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城邦
上一篇 回創作列表 下一篇   字體:
增壹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 4/5
2021/03/21 10:26:57瀏覽1003|回應0|推薦3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一



力品第三十八之一

概要:本品乃由講說六種凡常之力為始,依次為應思惟無常想,外之六塵與身內之六入,應滅六入之事,如來乃以佈施、教誡、忍、法說義說、將護眾生,以及尋求無上正真之道,並不厭倦,指鬘外道之歸依佛之譚,就靈鷲山等諸山的異名,將六情喻為六種蟲,應思惟無常想,而斷六情,就治化之事而向波斯匿王之說法,如來的六種的功德、佛陀對於毘舍離之疫病的流行,而退治惡鬼之事,六師外道之事,應滅六情之事。



三三三

大意:本經敘述六種凡常之力。所謂:小兒哭啼之力、女人瞋恚之力、沙門、婆羅門之忍力、國王憍傲之力、阿羅漢之專精之力、佛陀的大慈悲之力是。教人應當修學大慈大悲之力。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六種凡常之力。那六種呢?(一)小兒乃以啼為之力,如欲有所說之時,必定會先啼的。(二)女人乃以瞋恚為其力,都依於瞋恚之後,然後才有所說的。(三)沙門、婆羅門則以忍為其力,都常降下(低心下氣,忍辱吞聲),卑下對於人,然後乃自陳述的。(四)國王乃以憍傲為其力,都以此豪勢而自陳說的。(五)然而阿羅漢即以專一精神為其力,而自陳說的。(六)諸佛世尊是以成就大慈悲,以慈悲為其力,而弘益於眾生。

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有這六種凡常之力。因此之故,比丘們!應該常念修行這種如來的大慈悲之力。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三四

大意:本經敘述應當思椎、廣布無常之想。假如不修習無常想的話,命終之後,會墮入於餓鬼、畜生、地獄等三惡道之中,如果修學無常之想的話,命終之後,定會生於天上、人間、涅槃的三善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應該要思惟無常之想,應該要廣布無常之想。如果已經思惟過無常之想,已經廣布過無常之想的話,則能斷盡欲界的貪欲,以及色界、無色界的愛著等法,也能斷滅無明和憍慢等煩惱。猶如用火去燒焚草木,使之永盡無餘,也沒有一些遺跡那樣的。這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果修習無常之想的話,就能盡斷欲愛、色愛、無色愛,那些無明、憍慢等煩惱,也會永遠沒有餘遺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比丘們!當修習無常之想時,就會沒有欲心,由於已沒有欲心之故,便能分別法,而思惟其真義,而沒有愁、憂、苦、惱。由於思惟其法的真義之故,就不會有愚惑。

假如修行的人,看見鬥諍之事的話,他便會作如是之念:這些諸賢士們,都不修習無常之想,都不廣布無常之想,因此之故,致有如是的鬥訟而已的!他們由於鬥諍而不觀察其義,因為不觀察其義,就會有迷惑之心。由於執持此愚惑之故,在其命終之後,會墮入於三惡道,所謂餓鬼、畜生、地獄之中是。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修習無常之想,應當要廣布無常之想。這樣的話,便不會有瞋恚,便不會有愚惑之想,也能觀法,也能觀義,假若命終之後,就能生至於天上或人中,以及成就涅槃之道。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三五

大意:本經敘述有一梵志見佛的腳跡之妙,而逐佛的腳跡,而問佛為天或鬼神,或為其祖先-梵天?佛陀則為梵志而說外六塵、內六入之法,使梵志當場得法眼清淨。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竭陀國的憂迦支江水(江河)的旁邊(有從迦帝聚落,與墮鳩羅聚落的二村的中間,雜阿含第四十三卷,一一六○經)。

那個時候,世尊到一樹下,親自敷座而坐在那裡,乃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繫念在於前。那時,有一位梵志,也欲到那個地方。這時,梵志看見世尊的腳跡為妙(極為殊好,都指千輻輪相,印文顯現),看見之後,便生此念:這是甚麼人的腳跡呢?到底是否是天神?或者是龍,是鬼神、乾沓和(樂神)、阿須倫(阿修羅,非天),是人類,或者是非人呢?或者是我的先祖-梵天嗎?到底是何人的腳跡呢?這時,那位梵志就尋逐此腳跡而前進,最後遙見世尊在一樹下而坐,正身正意,繫念在於前。看見之後,就作如是之語而說:「您是天神嗎?」

世尊告訴他說:「我並不是天神。」又問:「是乾沓和嗎?」(乾闥婆,嗅香,樂神。)世尊告訴他說:「我不是乾沓和。」又問:「是龍嗎?」回答說:「我不是龍。」又問:「是閱叉嗎?」(夜叉,捷疾鬼神)。佛陀回答梵志說:「我不是閱叉。」又問:「是祖父嗎(指梵天為他們的先祖父)。」佛陀回答說:「我不是你們的祖父。」這時,婆羅門又問世尊說:「您到底是甚麼人呢?」

世尊告訴他說:「有愛的話,就會有受,有受的話,就會有愛,一切都是因緣的合會,然後各各才會相生如此的。像如是的五苦盛陰(五陰熾盛之苦的色身),並沒有斷絕之時。如果由於了知愛的話,就會知道五欲,也會知道身外的六塵,以及身內的六入,這樣的話,就能知道此五盛陰的本末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世間有五欲 意為第六生 以知內外六 當念盡苦際

(在世間內,有五種欲〔眼耳鼻舌身所起的欲感〕,意根就為之第六之生〔第六之欲,為欲念之原〕,因之而知道內外〔身心之內外〕都為六。應當念念滅盡此苦際。)

因此之故,應當要求方便,去消滅此內外的六事。像如是的,梵志!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那位梵志聽佛說如是的教後,乃思惟翫習,不離開其心懷,就在於其座上,諸塵垢都滅盡,而得法眼淨。

那時,那位梵志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三六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往昔未成道時,思惟十二因緣的生滅,而唯知『識』為原本,為使人致於生老病死,但是不能如實了知生老病死之原本,由於跟古諸佛學道,而知其原,而了知四諦、十二因緣的生滅法則,而向諸眾說法。有如有人在山林內,發現古人的行道,以及沒有人的美好的國邑,而回去稟王,王即令人移居於此古城,而使人快樂無比。所謂六入滅,則生老病死滅,因此,應求方便,滅除六入。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本來為菩薩之時,在還未成就佛道的中間,曾經有此念:此世間乃極為勤苦的,乃有生,有老,有病,有死。然而那個時候,對於此五盛陰,乃不得盡其本原(不能徹悟其來源)。這時,我就又作如是之念:由於甚麼因緣,而有了『生』?有了『老、病、死』呢?又由於甚麼因緣,而致有如此的災患呢?當在思惟此事之時,又生此念:有了『生』,則有了『老、病、死』的。

那個時候,正當思惟此事之時,又更生此念:由於甚麼因緣,而有了『生』的呢?這乃由於『有』而生的。又生此念:『有』者,到底是由於甚麼而為『有』的呢?正當思惟此事之時,便生此念:此『有』,乃由於『受』(取)而有的。又有此念:此『受』乃由於甚麼而有的呢?那時,以智慧去觀察,而知道由於『愛』而有『受』(取)的。又更思惟:此『愛』到底是由於甚麼而生的呢?就重新觀察其義而知道乃由於『痛』(受),才會有『愛』的。又更思惟:此『痛』(受)是由於甚麼而生的呢?正當作如是的觀察之時,即知乃由於『更樂』(觸)而有此『痛』(受)的。又重新思惟:此『更樂』(觸)到底是由於甚麼而生的呢?我生起此念之時,乃知道緣於『六入』,才有了此『更樂』(觸)的。這時,我又重新思惟:此『六入』到底是由於甚麼而有的呢?觀察此義之時,乃知道由於『名色』而有了『六入』的。這時,我又作如是之念:『名色』到底是由於甚麼而有的呢?觀察此義之時,乃知道由於『識』,而有了『名色』的。此『識』到底是由於甚麼而有的呢?觀察此義之時,而知道乃由於『行』而生『識』的。這時,我又作如是之念:『行』到底是由於甚麼而生的呢?觀察其義之時,乃知道『行』乃由於『癡』(無明)而生的。

所謂由於『無明』而緣於『行』,行緣於『識』,識緣於『名色』,名色緣於『六入』,六入緣於『更樂』(觸),更樂緣於『痛』(受),痛緣於『愛』,愛緣於『受』(取),受緣於『有』,有緣於『生』,生緣於『死』,死緣於愁、憂、苦、惱,不可稱計之多的痛災。像如是的,名叫苦盛陰之所集的。

我在於那個時候,又作如是之念:要由於甚麼因緣,方能滅除『生老病死』呢?我觀察如是之義時,而知道『生』滅,則『老病死』就會滅。這時,又生此念:由於怎樣,就不會有『生』呢?觀察此『生』的原,而知道『有』之滅,『生』就會滅。又念:由於怎樣,才會沒有『有』呢?這時乃生此念:沒有『受』(取),就不會有了『有』。這時,我又生此念:由於甚麼而能滅『受』(取)呢?觀察此事時,而知道『愛』若滅,則『受』(取)就會滅。又生此念:由於怎樣而滅『愛』呢?重更觀察而知道『痛』(受)如滅了,愛就會滅。又思惟:由於怎樣,而能滅『痛』(受)呢?觀察之時,而知『更樂』(觸)如滅的話,則『痛』(受)就會滅。又思惟:『更樂』乃由怎樣而滅呢?觀察此義時,就知道『六入』如滅的話,則『更樂』(觸)就會滅。又觀此『六入』乃由於甚麼而滅呢?當觀察此義時,就知道『名色』如滅的話,則『六入』就會滅。又觀察『名色』乃由於甚麼而會滅呢?則知『識』如滅了,則『名色』也會滅。又觀察此『識』乃由於甚麼而滅呢?則知『行』如滅時,則『識』就會滅。又觀察此『行』乃由於甚麼而滅呢?而知道『癡』(無明)如滅時,則『行』就會滅。依次而『行』滅,則『識』就會滅,『識』滅,則『名色』會滅,『名色』如滅了,則『六入』就會滅,『六入』滅了之後,則『更樂』(觸)就會滅,『更樂』(觸)滅了後,則『痛』(受)就會滅,『痛』(受)如消滅了,則『愛』自會滅,『愛』滅之後,則『受』(取)就會滅,『受』(取)如消滅之時,則『有』就會滅,『有』滅之時,則『生』就會滅,『生』如滅了,則『老、病』就會滅,『老、病』消滅之時,則『死』就會滅,這就是所謂名叫『五盛陰』之滅。

這時,我又生此念:此『識』就是最為原有的,是使人致於有此生、老、病、死的。然而我卻不能知道此生、老、病、死之原本。有如有人在於山林內,行逐於小徑之道。又再向前小行進之時,曾經看見一條古舊的大道,是古昔的諸人,曾經在於其中來往過的大道。這時,那個人便又行此道路,而小又前進(向前小進),而看見一座古舊的城郭,有園觀、浴池,都非常的茂盛,但是那個城內卻並沒有居民。此人看見此情形之後,就回到其本國,趨前去白國王說:『我昨天在游山林之時,曾經看見一座美好的城郭,樹木很繁茂,但是在那個城內卻並沒有人民居住在那裡。大王!是否可以使人民到那個城內去止住嗎?』這時,國王聽此人之語後,就將一部份的人民疏開到那個城內居住。因此,這個舊城郭又回復從前的美妙,人民很熾盛,大家都快樂無比。

諸比丘們!當知!我在往昔未成菩薩之時,在山中學道,曾經看見古昔的諸佛所遊行的地方(學道的路徑),就從那一條路(順其學道的方法),因此,而即知生、老、病、死所起的原本,有生就會有死等事,都通通能夠分別了知,也知道生的苦,生的集,生的盡(滅)、生的道,都皆能知悉瞭解,對於有、受(取)、愛、痛(受)、更樂(觸)、六入、名色、識、行、癡(無明),也是同樣的道理。如『無明』生起時,即會有『行』之生起,『行』所造的,又由於『識』。我現在已經闡明於『識』,現在要給四部之大眾,講說此原本,你們應當知道此原本之所起的!應知道『苦』,知道『集』,知道『盡』(滅),知道『道』,要念念使能分明。如果知道『六入』的話,就能知道『生、老、病、死』,『六入』如滅盡了,則『生、老、病、死』也會滅盡無遺餘。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求方便,去滅盡『六入』。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三七

大意:本經敘述阿那律聽法之時,曾睡眠而受佛的訶責。遂發願不眠,而精進,因此而導致於失明,也因此而修得天眼。其次為阿那律將補衣,他求阿羅漢為其代穿針線。佛陀乃親為阿那律穿針,並示如來對於佈施、教誡、忍辱、法說義說,將護眾生,求無上正真之道等六法,都沒有厭足,也吩咐當求修習此六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為無央數(算不盡)的百千萬眾,講經說法。那時,阿那律也在於座上聽法。這時,阿那律卻在於大眾當中睡眠。

當時,佛陀看見阿那律睡眠的情形之後,就說此偈而說:

受法快睡眠 意無有錯亂 賢聖所說法 智者之所樂

猶如深淵水 澄清無瑕穢 如是聞法人 清淨心樂受

亦如大方石 風所不能動 如是得毀譽 心無有傾動

(聽受法後,則爽快而睡眠,心意並沒有錯亂。賢聖所說之法,乃為有智慧的人所安樂的。有如深淵的水,澄清而沒有瑕穢,像如是的聞法的人,乃為清淨心,而樂於納受的。也如大的方石,乃為大風所不能動的。像如是的,不管是得毀,或者得譽,其心都不會有傾動的。)

當時,世尊並告訴阿那律說:「你到底是怖畏王法,以及畏怕盜賊,而作為學道的人的嗎?」阿那律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告訴阿那律說:「那麼,你是為了甚麼緣故,而出家學道的呢?」阿那律白佛說:「我乃厭患這些老、病、死、愁、憂、苦、惱,被這些諸苦所惱之故,欲捨棄諸苦,因此之故,才出家學道的。」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這位族姓子!你的信心堅固,而出家學道的嗎?為甚麼世尊今天親自說法之時,在於座上睡眠呢?」這時,尊者阿那律就從其座位站起,偏露右肩,長跪叉手,白世尊而說:「從今以後,至於形融體爛(此身腐敗而死亡),終究不會再在如來之前坐睡!」

那時,尊者阿那律,用功至於曉時,都不睡眠,但是卻不能除去睡眠,眼根就因此而遂損。當時,世尊告訴阿那律說:「如果過於勤加精進的話,就會和調戲蓋相應(調戲蓋就是掉舉惡作,也就是使內心浮躁不安的煩惱,精進太急),假如又懈怠的話,就會與結縛煩惱相應(精進太緩所引起的),你現在所行的,應當要處於其中(不可太急、太緩)。」阿那律白佛說:「前次已經在如來前發誓過,現在不能又違本要(本誓)。」

那時,世尊告訴耆域(耆婆,譯為活,為名醫)說:「你要好好的療治阿那律的眼根。」耆域回答說:「如果阿那律能作些小的睡眠的話,我當會治好他的眼根的。」世尊告訴阿那律說:「你可以去寢寐(睡眠)。所以的緣故就是:一切諸法都由於食而得以存,假如不食,就不能存的。眼根乃以睡眠為食,耳根則以聲為食,鼻根就是以香為食,舌根是由於味而食,身根乃以細滑(觸)為食,意根就是以法為食。我現在說涅槃也有食的。」阿那律白佛說:「涅槃是以甚麼為食呢?」佛陀告訴阿那律說:「涅槃是以無放逸為食的,乘於無放逸,而得至於無為的。」阿那律白佛說:「世尊!雖然說眼根乃以睡眠為食,但是我乃不堪於睡眠的。」

那時,阿那律曾依規,而縫舊的衣裳。這時,其眼根遂於敗壞,而得天眼,並沒有瑕穢。當時,阿那律曾用凡常之法去縫衣裳,而不能得使其縷線通過於針孔中。這時,阿那律便作如是之念:諸世間的得道的阿羅漢,當給與我(幫我)貫穿針線。

這時,世尊曾用天耳清淨,聽到此音聲:諸世間得道的阿羅漢,當協助我穿貫針線。那時,世尊就到阿那律之處,告訴他而說:「你去拿針來,我來給你貫穿好了。」阿那律白佛說:「剛才所稱說的,乃謂諸世間的人之欲求其福的人,幫我貫穿針線的。」世尊告訴他說:「世間求福的人,未能再超過於我的,因為如來對於六法,並沒有厭足的一天的。那六法呢?第一就是佈施,第二就是教誡,第三就是忍辱,第四就是法說、義說,第五就是將護(福佑)眾生,第六就是求無上正真之道。這就是所謂,阿那律!所謂如來對於此六法,並沒有厭足。」

阿那律說:「如來之身乃為真法之身,為甚麼又欲更求甚麼法呢?如來已經度脫生死的大海,又是脫離愛著的覺者。然而今天為甚麼緣故,還要求甚麼福德之道呢?」世尊告訴他說:「如是!阿那律!如你所說的,如來也知道此六法,因此,而沒有厭足的。如果當眾生知道罪惡之原的身口意所行的話,終究不會墮於三惡道的。由於那些眾生不知道罪惡之原之故,才會墜墮於三惡趣之中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世間所有力 游在天人中 福力最為勝 由福成佛道

(世間所有的力,遊在於天人當中的,乃以福力最為優勝的,由於福德,而得以成就佛道的。)

因此之故,阿那律!應當要求方便,而得此六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三八

大意:本經敘述鴦掘摩曾殺人取指,將作為鬘,佛陀去降伏他,使他憶梵書所載的佛說滅六見法之事,終受感化而出家。依次為波斯匿王欲誅此殺人犯,在佛所而知他已出家,而願以四事供養。鴦掘摩修苦行,終證阿羅漢果,入舍衛城,發至誠言,以救婦人的產難。在乞食時,忍受眾人之打罵,佛說他已受永劫的罪報。佛陀為眾示說鴦掘摩的本生因緣,末後贊稱他為第一聰明捷疾智的弟子。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有眾多的比丘進入舍衛城去乞食,在波斯匿王的宮門外,聽聞有眾多的人民,在其中舉手呼喚,都稱怨而說:「在國內有一賊人,名叫鴦掘魔(央掘摩羅,譯為指鬘),非常的兇暴,殺害眾生之類,有不可稱計之多,並沒有慈悲心去對於一切眾生,國內的人民沒有不厭患的,每日都取所殺的人之手指去作鬘,因此之故,名叫指鬘,唯願大王您,當往去把他抓來!」

這時,眾多的比丘乞食之後,都還回祇洹精舍。收攝衣鉢,將尼師檀(坐具)放著在於肩上,然後到了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眾多的比丘白世尊說:「我們眾多的比丘進入舍衛城去乞食時,曾經看見眾多的人民在於王宮的門外,都稱怨而向王宮內訴苦而說:『現在國王您的國界內,有一個賊,名叫鴦掘魔,沒有半點的慈悲心,曾經殺害一切眾生(殺死很多的人),人會亡、國會虛,都是由於此人而來的。再者,他乃取人的手指,去造華鬘的。』」

那時,世尊聽那些比丘之語後,就從其座位站起,默然而行。當時,世尊步行而尋到那個凶賊所出沒的地方。那邊的那些取薪的人、負草的人、耕犁的人,以及牧牛羊的人,看見世尊將行那條路,就各白佛說:「沙門!沙門!不可以從那條路去。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這條路的路邊,有一介凶賊,名叫鴦掘魔,在那裡出沒之故。所有的人民,如欲就於此道的話,都要集十人,或者二十人,或者三十、四十、五十人,這樣,仍然不得過去,都盡被鴦掘魔所擒獲。而沙門瞿曇您乃獨一而沒有伴侶,如果您被鴦掘魔所觸嬈的話,就是『於事不省』(不審察其事如何,硬要去作)的了。」世尊雖然聽到這些話,仍然向前而進,並不停止下來。

那時,鴦掘魔的母親,持飲食去鴦掘魔之處。當時,鴦掘魔便作如是之念:我所要作的指鬘,手指是否已充滿其數目了嗎?(夠不夠其所須要的數目)。這時,就開始數手指,發覺並未充數(還不夠),又一再的重數時,知道唯少一人的手指。這時,鴦掘魔就左右顧視,就在覓求生人,欲取而殺害。然而顧望四邊的遠近處,都看不到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的師甫曾經有教言:「如能殺害其母的話,必當會生天。」我的家母現在親自到這裡來,即可以取殺她,而能得其手指來充數,就能往生於天上。

這時,鴦掘魔以左手捉住其母的頭,右手則拔劍而對其母說:「小住!阿母!」這時,世尊便作如是之念:這位鴦掘魔,將作五逆罪(殺父、母、阿羅漢、破和合僧、出佛身血)。就放眉間的相光,其光明普照於那個山林。這時,鴦掘魔看見光明後,乃對其母說「這是甚麼光明照到此山林的呢?是不是國王集諸兵眾,要來攻伐我身的嗎?」當時,其母告訴他說:

「你現在應該要曉得!這並不是日月,或甚麼火的光,也不是帝釋天、梵天王的光明!」

那時,其母親便說此偈而說:

此非火光明 非日月釋梵 鳥狩不驚怖 和鳴殊於常

此光極清淨 使人悅無量 必是尊最勝 十力至此間

於天世人中 天眼覩世界 故欲度汝身 世尊來至此

(這不是甚麼火的光明,也不是日、月、帝釋、梵天等光明。鳥獸都不會驚怖,其和鳴乃勝於凡常。此光明乃極為清淨,使人會覺得非常的喜悅,必定是最為尊勝的十力〔佛陀具有十力〕的覺者來到這裡的。在於天上、人間當中,以天眼而覩此世界,因此之故,欲來度脫你身的,是世尊來至於此的。)

這時,鴦掘魔聽到佛陀的音響,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便作如是之語而說:「我的師甫也有教誡而敕令我說:『假如你能害母,並能殺沙門瞿曇的話,必定會往生於梵天上。』」當時,鴦掘魔就對其母說:「阿母!現在且按下,待我先取沙門瞿曇而殺死後,再來吃食吧!」

這時,鴦掘魔即放其母,而去逐世尊。遙見世尊到這裡來,一看如金聚,沒有不照到的。他看見之後,並笑而說如是之語:「現在這位沙門必定會落在於我的手中,必定會被我殺死無疑。如有人欲過這條路的話,都皆集大眾而行此道的,然而沙門卻獨自一人而沒有伴侶,我現在當取而殺他。」

這時,鴦掘魔即拔起其腰劍,往迎於世尊。這時,世尊尋還復道而行,乃徐徐(慢慢)的步行,而鴦掘魔卻賓士(跑緊)而追逐,還而不能趕及於如來的後面。這時,鴦掘魔乃白世尊說:「住!住!(停下來!停下來!)沙門!」世尊告訴他說:「我自己已停住了!是你自己不停住而已啊!」

這時,那位鴦掘魔一邊走,一邊遙說此偈而說:

去而復言住 語我言不住 與我說此義 彼住我不住

(他明明走去,而又說他已停住,說我自己不停住,和我說這種義:說甚麼他已停住,而我自不停住而已的。)

那時,世尊用偈回答說:

世尊言已住 不害於一切 汝今有殺心 不離於惡原

我住慈心地 愍護一切人 汝種地獄苦 不離於惡原

(世尊說已經停住,乃不傷害於一切的,而你現在有殺害之心,乃不離開於惡的原本的。我乃安住於慈心之地,而愍護一切人,你卻種地獄的苦因,不能離開於惡原的。)

這時,鴦掘魔聽此偈後,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真的是惡人嗎?但是我的師甫曾經對我說:『這是一種大祠(大典),能獲得大果報的。如能取殺千人,用其手指去作鬘的話,就能達成其所願。像如是的人,命終之後,定會往生於善處的天上。假如能取殺生母,以及沙門瞿曇的話,當會往生於梵天上。』當他正在思惟此事之時,佛陀乃作威神,使他的神識霍寤(輕快而醒悟)如下之事:「諸梵志的書籍也有如此之言:『如來出現在世間,乃是非常難遇的事,時時(常時)乃經億或劫的期間才會出現的。佛陀如出世之後,即不度的能被度,不解脫的人能得解脫。佛陀會講說滅除六見之法。那六見之法呢?(一)如說有我見的人,就說滅除我見之法。(二)沒有我見的話,也會與他講說消滅沒有我見之法。(三)說有我見、無有我見的話,也會與他說消滅這種有我見、無我見之法。(四)又自觀察,而說觀察之法。(五)自說無我之法。(六)也非我說、亦非我不說之法。』如果為如來出世的話,就會說此消滅六見之法。再者,如我奔走之時,乃能趕及象、馬、車乘,以及人民的,而這位沙門之行步並不暴疾(不快跑),可是我今天卻不能趕逐他,必定是如來之降世吧!」

這時,鴦掘魔便說此偈而說:

尊今為我故 而說微妙偈 惡者今識真 皆由尊威神

即時舍利劍 投於深坑中 今禮沙門跡 即求作沙門

(世尊現在為我的緣故,而說此微妙之偈。惡者的我,現在已經認識真實的道理了,這都是世尊您的威神之力所致的。我即時捨棄此利劍,投在於深坑裡面。現在要禮拜沙門您的腳下,就請求您令我能作為一沙門吧!)

這時,鴦掘魔就趨前而白佛說:「世尊!唯願聽許我作為沙門!」世尊告訴他說:「善來!比丘!」即時鴦掘魔便成為沙門,而穿三法衣。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汝今已剃頭 除結亦當爾 結滅成大果 無復愁苦惱

(你現在已經剃除頭髮,能除滅結縛〔煩惱〕,也是當然的事。如果滅除結縛

的話,就能成就大果的,就不再有愁憂苦惱之事!)

這時,鴦掘魔聽此語後,即時諸塵垢都滅盡,而得法眼淨(看透真理的眼光已湧現。)那個時候,世尊就引導鴦掘魔比丘回到舍衛城的祇洹精舍。當時,波斯匿王正召集四部之眾(四種軍隊),欲去攻伐賊徒鴦掘魔。這時,王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可先到世尊之處,將此因緣實事。具向世尊表白,如果世尊有甚麼教言的話,當依其言而奉行。

那時,波斯匿王就帶領其四部之兵眾,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世尊問王說:「大王!今天欲到甚麼地方去?為甚麼塵汙你的身體,至於如是的程度呢?」波斯匿王白佛說:「我現在的國內有一位賊徒,名叫鴦掘魔,非常的兇暴,並沒有半點的慈心對於一切眾生,使國家陷入丘荒,人民都流迸,這都是由於此賊徒起因的。他現在乃取人而殺,將死人的手指作為鬘,這是惡鬼,而不是人,我現在就是欲誅伐此人的。」

世尊告訴他說:「如果當大王你看見鴦掘魔已起堅固的信心,已出家學道的話,大王你當會捺他之何呢?」(要怎麼辦呢?)王白佛說:「知道是這樣的話,又當如何呢?唯有承事供養,隨時禮拜他耳。但是,再說,世尊!他是一介惡人,並沒有毫釐的善心,唯能殺害人耳,怎麼會有此心去出家學道呢?終究不會有此道理的。」

這時,鴦掘魔在離開世尊不遠的地方,正在結跏趺而坐,為正身正意,繫念在於前。那時,世尊就伸出其右手,指示大王說:「這位就是賊徒鴦掘魔。」王聽此語後,便懷恐怖,衣毛都倒竪起來。世尊乃告訴大王說:「不可懷恐怖的心!你可以到其前面,自當會了悟大王你的心意的!」當時王聽佛陀之語後,就到鴦掘魔的面前,問鴦掘魔說:「你姓甚麼呢?」鴦掘魔說:「我姓伽伽(父姓),母的名叫做滿足。」這時大王禮拜其足後,坐在於一邊。那時大王又對他說:「能善樂於此正法當中,不生懈怠之念,而修清淨的梵行,能得盡諸苦際,我當會盡形壽供養你的衣被、飲食、床臥之其、病瘦時的醫藥的。」這時,鴦掘魔乃默然不回答。大王就從座站起,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還詣於世尊之處,頭面禮足後,坐在於一邊。

這時,王又白佛說:「不降的已使其降,不伏的已使其伏。甚奇!甚特!從來未曾有的事!世尊乃能降伏此極惡的人!唯願世尊!受命無窮,善能長養生民,承蒙世尊的大恩,得免此難(如不是世尊的話,不知要討伐惡魔時,會傷殺許多人呢?)!國事繁多,我要回城池去了。」世尊告訴他說:「大王知道時宜!」那時,國王就從座起,頭面禮足之後,便退回而去。

那時,鴦掘魔作阿練若之行:穿五納衣(五種綴納種種布料而作的衣,自會具有諸色,通說為五色,也就是五色碎段,重納為衣之義),到乞食之時,持鉢而按家按家去乞食,周而復始(始終一貫),都穿補納的弊壞之衣,極為粗醜的。同時,也都露坐,不蓋覆其形體。這時,鴦掘魔在閒靜之處,自修其行時,終於完成其果行:所以族姓子(一位男人),出家學道的,乃欲修無上的梵行,而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胎,如實而能知道。當時,鴦掘魔便成就阿羅漢果,六神通都清澈,並沒有塵垢,已成為阿羅漢。

在乞食已到之時,他就穿衣持鉢,進入舍衛城去乞食。這時,有婦女正臨產而甚難(嬰孩在母胎內,遲遲不生,使母極為痛苦)。他看見之後,便作如是之念:眾生之類,極為苦痛,所受的苦惱沒有限量。這時,鴦掘魔食後,就收攝衣鉢,將尼師檀(座具)放在肩上,往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鴦掘魔白世尊說:「我剛才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去乞食,曾經看見一婦人,身體重妊(難產)。那時,我便作如是之念:眾生受苦惱,為甚麼會至於如此呢?」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就到那位婦人之處,作如是之言而說:『我從賢聖所生已來,未曾殺生。』持這至誠之言,使這位母人(婦女)之胎,能得無他(不生意外)。」鴦掘魔回答說:「如是!世尊!」

這時,鴦掘魔就在於那一天,著衣持鉢,入於舍衛城,往至於那母人之處,對那位母人說:「我從賢聖出生已來,更不殺生。持此至誠之言,使胎能得解脫。」這時,母人之胎,就得解脫(生產)。

有一時,鴦掘魔在城內乞食之時,諸位男女大小看見之後,都各各自相謂言說:「此人名叫鴦掘魔,曾經殺害眾生不計其數,現在又敢在城內乞食。」這時,城內的人民,各各都用瓦石去打擲他,也有人用刀其斫他的,使他傷壞頭目,衣裳都裂盡,流血污其體,就離開舍衛城,至於如來之處。當時,世尊遙見鴦掘魔的頭目被傷破,流血污衣而到這邊來,看見後,便作如是之言:「你現在應忍耐。所以的緣故就是:此罪乃應永劫受之。」(你所作的惡業本應難以消滅的重罪,而現在所受的苦報,可說能為重罪輕受,此生就完了!)

這時,鴦掘魔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處。那時,鴦掘魔在如來之前,便說此偈而說:

堅固聽法句 堅固行佛法 堅固親善友 便至滅盡處

我本為大賊 名曰鴦掘魔 為流之所漂 蒙尊拔濟之

今觀自歸業 亦當觀法本 今以逮三明 成就佛行業

我本名無害 殺害不可計 今名真諦實 不害於一切

設復身口意 都無害心識 此名無殺害 何況起思想

弓師能調角 水人能調水 巧匠調其木 智者自調身

或以鞭杖伏 或以言語屈 竟不加刀杖 今我自降伏

人前為過惡 後止不復犯 是照於世間 如雲消月現

人前為過惡 後止不復犯 是照於世間 如雲消日現

比丘老少壯 修行佛法行 是照於世間 如彼月雲消

比丘老少壯 修行佛法者 是照此世間 如彼日雲消

我今受痛少 飲食自知足 盡脫一切苦 本緣今已盡

更不受死跡 亦復不樂生 今正待時節 歡喜而不亂

(堅固〔認真〕的聽法句,堅固的修行佛法,堅固的親近善友,這樣便能至於滅盡之處〔寂滅,涅槃〕。我本來是一介大賊徒,名叫鴦掘魔,被苦海的水流所漂遊,承蒙世尊拔濟於我。現在觀察自歸之業,也應當觀察法之本,現在已經因此而逮得三明,而成就佛行之業。我在俗時的本名叫做無害,可是卻殺害眾生不可稱計之多。現在已經名叫真諦實。已經不會害傷一切眾生了。假如身口意都沒有傷害的心識的話,就名叫無殺害,更何況會起思想呢?)

(如弓師,乃善能調其角度,水中之人,則善能調水,巧匠善調於木,智者則能自調其身。或者用鞭杖伏你〔打你〕,或者用言語屈你〔諷刺罵詈,來傷毀你〕,究竟已不用刀杖去對付了,我現在已自降伏自己了。)

(人類從前作過惡業,後來休止而不再犯,這叫做照明世間,有如黑雲之消散,而月亮出現那樣。人,從前作過惡業,後來停止而不再犯,這就是照明於世間,有如白雲消散,而太陽出現那樣。比丘之老、幼,或者是壯年的,如修行佛法之行的話,就是照明於世間,有如那月之雲之消散那樣。〔月出雲消〕。比丘之老、少、壯的,假如修行佛法的話,就是照明於此世間,有如那日之雲之消散那樣〔日出雲滅〕。)

(我現在所受的痛苦很少,飲食能自知足,已能盡脫一切苦惱,本來的業緣已滅盡,更不再受死的形跡,也不再樂於生。現在正等待時節而已,乃歡喜而不會錯亂的!)

這時,如來乃印可鴦掘魔所說的偈。當時,鴦掘魔看見如來已印可他後,就從座起,禮拜世尊之足後,便退下而去。這時,諸比丘白世尊說:「鴦掘魔的往昔之時,到底是造甚麼功德,今天為甚麼會有如此的聰明智慧,面目端正,為世間所稀有的呢?又作甚麼不善之行,在於今生的身上,會殺害眾生之類為不可稱計之多呢?又由於作甚麼功德,在於今生能值如來,而得證阿羅漢果呢?」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往昔,過去久遠的時候,在此賢劫之中,有一位佛陀名叫迦葉,為如來、至真、等正覺,出現在於世間。迦葉如來離開世間之後,有一位國王名叫大果,在統領國界,典治閻浮提(南贍部洲,吾人的世間)。那時,那位國王有八萬四千名的宮人婇女,但是都沒有兒息。那時,大王就向諸樹神、山神、日月、星宿,沒有不周到的,都去向他們懇求賜一男女。那時,大王的第一夫人,其身就懷妊,經過八、九月後,便生一男兒,顏貌很端正,為世間所稀有的。這時,那位大王便生如是之念:我本來並沒有兒息,經過這麼久的時間,現在才生此孩兒,應當立一字,使他在於五欲之中,能自娛樂為是。

當時,大王曾召集諸群臣之能瞻相的,而告訴他說:『我現在已生此男孩,請各人給他立一個字。』這時,群臣聽王的教敕後,就白王說:『現在這位太子乃極為奇妙,為端正無匹。其面有如桃華之色,必定會有大力勢,現在就應當立字名叫大力。』這時,相師給與太子立字之後,就各從座起而去。當時,國王愛愍這位太子,未曾離開其目前。

這時,太子的年紀已至於八歲,曾率諸臣佐至於父王之處,去朝賀問訊。父王這時又作如是之念:現在這位太子,乃極自奇特。就告訴他說:『我現在給你娶一位息婦,你的意見如何呢?』太子白王說:『孩子現在還年幼,那裡須要娉娶幹甚麼呢?』這時,父王就暫且停止其念,還不給與他取婦。又經二十歲(到了二十歲)時,王又告訴他說:『我欲給你娶婦。』太子白王說:『不須取婦。』(我不要娶妻)。這時,父王告訴群臣及人民說:『我本來沒有兒息,經過很久的期間,才生這一子。現在他乃不肯取婦,為清淨無瑕的了。』那時,大王就將這位太子轉字,名叫清淨。

這時,清淨太子年已三十,王又敕群臣說:『我現在的年歲已經到了衰微之時了,更沒有其他的兒息,現在唯有這位清淨太子,現在應該將王的高位授與太子。但是太子的為人,乃不樂於五欲之中,將怎樣能治理國事呢?』群臣回答說:『應該為方便,使太子能喜樂於五欲為是。』這時,父王就叫人椎鐘鳴鼓,敕令國中的人說:『如果有人能使清淨太子喜樂於五欲的話,我就會賞賜他千金,以及諸寶物的。』

那個時候,有一位女人,名叫淫種,盡明六十四變。那位女人聽聞大王有教令,如有人能使王的太子習於五欲的話,當會賞賜千金,以及諸寶物。就到父王之處,而向大王稟白說:『如能見賜千金,以及諸寶物的話,就能使王的太子習於五欲的。』父王回答說:『假如確實能如是的話,當會重重的相賜,絕不會食言的。』這時淫女白王說:『太子是寢宿在甚麼地方呢?』王回答說:『在東堂之上。那邊並沒有女人,唯有一男兒,在那個地方侍衛太子而已。』女人白王說:『唯願大王,敕令內宮中,不見於限遮,使我能隨意出入!』

那時,淫女就在於其夜,二鼓之時,在太子的門側,佯裝舉聲而哭。這時,太子聽有女人的哭聲,便敕侍衛之人說:『這是甚麼人在此哭啼的呢?』侍人回答說:『這是有一女人在門側啼哭的。』太子告訴他說:『你趕快去問其所哭的事由吧!』(為甚麼啼哭的緣故)這時,那位侍臣就去問其所哭的理由?淫女說:『我是被我的夫主所見棄之故,才會哭的!』侍臣還白太子說:『此女人乃被其夫主所遺棄的,又怕盜賊之害,因此之故,才會哭的!』太子告訴他說:『將這位女人帶到象廄中吧!』把她送到後,又哭,又將其送至於馬廄之中,又是在哭。太子又對侍臣說:『把她帶到這裡吧!』就將她帶入堂中,仍然在那裡哭。太子就親自問他說:『為甚麼又哭呢?』淫女回答說:『太子!女人單身虛弱,極懷恐怖,因此之故,才會哭的!』太子告訴她說:『上我的床上,可以得到無畏。』這時,女人就默然不語,也不啼哭。這時,女人就脫去其衣裳,向前去捉太子,將太子抱在於其胸上,太子即時驚覺,漸漸的生起欲想。就這樣的起欲心,便以身去就那位女人。

這時,清淨太子,至於翌日的清旦,到其父王之處。當時,父王遙見太子的顏色,異於平常的時日。看見之後,便作如是之言而說:『你現在所欲的,其事成實了麼?』太子回答說:『如大王所說的。』這時,其父王乃歡喜的踴躍,不能自勝,並作如是之說:『你欲求甚麼願呢?(你有甚麼欲望嗎?)我當會給與你的。』太子回答說:『如要賜我所願的話,就不可中途有後悔,這樣,當求其願。』這時大王回答說:『如你所說的,終究不會中途後悔的。你欲求甚麼願呢?』太子白王說:『大王!今天您統領的閻浮提內,您都能夠自由指使的。在此閻浮提裡內的諸位未出嫁的女人,都先適於我家,然後再把他們嫁出去。』這時大王說:『隨你所言就是了。』大王就敕令國內人民之類而說:『諸所有女人未嫁出門的,先使她詣於清淨太子,然後嫁給人。』

那個時候,其城內有一位女人,名叫須蠻,依次應到大王之處。這時,須蠻長者女,乃露形倮跣(不穿衣服,又赤腳),在於眾人當中步行,也沒有半點的羞恥。眾人看見之後,都各相談而說:『這位是長者之女,其名稱乃遠聞的望族。為甚麼露形在於人中行步,和驢馬有甚麼不同呢?』女人回答眾人說:『我並不是甚麼驢馬,你們這些人才是驢馬而已!你們是否看見『女人還見女人』,會有相恥嗎?(指大眾同為是女人,有甚麼可恥辱呢?)在此城內的生類(人民),均為是女人,唯有清淨太子是男子的!如果我到了清淨太子的門內時,我當會穿衣裳的。』這時,城內的人民都自相謂言說:『這位女人所說的,實在入於我的意,我們實在都是女人,並不是一位男子漢。唯有清淨太子才是男子耳。我們今天應該去行男子之法。』

這時,城內的人民,就各辨戰具,都穿鎧(戰甲)持杖(手拿兵器),往至於父王之處,白父王說:『我們欲求二種願,唯見大王聽許(願大王許可我們)!』王回答說:『那二願呢?』人民白王說:『如果大王欲存的話,就應當殺死清淨太子,太子如果欲存的話,現在當應殺大王,我們已經不堪任只承事清淨太子,而毀辱國家的常法的了。』

這時,父王便說此偈而說:

為家忘一人 為村忘一家 為國忘一村 為身忘世間

(為了家,而忘掉一人,為了村,而忘掉一家,為了國,而忘掉一村,為了身,而忘掉世間。)

這時,父王說此偈後,告訴人民說:『現在正是其時,就隨你們之意吧!』這時,眾人就將清淨太子的兩手反縛,帶至於城外後,各人就相謂而說:『我們都同時拿起瓦石打殺他,不須要只被一人殺死吧!』

這時,清淨太子臨欲死亡之時,曾作如是之語,又作誓願而說:『你們這些人民把我抂殺(狂殺,攘亂而殺)。然而這乃父王自與我之願的。我現在受死,也不敢辭,唯有使我在於將來之世,當報此怨而已。不過我也願能遇值真人羅漢,能夠由之而速得解脫。』這時,人民就將太子活活的打殺而死,然後各自散去。諸比丘們!你們不可作不同之觀,那時的大果王,豈為異人嗎?就是現在的鴦掘魔的師甫是。那時的淫女,就是現在的他的師甫的婦人是。那時的人民,就是現在的八萬的人民(形容很多的人)之被殺死者就是。那時的清淨太子,就是鴦掘魔比丘是。他臨欲死亡之時,曾作如是的誓願,現在還來報怨,而沒有一位免手者(能脫手逃離的人)。就是由於此因緣,而殺害人民無限。最後所作的誓願,願欲遇值佛陀,現在已因之而得解脫,而成為阿羅漢。這就是其義,你們當念而奉行!」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的弟子當中,第一聰明,而捷疾之智的人,就是所謂鴦掘魔比丘是!」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一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二



力品第三十八之二



三三九

大意:本經敘述所有的高山都各有其名,唯有仙人掘山,乃為古今同名。因為恒有菩薩、羅漢、辟支佛、諸仙人,以及佛陀居止之故。大眾應當親近此山,應當承事恭敬,定能增益諸功德。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外的耆闍崛山中(靈鷲山),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看見此靈鷲山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唯然!看到了!」世尊說:「你們當知!在過去久遠的世代時,此山更有不同之名。你們又看見此廣普山嗎?」(毘布羅山)諸比丘回答說:「唯然!看見!」世尊說:「你們當知!在過去久遠之時,此山更有異名,和現在的名不同的。你們看見白善山嗎?」(般荼婆山)。諸比丘們回答說:「唯然!看見過!」世尊說:「過去久遠時,此山更有異名,和現在之名不同。你們是否看見此負重山嗎?」(毗富羅山)。諸比丘們回答說:「唯然!看見過!」世尊說:「你們是否看見過此仙人掘山嗎?」(伊師耆利山)。諸比丘回答說:「唯然!看見過!」

世尊說:「此山在過去久遠之時,也是同於此名,更沒有其他之名。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這座仙人之山,乃為恒有神通的菩薩,和得道的阿羅漢,乃至諸仙人所居的地方,又有辟支佛(獨覺)也在裡面遊戲(自在安樂)之故。我現在就說說那些辟支佛的名號,你們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他!有五百名辟支佛,其名如下:阿利吒辟支佛、婆利吒辟支佛、審諦重辟支佛、善觀辟支佛、究竟辟支佛、聰明辟支佛、無垢辟支佛、帝奢念觀辟支佛、無滅辟支佛、無形辟支佛、勝辟支佛、最勝辟支佛、極辟支佛、大極辟支佛、雷電光明辟支佛等是。這些,比丘們!這些諸辟支佛們,如果如來不出世之時,在於那個時候,在此山中,就會有此五百位辟支佛住在於此仙人山裡面。如來在於兜術天上,欲來降生的時候,淨居天(五那含天,色界第四禪天,為不還果的聖者所居的地方)的天子,自會到這裡來相告而說:『普敕世間,當淨佛土(佛將降生,故應告知一切眾生,將世間莊嚴,以便迎佛的誕生),此後二年,如來當會出現在於世間。』

那個時候,諸辟支佛們聽聞天人之語後,都會騰在於虛空,而說此偈說:

諸佛未出時 此處賢聖居 自悟辟支佛 恒居此山中

此名仙人山 辟支佛所居 仙人及羅漢 終無空缺時

(諸位佛陀還未出生在此世間時〔時候未到〕,這一個地方,乃為賢聖者所居住的,那些自己覺悟的辟支佛,乃恒常居住在此山中。此山的名,叫做仙人山,為辟支佛所居住的,仙人,以及阿羅漢,也是始終沒有空缺的時候。)

這時,諸位辟支佛就會在於空中,燃燒自己之身,而取於般涅槃(入於寂滅,離開世界,往他界去)。所以的緣故就是:世間並沒有二佛之號(不會有二佛同時降生在世間),因此之故,而取於滅度的!如在同一商客當中,終究不會有二位導師之存在,一國裡面,也沒有二位國王,一佛的境界,沒有二位同一的尊號(一佛土,唯有一佛)。所以的緣故就是:

在過去久遠之時,在此羅閱城內,有一位國王,名叫喜益,他乃恒念地獄的苦痛,也念餓鬼、畜生的苦痛。有一個時候,那位國王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恒憶地獄、畜生、餓鬼的苦痛,我現在不應該再造業而更入於此三惡道裡面,現在應該盡舍國王的正位,以及妻子、僕從,由於信心堅固,去出家學道才對。

那時,喜益大王乃厭此種種的苦惱,就捨棄其王位,剃除其鬚髮,著三法衣,出家去學道。就在於空閒的地方,克服自己,而觀察五盛陰,觀察而了悟為無常。所謂此色陰,此色之集,此色之盡,乃至痛陰(受陰)、想陰、行陰、識陰等,也都是如是,都觀察而了知為無常。當觀察此五盛陰之時,了悟諸可集之法之滅盡時,就是寂滅之法。觀察此法之後,然後乃成就辟支佛道。

那時,喜益辟支佛已成就道果,便說此偈而說:

我憶地獄苦 畜生五道中 舍之今學道 獨逝而無憂

(我恒憶地獄的苦痛,以及畜生等在五道中輪迴的痛苦之事,就捨棄國王之位,在於現在出家學道,終於為獨逝〔獨覺〕,而沒有一切的憂苦的了!)

