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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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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一



一九四、跋陀和利經第三(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跋陀和利比丘自言他不能堪任一坐食,而不奉行佛說一坐食之教,而獨離於眾,藏一夏不見世尊。在夏安居完了,過三月後,乃詣佛悔過。佛曾當面責訶,終於接受而悔。佛並為其解說具戒則得四增上心、三明達。跋陀和利又問:何因何緣諸比丘們會同犯於界,或有苦治,或不苦治呢?佛乃為說四種比丘,並說往昔設少戒而都遵奉,今設多戒,比丘們卻多不奉行之因。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和大比丘們俱,而受夏坐(結夏安居)。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一坐食,一坐食後,乃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

那時,尊者跋陀和利(食無厭足,氣力強盛,教化無窮,無所畏難第一),也在於大眾當中。於是,尊者跋陀和利,就從其座站起,偏袒著衣,叉手而向佛,而白佛說:「世尊!我乃不堪任於一坐食。為甚麼呢?因為如果我一坐食的話,就會同於不了事,會懊惱而心悔。世尊!因此之故,我乃不堪任於一坐食的。」

世尊告訴他說:「跋陀和利!如我受人之請,你也隨我而去,我乃聽允你請其食,持回一分去一坐食(允許他當場食一分,又拿一分食物回去一坐食)。跋陀和利!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能快得生活的。」尊者跋陀和利又再白佛說:「世尊!像如是之事,我也是不堪於一坐食的。為甚麼呢?因為如果我一坐食的話,乃同於不了事,會懊惱心悔的。世尊!因此之故,我乃不堪任於一坐食的。」

世尊又至於再三的告訴諸比丘們說:「我乃一坐食,我一坐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你們也應當學習一坐食,一坐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尊者跋陀和利也是至於再三的從座而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我不堪任於一坐食,為甚麼呢?因為如果我一坐食的話,就是同於不了事,會懊惱心悔的。世尊!因此之故,我乃不堪任於一坐食的。」

世尊又至於再三的告訴他說:「跋陀和利!如我受人之請,你也隨我去赴齋,我就聽許你請其食物,持回去一坐食。跋陀和利!如果是如是的話,就能快得生活。」尊者跋陀和利又至再三的白佛說:「世尊!像如是之事,我又是不堪任於一坐食的。為甚麼呢?因為如果一坐食的話,就同於不了事,會懊惱心悔的。世尊!因此之故,我乃不堪任於一坐食的。」

那時,世尊乃為比丘眾施設一坐食之戒,諸比丘眾都能遵奉而學其戒,以及學世尊的境界,和諸微妙之法,唯有尊者跋陀和利,說他不堪任其戒,而從座起而去。為甚麼呢?因為他不學其戒,以及世尊的境界和諸微妙之法之故。於是,尊者跋陀和利,遂藏一夏之間(三個月),不拜見世尊。為甚麼呢?因為不學習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和諸微妙之法之故。

這時,諸比丘為佛縫作法衣,世尊在於舍衛國受夏坐完畢,經過此三個月後,那些補治法衣之事都作完後,就會攝衣持鉢,當會遊行於其他的人間。尊者跋陀和利聽諸比丘為佛作衣,世尊已在舍衛國受夏坐完畢,經過其三個月後,那些補治法衣之事完畢,就會攝衣持鉢,當會遊行於人間。尊者跋陀和利聽後,就往詣諸比丘之處。諸比丘遙見尊者跋陀和利之到來,便作如是之語說:「賢者跋陀和利!你應當知!大眾都在此為佛作衣,世尊在舍衛國受夏坐完畢,經過此三個月後,則補治法衣完了時,就會攝衣持鉢,當會遊行於人間。跋陀和利!應該在於彼處,善自守護,不可使後時,致有多煩勞才好!」

尊者跋陀和利聽此語後,就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白佛而說:「世尊!我實在有罪過!我實在有罪過!我乃如愚如癡,如不了,如不善!為甚麼呢?因為世尊為比丘眾施設一坐食之戒,諸比丘們都遵奉而學此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唯我一人說不堪任,就從座起而去。為甚麼呢?因為不學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之故。」

世尊告訴他說:「跋陀和利!你在於那時,不知道眾多的比丘、比丘尼,都在於舍衛國,而受夏坐(結夏安居),他們知我、見我而說:有比丘名叫跋陀和利,為世尊的弟子,並不學習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跋陀和利!你在於那時,不知如此之事嗎?跋陀和利!你在於那時不知眾多的優婆塞、優婆夷,居在於舍衛國,他們知我,見我而說:有一位比丘,名叫跋陀和利,為世尊的弟子,並不學習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跋陀和利!你在於那時不知如此之事嗎?跋陀和利!你在於那時不知眾多的異學沙門、梵志,在於舍衛國,而受夏坐,他們知道我,而見我而說:有一位比丘名叫跋陀和利,為沙門瞿曇的弟子,有名德,然而不學習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跋陀和利!你在於那時,不知如此之事嗎?跋陀和利!如有比丘俱解脫(除定與慧之障礙)的話,我就會對他說:『汝來入泥!』(你為我倒臥於污泥之上,當作橋樑吧!)跋陀和利!你的意見如何呢?我教那位比丘,那位比丘寧當可住,而移,而避嗎?」尊者跋陀和利回答說:「弗也!」

世尊告訴他說:「跋陀和利!如有比丘,假如不是俱解脫,而是慧解脫(除智慧之障礙),假如不是慧解脫,而為有身證者(身證不還果。修滅盡定,為無心定,是依身而證得,故名),假如不是有身證,而為見到者(見得,自我披見經典,隨其教法而行者,在修道位)假如不是見到,而為信解脫(信他人的言教而入於修道位者),假如不是信解脫,而為有法行者(自依聖法而行,見道位),假如不是法行,而為有信行者(信他教而行,見道位),我就對他而說:『你來入泥!』跋陀和利!你的意見如何呢?我教導那位比丘,那位比丘,寧當可住,而移避嗎?」尊者跋陀和利回答說:「弗也!」

