對象呢?是衣鉢嗎?是尼師檀(坐具)呢?或者是針筒嗎?是澡罐嗎?或者其餘的沙門應用的什物,我都均悉供給。』我既許允此事,便到各處去乞求,如果我能得應用之物的話,就是大幸之事,假如不獲得的話,我便會到鬱單越(北俱盧洲)、瞿耶尼(西牛賀洲)、弗乾逮(東勝身洲),去求索,去拿來給與所須要的人。所以的緣故就是:均由於此四部之眾,而得涅槃之道之故。」

那個時候,世尊觀察迦旃延比丘尼之心,便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是否看見過像如是之類的信心之解脫,如迦旃延比丘尼嗎?」諸比丘們回答說:「不曾看見過的,世尊!」世尊告訴他們說:「我的聲聞當中的第一比丘尼,得信解脫的人,就是所謂迦旃延比丘尼是!」

那時,迦旃延比丘尼,以及波斯匿王,和四部之眾(出家在家各二眾),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九六

大意:本經敘述帝釋天遙見婆拘盧已經成就阿羅漢,然而卻不為他人說法,就去試探他,而知道他乃能說法,因忌眾生之類大多數的人都是著於我所,或者非我所,故默然不說法耳。天帝因此而憶起往昔的佛說世界殊異之事,遂稱讚婆拘盧之能說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王舍城)的耆闍崛山(靈鷲山)中,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尊者婆拘盧(善容。憍賞彌的長者之子,學佛八十年中,未曾生病,為無病第一,一生中不對人說法,省事第一),在於一山曲(隱僻之地),正在補納舊衣。這時,釋提桓因遙見尊者婆拘盧在於一山曲,補納其舊衣,看見之後,便作如是之念:這位婆拘盧尊者已經成就阿羅漢果,諸縛都已解脫,為長壽無量(長壽第一),永恆的自降伏,都思惟一切為非常、苦、空、非身(非我),而不著於世事,也不為他人說法,都寂默自修,有如外道異學那樣的作方。不知道這位尊者能為他人說法?或者為不堪任為他人說法?我現在當去試探他。

那時,天帝釋便由三十三天隱沒不現,來到耆闍崛山,現身在於婆拘羅尊者的面前,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站在於一邊。那時:釋提桓因(天帝釋)便說此偈而說:

智者所歎說 何故不說法 壞結成聖行 何為寂然住

(您為有智的人所歎說的,為甚麼緣故您乃不去為人說法呢?一切結縛您都已經壞滅,已經成就聖行的人,為甚麼只顧寂然而住呢?)

那時,尊者婆拘羅又用此偈回答釋提桓因而說:

有佛舍利弗 阿難均頭槃 亦及諸尊長 善能說妙法

(因為有佛陀,也有舍利弗、阿難、均頭〔均提,舍利弗引導他成為阿羅漢,故欲報恩,終身作沙彌,供給所須〕、槃〔槃陀迦〕等尊者,以及也有諸位尊長,都善能講說妙法之故)。

那時,釋提桓因白尊者婆拘盧說:「眾生的根智有若干種類,然而,尊者!當知!世尊也說眾生的種類,乃多於地上之土,為甚麼緣故尊者婆拘盧您,不為他人說法呢?」婆拘盧回答說:「眾生類乃很難覺知,世界有若干,各各的國土都不同,然而都執著於我所、非我所(都爭執為我,為非我,為我所有,為非我所有等論,難以啟導)。我現在因為觀察此義之故,才不為他人說法的。」

釋提桓因說:「願尊者您,與我講說我所,以及非我所的意義。」婆拘盧尊者說:「我人(我們大家)的壽命,不管是男人,或者是女人,這些士夫之類(男女人類),都盡依於此生命而得以存在。然而,再者,拘翼(帝釋天)!世尊也說過:『比丘當知!應當要自熾燃,而不生起邪法,也應當如賢聖者之默然那樣。』我因觀察此義之故,保持默然的!」

這時,釋提桓因遙向世尊的方面,叉手(雙手合掌),便說此偈而說:

歸命十力尊 圓光無塵翳 普為一切人 此者甚奇特

(歸命擁有十力的世尊!圓滿的光明,沒有一些塵翳,能普為一切的人,這是非常的奇特的!)

尊者婆拘盧問他而說:「為甚麼緣故,帝釋乃說這些話呢?說甚麼:此者甚奇特呢?」(這是非常的奇特之事。)釋提桓因回答說:「我自念在往昔之時,曾經到過世尊之處,到達後,即禮拜世尊之足,而請問此義說:『天、人之類,有甚麼想念呢?』那時,世尊告訴我說:『在此世界裡,有若干的種類,各各都殊異,根原都不同。』我聽此語之後,尋向佛說:『如是!如世尊所說的:在世界裡,有若干的種類,各各都不同。如果為那些眾生說法的話,都統統會受持,而有成果的人。』我依於此說之故,而說:『此者甚奇特(這是非常的奇特之事)!』然而,尊者婆拘盧您所說的,也是如是,在世界裡,有若干的種類,各各都不同。」

這時,釋提桓因便作如是之念:這位尊者乃堪任為人說法的,並不是不能說法的人。當時,釋提桓因即從座起而去。

那時,釋提桓因聽尊者婆拘盧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九七

大意:本經敘述二十億耳尊者雖然精進苦行,然而卻不得解脫,就有意舍法服還俗。佛乃為其說琴弦不緩不急之喻,教他循於中道而修,尊者因此而修成阿羅漢,佛乃讚歎其為精勤苦行第一。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占波國(無勝,十六大國之一,位於中印之恒河邊),在雷聲池之側(為一蓮池的旁邊)。

這時,二十億耳尊者(精勤苦行第一)在於一靜處,正在自修法本,並不放棄頭陀十二法之行(1.納衣〔糞掃衣〕2.三衣3.乞食4.不作餘食5.一坐食〔午前中作一次的正食外,不食其餘的小食〕6.一揣食7.阿蘭若處〔閒靜處〕8.塚間坐9.樹下坐10.露地坐11.隨坐12.常坐不臥),晝夜都在經行用功,不離開三十七道品之教。不管是坐,或者是行,都常修正法,不論是初夜(下午五點至九點)、中夜(夜九點至翌日一點)、竟夜(後夜,一點至五點),都恒自克勵,不捨棄修持正行。然而,又不能對於欲漏之法,心得解脫。當時,二十億耳尊者所經行之處,都可看見其腳壞而血流,其血盈滿在於路側,猶如屠牛的地方,有烏鵲在那裡食血那樣。雖然是這樣的用功,又不能對於欲漏而心解脫。這時,二十億耳尊者便作如是之念:釋迦文佛的苦行精進的弟子當中,我為第一人。然而今天我的漏心還不能得解脫;我的家業又有那麼多的財寶,應該捨棄法服,還作白衣(居士),將財物拿來廣為惠施。因為現在作這沙門,實在並不是那麼的簡單的一件事(恐作行者不成果,寧可還俗去!)。

那個時候,世尊遙知二十億耳之心所念的事,就騰遊虛空,到了尊者所經行的地方,敷座具而坐在那裡。這時,二十億耳尊者乃趨至於佛前,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當時,世尊問二十億耳說:「你剛才為甚麼緣故作如是之念呢?為甚麼念說:釋迦文佛的精進苦行的弟子當中,我為第一。然而到了今天我的漏心還不能得到解脫?我的家業又有那麼多的財寶,應該可以捨棄法服,將那些財物拿出來廣為佈施為是。因為現在作這沙門,乃非常的難以成就,而不是容易之事!」二十億耳回答說:「如是!世尊!」

世尊告訴他說:「我現在還問於你,你就隨你的意見回答我。云何呢?二十億耳!你本來在俗家時,善能彈琴嗎?」二十億耳回答說:「如是!世尊!我本來在俗家時,乃善能彈琴的。」世尊告訴他說:「云何呢?二十億耳!如果彈弦時極為急促的話,其響就會不齊等。那個時候的琴音可以聽採嗎?」二十億耳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告訴他說:「云何呢?二十億耳!如果琴弦又緩的話,那個時候的琴音可以聽採嗎?」二十億耳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告訴他說:「云何呢?二十億耳!假如琴弦不急不緩的話,那個時候的琴音可聽採嗎?」二十億耳回答說:「如是!世尊!如果琴弦不緩不急的話,則在於那個時候的琴音便可以聽採的。」

世尊告訴他說:「這也是同樣的道理的。如果極為精進的話,就猶如調戲(掉舉);假如懈怠的話,這就會隨入於邪見,如果能在於中庸的話,這就是上等之行。像如是的,不久之後,當會成就無漏的人。」那時,世尊與二十億耳比丘講說微妙之法後,就還回雷音池之側。

當時,尊者二十億耳思惟世尊之教敕不捨,須臾之時,就在於閒靜之處修行其法,而證悟如是之理:所以族姓子之出家學道。剃除鬚髮,修無上的梵行,而為: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之身,已能如實而知!尊者二十億耳,就這樣的成就阿羅漢果。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的聲聞中的第一弟子,精勤苦行的人,就是所謂二十億耳比丘是。」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九八

大意:本經敘述婆提長者病死後,因沒有後嗣,波斯匿王就親臨收攝其財寶入於官庫,然後詣佛所。佛陀說:婆提的前世福報已享盡,今世並未造新福,故墮於涕哭地獄。佛陀並述其本事,說他曾佈施辟支佛,後又有悔心,致於現世雖為富有,而不能享用,故勸人廣行佈施。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舍衛城裡的婆提長者(跋提梨迦,譯為賢善,舍衛城人),因罹疾病而命終,然而這位長者乃沒有子息之故,他所有的財寶都盡沒入於官庫。那時,波斯匿王整個身體都被塵土所坌,並不更衣,就來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

當時,世尊問王說:「大王!你為其麼緣故,被塵土坌身,而來到這裡呢?」波斯匿王白世尊說:「在此舍衛城內,有一位長者名叫婆提,今天命終。他並沒有子息,我就親自去收攝他的財寶,把它整理後,沒入於官庫。純金有八萬斤,更何況其他的雜物呢?雖然長者這麼的富有,然而在生之日,所食的都是如此之食,也就是所食的都極為弊惡,並不食精細的食物,所穿的衣服都為垢坌不淨,所乘的車騎都極為瘦弱的。」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大王!如王你來說的那樣:所謂慳貪的人雖然得此財貨,也不能食噉的。也不與其父母、妻子、僕從、奴婢,也不給與朋友、知識,也不奉獻給沙門、婆羅門,以及諸位尊長的人。如果為有智之士的話,得此財寶之後,便能惠施廣濟,一切都不會有所愛惜的會供給沙門、婆羅門,以及諸位高德之人的。」

這時,波斯匿王問佛說:「這位婆提長者命終之後,會轉生於何處呢?」世尊告訴他說:「這位婆提長者命終之後,會轉生在涕哭大地獄中。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他乃為斷善根的人,因此,其身壞命終之後,才會生於涕哭地獄內。」波斯匿王說:「婆提長者為斷善根的人嗎?」世尊告訴他說:「如是!大王!如王你所說的,那位長者為斷於善根的人,同時那位長者的過去的福報已盡,而不再造新的福德。」波斯匿王說:「婆提長者是否還有餘福嗎?」

世尊告訴他說:「沒有的!大王!已完全沒有毫釐的餘福之存在的。有如那些田家公(田的主人),只顧收刈,而不再播種,嗣後便會窮困,而漸至於命終那樣。所以的緣故就是但食過去所造之業,而不更造新的之故。這位長者也是如是,唯食過去所造的福業,更不造新的福業,這位長者今夜當會在於涕哭地獄中。」

這時,波斯匿王便懷恐怖之心,抆淚而說:「這位長者往昔之時作甚麼功德福業,而能生在於富有之家?又作甚麼不善的根本,致於不能得食那些極為豐富的貨物,不能樂於五樂之中呢?」

那時,世尊告訴波斯匿王說:「在過去久遠的迦葉佛出現在世間之時,這位長者乃出生於此舍衛城內的田家子(地主)。那個時候,迦葉佛離開世間後,有一位辟支佛出現於世間,曾經往詣於此長者之家(田家子之家)。那時,這位長者看見辟支佛在於門外,看見後,便生如是之念:像如是的尊者出現在於世間之事,乃為非常難以值遇之事,我現在應捧飲食物去佈施此人。那時,長者便佈施那位辟支佛的飲食,辟支佛得食之後,便飛在於空中而去。當時,那位長者看見辟支佛作此神足(神變)之後,就作此誓願而說:『我持此善本之願(為所造的善事而求的願),使我世世所生的地方,都不墮於三惡趣,

都能常有很多的財寶。」然而後來又有反悔之心,而說:『我剛才的那些食物,應該給與奴僕,不該白送這位禿頭道人去吃食。』那個時候的田家長者,豈為是別人嗎?不可以作此觀,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那時的田家長者,就是現在的這位婆提長者是。

他當時佈施之後,由於發此誓願,而持此功德,其所生的地方,都不墮於惡趣,都恒於多財饒寶,而生於富貴之家,一點也沒有渴乏。然而既佈施之後,又生後悔之心,所謂:我寧可將這些飲食給與奴僕食用,不應給與這位禿頭道人,使其飲食。由於這些因緣本末的緣故,雖然出生為富有,但是卻不能食此極為富有的貨物,又不能樂於五樂之中,自己不能供養自己,又不給與父母、兄弟、妻子、僕從(奴僕)、朋友、知識等人,同時也不佈施沙門、婆羅門,以及諸位尊長的人,唯食過去的福業,不造新的福德。因此之故,大王!如果有智之士得此財貨的話,就應當廣為佈施,不可有所憐惜,又當得無極之財。像如是的,大王!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波斯匿王白世尊說:「從今以後,當會廣為佈施沙門、婆羅門等四部之眾(出家在家之學佛的男女四眾)。至於那些諸位外道、異學的人,如來乞求的話,我就不堪與他(不佈施給他們)。」世尊告訴他說:「大王!不可以作如是之念: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一切眾生都由於得食,才能得以生存,如果沒有食,便會喪亡之故。」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念當廣惠施 終莫斷施心 必當值賢聖 度此生死源

(應當念念廣於惠施給人,終皈不可斷此佈施之心。必定會值遇賢聖之人的,會因之而度此生死的淵源的〔會解脫生死的〕。)

那時,波斯匿王白世尊說:「我現在會倍加歡慶,而向於如來。所以的緣故就是

所謂:『一切眾生皆由食而得以生存,無食就不得生存。』」那時,波斯匿王又說:「從今以後,當會廣於惠施,不會有所悋惜!」

這時,世尊對波斯匿王講說微妙之法。當時,大王聽法之後,就從座起,頭面禮足之後,便退而去。

那時,波斯匿王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九九

大意:本經敘述戒香、聞香、施香之三香就是諸香之冠,為逆風、順風、逆順風都會香,因此,當求方便,去成就此三種妙香。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尊者阿難在於閒靜之處,曾經生起如是之念:在世間裡,是否有如此之香與否?所謂逆風也會香,順風也會香,逆順之風也會香?當時,阿難尊者思念此事後,便從其座位站起,就往詣世尊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坐在於一邊。

那時,阿難尊者白世尊說:「我在於閒靜之處,曾經思惟如是事:在世間裡,是否有這種香,所謂亦逆風香(遇逆風也會香),亦順風香(遇順風也會香),亦逆順風香(遇逆順之風也會香)的嗎?」

那時,世尊告訴阿難說:「有的!有這種妙香的。所謂遇逆風也會香,遇順風也會香,遇逆順之風也會香的。」這時,阿難白世尊說:「這是甚麼香呢?遇逆風也會香,遇順風也會香,遇逆順風也會香呢?」世尊告訴他說:「有這種之香的,而且此香氣之力,乃遇逆風也會香,遇順風也會香,遇逆順之風也會香的。」阿難白佛說:「這到底是甚麼香呢?為甚麼遇逆風也會香,遇順風也會香,遇逆順之風也會香呢?」世尊告訴他說:「此三種香,確實遇逆風也會香,遇順風也會香,遇逆順之風也會香的。」阿難說:「那三種呢?」

世尊告訴他說:「戒香、聞香、施香,就是所謂其三香的。阿難!確實有此香種的。此三種香實在是逆風也會香,順風也會香,逆順風也會香的。在諸世間裡所有之香,乃以此三種香為最勝、最上,為無能與其相等者,沒有能及它者。猶如由於牛而有酪,由於酪而有酥,由於酥而有醍醐。此醍醐乃為最勝、最上,無與等者,亦不能及,這也是如是的。諸所有世間的諸香,乃以此三種香為最勝、最上,無能及者!」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木蜜及栴檀 優鉢及諸香 此諸種種香 戒香最為勝

此戒以成就 無欲無所染 等智而解脫 逝處魔不知

此香雖為妙 及諸檀蜜香 戒香之為妙 十方悉聞之

栴檀雖有香 優鉢及餘香 此諸眾香中 聞香最第一

栴檀雖有香 優鉢及餘香 此諸眾香中 施香最第一

(木蜜之香,以及栴檀之香、優鉢華〔青蓮華〕之香,和其他諸香類,這些種種的香氣當中,乃以戒香最為優勝的。由於此戒之成就,而為無欲,而為無所染,而為等智,而得解脫,所逝之處〔所遊止去處〕,惡魔並不會知道的。此香雖為妙〔這裡的香雖然也為妙好〕,以及諸香、栴檀之香、木蜜之香等香當中,還是以戒香為之最妙的,為十方都得聞而知的。)

(栴檀雖然會出很香的香,優鉢華也同樣的很香,以及其餘的諸香,在這些眾香氣當中,乃以聞香為最第一的。栴檀雖然會出很香的香,優鉢華也同樣的很香,其餘的香也有很香的香,然而在此諸眾香當中,是以施香為最第一的。)

這就是所謂此三種香,亦逆風香(遇逆風也會香),亦順風香(遇順風也會香),亦逆順風香(遇逆順之風也會香)。因此之故,阿難!應當要求方便去成就此三種香。像如是的,阿難!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阿難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入城去乞食之時,遙見提婆達多,就遠避他。佛陀因此而教誡阿難,叫他不應見愚人,如果和惡知識從事的話,就不會有信、戒、聞、智,倘若與善知識從事的話,就能增益諸功德,會戒具成就。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世尊在乞食的時間已到之時,就著衣持鉢,進入於羅閱城去乞食。那時,提婆達兜也入城去乞食。當時,提婆達兜所進入的街巷中,佛陀也正往那個地方去。然而佛陀因遙見提婆達兜向這邊來,便欲退而去。這時,阿難乃白世尊說:「為甚麼緣故,欲遠離此街巷呢?」

世尊告訴他說:「因為提婆達兜現在也在於此巷內,所以要遠避他的。」阿難白佛說:「世尊!您豈畏提婆達兜嗎?」世尊告訴他說:「我並不是怕畏提婆達兜的,但是對於這種惡人,最好不要和他碰面為妙。」阿難說:「然(是的,那麼)!世尊!可以叫此提婆達兜,使他到別地方去。」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我終無此心 使彼在他方 彼自當造行 便自在他所

(我並沒有這種心,並無意叫他到別地方去。然而他自己當造其行,便自在於別地方的。)

阿難白世尊說:「然而提婆達兜是否有勝過於如來之處嗎?(疑讓路為讓賢者)」世尊告訴他說:「愚惑之人,即不須要和他相見的!」

這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不應見愚人 莫與愚從事 亦莫與言論 說於是非事

(不應該和愚癡的人碰面,不可和愚癡的人從事,也不可和他言論,不可和他論談是非等事。)

這時,阿難又用此偈回答世尊說:

愚者何所能 愚者有何過 正使共言說 竟有何等失

(愚者有甚麼能力?愚者有甚麼過咎?假如和他共談論,終皈會有甚麼過失呢?)

那時,世尊又用此偈回答阿難說:

愚者自造行 所作者非法 正見反常律 邪見日以滋

(愚癡的人自己去造其行,其所作的為非法的,是違反正見,違背常律的,其邪見會與日俱滋長的。)

因此之故,阿難!不可與惡知識從事。所以的緣故就是:如果與愚人從事的話,就會無信、無戒、無聞、無智。假如和善知識從事的話,便會增益諸功德,而戒具成就。像如是的,阿難!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阿難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一

大意:本經敘述提婆達多恒受阿闍世王的五百釜的供養,其虛名乃遠播,而起貢高之心,而滅諸善功德。佛陀因此而告誡諸比丘:應當發善心,不應著於利養,而能獲戒定慧之三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和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阿闍世王乃恒常以五百釜飲食物,奉獻給提婆達兜。當時,提婆達兜的名聲乃聞於四方的遠處,所謂其戒德具足,名稱悉備,才會使國王每日都送物來供養的。

這時,提婆達兜得到這些利養之事,諸比丘們也有所聽聞,就向世尊說:「國中的人們,都歎說提婆達兜的名稱遠布,才能使阿闍世王恒去供養他的。」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比丘們!不可以抱這種心,不可以貪欲如提婆達兜那種利養才好。所以的緣故就是:提婆達兜這位愚人造此三事,所謂身口意都不驚懼,也不恐怖。像現在的提婆達兜這位愚人,當會消盡此諸善的功德,有如取惡狗之鼻,把它損壞的時候,就會愈倍於兇惡那樣。提婆達兜這位愚人也是同樣的,他受這種利養之後,就逐起貢高之心。因此之故,諸比丘們!不可以生起著於利養之心。假如有比丘著於利養的話,就不能獲得三法。那三種法呢?所謂賢聖的戒、賢聖的三昧、賢聖的智慧,都不能成就的。如果有比丘不著於利養的話,便能獲得三法。那三法呢?所謂賢聖之戒、賢聖的三昧、賢聖的智慧是。假如欲成就此三法的話,當應發起善心,不著於利養。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二

大意:本經敘述如有貪瞋癡之三不善根的話,就會墮落地獄、餓鬼、畜生之三惡趣。若有不貪、不瞋、不癡的三善根的話,就能生於人天當中,乃至會漏盡而證涅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此三種的不善根。那三種呢?所謂貪不善根、恚不善根、癡不善根是。如果比丘具有了此三不善根的話,就會墮落於三惡趣。那三惡趣呢?所謂地獄、餓鬼、畜生是。像如是的,比丘們!如有此三不善根的話,便會有了三惡趣的。

比丘們!當知!有此三種的善根。那三種呢?所謂不貪善根、不恚喜根、不癡善根。這就是所謂比丘有此三善根。如果具有了此三善根的話,便會有二種的善處,乃至證得涅槃就是其第三善處。那二善處呢?所謂人、天是。這就是所謂比丘有此三善根的話,就能生在於此善處。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離開三種不善根,而修習三種善根。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三

大意:本經敘述有等聚、邪聚、不定聚,又有善聚、等聚、定聚。其中的邪聚、不定聚應當要遠離,正聚則應奉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此三種之聚的。那三種呢?所謂等聚(正定聚)、邪聚(邪定聚)、不定聚(正定聚必定能證悟,邪定聚終皈不證悟,不定聚就是在此二者中間,有緣證悟,無緣則不證悟。以三種類聚可以該收一切眾生)。

甚麼為之等聚(正定聚)呢?所謂等見、等治(正思惟)、等語、等業、等命、等方便(正精進)、等念、等定,就是所謂等聚。甚麼為之邪聚呢?所謂邪見、邪治(邪思惟)、邪語、邪業、邪命、邪方便(邪精進)、邪念、邪定,就是所謂邪聚。甚麼叫做不定聚呢?所謂不知苦、不知集、不知盡(不知滅)、不知道(不知四諦的真理),不知等聚(不知八正道),不知邪聚(不知八邪道),就是所謂不定聚。

諸比丘們!當知!又有三種類聚的。那三種呢?所謂善聚、等聚、定聚是。甚麼叫做善聚呢?所謂三善根是。那三善根呢?所謂不貪善根、不恚善根、不癡善根,就是所謂善聚的。甚麼叫做等聚呢?所謂賢聖的八品道,也就是等見、等治(正思惟)、等語、等業、等命、等方便(正精進)、等念、等三昧,就是所謂等聚。甚麼叫做定聚呢?所謂知苦、知集、知盡(知滅)、知道、知善聚、知惡趣(惡聚)、知定聚,就是所謂的定聚。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對於此三聚中的那些邪聚、不定聚,應當要遠離,對於此正聚,就應當奉行。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四

大意:本經敘述有欲想、瞋恚想、殺害想之三想。也有出要想、不害想、不恚想之三想。學道的人應當常念修行三善想,應該遠離三惡想。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此三種的觀想。那三種呢?所謂觀欲想、瞋恚想、殺害想,就是所謂比丘有此三種想(惡想)。比丘們!當知!假如有人觀欲想的話,在其命終之時,便會墮落於地獄之中。如果觀瞋恚想的話,在他命終之時,定會生在於畜生之中,所謂出生為雞狗之屬,以及蛇蚖之類等當中是。如果觀害想的話,也會在其命終之後生在於餓鬼當中,其形體為燒燃,而苦痛難以形容的。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有此三想的話,就會生在於地獄中,生在於餓鬼、畜生當中!

又有三想的。那三種呢?所謂出要想、不害想、不恚想是。假若有人有出要想的話,在其命終之時,會生在於此人間當中。如果有害想的話,則在他命終之時,自然的會生在於天上界。倘若有人有不殺之心的話,在其命終之時,會斷除五結(五下分結:貪、瞋、身見、戒禁取見、疑),便會在於彼處般涅槃(寂滅、解脫生死)。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有此三想,應該要常念修行,而對於那些三惡想的話,就應當要遠離。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地主婆拘耳 婆提逆順香 愚世三不善 三聚觀在後

(1.地主經,2.婆拘盧經,3.二十億耳經,4.婆提長者經,5.逆順香經,6.愚人提婆達兜經,7.阿闍世王供愚人之經,8.三不善經,9.三聚經,10.三觀想經在於最後)。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三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四



高幢品第二十四之一

概要:本品首談高幢之事,依次為對毘沙鬼的說法,為釋迦族的說法,為一比丘說五陰無常變易之事,成道後在鹿野苑度五比丘,次使三迦葉皈服之事,三齊之法之事,如存信、財、梵行的三現在的話,就能獲福之事,以長壽王的本生譚而誡拘深比丘之好爭之事,身邪、戒盜、疑之三結使之事。最後則說空、無願、無想的三三昧之事。



二○五

大意:本經敘述應恒念三寶,而得無畏,有如諸天之念三幢,所有的恐怖便自能消滅那樣。因此,應當常念三寶。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往昔的時候,天帝釋曾經告訴三十三天說:『你們如果進入大戰當中時,假如會起恐怖畏懼之心的話,你們就還顧而看我的高廣之幢,倘若看見我的高廣之幢的話,便不會有畏怖的了。如果不憶起我的高廣之幢的話,就應憶起伊沙天王(伊舍那天。譯為司配者,為第六層天自在天主,也是護世八天之一)之幢。由於憶起其幢之故,所有的恐怖就會自然消滅。假如不憶起我的高幢,以及不憶起伊沙天王之幢的話,那個時候就應當憶起婆留那天王(婆羅薩那,譯為依止不畏,廣與眾生而作依止之主夜神)之幢,由於憶起其幢之故,所有的恐怖,便會自然的消滅的。」

我現在再告訴你們:假如有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其中如有畏怖而衣毛倒竪的話,當於那時,就應該憶念我身,此是如來、至真、等正覺,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出現於世間的。假如有人恐怖,而衣毛都倒竪起來的話,便會因此而自然的消滅。

如果不憶念我的話,那時就應當憶念於如來之法。如來之法乃為非常的微妙,為有智慧的人之所學的。由於念法的緣故,所有的恐怖便會自然的消滅。

倘若不憶念我,又不憶念法的話,當於那個時候,就應該憶念如來的聖眾。如來的聖眾乃極為和順,為法法奉成就的聖眾。所謂戒成就、三昧成就、智慧成就、解脫成就、解脫見慧(知見)成就。所謂四雙八輩(四向四果),這就是如來的聖眾,為可敬可事,為世間的福田,就是所謂如來的聖眾。那個時候,如果念僧的話,所有的恐怖便會自然的消滅。

比丘們!當知!釋提桓因為有淫、怒、癡的天帝,然而其部屬的三十三天,因憶念其主時,即沒有恐怖,何況如來乃為沒有欲、怒、癡之心的覺者,當你念他之時,還會有甚麼恐怖嗎?如果有比丘會有恐怖的話,使會自然的消滅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憶念三尊,也就是憶念佛、法、聖眾(僧)是。像如是的,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六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降伏毗沙惡鬼之事,而度化那優羅小兒,同時並教化拔祇國的民眾等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在拔祇國的國界裡,有一鬼神,名叫毗沙(惡鬼)。在那個國內可說是一位極為兇暴的惡鬼。曾經殺人無量(殺害很多的人)。常常在一日當中殺害一人,或每日殺害二人、三人、四人、五人、十人、二十人、三十人、四十人、五十人。那個時候,諸鬼神、羅剎(暴惡鬼)都充滿在其國內。

這時,拔祇的人民都共集聚在一處,而作如是之言:「我們應該避免在此國內,應該到別個國家去,不須要住在這裡。」

當時,毗沙惡鬼知道那些人民的內心所念之事,便對那些人民說:「你們不可以離開這個國家,而欲到別個邦國去。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你們終皈(到頭來)還是不能免離我的手掌中之故。你們不如日日(每天)送一個人來奉祠我,這樣的話,便不會觸擾你們的。」當時,拔祇國的人民就這樣的依那位惡鬼的吩咐,每日都送一人去奉祠那位惡鬼。那時,那位惡鬼食那些人後,都將他們的骸骨擲著在於他方的山中,那山中的骸骨已被堆積到滿於溪穀了。

在於那個時候,有一位長者,名叫善覺,住在於那個國家,為一位饒財多寶的人,所積的錢財有千億,騾、驢、駱駝,乃不可以稱計之多,金、銀、珍寶、車渠、馬瑙、真珠、虎珀等七寶,也不可以稱計之多。那時,這位長者生有一位孩兒,名叫那優羅。由於唯有這一子之故,非常的憐愛惜念,未曾離開過他的眼前(都在其身邊)。當時,正遇此限制(規定):「那優羅小兒,其次乃輪到你應去祠鬼之時了。」

這時,那優羅的父母就沐浴這位小兒,給他穿好衣,然後牽他至於塚間,來到那位惡鬼之處。到達後,則啼哭喚呼,悲傷不已,然後作此言說:「諸位神明!諸位地祇!都鑒證明察!我乃唯有這一子,願諸神明當證明這事;以及二十八大鬼神主,都同樣的護鑒於此,使吾兒不致有災厄;暨四大天王們!我都統統皈命!願擁護此小兒,使免受厄難,而濟救他吧!以及釋提桓因,也向您皈命!願您濟度此兒的生命;以及梵天王,也同樣的皈命於您,願解脫此兒的生命,諸有鬼神鎮護世間的,也向您們皈命,使此兒脫此災厄;諸如來的弟子,漏盡的阿羅漢,我現在也同樣的皈命,使此兒脫離此厄;諸位辟支佛,無師自覺者!也向您們自皈依,使能脫離此厄;彼如來,現在也向您自皈依!您乃對於不降伏的人,能使其降伏,不得度的,能使其得度,不獲證的,能獲證,不解脫的,能解脫,不般涅槃的人,能使其般涅槃,無可救的,能作為救護,對於盲者,則作為其眼目,對於病患的人,能作其大醫王。不管是天,是龍,是鬼神,以及一切人民,或者是魔及魔王當中,為最尊、最上,並沒有能及的人。為可敬、可貴,為人作良佑,作福田,並沒有人能出於如來之上的!請如來鑒察此情!願如來照明我的至誠之心!」當時,那優羅的父母就這樣的,將其祈願表白之後,就將其孩兒付給惡鬼完畢,便退回而去。

那個時候,世尊曾以天眼清淨,又以天耳徹聽,而聽到如此之言:那優羅的父母啼哭悲傷不已!那時,世尊就用神足之力,到達那個山中惡鬼所住之處。這時,那位惡鬼,乃集在雪山之北的鬼神之處。當時,世尊印進入惡鬼所住的地方去坐下,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結跏趺之坐。

這時,那優羅小兒漸近於那惡鬼的住處。當時,那優羅小兒乃遙見如來在於惡鬼的住處,一看為:光色炳然(身體發光),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繫念在前(專心一意,並無他念),顏色很端正,與世間另有奇異,諸根為寂靜,而得諸功德,已降伏諸魔怨的形相,像如此的諸功德,為不可稱計的!又具有了三十二相、八十種好,而以莊嚴其身,有如須彌山之超出於諸山之頂,面如日月,也像金山那樣的,其光明乃遠照於他方。看見之後,便生起歡喜之心,向於如來,而生此念:這位必定不是毗沙惡鬼。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在看見之後,極為有歡喜之心之故。如果是惡鬼的話,便會隨其意,而被其所食掉的。

這時,世尊告訴他說:「那優羅!如你所念的!我並不是甚麼惡鬼,我是如來、至真、等正覺,是來救你,以及來降伏此惡鬼的!」這時,那優羅聽此語後,即歡喜踴躍,不能自勝(不能抑住其歡喜之心),便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

當時,世尊就為他講說妙義,所謂其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說貪欲為穢惡,有漏為不淨之行,出家為出要之道,能去除諸亂想。那時,世尊由於看見那優羅小兒之心已生歡喜,意性已柔軟,就將諸佛世尊常所講說之法:苦、集、盡(滅)、道等法,都其與他說。那位小兒就在於座上,其諸塵垢都滅盡,而得法眼清淨。那位小兒因為見法、得法、成就諸法之故,而承受諸法,已沒有狐疑,已瞭解如來之教,就歸依佛、法、聖眾,而受五戒。

這時,毗沙惡鬼回到其本位之處時,遙見世尊在那裡端坐思惟,身不傾動。一看此情形,便興起恚怒,便降雷電,霹靂大震,向於如來之處。或者大降刀劍,然而未墮於地之頃,便化作優鉢蓮華(青蓮華)。這時,那惡鬼乃加倍的瞋恚,就雨降諸山河石壁,但是還未墮地之頃,變化作為種種的飲食。這時,那位惡鬼又化作大象,吼喚而向於如來之處。當時,世尊又化作獅子王。這時,那位惡鬼就又化作更猛的獅子形,而直向如來之處。那時,世尊乃化作大火聚。當時,那位惡鬼又倍加瞋恚,就化作大龍,龍有七個頭。當時,世尊則化作大金翅鳥(迦樓羅。常捕龍為食的怪鳥)。這時,該鬼便生如是之念:我現在所有的神力,都於今時化現完了,然而這位沙門卻衣毛都不動,我現在應當去問其深義。

這時,該鬼問世尊說:「現在毗沙我,欲問深義,假如不能回答我的話,就應拿你的兩腳擲放在於南海。」世尊告訴他說:「惡鬼當知!我自觀察過,並沒有甚麼天,以及人民、沙門、婆羅門,或者是人,是非人,能將我的兩腳擲放在於南海的人。雖然如此,你現在欲問甚麼深義,也是無妨的,你現在可以啟問的了。」

這時,惡鬼問說:「沙門!甚麼是故行(舊業)?甚麼是新行?甚麼是行之滅呢?」世尊告訴他說:「惡鬼當知!眼就是故行,是曩時(昔時)所造的,緣於痛(受)而成就其行動(業行)。耳、鼻、口(舌)、身、意,這些都是故行,是曩時所造的,緣於痛(受)而成就其行動(業行)。這就是,惡鬼!這就是故行。」

毗沙鬼說:「沙門!甚麼是新行(新造的業行)呢?」世尊告訴他說 :「現在於身所造的身三(殺生、偷盜、淫泆)、口四(惡口、妄言、綺語、兩舌)、意三(貪、瞋、癡)之行,這是,惡鬼!這就是新行。」這時惡鬼說:「甚麼是行之滅呢?」世尊告訴他說:「惡鬼當知!故行(舊的業行)滅盡之後,更不再興起,又不造新的行,能取這些行,永遠使其不再生起,永遠滅盡無餘,就叫做行滅。」

這時,那位惡鬼白世尊說:「我現在非常的饑餓,你為甚麼緣故,要奪我的食物呢?此小兒是我所食的食物。沙門!你應歸還此小兒給我!」世尊告訴他說:「從前我還未成道之時,曾經為一位菩隆。有一隻鴿鳥投靠於我,我尚且不惜身命,而救濟那只鴿鳥的災厄。更何況我現在已成為如來,怎麼能捨棄這位小兒,使他被你吃噉呢?你現在這位惡鬼!你就是盡你的神力來對我,我也終皈不會給與你這位小兒的!

云何(你記得嗎)?惡鬼!你曾經在於迦葉佛之時,曾作過沙門,曾經修持梵行,後來又犯戒、因此,轉生為現在的惡鬼之身的(是不是麼?)」那時,惡鬼乃承佛的威神,便憶起曩昔時所造的諸行。

當時,惡鬼就到世尊之前,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並作如是之語而說:「我現在太愚惑,不能分別真偽,乃生此心,向於如來,唯願世尊您,納受我的懺悔!」像如是的,再三、再四向佛求願!

世尊告訴他說:「聽許你的悔過,以後不可以再犯!」那時,世尊也為毗沙鬼演說微妙之法,勸令他歡喜。這時,那位惡鬼手擎數千兩的黃金,奉上於世尊,白世尊而說:「我現在將此山谷佈施給與招提僧(譯為四方憎。通於過去、現在、未來,不可分與之物,如精舍、田地、山野等,為這裡所共有的。如為現前僧的話,則如食物、衣服、醫藥、臥具等,乃可以分配的),唯願世尊納受我的供奉,以及此數千兩的黃金!」像如是再三的懇求。

那時,世尊就納受其所奉獻的山谷,便說此偈說:

園果施清涼 及作水憍梁 設能造大船 及諸養生具

晝夜無懈息 獲福不可量 法義戒成就 終後生天上

(如園果的佈施,會為清涼,以及在水中作那些憍梁,使人得以渡過那樣。假如能造大船,以及諸養生之具,而晝夜都沒有懈怠的話,就能獲得不可稱量的福德,法義、戒,都能成就,終皈會生於天上界的!)