這時,這位辟支佛就住在於那仙人山之中。比丘!當知!由於此方便,而知道在此山中,乃恒有神通的菩薩,得道的真人,以及學仙道的人居住在於其中,因此之故,名叫仙人之山,更沒有其他的名。假若如來不出現在此世間之時,此仙人山之中,也會有諸天恒來恭敬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此山中,純為是真人,並沒有雜錯的人之故。如果彌勒佛(慈氏,當來會下生之佛)降神在世間之時,這些諸山的名,都各各會有別異,只有此仙人山,更不會有異名。在此賢劫之中(現在的住劫),此山的名也不會有異。你們,比丘們!應當要親近此山,應當要承事恭敬,便當會增益諸功德的。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四○

大意:本經敘述六情有如狗、狐、獼猴、鱣魚、蚖蛇、飛鳥等六種動物之各有其性行那樣。如果繫著在於一處的話,就不得四散賓士。假如能專精的話,則意不會錯亂,魔不能侵入,諸善功德就得以成就。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應該要專念而自修自己。怎麼當專念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對於可行之時,而知道應去行,對於舉動、進止、屈伸、俯仰、著衣等的法則,以及睡眠、覺寤,或者應語,或者應默等事,都能知悉其時。如果比丘的心意,又能專正的話,那位比丘的欲漏未生之時,便不會生,已經生起欲漏的話,便會消滅;未生的有漏,會使其不生,已生的有漏,能使其消滅;未生的無明漏,會使其不生,已生的無明漏,就能使其消滅。如果專念而能分別六入(六根)的話,終究就不會墮入於惡道的。

為甚麼六入為惡道呢?如眼根觀此色境時,或者看見為好的,或者看見為醜的,看見美好的之時,就會歡喜,看見醜惡的之時,就會不喜。如耳根之聽聞聲境時,所聽到的不是好聲,就是惡聲,聽好的聲音時,則會歡喜,聽不好的聲音時,就會不喜,那些鼻根、口根(舌根)、身根、意根,也都是如是的。猶如有六種之蟲(動物),其性行都各為異,所行都不相同。如有人取繩把牠們纏縛,所謂取狗、野狐、獼猴、鱣魚、蚖蛇、飛鳥等飛禽是獸,都統統纏縛,都共繫在於一處,然後放置時,那時,你就會發覺六種之蟲,各有其不同的性行。

那個時候,狗子的內心,都欲赴於村中;野狐之意中,則欲趣是於塚間;鱣魚的意中,就欲趣於水內;獼猴的意中,乃欲向於山林之間;毒蛇的意中,會欲入於穴中;飛鳥的意中,定會欲飛於空中。那時的六種之蟲,就是這樣的各各都有其不共同的性行。

假如又有人,取這些六種之蟲,繫著在於一處,使牠們都不得到東、西、南、北的話,這時,六種之蟲,雖然又動轉,但是也不能離其故處(繫縛之處)。此內六情(六根的性情),也是如是,各各都有其所主,其事都為不相同,所觀的為別異,或者是美好,或者就是惡醜。

那時,比丘就應繫縛此六情,把它放置在於一處。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專一精神,意不錯亂,到了這時,那些弊魔波旬,終究不能得到其便,諸善功德就能統統成就。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念念具足眼根,便能得證二種聖果,在於現法當中能得阿那含果(不還,三果),或者得證阿羅漢果的。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四一

大意:本經敘述往昔之時,有一位長者女,看見辟支佛而起欲心,向其百般挑逗。辟支佛不被所動,且掏舍其眼目來說明六根之不牢固,為有漏不淨,都為無常,同時現十八神變。長者女依其教而得生梵天,而修無常想。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的鹿野園中,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當思惟無常之想,廣布無常之想。如已思惟無常之想,廣布無常之想的話,就能除欲愛、色愛、無色愛,能盡斷憍慢、無明。為甚麼緣故呢?

如往昔久遠的世代之時,有一位辟支佛,名叫善目,他的顏貌非常的端正,面如桃華之色,視瞻審諦(端嚴身心),其口乃放優鉢華之香,其身則作栴檀之氣。那時,善目辟支佛到了食時,著衣持鉢,進入於波羅捺城內去乞食。漸漸的行到大長者之家,在於門外,默然而站立在那裡。這時,長者之女遙見有一位道士站立在於門外,為一端正無雙,顏貌殊特,是世間所稀有的人,尤其是口中能作優鉢華香,身體放出栴檀之香,看見之後,對他生起欲心,就向那一位比丘之處,而作如是之說:『看起來,您是非常的端正,面如桃華色,世間所稀有的男人!而我是一位處女,可說也是端正的人,我們可以共為合會(生活在一起)。同時,我的家中有饒多的珍寶,資財為無量。你作沙門,實在是很困苦的事啊!』

這時,辟支佛問她說:『大妹!妳現在到底是染著我的甚麼地方呢?』長者女回答說:『我現在正愛著您的眼色,同時您的口內能作優鉢華香,身也能作栴檀之香。』

這時,辟支佛就舒其左手,用右手去挑自己的眼睛,放在於手掌內,而告訴她說:『妳所愛的眼,就是這樣的。大妹!今天還著於甚麼地方呢?這乃如癰瘡,並沒有一可貪之處,而且此眼睛當中,也是有漏不清淨的。大妹!當知!眼睛有如浮泡,也為不牢固的,是幻偽而非真實,會誑惑世人的。那些耳、鼻、口、身、意,都同樣的均為是不牢固,會欺詐而不真的。口是唾物之器,所吐出的都是不淨之物,純含白骨的。身乃為苦的器物,為磨滅之法,都恒盛臭物之處,為諸蟲所擾的,也如畫瓶,內中盛著不淨之物。大妹!妳今天到底還愛著於甚麼地方呢?因此之故,大妹!應當要專一其心,思惟此法為幻偽不真的。如果大妹妳能思惟眼根與色境都為無常的話,則所有著欲之想,自會消滅的。也思惟此耳、鼻、口、身、意等根,統統都是無常的,能思惟這樣的話,則所有的欲意自當會消除,思惟六入都是這樣的話,便不會有愛欲之想的了。』

這時,長者女便懷起恐懼之心,就趨前去禮拜辟支佛之足,然後白辟支佛說:『從今已後,我要改過修善,更不再興起欲想了。唯願受我悔過。』像如是的再三聲明,說她要懺悔修行。

辟支佛回答說:『止!止!大妹!這並不是妳的罪過,是我的宿世之罪。因為受此身形之故,才會使人一見而起愛欲的情意的。應當要熟觀人的眼根:此眼並不是我,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我所造的,也不是其所為的,乃從於無有之中而生的。既然有,便自會壞敗,也不是往世(過去世)、今世、後世的,都是由於合會的因緣的。所謂合會因緣,就是說:緣於如是,而有了如是,此起時,就會起,此無時,就會無,此滅就會滅。耳、鼻、口、身、意,也是如是,都均為是空寂。因此之故,大妹!不可愛著於眼色!由於不愛著於色之故,便會至於安隱之處,就不會再有情欲。像如是的,大妹!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辟支佛給與那位女人講說四非常之法後,就升在於虛空中,在那裡現十八變的神通,然後還歸其所止住的地方。

那時,那位女人觀察眼、耳、鼻、舌、身、意,了知為一無所有,便在於閒靜的地方,去思惟此法。那位女人又更思惟六情乃為無主,就這樣的證得四等心(慈悲喜舍的四無量心,平等緣於一切眾生故名),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往生於梵天上。比丘!當知!如果能思惟無常想,能廣布無常想的話,就能盡斷欲愛、色愛、無色愛,以及憍慢、無明,都通通能得除盡。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四二

大意:佛陀為波斯匿王開示以法治化的話,能生天上,死後名稱會不朽。身在天上時,能增天壽、天色、天樂、天神足、天豪、天光等六功德。其次為王讚佛之大功德,應受人禮拜。末後佛教大王應常發心向於佛,並敕諸比丘當供養、諷誦、演義大王之所說。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波斯匿王告訴御車的人說:「你現在去辦理那羽寶的車輛,我欲出外去遊觀。」這時,那人受王的教敕後,就去辦理那一輛羽寶的車輛,然後回來稟白大王說:「已經嚴駕羽寶之車了,大王宜於知時。」

波斯匿王就帶此人出於舍衛城,至於那個園觀。大王觀察其園裡面的諸樹木,都沒有聲響,也沒有人民在裡面,都寂然而空虛。看見之後,便憶起了如來所說的諸法之本。這時,那位御者在於大王的後面,執扇而為大王扇風,大王乃對他說:「此園裡面的果樹木均沒有聲響,也沒有人民在裡面,非常的寂然而空虛。我現在欲邀請如來、至真、等正覺在這裡遊化,但是卻不知道如來現在住在於甚麼地方,我欲去親見而邀請他。」

侍御的人回答說:「釋迦種族有一個村邑,名叫鹿堂(彌婁離,譯為吉祥,釋氏的城邑名),如來現在於那個地方遊化。」波斯匿王告訴他說:「這個鹿堂城離開這裡為近或遠呢?」(離此有多遠?)侍御的人白王說:「如來現在所住的地方離開這裡不遠,算起來,其里程約為三由旬。」

這時,波斯匿王告訴他說:「趕快去辦理那輛羽寶的車輛,我現在欲去拜見如來。」當時,那人受王的教令後,即去辦理駕車,趨前白王而說:「車輛現在已嚴駕好了,大王知道其時。」王就乘車去那個村邑。

那時,眾多的比丘們在於露地經行,這時,大王就下車至於眾多的比丘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住在於一邊。這時,大王白比丘們說:「如來在甚麼地方,我欲拜見他。」眾多的比丘回答說:「世尊住在於此講堂裡面,可以去見他,不甚困難的。然而王如欲進去時,應慢慢的舉足而行,不可有聲音。」這時,波斯匿王曾還顧去看一下那位侍人,當時,侍人便作如是之念:大王現在應獨與世尊相見,我應該在這裡等候。

這時,大王就獨自前往世尊之處。那時,世尊曾用天眼觀見波斯匿王站立在於門外。這時,世尊就從座起,去給大王開門。大王看見世尊後,就行頭面禮足之禮,自稱自己的姓名而說:「我是波斯匿王。」就三次自稱其名。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就是一位國王,我現在是由釋種而出家學道。」(都是互通名姓的禮儀之 敘述,以下同)。這時大王白佛說:「唯願世尊,延壽無窮盡,好使天、人都得安隱!」

世尊告訴他說:「使大王當應延壽無盡,以正法治化,不可用非法。那些用正法去治化的人,都往生於天上善處,假如命終之後,其名稱都為不朽。都被世人所傳而說:『往昔之時,有某國王,乃以正法治化,未曾有冤枉人。』假如有人民住於此王的境界,稱歎王的功德,思憶而不忘的話,王身就會在於天上而增益六事的功德。那六事呢?第一就是天壽,第二就是天色,第三就是天樂,第四就是天神足,第五就是天豪,第六就是天光。因此之故,大王!應當要用正法去治化,不可以用非法。我今天的身上有這些功德,應該能受天人的恭敬禮拜的。」

王白佛說:「如來的功德,應受人的禮拜。」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為甚麼說如來應受人的禮拜呢?」王白佛說:「如來有六種功德,應得受人的禮拜。那六種呢?(一)如來的正法,乃甚為和雅,為智者所修行的,這就是所謂如來的初功德,可以奉事,可以恭敬的。(二)又次,如來的聖眾乃極為和順,每一法都成就,所謂戒成就、三昧成就、智慧成就、解脫成就、解脫見慧成就。所謂聖眾,都為四雙八輩(四向四果),這就是如來的聖眾,為可敬、可貴的,為世間的大福田,這是所謂的第二功德。

(三)又次,如來有四部之眾,所施行之法,都皆能習行,更不重受而觸擾如來的,這就是所謂如來的第三功德。(四)又次,世尊!我曾經看見剎利之姓,及婆羅門、居士、沙門等人之高才蓋世的,都來集在一起而議論說:『我們應該將此論去往問如來,假若那位沙門瞿曇,不能回答此論議的話,就會有缺點的,倘如能回答的話,我們就應當稱讚其善。』這時,四姓就到世尊之處,而問起此論,或者也有默然不發言的。那個時候,世尊就和他們說法,他們聽法之後,更不再問甚麼事了,更何況欲與如來論議呢?都師事於如來,這就是所謂如來的第四功德。

(五)又次,諸六十二見的見解,都是欺誑世人,都不解正法,都由於此而致於愚的,然而如來乃能除此諸邪見之業,而修習其正見,這就是所謂第五種的如來的功德。(六)又次,眾生的身、口、意如果行惡,但是如果他在命終之時,能憶念如來的功德的話,則能離開三惡趣,而得生於天上,就是極惡的人,也能得生於天上,這就是所謂第六種的如來的功德。凡是有眾生拜見如來之後,都會起恭敬之心,而供養如來的。」

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大王!乃能在於如來之前,作如是的師子吼,而演說如來的功德。因此之故,大王!應當常恒的興起其心(發心),向於如來。像如是的,大王!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世尊和波斯匿王說微妙之法,使他歡喜。這時,大王聽佛說法之後,就從其座站起,禮世尊之足後,便退下而去。大王去後不久之時,佛陀乃告訴比丘們說:「你們應當持此法而供養,應善於諷誦而念念不忘。所以的緣故就是:此為波斯匿王所說的之故。你們也應該要和四部眾廣演其義。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四三

大意:本經敘述毗捨離城內充斥鬼神,害人於死,都希望佛陀能來除其苦厄,然而佛已先受阿闍世王之請,在王舍城結夏。依次而述毗捨離城的長者依佛的授意和方法,取得阿闍世王的同意,佛乃往救其城民。佛陀因二千五百寶蓋來遮之事,以及應阿難之問,而說自己的本生譚:往昔為王,曾以一蓋,去覆辟支佛的神寺,並勸人供養諸佛。其次為佛陀在毗捨離城,而鬼神即馳走,人民則得安隱之事。最後為輸盧比丘尼降伏六師外道,佛贊她為能伏外道的第一比丘尼。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成(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竹林精舍),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阿闍世王告訴群臣說:「你們趕快去駕駛羽寶之車來,我欲去拜見世尊。」這時,群臣受王的教敕之後,就去駕駛那羽寶之車,然後趨前而白王說:「嚴駕已辦好,王宜知時。」

這時,王就乘寶羽之車,到達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阿闍世王白世尊說:「唯願世尊!受我的邀請,在於羅閱城這地方,行九十日的夏坐(結夏安居三個月)。」那時,世尊乃默然而接受大王的邀請。這時,王見世尊已默然受請之後,就從座起,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便退下而去。當時,阿闍世王即隨時供養衣被、飲食、床臥之具、病瘦時的醫藥。

那個時候,在毗捨離城內,有惡鬼神充斥,人民被害死的乃不可稱計之多。在一日當中,死亡的人,為百之數,鬼神羅剎都充滿其城內。人的面目一變而為黃色,或者經過三、四天就死亡的。這時,毗捨離的人民都很恐懼,都集在於一起,而共相論議說:「此一大城內本來乃極為熾盛,士人都很豐熟,都富樂無限,有如那帝釋天所住的天宮。但是今天卻被這些鬼神所害,都盡當死亡,一變而為丘荒,有如山野那樣的了。到底那一人能具有此神德,可以來除卻如此的災患的呢?」

這時,人民都各自相謂而說:「我們聽說有一位沙門瞿曇,所到的地方,那些眾邪惡的鬼神,都不得嬈近。如果這位如來能到這裡來的話,這些諸惡鬼神,就會各自馳散的。但是這次世尊乃在於那個羅閱城居住,為阿闍世王所供養,恐怕一時不能到這裡來遊化的。」

又有人說:「如來乃具有了大慈悲之心,能愍念眾生,能遍觀於一切,那些未得度的,能使他得度,並不捨棄一切眾生,如母之愛其子那樣。假如有人去邀請的話,如來便會到這裡來,阿闍世王終皈不能留住他的。然而誰能堪任到阿闍世王的國界,去向世尊稟白而說:『我們的城內,這次遭遇這種因厄,唯願世尊!慈愍屈顧!』呢?」

那時,有一位大長者,名叫最大(摩訶利優婆塞),也集在於群眾內。這時,眾人就對長者說:「我們曾經聽說過:沙門瞿曇所到的地方,所有的惡鬼都不能加害。如果如來能到這裡的話,便能除卻這些災患。你可以到世尊之處,將此事具白世尊,使此城廓能得永遠存在。」這時,長者乃默然而聽從眾人之語,就從其座位站起,回到其家內。到達其家後,就辦道路的行具(將出門的道具),領諸使人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

這時,長者白世尊說:「毗捨離的城內的人民,現在遇到這種災患,人民之類,死亡的乃非常的多,推算起來,在那城中一日之內,連車而載屍體,動輒為百位之數。唯願世尊!垂愍接度,使殘餘的人,都能拔擇而在於安隱之處,使人得到無為(無事)!又聞:世尊所到的地方,那些天、龍、鬼神,都不敢嬈近。願垂屈顧,到達該城內,去度那些人民,使人民都能在於安隱之處,而無事無為!」

世尊告訴他說:「我現在已經接受羅閱城的阿闍世王之請了。諸佛世尊所言的不能有二。假如阿闍世王能得聽許的話,即如來當會去的。」最大長者白佛說:「此事非常的困難,阿闍世王一定不會放如來到他國去的。所以的緣故就是:阿闍世王對於我們的國家,並沒有毫釐的善意,都長夜在求方便,欲害我國的國民的。假如當阿闍世王看見我的話,就會把我抓去殺死,更何況怎能得到向他陳述此事呢?如果聽到我國的人民都被鬼神所害的話,就會歡喜無量的。」

世尊告訴他說:「不可懷恐懼之心,你現在可到王所,而白此事而說:『如來前曾記莂王身之事,終無虛妄,所言為不二的(確實是這樣的)。父王並沒有罪,而把他傷害,本來當會生於阿鼻(無間)地獄之中,應經歷一劫之久的。但是今天已能離開這種罪報,而改其過去的不是,在於如來之法中,信根成就,而緣於這種德本,得以消滅此罪報,永遠不會有餘,在於今身命終之後,當會生於拍球地獄之中,在那裡命終之後,當會生在於四天王天上,在那裡命終之後,會生於豔天上(夜摩天,時分天,第三層天),在豔天上命終之後,會生於兜術天(知足天,第四層天),依次為生於化自在天(第五層天)、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又會依次而還回來生於四天王天中。

大王!當知!在二十劫當中不會墮於惡趣,都會恒在於天與人當中而生。最後受身的那一次,會由於信心堅固,而剃除鬚髮,著三法衣,去出家學道,名叫做除惡辟支佛。』那位大王聽你代佛所說的這些話後,便當會歡喜踴躍,而不能自勝的。他當時一定會對你說如下之語的:『就隨你所求的要願吧!我不會有違異的!』」

這時,長者白世尊說:「我現在當持世尊您的威神,到那位大王之處去就是!」就從其座站起,行頭面禮足之後,往至於那位國王之處。

那時,阿闍世王和諸群臣都在於高殿上面,正在談論國事。這時,大長者就到了王前。大王遙見大長者來到,就對群臣說:「如果此人到這裡來的話,你們將如何的處置他呢?」有的說如是之言:「我們當把他作五兀之刑(斬斷手足等為五處)。」或者說:「當梟其首。」阿闍世王說:「你們就催取而殺死他,不須要來見我好了。」

這時,長者在遙處聽到他們的這些話後,乃極懷恐懼之心,尋時高聲而發出如下之語而說:「我是佛陀所使而來的。」大王聽到佛音之後,即時下座,右膝著在地上,向如來之處,問那位長者說:「如來有甚麼教令呢?」

長者回答說:「世尊記莂聖王您,並不會有虛妄,所吐出的言教,終不會有二。如來說:『王取父王而殺害,由於此罪,本來應當會墮入於阿鼻地獄之中,會經歷一劫之久。然而大王乃能在於如來之處及時改過,因此之故,如逝世後,當會生於拍球的地獄中,在那個地方命終之後,當會往生於四天王之中,輾轉而生於他化自在天中。然後又依次而還生來至於四天王中,在二十劫當中不會墮於三惡趣,都流轉在於天上與人間之中。最後一次的受身,乃以信心堅固,去出家學道,名叫除惡辟支佛,出現在於世間中。』」

王聽此語之後,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就告訴大長者說:「你現在有甚麼欲求之願嗎?我當會給與你的。」長者白王說:「所求的願,請大王不可見違!」阿闍世王告訴他說:「你現在但說求甚麼願,我不會違異的。」

長者就白王說:「毗捨離城內的人民遇災,乃被鬼神所害,不計其數。現在那些羅剎鬼神,乃極為暴虐的。唯願大王聽放世尊到達那個國界,使那些鬼神都各各馳散!所以的緣故就是:我們曾經聽過:如來所到的地方,諸所有的天、龍、鬼神,都不能得到其便的。唯願大王能聽許世尊,降臨那個國界!」王聽此語後,便作一長歎息,然後告訴長者說:「此願乃為極大的願,並不是常人所能及的。你如果對我要求城廓、村落、國財、妻子的話,我都不會悋惜。我並不想到你會要求屈顧世尊(叫我允許佛陀到他國去)之事。但是我既先有所言,定許你的願求了,故不能食言,現在就隨你的意吧!」

這時,長者極懷歡喜,就從座起,辭退而去,就到世尊之處,向世尊稟告說:「阿闍世王已許允世尊到於那個國界去之事了。」世尊告訴他說:「你就先行回去,如來自當會知道時宜的。」這時,長者頭面禮足,遶佛三匝後,便退而去。

當時,世尊在於清旦之時,率領諸比丘眾,被他們前後圍遶,出離迦蘭陀竹園之處,往詣於毗捨離城。那時,阿闍世王在高樓的上面,以及有一位持蓋的人在那裡。那時,大王遙見世尊向那個國界而去,就自歎息而告訴左右的人說:「我們都被這位長者所欺,我現在又活的有甚麼用呢?為甚麼致使如來出此國界呢?」

這時,阿闍世王乃三聲無捺,就叫人持五百個傘蓋,去送給世尊,恐有塵垢之坌身。羅閱城內又有五百寶蓋,跟從在如來之後。這時,釋提桓因知道世尊的心中所念,就又以五百寶蓋在於虛空中,恐有塵土坌給如來之身之故。同時,諸河神又持五百寶蓋在於虛空中。這時,毗捨離城的人民之類,聽聞世尊今天當會進入於城內,就又持五百寶蓋,趨前去迎接世尊。那時,計有二千五百個寶蓋,正懸在於虛空中。

那時,世尊看見這些寶蓋之後,即時便笑。有如此的諸佛世尊的常法:假若如來有笑之時,在其口中便會有五色光明之出現,所謂青、黃、白、黑、赤是。侍者阿難看見此光明之後,便作如是的思惟:這是會有甚麼因緣呢?假若世尊發笑之時,必定是有因緣的,事情必定不會唐爾(不是虛妄的)。

這時,阿難乃長跪而叉手,白世尊說:「如來終究不妄笑的,一旦有笑的話,必定當會有因緣的。」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看見此二千五百個寶蓋,以供養如來之事嗎?」阿難白佛說:「唯然!看見!」世尊告訴他說:「如果如來不出家學道的話,當會在於二千五百世當中作為轉輪聖王,去治化人民的。由於如來已出家學道,更不受此寶蓋的。

阿難!當知!在過去久遠之時,有一位國王,名叫善化治,在於蜜絺羅國,用正法治化,為接納有方,而統此閻浮的裡地,並沒有不聽從命令的人。那時,那位國王有八萬四千位的夫人婇女,都是剎利的種姓。第一夫人名叫日光,並沒有兒息可以為繼嗣的人。

這時,大王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統此閣浮裡地,但是到現在還沒有兒息。便向諸山神、樹神、天地神明去求有兒息。因此,未經過數日之間,夫人便懷妊。這時,日光夫人白大王說:『大王!當知!我現在覺知有娠,宜自保護。』又經過八、九個月,乃生一男兒,顏貌端正,面如桃華之色。夫人看見之後,極懷歡喜,就帶他去見大王。王看見之後,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八萬四千夫人,看見太子之出生,也各自歡喜。

這時,國王召集諸群臣、國師、道士,叫他們為太子瞻相,並令他們為太子立字,使世人能得稱傳。那時,相師前白王說:『現在所生的這位太子乃極為端正,和世人有異,便是看見過的,沒有不愛念。現在應當給他立一名號叫愛念。』自從已立名字之後,各人就還回其所在地。這時,國王乃愛念這位太子,並未曾離開過其眼目。曾為太子蓋起三時講堂(夏、冬、雨時所適住的樓閣。)又投婇女充滿在其裡面,和王太子共相娛樂。

那時,太子便作如是之念:此中的婇女,是否會常存而不離開世間,也不會變易的嗎?但是經觀察而知道那些眾人當中的人,都均為是無常的,並沒有人會常存於世間的,都均為是幻偽,並沒有真實。這些人都會使人民之類起染著愛樂之心,皆不能知道遠離。我現在又用這些幹嗎?應該捨棄她們,而去學道才是。這時,愛念太子就在那一天,剃除其鬚髮,著三法衣,出家去學道。尋即在於其夜,斷諸結縛,思惟有集之法(有造作構想之法,也就是生滅變易之法),均為是磨滅之法,而成為辟支佛(獨覺、緣覺)。成就辟支佛後,便說此偈而說:

欲者無常法 變易無實定 知此為大患 獨遊不與俱

(欲乃為是無常之法,是會變易,並沒有其實在的定性的。覺知此欲就是大災患,就能獨游自在,再不會和它來往的了。)

這時,辟支佛說此偈後,就飛在於虛空,環遶那蜜絺羅城三匝。當時,國王在於高殿之上,和諸宮人共相娛樂時,曾經看見辟支佛繞城三匝之事,乃極懷歡喜,不能自勝,而說:『我現在這位太子,騰在於虛空中,有如那些飛鳥那樣。』國王並不知道太子已為辟支佛,就告訴太子說:『兒啊!現在應下來到了這宮殿上,和我共相娛樂吧!』這時,阿難!那位辟支佛就依王的口令,尋即降下至於宮殿上,乃欲度其父母之故。當時大王對他說:『太子!今天為甚麼緣故穿此婇女的衣服?又剃除鬚髮,和平常的人有所不同呢?』辟支佛回答說:『子(太子自稱)我現在所穿的乃甚為奇雅,並不是常人所習的。』這時大王對他說:『為甚麼緣故不至於宮中呢?』辟支佛說:『從今以後,已不再習於欲,也不樂於此五欲之中了。』這時大王對他說:『如果不喜歡於五欲之中的話,可以住在我的後園中吧!』

那時,國王就自至於後園中,叫人在那裡造立屋舍。這時,辟支佛欲度其父母之故,便住在於那園館之中,接受大王的供養。經歷數時之後,便進入於無餘的涅槃界,而般涅槃(寂滅、離世)。大王即取捨利(遺骸)而耶維他(荼毗、火葬),然後在那個地方建立一大神寺。大王又在於餘日到了該園中去觀看,看見那神寺,彰落壞敗(年久失修)。看見之後,便作如是之念:這是我的兒子的神寺,現在已凋壞。這時,國王就用自己所用的寶蓋,蓋覆在其神寺的上面,都是由於愛心未盡之故。

因此之故,阿難!不可以作如是之觀。因為那個時候的善化王,即是我身之故。當時,由於其兒子的緣故,而以一蓋覆蓋在其神寺上,緣於此德本,而流轉於天、人之間,數百千變,而為轉輪聖王,或者為帝釋,為梵天。我在於那時,並不知道他是辟支佛,如果我知道他是辟支佛的話,其福德乃不可以稱量的。如果如來不成就無上正真道的話,就更會有二千五百變,而作為轉輪聖王,去治化天下的。但是因為已成道之故,現在有此二千五百蓋,自然應現。這就是所謂,阿難!所謂緣於此因緣,如來才會發笑的!能承事諸佛的話,功德乃能如是,為不可以稱計的。因此之故,阿難!當求方便,去供養諸佛世尊。像如是的,阿難!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這時,世尊領諸比丘大眾,往詣於毗捨離城,住於城門中,便說此偈而說:

今以成如來 世間最第一 持此至誠語 毗捨離無他

復以至誠法 得至涅槃界 持此至誠語 毗捨離無他

復以至誠僧 賢聖眾第一 持此至誠語 毗捨離無他

二足獲安隱 四足亦復然 行道亦吉祥 來者亦復然

晝夜獲安隱 無有觸嬈者 持此至誠語 使毗舍無他

(現在由於成就如來的果證,是世間當中最為第一的人,持此至誠之語時,毗捨離城內就不會有其他的禍患〔由於佛寶的加護之故〕。又用這至誠之法,而得證於涅槃界,持此至誠之語時,毗捨離城內,就會沒有其他的災厄〔法寶的加護〕。又用這至誠之僧,是賢聖眾當中的第一人,持此至誠之語的話,毗捨離城就不會有其他的惡運災難〔僧寶的加護。以上為念佛、念法、念僧之力,而能解除鬼怪的作亂〕。二足〔人類〕的能獲得安隱,四足〔其他眾生,如六畜等禽與獸〕的也同樣的能獲得平安。行道而去的人〔行路的人〕,也得到吉祥,到這邊來的人,也一樣的有安好的事情。不管是自天,或者是夜間,都能獲得安隱,並不會有甚麼觸嬈之事。持這些至誠之語的話,就能使毗捨離城內不再有其他的災變的了!)

如來說此偈語(等於是咒語)之後,這時,在那個城內的羅剎(暴惡鬼)、鬼神(凶神煞鬼)都各自馳走,不能安住在於其原來所住的地方,更不再進入於毗捨離城內,諸所有罹患疾病的人,都各得除愈。

那時,世尊遊化在於獼猴池之側的地方。那個地方的人民都承事供養衣被、飲食、床臥之其、病瘦時的醫藥。都隨著其貴賤(富貴出多,貧賤出少,或力量),而各來飯佛(供佛),以及比丘僧。同時也受八關齋戒(五戒加6.塗飾華鬘舞歌觀聽、7.眠坐高廣嚴麗床上、8.食非時食等戒。此中離非時食,是齋法,故總名八戒齋),都不失去其時節。這時,毗捨離城內,有六師(以王舍城為中心,而各擁有好多的徒弟,以博學詭辯而有名的六位外道的大師),在那裡遊化。所謂六師,就是(一)不蘭迦葉(富蘭那迦葉。否認果報的偶然論者)、(二)阿夷端(阿耆多翅舍欽婆羅,唯物,斷滅論者)、(三)瞿耶樓(末伽梨瞿舍梨,宿命論者)、(四)波休迦栴(婆浮陀伽栴那,機械論者,如以他的見地,來說其他的事)、(五)先比盧持(散若夷毗羅梨沸,詭辯論者)、(六)尼犍子(苦行、裸形的外道)等人是。這時,六師曾集在於一處,而作如是之語說:「現在這位沙門瞿曇住在於這毗捨離城內,已得人民的深信供養,然而我們卻返而不被人民所供養。我們應該到其住處,和他論議真理,到底是誰的會得勝,誰的為不如?」

不蘭迦葉說:『諸所有的沙門、婆羅門之不受他語的,則方便而致詰難:這並不是沙門、婆羅門之法。然而這位瞿曇沙門乃不受他語,就該方便致於詰難。但是我們那能得與他論議呢?』阿夷端發言說:「世間並沒有所謂佈施,沒有受施者,也沒有給與者(佈施無因果報應),也沒有今世、後世等眾生之類,也沒有善惡的果報(一切都斷滅,沒有前後的關係)。」瞿耶樓發語說:「在於恒河之側殺害人民不計其數,積堆其肉如山,而又在恒河的左邊作諸功德,緣於此,都沒有善惡的果報(都是宿命註定)。」

波休迦栴發言說:「假如在恒河之左,行佈施持戒,隨時供給窮困之人,不使其有所缺乏,也同樣的並沒有這種福報的。」先比盧持發言說:「沒有所謂言語,也沒有言語的報應,唯默然為之快樂。」

尼犍子說:「有言語,也有言語的果報的。沙門瞿曇也是人,我也是人。瞿曇有所知道的,我們也同樣的有所知,沙門瞿曇有神足,我也同樣的有神足。如果那位沙門現一種神足的話,我們當現二種神足;假如他現二神足的話,我就要現四神足;他如現四神足的話,我就現八神足;他現八神足,我就現十六神足;他如現十六神足的話,我就現三十二神足。我會恒使增多,終不會被其所屈伏的,實足夠和他角力的。假如他不接受我們的論議的話,就是他的罪咎,人民如聽到此消息之後,就不會再去供養他,我們便能得到人民的供養的。」

像如是的,在那個時候,有一位比丘尼曾經聽到如下之語:「六師外道曾聚集在於一處,生此論本而說:『沙門瞿曇不接受他人的論議,我們足夠得勝的了。』」

這時,這位輸盧尼比丘尼,則飛在於虛空,向那些六師,而說此偈說:

我師無等倫 最尊無過者 是彼尊弟子 名曰輸盧尼

汝設有境界 便與我論議 我當事事報 如師子掩鹿

且舍我尊師 本無如來者 我今比丘尼 足能降外道

(我的師甫乃為沒有等倫的佛陀,為最尊而沒有能超過的人。我是那位最尊的弟子,名叫輸盧尼比丘尼。你們如果有甚麼境界的話,便和我論議好了。我當會針對每一事來回答你們的,有如獅子之掩鹿那樣之容易的。且舍置我的尊師不談,根本沒有如來在這裡,我現在以比丘尼的身份,就足夠降伏你們這些外道的了。)

當時,這位比丘尼說此語後:六師外道尚且不能仰視她的顏色,何況敢和她論議呢?這時,毗捨離城的人民之類,遙見那位比丘尼在於虛空中,將和六師外道論議,但是六師外道卻不能回答她。看此情形後,各各都稱慶,都歡喜無量而說:「六師今天乃屈折於那位比丘尼!」這時,六師乃極懷愁憂,就出離毗捨離城而去,更不再入於該城。

這時,眾多的比丘聽聞輸盧比丘尼和六師共論而得勝的消息後,就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就將這些因緣,具其世尊。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輸盧比丘尼有大的神足,有大的威神,又有智慧而多聞。我曾常常生起此念:更沒有人能和六師共論的人,唯有如來,以及這位比丘尼而已!」那時,世尊並問諸比丘們說:「你們是否看見其餘的比丘尼能降伏外道,如這位比丘尼的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告訴他們說:「諸比丘們!我的聲聞中,第一比丘尼,能降伏外道的人,就是所謂輸盧比丘尼是。」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四四

大意:本經敘述如染著於六情的話,就曾流轉於生死;假如能思惟為不淨的話,就能得見道跡。因此,當求方便,滅此六惰的感染。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六種的細滑(感觸)更樂(納受)之入。那六種呢?所謂眼入、耳入、鼻入、舌入、身入、意入,就是所謂的六入。凡夫的人,如果眼根看見色境時,便會生起染著之心,不能捨離。他既見色之後,就會極起愛著而不放,而流轉於生死中,並沒有解脫之時。六情也是如是,會起染著之想,其意不能捨離,由是而流轉,而沒有解脫之時。

假如為世尊的賢聖的弟子的話,則眼根看見色境之後,也不會生起染著,也沒有汙心,即能分別此眼根乃是無常之法,乃是苦、空、非身(無我)之法。六情也是如是,並不會起染汙心,而能分別此六情為無常,為苦、為空、為非身(無我)之法。當他思惟此義之時,便能獲得二種果報,在於現法當中得阿那含(不還,三果),或阿羅漢果的。

猶如有人極饑之時,欲修治谷麥,而揚治,使其淨潔,然後取而飲食,去除去其饑渴那樣。賢聖的弟子也是如是,對於此六情,都思惟為汙露不淨,因此,即成道跡,而入於無餘的涅槃界。因此之故,比丘們!當求方便,去滅除此六情。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二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三



等法品第三十九

概要:本品敘述知法、知義、知時等七法,依次為:以晝度樹的七喻來譬喻賢聖的弟子之事,七事水喻之人,聖王之七法,七識的住處、七覺意、轉輪聖王的七寶之事,其七寶成就之相,童真迦葉的證悟,滿願子之為舍利弗說明七車之喻等。



三四五

大意:本經敘述如能成就知法、知義、知時、自知、知足、知入眾、觀察眾人等七法的話,就能得盡諸漏,便能在於現法當中受樂無窮。當求方便,去成就此七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比丘,能成就七法的話,就能在於現法當中受樂無窮,欲得盡諸有漏,便能獲得。那七法呢?於是(就是這樣的):一位比丘能知法、知義、知時,又能自知,又能知足,又能知道入於大眾當中,能觀察眾人,就是所謂的七法。」

甚麼叫做比丘之知法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知法就是所謂知道契經、祇夜(重頌)、偈(孤起頌)、因緣、譬喻、本末、廣演(論議)、方等、未曾有、廣普(無問自說)、授決(受記)、生經(本生)。如果有比丘不知道法的話,就是不知道此十二部經,這乃不是比丘。由於其比丘能解了法之故,名叫做知法。像如是,就是比丘之解了於法的了。

甚麼叫做比丘之解了義呢?於是,比丘們!知道如來的機趣,解了深義,並沒有半點的疑難是。如果有比丘不能解了深義的話,這乃不是比丘,由於其比丘能了知深義之故,才名叫做解義的。像如是,就是比丘之能分別義。

甚麼叫做比丘之知道其時宜呢?於是,比丘們!所謂知道其時節,就是說:可修觀的時候,便去修觀,可修止的時候,便去修上,可以默然,就知道應默然,可以行,就知道去行,可以誦,就知道去誦,可以授之於前人時,便去授之於前人,可語之時,就知道而語。如果有比丘不知道這些事,而不知道止、觀,進、止之宜的話,這乃不是甚麼比丘。假若又有比丘知道其時節,而不失去其時宜的話,就名叫做隨其方宜。像如是的,就是比丘之知其時宜。

甚麼叫做比丘之自能修己呢?於是,比丘們!能自知修己就是這樣的:『我現在有此見聞念知,有如是的智慧,行步進止,都恒隨正法。』如果有比丘不能自知智慧之宜,不能知道出入行來的話,這乃不是甚麼比丘,由於其比丘能自修己進止之宜之故,才名叫做自修己行。這就是所謂比丘之能自知己的了。

甚麼叫做比丘之自知止足呢?於是,比丘們!能自籌量睡眠、覺寤、坐臥、經行、進止之宜,都能知止足(知量)。如果有比丘不能知道這些的話,就不是甚麼比丘,由於其比丘能解了這些法之故。才名叫做知足。像如是的比丘,名叫知足。

甚麼叫做比丘之知道入於大眾呢?於是,比丘們!能分別大眾,知道這是剎利種,這是婆羅門眾,這是長者眾,這是沙門眾。我應當以此法,而適宜於那些不同的大眾當中,可以語,可以默等事,都能知道。如果有比丘不知道入於大眾的話,就不是甚麼比丘。由於其比丘能知道入於大眾之故,才名叫做知道入眾的。這就是所謂比丘之知道入於大眾是。

甚麼叫做比丘之知道眾人的根元(勝劣)呢?比丘!當知!有二種人。那二種呢?其中或者有一人,欲往至於園中去親覲比丘,其中的第二人,不喜歡於往至於比丘之處去覲見他。欲至於園中去親覲比丘的那一種人,此人就是最為上的了。比丘!又有二種人。那二種呢?其中的一人雖至於比丘之處,然而不問訊時宜。其中的第二人,也不往至於寺中去拜見比丘。那一位至於寺中的人,為最第一的。

比丘!又有二種人。那二種呢?其中的一人,至於比丘之處去問訊時宜,其中的第二人,並不至於比丘之處去問訊時宜。那位至於寺中的人,就是最尊第一,是超出於那人之上。比丘!又有二種人。那二種呢?其中一人至於比丘之處,至心(專心一意)的聽法,其中的第二人並不至於比丘之處,不至心一意的聽法。那位至心的聽法的人,在那些人中,乃最為第一。

比丘!又有二種人。那二種呢?其中有一人能觀察法,能受持諷誦,其中的第二人不能受持諷誦。那位能受持諷誦的人,在於這些人當中,乃最為第一的。比丘!又有二種人。那二種呢?其中有一人,聞法而能解其義,其中的第二人,聞法而不能解其義。那位聞法而能解義的人,在這些當中,乃最尊而第一的人。

比丘!又有二種人。那二種呢?其中有一人聞法,對於法,乃能成就,其中的第二人,不聞法,對於法不能成就。那位聞法,而對於法能成就的人,在這些人當中,乃為第一人。比丘!又有二種人。那二種呢?其中一人聞法而能堪忍修行,能分別護持正法,第二人則不能堪忍修行其法。那位能修行法的人,在於這些人當中,乃為最尊第一的。猶如有了牛,而有了酪,又由於酪,而有了酥,由於酥,而有了醍醐,醍醐就是最為第一,並沒有能及的。這也是如是,如有人能修行的話,此人就是最為第一,並沒有能及的人,這叫做比丘之能觀察人根。如果有人不能瞭解此義的話,就不是甚麼比丘。由於其比丘聞法而能分別其義,就為之最上的,像如是的比丘,乃能觀察人根的。

如果有比丘能成就此七法的話,就能在於現法當中快樂無為,其意欲斷諸漏,也不會有疑的。因此之故,比丘們!當求方便,去成就此七法。像如是的,比丘!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四六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舉出晝度樹之華葉凋落、華實棄於地、樹作為灰色、樹生羅網、樹生雹節、雹漸開敷、華開而香遍等,比喻賢聖弟子之發心出家、出家舍俗、游初禪、二禪、三禪、四禪、證果之戒德香等。也教人當求方便,成就此戒德之香。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三十三天(忉利天)的晝度樹(波利質多樹,香遍樹),本來其縱廣為五十由旬,高度為百由旬,東西南北,都蔭覆為五十由旬,三十三天的諸天們都在那個地方,於四月裡,自相娛樂。比丘!當知!或者有一個時候,那株晝度樹的華葉凋落,萎黃在於地上。那個時候,諸天看見此瑞應之時,都普懷歡喜,欣情都由內而發而說:『此樹在於不久之時,當會更生其華實。』

比丘!當知!或者有一個時候,那株樹的華實都均凋落,都捐棄在於地。這時,三十三天們,乃會倍加歡喜,會自相謂言而說:『此樹在於不久之時,當會作為灰色的。』比丘!當知!又經歷數時之時,那株樹便作為灰色。這時,三十三天們已經看過此樹已作為灰色,就甚懷喜悅,自相謂言而說:『現在此樹已作為灰色,不久之後,當會再生羅網(生花蕾)。』

這時,三十三天看過此晝度樹已生羅網時,都知道不久當會生雹節(生開放中的蕾。中阿含說為生如鳥喙,也就是花蕾飽滿後,頂端烏尖細,有如鳥喙。那時,三十三天們看過之後,又懷歡喜而說:『此樹今天已生雹節,不久當會再開敷。』比丘!當知!三十三天們已看過此樹漸漸的開敷,就各懷歡喜而說:『此樹已漸漸的開敷,不久當會都著於華(滿樹開華)。』

比丘!當知!或者有一時,其樹普遍的開敷,就都懷歡喜而說:『此樹今天都均著華(滿樹開華)。』那時,此香逆於風,在百由旬內,沒有不嗅聞其香的。那時,諸天在於四月之中,在那個地方自相娛樂,其樂乃不可以計量的。

這也是同樣的道理的,如賢聖的弟子,意欲出家學道之時,即類似於那株樹之始欲凋落那樣。又次,賢聖的弟子,捐棄其妻子與錢財,由於信心堅固,而出家學道,而剃除鬚髮的話,就類似於那株樹之樹葉落在於地那樣。比丘!當知!如賢聖的弟子,沒有貪欲之想,而除去不善之法,念持於歡喜(離開凡俗而生歡喜的心),游志於初禪(心入於初禪)的話,就是類似於那畫度樹之作為灰色那樣。

又次,賢聖的弟子,有覺、有觀已息止(尋伺已滅),內有歡喜,而專其一心,而為無覺、無觀(無尋無伺),而游心於二禪(由定而生喜樂)的話,就類似於那株樹之生羅網那樣。又次,賢聖的弟子,念而有護,自覺其身有樂,為諸賢聖所求的,護念具足(離喜妙樂,所有之樂,此為最樂),游心於三禪的話,就類似於那株樹之生雹節那樣。又次,賢聖的弟子,苦樂都已盡,已沒有先前的愁憂,已無苦無樂,而護念清淨(舍念清淨),而游志於四禪的話,就類似於那株樹之漸漸開敷那樣。

又次,賢聖的弟子,盡諸有漏,而成就無漏心解脫、智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而自娛樂,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胎,如實而能知道的話,就類似於那株樹之均悉敷花那樣。這時,賢聖的弟子的戒德之香,定會遍聞於四方的遠處,沒有不稱譽的人。在四月之中,而自娛樂,游心於四禪,而具足於行本的。因此之故,當求方便,成就戒德之香。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四七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以七種事於水的人作為譬喻,而簡別七種不同層次的人。(一)不善之法遍滿其身的人,就如同沉沒在於水底的人。(二)退失善法,而且造惡的人,就如出水面,而又沉沒水內那樣。(三)有信的善根,而不更進的人,有如出水而觀看那樣。(四)證須陀洹的人,如出水而住那樣。(五)證斯陀含的人,如欲渡水的人。(六)證阿那含的人,如欲至於彼岸的人。(七)證阿羅漢的人,有如到彼岸的人。當在於閒居靜處、樹下去坐禪,不可以生起懈怠之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將說七種事水之喻,學佛的人,也是如是。你們要注意的聽!要專心一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