世尊告訴他說:「跋陀和利!你的意見如何呢?你在那個時候,是否已得信行、法行,信解脫、見到,身證、慧解脫、俱解脫的那一種嗎?」尊者跋陀和利回答說:「弗也!」世尊告訴他說:「跋陀和利!你在於那個時候,非如空屋嗎?」(為空無所得,是空虛而陷入於錯誤)。

於是,尊者跋陀和利被世尊當面呵責後,內懷憂戚,乃低頭而默然,而失辯無言,如有所伺(思)的樣子。

於是,世尊當面呵責尊者跋陀和利後,又欲使其歡喜,而告訴他說:「跋陀和利!你當於那個時候,對於我,並沒有信法靜,也沒有愛法靜,沒有諍法之靜。為甚麼呢?我為了比丘眾,而施設一坐食之戒,諸比丘眾都能遵奉學戒,以及世尊之境界、諸微妙之法,唯有你說不堪任,就從座起而去。為甚麼呢?因為你不學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之故。」

尊者跋陀和利白佛說:「實在是的!為甚麼呢?因為世尊為比丘眾施設一坐食之戒,諸比丘眾皆能遵奉而學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唯有我說不堪任,而從座起而去。為甚麼呢?因為不學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之故,唯願世尊納受我的過失!我見自己之過失後,當會自悔過,從今以後會護持其戒,不會再更作此過失。」

世尊告訴他說:「跋陀和利!像如是的,你實在是如愚如癡,如不了義,如不善行的了。為甚麼呢?我為諸比丘眾施設一坐食之戒,諸比丘眾都遵奉學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唯有你說不堪任,就從座起而去。為甚麼呢?因為你不學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之故。跋陀和利!如你有過失,見後自悔,從今以後要護持其戒,不再更作如此的過失的話,則跋陀和利!像如是的,就能在於聖法與律當中,有益而不損的。如你有過失,見已自悔,從今以後要護持,不再更作的話,則跋陀和利!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比丘,不學具戒的人,他住於無事處,在於山林樹下,或者居在高岩寂無音聲之處。遠離而無惡,而沒有人民之處,在那裡隨順而燕坐。他住於遠離之處,在那裡精勤修行,而得增上之心,在於現在樂居。他住在遠離處,精勤修行,安隱快樂之後,卻誣謗世尊之戒,以及誣謗天、諸有智者、梵行者,也誣謗自己之戒。他誣謗世尊之戒,以及誣謗天、諸智者、梵行者,也誣謗自己之戒後,便不會生歡悅。不生歡悅後,便不會生喜。不生喜後,便不會止身。不止身後,便不會覺樂。不覺樂後,其心便不會有定。跋陀和利!賢聖的弟子,其心如不定的話,便不能見如實、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見真理)。

跋陀和利!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有比丘學具戒的話,他住於無事處,在於山林樹下,或者居住於高岩寂無音聲,遠離而無惡,而沒有人民之處,在那裡隨順燕坐。他住於遠離處,修行精勤,得增上心,在於現法樂居。他住在於遠離處,修行精勤,安隱快樂後,不誣謗世尊之戒,不誣謗天,以及諸智者、梵行者,也不誣謗自己之戒。他不誣謗世尊之戒,不誣謗天,及諸智者、梵行者,也不誣謗自己之戒後,便會生歡悅,生歡悅後,便會生喜,生喜後,便會止身,止身後,便會覺得安樂,覺得安樂後,其心便會定。

跋陀和利!賢聖的弟子,其心已定後,便見如實、知如真(如實而知見真理)。見如實、知如真之後便會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粗尋)、有觀(細伺),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而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跋陀和利!這叫做他在於那個時候,得第一增上之心,就在於現法當中,得安樂居,為容易而不難得,安樂而住,而無怖畏,為安隱快樂,令升涅槃(能由此而慢慢的升上而至於涅槃)。其次為其覺與觀已息,已內靜而一心,無覺、無觀(沒有粗尋細伺),由於禪定而生的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跋陀和利!這叫做他在於那時得第二增上心,就在於現法當中得安樂而居,為容易而不難得,樂住而無怖畏,而安隱快樂,令其升上涅槃。其次就是他離於喜欲,舍而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正智,而身覺樂,所謂聖者所說的,聖者所舍的,聖者所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跋陀和利!這叫做他在於那時得第三增上心,就在於現法當中得安樂居,為容易而不難得,而樂住而無怖畏,安隱快樂,令升於涅槃。其次,他之樂已滅、苦已滅,喜與憂本來就已滅,而為不苦不樂,而舍、而念、而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跋陀和利!這叫做他在於那時得第四增上心,就在於現法當中得安樂居,為容易而不難得,樂住而無怖畏,安隱快樂,令升於涅槃。

他像如是的得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而善住,而得不動心,學憶宿命智通,而作證(證宿命智明)。他有行有相貌,憶念本來無量之往昔所經歷的。所謂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敗劫、無量的成敗劫以前之眾生,那一位名叫某某,某某的往昔的更曆。如說:我曾生在那裡,而為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的飲食、如是的受苦樂、如是的長壽、如是的久住、如是的壽訖等,所謂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死在這裡,出生於那裡,在那裡死,而在於這裡出生等),而為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飲食、如是的受苦樂、如是的長壽、如是的久住,如是的壽訖(命終)等事。跋陀和利!這叫做他在於那時得此第一明達。由於本來沒有放逸,樂住於遠離,修行精勤,所謂無智消滅,而智慧生,黑闇破壞而光明成,無明消滅而光明產生,就叫做憶宿命智,作證而明達。