這時,那位鬼神白世尊說:「不知道世尊還有其他的教訓嗎?」

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應該捨棄你現在的本形,應穿三衣,而作沙門。然後進入拔祇城,在在處處(在於各處),作如是之教令說:『諸位賢者當知!如來出現於此世間,對於不降的,則使他降伏。不得度的,則使他得度,不解脫的,使他知道解脫,不得救的,則作為其救護,盲者則作為其眼目。不管是諸天,或者是世人,是天,是龍,是鬼神,是魔,是魔天,或者為人,為非人當中,都是最尊、最上,沒有人能與相匹等的,為可敬、可貴,為人作良佑福田的。今天已度那優羅小兒,以及降伏毗沙惡鬼了,你們可以前往去接受他的教化!』」惡鬼回答說:「如是!世尊!」

那時,毗沙鬼就這樣的依佛教令而作為沙門,披服三法衣,進入諸裡巷,去作如是之教令而說:「今天世尊度那優羅小兒,以及降伏毗沙惡鬼了,你們可往世尊之處,去受世尊的教誨。」

當在那時,拔祇國的人民乃非常的熾盛。這時,那位名叫善覺的長者,聽到此語之後,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禁不住其喜悅),就帶領八萬四千人民眾生,趨往世尊所住錫的地方,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坐在於一邊。那時,拔祇國的人民,有的行禮足之禮,有的唯有擎手。當時,八萬四千的民眾,都依次而坐在於一邊。

這時,世尊漸與他們演說微妙之法,所謂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貪為不淨之想,漏為大災患。那時,世尊曾觀察那些八萬四千之眾,心意都已歡悅。就將諸佛世尊平常所說之法:苦、集、盡(滅)、道,都普與那些八萬四千眾演說。他們都在於座上,盡諸塵垢,都得法眼清淨。有如白淨之衣,容易染為有色那樣。此八萬四千眾也是如是,都盡諸塵垢,都得法眼清淨。他們已得法、見法,已分別諸法(瞭解諸法),並沒有狐疑,而得無所畏,就自歸依三尊,也就是皈依佛、法、聖眾,而受五戒。

那時,那優羅之父,這位長者,乃白世尊說:「唯願世尊,受我的邀請!」當時,世尊就默然受請。此時那位長者看見世尊默然受請之後,就從座起,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就退還其所在地,去辦理種種的飲食,含有若干種的味,在於清旦之時,自白而說:「時間已經到了。」

那時,世尊到時候,就穿衣持鉢,進入拔祇城,到了長者之家,就座而坐。這時,長者由於看見世尊坐定之後,就親自用手斟酌,而進行種種的飲食。經過一段時間,看見世尊吃食完畢,即行清淨水,然後就取一座,在於如來之前面坐下來,白世尊說:「善哉!世尊!如果四部之眾(出家在家各二眾),須要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時的醫藥的話,即可叫他們在我家拿去使用。」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長者!如你所言。」世尊在於此時,即為長者演說微妙之法。說法完了之後,便從其座站起而去。

那時,世尊有如屈伸手臂之頃,就從拔祇國不現(隱沒),回到舍衛國的祇洹精舍。當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四部之眾當中,有人須要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時的醫藥的話,可以從那優羅之父之舍宅去取來應用。」當時,世尊又告訴比丘們說:「如我今天的優婆塞當中的第一弟子,並沒有所愛惜的人,就是所謂那優羅之父是!」(無所愛惜第一的長者)。」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七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就是法王,比任何聖王都為最尊、最上,是沒有人能趕得及的,是勝過於轉輪聖王,因此之故,當求方便,以正法去治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翅(釋迦族)的尼拘留園中,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釋迦種族的諸豪姓(望族),有數千人之眾,往詣於世尊所住錫的地方,到達後,都頭面禮足,然後坐在於一邊。那時,諸位釋種白世尊說:「今天您應當作國王,而治領此國界。這樣的話,我們的種姓便為不朽的,不可將轉輪聖王之位,在您之手而斷滅才好。如果當世尊您不去出家的話,就當會在於天下作為轉輪聖王,而統領四天下,而有千子之具足。我們這些種姓,其名稱定會遠布,人人都會稱說:轉輪聖王出現在於釋姓當中。由於這緣故,世尊!您應當作王治化,不可使王種斷絕。」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現在正正就是王身,名叫法王。所以的緣故就是這樣的,我現在問你們:云何?諸位釋種們!你們以為轉輪聖王有七寶具足,千子又為很勇猛,為最偉大的嗎?我現在於此三千大千的剎土(國土)當中,為最尊、最上,並沒有人能及的。我乃成就七覺意之寶,有算不盡的千聲聞之子,作為營從(隨從)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今用此位為 得已後復失 此位最為勝 無終無有始

以勝無能奪 此勝最為勝 然佛無量行 無跡誰跡將

(我現在要此地位幹甚麼?如果得到後,還是會失去的。如佛的此位,才是最為優勝的,因為無始,同時也沒有終。由於最勝而沒有人能侵奪之故,此勝正正就是最為優勝的。而佛陀的無量行,乃為無跡可尋的,到底誰用這些行跡幹甚麼呢?)

因此之故,諸位瞿曇(指諸釋種為瞿曇氏)!應當要求方便,應以正法,應以王法而治!像如是的,諸位釋種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釋種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八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一位比丘講說無常之法,同時也舉出自己在過去時曾由於惠施、慈仁、自守等三事而成為轉輪王身,然而那時的福佑,現在都已永滅無餘,以說明並沒有一法能永恆不易的。比丘受教後,曾證阿羅漢果。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有一位比丘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那位比丘白世尊說:「是否有一種色(色陰物質),能夠恒在而不變易的嗎?久在於世間,也不移動的嗎?是否有痛(受陰,精神,以下同)、想、行、識,恒在而不變易的嗎?久在於世間,也不會移動的嗎?」

世尊告訴他說:「比丘!並沒有這種色能恒在而不變易,能久存於世間的東西。也並沒有痛(受)、想、行、識之能恒在而不變易,能久存於世間的。比丘!如果說,又當有此色,能恒在而不變易,能久存於世間的話,就唯有梵行之人,為不可分別的。如果痛(受)、想、行、識,能久存於世間,而不變易的,也唯有梵行之人,為不可分別的。因此之故,比丘!由於色不可分別,不久存於世間之故。因此之故,梵行之人乃能分別而盡於苦本。又痛(受)、想、行、識,也不可以分別,不久存於世間,因此之故,唯有梵行乃可以分別而盡其苦本的。」

那個時候,世尊乃取一些土,置在其爪上(指甲上),然後對那位比丘說:「云何?(你看云何呢?)比丘!你看見此爪上之土嗎?比丘回答說:「唯然(是的)!看見了,世尊!」

佛陀告訴該比丘說:「假如當會有如這些少許的色(物質),能恒在於世間的話,則梵行的人,便不可分別而得盡苦際的。以是(因此),比丘!由於沒有少許的色之恒在,便得行梵行,而得盡苦本的(故梵行在於被,而知道能正確的盡諸苦惱)。所以的緣故就是:比丘!當知!我在於往昔之時,曾經作過大王,而統領四天下,都以正法去治化,去統領人民,那時,七寶都具足。所謂七寶,就是:輪寶、象寶、馬寶、珠寶、玉女寶、居士寶、典兵寶是。

比丘當知!我在於那個時候,作此轉輪聖王,而領治四天下,乃擁有八萬四千的神象,象名叫做菩呼。又有八萬四千的羽寶的車輛,有的用獅子之皮覆蓋的,有的用狼狗之皮覆蓋的,都盡懸幢與高蓋(傘蓋)。又有八萬四千的高廣之台,猶如天帝所居住的地方那樣。又有八萬四千的講堂,如法講堂之類的。又有八萬四千的玉女之眾,都像似於天女。又有八萬四千的高廣之座,都用金銀七寶間廁的。又有八萬四千的衣被服飾,均為是文繡柔軟。又有八萬四千的飲食之具,其味有若干的種。

比丘當知!我在那時,乘一隻大象,其色極為白好,口裡有六牙,都用金銀校具的。其身能飛行,也能隱形,或者為大,或者為小,其象名叫菩呼。我在那個時候,乘一匹神馬,其毛尾都為朱色的,行時,貼身不動。以金銀校飾的,其身能飛行,也能隱形,或為大,或為小的,馬的名叫做毛王。

我於那時,有八萬四千的高廣之台,我住在於其中的一台,台名叫做須尼摩,為純金所作的。那個時候,我在於一講堂中止宿,講堂的名叫做法說,也是純金所造的。我在那時,乘一寶羽的車輛,車的名叫做最勝,為純金所造的。我在那時,帶一玉女,為左右的使令,也如姊妹那樣。我在那時,在於八萬四千高廣之座,在於一座上,有金銀、瓔珞,為不可稱計之多。我在那時,穿一妙服,有如天衣那樣。所食之食,其味都如甘露。當在那時,我作轉輪聖王時,有八萬四千的神象,朝朝來至(每天都有這麼多的大象之到來),門外多有傷害(互相踐蹋),不可以稱計之多。我在那時,便作如是之念:此八萬四千的神象,朝朝來至,致在門外多有傷害,不可以稱計之多。我現在有意將這些大象分做二批,為四萬二千,朝朝來朝賀。

那個時候,比丘!我作如是之念:我在往昔之時,到底是作甚麼福?又作甚麼德?現在能得如此的威力,乃至於如此呢?又作如是之念:由於三事的因緣之故,使我獲得如此的福佑的。那三事呢?所謂惠施、慈仁、自守是。比丘!應當觀察!那個時候的諸行,都已永滅,都已沒有餘遺。當於那時,乃游於欲意,而不會有厭足。所謂厭足,就是對於賢聖的戒律乃為厭足之義。

云何呢?比丘!此色為有常呢?為無常呢?」比丘回答說:「為無常的,世尊!」佛陀說:「如果為無常的話,就是為有變易之法。那麼,你是否可以得生此心:此是我所有,我是其所有呢?」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說:「痛(受)、想、行、識,是常的嗎?是無常的嗎?」比丘回答說:「是無常的,世尊!」佛陀說:「假如為無常的話,就是為有變易之法。你是否可得生此心:此是我所有,我是彼所有呢?」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說:「因此之故,比丘!諸所有的色,不管是過去,是當來,是於今的現在的,則或者是大,或者是小,或者是好,或者是醜,或者是遠,或者是近,在此裡面的色,都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的,這乃是有智的人所覺知的。諸所有的痛(受),不管是過去,是當來,是於今現在,或者是遠,或者是近,這些痛(受)也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的,像如是的,乃為有智的的人所覺知的。比丘!應當要作如是而觀:如果為聲聞的人,而能厭患於眼(眼根),厭患於色(色境),厭患於眼識(眼識為眼根看見色境時,能分別其相貌而生的作用),或者緣於眼根而生的苦樂,也同樣的厭患。也厭患於耳根,厭患於聲境,厭患於耳識,或者依於其識而生的苦樂,也同樣的厭患。那些鼻根、舌根、身根之對於香境、味境、觸境等也同樣之理。而意根、法境也同樣的厭患,或者依於意根而生的苦樂,也同樣的厭患。已厭患之後,便會得解脫,已解脫之後,便會得解脫之智,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如實而知道!」

那時,那位比丘得到世尊的如是之教訓,就在於閒靜之處,去思惟自修:所以族姓子之剃除鬚髮,著三法衣,離開俗家而修無上的梵行,而至於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之身,如實而知道!這位比丘,就這樣的成就阿羅漢果。

那時,那位比丘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九

大意:本經敘述佛初成道時,在鹿野苑度五比丘,而說四諦之法。依次為降伏惡龍而度三迦葉及其千人弟子,乃以神足、言教、訓誨等三事去教化,使千人均成阿羅漢。嗣後回國去度諸釋種,並為父王說法,父王即下令:有兄弟二人,可聽一人出家。阿難、阿那律等諸王子就在於此時出家。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竭陀國的道場樹下,初始得佛的時候。

那個時候,世尊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已經得此甚深之法,為難解、難了、難曉、難知之法。是極微極妙之法,是智者所覺知之法。我現在應當先為誰說此妙法,使其瞭解我的法的人為誰呢?那時,世尊便作如是之念:羅勒迦藍(阿羅邏迦羅摩)的諸根成熟(聰明伶俐的賢者),我應該先去得度他,同時他又是等待我之有法(得法)之故。正在作此念之時,在虛空中有一位天神,曾白世尊說:「羅勒迦藍已死亡七天了。」這時,世尊又作此念而說:何其苦哉(他為甚麼這麼的苦呢?為他嘆惜之詞)!不聽到我的法,而取於命終。假若聽我說法的話,就能得解脫的。

這時,世尊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應對誰先說法,使其得解脫呢?現在鬱頭藍弗(鬱陀迦羅摩子),先應得度,當去為他說法,如聽我法之後,便能首先得解脫。世尊作如是之念時,在虛空中有一位天神向世尊說:「昨天的夜半之時,已經取於命終了。」這時,世尊便作如是之念:鬱頭藍弗,何其苦哉!不聽到我法,而取於命終,假如得聞我法的話,就能得解脫(以上二位仙人均為佛出家時,與其參學者)。

那個時候,世尊又作如是之念:到底誰能首先聽我說法,而得解脫呢?這時,世尊又再重新思惟:五比丘(憍陳如、阿說示、摩訶男、婆沙波、跋陀梨迦)乃多所饒益於我,在我初生之時,追隨我後的人(佛出家時,淨飯王所派的人,然而不但未能勸佛回城,還而出家為佛的侍者。後佛飲食牧女所獻之糜粥,以為佛退墮,就舍苦行林之佛陀,而到鹿野苑去苦修)。這時,世尊又作如是之念:現在五比丘到底在於甚麼地方呢?就用天眼去觀察五比丘之住處,發現五比丘乃在於波羅捺的仙人住處鹿野苑的地方。我現在應當到那邊去先和五比丘說法,如果聽我之法的話,當會得解脫的。

那時,世尊在七日當中,曾經熟視道場,眼睛未曾轉眴過。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我今此坐處 經歷生死苦 執御智慧斧 永斷根元栽

天王來至此 及諸魔怨屬 復以方便降 今著解脫冠

今於此樹下 坐於金剛床 以獲一切智 逮無所礙慧

我坐此樹下 見生死之苦 已卻死元本 老病永無餘

(我現在於此坐處,曾經經歷生死之苦。而我乃執御〔拿起〕智慧之斧,已永斷其根元之栽了。曾經有天王到了此地來,以及也有諸魔怨的眷屬之來到。我乃又用方便法去降伏了他們,使他們戴著解脫之冠。現在坐在於此道樹之下的金剛床上,已經獲得一切智,已經逮得沒有所礙的智慧了。我坐在於此道樹之下,觀見生死之苦,已經卻退生死的元本,老病等苦已經永遠沒有餘遺的了。)

那時,世尊說此偈後,便從其座位站起而去,欲向(到)波羅捺國。這時,有一位梵志,名叫優毗伽(優波迦),曾遙見世尊,為一光色炳然,會翳(遮障)日月的光明。他看見之後,白世尊說:「瞿曇!你的師主,現在住甚麼地方呢?是依於甚麼人出家學道的呢?到底恒喜講說甚麼法教呢?是從甚麼地方而來,欲到甚麼地方去呢?」

那時,世尊就對那位梵志,敘說此偈而說:

我成阿羅漢 世間最無比 天及世間人 我今最為上

我亦無師保 亦復無與等 獨尊無過者 冷而無復溫

今當轉法輪 往詣加屍邦 今以甘露藥 開彼盲冥者

波羅捺國界 加屍國王土 五比丘住處 欲說微妙法

使彼早成道 及得漏盡通 以除惡法元 是故最為勝

(我現在已經成就阿羅漢〔應供,解脫生死的人〕,在世間上最為無比等的人。天神,以及世間的人,我現在就是最為上的人!我也是沒有師保的人,再也沒有人能與我相等的了。我為獨尊的人,沒有人能超過我的,是冷靜,而不再有溫熱的煩惱的人。現在我乃為了轉法輪〔說法度人〕,而欲往詣於加屍的邦國〔迦屍為波羅捺的舊名〕。現在將用甘露藥,去啟開那些盲冥的人。在波羅捺的國界裡,在迦屍國王的土地上,有五比丘的住處,欲在那個地方講說微妙之法。使他們早日成道,以及早得漏盡通,以除那些惡法之元,因此之故,是為最為優勝的。)

這時,那位梵志聽後。歎吒,儼頭(嚴肅其身),而叉手(合掌),而彈指含笑,引道而去。這時,世尊即往詣波羅捺國。

當時,五比丘曾經遙見世尊之來到。看見後,都互相論議而說:「這位是沙門瞿曇,是從遠處而來。他的情性已錯亂,心情並不專精於道。我們不可和他互談共語,也不可站起去迎接,也無須要請他坐下。」

那時,五人便說此偈而說:

此人不應敬 亦莫共親視 勿復稱善來 亦莫請使坐

(此人已不值得恭敬,也不可和他親切,不可再稱:善來!也不須要請他坐下來。)

那時,五人說此偈後,都保持默然。當時,世尊乃趨向於五比丘之處,漸漸的欲至其處。這時,五比丘卻漸起來歡迎,有的為其敷座,有的為其取水。那時,世尊就前往就坐,而作如是的思惟:這些是愚癡的人,竟然不能全其本限(不守制約,本不理會佛,卻反而很親切)。那時,五比丘稱呼世尊為卿。

這時,世尊告訴五比丘們說:「你們不可以用卿來呼我這位至真、等正覺的人。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在已經成就無上的至真、等正覺,已獲得甘露之善。你們應該專心一意的聽我的法語。」那時,五比丘白世尊說:「瞿曇!您本來在修苦行之時,尚且不能證得上人之法,何況今天又是意情錯亂(指佛舍苦行),怎麼說已得道的人呢?」

世尊告訴他們說:「云何?你們這五個人!你們是否曾經聽我說過妄語嗎?」五比丘說:「弗也!瞿曇!」世尊告訴他們說:「如來、等正覺,已經得證甘露法味,你們都應專心一意的聽我說法。」這時,世尊便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堪任降伏此五人。

這時,世尊告訴五比丘說:「你們應當要知道!有此四諦之理的。那四諦呢?所謂苦諦、苦集諦、苦盡諦、苦出要諦是。為甚麼名叫苦諦呢?所謂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憂悲惱苦、愁憂苦痛,為不可以稱記(不能算得出之多)。其次為怨憎會苦(和有怨恨的人不得不聚在一起,或相遇時的苦)、恩愛別苦(和恩愛的人不離別不成的苦)、所欲不得,也是一種苦(所求所欲,都不能完成其願,不能達到目的之苦)。取要言之(要約的說),五盛陰苦(由執著而生的五陰身心,就是苦,上面的八苦,均為身心所受之苦,故要約為五盛陰苦),這就是苦諦(一切都是苦,就是真理)。

甚麼叫做苦集諦呢?所謂受愛之分,集之而不厭倦,其意都常貪著,這就是所謂苦集諦(集為煩惱,所謂和喜貪俱行,隨意貪愛不休,而構成欲愛、有愛、無有愛,為苦的來源-煩惱,就是真理。)

彼云何為苦盡諦呢?如能使其愛,都滅盡無餘,也不再受生,就是所謂的苦盡諦(滅諦,也就是滅盡所有的煩惱時,定會證入寂靜涅槃的境界,就是真理。)

彼云何名叫苦出要諦呢?所謂賢聖的八品道。也就是說:等見(正見)、等治(正思惟)、等語(正語)、等業(正業)、等命(正命)、等方便(正精進)、等念(正念)、等定(正定。八正道為修習出離苦惱的要道,故又叫苦滅道諦,簡稱為道諦)。這就是名叫四諦之法。

然而,再者,五比丘!此四諦之法之苦諦,本來為未聞之法(雖為現實之法:可是只知苦,而不知是甚麼?故為未曾聽過諸行就是苦的道理),由於眼之生、智之生、明之生、覺之生、光之生、慧之生(由於眼、智、明、覺、光、慧,而知道的。)其次,苦諦就是實、定(實在性、決定性),為不虛不妄的,終皈不會有異的,是世尊之所說的,因此之故,名叫苦諦(苦就是真理)。苦集諦也是同樣的本來未聞之法(未曾聽過,未曾瞭解過),由於眼之生、智之生、明之生、覺之生、光之生、慧之生,而得以瞭解的。其次,苦集諦者,乃為實,為定,為不虛不妄,終皈不會有異,為世尊之所說的,因此之故,名叫苦集諦。苦盡諦也是未曾聞過之法,為眼之生、智之生、明之生、覺之生、慧之生、光之生的。其次,苦盡諦為實,為定,為不虛不妄,終皈不會有異的,為世尊之所說,故名為苦盡諦。苦出要諦也是未曾聞過之法,為眼之生、智之生、明之生、覺之生、光之生、慧之生的。又次,苦出要諦乃為實,為定,為不虛不妄,終皈不會有異,是世尊之所說的,因此之故,名叫苦出要諦。

五比丘們!應當要知道!如果對於此四諦,三轉十二行(對於苦諦,則說此為苦諦〔示相轉〕,苦諦不可以不知〔勸相轉〕,苦諦已知道了〔證相轉〕,為之三轉三相。對於集諦,則說此為集諦,集諦不可不斷,集諦已斷了〔三轉三相〕。對於滅諦,即說此為滅諦,滅諦不可以不證,滅諦已證了〔三轉三相〕。對於道諦,則說此為道諦,道諦不可以不修,道諦已修了〔三轉三相〕,就為之三轉十二行,又作為三轉十二行相),不能如實而知的話,就不能成就無上正真、等正覺。由於我乃分別(詳細瞭解)此四諦三轉十二行相,都如實而知之故,因此之故,乃能成就無上正真、等正覺。」

那個時候,佛陀說此法之時,阿若拘鄰(阿若憍陳如,了知者的憍陳如。憍陳如證悟之時,佛陀即說:憍陳如已如實而知了,故稱他為阿若憍陳如,最初成阿羅漢的人),其諸塵垢(煩惱)都已滅盡,而得法眼清淨。

這時,世尊告訴拘鄰說:「你現在是否已逮於法、得證於法了嗎?」拘鄰回答說:「如是!世尊!已得證法,逮至於法了。」

這時,地神聽此語後,曾作如是而唱說:「現在如來在於波羅捺國,初轉法輪(講經說法)。為諸天、世人、魔,或魔天等,人及非人所不能轉的,而今天如來乃能轉此法輪,阿若拘鄰,聽法之後,已得甘露之法了。」這時,四天王乃從地神聽到其唱令之聲,就又轉告而說:「阿若拘鄰,已得到甘露之法了。」

這時,三十三天(第二層天)又從四天王之處聽聞其事,豔天(夜摩天,第三層天)又從三十三天之處聽聞,乃至兜術天(第四層天),也輾轉而聞其聲,乃至梵天(初禪天)也一再的聽聞其聲,所謂:「如來在於波羅捺大轉法輪,為諸天、世人、魔,或魔天等,人及非人所不能轉的,今天如來乃轉此法輪。」那時,便名叫阿若拘鄰(了知者拘鄰,如前解)。

那個時候,世尊又告訴五比丘們說:「你們當中留住二人受教誨,三人則去乞食,三人所得之食,則六個人當共吃食。如果為三人住受教誨的話,就二人去乞食,二人所得之食,則六人當共取其食而吃。」那時,佛陀又教誨他們,在於此時,成就無生的涅槃之法(解脫生死,而為寂靜之法),也成就無生、無病、無老、無死。這時,五比丘就這樣的盡成阿羅漢。當時,在三千大千剎土(小千、中千、大千為三千大千,實為一大千世界)當中,有五位阿羅漢,佛陀就為之第六人。

那時,世尊告訴五比丘們說:「你們都盡共到人間去乞食,都要謹慎,不可以獨自一人去行乞食。然而又有些眾生之類,其諸根都純熟,應當得度的,我現在當往優留毗村聚(鄉村部落),在那個地方說法度眾。」

那時,世尊便到了優留毗村的聚落之處。當時,尼連河之側(不樂著河。為恒河的支流,佛陀出家後,曾在其附近的苦行林修苦行六年,後離其處而入此河沐浴,然後才在菩提樹下打坐成道),有一位迦葉(優樓頻螺迦葉,本為事火外道。三迦葉兄弟之老大,迦葉是其姓,優樓頻螺在佛陀伽耶之南,為尼達河畔的地名,而為人名-木瓜林),在那裡止住。是一位知天文、地理,沒有不貫博的,那些算數如樹葉,都均了知不遺,率領五百名弟子,每天都在教化他們。離開迦葉的住處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石室,在石室裡面有一條毒龍止住在那個地方。

那時,世尊到了迦葉的住處,到達後,對迦葉說:「我欲奇住在石室中一宿,如果允許的話,當去那裡止住。」迦葉回答說:「我不愛惜(不會吝惜),但是那個地方有一條毒龍,恐怕會被傷害耳!」世尊告訴他說:「迦葉!無苦(無妨害)!毒龍不會害我的,但見你的聽許(只要你允許)我去止住一宿就好了。」迦葉回答說:「如欲住的話,就請你隨意去住好了!」

那時,世尊就到那個石室,就在那裡敷座而宿。世尊乃結跏趺而坐,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繫念在於前。這時(半夜之時),毒龍看見世尊坐在那裡,便吐毒火,欲來傷害佛陀。那個時候,世尊就進入慈三昧,又從慈三昧起,而入於焰光三昧。當於那時,龍火與佛光,一時俱作(同時發光,混為一起)。

那時,迦葉曾在夜間起來,去瞻視星宿,看見在石室裡面,有非常大的火光。看見後,便告訴其弟子說:「這位瞿曇沙門的容貌很端正,現在已被龍所害,實在是很可惜而值得憐愍的事!我先前曾經對他說過:『那裡有惡龍,不可以止宿的。」』(然而他卻說無妨,不會傷害到他之言。)

這時,迦葉告訴其五百名弟子說:「你們快去拿水瓶,以及舉起高梯,去救那些火焰,使那位沙門得以脫離此難吧!」

當時,迦葉發令後,就率領其五百名弟子,往詣於石室,欲去救大火。有的持水去灑,有的施高梯,都不能使火適時消滅,這均為是如來的威神所致的。那個時候,世尊入於慈三昧,漸使那條毒龍不再起瞋恚。這時,那條惡龍,則心懷恐怖,向東向西亂奔亂馳,欲得出離石室,然而無論如何都不能得出石室。這時,那條惡龍,乃來向於如來,就這樣的進入於世尊之鉢中而住。

當時,世尊用右手撫摩惡龍之身,便說此偈而說:

龍出甚為難 龍與龍共集 龍勿起害心 龍出甚為難

過去恒沙數 諸佛般涅槃 汝竟不遭遇 皆由瞋恚火

善心向如來 速舍此恚毒 已除瞋恚毒 便得生天上

(龍啊!妳想出離是非常困難的事。龍啊!妳們和妳們的龍共集在一起時,龍啊!千萬不可以起害心啊!龍啊!妳想脫出是非常困難的事的。)

(在過去恒沙的數量的諸佛般涅槃時,妳卻竟然不遭遇,這都是由於瞋恚之火所引起的。妳要以善心向於如來,要速舍此恚毒之心,如果已除瞋恚的毒心的話,便能得以上生於天上界的!)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四完



增阿含經卷第十五



高幢品第二十四之二



那個時候,那條惡龍則吐其舌,去舐如來的手,並熟視如來之面。

這時,世尊在於翌日的清旦,手擎此惡龍,往詣於迦葉的住處,對迦葉說:「這是那條惡龍,是極為兇暴的龍,現在已被我降伏了。」那時,迦葉看見惡龍之後,便懷恐怖之心,就白世尊說:「止!止!沙門!不可再向前而來,惡龍乃會相害的。」世尊告訴他說:「迦葉!請勿恐懼!我現在已經將牠降伏了,終究不會再相害了。所以的緣故就是:此龍已受教化了。」

這時,迦葉及其五百名弟子,都歎為未曾有的事而說:「甚奇!甚特!這位瞿曇沙門乃有極大的威神,能降伏這條惡龍,使牠不再作惡。雖然是這樣,但是還是不如我得道之真!」那時,迦葉則白世尊說:「大沙門!當受我九十日的邀請。在這期間所須要的衣被、飲食、牀臥具、病瘦時的醫藥,都當會統統供給與您的。」那時,世尊乃默然接受迦葉之請願。

當時,世尊就將這條神龍放入在於大海裡面,那條惡龍就隨其壽命的長短,而命終之後,往生於四天王天的上界(此是後話)。這時,如來乃還止於石室中。

迦葉供辦種種的飯食之後,就往白世尊而說:「飯食已辦妥,可往去就食。」世尊告訴他說:「迦葉!你在前面走,我正會這樣的當往其處的。」等迦葉離開之後,世尊便到閻浮提界上,在閻浮樹下,採取閻浮果。之後,回去,先到迦葉的石室中而坐。這時,迦葉看見世尊坐在石室中,就白世尊說:「沙門!您是從那一條路來到石室的呢?」

佛陀告訴迦葉說:「你離開之後,我乃先到閻浮提界上,去取閻浮果,然後還回這裡而坐的。迦葉當知!此果乃非常的美味,可取而食(請拿去食吧!)」迦葉回答說:「我不須要食此果,沙門您自取而食好了。」這時,迦葉又作此念:這位沙門有極大的神足,有大的威力,乃能至於閻浮提界上去取此美果來。雖然是這樣,還是不如我道之真。當時,世尊食後,還在那裡止宿。

迦葉又在於清朝之時,到世尊之處,到達後,白世尊說:「食時已到了,可往去就食吧!」佛告迦葉說:「你並在前面走,我稍後當會去。」等迦葉離開後,世尊便至閻浮提界上,去取阿摩勒果。還來後,先至於迦葉的石室中而坐。迦葉又白世尊說:「沙門!您是從那一條路來到這裡的呢?」世尊告訴他說:「你離開之後,我就到閻浮提界上,去取此果來。這果實乃極為香美的,如果須要的話,便可取而食它。」

迦葉回答說:「我不須要這果實,沙門您自取而食好了。」這時,迦葉又作如是之念:這位沙門乃極有神力,有大的威神,我去了之後,能取此果來。雖然如是,還是不如我的,因為我已得道真的了。這時,世尊就食之後,又還其處而止宿。

到了翌日,迦葉又至世尊之處,而作此語說:「食時已到了,可以去就食了。」佛陀告訴迦葉說:「你並在前面走,我隨從當會去。」迦葉離開之後,世尊則至北鬱單曰(北俱盧洲),去取自然的粳米來,然後還至於迦葉的石室。迦葉又問佛說:「沙門!您是從那一條路來到這裡而坐的呢?」世尊告訴他說:「迦葉當知!你去之後,我乃到了鬱單曰,去取自然的粳米來,此米乃極為香好的。迦葉!如須要的話,便可以取去食。」迦葉回答說:「我不須要這東西,沙門您可自取去食好了。」迦葉又作如是之念:這位沙門乃極為有神足,有大的神力。雖然是如此,但是還是不如我的得道真之好。這時,世尊食後,還回其止宿之處。

翌日,迦葉又到世尊之處,作此言而說:「食時已到了,可以去就食。」佛陀告訴迦葉說:「你並在前,吾後當往。」(你先走,我隨後就到)。迦葉離開之後,世尊乃到瞿耶尼(西牛賀洲),去取呵梨勒果(譯為柯子,金黃色,香味極好),先到了迦葉的石室中而坐。迦葉問佛說:「沙門!你到底是從那一條路來到這裡而坐的呢?」佛陀告訴迦葉說:「你離開之後,我乃到瞿耶尼,去取此果實來,此果乃極為香美的。迦葉!如須要的話,就請你取去吃食好了。」迦葉回答說:「我不須要這果實,沙門您自取食好了。」迦葉又作如是之念:此沙門乃極為有神力,有大的威神。雖然如是,然而還不如我的得道之真。這時,世尊食後,還回原處去止宿。

翌日,迦葉又至世尊之處,白佛而說:「時已到了,可往去就食。」佛告迦葉說:「你在前面走(你先走),吾後當往(我隨後就會去)。」迦葉離開之後,世尊乃至於弗於逮(東勝身洲),去取毗醯勒果(毗勒得迦,形如桃子,味甜,可治癩病),然後先於迦葉而至於迦葉的石室中而坐。迦葉問佛說:「沙門!您是從那一條路,來到此室而坐的呢?」佛陀告訴迦葉說:「你去了之後,我乃到了弗於逮,去取此果來。此果乃極為香好的。迦葉!如果須要的話,可以取去吃食。」迦葉回答說:「我不須要此果,沙門您可以自取而食好了。」迦葉又作如是之念:這位沙門極為有神力,有大的神足。雖然是這樣,然而還不如我所得的道真的。這時,世尊食後,還回其住處而止宿。

這時,迦葉欲在於此時舉行大祠(祭天大典,嗣後即請客而佈施),令其五百名弟子各執斧頭去破薪柴,他們都手擎斧頭,然而斧頭卻不能下來。這時,迦葉又作如是之念:這事必定是那位沙門所作的。當時,迦葉便問世尊說:「現在諸弟子都欲破薪,然而為甚麼緣故其斧卻不下來呢?」世尊回答說:「欲得斧頭下去嗎?」迦葉說:「是的!欲使其下來。」斧頭就尋時而下來。

這時,那些斧頭既下來,就再也不能得舉上。迦葉就又白佛說:「斧頭為甚麼緣故,不得舉上呢?」世尊告訴他說:「你欲使斧頭舉起嗎?」迦葉說:「是的!欲使其舉起的。」斧頭就尋時而得以舉起。

那個時候,迦葉的弟子們,都意欲燃火,然而火卻不得燃燒。這時,迦葉又作如是之念:這必定是沙門瞿曇所為的。迦葉就白佛說:「火為甚麼緣故,不能燃起來呢?」佛陀告訴迦葉說:「你欲使火燃起來嗎?」迦葉說:「是的!欲使其燃起來的。」火就尋時而燃起來。

那個時候,他們意欲滅火,然而火又不能消滅。迦葉白佛說:「火為甚麼緣故不能消滅呢?」佛陀告訴迦葉說:「你欲使火消滅嗎?」迦葉說:「是的!欲使火消滅。」火就尋時而消滅。迦葉便作如是之念:這位沙門瞿曇,其面目乃很端正,是世間稀有的人。我明天要舉行大祠,那時國王大臣,以及人民都會集到這裡來,假如被他們看見這位沙門的話,我就不能再得人家的供養了。這位沙門明天不來參加的話,便會一大幸!