世尊告訴他們說:「甚麼叫做七種事水之喻,而類似於人呢?猶如有人,(一)沉沒在於水底,(二)如又有人,暫出於水,而還沉沒,(三)如又有人,出水觀看,(四)如又有人,出頭而住,(五)如又有人,於水中行,(六)如又有人,出水而欲到彼岸,(七)如又有人,已到達於彼岸。這就是所謂,比丘!所謂七種事水之喻,出現於世間之義。

(一)到底是那一種人沉沒在於水底,而不得浮出呢?於是(是這樣的:)或者有一人,被不善之法,遍滿於其體(全身的惡業貫盈),當應經歷劫數之久(一劫以上),不可能療治,這就是所謂此人沉沒在水底之義。(二)那一種人浮出於水面,而又沉沒於水底呢?或者有一種人,其信根漸漸的微薄,雖然有了善法,但是並不牢固。如最初,其身、口、意雖然行善,但是後來,其身、口、意又行不善之法,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轉生於地獄之中,這就是所謂此人乃浮出水面後,又再沉沒之義。

(三)那一種人出水面,而觀看呢?於是(是這樣的),或者有一種人,有了深信的善根,其身、口、意雖然行善,但是卻不更增益其法,而自守而住,其身壞命終之後,轉生於阿須倫(阿修羅)之中,這就是所謂此人雖出水面,但只知觀望而已。(四)那一種人出水面而住呢?於是,或者有人有深信而精進,而斷除三結使,更不再退轉(證須陀洹,入流,初果),必定會至於究竟,而成就無上之道,這就是所謂此人乃出於水面而住之義。

(五)那一種人為之欲渡水呢?於是,或者有人有了信根而精進,都恒懷慚愧,而斷除三結使,其淫、怒、癡也已微薄,而來至於此世間斷滅苦際(證斯陀含,一來,二果),這就是所謂此人乃欲渡水的人。(六)那一種人欲至於彼岸呢?或者有一種人,有信根,而精進,而斷下五結(五下分結)成就阿那含(不還,三果),就會在於那個地方(色界天)般涅槃(寂滅),更不來此世間,這就是所謂此人乃欲至於彼岸的人。

(七)那一種人已至於彼岸的呢?於是,或者有一種人,有信根,都精進而懷慚愧,已盡諸有漏而成就無漏,在於現法當中,而自娛樂,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胎,如實而能知道。在於此無餘的涅槃界,而般涅槃(證阿羅漢果),這就是所謂此人已渡水,而至於彼岸的人。

這就是所謂,比丘!所謂有此七種人之水喻,已向你們說過。諸佛世尊之所應該修行,而接渡人民的,現在都已施行過了。你們應當常在於閒居的靜處,或者在於樹下,當念坐禪,不可以起懈怠之心,這就是我的教誨!」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四八

大意:本經敘述聖王如成就城郭、城門、城池、谷米、薪草、兵器、知人等七法的話,就不會被怨家盜賊所擒獲。而比丘如成就淨戒、護根、多聞、方便、四增上心、四神足、分別陰界入,以及十二因緣等七法的話,則弊魔波旬就不得其便。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一位聖王在於遠國治化之時,如能成就七法的話,就不會被怨家盜賊所擒獲的。那七法呢?(一)其城郭極為高峻,修治極為齊整,這就是所謂那位國王之成就第一種之法。(二)又次,那個城的門戶很牢固,這是所謂那個城之成就第二種法。(三)又次,那個城的城外之塹乃極為深,而且很廣,就是所謂那個城的成就第三種之法。(四)又次,那個城的城內有好多種種的谷米,其倉庫乃盈滿,就是所謂那個城之成就第四種法。(五)又次,那個城,乃饒諸薪草,就是所謂該城之成就第五種之法。(六)又次,那個城,乃有很多的器仗(兵器),以備諸戰之具,就是所謂該城的成就第六種之法。(七)又次,該城的城主乃極為聰明而高才,能豫知人情,如可鞭,就用鞭,可治,就用治,就是所謂該城之成就第七種之法,使外境不能來侵。這就是所謂,比丘!就是所謂該城的國主能成就此七種法,外人不得嬈近的了。

同樣的道理,這些比丘,也是如是的。如果能成就七法的話,則弊魔波旬就不能得其便的。那七種呢?比丘!(一)如戒律成就,威儀具足,對於犯小小的戒律尚且會怖畏,更何況是大的戒律?這就是所謂比丘成就此第一之法的話,則弊魔波旬就不能得到其便,猶如那個城,又高廣,又極峻,那樣,是不可能沮壞的。

(二)又次,比丘!如果眼根看見色境時,不起想著,也不興念,具足眼根而沒有所缺漏,而保護其眼根;那些耳根之對於聲境,鼻根之對於香境,舌根之對於味境,身根之對於觸境,意根之對於法境,也是如是,都不起想,如具足意根而沒有亂想,具足擁護意根,這就是所謂比丘之成就此第二種法,而弊魔波旬就不得其便,有如那個城郭的門戶之牢固那樣。

(三)又次,比丘!多聞而不忘,都恒念思惟正法道教,從前所經歷的都皆備知,就是所謂比丘之成就此第三種法,弊魔波旬就不得其便,有如那個城郭的外塹極深而且又廣大那樣。(四)又次,比丘!多諸方便,對於所有的諸法,則初也善,中也善,竟(後)也善,都具足清淨,而得修習梵行。這就是所謂比丘之成就此第四種法,有如那城郭內儲有好多的谷米,外寇就不敢來侵入那樣。

(五)又次,比丘!思惟四增上心之法(四禪),也不脫漏。這就是所謂比丘之成就此第五種之法,弊魔波旬就不得其便,有如那城郭之備有很多的薪草,外人就不能來觸嬈那樣。因又次,比丘!證得四神足,所為都無難。就是所謂比丘之成就此第六種之法。弊魔波旬就不得其便,有如那城內所有的器仗(戰具)都具備那樣。

(七)又次,比丘!其能分別五陰、六入、十八界,也能分別十二因緣所起之法,這就是所謂比丘之成就此第七法,弊魔波旬不能得其便。有如那城郭之主,為一聰明高才,知道可收則收,可舍則舍那樣。

現在這些比丘,也是如是,都具知分別五陰、十八持(界)、六入的諸病。如果有比丘能成就此七法的話,那弊魔波旬終皈不能得到其便。因此之故,諸比丘們!當求方宜,去分別陰、持(界)、入,以及十二因緣,而不失去其次第的話,便能度脫魔界,弊魔就不能處入於其中。像如是的,比丘!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四九

大意:本經敘述七種神識的住處,也就是依於果報而受生,分為七處以安住其心識,所謂精神狀態分為七分,而配當於三界的各類眾生的安居處。結語為當居於閒靜的樹下,去善修其行,不可有懈怠!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將說七神上處(七種識神之安住的處所)。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它!」諸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

這時,世尊就垂告諸比丘們說:「為甚麼名叫七神識住處呢?(一)所謂眾生有若干種之身,有若干種之想,所謂人,以及天是(人、一部份的天、一部份的墮獄者,其身異、想異,身心都不同)。(二)又有眾生,有苦幹種的身,而同為一個想,所謂梵迦夷天,初出現於其世間的眾生是(色界初禪天的通名。裡面的大梵天與梵眾天等的天身乃有大小勝劣,但是都同為一想。最初起想都為:我自然有,無能造我者。後來即想:彼是大梵,我為其所化的等,都同一想念)。

(三)又有眾生,有一身,而有若干之想,所謂光音天是(極光淨天,色界第二禪天。此天之身相皆同,其思想即互異,苦、非苦之二想交參)。

(四)又有眾生,為一身一想,所謂遍淨天是(色界三禪之第三天,此天的有情身都同為一,思想也同為一,同為唯有樂)。(五)又有眾生,為無量之空,所謂空處天是(超越一切的色想,也就是將障礙之想消滅,而為空無邊處)。(六)又有眾生,為無量識,也就是識處天是(超越空無邊處,了悟識無邊,所謂識無邊處)。(七)又有眾生,為無有處,為無有處天是(超越一切的識無邊處,到達於無所有處之天)。

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所謂七識住處(七種識神之住處)。我現在已經講說七識處,諸佛世尊對於人民所可施行而接度的法,現在都已辦完。你們當在於閒居的樹下,去善修其行,不可有懈怠之念,這就是我的教誨!」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五○

大意:本經 敘述均頭比丘身患重病,佛陀教他自說七覺意的含義。比丘講說七覺意之義後,其病則除滅而愈。佛陀就教令大眾當求方便,修七覺意。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在那個時候,有一位尊者,名叫均頭的,其身罹患重病,乃倒臥在於床褥上,自己不能自由起居。這時,均頭比丘曾生如下之念:如來世尊,今天不能見到其垂愍。我又遭重患,生命當在於不久,醫藥又不接繼。我曾經聽聞世尊說過:「如有一人未得度的話,我終不捨棄。」(世尊說每一眾生都要度脫)。然而今天,獨見世尊把我遺棄,為甚麼會這樣的苦命呢?

那時,世尊曾以天耳而聽到均頭比丘作如是之怨歎。這時,世尊就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都集合而趕到於均頭比丘之處,去慰問其所患之疾。」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

世尊就帶領眾多的比丘,漸漸的至於均頭比丘的寮房。那時,均頭比丘遙見如來之降臨,就自投於地。那時,世尊告訴均頭說:「你現在身抱疾患,極為篤重,不須要下床,我自由座下來就是了。」那時,世尊垂告均頭說:「你所患的疾病為增,為損(減)?為不增損(不壞不好)嗎?是否能堪任受我的教言嗎?」

這時,均頭比丘白佛說:「弟子今天所患的乃極為危篤,但為有增無損,所服的藥草,沒有不周遍的(甚麼藥都服過了)。」世尊問他說:「瞻視你的疾病的人,到底是那些人呢?」均頭白佛說:「諸修梵行的人都來瞻視過。」

那時,世尊告訴均頭說:「你現在是否堪與我說七覺意之法嗎?」(三十七助道品中之七菩提分)。均頭比丘在於那時,三次自己稱說七覺意之名,然後說:「我現在堪任在於如來之前講說七覺意之法。」世尊說:「如果堪能向如來講說的話,現在便開始講說吧!」

這時,均頭白佛說:「所謂七種覺意,到底是那七種呢?所謂(一)念覺意,是如來所說的,(二)法覺意、(三)精進覺意、(四)喜覺意、(五)猗覺意、(六)定覺意、(七)護覺意,就是所謂,世尊!就是所謂有此七種覺意,正是說明這些的!」

那時,尊者均頭說此語後,所有的疾患,都皆除愈,都已沒有眾惱。當時,均頭就白世尊說:「藥物當中之最盛的,就是所謂此七覺意之法啊!如果欲言藥中之盛的話,實不能超過於此七覺意的。現在思惟此七覺意時,則所有的眾病都均除愈的了!」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應該受持此七覺意之法,應該善念諷誦,千萬不可以有狐疑之心去向於佛、法、眾(僧),這樣的話,則那些眾生之類的所有的疾患,都均會除愈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此七覺意乃甚為難以曉了的,如能瞭解的話,則一切諸法均能了知,而能照明一切諸法。也如良藥之能療治一切眾病那樣,猶如甘露之食無厭足那樣的。假如不得此七覺意的話,眾生之類,就會流轉於生死的。諸比丘們!應當求方便,去修習七覺意。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五一

大意:本經敘述如轉輪聖王之出現在世時,便會有了七寶之應現,而如來出現於世時,便會有了七覺意寶之應現。因此,當求方便,去修習此七覺意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轉輪聖王出現在於世間的時候,便會有七寶之出現在於世間。所謂輪寶、象寶、馬寶、珠寶、玉女寶、居士寶、典丘寶,就是其七寶是。這就是所謂轉輪聖王出現在世間時,便會有此七寶流布於世間的。

倘若如來出現在此世間的時候,便會有七種覺意之寶之出現在於此世間的。那七種呢?所謂念覺意、法覺意、精進覺意、喜覺意、猗覺意、定覺意、護覺意,會出現在於此世間。假若如來出現在於此世間的時候,必定會有此七覺意寶之出現在於此世間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求方便(精勤的)修學此七覺意。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五二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廣演轉輪聖王的七寶,以及四神足,命終會生於天等事。其次為有比丘貪慕輪王的果報,佛陀乃教誡而說輪王猶不免墮於三惡趣,如來的七覺意寶乃勝於輪王的七寶,故應修習梵行,以期盡於苦際,比丘就遂得證果。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對諸比丘們說:「如果轉輪聖王之出現於世間時,在於那個時候,首先便會選擇好的土地,去築起城郭。東西方為十二由旬,南北方為七由旬。土地都很豐熟,都快樂的不可以言宣。那時,那個城的外郭,為有七重的圍繞,以七寶廁在於其間。所謂七寶,就是金、銀、水精、琉璃、琥珀、瑪瑙、硨磲,就是其七寶。又有七寶之塹,遶其處為七重,乃極為深廣,是人所難以踰越的,裡面都有金沙。又有七重的樹,兼生在於其中間。同時,其樹又有七種色,所謂金、銀、水精、琉璃、硨磲、瑪瑙、琥珀之種色是。

在那個城中的周匝有七重之門,都很牢固,也是七寶所造的。銀的門,乃用金,間施(敷)在其中間,金的門,則用銀,間錯在中間,水精門是用琉璃,間錯其中間,琉璃門,則以水精間錯在其中間,瑪瑙門,則以琥珀,間錯在其中間,都非常的快樂,實不可以言宣的。那個城中的四面,有四個浴池,一一的浴池的縱廣,都為一由句,自然有水在裡面,為金、銀、水精所造的。銀池之水凍起來時,便成為銀寶,金池水一凍,便成為金寶。轉輪聖王就是以此為用的。

那時,那個地方的城中,有七種的音聲。那七種呢?所謂貝聲、鼓聲、小鼓聲、鐘聲、細腰鼓聲、舞聲、歌聲,就是其七種聲。那時,人民都以此,而恒相娛樂的。裡面的眾生並不會有過寒、過溫的感覺,也沒有饑渴,也不會有甚麼疾病。而轉輪聖王在於世間遊化,而成就此七寶,以及四神足,並沒有缺減,到頭來,都不會有亡失。轉輪聖王成就甚麼七寶呢?所謂輪寶、象寶、馬寶、珠寶、玉女寶、居士寶、典兵寶是。又有千子,都極為勇猛,能降伏外寇。不過此閻浮裡地,乃不用刀杖去治化其國的。」

那時,有一位比丘白世尊說:「轉輪聖王是怎樣的成就輪寶的呢?」世尊告訴他說:「那時,轉輪聖王在於月之十五日的清旦之時,沐浴洗頭,然後在於大殿上被玉女們圍遶。這時,有輪寶,為千輻具足,從東方來,而在於殿前。為一光曜煌煌,並不是世人所造之物。離開地面有七仞之高,漸漸的至於王前而停下來。轉輪聖王看見之後,便作如是之說:『我曾經從舊宿的人那邊聽說過:轉輪王在於月的十五日,沐浴其頭與手,然後在於殿上而坐。這時,有輪寶,會自然的從東方而來在於王前而住。我現在應當試一試此輪寶看看。」這時,轉輪王就用右手執拿輪寶,而作如之語:『爾現在應依法而回轉,不可以不依法。』這時,輪寶乃自然的回轉,又在於空中而住。轉輪聖王又率領四部的兵眾,也在於虛空中。這時,輪寶回向於東方而去,轉輪聖王也從寶輪而去。如果輪寶停住之時,這時,轉輪聖王所帶的兵眾,也會在於其中停住下來。這時,東方的粟散王(大小國王),以及人民之類,遙見王之來到,就都起來迎接。又用金鉢盛諸碎銀,用銀鉢盛諸碎金,奉上於轉輪聖王,而白王說:『善來!聖王!現在這地方的人民都很熾盛,都快樂得不可以稱許,唯願大王!當在於這裡治化!』這時,轉輪聖王告訴他們說:『你們應當用正法去治化,不可以用非法。也教人不可以殺生、竊盜、淫泆。千萬不可用非法去治化。』這時,輪寶又移往而至於南方,而到西方、北方,都普遍的綏化人民,然後還回皈至於王治之處,離開地面七仞之高,而停住下來。像如是的,比丘們!轉輪聖王就是這樣的成就此輪寶的。」

這時,比丘又白世尊說:「轉輪聖王是怎樣的成就象寶的呢?」世尊告訴他說:「比丘!當知!轉輪聖王在於月的十五日之時,沐浴澡洗後,在於大殿之上。這時,象寶從南方而來,有六隻牙,其身上的衣毛乃極為潔白,七處都齊整,都用金、銀、珍寶,去挍飾牠,能飛行於虛空。那時,轉輪聖王看見之後,便作如是之念:現在的此象寶,乃極為殊妙,為世間所稀有的。其體性又柔和,又不行卒暴,我現在應當試試此象寶的真偽。這時,轉輪聖王在於清旦,太陽剛欲出現之時,就乘此象寶,游於四海之外,去治化各地的人民。像如是的,轉輪聖王乃成就此象寶的。」

這時,比丘白世尊說:「轉輪聖王是怎樣的成就馬寶的呢?」世尊告訴他說:「轉輪聖王出現在於世間之時,這時,有馬寶從西方到其地方來,毛衣都極為青,尾毛乃為朱光,行時不移動,能飛行在於虛空,並沒有所罣礙的。看見之後,乃極懷喜悅而說:『此馬寶乃實在的殊妙,現在當使役牠。其體性,看起來很良善,並沒有暴疾。我現在應當試一試此馬寶。』這時,轉輪聖王就乘此馬,經過四天下,去治化其人民,然後還皈至於王治之處。像如是的,比丘!轉輪聖王乃成就馬寶。」

比丘白佛說:「又由於怎樣的因緣,而成就珠寶的呢?」世尊告訴他說:「於是(是這樣的),比丘!轉輪聖王出現在於世間之時,那個時候,珠寶從東方而來。珠寶有八角,四面都有火光,長為一尺六寸。轉輪聖王看見之後,便作如是之念:此珠寶乃極為殊妙,我現在應當試一試看看。這時,轉輪聖王在於半夜,召集四部之兵,以此摩尼寶(如意寶)放在於高幢的尖頭,那時,其光明乃普照其國界十二由旬之遠。那時,城中的人民之類,看見此光明之後,各各自相謂言說:『太陽現在已出現了,可以起來料理家事了。』這時,轉輪聖王在大殿上普見人民已起來之事後,就還入於宮內。這時,轉輪聖王乃持此摩尼寶珠放在於宮內,內外都均光明,都沒有不周遍的。像如是的,比丘!轉輪聖王乃這樣的成就此珠寶的。」

那時,比丘白佛說:「轉輪聖王是怎樣的成就玉女寶的呢?」世尊告訴他說:「比丘!當知!如果轉輪聖王出現在於世間之時,自然會有此玉女寶之出現,玉女的顏貌很端正,面如桃華之色,不長又不短(不高不矮),不白又不黑,體性很柔和,不行卒暴,口氣常作優鉢華之香,身則常作栴檀之香。都恒常侍從在於聖王的左右,不失棄其時節,都常以和顏悅色去視聖王的顏貌。像如是的,比丘!轉輪聖王乃如是的成就玉女之寶的。

這時,比丘又白佛說:「轉輪聖王是怎樣的成就居士寶的呢?」世尊告訴他說:「於是(是這樣的),比丘!轉輪聖王出現在於世間之時,便會有此居士寶之出現在於世間的。其身為不長不短,身體為紅色,高才而達智,沒有一事不明了的,又是已得天眼通的人。這時,居士來到王處,而白王說:『唯願聖王,延壽無窮!假若聖王欲須金、銀、珍寶之用的話,都會通通給與您的。』這時,居士曾用其天眼去觀察甚麼地方為有寶藏的,甚麼地方為沒有寶藏的,都均能知悉而明見。聖王如有所須用珍寶的時候,就隨時給施與他。這時,轉輪聖王欲試那位居士,就帶他度水(在河川中),還未到達彼岸之時,便對那位居士說:『我現在欲須有金、銀、珍寶等物,正正就是這樣,你就隨時辦出來吧!』長者(居士)回答說:『到了前面的岸上時,便會給與您的。』轉輪聖王說:『我現在於此時間須用寶物,不須要到岸上才要的。』這時,居士就趨前長跪而叉手,而向於水中,尋時(頃刻之間),在水中曾踴出七寶來。這時,轉輪聖王就是這樣的成就此居士寶的。」

這時,比丘又白佛說:「轉輪聖王是怎樣的成就典兵之寶的呢?」世尊告訴他說:「於是,比丘!轉輪聖王出現在於世間之時,便會有此寶,會自然來應的。為一聰明蓋世,而能豫知人情的人。其身體有好的色,而來至於轉輪聖王之處,白聖王說:『唯願聖王,能快自娛樂!假若聖王須要用兵眾之時,就正為這樣的去給您辦妥!對於進止之宜(其舉止動作),都不會失去其時節的。』這時,典兵寶曾隨王所念,雲集諸兵眾,在於聖王的左右。這時,轉輪聖王乃欲試一試這位典兵寶。當時,便作如是之念:使我的兵眾,都正如這樣的雲集聽令。尋時(須臾之時),兵眾就在王的門外。如轉輪聖王意,欲使兵眾住下,便住下,欲使其進,便會進。像如是的,比丘!轉輪聖王就是這樣的成就此典兵之寶的。比丘!當知!轉輪聖王乃成就此七寶!」

這時,那位比丘又白世尊說:「轉輪王是怎樣的成就四神足,而快得善利呢?」佛陀告訴比丘說:「於是,轉輪聖王的顏貌乃極為端正,為世間所稀有的。可以說是越過於世間的人,猶如那些天子那樣,是沒有人能及的。這就是所謂轉輪聖王之成就此第一的神足。又次,轉輪聖王乃聰明蓋世,沒有一件事不練過,是人中的雄猛,那時,其智慧的豐富的程度,是沒能超過於此轉輪聖王的。這就是所謂成就此第二的神足。又次,比丘!轉輪聖王已不再有疾病,身體乃非常的康強,所可飲食(便是飲食過的),都自然的消化,並沒有便利之患。這就是所謂,比丘!所謂轉輪聖王所成就的第三種的神足。又次,比丘!轉輪聖王的所受之命乃極為長久,其壽乃不可以計量,那個時候的人的壽命,並不能超過轉輪聖王之壽命的,這就是所謂,比丘!所謂轉輪聖王所成就的第四神足。這是所謂,比丘!所謂轉輪聖王具有了此四種神足。」

那時,那位比丘又白佛說:「如果轉輪聖王命終之後,到底會轉生在於甚麼地方呢?」世尊告訴他說:「轉輪聖王如命終之後,就會生在於三十三天,會受命千歲。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轉輪聖王自己不殺生,又教他人,使他人不殺生。自己不竊盜,又教他人,使他人不偷盜。自己不淫泆,又教他人,使他人不行淫。自己不妄語,又教他人,使他人不妄語。自己行十善之法,又教他人,使他人行十善。比丘!當知!轉輪聖王緣於此功德,在其命終之後,會往生於三十三天。」

那時,那位比丘便作如是之念:轉輪聖王實在是令人可以貪慕的了。欲說他是人的話,又不是像人類那樣;然而其實,也不是甚麼天神,可是又能施行天的事,都受諸妙樂,而不墮於三惡趣。如我今天持戒勇猛的所有的福德,使將來之世,能得作為轉輪聖王的話,不亦快哉之事嗎?

那個時候,世尊知道那位比丘的心中所念的事,就告訴那位比丘說:「現在於如來之前,不可作如是之念。所以的緣故就是:轉輪聖王雖然成就七寶,有四神足,沒有人可及,但是仍然不免三惡之趣-地獄、畜生、餓鬼之道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轉輪聖王並不得到四禪,也沒有聖者的四神足(自在三昧行盡神足、心三昧行盡神足、精進三昧行盡神足、誡三昧行盡神足),也不證得四諦的真理,由於此因緣,又會墮入於三惡趣的。人身乃非常的難得,遭值八難而想求出離,是非常的因難;生在於正國之中(中國,文化高的地方),也是不容易的事;求善良友,也是同樣的不容易;欲和善知識相遇,也是不容易的事;欲從如來之法中學道的話,也是很難遇到的;如來出現於世間之事,乃非常的難以遭遇的;所演的法教,也是如是的。那些解脫、四真諦,以及四非常之法,實在是不可以得聞的。轉輪聖王對於此四法,也不得究竟的。如果,比丘!如果如來出現於世間時,便有了此七寶出現於此世間的。如來的七覺意寶,乃為至於無邊的究竟,是天、人所譽的,比丘!你今天如善修梵行,就能在於此現身當中得盡苦際的,你用此轉輪聖王的七寶幹甚麼呢?」

那時,那位比丘聽如來的如是之教後,就在於閒靜之處,去思惟如是之道教:所以族姓子,剃除鬚髮,出家去學道,欲修無上的正業,而至於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如實而知!那時,那位比丘便成就阿羅漢果。

那時,那位比丘聽佛所說後,乃歡喜奉

行!



三五三

大意:本經敘述天人對於童真迦葉說:此房舍夜間有煙,白晝有火燃,並舉婆羅門、智者、鑿山、刀、負物、山、蝦蟆、肉聚、枷、二道、樹枝、龍等的譬喻。佛陀則為迦葉解釋其義,使迦葉悟證阿羅漢果。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尊者童真迦葉(童子迦葉,善說第一的尊者),住在於舍衛國的晝闇園中(闇林,安陀林)。

這時,迦葉在於夜半之時,正在經行用功的時候,在於那個時候,有一位天神來至於迦葉之處,在於虛空中對於迦葉而說:「比丘!當知!在此屋舍內,夜間便有了煙,白天的時候,會有火燃。一位婆羅門對於智者說:『你現在去執持刀,來鑿山,當鑿山之時,必當會看見有負物,屆時就把它拔濟。你就再鑿山,當鑿山之時,必當會看見山,你現在就該捨棄其山。然而你現在又當去鑿山,當鑿山之時,必定看見蝦蟆,現在就該捨棄蝦蟆。你現在當去鑿山,當鑿山之時,當會看見肉聚,已看見肉聚之後,就應捨離它。你現在應當去鑿山,當鑿山之時,當會看見枷,已看見枷後,便捨離它。你現在應該去鑿山,已鑿山后,當會看見二道,已看見二道之後,就當捨離它。你現在應當去鑿山,已經鑿山之後,當會看見樹枝,已經看見樹枝之後,當應捨離它。你今應當去鑿山,已經鑿山之後,當會看見龍,已經看見龍之後,就不可與他說話,應當自歸命於他,應思慕而使能得其處(境地)。』比丘!你應當善思念此義。假如不瞭解的話,就應往詣於舍衛城,就應到世尊之處,去請問個中的意義。假若如來有所解說的話,就善念而行持。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在也是不曾看見有人,或沙門,或婆羅門,或弊魔,或魔天等眾生之能解說此義的,除了如來,以及如來的弟子之外,或者從我所聞的以外!」這時,迦葉回答那位天神說:「此事甚佳!」

那時,迦葉在於清旦之時,往詣於世尊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坐在於一邊。他就將此緣由,具白於世尊。那時,迦葉曾經請問世尊說:「弟子現在當請問如來您,有關於其言中的真義。天神所說的,到底是何所趣向呢?(其真義是甚麼?應該理解甚麼道理呢?)為甚麼緣故說此房舍的夜間會冒煙,白晝便會有火燃呢?甚麼緣故名叫婆羅門呢?甚麼緣故名叫智者呢?又說鑿山之事,其意義的趣向在於甚麼地方呢?(作甚麼解說呢?)所謂刀,也是令人不能瞭解的?甚麼緣故名叫負物呢?又所說之山,其意義是甚麼呢?為甚麼緣故又說蝦蟆呢?為甚麼緣故又說甚麼肉聚呢?為甚麼緣故又言枷呢?為甚麼緣故又說二道呢?所謂樹枝之義,其意義是甚麼呢?為甚麼緣故名叫龍呢?」

世尊告訴他說:「所謂房舍,即是指人的形體。為地水火風之四大色種(物體)所造的,也是受父母的血脈,漸漸的長大,須恒常的養食(飲食與照護),不使其有所缺乏,這是有分散之法(無常變易之法)。夜間有煙,就是說明眾生之類的心之所思念的(白天所作的。在夜間則思考不停)。晝日(白天)會有火燃,是身、口、意所造之行就是(夜間思考之事,於白天,付諸施行在於身口意)。

所謂婆羅門,就是指阿羅漢,智者就是指學人。鑿山,就是精進之心,刀,就是智慧,負物,就是指五結(貪、瞋、惛睡、掉悔、疑等五蓋)。山就是喻為憍慢,蝦蟆,即是瞋恚心,肉聚就是貪欲。枷就是五欲。二道,就是疑,樹枝,即是無明。龍,喻為如來、至真、等正覺。那位天神所說的,其意義就是如是。你現在應該要成熟的思惟(常思其中之義),不久之後,當會盡諸有漏的。」

那時,迦葉受如來之如是的教喻之後,就在於閒靜之處,自己去用功修行。所以族姓子之剃除鬚髮,去出家學道,而欲修清淨的梵行。而至於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胎,如實而知!那時,迦葉便成就阿羅漢。

那時,迦葉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五四

大意:本經敘述諸比丘之讚歎滿願子的威德,佛陀也給與其贊可。舍利弗就去問滿願子之七種清淨道。滿願子乃引七車為喻,去解說其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王舍城的竹林精舍),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的滿願子(說法第一,為富樓那彌多羅尼-父滿、母願之子),也引帶五百名比丘,遊化在於其本生之處。當時,世尊在於羅閱城經過九十天的夏坐(結夏安居)之後,漸漸的在於人間遊化,來至於舍衛城中的祇樹給孤獨園。那時,眾多的比丘,都各散在於各地的人間遊化,也到了世尊的處所來。到達後,都頭面禮足,然後各在於一邊坐下來。

那時,世尊曾問諸比丘們說:「你們到底是在甚麼地方夏坐的呢?」諸比丘們回答說:「都在於本所生之處,而受夏坐的。」

世尊告訴他們說:「你們所生之處的比丘當中,是否有人能自行阿練若(閒靜處之苦行),又能稱譽阿練若,自行去乞食,又教他人使人去行乞食,而不失去其時宜;自己穿著補納衣,又教他人使人去穿著補納衣;自修知足之行,也一再的歎譽知足之行;自行少欲之行,也一再的歎說少欲之行;自樂於閒靜之處,又教他人樂於閒靜之處;自守其行,又教他人使他人自守其行;自己之身戒其清淨,又教他人使他人也修其戒;自己之身三昧成就,又教他人使人行三昧;自己之身智慧成就,又教他人使人行智慧;自己之身解脫成就,又教他人使他人行解脫;自身解脫智慧成就,又教他人使人行此法。其身能教化他人,並不覺得厭足,都說法沒有懈倦。有這種比丘嗎?」

那時,諸比丘白世尊說:「滿願子比丘,他在於這些比丘當中,可以堪任教化,自己身修阿練若行,也一再的歎譽阿練若行;自己身穿補納衣、少欲知足、精進勇猛、行乞食行,樂於閒靜之處,持戒、三昧、智慧、解脫、解脫見慧成就,又教他人便他人行此法。他就是這種自能教化,說法沒有厭足的比丘。」

那時,世尊給與諸比丘講說微妙之法。這時,諸比丘們聽佛說法之後,大眾都小停在佛的左右,然後乃從座起,遶佛身邊三匝之後,便退下而去。

那時,舍利弗在離開世尊不遠之處,結跏趺而坐,正身正意(端正其身心),繫念在於前。那時,舍利弗便作如是之念:現在這位滿願子,乃快得善利了。所以的緣故就是:諸梵行的比丘,都歎譽其威德,而且世尊也同樣的稱可其語,也不反對。我當會在於那一天,得和此人相見面,與此人談論呢?

這時,滿願子在於其本生處,教化結束之後,就漸漸的在於人間教化,終於來到世尊之處。他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退坐在於一邊。那時,世尊也漸與他說法。當時,滿願子聽法之後,就從座起,頭面禮足之後,便退下而去。他將尼師檀(坐具)放在右肩上,就往詣於晝闇園中(安陀林,得眼林)。

那個時候,有一位比丘,遙見滿願子將尼師檀(坐具)放在於右肩上,進入於安陀林中。看見之後,就到舍利弗之處,白舍利弗說:「世尊常所歎譽的滿願子,剛才到如來之處,從佛聽法之後,現在已進入於闇園之中,尊者!您應知道時宜。」這時,舍利弗聽那位比丘之語後,就從座起,將尼師檀放在於右肩之上,然後也進入於晝闇園中。

那時,滿願子曾在一樹下結跏趺而坐,舍利弗也同樣的在於一樹下端坐思惟。這時,舍利弗乃從座起,往至於滿願子之處。到達後,共相問訊,然後坐在於一面。那時,舍利弗問滿願子說:「云何?滿願子!依於世尊,得修梵行,而為弟子的嗎?」滿願子回答說:「如是!如是!」

這時,舍利弗又問說:「又依於世尊,而得修清淨戒的嗎?」(為了清淨戒行,而修行的嗎?)滿願子說:「弗也!」舍利弗說:「為由於心的清淨,而在於如來之處,而修梵行的嗎?」(為了清淨其心,而修行的嗎?)滿願子回答說:「弗也!」舍利弗說:「為了見的清淨,而在如來之處,得修梵行的嗎?」(為了見解之清淨而修的嗎?)滿願子回答說:「弗也!」

舍利弗說:「云何?是為了沒有猶豫,而得修梵行的嗎?」(為了離開疑惑,才修的嗎?)滿願子回答說:「弗也!」舍利弗說:「為由於行跡之清淨,而得修梵行的嗎?」(為了知道證悟之道,而修的嗎?)滿願子回答說:「弗也!」舍利弗說:「云何?在於道之中,智修清淨,而得修梵行的嗎?」(為了得智慧,才修梵行的嗎?)滿願子回答說:「弗也!」舍利弗說:「云何?為了知見清淨,而得修梵行的嗎?」滿願子回答說:「弗也!」

舍利弗說:「我現在所問於你的:『在於如來之處,得修梵行嗎?』你曾經回答我說:『如是!』我又問:『有關於為了智慧、心清淨、道清淨、知見清淨,而得修梵行的嗎?』你又說:『弗也!』那麼,你現在到底是為甚麼,而在於如來之處,得修梵行的呢?」滿願子回答說:「所謂戒清淨之義,就是能使心清淨;心清淨之義,就是能使見清淨;見清淨之義,就是能使無猶豫清淨;無猶豫清淨之義,就是能使行跡清淨;行跡清淨之義,就是能使道清淨;道清淨之義,就是能使知見清淨;知見清淨之義,就是能使入於涅槃之義。這就是所謂在於如來之處,得以修梵行的。」

舍利弗說:「你現在所說的義,是怎樣的有所趣向呢?」滿願子說:「我現在應該引些譬喻,來解釋這些意義。有智慧的人,都由於譬喻而得解此義的,智者會因此而自悟。有如今天,波斯匿王,欲從舍衛城至於婆祇國,在此兩國的中間,布有七乘的車輛那樣。這時,波斯匿王出城之時,先乘一車,而至於第二車之處,即乘第二的車輛,又捨棄了第一的車輛;小頃後,又向前而行,而乘第三車輛,而捨棄那第二的車輛;小頃後,又向前而行,而乘第四車輛,而捨棄那第三車輛;又小頃後,再向前進,而乘第五車輛,而拾棄那第四的車輛,又再向前而行,而乘第六車輛,而捨棄那第五車輛;又再向前而行,而乘第七車輛,而捨棄第六車輛,而入於婆祇國。這時,波斯匿王就已至於宮中。如果有人問而說:『大王!今天到底是乘甚麼車而到於此宮中的呢?』那位國王,將如何回答人呢?」

舍利弗回答說:「如果有人來問的話,就應當作如是的回答而說:『我出舍衛城時,先乘第一車,到了第二車之處,就捨棄第一車,而乘第二車,到第三車處,就又捨棄第二車而乘第三車。依次而捨棄第三車,而乘第四車,又捨棄第四車而乘第五車,又捨棄第五車而乘第六車,又捨棄第六車而乘第七車,然後就到達於婆祇國。所以的緣故就是:均由於前車而至於其第二車,而輾轉相因,而得至於彼國的。』假如有人問起的話,就應當作如是的回答。」

滿願子回答說:「戒清淨之義,也是如是。由於心清淨,而得見清淨,由於見清淨,而得至於除棄猶豫清淨,由於沒有猶豫之義,而得至於行跡清淨,由於行跡清淨之義,而得至於道清淨,由於道清淨之義,而得至於知見清淨,由於知見清淨之義,而得至於涅槃之義,而得在於如來之處修習梵行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戒清淨之義,就是受入之貌,而如來之說,乃叫人除此受入的。心清淨之義,也是受入之貌,而如來乃教人除此受入,乃至知見之義,也是受入,如來之說,就是叫人除此受入,乃至於得證涅槃,而在於如來之處,得以修習梵行。如果當那戒律清淨的話,則在於如來之處,得以修習梵行。凡夫之人也當取證滅度。所以的緣故就是:凡夫的人也有如此之戒法之故。

世尊所說之法,乃以次第而成道,而得至於涅槃界的,並不是唯獨戒清淨,而得至於滅度的。猶如有人欲登上七重(層)的樓上時,必須以次第而至,戒清淨之義,也是如是,漸漸的至於心(心清淨),由於心而至於見(見清淨),由於見而至於沒有猶豫(無疑清淨),由於無猶豫而得至於淨於行跡(行跡清淨),由清淨行跡而得至於道(道清淨),由於淨道而至於知見(知見清淨),由於淨知見而得至於涅槃的。」

這時,舍利弗即贊稱而說:「善哉!善哉!快說此義(說的很對)。你現在叫做甚麼名字呢?諸比丘梵行的人,稱呼你為甚麼德號呢?」滿願子說:「我現在的名叫做滿願子,母姓為彌多那尼(彌多羅尼,滿慈女)。」

舍利弗說:「善哉!善哉!滿願子!在賢聖法中,實在並沒有人能和你相匹等的了。你乃懷抱甘露,而演布無窮,我現在所問的甚深之義,你都統統演說迨盡。倘使諸梵行的人,將你戴在於頭上而周行於世間,仍然不能得報你的大恩的。凡是有人來親近問訊您的話,即那些人便能快得善利。我現在也同樣的已得其善利,已承受其教的了。」

滿願子回答說:「善哉!善哉!如你所說的。你現在的名字叫做甚麼?諸比丘是怎樣的稱號您呢?」舍利弗回答說:「我的名叫做憂波提舍(譯為大光,從父得名),母名叫做舍利(鶖鷺,眼銳如鶖),諸比丘都叫我為舍利弗(鶖子)。」

滿願子說:「我現在和大人在此共論,開始時並不知道是一位法的大主來到這裡的。假如知道您是舍利弗尊者來到這裡的話,可能就不會有如此這般的共相酬答的了。然而尊者問我此甚深之義時,我卻尋時發遣(不知對方為最偉大的比丘,而卻滔滔不絕的把要說的話都統統講出來)。善哉!舍利弗!您為佛弟子當中的最上首,能恒以甘露的法味,而自娛樂。如果諸梵行之人,將尊者舍利弗您戴在於頭上,而周行於世間,從歲至於歲,仍然不能報答如此之大恩的。凡是有眾生來問訊於尊者,來親近於您的話,那些人就快得善利,我們也同樣的快得善利。」

那個時候,二位賢者在於那個園內,共作如是的論議!

這時,二人各聞所說,都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等法及晝度 水及城郭喻 識均頭二輪 波蜜及七車

(1.等法經,以及2.晝度經,3.水事喻經,以及4.城郭喻經,5.神識住經,6.均頭比丘經,7.8.二轉輪聖王經,9.波蜜經,10.七車喻經。)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三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四



七日品第四十之一

概要:本品由世界之成立與破壞之說明為始,依次為因於跋耆國人具足七法,而闡述比丘之七不退法,貪、瞋等的七使,有七種無上的福田之人,應修十念之事,除有漏之法,成就七功德之法,應思惟死想,為波斯匿王而說七尼犍子、七裸形人、七黑梵志、七裸形的波羅門,最後為迦旃延的說法。



三五五

大意:本經敘述敗劫(壞劫)之時,有七日之出現,世界就壞滅,一切都歸於無常。成劫之時,世界會生成,在光音天的天神會來此世界,部份的天眾,由於貪食而淪落在此人間定居,而衍生子孫。嗣後而有四姓之分,有五穀之生,而有了生老病死,終於不得盡諸苦際。叫人常禪坐,不可懈怠。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眾多的比丘,吃食之後,都集在於普會講堂,都作如是的論議:「此須彌山(妙高山)乃極為廣大,並不是眾山所能及的。甚奇!其特!(實在是非常的奇妙,實在是非常的殊特)。是那麼的高廣,那麼的峻險!雖然是如是,但是不久的將來,仍然會壞敗,不會有遣餘的。那些依於須彌山,更有的大山,同樣的也會壞敗的。」

那時,世尊以天耳而聽到眾多的比丘在作這些論議之事,就從其座位站起,往至於那個講堂,即就坐在那裡。當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在這裡論議甚麼呢?欲施行甚麼事呢?」諸比丘們回答說:「眾人集在這裡,正在論說正法之事,剛才所論說的均為是如法而說的。」

世尊告訴他們說:「善哉!比丘!你們出家,正應論說正法之論,同時,又應不捨棄賢聖的默然為是。所以的緣故就是:如果比丘集聚在於一處時,就應當施行二事的。那二事呢?第一是應當共同談論正法,第二就是當應賢聖之保持默然。你們如論此二事的話,終會獲得安隱,不會失去時宜的。你們剛才到底是作甚麼如法之議呢?」

諸比丘們回答說:「這次眾多的比丘來集於此講堂時,都作如是的論議的:『甚奇!甚特!此須彌山乃這麼的極為高,又廣大!但是此須彌山雖然為如是,不過不久的將來仍然也會敗壞,以及四面的鐵圍山也當會如是的壞敗的。』剛才集在於此所作的議論,就是如是的如法之論的。」

世尊告訴他們說:「你們欲聞此世間的境界的壞敗之變嗎?」諸比丘們白佛說:「現在正是時候,唯願世尊:應時演說,使眾生之類,都能心得解脫!」世專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如聽後,應善思念,應藏在於心懷。」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那時,諸比丘們,正從佛受教。

世尊告訴他們說:「須彌山確實為極高而廣大,並不是眾山所能及的。如比丘們欲知道須彌山的話,就認為是這樣就是了:出水上之高度為八萬四千由旬,入水的深度也是八萬四千由旬。須彌山為四種寶所造成的,所謂金、銀、水精、琉璃是。又有四角,也是四種所造的,所謂金、銀、水精、琉璃是。有金城而銀的郭,銀城而為金郭,水精城而為琉璃郭,琉璃城而為水精郭。須彌山的頂上有五種天在那裡居止,都是由於宿緣而住在於其間的。那五天呢?所謂在那個銀城中,有細腳天在那裡居止;那個金城中,有屍利沙天那裡居止;水精城內,有歡悅天在那裡居止;琉璃城內,在力盛天在那裡居止;金城與銀城的中間,有毗沙門(北方,多聞)天王在那裡居住,率領諸閱叉(夜叉,捷疾鬼),有不可稱計之多;金城和水精城的中間,有毗留博叉(南方,增長)天王,率領諸龍神在那個地方居止;水精城和琉璃城的中間,有毗留勒叉(西方,廣目)天王在那裡居止;琉璃城和銀城的中間,有提頭賴吒(東方,持國)天王在那裡居止。

比丘們!當知!須彌山下有阿須倫(阿修羅,非天)居止在那裡。假如阿須倫欲和三十三天共鬥之時,首先會和細腳天共戰鬥;倘若得勝的時候,就會再至金城去和屍利沙天共戰鬥;如已戰勝屍利沙天的話,就會又至水精城和歡悅天共鬥;如果已勝其天的話,就會再到琉璃城去和力盛天戰鬥;如已勝其天的話,便會和三十三天共鬥。

比丘們!當知!須彌山頂有三十三天在那裡居止,晝夜都同樣的照明,其光明乃出自三十三天的身上,而相互普照之故,才會致於如是而已!依須彌山,而有日月的流行,日天子的城郭,其縱廣為五十一由旬,月天子的城郭,其縱廣為三十九由旬,最大的星球的縱廣為一由旬,最小的星球的縱廣為二百步。須彌山頂的東、西、南、北的縱廣為八萬四千由旬,近於須彌山的南方有大鐵圍山,長廣為八萬四千里,高度八萬里。又此山表,有尼彌陀山(持邊,七重金山的最外邊之山),圍繞其山;離開尼彌陀山之處,又有山,其名叫做佉羅山(擔木山),離開此山,又更有山,其名叫做伊沙山(持軸山),離開此山,又更有山,名叫做馬頭山(山形似馬頭),離開馬頭山,又更有山,其名叫做毗那耶山(鼻頭山);其次,毗那耶山又有山,名叫鐵圍大鐵圍山。

鐵圍山的中間有八大地獄,一一的地獄都有十六隔子(十六小地獄)的地獄。那個鐵圍山在於閻浮裡地,為多所饒益。閻浮裡地如果沒有鐵圍山的話,這裡就會恒常為一臭處的了。鐵圍山表有香積山(香醉山),香積山側有八萬四千的白象王止住在其中間。象王各有六隻牙,都以金銀校飾的,那個香山中有八萬四千窟,諸篆都在那裡居止,都為金、銀、水精、琉璃所造的。最上的象,則為釋提桓因(帝釋天)親自駕乘,最下的象,乃為轉輪聖王所乘的。香積山側有摩陀池水,都生優鉢(青色)蓮華、拘牟頭(地喜)華。那些諸象,都掘蓮華根而吃的。摩陀池水側又有山,名叫做優闍伽羅,那個山都生若干種的草木,鳥獸、蟲豖,都在於其中間。依在於那個山,均有神通得道的人住在於其中間。其次,又有山,名叫般荼婆,次又有山,名叫耆闍崛山(靈鷲山),這是閻浮裡地所依的地方。

比丘們!當知!或者有時,假若此世間欲壞敗之時,天空就不降雨,所種的生苗,就不再長大,諸所有的小河泉源,都均會枯竭。一切諸行,都均會歸為無常,都均不得久住。比丘們!當知!或者有時,此四大駛河,所謂恒伽(恒河)、私頭(信度河)、死陀(細多河)、婆叉(縛芻河),也都同樣的會枯竭而沒有遺餘。像如是的,比丘們!所謂無常而變,正是如此之謂而已!