他像如是的得定心清淨,無穢而無煩,柔軟而善住,而得不動之心,而學習生死智通而作證(證生死智明)。他以清淨的天眼,超出過於人眼,看此眾生的死時、生時,好色、惡色,妙與不妙,往來於善處,以及不善之處。隨著此眾生之所作之業,能見其如真(如實而見)。如果此眾生成就身的惡行,成就口與意的惡行,誹謗聖人,由於邪見而成就邪見之業,他乃因緣於此(由於此惡因緣),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而生於地獄之中。反之而如果此眾生成就身的妙行,成就口與意的妙行,也不誹謗聖人,由於正見而成就正見之業,他則由於此善的因緣,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升至於善處,會上生於天中。跋陀和利!這叫做他在於那時,得第二明達,由於本來沒有放逸,樂住而遠離,而精勤的修行,無智消滅,而智慧生,黑闇破壞而光明成就,無明消滅而光明生,就叫做生死智作證而明達。

他像如是的得定心清淨,無穢而無煩,柔軟而善住,而得不動心,而學漏盡智通作證(證漏盡智明)。他知此為苦如真,知此為苦之集,知此為苦之滅,知此為苦之滅之道如真(如實而知道四諦的真理)。他知此漏如真,知此為漏之集、知此為漏之滅、知此為漏之滅道如真(如實而知漏-煩惱的四諦)。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致於欲漏之心解脫,有漏、無明漏之心解脫,解脫後,便知為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之身,而知如真(如實而知道已解脫生死的問題,而為沒有生死可輪轉。)跋陀和利!這叫做他在於那時,得第三明達,由於本來沒有放逸,樂住於遠離,精勤修行,無智消滅,而智慧生,黑闇破壞而光明成就,無明消滅而光明產生,所謂漏盡智作證而明達。」

於是,尊者跋陀和利,就從其座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而白佛說:「世尊!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甚麼綠,諸比丘們同樣的犯於禁戒,然而或者有苦治(懲治),或者不苦治呢?」

世尊回答說:「跋陀和利!或者有比丘,數數犯戒(常常犯戒),由於數數犯戒之故,被諸梵行者所訶,所見聞的,乃從於他之疑而來的。他被諸梵行者所訶,所見聞的,從於他之疑後,他便會說異異論外之餘事,(被人訶責或忠告後,就會以不相關之語回避,而向於事外而言他事)。而會瞋恚憎嫉,會發怒而廣為惡,會觸嬈於眾,輕慢於眾,而作如是之說:『我現在當作使眾人歡喜而會可意的。』會作如是之意。跋陀和利!諸比丘便作如是之念:然而這位賢者乃數數(常常)犯戒,由於數數犯戒之故,為諸梵行者所訶其見聞,從他之疑而來的。他被諸梵行者所訶其見聞,從他之疑而來後,他便說異異論外之餘事,而瞋恚憎嫉,而發怒廣惡,而觸嬈於眾,輕慢於眾,而作如是之說:『我現在當作那些使眾歡喜而可意之事。』大眾見後,而作如是之語:『諸位尊賢!當觀,而令其久住於業。』跋陀和利!諸比丘們就如是而觀,而令其久住於業。

或者有比丘,曾經數數犯戒,由於數數犯戒之故,被諸梵行者所訶其所見聞,為他疑者。他被諸梵行者所訶所見聞,而從他之疑而來之後,並不說異異論之外餘之事,也不起瞋恚懵嫉,不發怒廣惡,不觸嬈於大眾,不輕慢於大眾,也不作如是之說:『我現在當作使眾歡喜而可意之事。』並不作如是之意。跋陀和利!諸比丘們便作如是之念:雖然這位賢者曾經數數犯戒,而由於數數犯戒之故,被諸梵行者所訶,其所見聞乃從他而疑者。他為諸梵行者所訶其所見聞,從他之疑後,並不說異異論之外餘之事,並不瞋恚懵嫉,不發怒廣惡,不觸嬈於眾,不輕慢於眾,不作如是之說:『我現在當作使眾歡喜,而可意之事。』大眾見後,而作如是之語:『諸位尊賢!當觀察,而使其早滅其罪』。跋陀和利!.諸比丘如是的觀察,使他能早滅其罪業,輕犯禁戒,也是如此。

跋陀和利!或者有一類比丘,有信(少有信)、有愛(少有愛念)、有靜(少靜)。現在這位比丘既為有信、有愛、有靜,則如我們苦治這位賢者的話,則現在這位賢者,既有信、有愛、有靜,因此之故,就必定會斷滅其罪。我們寧可善於共同將這位賢者予以擁護,諸位比丘便善予共同將他擁護。跋陀和利!譬如有人,唯有一隻眼,其諸親屬為了憐念愍傷他,求利及饒益,求他的安隱快樂,而善予共同將護,並不使此人有寒熱、饑渴、有病、有憂、有病憂;不可塵棄他,不可煙苦他,不可塵棄煙苦他。為甚麼呢?因為又恐此人再失去其另一眼,因此之故,其親屬都善予將護他。跋陀和利!像如是的,這位比丘有少信、少愛、少有靜時,諸比丘們便作如是之念:現在這位比丘,有少信、少愛,而少有靜念,如我們苦治於這位賢者的話,則現在這位賢者既有少信、少愛、少有靜,就會因此而必定會斷滅其惡業,我們寧可善予其將擁護於這位賢者。因此之故,諸比丘們便善予共同將護,有如其親屬之愛護一眼之人一樣。」