這時,世尊知道迦葉的心中所念的,就在於翌日清旦之時,到鬱單曰,去取自然的粳米,到瞿耶尼去取乳汁,往至於阿耨達泉(阿耨達池,譯為無熱惱,相傳為閻浮洲的四大河的發源地,位於大雪山之北,香醉山之南)而食。整天都住在那裡,到了向暮之時,才還至於石室中止宿。迦葉在於其翌日到世尊之處,問佛而說:「沙門!昨天為甚麼緣故不來呢?」

佛陀告訴迦葉說:「你前天曾作如是之念:這位霍曇的面貌極為端正,為世間所稀有的。我明天要舉行大祠,如果被國王人民看見的話,便會斷除對我的供養。倘能不來參加的話,便是大幸一件!我當時尋知你的內心所念的,就到了鬱單曰去取自然的粳米,到瞿耶尼去取乳汁,往阿耨達泉之上面而食。我整天都在那個地方,到了向暮之時,回到石室止宿。」這時,迦葉又作如是之念:這位大沙門乃極為有神足,實在真正有威神。雖然是這樣,然而還是不如我所得的道真。

這時,世尊食後,還至於石室中止宿之時,即在於其夜,四天王乃至於世尊之處去聽經法。當時,四天王也有光明,佛陀也大放光明普照那山野,就這樣的洞然為一色。這時,那位迦葉在於夜間之時,看見其光明的光景,就在於翌日的清早,到了世尊之處,到達後,白世尊說:「昨天的晚上,到底是甚麼光明照此山野的呢?」世尊告訴他說:「昨天的夜間,四天王曾到我這裡來聽法,是四天王所帶來的光明。」這時,迦葉又作如是之念:這位沙門極為有神力,才能使四天王來聽他的經法的。雖然如是,但是還是不如我所得的道真。

這時,世尊食後,還回石室去止宿。在於夜半(半夜)之時,釋提桓因(帝釋天)曾經來到世尊之處,聽世尊之說法,天帝所帶來的光明,又普照於其山野。當時,那位迦葉在於夜間起來瞻星之時,看見此光明。到了翌日的清早,迦葉即至世尊之處,問世尊說:「瞿曇!昨夜的光明乃極為殊特,到底有甚麼因緣,會有此光明呢?」世尊告訴他說:「昨夜乃為天帝釋之來到這裡聽經,因此之故,才會有此光明的!」這時,迦葉又作如是之念:這位沙門瞿曇乃極為有神力,有大的威神,乃能使天帝釋來聽經法的。雖然如是,然而還是不如我所得的道真。

這時,世尊食後,還回其處去止宿。在於夜半之時,梵天王乃放大光明,普照那山中,而至於世尊之處來聽經法。這時,迦葉在於夜間起來時,看見其光明,翌日乃至於世尊之處,問世尊說:「昨夜的光明,乃加倍的光耀,有勝於日月的光明,到底有甚麼因緣,致有這麼大的光明呢?」世尊告訴他說:「迦葉!當知!昨夜乃為大梵天王來到我處,聽我講經說法的。」這時,迦葉又作如是之念:這位沙門瞿曇,乃極為有神力,才能使我的祖父(指梵天是他們的祖先)來到這位沙門之處,而聽經法的。雖然如是,但是還是不如我所得的道真。

那時,世尊得弊壞的五納衣(五種糞掃衣。1.道路棄衣2.糞掃處衣3.河邊棄衣4.蟻穿破衣5.破碎衣),意欲去洗濯,便作如是之念:我應該在甚麼地方去洗此衣好呢?這時,釋提桓因知道世尊的心中所念之事,就化作浴池,白世尊而說:「可以在這裡浣洗衣服。」這時,世尊又作如是之念:我應當在於何處蹋浣此衣好呢?這時,四天王知道世尊的心中之所念的事,便舉起大方石(幹正的大石),擲在於水側,白世尊而說:「可以在於這裡蹋衣。」

這時,世尊又作如是之念:我應在甚麼地方曝此納衣好呢?這時,樹神知道世尊的心中所念之事,便垂下樹枝,白世尊而說:「唯願在這裡曝衣!」

翌日的清旦之時,迦葉到世尊之處,問世尊說:「本來並沒有此池,現在卻有此池;本來並沒有此樹,現在卻有此樹;本來並沒有此石,現在卻有此石。這是甚麼因緣,而有此種變化的呢?」

世尊告訴他說:「這是昨晚時候,天帝釋知道我欲洗衣服之故,而化作此浴池的。我當時又作如是之念:應當在甚麼地方蹋浣此衣服好呢?那時,四天王知道我心中所念的事,便持此大石來。我當時又作如是之念:應當在甚麼地方曝此衣服呢?當時,樹神知道我心中所念的,便垂此樹枝下來的。」這時,迦葉又作如是之念:這位沙門瞿曇雖然很神妙,然而還是不如我所得的道真。

當時,世尊食後,又還回本處去止宿。這時,在於夜半之時,有大黑雲之聚起,而作大雨,連若大河,就因之而極為瀑溢。當時,迦葉又作如是之念:此河瀑溢,那位沙門必當會被大水所漂流,我現在應去看看。這時,迦葉,以及其五百位弟子,都往至於大河之所。當時,世尊正在水上步行,其雙腳都不被大水所漬。這時,迦葉乃遙見世尊在水上步行。當時,迦葉便作如是之念:甚奇!甚特!沙門瞿曇乃能在於水上步行,我也能在於水上步行,但是不能使腳不汙耳!然而此沙門雖然為神妙,但是仍然不如我所得的道真。

這時,世尊乃乾脆對迦葉說:「你也不是阿羅漢,又不知道阿羅漢之道,你尚且不識阿羅漢之名,便何況甚麼得道呢?你是一位盲人,你的眼睛都不見,如來現在現出這些變化,你仍然說:『不如我得道真。』你剛才作如是語:『我也能在於水上步行。』現在正是時候了,可以共同在水上步行嗎?你現在可以捨棄邪見之心,不可以長夜受此苦惱了。」

這時,迦葉聽世尊之語後,便趨前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懺悔說:「我現在懺悔我的過錯!我深知為非法,乃觸犯如來,唯願納受我的懺悔!」像如是的再三悔過。世尊垂告他說:「聽你的改過。你乃能自知觸擾如來之不對的了!」

這時,迦葉告訴其五百名弟子說:「你們可以各隨所宜而行事了。我現在乃自歸依於沙門瞿曇了。」當時,五百弟子白迦葉說:「我們都先有心於沙門瞿曇,當沙門降伏惡龍的時候,就尋時欲想歸命。現在如吾師自歸依於瞿曇的話,我們五百名弟子,也都同樣的願儘自歸依於瞿曇之處。」迦葉回答說:「現在正是這時候了。然而我心曾經執著此愚癡之事,雖然看見這麼的變化神跡,我心仍然不能解悟,因此之故,都自稱而說:我道真正。」(我所學所得之道才是真實不虛之道。)

當時,迦葉即率領其五百名弟子,被他們前後圍繞,而至於世尊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立在於一邊,而白世尊說:「唯願世尊聽許我們得以作為沙門,而修學清淨之行!」

以諸佛的常法來說,如果稱:「善來!比丘!」便成為沙門。這時,世尊乃告訴迦葉說:「善來!比丘!此法乃很微妙,好好的修習梵行吧!」當時,迦葉,以及其五百名弟子所穿的衣裘,都統統變作為袈裟(譯為壞色衣,避虛飾而染為茶褐色,是僧眾所穿之衣),頭上之發都自落下來,如似剃發,已經七天那樣。這時,迦葉所持有的學術之具,以及咒術等書,都統統投入於水中。當時,其五百名弟子,也白世尊說:「唯願世尊,聽許我們得以作為沙門!」世尊告訴他們說:「善來!比丘!」這時,五百名弟子即成為沙門,袈裟都著在於身上,頭髮也都自落下來。

那個時候,順水的下流之處,有一位梵志,名叫江迦葉(那提迦葉,三迦葉之第三,這裡好似排為第二),居住在水側。當時,江迦葉看見有咒術之具,都統統被水所漂流,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大兄可能被大水所漂溺了。這時,江迦葉就帶領他的三百名弟子,就順水上流,欲去尋求其兄的屍骸。在步行至於上流之時,遙見世尊坐在於一樹下,以及被迦葉,和其五百名弟子前後圍繞,而為他們說法的情形。他看見後,便趨前而至於迦葉之處,而作如是之言:「此事為好麼?本來乃為人之師,現在卻作為人的弟子。大哥!您為甚麼緣故,作沙門的弟子呢?」迦葉回答說:「此處最妙!無過此處!」(我所求學的,乃為最好的,沒有比這道理還好的了。)

這時,優毗迦葉(木瓜林迦葉),乃向江迦葉說此偈而說:

此師人天貴 我今師事之 諸佛興出世 甚為難得遇

(這位師父乃為人天所尊貴的,我現在以師禮奉事於他。諸佛興出於世間,乃非常難以得遇的一件事。)

這時,江迦葉聽到佛陀的名號,乃非常的歡喜,乃踴躍而不能自勝(不能禁止其喜悅的心理),就趨前而白世尊說:「願聽為道!」(願佛允許我之入於佛道的行列)世尊告訴他說:「善來!比丘!要好好的修學梵行,要努力於滅盡苦際。」這時,江迦葉,以及其三百名弟子,即成為沙門,袈裟乃著在於身,頭髮即自落下。當時,江迦葉以及其三百名弟子的咒術之具,都統統投入於水中。

那個時候,順水下頭有一位梵志,名叫伽夷迦葉(伽耶迦葉,象迦葉,三迦葉之一),住在於水流之側。他遙見咒術之具,都被大水所漂流過來,便作如是之念:我有二位兄弟,在上流邊學道,現在他們的咒術之具,都盡被大水所漂,二位大迦葉必定被大水所害了。就帶領其二百位弟子,順著河水的上流,乃至於他們的學術之處,遙見二位兄哥都已作為沙門,便作如是之語而說:「此處好耶?(學這道理比您先前所學的好嗎?)本來為人的老師,現在卻甘願屈就而作為沙門的弟子呢?」迦葉回答說:「此處最妙,無過此處!」(在這裡所學習的為最優勝的,並沒有其他之道能勝過這裡之法。)

這時,伽夷迦葉便作如是之念:現在的二位哥哥本來為多知博學的人,在這裡所學的必定是善地之學,才能使我的二位兄長都在中間修學其道,我現在也可在於其中學道。這時,伽夷迦葉就趨前白世尊說:「唯願世尊聽允我作為沙門!」世尊告訴他說:「善來!比丘!好好的修學梵行,滅盡苦際吧!」這時,伽夷迦葉即成為沙門,袈裟著在於身,頭髮自然落下,好似剃頭經過七天的樣子。

這時,世尊住在那河側的尼拘類樹下(尼拘陀,榕樹),成佛未久之時,就擁有千名的弟子,都是一些耆舊宿長的人(都是學道很久的大德)。

在這時候,世尊乃用三事去教化他們。那三事呢?所謂1.神足教化,2.言教教化,3.訓誨教化是。

為甚麼名叫神足教化呢?就是這樣的:那時,世尊或者變作若干形,或者還合而為一形,或者不現,或者顯現(隱現不一而自如)。那些石壁都能自由的通過,都沒有所罣礙(不能障礙)。或者由地中出來,或者進入地中,都如流水那樣的無所觸礙。或者結跏趺而坐,滿於虛空之中,都如飛鳥之飛於空中,並沒有罣礙那樣。也如大火山,出煙無量那樣。此日月有大神力,為不可限量的,都能以手去捉它,其身乃至於梵天。像如是的種種神妙之事,就是所謂世尊的現神足。

甚麼叫做言教教化呢?那個時候,世尊曾教諸比丘們說:「應當捨棄這、置於這,應當親近這、遠離這,應當思念這、去掉這,應當觀察這,不可觀察這。教人怎樣當修這、不修這呢?教人當修七覺意(七覺支,1.擇法2.精進3.喜4.輕安5.念6.定7.行舍),滅除三結(1.見結,為我見,2.戒取結,為行邪戒,3.疑結,為疑正理)。甚麼為當觀,甚麼為不當觀的呢?應當觀察三結、沙門為善,所謂出要為樂,無恚為樂,無怒為樂是。甚麼為不可以觀的呢?所謂三種為沙門之苦是。那三種呢?所謂欲觀、恚觀、怒觀是。甚麼為應當念?甚麼為不當念呢?那時,當念苦諦,當念集諦,當念盡諦(滅諦),當念道諦,不可念邪諦,所謂有常見、無常見,彼命、彼身(生命與身為同一之見解),非命、非身(生命與身體,並不是同一的),如來為命終、如來為不命終(如來即指眾生,眾生死後存在與否的見解),為有終、有不終,也不有終、也不無終。這些都不可以念(以上為十四種邪見,為外道的顛倒之見,故佛都不記取,叫做十四無記)。」

甚麼叫做訓誨教化呢?又次,應當作如是而去,不應作如是而去,應當作如是之來、不應作如是之來。默然而作如是之言而說:「當持如是之衣,不應持如是之衣,應當如是的進入於村裡,不應該如是的進入於村裡。」這就名叫訓誨教化。

這時,世尊以此三事,去教化千名的比丘。當時,那些比丘受佛的教化之後,千位比丘,都盡成為阿羅漢。這時,世尊以見(已具)千名比丘得阿羅漢,在那個時候的閻浮提裡地(國土),已有千名阿羅漢,以及五比丘,佛陀為第六師。佛陀乃回坐向於迦毗羅衛(其出生地)。這時,優毗迦葉便作如是之念:世尊到底為甚麼緣故,向於迦毗羅衛而坐呢?

這時,優毗迦葉即趨前長跪,白世尊而說:「不審如來,為甚麼緣故向於迦毗羅衛而坐呢?」世尊告訴他說:「如來出現在於世間,應該行五種事。那五種呢?第一就是當轉法輪,第二就是應與父親說法,第三就是應與母親說法,第四就是應當導引凡夫之人菩薩行,第五就是應當授菩薩之別(對於弟子之證悟之預言,所謂記別,也就是授記是。)這就是所謂,迦葉!就是如來出世當行的五法。」這時,優毗迦葉又作如是之念:如來乃懷念親族的本邦之故,而向於那邊而坐耳。

這時候,五比丘乃漸移而到了尼連水河之側來,而至於世尊之處,到達後,頭面禮足,然後坐在於一邊。這時,尊者優陀耶也遙見世尊向於迦毗羅衛而坐,看見之後,便作如是之念:世尊必定當會欲往至於迦毗羅衛,去見諸親裡的。當時,優陀耶(優陀夷,迦樓陀夷。為大臣之子,受王之令,為佛之使,而促佛皈城之人,色黑之故,為優樓陀夷。)當時,優陀耶即趨前而長跪,而白世尊說:「我現在堪任欲有所問(我現在是否可以請問)。唯願敷演(願佛垂示)。」世尊告訴他說:「欲有所問的話,便問好了。」優陀耶白世尊說:「我觀察如來之意,乃欲向於迦毗羅衛,是嗎?」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如你所說的!優陀耶!當知!你先至白淨王(淨飯王,世尊之生父)之處,我比後(隨後)當會去。所以的緣故就是:剎帝利之種(王族),首先應當遣使令知,然後如來當會前往的。你到達後,向王說:『卻後(此後)七日,如來當會回來見王的。』」優陀耶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時,優陀耶就從座起,整衣服,禮世尊之足,而離開世尊之前,往至於迦毗羅衛城,到真淨王(淨飯王)之處,到達後,立在於王前。

那時,真淨王坐在於大殿之上,以及諸婇女都陪伴在那裡。當時,優陀耶飛在於空中,這時,真淨王看見優陀耶手執鉢器,持杖而立在於前。看見之後,便懷恐怖之心,而作如是之言:「這是甚麼人?是人呢?是非人呢?是天呢?是鬼呢?或者是閱叉(夜叉,捷疾鬼神)、羅剎(暴惡鬼神)、天、龍、鬼神呢?」

當時,真淨王乃問優陀耶說:「你是甚麼人呢?」又用此偈向優陀耶說:

為天為是鬼 幹遝惒等乎 汝今名為誰 我今欲知之

(你是天神呢?是鬼神呢?或者是幹遝惒〔乾闥婆,嗅香,樂神〕等神呢?你現在的名到底叫做甚麼?我現在欲知道其詳。)

這時,優陀耶也用此偈回答國王說:

我亦非是天 非是幹遝惒 於是迦毗國 大王邦土人

昔壞十八億 弊魔波旬眾 我師釋迦文 是彼真弟子

(我也不是甚麼天神,也不是甚麼幹遝惒等類的鬼神。我是在於此迦毗羅衛國出生的,是大王的邦土的人。那位往昔之時,破壞十八億的弊魔波旬〔惡魔殺者〕的大眾的人,就是我的師父釋迦文佛,我是他的真弟子。)

這時,真淨王又用此偈,對優陀耶說:

誰壞十八億 弊魔波旬眾 誰字釋迦文 汝今歎說之

(誰破壞十八億的弊魔波旬之眾呢?誰的名字叫做釋迦文佛,而你卻現在這樣的歎說他呢?)

這時,優陀耶又說此偈而說:

如來初生時 天地普大動 誓願悉成辦 今日號悉達

彼降十八億 弊魔波旬眾 彼名釋迦文 今日成佛道

彼人釋師子 瞿曇次弟子 今日作沙門 本字優陀耶

(如來最初降生之時,天地曾經普遍的大震動。其誓願都已成辦,今天號叫悉達多〔世尊的幼名,譯為一切事成就〕的,他就是降伏十八億的弊魔波旬之眾的人。他已稱名為釋迦文〔釋迦牟尼,能仁寂靜〕,現在已成就佛道了。那人〔指自己〕就是釋師的弟子,為瞿曇的依次而成的弟子,現在已作為沙門了,本來的字型大小叫做優陀耶的。)

這時,真淨王聽此言後,便懷歡喜之心,不能自勝(不能抑制其歡喜心),就對優陀耶說:「云何?優陀耶!悉達多太子還如昔而健在嗎?」優陀耶回答說:「釋迦文佛今日健在的。」王又問說:「現在已成佛了嗎?」優陀耶回答說:「現在已成佛了。」王又問說:「今天如來在甚麼地方呢?」優陀耶回答說:「如來現在於摩竭陀國裡的尼拘類樹下。」當時,王問而說:「翼從的弟子,都是些甚麼人呢?」優陀耶回答說:「有億數的諸天,以及千名的比丘、四天王,都恒在於其左右。」這時國王問說:「所穿的衣服,是像於甚麼類的呢?」優陀耶回答說:「如來所穿的衣裳,名叫袈裟。」這時王又問說:「所食的為那一種食物呢?」優陀耶回答說:「如來之身,乃以法為食。」王又問說:「云何!優陀耶!如來可得而見嗎?」優陀耶回答說:「大王不可愁悒!卻後七天,如來定會入城而來。」這時,大王極為歡喜,不能自勝,就親手斟酌,供養優陀耶尊者。

當時,真淨王就令人擊大鳴鼓,敕命國內的人民,叫人去平治道路,去除去不淨的雜物,然後以香汁灑地,懸掛繒幡蓋,作倡伎樂,不可稱計。又敕令國內的諸有聾盲、瘖啞的人,都叫他們不可露面,因為此後七天,悉達多當會入城來之故。那時的真淨王聽佛當會入城而來之事,就在七天當中,都不睡眠。

這時,世尊經過七天之後,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應該可以用神足之力,往詣於迦毗羅衛國。當時,世尊乃率領諸比丘,被他們前後圍遶,往詣於迦毗羅衛國。到達後,便詣於城北的薩盧園中。這時,真淨王聽聞世尊已經到達迦毗羅衛城的北方之薩盧園中。當時,真淨王就率領諸釋種之眾,欲往詣於世尊之處。

這時,世尊又作如是之念:如果真淨王親自到這裡來的話,這事並不適合於我,我現在應當往詣去和他相見才是。所以的緣故就是:父母的恩非常的重,育養之情甚為濃。當時,世尊就帶領諸比丘眾,往詣於城門,而飛在於虛空,離開地面有七仞之高。這時,真淨王看見世尊端正無比,為世間所稀有,諸根都寂靜,沒有其他眾多的雜念,身有三十二相,有八十種隨形之好,而自莊嚴自己。因此,而生起歡喜之心,就隨時頭面禮足,而作如是之言:「我是剎利王種,名叫真淨王。」

世尊告訴他說:「大王!賜你享壽無窮!因此之故,大王!你應當用正法去治化,不可用邪法。大王!應當知道!如果有人用正法去治化的話,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往生於善處之天上界的。」這時,就在空中行步下來,而至於真淨王的宮中,到達後,就座而坐下來。這時,大王看見世尊坐定之後,就親自以手斟酌,行種種的飲食。見世尊食完之後,就行淨水,然後更取一小座,在那裡聽法。

那時,世尊就給與真淨王漸說妙義,所謂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貪欲為不淨之行,出要為真正的安樂等法。當時,世尊看見淨飯王已心開意解。就將諸佛世尊常所說法的苦、集、盡(滅)、道,向大王講說。這時,真淨王就在於座上,滅盡諸塵垢,而得法眼清淨。當時,世尊與大王說法之後,就從其座位起而去。

這時,真淨王乃普集釋氏的大眾,而作如是之言說:「諸沙門們的顏貌都非常的醜陋,而剎利之種的佛陀,率領那些諸梵志之眾,這實在不是其宜。剎利的釋種應該得剎利之眾,這才是妙好之事。」諸釋種們回答說:「如是!大王!如大王的教諭那樣,剎利的種姓還得剎利的種姓為徒,這才是妙好的事。」

這時,大王就敕告國中的人說:「所有的家庭當中(指釋種的諸家),如有兄弟二人的話,當取一人去學道,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就應重重的謫罰。」當時,諸釋氏之眾,都聽到國王的教令之:「諸有兄弟二人的話,當取一人去學道,如果不遵教諭的話,就應重重的謫罰。」的消息。

這時,提婆達兜釋種,曾對釋種阿難說:「真淨王今天有教令:『諸有兄弟二人的話,就應分一人去出家學道。』汝現在可以去出家學道,我就應為在家而修治家業好了。」這時,釋種阿難,乃歡喜踴躍,就回答而說:「如兄長來教示的那樣好了!」這時,釋種難陀對阿那律釋種說:「真淨王有教令:『如有兄弟二人的話,就應分一人去出家學道。假如不這樣的話,就當重重的謫罰。』你現在去出家,我當為在家理家事。」這時,阿那律釋種聽此語後,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就回答說:「如是!就如兄長來教示的那樣好的!」

這時,真淨王曾率釋種斛淨王(斛飯王,世尊之叔父)、叔淨王釋種(白飯王,同為世尊之叔父)、甘露王釋種(甘露飯王,同樣為世尊的叔父),欲到世尊之處。那時,駕四馬之車,白色的車即以白的蓋,而用白馬駕御,第二之釋種乃乘青色的車,而以青色之蓋,以青馬駕御,第三釋種則乘黃色的車,而以黃色的蓋,以黃馬駕御,第四釋種就乘赤色的車,而以赤色之蓋,而以赤馬駕御。這時,諸釋種有的乘象,有的乘馬,都統統來會集。

這時,世尊遙見真淨王率領諸釋眾而來,就告訴比丘們說:「你們且觀看這些釋眾,並觀看真淨王之眾吧!比丘們!當知!三十三天之出園觀之時,也是如是之法,並沒有不同的!」

這時,阿難乃乘大白象,而穿白色之衣、白色的蓋而來。世尊看見後,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看見這位阿難釋種乘白象、白衣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唯然!世尊!我們看見過!」佛陀告訴比丘們說:「此人當會出家學道,會成為第一多聞,堪以侍在我的左右。你們看見這位阿那律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唯然!看見過了。」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此人當會出家學道,會成為天眼第一的尊者。」

這時,真淨王,以及其兄弟,計為四人,和難陀、阿難,都步行而趨進於前,都除去身上的五好(1.劍2.蓋3.天冠4.珠柄拂5.嚴飾屣,為王者的五種裝飾),到了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退坐在一邊。當時,真淨王白佛說:「我昨天的晚上,曾生如是之念:剎利之眾,不應該率領梵志之眾,應還回而率領剎利之眾,這才是其宜的。因此,我就告敕全國的釋種說:『如果有兄弟二人的話,便取一人,使他去出家學道。』唯願世尊聽許他們的出家學道!」

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大王!這乃為多所饒益的事,會使天、人都得安隱的。所以的緣故就是:這就是善知識,就是良佑福田之故。我也是緣於善知識,而得以脫此生老病死之苦的。」這時,諸釋眾,就這樣的,得以出家學道。

這時,真淨王白世尊說:「唯願世尊教誨這些新比丘,當如教誨優陀耶那樣!所以的緣故就是:這位優陀耶比丘受您的教誨之後,極為有大的神力。願優陀耶比丘能恒在於宮中教化,使眾生之類,都能長夜獲得安隱。所以的緣故就是:這位比丘極為有大的神力,我初見優陀耶比丘時,便發歡喜之心。我就作如是之念:弟子尚且有神力,更何況如來,怎麼會沒有此神力呢?」世尊告訴他說:「如是!大王!如大王的教言,這位優陀耶比丘乃極為有神力,有大的威德的。」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我的第一弟子,為博識多知,為國王所念的,就是所謂阿若拘鄰比丘是。而能勸化人民的,就是優陀耶比丘是。有速疾之智的,就是所謂摩訶男比丘是。恒喜於飛行的,就是所謂須婆休比丘是,在於空中往來的,就是所謂婆破比丘是。多諸弟子的,就是所謂優毗迦葉比丘是。意得觀空的,就是所謂江迦葉比丘是。意得止觀,就是所謂象迦葉比丘是。」

那時,世尊並為真淨王廣說微妙之法。那時,真淨王聽佛說法後,就從座起,行頭面禮足之後,便退而去。

那時,諸比丘,以及真淨王,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五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六



高幢品第二十四之三



二一○

大意:本經敘述三齋日時,四天王、天王使者、太子們會案行天下,伺察人間的善惡。此日應該受持八關齋戒,閉塞六情,防止五欲等事。依次為佛教傳授八關齋法,以及善男信女如受持八關齋戒的話,所願都能成就之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十五日當中,有三齋法,那三天應持齋法呢?所謂初八日、十四日、十五日是(三齋法就是每月的初八、十四、十五之三天,在於僧團裡所行的布薩,譯為淨住、長養之義。布薩為教團特定的懺悔之日。此日一到,比丘們就集在於一堂,舉出戒律的綱要,而誦波羅提木叉〔戒本〕,至於每段之末時,誦律的人即向大眾詢問是否犯這些戒?如有人犯的話,就當場懺悔,如沒有人犯戒的話,就繼續誦下去。在這些日子裡的在家學佛的人,即守八戒,而清淨其心,而休息其業務為通例)。

比丘們!當知!或者有如此之時,在於每月的初八日時,四天王會遣諸輔臣(部下)去觀察世間的人:那一個人作過善或惡呢?那些眾生是否慈孝父母、沙門、婆羅門,以及尊長嗎?是否有那一位眾生好喜佈施、修戒、忍辱、精進、三昧(禪定),演布經義,受持八關齋的嗎?(八齋戒、八戒,在家學佛的人在一日一夜受持八種戒。1.不殺生2.不偷盜3.不淫4.不妄語5.不飲酒6.不非時食,7.不臥坐於高廣之床,8.不塗香華、脂粉等飾),都一一詳細分別。如果沒有眾生孝順父母、沙門、婆羅門,以及尊長的話,在於此時,那些輔臣就會向四天王報告而說:『現在的此世間,並沒有眾生孝順其父母、沙門、道士(婆羅門),並沒有人行四等心(慈悲喜舍之四無量心),沒有慈愍眾生的人。』這時,四天王聽到其報告後,便會懷著愁憂,便會慘然不悅。同時,四天王就會到忉利天上(第二層天,三十三天)的集善法講堂,將此因緣具向帝釋天報告而說:『天帝!當知!現在於此世間裡,並沒有眾生孝順父母、沙門、婆羅門,以及尊長的人。』這時,帝釋、三十三天聽到此話後,都會心懷愁憂,慘然不悅,而會減少升為諸天眾的機會,而會增益阿須倫之眾。

假如又有時,如果世間裡的眾生之類有人孝順父母、沙門、婆羅門,以及尊長的人,也守持八關齋戒,修德而清淨,而不犯禁戒有如毛髮之大的話,那個時候,使者就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就會向四天王報告而說:『現在的此世間裡,有很多人孝順父母、沙門、婆羅門,以及諸尊長的。』四天王聽後,會甚懷喜悅的心,就會到釋提桓因之處,會將此因緣具向帝釋報告而說:『天帝!當知!現在的此世間,有好多眾生孝順父母、沙門、婆羅門,以及諸師長的。』這時,帝釋、三十三天,都會懷歡喜之心,都不能自勝,會增益諸天之眾,而減損阿須倫之眾,地獄的拷掠自然會休息,毒痛都不得行。

如果在於每月的十四日的時候,就會派遣太子下凡,去察行天下,去伺察人民之施行善與惡等事。會看看是否有眾生信佛、信法、信比丘之僧,孝順父母、沙門、婆羅門,以及尊長的人,是否有人好喜佈施,持八關齋,而閉塞其六情(眼等六根舊譯為六情,由於根而有情識之故,新譯都為六根),防制其五欲(對於色聲香味觸之五境而起的五種情欲)的人?假如沒有眾生修正法的話,也沒有人孝順父母、沙門、婆羅門的話,在於那個時候,太子便會向四天王報告其事。四天王聽後,便會懷著愁憂之心,會慘然而不悅,而到釋提桓因之處,會將此因緣事實具向天帝報告而說:『大王!當知!現在的此世間,並沒有眾生孝順父母、沙門、婆羅門,以及尊長的人。』這時,天帝、三十三天都會懷著愁憂,會慘然不悅,而會減少天眾之類,而增益阿須倫之眾。

假如又有眾生,孝順父母、沙門、婆羅門,以及尊長之人,也修持八關齋的話,在於那個時候,太子就會歡喜踴躍,而不能自勝,就會去向四天王報告而說:『大王!當知!現在於此世間裡,有好多眾生孝順父母、沙門、婆羅門,以及諸尊長的人。』這時,四天王聽到這些話後,就會甚懷喜悅,就會到釋提桓因之處,會將此因緣實事具向天帝報告而說:『聖王!當知!現在於此世間裡,有好多的眾生孝順父母、沙門、婆羅門,以及諸尊長,也受三自歸依,慈心而諫諍,誠信而不欺。』這時,天帝、四天王,以及三十三天,都會懷歡喜,不能自勝,會增益天眾之類,而減損阿須倫之類。

比丘們!當知!在於月的十五日說戒(布薩)的時候,四天王會親自下來,會去案行天下,伺察人民。會審察那些眾生為孝順父母、沙門、婆羅門,以及尊長的人,也好喜佈施,修持八關齋,修持如來的齋法。假如沒有眾生孝順父母、沙門、婆羅門,以及尊長的人的話,那時,四天王便會懷著愁悒,會慘然不悅,而到了帝釋之處,會將此因緣實事具向天帝報告說:『大王!當知!現在的此世間,並沒有眾生孝順父母、沙門、婆羅門,以及諸尊長的人。』這時,釋提桓因、三十三天,都會懷著愁憂,會慘然不悅,而減少諸天之眾,增益阿須倫之眾。

倘若又有時,眾生之類當中,有孝順父母、沙門、婆羅門,以及諸尊長,而修持八關齋的話,那個時候,四天王便會懷著歡喜,會踴躍不能自勝,即會到帝釋之處,會將此因緣實事具向天帝報告而說:『大王!當知 !現在於此世間裡,有好多眾生孝順父母、沙門、婆羅門,以及諸尊長的人。』這時,釋提桓因、三十三天,以及四天王,都會懷著歡喜之心,會踴躍不能自勝,而增益天眾之類,減損阿須倫之眾。」

那時,世尊並告訴諸比丘們說:「怎樣在十五日等日去修持八關齋法呢?」這時,諸比丘們白世尊說:「如來是法之王,為諸法之印。唯願世尊當為諸比丘們布演如此之義!諸比丘們聽後,當會去奉行!」世尊告訴他們說:「諦聽!諦聽!(要注意的聽!要專心一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真義。我當會為你們詳細分別解說。」

「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如果有善男子、善女人(良家的子女),在於每月之初八日、十四日、十五日說戒、持齋之時,到了四部眾當中,應當作如是之語而說:『我現在於此齋日,欲修持八關齋法,唯願尊者,當給我傳說!』這時,四部之眾,當會教他有關於八關齋之法。首先會教他說如是之語而說:『善男子!你應當自稱你的名字。』他如果已稱自己的名字的話,便當給他講說八關齋法。這時,當教授的人,就教前人作如是之語:『我今奉持如來的齋法,至於明天的清旦,在此期間修持清淨之戒,而除去諸惡法。如身行惡行,口吐惡語,意生惡念,對於身三、口四、意三的諸有惡行,不管是已作過,或者當會作,或者會由於貪欲之故而所造的,或者會由於瞋恚所造的,或者會由於愚癡所造的,或者會由於豪族之故而所造的,或者會由於惡知識之故而所造的,或者會在於今身、後身、無數之身,或會由於不識佛、不識法,或者會鬥亂比丘僧,或者會殺害父母,以及諸尊師長等事,我現在都自懺悔,都不自覆藏,願依戒、依法,而成就其戒行,而受持八關如來的齋法。』

甚麼叫做八關齋法呢?第一就是:持心如真人(證道者)那樣,盡其形壽(一生當中)都不殺生,沒有害人之心,對於眾生有慈心之念。要這樣的齋戒:我某某,現在持齋至於明天的清旦,願不殺生,沒有害人之心,有慈心對於一切眾生。』

第二就是:如同阿羅漢,沒有邪念,盡形壽不偷盜,好喜於佈施。『我某某,現在願盡形壽不偷盜,自從現在起,至於明天,都持此心。』

第三就是:如同真人那樣。『我現在願盡形壽不淫泆,沒有邪念,恒修梵行,身體香潔。今天要持不淫泆之戒,也不思念自己的妻媳,又不思念其他女人之想。至於明天的清旦,都沒有所觸犯。』

第四就是:如同阿羅漢,盡形壽不打妄語,恒知至誠而不欺誑他人。『自今日起,至於明天,都不打妄語,我從今以後,不再打妄語。』

第五就是:如同阿羅漢那樣的不飲酒,心意並不錯亂,而持佛的禁戒,不會有所觸犯。『我現在也當應如是,自今日起,至於明天的清旦,不再飲酒,願持佛的禁戒,不欲去觸犯。』

第六就是:如同阿羅漢那樣,盡形壽不破壞齋法,都恒照食時而食(過午不食),少食而知足,不執著於滋味之好壞,『我現在也是如是,願盡形壽不破壞齋法,恒照食時而食,都以少食而知足,而不執著於滋味之好壞,從今天起,至於明天的清旦。』

第七就是:如同阿羅漢,恒常不在於高廣的床上而坐。所謂高廣之床,就是:金、銀、象牙之牀,或者角牀(用動物角而造的床),或者是佛之座、辟支佛之座、阿羅漢之座、諸尊師之座是。『這時,阿羅漢不在於此八種座上坐,我也不犯於坐上此座(阿羅漠不執著座,經中所謂阿羅漢之座,是尊重他為解脫的聖者,故應有此高尚之座而已)。』

第八就是:如同阿羅漢那樣,不著飾香華,也沒有脂粉之飾,『我現在也是如是,願盡形壽不著香華,不愛好脂粉之飾。』

『我某某,現在要離開此八事,要奉持八關齋法,不墮於三惡趣(地獄、餓鬼、畜生)。修持此功德,而不入於地獄、餓鬼、畜生,以及八難之中(1.地獄2.餓鬼3.畜生4.長壽天5.邊地6.瘖瘂聾盲7.世智辯聰8.佛前佛後。)常得善知識,不和惡知識從事,恒得生在於良好的父母之家,不生在於邊地沒有佛法的地方,不生在於長壽天的天上(只知享受,不知精進),不作他人的奴婢,不作梵天,不作釋身(天帝),也不作轉輪聖王(以上二天一王,均為高高在上,不得修持),恒願生在於佛前。自能見佛,自能聞法,使諸根都不亂。如我誓願,向於三乘(指聲聞乘、緣覺乘、佛乘)而行的話,就願速成道果。』

比丘們!當知!如果有優婆塞、優婆夷,修持此八關齋法的話,這些善男子、善女人,當會趣於三善道,所謂:或生在於人類之中,或生在於天上,或者會證悟般涅槃(解脫生死,寂滅)。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不殺亦不盜 不淫不妄語 避酒遠香花 著味犯齋者

歌舞作倡伎 學舍如羅漢 今持八關齋 晝夜不忘失

不有生死苦 無有周旋期 莫與恩愛集 亦莫怨憎會

願滅五陰苦 諸痛生死惱 涅槃無諸患 我今自歸之

(1.不殺生,2.也不偷盜,3.不淫泆,4.也不妄語,5.避於飲酒〔不飲酒〕,6.也遠離香花,7.以及離開著於滋味而犯齋戒之事,8.同時不去歌舞,不作倡伎,學習捨離其事,都如同阿羅漢那樣。現在願持八關齋戒,晝夜都不忘失,沒有生死之苦,沒有周旋之期〔輪迴〕,不和恩愛而集合,也不會有怨憎之聚會,願滅除五陰熾盛之苦,以及諸病痛,和生死的苦惱。涅槃寂滅的境地乃為沒有諸患難,我現在要自歸依於它。)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如果有善男子、善女人,欲受持八關齋戒,而欲離諸苦,欲得生在於善處,欲得盡諸漏而入於涅槃之城的話,就應當求方便,而成就此八關齋法。所以的緣故就是:在人間之中的榮華之位,並不足以為貴,天上的快樂雖然為不可稱計之多,然而如善男子、善女子,欲求無上之福的話,就應當求方便,而成就此齋法。

我現在重新告敕於你們!如有善男子、善女人,能成就此八關齋的話,即欲求往生於四天王天的天上時,也能獲得此願的。那些持戒的人,所願的都能獲得之故,我就是因此之故,而演說此義而已!人中的榮位實不足為貴的,如善男子、善女人,能受持八關齋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生於善處的天上,也能生於豔天(夜摩天,時分天,第三層天),以及兜術天(知足天,第四層天),化自在天(化樂天,第五層天),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終皈不會有虛妄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其持戒的人,所願的都能獲得之故。

諸比丘們!我現在重新告訴你們!如有男子、女人,受持八關齋的話,如果願生於欲界天,或者是願生於色界天的話,也能完成其願的。為甚麼緣故能這樣呢?因為其持戒的人,所願的都能獲得之故。再者,如有善男子、善女人,能受持八關齋的話,則如果欲得生在於無色界天時,也能達成其願的。

比丘們!當知!如善男子、善女人,能受持八關齋的話,則欲生於四姓之家的話(1.婆羅門,為淨裔,神職階級,2.剎帝利,為王種、武士階級,3.吠舍,為商賈、工師等農工商之階級,4.首陀羅(奴僕的階級),也能如願而得生。其次,善男子、善女人,如受持八關齋的人,假如欲求作為一方的天子,或作二方的天子,或三方的天子,或四方的天子,都能獲得其願。假如欲求作為轉輪聖王的話,也能獲得其願。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其持戒的人,所願的都能獲得之故。如善男子、善女人,欲求作為聲聞、緣覺、佛乘的話,都能完成其願。我現在能成為佛陀,都是由於持戒而來的。所謂五戒、十善,沒有一願而不能獲得的。諸比丘們!如果欲成就其道的話,就應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一一

大意:本經敘述如果信、財,以及受持梵行之三事現前的話,則那時的善男子、善女人,必定能獲得福德無量,因此,善男信女,應求方便,去成就此三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三種事現在於前的話,則在於那個時候的善男子、善女人,都會獲福無量的。那三事呢?所謂(1)信現在於前時,那位善男子,或善女人,定會獲得福德無量的。(2)如果財現在於前的話,則那個時候的善男子,或者善女人,定會獲得福德無量的(能佈施造福而獲福)。(3)如果又能受持梵行而現在於前的話,則那個時候的善男子,或善女人,定會獲得福德無量的。這就是所謂的,比丘們!有此三種事現在於前的話,定會獲得福德無量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信財梵難得 受者持戒人 覺此三事已 智者隨時施

長夜獲安隱 諸天恒扶將 在彼自娛樂 五欲無厭足

(信與財,以及梵行,是難以獲得的,領受的人,以及持戒的人,覺悟此三事之後,有智的人,定會隨時去佈施與人。就能長夜獲得安隱,諸天也會常恒的扶助其人。會在於其境遇而自娛樂,享受五欲沒有厭足〔能享受一切快樂之事〕。)

由於此之故,諸比丘們!如善男子、善女人,就當求方便,而成就此三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一二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由於拘深(憍賞彌)的比丘之常好鬥訟,都犯諸惡行,而演說長壽王之事,去告誡應當同一師侶,共一水乳,不可以鬥訟。拘深的比丘不聽,佛乃舍去,而至於跋耆國,見阿那律、難提、金毗羅三人,和合共住,就和阿那律談論上人之法。這時,長壽大將至,佛乃讚歎此三族姓子而說:如憶此三人的話,就能獲得大利等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拘深城(憍賞彌,譯為不靜,十六大國之一),在於瞿師羅園之中(瞿師羅長者奉獻的精舍,譯為美音精舍)。

那個時候,拘深地方的比丘,都恒好鬥訟,都犯諸惡行,在於當面相談說之時,或者有時會用刀杖相加害。那時,世尊在於清旦之時,往詣於那些比丘之處。到達後,世尊曾告訴那些比丘們說:「你們這些比丘們!要謹慎,不可以鬥訟,不可以相互是非。諸比丘們!應當要共和合,共為一師侶,乃同為一水乳,為甚麼要鬥訟呢?」那時,拘深的比丘白世尊說:「唯願世尊,勿憂慮這種事!我們當自會考慮此理的。像如是的過狀(惡業),我們會自識其罪的。」

世尊告訴他們說:「你們到底為如何呢?是為王種而修道的呢?為了畏恐之故,而修道的呢?是為了世險之故,而來修道的呢?」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告訴他們說:「云何?比丘!你們豈不是為了欲脫離生死,為了求無為之道之故才來學道的嗎?而且因為五陰之身實在為不可保持恒久之故,才來學道的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如世尊之教言的。我們這些族姓子所以會出家學道的緣故,就是為了求無為之道,為了滅盡五陰之身,因此之故,才來學道的。」

世尊告訴他們說:「諸比丘們!不應該學道當中,而又和人鬥諍,而以手拳互相的加害,而當面互相是非,而以惡聲相向。你們應該要成就如下之行才對:要共同一法,共一師受(大家都是同樣的學佛的人,都是同由一位師父所傳來的門徒,也就是同為一家人,而不是外人,對於外人尚且不可鬥諍,何況自己的人呢?)也應該行此六種之法(六和敬),也應當行此身、口、意之行,也當應行此供養諸梵行的人。」諸比丘們回答說:「這是我們的事,世尊您不足慮此事(對於此事不必掛念)!」

那時,世尊告訴拘深的比丘們說:「云何?愚人!你們不信如來之語嗎?為甚麼你們剛才叫如來不可憂慮此事呢?這樣,則你們自當會受此邪見之報的。」

當時,世尊重新告訴那些比丘們說:「在過去久遠之時,於此舍衛城內,有一位國王,名叫長壽王。為一位聰明黠慧,無事不知的人。而且善於明白刀劍之法。可是缺乏寶物。諸庫藏並不充實,財貨又減少,四部之兵(四種軍隊)也是不多,臣佐之屬(智勇等謀士)也是非常的減少。當於這時候,在波羅捺國有一位國王,名叫梵摩達(梵授),為一位勇猛剛健,靡不降伏的國王,其錢財、七寶,都非常的充實滿於庫藏,四部之兵也是不缺乏,臣佐也都具足。

那時,梵摩達王便作如是之念:那位長壽王並沒有臣佐,又缺乏財貨,珍寶都沒有。我現在可以前往去攻伐其國土。就這樣的,梵摩達王便興兵去攻伐其國。

那個時候,長壽王聽聞有人興兵攻伐其國,就設方便之計。他想:我現在雖然沒有七寶之財,沒有臣佐之屬,也缺少四部之兵,而那位國王雖然又有很多的兵眾,然而如我今日,以一夫之力,足夠破壞他們的百千的兵眾,足夠殺害其眾生為不可稱計之多,但是我不可以一世的光榮,而作永世的罪業。我現在應離開此城市,更往而到他國,使其沒有鬥諍為是。

那時,長壽王並不對臣佐們說,就帶他的第一夫人,以及一位隨從,出離舍衛城,進入於深山之中。這時,舍衛城中的臣佐、人民,由於看不見長壽王,就派遣信使,到梵摩達王之處,而向大王說:『唯願大王來到此土,現在長壽王已經不知去向了。』當時,梵摩達王,曾來至於迦屍國裡,而自治化。

然而長壽王有二位夫人,都有懷妊,都將欲臨產之期。這時,第一夫人曾自作夢在於都市中生產,又遇日初出之時,有四部之兵,都手執五尺長的刀,各各都共圍遶擁護,而獨自生產,並沒有佐助的人(沒有助產婆等人)。她看見之下,即自驚醒,就將此因緣向長壽王報告。長壽王告訴夫人說:『我現在於此深山之內,為甚麼乃當在於舍衛城內,在都市中生產呢?妳現在欲生的話,就當如鹿之生產一樣。』這時,夫人說:『假如我不得如此的生產的話(指在城中生產),我就取死一途!』這時,長壽王聽此語後,就在於其夜,更改衣服,不帶侍衛,而進入於舍衛城內。

當時,長壽王有一位大臣,名叫善華,為很有相愛念的人(有義氣之人)。他為了小事緣,而欲出城外,曾看見長壽王入城。當時,那位善華大臣熟視長壽王后,便離開而去,曾歎息墮淚,復道而行(又順路行步而去)。這時,長壽王便追逐那位大臣,帶他到一屏處,而對他說:『慎莫出口。』(請勿出聲)。大臣輕聲回答說:『如大王的教言。不知明王有甚麼教敕(吩咐)呢?』長壽王說:『如有憶念我的舊恩時,便有回應。』大臣回答說:『大王如有教令,我當會去辦理的。』長壽王說:『我的夫人昨夜作夢在都市中生產,又有四部之兵自來圍遶,而生一男兒,極為端正。她說:如不如夢中的生產的話,在七日之中,當會取於命終(要自殺)。』大臣回答說:『我現在堪以辦理此事,如大王的敕令那樣。』作此語後,就各自舍而去。

這時,大臣便到梵摩達王之處。到達後,作如是之言:『七日之中,意欲觀看大王的軍眾,那些象兵、馬兵、車兵、步兵,到底為有多少。』這時,梵摩達王敕左右說:『按時催上兵眾,如善華大臣所說的去辦理。』這時,善華大臣就在於七日當中,即召集兵眾,在於舍衛城的都市中。當時,長壽王的夫人就在於七日之中,來到該都市之中。那時,善華大臣遙見夫人之駕臨,便作如是之語:『善來!賢女!今正是其時。』

那個時候,夫人看見四部的兵眾後,便懷歡喜之心,就敕令左右之人,叫他們施張大幔。當時,夫人在於日初出之時,便生一男兒,為端正無雙,為世間所稀有的。這時,夫人乃抱著其孩兒,還詣於山中。當時長壽王遙見其夫人抱兒回來,便作如是之語:『使此兒能老壽(長壽),受命無極。』夫人白王說:『願大王為他取一名字!』當時,大王就立其名字叫做『長生。』

這時,長生太子的年齡為八歲。父王長壽,有了小因緣而進入於舍衛城。那時,長壽王的往昔之臣,名叫劫比,曾看見大王入城來,乃從頭至於足,都熟於觀視一番。觀看之後,就到梵摩達王之處。到達後,作如是之言而說:『大王!您好似極為放逸(非常的疏忽),那位長壽王現在於此城中。』這時,大王非常的瞋恚,就敕左右之人去摧捉收捕長壽王。

當時,左右大臣就帶這位劫比一同到城裡的東西各處去求索。這時,劫比曾遙見長壽王,便以目去語示大臣而說:『這位就是長壽王。』就趨前去收捕,把他帶到梵摩王之處。到達後,向大王報告說:『大王!長壽王就是此人。』這時國內的人民,都聽到而知道捉得長壽王之身。

當時,夫人也聽到長壽王已被梵摩達王所捉得,聽到此消息後,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活著有甚麼用呢?寧可和大王同為一時的生命(王死,她也要死)。當時,夫人就率太子進入舍衛城。夫人對太子說:『你現在應更求活處(自己去逃生)。』當時,長生太子聽後,乃默然而不語。這時,夫人就徑往至於梵摩達王之處。王遙見她來,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禁不住其喜悅的內心),即敕令大臣說:『將此夫人,以及長壽王,帶至四衢道頭(交通要道,人民頻繁鬧熱之處),將他們分作四分。』(一人之身與頭為二分,二人計四分)當時,諸大臣就受王的教令,帶長壽王及其夫人之身,都將其返縛,遶舍衛城,使萬民都看見。那個時候,人民之類,都沒有不痛心的!