比丘們!或者又有時,假若此世間有二日之出現時,這時,百草樹木都均會凋落。像如是的,比丘們!無常變易,不得久停,到那個時候,諸泉源小水,都均會枯竭。比丘們!當知!如果二個太陽出現之時,那個時候,四大海水,百由旬之內,都均會枯竭,漸漸而至於七百由旬,海水都會自然的竭盡。比丘們!當知!如果在世間裡,有三日出現之時,這時,四大海水,千由旬之內,其水會自然竭盡,漸漸的乃至於七千由旬,海水都會自然的竭盡。比丘們!當知!如果四日出現於世間時,四大海水,只存在於深度千由旬處。像如是的,比丘們!一切諸行均為是無常的,都不得久住。

比丘們!當知!或者有時,如果在世間裡有五日之出現時,這時,四大海水,殘餘的為七百由旬之水,漸漸的消至於百由旬。比丘們!當知!如果五日出現之時,這時,海水只存在為一由旬,漸漸的水竭而沒有遺餘。如果五日出現之時,其餘的正有七尺之水之存在,但是都由因五日出現之時,這些海水都會竭盡而沒有遺餘。比丘們!當知!一切行都是這樣的無常的,都不得久住。

比丘們!當知!或者有時,六日出現於世間時,此地之厚度六萬八千由旬,都均會冒出煙來,須彌山也漸漸的會融壞。如六日出現之時,此三千大千的國土,都均會融壞,猶如陶家之燒瓦器那樣。這時,三千大千的剎土,也是如是,都會洞然火出,沒有不周遍的。比丘們!當知!如六日出現之時,八大地獄也同樣的會消滅。人民都會命終。依在須彌山的五種之天,也是一樣的命終。三十三天、豔天(夜摩天),乃至他化自在天,也同樣的會命終,宮殿都會為空無。如六日出現之時,這時,須彌山,以及三千大千的剎土,都均會洞然而沒有遺餘。像如是的,比丘們!一切行都是無常,都不得久住。

比丘們!當知!或者有時,如七日之出現,這時,此地雖其厚度為六萬八千由旬,以及三千大千的剎土,均都會起火的。如又七日出現之時,此須彌山就會漸漸的融壞,百千由旬內自然會崩落,永遠不會有遺餘,也已不再見到塵煙之分,何況見到其灰呢?這時,三十三天,乃至於他化自在天的宮殿,都均被火燃。此間的火炎乃至於梵天上。剛出生在那裡的天子之在於那個天宮的,從來並不看見過劫燒的情形,而這次見此炎光時,都普皆壞著恐懼之心。都畏怕被火所燒;但是那些舊生的天子們,因曾經看見過這種劫燒,便來慰勞這些後生的天子而說:『你們不可懷著恐懼之心,這些火,終究是不會來到於這裡的。』比丘們!當知!七日出現之時,從此間至於第六層天,乃至三千大千的剎土,都均會為灰土,已沒有形質之兆象的了。像如是的,比丘們!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不可以久保,都會歸於盡的。那個時候的人民,命終之後,都會生在於他方的剎土,或者會生在於天上。假如又有地獄中的眾生的宿罪已畢的話,或者也會生在於天上,也會生在其他地方的剎土的。假如那個地獄的眾生的宿罪未畢時,又會移到他方的剎土(同樣在那個地方的地獄)。比丘們!當知!如七日出現之時,就不再有日月光明星宿兆象,這時,日月已滅,已不再有晝夜的了。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所謂由於因緣果報,致有如是的壞敗。

其次,比丘們!當知!劫如復還而成就之時,或者於此時,火還自滅,虛空之中,會有大雲之起,漸漸的降下雨來。這時,此三千大千的剎土裡,水會遍滿於其中,水乃至會達於梵天上。比丘們!當知!這時,此水會漸漸的停住而自消滅。又有風之吹起,名叫隨嵐(毗嵐,迅猛風),會吹此水而聚著於一處。這時,由於那個風,而生起千座的須彌山,千座的祇彌陀山,千座的尼彌陀山,千座的佉羅山,千座的伊沙山,千座的毗那耶山,千座的鐵圍山,千座的大鐵圍山。又會生起八千間的地獄,又會生千座的馬頭山,千座的香積山,千座的般荼婆山,千座的優闍伽羅山,千個的閻浮提,千個的瞿耶尼,千個的弗於逮,千個的鬱單曰;又會生千個的四海水,又生千個的四天王宮,千個的三十三天,千個的豔天,千個的兜術天,千個的化自在天,千個的他化自在天。

比丘們!當知!或者有如此之時,水滅而地還復而生。這時,地上自然的會有地肥(大地生成之物),乃極為香美,勝於甘露,欲知那地肥的氣味,就如同甜飲那蒲桃酒之味就是了。比丘們!當知!或者有如此之時,光音天自相談論而說:『我們欲到閻浮提,去觀看那個地方的地形之還復之時的情形。』光音天子就這樣的下降而至於世間,那時,看見地上有如此的地肥,便用手指,去嘗著於口中而取食。當時,天子食地肥多的,就一轉而沒有威神,又沒有光明,身體遂粗重而生骨肉,就失棄了其神足,不再能飛。又那些天子之食地肥之比較少的人,身體就不粗重,也不會失去其神足,也能在於虛空中飛行。

這時,天子之失去神足的,都互相號哭,而自相說言:『我們今天已極為窮厄,又失去了神足,就住在於此世間,不能再還天上,就食此地的地肥吧!』說後,各各都相視彼此的顏色。那時,天子中,欲意比較多的,便成為女人,遂行情欲,而共相娛樂。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最初成就世間之時,有了如此的淫法流布於世間,是舊常之法,是女人必定會出於世間之事,可說也是舊法,而不是適於現在之法。這時,其餘的光音天看見這些天子既已墮落,就都來呵罵而對他們說:『你們為甚麼行這不清淨之行呢?』這時,眾生們又作如是之念:我們應作方便,宜共止宿,使他人看不見。就這樣的轉轉而作屋舍,自己蔽覆其形體。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有如此的因緣,而現在有這些屋舍的由來。

比丘們!當知!或者有時,地肥曾經自然的入於地,後來就轉生粳米,而極為鮮淨,也沒有皮表,極為香好,使人食後,都為肥白。朝晨去收成,而夜暮又再生,暮夜去收成,而翌朝又再生。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的那時始有如此的粳米之名之生。比丘們!或者又有這種時:人民都懈怠而不勤勉於生活。這種人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為其麼須要日日(每天)去收取此粳米呢?應該二天收取一次,就成了。這種人便每經二天才去收取一次粳米。那時,人民就輾轉而懷妊,由此而轉為有生分。

又有眾生對那一位眾生說:『我們共同去取粳米吧。』這時,那人回答說:『我已經收取二天份的食糧了。』此人聽後,便生如此之念:我應當儲存四天份的食糧為是。就這樣的即時去辦理四天份的食糧。又有眾生對那一位眾生說:『我們一塊兒到外面去收取粳米吧!』此人回答說:『我已收取四天份的食糧了。』那人聽後,便生如是之念:我應該辦理八天份的食糧。就這樣的去辦理儲存八天份的食糧。那時,那些粳米,由於大家去亂取之故,就再也不如從前那樣的更生。

這時,眾生都各生如是之念:世間有大的災患,現在這些粳米已不再如本來之時那樣的豐富了,現在應當分此粳米為是。就這樣的,那時去分配粳米。那個時候,眾生又生此念:我現在應該自藏粳米,而當應去盜他人的粳米為是。這時,那位眾生就自藏粳米,同時也開始去盜取他人的粳米。粳米的主人發見他人來盜他的粳米後,就對他說:『你為甚麼緣故,來取我的粳米呢?這次舍你的罪,以後不可再犯!』那時,在世間裡,始有此盜心之事。這時,又有眾生聽到這些話後,又自生念:我現在也可自藏粳米,而當應去盜他人的粳米。這時,那位眾生便舍放(藏儲)自己之物,而去竊取他人之物。那位物主發見之後,對那個人說:『你現在為甚麼緣故盜取我的粳米呢?』那人卻默然不回答。這時,物主就即時以手奉相加,叫他自今以後,不可再來相侵入。

這時,眾多的人民聽到眾生相互竊盜,就各共雲集,自相謂言而說,『在世間裡有如此的非法,各共相盜之事發生不止,現在就應當立一守田的人,使其守護各人的田物。如果有眾生為聰明高才的話,就應當擁立他作為守田之主。』這時,就經過選擇田主之後,便向此田主而說:『您應知道!在世間裡有如此非法竊盜的事件之發生。你現在守護田地,當看雇其值,諸人民如果來取他人的粳米的話,您就應懲罰其罪。』那時,就這樣的安置一位田主。比丘們!當知!那時,那位守田的人,就稱號為剎剎種。這都是舊法,並不是現在才有的法。」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始有剎利種 姓中之上者 聰明高才人 天人所敬待

(始有如是的剎利之種,為姓中之上的,是聰明而高才的人,是天人所敬待的人!)

那時,如有人民侵佔他人的財物的話,此時,剎利(田主,地主,國王)便會抓取而懲罰他。如果那些人又不改其罪愆,仍然犯罪的話,在那個時候,剎利之主,便會敕作刀杖,將那些人取縛而梟其首(斬首示眾)。那時,在世間裡,始有如是的殺生(斬首示眾的行動)。這時,眾多的人民聽到如此的教令:『如果有人竊盜他人的粳米的話,剎利主就會抓取去斬殺。』大家聽此刑法後,都懷恐懼,衣毛都倒竪起來。大家因此,就各作草蘆,在其裡面去坐禪,去修其梵行,都專一其心,捨離家業、妻子、兒婦,而獨靜其志,而修習梵行。因此以來,而有了婆羅門(淨裔,神職人物)之名姓的產生。這時,便有如此的二種姓出現在於世間。

比丘們!當知!那個時候由於竊盜之故,便有了殺生(斬首),由於殺生之故,便有了刀杖(兵器之製作)。這時,剎利主告訴人民說:『如果有端正而高才的人的話,當會使他統治此人民。』又告訴他而說:『如果有人民犯竊盜的話,便應懲治他的罪。』那時,就這樣的,便有了此毗舍(農工商之從事者)種姓之出現於世間。

那時,有好多的眾生便生如是之念:今天這些眾生之類,會各共殺生的原因,都是由於業所導致的。現在應該來往周旋,自求生活為是。那時,便有首陀羅(工巧)種姓之出現在於世間。」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初有剎利種 次有婆羅門 第三名毗舍 次復首陀姓

有此四種姓 漸漸而相生 皆是天身來 而同為一色

(最初有剎利種之出現,其次為有婆羅門種之產生,第三種姓名叫毗舍,其次有首陀羅姓之名位。有此四種姓,漸漸的相生而起,最初都是由於天身而來的,都是同為一種色的!)

比丘們!當知!那個時候,有了這些殺生、盜心之故,已不再有如是這般的自然粳米。那時,便有了五種的穀子。第一就是根子,第二就是莖子,第三就是枝子,第四就是華子,第五就是果子,以及其餘所生的種子,就是所謂五種之子。這些都是由於他方剎土之風所吹使而來,而取用這些作為種子,以此而自濟的。像如是的,比丘們!在世間裡有如此的瑞應,然後便有了生、老、病、死,致使今天有了如此的五盛陰身,不能得盡於苦際,這名叫做劫之成敗時的變易。我已和你解說的事,都是諸佛世尊常所應行應說之法,現在都已為你講說過了。你們應當樂在於閒居靜處,在那裡念念禪坐,不可生起懈怠之念。現在如不精誠的話,後悔就沒有益了。這就是我的教誨!」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五六

大意:本經敘述阿闍世王欲征伐拔祗國,就派婆利迦去請示佛陀。佛說拔耆族人乃修七種不衰退之法,並不是外寇所能侵,王乃作罷。佛陀也說明比丘之七種不退轉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

之處,和大比丘之眾五百人俱在。

這時,摩竭國王阿闍世,在於群臣當中,作如是之說:「此拔祗國內,乃極為熾盛,人民非常的多,我欲去攻伐,好收攝其邦土。」當時,阿闍世王曾經告訴婆利迦婆羅門(禹舍大臣)說:「你現在到世尊之處,拿我的姓名,去問訊世尊,禮敬承事後,而說:『大王阿闍世,曾叫我代他向世尊說:意欲去攻伐拔祗國,是否可以麼?』假若如來有所交代之語的話,你就把它善加思惟,回來時向我說。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來所說之語,是始終不會有二之故。」

這時,婆羅門受王的教敕之後,就往至於世尊之處,和世尊共相問訊之後,退坐在一邊。這時,婆羅門白佛說:「阿闍世王叫我代他禮敬世尊,承事問訊!」又重白說:「大王意欲去攻伐拔祗大國,叫我先來問佛,是否可行?」那時,那位婆羅門還是以衣覆在於頭腳,穿著象牙的屣,腰帶利劍,不應該和他說法的。

這時,世尊乃告訴阿難說:「如果拔祗國的人民曾修七法的話,即究竟不會被外寇所壞的。那七法呢?(一)如當拔祗的人民,都集在於一處,而不散的話,便不會被他國所敗壞的,這就是所謂初法(第一法)不會被外寇所敗的。

(二)又次,阿難!拔祗國的人上下都和順,拔祗的人民就不會被外人所擒的。這就是所謂,阿難!所謂第二之法,不會被外寇所敗壞的。(三)又次,阿難!如拔祗國的人也不淫他人,不著於他人的女人之色,這就是所謂第三之法,不會被外寇所敗壞的。(四)又次,阿難!如拔祗國不從此間而傳至彼間,又不從彼間傳至於此間,這就是所謂第四之法,不會被外寇所敗壞的。(五)又次,阿難!如拔祗國的人,能供養沙門、婆羅門,都承事禮敬梵行之人的話,就是所謂第五之法,這時,便不會被外寇所敗壞的。(六)又次,阿難!如拔祗國的人民不貪著於他人的財寶的話,就是所謂第六法,不會被外寇所敗壞的。

(七)又次,阿難!如拔祗國的人民都皆同一心,都向於神寺,都專精其意的話,便不會被外寇所敗壞,就是所謂第七之法,不會被外寇所敗壞的。這就是所謂,阿難!所謂那些拔祗的人民,曾修此七法的話,終究不會被外人所敗壞的。」

這時,梵志白佛說:「假如那些人能成就一法的話,猶不可以敗壞,更何況修習七法,怎麼可以敗壞呢?止!止!(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世尊!國事猥多,我要回去了。」那時,梵志就從座起而去。

那位梵志離開後,不遠之處時,那時,世尊曾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當說七種不退轉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世尊!」那時,諸比丘們就從佛而受教。世尊告訴他們說:「甚麼為之七種不退轉之法呢?比丘們!當知!如比丘們共集在一處,都非常的和順,上下都相奉,都轉進於上,而修諸善法,並不退轉,也不被弊魔所得便,這就是所謂初法(第一種)不退轉。

又次,眾僧都和合而順從其教,轉進於上,而不退轉,不被魔王所敗壞,這是所謂第二種之法不退轉的。又次,比丘!不著於事務,不修世榮,而轉進於上不被魔天所得其便,就是所謂第三種之不退轉之法的。又次,比丘!不去諷誦雜書,不為雜書而整天都策役其情意在其裡面,應轉進於上,而不被魔王得到其便利,這就是所謂第四種不退轉之法。

又次,比丘!勤修其法,而除去睡眠,都恒常自己警寤,而轉進於上,不被弊魔得到其便利,就是所謂第五種不退轉之法。又次,比丘!不去學習算術,也不使人去學習,都樂在於閒靜的地方,去修習其法,而轉進於上,不被弊魔得到其便利,就是所謂第六種的不退轉之法。又次,比丘!應生起一切世間都不可樂之想,而修習禪行,忍諸法之教,轉進於上,不被魔所得其便利,就是所謂第七種不退轉之法。如果有比丘,能成就此七法,而共為和順的話,便不會被魔得到其便利的。

那時,世尊並說此偈而說:

除去於事業 又非思惟亂 設不行此者 亦不得三昧

能樂於法者 分別其法義 比丘樂此行 便致三昧定

(應該除去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業,同時又不亂思惟。假如不這樣去做的話,就不能得到三昧的。能樂於此法的人,必定是善於分別其法之義,一位比丘如能樂於此行的話,便能致於三昧禪定的!)

「因此之故,比丘!當求方便,去成就此七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五七

大意:本經敘述貪欲、瞋恚、憍慢、愚癡、疑、見,欲世間等七使,會使人流轉生死,不得解脫。應當修學念、法、精進、喜、猗、定、護等七覺意去對治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講說七使(七煩惱)之事,你們聽後要善於思念。」諸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時,諸比丘就從佛受教。

世尊告訴他們說:「那七使呢?第一就是貪欲使,第二就是瞋恚使,第三就是憍慢使,第四就是癡使,第五就是疑使,第六就是見使,第七就是欲世間使(有貪使)。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有此七種使,使眾生之類,永處於幽闇,纏結其身,使其流轉於世間,沒有休息,也不能知道生死的根源。有如那二匹牛,一匹為黑色的,另一為白色的,這二匹牛共同掛一軛(牛車的頸木,也就是扼住牛頸之用的曲木),共相牽引,不得有相違遠。這些眾生之類,也是如是,都被這些貪欲使,無明使(癡使)所纏結,不得相離開,其餘的五使也是同樣的追從而不離。五使之適從,以及七使,都是同樣的道理。如果凡夫的人,被這些七使所纏縛的話,就會流轉於生死,就不得解脫,不能知道苦的元本。

比丘們!當知!由於此七使之故,便有了三惡趣。地獄、畜生、餓鬼。由於有了此七使之故,便不能得度弊魔的境界,然而此七使之法,又有七種的藥法的。那七藥呢?對於貪欲使的話,就用(一)念覺意之藥去治它;對於瞋恚使的話,就用(二)法覺意之藥去治它;對於邪見使的話,就

用(三)精進覺意之藥去治它;對於欲世間使的話,就用(四)喜覺意之藥去治它;對於憍慢使的話,就用(五)猗覺意之藥去治它;對於疑使的話,就用(六)定覺意之藥去治它;對於無明使的話,就用(七)護覺意之藥去治它。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使用七覺意之藥去對治之意。

比丘們!當知!我本來還未成佛道,而行菩薩行之時,在道樹之下禪坐,便生如是之念:欲界的眾生到底是被甚麼所繫縛的呢?又作如是之念:這些眾生之類,都是被七使所繫,而流轉於生死,而永遠不得解脫的。我現在也同樣的被此七使所繫縛,才不得解脫的。那個時候,又作如是之念:對於此七使,應該要用甚麼方法去治它呢?又再思惟如下:對於此七使,就當用七覺意去治它,我應當要思惟七覺意才是。當我思惟七覺意的時候,有漏心就因此而滅盡,就因此而得解脫,就因此而後成無上正真之道。我在那時,曾經在七天當中,結跏趺之坐,一再的重新思惟此七覺意之法。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如果欲捨棄七使的話,就應當思念而修行七覺意之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五八

大意:本經敘述如果修行慈、悲、喜、護、空、無想、無願等七種法的話,則這種人乃可事、可敬的人,是世間的無上的福田,在於現法當中可得果報,故應勤加修持七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七種的人,為可以奉事,可以尊敬的人,是世間的無上的福田。那七種人呢?所謂七種人就是:第一為行慈,第二為行患,第三為行喜,第四為行護(舍),第五為行空,第六為行無想,第七為行無願。這就是所謂七種人可以奉事,可以尊敬,是世間的無上的福田。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如有眾生行此七法的話,就能在於現法當中獲其果報之故。」

那時,阿難白世尊說:「為甚麼緣故不說得證須陀洹(初果)、斯陀含(二果)、阿那含(三果)、阿羅漢(四果)、辟支佛(獨覺)、佛陀等聖者,而說此七事呢?」

世尊告訴他說:「行慈等七種人的其行,和須陀洹乃至佛陀的其事,為有所不同的。雖然供養須洹汪,乃至供養佛,都有福報,但是不一定在於現在世能得福報的。然而供養行慈等七種人的話,即在於現世就能得到其報的。因此之故,阿難!

應當要勤加勇猛去成辦此七法。像如是的,阿難!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阿難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五九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阿難:毗羅先長者七天后,就會命終,會墮落地獄。由於阿難度他使他出家一天,而勤修十念,當天命終之後,會生四天王天中。佛陀也為此毗羅先當會七變周旋於天人當中,最後得人身而出家學道,而盡於苦際。因此,當求方便,修行十念。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毗捨離國的獼猴池側,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時,世尊到了乞食之時,著衣持鉢,帶領阿難進入於毗捨離城內去乞食。那時,在毗捨離城內,有一位大長者,名叫毗羅先,為一位饒財多寶,不可稱計之多的人。但是卻為一位慳貪,並沒有惠施之心的人。他唯食其宿世所種的福報,更不再造新的福業。有一個時候,那位長者率領諸婇安在後宮作倡伎樂(歌舞快樂),自相娛樂在那裡。

那時,世尊往詣於那個街巷,雖然知道怎麼一回事,但是仍然開口問阿難說:「現在聽到有人在作倡伎樂,到底是那一家呢?」阿難白佛說:「是毗羅先長者之家。」佛陀告訴阿難說:「這位長者自此以後經過七天之時會命終。命終之後當會生在於涕哭地獄之中。所以的緣故就是:這乃是常法。因為如果斷滅善根之人,在其命終之時,都會生在於涕哭地獄之中的。現在這位長者的宿福已享盡,更不再造新的福業之故。」

阿難白佛說:「是否有甚麼因緣(辦法),能使這位長者在七天后,能免命終之事嗎?」佛陀回答阿難說:「並沒有甚麼因緣得以不命終的!因為往昔所種之行,今天已盡了,這是不可免的事。」(指命終事)阿難白佛說:「是否有方便之宜,使這位長者不須生在於涕哭地獄的嗎?」佛陀告訴阿難說:「有的!有這一種方便可以使這位長者不入於地獄的!」阿難白佛說:「那一種因緣可以使這位長者不入於地獄呢?」佛陀告訴阿難說:「假如這位長者能夠剃除鬚髮,穿三法衣,出家去學道的話,便得免此地獄之罪的。」阿難白佛說:「現在我乃能使這位長者出家去學道的。」

那個時候,阿難辭離世尊後,就到那位長者之家,站在於長者之家的門外。這時,長者遙見阿難之來臨。就出門外去奉迎,便請阿難就坐。這時,阿難對長者說:「現在我乃由一切智人(佛陀)之處聽來的。佛陀今天記述你說:你的身,從此以後,經過七天,當會身壞命終,而生在於涕哭地獄之中。」長者聽後,即懷恐懼之心,衣毛都倒竪起來。乃白阿難說:「是否有那一種因緣,使我七天之後,不會命終之事嗎?」阿難告訴他說:「並沒有甚麼因緣可使七天后得以免於命終的。」長者又白他說:「那麼,是否有甚麼因緣,在我命終之後,不須生在於涕哭地獄之中之事嗎?」阿難告訴他說:「世尊也有此種教言的:如果長者你能夠剃除鬚髮,著三法衣,出家去學道的話,便能得以免入於地獄之中。你現在就應該出家學道,祈能得到彼岸(涅槃、解脫)。」長者白言說:「阿難!請您先回去,我正會隨後就來。」

這時,阿難便舍長者家而回去。長者便作如是之念:所謂七天,日子還遠的。我現在應該以五欲自娛樂,然後當出家去學道為是。過了一天,阿難又到長者之家,對長者說:「已經過一天了,殘餘的時間,只有六天而已,可以隨時去出家吧!」長者白言說:「阿難您先回去,我正會隨後就來。」

但是長者卻仍然如故,並不去出家。這時,阿難經過二天、三天,乃至六天,天天都到長者之家,對長者說:「應可隨時出家,不然的話,後悔就來不及了。假如不出家的話,今天命終之後,當會生在於涕哭地獄之中的。」長者白阿難說:「尊者您先回去,我正會隨後而來。」阿難告訴他說:「長者!今天你還有甚麼神足可以到那個地方呢?(指欲出家之處)剛才為甚麼又說言欲遣走我呢?現在我要你和我同於此時一起走!」

當時,阿難就引導這位長者往至於世尊之處,到達後,頭面禮足,白佛說:「現在這位長者欲得出家學道,唯願如來允許其剃除鬚髮,使他得能學道!」佛陀告訴阿難說:「你現在可以親自度這位長者吧!」

這時,阿難受佛的教敕之後,即時給與長者剃除鬚髮,教令他著三法衣,使他修學正法。當時,阿難使長者成為比丘後,就教這位比丘說:「你應當念念修行(勤加修持)。應當念佛、念法、念比丘僧、念戒、念施、念天、念休息、念安般(數息觀)、念身、念死,應當修行如是之法。這就是所謂,比丘!所謂行此十念的話,便能獲得大果報,便能得到甘露法味。」當時,毗羅先就依教而去修行如是之法後,也就在於那一天命終,命終後往生於四天王天中。

這時,阿難就闍維(火葬)其身,然後回到世尊之處,頭面禮足,立在於一邊。那時,阿難白世尊說:「剛出家的那位毗羅先比丘,現在已經命終了。他到底是轉生在於甚麼地方呢?」世尊告訴他說:「現在這位比丘命終之後,已轉生在於四天王天當中。」阿難白佛說:「在那個地方如果命終之後,當會生在於甚麼地方呢?」

世尊告訴他說:「在那裡命終之後,當會生在三十三天,然後輾轉而生於豔天(第三天)、兜術天(第四天)、化自在天(第五天)、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在那裡命終之後,會一再的依次而轉生於下一天。乃至在生於四天王天中。這就是所謂,阿難!所謂毗羅先比丘會為七反周旋於天人之中,最後得人身,而出家學道,當會盡其苦際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向於如來有信心的緣故。」

佛陀又說:「阿難!當知!這閻浮提地的南北為二萬一千由旬,東西為七千由旬,假如有人供養閻浮裡地裡面的人,其福德為多與否呢?」阿難白佛說:「甚多!甚多!世尊!」佛陀告訴阿難說:「如有眾生。如轂牛乳的時頃,具有信心不絕,而修行十念的話,其福德乃不可思量,並沒有人能思量的。像如是的,阿難!應當要求方便,去修行十念。像如是的,阿難!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阿難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六○

大意:本經敘述緣於見、恭敬、親近、遠離、娛樂、威儀、思惟等七法,則能淨諸有漏之法。是具足一切的威儀,而能斷結、去愛,而能度過四流,超越於苦際。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說極妙之法,初、中、竟都善(始終都是好的)。裡面的義理很深邃,為具足而得修習梵行。此經的名叫做淨諸漏之法,你們聽後要善思念它。」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時,諸比丘乃從佛受教。

世尊垂告說:「甚麼名叫淨諸漏之法呢?或者有有漏(執著於生存的煩惱),緣於見,而能得斷滅;或者有有漏,由於恭敬,乃得以斷滅;或者有有漏,由於親近而得以斷滅;或者有有漏,乃由遠離而得以斷滅;或者有有漏,由於娛樂,而得以斷滅;或者有有漏,由於威儀,而得以斷滅;u或者有有漏,由於思惟而得以斷滅。

(一)甚麼叫做有漏乃由於見,而得以斷滅呢?於是(是這樣的):凡夫的人,不覩見聖人,不順從如來之法,不能擁護賢聖之法,不親近於善知識,不和善知識從事。如其聞法而所應思惟之法,也不去分別(不瞭解),不應該思惟之法,卻將它思惟不放。未生起的欲漏(愛欲煩惱),卻一直生下去;已生起的欲漏,便把它增多;未生起的有漏,卻會生,已生起的有漏,便會增多;未生起的無明漏(通於三界的煩惱),會生起,已生起的無明漏便會增多。這些法不應思惟,他卻去思惟它。

(二)甚麼叫做法應思惟,但是卻不去思惟此法呢?所說的應思惟之法,乃是指未生的欲漏,而能使其不生,又生起的欲漏,乃能把它消滅;未生起的有漏,使其不生,已生起的有漏,能把它消滅;未生起的無明漏能使它不生起,已生起的無明漏能把它消滅。這就是所謂此法應該可以思惟,但是卻不去思惟,所不應該思惟的,卻去思惟它。所應思惟的又不去思惟,未生起的欲漏卻會生,已生起的欲漏會增多;未生起的有漏卻會生,已生起的有漏會增多;未生起的無明漏會生起,已生起的無明漏會增多。

這種人會作如是的思惟:為甚麼有過去的那麼久遠之法呢?我現在應當也是同樣的有過去之久遠事。又會再思惟:沒有過去的久遠之法,怎麼會有過去久遠之法呢?到底是誰有過去的久遠呢?為甚麼又有當來之久遠呢?我現在當會有將來的久遠的。或者又會說:『沒有將來之久遠事,怎麼會有將來的久遠之法呢?到底是誰有將來的久遠呢?為甚麼有此眾生之久遠呢?這眾生之久遠,到底是從甚麼而來的?從此命終之後,當會生在於何處呢?』此人生起這種不祥之念,便會興起六種的見解,會輾轉而生邪見之想:(一)有我見,審實有此見(實在生起有我的我之見)。(二)無有我見,審實興起此見(實在生起沒有我的我之見)。(三)有我見、無我見,在於此中審實有此見(實在生起有我想之我見,與無我想之我見)。又一再的自觀其身,而又興起此見:(四)對於自己,不見自己;(五)又興此見:對於無我,而不見無我,在此裡面起這些見解。

那時,此人又生此邪見:因我,即是今世,也是後世,都常存於世間而不朽敗,也不會變易,又不會移動。這就是所謂名叫邪見之聚。所有的邪見、災患、憂悲、苦惱,都是由此而生的,是不可以療治的,也是不能捨棄,都遂增苦本而已。由於是這樣的,則不能算為是沙門之行,並不是涅槃之道。

又次,比丘!賢聖的弟子乃修行其法,不失去其次敘(有頭緒),善能擁護其法,都和善知識共互從事,乃能善於分別,對於不可思惟之法,也能知道,所可以(應該)思惟之法,也能知道;對於所不應思惟之法,定不會去思惟,所應思惟之法,都能思惟。

甚麼叫做不應思惟之法,不會去思惟呢?於是(是這樣的:)那些諸法當中,未生欲漏的而生起,已生欲漏的已增多,未生的有漏而生起,已生的有漏又增多,未生的無明漏而生起,已生的無明漏又增多。這就是所謂此法不應該思惟的,能不去思惟它之義。

甚麼叫做應該思惟,而去思惟它呢?於是(是這樣:)對於那些諸法當中,未生的欲漏,而能使其不生,已生的欲漏,而使其消滅,未生的有漏,使其不生,已生的有漏,使其消滅,未生的無明漏,使其不生,已生的無明漏,使其消滅。這就是所謂此法應可思惟,而思惟它。

他對於不應思惟的,不去思惟它,可應思惟的,便去思惟它,他如能作如是的思惟的話,便能消滅三法。那三法呢?所謂(一)身邪(身見),(二)戒盜(戒禁取見),(三)疑(以上為三結)是。如果不知見的話,就會增加有漏之行,假如能見、聞、念(覺)、知的話,就不會增加有漏之行。如已知、已見的話,則有漏便不會生。這就是所謂此漏見所斷的(煩惱乃由於知見而斷的)。

甚麼叫做漏,乃由於恭敬所斷的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堪能忍受饑寒,勤苦(耐苦)於風雨、蚊虻、惡言、罵辱,乃至於身生痛惱,極為煩疼,生命垂危而欲斷等苦,也能忍受。假如不這樣的話,便會生起苦惱,如果又能堪以忍耐的話,就如是的不生。這就是所謂此漏恭敬所斷的(煩惱乃由於恭敬忍耐而斷的)。

甚麼叫做漏親近所斷呢?於是:比丘!持心而受衣,不興起為榮飾之心,唯為了欲支住其形體,欲除去寒熱,欲使風雨不加害其身,又覆其形體,不使其外露(不裸體)。又持心,而隨時(依時)去乞食,而不起染著之心,但為了欲趣支其形體,使舊痛得以差愈,新病不生,守護眾行,沒有所觸犯,長夜能得安隱而修梵行,而久存於世間。又持心意,親近於牀座時,並不為著榮華服飾,唯為了欲除饑寒、風雨、蚊虻之類,趣支於其形體,而能得行道法而已。又持心親近於醫藥,而不生起染著之心,對於那些醫藥,只為了欲使疾病除愈之故,身體能安隱而已。假如不這樣的親近的話,就會生有漏的苦患,如果親近的話,就沒有有漏之患。這就是所謂此漏親近所斷(有漏乃由於親近-用所斷滅的)。

甚麼叫做有漏為遠離所斷的呢?於是,比丘!應除去亂想,有如惡象、駱駝、牛、馬、虎、狼、狗、蛇蚖,以及深坑、危岸、荊棘、峻崖、濕泥那樣,這些均應遠離的。不可和惡知識從事,也不再和惡人相接近。能夠熟於思惟而不去心首(常儲存於心腦),假如不這樣的護持的話,就會生有漏,假如能擁護的話,就不會生有漏。這就是所謂有漏遠離所斷(有漏乃由於遠離所斷的。)

甚麼叫做有漏為娛樂所斷的呢?於是,比丘!如生欲想,而不把它捨離,假如起瞋恚之想,也不把它捨離,倘又生起疾想(害想)時,也不把它捨離。假若不捨離的話,就會生有漏,假如能捨離的話,便能不起有漏。這就是所謂此漏娛樂所斷(煩惱乃由於除斷娛樂──惡喜樂而斷滅的)。

甚麼叫做有漏為威儀所斷呢?於是,比丘!如眼根看見色境時,不生起色想,也不起染汙之心。具足眼根,也沒有缺漏而護眼根。如耳根聞聲境,鼻根嗅香境,舌根知味境,身根知細滑(觸境),意根知道法境時,都不起染汙之心,也不起想著,而護持其意根。假若不這樣的攝持其威儀的話,就會生有漏,如果攝持其威儀的話,就不會有有漏之患。這就是所謂此漏威儀所斷(煩惱乃由於威儀所斷的)。

甚麼為之有漏乃由於思惟所斷的呢?於是,比丘!應修習念覺意,而依於無欲,依於無汙,依於滅盡而求出要。應修持法覺意,應修持精進覺意,應修持喜覺意,應修持猗覺意,應修持定覺意,應修持護覺意,而都依於無欲,依於無汙,依於滅盡,而求出要。如果不學此七覺意的話,就會生有漏之患,假若能修持的話,就不會生有漏之患。這就是所謂此漏思惟所斷(煩惱乃由於思惟所斷的。)

再者,比丘!在於比丘當中,對於諸所有漏,如果為見斷的話,便以見而斷它,假如為恭敬斷的話,便以恭敬而斷它,倘若為親近斷的話,當以親近而斷它,假若為遠離斷的話,就以遠離而斷它,如為娛樂斷的話,就以娛樂而斷它,為威儀斷的話,就以威儀而斷它,為思惟斷的話,就以思惟而斷它。這就是所謂,比丘!具足了一切的威儀,能斷結縛、能去愛結,能渡過四流(欲暴流、有暴流、見暴流、無明暴流等四暴流。三界的煩惱能流善品,如暴流之漂流一切),漸漸的超越一切苦際。這就是所謂,比丘!除滅有漏之法,為諸佛世尊常所施行的慈念一切有形之類。現在已經施行過了。你們應該常樂閒居於樹下,去勤加精進,千萬不可以有懈怠。如果現在不勤加精進的話,後悔就無益的(後悔來不及)!這就是我的訓教。」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四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五



七日品第四十之二



三六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均頭說明如蓋起僧伽藍(寺院、僧舍)、佈施床座、佈施飲食、佈施雨衣、佈施醫藥、作井、近道作舍等七事的話,就能增益功德,其福德為不可以稱量。應當求方便,成辦這七種功德。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阿踰闍江的水邊,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時,大均頭在於閒靜之處,曾作如是之念:是否有此義,能增益功德,或者沒有這種道理呢?當時,均頭就從其座站起,往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均頭白佛說:「世尊!我剛才在閒靜之處,曾作如是之念:是否有這種道理,由於所行的眾事,而得益,得功德的嗎?我現在請問世尊您,唯願為我講說!」

世尊告訴他說:「有的!可得增益功德的。」均頭白佛說:「怎樣能得增益功德呢?」

世尊重告說:「會增益的,有七種之事,其福乃不可以稱量之多,也沒有人能算計其功德的。那七事呢?於是(是這樣的:)一位族姓子,或者是族姓女,能在於未曾蓋起僧伽藍的地方,在於其處興立的話,這就是其初福(第一福德功德),是有不可以稱計之多的福的。

又次,均頭!如善男子,或者是善女人能夠搬持床座,去佈施給與那些僧伽藍內之用,以及獻與比丘僧的話,這就是所謂,均頭!所謂第二種之福德,為不可稱計之多的。又次,均頭!如善男子、善女人,用飲食去佈施那些比丘僧的的話,就是所謂,均頭!所謂第三種之福,是不可稱計之多。又次,均頭!如善男子、善女人,能夠將遮雨之衣佈施給與比丘僧的話,就是所謂,均頭!所謂第四種的功德,其福乃不可以計量之多的。又次,均頭!如族姓子、族姓女,能夠以醫藥佈施給與比丘僧的話,就是所謂第五種的功德,其福乃不可以稱計之多的。又次,均頭!如善男子、善女人,能在近道作房舍,使那些當來過去(來來往往)的人,能得止宿的話,就是所謂,均頭!所謂第七種功德,為不可稱計之多的。

這就是所謂,均頭!就是所謂七種功德之法,其福乃不可以稱量的。不管是行,或者是坐,倘若命終之後,其福德也是隨在其後面,有如物影之隨於形那樣,其福德實在不可以稱計之多。所謂應有爾許的福德,也如大海水之不可能用升鬥去量測那樣,所謂當會有爾許之水,此七種功德也是如是的,其福德為不可以稱限的。因此之故,均頭!善男子、善女人應當求方便,去成辦此七種功德。像如是的,均頭!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均頭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六二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教令比丘修行死想,思惟死想,應當如婆迦利比丘之厭患此身為惡露不淨那樣,應該念出入息的往還之數,並在其中思惟七覺意。在出入息中思惟死想,便能脫離生老病死,愁憂苦惱。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應該修行死想,思惟死想。」這時,在那座上,有一位比丘白世尊說:「我乃常恒的修行死想,恒常的思惟死想的。」世尊告訴他說:「你到底是怎樣的思惟死想?怎樣的修行死想呢?」比丘白佛說:「我思惟死想時,在心意裡欲存七天,在此時思惟七覺意的話,則在於如來之法中,會有多所饒益,死後又無恨。像如是的,世尊!我就是這樣的思惟死想的。」世尊告訴他說:「止!止!(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比丘啊!這並不是修行死想之行,這叫做放逸之法。」

又有一位比丘白世尊說:「我乃能夠堪任修行死想的。」世尊告訴他說:「你是怎樣的修行死想?思惟死想的呢?」比丘白佛說:「我現在作如是之念:意欲存在六天,思惟如來的正法後,便取命終,這樣則有所增益。就是如是的思惟死想。」世尊告訴他說:「止!止!比丘啊!你所說的也是放逸之法,並不是思惟死想之法。」

又有比丘白佛說:「我欲存在五天。」或者又說四天,又有說三天、二天、一天的。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止!止!比丘們!這些也同樣是放逸之法,並不是思惟死想的。」

那時,又有一位比丘白世尊說:「我能夠堪任於修行死想。」這位比丘乃這樣的白佛說:「我到食時,著衣持鉢,進入舍衛城去乞食,乞食後,還出舍衛城,歸到住處,進入於靜室中,思惟七覺意,然後則取命終。這就是思惟死想之法。」世尊告訴他說:「止!止!比丘啊!這也同樣的並不是甚麼思惟死想,並不是修行死想之法。你們諸比丘所說的,均為是放逸之行,並不是修行死想之法。」

這時,世尊乃重申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能如婆迦利比丘的話(舍衛城婆羅門出身,為信解脫第一,由罹病,自害),這才能名叫思惟死想的。那位比丘乃善能思惟死想,乃厭患此身為惡露不淨之物。如果比丘,能夠思惟死想,繫意在於前,內心並不移動,而念出入息(呼吸)之往還之數,在於其中間,思惟七覺意,就能在於如來法中,多所饒益。所以的緣故就是:一切行皆空、皆寂,生起與消滅,均為是幻化,並沒有真實。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在於出入息中,去思惟死想,這樣的話,便能脫離生老病死,愁憂苦惱!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知道,而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六三

大意:本經敘述波斯匿王曾以為尼犍子、裸形人、黑梵志、裸形婆羅門等的裸形,以及極端的苦行者為之阿羅漢之行。佛陀為之開導,而說七裸形梵志等人並不是梵行人。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波斯匿王曾敕群臣而說:「趕快嚴飾寶羽之車,我欲往詣世尊之處,去禮拜問訊佛陀。」這時,大王就乘寶車出城,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即在於一邊。那時,如來和算不盡的數量的大眾,被他們圍遶,正在與他們說法。當時,七位尼犍子,又有七位裸形的人,又有七位黑梵志,又有七裸形的婆羅門,從離開世尊不遠的地方過去。

這時,波斯匿王看見這些人從離開世尊不遠的地方過去的情形後,就白世尊說:「我觀看這些人經過而不停下來。這些人都是少欲知足,並沒有家業的連累。現今在此世間裡,所謂阿羅漢的人,我想,乃以這些人為最上首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這些人在眾人當中,乃極修苦行,一點也不貪著利養的。」

世尊告訴他說:「大王!你究竟並不認識甚麼叫做真人阿羅漢,不可以說那些裸形露體的人就名叫做阿羅漢。大王!當知!他們的這些苦行都不是真實之行,應當觀察久遠以來的變化等事。又應觀察可親的人而知道可親,觀察可近的人而知道為可近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在過去久遠的世代之時,有七位梵志,曾在於一處修學,年齡已極為衰弊之時,仍然以草作他們的衣裳,所食的都是以果蓏(果實與地瓜)。然而都起諸邪見,各人都生起這種心念:我們修持這些苦行之法,使我們的後來都能作大國王,或者求生帝釋天、梵天,或四天王天。

那個時候,有一位名叫阿私陀的天師(仙人),是一位諸婆羅門的祖父(先祖),知道那些梵志的心中所念的,就從梵天上隱沒,降臨來到七位婆羅門之處。這時阿私陀天師乃脫掉天神的服飾,而作為一婆羅門的形像,在露地上經行。當時,七位梵志遙見阿私陀正在經行,就各懷瞋恚之心,而作如是之語:『這是那裡來的貪著於欲念的人?敢出現在我們梵行人之前經行。現在當應以咒術使他灰滅!』這七位梵志就用手掬水去灑他,梵志並以咒而說:『你現在速化為灰土吧!』雖然婆羅門(梵志)遂懷這麼大的瞋恚,但是天師的顏色卻不因此而變,卻倍更端正。所以的緣故就是:慈能滅瞋之故。這時,七位梵志便作如是之念:我們是否已退轉禁戒(功行)了麼?為甚麼我們正起瞋患,而那個人卻反而自端正呢?

那時,那七人便對天師說此偈而說:

為天干遝和 羅剎鬼神乎 是時名何等 我等欲知之

(你是乾沓和〔乾闥婆,樂神〕嗎?是羅剎〔暴惡鬼神〕,或甚麼鬼神呢?現在名叫甚麼?我們欲知道其詳!)