於是,尊者跋陀和利,就從其座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甚麼因甚麼緣,從前少施設禁戒,而有好多的比丘遵奉受持者?甚麼因甚麼緣,世尊在於今天多施設禁戒,卻少有比丘遵奉受持呢?」

世尊回答說:「跋陀和利!如果比丘眾不得利的話,則大眾便沒有喜好之法(依止於漏,為漏所起之法);假如大眾得利的話,便會生起喜好之法。生喜好之法後,世尊欲斷此喜好之故,便為弟子們施設於禁戒。像如是而被稱譽廣大,為上尊王之所識知,而有大福、多學問。跋陀和利!如果大眾不多聞的話,大眾便不生喜好之法,如大眾多聞的話(得多聞),大眾便會生喜好之法。世尊為了欲斷此喜好之法之故,便為弟子們施設戒。跋陀和利!不是由於斷現世之漏之故,為了弟子施設禁戒的。我乃為了斷除後世之漏之故,為了弟子們施設禁戒的。跋陀和利!因此之故,我為弟子斷漏之故,而施設禁戒,他們就至於受我之教。跋陀和利!我在於往昔之時,為諸比丘說清淨的馬喻之法,此中,到底是為了甚麼因,你能憶起嗎?」

尊者跋陀和利白佛說:「世尊!此中有所因的。為甚麼呢?世尊為諸比丘施設一坐食之戒,諸比丘眾都能遵奉學戒,以及世尊之境界、諸微妙之法,唯我說不堪任,乃從座起而去,由於不學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之故。世尊!這就是此中有所因的。」

世尊告訴他說:「跋陀和利!此中不但是其因如此。跋陀和利!如我為諸比丘當說清淨的馬喻之法的話,你必定不能一心,不能善於恭敬,不思念而聽。跋陀和利!這叫做此中更有因的。」

於是,尊者跋陀和利,就從其座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現在正是時候了。善逝!現在正是時候了。如世尊為諸比丘說清淨的馬喻之法的話,諸比丘們從世尊聽後,當會善於受持的!」

世尊告訴他說:「跋陀和利!猶如善知御馬之人之得清淨的良馬那樣,那位善知的御者,首先會治其口,治其口後,就會有不樂於動轉,或者為欲(喜歡),或者為不欲(不喜歡)。為甚麼呢?因為未曾治之故。跋陀和利!如清淨的良馬,能順從御者之治的話,則以第一治,而得成就其御馬時、就再更治而勒其口、絆其腳,絆腳、勒口,而令其驅行,用令止鬥,堪任為王者所乘,而為無上之行。無上而息治其諸支節,悉御而令其成就,就會有不樂於動轉,或者為欲願,或者不欲願。為甚麼呢?因為數數而治之故。跋陀和利!如清淨的良馬,經那位御馬的人數數調治時,而得以成就的話,他就在於那時為調御、善於調御,而得無上之調,而得第一無上之調,而為無上行、得第一行,便適中於王乘,食於王粟,稱說為王馬。

跋陀和利!像如是的,如果時有賢良的智人,成就十無學之法(八正道,加正智、正解脫),所謂無學的正見,乃至無學的正智的話,他就會在於那時,為調御、善於調御,而得無上之調、得第一無上之調,為無上止、得第一止,除一切曲,除一切穢,除一切怖,除一切癡,除一切諂,而止一切塵,淨一切垢,而無所著,而為可敬可重,可奉可祠,為一切天人的良福田的。」

佛陀所說的為如是,尊者跋陀和利,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九五、阿濕具經第四(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設一日一食之戒,阿濕具與弗那婆修二比丘,都不遵佛的禁戒,過中午也食,而耽於安隱快樂。佛陀知後,就責訶他們,而為說樂覺、苦覺、修不修義,以及說修行不放逸之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迦尸國,和大比丘眾,都俱遊在於一處,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每日一食,每天只吃一次食後,為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都輕便,氣力為康強,而安隱快樂。你們也應該一日吃一次,每日只吃一次後,為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

那時,世尊為諸比丘們施設一日一食之戒,諸比丘們都遵奉學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於是,世尊乃輾轉而到迦羅賴,住在於迦羅賴之北村的尸攝和林。

那時,迦羅賴中,有二位比丘,一名叫阿濕具(馬宿。為六群比丘之一。六群比丘為佛世時,常成黨而做非律儀事),第二之名叫做弗那婆修(滿宿,也是六群比丘之一),為舊(從前)的土地主、寺主、宗主的人物。他們都吃朝食、暮食、晝食,為過中午也吃食的比丘。他們朝也食,暮也食,晝也食,過中午也食後,就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眾多的比丘聽後,就往詣阿濕具比丘,以及弗那婆修比丘之處,而對他們說:「阿濕具!弗那婆修!世尊遊行在迦尸國,和大比丘眾,俱遊在於一處,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都康強,安隱快樂。你們也應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那時,世尊為了諸比丘眾,而施設每日一食之戒,諸比丘眾都遵奉學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阿濕具!弗那婆羅!你們也應該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你們不可違逆世尊,以及比丘眾。」

阿濕具和弗那婆修聽後,回答說:「諸位賢者!我們吃早食、暮食、晝食、過中午後也食。我們朝食、暮食、晝食、過中午也食後,也為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我們為甚麼緣故,要捨棄現狀,而須待後來呢?」像如是的再三的問答。