這時,長生太子在大眾當中,曾經看見其父母被人牽詣城市,欲去斬殺,而顏色都不變。當時,大王曾還顧而告訴長生說:『你不可以見長,也不可以見短(長短是非都不可放在心內,也就是叫他不可以抱怨報復)。那時,便說此偈而說:

怨怨不休息 自古有此法 無怨能勝怨 此法終不朽

(以怨恨,去報怨恨,是不能休息的,自從古昔以來就有這種事的。沒有怨憎之法,乃能勝過怨憎之法的,此法終皈不會朽壞的。)

這時,諸臣自相發言談論說:『這位長壽王實在是極為愚惑的人,長生太子到底是甚麼人呢?為甚麼在我們的面前說此偈頌呢?』這時,長壽王告訴諸臣說:『我並不是愚惑的人,但是在此裡面,唯有智者始能明白我所說之偈耳!諸位賢者當知!以我一夫的力量,實在足夠破壞你們的百萬之眾的。然而我乃又作如是之念:這些眾生之類的死亡,會為難以數出之多,不可以由於我一身之故,而曆世受其罪愆。因為怨憎與怨憎(怨怨相報)是不會有休息的一天,自古以來就有了此法。如果沒怨憎的話(不抱恨),即能勝過有怨憎的,此法終皈不會腐朽的。』

這時,那些執法之臣們,就將長壽王,以及其夫人之身,牽至於四衢道頭,將二人分作四分,然後就舍而去,就各還其所在。當時,長生太子在於向暮之時,即去收拾薪草之類的東西,就將其父母耶維(荼毗,火葬),然後離去。

那時,梵摩達王坐在於高樓之上,曾經遙見有一小兒在耶維(火化)長壽王,以及其夫人,看見始末之後,敕左右之人而說:『此人必定是長壽王的親裡的人,你們趕快去催收捉來。』(把他抓來)。這時,諸臣民就再到刑場,然而還未到達之時,那位兒童已不知去向了。

當時,長生太子便作如是之念:這位梵摩達王,殺我的父母,又占住我的國土,我現在當報父母之怨讎才對。這時,長生太子便到彈琴師之處,到達後,便作如是之言:『我現在欲學彈琴。』當時的琴師說:『你姓甚麼?父母在甚麼地方?』(問其出身與名字)小兒說:『我已沒有父母了,我本來住在於此舍衛城內,父母已早死哩!』琴師對他說:『如欲學習的話,便可學習好了。』(許諾他為門徒)。

比丘們!當知!那時,長生太子便開始學習彈琴和歌曲。當時的長生太子,乃為一本自聰明的人,因此,未經數日的時間,便能彈琴和歌曲,沒有一事不曉的。這時,長生太子乃抱琴往詣梵摩達王之處,在於象廄之中,非人之時(夜間中),獨自一人彈起琴來,同時也高唱清歌。

那個時候,梵摩達王在於高樓之上,聽到有人彈琴歌曲的聲音,便問左右之人說:『那是甚麼人在象廄之中,獨自彈琴歌戲呢?』臣佐回答說:『在此舍衛城內有一位小兒,在那裡獨自彈琴歌戲的。』這時,大王告訴侍者說:『叫人去帶那位小兒來到此處歌戲,我欲觀看。』這時,使人就去喚那位小兒來到王處。當時,梵摩達王問小兒說:『你昨夜在於象廄中彈琴嗎?』回答說:『如是!大王!』梵摩達王說:『你從今以後,可在我的身邊,彈琴歌舞,我當會供給你的衣被與飯食等物。』

比丘們!當知!那時,長生太子在於梵摩達王之前,彈琴歌舞,極為精妙。當時,梵摩達王聽其琴音,都極懷歡喜,便告訴長生太子說:『當為我守藏珍寶。』(叫他代管珍寶,授其重任)。這時,長生太子受王的教令後,並沒有錯失過,都恒隨王意,先笑而後說話,恒認王意(都得王心)。那時,梵摩達王又告訴他說:『善哉!善哉!你現在的為人,乃極為聰明,現在又敕你對於宮內的可否之事(諸大小事),你都應該知悉。』這時,長生太子在內宮中,乃以此琴音去教諸妓女,也教其乘象乘馬等技術,都沒有一事不知道的。

這時,梵摩達王意欲出去遊觀園館,在那裡共相娛樂之故,就敕長生去催駕寶羽之車。當時,長生太子就聽受王的教令,而令人尋駕寶羽之車,在象的身上被上金銀的鞍勒,然後還來白王說:『嚴駕已辦完,大王應知時候!』梵摩達王就乘寶羽之車,使長生駕御其車,以及帶領四部的兵眾。

這時,長生太子駕御王車引導,都離開大眾很遠。當時,梵摩達王問長生太子說:『今天那些軍眾,都在甚麼地方呢?』長生回答說:『臣也不知道軍眾在甚麼地方。』這時,大王告訴他說:『可小停住(請停一下),我的身體很疲倦,欲作小休息。』這時,長生太子即自停住,使王憩息。比頃(過了一會兒),軍眾都未到。

比丘們!當知!那時,梵摩達王就枕在太子長生的膝上睡眠。當時,長生太子看見大王已入眠,便作如是之念:此王和我有大的怨讎,曾取我父母去殺死,又占住我的國界,現在不報怨的話,甚麼時候當得報怨呢?我現在正可斷他的命根!這時,長生太子右手自拔其劍,左手則捉住王的頭髮。然而又作如是之念:我父王在臨欲命終之時,曾告訴過我說:『長生!當知!也不可以見長,也不可以見短。』(不可執著於是是非非。)曾說此偈而說:

怨怨不休息 自古有此法 無怨能勝怨 此法終不朽

(以怨憎對付怨憎,是不會有休止的一天,從古以來就有這種事的。不報復怨讎,乃能勝於報復怨讎的,這種事終皈不會有朽壞的。)

我現在應捨棄這種怨憎相報之事,就還納其劍。像如是之事,一而再,再而三,又作如是之念:此王對我來說,乃極為有大怨讎,曾取我父母而殺死,又占住我的國土,現在不報怨的話,要等那一天才能克他呢?我現在正應斷其命根,才能名叫報了怨讎。這時,又作如是之憶念其父王所交付下來之語:你!長生!亦莫見長!亦莫見短!(不可有恩恩怨怨之是非的報復之事)。父王有如是的教敕:『怨怨不休息,自古有此法:無怨能勝怨,此法終不朽。』我現在可以捨棄這種怨讎之事。就這樣的還納其劍。

這時,梵摩達王夢見長壽王的孩兒長生太子,欲弒殺他,就非常的恐懼,尋時即覺醒過來。這時長生太子說:『大王!為甚麼緣故而驚醒至於如是呢?』梵摩達王說:『剛才睡眠之時,夢見長壽王的孩兒長生太子拔劍欲殺死我,因此之故,才驚醒的!』

這時,長生太子便作如是之念:現在此王已經知道我就是長生太子了。即時右手拔劍,左手捉發而對王說:『我現在正正就是長壽王的兒子長生太子。然而大王乃是我的大怨家,曾取我的父母而殺死,又占住我的國界,現在不報怨,那一天才能克此怨讎呢?』當時,梵摩達王即向長生太子說:『我現在的生命乃在於你的手中,願你垂憐,願諒我而放棄,使我得全生命!』長生回答說:『我可放你一條活路,但是王您定不會保全我的生命的。』王回答說:『唯願你垂濟,我終皈不會取你而殺你的!』這時,長生太子就和大王共作誓言而說:『都共相濟命,終皈不會相害!』

比丘們!當知!那時,長生太子就放王一條活命。這時,梵摩達王對長生太子說:『願太子還和我一同嚴駕寶羽之車,還詣國界。』這時,太子就嚴駕寶羽之車,二人就這樣的共乘,而徑來至於舍衛城。

這時,梵摩達王就召集群臣而作如是之言:『假如你們遇見長壽王兒子的話,你們會將他怎樣呢?』裡面有一位大臣曾作如是之言:『應當斷除他的手足。』又有人說:『當分身為三段。』更有人說:『當取而斬殺。』當時,長生太子在於王的身邊,正身正意,思惟這些話。這時,梵摩達王乃親自出手去捉長生太子,而對諸人說:『這位就是長壽王的兒子長生太子,此人身就是。然而你們卻不可以又有如是之語,不可以敢有那樣的話。所以緣故就是:長生太子乃放我一條活命,我也要給此人一條活命。』這時,諸群臣聽此語後,歎為未曾有而說:『此王與太子,都為甚奇!甚特!乃能對於有怨而不報復其怨。』

這時,梵摩達王問長生說:『你應該取我而殺死,然而為甚麼又蒙你的放棄,又不殺我,是有甚麼原因呢?現在願聽其因緣。』長生回答說:『大王!善聽!(請聽好!)我的父王在臨欲命終之時,曾作如是的交代:你現在亦莫見長,亦莫見短。又作如是之語:怨怨不休息,自古有此法;無怨能勝怨,此法終不朽。當時,群臣聽到我父王的這些話後,都相互而說:此王為狂惑的人,多有所說(說那些幹甚麼?)長生此人,到底是甚麼人呢?長壽王在那個時候曾對他們說:你們當知!在此裡面如有智慧的人,乃能明瞭此語的!我當時欲弒你時,曾憶起父王的這些話,因此之故,才會完成大王您的命根的(不殺他,放他一條活命)!』梵摩達王聽此語後,歎其所作的為奇特,稱歎為未曾有的事,乃能守持亡父的教令,而不會有所墮。

這時,梵摩達王對太子說:『你現在所說的意義,我還是不能瞭解。現在可與我解說內中真義,使我得到意解。』當時,長生太子對他說:『大王!善聽!我當會解說:梵摩達王取長壽王而殺死,假如長壽王本所有的群臣當中,極為有親信的人的話,也當會取王您,把你殺死。如果梵摩達王所有的臣佐,又當取長壽王的臣佐,把他殺死的話,就叫做怨怨相報,終不斷絕。倘欲使怨讎斷滅的話,唯有沒有報復的人。我現在觀察此義後,因此之故,才不殺害大王您的!』這時,梵摩達王聽此語後,非常的踴躍歡喜,不能自勝。王說:這位王太子乃極為聰明,才能廣演其義的。

這時,梵摩達王即向太子懺悔而說:『是我的罪過,去取長壽王而把他殺死。』就自脫其天冠給與長生使著(將王的天冠送與太子戴上)。又加之以其王女嫁給太子。同時也還付舍衛國的國土、人民,尋付長生,使其領治。大王即還回波羅捺國去治其國土。」佛陀將此古事講完之後,又叫一聲:

「比丘們!當知!然而古昔的諸王有如此的常法:雖然有這些諍國之事,然而仍然會有相堪忍,而不相傷害的事。更何況你們為比丘,都由於信心堅固,才會出家學道,才會捨棄貪欲、瞋恚、愚癡之心的。現在又起諍競,而不相和順,各不相忍,而不懺改呢?諸比丘們!應當要以此因緣(以此事為借鏡),而知道諍鬥並不是應該的!你們同為一師侶,共為一水乳,因此,不可以互相鬥訟才好!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無鬥無有諍 慈心愍一切 無患於一切 諸佛所歎譽

(沒有鬥,沒有諍,以慈心去愍念一切眾生,也不患擾於一切眾生,這是諸佛所歎譽的)。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修行忍辱之行。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這時,拘深的比丘們白世尊說:「唯願世尊,不須憂慮此事!我們自當會分明此事的。世尊!您雖然有了這些教語,其事並不是那樣的。」當時,世尊就捨離那個地方,而到別處去,而到跋耆國(譯為增勝,十六大國之一)。

那個時候,跋耆國內有三位族姓子,所謂阿那律、難提、金毗羅是。這幾位族姓子,乃訂有共同的規則:如其中有人去乞食的話。在舍內的人就負責掃灑園地,使其潔淨,事事都不缺乏。去乞食而得來的飲食,就分給他吃食,如果足夠的話,就為善,假如不足的話,就隨意之所如。倘若有餘遺的食物的話,就瀉在器物中去把它舍去。如果又有最後乞食回來的,足夠就喜,如不足的話,便取器物當中的食物,自放在於自己的鉢器中。那個時候,也會取水瓶,再入清水,而安置在於一處,以備一天掃除房舍之用。他們更會在於閒靜之處,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繫念在於前,思惟微妙之法。然而他們,都終日不共語,都各自寂然。

那時,阿那律尊者、乃思惟欲貪為不清淨之想,念持喜安,而游入於初禪的境中。這時,難提與金毗羅二位尊者,乃知道阿那律的內心所念,也同樣的思惟欲貪為不清淨之想,而念持喜安,而游入於初禪的境內。如果阿那律尊者思惟二禪、三禪、四禪的話,則在於那時,難提與金毗羅二位尊者也會同樣的思惟二禪、三禪、四禪。假如阿那律尊者思惟空處、識處、不用處(無所有處)、有想無想處(非想非非想處。以上為無色界的四空定)的話,這時,難提、金毗羅二位尊者也會同樣的思惟空處、識處、不用處、有想無想處的禪定。如果阿那律尊者正在思惟滅盡定(滅受想定,將受與想都滅盡的狀態,為禪定的究極,合上述之八定,計為九次第定)的話,那個時候,難提與金毗羅二位尊者也同樣的會思惟滅盡定。像如是的諸法,乃為諸位賢者都同樣的會思惟的諸法。

那時,世尊曾往師子國內(跋祇國內)。當時,守國之人(守園的人)遙見世尊向這裡來,便作如是之言而說:「沙門!不可以走入此國中(園中)。所以的緣故就是在此國中(園內)有三位族姓子,名叫阿那律、難提、金毗羅,應慎重而不可以觸嬈他們!」這時,阿那律尊者,由於天眼清淨,以及有天耳通,曾經聽到守國之人和世尊正在作如是之言,欲使世尊不得入其國(其園)內。當時,阿那律尊者就出去告訴守門之人說:「不可以遮止!世尊現在到這裡來,欲至此來看看的。」同時,阿那律尊者也入去告訴金毗羅說:「速來!世尊現在於門外。」

這時三位尊者都從三昧起來,到了世尊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住立在一邊。他們各自稱而說:「善來!世尊!」阿那律尊者就趨前去取世尊之鉢,難提尊者乃在於前面為佛敷一座席,金毗羅尊者則去取水給世尊洗腳。那時,世尊告訴阿那律說:「你們三個人在這裡,都和合,而沒有他念,乞食都如意嗎?」阿那律回答說:「如是!世尊!乞食等事,乃不以為勞(能順利的乞到,也很合和)。所以的緣故就是:如我正在思惟初禪的時候,當於那時,難提與金毗羅,也是同樣的思惟初禪。如果我正在思惟二禪、三禪、四禪、空處、識處、不用處、有想無想處,與滅盡定等三昧時,那個時候的難提、金毗羅,也是同樣的思惟二禪、三禪、四禪、空處、識處、不用處、有想無想處,和滅盡定的。像如是的,世尊!我們都在思惟此法的。」

世尊告訴他們說:「善哉!善哉!阿那律!這是值得贊稱之事。然而你們是否有時,更得上人之法嗎?」阿那律回答說:「如是!世尊!我們乃更得上人之法的。」世尊告訴他們說:「那一種上人之法呢?」

阿那律回答說:「有如是的妙法,能出上人之法之上的:如我又以慈心遍滿於一方,二方、三方、四方也是同樣的遍滿。在一切之中的一切,都以慈心遍滿其中,為無數無限,不可以稱計得出的多,而自遊戲於其境地。又用悲心、喜心、護心( 捨心),遍滿於一方,二方、三方、四方也是如是,四維上下也同樣的遍滿,而自遊戲於其境地。這就是,世尊!就是我們更得上人之法的。」

那個時候,難提、金毗羅對於阿那律說:「我們是在何日到你那邊問起如此之義呢?現在為甚麼在世尊之前自己稱說此事呢?」阿那律回答說:「你們並沒有至於我處而問起此義。但是諸天曾來到我處,而談起此義的。因此之故,在世尊之前而說起此義耳!同時,我在於長夜之中,知道諸位賢者之心意,因為諸位賢者也同樣的獲得此種三昧之故,在世尊之前提起此語而已!」

在那個時候,在說此法之時,長壽大將曾到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退在於一邊。這時,長壽大將白世尊說:「今天,世尊和這些人說法嗎?」這時,世尊乃以此因緣(經過實事)其向長壽大將講說。這時,大將仰白世尊說:「跋耆大國快得大利了,有這三位族姓子自在這裡遊化!所謂阿那律、難提、金毗羅是。」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大將!如你所說的,跋耆大國快得善利了。且置跋耆大國不說,就是摩竭大國,也是快得善利了,乃有了此三族姓子之故。如當摩竭大國人民之類,憶此三族姓子的話,便會長夜獲得安隱的。大將當知!如果在縣邑城郭裡,有了如此之三族姓子的話,在那個城郭之中的人民之類,就能長夜獲得安隱的。此三族姓子所生之家,也會獲得大利的,乃能生此上尊的人之故。其父母,以及五種的親族,如果當憶此三人的話,也會獲得大利的。如果那些天、龍、鬼神,能憶此三族姓子的話,也能獲得大利的。假如有人歎說阿羅漢的話,也當歎說此三人。如果有人歎說無貪欲、無愚癡、無瞋恚的話,也當歎說此三人。如有人歎說此福田的話,也當歎說此三人。如我在於三阿僧祇劫(三無量劫)當中所行的勤苦功行,而成就無上之道,而使此三人成就此法義的。因此之故,大將!應當對於此三族姓子,生起歡喜心。像如是的,大將!應作如是而學!」

那時,長壽大將聽世尊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一三

大意:本經敘述有身邪(有身見)之結、戒盜(戒禁取)之結,以及疑結之三結。是繫縛眾生,使眾生不能從此岸而至於彼岸的。因此,當求方便去滅除此三結。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如是的三種結使,會繫縛眾生,使眾生不能由此岸而至於彼岸。那三種呢?所謂身邪結、戒盜結、疑結是。

甚麼叫做身邪結呢?所謂執計此身為有我,而生吾我之想,而生有眾生之想,而為有命、有壽、有人、有士夫、有緣,有著,就叫做身邪之結(有身見之結,結為結縛,所謂繫縛於三界,使其不出離。結與使,同為煩惱的異名。所謂煩惱能驅役人流轉於三界!)

甚麼叫做疑結呢?(依經文應排為第三)所謂會疑惑如下之事:有我呢?無我呢?有生呢?無生呢?有我與人與壽命呢?或者為無我、無人、無壽命呢?有父母呢?無父母呢?有今世、後世呢?或者無今世、後世人呢?有沙門、婆羅門呢?無沙門?婆羅門呢?世間有阿羅漢呢?世間無阿羅漢呢?有得證的人呢?無得證的人呢?這就名叫疑結。

甚麼叫做戒盜結呢?(戒禁取見。所謂執著於錯誤的戒律。)所謂戒盜就是:我當會以這種戒,而出生於大姓之家,或生為婆羅門家,或生在於天上界,以及諸神當中,這就叫做戒盜結(其所執取之戒,並不能生於大姓之家等處,而以為能生在於那些善趣。)

這就是,比丘們!有如此的三結,能繫縛於眾生,使眾生不能從此岸而至於彼岸。猶如兩隻牛,而掛在同一枝軛那樣,終皈不會相離。這種眾生之類,也是如是,都被三結所繫,不能得從此岸而渡至於彼岸。

甚麼叫做此岸?甚麼叫做彼岸呢?所謂此岸,那就是身邪等是(身見之結等三結,彼岸就是所謂身邪等結之消滅是。這就是,比丘們!就是三結會結縛眾生,使眾生不能從此岸而至於彼岸是。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求方便(努力用功精進),去滅除此三結。像如是的,諸比丘們!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一四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諸比丘講說空、無願、無想的三種三昧,如果不能獲得此三種三昧的話,就會久在於生死,而不能自覺,因此之故,當求方便,去得此三三昧。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此三種的三昧。那三種呢?第一就是空三昧,依次為無願三昧、無想三昧(無相三昧)。

甚麼叫做空三昧呢?所謂空,就是觀想一切諸法,都均為是空虛的(在萬事當中,去觀人與法之空。所謂空我所見,非我為空我見,都叫做空)。這就名叫空三昧。

甚麼叫做無想三昧(無相三昧)呢?所謂無想,就是在於一切諸法當中,都沒有想念,也不可見,就名叫做無想三昧(以空而觀無差別的相狀。無相之名即為是滅,是指涅槃。涅槃乃離一切相與想)。

甚麼叫做無願三昧呢?所謂無願,就是對於一切諸法,也不願求,就叫做無願三昧(由於空無相之故,觀無願求之事。為了涅槃,其觀則如船筏,必須捨棄。也就是在河海之中須要藉依船筏,在陸地則無須要,故為無求之物,故稱無願)。

像如是的,比丘們!如果有不得此三種三昧的話,就會久在於生死當中,不能自覺悟的。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該要求方便,而得此三種三昧。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幢毗沙法王 瞿默神足化 齋戒現在前 長壽結三昧

(1.高幢品經〔卷第十四〕,2.毗沙鬼經,3.法王經,4.瞿默經,5.神足等三事教化經〔以上卷第十四、十五等連貫〕,6.齋戒經〔卷第十六〕,7.現在前經,8.長壽王經,9.三結使經,10.三三昧經)。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六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七



四諦品第二十五

概要:首先為述苦集滅道之四聖諦,依次為四種的饒益,如來出現之四未曾有之法,擔(五盛陰)之事,卵胎濕化之四生,有結與無結,四果,空中之隨嵐風,四種之鳥,以及雲等事。



二一五

大意:本經敘述如果不覺知苦、苦之集、苦之盡(滅)、苦之出要(道)等四諦的話,就會墮入於五道之中,就會輪轉於生死。假如能得此四諦的話,就能斷除生死的根本,故應努力於成就此四諦。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當修行四諦之法。那四諦呢?所謂初(第一)為苦諦,其義為不可盡,其義乃不可窮,說法為無盡。第二為苦集諦,其義為不可盡,其義為不可窮,說法為無盡。第三就是苦盡諦,其義為不可盡,其義為不可窮,說法為無盡。第四為苦出要諦,其義為不可盡,其義乃不可窮,說法為無盡。

為甚麼名叫苦諦呢?所謂苦諦,就是說:有生之苦、老之苦、病之苦、死之苦、憂悲惱之苦、怨憎相會之苦、恩愛別離之苦、所欲不得之苦、取要言之(總而言之),五盛陰之苦,就名叫做苦諦。甚麼叫做苦集諦(集諦,苦的淵源)呢?所謂集諦,就是:愛和欲相應,其心都永恆的染著,就名叫做苦的集諦。甚麼叫做苦盡諦(滅諦)呢?所謂盡諦(滅諦),就是:欲愛永遠滅盡無餘,不再更造欲愛,就名叫做苦盡諦。甚麼叫做苦之出要諦(道諦)呢?所謂苦之出要諦,就是所謂賢聖的八品道(八正道)。八正道就是:正見、正治(正思惟)、正語、正行、正命、正方便(正精進)、正念、正三昧(正定),這就名叫苦出要諦。

像如是的,比丘們!有這四諦,是實有,而不是虛說的。由於世尊之所說,故名叫做諦(真理)。在諸有的眾生當中,如為二足(二腳如人等)的、三足的、四足的、多足的(以上為禽獸等類,包括二足的),或者為有欲的(指欲界天)、有色的(色界天)、無色的、有想的、無想的(以上為無色界天),都是以如來為最上的。而如來乃成就此四諦之故,名叫四諦。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有此四諦。然而眾生都不覺知,而長久的處在於生死當中,輪迴於五道裡面(六道之阿修羅,納在於鬼神當中,故為五道)。我現在乃已得此四諦,從於此岸而至於彼岸。已成就此義。已斷滅生死的根本,更不再受後有,如實而知之(依實際的情形,一事不漏,徹知其一切!)。」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今有四諦法 如實而不知 輪轉生死中 終不有解脫

如今有四諦 已覺已曉了 已斷生死根 更亦不受有

(如現在眼前,有此四諦的道理,倘若不能如實而知道的話,就會輪轉在於生死當中,終究不會有解脫的一天。如現在有此四諦之理,而已能覺知,已能曉解的話,就是已經斷除生死之根,更不會再受後有的了。)

如果有四部之眾(在家、出家各二

眾),不能得證此四諦,不覺悟、不曉知此四諦的話,便會墮入於五道。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作方便去成就此四諦。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一六

大意:本經簡述有四種法能夠饒益眾生,所謂要多親近善知識,要常常聞法,要知法,要法法相明(對於諸法之相都應明白)。應當精進努力,去完成此四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這四種法,能多饒益人們。那四種法呢?第一法就是應當親近善知識,第二法就是應當聞法(常聽人講經說法),第三法就是應當知法(聽後思惟其法而了知內中的意義),第四法就是應當法法相明(對於每一法都能明白其真相,也就是所謂如實而知,如實而見)。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有此四種法,能多饒益於人。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求方便(努力精進),去完成此四種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一七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說如來出現於世間時,能完成四種未曾有之法。第一就是:眾生雖多有所執著,但如說不染著之法時,也能承受。第二就是:眾生雖恒在五道,但如說法時,也能承受。第三就是:眾生雖恒懷憍慢,但如說法時,也能承受。第四就是:眾生雖被無明所覆,但如說法時,也能承受。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阿難說:「如果如來出現於世間時,便會有四種未曾有之法出現在於世間。那四法呢?第一就是:這些眾生之類,都多有所執著,然而如果演說不染著之法之時,也能承受其法,也能思念而修行其法,其心必定不會遠離其法的。如果如來出現於世間之時,會有此等之四種未曾有之法出現於世間,這就是其初(第一種)未曾有之法之出現於世間。

其次,阿難!眾生都輪轉而不停住,都恒在於五道之中(在六道輪迴,不得解脫),但是如果欲說法之時,也能承受,其心定不會遠離其法的。如果如來出現於世間之時,便會有如此之第二種的未曾有之法之出現於世間。

其次,阿難!此眾生之類,都恒懷憍慢,不離開其心首(身心不離憍慢)的。但是如果說法之時,也能承受,其心必定不會遠離其法。然復(因此,我才一再這樣說),阿難!這些眾生之類,都恒懷憍慢,須臾之頃,也不離開。雖然如是,但是如果演講妙法之時,也能承受的,這就叫做第三種未曾有之法之出現於世間。

其次,阿難!這些眾生之類,雖然都被無明所覆,但是如果演說明法之時,也能承受而不會忘失的。若復(如果又是這樣),阿難!如果演說有明(智慧)、無明(煩惱)之法時,這些眾生的心意會柔和,會恒喜於修行。這就叫做,阿難!如果如來出現於世間之時,便會有如此四種的未曾有法之出現於世間。如果有多薩阿竭(多陀阿伽度,譯為如來)之現在於世間之時,便會有此四種未曾有之法之出現於此世間的。因此之故,阿難!應當發歡喜心向於如來之處。像如是的,阿難!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阿難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一八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以五盛陰譬喻為擔,以人身喻為持擔的人,愛著於因緣喻為擔因緣,永盡愛結喻為舍擔的人。佛陀並教人當作方便,去捨離於擔。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當會演說有關於擔的事情,也當會演說持擔之人,也當會說擔因緣,也當會說舍擔之事。你們比丘!應諦聽!應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現在當會講說。」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時,諸比丘們就從佛受教。

世尊告訴他們說:「為甚麼其名叫做擔呢?所謂五盛陰是。那五陰呢?所謂色、痛(受)、想、行、識等陰,就名叫做擔。甚麼叫做持擔之人呢?所謂持擔之人,就是人身是。如其字為某某,其名為某某,像如是而生,食如是的食物,受如是的苦與樂,受命之怎樣長或短,就名叫做持擔的人。

甚麼叫做擔的因緣呢?所謂擔的因緣,就是愛著為因緣是。如和愛欲共同俱在,其心並不遠離愛欲,就名叫做擔的因緣。甚麼叫做應當捨離其擔呢?所謂能使其愛欲永遠滅盡無餘,已除去、已吐出。這就叫做,比丘們!名叫捨離於擔。

像如是的,比丘們!我已經演說過擔之事,已演說過擔的因緣,已講說過持擔的人,已講說過捨離其擔之事。然而諸如來所應行的,我現在都已辦完了。大眾應該或者在於樹下,在於空閒之處,在於露坐(坐於露天之處),去常念坐禪(常興坐禪),不可行放逸。」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當念舍重擔 更莫造新擔 擔是世間病 舍擔第一樂

亦當除愛結 及舍非法行 盡當捨離此 更不復受有

(應當常念捨離重擔之事,更不可以再造新的擔。擔就是輪輾於世間的毛病,捨離這種重擔為之第一的快樂。也應當除棄愛欲的結縛,以及應捨棄非法之行,都統統捨離這些事,更不再受後有之身。)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作方便,捨離於擔。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作如

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一九

大意:本經敘述卵生、胎生、濕生、化生的種類。並教人應捨離此四生之生,應當求方便,也就是努力精進去成就四諦法,自會解脫四生之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如此的四類眾生,那四類呢?所謂卵生、胎生、濕生、化生是。

為甚麼叫做卵生呢?所謂卵生,就是:雞、雀、烏、鵲、孔雀、蛇、魚,以及蟻子等類屬,這些都是屬於卵生的。這就名叫卵生。為甚麼叫做胎生呢?所謂的人,以及畜生,乃至於有二足之蟲獸等類,就名叫做胎生。為甚麼叫做因緣生呢(濕生)?所謂腐肉中之蟲、廁所中之蟲、或者如屍中之蟲等類,像如是之屬,都名叫因緣生(濕生)。為甚麼叫做化生呢?所謂諸天神、地獄、餓鬼,或者是人(劫初之人,下同),或者是畜生,都名叫化生。就名叫做化生。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有如是的四生。

諸比丘們!應當捨離此四生(求解脫四生之道),應當勤求方便,而成就四諦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二○

大意:本經敘述舍利弗之詮釋世間的四種人。所謂1.與結相隨而不知的人,2.與結相隨而如實而知的人,3.不與結相隨,而如實不知的人,4.不與結相隨而如實而知的人。依次乃解說惡、不善法、起諸邪見,就名叫做結。對於結使已盡的比丘,則四部眾,和諸修梵行的人,都應來供養。末後為目犍連讚歎舍利弗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尊者舍利弗、尊者目犍連都在於羅閱城(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

那個時候,舍利弗告訴諸比丘們說:「在世間裡,有如此的四種的人。那四種呢?所謂第一種人就是與結相隨,然而卻不知內心有這種結(煩惱會結縛人,使人不能自在)。或者有一種人(第二),與結相隨,然而能如實而知道內心有這種結的存在。或者有一種人(第三),不與結相隨,然而不能如實而知道內心有如此之結。或者有一種人(第四),不與結相隨,然而也能如實而知道內心已沒有此結。

諸位賢者!當知!第一種類之人就是說與結相隨,然而卻不知其內心有此結之人,這在那二種有結的人之中,此人就是最為下賤的人。所謂那第二類之人,雖然與結相隨,但是其內心有結之事,乃能如實而知道,此人就是極為妙的。那些第三類之人,雖然不與結相隨,然而其內心沒有結之事,卻不能如實而知道,此人在於那二類沒有結之人當中,乃最為下賤的人。所謂那第四類人,為不與結相隨,而內心並沒有結之事,也能如實而知道,此人在於沒有結之人當中,乃最為第一的。諸位賢者!當知!世間實有此四類之人的。」

這時,目連尊者問舍利弗說:「有甚麼因緣(為甚麼緣故),在於與有結相隨之人當中,一人為下賤,一人為最妙呢?又有甚麼因緣,此二種並沒有與結相隨之人當中,一人為下賤,一人為最妙呢?」

舍利弗回答說:「那些與結相隨的人,其內心有結,卻不能如實而知道的,此種人會作如是之念:我應當作淨想(觀上妙色而貪欲生淨想,所謂不見此身當中有種種的不淨充滿裡面,而以為是妙淨的顛倒想)。他就這樣的思惟而作淨想。當他作淨想之時,便會生起欲心,由於生起欲心之後,便會有貪欲、瞋恚、愚癡之心,而一直至於命終。那時,並不求方便去滅除此心之故,便會有了瞋恚、愚癡之心而命終的。目連!當知!猶如有一個人到了市場去買得銅器,此銅器為塵土垢坌,極為不潔淨。那人並不隨時摩抆,並不隨時淨洗之故,那個銅器便會加倍的更生垢穢,而極為不淨潔。此第一種人也是如是,與垢相隨,內心有結而不能如實而知,他便會作如是之念:我應當思惟淨想。由於已思惟淨想之時,便會生欲心,已生欲心之故,則會有了貪欲、瞋恚、愚癡,而至於命終,並不求方便去消滅此欲心。

那第二種人,雖然與結相隨,但是內心有結卻能如實而知,就會思惟:『我現在可以捨棄淨想,而思惟不淨想。』他就這樣的捨棄淨想,而思惟不淨。由於他已思惟不淨想之故,便不會生起欲心,而會求方便,終於將不得的,而能得到,不獲的,能獲到,不及的,能及,就沒有貪欲、瞋恚、愚癡,也會無結而至於命終。猶如有人從市場中買得銅器,雖然為塵垢所染,但是他卻能隨時修治,隨時洗蕩使其潔淨。此人也是如是,雖然與結相隨,但是內心有結之事,乃能如實而知道。那人便捨棄淨想,而思惟不淨想。他思惟不淨想,而更求方便,致於不得的能得到,不獲的能獲到,不作證的教令其得證,已沒有欲心,沒有瞋恚,沒有愚癡而命終。

這就是,目連!就是有此二人與結相隨當中,一人為下賤,一人為最妙的。」

目連說:「又為甚麼因緣,使這二人,也就是使不與結相隨的人當中,一人為下賤,一人為最妙呢?」

舍利弗說:「那第三人,也就是不與結相隨,然而內心無結之事,卻不能如實而知道。他便會作如是之思惟:我並不求方便思惟,也能對於不得的能得,不獲的能獲,不作證而能作證的。那人有欲心,被瞋恚、愚癡所縛,而一直至於命終。猶如有人到了市場去買銅器,其銅器為塵垢所染,然而不隨時洗治,也不隨時修治,此第三人也是如是,不與結相隨,其內心無結,而不能如實而知道,也不作如是而學:我應當求方便去滅此諸結。而存有貪欲、瞋恚、愚癡之心,而到了命終。