這時,阿私陀天師即時回答說:

非天干遝和 非鬼羅剎神 天師阿私陀 今我身是也

(我不是乾沓和,也不是甚麼鬼神,甚麼羅剎鬼神。天師阿私陀,就是現在的我的此身。)

我現在知道你們的內心所念的,所以才從梵天上下降而來的!梵天那個地方,離開這裡乃極為玄遠的,那個帝釋天身也是同樣的道理,至於轉輪聖王一事,也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得到的,不可以用這種苦行想作為釋帝天、梵天、四天王天!』

這時,阿私陀天師並說此偈而說:

心內若干念 外服而麄獷 但勤修正見 遠離於惡道

心戒清淨行 口行亦復然 遠離於惡念 必當生天上

(內心有若干的思念,外身雖服,但是卻為粗獷〔兇悍的樣子〕,是不成的。只要你能勤修正見,能遠離於惡道就是了。如行心戒清淨,口行也同樣之理,而遠離那些惡念的話,這樣,就必定當會生上天上界的。)

這時,七位梵志白天師說:『你真的是天師嗎?』回答說:『是的!但念梵志們不要以裸形的修法,就想得生於天上。未必然修這種苦行,就能得生梵天之處。又不是暴露形體,作若干的苦行,就能得生於那個地方的。如果能夠攝收你的心意,使它不移動,便能得生於天上界的。不可以你們所習得的,就想得生那些地方啊!』」

佛陀說到這裡,叫一聲「大王!」然後說:「你觀察如上所說之義,就知道並不是甚麼修練裸形等苦行名叫阿羅漢了。凡是凡夫的人欲知真人之事,那是所謂:此事不然的(不可能的),但是如為真人的話,就能分別所習的凡夫之行的。再者,凡夫的人,也不能知道凡夫之行,真人即能知道凡夫之行。但願大王能知道,大王應當方便去了知久遠以來的,並不是適宜於現在的,應當要如是而觀。像如是的,大王!應當以方便而學習!」

那時,波斯匿王白世尊說:「如來所說的,乃甚為快哉!並不是世人所能曉了的。然而國事猥多,欲還回所住的地方(向佛告假)。」佛陀告訴大王說:「大王!宜知是時。」(應該的,時間差不多了。)那時,波斯匿王就從其座位站起,禮拜世尊之足後,便退而去。

那時,波斯匿王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三六四

大意:本經敘述迦旃延為諸比丘演說:「佛陀所論的,並不是天,並不是世人所能及的,乃非著於世間,也非住於世間」的這些深義。佛陀乃讚許其辯才,說他能廣演如來所說

的妙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翅(釋迦族)的迦毗羅衛國的尼拘屢園,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世尊在吃食過後,就從尼拘屢園出發,到達於毗羅耶致聚之中(大林名),在一株樹下坐下來。這時,有一位執杖的釋種(釋氏),出迦毗羅越城,到達於世尊之處,在世尊的前面,默然的住在那裡。當時,這位執杖釋種,曾問世尊說:「沙門!你是作甚麼敖敕?用甚麼作為論據的人呢?」

世尊告訴他說:「梵志!當知!我所論的,並不是天、龍、鬼神等眾生所能及的,也不是著於世間,又不是住於世間的。我所論的,正正就是這樣而已!」這時,執杖的釋種,乃儼頭歎吒(奮頭顰眉,傷歎)後,便退下而去。那時,如來就從座起,還詣於所止的地方。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剛才在那個林園中打坐時,有一位執杖的釋種,來到我處,問我而說:『沙門你是作甚麼教與論的呢?』我回答他說:『我所論的,並不是天,並不是世人所能及的,也不著於世間,也不是住於世間的。我所論的,正就是這樣而已!』這時,執杖的釋種聽此語後,便退而去。」那時,有一位比丘白世尊說:「甚麼叫做不著於世間?又不是住於世間的呢?」

世尊告訴他說:「如我所論的,都不著於世間。如現在對於欲,而能得解脫,能斷除釋種的狐疑,而致於沒有眾想。我所論的,正就是這樣而已!」世尊作此語後,就起而進入於室內。

這時,諸比丘乃各相謂言而說:「世尊剛才所論的,只略說其義而已,到底誰能堪任廣說此義呢?」這時,諸比丘又自相謂而說:「世尊恒常歎譽尊者大迦旃延,現在唯有迦旃延能解說此義而已!」這時,眾多的比丘就向迦旃延說:「剛才,如來曾經略說此義,唯願尊者您,當廣演說其義,將事事分別,詳細解說,使眾人都能得以瞭解!」

迦旃延回答說:「猶如在聚落裡,曾有人出於其村,欲求真實之物那樣。那個人如看見大樹,便取而斫殺,然而都取其枝葉,都舍去其根幹而去。現在的您們也是如是,捨棄如來後,來從枝葉求實真之物。要知道!如來都能觀察一切,並沒有不周遍的,都能照明世間,為天與人的導師的。如來就是正法的真主,你們也當有如此的時節,自然的當過如來講說此義。」

這時,諸比丘們回答說:「如來雖然是法的真主,能廣演其義。但是尊者乃被世尊所記贊的,乃能堪任廣說其義的。」迦旃延回答說:「既然要知道,那麼,你們就諦聽!聽後也須善思念它,我當會為你們演說分別其義。」諸比丘們回答說:「甚善!」這時,諸比丘們就受其教說。

迦旃延告訴他們說:「這次如來所說的:『我所論的,並不是天,並不是龍、鬼神等眾生所能及的,也不是著於世,也不是住於世的。然而我乃在於彼,而得解脫,而斷諸狐疑,不再有甚麼猶豫的了。而如今的眾生之徒,卻好喜鬥訟,又起諸亂想。』如來又說:『我不在於其中起染著之心。』這是指世人的貪欲使,以及瞋恚、邪見、欲世間使、憍慢使、疑使、無明使(七結)。或者遭遇刀杖苦痛的報應,而和人鬥訟,興起若干不善的行,而起諸亂想,而興起不善之行。如眼根看見色境,而有眼識之想,這根境識三事之相因,便有了更樂(觸),由於有了更樂(感觸),便會有了痛(受),由於有了痛(受),便會有了所覺,由於有了覺,便會有了想,由於有了想,便會去稱量,而起若干種之想著之念。如以耳而聽聲,以鼻而嗅香,以舌而嘗味,以身而更細滑(觸),以意而知法,而起識想,此根境識三事相因,便有了更樂(觸),由於有了更樂,便會有痛(受),由於有了痛,便會有了覺,由於有了覺,便會有了想,由於有了想,便會去稱量,在於裡面,會起若干種的想著之念。這就是貪欲使、瞋恚使、邪見使、憍慢使、欲世間使、癡使、疑使,都起刀杖之變,以及若干種之變,乃不可以稱計之多的。

如果有人作如是之說:『也無眼,也無色,然而有更樂。』(沒有眼根與色境,而有觸)。此事乃不然的(沒有這道理的)。假如又有人說:『沒有更樂(觸),而有痛(受)』的話,這也是不然的(無感觸,那來的感受作用呢?)假若說:『沒有痛,而有想著』的話,這也是不對的。假如又有人說:『沒有耳根、沒有聲境,沒有鼻根、沒有香境,沒有舌根、沒有味境,沒有身根、沒有細滑(觸境),沒有意根、沒有法境。然而卻說有耳等之識』的話,那是沒有這道理的。假若說:『沒有識,而有更樂(觸)』的話,這事也是不然的。假如說:『沒有更樂(觸)而說有痛(受)的話』,此事也是不然的。假如是:『沒有痛(受),而有想著』的話,此事也是不然的。

如果又有人說:『有眼根、有色境,在於其中起眼識。』這是必然的事。如果說:『耳根與聲境,鼻根與香境,舌根與味境,身根與細滑(觸境),意根與法境,在於其中,而起耳等之識』的話,此事為必然的。諸賢!當知!由於此因緣,世尊乃說言而說:『我的所論的,乃為天,以及世人、弊魔,或魔天所不能及的;也不著於世間,又不住於世間。然而我乃對於欲,已得解脫,已斷除狐疑,不再有猶豫了。』世尊就是由於此緣,而略說其義而已!你們如果內心有不瞭解的話,就請你們更到如來之處,重問此義好了。假若如來有所教說的話,就好好的思念而奉持吧!」

這時,眾多的比丘聽到迦旃延所說的,也不說為是善,又不說為是非,就從座起而去,大眾相互發言說:「我們應該持這些義理,去請問如來。假若世尊有所教說的話,就應當奉行。」這時,眾多的比丘就到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眾多的比丘就以此本緣,具白世尊。

那時,如來告訴諸比丘們說:「迦旃延比丘為一位聰明,而有辯才的比丘,為能廣演其義的比丘。如果你們到我這裡要問此義的話,我也是同樣的會將他所說的說給與你們聽的。」

那時,阿難在於如來的後面。當時,阿難白佛說:「此經的義理乃極為甚深,猶如有人在行路時,覺得非常的渴乏,而遇到甘露,而取來吃飲那樣,實極為香美,食而不會厭足。這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有善男子、善女人所到的地方,聽到此法時,定不會有厭足。」又重新白世尊說:「此經叫做甚麼名?應如何去奉行呢?」佛陀告訴阿難說:「此經的名叫做甘露法味,當思念而奉行!」

那時,阿難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莫畏品第四十一

概要:本品首先為對於釋種摩呵男的說教,依次為那伽波羅比丘之婆羅門的教化,觀七處之善而察四法之事,舍利弗為諸比丘講說八種之道和七法之事,佛陀將法付囑給迦葉和阿難之事。



三六五

大意:本經敘述摩呵男之請示佛陀,其意如下:如斷三結使而成須陀洹的人,名叫不退轉,但是看見暴牛等事時,尚且會生恐懼,這樣,則命終是否會墮落?佛陀開示說:賢聖的弟子如諸苦永盡,永不再有,雖然尚有餘存,但是如一滴水而已。須陀洹最慢為七返生死,就能盡苦際,如勇猛精進的話,就能轉進為家家的聖者。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翅迦毗羅衛城的尼拘屢園內。

這時,摩呵男釋氏,曾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摩呵男釋氏白世尊說:「我曾經親從如來受此教言:『諸所有的善男子、善女人,如果斷除三結使(身見、戒禁取見、疑),而成為須陀洹(入流,初果)的話,就名叫做不退轉,必定會成就道果(指阿羅漢),更不會再求諸外道異學,又不會再觀察餘人的所說的。』如果是這樣,但是此事乃不儘然的。以我來說,我如看見暴牛、馬、駱駝的話,即時會起恐懼之心,衣毛都會倒竪起來。那個時候,我又作如是之念:假如我今天仍然會懷此恐懼的話,則當取命終之時,將會轉生至於何處呢?」

世尊告訴摩呵男說:「你不可生起恐畏之心,假如當取命終之時,也不會墮落於惡趣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現在有三種消滅之義。那三種呢?(一)如有著於淫欲,而起惱亂的話。(二)就又會起害心,向於他人。假如已沒有此欲的話,就不會起殺害之心,在於現法當中,就不會生起苦惱。(三)諸有惡不善之法,欲來害自己,但是既沒有此心的話,就不會有擾亂,便不會有愁憂。這就是所謂,摩呵男!所謂有此三種之義,那些諸惡不善之法,便會墮在於下面(隱沒),諸善之法便會在於上面。也如酥瓶在水中敗壞的話,在於此時,那些瓦石(瓶體)便會沈在於下面,裡面的酥,便會浮在於上面。這也是如是,那些諸惡不善之法,便在於下面,諸善之法,便會浮在於上面。

摩呵男!當知!我在往昔之日,還未成就佛道時,在優留毗(佛陀伽耶)村,勤苦六年。那時不食美味,身體一天一天的羸瘦,類似於百年的老人,都是由於不食所致的。如果我欲站起時,便自會一再的墮在地上。這時,我又作如是之念:假如我在於其中間命終的話,當會轉生於甚麼地方呢?這時,我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命終的話,必定不會生在於惡道中的。但是以義趣來說,不可以從於樂,而至於樂,必定要由苦,然後至於樂的。

我在那個時候,又遊行在於仙人窟(黑石窟,尼犍子的徒眾的苦行處)之處。那時,有眾多的尼犍子在那裡學道。這時,有一種尼犍子曾舉手指日,曝露其身體而學道,又有人蹲而學道。我在那時到達其處,對尼犍子說:『你們為甚麼緣故,離開其坐,而舉手翹足呢?』那些尼犍子說:『瞿曇!當知!往昔我的先師曾說:大家都作不善行,現在所以要苦勞的原因,就是欲滅其罪!現在雖然露現形體,有些慚辱之分,但是也因行此事,而有消滅苦報之事的。瞿曇!當知!如行盡之時,則苦也會盡,苦若盡時,則行也會盡,苦與行都已盡了,便會至於涅槃。』

我在那個時候,又對尼犍子說:『此事不然,也不是由於行盡,而苦也盡,也不是由於苦盡,而行也盡,而得至於涅槃的。只要使苦行盡,而得至於涅槃,此事才是確實的!但是不可從樂,而至於樂。』尼犍子說:『如頻毗婆羅王乃從樂而至於樂,有甚麼苦呢?』我在那時,又對尼犍子說:『頻毗婆羅王之樂,那能如我之樂呢?』尼犍子回答我說:『頻毗婆羅王之樂,乃勝於你的快樂的。』那時,我又對尼犍子說:『頻毗婆羅王能使我(能如我)七天七夜,結跏趺坐,形體一點也不移動嗎?倘使能在六日、五日、四、三、二,乃至一日的短期間,結跏趺坐嗎?』尼犍子回答說:『弗也!瞿曇!』世尊告訴他說:『我乃能堪任結跏趺坐,形體不移動的。云何?尼犍子!到底那一個人為樂呢?是頻毗婆羅王為樂呢?或者我為樂呢?』尼犍子說:『瞿曇沙門為樂啊!』

像如是的,摩呵男!當由於此方便,而得知不可從樂而至於樂,必定從苦而至於樂。猶如,摩呵男!在大村的左邊,有大池水,縱廣都為一由旬,水都充滿在於水池中。如有一人,來取水池內的一渧之水。云何呢?摩呵男!水到底是那一邊的為多呢?是一渧水為多呢?或者池中之水為多呢?』摩呵男說:「池中之水為多,並不是一渧水為多。」

世尊告訴他說:「這也是如是的道理的。賢聖的弟子,其諸苦已盡,永遠不會再有,其餘存在的,乃如一渧之水而已!如我的弟子大眾當中,最下道的(最底級的聖者),也不能超過七死七生,就能盡諸苦際(指須陀洹,入流,初果)。如果一再的勇猛精進的話,便能成為家家的聖

者(家家為一家,或二家、三家,也就是經過二次或三次的人天往來之後,就能成就阿羅漢果,不待七退之義),就能得到道跡(涅槃)。

那時,世尊一再的和摩呵男講說微妙之法。摩呵男聽法後,即從座起而起。

那時,摩呵男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六六

大意:本經敘述一位婆羅門在七天當中,親族有二十七人死亡,因此,而憂愁苦惱不已。那伽波羅乃為他說法,並垂示觀察無常之法。婆羅門遂發心出家學道,精進修持,終於證悟而成為阿羅漢果。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尊者那伽波羅(譯為龍護,佛侍者之一,迦毗羅城的釋種出身),曾住在於鹿野城中。

那個時候,有一位婆羅門,已年垂朽邁。他從前曾和那伽婆羅尊者為少小時的舊款(親蜜的朋友)。當時,這位婆羅門往詣於那伽婆羅之處,共相問訊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梵志(婆羅門)對那伽婆羅說:「你現在於快樂當中,乃最為快樂的了!」那伽婆羅說:「你是觀察那一種道理,而作如是之說:『在於快樂當中,最為快樂』呢?」

婆羅門回答說:「我在七天當中,頻繁的死了七個男兒。這些人都是勇猛而高才,其智慧是難以及到的。又在最近的六天之中,有十二位作使人(使用人)無常(死亡)。他們都堪任作使,並沒有懈怠的人。其次,在近五日以來,有四兄弟無常。他們都是具有了諸技術,沒有一件事不曉的人。近四日以來,又遇父母之命終,他們的年齡都已屆百歲,然而也舍我而去世。近三日以來,又有二位婦人死亡,她們的顏貌都很端正,為世間所稀有的。其次,家中有八窖的珍寶,昨天去求視,卻已不知去向。如我今天所遭遇的這些苦惱,實在不可以稱計之多。但是,尊者!您今天乃永離那些災患,不再有那些愁憂苦惱,正以道法,而自娛樂。我就是觀察此義之故,然後才作如是之說:『在於快樂之中,最為快樂!』」

這時,尊者那伽婆羅對那位梵志說:「你為甚麼不用方便,使那些人,不命終呢?」梵志回答說:「我也曾經多作方便,欲使他們不免死去,又不失財。因此,都一再的隨時佈施,作諸功德。也祠祀諸天,供養諸長老梵志,擁護諸神(為神作事),誦諸咒術,祈求平安,也能瞻視星宿,而行消災解厄之能事。同時,也能和合諸藥草去治病,也用甘饌飲食去佈施給那些窮厄的人。像如是的不可以稱計與比類的造諸功德了,可是仍然不能救濟他們的命根。」

這時,尊者那伽婆羅,便說此偈而說:

藥草諸咒術 衣被飲食具 雖施而無益 猶抱身苦行

正使祭神祠 香花及沐浴 計挍此原本 無能療治者

假使施諸物 精進持梵行 計挍此原本 無能療治者

(以藥草,與諸咒術,以及衣服、飲食都具足去佈施,但是雖然這樣的佈施,還是不會有幫助的,猶如抱身去行苦行那樣的。就是去祭神祠,用香花,以及沐浴淨潔,但是計挍這些原本〔所作的因〕時,你就會發見為無能療治這些事的。假若佈施諸物,又精進去持梵行,但是計挍此原本時,就會發見為無能療治其事〔因與果不符〕。)

這時,梵志問說:「應當要行甚麼法,才能使這些苦惱災患消滅呢?」這時,尊者那伽婆羅便說此偈而說:

恩愛無明本 興諸苦惱患 彼滅而無餘 便無復有苦

(恩愛就是無明的根本,會興起諸苦惱災患的。這恩愛如果消滅而沒有餘存的話,便不會再有甚麼苦惱的了。)

這時,那位梵志聽說此偈之語後,即時便說此偈而說:

雖老不極老 所行如弟子 願聽出家學 使得離此災

(我雖然已老,但是還不是甚麼極為老的人,我所行的如同弟子之行,願您聽許我出家去修學,使我得以脫離這些災患!)

這時,尊者那伽婆羅就授與他三衣,使他出家學道。又告訴他說:「你現在,比丘!你應觀察此身,從頭至足,其中的發、毛、爪、齒等物,到底是從甚麼地方而來的呢?形體、皮肉、骨髓、腸胃等物,一切的一切,都是從何而來的呢?當會至於何處呢?因此之故,比丘!不可多憂念世間的苦惱!又當觀察此毛孔中的生滅法,而求方便,而成就四諦。」(努力用功觀察就能證悟四諦之理)。

這時,尊者那伽婆羅並說此偈而說:

除想勿多憂 不久成法眼 無常行如電 不遇此大幸

一一觀毛孔 生者滅者原 無常行如電 施心向涅槃

(應除去妄想,不可以多憂惱,不久就能成就法眼的。無常之行,有如閃電,不遭遇這事,是一大幸之事!應觀察一一的毛孔中的生者滅者的來原,知道無常之行乃如閃電,施念此心〔專心念無常〕而向於涅槃大道!)

這時,那位長老比丘受如是的教言之後,就在於閒靜之處,去思惟此義:所以為一族姓子,剃除鬚髮,由於信心堅固而出家學道的人,乃欲修無上的梵行,而至於: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之胎,如實而知道。這時,那位比丘便成就阿羅漢果。這時,有一天神,是那位比丘從前的知己,看見那位比丘成就阿羅漢果後,便往至於那伽婆羅之處,在虛空中說此偈而說:

已得具足戒 在彼閒靜處 得道心無著 除得原惡本

(已經得到具足戒〔成為出家的比丘〕,乃在於那閒靜的地方,用功而得道,而心無所著,已除滅那些惡本之原了!)

這時,那位天神又用天華散在那位尊者的頭上,然後即在空中隱沒不現。

那時,那位比丘,以及天神,聽尊者那伽婆羅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六七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教諸比丘,應觀察慈、悲、喜、護(捨)、空、無相、無願等七處善,以及觀察身受心法之四念處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當要觀察七處之善,又應觀察四法,這樣的話,在此現法當中,就名叫上人。云何?比丘!甚麼叫做觀七處之善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以慈心遍滿於一方、二方、三方、四方,四維(四隅)上、下,也是同樣的,都盡在於世間,都以慈心遍滿在於其中。悲、喜、護心(捨)、空、無相、無願,也是如是。諸根都具足(受持完具),飲食能自量,而恒自覺悟。像如是的,比丘!這樣的去觀察七處。

云何?比丘!甚麼叫做觀察四處之法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一)向於內,則自觀察內身,以便除去愁憂,將身意(身心)止寂,向於外,又觀察自身,使身意之止寂,同時,內外都觀察自身,使身意之止寂。(二)向於內,自觀察其痛(受),使痛意之止寂,向於外,又自觀察其痛,使痛意之止寂,內外都觀察其痛(受),使痛意之止寂。(三)向於內,觀察其心,使心意之止寂,向於外,觀察其心,使心意之止寂,內外觀察其心,使心意之止寂,以便除去愁憂,不再有苦患。(四)向於內,觀察其法,使法意之止寂,向於外,觀察其法,使法意之止寂,內外都觀察其法,使法意之止寂。像如是的,比丘!這叫做觀察四法之善(對於內外三世,而念身受心法之四處,以除惡念,所謂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是。)

再者,比丘!如能如是的觀察七處之善,以及觀察四法之善的話,則在於此現法當中,名叫上人。因此之故,比丘!應當求方便,去辦學七處之善,以及觀察四法之善。像如是的,比丘!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六八

大意:本經敘述舍利弗為將詣北方游化的諸比丘們開示。主要在於啟示修持八正道,以及七覺支之配合。如能依之而修,就能得證阿那含果,或為阿羅漢果。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翅(釋氏)的迦毗羅越城之尼拘屢園,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這時,眾多的比丘往至於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那時,眾多的比丘白世尊說:「我們欲到北方去遊化。」世尊告訴他們說:「宜知是時(正是其時,可以的)。」世尊並告訴比丘們說:「你們是否向舍利弗比丘辭別了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應去辭別舍利弗比丘。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舍利弗比丘乃恒與諸梵行之人教誡其法,對他們說法,乃沒有厭足之故。」那時,世尊並與諸比丘們講說微妙之法。諸比丘們聽法之後,就從座起,禮世尊之足,遶佛三匝之後,便退而去。

那個時候,舍利弗在於釋翅(釋氏)的神寺中游化。這時,眾多的比丘往至於舍利弗之處,共相問訊後,坐在於一邊。當時,眾多的比丘白舍利弗說:「我們欲詣北方,在那個地方的人間遊化,現在已經向世尊辭別過了。」舍利弗說:「你們當知!北方的人民、沙門、婆羅門,都均為是很聰明的人,其智慧乃不可及的。當時又會有人民喜樂於來相試問道理的。假如當他們來問你們而說:『諸位賢師!您們是作那一種論議的呢?』倘若作如是之問的話,你們將以甚麼話回答他們呢?」

諸比丘們回答說:「假如有人來問的話,我當會以此義去回答他而說:『色是無常的,其無常的就是苦的,苦的之故,就是無我,無我就是空,由於空、無我之故,知道一切都是空的,像如是的道理,就是智者之所觀察而知道的。痛(受)、想、行、識,也是無常,也是苦、空、無我,其實在為空之故,為無我,為空,像如是的道理,乃為智者之所學持的。此五盛陰均為是空,均為是寂,都是因緣合會,均會歸於磨滅,為不得久住的。八種的正道,都從七覺意而有的,我師所說的,正謂此而已!』如果剎利、婆羅門、人民之類,來問我的教義時,我們當會以此義去回答他們。」

這時,舍利弗對眾多的比丘說:「你們應堅持心意,不可以輕舉(應慎重行事)。」當時,舍利弗具足而和諸比丘們講說微妙之法後,就從座起而去。

這時,眾多的比丘離開不遠之處時,舍利弗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應當怎樣的行持八種之道,以及七種之法呢?」這時,眾多的比丘白舍利弗說:「我們乃從遠方而來的,都欲聞其義,唯願為我們講說!」舍利弗回答說:「你們應諦聽!應該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它,我當會為你們講說。」這時,比丘們就受其教。

舍利弗告訴他們說:「如果一心念正見的話,即念覺意不亂。等治(正思惟)的話,則是一心念一切諸法,為法覺意。等語(正語)的話,就是身意精進,為精進覺意是。等業(正業)的話,就是得生一切諸法,為喜覺意是。等命(正命)的話,就是知足賢聖之財,而悉舍家財,而安其形體,為猗覺意是。等方便(正精進)的話,就是得賢聖的四諦,而盡除舍去諸結,為定覺意是。等念(正念)的話,就是觀察四意止(四念處),所謂觀身並沒有牢固,都是空、無我,為護覺意是。第三昧(正定)的話,就是不獲者獲,不度者得度,不得證的使其得證是。假如當有人來問此義,問怎樣修持八正道,以及七法(七菩提分)的話,你們就應如是的回答他們。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此八種道,以及七法,如果有比丘能夠修持的話,有漏心便得解脫之故。

我現在一再的告訴你們,如果有比丘修行思惟此八種道,以及七法的話,那位比丘便會成就二種道果,絕不會有狐疑的。所謂得阿那含(不還,三果),或者是阿羅漢是。且舍此事,如果不能多行,則在於一日當中,行持此八種道,以及七法的話,其福德乃不可以稱計之多,會得阿那含,或阿羅漢的。因此之故,諸位賢者!當求方便,去行此八種道,以及七法,這樣的話,對於取得果證之事,乃為沒有狐疑之事!」

那時,諸比丘們聽舍利弗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六九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讚許迦葉雖已年邁,仍然不捨去頭陀行,為世間的人民作良友福田。其次,也讚歎阿難乃勝於過去諸佛的侍者,能在佛未發言前,便知道。因此,而將法寶授付迦葉和阿難二人,使無缺減。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對於迦葉說:「你現在年齡已到朽邁,已經沒有少壯時之意,應該可以接受諸位長者所奉獻的衣裳,以及其飲食為是。」

大迦葉白佛說:「我不堪任接受他們所供養的衣與食。現在我穿此納衣,又隨時去乞食,乃覺得快樂無比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將來恐會有比丘誤效,對於形體柔軟,而心貪好的衣食時,便會退轉其禪定,不再能行苦業。同時,又會作如是之語:『過去的佛世時,其諸比丘們也受人的供請,接受人的衣食。我們為甚麼不去效法古時聖人之行呢?』由於空坐(坐等)而貪著衣食之故,便當會捨棄法服而為白衣(還俗),使諸聖賢不再有威神,四部之眾(出家在家各二眾),會漸漸的減少。聖眾既然減少,則如來的神寺又當會毀壞,如來的神寺既毀壞之故,經法就會一再的凋落。到這時,眾生則不再有精光,由於沒有精光之故,壽命就會遂之而短。當時,那些眾生命終之後,都墮落於三惡趣。猶如今天的眾生之類,如果作福業的人,都均生在於天上,當來之世,作罪業多的人,都均會落入於地獄那樣。」

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迦葉!你乃多所饒益,為世間的人民作為良友福田。迦葉!當知!我般涅槃(離世)之後,經過千餘歲時,當會有比丘對於禪定,會退轉,不再去行頭陀之法,也不去行乞食,也不穿補納衣,會受長者之請,而接受他們所供養的衣食。又不再在於樹下閒居的地方,而喜好於莊飾房舍。也不用大小便為作樂(簡便的藥),只求其餘的藥草,為極甘美的藥草了。或者有的在於其中,貪著財貨,悋惜房舍,恒共鬥諍。那個時候的檀越施主,乃為篤信佛法,好喜惠施,而不惜財物的人。當時的檀越施主,在他命終之後,會盡生於天上。那些懈怠的比丘,死後還而會入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迦葉!一切諸行,均為是無常的,都是不得久保的。

再者,迦葉!當知!在將來的世代裡,當會有比丘,剃除鬚髮,而習於家業,左邊抱男,右邊抱女的。又執箏蕭,在於街巷去乞食的。那個時候的檀越施主佈施這些比丘時,受福還是無窮盡,更何況又在於今天至誠去乞食的人呢?像如是的,迦葉!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不可久停的。

迦葉!當知!將來的世代裡,如果有沙門比丘,當舍八種道,以及七種之法,如我今天在於三阿僧祇劫(無量劫)所集的法寶,將來世的諸比丘會以為(當作)歌曲,在眾人中去乞食,以自濟命,然後,有檀越施主去飯(供養)這些比丘眾,尚且能獲得其福報,更何況像今天這樣,怎麼不會得其福報呢?

我現在要持此法付授迦葉,以及阿難比丘。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在已年老,已經到了八十歲,如來我,在於不久的時候,當會取於滅度(涅槃,離世),現在持此法寶付囑你們二人,你們要善念誦持,使其不會斷絕,能流布於世間。如果有遏絕聖人的言教的話,便會墮入於邊際。因此之故,今天要將此經法囑累與你們,不可以使其脫失。」

這時,大迦葉,以及阿難,都從他們的座位站起,長跪叉手,白世尊而說:「為甚麼緣故,將此經法付授與我們二人,而不囑累於其他的人呢?再者,如來的大眾當中,有神通的弟子,乃不可稱計之多,為甚麼不囑累他們呢?」

世尊告訴迦葉說:「我在於天上、人中,究竟看不到有這種人,能受持此法寶的人,能和迦葉、阿難你們相比的。在聲聞弟子當中,再也不能超出於你們二人的,過去的諸佛也同樣的有如此二人之受持經法。如現在的迦葉、阿難比丘之比的,實在極為殊妙的。所以的緣故就是:過去諸佛的頭陀行的比丘,乃法存則存,法沒則沒。但是我今天的迦葉比丘,乃願留住在於世間,直待彌勒佛出世以後,才取滅度。由於此因緣,現在的迦葉比丘,乃勝於過去之時的比丘之眾。

其次,阿難比丘是怎樣的能勝於過去世的侍者呢?如過去世的諸佛的侍者來說,他們聞佛所說,然後乃能瞭解,但是今天的阿難比丘,卻在如來還未發言之時便能瞭解,如來的心意為須要這樣,不須要這樣等事,他都均能了知。由於此因緣,阿難比丘,乃勝於過去時的諸佛的侍者的。因此之故,迦葉!阿難!我現在付授與你們,囑累你們此法寶,不可以使其缺減。」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一切行無常 起者必有滅 無生則無死 此滅最為樂

(一切行都是無常的,有生起的話,必定會消滅,如果無生的話,就不會有死,此無生之滅,乃最為快樂的!)

這時,大迦葉以及阿難,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五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六



八難品第四十二之一

概要:首先以遇佛出世,也有不能聞法之八難之事。依次為:八大地獄之事,近於入滅時,為阿難提示有四未曾有之法之事,應阿難之問,而說明對婦人的態度,最後的弟子,須跋之出家、入涅槃之事,佛法中有八未曾有法之事,地震之八因、八大人之念、八眾、佈施之勝劣,乃有八種功德之事,趣於地獄之道,與到達涅槃之道,都有八種等事。



三七○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諸比丘開示地獄、畜生、餓鬼、長壽天、邊地、根缺、邪見、無佛世等八難,乃使人不能聽聞佛法,不能得以修行。因此,當求方便,遠離八難之處,不可願入其中。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凡夫之人,乃不聞不知說法的時節。比丘!當知!有八種不聞的時節(八難處。為修習梵行,而不能趣向菩提道的八種難處,不適時宜),使人不得修行。那八種呢?(一)假若如來出現在於世間時,如來則會廣演法教,使人得至於涅槃,這是如來之所行的。但是這時,眾生如在於地獄中的話,就不得聞,不得 覩見如來的說法,這就是所謂初一難(第一種難處)。

(二)又次,如來出現於世間時,乃會廣演法教,但是這時,眾生如在於畜生道之中的話,就不聞不覩如來的說法,這就是所謂第二種之難處。(三)又次,如來出現在於世間時,會廣說法教,但是這些眾生乃墮入於餓鬼之中,不聞不覩如來的教示,這就是所謂第三種的難處。(四)其次,如來出現在世間時,會廣演法教,然而這些眾生乃往生於長壽天上,不聞不覩如來的教理,這就是所謂第四種的難處。(五)又次,如來出現在世間時,乃廣演法教,然而這些眾生乃轉生在邊地,而誹謗賢聖,而造諸邪業,這就是所謂第五種之難處。(六)又次,如來出現在世時,乃廣演法教,使人得至於涅槃。但是這些眾生雖然生在中國,可是六情卻不完具(六根不完全。根為情識所依的,故六根為六情),同時又不分別善惡之法,這就是所謂第六種之難處。

(七)假若如來出現在世間時,會廣演法教,使人得至於涅槃。但是這些眾生雖然生在於中國,六情雖然也完具,並沒有所缺漏,可是這些眾生的心識乃懷邪見,說甚麼無人,無施,也沒有受施的人,也不會有善惡的果報,沒有今世與後世,也沒有父母,世間並沒有沙門、婆羅門等人之成就而得阿羅漢的人,並沒有自身作證而自遊樂在其境界的人。這就是所謂第七種之難處。

(八)又次,如來不出現於世間,又不說法使人至於涅槃。這些眾生雖然出生在中國,六情也完具,又堪任受法,是一位聰明高才,聞法則解,修行正見的人才。這種人便認為有物、有佈施、有受施的人,也有善惡的果報。也認為有今世、後世,世間裡有沙門、婆羅門等人之修持正見,而取證,而得阿羅漢果的人。這就是所謂第八種的難處,不是梵行之人所修行的。以上就是所謂的,比丘!所謂有這八種難,並不是梵行所修行的。

於是(接下去),比丘!有一種時節法(適宜於時),為梵行之人之所修行的,那一時節呢?於是(是這樣的),如來出現在世間時,會廣演法教,使人得至於涅槃。有一種人生在於中國,為世智辯聰(聰明伶俐),觸物皆明(遇事都能瞭解),而修行正見,也能分別善惡之法。認為有今世、後世,世間有沙門,婆羅門等人之修習正見,而取證,而得成阿羅漢果的人。這就是所謂梵行的人,修行一法,而得至於涅槃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八難非一類 令人不得道 如今現在前 世間不可遇

亦當學正法 亦莫失是處 追憶過去等 便生地獄中

於是斷無欲 思惟於正法 久存於世間 而無斷滅時

於是斷無欲 思惟於正法 永斷生死原 久存於世間

以得於人身 分別正真法 諸不得果者 必遊八難處

今說有八難 佛法之要行 一難猶尚劇 如板浮大海

雖當離一難 然可有此理 設離一四諦 永離於正道

是故當專心 思惟於妙理 至誠聽正法 便得無為處

(八難並不是只為一類,會使人不能得道的;如今現在於前的話,則正法之出現於世間,乃為不可遇到的事。也應當修學正法,也不可失去其時宜。假如不這樣,而只顧追憶過去的等等(種種)世事的話,便容易會墮入於地獄之中。於是(應這樣的),斷滅而無欲,而思惟於正法的話,此法就能久存於世間,而沒有斷滅之時。於是,而斷滅,而沒有欲,而思惟於正法,這樣的話,就能永遠斷滅生死之原,其法就能久存於世間。)

(已經得生為人之身,而能分別正真之法。但是那些不得果證的人,必定會游入於八難之處的。現在講說有八種難處,乃為佛法之要行。一種難猶然尚且很劇,有如木板之浮在大海中那樣(海中一瞎龜,海中木板唯一孔,風吹動,不容易入於輕木之孔中)。雖然或者當會離開一難,可說有這道理,但是如果離開一四諦的話,就會永離於正道的。因此之故,應當要專心一意的思惟妙理,要至誠的聽正法,便能得證無為之處的。)

因此之故,比丘!應當求方便,應遠離八難之處,不可願生在於其中。像如是的,諸比丘!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七一

大意:本經敘述八大地獄,以及所附屬的小地獄的因果。如墮入其中的話,就受苦無量,不可以稱計之苦,必須等到罪畢之時,方得出離。因此,應修八正道,以遠離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八種大地獄。那八種呢?第一就是還活地獄,第二就是黑繩地獄,第三就是等害地獄,第四就是涕哭地獄,第五就是大涕哭地獄,第六就是阿鼻地獄,第七就是炎地獄,第八就是大炎地獄。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所謂八大地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還活及黑繩 箏害二涕哭 五逆阿鼻獄 炎大炎地獄

此名八地獄 其中不可處 皆由惡行本 十六隔子圍

然彼鐵獄上 為火之所燒 遍一由旬內 熾火極熱盛

四城四門戶 其間甚平整 又以鐵作城 鐵板覆其上

(還活地獄,以及黑繩地獄,等害地獄,二種涕哭的地獄,造五逆罪而墮入的阿鼻地獄,炎地獄、大炎地獄,這名叫做八大地獄,這些地獄裡面,乃不可以往住的地方。這都是由於造惡行之本,才會墮入的地方,還有十六種附屬的地獄,圍在於四周之邊。)

(那些鐵造的地獄之上,都被烈火所焚燒,遍於一由旬之內,都為熾火,都極為熱盛的火炎。地獄的四城邊,開有四門戶,其中間乃非常的平整,又再用熱鐵作其城圍,以熱鐵板覆在於上面。)

這些都是由於眾生的罪報之緣,才會使那些眾生受苦無量,肉血都為之消盡,唯有枯骨之存在而已。為甚麼緣故,名叫做(一)還活地獄呢?墮入那個地獄的那些眾生的形體挺直,也不能動搖(已硬化似的)。都是被苦痛所逼迫,才不能移轉(動彈不得),其形體已經沒有血肉了。這時,那些眾生由於業力之故,就自相謂言:『眾生還活,眾生還活。』這時,那些眾生便因此而自還活過來,由於此因緣之故,才名叫做還活地獄的。

(二)又由於甚麼因緣,名叫黑繩地獄呢?墮在此獄的那些眾生,其形體筋脈,都均化做為繩,都被鋸鋸其身,故名叫做黑繩地獄。(三)又由於甚麼因緣,名叫做等害地獄呢?當時,那些地獄的眾生,都被集在於一處,都被梟其首,尋時又復生。由於此因緣,名叫等害地獄。(四)又由於甚麼因緣,名叫涕哭地獄呢?那些眾生的善本都斷滅,並沒有毛髮之大的遺餘的善根之存在,因此而在那個地獄中,受惱無量,在於其中,只有稱怨喚呼,哀聲並不斷絕。由此因緣,名叫涕哭地獄。

(五)又由於甚麼因緣,名叫大涕哭地獄呢?那些眾生在那個地獄中,受無量的苦痛,不可以稱計之多。在於其中喚呼、椎胸、自摑,都同聲唱睪。由於此因緣,名叫大涕哭地獄。(六)又由於甚麼因緣,名叫阿鼻地獄(無間地獄)呢?那些眾生之類,在世之時殺害父母,毀壞佛陀的偷婆(奉佛的寶塔,寺院)。又鬥亂眾僧(破和合僧),修習邪倒之見(撥無因果),和邪見共為相應,一切的惡業都不可能療治。由於此之故,名叫阿鼻地獄。

(七)又由於甚麼因緣,名叫炎地獄呢?那些眾生之類,在於那個地獄時,其形體乃會冒出火煙,都均共融爛,因此之故,名叫炎地獄。(八)又由於甚麼緣故,名叫大炎地獄呢?那些眾生在此地獄之中,都看不見罪人之遣餘(唯有火炎),故名叫做大焰地獄。這就是所謂,比丘!所謂由於此因緣,名叫八大地獄。

此八大地獄裡面的每一地獄,都有十六隔子(小地獄)。其名叫做優鉢(青)地獄、鉢頭(赤)地獄、拘牟(紅)地獄、分陀利(白)地獄、未曾有地獄、永無地獄、愚惑地獄、縮聚地獄、刀山地獄、湯火地獄、火山地獄、灰河地獄、荊棘地獄、沸屎地獄、劍樹地獄、熱鐵丸地獄,像如是之比類的十六隔子的地獄,實不可以稱量的。這些地獄都使那些眾生身壞命終之後,生在於此中。

那些眾生當中,如有眾生毀滅正見的話,則會誹謗正法,而遠離正法。這樣,則在其命終之後,都會生在於還活的地獄之中。如果有眾生,乃好喜殺生的話,便會生在於黑繩的地獄之中。如有眾生屠殺牛羊,以及種種眾生之類的話,則在其命終之後,會生在於等害地獄之中。如有眾生,不與而取(偷盜),偷竊他人的財物的話,便會生在於涕哭地獄之中。如有眾生,常喜於淫泆,又講妄語的話,在其命終之後,會生在於大涕哭的地獄之中。如有眾生,殺害父母,破壞神寺,鬥亂聖眾,誹謗聖人,學習顛倒邪見的話,在他命終之後,定會生在於阿鼻地獄之中。如有眾生,在此間聽到的言語,又傳來至另一個人之處,假若在那邊聽到的,又傳來至於此,以求他的方便的話(兩舌),那種人命終之後,會生在於炎地獄之中。如有眾生,鬥亂彼此,為貪著於他人的財物,而興起慳嫉之心,其意又懷猶豫的話,在他命終之後,會生在於大炎的地獄之中。如有眾生,造諸雜業(種種的惡業)的話,在其命終之後,會生在於十六隔子的中間(十六小地獄)。

這時,地獄的獄卒,會驅役那些眾生,使其苦痛難量。或者會斷其手,或者會斷其腳,或者會斷其手與腳,或者會割截其鼻,或者會割斷其耳,或者會割斷其耳與鼻,或者會取材木去押他,或者會用草去著放其腹,或者會取其發而懸吊他,或者會剝其皮,或者會割其肉,或者將形體分為二分,或者還會把其縫合,或者會取而五刖別(斬斷為五),或者會取而用火去側炙他,或者會用融鐵去灑他,或者會用五磔(分裂肢體為五)之刑罰,或者會張其身,或者會用利斧去梟其首,都尋時而又還活。必須等到造罪之人之罪完畢之後,才能脫出。

這時,獄卒又取那些眾生,以大椎去碎其形體,或者會取脊脈而剝。又驅逐而使罪人爬上劍樹,又驅使而使罪人下來,這時,有鐵嘴之鳥,尋時而又食啄他。又取而五繫,使其不得動轉。尋又將罪人舉放在於大鑊湯之中,而加以鐵叉去害其身。風一吹其身,又還生如故。這時,獄卒又使那些罪惡的眾生上刀山,上火山,不使他有停住的時間。在其中受苦之事,實不可以稱計,必須等到罪業消畢,然後乃會脫出地獄。

這時,罪人不堪受此苦痛,又求取罪人入於熱灰地獄之中,去受苦無量。又從其中出來之後,再入於逆刺的地獄,其中風吹,使罪人傷痛不可計量。又從其中出來之後,又入於熱屎的地獄之中。這時,在熱屎地獄裡面,有濡細之蟲,會來噉那些罪人的骨肉。這時,眾生不堪受其苦痛,而又被移至於劍樹地獄,在那裡傷壞形體,痛苦不可忍耐。

這時,獄卒對那些罪惡的眾生說:『你們是從甚麼地方來的呢?』當時罪人回答說:『我們也不知道從甚麼地方來的?』又問:『到底要到甚麼地方去呢?』回答說:『也不知道當會到甚麼地方去?』又問:『現在欲求甚麼嗎?』回答說:『我們極患饑渴(非常的饑渴)。』這時,獄卒就用熱鐵丸放入那些罪人的口內,使其燒爛身體,痛苦不能堪耐。須要等到罪人的罪本完畢之後,然後才會命終。這時,罪人又還曆,而經過爾許的地獄,在於諸獄中受苦數千萬歲,然後乃得脫出地獄。

比丘!當知!閻羅王便作如是之念:諸有的眾生,如果其身、口、意都行惡的話,都同樣的會受如此之罪,如果有眾生,其身、口、意都行善的話,則像如是之比類的眾生,都同樣的會生於光音天。」

這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愚者常歡喜 如彼光音天 智者常懷懼 猶如處地獄

(愚癡的人會常歡喜,有如那光音天那樣。有智慧的人會常懷畏懼,猶如處在於地獄那樣。)

這時,那些罪人會聽聞到閻羅王曾作如是的教令:『我現在到底在於甚麼時候才會滅除昔日所作的罪業,在這裡命終之後得受人形,生在於中國之中,和善知識共會,父母都為篤信佛法的人?而能使我在於如來的大眾當中去出家學道,在於現法當中得盡有漏,而成就無漏。我現在再告訴你們,應勤加用心,離去八難之處,得生在於中國,和善知識相遇,得以修習梵行,至於所願之果之成為止,都不可失去了本誓。」

因此之故,比丘們!如善男子、善女人,欲離開八大地獄,以及十六隔子地獄的話,就應力求方便,去修八正道。像如是的,比丘!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七二

大意:本經敘述為佛最後的教誡。首先由佛告別毗捨離,將四法印作為最後的遺教,並留下其鉢,使他們供養。(二)佛至拘屍那,以父母之力舉起大石,降伏五百力士。(三)荼羅繫頭比丘尼,被佛印記為智慧捷疾第一的比丘尼。(四)佛在雙樹間將入涅槃,阿難悲泣,佛乃開示四未曾有之法。(五)佛說對待女人之法。(六)佛開示罰車那比丘之法,(七)度五百青年為最後的在家弟子,須拔為最後的出家弟子。(八)佛陀最後的遺誡,以及付囑弟子。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毗捨離的榛祇園中(庵波羅園,捺園。中印度,毗捨離城的附近),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漸漸的又在於人間中游化。

這時,世尊還顧而觀看毗捨離城,尋時便說此偈而說:

今觀毗捨離 更後不復覩 亦復更不入 於是當別去

 (今天還得看看此毗捨離城,此後就不能再觀其城了。同時也已沒有機會再入城內了,於是,在此當告別而去了。)

這時,毗捨離城的人民,聽說此偈之後,都懷著愁憂,大家都跟從在世尊的後面,各各都墮淚,而自相謂言說:「如來將滅度之事,乃在於不久之時,屆時世間當會失去了光明。」

世尊告訴他們說:「止!止!你們不可懷愁憂。應該會壞之物,欲使其不壞,那是沒有道理的。我從前曾經已有四事的教言,你們由此可以得作證的。現在又要為四部之眾,講說此四事之教。那四事呢?(一)一切行無常(諸行無常),就是所謂第一法,(二)一切行苦(諸受是苦),這是所謂第二法,(三)一切行無我(諸法無我),就是所謂第三法,(四)涅槃為滅盡(涅槃寂靜),就是所謂第四法之本。像如是的,在不久的時候,如來當會取入於滅度。你們應該要知道四法之本,應該普為一切眾生,講說其中之義。」

那時,世尊欲叫毗舍雜城的人民回去,就化作一大坑,如來就帶領諸比丘在於彼岸,國土的人民都留在於此岸。這時,世尊就擲自己之鉢,在於虛空中給與那些人民,又告訴他們說:「你們應好好的供養此鉢,也應當供養那些高才的法師。這樣,即你們會在長夜之中(很久很久),獲得福報無量的!」這時,世尊將鉢給與他們之後,即時往詣於拘屍那竭國(上茅城,角城,中印度,佛陀於此入滅而有名)。

這時,拘屍那竭羅國的人民,五百餘位的力士(末羅人,力士為族名),曾集在於一處,各作此論而說:「我們應共同造一奇特之事,使我們在命終之後,名稱能夠遠布,使子孫能夠共傳:『往昔的拘屍那竭力士,其勢力乃為叵及(不能及)之事。』」

須臾之間,又作如是之念:應當要造立甚麼功德好呢?那個時候,離開拘屍那竭國的不遠之處,有一個大方石,其長有一百二十步,其廣幅為六十步,(五尺為一步),我們合力將它竪立起來。雖然大家合力,都盡其筋力,欲得大方石之竪立,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克獲,連動也不能動它,更何況能舉起呢?這時,世尊便到達其地方,而告訴他們說:「諸童子們!你們到底要幹甚麼呢?」

這時,諸童子們(力士族)白佛說:「我們剛才都各作此論而說:『欲移動此大石,使世世的人都得稱傳其名。』但是施工以來,已經七天了,仍然不能使此大石移轉的。」佛陀告訴諸童子們說:「你們有意欲使如來竪立此大石嗎?」童子們回答說:「現在正是時候,唯願世尊能安立此大石!」

這時,世尊用右手摩抆此大石,舉著在於左手之中,擲放到虛空裡。當時,那個石頭乃至於梵天上。這時,拘屍那竭的力士們,都看不見其石,就白世尊而說:「此大石現在到甚麼地方去了呢?我們現在都看不見哩!」世尊告訴他們說:「此大石現在乃至於梵天上。」童子白佛說:「此石甚麼時候當會回到閻浮利(裡)的地上呢?」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現在要引譬喻,有智的人,以譬喻自能瞭解的。假如有人,欲往梵天上去取此大石,投回在閻浮地的話,就要費十二年的功夫始能作到。但是現在如來的威神所感召,正在此時就會回來的。」如來說此語後,這時那個大石,尋時就回來,虛空之中,也雨諸天華若干百種來。當時,那五百餘位的童子們,遙見大石下來,各各都馳散,都不能安在其本處。佛陀乃告訴童子們說:「你們不可懷恐懼之心,如來自當知道時宜。」