他們眾多的比丘,不能使阿濕具,以及弗那婆修,除去其惡邪見後,就從其座位站起,而捨棄他們而去,就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們白佛說:「世尊!在此迦羅賴中,有二位比丘,一名叫阿濕具,第二位之名叫做弗那婆修,本為土地之主、寺主、宗主。他們吃朝食,也吃暮食、晝食,所謂過中午也食。他們朝食、暮食、晝食、過中食後,也為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世尊!我們聽到此消息後,便往至於阿濕具比丘,以及弗那婆修比丘之處,對他們而說:「阿濕具!弗那婆修!世尊游在迦尸國,和大比丘眾俱遊在於一處,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乃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你們也應該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那時,世尊為比丘眾施設每日一食之戒,諸比丘眾都遵奉學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阿濕具!弗那婆修!你們也應該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即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你們不可違逆世尊,以及比丘眾。」

阿濕具比丘,和弗那婆修比丘聽後,回答我們說:『諸位賢者!我們吃朝食,也吃暮食、晝食,過中午後都食。我們朝食、暮食、晝食、過中午之食後,也為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我們為甚麼要捨棄現在之樂,而須待於後來之樂呢?』像如是的曾經有再三的問答。世尊!像如是的,我們不能使阿濕具、弗那婆修們除棄其惡邪見,就從座位站起,捨離他們而去。」

世尊聽後,告訴一位比丘說:「你到阿濕具、弗那婆修比丘之處,去對他們如是說:『阿濕具!弗那婆修!世尊在叫你們!』一位比丘聽後,即說:「唯然!世尊!」就從其座站起,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而去,而到了阿濕具比丘,以及弗那婆修比丘之處,而對他們說:「阿濕具!弗那婆修!世尊在叫賢者您們。」阿濕具、弗那婆修聽後,即諸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世尊問說:「阿濕具!弗那婆修!眾多的比丘是否曾經對你們說:『阿濕具比丘!弗那婆修比丘!世尊遊行在迦尸國,和大比丘眾俱遊在於一處,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你們也應該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那時,世尊為諸比丘眾施設每日一食之戒,諸比丘眾都遵奉學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阿濕具!弗那婆修!你們也應該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你們不可違逆世尊,以及諸比丘眾。』

阿濕具!弗那婆修!你們聽後,對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我們朝食、暮食、晝食、過中午後也食。我們朝食、暮食、晝食、過中午也食後,也是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我們為甚麼要捨棄現樂,而須待後來呢?』像如是的經過再三的問答。阿濕具!弗那婆修!諸比丘不能使你們捨棄惡邪見,就從其座站起,捨棄你們而去,是嗎?」阿濕具、弗那婆修回答說:「實在是這樣的!」

世尊告訴他們說:「阿濕具!弗那婆修!你們是否知道說如是之法嗎?所謂:如有人覺樂覺(受快樂之受,樂受)的話,則他覺樂覺(樂受)後,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如有人覺苦覺(受苦痛之受,苦受)的話,則他覺苦覺後,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此法是否聽過嗎?」

阿濕具、弗那婆修回答說:「唯然!我們曾經像如是的知道世尊之說法,所謂:如有人覺樂覺的話,則他覺樂覺後,其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如有人覺苦覺的話,則他覺苦覺後,其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

世尊乃訶責阿濕具、弗那婆修比丘說:「你們這些愚癡的人!由於甚麼因由而能知我如是之說法呢?你們這些愚癡的人!到底從甚麼口去聽過如是之說法呢?你們這些愚癡的人!我並不一向說過,你們卻一向受持。你們這些愚癡的人!被眾多的比丘語時,應該要作如是而如法的回答:『我們未知,當問諸比丘啊!』」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是否也像如是的知我說,所謂:如有人覺樂覺的話,則他覺樂覺後,其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如有人覺苦覺的話,則他覺苦覺後,其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是否這樣的了知過嗎?」眾多的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又問他們說:「你們到底是怎樣的了知我的說法呢?」眾多的比丘回答說:「世尊!我們乃如是的了知世尊之說法的,所謂:或有人覺樂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或者有人覺樂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或有人覺苦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或者有人覺苦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的。世尊!我們乃如是而知世尊所說之法。」

世尊聽後,稱歎諸比丘們說:「善哉!善哉!如你們之如是之說的。所謂:或有人覺樂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或者有人覺樂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或有人覺苦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或者有人覺苦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滅,善法會轉增的。為甚麼呢?因為我也是如是之說的,所謂:或有人覺樂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或者有人覺樂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或有人覺苦覺的話,其惡不善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或者有人覺苦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的。

如果我不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不見、不解、不得、不正盡覺的話,則或者有人樂覺(樂受)的話,其不善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我就不應該說須斷樂覺。如我不知如真,不見、不解、不得、不正盡覺的話,則或者有人樂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則我就不應該說須修樂覺。如我不知知真,不見、不解、不得、不正盡覺的話,或者有人苦覺時,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則我就不應該說要斷苦覺。如我不知如真,不見、不解、不得、不正盡覺的話,或者有人苦覺時,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則我就不應該說須修苦覺。

如我知如真,見、解、得(都如真)、正盡覺的話,或者有樂覺的人,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因此之故,我乃說須斷樂覺。如我知如真,見、解、得(都如真),而正盡覺的話,則或者有人樂覺,而其惡不善之法轉減,善法會轉增,因此之故,我乃說須修樂覺。如我知如真,見、解、得(都如真),而正盡覺的話,則或者有苦覺的人,其惡不善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因此之故,我乃說須斷苦覺。如我知如真,見、解、得(都如真),而正盡覺的話,則或者有苦覺的人,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因此之故,我乃說須修苦覺。為甚麼呢?因為我乃不說修一切身樂,也不說莫修一切身樂。我也不說修一切身苦,也不說莫修一切身苦。我不說修一切心樂,也不說莫修一切心樂。我不說修一切心苦,也不說莫修一切心苦。