那第四種人,不與結同俱,內心沒有結,能如實而知道。他便作如是的思惟:求方便而使不得的能得到,不獲的能獲到,不作證的使能作證。他就以沒有此結而命終。猶如有人到了市場,買得好的銅器,極為淨潔,又能隨時加以修治,隨時磨洗其器。那時,那個銅器便會加倍的又淨好,此第四人也是如是,不與結相隨,內心無結,能如實而知道,他便作如是的思惟:求方便,不獲的能獲,不得的能得,不作證的而作證,他便會沒有結使,沒有貪欲、瞋恚、愚癡,而至於身壞命終。這就是,目連!就是有此二人,不與結相隨,內心無結而能如實而知道的,一人為上的,一人為賤的。」

這時,目連尊者又問舍利弗說:「為甚麼緣故,名叫做結呢?」舍利弗回答說:「目連!當知!對於那些惡不善之法,而起諸邪見之故,就名為結。或者又有人作如是之念:如來問我真義之後,然後才與諸比丘說法,不問其他的比丘之義,而如來與比丘說法。或者又有如是之時,世尊告訴其餘的比丘而說法,然而不對那些比丘說法。就起如是之念:如來說法,如來不語我(不對其說法),而與比丘說法。或者有不善,或者有貪欲。既有不善,又有貪欲,此二種均為是不善的。

或者又有時,比丘曾作如是之念:我恒在於諸比丘之前,而進入村內去乞食,不使其餘的比丘在那位比丘之前而入於村內去乞食。或者有如是之時,其餘的比丘在於前而進入村內去乞食,不使那位比丘在於諸比丘之前而入於村內去乞食,我不在於比丘之前而進入村內去乞食。既有不善,又有貪欲,此二種均為是不善。

目連!當知!或者又有如是之時,比丘曾作如是之念:我應當在於比丘之前而坐,首先得受水,首先得食,不使其餘的比丘先於那位比丘而坐,而先前受水,先前得食。或者又有如是之時,其餘的比丘在那位比丘之前而坐,先前得受水,先前得飲食,不使那位比丘在其餘的比丘之前而坐,不使其先前受水,不使其先前得食。我不在於比丘之前而坐,不能先前受水,不首先得食。既有不善,又有貪欲,此二種均為是不善。

或者又有時,比丘曾作如是之念:我食後,與檀越(施主)說法,不使其餘的比丘食完而與檀越說法。或者又有時,其餘的比丘食完之後,與檀越說法,不使那位比丘食完之後與檀越說法。不使我食完之後與檀越說法。既有不善,又有貪欲,此二種均為是不善。

或者又有時,比丘曾作如是之念:我應當至於園中,去與長者婆羅門說法,不使其餘的比丘至於園中去與長者婆羅門說法。或者又有時,其餘的比丘至於園中,與長者婆羅門說法,不使餘比丘至於園中,去和長者婆羅門說法。不使我至於園中與長者婆羅門說法。既有不善,又有貪欲,此二種均為不善。

或者又有時,比丘曾作如此之念:我現在犯戒,使諸比丘不知我犯戒。或者又有時,那位比丘犯戒,諸比丘知道此比丘犯戒。既有不善,又有貪欲,此二種均為不善。

或者又有時,比丘曾作如是之念:我現在犯戒,不使其餘比丘對我說我犯戒。或者又有時,那位比丘犯戒,其餘的比丘對我說我犯戒。既有不善,又有貪欲,此二種均為不善。

或者又有時,那位比丘曾作如是之念:我今犯戒,使清淨的比丘告訴我,不使不清淨的比丘告訴我,或者又有時,不清淨的比丘告訴那位比丘而說:那位比丘犯戒。既有不善,又有貪欲,此二種均為不善。

或者又有時,比丘曾作如是之念:我今犯戒,假如有比丘告訴我的話,當在於屏處,不應在於大眾當中。或者又有時,那位比丘犯戒,就在大眾當中告語,而不在於屏處告發他。比丘又作如是之念:這些諸比丘在於大眾當中告發我,不在於屏處。既有不善,又有貪欲,此二種均為不善。

目連!當知!這就是諸法之本,興起此行的話,就名叫做結使。目連!又知!諸有四部之眾,如犯此行的話,都會同為聞知的。雖然說,我乃行阿練若行(靜寂之行),住在於閒靜之處,而穿五納衣,恒行乞食之法,並不選擇貧富之家,行動並不卒暴,往來住止,坐起動靜(舉止動作),都不言語,都為默然。然而那位比丘曾作如是之念:使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這些諸梵行的人,都恒來供養於我。那位比丘雖然有如此之念,但是四部眾卻不隨時去供養他。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那位比丘之惡不善之行並未完全除棄之故,有其如此的見聞念知。猶如有人,有一銅器乃極為清淨之物,又用不清淨之物盛放在於其銅器之中,又用餘器蓋在於其上面,持行到於國界。眾人看見之後,問那個人說:『你所持的是甚麼東西呢?我們欲得觀看。』這時,眾人素既饑儉(本來正饑餓),就這麼說:『這一定是好的飲食。』就尋時掀起其器蓋。然而所看到的為不淨之物,大家都得以看見。這位比丘也是如是,雖然有阿練若行(住閒靜之行),都隨時去行乞食之法,也穿著五納衣,都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繫念在於前。他雖然生此念,欲使諸梵行的人,都隨時來供養。但是諸梵行之人又不隨時去供養他。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那位比丘之惡不善之法之結使,並不滅盡之故。

目連!當知!諸有比丘,如果沒有此惡不善之法,結使已滅盡,都被人見聞念知,此人則雖然在於城傍而行,猶然是一位持法之人。對於或者受人之請,或者受長者的供養,那位比丘都沒有如此貪欲之想的。這時,四部之眾,以及諸梵行的人,都會來供養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那位比丘乃行清淨之故,皆得彼人見聞念知。猶如有人,有好的銅器,又盛好的飲食,氣味乃極為香,又用物蓋在其上面,持行到國界,眾人看見之後,問那人而說:『這是甚麼東西?我們欲得看看。』就尋持將蓋啟起而看,都看見是飲食,大家就去共取其食。這也是如是,比丘被人見聞念知,雖在城傍而行,也會受長者的供養。他並不作如是之念:使諸梵行者來供養我。然而諸位梵行者,卻都會來供養他。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那位比丘對於惡不善之行,都已除盡之故。因此之故,目連!以此諸行之故,名叫做結使。」

這時,尊者大目犍連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舍利弗!所以的緣故就是這樣的:我在往昔之時,曾遊化到此羅閱城(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到達後,曾經著衣持鉢,進入羅閱城去乞食,到了那位車師之屋舍,在於門外默然而立。這時,那位工師手執斧頭,正在斫材。當時,更有長老級的工師,由於有了少事緣,而到達這位工師之舍。這時,那位工師正在修治材板。當時,那位老工師曾生如此之念:這位小工師之斫材,不知能如我之意否?我現在當去看看。當時,那位工師所嫌的地方,那位工師都盡取而斫它。這時,那位老工師非常的歡喜,而作如是之念:『善哉!善哉!卿所斫之材之事,都盡如我的心意。』這也是如是的道理,如諸有比丘當中,其心不柔和,而捨棄沙門之行,心意懷著奸偽,並不從沙門之法,性行又是麄疏,都不知慚愧,強顏而耐辱,都行卑賤之行,並沒有勇猛精進之行。或喜多於忘失,不憶其所行的,心意都不定,所作都錯亂,諸根也不定。然而現在尊者舍利弗您,能觀察其行後,而修治他。

諸有族姓子,都以信堅固而出家學道,對於戒乃非常的恭敬,不捨棄沙門賢聖之法,並沒有幻偽,不行卒暴之行,心意很柔和,其言都常含笑,而不傷人意,心意恒常一定,並沒有是非,諸根也不散亂。他們聽聞尊者舍利弗之語後,便能自承受,也不會忘失,有如或者是男,或者是女,都端正無雙,而極為自沐浴其身,然後穿著好的新衣,而且用香塗其身體。如又有人,再加用優鉢華(青蓮華),持來奉上給他,那個人得此華後,就放在頭上,而歡喜誦躍,不能自勝那樣。這事情也是如是,如有族姓子,由於信心堅固,去出家學道,對於禁戒,乃非常的恭敬,並不失去沙門之法,沒有半點的虛偽,也不行卒暴之行,心意都很柔和,其言都常含笑,而不傷人之意,心又恒常一定,並沒有是非,諸根都不亂。此人從尊者舍利弗聽到此語之後,懷著非常的歡喜之心,不能自勝,而納受其教。像如是的諸族姓子,乃說如此的法教。」

那時,諸位賢者,各各聽聞其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二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以果的生熟為喻,而簡別四種比丘。(1)雖具威儀而犯戒的,則如果生而似熟。(2)威儀好似欠缺而戒全的,就如果熟而似生。(3)戒律和威儀都俱缺的,有如果生而實生。(4)戒律威儀都成就的,就如果熟而實也熟。末後數人當學熟果的人。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如此的四種之果的。那四種呢?(1)或者有一種之果,生而好似已熟,(2)或者有一種果,成熟而好似生,(3)或者有一種果,成熟而似成熟,(4)或者有一種果,生而好似生。這就是,比丘們!就是在世間裡有如此之四種果的。在世間裡有如此四種人,也是如是的。那四種呢?(1)或者有人,成熟而好像生(不成熟),(2)或者有人,生而好像成熟,(3)或者有人,生而好似生,(4)或者有人,成熟而好似成熟。

到底是那一種人(1)生而好似成熟呢?(經文之第(2))。或者有人,在往來行步時,都不行卒暴,其眼目視瞻,都恒隨於法教,著衣持鉢,也是隨法而行步,眼睛都視地而不向左右去顧望,然而又犯戒,而不隨順於正行,這實在是非沙門,而好似沙門,不行梵行,而自言已行梵行,會盡壞敗正法,會為敗根之種,這就叫做此人生(不熟),而好像成熟。

那一種人(2)為甚麼叫做成熟而好像生呢?(經文之第(1))。或者有比丘,其性行好似疏忽,視瞻為不端正,也不隨順於法而行,歡喜顧視左右。然而又能精進而多聞,都修行善法,恒持戒律,不缺失其威儀,看見少少的非法之事,便會懷著恐懼之心(唯恐犯戒),這就叫做此人成熟而好像生(不熟)。

那一種人(3)為甚麼生而好像生呢?(經文,也是第(3))。或者有一種比丘,不受持禁戒,不知道行步時的禮節,也不知道出入行來應如何莊嚴,也不知道著衣持鉢,諸根都錯亂,其心乃著於色、聲、香、味,以及細滑(觸)之法。他又犯禁戒,又不行正法。不是沙門而好似沙門,不行梵行,而好似為梵行的人,為根敗的人,是不可以修飾的。這就叫做此人生,而似生(不成熟)。

為甚麼有人(4)成熟而好似成熟呢?或者有比丘,為受持戒禁之限(所有限制之禁戒都受持不誤),其出入行止,都不失棄時節(依禮節而行步),看視都不失威儀,而且極為精進,都修行善法,威儀禮節都均成就,見小小的非法事,便會懷著恐怖心,更何況為大的非法之事呢?這就叫做此人乃成熟,而好似成熟。

這就是,比丘們!就是在世間裡,有此四種果的人,應當要學習熟果的人。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二二

大意:本經簡述比丘之舍戒,而棄遺衣鉢等物,然後還俗去當白衣之事,乃如隨著嵐風之吹殺飛鳥那樣的會身首異途。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今天空中有隨嵐風(吠嵐婆,毘藍,譯為迅猛風)。假如又有飛鳥飛到那個地方的話,則不管是烏、是鵲,或者是鴻、是鵠,如值遇那種風的話,其頭腦與羽翼,定會各在一處(身首分離而死亡)。這裡的任何一位比丘也是如是,如果捨棄禁戒後,去作白衣(在家居士)之行時,則於這時,其三衣、鉢、器、針筒等六物之屬(1.大衣2.中衣3.下衣4.鉢5.坐具6.漉水囊,為護水中之蟲命之具),都會各在於一處那樣,有如隨嵐風之吹殺那些鳥類之致於身首分離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修行梵行,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二三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用四種鳥作喻,去簡別四種比丘:1.身儀好而戒法劣的,有如鷙鳥之形好而聲醜,2.戒法好而身儀劣的,有如拘翅羅馬之聲好而形醜,3.身儀、戒法均劣的,有如免梟之聲形俱醜,4.身儀、戒法皆好的,有如孔雀之聲形均好。末後教人當學聲形皆好。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比丘!當知!有此四種鳥的。那四種呢?(1)或者有一種鳥,其聲好,而形為醜,(2)或者有一種鳥,其形好,而聲為醜,(3)或者有一種鳥,其聲醜,而形也醜,(4)或者有一種鳥,其形好,而聲也好。

(1)那一種鳥的聲好,而形醜呢?所謂拘翅羅鳥(妙聲鳥)是,這就是所謂此鳥的聲好,而形醜是。(2)那一種鳥的形好,而聲醜呢?所謂鷙鳥(兇猛的鳥,如鷹、鵰等鳥)是,這就是所謂此鳥的形好,而聲醜是。(3)那一種鳥為聲醜,而形也醜呢?所謂兔梟是也,這叫做此鳥的聲醜,而形也醜是。(4)又有那一種鳥的聲好,而形也好呢?所謂孔雀鳥是,這就是此鳥的聲好,而形也好是。這叫做,比丘們!叫做有此四種鳥,都應該要曉知。

這也是如是,在世間裡也有四種人好似那些鳥類那樣,都應當覺知的。那四種人呢?於是(就是這樣的:)或者有比丘,其顏貌很端正,出入行來時,都依規定而著衣持鉢,其屈伸俯仰,都成就威儀。然而卻不能有所諷誦諸所有之法,對於初也善,中也善,竟也善(始終都說善的法)之法,都不能承受如法之教,也不能善諷誦讀,這叫做此人的形好,而聲不好。

(2)又有那一種人,聲好,而形醜呢?或者有一位比丘,其出入行來,屈伸俯仰,著衣持鉢等威儀,都不成就,而恒好廣說,然而此人卻為精進持戒,都常聞法而能知所學,多聞諸所有之法,對於初也善,中也善,竟也善的那些義理深邃的都能受持,而具足修習梵行,對於那些法,都能善持善誦,這叫做此人為聲好,而形醜。

(3)又有那一種人的聲醜,而形也醜呢?或者有一種人,犯禁戒,而不精進,又不多聞,所聞的便失去。他對於此法,應該具足而行梵行,然而卻不肯承受,這叫做此人為聲醜,而形也醜。

(4)那一種人的聲好,而形也好呢?或者有一種比丘,顏貌很端正,出入行來,著衣持鉢,都不會顧視左右,而且又能精進而修行善法。同時,戒律也具足,看見小小的非法之事,尚且會懷恐懼之心,更何況大的非法之事呢?又為多聞,所受的法都不忘,對諸所有之法,那些初也善,中也善,竟也善的,都能修其善行,如此之法,都能善諷誦讀,這叫做此人為聲好,而形也好。

這就是所謂世間裡有此四種人,在於此世間的,都應當要覺知。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學習聲好,而形也好的人。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二四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以四種雲雷雨為喻,去簡別四種比丘。(1)善誦諸經,而不說法的,猶如有雲雷而不下雨。(2)身形好,修法無失;雖然不多聞、不誦諸經,然而能受法,好從善知識、好說法的人,猶如有雲雨而沒有雷。(3)身儀不好,又不修善法,不多聞,不誦不修諸經,不說法的人,猶如有雲,卻不雨不雷。(4)身儀好,喜學問,受不失、好說法、善教化他人的,就如有雲,也有雨,也有雷。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雲。那四種呢?(1)或者有雲、有雷,而不下雨,(2)或者有雲、有雨,而不震雷,(3)或者有雲,而不下雨,也不震雷,(4)或者有雲,也下雨,也震雷,這叫做四種雲。在世間裡,有四種人,而像雲的。那四種人呢?(1)或者有比丘,震雷而不下雨,(2)或者有比丘,下雨而不震雷,(3)或者有比丘,也不下雨,也不震雷,(4)或者有比丘,也下雨,也震雷。

(1)甚麼叫做比丘之震雷,而不下雨呢?或者有比丘,高聲誦習,所謂契經、祇夜(重頌)、受決(受記)、偈(孤起頌)、本末(本事)、因緣(緣起)、已說(說義、論義)、生經(本生)、頌(自說,法句、感興的偈文)、方等(由淺而深的廣說)、未曾有法(以稀有、未曾有之法來稱歎佛德)、譬喻(各種譬喻之集成)等,像如是的諸法,都能善諷誦讀,而不失去其義,然而並不廣與人說法,這叫做此人:震雷而不下雨。

(2)甚麼人為之下雨而不震雷呢?或者有比丘,其顏色端正,出入行來,進止之宜(所有禮儀禮節),都均能具知,也修習諸善法,並沒有毫釐之失,然而並不多聞,也不高聲誦習,更不修行契經(散文體的經文)、本末(本事,說諸弟子之宿世之事)、授決(授記,預言諸弟子等事)、偈(孤起頌,與散文不一定有連帶關係之頌)、因緣( 敘述佛陀說法教化的各種緣起)、譬喻(說法時所引用的譬例)、生經(本生,佛陀之過去世之因緣)、方等(方廣,廣說淺與深的道理)、未曾有法(以稀有、未曾有之法,贊稱佛德之奇特)等教法,然而從他人承受,也不忘失,愛好與善知識相隨,也愛好與他人說法,這叫做,此人為下雨,而不震雷。

(3)那一種人為不下雨,也不震雷呢?或者有一種人,其顏色不端正,對於出入行來,進止之宜(舉止動作的禮節),都均不具足,也不修諸善法,而且不多聞,也不高聲誦習,又不修行契經乃至方等經典,也不與他人說法,這叫做此人為不下雨,也不震雷。

(4)又有那一種人為也雨也雷呢?或者有一人,其顏色很端正,對於出入行來,進止之宜,都均能具足其儀,好喜學問,所受的都不遺失,也愛好和他人說法,都勸進他人,使其承受,這叫做此人也震雷,也下雨。這就是,比丘們!世間裡有此四種人。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諦饒益阿難 重擔四生結 四果隨嵐風 四鳥雷在後

(1.四諦經,2.饒益經,3.阿難經,4.重擔經,5.四生經,6.結經,7.四果經,8.隨嵐風經,9.四鳥經,10.雲雷經在最後。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七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八



四意斷品第二十六之一

概要:本品首說應修四意斷,依次為說明三十七道品之法乃以不放逸為第一,為了波斯匿王而說有四種人,應被世人所敬愛的四法,與不應敬愛的四法,說明老病死無常的道理,說明無常、苦、無我、涅槃之事,婆迦梨比丘之自殺等事。

 

二二五

大意:本經敘述諸善法乃由於住不放逸地而滋長,如萬物都依於大地而長大的那樣,應當不放逸,而修習四意斷。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猶如山河、石壁、百草、五穀等物,都均依靠大地而得以長大的那樣,此大地乃為最尊、最上的。我欲說的法,也是如是,諸善法的三十七道品之法,乃住於不放逸之地,才能使諸善法得以長大的。

無放逸的比丘,都修習四意斷(四正斷,四正勤),都多修四意斷。那四意斷呢?於是(是這樣的:)(1)當一位比丘,對於未生的弊惡之法,都求方便(努力精進),使其不發生,心不遠離於這種法,都恒欲使其消滅。(2)對於已經生起的弊惡之法,都求方便,使其不生,心不遠離於此法,都恒欲令其斷滅。(3)對於未生起的善法,都求方便,使其生起。(4)已經生起的善法,都求方便,使其增多,而不忘失,都具足修行,心意都不忘。像如是的,比丘都應修習四意斷。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求方便,去修習四意斷。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二六

大意:本經敘述諸善法中,乃以無放逸為第一,如諸王當中,乃以轉輪聖王為尊那樣,故應無放逸,而修習四意斷。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比丘們!應當要知道!所有的粟散國王(諸小國王),以及諸大國王,都會來附近(皈附)於轉輪聖王,轉輪聖王在於一切大小國王當中,為最尊、最上的。此法也是如是,在於諸善法三十七道品之法當中,乃以無放逸之法,為最為第一的。

無放逸的比丘,都修四意斷。於是(在此),一位比丘,對於未生的弊惡之法,都求方便,使其不生,其心都不遠離此法,都恒欲使其消滅;對於已生起的弊惡之法,都求方便,使其不生,其心都不遠離此法,都恒欲使其消滅;對於未生的善法,都求方便,使其生起;已生起的善法,更使其增多,終不忘失,具足修行,心意都不忘。像如是的,諸比丘都修四意斷。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二七

大意:本經敘述在諸善法當中,乃以無放逸為第一,如諸星宿的光明當中,乃以月光為第一那樣。因此,應當無放逸,而修學四意斷。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諸所有的星宿當中的光明,乃以月光為最為第一那樣,此法也是如是,在諸善功德的三十七道品之法當中,乃以無放逸行為最為第一,為最尊、最貴的。

無放逸的比丘,都修四意斷。那四意斷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如果未生弊惡之法的,就求方便使其不生;如果已生弊惡之法的話,就求方便使其消滅;假如未生善法的話,就求方便,使其生起;如果已生善法的話,就求方便,重令使其增多,終不忘失,而具足修行,心意不忘。像如是的,比丘都修四意斷。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求方便,而修學四意斷。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二八

大意:本經敘述在諸善法當中,是以無放逸為第一,如諸花朵當中,是以婆師華(夏生花)為第一那樣,當學無放逸,而修四意斷。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諸華之類當中,不管是很香的瞻葍華(素馨花),或者是須摩那華(悅意花)等華,在天上、人中,乃以婆師華(雨時花)為最為第一那樣。此法也是如是,在諸善功德三十七道品之法當中,乃以無放逸行為最為第一的。

如無放逸的比丘,乃修學四意斷。那四意斷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如未生弊惡之法的話,就求方便,使其不生起;已生起的弊惡之法,則求方便,使其消滅;如未生起的善法,就求方便,使其生起,已生起的善法,就求方便,使其增多,終不忘失,都具足修行,心意都不忘。像如是的,比丘乃修四意斷。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求方便,而修習四意斷。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二九

大意:本經敘述佛為波斯匿王說世間的四種人。(1)先闇後明。指貧賤、六根不具的人勤修善法,終生天上。(2)先明後闇。指顏貌端正的豪貴的人,如無真知真見,而不修善法,則死墮地獄。(3)從闇至闇。指貧賤、六根不具等人沒有正知見,而不修善法,則死墮地獄。(4)從明至明。指顏貌端正之豪貴者,勤修善法,則終生善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波斯匿王曾乘寶羽之車,出(離開)舍衛城,到達祇洹精舍,欲親見世尊。王也依諸王的常法,將他的五威容(劍、蓋、華鬘、珠柄拂、嚴飾之屣),舍置在一邊,趨前而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退在於一邊。

那時,世尊告訴大王說:「大王!當知!在世間裡,會有四種人,出現在於此世間。那四種人呢?(1)或者有一種人,先闇而後明,(2)或者有一種人,先明而後闇,(3)或者有一種人,先闇而後也闇,(4)或者有一種人,先明而後也明。

(1)那人為甚麼為之先闇而後明呢?或者有一種人,出生在於卑賤之家,或者為旃陀羅種(賤民),或者為噉人之種,或者為工師之種,或者在淫泆家出生的,或者沒有目(失明),或者無足(行動不便),或者倮跣(裸身赤腳,未開化的民族),或者諸根錯亂(視覺聽覺等都不正常)。然而其身口都行善法,心意也都思念善法。他如果看見沙門、婆羅門等諸尊長的人時,都恒念禮拜,都不失時節(按時按節),定會依禮而迎來起送,會先笑而後語,會隨時供給(供養諸尊長)。如果又有時,看見乞兒(求乞的人),不管是沙門、婆羅門,或者是路行者(過路的人),或者貧匱的人,假如有錢財的話,便會拿去佈施,假如他自己沒有財貨的話,便會到長者的府上,去求乞,然後拿來供養人,如果看見有人佈施的話,便還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這種人,如是的身行善法,口修善法,意念善法,則在其身壞命終之時,會生在於善處,會生在於天上。猶如有人,從地上而至於牀上,從床上而乘馬,從乘馬而乘象,從乘象而入於講堂。因此之故,我現在乃說,此種人為之先闇而後明。像如是的,大王!此種人名叫先闇而後明。

(2)那人為甚麼為之先明而後闇呢?於是(是這樣的),或者有一種人,在大家出生(出身為豪貴),或者為剎利種(王種),或者為長者種,或者為婆羅門種(最尊貴而為神職的人物),為饒財多寶(財寶很多),所謂金、銀、珍寶、車渠、馬瑙、水精、琉璃、僕從、奴婢,都不可稱計(不能算得出之多),那些象、為、豬、羊等畜生,也都很具足。此人又是一位顏貌端正,如桃華色(氣色很好)的人,但是此人卻恒懷邪見,都與邊見相應(極端的主張死後無再轉生的斷見,或人死後會為人,羊死後會為羊的常見)的人。這種人便有了如下的邊見:無施、無受(沒有佈施者與受施者的因果關係),也沒有前人所施的任何物財的福佑,也沒有甚麼善惡之行(善惡均無報應),也沒有今世、後世,也沒有得道的人,世間並沒有阿羅漢可以承敬的人,也沒有在於今世、後世可以作證(成道)的人。這種人如果看見沙門、婆羅門的話,便會生起瞋恚心,並沒有恭敬之心。假如看見有人正在惠施的話,其心就不會喜樂,身口意所作之行,都不平均,由這樣的行非法之行之故,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轉生於地獄之中。猶如有人,從講堂而至於乘象,從乘象而至於乘馬,從乘馬而至於床,從床而至於地。由於如是之故,我現在才會說此人為如是的。大王!所謂此人乃為先明而後闇是。

(3)他為甚麼為有人乃從闇而至於闇呢?如果又有人,出生在於卑賤之家,或者在旃陀羅家,或者為噉人之家,或者極為下窮之家,此人必定是生在於這些家庭之中的。或者又有時,諸根都不具,顏色為麄惡,當時此人也恒懷邪見。這種人便會有如是之見的:沒有今世、後世(沒有輪迴生死之事),沒有沙門、婆羅門,也沒有得道的人,也沒有阿羅漢可以承敬的,也沒有今世、後世可以作證的人。他如果看見沙門、婆羅門時,便會生起瞋恚心,並沒有恭敬之心。假如看見有人來惠施的話,心裡並不喜樂,身口意所作的都不平等,會誹謗聖人,會毀辱三尊(佛法僧三寶)。他既自己不能佈施,又看見他人的佈施時,會甚懷瞋恚之心。這種人既行慎恚,則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定會生在地獄之中。猶如有人,從闇而至於闇,從火焰而至於火焰,舍智慧而就於愚癡。由於如是而說,此種人可說就是先闇而後也闇的。大王!當知!故名此人為從闇至於闇的。

(4)那一種人名叫從明而至於明呢?或者有一種人,出生在於豪族之家,或者為剎利種,或者為國王之家,或者為大臣之家,為饒財多寶,不可稱計(財寶多的不能算得盡)。此人又是顏色端正,有如桃華之色。此人乃恒有正見,心也不錯亂。他有如是的正見:有佈施,也有福報,也有受施的人,有善與惡的果報,有今世、後世,有沙門、婆羅門。假如這種人如果遇見沙門、婆羅門的話,便會起恭敬心,會和顏悅色(內心喜悅,現於身表)。自己之身恒喜佈施,也會勸人而使人行佈施之行,施設佈施之日,其心會懷誦躍,不能自勝。這人之身行善,口也行善,意也同樣的行善,則在其身壞命終之時,會往生於善處。猶如有人,從講堂至於講堂,從宮殿至於宮殿那樣。由是而說,我現在說這種人,乃從明而至於明。這就是,大王!就是說世間有此四種人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王當知貧人 有信好佈施 見沙門婆羅 及諸可施者

能復起迎逆 而教於正見 施時極歡喜 所求不逆人

彼人是良友 終不為惡行 恒善行正見 常念求善法

大王如彼人 死時有所適 必生兜術天 先闇而後明

如人極為富 不信好喜恚 慳貪心怯弱 邪見而不改

見沙門梵志 及諸乞求者 恒喜呵罵詈 邪見言無有

見施起瞋恚 不令有施人 彼人行極弊 造諸惡元本

如是彼人者 臨欲命終時 當生地獄中 先明而後闇

如有貧賤人 無信好瞋恚 造諸不善行 邪見不信正

設見沙門士 及諸可事者 而取輕毀之 慳貪無有信

施時而不喜 見他施亦然 彼人所造行 所適無安處

如此彼之人 必當取命終 當生地獄中 先闇而後闇

如人極有財 有信好佈施 正見不他念 恒喜求善法

設見諸道士 及諸可施者 起恭迎敬之 而學於正見

與時極和悅 常念於平均 惠施無吝惜 不逆於人心

彼人受命決 不造諸非法 當知彼之人 臨欲命終時

必生好善處 先明而後明

(大王!當知!雖然身為貧窮的人,但是有信心,而愛好佈施,遇見沙門、婆羅門,以及諸可以佈施給他的人時,又能起而恭迎,而教之以正見。佈施時,乃極為歡喜,有所求的人時,並不違逆其心,這種人就是良友〔善人〕。終皈不會行惡行,都恒喜行正見,常念而求善法。大王!像如是的人,死亡之時,有所適宜之處,必定會往生於兜術陀天,為之先闇而後明的人。)

(如有人雖為極富有,但是並沒有信心,而愛好生瞋恚,此人心慳貪,而又為怯弱,邪見而不改正其心,遇見沙門、梵志,以及諸乞求的人時,都恒喜呵責駡詈,都因邪見而說沒有財物可施,看見人家之行佈施時,會起瞋恚之心,不使有佈施的人〔自己不佈施,見人佈施也瞋怒〕,這種人都行極為弊惡之行,都造諸惡元之本,像如是的這種人,在他臨欲命終之時,當會生在於地獄之中,為之先明而後闇的人。)

(如有一種人為生出貧賤之家,又沒有信心,而愛好瞋恚,都造諸不善之行,為邪見而不信正行,假如遇見沙門等人,以及諸可以奉事的人時,也會取輕視而毀傷之行,是慳貪而沒有信心的人,應佈施時,卻不歡喜佈施,見他人佈施時,也是同樣。這種人所造之行,所適〔往〕的地方,為沒有安隱之處。像如是的這種人,必定當取命終之時,會生在於地獄之中,為之先黑闇而後也為黑闇。)

(如人出身就極為財富,而且又有信心,又為愛好佈施,正見而心不他念,都恒喜尋求善法,假如遇見諸學道的人,以及諸位可以佈施的人的話,就會生起恭迎而恭敬他,而學習正見,佈施給與人時,極為和悅,都常念於平均,惠施與人並沒有吝惜之心,都不違逆於他人的心,此人受命之決〔決定其所念之心〕,不會造諸非法的。當知!這一種人,在其臨命終時,必定會生於良好的善處,就為之先明而後也明。)

因此之故,大王!應當要學習先明,而後也明,不可學先明而後闇。像如是的,大王!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波斯匿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三○

大意:本經敘述少壯、無病、壽命,恩愛集聚之四法,就是世人所喜愛的。如少壯之後老病、無病而得病、夭壽、恩愛集聚後又別離等四法,為世人所不喜愛的。但是諸天、世人、轉輪王,乃至諸佛,也不得免除,故佛也受衰老之報。如覺知戒、定、慧、解脫之四法時,則能斷生死之根,故當求涅槃,當求出離生老病死恩愛別離,而常念無常。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阿難尊者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退住在一邊。斯須(須臾)又用兩手摩如來之足後,又用其口去鳴如來的足上,然後作如是之言:「世尊為天尊之體,為甚麼緣故會這樣呢?為甚麼身體變成極為松緩呢?為甚麼如來之身已不像本來之身呢?」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阿難!如你所說的,現在的如來之身,皮肉已緩,今天的身體,已不如原來之貌了。所以的緣故就是:凡是所受的形體,定會被病患所逼的。如果應會有病之時,就會被病魔所困擾;應該會死的眾生,就會被死魔所逼的。今天的如來,年紀已到衰微之年,已到八十歲了。」

這時,阿難聽到此語後,非常的悲傷而哽噎哀泣,不能自勝(禁不住其哀苦),並作如是之語而說:「咄嗟!(帶有怒氣的感歎之聲!)老至為甚麼會如是的利害逼人!」

這時,世尊到了乞食之時,則著衣持鉢,進人於舍衛城去乞食。當時,世尊漸漸的乞食,至於波斯匿王之官舍來。當這時候,波斯匿王的門前,有數十輛已毀壞的車輛,放置在於一邊。當時,阿難尊者曾經看到這些被放棄的車輛在於一邊,看見之後,乃白世尊而說:「這些車輛為波斯匿王所乘過的車輛,從前製作之時,乃極為精妙,然而如今天觀之,則和瓦石同樣的貨色了。」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阿難!如你所說的,像現在所看到的所有的車輛,往昔之時,都極為精妙,都為金銀所造的,而今天已壞敗,已不可以再用。像如是的外物尚且會壞敗,更何況內身呢?」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咄此老病死 壞人極盛色 初時甚悅意 今為死使逼

雖當壽百歲 皆當皈於死 無免此患苦 盡當皈此道

如內身所有 為死之所驅 外諸四大者 悉趣於本無

是故求無死 唯有涅槃耳 彼無死無生 都無此諸行

(唉啊!這老病死,會壞敗人的極盛的色貌!當初之時,令人非常的悅意,然而現在卻被死亡所使逼。雖然當享的壽數有百歲之多,但是都會皈於死亡,並沒有人能夠免離這種苦患的,統統都會皈於此道的。)

(如內身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死亡所驅使的,外在的諸四大〔地水火風,四大元素〕,也是.同樣的統統會趣於本來之沒有〔都是因緣假合的,本來實沒有這些〕。因此之故,應研求於沒有生死之法,這,唯有涅槃寂滅之法而已。因為涅槃乃為無死,也沒有生,都沒有此諸行〔沒有世間的一切生死的假相〕。)

那時,世尊即就於波斯匿王之坐。當時,波斯匿王則為世尊辦理種種的飲食。看看世尊吃食完了之時,波斯匿王乃更取一小座,就在於如來的前面坐下來。他白世尊說:「云何(為甚麼呢?)世尊!諸佛的形體均為是金剛不壞之數(列於其內),然而也當會有老、病、死呢?」世尊告訴他說:「如是!大王!如大王所說的,如來也當會有如此的生、老、病、死的。我現在也是為人數(人類之列),父名叫做真淨(淨飯王),母名叫做摩耶(譯為大清淨妙,天臂城釋種善覺王之女),出身都為轉輪聖王之種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諸佛出於人 父名曰真淨 母名極清妙 豪族剎利種

死徑為極困 都不觀尊卑 諸佛尚不免 況復餘凡俗

(諸佛出現於人類,父名叫做真淨,母名叫做極清妙,均為豪族剎帝利之種的。被死徑所極困擾,都不論他是尊貴或卑賤,諸佛尚且不免其擾,更何況其餘凡俗的呢?)