那時,世尊乃仲舒其左手,遙接那大石,著在於右手中,而把它竪立起來。這時,三千大千的剎土,乃六變震動(六種震動),在虛空中的諸神妙之天,都散種種的憂鉢蓮華來。這時,五百位童子都歎為未曾有而說:「甚奇!甚特!如來的威神實在是不可及的!此大石的長度為一百二十步,廣幅為六十步,可是卻能用一手而安處它!」

這時,五百童子白佛說:「如來到底是用甚麼力量來移動此石的呢?是用神足之力呢?或者是用智慧之力來安處此石的呢?」佛陀告訴童子們說:「我並不用神足之力,也不用智慧之力,我現在乃用父母之力,去安處此石的。」諸童子白佛說:「不知如來用父母之力,其事到底是如何呢?」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現在當為你們引些譬喻,有智的人,乃以譬喻而自會瞭解的。童子們!當知!十匹駱駝之力,乃不如一凡象之力。又十匹駱駝,以及一匹凡象之力,乃不如一匹迦羅勒象之力。又十匹駱駝,以及一凡象之力,並迦羅勒象之力,乃不如一鳩陀延象之力。倘若有十匹駱駝以及一凡象之力,乃至鳩陀延象之力,把牠合起來,也不如一匹婆摩那象之力的。又合計此象等之力,乃不如一匹迦泥留的象力的。又合計諸象之力,仍然不如一匹優鉢象之力的。又合計那些象之力,又不如一鉢頭摩的象力的。又合計校集這些象力,又不如一匹拘牟陀象之力的。又取計挍(合計),又不如一分陀利的象力的。又取計挍(合計),又不如一香象之力的。又取計挍(合計),又不如一摩呵那極之力。又取計挍(合計),又不如一位那羅延(金剛力士)之力的。又取計挍(合計),又不如一轉輪聖王之力的。又取計挍(合計),乃不如一位阿維越致(譯為不退轉)的菩薩之力的。又取計挍(合計),乃不如一位補處菩薩(候補佛位的菩薩)之力;又取計挍(合計),又不如坐在一道樹之下的菩薩之力;又取計挍(合計),又不如一位如來的父母的遺體之力的。我現在乃用此父母之力,去安處此石的。」那時,五百位童子又白世尊說:「如果為如來的神足之力的話,其事怎麼樣呢?」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從前有一位弟子,名叫目犍連,為神足之中的最為第一的比丘。那個時候,共游在於毗羅若的竹園村中。在於那時,國土乃至為貧儉,人民都互相殘食,白骨滿盈在於路中。出家學道的人,去乞求,卻很難以得到食物,聖眾就這樣的羸瘦,氣力就這樣的虛竭。在於村中的生民之類,都懷饑色,不再聊賴。這時,大目犍連來到我所,而白我說:『現在這毗羅若,乃極為饑儉,乞求已沒有地方,生民自己都困悴,不再有生路的了。我從前曾經親自從如來受此言教,說此地下有自然的地肥,乃極為香美。唯願世尊聽允弟子,將地肥反過來,使其在上面,讓這些人民都得食噉,又使聖眾得以充滿氣力!』

我在那個時候告訴目連說:『那麼,那些地下的蠕動之蟲,要安在於甚麼地方呢?』目連回答我說:『當化一手,好似此地形,又用一手,反此地肥,使那些蠕動之蟲,都能各安其所。』我在那時又問目連說:『你當會有甚麼心識(能力),欲反此地呢?』目連回答我說:『我現在要反此地形,乃如力士之反一樹葉那樣的容易,不會有疑難的。』我在那時,又對目連說:『止!止!目連!不可反此地肥。所以的緣故就是:眾生如看見這情形時,當會懷恐怖之心,衣毛都會倒竪起來,諸佛的神寺也當會毀壞的。』那時,目連就趨前白佛說:『唯願世尊,聽許聖眾,前往鬱單曰(北俱盧洲)去乞食!』

佛陀告訴目連說:『在此大眾當中,也有不具神足的人,那些人當怎樣去那邊乞食呢?』目連白佛說:「那些沒有神足的人,我當會接往去那邊。」佛告目連說:『止!止!目連!不須要讓諸聖眾去那邊乞食。所以的緣故就是:將來的世代裡,也當會遇到如此饑儉的時期,那時也同樣的乞求而難得。人人都沒有顏色。那時,諸長者婆羅門當會向諸比丘們說:你們為甚麼不到鬱單越去乞食呢?往昔之時,釋種弟子們,都有大神足,遇到這種饑儉之時,都同詣鬱單曰去乞食,以自存濟。而今天的釋迦弟子,卻沒有神足,也沒有威神的沙門之行。因此,便會輕視比丘,會使那些長者居士,普懷憍慢之心,會受罪無量的。目連!當知!由於此因緣,諸比丘眾,不宜於盡往那個地方去乞食。』

諸童子們!當知!目連的神足,其威德乃如是的。而合計目連的神足之力,遍滿於三千大千的剎土,並沒有空缺之處,也不如世尊的神足之力,為劣於百倍、千倍、巨億萬倍,不可以譬喻為比類的。如來的神足,其威德就是這樣的不可以量測之多的。」諸童子白佛說:「如來的智慧之力,到底如何呢?」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在往昔之時,也有弟子名叫舍利弗,為智慧中最為第一的人。如大海水,其縱橫都為八萬四千由旬,大水都充滿其裡面。又須彌山之高,為八萬四千由旬,入在水中的深度,也是如是。而將此閻浮裡地的南北為二萬一千由旬,東西為七千由旬,現在將其取來比較:如用四大海水為墨水,用須彌山為樹皮,現在的閻浮地的草木作為筆,又使三千大千剎土的人民都均能書寫,而欲寫出舍利弗比丘的智慧之業,然而童子們!當知!以四大海水之墨,以及筆,和人之漸漸命終,也不能使舍利弗比丘的智慧竭盡。像如是的,童子們!在我的弟子中,智慧第一的,不能超出於舍利弗的智慧之上。而合計此舍利弗比丘,遍滿於三千大千的剎土,都沒有空缺之處,然而欲以此,來比較如來的智慧時,乃劣於百倍、千倍、巨億萬倍,不可以譬喻為比類的。如來的智慧之力,其事就是如是的!」

這時,童子們又白佛說:「是否更有力,超出於此神力的嗎?」世尊告訴他們說:「也有一種力量,能超出於諸力之上的。是甚麼力呢?所謂無常之力是。今天,如來在於夜半之時,會在於雙樹間,被無常之所牽,當會取入於滅度。」那時,諸童子們都同時墮淚,大家都說:「如來之取入於滅度,為甚麼這麼快速呢?世間會喪失眼目的了!」

那時,有一位比丘尼,名叫君荼羅槃頭(王舍城人,原為尼犍子的弟子,後被舍利弗論破,而為佛弟子),是婆羅陀長者之女。這位比丘尼便作如是之念:我聽說世尊將於不久要取入於滅度。算算日子,已到了,現在應該往至於世尊之處,去親覲問訊為是。這時,這位比丘尼就出毗捨離城,往至於世尊之處。她在這時,遙見如來在路中,帶引諸比丘眾,以及五百名童子,正欲詣於雙樹間。

那時,比丘尼到了世尊之處,頭面禮足後,白世尊說:「我聽說世尊要取入於滅度,將在於不久之時了。」世尊告訴她說:「如來取入於滅度之時,正在於今天的半夜的!」這時,比丘尼白佛說:「我現在所以出家學道,就是欲願解脫生死,然而又不能達成所願,世尊又要舍我而滅度去。唯願世尊演說微妙之法,使我能達成其願吧!」

世尊告訴她說:「妳現在應該思惟苦的原本。」比丘尼又白佛說:「實在是苦!世尊!實在是苦!如來!」世尊告訴她說:「妳是觀察甚麼義,而說它為苦的呢?」比丘尼白佛說:「我觀察生就是苦,老就是苦,病就是苦,死就是苦,憂悲惱苦就是苦,怨憎會苦就是苦,恩愛別離苦就是苦。總而言之,五盛陰就是苦。像如是的,世尊!我乃觀察此義之後,故言就是苦。」

這時,比丘尼思惟此義之後,就在於其座上,得證三達智(三明,宿命、天眼、漏盡),也就是成就阿羅漢果。這時,比丘尼白佛說:「我不堪(不忍)看見世尊之取入於滅度,唯願聽許我先取入於滅度!」這時,世尊乃默然而允許她。當時,比丘尼就從座起,禮拜世尊之雙足後,尋在佛前,身飛虛空,作十八變。或者行,或者坐,或者又經行。由身放出煙火,踴沒都能自由,而沒有所觸礙。或者身出水火,遍滿於虛空中。這時,比丘尼作這些無央數(算不盡)之變化後,即入於無餘的涅槃界而取入於滅度。當時,當取滅度的那一天,有八萬位的天子,曾經得證法眼清淨。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我的聲聞中的第一比丘尼,智慧捷疾的人,就是所謂君荼羅比丘尼是。」

這時,世尊告訴阿難說:「你到雙樹間,為如來敷一床座,使頭首在於北方。」回答說:「如是,世尊!」阿難就受佛的教言,到雙樹間,為如來敷一床座,然後回到世尊之處,頭面禮足,白世尊而說:「床座已敷完,是將頭首在北方的,宜知是時了。」

即時,世尊乃到那雙樹間,就於所敷之座。這時,阿難尊者白佛說:「有甚麼因緣,如來令我敷座,而說頭要北向(在北方)呢?」佛陀告訴阿難說:「我滅度之後,佛法當會在於北天竺,由於此因緣之故,才會使敷座為北向的。」(頭枕北方,足指南方,面向西方,後背為東方,是佛陀三反入禪定示誨大眾後,右脅而臥,而入於涅槃之相)。

這時,世尊乃分別其三衣,當時阿難就白佛說:「為甚麼緣故,如來在於今天,乃分別三衣呢?」佛陀告訴阿難說:「我乃為了當來之世的檀越施主的緣故,分別此衣而已!是欲使人受其福德之故,才會分別三衣而已!」

這時,世尊在於須臾之頃,由口裡放出五色的光明,遍照於方域(四方)。那時,阿難又白佛說:「又為甚麼緣故,如來在於今天,會由口裡放出五色的光明呢?」

世尊告訴他說:「我剛才曾作如是之念:我本來還未成道之時,曾長處於地獄,曾吞熱鐵之丸。或者吃食草木,以長養此四大的。或者生為騾,為驢,為駱駝、象、馬、豬、羊。或者墮作餓鬼,而長此四大:或者作為人形,而有受胎的苦厄;或者受天福,而食自然的甘露。我現在已經成為如來,以根力覺道(五根五力,七覺意分,八正道分)而成為如來之身。由於此因緣之故,口出五色的光明耳!」

這時,須臾之間,口裡又出微妙之光,乃勝於前光。當時,阿難白世尊說:「又由於甚麼緣故,如來又重出妙光,乃勝於前光呢?」

世尊告訴他說:「我剛才曾作如是之念:過去的諸佛世尊,取入於滅度之時,其遺法都不久存於世間。我又一再的思惟:要用甚麼方便,才能使我法能得久存在世間呢?如來之身,乃為金剛不壞之數(之列),我意欲碎此身,作為如芥子之小,以便流布於世間,使將來之世之那些信樂的檀越(施主),看不見如來的形像之人,取之而供養的因,緣於此福佑,當會轉生於四姓家,或者為四天王家、三十三天、豔天、兜術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或者因此福佑,而當生於欲界、色界、無色界。或者又有得成須陀洹道(初果)、斯陀含道(二果)、阿那含道(三果)、阿羅漢道、辟支佛道(獨覺),或者成就佛道。由於此因緣之故,乃放出如是的光明而已!」

這時,世尊乃親自襞(折疊)僧伽梨(更合其衣,大衣)為四疊,右脅著在於地,腳與腳相累。這時,尊者阿難,乃悲泣而涕零(流淚),不能自勝(不能克制),又自考責而說:「我既未成道,都被結所縛,然而今天,世尊將舍我而入於滅度,我當以甚麼為恃怙(依靠)好呢?」

這時,世尊雖然知道,而又告訴諸比丘們說:「阿難比丘現今在甚麼地方呢?」諸比丘們回答說:「阿難比丘現今在於如來的床後,正在志號墮淚,不能自勝,又自考責而說:『既不成道,又不斷除結使,然而現在世尊將舍我而入於涅槃。』」

那時,世尊告訴阿難說:「止!上!阿難!不可以愁憂。凡是物體處在於世間時,應當都會壞敗的,欲使其不會變易,此事乃不可能的。如能勤加精進,念修正法的話,則像如是的,在於不久之時,也當會盡諸苦際,而成就無漏之行的。在過去世之時,多薩阿竭(如來)阿羅呵(應供)三耶三佛(正徧知),也有如是的侍者。就是將來的恒河沙的諸佛,也當會有如此的侍者,如阿難之比(類)的。

轉輪聖王有四種未曾有之法。那四種呢?於是(是這樣的):(一)轉輪聖王欲出國界之時,被人民看見的話,就沒有不喜悅的。(二)那時,轉輪聖王有所言教時,如被人聽到的話,並沒有不喜悅的。(三)聽其言教,乃沒有厭足的。(四)那時,轉輪聖王如默然不語,就是人民看到大王默然的話,也同樣的又會歡喜的。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轉輪聖王乃有如此的四種未曾有之法的。

比丘們!當知!今天的阿難,也同樣的有四種未曾有之法。那四種呢?(一)假如阿難比丘默然不語,在於大眾當中,如看見的人,都沒有不喜悅的。(二)倘如阿難比丘有所說之時,聽到其語的人,都均會歡喜,假如又默然時,也是同樣的。(三)如果阿難比丘到了四部眾之中,如剎利、婆羅門眾中,或入於國王、居士之眾中,都均會歡悅,都均會興起恭敬之心,視之而沒有厭足的。(四)就是阿難比丘有所說時,如聽到其法教的話,則受之而沒有厭足。這就是所謂,比丘!所謂有此四種未曾有之法。」

這時,阿難白世尊說:「應當要怎樣的和女人從事呢?因為現在的比丘,到了吃食時,就應著衣持鉢,應到家家戶戶去乞食,以便福度眾生之故。」

佛陀告訴阿難說:「最好不要和女人碰面相見。如果遇見的話,則不和她共語;假如和她共語的話,就應當要專心一意的向於道。」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莫與女交通 亦莫共言語 有能遠離者 則離於八難

(不可和女人交往,也不可和她們共言語。如果有人能夠遠離女人的話,就能離開八難之處的。)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六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七



八難品第四十二之二

 

阿難又問說:「應當要怎樣去和車那這種比丘從事呢?」(車那為車匿,佛出城時的馭者,佛陀成道後回國時出家,然和六群比丘為伍,都習惡見,後悔過,而證果)。

世尊告訴他說:「當用梵法去罰他。」(梵法罰就是梵檀,譯為默擯,眾人都不和他共語之治罪法,梵天之治罰也同樣,都叫罪天進入別立的壇內,不得和他天來往共語等,故名)。

阿難白佛說:「甚麼叫做以梵法去罰他呢?」世尊告訴他說:「不應和車那比丘有所說話,也不可以和他說善,也不可以和他說惡(不管是與非,均不和他談論)。這位比丘(犯罪的比丘),也不再向你當有所說。」阿難白佛說:「如果不追究其事的話,則這種犯罪,乃為不重的嗎?」

世尊告訴他說:「只要不和他共語,就是所謂梵法之罰的了。如果仍然不改的話,就應當詣於大眾當中,諸人則一同去彈劾他,使他出去。就不再與他說戒,也不再和他共與法會從事。」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欲與彼怨家 而報其怨者 恒念莫與語 此惡無過者

(如果欲和那些怨家,而報其怨的話,就恒念不可和他講話,這種罪惡實在沒有超過的。)

當時,拘屍那竭的人民,聽到如來當會取於滅度,克在於夜半(期限在於今天的半夜)。這時,國土的人民,都往至於雙樹間。到達之後,都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都坐在於一邊。那時,人民都白世尊說:「這次聽說如來當取入於滅度,那麼,我們將如何興起敬儀呢?」(該怎麼辦呢?)

這時,世尊乃顧視阿難,而不說話。當時,阿難就作如是之念:如來今天的身體很疲倦,必定是欲叫我指授那些儀禮之事。這時,阿難就右膝著地,長跪而叉手(合掌),白世尊而說:「現在有二種之姓,一位名叫婆阿陀,第二名叫做須拔陀。他們今天到這裡來自歸依如來及諸聖眾而說:『唯願世尊聽許他們為優婆塞,自今天已後,不再殺生。』又有一名叫做帝奢,二名叫做優波帝奢;又有名叫佛舍,二名叫做雞頭,像這些人,都來欲歸依如來而說:『唯願世尊聽許他們為優婆塞,從今以後,不再殺生,願奉持五戒!』」

這時,世尊就廣為他們說法,然後使他們回去奉行。當時,五百名摩羅(力士,族姓),他們就從座起,繞佛身邊三匝之後,便退而去。那時,世尊告訴阿難說:「我最後的受證的弟子,就是所謂拘屍那喝國的五百名摩羅(末羅,力士族)是。」

那個時候,有一位梵志,名叫須拔(須拔陀羅,譯為善賢,年一百二十歲,博學多聞的外道),從波波國來到拘屍那竭國,在路中,遙見五百人到這邊來,就問他們說:「你們到底是從甚麼地方來的呢?」五百人回答說:「須拔!當知!如來今天當會取入於涅槃,是在於雙樹間(我們就是從那邊回來的)。」

這時,須拔便作如是之念:如來出現在於世間,乃非常難遇的一件事。如來之降世,聽說乃時時(很久之時),有如優曇鉢華(靈瑞花),億劫之久,乃一出現而已。我現在還有一些疑問,不能瞭解諸法的道理,唯有那位瞿曇沙門始能解除我的狐疑。我現在可往至於瞿曇之處,去請問其義。

這時,須拔梵志就到雙樹間,到了阿難之處,白阿難說:「我聽說世尊今天將取入於滅度,是否為實在的嗎?」阿難回答說:「實在有其事的。」須拔白言說:「我至今天,還有些狐疑,唯願聽許我白世尊如下之語:餘人(我)不能瞭解六師所說的,是否能得拜見沙門瞿曇,以便聽其所說嗎?」阿難回答說:「止!止!須拔!不可打嬈如來!」

像如是的再三要求,而又白阿難說:「如來出現在世,乃非常的難以遇到之事,如優曇鉢華,時時乃有而已,如來也是如是的,為時時乃得出現耳。而我現在觀察如來乃足夠解我的狐疑的人,我現在要請問的事,實在不足言(沒有甚麼)。但是,現在,阿難!你卻不允我去拜見世尊。我曾經聽說如來乃卻觀無窮,前睹無極(過去未來的一切都能了知的很詳細,都能容納),然而今天,唯獨不能見到接納於我。」

這時,世尊曾以天耳,遙聞須拔向阿難作如是的論議。那時,世尊就告訴阿難說:「止!止!阿難!不可遮止須拔梵志。所以的緣故就是:他這次到這裡來,乃會多所饒益的,如我為他說法的話,就能得到度脫的!」

這時,阿難就對須拔說:「善哉!善哉!如來現在聽許你進入裡面去問法。」這時,須拔聽此語後,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須拔就到了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坐在於一邊。當時,須拔白世尊說:「我現在欲有所請問,唯願聽許!」這時,世尊告訴須拔說:「現在正是時候了,可以發問了。」

這時,須拔白佛說:「諸有沙門,乃異於瞿曇你的。他們都知諸算術,多所過度(度很多人),所謂不蘭迦葉(富蘭那迦葉,否認果報的偶然論者)、阿夷端(阿耆多翅舍欽婆羅。唯物,斷滅論者。)、瞿耶樓(末伽梨瞿舍梨,宿命論者)、波休迦旃(婆浮陀伽旃那,機械論者,如以他的見地,來說其他的事)、先毗盧持(散若夷毗羅梨沸,詭辯論者)、尼犍子(苦行,裸形的外道)等是。如此之人,到底知道三世之事嗎?或者為不瞭解嗎?在此六師之中,又有那一位能勝於如來您嗎?」那時,世尊告訴他說:「止!止!須拔!不可問此義,為甚麼要費神問此勝如來與否之事呢?我今天在這裡,當會對你說法,你就要善思念!」須拔白佛說:「我現在也正要問深義,唯願世尊在此時講說!」

那時,世尊告訴他說:「我最初學道時,年齡為二十九。為了欲度人民之故,至於三十五年(歲)時,都在外道中學習,自此以來,更不再見過沙門、婆羅門。在那些大眾當中,並沒有八賢聖之道(八正道)的話,就沒有所謂沙門的四果(自須陀洹,乃至阿羅漢)。這就是所謂,須拔!所謂世間空虛,更沒有真人之得道的人了。在那賢聖法中,有賢聖法的人的話,就會有沙門之四果之報。所以的緣故就是:如果有沙門四果之報,都是由於賢聖的八品道之故。如果,須拔,如果我不得無上正真之道的話,那就是均為不

得賢聖的八品道之故,由於能得賢聖的八品道,故能成就佛道的。因此之故,須拔!應當求方便,去成就賢聖之道(八正道)。」

須拔又白佛說:「我也樂聞賢聖的八品道,唯願演說其道!」世尊告訴他說:「所謂八道,就是:等見、等治(正思惟)、等語、等命、等業、等方便(正精進)、等念、等三昧(正定)。這就是所謂,須拔!就是所謂賢聖的八品道。」

這時,須拔就在於座上得法眼淨。那時,須拔就對阿難說:「是這樣的,我現在快得善利了,唯願世尊聽允我為沙門(托他向佛請願)。」阿難回答說:「你現在自己到世尊之處,去求作沙門為是!」那時,須拔就再到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後,白世尊說:「唯願世尊,聽允我作為沙門!」那個時候,須拔就因此而成為沙門之身,著三法衣,這時,須拔曾仰觀世尊的尊顏,就在於其座上,有漏心解脫(脫離有煩惱的心)。那時,世尊告訴阿難說:「我最後的弟子之中,就是所謂須拔是(最後的弟子)。

那時,須拔白佛說:「我現在聽說世尊您要在於半夜取入於般涅槃,唯願世尊先聽許我取入於涅槃,我乃不堪見到如來之先取入於涅槃!」那時,世尊乃默然允許他。所以的緣故就是:過去恒沙的諸佛世尊,其最後取證的弟子,都先取入於般涅槃,然後如來才取入於滅度。這是諸佛世尊的常法,並不是只適於今天而已。這時,須拔見世尊已允許他,就在於如來前,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繫念在於前,在於無餘的涅槃界,而取入於滅度。當時,此地乃六變振動。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一切行無常 生者必有死 不生則不死 此滅為最樂

(一切的行,都是無常的,有生的話,必定會有死的。如果不生的話,就不會有死,這種寂滅,乃最為快樂的!)

這時,世尊告訴阿難說:「從今以後,敕令諸比丘們,不可以卿僕相向(相稱),大的稱為尊,小的稱為賢,互相看顧,都如同兄弟一樣。從今以後,不得稱父母所作的名字。」這時,阿難白世尊說:「從今以後,諸比丘們應當怎樣自稱自己的名號呢?」世尊告訴他說:「如果小比丘向於大比丘時,就稱號為長老,大比丘向於小比丘時,就稱其姓字。又諸比丘欲立字的話,當依三尊。這乃是我的教誡!」

那時,阿難聽世尊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七三

大意:本經敘述阿須倫向佛說:大海中有八種未曾有法,使諸阿須倫們樂在於其中。佛陀則開示而說:在如來法中,也有八種未曾有之法,使諸比丘樂在於其中。阿須倫聽佛所

說後,乃懺悔自己所造的不善業。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鹿野苑中,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波呵羅阿須倫,以及牟提輪天子,都在於非時(不是平常見佛之時),到了世尊之處,頭面禮足後,坐在於一邊。這時,如來乃問阿須倫說:「你們是否甚樂在於大海中嗎?」阿須倫白佛說:「實在是快樂,不是不快樂。」世尊告訴他們說:「大海裡面,有甚麼奇特之法,你們看見後,才在那裡娛樂的呢?」阿須倫白佛說:「在大海裡面,有八種未曾有之法,諸阿須倫才會娛樂在其中的。那八種呢?於是(是這樣的):

(一)大海裡面,極為深,而且很廣,就是為之初未曾有之法。(二)又次,大海裡面有如此的神德:四大江河的每一河,都引率五百河,投入於大海,頓時便失去了其本來的名字,就是所謂的第二未曾有法。(三)又次,大海中的水,都同為一個滋味,就是所謂的未曾有之法。(四)又次,大海裡,都按時潮賀,並未失去其時節,就是所謂的第四未曾有之法。

(五)又次,大海中為鬼神所居之處,有形之類的,沒有不在大海中的,就是所謂第五的未曾有法。(六)又次,大海之中,都容納極大的形體之物,如百由旬之形、千由旬之形,乃至七千由旬之形的,而也不會覺得為逼迮,就是所謂的第六未曾有之法。(七罔又次,大海之中,乃出若干種的珍寶,如硨磲、瑪瑙、真珠、琥珀、水精、琉璃,就是所謂的第七未曾有之法。(八)又次,大海之中,下面有金沙,又有須彌山,為四寶所成的,是所謂的第八未曾有之法。以上就名叫做八種未曾有之法,使諸阿須倫娛樂在於其中的。」

這時,阿須倫白世尊說:「在如來之法之內,到底有甚麼奇特,能使諸比丘們看了之後,會娛樂在於其中的呢?」佛陀告訴阿須倫說:「有八種未曾有之法,使諸比丘們娛樂在於其中的。那八種呢?(一)在我的法中,都為戒律具足,沒有放逸之行,就是所謂初未曾有之法。諸比丘們看見之後,都娛樂在於其中,如那大海之極深且廣那樣。(二)又次,在我的法中,有四種姓的人,在於我法當中作為沙門的話,就已不錄其以前之名,已更作其餘之字,猶如那大海的四大江河皆投入於大海時,同為一味那樣,更沒有其他的名,就是所謂的第二未曾有之法。(三)又次,在我法中,乃有施設禁戒,都相隨也不越敘,就是所謂的第三未曾有之法。(四)又次,在我法中,都均同於一味,所謂賢聖的八品道味,就是所謂第四未曾有之法。有如大海之悉同一味那樣。

(五)又次,在我法之中,乃有種種法之充滿於其中,所謂四意止、四意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意、八真直行(八正道,計為三十七道品),諸比丘見後,都娛樂在於其中,有如那大海之諸神居在於其中那樣,就是所謂的第五未曾有之法。(六)又次,在我法中,有種種的珍寶,所謂念覺意寶、法覺意寶、精進覺意寶、喜覺意寶、猗覺意寶、定覺意寶、護覺意寶,就是所謂第六未曾有之法。諸比丘們看見之後,都娛樂在於其中,有如那大海之出種種珍寶那樣。(七)又次,在我法中,諸有眾生之類,都剃除鬚髮,著三法衣,出家學道,在於無餘的涅槃界,而取於滅度。而在我的法中,並沒有增減,如那大海之投入諸河,也沒有增減那樣,就是所謂的第七未曾有之法,諸比丘看見之後,都娛樂在於其中。(八)又次,在我法中,有金剛三昧,有滅盡三昧,一切光明三昧,得不起三昧,種種的三昧,不可以稱計之多,諸比丘看見之後,都娛樂不已,如那大海下面之有金沙那樣,就是所謂的第八未曾有之法。諸比丘看見之後,都娛樂於其中,在於我法裡,乃有如此八種的未曾有之法,諸比丘在於其中,甚自娛樂的。」

這時,阿須倫白世尊說:「在如來法中,就是有一種未曾有之法的話,就勝過於那海中的八種未曾有之法,有百倍、千倍,實在不可以為比,所謂賢聖之八道是也。善哉!世尊!快說這些話!」

那時,世尊漸漸和他說法,所謂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就是不清淨之想,漏乃為大患,出要為最妙等法。那時,世尊由於看見他的心已開意已解,就將諸佛世尊常所說法的:苦、集、盡(滅)、道等四諦的真理,都盡和他講說。

那時,阿須倫便作如是之念:應該有五諦,而現在世尊卻只說四諦,和諸天們講說時,就說五諦?當時,天子曾在於佛陀講座的席上得法眼淨。這時,阿須倫白世尊說:「善哉!世尊!快說這些法!現在欲回去了。」世尊告訴他說:「宜知是時。」(時間差不多了。)阿須倫就從座站起,頭面禮足之後,依來處而回去。

這時,天子對阿須倫說:「汝現在內心所念的,極為不善。你怎麼說:「如來和諸天講說時,都講五諦,和我(指阿須倫)說法時,卻只說四諦」呢?所以然者(你要曉得怎麼一回事):諸佛世尊始終並沒有二言,諸佛始終並不捨棄眾生,說法也不懈倦,說法又不窮盡,同時,又不選擇人而說法,都是以平等心而說法。佛陀說有四諦,所謂苦、集、盡(滅)、道是。你現在不可以作如是之念,不可毀呰如來說有五諦。」

這時,阿須倫回答說:「我現在所造的不善之業,我自當懺悔!須要再到如來之處,去更問此義。」

那時,阿須倫及天子,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七四

大意:本經敘述天地會大動的原因有八種的因緣:第一為大風、火、水、地之起變動。(二)菩薩從兜率天降入母胎時,(三)菩薩出母胎時,(四)菩薩出家學道成正覺時,(五)如來取滅度時,(六)神足的比丘變現神通時,(七)諸天由宿福得作帝釋、梵天王時,(八)眾生福盡,國王不樂於本邦,各相玫伐時。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天地會大動的原因,有八種因緣。那八種呢?比丘!當知!此閻浮裡地,南北的長度為二萬一千由旬,東西的幅度為七千由旬,厚度為六萬八千由旬,水之厚為八萬四千由旬,火的厚度也為八萬四千由旬,火下有風,厚度為六萬八千由句,風的下際有金剛輪,過去的諸佛世尊的舍利,都盡在於那個地方。比丘!當知!或者有時,大風正動之時,火也會動;火既動,則水便會動;水既動,則地便會動,這就是所謂第一種因緣,使地會大動的因素。

又次,菩薩從兜術天降神來下,而在於母胎中之時,這時,大地也會大動,就是所謂的第二種因緣,使地大動。又次,菩薩降神而出母胎之時,天地也會大動,就是所謂的第三種因緣,使地大動。又次,菩薩出家學道,而成就無上正真的正覺之時,在這時,天地會大動,就是所謂的第四種因緣,使地大動。又次,如果如來進入於無餘的涅槃界,而取滅度的話,在於此時,天地會大動,就是所謂的第五種因緣,使地大動。

又次,有大神足的比丘,其心已得自在,而隨意欲行無數的變化,或者分身為百千之數,又冉還皈為一。飛行於虛空,而石壁都能通過,踴沒都能自由,觀地為無地之想,而了悉為空無之時,這時,地也會大動,就是所謂第六種之因緣,使地為大動。又次,諸天之有大神足,神德為無量,從那個天上命終,還生於那個天間,由於宿福之行,而具足諸德,而捨棄其本來的天形,得作為帝釋天,或者是梵天王,那個時候,大地也會大動,就是所謂第七種因緣,使大地為之大動。又次,如眾生之命終福盡,這時諸國王都不樂於其本邦,各各(各國)都相玫伐,或者會因饑儉而死的,或者會因刀刃而死的,這時天地就會大動,就是所謂的第八種因緣,使大地大動。像如是的,比丘們!有八種因緣,使天地會大動的。」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七五

大意:本經敘述阿那律曾思惟八大人念之義,並去問世尊。佛為開示戒勝於聞,在於少欲、知足、閒居、持戒、三昧、智慧解脫、多聞、精進等八大人念之中,乃以精進為上。並教四眾應修此八大人念。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尊者阿那律,遊化在於四佛所居住過的地方(支提國-眾積國的東竹山林)。

那個時候,阿那律在於閒靜之處,便作如是之念:諸釋迦支佛的弟子之中,戒德、智慧之成就的人,都是依於戒律,而在於此正法當中,得以長養的。諸聲聞當中,如果不具足戒律的話,則這些品類當中的人,都皆離開正法,都不與戒律相應的。如今這二法,也就是戒與聞,到底是那一種法為勝呢?我現在可以將此因緣之本,往問如來:到底此事如何呢?

阿那律又作如是之念:此法乃是知足的人之所行的,並不是貪欲無厭之人所行的。為少欲者之所行的,並不是多欲者之所行的;此法應該是閒居者之所行的,並不是憒鬧者之所行的;此法一定是持戒之人所行的,並不是犯戒者之所行的;也是三昧者之所行的,並不是亂心者之所行的;是智慧者之所行的,並不是愚者之所行的;為多聞者之所行,並不是少聞者之所行的。

這時,阿那律乃思惟此八大人念(八大人覺,為聖者之大力量人所覺知思念的八種法),而私自發言說:現在我應到世尊之處,去請問其義。那時,世尊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波斯匿王邀請如來,以及比丘僧,夏坐九十天。當時,阿那律則漸漸的在於人間,率引五百位比丘遊化,而轉至於舍衛國(由支提國的東竹山林至祇園),到達如來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這時,阿那律白世尊說:「我在閒靜之處,思惟如是之義:戒與聞,此二種法,到底是那一種為勝呢?」

這時,世尊乃與阿那律說如是之偈而說:

戒勝聞勝耶 汝今起狐疑 戒勝於聞者 於中何狐疑

(戒為勝呢?或者聞為勝呢?你現在生起狐疑。說真的,戒乃勝於聞的,在此裡面,還有甚麼可狐疑不解的呢?)

所以的緣故就是:阿那律!當知!如果一位比丘之戒成就的話,便能得定意(禪定),已得定意的話,便能獲得智慧,已得智慧的話,便能得多聞,已得多聞的話,便能得解脫,已得解脫的話,就能在於無餘涅槃而取滅度,由於此,而可以明白,乃是以戒為最勝的。」

這時,阿那律就向世尊說出他剛才所念的八大人之念。佛陀告訴阿那律說:「善哉!善哉!阿那律!你現在所念的,正是大人(聖者)之所思惟的。所謂少欲知足、在閒居之處、戒成就、三昧成就、智慧成就、解脫成就、多聞成就(包括精進成就)是。你現在,阿那律!應當建立其意,思惟八種大人之念。那八種呢?因為此法乃為精進者之所行的,並不是懈怠者之所行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彌勒菩薩應該當三十劫時會成就無上正真等正覺,然而我乃以精進之力,去超越他之前,而成佛的。

阿那律!應當知道!諸佛世尊都均為同於一類,都同其戒律、解脫、智慧,並沒有異。也同樣為空、無相、無願,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而莊嚴其自身,令人視而沒有厭足,也不能見其頂的,都一樣的,並沒有不同。唯有不同的就是精進之一項,在於過去與當來的諸佛世尊當中,所謂精進的,我乃為最勝的。因此之故,阿那律!這第八種的大人之念,就是以此為最上,為最尊,為最貴,為沒有可喻,猶如由乳而有酪,由於酪,而有酥,由於酥,而有醍醐,此醍醐,在於其裡面,乃為最上,為沒有比的。這也是如是,這精進之念,在於八種大人之念中,乃最為上,實沒有比的!

因此之故,阿那律!應當要奉持八大人之念,也應該對四部眾,分別去為他們解說其義。假如當八大人念,流布於世間的話,就能令我的弟子,均當成就須陀洹道、斯陀含道、阿那含道、阿羅漢道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的法,乃少欲者之所行的,並不是多欲的人之所能行的。我的法,乃為知足的人之所行的,並不是沒有厭足者之所行的。我的法,乃為閒居者之所行的,並不是在於鬧亂的眾中者之所行的。我的法,乃為持戒者之所行的,並不是犯戒者之所行的。我的法,乃為禪定者之所行的,並不是亂心者之所行的。我的法,乃為有智的人之所行的,並不是愚者之所行的。我的法,乃是多聞者之所行的,並不是少聞者之所行的。我的法,乃為精進者之所行的,並不是懈怠者之所行的。因此之故,阿那律!四部之眾,都應該求方便,去行此八大人之念。像如是的,阿那律!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阿那律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三七六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說少欲、知足、閒居、持戒、三昧、智慧解脫、多聞、精進等八大人念之成就,乃勝於剎利、婆羅門、長者、沙門、四天王、三十三天、魔王、梵天王等八部之眾,因此,當修行此八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八部之眾,你們應當要知道!那八部呢?所謂剎利眾、婆羅門眾、長者眾、沙門眾、四天王眾、三十三天眾、魔王眾、梵天王眾是。比丘們!當知!我從曩昔以來,曾到剎利眾(王、武士)當中,共相問訊,和他們言談講論,並沒有人能和我相稱等的,我乃獨步而沒有侶,也沒有人能儔匹的。我乃少欲知足,念不錯亂,戒成就、三昧成就、智慧成就、解脫成就、多聞成就、精進成就。

我又自己憶念,曾到過婆羅門眾中,以及長者的眾中,沙門的眾中,四天王眾當中,三十三天眾中、魔王眾當中,梵天王眾當中,去和他們共相問訊,和他們言談講論,而為獨步無侶,也沒有能和我相儔匹的眾生。我在於他們當中,為最尊,也沒有相等倫的。我乃少欲知足,意不錯亂,戒成就、三昧成就、智慧成就、解脫成就、多聞成就、精進成就。

我當在那個時候,在於八部眾當中,乃為獨步無侶,乃為那些眾生作大的覆蓋的。那時,八部之眾,都沒有能見頂的,也不敢瞻顏,更何況當共我論議的呢?所以的緣故為何呢?因為我並不看見天上、人中、弊魔,或魔天、沙門、婆羅門等眾當中,有能成就此八法的眾生,除了如來之存在外,都不能論及的。因此之故,比丘們!當求方便,去行此八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七七

大意:本經敘述給孤獨長者在於四城門、大市中、家中行路,以及向於佛、比丘僧等八處,平等惠施,佛陀讚歎他,並為他說佈施給賢聖之眾,乃能施少而獲福多,施多則獲福也多。末後勸他當用喜悅心去供養聖眾。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阿那邠邸(給孤獨)長者,曾往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世尊告訴長者說:「長者!你在家中,是否常行廣施嗎?」

長者白佛說:「我對於貧家都實行惠施,晝夜都不斷。如在四城門中,以及大市中、家中的行路,和佛陀、比丘僧等處,所謂八處,都舉行惠施。像如是的,世尊!其有所須要的,如須要衣時,就惠施衣,須食就與其食,國中的珍寶,終不違逆(作得到的都盡造,都不惜其所有的財物)。那些衣被、飲食、床臥之具、病瘦時的醫藥,都均施與大家。也有諸天來到我處,在於虛空中,告訴我說:『你應該分別尊卑(看清楚對方是賢或者是愚),要知道這種人是持戒的人,這種人是犯戒的人。佈施給與此人,乃會獲福,佈施給與那人,是不會有福報的』等。但是我的心乃為平正,而不分彼此,不起增減之心,乃以普等(一切都平等)的慈心,去對於一切眾生。再者,眾生乃依命根而得以存形,有飲食,就能生存,沒有飲食的話,則生命就不濟。施惠及與一切眾生的話,其福報為無量,受其果報,並不會有增減的。」

佛陀告訴長者說:「善哉!善哉!長者!以平等佈施的話,福德乃為第一尊貴的。但是也應知道!因為眾生之心,又有勝與劣的。如佈施給與持戒的人,乃勝過於佈施給與犯戒的人的。」

這時,虛空中的神、天,都稱讚無量(非常的稱歎而歡喜),即時說此偈而說:

佛說擇施尊 愚眾有增減 求其良福田 何過如來眾

(佛陀說選擇佈施之尊法,因為愚癡的的眾生乃有增減的。如果欲求其良福田的話,那裡能勝過於如來的聖眾呢?)

今天世尊所說的,實在極為快哉的了!說:佈施給與持戒的人,乃勝過於佈施給與犯戒的人的。

那時,世尊告訴阿那邠邸長者說:「現在當會給你講說賢聖之眾,你聽後應該善思念它,應抱在於心內。或者佈施雖少,而獲福會多,或者佈施多,而獲福為多。」阿那邠邸長者白佛說:「唯願世尊,敷演其義!怎麼叫做施少而獲福多?怎麼叫做施多而獲福也多呢?」

佛陀告訴長者說:「對於這些:向阿羅漢(阿羅漢向)、得阿羅漢(證阿羅漢果的聖者,以下同),向阿那含、得阿那含,向斯陀含、得斯陀含,向須陀洹、得須陀洹(所謂四向四果,四雙八輩的賢聖者是)。這就是所謂,長者!就是所謂向於這些賢聖之眾,去行佈施的話,則佈施之物雖為少,而所獲的福報乃非常的多,佈施多,則獲福也會多。」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四向成就人 四者成果實 此名賢聖眾 惠施獲福廣

(這些四向之成就的人〔須陀洹向、斯陀含向、阿那含向、阿羅漢向〕,以乃四種成就果實的人〔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這些人就名叫賢聖之眾,惠施給他們的話,獲福會非常的廣的。)

過去久遠之時的諸佛世尊,也是同樣的有了如此的賢聖之眾,如同我現在沒有不同。就是當來的諸佛世尊出現在於世間的話,也是一樣的會得如此的賢聖之眾的。因此之故,長者!應該發歡喜悅心,去供養這些聖眾。」

這時,世尊與這位長者講說微妙之法,使他立於不退轉之地。長者聽法後,喜慶無量,就從其座位站起,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繞佛三匝,然後退下而去。

這時,阿那邠邸長者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七八

大意:本經敘述如以隨時、鮮潔、自手、無憍恣心、不望回報、求解脫、求施良田、以及為眾生而不為己等八事去行財物的惠施的話,所獲的福報會為無量,會漸至於滅度。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善男子、善女人,用財物惠施時,能獲得以八事的功德(八種善人施,就能獲福無量)。那八事呢?第一就是隨時惠施,並不是非時,第二就是以鮮潔惠施,並不是以穢濁,第三就是手自(親手)斟酌,不使他人,第四就是誓願惠施,並不是以憍恣心,第五就是解脫惠施,而不希望其報,第六就是惠施為求滅度,不是求生天,第七就是施求良田,而不施荒地,第八就是雖然持此功德,惠施與眾生,但是並不是為了自己的。像如是的,比丘!善男子、善女人,以財物惠施與人,獲得以八事的功德。」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智者隨時施 無有慳貪心 所作功德已 盡用惠施人

此施為最勝 諸佛所加歎 現身受其果 逝則受天福

(有智慧的人,會以隨時而佈施與人〔應時惠施〕,沒有慳貪的心,所作的功德完畢後,都盡用以惠施與人。這種佈施,乃為最勝的,為諸佛所加稱歎的。現在身會受其果報,逝世之後,則會受天的福報的。)

因此之故,比丘們!如果欲求其果報的話,應當行此八事的佈施。其福報為無量,為不可勝計之多,會獲得甘露之寶,漸漸的至於滅度(涅槃)。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七九

大意:本經敘述如行八種邪道(與八正道相反的法)的話,就是趣於泥犁(地獄)之路,假如行八正道的話,就是向於涅槃之道。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應當講說趣於泥犁(地獄)之路,以及向於涅槃之道的法,聽後要善思念它,不可以使其漏失。」諸比丘們白佛說:「如是!世尊!」諸比丘就從佛受教。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甚麼叫做趣泥犁之路?甚麼叫做向涅槃之道呢?邪見就是趣於泥犁之路,正見則為向於涅槃之道,邪治(邪思惟)就是趣於泥犁之路,正治(正思惟)就是向於涅槃之道;邪語就是趣於泥犁之路,正語則為向於涅槃之道;邪業乃為趣於泥犁之路,正業則為向於涅槃之道;邪命則為趣於泥犁之路,正命則為向於涅槃之道;邪方便(邪勤)則為趣於泥犁之路,正方便(正精進)則為向於涅槃之道;邪念則為趣於泥犁之路,正念則為向於涅樊之道;邪定就是趣於泥犁之路,正定就是向於涅槃之道。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趣於泥犁之路,與向於涅槃之道。諸佛世尊常常所應說的法,現在已說完的了。你們應該樂在於閒居之處(靜寂的地方),在樹下,或露坐,去念念而行此善法,不可有生起懈慢之心。如果現在不勤行的話,後悔會來不及的!」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非時泥犁道 須倫天地動 大人八念眾 善男子施道

((一)非時經〔八難經〕,(二)泥犁經,(三)遺道經,(四)阿須倫經,(五)天地動經,(六)八大人念經,(七)八部眾經,(八)廣施經,(九)善男子經,(十)邪、正道經。)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七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八



馬血天子問八政品第四十三之一

概要:本品首先為馬血天子講說八正道,依次為八關齋法之事,牧牛者難陀之教化,以提婆達多為例而誡貪著利養事,降伏魔波旬之事,阿闍世王之苦悶與佛陀的教化,不可執著的世間的八法,為不流轉於生死之八種人。



三八○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馬血天子開示三世的諸佛均以賢聖的八品道而得盡的世界的邊際的。馬血天子聽此法後,就在於座上得法眼清淨。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馬血天子(赤馬天子)曾在於非人之時(後夜之時,夜半一點以後),到了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站在於一邊。那時,天子白世尊說:「我剛才曾起此念:在地上步度(徒步而行),是否可以盡此世界的邊際嗎?我現在請問世尊,是否可以步盡世界嗎?」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是以甚麼義理來問此事的呢?」

天子白佛說:「我在往昔的時候,有一個時候,欲到婆伽梵天之處。那個時候,梵天遙見我之來到,就對我說:『善來!馬血天子!這個地方乃是無為的境界,是無生、無老、無病、無終、無始,也沒有甚麼愁、憂、苦、惱的地方。』我在當時,又作如是之念:這是涅槃之道嗎?為甚麼呢?因為涅槃之中乃是無生、無老、無病、無死,以及沒有愁、憂、苦、惱的。這是世界的極邊嗎?假如當為是世界的邊際的話,則此世間是否可以步度嗎?」

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的神足是屬於那一類的呢?」天子白佛說:「猶如力士之善於射術,箭一放去,就沒有礙那樣,我現在的神足,其德為如是的無所呈礙的。」

世尊告訴他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所樂而回答於我(隨意回答)。猶如有四位男子,乃善於射術,而那四個人都各向四方射去,假定有人到這裡來,意欲盡攝(取)四面的箭,欲使四支箭都不墮於地上。你的意見如何呢?天子!這一個人的身手是否極為捷疾嗎?乃能使四支箭都同時不墮於地面!