為甚麼身樂,我乃說不修呢?因為如修身樂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的話,則像如是的身樂,我乃說不可以修的。為甚麼身樂我說必修呢?如修身樂,則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的話,則像如是的身樂,我乃說必修的。為甚麼身苦我說不修呢?如修身苦,則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的話,則像如是的身苦,我乃說不可以修。甚麼身苦我說必修呢?如修身苦,則惡不善之法會轉滅,善法會轉增的話,則像如是的身苦,我乃說必修的。甚麼心樂我說不修呢?如修心樂,則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的話,則像如是的心樂,我乃說不可修。甚麼心樂我說必修呢?如修心樂,則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的話,像如是的心樂,我乃說必修的。甚麼心苦我說不可以修呢?如修心苦,則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的話,則像如是的心苦,我乃說不可以修。甚麼心苦我說可修呢?如修心苦,則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的話,則像如是的心苦,我說可以修的。那些可修之法,都知如真,不可修之法,也知如真。那些可修之法知如真,不可修之法,也知如真後,不可修之法便不修,可修之法便修。不可修法便不修,可修之法便修後,則惡不善之法便會轉減,善法便會轉增。

我不說一切比丘都行無放逸,同時也不說一切比丘都不行無放逸。那一種比丘,我說不行無放逸呢?如有比丘,為俱解脫的人。那一種比丘為俱解脫呢?如有比丘,觸及八解脫身,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以智能而見諸漏已盡已知,像如是的比丘為有俱解脫,這種比丘,我乃說為不行無放逸。為甚麼呢?因為這位賢者,本來就已行無放逸之故。如果說此賢者本來為有放逸的話,終究不會有此道理(終無是處),因此之故,我乃說這位比丘為不行無放逸。如有比丘,非俱解脫,然而為有慧解脫的。那一種比丘為有慧解脫呢?如有比丘,不觸及於八解脫身,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以智能而見諸漏已盡已知,像如是的比丘有慧解脫,這種比丘,我乃說不行無放逸。為甚麼呢?因為這位賢者本來已行無放逸之故。如說這位賢者本有放逸的話,終究不會有此道理的,因此之故,我乃說此比丘不行無放逸。此二類的比丘,我乃說不行無放逸。

那一種比丘我為說其為行無放逸呢?如果比丘非俱解脫,也非慧解脫,然而有身證。那一種比丘有身證呢?如有比丘觸及於八解脫身,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不用智能而能見諸漏已盡已知,像如是的比丘,乃有了身證,這類比丘,我為之說其為行無放逸。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而為有甚麼果,使我為此比丘說他為行無放逸呢?或者此比丘求於諸根,學習善知識,行隨順於住止,而諸漏已盡,而得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因為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而有如是之果,因此之故,我為此比丘,說他為行無放逸。

如有比丘,非俱解脫,也非慧解說,也非身證,然而為有見到。那一種比丘,而有見到呢?如有比丘,一向(從來)決定信佛、信法、信眾(信僧),隨著其所聞之法,便以慧,去增上其觀、增上其忍,像如是的比丘,為之有見到,這類比丘,我乃說其為無放逸。我見此比丘,行無玫逸,而為有甚麼果,而能使我為此比丘,說其為行無放逸呢?或者此比丘,求於諸根,學習善知識,行隨順於住止,諸漏已盡,而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由於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而有如是之果,因此之故,我為此比丘,說其為行無放逸。

如有比丘,非俱解脫,非慧解脫,又非身證,也非見到,而有信解脫。那一種比丘有信解脫呢?如有比丘,一向決定信佛、信法、信眾(信僧),隨其所聞之法,而以慧去觀忍,而不如於見到,像如是的比丘,而有了信解脫。此比丘,我乃為其說行無放逸。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為有甚麼果,而能使我為此比丘,說行無放逸呢?或者比丘,求於諸根,學習善知識,行隨順於住止,諸漏已盡,而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由於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而有如是之果,因此之故,我為此比丘,說行無放逸。

如有比丘,非俱解脫,非慧解脫,又非身證,更非見到,也非信解脫,而有法行。那一種比丘為有法行呢?如有比丘,一向決定信佛、信法、信眾(信僧),而隨其所聞之法,便以智慧去增上觀,去增上忍,像如是的比丘,而為有法行,此比丘,我乃說其為行無放逸。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為有甚麼果,而會使我為此比丘,說其為行無放逸呢?或者有比丘,求於諸根,學習善知識,行隨順而住止,在於二果當中,必定會得一果的,或者在於現法,而得究竟智(四果),如有餘的話,則得阿那含(不還果,三果)。由於此,我見此比丘,乃行無放逸,而有如是之果,因此之故,我為此比丘,說其為行無放逸。

如有比丘,非俱解脫、非慧解脫、又非身證,更非見到,非信解脫,也非法行,而有信行。那一種比丘為有信行呢?如有比丘,一向都決定信佛、信法、信眾(信僧),而隨所聞之法,以慧去觀忍,而不如法行,像如是的比丘,而有信行,此比丘,我為他說為行無放逸。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為有甚麼果,而能使我為此比丘說其為行無放逸呢?或者此比丘求於諸根,學習善知識,行隨順而住止,在於二果中必定能得一果的,或者在於現法當中能得究竟之智(四果),如有餘的話,還能得阿那含果(三果,不還果)。由於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而有此果報,因此之故,我乃為此比丘說其為行無放逸。此諸比丘,我就為他們說為行無放逸。

我不說一切諸比丘,都得究竟智,也不說一切諸比丘初得究竟智,然而漸漸的學習而趣於迹,受教受訶,然後諸比丘就得究竟智,這就是諸比丘們所得的究竟智。怎樣漸漸的習學而趣於跡,而受教受訶,然後諸比丘們就能得究竟智,這就是諸比丘所得的究竟智呢?或者有信心的人便會往詣,往詣後便會奉習,奉習後便會一心聽法,一心聽法後,便會受持法,受持法後,便會思惟,思惟後,便會評量,評量後,便會觀察。賢聖的弟子觀察後,就會身諦作證(以身作證第一諦),以慧而增上觀(以智慧而精密地觀察它)。他會作如是之念:對於此諦我乃未曾身作證過,也非以慧去作增上觀。此諦現在以身作證,以慧而作增上觀。像如是的漸漸習學而趣於跡,而受教受訶,然後諸比丘乃得究竟智,這就是諸比丘所得的究竟智。」

於是,世尊垂告而說:「阿濕具!弗那婆修!有一種法,名叫四句,我欲為你解說,你們欲知此法嗎?」阿濕具,以及弗那婆修白佛說:「世尊!我等是誰,何由得法(我們在此要由於誰,要由於甚麼而知法呢?)