那時,世尊曾為波斯匿王說此偈而說:

祠祀火為上 詩書頌為尊 人中王為貴 眾流海為首

眾星月為上 光明日為先 八方上下中 世界之所載

天及世人民 如來最為尊 其欲求福祿 當供養三佛

(祠祀〔祭拜〕乃以拜火為最上的,詩書則以偈頌為最尊的,人類當中乃以國王為最尊貴,眾流當中則以海為首的。眾星則以月亮為最上,光明乃以太陽為最先,八方〔四方四隅〕、上下、中央,都為世界之所載的〔以地為最〕。天神,以及世間的人民,乃以如來為最尊敬,如果欲求福祿的話,就應供養三佛〔佛陀,覺者,世尊〕。)

這時,世尊說此偈之後,便從座位起來後離去,就還回祇洹精舍,就其座位而坐。

那時,世尊告訴比丘們說:「有四種法,為世間之人所愛敬的。那四法呢?第一為少壯之年,是世間的人所愛敬的。第二為沒有病痛,是人們所愛敬的。第三為壽命,是人人所愛敬的。第四就是恩愛的人之集聚,為人們所愛敬的。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有此四種之法,為世間的人民所愛敬的。

又次,比丘們!又有四種法,為世間的人民所不愛敬的。那四法呢?比丘當知!(一)少壯之年,如果為老病之時的話,就是世人所不喜愛的。(二)如果沒有病的人,後來便得病的話,就是世人所不喜愛的。(三)如果得有壽命,後來便命終,也是世人所不喜愛的。(四)恩愛之人得以集聚,後來又為別離的話,也是世人所不喜愛的。這就是,比丘們!有此四種法,與世間同回轉的,是諸天、世人,乃至轉輪聖王,和諸佛世尊,都同樣的共有此法的。這就是,比丘們!就是世間有此四法,與世間同時回轉的。

假若不覺悟此四種法之時,便會流轉於生死,會周旋於五道(六道輪迴)。那四法呢?(1)賢聖戒、(2)賢聖三昧,(3)賢聖智慧,(4)賢聖解脫。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有此四法,如不覺知的話,就會承受上面所舉的四法。我現在,以及你們,由於覺知此賢聖的四法,而斷除生死之根,不會再受後有之身。如今的如來的形體已衰老,當應受此衰耗之報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求此永寂的涅槃之法,應當求此不生、不老、不病、不死之法。對於恩愛會別離等事,應常念為無常之變的。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之念!」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三一

大意:本經敘述波斯匿王由於其母命終而愁憂,不奢蜜大臣乃善巧方便而慰導他;佛為波斯匿王述說老病死、無常等事,有如四方的大山來壓眾生那樣,並不是人力所能卻退的;佛告大王,叫他當以法去治化,不可以非法,此法名叫除滅愁憂之刺!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波斯匿王曾敕命臣佐去嚴飾寶羽之車,欲出舍衛城去觀察地講堂。當於那時,為波斯匿王之母的命過(命終),她的年歲已極為衰老,已垂向於百歲的年齡。她是大王非常尊敬,都常念而未曾離開其雙眼的人。當時,波斯匿王的身邊有一位大臣,名叫不奢蜜,為一高才蓋世的人,是世人所尊重的。這時,大臣便作如是之念:這位波斯匿王之母,年向百歲,今日命終,假如當聽到此事之時,大王必定會甚為愁憂,定不能飲食,而會得重病。我現在應當設方便,使大王不愁憂,也不會致於罹重病才是。

這時,大臣就嚴駕五百白象,也嚴駕五百疋的馬,又嚴駕五百名步兵,又嚴駕五百名妓女,又嚴駕五百名老母,又嚴駕五百名婆羅門。又有五百名沙門,又嚴駕五百衣棠,又嚴駕五百珍寶,為了亡者而作好的大棺,彩畫的極令其妙,也懸繒幡蓋,作倡妓樂,都不可以稱計之多,就這樣的出離於舍衛城。

這時,波斯匿王還回舍衛城來。當時,波斯匿王就是有了少事情,於此時,大王乃遙見有一位亡者,就問左右而說:「這是甚麼人呢?為甚麼為他供養,乃至於如此的盛大呢?」這時,不奢蜜大臣說:「在此舍衛城裡,有一位長者的老母已無常(死亡),這些就是治其喪事之具。」這時,大王又告訴他說:「這些象、馬、車乘等物,又作何用的呢?」大臣回答說:「這五百位老母,乃用來奉上閻羅王,以便贖其命的。」

這時,大王便笑而作如是之言說:「這是愚人之法。生命已難保,有甚麼可克的呢?如有人墮入在於摩竭魚(摩伽羅,譯為大體,為鯨魚類的)的口中,欲求出離,實在是非常難以做到之事。這事,也是同樣的,如墮入於閻羅王之邊的話,則欲求出之事,實在是非常的困難的事。」大臣又說:「這裡有五百位妓女,也是用來贖命的。」大王說:「這也是難以得到的。」這時,大王又說:「如果有這些妓女也不可得到贖命之用的話,當用其餘的去贖命了。」大王又說:「埠也是同樣的難以得願的。」

大臣說:「如果以此而不能得願的話,當用五百箱珍寶去贖回。」大王說:「這也難以得到其望的。」大臣說:「此也不可以得望的話,就用五百衣裳去贖回。」大王說:「這也是難以得到的。」大臣說:「如果以這些衣裳也不可以得回的話,當用五百位梵志的咒術,以咒術去取回。」大王說:「這也是難以得到的。」大臣說:「如果以此五百位梵志的咒術也不可以得回的話,就又當持這些沙門的高才人物之說法,將持以贖回。」大王說:「這也是不可得回的。」大臣說:「如果以高僧的說法也不可以得贖回的話,當集兵眾,和他們起大戰鬥去取回。」這時,波斯匿王乃大笑而說:「這是愚人所用的方法。這乃同於已經墮入在於摩竭魚的口中,終究不能得出的道理一樣。」

當時大王又說:「你應當知道!是否有人生而不死的嗎?」當時大臣回答說:「這實在是不可得的一件事。」當時大王又對他說:「實在不可得之事,就是諸佛也同樣的作如是之說:夫生有死,命亦難得(凡是有生,必定會有死,生命也是因此而難得的)。」

這時,不奢蜜乃跪下而白王說:「因此之故,大王!請不可過於愁憂為是,一切眾生,都同樣的會歸於死亡的。」當時大王問他說:「我為甚麼緣故會愁憂呢?」當時大臣白王說:「大王!當知!大王的母親,今天已死亡了!」由於這些問答之故,波斯匿王聽此語後,歎息八九次(大為歎息),然後對大臣說:「善哉!如你所說的,你乃能知道甚麼叫做善巧方便的了。」

這時,波斯匿王還入城去辦理種種的香華,去供養他的亡母。供養其亡母之後,便還駕乘,而到了世尊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當時,世尊問他而說:「大王!你為甚麼緣故被塵土坌身呢?」王白世尊說:「天母已命終,剛才送她至於城外,現在來世尊之處,欲請問其因由。天母在生之日,都持戒精進,恒修善法。年已向於百歲,今天已命終,故來至於世尊之處耳!如果當我持象去贖命,可以得回母命的話,也當用象去贖回。如果當用馬去贖命,而可得的話,就當用馬去贖回。如果當用車乘可以得贖命的話,便當用車乘去贖回.如果當用金銀珍寶去贖命而可以得到的話,當用金銀珍寶去贖回。假如應當要用奴婢、僕從,或城郭、國界(國土)去贖命而可以得到的話,當用城郭、國界去贖回。如果須用迦屍國界的人民去贖命而可以得到的話,當用迦屍國的人民去贖回。不可使我的天母命終!」

世尊告訴他說:「因此之故,大王!不可以過於愁憂,一切眾生,都終皈於死亡的。一切都為有變易之法,欲使其不變易,終究不會有如此之事的。大王!當知!人身之法,有如雪揣(雪團),必定當會歸於壞廢的。也如土壞(未燒成的陶土),同樣的也會歸於壞毀而不可以保久的。也像野馬(陽焰,田野間浮動的氣)之幻化那樣,為虛偽而不是真實的。也如用空拳去誑小兒那樣的。因此之故,大王!不可以懷愁憂,不可以恃怙(依賴)此身。

大王!當知!有四種大恐怖,會來至於此身,不可能遮障保護,也不可能用言語、咒術、藥草、符書等事,所可以除去的。那四種呢?第一就是名叫老,會壞敗人的少壯,使其沒有顏色。第二名叫病盡(惡病),會壞敗無病。第三名叫死盡,會壞敗人的命根的。第四就是有常之物,都會歸於無常。這就是,大王!就是有此四法,不可以遮障保護,並不是人力所能降伏的。

大王!當知:猶如在四方有四大山,這些山,從四方而來,使壓眾生時,並不是人力所能退卻的那樣。因此之故,大王!此身為非牢固之物,不可以恃怙的。因此之故,大王!應當要以王法去治化,不可以用非法。大王你也同樣的在於不久的將來,當會至於生死的大海的。王也當知!那些以王法去治化的人,在他們身壞命終之後,都生於善處的天上界。假如有人用非法去治化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定會生在於地獄之中。因此之故,大王!應當要用王法去治化,不可以用非法去治民。像如是的,大王!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波斯匿王白世尊說:「此法名叫甚麼?應當要怎樣去奉行呢?」世尊告訴他說:「此法名叫除愁愛之刺。」王白佛說:「實在是這樣!世尊!所以的緣故就是:我聽此法後,所有的愁憂之刺,今天都已除去了。然而,世尊!國界(國內)事猥(事情很多待辦),欲還回所在(要告假回去)。」世尊告訴他說:「宜知是時(是的!是時候了)。」波斯匿王就從座起,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便退而去。

那時,波斯匿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三二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不但為四眾弟子當中之尊,也不唯是人民中之獨尊而已,是天上人間當中為獨尊的。因為佛陀乃證知無常、苦、無我、涅槃之四法之故。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並不只在比丘、比丘尼、清信士、清信女當中為尊,乃至於世間的人民當中為獨尊而已。現在有四法的本末,我都親自知道,而作證在於四部之眾,以及天上、人中的。那四法呢?第一就是一切諸行都均為是無常,我現在已證知它,在於四部之眾,以及天上、人中而獨自作證的。第二就是一切諸行都是苦的,第三就是一切諸行都無我,第四就是涅槃為休息(寂滅)。我現在都已知道,在於四部之眾,在於天上、人中,而自作證的。這叫做,比丘!叫做知道四法之本,因此之故,在於天上、人中,而獨自得為尊的。」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三三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因脊痛而小作休息,就叫舍利弗為諸比丘說法。其次為目犍連乞食途中,被外道打殺,骨肉盡爛,而用神通回精舍去辭舍利弗,說他要先入涅槃。舍利弗請先佛而入涅槃,得佛許允而入定,而出定為眾說如上之四法。將返本生處入滅,途中罹疾,帝釋天親自供養,為其除不淨。均頭持舍利弗的舍利及衣鉢,至阿難處,佛乃開示諸行無常。佛陀慨歎僧團損失,有如大樹折枝那樣。目犍連三請允其入滅。佛歎僧團減損,但是佛陀並沒愁憂。最後述佛為阿難說轉輪聖王、阿羅漢、辟支佛、如來等四人,應該起塔供養。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和大比丘眾,五百人都俱在。當時,世尊欲往詣羅閱城(王舍城)去夏坐(結夏安居。在雨季三個月的期間,比丘不便於外出,而聚於一處,修持用功。各地雖有多少的不同,然而大概都由四月十六日起,至於七月十五日,為之前安居。如緩一個月後,則為五月十五日至於八月十四日,為之後安居。在安居終了之日,有自恣之行事:向僧伽質詢是否在安居當中有所犯罪,或經告發等,以祈大眾之自新等事)。舍利弗也欲詣羅閱城去夏安居。千二百五十名弟子,也都欲詣羅閱城去夏坐。然而舍利弗與目犍連,卻在於這次的夏安居之後,取入於般涅槃(寂滅,離世)。

那時,世尊帶領諸比丘,和舍利弗、目犍連等人,游化在於羅閱城後,在於迦蘭陀竹園(竹林精舍),在那裡結夏安居之後,那時,世尊告訴舍利弗說:「現在一千二百五十名弟子,都為你們而在於這裡結夏安坐。然而舍利弗、目犍連比丘,你們當會在此後取於滅度(離開世間)。云何呢?舍利弗!你現在堪任為諸比丘們演說妙法嗎?我現在有點脊痛,欲作少時間的休息啊!」舍利弗回答說:「如是!世尊!」那時,世尊就親自襞(折)其僧迦利(大衣),右脅著在於地,腳與腳相累(相疊),計意(繫心)在於光明。

那時,尊者舍利弗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當初自受戒時,經過半個月,就已得四辯才而作證,對於義理都具足明瞭。我現在當演說,當詳細分別其義,使你們都能了知。布現而分別它。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這時,諸比丘們便從舍利弗受教。

舍利弗告訴他們說:「甚麼叫做四辯才呢??我所得證的,第一就是所謂義辯;我由於此而得證的就是第二之所謂法辯;我由此而得證第三之所謂應辯(樂說);我由此而得證第四之所謂自辯(疾辯,辭辯)。我現在當會廣為你們分別其義(詳細解說其義)。假若在四部眾當中,有狐疑的話,我現在可以解答你們的問義。如又,諸位賢者!對於四禪有狐疑的話,或者,諸賢!對於四等心(四無量心)有狐疑的話,可以問我有關於其中之義,我現在當會為你們解說。假如又,諸賢!對於四意斷(四正勤)有狐疑的話,可以問我其中之義,我現在當會解說。對於四神足、四意止、四諦,有狐疑的話,便來問我其中之義,我現在當會解說,現在如果不啟問的話,後悔就沒有利益的了(後悔已來不及了。)」

這個時候,大目犍連尊者到了乞食之時,就著衣持鉢,欲進入羅閱城去乞食。當時,執杖梵志遙見目連之來到,就去通知其同志,各各相詣而相互發言說:「到這邊來的此人就是沙門瞿曇的弟子當中,並沒有人出於此人之上的。我們將他團團圍住,然後把他打死吧!」這時,那些梵志便將目犍連團團圍住後,把他捉起來,然後就各用瓦石打殺目犍連之後,便舍之而逃去,目連的肉體被打的無處不遍,骨肉都爛盡,致其酷痛苦惱,不可稱計(痛苦的難以形容)。

當時,大目犍連曾作如是之念:這些梵志將我圍打,使我的骨肉都爛盡,然後舍我而逃去,我現在的身體乃無處不痛,極患疼痛(痛苦的難以言宣),已沒有氣力可以回到精舍,我現在唯有用神足(神通)還回精舍而已。這時,目連就用其神足,回到精舍,到了舍利弗之處,坐在於一邊。當時,大目犍連尊者對舍利弗說:「這些執杖的梵志們將我圍打,使我的骨肉都爛盡,身體乃非常的疼痛,實在不可以堪,我現在欲取般涅槃(寂滅離世),因此之故,來辭別你的。」

這時,舍利弗說:「世尊的弟子當中,你為神足第一,有大的威力,為甚麼緣故不用神足去閃避他們呢?」目連回答說:「我本來所造的業行,乃極為深重,必要索取受其報應,故終皈不可以逃避,並不是空中(無因緣)而受此報應的。然而我今天,肉身極患疼痛,故來辭別於你,我乃欲取般涅槃。」舍利弗說:「諸位比丘、比丘尼們之修習四神足,多廣而演說其義,如果他們的意中,欲住於一劫,或過一劫,乃至都不滅度(都有可能),但是為甚麼不住於世,而取於滅度逝世而去呢?」(四神足為:1.集定斷行具神足,2.心定斷行其神足,3.精進斷行具神足,4.我定斷行具神足。)

目連回答說:「如是!舍利弗!如來曾經說過:『如果比丘、比丘尼修習四神足,而欲住於世間的壽命,經過一劫,也可以得到的。』但是如果如來住世欲至於一劫而住的話,我也要住的,不過今天的世尊,在於不久的時日,當會取於般涅槃。眾生之類的壽命乃極為短少的(世尊也是降生在於人類之中)。再者,我乃不忍看見世尊之取般涅槃。同時,我的身體乃極為疼痛,故欲取般涅槃。」

那時,舍利弗對目連說:「你現在小停一下,我當會先取滅度。」這時,目連乃默然不語。這時,舍利弗便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退住在一邊。當時,舍利弗白世尊說:「我現在欲取於滅度,唯願聽許!」這時,世尊乃默然不回答。當時,舍利弗乃再三的白世尊說:「我現在正是時候,我欲取般涅槃。」這時,世尊告訴舍利弗說:「你現在為甚麼緣故不住於世間一劫之久,或過於一劫呢?」舍利弗白世尊說:「我曾親自從世尊聽過,親自承受教言:眾生之類的壽命,乃極為短少,極盡的壽命不過是百歲,因為眾生的壽命為短少之故,如來的壽命也是短少的。假如當如來住壽為一劫的話,我也當應住壽為一劫的。」

世尊告訴他說:「如舍利弗你所說的,由於眾生的壽命短少之故,如來的壽命也為短少。然而此事也不可以論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在過去久遠的阿僧祇劫(無量劫)之時,有一位佛陀名叫善念誓願如來、至真、等正覺,出現於世間。當在那個時候,人壽為八萬歲,並沒有中夭(夭折)的人。那位善念誓願如來,在他當成佛之時,即在於那天,便化作無量的佛陀,立無量的眾生在於三乘之行(聲聞、緣覺、佛陀),有的住在於不退轉之地而住的。又立無量的眾生在於四姓之家,又立無量的眾生在於四天王宮,以及豔天(夜摩天)、兜術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梵迦夷天(梵天)、欲界天、色界天、無色界天,也在於那一天,在於無餘涅槃界,而般涅槃(寂滅)。而現在舍利弗說:『由於眾生的壽命短少之故,如來的壽命也短少。』云何呢?(怎麼啦?)舍利弗!為甚麼作如是之說:『如來如當住於一劫,至於一劫的話,我也當住於一

劫,而至於一劫之久。』然而,再說,眾生乃不能知道如來的壽命之長短的。舍利弗!你應當要知道!如來乃有四種不可思議之事,並不是小乘的人所能知道的。那四種呢?第一為世界不可思議,第二為眾生不可思議,第三為龍不可思議,第四為佛土境界不可思議,這就是,舍利弗!就是有此四種不可思議的。」

舍利弗說:「如是!世尊!有四種不可思議,所謂世界、眾生、龍宮、佛土境界等不可思議。然而長夜我都恒有此念:釋迦文佛終皈不住於一劫。再者,諸天也曾至我處,曾對我說:『釋迦文佛不久於世間,年向於八十歲時。然而現在世尊,您實在於不久的時日,當會取涅槃。』我現在實在不堪以見到世尊您取於般涅槃。又我曾親自從如來您聽到如此之語:『諸過去、當來、今現在的諸佛的上足弟子(最優勝的弟子),都先於佛而取般涅槃,然後佛陀乃取般涅槃。又最後的弟子,也是先於佛而取般涅槃,然後世尊則不久當取於滅度。』唯願世尊聽允我取滅度!」世尊告訴他說:「今正是其時了。」

舍利弗就在於如來的前面而坐下來。他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繫念在於前,而入於初禪,從初禪起,又入於二禪;從二禪起,又入於三禪;從三禪起,又入於四禪;從四禪起,又入於空處、識處、不用處(無所有處,都同於上述);從不用處起,又入於有想無想處(非想非非想處);從有想無想處起,又入於滅盡定;從滅盡定起,而入於有想無想處;從有想無想處起,而入於不用處,而入於識處,而入於空處等,都同樣的道理;從空處起,而入於第四禪;從第四禪起,而入於第三禪;從第三禪起,而入於第二禪;從第二禪起,而入於初禪;從初禪起,而入於第二禪;從第二禪起,而入於第三禪;從第三禪起,而入於第四禪。這時,尊者舍利弗從四禪起後,告訴諸比丘們說:「這名叫做師子奮迅三昧。」

這時,諸比丘們則歎為未曾有而說:

「甚奇!甚特!尊者舍利弗之入於三昧,速疾的程度,乃至於此!」那時,舍利弗就從座起,頭面禮拜世尊之足後,便退而去。當在那個時候,眾多的比丘就跟在於舍利弗的身後,舍利弗當時乃回頭還顧大眾而說:「諸位賢者!你們欲到何處呢?」眾多的比丘回答說:「我們欲得供養尊者您的舍利!」

舍利弗說:「止!止!諸位賢者!這樣就已經供養我的了。我的後事自有沙彌(勤策,侍者),足夠得以供養我的。你們應該各還所在的地方,去思惟道化,去善修梵行,以期盡於苦際。如來出現於世間,乃甚難可以值遇的,時時乃出(應該出現之時,才會出現),猶如優曇鉢華(靈瑞華)那樣,有時才會出生而已。如來也是如是的,億劫的長期間,乃出現一次耳。人身也是難克的(人身難得),為人而且有信心成就,也是難以得到的,欲求出家學如來之法之事,也是難以得到的。一切的諸行,欲使其不滅盡,這也是難以得到的。如果滅除愛欲,使其永盡無餘的話,就會為滅盡而涅槃(寂滅)。現在有四法的本末,為如來所說的,那四法呢?(一)一切諸行為無常,就是所謂的初法本末,為如來所說的。(二)一切諸行都是苦的。就是所謂第二法的本末,為如來所說的。(三)一切諸行都為無我,就是所謂第三法的本末,為如來所說的。(四回盤為永寂,就是所謂第四法的本末,是如來所說的。這就是,諸位賢者!就是四法的本末,為如來所說的。」

那時,諸比丘們都皆墮淚(流淚)而說:「現在舍利弗將要滅度了,為甚麼這麼快呢?」那時,舍利弗尊者告訴諸比丘們說:「止!止!諸位賢者!慎莫愁憂(千萬不可悲傷)。會變易之法,欲使其不變易,那是不可能的事。須彌山王(妙高山,世界之頂)尚且會有無常的變動,更何況如芥子這麼小的身體的舍利弗比丘我,怎麼能免離此災患呢?以如來如金剛之身,在不久之後,也當會取於般涅槃,更何況我的肉身呢?然而你們應該各修其法行,以期得盡苦際為是!」

這時,尊者舍利弗乃往詣於精舍。到達後,收攝其衣鉢,步出(離開)竹園(竹林精舍),往詣於本生的住處。當時,舍利弗尊者漸漸乞食(順路所遇的鄉村,便去乞食),而到達於摩瘦國(出身地)。那時,舍利弗尊者在遊行摩瘦本生之處時,身遇疾病,非常的苦痛。那時,唯有均頭沙彌(大瘦短,據說七歲成阿羅漢)在他的身邊供養(奉侍)他,目下(正在)除去他的不淨物,而供給其清淨(看護而作些患者所需的工作,如清除大小便,洗身及衣物等)。

這時,釋提桓因(帝釋天)知道舍利弗的心中所念的事,就如同大力士之屈伸其手臂之頃,從三十三天隱沒不現,來至於舍利弗的精舍之中。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又用兩手去摩舍利弗之足,然後自稱他的姓名,而作如是之言:「我是天王帝釋。」舍利弗說:「快哉!天帝!願你受命無窮。」釋提桓因向舍利弗說:「我現在欲來供養尊者舍利弗您。」

這時,舍利弗回答說:「止!止!天帝!這樣就是同於供養完畢了。諸天清淨,阿須倫(阿修羅)、龍、鬼,以及諸天之眾,皆得清淨(不敢麻煩)。我現在自有沙彌在身邊,足夠使令的。」當時,釋提桓因再三的白舍利弗說:「我現在欲作福業,請不見到違我的願,現在欲供養尊者舍利弗您!」這時,舍利弗乃默然不回答(表示許允)。這時,釋提桓因就親自去除糞便等物,都不辭嫌其苦役。

這時,尊者舍利弗就在於其夜,入於般涅槃。當時,此地曾經六反震動,有大的音聲,天空曾降下諸天華,曾作倡伎樂,諸天則側塞在於虛空,而神妙的諸天也散下拘牟頭華(地喜華),有的則用栴檀雜碎之香,散在於其上。這時,舍利弗已經取滅度,諸天都在於空中悲號啼哭,不能自勝(禁不住其悲傷)。在虛空之中,不管是欲界天、色界天,或者是無色界天,都皆墮淚,都好像春月時的細雨之和暢那樣,那個時候,也是如是的。諸天都感歎而說:「現在尊者舍利弗已取般涅槃,為甚麼這麼快呢?」

這時,釋提桓因,則集一切的眾香木,去耶維(荼毗,火葬)舍利弗尊者之身,作種種的供養之後,就收拾其舍利(遺骨),以及其衣鉢,然後付與均頭沙彌,又告訴他說:「這是你師的舍利,以及衣鉢,你就持往去奉世尊。到達後,將此因緣(經過的一切),統統向世尊報告,世尊如有甚麼教訓的話,就奉行其言為是。」這時,均頭回答說:「如是!拘翼(天帝)!」

當時,均頭沙彌乃捉衣、持鉢,以及舍利,先到阿難之處,而白阿難說:「我師已取滅度。我現在持他的舍利、衣鉢,欲奉上世尊!」這時阿難看見之後,即墮淚而作如是之言:「你和我同至於世尊之處,將這些因緣實事,同向世尊報告,如世尊有甚麼吩咐的話,我們就依命是從!」均頭回答說:「如是!尊者!」

這時,阿難就帶均頭沙彌去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白世尊而說:「這位均頭沙彌到了我處,向我說:『我師已滅度,現在持他的衣鉢來奉上於如來。』我今天的心意很煩惱,志性都迷惑,不知東西南北了。因為聽到尊者舍利弗已取般涅槃,乃悵然傷心啊!」

世尊告訴他說:「云何?阿難!舍利弗比丘是用戒身入於般涅槃的嗎?」(戒身為離身口意三業的一切過非之義。)阿難回答說:「非也!世尊!」世尊告訴他說:「云何?阿難!他是用定身、慧身、解脫身、解脫所見身,而去取滅度的嗎?」(定身為離一切妄念,而寂靜之義,慧身則為觀達法性的真智,解脫身為解脫一切身心的繫縛,解脫知見身則為分別的了知自我已解脫之義。連同戒身,為之五分法身,以五種功德法,以成就佛身之故,而有此名。)

阿難白佛說:「舍利弗並不是用戒身、定身、慧身、解脫身、解脫所見身去取滅度的,但是舍利弗比丘的生前,乃恒喜於教化,說法都不厭足,對於諸比丘的教誡,也沒有厭足。我現在憶起這位舍利弗的深恩過多,因此之故,而愁悒而已!」

世尊告訴他說:「止!止!阿難!你不可以懷愁憂!因為不常之物,欲使其恒在的話,此事必定是不會有的事。凡是有生,便會有死的。云何?阿難!過去的諸佛並不是統統滅度嗎?譬如燈炷(燈心)那樣,如果油已燒盡的話,就會息滅的。如從過去的寶藏佛(往昔的如來之名)、定光佛(燃燈佛,也是往昔的如來之名),乃至於如今的七佛(昆婆屍佛、屍棄佛、毘舍浮佛、拘留孫佛、拘那含牟尼佛、迦葉佛、釋迦牟尼佛),以及其弟子眾,不是統統般涅槃嗎?像如是的辟支佛──審諦、高稱、遠聞、尼嗟優尼般嗟伽羅、優般伽羅等,這些若干的辟支佛,並不是統統滅度嗎?在賢劫之初(現在賢劫),有一位大國的聖王,名叫善悅摩訶提婆,像如是的轉輪聖王,現在在於甚麼地方,豈不是都般涅槃了嗎?(逝世之義耳。)」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一切行無常 生者當有死 不生不復滅 此滅最第一

(一切諸行,均為是無常在的,有生的,當會有死的;不生,而又不滅,此滅乃最為第一的。)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八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九



四意斷品第二十六之二



世尊告訴阿難說:「你現在就將舍利弗的舍利持來吧!」阿難回答說 :「如是!世尊!」這時,阿難就奉舍利弗的舍利在於世尊之手中。

那時,世尊手執舍利弗的舍利後,曾告訴諸比丘們說:「現在此物就是舍利弗比丘的舍利。他是一位智慧聰明,是高才之智,有若干種之智,其智慧乃不可以窮盡。他的智慧為無涯無底,他的智慧有速疾之智,有輕便之智,有利機之智,有甚深之智,有審諦之智。為一位少欲知足,樂在於閒靜之處,有勇猛之意,所為的都不亂,並沒有怯弱之心,能有所忍,能除去惡法,體性很柔和,不愛好鬥訟,而恒修精進,而行三昧,習於智慧,念於解脫,修行解脫所知見之身的比丘。

比丘們!當知!猶如大樹之沒有其枝那樣,然而今日比丘僧,如來就是一株大樹一樣,舍利弗比丘之取滅度,就好似大樹已無枝那樣的了。如舍利弗所遊化的地方,那個地方便會遇有大幸而說:『舍利弗在那個地方止住。』所以的緣故就是:舍利弗比丘能和外道異學共同論議,那時並沒有不被他所降伏的。」

這時,大目犍連聽聞舍利弗已滅度,就用神足,至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住在於一邊。當時,大目犍連白世尊說:「舍利弗比丘現在已滅度,我現在辭別世尊,欲取滅度。」那時,世尊默然不回答。像如是的,再三白世尊說:「我欲取滅度。」那時,世尊也同樣的默然不回答(已請三次,佛都默然,就是默許之義。)

那時,目連由於看見世尊默然不回答,就禮拜世尊之足,然後便退去。他還回精舍,收攝其衣鉢,步出羅閱城(王合城),自往本生處(出身地)。當時,有眾多的比丘,跟從在目連尊者之後。這時,眾多的比丘,和目連尊者,都到摩瘦村(和舍利弗同故鄉的人),在那裡遊化,而身抱重患。

這時,目連尊者乃親自在露地,敷一座席而坐在那裡,而入於初禪;從初禪起,而入於第二禪;從第二禪起,而入於第三禪;從第三禪起,而入於第四禪;從第四禪起,而入於空處;從空處起,而入於識處;從識處起,而入於不用處(無所有處);從不用處起,而入於有想無想處(非有想非無想處);從有想無想處起,而入於火光三昧;從火光三昧起,而入於水光三昧;從水光三昧起,而入於滅盡定;從滅盡定起,而又入於水光三昧;從水光三昧起,而入於火光三昧;從火光三昧起,而入於有想無想定;從有想無想定起,而入於不用處;從不用處起,而入於識處;從識處起,而入於空處,而入於四禪,而入於三禪,而入於二禪,而入於初禪,都依例而知。從初禪起後,飛在於空中,在空中坐、臥、經行,由其身上出火,由其身下出水,或者身下出火,身上出水,都作十八變的神足變化。

這時,尊者大目犍連由空中還下而就座,就在那座上結跏趺之坐,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繫念在於前,又入於初禪;又從初禪起,而入於第二禪;從第二禪起,而入於第三禪;從第三禪起,而入於第四禪;從第四禪起,而入於空處;從空處起,而入於識處;從識處起,而入於不用處;從不用處起,而入於有想無想處;從有想無想處起,而入於火光三昧;從火光三昧起,而入於水光三昧;從水光三昧起,而入於滅盡定;從滅盡定起,而再還入於水光、火光、有想無想處、不用處、識處、空處、四禪、三禪、二禪、初禪。又從初禪起,而入於第二禪;從第二禪起,而入於第三禪;從第三禪起,而入於第四禪;從第四禪起,尋時則取滅度。那時,大目犍連已取滅度。

在這時,此地乃有極大的震動,諸天都各各相告而下來觀看大目犍連,都持用供養物來供養這位尊德。或者用種種的香華來供養的,也有諸天在於空中作倡伎樂,而彈琴、歌舞,以便用來供養尊者目犍連之上方的。

那時,大目犍連尊者已經取於滅度。在當時,那羅陀村中的一由旬之內,都有諸天側滿在於裡面。那時,又有好多的比丘,都持種種的香華,來散在於尊者目犍連的屍上。

這時,世尊從羅閱城(王舍城),漸漸的乞食,率領五百名比丘,在人間中游化,往詣於那羅陀村,乃和五百名比丘俱往的。當時,舍利弗、目犍連剛滅度未久之時。那個時候,世尊曾在露地打坐,默然而察諸比丘,默然而觀諸比丘後,就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觀察這些大眾當中,覺得有大的損減的了。所以的緣故就是:現在的此大眾當中,已沒有舍利弗、目犍連等比丘之故。如果舍利弗、目犍連所遊行的地方,那個地方便不會空的,都聽到眾人歡喜舍利弗、目犍連現今在於此一地方,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舍利弗、目犍連等比丘乃堪任降伏此地方的外道的。」

那時,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佛所造的乃為非常的奇妙!非常的殊特!有此二位具有智慧、神足的弟子取於般涅槃,然而如來並不會有愁憂的。正使(假如)過去的恒沙如來,也會有此智慧、神足的弟子的,正使當來(未來)的諸佛出現於世間,也當會有此智慧、神足的弟子的。比丘們!當知!在世間裡有二種的佈施之業。那二種呢?所謂財施與法施是。比丘們!當知!如果論起財施的話(有關於財施的取得果報),就應從舍利弗、目連比丘去尋求;假如欲求法施的話,就應當從我尋求。所以的緣故就是:我今如來,並沒有財施可求,你們當在今天,可以去供養舍利弗與目犍連等比丘的舍利(可獲得財施的福報的)。」那時,阿難白佛說:「要怎樣得以供養舍利弗、目犍連的舍利呢?」

世尊告訴他說:「應當採集種種的香華,在於四衢的道頭(交通要道的兩邊),蓋起四種類的寺院的偷婆(塔婆,高顯處,塔)。所以的緣故就是:如果有人欲建寺院時,應該對於四種人蓋起偷婆(塔)。那四種呢?第一就是對於轉輪聖王,應蓋起偷婆,等二就是對於漏盡的阿羅漢應蓋起偷婆,第三就是對於辟支佛應蓋起偷婆,第四就是對於如來應蓋起偷婆(塔)。」這時,阿難白世尊說:「有甚麼因緣(為甚麼緣故),對於如來應蓋起偷婆呢?又為甚麼因緣,應對於辟支佛、漏盡的阿羅漢、轉輪聖王等人蓋起偷婆(塔)呢」?

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應該要知道!轉輪聖王乃自行十善,而修習十功德,同時也教人行十善的功德。那十種呢?(一)自己不親身殺生,也教人使人不殺生。(二)自己不偷盜,又教他人叫人不偷盜。(三)自己不邪淫,又教他人叫人不邪淫。(四)自己不妄語,又教他人叫人不妄語。(五)自己不講綺語,也教人叫人不講綺語。(六)自己不嫉妒,又教他人使人不嫉妒。(七)自己不鬥訟,又教他人使人不鬥訟。(八)自己的意正,又教他人使人不亂意。(九)自身為正見,又教他人叫人行正見(經文唯示此九種,通常為身三、口四、意三的十善業)。比丘們!當知!轉輪聖王有如此的十種功德,因此之故,應該為之蓋起偷婆(塔)。」這時,阿難又白世尊說:「又為甚麼因緣,對於如來的弟子應該為之蓋起偷婆呢?」

世尊告訴他說:「阿難!當知!漏盡的阿羅漢,已經不再會受後有之身,其清淨乃如天金那樣,其三毒(貪、瞋、癡,能毒害眾生的身心)、五使(五利使與五鈍使。身見、邊見、邪見、見取見、戒禁取見為五利使,其性猛利於理的煩惱。貪、瞋、癡、慢、疑,其任運之性為遲鈍,故為五鈍使),已永遠不再顯現(已消滅迨盡),由於此因緣,對於如來的弟子應該要為他起偷婆。」

阿難白佛說:「為甚麼緣故,對於辟支佛應該要為之起偷婆呢?」世尊告訴他說:「有辟支佛(獨覺)這類聖者,乃為無師而自悟,已經去掉諸結使,更不再受胎(不再輪迴轉生),因此之故,應該要為他蓋起偷婆。」這時,阿難白佛說:「又為甚麼因緣,對於如來應該要蓋起偷婆呢?世尊告訴他說:「於是(是這樣的),阿難!如來乃有十力、四無所畏,對於不降伏的人,能使其降伏,對於不得度的,能使他得度,對於不得道的,能使他得道,對於不般涅槃的人,能使他般涅槃。眾人看見後,都極懷歡喜。這就是,阿難!就是對於如來應該為之起偷婆。這叫做對於如來應該為之蓋起偷婆的原因。」

那時,阿難聞世尊所說的,乃歡喜奉行!

十力:1.佛知適與不適,2.知諸業必至之果,3.知道達到結果的正道,4.知道成素,5.知道有情的種種性向,6.知道諸感官之比較的勢力,7.知道諸度的冥觀,以及入定,與淨潔這些精神,使其堅固之力,8.具有憶念前生的智慧,9.具有得天眼而知一切之力,10.知道諸漏之滅盡之力。

四無所畏:1.對於了知一切法,而無所畏,2.滅盡一切漏,而無所畏,3.說染法為修道之障礙而無所畏,4.能說出離之道,而無所畏。為說法時,無所畏懼之義。



二三四

大意:本經敘述婆迦梨因久患疾病,而求刀自殺;臨自刺之時,曾思惟五陰,而知道有生之法均會有死之法,而即得解脫,而入於無餘涅槃,惡魔欲覓其生處,乃了不可得。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尊者婆迦梨(譯為著樹皮衣,舍衛城的婆羅門出身,為信解第一的佛弟子),罹患重病,都臥在於大小便之上,其意乃欲自殺,然而並沒有氣力可以使自己坐起來。這時,婆迦梨尊者乃告訴侍者說:「你現在去拿刀子來,我欲自殺。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今天釋迦文佛的弟子當中,信解脫的人,並沒有人能出於我的上面的。然而我到了現在,還是不能解脫有漏之心。所以說,我要自殺。因為如來的弟子當中,如果遇有苦惱之時,也又有人求刀去自殺的。我現在所用的此命,為不能從此岸而至於彼岸了。」

這時,婆迦梨的弟子,因為出家不久,並不知道今世、後世,也不知道從此岸而至於彼岸之事,更不知道死此生彼等事情,就去拿刀子來給與他。這時,婆迦梨將刀接過來後,以信堅固,而持刀欲自刺。

這時,婆迦梨執刀欲自刺時,曾作如是之念:釋迦文佛的弟子當中,所作的為非法,得到的為惡利,而不得善利,在於如來之法中,不能得到受證(不能證果)而取命終。這時,婆迦梨尊者便思惟五盛陰之事:這就是所謂色,是所謂色之集,是所謂色之滅盡,這是所謂痛(受)、想、行、識,是所謂痛(受)、想、行、識之集,是所謂痛(受)、想、行、識之滅盡。他就對於此五盛陰熟思惟,而發覺諸有生之法,均為是有死之法(有生必有死)。他知道此原理後,便在於有漏心而得解脫(解脫有漏心,也就是證悟阿羅漢果)。那時,尊者婆迦梨,就在於無餘的涅槃界當中,而般涅槃。

那時,世尊曾用天耳聽到婆迦梨尊者求刀而自殺之事。當時,世尊就告訴阿難說:「諸比丘之住在於舍衛城的,都統統叫他們集在於這裡,我欲有所吩咐!」當時,尊者阿難,就受世尊的教言,即去集合諸比丘,教他們都來到普集講堂,然後回去白世尊說:「今天比丘,都已集在於一處了。」

這時,世尊被諸比丘僧,前後圍遶,而到達於婆迦梨比丘所住的精舍。當於那時,弊魔波旬,欲得知婆迦梨尊者的神識(亡魂,覺靈)的去處,而想:到底是在那裡呢?是在於人間嗎?或者不是為人類嗎?是天、龍、鬼神、幹 沓惒(乾闥婆,嗅香)、阿須倫(阿修羅,非天)、迦留羅(迦樓羅,金翅鳥)、摩休勒(摩睺羅伽,大腹行)、閱叉(夜叉,捷疾鬼)呢?現在他的神識到底是在那裡?在甚麼地方轉生而遊行呢?柬西南北,四維上下,都均周遍觀察過,然而卻看不到,卻不知其神識所往之處。到這時,惡魔波旬的身體已至於疲極,仍然不知婆迦梨比丘離開世間後,生到於那裡去。

那時,世尊被比丘僧前後圍遶,而到達該精舍。這時,世尊觀察惡魔波旬急欲得知婆迦梨的神識的去處。世尊乃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是否聽到在此精舍之中,有大聲音嗎?又有光之怪異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我們已看見!」世尊告訴他們說:「這些怪現象乃為弊魔波旬急欲得知婆迦梨的神識的去處的。」這時,尊者阿難白世尊說:「唯願世尊說婆迦梨比丘的神識的去處!」

世尊告訴他們說:「婆迦梨比丘的神識已永無所著了。這位族姓子已經般涅槃(己解脫生死,已寂滅),應當要作如是而持(大眾的觀念應為如此)。」這時,尊者阿難白世尊說:「這位婆迦梨比丘,到底是甚麼時候得此四諦(見四諦的真理而證果)的呢?」世尊告訴他說:「他乃在於今天當中得此四諦的。」阿難白佛說:「這位比丘抱病很久,本來還是凡人(怎麼能得證呢?)。」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阿難!如你所說的。但是這位比丘嫌其病苦很久,雖然在諸所有釋迦文佛的弟子裡面,為信解脫的人當中,此人為最勝,然而有漏心卻至今未得解脫,因此,乃生此動念:『我現在可求刀自刺。』這時,那位比丘在臨於自刺之時,即思惟如來的功德;在舍壽的那一天,曾經思惟五盛陰:『這是色之集,這是色之滅盡等真理。』那時,那位比丘思惟此法之後,其諸有集之法,都均於滅盡,這位比丘就這樣的般涅槃。」

那時,阿難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四意斷之法 四闇老耄法 阿夷法本末 舍利婆迦梨

(1.2.3.4.有四種四意斷之法經,5.四種闇明之經,6.老耄之法經, 7.阿夷之法經,8.四法本未經,9.舍利弗經,10.婆迦梨經)



等趣四諦品第二十七

概要:首先為四聖諦之義,依次為欲、見、戒、我的四受,為給孤獨長者說佈施的真義,菩薩的四法之具足六波羅蜜,四無所畏,四眾以多聞為第一,四種的金翅鳥,佈施有四功德,四種人之世間的福田。



二三五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常說四諦法,並教弟子親近舍利弗、目犍連。其次為舍利弗乃以無數的方便去廣演四諦,使算不盡的眾生快得善利。末後叫人當求方便,行此四諦。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這就是,諸位比丘們!是我們常所說法的,是所謂四諦。以算不盡的方便,觀察此法,而分別其中之義,而廣為他人演說。那四諦呢?所謂(1)苦諦之法,用算不盡的方便,而觀察此法,而分別其義,而廣為他人演說:以算不盡的方便,而說(2)集、(3)盡(滅)、(4)道等諦,而觀察此法,而分別其義,而廣為他人演說。