天子!當知!上日月之前,有捷步的天子,他的行來進步(來往動作),又踰於此人之捷疾(比前人快的多),而日月宮殿之行走,又甚於斯(日月天子比他們快得多)。合計那個人、天子,以及日月宮殿的快速,仍然不如三十三天的快速的;計三十三天的疾速,乃不如豔天的快速。像如是的,諸天所有的神足,各各都不相及(一層比一層快)。假如你現在有如此的神德。有如那些諸天那樣,而從劫至於劫,及至一百劫之久,猶然不能盡世間的境界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地界方域,實在不可以稱計之多之故。

天子!當知!我在於過去的久遠的世代之時,曾作過仙人,名叫馬血,和你的名字同樣。我在那時,欲愛都已盡,能飛行於虛空,並沒有所觸礙。我在那時的神足,乃和別人有異,我在於彈指之間,就已能攝此向四方射去的箭,使其不墮落。我因為有這種神足之故,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是否能用此神足,去盡境地邊際嗎?我就開始涉世界,但是卻不能盡其方域。在命終之後,由於累世精進,而修習德業,而成就佛道。我就坐在於樹王之下,端坐思惟往昔所經歷所施行過之事:本為仙人時,用此神德,猶然不能盡其方面(不能盡諸世界),那麼,應當要用那一種神力,才能得以究其世界的邊際呢?那時,我又作如是之念:必定要乘賢聖的八品的徑路,然後乃能得以盡諸生死的邊際的。

甚麼叫做乘賢聖的八品的徑路呢?所謂正見、正治(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精進)、正念、正三昧(正定)是。天子!又應知道!這名叫做賢聖的八品道,能得盡諸世界的邊際的。諸位過去的恒河沙的諸佛,能得盡諸世界的,都是用此賢聖的八品道,而究盡世界的。就是將來的諸佛世尊之出現於世間的,也當會以此賢聖之道,去得盡邊際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步涉無究竟 得盡世界者 地種不可稱 非神足所及

凡夫施設意 於中起迷惑 不別真正法 流轉五道中

賢聖八品道 以此為舟船 諸佛之所行 而究世界邊

正使當來佛 彌勒之等類 亦用八種道 得盡於世界

是故有智士 修此賢聖道 晝夜習行之 便至無為處

(怎樣的步涉〔行走〕,都不會有究竟,都不能得盡於世界的。因為地種〔世界〕乃為不可稱計之遠的,並不是神足所能及的。凡夫所施設之意〔起心動念〕,都在於其中生起迷惑,不能分別真正之法,而致於流轉在於五道之中。)

(賢聖的八品道,乃以此為舟船,是諸佛所行的,是用以究竟世界的邊際的。倘如為當來的佛陀,如彌勒佛等類的佛陀,也是同樣的會用此八種道,而得盡於世界的。)

(因此之故,有智慧的人,都會修習此賢聖之道,晝夜都去習行它,便能至於無為之處。)

這時,馬血天子從如來聽說這賢聖的八品道之後,就在於座上,其諸塵垢都滅盡,而得法眼淨。那時,天子就行頭面禮足之禮,遶佛三匝後,便退而去。這時,那位天子,就在於同一天,用天的種種的好華散在於如來的身上,即時便說此偈而說:

流轉生死久 欲涉度世界 賢聖八品道 不知又不見

今我以見諦 又聞八品道 便得盡邊際 諸佛所到處

(流轉在於生死當中很久,因此,欲涉度世界。然而對於賢聖的八品道,並不能了知,又不見到。現在我已看見其諦理,又聽到八品道之義,便能得以盡諸邊際,為諸佛所到之處!)

那時,世尊印可那位天子所說的。這時,那位天子見佛印可他後,就禮拜世尊的雙足後,便退隱而去。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八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優婆離說明修持八關齋戒,以及發願的功德。同時並舉示自己往昔之時,曾在寶藏如來,以及燈光如來降世之時,向他們發願成佛,而蒙其授記的本生事,以闡明發願的功德乃為不可稱記,能至於甘露滅盡之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將說有關於賢聖的八關齋之法(在家學佛之人,一日一夜所受持的八種戒法,又叫八齋戒)。你們要善思念它,要隨意奉行!」那時,諸比丘就從佛受教。

世尊告訴他們說:「甚麼名叫八關齋法呢?第一為不殺生,第二為不與不取(不偷盜),第三為不淫,第四為不妄語,第五為不飲酒,第六為不過時食(過午不食),第七為不處於高廣之床,第八為遠離作倡伎樂,以及遠離香華塗身。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名叫賢聖的八關齋法。」

這時,優婆離白佛說:「應怎樣的修行八關齋法呢?」

世尊告訴他說:「於是(是這樣的:)優婆離!如在俗的善男子、善女人,在於每月的八日、十四、十五日(白月之齋日。如黑月之齋日的話,就相當於陰月的二十三,以及月末之二天,合之而為六齋日),往詣於沙門,或者是長老比丘之處,自稱自己的名字,從早晨一直到了日暮之時,都如阿羅漢,持其心,不移不動。不用刀杖加害於群生,而普慈於一切眾生,而說:『我現在受持齋法,一無所犯,不起殺生之心,要學習那些真人之教。其次,不偷盜、不淫泆、不妄語、不飲酒,不過時食(過午不食),不在於高廣之座,不習作倡伎樂,包括不香華塗身。』假如有智慧的話,當應作如是之說:假如為沒有智慧的人的話,當教他如此之教。又那位比丘,就應當一一的指授,不可使他有所失次,也不可使他超越。又當教使他發誓願。」

優波離白佛說:「要怎樣的發願呢?」世尊告訴他說:「他發願時,應這樣說:『我現在以修這八關齋法,願不墮入於地獄、餓鬼、畜生,也不墮入於八難之處,不處在於邊境,不墮在於凶弊的地方。不和惡知識從事,事父母都專正,不習邪見,出生在中國之中(國都,文化昌盛的地方),能聽聞善法,能分別思惟,每一法都能成就。持此齋法的功德,能攝取一切眾生之善,將此功德,惠施於他人,使人能成就無上正真之道,持此誓願之福,施成三乘,使不中途退轉。又持此八關齋法,用來學習佛道、辟支佛道、阿羅漢道,諸世界之學習正法的人,也學習此業。假如將來之世,彌勒佛出現在世間時,能值遇這位如來、至真、等正覺,而參與其說法的大會中,使得於那時被度!』彌勒佛出現世間之時,會開聲聞三會(三次大會集說法),初次大會之時,會度九十六億比丘之眾,第二次大會時,會度九十四億比丘之眾,第三次大會時,會度九十二億比丘之眾,都是會成為阿羅漢,諸漏會滅盡的大眾。也會值遇其國王,以及國土內的教授師,作如是之教,而不使其有所缺漏。」

這時,優波離白世尊說:「假如那位善男子,或善女人,雖然受持八關齋,但是在於其中並不發誓願的話,豈不是不能得大功德嗎?」世尊告訴他說:「雖然能獲得其福,但是其福乃微不足道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在當會說明:在過去世之時,有一位國王名叫寶嶽,乃以王法治化百姓,並沒有阿曲(不正)的作風,而以此法領治此閻浮提的境界的。那時,有一位佛陀,名叫寶藏,為如來、至真、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出現在於世間。國王有一位王女,名叫牟尼,其顏貌很殊特,面如桃華之色,都是由於前世供養諸佛之所致的。那時,那位佛陀也開有三次大會,所度的聲聞在初會之時,有一億六萬八千之眾,第二次大會之時,度一億六萬之眾,第三會之時,度一億三萬之眾,都是阿羅漢,諸漏都已盡。

那個時候,那位佛陀,對他的諸弟子,都說如是之法:『諸比丘們!你們應該念念禪坐,不可以懈怠。又應求方便,常常誦習經戒。』那位佛陀的侍者,名叫滿願,為多聞第一,有如我今天的阿難比丘那樣的多聞最勝。這時,那位滿願比丘白寶藏佛說:『諸有比丘,諸根都闇鈍,也不精進於禪定之法,又不誦習經戒。今天世尊您,欲安置這種人時,會放在於那一聚(類)裡面呢?』寶藏佛告訴他說:『如果有比丘,諸根為闇鈍,不堪任於行持禪法的話,就應當修習三種上人之法之業。那三種呢?所謂(一)坐禪(獨處靜坐)、(二)誦經、(三)佐勸眾事(協助三寶的眾雜事)。』像如是的,那位佛陀,乃為其諸弟子說如是的微妙之法。

那時,有一位長老比丘,也不堪任於修行禪法。這時,那位比丘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已年衰長大,也不能修習其禪法,現在就只有求願,而行勸助之法了。這時,那位長老比丘,就進入野馬城內,去乞求燭火、麻油,天天拿來供養寶藏如來,使佛前的光明不斷。

這時,王女牟尼,遇見這位長老比丘,到裡巷來乞求,就問那位比丘說:『比丘!今天為甚麼而來乞求的呢?』(為甚麼這麼老,還要天天來乞求,要乞求甚麼呢?)比丘回答說:『聖女!當知!我年已衰邁,不堪於行持禪法。因此之故,來求乞脂油,用以供養佛陀,存續世尊的光明的。』當時,王女聞佛的名號後,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就向那位長老比丘說:『你現在,比丘!不要再到其餘之處去乞求了,我自會相供給與您所須要的麻油、燈炷等物,會統統惠施與您的。』

這時,長老比丘,就這樣的受那位王女答應供施,就每日來取麻油,去供養寶藏如來,而持此功德福業,施給無上正真之道,口自演說而說:『我的年既已衰大,而且又是鈍根,並沒有智慧得行禪法。唯有持此功德之業,所生的地方,不墮於惡趣,使將來的世代,也能值遇聖尊,如現在的寶藏如來那樣,也能遇值聖眾,如現在的聖眾,沒有不同,說法也如同現在沒有異。』這時,寶藏如來知道那位比丘的內心所念的事,即時便微笑,由口內放出五色的光明,而告訴他說:『你現在,比丘!在將來無數的阿僧祇劫(無數劫)之後,當會作佛,佛號名叫燈光如來、至真、等正覺。』當時,長老比丘聽後,歡喜踴躍,不能自勝。身心乃非常的堅固,心意並不退轉,顏色很殊勝,和平常之時不同。

這時,那位牟尼女人看見那位比丘的顏色殊異於平常之時,就趨前去請問而說:『比丘!今天的顏色極為殊妙,和平常時不同,到底是得甚麼如意的緣故呢?』比丘回答說:『王女!當知!剛來,得蒙如來,以甘露灌頂與我。』牟尼女人問說:『如來是以甚麼甘露灌頂與您的呢?』比丘回答說:『我被寶藏如來所授決(授記,預言),說我將來無數的阿僧祇劫之後,當會得作佛陀,佛號叫做燈光如來、至真、等正覺,身心會牢固,意不會退轉。像如是的,王女!我乃被那位如來這樣的授決啊!』王女問他說:『那位佛陀是否會授我之決嗎?』長老比丘回答說:『我也不知道佛陀會授你之莂與否的。』

這時,王女聽比丘之說後,就乘羽寶之車,往至於寶藏如來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王女白佛說:『我現在是一介檀越施主,您所須要的脂油,都恒相由我供給的。但是今天世尊乃授那位比丘之決,而獨不見授我之莂。』寶藏如來告訴他說:『發心求願的話,其福就難量,更何況以財物惠施呢?』牟尼女人說:『假若如來不授我的記莂的話,我當會自斷我的命根。』(不想活)。寶藏如來回答說:『凡是身為女人之身,而想求作轉輪聖王的話,終究是不能獲得的;欲求作帝釋天的話,也是不可以獲得的;求作梵天王,也是不可得到的;求作魔王,也是不可得到的;求得如來的話,同樣也是不可以得到的。』王女說:『我確定不能得成無上道嗎?』寶藏佛回答說:『可能的!牟尼女!妳乃能成就無上的正真道的。然而王女!當知!在將來無數的阿僧祇劫時,會有佛陀出現於世間,那位佛陀就是妳的善知識,那位佛陀當會授與妳的決。』(會授記給她)。

這時,王女白那位佛陀說:『接受的人(指那位老比丘)為清淨,而奉施的施主為穢濁嗎?』(指自己不能授記就是不淨的身份)。寶藏佛告訴她說:『我現在所說的,乃說心意清淨,發願牢固的。』這時,王女和佛說完後,就從座起,頭面禮足,遶佛三匝之後,便退下而去。

優波離!當知!無數的阿僧祇劫之前,燈光佛曾出現在於世間,國治乃在於鉢頭摩大國。佛和大比丘眾十六萬八幹眾俱在。國王、人民都來承事。這時,其國的國王之名叫做提波延那,乃以正法治化,而領此閻浮的境界的。這時,那位國王曾經請佛,以及比丘僧,而飯食之(去吃飯、供養)。這時,燈光如來在於清旦之時,著衣持鉢,引率諸比丘眾進入城內。

那時,有一位梵志名叫彌勒,顏貌非常的端正,為眾中獨出的人,像似於梵天。他通諸經藏,沒有不貫練,對於諸書咒術,都統統明瞭,天文地理,也沒有不了知的。這時,那位梵志遙見燈光佛降臨,為一位顏貌殊特,世間之奇異的,諸根都寂定,具有了三十二相、八十種好,以自莊嚴其身。看見之後,便生起喜豫之意,善心由之而生,而說:『書籍所載的,如來之出現一事,乃甚為難遇,為時時(有時)乃會出現而已。猶如優曇鉢華之出時,才會一出而已!我現在應該去試試他。』這時,梵志的手內乃執持五朵華,往至於世尊之處,又作如是之念:如有三十二相的話,就名叫成佛,就要用五莖華散在於如來的身上。又求三十二相,但是只見三十相,而看不見其他的二相,即起狐疑,而想:現在觀察世尊時,為甚麼看不見其廣長舌相,以及陰馬藏呢?因此,即時說此偈而說:

聞有三十二 大人之相貌 今不見二相 相好為具不

頗有陰馬藏 貞潔不淫乎 豈有廣長舌 舐耳覆面乎

為我現其相 斷諸狐疑結 陰馬及舌相 唯願欲見之

(聽說您具有了三十二大人的相貌,現在卻看不見其中的二相,到底三十二相好都具足與否呢?是否有陰馬藏,為貞潔而不淫的相嗎?是否有廣長舌,能舐耳,能覆面之相嗎?請為我現示其相,以斷除諸狐疑之結吧!陰馬藏,以及廣長舌之相,都願現出,使我能看到!)

這時,燈光佛就入三昧的禪定,使那位梵志看見其二相。當時,燈光佛又出廣長舌,舐至於左右的耳朵,並放大光明,其光明還從於頭頂上入去。這時,梵志看見如來具足了三十二相,看見之後,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並作如是之說:『唯願世尊,當見觀察!(願佛觀照我的微意)。我現在執持五朵華,奉上給如來。又執持此身,都一併供養聖尊您!』發此誓願的時候,那五朵華即在於空中化成寶台,極為殊妙,有四柱,有四個門。那時,看見此交露臺之後,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就發此誓願而說:『使我將來的世代,能作成為佛,當如燈光佛那樣,有好多的弟子之翼從,一切都能如是。』

這時,燈光佛知道那位梵志的內心所念之事,即時便笑。諸佛世尊的常法是這樣的:如果授決之時,世尊會笑的話,口中便會出五色的光明,而遍照於三千大千世界。這時,光明就這樣的遍照於三千大千世界,一時日月不再有光明,然後光明還從於頂上入去。假若如來授決之時(受佛之記),光明會從頂上入,如果授辟支佛之決時,光明就會從口中還入於耳中,倘若授聲聞之莂的話,光明就會從肩上而入,如果授生天之決的話,這時光明就會從臂中入去,假如記莂為生人中的話,當時的光明就會從兩脅進入,如果為授生於餓鬼之決的話,這時光明就會從腋而入,假如授生於畜生之決的話,光明就會從膝而入,如果授生於地獄之決的話,這時光明就會從腳底而入的。

當時,梵志看見光明從頂上還入之時,乃歡喜踴躍,不能自勝,就布其頭髮在於地上,並作如是之語說:『假若如來不授我之決的話,就在於這裡自己斷壞,不成諸根(成為六根不具的人)。』這時,燈光佛知道梵志的內心所念,就告訴他說:『你快起來。你將來之世,當會成作佛陀,號為釋迦文如來、至真、等正覺。』這時,那位摩納(梵志子,年輕的梵志),聽佛給與他授決之後,心懷踴躍,不能自勝。就在於那個地方,得到遍現的三昧,踴出在於虛空,離開地面七仞(一仞八尺)之高處,叉手向於燈光如來。

你這位優波離!不可以作異觀才好。那時寶藏如來出現在世時的長老比丘,豈為是別人嗎?就是那時的燈光如來是。那時的王女牟尼,就是現在的我是。當時寶藏如來立我的名號,字我為釋迦文,我現在就由於此因緣之故,說此八關齋之法。應當要發誓願,沒有願的話,就不成果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如那位女人作如是之願,就在於那個劫的時間,成就其所願。假如當時那位長老比丘不發誓願的話,就終究不會成就佛道的。誓願之福,乃不可以稱記的,乃能得至於甘露滅盡之處的。像如是的,優波離!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優波離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八二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因看見水漂樹木,就為諸比丘講說:漂木如果不逢八事時,便將會漸入於海,行人之修道,假如沒有八事的話,便將會至於涅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竭陀國內,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都漸至於江水之側。

那時,世尊看見江水中,有大的材木,被水所漂流,就坐在於水邊的一株樹下。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是否看見材木被水所漂流嗎?」諸比丘白佛說:「唯然!看見!」

世尊告訴他們說:「假如此木材,(一)不著於此岸,(二)不著於彼岸,(三)又不中沒(不沉沒在水底),(四)又不在岸上,(五)不被人所捉執,(六)又不被非人所捉,(七)又不被水所回轉,(八)又不腐敗的話,就當會漸漸的入於海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海乃為諸江的原本之故。你們當比丘的,也是如是的,如果不著於此岸,不著於彼岸,又不在於其中而沉沒,又不在於岸上,不被人、非人所捉,也不被水所回轉,也不腐敗的話,便當會漸漸的至於涅槃之處。所以的緣故就是:涅槃乃是正見、正治(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這些正就是涅槃的原本。」

那時,有一位牧牛人,名叫難陀(譯為喜,為牧牛難陀,聽八事後出家,成為阿羅漢),憑其杖而站在那裡。這時,那位牧牛人遙聞如是的說法之後,就漸漸(慢慢)的來至於世尊之處而站在那裡。當時,牧牛人白世尊說:「我現在也不著在於此岸,也不在於彼岸,又不於中沉沒,又非在於岸上,更不被人所捉,又不被非人所捉,不被水流所回轉,也不是已腐敗,能漸漸的當至於涅槃之處。唯願世尊,聽允我在於道次(佛道裡面),得以作為沙門!」

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應該將牛還給主人之後,然後乃得以作為沙門的。」牧牛人難陀回答說:「這匹牛會哀念牠的犢牛(小牛)之故,自當會回家去。唯願世尊,聽允在道次!」世尊告訴他說:「此牛雖然當會自己回家去,但是還是須要你親自還回去交代清楚的。」這時,牧牛人就受佛的教言,回到村內去將牛付還完畢之後,還回至於佛所,白世尊說:「現在已經將牛付還主人了,唯願世尊,聽允得以作為沙門!」這時,如來就允作為沙門,而受具足戒。

有一位異比丘,白佛說:「甚麼叫做此岸?甚麼叫做彼岸?甚麼叫做在於水中沈沒?甚麼叫做在岸上?甚麼叫做不被人所捉?甚麼叫做不被非人所捉?甚麼叫做不被水所回轉?甚麼叫做不腐敗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一)此岸就是身,(二)彼岸就是身之滅,(三)在於其中沉沒就是欲愛,(四)在於岸上就是五欲,(五)被人所捉就是:如有族姓子發此誓願而說:『我願持此功德福佑,能更生作大國王,或作大臣。』(六)被非人所捉就是:如有比丘有此誓願:『願生於四天王中,以及諸天之中,而行梵行。現在持此功德,更生於諸天之中。』就是所謂被非人所捉。(七)被水所回轉就是:這是邪疑之義。(八)腐敗就是:邪見、邪治(邪思惟)、邪語、邪業、邪命、邪方便(邪勤)、邪念、邪定,這就是腐敗之義。」

這時,難陀比丘,在於閒靜之處,而自修持,所以族姓子,剃除鬚髮,出家學道,而修無上的梵行,而為: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就在於其座上,成就阿羅漢果。

那時,難陀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八三

大意:本經敘述阿闍世太子每日派人送五百釜之食,去供養提婆達多,比丘們聽此消息,就向佛報告。佛說:提婆達兜貪著利養。必定不能獲得智慧,也不能具足戒行,由於習八邪道,將會墮惡道。因此,如起利養心的話,就應求方便去消減!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園所(王舍城的竹林精舍),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提婆達兜已失去了神足,阿闍世太子乃每天遣送五百釜的食物,去供養其團體。這時,眾多的比丘聽聞提婆達兜已失去了神足,又被阿闍世太子所供養的消息後,就共相往詣於佛所,頭面禮足之後,都坐在於一邊。這時,眾多的比丘白佛說:「提婆達兜還有極大的威力,現在還被阿闍世王所供養,每日都遣送五釜爸的食物。」

那時,世尊聽此語後,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不可生起如是之心,不可貪著提婆達兜比丘那樣的利養。那位愚人(提婆達多),由於接受這種利養之故,自當會取於滅亡的。所以的緣故就是:於是(是這樣的),比丘!提婆達兜所以出家學道,其所願的已經不能達到之故。

比丘們!當知!猶如有一個人,離開其村落,手裡執拿利斧,往詣於大樹之處。其最初的願望,乃欲望其大樹,可是及他到了其樹之處後,卻持枝葉而回去。現在的這位比丘也是如是,乃為貪著利養。而由於此利養,乃向他人自譽自己,而毀呰他人,比丘所行宜的,當然不能達成其願。也由於此利養之故,不會求方便,不會起勇猛心,有如那人之求寶而不得寶,而被智者所遺棄那樣。

如果有比丘,得利養之後,也不會自譽,又不會毀呰他人。或者有時,又向他人自稱而說:『我是持戒的人,他是犯戒之士。』這樣的話,則這位比丘的所願,定不能果獲,有如人之捨棄樹根,而持樹枝還家而去那樣,有智的人看見之後,會說:『此人雖持樹枝回家,然而不認識樹根之須要的程度。』這位比丘也是如是,由於得利養,而奉持戒律,並修梵行,也好修三昧。然而他乃以此三昧心,而向他人自譽而說:『我現在已得禪定,其餘的人沒有禪定。』這種比丘,則對於所應行之法,也不能有所果獲,猶如有人欲求其實木,而往至於大樹,到後,望一望其實木,就捨棄其枝葉,而取持其根回來那樣。有智的人看見之後,便作如是之說:『此人能分別其根』。現在的這位比丘也是如是,雖興起利養,而奉持戒律,也不自己稱譽自己,又不譭謗他人,修行三昧,也是如是,而漸行智慧。所謂智慧,在於此法當中,乃最為第一的。提婆達兜在於此法當中,終皈不能獲得智慧與三昧,又不能具足戒律之法。」

有一位比丘白世尊說:「那位提婆達兜,為甚麼不解戒律之法呢?他有神德能成就諸行,有這智慧,為甚麼不解戒律之法呢?有智慧的話,就會有三昧,有三昧就會具有律戒,不是嗎?」

世尊告訴他說:「戒律之法,乃是世俗的常數,三昧成就,也是世俗的常數,神足飛行,也是世俗的常數。而智慧之成就的話,這乃是第一之義啊!」

這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由禪得神足 至上不究竟 不獲無為際 遠墮五欲中

智慧最為上 無憂無所慮 久畢獲等見 斷於生死有

(由於禪定而獲得神足,雖然為至上,

但是並不究竟。如果不獲得無為之際(境地)的話,還是會墮入於五欲之中的。智慧乃最為上的,因為是無憂,也沒有所顧慮,究畢而能獲得等見,而能斷滅生死之有的。)

比丘們!當知!由於此方便,則能知道提婆達兜乃為不解戒律之法,又不能解智慧、三昧之行的人。你們比丘們!不可如提婆達兜那樣的貪著利養。因為利養,乃會墮入於惡處,不能到達於善趣。如著於利養的話,便會習於邪見,會離開正見;習於邪治(邪思惟)的話,就會離開正治(正思惟),習於邪語的話,就會離開於正語;習於邪業的話,就會離開於正業;習於邪命的話,就會離開於正命;習於邪方便(邪勤)的話,就會離開於正方便(正精進);習於邪念的話,就會離開於正念;習於邪定的話,就會離開於正定。因此之故,比丘們!不可以起利養之心,要制令其不起;如已起的利養之心,就應求方便而消滅它。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當演說此微妙之法時,有六十餘名的比丘,舍除其法服,而去習白衣之行,然而又有六十餘名的比丘,聽此法後,漏盡之意已解,諸塵垢已盡,而得法眼淨。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八四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舉出乘船筏之喻,以示弟子:善法猶可以舍,何況是非法?其次為示昔日降魔的事蹟。最後示依慢減慢,慢已滅盡,就不會有惱亂之想。如果被賊所擒,也不起惡情,當用慈悲喜護之心去治它。心當如地,納受一切穢惡好壞!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將會演說船筏的譬喻,你們聽後要善念它,要戢在於心懷!」(收藏在心內)。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諸比丘們就從佛受教。

世尊告訴他們說:「甚麼叫做船筏的譬喻呢?如你們行路時,被盜賊所擒的時候,就應當堅執心意,不可生起惡情,應當起慈、悲、喜、護(捨)之心,遍滿於諸方之處,為無量無限,不可稱計之處。應持心當如地那樣,有如此大地,也能接受清淨,也能納受不淨之物,那些屎尿穢惡之物,都均能納受,而大地卻不起增減之心,不說此為好的,這是醜的,你們所行的,也應該是如是。假如被賊所擒獲之時,也不可以生惡念,不可以起增滅之心,也應如同地、水、火、風那樣的也能

堪受於惡,也能堪受於好,都沒有增滅之心,應起慈、悲、喜、護(捨)之心,去向一切眾生。所以的緣故就是:行善之法,猶然可以捨棄,更何況是惡法,怎麼可以翫習不放呢?如有人遭遇恐難之處,欲求度過那個恐難的地方,至於安隱之處,就隨意馳走,去求其安隱的地方。此人馳走而遇見大河,此河為一極為深廣的河,也沒有船,也沒有橋可得而渡至於彼岸的。而且他所站立的地方乃極為恐難,彼岸才是無為而安隱的地方。

那時,那個人就思惟方便之計出來,他想:此河水極為深,且為廣,不能得以渡過去,現在應該收拾一些材木草葉,縛成為筏,而求渡,依此筏的話,可以從此岸而得至於彼岸。那個人就這樣的渡過於彼岸。當時,他又作如是之念:此筏對於我,乃多所饒益於我的。因為依此筏而得濟於厄難,能從恐懼之後,得至於無為(無事)的地方。我現在應該不可捨棄此筏,應該持用自隨(隨身攜帶)。云何?(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們!那一個人,所到的地方,是否可以將筏自隨(隨帶在身)嗎?或者為不可能嗎?」

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那一個人的所願,現在已經達成了,又用其筏自隨幹甚麼呢?」佛陀告訴比丘們說:「善法猶可以捨棄,更何況為非法呢?」

那時,有一位比丘白世尊說:「甚麼叫做當舍於法?更何況為非法呢?我們豈不是都由於法而學道的嗎?」世尊告訴他說:「依於憍慢,而滅除憍慢,滅除慢慢、增上慢、自慢、邪見慢、慢中慢、增上慢,以無慢而滅除慢慢,滅除無慢、正慢,滅除邪慢、增上之慢,盡滅此四慢。我在往昔未成佛道,坐在於樹王下之時,便生如是之念:欲界之中,到底是誰最為豪貴呢?我應當去降伏他。此欲界之中,那些天神,以及人民,都沒有不降伏的。那時,我又重作如是之念:聽說有弊魔波旬,現在當去和他作戰。由於降伏波旬(惡魔)之故,一切的憍慢豪貴之天,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不降伏的。那時的我,比丘們!乃在於座上而笑,使那些弊魔波旬的境界,都悉皆震動。」

這時,在虛空之中,聽聞有偈聲而說:

舍真淨王法 出家學甘露 設克廣願者 空此三惡趣

我今集兵眾 瞻彼沙門顏 設不用我計 執腳擲海表

(捨棄真淨的王法,而去出家,去學甘露之法。假如能克廣願的話,就會空此三惡趣的。我現在應召集兵眾,去看看那位沙門的顏,假如不用我之計的話,就執他的腳,擲在於海表!)

壹阿含經卷第三十八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九



馬血天子品第四十三之二



這時,弊魔波旬,其瞋恚乃很熾盛,即告訴師子大將說:『快去召集四部之眾,我今欲去攻伐沙門。又當去觀察到底是有甚麼力勢,能堪任和我共為戰鬥呢?』我在那個時候,又一再的思惟:和凡人交戰之時,尚且不能默然,更何況對方是欲界的豪貴的人呢?(指弊魔波旬,為一切憍慢豪貴的天)。必要和他們多少的爭競(爭勝負)!當時,我,比丘們!穿仁慈的戰鎧,手裡執持三昧之弓,智慧之箭,去俟對方的大眾。這時,弊魔,和他的大將,及兵眾,計為十八億的數量之多,顏貌都各為不同,有猿猴、師子,來到我的地方。

那時,有羅剎之眾,或者一身有若干的頭;或者有數十個身而共為一個頭;或者兩肩有三頸,當其中心處有口;或者有一手;或者有兩手的;又有四手,又有兩手而擎頭,口裡銜死蛇的;或者頭上火燃,口出火光;或者兩手擘口,欲向前去噉;或者披腹都相向,手執刀劍,擔持戈矛;或者執舂杵;或者擔山、負石、擔持大樹的;或者兩腳在上,頭在下面;或者乘象、師子、虎、狼、毒蟲;或者用步行而來的;或者在空中而飛的。這時,弊魔就是這樣的率領他的群眾,圍繞在於道樹(畢鉢羅樹,佛陀在此吉祥樹下成道故名)。

這時,弊魔波旬則在我的左側,對我而說:『沙門快起來!』那時,我,比丘們!我乃默然而不答他,像如是的,一而再,再而三。弊魔就對我說:『沙門!你怕我嗎?』我對他說:『我現在執心沒有畏懼。』這時,波旬說:『沙門!你是否看見我的四部之眾嗎?然而你只有一個人,並沒有器仗兵刃,又禿頭露形,唯穿此三納衣,怎麼又說:『我無所畏懼呢?』

那時,我就對波旬,而說如是之偈:

仁鎧三昧弓 手執智慧箭 福業為兵眾 今當壞汝軍

(我穿仁德之鎧(戰甲),背三昧之弓,手裡執持智慧箭,以福業做兵眾,現在將破壞你的軍兵!)

這時,弊魔波旬又對我說:『我對於沙門你,乃為多所饒益的。假如不從我之語的話,正會取你,會灰滅你的形體。再者,沙門的顏貌很端正,為年壯而美麗,出身之處又是剎利轉輪王種,你就速起此處,去習於五樂,我當會使你得作轉輪聖王!』這時,我又回答波旬說:『你所說的,都是無常變易之法,不能得以久住,也是應當捨離的事,並不是我所貪之法。』這時,弊魔波旬又對我說:『沙門!你今天到底有甚麼所求的呢?你是志願甚麼東西呢?』那時,我回答說:『我所願的,就是無憂畏的地方,為安隱恬泊之處,也就是涅槃的城中。願使這些眾生,這些流浪在生死,沈翳在苦惱中的眾生,能夠導引他們回皈正路。』

弊魔回答我說:『假如現在沙門你不快起座的話,當會執你的腳,擲在海表。』這時,我回答波旬說:『我自己觀察過,在天上、人中、弊魔,或魔天,或人、非人,以及四部之眾,並沒有一眾生能使我的一支毛搖動的。』魔回答我說:『沙門!你今天欲和我戰爭嗎?』我回答說:『我正在想得和你交戰看看!』魔對我說:『你所怨的是誰呢?』我又回答說:『所謂憍慢者,是那增上慢,那些自慢、邪慢、慢中慢的增上慢是!』魔對我說:『你是以何義,來滅除這些諸慢呢?』這時我回答說:『波旬!當知!有慈三昧、悲三昧、喜三昧、護三昧、空三昧、無願三昧、無相三昧。由於慈三昧,而辦悲三昧,緣於悲三昧,而得喜三昧,緣於喜三昧,而得護(捨)三昧。由於空三昧,而得無願三昧;由於無願三昧,而得無相三昧。我將此三種的三昧之力,和你共戰!如行盡,則苦盡,苦盡,則結會盡,結盡,則能至於涅槃。』

魔對我說:『沙門!是否能以法去滅法嗎?』這時,我回答說:『可以用法去滅法的。』魔問我說:『怎樣以法去滅法呢?』這時,我告訴他說:『用正見去滅除邪見;用邪見也會滅除正見;正治(正思惟)能夠滅除邪治(邪思惟),邪治也能夠滅除正治;正語能滅除邪語,邪語也能滅除正語;正業能滅除邪業,邪業也能滅除正業;正命能滅除邪命,邪命也能滅除正命;正方便能滅除邪方便,邪方便也能滅除正方便,正念能滅除邪念,邪念也能滅除正念;正定能滅除邪定,邪定也能滅除正定。』魔對我說:『沙門!今天雖然有這些語,但是這個地方,你還是難以克住的。你現在就趕快起來吧,不可使我真的把你擲著在海表才好!』

這時,我又對波旬說:『你曾經作過福德,但是唯有一佈施,現在才能得作欲界的魔王。我往昔所造的功德,乃不能稱計之多。你現在所說的,才是可以說是甚為難事的!』波旬對我說:『現在我所作之福,你現在能證知,但是你自稱說你所造的為無數之福,到底誰為證知呢?』這時,我,比丘們!我就伸出右手,以指案地,對波旬說:『我所造的功德,大地能證知!』我當說此語之時,那時地神即從地湧出,叉手而白我說:『世尊!我當證知您的功德。』地神之語剛說完後,那時,弊魔波旬,即愁憂苦惱,即時退而不現。

比丘們!應當以此方便,而知道,法猶尚滅,更何況是非法呢?我長夜曾經與你們講說過一覺喻經,並不曾錄其文,何況解其義呢?所以的緣故就是:此法乃很玄邃,聲聞、辟支佛之修此法的話,就能獲大功德,就能得達甘露無為之處。

為其麼名叫乘筏之喻呢?所謂依於慢,而滅除其慢,慢既滅盡之後,就不再會有諸惱亂之想之念。猶如野狸之皮,將它極為修治,然後用手拳去打他,也沒有聲響,沒有堅仰(魚剛切,印,絲履,極柔)的地方。這也是如是,如果比丘之慢都盡的話,就沒有增減的了。因此之故,我現在告訴你們說:『假如被賊所擒獲之時,則不應生起惡念,應當以慈心遍滿於諸方。猶如那極柔之皮,長夜便獲無為的境界。』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之念!」

當佛說此法的時候,在那座上,有三千名的天子,其諸塵垢都滅盡,而得法眼清淨;有六十餘位的比丘,還舍法眼,去習在家的白衣之行;六十餘位的比丘,因聽此法而漏盡意解,而得法眼淨。

那時,諸比丘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八五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舉示牧牛人因愚惑、少智慧、渡牛無力,因此而致牛群和自己均遭受困厄,以喻心智闇鈍,不習禁戒的比丘。又舉善牧的人,善知牛性,導牛有方,能使牛群安然渡河,猶如佛陀用八正道自度度人那樣。末後教人修習八正道,不可放逸。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竭國的神祇恒水(恒河)之側,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猶如摩竭陀國的牧牛人當中的那些愚惑、少智慧的人那樣,其意欲從恒河的此岸,渡牛到於彼岸。然而卻不觀察那邊和這邊之岸的深淺之處,便直驅牛群入於恒河中。首先又渡瘦的,那些牛又是犢牛(出生不久的小牛),尚為小,在水的中央,極顯出其羸劣之點,而不能得至於彼岸。其次,渡中流之牛,為不肥不瘦,也不得以渡過,在於水中受其苦惱。最後才渡極為有力的,牠們也在於水中,受其困厄。

現在我的眾比丘當中,也有如是的。其心意闇鈍,沒有慧明,不分別生死之位,不識別魔的橋船,意欲渡過出死之流,卻不學習禁戒之法,便被波旬得其方便。從邪道而求於涅槃,而望得滅度,終不能獲其果。而自造罪業,又隨他人著於罪惡之中。

如果為有黠慧多智的摩竭陀國的牧牛人的話,其意如欲渡牛至於彼此之岸的話,首先會觀察深淺之處,會先渡那些極為盛力之牛到於彼岸,其次會渡那些中流之牛,也就是不肥不瘦的牛,能渡至於彼岸,再來就是渡那些極為羸劣的牛,也能渡過而沒有其他的問題,最後那些小犢也就尋從其後而濟渡不誤。

比丘們!如來也是如是,能善察今世、後世,能觀察生死的大海,以及魔的徑路,自能以八正道度過生死之難。又用此道,去渡那些不度的人。猶如導牛者之正確,則一正,其餘的也都會從之而正。我的弟子也是如是,盡諸有漏,而成為無漏心解脫,成為智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以身作證,而自遊化,而度魔的境界,至於無為之處。也如那有力之牛,渡過那恒河而得至於彼岸。我的聲聞也是如是,斷五下結(貪、瞋、身見、戒禁取見、疑),而成為阿那含(不還,三果),在那裡(色界天)般涅槃,而不還來於此世間,度過魔的境界而至於無為之處。如那中流之牛,不肥,也不瘦,能得渡過恒水而沒有疑難。我的弟子也是如是,斷滅三結使(身見、戒禁取見、疑),其淫、怒、癡也已微薄,而成為斯陀含(一來,二果),而再來此世間,盡諸苦際,而斷魔的境界,而至於無為之處。有如那瘦牛,帶引諸小犢,而得渡過於那恒水那樣。我的弟子也是如是,斷滅三結使(身見、戒禁取見、疑),而成就須陀洹(入流,初果),必定能至於得度,能度魔的境界,能度生死之難。如那小犢從其牛母得渡那樣。我的弟子也是如是,能持信奉法,能斷魔的諸縛,而至於無為之處。」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魔王所應獲 不究生死邊 如來今究竟 世間現慧明

諸佛所覺了 梵志不明曉 猶涉生死岸 兼度未度者

今此五種人 及餘不可計 欲度生死難 盡佛威神力

(魔王所獲到的,乃為不究竟生死之邊〔不能超出生死〕,如來我現在已究竟,在世間顯現智慧光明。諸佛所覺了的,梵志乃不能明曉的,仍然涉渡在生死之岸,而想兼度未度的人。現在此五種人,以及那些不可計量的眾生,都欲度生死之苦難,佛陀定會盡其威神之力!)

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要專一其心,不可以有放逸行,也應求方便,而成賢聖的八品之道。依於賢聖之道後,便能自度生死之海。所以的緣故就是:猶如那愚癡的牧牛之人,那些外道梵志是,他們自溺於生死之流,又墮他人而著於罪中。那恒水,即是生死的大海。那黠慧的牧牛者,就是如來,能度生死之難,由於賢聖的八品道。因此之故,比丘們!當求方便,去成就八聖道。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八六

大意:本經敘述阿闍世王於七月十五日,接受耆婆的勸請,去晉見世尊,求佛受悔殺父之過。佛陀納受其悔過,並為廣演法義,使王信受而皈命三寶。佛陀並囑王當以法治化,也讚許阿闍世王為在家得無根之信者。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耆婆伽梨園(庵婆羅林)之中,和一千二百五十弟子都俱在。他們都儘是阿羅漢,諸漏都已盡,六通都是清澈(具足六神通),唯除一人,那就是阿難比丘是。

那個時候,阿闍世王在於七月十五日受歲之時(結夏安居最後的一天,布薩而受增一戒臘之義),在其半夜,明星出現之時,告訴月光夫人說:「今天是十五日,為月盛滿,極為清明的時候,應該要施行甚麼事呢?」夫人回答說:「今天為十五日,為說戒之日,應當令人作倡伎樂,以五欲而自娛樂為是。」這時,大王聽此語後,並不入其懷(聽不進去)。大王就又告訴優陀耶太子說:「今夜極為清明,應該要作何事呢?」優陀耶太子白王說:「如今半夜極為清明,應該要召集四種的兵隊,去對付諸外敵異國之不降伏的,就趁此機去征伐。」

這時,阿闍世王聽此語後,也同樣的不能入其心。就又對無畏太子說:「如今乃極為清明之夜,應該作甚麼呢?」無畏王子回答說:「現在聽說有一位名叫不蘭的迦葉,乃為明諸算數,兼知天文地理,是眾人所宗仰的人,可以往至其處,去請間諸疑難。那個人必定會為您演說極妙之理,永遠沒有留滯的。」這時,大王聽此語後,也不能入其心。又對須尼摩大臣說:「如今之夜,乃極為清明,應作甚麼好呢?」須尼摩白王說:「如今夜半,乃極為清明。然而阿夷端梵志,乃在於不遠的近處。他乃為多所曉了的人,唯願大王您,去問其宜為是!」

王聽此語後,也同樣的又不入於其心。又告訴婆沙婆羅門說:「如今半夜,乃極為清明,應該要作甚麼呢?」婆羅門回答說:「如今十五日,乃極為清明,而瞿耶樓梵志乃近在於不遠的地方,唯願大王往問其義為是!」這時,大王聽此語後,又不合於其心。就又對摩特梵志說:「如今半夜,乃極為清明,應該要作甚麼事呢?」梵志回答說:「大王!當知!波休迦旃,乃近在於不遠之處,唯願大王!去問其情!」王聽此語後,又不合於其心,又告訴索摩典兵師說:「如今夜半,乃極為清明,應該要作甚麼呢?」索摩回答說:「先畢盧持梵志,乃近在於不遠之處,能明諸算術,可以去問其義。」王聽此言後,也不合其心。又告最勝大臣說:「如今十五日,乃極為清明,應該要作甚麼呢?」最勝大臣回答大王說:「現在有一位尼犍子,為人為博覽諸經,是六師之中之最上的,唯願大王!去問其義!」王聽此語後,不合於其心。又作如是的思惟:這些人們,均為是愚惑,不能分別真偽,並沒有巧便。

那個時候,耆婆伽王子(譯為壽命,本為捺女之子,被無畏太子所養,後為侍醫),在王的左側,王乃還顧而對耆婆伽說:「如今夜半,乃極為清明,應該要作甚麼好呢?」這時,耆婆伽即趨前長跪,而白王說:「現在如來在不遠的近處,正遊化在貧聚園內,引率一千二百五十名的弟子,唯願大王去問他的教義!那位如來是一位為明為光,也沒有疑滯,而知三世之事,沒有不貫博的。如去請問的話,自當會與大王您演說其事,王所有的狐疑,就會壑然自悟的。」

這時,阿闍世王聽耆婆伽之語後,乃歡喜踴躍,善心由是而生,就歎耆婆伽而說:「善哉!善哉!快說斯言(說的很對)。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在的身心乃極為熾然,又因無緣無故而取父王於死地(囚禁牢獄而悶死),我為此事,恒在長夜作如是之念:到底有誰堪任瞭解我的心意的呢?現在耆婆伽剛才所說的,正入我意(正合我心)。甚奇!甚特!只聽到如來的音響,就壑然大悟了!」

這時大王便對耆婆伽說此偈而說:(復說)

今日極清明 心意不得悟 汝等人人說 應往問誰義

不蘭阿夷端 尼犍梵弟子 斯等不可依 不能有所濟

今日極清明 月滿無瑕穢 今問耆婆伽 應往問誰義

(今天乃極為清明,我的內心憂鬱未能解悶。你們大家說說看,應該要去請問那位聖者,以解義呢?)

(有人說應去參訪不蘭迦葉,也有人說應去問阿夷端,以及尼犍梵志的弟子;但是這些人均不可依恃,不能有所濟渡的。)

(今天極為清明,月亮圓滿而沒有瑕穢,現在問耆婆伽你,應該要去問誰,而解其義呢?)

這時,耆婆伽也用偈回答大王說:(復說)

聞其柔軟音 得脫摩竭魚 唯願時詣佛 永處無畏境

(只要聽到其柔軟的聲音,就能得脫摩竭魚〔大怪魚〕的災厄,唯願適時去詣佛,就能永處於無畏的境界!)

當時,大王又用偈回答說:

我昔所施行 於佛無益事 害彼真佛子 名白頻婆娑

今極懷羞恥 無顏見世尊 汝今云何說 使吾往見之

(我從前所造的事行,對於佛並沒有益事過;曾經傷害那位真正的佛子,名叫頻婆娑〔其父王,頻婆娑羅王,譯為影勝〕。現在極懷羞恥之心,已無顏可見世尊了,你現在為甚麼說,叫我去謁見他呢?)