於是,世尊便作如是之念:這些愚癡的人,要越過於我,我此正法與律,乃為極大久遠的。如有法與律之師,貪著於食,不離於食的話,則其弟子就不應速行於放逸,何況我又不貪著於食,遠離於食呢?有信心的弟子的話,就應該要作如是之說:「世尊是我師,我是世尊的弟子,世尊為我說法,善逝為我說法,使我長夜得義、得饒益,而安隱快樂。

那些有信心的弟子對於世尊的境界,乃多有所作,對於世尊的境界,有多所被饒益,對於世尊的境界,多有所行,而入於世尊的境界,止住於世尊的境界的話,則如游於東方時,必定能得安樂,必定不會有眾苦患。如遊行於南方、西方、北方的話,也必定能得安樂,不會有眾苦患的。如有信心的弟子,對於世尊的境界,多有所作,對於世尊的境界,有多所被饒益,對於世尊的境界,多有所行,而入於世尊的境界,止住於世尊的境界的話,我尚且不說為諸善法住,更何況說他為衰退呢?唯有當會於晝夜增長善法而不衰退的!如有信心的弟子,對於世尊的境界,多有所作,對於世尊的境界,多被所饒益,對於世尊的境界,多有所行,而入於世尊的境界,止住於世尊的境界的話,則在於二果當中,必定能得一果的,或者在於現世當中,會得究竟智(四果阿羅漢),或者又有餘的,會得阿那含(不還,三果)。」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一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二



一九六、周那經第五(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周那沙彌告訴阿難尊者,有關於尼犍們之諍事。阿難將此事白佛,佛陀就為之說六諍本、七滅法,以及六慰勞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跋耆國,住在於舍彌村。

那時,沙彌周那,在於那個波和城之處,而受夏坐(結夏安居)。在那個波和城中,有一位尼犍,名叫親子(尼乾陀若提子,為若提族出身的尼乾外道。為耆那教的中興者,六師外道之一),在那個地方命終。他臨終後不久,這位尼犍親子的諸弟子們,都各各破壞,而不共相和合,都各說破壞之事,都說不和合事,大家都鬥訟相縛,相憎共諍而說:「我知道此法,你乃不知道的。你知甚麼法,如我所知的呢?我乃齊整,你為不齊整。我為相應,你乃不相應。應說前,而你卻說後,應說後,而卻說前。我為勝,你為不如(劣)。我問你的事,你都不能回答。我已降伏你,當又更問。如你一動的話,我就會重縛於你。」大家都更互憍傲,但求勝說,而無訶者。尼犍親子如有在家白衣的弟子的話,他們都厭患這些尼犍親子的諸弟子們。為甚麼呢?因為其所說的為惡法與惡律之故,並不是出要之法,不是趣於正覺,也不是善逝之所說的。是崩壞無住,無所依怙。其被所奉之師也不是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之故。

於是,沙彌周那受夏坐(結夏安居)完畢,經過此三個月後,就補治其衣,補衣完了時,則攝衣持鉢,往詣舍彌村,住在於舍彌村北之尸攝和林裡。沙彌周那這時曾經往詣尊者阿難之處,到後禮拜在其雙足下,然後退坐在一邊。尊者阿難問他說:「賢者周那!你是從甚麼地方來的?是在甚麼地方夏坐的呢?」

沙彌周那回答說:「尊者阿難!我乃從波和城而來,是在波和城中結夏安居的。尊者阿難!那個波和城中有一位尼犍,名叫親子,在那個地方命終。命終後不久,尼犍親子的諸弟子們就各各破壞(各執其意,各行其事),不共同和合(合不來,不能團結在一起),各人都說會破壞,而不會和合之事。也都鬥訟相縛,相憎共諍而說:『我知道此法,你不知道的。你到底是知道甚麼法,如我所知的呢?我乃非常的齊整,你乃不齊整的。我為相應,汝乃不相應。應該要說前,而卻說後,應該要說後,而卻說前。我為勝,你乃不如(劣)。我問你之事,你乃不能回答,我已經降伏你了,當又再問。如果你一動的話,我就會重新的繫縛你!』大家都更互憍傲(相互逞能而憍傲),唯求勝說,而沒有訶責的人。尼犍親子的那些在家的白衣弟子,他們都厭患這些尼犍親子的諸弟子們。為甚麼呢?因為由於他們所說的都是惡法與惡律之故,並不是出要,不是趣於正覺,也不是善逝之所說的,是崩壞無住,無所依怙的。他們所尊之師,也不是如來、無所著、等正覺。」

尊者阿難聽後,對他說:「賢者周那!由於你得到的此說,可以將此消息雜事帶往見佛,奉獻於世尊做參考。賢者周那!我們現在可以共詣佛陀,具向世尊,說此聽到之事,儻能因此,而得從世尊之處,聽到異法的。」於是,尊者阿難和沙彌周那,都俱往詣佛,到後稽首佛足。尊者阿難禮佛後退住在一邊,沙彌周那也同樣的禮佛後退坐在一邊。