你們比丘們!應當要親近舍利弗比丘,應當向他承事供養。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那位舍利弗比丘也是以無數的方便,去說此四諦,去廣為他人演說的。當這位舍利弗比丘去為諸眾生,以及四部眾,分別其義,廣為他人演說之時,已有不可計量的眾生,都聽其法而諸塵垢都滅盡,而得法眼清淨。

你們諸比丘們!應當要親近舍利弗與目犍連比丘,要去承事供養。所以的緣故就是:舍利弗乃為眾生的父母的。其次,如由生後,而能長養,使其長大的人,就是目犍連比丘是。其所以就是:舍利弗比丘為人說法,必定會使人成就四諦的道理,目犍連比丘則為人說法,必定會完成第一義,必定會成就無漏行。你們應當親近舍利弗與目犍連比丘。」世尊作如是之語後,便還入於靜室。

世尊離開後不久之時,舍利弗乃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人證得四諦法的話,那個人便會快得善利。那四諦呢?第一就是所謂苦諦,以無數的方便,廣演其真義。甚麼叫做苦諦呢?所謂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憂悲惱苦、怨憎會苦、恩愛別苦、所求不得苦,取要而說,即五盛陰苦,就叫做苦諦。

(二)甚麼叫做集諦呢?所謂愛結(渴愛,苦惱的正因)是。(三)甚麼叫做盡諦(滅諦)呢?那些愛欲等結縛(煩惱),如果永遠滅盡無餘的話,就叫做盡諦(滅諦)。(四)甚麼叫做道諦呢?所謂賢聖的八品道(八正道)是。也就是正見、正治(正思惟)、正語、正方便(正精進)、正命、正業、正念、正定,就是所謂的道諦。那些眾生,能快得善利,就是能夠聽到此四諦之法的。」

那時,舍利弗尊者,當說此法之時,有無量的不可計算得出的眾生,聽此法之時,諸塵垢都消盡,而得法眼清淨。

「我們也快得善利了,因為世尊為我們說法,使我們安處於福地(大眾的心聲)。」

世尊並說:「因此之故,四部之眾(出家、在家各二眾)們!應該求於方便(努力精進),去行此四諦之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三六

大意:本經敘述外道的人不能分別(瞭解)欲受、見受、戒受、我受等四受。假如能具有妙法,也就是平等之法的話,就能分別諸受,而能與法相應而無違,對於諸行並沒有缺漏,而成就四沙門果的。此妙法就是法行之本,更沒有沙門能出於此之上的。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眾多的比丘在於一清早,就進入於舍衛城。眾多的比丘便在於此時作如是之念:然而我們欲乞食之時,時間還是過於早,我們可以利用這機會先到外道異學的村裡,去和他們粗互論議為是。

這時,眾多的比丘便到外道的村裡之內。到達後,共相問訊,然後坐在於一面。當時,異學開口問道人(出家比丘)說:「沙門瞿曇為其弟子都說此法而說:『你們諸比丘們!都應當學習此法,都應當了知此法,如了知之後,就應當共同奉行!』而我們(指外道)為諸弟子們也說如是之法:『你們都應當學習此法,都應當了知此法,如了知之後,就應當共同奉行此法。』這樣,則沙門瞿曇和我們有甚麼不同呢?有甚麼增減呢?所謂他說法,我也是同樣的說法,他教誨,我也是同樣的教誨啊!」

那個時候,眾多的比丘聽到此話後,也不敢肯定為是,又不敢說它為不是,就從他們的座位起後而去。當時,眾多的比丘乃自相談論而說:「我們應該將這些事情去向世尊報告!」

他們這樣決定後,眾多的比丘就先入舍衛城去乞食。食後,收攝衣鉢,將尼師檀放在左肩上,往詣於世尊之處,到達後,頭面禮足,然後坐在於一邊。那時,眾多的比丘就將這些事情,其向世尊表白。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那些外道作此問的話,你們就應當以此語去回答他們而說:『是一究竟呢?或者為眾多的究竟呢?(究竟是一呢?或者究竟是多呢?)』或者那些梵志為能作平等之說的話,就應當作如是之說:『這是一究竟,而不是眾多的究竟』(究竟為一,究竟不是多)。『所指的究竟,到底是有欲的究竟(有欲的人為之究竟)呢?或者無欲的究竟(無欲的人為究竟)呢?』平等說的梵志會這樣的回答:『所謂其究竟,就是說無欲的人為究竟的。』你們就說:『云何呢?那究竟,到底是有恚的人的究竟呢?或者為無恚的人的究竟呢?』平等說的人會說:『所謂其究竟,乃是無恚的人才有的究竟,並不是有恚的人所有的究竟的。』你們就說:『云何呢?為有癡的人為之究竟呢?或者為無癡的人才為之究竟呢?』平等說的人會說:『所謂其究竟,乃為無癡之人才有的究竟的。』你們就說:『云何呢?那究竟,到底是為有愛的人的究竟呢?或者為無愛的人才有的究竟呢?』平等說的人會說:『所謂其究竟,乃為無愛的人(離愛欲)才有的究竟的。』你們就說:『云何呢?那究竟,到底是有受的人為之究竟呢。或者為無受的人才有的究竟呢?』他們會說:『所謂其究竟,乃為無受(無執取)的人才有的究竟的。』你們就說:『云何呢?那究竟,到底是有智的人才有的呢?或者為非有智的人之有的呢?』他們會說:『所謂有智者的人之所究竟的。』你們就說:『此究竟,到底是怒者所究竟的呢?或者為非有怒的人所究竟的呢?』所謂此究竟,他們必定會當作如是之說:『並不是有怒的人所究竟的。』

比丘們!有如此的二見。那二見呢?所謂有見(常見,執人的身心均常住不滅),與無見(斷見,執死後身心都沒有)是。諸有沙門、婆羅門不知道此二見的本末的,他就會有欲心,就會有瞋恚心,就會有愚癡心,就會有愛心(貪愛心),就會有受心(執取心),這種人就是無知的人。如有怒心,而不和其行相應的話,此人就不能脫離生、老、病、死、愁、憂、苦、惱,會辛酸萬端,而不能脫離於苦的。諸有沙門、婆羅門,如果能夠如實而知的話,他便不會有愚癡、瞋恚之心,恒與其行相應的話,便能得以脫離生、老、病、死。現在所說的苦的元本(本源),就是如是的。比丘們!有如此的妙法,這名叫做平等之法的。那些不行平等之法的人,就會墮入於五見(五利使,身見、邊見、邪見、見取見、戒禁取見)。

現在當為你們演說四受(四取),甚麼為之四受呢?所謂(一)欲受,(二)見受,(三)戒受,(四)我受,就是所謂四受(1.欲受為貪欲取著於色聲香味觸等五塵之境。2.見受為對於五陰之法妄計執取身見邊見等,3.戒禁受為取著修行非理的戒禁,如學牛、狗等食、行是),4.我語受(取著於我慢、我見等)。如果有沙門、婆羅門,都盡知欲受之名,然而他雖然知道欲受之名,但是又不相應的話,則他欲盡分別諸受之名,而先分別欲受之名,可是不一定能分別見受、戒受、我受之名。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那些沙門、婆羅門不能分別此三受之名之故。因此之故,或有沙門、婆羅門,盡欲分別此諸受,他便分別欲受、見受,而不能分別戒受與我受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那些沙門、婆羅門不能分別此戒受與我受之二受之故。如使沙門、婆羅門盡欲能分別諸受,或者又有不完具的話,他便能分別欲受、見受、與戒受,而不分別我受。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那些沙門、婆羅門不能分別我受之故。因此之故,又有沙門、婆羅門盡欲分別諸受,然而又不能具足的。這就叫做四受。

到底有甚麼義?怎樣分別呢?所謂四受,乃由於愛欲而生的。像如是的,比丘們!有如是的妙法,所應分別的。如果有人不行此諸受(不瞭解諸受的一切)的話,這就不能名叫平等的。所以的緣故就是:諸法之義,乃非常的難了難解之故。像如此非法之義,就不是三耶三佛(正等覺,佛陀)之所說的。比丘們!當知!如來乃盡能分別一切諸受,由於能分別一切諸受之故,則能與法相應,則能分別欲受、見受、我受、戒受。因此之故,如來乃盡能分別諸受,則與法共為相應,並沒有相違(不違諸法)。

此四受為甚麼會生呢?此四受乃由於愛而生,乃由於愛而長的。如果成就(解了)此受的話,他便不能生起諸受(不執取諸受),由於不起諸受之故,就不會恐懼,由於不恐懼之故,便般涅槃(證果而解脫),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造已辦,更不會再受後有,能如實而知。像如是的,比丘們!有如此的妙法,能如實而知道的話,就能具足諸法的法行之本。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此法乃極為微妙之故,為諸佛之所說,則對於諸行並沒有缺漏。於是(因此),比丘乃有初沙門(初果),第二沙門(二果),第三沙門(三果),第四沙門(四果),更不會再有沙門之超出於此上的,也不會有能勝於此的。」世尊乃作如是之師子之吼!

諸比丘們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三七

大意:本經敘述佛為給孤獨長者說以慈心、誠心與平等心去行佈施的話,就能獲福無量。並舉出本生為毗羅摩婆羅門時,雖然曾作大佈施,但是功德乃不如蓋僧房、受三皈、持五戒。如能在彈指間慈愍眾生,以歡喜心去惠施,並不起想著的話,此種功德乃不可以稱計的。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阿那邠邸(給孤獨)長者,曾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這時,世尊問長者說:「云何呢?長者!你在你的家裡,恒作佈施嗎?」長者白佛說:「對於貧家,乃恒行佈施,又飲食麄弊,並不和平常同樣的。」

世尊告訴他說:「如果佈施的時候,不管是好的,或者是醜的,或者是多,或者是少,然而都不用心意,又不發願,又沒有信心的話,則由於此行之果報來看,所生之處,乃不得好食的,如其意會不貪於樂,其意又不再樂著於好衣裳,也不再樂著於好的田業,心也不愛著於五欲之中,假如有僕從奴婢,也不再會受其教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正由於其中不用心之故,因此之故才會受其報的,假如長者你,在佈施之時,不管是好,或者是醜,或者是多,或者是少,都應當以至誠而用心,並沒有增損,而發後世的橋樑,則他如所生之處,其飲食會得自然,會有七財之具足(七法財:1.信財,2.戒財,3.慚財,4.愧財,5.聞財,6.施財,7.慧財),心會恒樂於五欲之中,假如有奴婢使人的話,也會恒受其教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在其中,發歡喜心之故。

長者!當知!在久遠的過去世時,有一位梵志,名叫毗羅摩。為一饒財多寶的人,有好多的真珠、琥珀、硨磲、瑪瑙、水精、琉璃,也是一位好喜佈施的梵志。那時,佈施的時候,曾用八萬四千的銀鉢,去盛滿碎金,又有八萬四千的金鉢,用來盛滿碎銀,就是作如是的佈施的。又用八萬四千的金銀澡罐去佈施於人。又用八萬四千頭牛,都用金銀去覆蓋其角,都作如是的佈施。又用八萬四千的玉女去佈施,衣裳都自覆。又用八萬四千的臥具,都用氍氀文繡毾氈去自覆的。又用八萬四千的衣裳去佈施。又用八萬四千的龍象去佈施,都用金銀去校飾的。又用八萬四千匹的馬去佈施,都用金銀的鞍勒去自副的。又用八萬四千的車輛去佈施,去作如是的佈施。又用八萬四千的房舍去佈施。在於四城門中去佈施,須要食物的,就給與食物,須要衣服的,就給與衣服,那些衣被、飲食、牀臥具,與病瘦時的醫藥,都均悉給與他人。

長者!當知!那位毗羅摩梵志雖然作如是的佈施,但是不如作一棟房舍,去持來用作佈施與招提僧(四方來的出家人),此福德乃是不可以計量的。雖然如是,也就是他乃作如是的佈施,以及作房舍持來用作佈施給招提僧,也不如受三自歸依佛、歸依法、歸依聖眾,因為此福德乃不可稱計之多的。不過假如此人作如是之布施,以及作房舍,又受三自歸依,雖然有此種福報,猶然不如受持五戒的人。倘若此人作如是的佈施,以及作房舍,又受三自歸依,又受持五戒,雖然有此福德,但是更不如在彈指之頃,能慈愍眾生,因為這種福報功德乃不可以稱計之多之故。

假若此人作如是的佈施,又作僧的房舍,又受三自歸依,又奉持五戒,以及彈指之頃,慈愍眾生,雖然有此福德,仍然不如在須臾之間,能生起對於世間不可樂想的,因為此福報功德,乃不可稱量之故。然而他所作的功德,我都盡於證明,作僧的房舍,我也知道此福德。受三自歸依,我也知道此福德。受持五戒,我也知道此福德。彈指之頃,能慈愍眾生,我也知道此福德。須臾之間生起對於世間不可樂想,我也知道此福德的。

那個時候的那位婆羅門(梵志)曾作如是的大佈施的人,豈為是異人嗎?不可以作如是之觀。所以的緣故就是:那個時候的施主,即是我的前身是。長者!當知!

過去久遠的宿世所作的功德,其信心都不斷,都不起執著之想,因此之故,長者!如果欲佈施的時候,不管是多,或者是少,或者是好,或者是醜,都應歡喜而惠施,都不可以起想著。都以手親自佈施,不可以叫他人(親自行佈施的功德才為無量)。發願而求福報,求於後來受福的話,則長者!當會獲得無窮盡的福報的。像如是的,長者!應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長者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三八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以日出、人民都共同去作田、百鳥之悲鳴、嬰孩之啼哭等四事,譬喻如來之出世、檀越四事的供養、高德的法師演說微妙之法,以及惡魔起驚怖。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太陽初出的時候,人民之類(指農民)就會一同到田裡去工作,百鳥會悲鳴,嬰孩也會哀喚的了。我現在所說的,比丘們!當知!這是一種譬喻,當會解釋其內中之義。這種意義應當作如何解釋呢?(一)如太陽之初升的時候,這是譬喻如來的出世的。(二)人民之類都一同去田裡工作,這是譬喻檀越施主,能隨時供給衣被、飲食、牀臥具,以及病瘦時的醫藥的。(三)百鳥之悲鳴,這是高德法師的譬喻,是能與四部之眾演說微妙之法的。(四)嬰孩之喚呼,這是一種弊魔波旬之譬喻的。因此之故,諸位比丘們!如太陽之初升那樣,如來之出現在於世間,乃除去了闇冥,沒有不照明的。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三九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彌勒菩薩演說(一)菩薩應以平等心,(二)應以歡喜心,(三)應以不為自己之心,(四)應思惟菩薩就是眾生當中的上首人物等四法,而成就佈施波羅蜜,而具足六度,就能疾成無上的正覺。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彌勒菩薩到了如來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彌勒菩薩白世尊說:「一位菩薩摩訶薩(大道心的眾生,大菩薩)應該成就幾種法,而行檀波羅蜜(佈施度),而具足六波羅蜜(佈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之六度。能由此苦海,渡過涅槃的彼岸,故名),而能疾成無上正真的等正覺(佛陀)呢?」

佛陀告訴彌勒菩薩說:「如果菩薩摩訶薩能行四種的法本,而具足六波羅蜜的話,就能很快的就成就無上的正真等正覺的。那四法呢?於是(是這樣的):(一)一位菩薩,惠施於佛陀、辟支佛(獨覺阿羅漢),以及以下的凡人,皆悉平均(統統平等,沒有差別),都不選擇甚麼人,而應恒作如是之念:一切都均由飲食而得以生存的,如果不食的話,就會喪命的。這就是菩薩之成就此初法,而具足六度。

(二)又次,彌勒!菩薩如果惠施之時,那些頭、目、髓、腦,國、財、妻、子等物,都歡喜惠施與人,都不生著想。有如應死的人,卻臨時還活過來,就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那樣。那時,菩薩發心喜悅的情形,也是如是,佈施的誓願,應不生想著。

(三)又次,彌勒!菩薩當佈施的時候,都普及於一切,並不都為自己的成就無上正真之道而著想的。這就是此第三種法,而具足六度的。

(四)又次,彌勒!菩薩摩訶薩,在佈施之時,應作如是的思惟:諸有眾生之類之中,乃以菩薩最為上首,能具足六度,而了悟諸法之本的。為甚麼緣故呢?因為食後,則諸根寂靜,而專心一意的思惟禁戒,而不興起瞋恚之心而修行慈心,都勇猛精進,去增上他的善法,而除不善之法,永恆的如一心,心意都不錯亂,也具足辯才,對於法門終皈都不越次,使這些諸佈施,而具足六度,而成就檀波羅蜜(佈施度)。

如果菩薩摩訶薩行此四法的話,就能疾成無上正真的等正覺(佛陀)的。因此之故,彌勒!如果菩薩欲佈施的時候,應當要發如此誓願,而具足諸行。像如是的,彌勒!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彌勒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四○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出現在世間時,具有四種無所畏,而能在大眾當中作獅子吼,而轉大梵輪。因此,教人當求方便,去成就四無所畏。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來出現於世間,乃具有了四種無所畏,如來得此四種無所畏後,便能對於世間沒有所著,能在於大眾當中,作獅子吼(如獅子王的咆吼時,百獸都會懾伏那樣,佛陀之說法,乃能消滅一切的戲論),而大轉梵輪(說清淨法)。

那四種呢?我現在已辦此法(成就正等覺)。如果沙門、婆羅門、弊魔,或者是魔天,或者是蜎飛蠕動之類(蠢動含靈,所有的眾生),他們在大眾當中,說我並不成就此法(指成等正覺,佛陀)的話,此事就不對的了,因為我在於此中,乃得無所畏的,這就是第一種無所畏((一)諸法現等覺無畏,所謂一切智無所畏)。

如我今天諸漏都已滅盡,更不會再受胎了。如果有沙門、婆羅門,或者其他眾生之類,在於大眾當中,說我的諸漏未滅盡的話,此事就不對了,這就是所謂第二無所畏((二)一切漏盡智無畏,漏盡無所畏。)。

我現在已經離開愚闇之法,如欲使我還就於愚闇之法的話,終究不會有此事的!假如又有沙門、婆羅門、弊魔,或者是魔天,以及其他眾生之類,在於大眾當中,說我還就於愚闇之法的話,此事就不對的了。這就是所謂如來之第三種無所畏((三)障法不虛決定授記無畏,說障道無所畏)。

對於諸賢聖之出要之法已成就,已滅盡苦際了,如果欲使我不出要的話,終究不會有此事的!如果有沙門、婆羅門、弊魔,或魔天,以及其他眾生之類,在於大眾當中說如來乃不盡苦際的話,此事就不對的了。這就是所謂如來之第四種無所畏((四)證一切具足出道如性無畏,說盡苦道無所畏。)

像如是的,比丘們!如來乃具有了四無所畏,而在於大眾當中,能作獅子吼,而轉大梵輪。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求方便,去成就四無所畏。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四一

大意:本經敘述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等四眾,為聰明勇悍,多聞而博古通今,法法都成就,在大眾當中,乃最為第一。故應學修!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現在有四種人,為聰明勇悍,能博古明今(通於今),法法都成就(每一法都完成)。那四種人呢?(一)比丘之多聞,而博古明今,在大眾當中最為第一的。(二)比丘尼之多聞,而博古明今,在於大眾當中,最為第一的。(三)優婆塞之多聞,而博古明今,在於大眾當中,最為第一的。

(四)優婆斯(夷)之多聞,而博古明今,在於大眾當中,最為第一的。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有此四種人在於大眾當中,最為第一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勇悍無所畏 多聞能說法 在眾為師子 能除怯弱法

比丘戒成就 比丘尼多聞 優婆塞有信 優婆斯亦爾

在眾為第一 若能和順眾 欲知此義者 如日初出時

(勇悍而無所畏懼,多聞而能說法,在大眾當中能作獅子吼,能除去怯弱之法。比丘乃成就於禁戒,比丘尼則為多聞,優婆塞為有信仰心,優婆夷也同樣的道理。在大眾當中,為最第一,都能和順於大眾。如果欲知此義的話,則如太陽之初出之時〔成就智慧,普照一切,如佛陀〕。)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學習博古明今,對於法與法都能成就。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四二

大意:本經敘述有四種金翅鳥,能食四種之龍,但是卻不能吃掉奉事佛陀之龍。因為佛陀乃行慈、悲、喜、護(捨)之四等心(四無量心)之故。未後教比丘當學四等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的金翅鳥。那四種呢?(一)有卵生的金翅鳥,(二)有胎生的金翅鳥,(三)有濕生的金翅鳥,(四)有化生的金翅島,就是四種金翅鳥。像如是的,比丘們!也有四種的龍。那四種呢?(一)有卵生的龍,(二)有胎生的龍,(三)有濕生的龍,(四)有化生的龍,就是所謂的,比丘們!就是有此四種龍。

比丘們!當知!如果那些卵生的金翅鳥,欲去吃食龍之時,就會飛上於鐵叉樹的上面,然後自投於海中。那海水的縱廣二十八萬里,在其下面有四種龍宮,有卵種的龍,有胎種的龍,有濕種的龍,有化種的龍(卵胎濕化等四生的龍)。這時,卵種的金翅鳥,就用其大翅,去搏水為兩向,而去取卵種之龍去吃食。假如當向於胎種之龍的話,金翅鳥的身,就會當時喪亡。那時,金翅鳥博水而取龍,其海水還未合集時,已經還回,已經飛上於鐵叉的樹上了。

比丘們!當知!如果胎生的金翅鳥欲去食龍的時候,會先飛上於鐵叉鐵的上面,然後自投於海中。那海水的縱廣為二十八萬里,金翅鳥就博其海水,而至於值遇胎種的龍。假如值遇卵生的龍的話,也能把牠捉執而銜出於海水之外,如果值遇濕生的龍的話,金翅鳥的身就會死亡。

比丘們!當知!倘若為濕生的金翅鳥欲食龍之時,也會飛上鐵叉的樹上,而自投入於大海中。牠如果得遇卵生之龍,或胎生之龍,和濕生之龍的話,都能把牠捉執,假如值遇化生的龍的話,金翅鳥就會死亡。

如果,比丘!如果化生的金翅鳥欲食龍的時候,也同樣的先上鐵叉樹的上面,然後自投入於海內。那海水的縱廣為二十八萬里,金翅鳥就博水而至於海中,而值遇卵種的龍,以及胎種的龍,濕種的龍、化種的龍時,都統統能把牠們執捉,在海水還未回合之項,已還至於鐵叉樹的上面。

比丘們!當知!倘若龍王自身為奉事佛教的話,這時金翅鳥就不能把牠食噉。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來乃恒行四等之心(慈悲喜捨的四無量心),因此之故,金翅鳥乃不能食噉這些被佛加護的龍。甚麼為之四等心呢?如來乃恒行1.慈心,恒行2.患心,恒行3.喜心,恒行4.護心(捨心)。

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所謂如來乃恒有此四等之心,而有大筋力,有大勇猛,不可能沮壞的。因此之故,金翅之鳥乃不能食噉這些龍。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行四等之心。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四三

大意:本經敘述善知識都可以知時、親手、淨潔、極妙等四事去惠施與人,因此,能獲大福業,能甘露寂滅,故應具此四功德。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善知識的惠施之時,乃有四事的功德。那四事呢?(一)知時而佈施,並不是不知時,(二)以自手(親手)去佈施與人,並不是使人的,(三)佈施時,都常用淨潔的財物,並不是不淨潔的,(四)都佈施極為微妙,而沒有穢濁的。善知識之惠施之時,有這四種的功德。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善男子、善女人如果佈施時,就應當具有了此四種功德。由於具此功德的緣故,而能獲大福業,而能得甘露(不死之藥,為斷生死之義)之寂滅(涅槃)。而這種福德乃不可以稱量,不能說這事乃有幾許的福業而已,實在是虛空也所不能容受之大的功德的。猶如海水之不可以計量那樣,並不是說一斛(五鬥)、半斛、一合、半合等可以稱數之名的,其福業實在是不可具陳的!像如是的,善男子、善女人所作的這種功德乃不可以稱計的,實能獲大福業,得甘露之寂滅的,並不是說當會有幾許的福德而已。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善男子、善女人應當具有此四功德。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四四

大意:本經敘述有持信、奉法、身證、見到的四種人,實為可敬可貴的,是世間的福田。裡面的見到之人,乃能身信、作證,而自遊化,故應當修習身證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現在有四種的人,為可敬可貴,為世間的福田的。那四種呢?所謂(一)持信、(二)奉法、(三)身證、(四)見到是。

(一)他為甚麼名叫持信的人呢?或者有一種人,受人的教誡,而有篤信之心,其意並不疑難,信仰如來為至真(應供)、等正覺(正徧知)、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世尊。也信仰如來之語,也信仰梵志之語,都恒信他人之語(聖賢之語),不委任於自己之智(不靠、不自誇其智)。這就是所謂名叫持信的人。

(二)他為甚麼名叫奉法之人呢?於是(是這樣的):有一種人,分別於法(詳細了別真理),不信他人之語(多贅之語),都觀察於法,到底為有這事嗎?為沒有之事嗎?為實在的呢?為虛假的呢?他便作如是之念:這是如來之語,這是梵志之語。因此,而知道如來之語與法的時候,便會去奉持其法。如果知道為外道之語的話,就遠離其法。這就叫做奉法的人。

(三)他為甚麼叫做身證之人呢?於是(是這樣的):有一種人,身自作證(自己已證悟真理),也不信他人之語,也不信如來之語(自己已有把握,故並不再依賴佛語,就能如法),諸位尊長所說的言教,也是同樣的不再依信,但任自己的真性而遊化。這就是所謂的身證的人。

(四)他為甚麼名叫見到之人呢?於是(是這樣的:)有一種人,已斷除二結(1.見結,我見,2.戒取結,行邪戒,3.疑結,疑正理),而成就須陀洹(入流,初果)的不退轉之法。他有了此見,便會深信有惠施,有受施的人,有善惡的果報,有今世、後世、有父、有母、有阿羅漢等的受教的人。就這樣的身信,而作證,而自遊化。這就是所謂名叫見到的人。

以上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有此四種人。應當要常念,除了裡面的三種人,而應當念修身證之人之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九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



聲聞品第二十八

概要:首先為目連、迦葉、阿那律、賓頭盧之四比丘,教化跋提長者,以及其姊難陀之事,依次為應滅欲、瞋、癡、利養等四結,對於手阿羅婆長者的四種之坐的說法,地、水、火、風的四界之事,經、律、阿毘曇(無比法,論)、戒之事,四禪、四沙門果之事,四種人與四種的華之喻。



二四五

大意:本經敘述目犍連、迦葉、阿那律、賓頭盧等四大聲聞,共議王舍城內的不信三寶不作功德的人。阿那律、迦葉、目犍連,則各往跋提長者之處去度化,就中,目犍連乃為他說五大施,長者終舍慳悋,而得法眼清淨。賓頭盧乃往化老母難陀,使她持餅至於佛所,如來則教她施餅於佛及四眾,也為她說法,使她得法眼清淨。優婆迦尼聽到其兄與姊都受如來教化,而歡喜,而至佛所。又由於阿闍世王賜予飲食之故,遣使問佛有關於優婆塞飲食及持戒之法。佛說:能使善法增益,不善法減損的飲食,則可親近,如犯戒必墮,持戒則得生善處。末後,佛教比丘授三皈五戒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竹林精舍)之處,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時,有四大聲聞集聚在於一處,而作如是之言:「我們共同來觀察在此羅閱城(王舍城)內,到底有甚麼人不供奉佛、法、眾(僧),不作功德的人,從來沒有信仰的人,就應當勸令其信仰如來、法、僧,以及尊者大目犍連、尊者迦葉、尊者阿那律、尊者賓頭盧。

那時,有一位長者,名叫跋提(賢善),為饒財多寶,不可以稱計之多。所謂金、銀、珍寶、硨磲、瑪瑙、真珠、琥珀、象、馬、車乘、奴婢、僕從,都均具備不缺。然而是一位慳貪,而不肯佈施,對於佛、法、眾(僧)並沒有毫釐之善。由於沒有篤信之故,從來的福德將消盡,而不更造新的功德,都恒懷如下的邪見:無施、無福(沒有佈施的人之福報),也無受者(沒有受施的人之應回報之事),也沒有今世、後世、善惡之報,(此生死後則甚麼也沒有,那裡有甚麼善惡的果報呢?)也沒有父母(沒父母之恩),以及得阿羅漢果的人,也沒有甚麼取證的人。那位長者的舍宅有七重的門,每一門都有守護的人,都不得使那些乞求財物的人進入門內。又用鐵籠絡覆中庭之上,恐怕有飛鳥會來至於庭中偷吃食物之故。

長者有一位姊姊,名叫難陀,也是一位慳貪,而不肯惠施於人,並不種植功德之本之故,其舊有的功德將會消滅,更不造新的功德。也是懷有如下的邪見:無施、無福、也無受者,也沒有今世、後世、善惡的果報,也沒有父母,沒有得阿羅漢,也沒有取證的人。難陀的門戶也有七重,也有守門的人,都不使有人進來求乞。也是同樣的以鐵籠覆在於上面,不使飛鳥來入於她的家內。我們今天可使這位難陀母(難陀婦人,包括跋提長者),篤信佛、法、眾(僧)。」

那時,跋提長者,在於清旦之時,正在吃食大餅。這時,阿那律尊者到了那個時候,著衣持鉢,便從長者的舍宅的地中踴出,舒伸其鉢,向於長者的正面前。當時,長者則極懷愁憂,就授與少許的餅,給與阿那律。那時,阿那律得餅之後,就回到其所住的地方。

這時,長者曾起瞋恚之心,就對守門的人說:「我有教令:『不可以使有人進入於門內。』為甚麼緣故使人進來呢?」這時,守門的人回答說:「門合都很牢固,不知道這位道士從甚麼地方進來的?」那時,長者則默然不說話。

這時,長者已經食餅完了,其次正欲食魚肉之時。尊者大迦葉也在這時著衣持鉢,往詣於長者之家,也從地中踴出來,就舒伸其鉢向於長者。這時,長者乃甚懷愁憂,就授與一點點的魚肉給他。當時,迦葉得肉後,便在那個地方隱沒,而還回其所住的地方。

當時,長者乃倍加瞋恚,就對守門的人說:「我先前有命令:『不可使人進入家中來。』為甚麼緣故,又使第二位的沙門進入家中來乞食呢?」當時,守門的人回答說:「我們並不看見這位沙門到底是從甚麼地方進入而來的?」長者乃說:「這位禿頭的沙門,乃精通於幻術,都用幻術在誑惑世間的人,並沒有正行。」

那個時候,長者的婦人,剛坐在於離開長者之處不遠的地方,正在觀看其事。這位長者的婦人,是質多長者的親妹,乃從摩師山中(離舍衛城三十由旬的城市)娶過來的。當時,婦人向長者說:「應該要守護口業,不可發如是之語,說甚麼:『沙門精學於幻術。』所以的緣故就是!此諸位沙門乃有大的威神,所以會來到長者之家,乃為長者多所饒益的。長者!您是否知道最初來的那位比丘嗎?」長者回答說:「我不認識他。」

這時婦人乃曉解他說:「長者!您是否曾經聽到迦毗羅衛國內的斛淨王(淨飯王之弟)之子,名叫阿那律嗎?當他出生之時,此地界曾經六變(六反)震動,遶舍(家宅的四周)一由旬內,所有的伏藏都自現出來之事嗎?」長者回答說:「我曾經聽過有一位名叫阿那律,然而未曾看見而已!」

這時,婦人對長者說:「這位豪族之子,後來捨棄其家,出家去學道,去修習梵行,而得證阿羅漢道,為天眼第一,沒有人能出其右的。而如來也曾經說過:『我的弟子當中,天眼第一的人,就是所謂阿那律比丘是。』其次,第二位比丘,進來乞食的人,您認識嗎?」長者回答說:「我不認識他。」

其婦人對長者說:「長者!您是否聽過在此羅閱城(王舍城)內,有一位大梵志,名叫迦毘羅(黃頭,大迦葉之父),為一位饒財多寶,不可以稱計的人。他擁有九百九十九頭的耕牛,為富有的自耕農,您知道嗎?」長者回答說:「我曾經親自見過這位梵志本人。」

其婦又說:「長者!您是否聽過那位梵志的公子,名叫比波羅耶檀那(畢鉢羅耶那,大迦葉的本名),其身體為黃金之色,其婦人名叫婆陀(妙賢),為女人當中的殊勝人物,假如放置紫磨金在於前面,猶然為黑比白的(黑喻紫磨金,白譬婆陀女),您知道嗎?」長者回答說:「我曾經聽過這位梵志有一位公子,名叫比波羅耶檀那,但是並不看見過。」

其婦又說:「剛才,後來(第二位)的比丘就是。他乃捨棄這位玉女之寶,去出家學道,現在已得阿羅漢果。平時都恒行頭陀之行,所有的頭陀之行的具足法的人,並沒有人能出於迦葉尊者之上的。世尊也曾經說過:『我的弟子當中,第一位頭陀行的比丘,就是所謂大迦葉是。』現在長者您,已快得善利,才能使賢聖之人來到這裡乞食的。我乃觀察這些真義之後,才會作如是之言:『要善自護口,不可以誹謗賢聖之人,說甚麼作幻化之術。』這些釋迦的弟子,均為有神德的人,應當這樣說才對的!」

這時,大目犍連尊者,也著衣持鉢,飛騰在於虛空,往詣於長者之家,而破壞這些鐵籠,落在於虛空之中,在那裡結跏趺之坐。這時,跋提長者看見目犍連坐在於虛空,便懷恐怖之心,而作如是之言:「你是天嗎?」目連回答說:「我不是天。」長者又問說:「你是幹遝惒(乾闥婆,嗅香,樂神)嗎?」目連回答說:「我不是幹遝惒。」長者又問說:「你是鬼嗎?」目連回答說:「我不是鬼。」長者又問說:「你是羅剎噉人之鬼(噉精氣鬼)嗎?」目連回答說:「我也不是羅剎噉人之鬼。」

這時,跋提長者便說此偈而說:

為天干遝惒 羅剎鬼神耶 又言非是天 羅剎鬼神者

不似幹遝惒 方域所遊行 汝今名何等 我今欲得知

(問你是天嗎?是幹遝惒嗎?或者是羅剎嗎?是鬼神嗎?你都說不是天,不是羅剎,不是鬼神。又不似於幹遝惒,在於方域所遊行的。你現在到底名叫甚麼呢?我現在欲知道其詳啊!)

那時,目連用偈回答而說:

非天干遝惒 非鬼羅剎種 三世得解脫 今我是人身

所可降伏廆 成於無上道 師名釋迦文 我名大目連

(我並不是天,不是幹遝惒,也不是鬼,不是羅剎惡鬼之種類的。我已得證解脫三世的苦惱,現在我乃為一人身。對於魔怨都已降伏,而成就無上道的我的師父,名叫釋迦文,而我的名字叫大目犍連!)

這時,跋提長者對目連說:「比丘!有甚麼教言嗎?」目連回答說:「我現在欲對你說法,你聽後應善於思念其義。」

這時,長者又作如是之念:這些道士們都長夜貪著於飲食。現在欲論的事,必定就是欲論飲食之事而已!假若欲從我處索食的話,我就說沒有就是。然而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少多(多多少少)聽聽此人所說為如何吧!那時,目犍連知道長者的心中所念的,便說此偈而說:

如來說二施 法施及財施 今當說法施 專心一意聽

(如來曾說二種佈施,為法施,以及財施。現在我要說的就是法施,你要專心一意的聽!)