這時,耆婆伽又用偈回答大王說:

諸佛無彼此 諸結永已除 平等無二心 此是佛法義

設以栴檀香 以塗右手者 執刀斷左手 心不起增減

如愍羅云子 一息更無二 持心向提婆 怨親無有異

唯願大王屈 往覲如來顏 當斷其狐疑 勿足有留滯

(諸佛乃不會分彼此的,他們的結縛已永遠滅除了,為平等而沒有二心,這就是佛法的真義。假如用栴檀香來塗在右手,而執刀斷左手的話,內心也不會起增減的。如憐愍羅云子(羅睺羅,佛俗家時之子)那樣,對於一切眾生都一息〔一心〕而更沒有二心的。如持心對於提婆達多〔叛逆者〕,也同樣的,都是怨親平等而沒有不同。唯願大王您!屈往去參覲如來的尊顏,當會斷除您的狐疑的,不可以有留滯。)

這時,阿闍世王告訴耆婆伽王子說:「你現在趕快去嚴駕五百匹牙象(雄象),五百匹牸象(雌象),燃點五百燈。」者婆伽回答說:「如是!大王!」這時,耆婆伽王子,即時去嚴駕千匹象,以及燃點五百燈,然後趨前去白王說:「嚴駕已辦完了,大王!請知時到。」

那時,阿闍世王就率領諸部下,前往梨園中。到了中途之時,便懷恐布,衣毛都倒竪起來,就還顧而對耆婆伽王子說:「我現在是不是被你所誤嗎?是否把我持與怨家嗎?」耆婆伽自王說:「實在不會有此理的。唯願大王!再前進一些,現在如來乃離開這裡不遠之處啊!」

這時,阿闍世王的心,仍然懷著驚懼,一再的告訴耆婆伽而說:「是否將被你所惑呢?再者!聽說如來曾引率一千二百五十名弟子,現在卻不聞其聲音?」耆婆伽回答說:「如來的弟子乃恒入於三昧,並沒有亂想。唯願大王!再小前進!」

阿闍世王就聽其言,到達梨園時,就下車,而徒步進入於門內,至於講堂之前,默然而立在那裡。他觀察諸聖眾,然後還顧者婆伽而說:「如來現今在甚麼地方呢?」那時,一切聖眾都入於炎光三昧,而普照講堂,沒有不周遍的。

這時,耆婆伽即時長跪,伸出其右手,指示如來而說:「這位就是如來,在最中央的那一位,如日之撥開白雲那樣。」當時,阿闍世王對者婆伽說:「甚奇!甚特!現在諸聖眾之心之禪定乃能至於如是。又由於甚麼因緣,而有此光明的呢?」耆婆伽白王說:「三昧之力之故,放出此光明而已!」王又告訴他說:「如我今天所觀察的聖眾,乃極為寂然,使我的太子優陀耶(前示之太子。譯為帛賢,是阿闍世王所摯愛之子),也當如是的寂然無為。」(這樣的話,不曉得該怎麼好!)這時,阿闍世王乃叉手,自稱說而說:「唯願世尊!當見觀察!」(垂憐照拂)。

世尊告訴他說:「善來!大王!」大王聽到如來的音響時,乃極懷歡喜,知道如來乃見稱說王號了。這時,阿闍世王就至於佛所,五體投在於地上,用兩手著在於如來的腳上,而自稱說:「唯願世尊!當見垂愍,受我的悔過!父王無罪,而被我取害,唯願納受我的懺悔,嗣後絕不再犯,自會改往修來。」世尊告訴他說:「現在正是其時,宜知時而悔過,不使其有失。凡是人類處在於世間,有過失時,能自改過的話,這就名叫上人,在我法中,乃極為廣大的,宜及時懺悔為是。」這時,大王禮拜如來之足後,就坐在於一面。

當時,王白佛說:「唯願欲有所問(欲請問佛陀)。如來如能聽允的話,乃敢請問!」佛陀告訴大王說:「有疑難的話,就請及時啟問好了。」王白佛說:「在於現世造福時,是否得受現報嗎?」佛陀告訴王說:「你自古昔以來,是否以此義,去請問人了嗎?」

王白佛說:「我從前曾經以此義去請問過別人。曾經請問不蘭迦葉說:『云何?不蘭迦葉!現世作福時,是否得受現報嗎?』不蘭迦葉回答我說:『無福、無施,並沒有今世、後世等善惡之報,世間並沒有阿羅漢等果之成就的人。』我當在於那個時候,請問此受果之報的事,而他卻回答我而說:『無也。』好似有人請問有關於瓜的意義時,卻回答時乃用捺之理那樣,現在的這位迦葉也是如是。那時,我曾作如是之念:這位梵志已經不能瞭解我豪族王種所問之義,因此,此人乃方便引述餘事來回答我的。那時,我,世尊!我曾經欲斷其頭,並不納受其語,尋而把他發遣算了。

當時,我又至阿夷端之處,去問同一義。阿夷端回答我說:『如果在江左殺害眾生,作罪無量,但是也沒有罪,也沒有惡果之報應的。』(斷滅論)。那時,我,世尊!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問現世受報與否的問題,此人卻將持殺害眾生之義來回答我。猶如有人問他有關於梨子之義,他卻以捺子之事來回答那樣,就捨離那個地方。

又到瞿耶樓之處,去問此義。那個人乃回答我而說:『在於江的右邊造諸功德,不可以稱計之多,但是在其裡面,也沒有甚麼善的果報的。』

我在於那個時候,又作如是之念:我所問的意義,竟然不回答其理,我就又捨棄那個地方。又往至於波休迦栴的地方,去問其義。那個人回答我說:『唯有一人出世的話,就唯有一人之死,一人往返而受其苦樂的。』那時,我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所問的為現世之報之事,他卻以生死來相答,就又捨離其處。我又去問先毗盧持(六師外道的詭辯論者),有關於如此之義。他回答我說:『過去的已滅,更不再復生;當來的未至,也不為有,現在的為不住,若住的話,也即會變易。』那時,我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所問的是現世之報,他卻持三世之事來相答,這並不是正理,就又舍其處而去。

我又至於尼犍子之處,去問此義而說:『云何?尼犍子!是否有人現世作福,而受現世的福報的嗎?』他回答我說:『無因、無緣,而眾生自會結縛;也沒有因,也沒有緣,而眾生乃著於結縛;無因、無緣,而眾生自會清淨。』那時,我又作如是之念:這位梵志這麼的愚惑,不能分別真偽,猶如盲者之沒有眼睛那樣,所間之

義,竟然不相回答,有如侮辱轉輪聖王之種那樣。因此,我就尋又捨離而去。現在,我,世尊!:我仍然要請問其義:到底現世作福,現世能受其報嗎?唯願世尊,演說其義!」

那時,世尊告訴他說:「大王!我現在問你一些事,你就隨你所樂的回答於我。大王!是否有典酒、廚宰,會賞護物品給與左右的使人嗎?」王白佛說:「唯然!有之(是的!有的!)」佛又問說:「假如那些使用人,執勞經過非常的久的話,又當要賞遺給他們嗎?」王白佛說:「會隨其功勞而敘用,不應使其有怨言的。」

佛陀告訴大王說:「由於此方便,而知道現世作福,則會得受現世之報的。云何?大王!既處在於高位,恤民則依禮,當又賞遺給民嗎?」王白佛說:「唯然!世尊!食如共同甘苦的話,自會並命不恨。」佛陀告訴大王說:「應當由於此方便,而知道昔日雖出處極卑賤,然而漸漸的積功,終能與王同歡。因此之故,現世作福,就能得受現報的。」

佛陀又告訴大王說:「那些有功勞的人,已經歷久的歲月了,有一天,來白王說:『我們的功勞已建立,為大王所明知的。今天欲從大王,懇求意所願之事。』大王當會許允嗎?」王白佛說:「會隨著他們之所願,而不會有誤。」佛陀告訴大王說:「那些有功勞的人,欲得辭王,而去剃除鬚髮,著三法衣,而出家去學道,去修清淨之行,大王會聽允嗎?」王白佛說:「唯然!會聽允的。」佛陀告訴大王說:「假如大王看見他們已剃除鬚髮,已出家學道,而在於我的左右時,大王會欲有甚麼施為嗎?」大王白佛說:「會承事供養,會隨時禮拜的。」

佛陀告訴大王說:「由於此方便,而能知道現在作福的話,現在就能得受其報的。假如那些有功勞的人,持戒完具,都沒有犯戒的話,大王會有甚麼施為嗎?」王白佛說:「會盡其形壽,供給他們的衣被、飲食、床敷臥具、病瘦時的醫藥,使他們不會有所缺減的。」佛陀告訴大王說:「由於此方便,就能知道現身作福,現在就會得受其報的。假如他們已作沙門,而盡諸有漏,成就無漏心解脫、智慧解脫,己身已作證,而自遊化,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如實而知道。對於這種聖者時,王會欲有甚麼作為嗎?」王白佛說:「我當會盡形壽,去承事供養其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時的醫藥,不使他有所缺乏。」

佛陀告訴大王說:「當由於此方便,而知道現世如作福時,現世就能得受其報的。假如有人,已盡其形壽(已臨終),在於無餘涅槃界,而般涅槃的話,王欲會有甚麼施為嗎?」王白佛說:「當會在於四道頭(交通要處的旁邊),蓋起大神寺,會兼用香華去供養,會懸繒幡蓋,承事而禮敬。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他是天身,已經不是人身之故。」佛陀告訴大王說:「當由於此方便,而知道現世作福,現世得受果報的了。」

王白佛說:「我現在由於此譬喻當中,已瞭解其義,今天世尊重演其義,自今以後,會信受其義不誤,唯願世尊,受我為佛的弟子!我願自歸依於佛,自歸依於法、於比丘僧,現在並要懺悔我之如愚、如惑。父王並沒有甚麼罪過,而卻取害他,現在以身命自踵,唯願世尊,除其罪愆!而演說其妙法(懺悔滅罪之法),使我長夜得到無為(安隱無憂)。如我自知所作的罪報,實在沒有善本可言!」

佛陀告訴大王說:「世間有二種人,沒有罪而命終時,有如屈伸手臂之頃,而能得生天上界的。那二種呢?第一就是不造罪本,而修其善,第二就是為罪改其所造(雖造罪業,而能懺悔,而改其所造的)。這就是所謂二種人,在其命終之後,得生於天上界,不會有留滯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人作極惡行 悔過轉微薄 日悔無懈怠 罪根永已拔

(人雖然造作極惡之行,但是如能懺悔其罪過的話,就會轉為微薄之罪。假如能每日懺悔,而沒有懈怠的話,其罪根就會永遠已拔無誤!)

因此之故,大王!當用正法去治化,不可以用非法去治民。凡是用正法去治化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定會往生於善處天上。他已命終之後,其名譽定會遠布,會周聞於四方,會被後人所共傳,會被人懷念而說:『往昔之日,有一位大王,以正法治化,並沒有阿曲。』人因稱傳那個人所生之處,而增壽益算,並沒有中夭(不夭壽)。因此之故,大王!應當發歡喜之心,向於三尊,也就是佛、法、聖眾。像如是的,大王!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阿闍世王即從座起,頭面禮佛的雙足,然後便退而去。大王離去不遠之時,佛陀乃告訴諸比丘們說:「現在這位阿闍世王,如果不取其父王而傷害的話,今天他就應能得到初果的沙門果證,會在於四雙八輩(四向四果)之列當中的人,也能得到賢聖的八品道,會除去八愛,會超越八難的。雖然如是,但是現在還是能獲得大幸,能得無根之信(本來沒有信根,現在蒙佛力而生信)。因此之故,比丘們!如造罪業的人,就應該求方便,去成就無根之信。在我的優婆塞弟子當中,得無根信的人,就是所謂阿闍世王是!」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八六

大意:本經敘述一位比丘,應該要除世間之利、衰、毀、譽、稱、譏、苦、樂等八法,所謂八風吹不動,才能回轉而逆流!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世間的八種法(八世間法),會隨著世間而回轉。那八種呢?第一就是利(得可意事時),第二就是衰(失去可意事時),第三就是毀(不見前排撥),第四就是譽(不見前讚美),第五就是稱(現前讚美),第六就是譏(見前排撥),第七就是苦(逼迫心),第八就是樂(悅適心意)。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有此八法,會隨著世間而回轉的。諸比丘們!應當要求方便,去除此八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八八

大意:本經敘述如來出現在於世間,並不著諸世間的八法,有如蓮華之出生於淤泥,卻不會著於塵水。應當勤於精進,千萬不可被世間的八法所染。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來出現在於世間,又在於世間成就佛道,然而並不著於世間的八法,仍然和其周旋,有如淤泥當中出生蓮華,極為鮮潔,並不著於塵水那樣。為諸天所愛敬,為見者所歡心的。如來也是如是,由胞胎而生,在於其中長養,得以成就為佛身。也如琉璃之寶那樣,為淨水之珍物,不會被塵垢所染的。如來也是如是,也出生於世間,而不會被世間的八法所染著。因此之故,比丘們!當勤精進,去修行八法。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八九

大意:本經敘述四向四果的八種人,雖然在流轉生死當中,但是卻不住於生死。因此,當求方便,去度生死之難,不可以住於生死。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八種人,雖然流轉於生死,但卻不住著於生死裡。那八種呢?(一)趣須陀洹(預流向),(二)得須陀洹(預流果),(三)趣斯陀含(一來向),(四)得斯陀含(一來果),(五)趣阿那含(不還向),(六)得阿那含(不還果),(七)趣阿羅漢(阿羅漢向),(八羅漢(阿羅漢果)。這就是所謂,比丘們!謂有這八種人流轉於生死,但是卻不住於生死。因此之故,比丘們!當求其方便,去度生死之難,不可以住著於生死。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馬血齋難陀 提婆達船筏 牧牛無根信 世法善八人

((一)馬血天子經,(二)八關齋法經,(三)難陀牧牛人經,(四)提婆達兜經,(五)船筏經,(六)摩竭牧牛人經,(七)無根信經,(八)世法經,(九)善經,(十)八種人經。)

增壹阿含經卷第三十九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



九眾生居品第四十四

概要:首先為有關於九種眾生的居處之事,依次為:嚫願的九種之德,惡比丘有九法,比丘應成就九法,男子被婦人所囚的九法,一切諸法根本經之事,佛陀親自看護比丘之事,世間有九種人應被尊重之事,滿呼王子之懺悔,對釋提桓因之說法。



三九○

大意:本經敘述有九種眾生的居處,都是眾生曾經所居、已居、當居的地方(所謂眾生都欣樂而住故,立此有情之居。其他如惡處或惡業的羅剎之被逼令住之居,則不立為有情居,第四禪則唯無想天為有情居)。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侯,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九種的眾生之居處,是眾生所居的地方。那九種呢?(一)或者有眾生,為若干種之身,也具有了若干種之想,所謂欲界的諸天,及人類是。(二)有若干種身,而同為一想,所謂梵迦夷天(譯為淨身,色界初禪天的通名),是初出現的(最初生在於此世間的眾生),(三)或者有眾生,為一身,而具有了若干之想,所謂光音天(二禪之第三天)是。(四)或者有眾生,為一身,也為一想,所謂遍淨天(第三禪之第三天)是。((五)或者有眾生,為無想,無所覺知,所謂無想天,第四禪天別出。以上經文漏列。)(六)或者有眾生,為無量的空,所謂空處天是。(七)或者有眾生,為無量的識,所謂識處天是。(八)或者有眾生,為不用處,所謂不用處天(無所有處天)是。(九)或者有眾生,為有想無想,所謂有想無想處天(非想非非想處天)是。這些諸位眾生所生之處,名為九種類。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九眾生居處,為群萌(眾生)之類,曾居過,已居過,當居住的地方。因此之故,比丘們!當求方便,離開此九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九一

大意:本經敘述嚫願有九種之德,分為三類,第一類為:成就信、誓願、不殺生,第二類為:所施之物成就色、香、味,第三類為:受施者成就戒、慧、定。當求方便,去成就此九種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當會演說嚫願(達嚫,和咒願同。達嚫為僧受食之後,對施主之回報,而為其說法。咒願就是祝願,也就是唱法語,而願求施主的福利之義),有九種的功德,你們聽後應善思念其義!我現在當會敷演其義。」這時,諸比丘就受佛的教誡。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甚麼為之嚫願有九種之德呢?比丘們!當知!檀越(檀那-佈施能超越的人)施主,能成就三法,所施之物,也成就三法,受物的人,也成就三法。(一)那些檀越施主,怎樣成就三法呢?於是(是這樣的:)檀越施主為信成就、誓願成就、也不殺生,就是所謂的檀越施主之成就此三種法。(二)所施之物,怎樣成就三法呢?於是(是這樣的:)所施之物,乃色成就、香成就、味成就,就是所謂的施物之三事成就。(三)甚麼叫做受物之人之成就三事呢?於是(是這樣的:)受物人乃戒成就、智慧成就、三昧成就,就是所謂的受施的人之成就三法。

像如是的,達嚫乃成就此九種之法,而獲大果報,而至於甘露滅盡之處的。凡是施主之欲求其福報的話,就應求方便,去成就此九種法。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九二

大意:本經敘述惡比丘會成就九種法。所謂:強顏、耐辱、貪心、慳著、健忘、少睡、淫泆隱匿、無返復、念不捨離等是。當舍這些諸惡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成就九種法的。那九種呢?所謂強顏、耐辱、貪心、慳著、心念不捨離、健忘、少睡、隱匿淫泆、也無返復,(沒有返復)就為之九種之法。這就是所謂,比丘們!為成就此九種之法的。惡比丘也同樣的會成就此九法。那九法呢?於是:惡比丘乃強顏、耐辱、貪心、慳著、健忘、少睡、淫泆隱匿、也無返復、念不捨離,為之其九法。

(一)甚麼叫做惡比丘之強顏呢?於是(是這樣的:).惡比丘乃對於不應該求的,而強求,乃為違背沙門之行,像如是的比丘,名叫強顏。(二)甚麼叫做惡比丘之耐辱呢?於是,惡比丘乃在於諸位賢善的比丘之處,而自稱歎說(自已稱讚自已),而毀呰他人(誹謗他人),像如是的比丘,名叫耐辱。(三)甚麼叫做比丘之生貪心呢?於是,比丘如看見財物時,都會生貪心,此名叫做貪(指惡比丘之貪心)

(四)甚麼叫做惡比丘之慢著呢?於是,比丘所得的衣鉢,不和人共有,都恒自藏舉(私自藏起來),像如是的,名叫慳著。(五)甚麼叫做比丘之健忘呢?於是,惡比丘都恒多漏失那些妙善之言,也不思惟方便(不精勤思惟真理),都論說國事兵戰之法,像如是的惡比丘,乃成就此健忘之法。(六)甚麼叫做惡比丘之少睡眠呢?於是,惡比丘乃對於所應該思惟之法,卻不去思惟,像如是的惡比丘,就是少於睡眠(應思而不思,就亂想會增加,而致失眠)。

(七)甚麼叫做惡比丘之匿處淫泆呢?於是,惡比丘所為的都隱匿,都不向他人說,都說:我現在行淫泆,不可使他人知道。像如是的比丘,乃隱匿其淫泆之事。(八)甚麼叫做惡比丘之無返復呢?於是,惡比丘乃沒有恭敬之心,都不奉事師長,不尊敬貴重的人(不尊敬應尊敬的人)。像如是的惡比丘,並沒有返復(沒有報恩之心)(九)如果惡比丘成就此第九法,此心念不捨離的話,終究不會成就道果的。因此之故,比丘們!對於那些諸惡之法,就應當念念捨離。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九三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以孔雀鳥之成就九法,譬喻賢善的比丘之成就顏貌端正、音響清澈、行步庠序、知時而行、飲食知節、常念知足、念不分散、少於睡眠、少欲知返復等九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孔雀鳥乃成就九種法。那九種呢?於是(一)孔雀鳥的顏貌端正,(二)音響清澈,(三)行步庠序,(四)知時而行,(五)飲食知節,(六)常念知足,(七)念不分散,(八)少於睡眠,(九)又是少欲而知道返復的。

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孔雀之鳥乃成就此九種法。賢哲的比丘們,也同樣的成就九種法。那九種呢?於是(是這樣的:)賢善的比丘,(一)其顏貌很端正,(二)音響清澈,(三)行步庠序,(四)知時而行,(五)飲食知節,(六)常念知足,(七)念不分散,(八)少於睡眠,(九)又是少欲,而知道返復。

(一)甚麼叫做賢善的比丘,其顏貌很端正呢?所謂那些比丘,其出入、行來、進止之宜,始終不失敘,像如是的賢善的比丘,乃為顏貌端正的。(二)為甚麼比丘的音響清澈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乃善於分別義理,始終不錯亂,像如是的,為之比丘的音響清澈。

(三)為甚麼比丘的行步為庠序(有次序)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乃知時而行,不會失去其次敘(次序)。又知道可誦,知道而誦,知道可習,知道而習,知道可默,知道而默,知道可起,知道而起,像如是的,比丘乃知道時節。(四)為甚麼比丘為知時而行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乃應該往時,即往,應該住時,即住,乃隨順而聽法,像如是的,比丘為知時而行。

(五)為甚麼比丘乃為飲食知節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所得的遺餘之物,乃與人共分,並不愛惜其所有,像如是的,比丘為之飲食知節。(八)為甚麼比丘乃少於睡眠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在於初夜之時(下午五點至九點),乃習於警寤,都修習三十七品(三十七種助道之學)並沒有漏脫。都恒常經行(往復慢步而思惟真理),都臥覺而淨其心(禪坐而清淨身心)。又在於中夜(夜間九點至翌晨一點)思惟到深奧處,到了後夜時(零晨一點至五點),右脅著在地,腳與腳相累,思惟計明之想(光明之想),又起來徑行,而淨其心。像如是的,比丘乃少於睡眠。

(九)甚麼叫做比丘之少欲,而知道返復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乃承事三尊(佛法僧三寶),非常的奉敬師長的。像如是的,比丘乃少欲,而知道返復(報恩)。像如是的,賢善的比丘,乃成就如是的九法,現在的此九法,應當念念而奉行!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經文略載第六常念知足,與第七之念不分散。而斟酌其文,則知盡在於第八之少於睡眠之中。)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九四

大意:本經敘述女人會以九法去繫縛男子的。其中乃以更樂(感觸)之縛人最為急,會牢繫男子而不放。應提高警覺,而捨棄如是的九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女人乃成就九種法,而繫縛男子。那九種法呢?所謂歌、舞、伎、樂、笑、啼、常求方宜、自已用幻術,顏色形體,計量種種事當中,唯有以更樂(觸),縛繫他人最為急(利害),是其他的百倍、千倍,終究不能相比之多。如我今天觀察這些事當中,還是以更樂(觸)縛人最為急,並沒有能超出於此事的,隨著那些男子,把他繫縛的牢固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念念捨棄如此的九種法。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九五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諸比丘演說一切諸法之本。說明凡夫與學佛之人之處事觀察等,都為相反。尤其是談至得證涅槃,而不著於涅槃等法,叫人當念閒居樹下,端意禪坐,去思惟其妙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優迦羅的竹園中,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為你們演說妙法,初也善,中也善,竟也善(始終都為好的法),義理非常的深邃,為清淨而修行梵行的。這部經名叫『一切諸法之本。』你們聽後應善念它!」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時,諸比丘們乃從佛受教。

佛陀對他們說:「它,為甚麼名叫一切諸法之本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凡夫的人,乃不覩觀賢聖之教,也不掌護如來的言教,不親近於善知識,不受善知識的言教。他們觀察此地大時,都依他們的見解,而如實而知道為這樣:此是地,如審(果然)是地,如實是地(確實是地)。其他又同樣的是水,又同樣的是火,又同樣的是風。而乃以此地水火風之四事合之而為人的,而為愚者所娛樂的。

對於天神自已,也自知為天,也快樂在於其天中;梵天也自知為梵天;大梵天也自知為大梵天,沒有能超出的。光音天們,還自相知,都由於光音天而來的;遍淨天也自知為遍淨天;果實天(廣果天,色界第四禪中)也自知為果實天,而不錯亂;阿毗耶陀天(無煩天,色界第四禪,五淨居天之一)也自知為阿毗耶陀天;空處天也自知為空處天;識處天也自知為識處天;不用處天(無所有處天)也自知為不用處天;有想無想處天(非想非非想處天)也自知為有想無想處天;見者自知為見;聞者自知為聞;欲者自知為欲;智者自知為智;一類的,自知為一類;若干類的,自知為若干類;悉具足的,自知為悉具足;涅槃的,自知為涅槃;都在於其中,而自娛樂。所以的緣故就是:並不是智者所說的緣故。

如果為聖弟子,去親覲於聖人,去承受其法,而和善知識從事,恒常親近善知識的話,則觀察此地種都均會分明,而知道其來處,也不執著於地,也沒有污染之心。對於水、火、風也是如是的。對於人、天、梵王、光音、遍淨、果實、阿毗耶陀天(無煩天)、空處、識處、不用處、有想無想處,見、聞、念(覺)、知,一種、若干種,乃至對於涅槃,也不會執著於涅槃,不會起涅槃之想。所以的緣故就是:均由於善分別、善於觀察之故。如果那位比丘為漏盡的阿羅漢,所作已辦,又捨棄於重擔,已盡於生死的原本,而平等解脫的話,則他乃善能分別地種,都不會起想者。對於地種等,及人、天、梵王,乃至有想無想處,也是同樣的道理。至於涅槃,乃不著於涅槃,不起涅槃之想。所以的緣故就是:均為由於壞滅淫、怒、癡之所致的。

比丘們!當知!如來、至真、等正覺,乃善能分別於地,也不執著於地種,不起地種之想。所以的緣故就是:均為由於破滅愛網之所致的。由於有,而有了生,由於生,而有了老死,這些、這些,都皆除盡,因此之故,如來乃成就最正覺。」佛陀說此語時,這時,諸比丘們,都不受其教。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弊魔波旬,閉塞其心意之故。

「此經名叫:『一切諸法之本。』我現在都已具足講說,諸佛世尊所應修行的,我現在都已具足施行。你們應當念念在於閒居樹下,端意坐禪,去思惟妙義。如果現在不作的話,後悔就無益(後悔不及)!這就是我的教誡!」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九六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親自瞻視病患的比丘,並為他說法,比丘因此而漏盡意解。其次為佛陀集諸比丘,教他們應輾轉互相瞻視病苦。說瞻病患的人,乃無異於瞻視如來。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竹林精舍),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在羅閱城(王舍城)內有一位比丘,身罹疾病,極為困悴,倒臥而大小便,不能自已起止(舉止動作都不能自由),也沒有比丘去瞻視他的,晝夜都稱佛的名號而說:「為甚麼世尊,獨不見愍於我呢?」

這時,如來乃以天耳,而聽到那位比丘在稱怨,在喚呼投歸於如來的聲音。當時,世尊就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與你們,都案行諸寮房,去觀察諸比丘的住處。」諸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

這時,世尊就和諸比丘僧,被他們前後圍繞,到諸寮房去案行。那時,病比丘遙見世尊之來到,就欲從座(臥床)而起來,但是卻不能自轉搖(不能翻身起來)。當時,如來就到那位比丘之處,告訴他說:「止!止!比丘!不可以自已動轉。我自有坐具(尼師檀,坐臥時,展敷的布),足夠得以坐下來的!」

這時,毗沙門天王知道如來的心中所念的,就來至於佛所。梵天王又同樣的知道如來心中所念之事,就從梵天隱沒,來至於佛所,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這時,四天王也知道如來的心中所念之事,也來至於佛所,也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站在於一邊。

當時,佛陀告訴病比丘說:「你現在的苦患是否有損?不至於增極吧?(病體有好一些嗎?)」比丘回答說:「弟子所患的病苦,乃遂增而不損(不減輕),乃極為少賴(沒有望了)。」佛陀告訴那位比丘說:「瞻病的人現今在那裡呢?到底是誰來相瞻視呢?」比丘白佛說:「現在遭遇此病苦,並沒有人相瞻視的。」佛陀告訴比丘說:「你從前沒有病苦的時候,是否曾經去問訊病患的人嗎?」比丘白佛說:「並不去問訊過諸病人的。」

佛陀告訴那位比丘說:「你現在並沒有善利於正法裡面。所以的緣故就是:均由於不去瞻視病患的人之故的。你現在,比丘!你不可懷著恐懼之心,我當會親自供養於你,使你不會有所缺乏。如我現在的今天,在於天上、人中,可說是獨步無侶(無人能勝佛)但是也能瞻視一切的病人。對於那些無救護的人,能給與而作他的救護,對於盲者能作為其眼目,而救諸疾病的人。」這時,世尊,乃自除其不淨(拂棄塵穢),更敷其坐具。

這時,毗沙門天王,以及釋提桓因(帝釋天),都白佛說:「我們自當會瞻護這位疾病的比丘,如來您,不再執勞為是。」佛陀告訴諸天說:「你們且止!如來自當會知道時宜。如我自憶起往昔之時,還未成就佛道,而修菩薩行的時候,由於一隻鴿的緣故,而自投命根(生命),更何況今天已經成就佛道,怎麼當會捨棄這位比丘呢?終皈不會有這道理的!再說,釋提桓因先前並不瞻視此病比丘,毗沙門天王為護世之王,也同樣的不相互瞻視。」這時,釋提桓因,以及毗沙門天王,都默然不回答。

那時,如來親自手執掃篲,去除棄污泥,更施設坐具,又給他洗浣衣棠,三法而視之,扶病比丘使其坐下,以淨水為他沐浴。有諸天在於上面,用香水去灌病患者之身。這時,世尊沐浴病比丘後,還坐在於床上,親手自授食給與病比丘。

那時,世尊看見該比丘吃食之後,就為他除去鉢器,告訴那位比丘說:「你現在應該捨棄你三世之病。所以的緣故就是:比丘!當知!如轉生來時,必定會有處胎的苦厄,由於生,而定會有老。凡是老的人,其形會羸,其氣會竭。由於老,而會有疾病之產生,凡是生病的話,坐臥都會呻吟,四百四病(四大為身,常相侵害,一一大中,百一為起,冷病有二百二,水風起故,熱病有二百二,地火起故。也就是說:風增而氣起,火增而熱起,水增而寒起,土增而力盛,都由此四病而起四百四病,所謂土屬身,水屬口,火屬眼,風屬耳:),都一時俱臻。由於疾病而有死,所謂死,其形神會分離(意識由身脫出),而往趣於善或惡之道。假如罪惡多的話,當會墮入地獄,會在刀山、劍樹,火車、爐炭,吞飲融銅等地獄裡。或者會轉生為畜生,會被人所驅使,所食的是芻草,受苦無量。又會在於算不盡的無數劫中,作為餓鬼之形(轉生餓鬼道),其身長為數十由旬,咽細如針,又用融銅去灌其口(食如火炎,而不得食),經歷無數劫的苦楚之後,雖然得作為人身(罪報完畢,再轉為人),但是為人時,常受搒笞拷掠,不可算得出的苦楚。又經過無數劫後,得生在於天上界,然而就中曾經過恩愛之合會,又遇恩愛之別離,貪欲又不能厭足,不得脫離這些輪迴之苦,必須得學賢聖之道,然後乃能得以脫離這些痛苦之事。

現在有九種的人,已離開於苦患。那九種呢?所謂向阿羅漢(阿羅漢向)、得阿羅漢,向阿那含(阿那含向,向於不還果)、得阿那含,向斯陀含(斯陀含向,向於一來果)、得斯陀含,向須陀洹(須陀洹向、向於入流果)、得須陀洹,以及種性之人(能生之種,數習之性,指四果聖者前所修的暖、頂、忍、世第一法的四善根的加行者,已接近於初果的階段之人),就是其九種人。這就是所謂,比丘啊!如來出現在世間之事,乃甚為難以值遇的事,人身也是非常的難得到之事,出生在於正國中(文化中心)又是難以遭到之事,和善知識能得相遇,也是如是的不容易之事。能聽聞法言,也是不可遇到的事,法與法之相生,時時乃有的(不是隨便的)。比丘!你應當知!能在於如來今日出現在於世間時,得以聽聞到正法,諸根又不缺欠,堪任聽聞其中的正法,現在如不慇勤的話,後悔就來不及的,這就是我的教誡。」

那時,那位比丘聽如來之教言後,熟視佛的尊顏,就在於其座上(病床中)得證三明,而漏盡意解。佛陀乃告訴該比丘說:「你已經解病的原本了嗎?」比丘白佛說:「我已瞭解疾病的原本,已經去離(離開)此生、老、病、死了。這都是如來的神力所加庇的。如來乃以四等之心(慈悲喜舍的四無量心),而覆護一切眾生,乃為無量無限,不可以稱計,使人的身口意都得清淨。」當時,世尊具足其說法之後,就從其座起來後離去。

那時,世尊告訴阿難說:「你現在快去打犍椎,去叫諸比丘之在羅閱城的,都皆集到普會講堂來。」這時,阿難從佛受教,就集諸比丘來到普會講堂。阿難乃趨前白佛說:「比丘們都已聚集了,唯願世尊,宜知是時。」

那時,世尊就到講堂,在那裡,就座而坐。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學道的動機,是否畏懼國王、盜賊,才出家的嗎?比丘們!你們是否信心堅固,而修無上的梵行?是否欲得捨離生、老、病、死、憂、悲、苦、惱?也是欲離開十二種牽連(十二因緣)的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所以出家的話,就應該共為一師,同為一水乳才是,但是各各(各人)卻不相互瞻視。從今以後,大眾應當輾轉互相瞻視。假如疾病的比丘當中,沒有弟子的話,就在於大眾當中,差次(依次)去使其看護病人。所以的緣故就是:離開此事(指看護病人)外,更不見所為處(看不到其他之事),其福能勝於瞻視病患的人的。你們要知道!那些瞻病的人,即是和瞻仰我一樣的福德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設有供養我 及過去諸佛 施我之福德 瞻病而無畏

(假如有供養於我,以及供養過去的諸佛的話,則這種佈施給我的福德,乃和瞻視病患者福德,並沒有不同!)

那時,世尊說此教示後,並告訴阿難說:「從今以後,諸比丘們則各各都應當相互瞻視。如果又有比丘,知道而不去作的話,就案規律去治他。這就是我的教誡!」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九七

大意:本經敘述有九種人值得尊敬,值得貴重的。如有人供養他們的話,就能得福。所謂四果四向(計為八種),以及向種性的人(具有聖法的種子,能把它顯現出來的人)。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九種的人,為之可敬可貴的人,如果供養他們的話,就能得到福德的。那九種呢?所謂向阿羅漢(阿羅漢向)、得阿羅漢果(應供、解脫),向阿那含(阿那含向,向於不還的三果)、得阿那含果,向斯陀含(斯陀含向,向於一來之二果)、得斯陀含果,向須陀洹(須陀洹向、向於入流之初果)、得須陀洹,以及向種性之人(具有顯現聖法的種子之人。上面所說的:四向四果的聖者之前所修的暖、頂、忍、世第一法的四善根的加行者,已能顯現聖法的階段),就為之九種人。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所謂對於九種的人,供養他們的話,就能得福,終皈沒有耗減的。」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九八

大意:本經敘述滿呼王子之供佛及僧,而輕視朱利槃特之故,不予供延。佛曾留鉢在朱利槃特之處,令王子親往取鉢。然而朱利槃特卻分形坐在五百樹下,使王子無策而皈。佛則叫王子去請槃特。其次為王子在佛前懺悔,佛乃說九種人之出世,並贊槃特之能以神足度人。和阿難之能觀相知意,唯此二人能在空中取滅度。王子則白佛:願恒常供養槃特。佛叫他先向其懺悔,末後,佛乃為他說法與咒願。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滿呼王子往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這時,滿呼王子白世尊說:「我曾經聽說:『朱利槃特比丘和盧迦延梵志共論道理時,這位比丘乃不能答對。』我又曾經聽說:『如來的弟子大眾當中,諸根闇鈍,沒有慧明的,沒有人能出於這位比丘之上(槃特最愚之義)。如來的優婆塞當中,居在於俗家的人,則那些迦毗羅衛城中的瞿曇釋種(指釋迦種族),乃為諸根闇鈍,情意閉塞的。』」

佛陀告訴王子說:「朱利茉特比丘乃有神足之力,乃得上人之法,不習於世間的談論之宜。再者,王子!當知!這位比丘乃極有妙義的比丘!」這時,滿呼王子白世尊說:「佛陀所說的雖然是如此,但是我的內心還是生起此念的:為甚麼有大神力的人,卻不能和那些外道異學的人共互論議呢?我現在要請佛,以及比丘僧來供養,唯除那位朱利槃特(不歡迎他之義)。」

當時,世尊則默然接受其邀請。這時,王子看見世尊已納受其邀請之事後,就從座起,將頭面禮拜世尊之足,右遶世尊三匝之後,便退而去。就在於其夜間辦理種種的甘饌、飲食,敷好坐具,翌日去向世尊白言:「時間已到,現在正是時候!」

那時,世尊將其鉢叫朱利槃特比丘拿捉,而在於後面住下來,世尊則帶引諸比丘眾,被他們前後圍遶遶,進入於羅閱城(王舍城)。到達那位王子之處後,就令各人依次第坐下。那時,王子白世尊說:「唯願如來,伸手授鉢給與我,我現在欲親自供飯給如來。」佛陀告訴王子說:「我的鉢,現在放在於朱利槃特比丘之處,並不持來。」王子白佛說:「願世尊,派遣一位比丘去取鉢來!」佛陀告訴王子說:「你現在去取如來的鉢來!」

那個時候,朱利槃特比丘,曾化作五百株的華樹,在每一樹下都有朱利槃特比丘坐在那裡。那時,王子聽佛的教言後,就要親自去取鉢。他遙見五百株的樹下,都有朱利槃特比丘在其樹下禪坐,都繫念在前,沒有分散其精神的樣子。王子見後,便作如是之念:那位是朱利槃特比丘呢?滿呼王子既認不出真正的槃特是那一位,就還來世尊之處,白佛而說:「我到那園內時,所看到的都是朱利槃特比丘,不知道那一位是真正的朱利槃特比丘?」

佛陀告訴王子說:「你再去園中,住在於最中央,就彈指而作如是之說:『那一位是真實的朱利槃特比丘,就請你從座起來!』」這時,滿呼王子受佛教言後,又到園內,站在於中央,而作如是之言:『如為是真實的朱利槃特比丘的話,就請你從座站起來!』王子正作如是之語後,那些化作的五百比丘們自然的消滅,唯有一朱利槃特比丘在那裡。這時,滿呼王子就和朱利槃特比丘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後,站在於一邊。那時,滿呼王子白佛說:「唯願世尊!接受我現在的自責!我曾經不信如來的言教之說:『這位比丘有神足大威力。』」

佛陀告訴王子說:「聽許你的懺悔!如來所說的,始終不會有二樣的。再者,在此世間裡,有九種人周旋往來。那九種呢?第一就是豫知人情,第二就是聽後便知道,第三就是觀相,然後乃知道,第四就是觀察義理,然後乃知道,第五就是知道其味,然後乃知道,第六就是知道義,與知道味,然後乃知道,第七就是不知道義,也不知道其味,第八就是學習思惟神足之力,第九就是所受之義很少(為少)。這就是所謂,王子,九種的人之出現於世間。像如是的,王子!那種觀相之人(不開口就知),在於八人當中,乃最為第一,沒有人能超過的。現在的這位朱利槃特比丘,乃習於神足,不學其餘之法,這位比丘乃恒常以神足去為人說法。而我現在的這位阿難比丘,乃觀相便能知道,便能豫知人情,知道如來須要這樣,不用這事等,也知道如來應當會說是這樣,會離開是這樣,都能一一分明。如現在來說,並沒有人能出於阿難比丘之上的。他乃博覽諸經義,沒有不周遍的。再者,這位朱利槃特比丘,乃能化一形體,而作為若干的形體,又能還合而為一形體。這二位比丘,在於後來,當會在於虛空中取滅度,我更不看見過其餘的人之取滅度,能如阿難比丘、朱利槃特比丘之比的。」

這時,佛陀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的聲聞中的第一比丘,能變化身形,能使其為大,能使其為小的,沒有人能如朱利槃特比丘之比的。」

這時,滿呼王子乃親自以手斟酌,去供養眾僧。等到大眾都吃食之後,就為他們除去鉢器,然後更取一小座,在於如來的前面,叉手而白世尊說:「唯願世尊!聽允朱利槃特比丘,能恒至於我的家中,隨著其所要的衣被、雜物,乃至沙門之法所須要,都盡在於我的家中去取,我當會盡形壽去供給其所須要的。」

佛陀告訴王子說:「你現在,王子!你應向朱利槃特比丘懺悔,應親自去請他!所以的緣故就是:沒有智慧的人,欲分別智慧之事,此事乃難遇之事(困難之事)。如果說有智慧的人之能分別有智之人,就可以有此道理而已!」這時滿呼王子,即時向朱利槃特比丘敬禮,自稱自已的姓名,向他求懺悔而說:「具有大神足的比丘!我生意(心起)輕慢,自今以後,更不敢再犯。唯願納受我的懺悔,更不敢再犯了!」朱利槃特比丘回答說:「聽你的悔過,以後不可再犯!也不可再誹謗賢聖者。王子!當知!如那些眾生,有人誹謗聖人的話,必定當會墮落於三惡道,而趣生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王子!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佛陀和滿呼王子演說極妙之法,勸發他,使他歡喜後,就又在於座上,演此如下之咒願而說:

祠祀火為上 經書頌為最 人中王為尊 眾流海為首

星中月為先 光明日第一 上下及四方 諸所有形物

天及世間人 佛者最為尊 欲求其福者 供養三佛陀

(祭祀乃以火為上的,經書即以頌為最好的,人類當中是以國王為尊,眾水流裡面,就是以海為首的,星宿當中,是以月亮為先的,而光明即以太陽為第一的。上下,以及四方裡面的諸所有的形物,所謂天,以及世間的人,乃是以佛陀最為尊貴的,如果欲求其福佑的話,就應供養三佛陀〔正覺者-佛陀〕。)

那時,世尊說此偈之後,就從其座起來。

這時,滿呼王子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九九

大意:本經敘述阿難以為善知識是半梵行的人,佛乃提示而說善知識為全梵行人,佛陀之成就正覺,也是由於善知識處得來的,因為善知識乃能引人向於善道,乃至無為之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阿難白佛說:「所謂善知識者,就是半梵行之人是。因為能帶引人入於善道,以至於無為的境界!」

佛陀告訴阿難說:「不可以作如是之言:『說甚麼善知識就是半梵行的人。』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所謂善知識之人,即是全梵行的人之故,和他共為從事的話,就能得見妙好之道的。我也是由於善知識而成就無上正真,成就等正覺的。由於成就道果之故,才能度脫眾生,不可以稱計之多,使他們都均能免於生、老、病、死。由於此方便,而知道所謂善知識的人,乃為全梵行的人的。

其次,阿難!如果有善男子、善女人,和善知識共為從事的話,就能增益信根,其聞、施、慧等功德,也都均能具備的。猶如月亮欲盛滿,光明則漸增,乃倍於常時那樣。這也是如是的,如有善男子、善女人,能親近善知識的話,其信根,以及聞、念、施、慧等功德,都能增益。由於此方便,則知道那些善知識即是全梵行的人的。

假如我往昔之時,不和善知識從事的話,終皈不會被燈光佛(燃燈佛)所見而授決(授記,豫言成佛),由於與善知識從事之故,得能遇提和竭羅佛(譯為燃燈佛、燈光佛,過去久遠劫前之佛,授記給世尊之佛),被這位佛陀所見,而被他授決。由於此方便,而知識那些善知識,即是全梵行的人。

如果,當,阿難!如果當世間沒有善知識的話,就不會有尊卑之敘,不會有父母、師長、兄弟、宗親等倫,則和那些豬犬之屬同為一類,而造諸惡緣,種地獄的罪緣。由於有善知識之故,便會有父母、師長、兄弟、宗親等別的。」

這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善知識非惡 親法非為食 將導於善路 此親最尊說

(善知識不是惡友,親法並不是為了食。善知識能引導你向於善路,這種親,乃最為尊貴之說!)

因此之故,阿難!不可以再說:『善知識是半梵行的人。』」那時,阿難從佛受教,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四○○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帝釋天說明眾生的性行都不同,想念也各異。佛陀說:如眾生都同一性行的話,就不會有九眾生居,也不會有地獄等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王舍城)的耆闍崛山中(靈鷲山),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這時,釋提桓因,從三十三天隱沒,來至於佛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站在於一邊,而白世尊說:「天,以及人民,到底有甚麼想念?內心有甚麼所求呢?」

佛陀告訴他說:「世間為流浪,其性都有所不同,所趣的地方都依各人而有異,想念乃不一相同。天帝!當知!我在往昔的無數阿僧祇劫之時,也生如是之念:天,以及眾生之類,其意都趣向於甚麼地方?其所求的都是甚麼願呢?自從那個時劫至於今天,都看不見有一人心為共同的。釋提桓因!當知!世間的眾生,都起顛倒之念,都生無常而妄計為常之想,不樂而計為是真樂之想,無我而計為是我之想,不淨而計為是有淨之想,正路而為為邪路之想,作惡而為有福之想,作福而為有惡之想。由於此方便,而知道眾生之類,其根機乃難以思量,其性行乃各為有異!

假如當眾生都同為一想,而沒有若干之想的話,則九眾生的居處,就不可以知道,也難以分別九眾生之居,其神識所止之事,也難以明白,又不知有八大的地獄之事,那些畜生所趣之事,也同樣的難以知道。也不能分別有地獄之苦,不知道有四姓的豪貴與否,也不知道有阿須倫(阿修羅,非天)所趣之道,同樣的,也不能知道有三十三天之事。假如都同為是一心的話,就當會如同為光音天的了。因為眾生有若干之想,想念也有若干之種之故,得以知道有九眾生的居處,有九神所止處,知道有八大地獄等三惡道,乃至三十三天,也是同樣的道理。由於此方便,而知道眾生之類,其性都不同,所行都各異。」

這時,釋提桓因白世尊說:「如來所說的,乃甚為奇雅之事。所謂:眾生之性,其行都不相同,想念也各異。由於其眾生所行的都不同之故,致有青、黃、白、黑、長、短不均等事。又且,世尊(再次-在此時要稟告世尊),因為諸天之事猥煩,我欲還皈天上了!」(在此告假了)

佛陀告訴釋提桓因說:「宜知是時(好的,時間差不多了。)。」

這時,釋提桓因就從其座站起,頭面禮足之後,便退而去。

那時,釋提桓因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九止嚫孔雀 繫縛法之本 病供養槃特 梵行若干想

((一)九止〔九眾生居處〕經,(二)嚫願經1.2.,(三)孔雀經,(四)繫縛經,(五)法之本經,(六)瞻病經,(七)供養經,(八)槃特經,(九)梵行經,(十)若干想經)

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完

( 知識學習其他 )
回應 推薦文章 列印 加入我的文摘
上一篇 回創作列表 下一篇

引用
引用網址:https://classic-blog.udn.com/article/trackback.jsp?uid=milene&aid=1554476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