這時,長者聽到要說法施,便懷歡喜心,就對目連說:「願您這時演說其義,聽後當會了知。」目連回答說:「長者!當知!如來乃說五事大施,應當盡形壽念念不忘去修持它!」

這時,長者又作如是之念:目連剛才說他欲說法施之行,現在又說有五種大施。當時,目連知道長者的心中之所念,就又告訴長者說:「如來說有二種的大施,所謂法施與財施是。我現在應當演說法施,不談說財施的問題。」長者問他說:「甚麼叫做五大施呢?」

目連回答說:「第一就是不得殺生,這叫做大施。長者!應當盡形壽修行它。第二就是不偷盜,名叫做大施,應當盡形壽修行其法。第三為不淫,第四為不妄語,第五為不飲酒,應當盡形壽修行它。這就是所謂,長者!就是所謂有此五大施,應當念念修行其行。」

這時,跋提長者聽此語後,極懷歡喜之心,而作如是之念:釋迦文佛所說的,乃甚為微妙(非常的好)。現在所說之法,都用不著寶物。如我現在來說,乃為一不堪殺生的人,則他所說的不殺生之行,我可得而奉行。又我的家中,乃為饒財多寶,終究不會偷盜的人,則他所說的不可偷盜之行,我也可行。又我的家中,有上妙的女人,終究不會淫他人的妻妾,這也是我所行的。又我乃為一不喜愛那些好說妄語的人,更何況自當會說妄語呢?這也是我所行的。如我現在的內心,並不念酒,更何況會自嘗呢?這也是我所能行的。這時,長者對目連說:「此五種佈施之行,我都能奉行!」

當時,長者的心中曾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應該飯此目連(欲供養食物給目連)。長者於是仰頭而向目連說:「請屈神下顧(請下來),就此座位而坐吧。」這時,目連乃尋聲而下來坐在那裡。當時,跋提長者則親自辦理種種的飲食,奉獻給目犍連。目連食後,就行淨水。長者乃作如是之念:可以拿一端白氈,奉上給目連。就這樣的進入庫藏之內,去選取白氈,欲取不好的白氈,可是卻選得好的,尋又放棄,而更取其他的氈,然而又是同樣的選取的愈為是好的氈,就放棄,而再取其他的。

這時,目連知道長者心中所念的,便說此偈而說:

施與心鬥諍 此福賢所棄 施時非鬥時 可時隨心施

(佈施時卻與內心諍鬥,這是有福德的賢者所捨棄而不用之事。佈施的時候,並不是鬥諍之時,應隨時,隨心而佈施才對。)

那時,長者便作如是之念:現在目連乃知道我的心中所念的事,便持白氈奉上目連。

這時,目連即給與長者咒願而說:

觀察施第一 知有賢聖人 施中最為上 良田生果實

(觀察佈施之行,乃為第一的,因為知道由此而會有賢聖人之出現。佈施當中,乃最為上勝的,如良田裡生好的果實那樣的。)

這時,目連咒願之後,接受長者所供養的白氈,使長者受福無窮。當時,長者便坐在於一邊,目連則依次而漸與演說妙論,所謂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佈施、持戒行善,就能升上天界之說)。也說貪欲為不清淨之想,出要為樂(出離三界才是真正的快樂)。同時,又為他演說諸佛世尊所說之法,所謂苦、集、盡(滅)、道,目連都統統和他演說。長者就在於其座上得法眼清淨,有如極淨之衣,容易染為色那樣,這位跋提長者,也是如是,就在於座上得法眼淨。由於得法、見法,已沒有狐疑,而受五戒,而自歸依佛、法、聖眾。這時,目連看見長者已得法眼清淨,便說此偈而說:

如來所說經 根原悉備具 眼淨無瑕穢 無疑無猶豫

(如來所說的經,根原都均具足,得眼清淨而沒有瑕穢,沒有疑惑,也沒有猶豫的了。)

這時,跋提長者白目連說:「從今以後,請恒受我的邀請,以及四部眾,當會供給你們的衣服、飲食、床臥之具,以及病瘦時的醫藥,我一點也不會有所愛惜的。」這時,目連給與長者說法完畢之後,便從座起而去。

其他二位大聲聞-尊者大迦葉、尊者阿那律,乃對賓頭盧尊者說:「我們已度跋提長者了,你現在應去降伏那位老母雞陀(女難陀)。」賓頭盧回答說:「此事非常的好!」

那個時候,老母雞陀正親自作酥餅之時。當時,尊者賓頭盧,在出發之時,著衣持鉢,而進入羅閱城去乞食。漸漸的到了老母難陀的舍宅,乃從地中踴出,舒伸其手持的鉢,向老母雞陀乞食。這時,老母看見賓頭盧後,極懷瞋恚之心,並作如是之惡言而說:「比丘!當知!設汝眼脫者(你就是望穿眼睛,眼睛落下來),我也不會把食物給你的!」

當時,賓頭盧就入三昧(入定),使將自己的雙眼脫出。這時,母雞陀即倍加瞋恚,又作惡言說:「假如沙門你,會在空中倒懸的話,終究也不會給與你食物的!」

這時,尊者賓頭盧,又用三昧之力,在於空中倒懸。當時,母難陀又倍加瞋恚,而作惡言說:「倘若沙門你,能全身都冒出煙來,我也不會給與你食物!」這時,賓頭盧又用三昧之力,全身都冒出煙來。當時,老母看見之後,又更加恚怒,而作如是之言:「假如沙門你的全身能燃燒,我也不會給與你食物!」

這時,賓頭盧就用三昧,使自己的身體都燃燒起來。老母看見之後,又作如是之言而說:「如果沙門你的全身都能出水,我也是同樣的不給你食物的!」當時,賓頭盧又用三昧力,使自己的全身都湧出水來。老母看見之後,又作如是之語而說:「正使(就是)沙門你,在我的面前死去,我也是同樣的不會給與你食物的!」

這時,尊者賓頭盧即入於滅盡三昧,看起來,已沒有出入息(沒有呼吸),就在於老母前面死亡。當時,老母由於不見尊者的出入息,就懷恐怖的心,其衣與毛,都竪立起來,而作如是之言:「這位元沙門釋子,被眾人所認識,為國王所敬重的,假如在我的家裡死亡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必定會遭遇官事,恐怕難免救濟(脫不離關係,而被囚禁,無人敢保其不死之罪)。」並作如是之語而說:「如果沙門還活(能回魂)的話,我當會給與沙門的飲食啊!」這時,賓頭盧就由三昧而起。

當時,母難陀乃又作如是之念:此餅為極大之物,應當更作小的餅給他。這時,老母就取少許的面,另作小的餅,然而其餅卻遂之而長大。老母看見後,又作如是之念:此餅為極大,應當更作小的為是。然而餅卻又逐大。就想起應當去取先前所作的餅給與他。就這樣的往前去取先前所作的餅,然而諸餅卻同時共相連繫在一起。這時,母雞陀就對賓頭盧說:「比丘!你如果須要食那一個,就自取而食好了,為甚麼緣故這樣相嬈至於如是呢?」

賓頭盧回答說:「大姊!當知!我並不須要食物,我只要對老母妳,有話要說而已!」母難陀回答說:「比丘!有甚麼教誡呢?」賓頭盧說:「老母!妳現在應該要知道!妳現在將此餅持往而詣世尊之處,如果世尊有所教誡的話,我們就當共同奉行。」老母回答說:「此事甚快。」(非常的好)

這時,老母就親自背負此餅,跟從在尊者賓頭盧的後面,往至於世尊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站在於一邊。那時,賓頭盧白世尊說:「這位母難陀,就是跋提長者的姊姊。他的本性很慳貪,都獨食而不肯佈施他人。唯願世尊為她說篤信之法,使她能得開解!」

那時,世尊告訴母難陀說:「妳現在拿這餅來佈施如來以及比丘僧吧!」這時,母難陀就依佛言而奉上如來以及其他的比丘僧。然而還有遣餘的餅,母雞陀就白世尊說:「還有殘餘的餅,將如何處置呢?」世尊說:「再飯佛(供養佛),和比丘僧。」母難陀聽佛的教令,就又持此餅去飯佛以及比丘僧。然而供養佛、僧後,又是同樣的還存有餘餅。這時,世尊乃告訴母難陀說:「妳現在應當持這些餅去佈施給與比丘尼眾,以及優婆塞、優婆夷等大眾。」

然而仍然還存有殘餘的餅。世尊就告訴她說:「可拿這些餅去佈施給與諸貧窮的人。」然而還是一樣的有餘餅之殘留,世尊告訴她說:「可持此餅去放棄在於淨地,或者放置在於清淨的水中。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終究並不看見過有甚麼沙門、婆羅門、天,以及人民能夠消化此餅的。除了如來、至真、等正覺(佛陀)以外。」

母難陀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時,母難陀就將此餅,放舍在於淨水中,那時有火焰之生起。母難陀看見之後,尋時懷著恐懼的心,就往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這時,世尊就漸漸的和她說法,所謂其談論的內容就是!佈施之論、禁戒之論、生天之論,欲為不淨之想,漏為穢汙之事,出家為要(脫離不淨的俗事為緊要)。那時,世尊由於看見母難陀的心意已開解,就將諸佛世尊所常說的法,如那些苦、集、盡(滅)、道等諦,世尊都在於那個時候統統給與母難陀說過。

這時,老母就在於座上得法眼清淨,猶如白氈之容易染為色那樣,這也是同樣的道理,也就是說,這時母難陀的諸塵垢都消滅,而得法眼清淨。她就是由於得法、成法,並沒有狐疑,已度過猶豫之心,而得無所畏,而承事三尊(佛法僧三寶),而受持五戒。那時,世尊再與她說法,使她發歡喜之心。

那時,難陀母白世尊說:「從今以後,可使四部眾在我的家內行取佈施,從今以後,我會恒常佈施,會修諸功德,奉事於諸賢聖!」話說完後,就從座起,行頭面禮足之禮後,辭別世尊而去。

這時,跋提長者,以及母難陀,有一位弟弟名叫優婆迦尼。他和阿闍世王乃是少小之時的同好(幼時的好朋友),都極為相愛念的人。那時,優婆迦尼正在經營田作(從事農業),聽說其兄跋提,以及其姊難陀,都受如來的法化之事,聽後,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不能制止其喜悅的內心)。在七天當中,都不再睡眠,也不飲食。這時,長者辦理田作之事後,還詣於羅閱城(王舍城)的中途,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先到世尊之處,然後回家為妙。那時,長者就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

那時,長者白世尊說:「我的家兄跋提,以及家姊難陀,都受如來您的法化了嗎?」世尊告訴他說:「如是!長者!現在跋提,以及難陀,已經得見四諦的真理,而修諸善法的了!」那時,優婆迦尼長者白世尊說:「我們居家合門的人民,都極獲大利的了!」世尊告訴他說:「如是!長者!如你所說的,你現在的父母都極獲大利,都種後世的福德的了!」

那時,世尊對長者說微妙之法,長者聽法之後,就從座位站起,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便退而去,而往詣於阿闍世王之處,在於一邊坐下來。那時,大王問長者說:「你的兄長,及姊姊都受如來的教化了嗎?」回答說:「如是!大王!」王聽此語後,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就叫人擊鍾鳴鼓,而告敕於城內的人民說:「從今以後,不可使奉事佛教之家,有所貲輸(等於減稅),也使奉事佛教之人的來迎去送。所以的緣故就是!這些人均為是我的道法的兄弟之故。」

那時,阿闍世王即叫人準備種種的飲食,給與長者,當時長者乃作如是之念:我竟然不聽過世尊說那些優婆塞之法,到底應食那種之食之事?又應飲那一種漿湯之事?我現在應叫人先到世尊之處,去問這些事情,然後才接受王的飲食為是。那時,長者就告訴其身邊的人說:「你到世尊之處,到後,行頭面禮足之禮,將我所說的話,向世尊說:『優婆迦尼長者白世尊說:凡是賢者之法,應當要持幾何之戒?又如犯幾戒的話,就不是清信士?應當要食何等之食?應當飲何等之漿呢?』」

那時,那個人受長者的教言之後,就往詣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站在於一邊。這時,那位使人就將長者所吩咐之言,白世尊而說:「凡是清信士之法,應該要那些戒律(若干戒)?犯幾種戒(若干戒)就不是優婆塞?又應食那一種食,飲那一種漿呢?」

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應當要曉的!食乃有二種類的,有可以親近的,也有不可以親近的。那二種呢?如親近食時,生起不善之法,而會有損於善法的話,此食就不可以親近。假如得食之時,會增益善法,不善之法會損減的話,此食就可以親近的了。湯漿也有二種事的:如果得漿之時,會生起不善之法,善法會有損減的話,此漿就不可以親近;假如得漿之時,不善之法會有損減,善法會有增益的話,此漿就可以親近的。凡是清信士之法,限戒有五種,其中能持一戒、二戒、三戒、四戒,乃至於五戒,都應當受持。應當再三的問能受持的人,使他當受持。如果清信士犯一戒之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生在於地獄之中的。假若清信士又能奉持一戒的話,就能生在於善處天上,更何況能持二戒、三戒、四戒、五戒呢?」這時,那位使人從佛受教之後,頭面禮足完了,就退回而去。

那個人離去不遠之時,世尊曾經告訴諸比丘們說:「從今以後,可以允許優婆塞之受五戒,以及三自歸依。假若比丘,欲授與清信士,與清信女之時,就叫他們露出手臂,叉手合掌,叫他稱自己的姓名,而歸依佛、法,與眾(僧)。又再三的叫他們稱念自己的姓名,而歸依佛、法,與眾(僧)。又更叫他自稱:『我現在已歸依佛,歸依法,歸依比丘僧。』如釋迦文佛我最初為五百位賈客(商人)受三自歸依,而叫他們盡形壽不殺、不盜、不淫、不欺(不妄語)、不飲酒那樣。如持一戒,即封其餘的四戒,如受二戒,則封其餘的三戒,如受三戒,即封其餘的二戒,如受四戒,即封其餘的一戒,如受五戒,就當具足受持五戒的了。」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四六

大意:本經敘述黑雲、風塵、煙、阿須倫等四重之翳,乃為覆障日月的光明。欲、瞋恚、愚癡、利養的四結,會覆蔽人心,使人不得開解。因此,當求方便,滅此四結。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現在太陽與月亮都有四重的翳,使它不得放出光明來。那四重呢?第一就是雲,第二就是風塵,第三就是煙,第四就是阿須倫(阿修羅王覆障),這些事物為使覆障日月,不得放出光明的。這就是所謂,比丘!日月乃有此四翳,使日月不得放大光明的。和此事一樣的,比丘!有四結乃為覆蔽人心不得開解的。那四結呢?第一就是欲結,會覆蔽人心,使人不得開解。第二就是瞋恚,第三就是愚癡,第四就是利養,都會覆蔽人心,不得開解的。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有此四結,會覆蔽人心,不得解開,因此,當求方便,去消滅此四結。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四七

大意:本經敘述如果生起欲意、瞋恚、愚癡的話,就不得善眠。佛陀為手阿羅婆長者子演說卑座、天座、梵座、佛座,如來乃以坐於四神足之座,才能快得善眠,而不起三毒,而般涅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阿羅毗祠之側(屍舍婆林)。那個時候的氣候乃極為寒冷,一切樹木都已凋落。

在於那時,手阿羅婆長者子,曾經出城外,在城外經行(慢步),漸漸到了世尊所休止的地方來。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那位長者子白世尊說:「不審(未知)宿宵當中,能得善眠與否呢?」世尊告訴他說:「如是!童子!快善於睡眠的。」

這時,長者子白佛說:「現在為盛寒的時候,萬物都凋落,然而世尊乃以草蓐為坐用之物,所穿的衣裳,也極為單薄,為甚麼世尊作如是之說:『我乃快得善眠』呢?」世尊告訴他說:「童子!諦聽!我現在要還問於你,你就隨所知的回答於我。有如長者之家,乃牢治其所住的屋舍,並沒有風塵的侵入。在那屋內又有牀蓐,都為氍氀毾氈(毛織的細布類,都為刺繡的),事事都俱備,又有四位玉女,其顏貌都很端正,面如桃華,為世間所稀有的,令人視之而不會厭足。也點燃好的明燈,這樣的話,那位長者能快得善眠嗎?」長者子回答說:「如是!世尊!有那麼好的床臥,自會快得善眠的。」

世尊告訴他說:「云何呢?長者子!如果那個人本來快得善眠,但是有時生起欲心的話,則由於此欲意,而不得眠與否呢?」長者子回答說:「如是!世尊!如那個人生起欲意的話,就不得眠的了。」世尊告訴他說:「如他乃為欲意昌盛的,才會那樣。現在的如來乃永盡無餘,不再有那種根本,更不會再興起的了。云何呢?長者子!假如有瞋恚、愚癡等心之生起的話,豈能得到善眠嗎?」童子回答說:「不得善眠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有三毒之心之故(貪瞋癡三毒)。」

世尊告訴他說:「如來今天已不再有此心,此心已經永盡無餘,也沒有根本了。童子!當知!我現在當會講說四種之座。那四種呢?(一)有卑座,(二)有天座,(三)有梵座,(四)有佛座。童子!當知!卑座就是轉輪聖王之座。天座就是釋提桓因之座。梵座就是梵天王之座。佛座就是四諦之座。卑座乃向於須陀洹(入流向)之座。天座就是得須陀洹之座。梵座即為向斯陀含(一來向)之座。佛座就是四意止之座(四正勤)。卑座就是得斯陀含之座。天座就是向阿那含(不還向)之座。梵座就是得阿那含果之座。佛座就是四等心(四無量心)之座。卑座就是欲界之座。天座就是色界之座。梵座就是無色界之座。佛座就是四神足之座(集定斷行具神足,心定斷行具神足,精進斷行具神足,我定斷行具神足。)。

因此之故,童子!如來乃由於坐四神足之座之故,快得善眠。在於其中,並不起淫、怒、癡,由於不起此三毒之心,便能在於無餘的涅槃界,而般涅槃。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如實而知道。因此之故,長者子!我已觀察此義完具之故,才說如來乃快得善眠的。」

那時,長者子便說此偈而說:

相見日極久 梵志般涅槃 以逮如來力 明眼取滅度

卑座及天座 梵座及佛座 如來悉分別 是故得善眠

自歸人中尊 亦歸人中上 我今未能知 為依何等禪

(相見之日極為久長,梵志之般涅槃,由於逮得如來之力,乃能由於明眼而取於滅度。所謂卑座,以及天座,梵座以及佛座,如來都能分別解了,因此之故,才能得善眠。我自歸依於人中尊,也歸依於人中的上人,我現在還未能得知,到底是依於那種禪定的呢?)

長者子作如是之語後,世尊曾經然可他(同意其說)。這時,長者子便作如是之念:世尊已印可我了,使我極懷歡喜之心,不能自勝。就從座起,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便退下而去。

那時,那位童子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四八

大意:本經敘述鹿頭梵志雖然擊髑髏而能辨別為男、為女,以及病源、藥治、所生之處等事,惟不能辨認阿羅漢之骨,就跟從佛去出家,而證阿羅漢果。鹿頭曾向佛說四界義有八界,命終之時,四大會各歸其本。佛乃開示無常與有常不可並論,雖有八界,實為四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耆闍崛山中(王舍城外的靈鷲山),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世尊從靜室起來,由靈鷲山下來,隨從的人為鹿頭梵志,漸漸遊行,而到了大畏塚之間來。那時,世尊曾拿起死人的髑髏,授與梵志,而作如是之言:「你現在,梵志!你乃明解星宿之術,兼又能用醫藥去療治眾人之病,都能瞭解諸趣,同時也能知道人之死因與緣。我現在問你!這髑髏到底是那一個人的髑髏呢?是男人的呢?或者是女人的呢?又由於那一種病而取於命終的呢?」

這時,梵志就取那髑髏反復的觀察,又用手取而擊幾下,然後白世尊說:「這是男子的髑髏,並不是女人的。」世尊告訴他說:「如是!梵志!如你所說的,這是男子的,並不是女人的。」世尊又問說:「由於甚麼原因而命終的呢?」梵志又用手捉而擊幾下,然後白世尊說:「此人為眾病湊集,百節酸疼之故,而致於命終的。」世尊告訴他說:「應當要用甚麼藥方去療治他呢?」鹿頭梵志白佛說:「應當採取呵梨勒果(餘甘子),並取蜜,去和它,然後飲服,這種病就會得愈的。」

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如你所說的。假如此人能得用此藥的話,就不會命終了。我再問你!此人這次命終之後,轉生在於甚麼地方呢?」這時,梵志聽後,就又提起髑髏而擊幾下,然後白世尊說:「此人命終之後,已生三惡趣,並不生在於善趣。」世尊告訴他說:「如是!梵志!如你所說的,此人乃生三惡趣,不生於善趣。」

這時,世尊又更捉一髑髏,授與梵志後,又問梵志說:「這是那種人?是男子呢?是女人呢?」這時梵志又用手去擊它,然後白世尊說:「此髑髏為女人之身。」世尊告訴他說:「由於甚麼疾病,而致於命終的呢?」這時,鹿頭梵志又用手擊幾下,白世尊而說:「此女人乃懷妊之故,而致於命終的。」世尊告訴他說:「此女人為甚麼緣故,而命終的呢?」梵志白佛說:「此女人乃由於產月未滿,而產兒之故,致於命終的。」

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梵志!如你所說的。我再問你,此女人懷妊而流產,到底要用甚麼藥方去治她呢?」梵志白佛說:「像如此的病症的話,當須用好的酥醍醐,給她飲服,就能差愈的。」世尊告訴他說:「如是!如是!如你所說的。我再問你,現在這位女人,命終之後,到底轉生在於甚麼地方呢?」梵志白佛說:「此女人命終之後,已轉生在於畜生之中了。」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梵志!如你所說的。」

這時,世尊又更捉一髑髏,授與梵志,然後問梵志說:「這是男的呢?是女的呢?」當時,梵志又用手去擊它,然後白世尊說:「此髑髏為男子之身。」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如你所說的。我再問你,到底是由於甚麼疾病而致於命終的呢?」梵志又用手去擊它,然後白世尊說:「此人的命終,乃由於飲食過度,又遇暴下之故,致於命終的。」世尊告訴他說:「此病用甚麼藥方可以醫治呢?」梵志白佛說:「三天當中,絕糧而不吃食的話,便能得以治癒的。」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如你所說的。我再問你,此人命終之後轉生在於甚麼地方呢?」這時,梵志又用手去擊它,然後白世尊說:「此人命終之後,已轉生在於餓鬼當中。所以的緣故就是:其意乃想著於水之故。」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如你所說的。」

那時,世尊又更捉一髑髏,授與梵志,然後問梵志說:「這是男的呢?是女的呢?」當時,梵志又用手擊它,然後白世尊說:「此髑髏乃為女人之身。」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如你所說的。我再問你,此人的命終,是由於甚麼疾病的呢?」梵志又用手擊它,然後白佛說:「當於生產之時,而取於命終的。」世尊告訴他說:「為甚麼當生產之時,而取於命終呢?」梵志又用手去擊它,然後白世尊說:「此女人身,乃由於氣力虛竭,同時又由於饑餓,才會致於命終的。」世尊告訴他說:「此人命終之後,轉生在甚麼地方呢?」

這時,梵志又用手去擊它,然後白世尊說:「此人命終之後,已轉生於人道。」世尊告訴他說:「凡是餓死的人,欲轉生於善處,是不會有道理的。如說她轉生在於三惡趣,那是有道理的。」這時,梵志就又用手去擊它,然後白世尊說:「這位女人,乃為一持戒完具,而取命終的。」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如你所說的,那位女人之身,乃持戒完具,而取於命終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凡是有男子、女人,為禁戒完具的話,假如命終之時,當會趣於二趣的。不是天上,就是人中。」

那時,世尊又捉一髑髏,授與梵志,然後問而說:「是男的呢?是女的呢?」當時,梵志又用手去擊它,然後白世尊說:「此髑髏,乃為男子之身。」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像你所說的。然而此人到底是甚麼疾病致於命終的呢?」梵志又用手去擊它,然後白世尊說:「此人並沒有疾病,此人乃被人所害之故,致於命終的。」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

像你所說的,此人乃被人所害之故,致於命終的。」

世尊又告訴他說:「此人命終之後,生在於甚麼地方呢?」這時,梵志又用手去擊它,然後白世尊說:「此人命終之後,生在於善處的天上界。」世尊告訴他說:「如你所說的來看,則前論與後論,乃不相應的。」梵志白佛說:「為甚麼緣故,說它並不相應呢?」世尊告訴他說:「凡是世間的男女之類,一旦被人所害而致於命終的,都會轉生於三惡趣,你為.甚麼說他已生於善處的天上界呢?」梵志又用手去擊它,然後白世尊說:「此人乃奉持五戒,兼行十善,因此之故,致於命終之時,已轉生於善處的天上界。」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如你所說的,持守禁戒的人,並沒有犯其戒律的話,就會生於善處的天上界的。」

世尊又一再的告訴他說:「此人到底是受持幾戒(若干的戒律),然後取於命終的呢?」這時,梵志又專精一意的排棄其他的雜念,而用手去擊它,然後白世尊說:「是受持一戒呢?不是呢?是二戒?三戒?四戒?五戒呢?不是呢?此人乃受持八關齋法(八戒)而取命終的。」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如你所說的,此人乃受持八關齋戒,而取命終的。」

那個時候,在東方的境界的普香山的南邊,有一位名叫優陀延的比丘,在於無餘涅槃界,而取般涅槃(入於無餘的涅槃)。那時,世尊在於屈伸手臂之頃,到那個地方去取那位比丘的髑髏來授與梵志,然後問梵志說:「這是男的呢?是女的呢?」這時,梵志又用手去擊它,然後白世尊說:「我觀察此髑髏時,發見他本來並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我觀察此髑髏時,也不看見其又生,也不看見其又斷,也不看見其周旋往來。所以的緣故就是:觀察八方上下(十方),都並沒有音向的。我現在,世尊!現在未審(不知)此人到底是那一個人的髑髏呢?」

世尊告訴他說:「止!止!梵志!你究竟不能認識是誰的髑髏的嗎?你應當知道!此髑髏乃為無終、無始,並沒有生死,也沒有八方、上下所可以適住之處(不停留於三界的任何一個地方)。這是東方的境界,在於普香山之南,有一位比丘名叫優陀延,在於無餘涅槃界,而取於般涅槃(入於涅槃寂滅),是一位阿羅漢的髑髏的。」

那時,梵志聽到這些話後,歎為未曾有,就白佛說:「我現在就是觀察這些蟻子的蟲類,其所從來之處,都均能知道,那些鳥獸的音向,也即能分別而知道是雄的,或者是雌的。然而我觀察這位阿羅漢時,則永無所見,也不看見其來處,也不看見其去處,可見得如來的正法,實在是非常的奇特!所以的緣故就是!諸法之本,乃出自於如來的神口,然而阿羅漢,則出自於經法之本之故。」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梵志!如你所說的,諸法之本,乃出自於如來之口,而假如就是諸天、世人、弊魔,或魔天,終究都不能得知阿羅漢所趣的地方的。」那時,梵志乃頭面禮佛的雙足,而白世尊說:「我乃能盡知九十六種之道(指外道)所趣向的,這些道理都能悉數曉知,但是對於如來之法所趣向的,實不能分別了知。唯願世尊您!賜我得以在於道次!」(佛教的行列)。世尊告訴他說:「善哉!梵志!你要快修梵行,如學清淨的梵行的話,就同樣的,也沒有人能知道你所趣向的地方的。」

那時,梵志就得出家學道,就在於閒靜之處,去思惟道術(佛教的真理)。不久之後,即所謂族姓子,剃除鬚髮,著三法衣(穿袈裟)而修持,而至於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胎之身,對於真理都能如實而知道。這時,梵志就這樣的成就阿羅漢道。

那個時候,尊者鹿頭,白世尊說:「我現在已知道阿羅漢之行所修之法了。」世尊告訴他說:「你是怎樣知道阿羅漢之行呢?」鹿頭白佛說:「現在有四種之界。那四種呢?第一為地界,依次為水界、火界、風界。這就是,如來!就是所謂有此四界的。那個時候,人們如果命終的話,地就自會屬於地,水即自會屬於水,火即自會屬於火,風即自會屬於風。」世尊告訴他說:「云何呢?此丘!現在到底為幾何(若干)之界呢?」鹿頭白佛說:「其實在的為四界,其義則為有八界。」世尊告訴他說:「為甚麼為四界,而其義有八界呢?」

鹿頭白佛說:「現在有四界,那四界呢?地、水、火、風,就是所謂的四界。而為甚麼其義為有八界呢?因為地界有二種的,或者為內地,或者為外地。它為甚麼名叫內地之種呢?所謂:發、毛、爪、齒、身體、皮膚、筋、骨、髓、腦、腸、胃、肝、膽、脾、腎,這是所謂名叫內地之種(自身)。甚麼叫做外地種呢?諸所有的堅牢的東西(屬物質的),不管是大是小,都名叫做外之地種(外物),這名叫做有二種地界之種。

甚麼叫做水種呢?水種也有二種,或者為內水之種,或者為外水之種。內水之種就是:唌、唾、淚、尿、血、髓,就是所謂名叫內水之種。諸所有外物之軟溺之物(液體、水性的),這名叫做外水之種。就名叫做二種的水種。

甚麼叫做火種呢?所謂火種,也有二種的,或者為內火,或者為外火是。甚麼叫做內火呢?如所食之物,都會被消化,而沒有遺餘的,就名叫做內火。甚麼為之外火呢?諸所有外物,都為盛熱的物,就名叫做外火之種的。

甚麼叫做風種呢?風種也有二種的,或者有內風,或者有外風。所謂唇內之風、眼風、頭風、出息之風、入息之風,一切支節之間的風,這名叫做內風。甚麼叫做外風呢?所謂輕飄、動搖、速疾之物,都名叫做外風。這就是所謂,世尊!就是所謂界有二種類,其實為有四,而數之為八的。像如是的,世尊!我觀察此義,而知道人如命終之時,四種之界,都各歸其本的。」

世尊告訴他說:「無常之法,也不會與有常之法為並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如地種為有二種,所謂或者為內,或者為外的。那時,內地之種是無常之法,是有變易之法。而外地種的,則有的為恒住,為不變易。這就是所謂地種有二種,而不與有常和無常相應的。其餘的三大(水火風)也是如是,是不與有常、無常共相應的。因此之故,鹿頭!雖為有八種,其實為四種類。像如是的,鹿頭!應當要作如是而學!」(所謂一切色〔物質〕,包括內身與身外,也就是所有地水火風四大種,以及由四大種所造之色,都均為是無常,均為是變易之法,也是因緣所生之法。由於緣起,即是無常,是不斷,無常之故,自不和有常相應,不斷之故,不與無常相應。經文雖不明顯的這樣說明,但是不管那一乘的佛教,都是這樣的提示。)

那時,鹿頭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四九

大意:本經敘述有關於契經、律、阿毗曇(無比法,論)、戒等之四大廣演之義。由之而能簡別異力的比丘之說,或者非經本,或者是義說,或者是戒行和味相應,或者真正是佛說。因此,應當持心執意而行此四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現在有四大廣演之義要說。那四種呢?所謂(一)契經,(二)律,(三)阿毗曇(無比法,等於是論),(四)戒,就是所謂的四種。比丘們!當知!如果有比丘從東方那邊來,而會誦經,會持法,會奉行禁戒的話,他便會作如是之語而說:『我能誦經,能持法,能奉行禁戒,同時也是博學多聞。』但是要知道!假如那位比丘有所說的,也不一定應該承受,是不足以篤信,應當要叫那位比丘來和他共論議,應該要案法而共論的。

甚麼叫做案法共論呢?所謂案法而論,就是:此四大廣演之論,就是所謂契經、律、阿毗曇、戒,應當向那位比丘講說契經、布現律(說明律)、分別法(講解法),如果在講說契經之時,布現律之時,分別法之時,假若那布現的,確實和所謂與契經相應,與律相應,與法相應的話,便可以受持。倘若不和契經相應,不和律相應,不和阿毗曇相應的話,就應當回答而對那個人作如是之語:『你應當要曉得!這並不是如來所說的,因為你所說的並不是正經之本啊!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在所說的契經、律、阿毗曇,和你所說的,都不相應之故。』由於不相應,就應當要問戒行的問題,假若不和戒行相應的話,就應當對那個人說:『這並不是如來之藏。』然後即應當發遣使他離去,這名叫初演大義之本。

又次,比丘!如果有比丘從南方來,而作如是之語:『我能誦經、持法,也能奉行禁戒,同時也是博學多聞。』但是假如那位比丘有所說,也不應承受,不足以篤信,應當要叫那位比丘來和他共論議。假如那位比丘有所說的,都不和義相應的話,就應當發遣他(叫他離去)。如果和義相應的話,就應該回答而對那人說:『這是義說,而不是正經之本。』那個時候,就應該採取其所說之義,而不可以受其經本。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義乃為解經之源而已之故,這就是所謂第二演大義之本。

又次!比丘!如果有比丘從西方來,說他能誦經、持法,能奉行禁戒,為博學多聞的話,就應當向那位比丘講說契經、律、阿毗曇。然而那位比丘正解味,而不解義的話,就應當對那位比丘作如是之語而說:『我們不能明白此語,到底是如來所說的呢?或者不是如來所說的呢?』如果講說契經、律、阿毗曇之時,只解味,而不解義的話,則雖聞那位比丘所說,也不足以稱譽為善,同時也不足以說它為惡。又應以戒行而試問他,如果與之而相應的話,就應念念而承受。所以的緣故就是:戒行和味相應,義不可以明之故,這就是所謂的第三演義。

又次!比丘!如果有比丘從北方來,說他能誦經、持法,能奉行禁戒而說:『諸位賢者!如果有甚麼疑難的話,便來問義好了,我當會和你們解說的。』假如那位比丘有所說的話,並不足以承受,不足以諷誦,應當向那位比丘訊問契經、律、阿毗曇,以及戒,倘若共相應的話,就應當問義,假若又與義相應的話,就應當歎譽那位比丘而說:『善哉!善哉!賢士!這真正就是如來所說的,義不錯亂,都盡和契經、律、阿毗曇,以及戒,共為相應。』就當以法去供養,去善待那位比丘。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來乃恭敬法之故,如果有人供養法的話,就等於是恭敬我了(指已恭敬佛)。如有人觀察法的話,就等於是觀察我了(指佛)。因為有法,就等於是有我,有法,則等於有比丘僧,有法則等於有四部之眾(出家男女二部眾,和在家男女之二部眾),有法就有了四姓之在於世間。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有法在世間,就在於賢劫中會有大威王之出現於世間,由是以來,便有了四姓之在於世間。

如果有法在世間的話,就有了四姓之在於世間。所謂剎利、婆羅門、工師、居士等種姓是。假若法在世間的話,便會有了轉輪聖王之即位不斷絕。如法在世間的話,便會有四天王之種,有了兜術天(知足天,第四層天)、豔天(夜摩天,第三層天)、化自在天(第五層天)、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便會在於世間。如法在世間的話,便會有了欲界天、色界天、無色界天之在於世間。如法在於世間的話,便會有了須陀洹果(預流果,初果)、斯陀含果(一來果,二果)、阿那含果(不還果,三果)、阿羅漢果(應供,無生,四果)、辟支佛果(獨覺、緣覺)、佛乘(佛陀),便會出現在於世間。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要好好的恭敬於法。對於那位比丘,應隨時供養他,應供給其所須要,應當對那位比丘作如是之語而說:『善哉!善哉!如你所說的!今天所說的,真正就是如來所說的了。』這就是,比丘!就是有這四種大廣演之義。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持心執意去行此四事,不可以有漏脫之處(不可不周備)。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五○

大意:本經敘述波斯匿王起兵去討伐賊兵後,往詣如來之處,佛陀為他說:清旦早起、服油酥、服藥、家業娉娶等四事,乃先苦而後樂。其次告訴比丘應修梵行、誦習經文、坐禪念定、數出入息等四事,也是先苦後樂,能獲得沙門的四果,故須用功去完成此先苦而後樂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波斯匿王在於清旦之時,曾率四種軍兵,乘駕寶羽之車,往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世尊垂問大王說:『大王!你從甚麼地方來的呢?又是一副塵土坌體的模樣,同時又集四種兵,到底是有甚麼緣故呢?」

波斯匿王白世尊說:「這次在此國界裡,曾有賊兵之起,我乃在於昨天的半夜,興兵去擒獲賊人。因此,身體乃有些疲倦,而欲還回王宮,惟在中途又作如是之念:我應該先到如來之處,然後入宮為是。由於此事緣,而寤寐不安。現在因為壞滅賊兵,有此功勞的勝事,自然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因此之故,到這裡來拜跪覲省的。倘如我在於昨夜之時,不即時興兵的話,就不能擒獲賊人的了。」

那時,世尊告訴他說:「如是!大王!如王你所說的。大王!當知!有四種事緣之本,為先苦而後樂的。那四種呢?(一)清旦早起,為之先苦而後樂;(二)如服油酥,則先苦而後樂;(三)如服藥時,先苦而後樂;(四)家業娉娶,為先苦而後樂。這就是所謂,大王!就是有此四種事緣之本,為先苦而後樂的。」

那時,波斯匿王白世尊說:「世尊所說的,實在是非常的得其宜,實在有此四種事緣之本,為先苦而後樂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如我今天觀察此四事,乃如在掌中觀看明珠那樣,都是先苦而後樂之義的。」

那時,世尊即為波斯匿王演說微妙之法,去啟發其歡喜之心。大王聞法後,白世尊說:「國事很多待辦,欲還歸王宮。」世尊告訴他說:「宜知是時候了。」這時,波斯匿王就從其座位站起,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繞佛的身邊三匝,然後便退回而去。

大王離開後不久之時,世尊就告訴諸比丘們說:「現在要為你們講說有四種事緣之本,為先苦而後樂之事。那四種呢?(一)修習梵行,為先苦而後樂;(二)誦習經文,為先苦而後樂;(三)坐禪念定,為先苦而後樂;(四)數出入之息,為先苦而後樂。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行此四事的話,就為之先苦而後樂的。如有比丘行持這種先苦而後樂之法的話,必定應為是一位名符其實的沙門,其後定會得果報之樂的。

那四種呢?(一)如有比丘精勤於法,並沒有欲念之惡法,都念持喜安,心游於初禪,就是為之初得沙門之樂。(二)又次,有覺、有觀已息(尋伺都已消滅),內有喜心,專一精神,而念持無覺、無觀之喜安,而游入於第二禪,就是所謂得第二沙門之果。()三又次,沒有念,心游於護,恒常自覺自知,覺身有樂,護念諸賢聖所喜望之樂(離喜妙樂),心游於第三禪,就是所謂的第三沙門之樂。(四)又次,苦樂都已盡,心已沒有先前的憂戚之患,而無苦無樂,而護念清淨(舍念清淨),心游於第四禪。這就是所謂有此四種沙門之樂。

又次,比丘們!如果有比丘,行持這些先苦而後獲得沙門的四樂之報,而斷滅三結(見、戒取、疑)之網的話,就會成就須陀洹(預流)果,而得不退轉之法,必定會至於滅度(涅槃)。又次,比丘們!如果斷除此三結,同時其淫、怒、癡也已微薄的話,就會成就斯陀含(一來)果,再來至於此世間一次,就必定會盡諸苦際(證涅槃)。其次,比丘們!如果有比丘,已斷除五下分結(身見、疑、戒禁取、欲貪、瞋恚)的話,就會成就阿那含(不還)果,就會在於彼(色界天)進入於般涅槃,不免再來於此世間。

又次,比丘們!如果有比丘,其有漏已盡,而成就無漏,而心解脫、智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其身作證,而自遊戲於其中,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胎,能如實而知!這就是那些比丘修持這種先苦之法,之後即獲得沙門的四果之樂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求方便,去成就此先苦而後樂之果。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五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用四喻去喻四種沙門之果。須陀洹如黃藍花,朝取而暮長。斯陀含如邠陀利花,晨朝剖花,向暮即萎死。阿那含為柔軟。阿羅漢即為柔軟中之柔軟。因此,教人求方便,在於柔軟中,作柔軟的沙門。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的人出現於此世間。那四種呢?(一)有類似於黃藍花的沙門,(二)有類似於邠陀利華(白蓮華)的沙門,(三)有類似於柔軟的沙門,(四)有類似於柔軟中的柔軟的沙門。

他為甚麼叫做類似於黃藍花的沙門呢?或者有一人,已斷除三結使(三結、煩惱),而成就須陀洹,為不退轉之法,必定會至於涅槃,極遲(最慢)的,則經過七死七生(轉生於人與天各七次),或者又轉生於家家(斷欲界九品思惑中的三四品時,或在天中受生二三家,或在人中之三二家受生,然後方得斯陀含果),或者為一種(一間。指已斷七八品思惑,唯第九品之間隔,故為一間,或一種)。猶如黃藍之花,朝取而暮長那樣。這種比丘也是如是,其三結使已盡,而成就須陀洹果,為不退轉之法,必定會至於涅槃,極遲的時間,乃經七死七生(人天各七次),如果求方便而有勇猛之意的話,就只轉生於人天之家家(二三家),為一種(一間),便成就其道跡(道果),這就是所謂名叫黃藍花的沙門。

他為甚麼名叫邠陀利花的沙門呢?或者有一人,其三結使已斷滅,其淫、怒、癡也已微薄,而成就斯陀含,再來至於此世間,而盡於苦際。如小遲的話,就再來至於此世間,而盡諸苦際。假如其中,為勇猛精進的話,就在於此間盡諸苦際,有如邠陀利花,在於晨朝割其花的話,即在於向暮之時,就會萎死,這就是所謂邠陀利花的沙門。

他為甚麼叫做柔軟的沙門呢?或者有一人,已斷除五下分結,而成就阿那含,就在於那個地方(指色界天)般涅槃,不免再來此世間,就名叫做柔軟的沙門。

他為甚麼叫做柔軟中的柔軟之沙門呢?或者有一人,其有漏已滅盡,而成就無漏,而心解脫、智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身作證,而自遊戲於其中。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胎,能如實而知。這就是所謂柔軟中的柔軟之沙門。

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所謂有此四種人出現於此世間。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求方便,在於柔軟中,而作柔軟的沙門。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修陀修摩均 賓頭盧翳手 鹿頭廣演義 後樂柔軟經

(1.修陀經,2.3.修摩均經〔均在於下面第二十二卷之須陀品裡〕,4.賓頭盧經,5.翳經,6.手經,7.鹿頭經,8.廣演義經,9.後樂經,10.柔軟經,即在於此聲聞品裡。)

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完

( 知識學習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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