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今天沙彌周那來詣我所,稽首我足,退坐在一邊後,我就問他而說:『賢者周那!你是從甚麼地方來的?在甚麼地方結夏安居的呢?』沙彌周那就回答我說:『尊者阿難!我乃從波和城而來的,是在波和城中結夏安居的。尊者阿難!那個波和城中有一位尼犍,名叫親子,在那裡命終,命終後不久,尼犍親子的諸弟子們,各各都破壞,都不共相和合。各人都說郡些破壞,不和合之事,都鬥訟相縛,相憎共諍,大家都說:我知此法,你乃不知道的。你到底知道甚麼法,像我所知道的呢?我為齊整,你乃不齊整。我為相應,你乃不相應。應該要說前,而卻說後,應該說後,卻說為前。我為勝,你乃不如(劣)。我問你之事,你乃不能回答,我已降伏你,當又更問。如你一動的話,我就會重新繫縛你。大家都更互憍傲,唯求勝說,沒有訶責者。尼犍親子的那些在家白衣的弟子,都厭患這些尼犍親子的諸弟子們。為甚麼呢?因為由於他們所說的為惡法、惡律之故,都不是出要之法,不是趣於正覺,也不是善逝之所說的。均為是崩壞不住,無所依怙的。他們所尊奉之師,也不是如來、無所著、等正覺。

世尊!我聽聞此事後,非常的恐怖驚懼,舉身毛竪(全身的毛,都倒竪起來),我想:千萬不可使諸比丘在於世尊離開世間後,在於大眾當中起如是之鬥諍之事才好。因為這些鬥諍,乃不益於多人,會增加多人之苦痛,而不是義,不是饒益之事,也不是安隱快樂,乃至會令天人生極苦患之事的。世尊!我看見一位比丘,坐在於世尊前,至心的敬重世尊,善護於善逝您。世尊!我看見此事後,便作如是之念:假如令這些比丘在於世尊離開世間後,在於大眾當中起如是之鬥諍的話,即這些鬥諍乃不益於多人,會帶給多人而有苦惱,非義非饒益,非安隱快樂,乃至使天人生極苦患的。」

於是,世尊問他而說:「阿難!你見那些等類的大眾當中,有諍鬥的人,所謂此鬥諍乃不益於多人,會給多人帶來有苦患,為非義非饒益,非安隱快樂,乃至使天人生極苦患呢?」尊者阿難回答說:「世尊!所謂有鬥諍,乃由於增上戒、增上心、增上觀,在於其大眾當中,生而生的話(一再的生此爭勝之心),則,世尊!就由於此鬥諍,而不益於多人,多人都會由於此而帶來了苦患,為非義非饒益,非安隱快樂,乃至給天人生極苦患的。」

世尊告訴他說:「阿難!此鬥諍乃為甚少的,所謂由於增上戒、增上心、增上觀之故。阿難!如有鬥諍,由於道,由於道跡,而在於大眾當中,生而又生的話,則,阿難!所謂此鬥諍乃不益於多人,多人會由此而帶來苦惱,為非義非饒益,非安隱快樂的。阿難!你見其中有二位比丘,各各都懷著不同之意念,而起鬥諍,所謂諍那些:是法、是非法,是律、是非律,是犯、是非犯,或輕、或重,可悔、不可悔,可護、不可護,有餘、無餘,起、不起等事時,阿難!你的意見如何呢?如對我的法聚,所謂四念處、四正斷、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支聖道(三十七道品),能自知、自覺、自作證嗎?阿難!尼犍親子實在並不是甚麼薩雲若(一切智者),而卻自稱為薩雲若(一切智者)。阿難!如果尼犍親子為一切知、一切見(如實而知見一切真理的人)的話,則他自會為其弟子們施設六諍本,所謂聽後,自會止息其諍的。」

於是,尊者阿難,乃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現在正是時候。善逝!現在正是時候。如世尊為諸比丘說六諍本的話,諸比丘們從世尊而聞此法後,當會善於受持的。」

世尊告訴他說:「阿難!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詳其分別解說。」尊者阿難白佛說:「唯然!當會受教而聽。」

佛陀說:「阿難!或者有一人,為瞋惱的人,而為結纏。阿難!所謂有人瞋惱而結纏的話,他就不會敬師,不能見法,不會護戒。他不敬師,不見法,不護戒後,便會在於大眾當中,起如是之諍,因此鬥諍乃不益於多人,會給多人帶來苦惱,非義非饒益,非為安隱快樂,乃至給天人生極苦患。阿難!像如是的鬥諍,你在於內外見而不盡的話,就會為了斷此鬥諍之故,你就應當速求方便,學極精勤,正念正智,忍住而不可使其退回其心。阿難!

猶如有人,被火燒著其頭,燒及其衣,就會急求方便,會去救頭、救衣。像如是的鬥諍,你在於內外見而不盡的話,就為了斷此鬥諍之故,你就當會速求方便,學極精勤,正念正智,忍住而不可使其退回其心。阿難!像如是的鬥諍,你在於內外見而盡的話,你就應當重護其心,常無放逸。欲止此鬥諍之故,則對於如是的此諍,你就會斷其根本。阿難!猶如有人,被火燒著其頭,燒著其衣,就急求方便,而去救頭、救衣。像如是的鬥諍,你在於內外見盡的話,你就應當重護其心,常無放逸,都是欲止此諍鬥之故。像如是的,對於此諍,你就當斷其根本。像如是的不語(覆藏)、結、慳、嫉、諂、誑、無慚、無愧、惡欲、邪見、惡性、不可制(都為之諍之本)。

阿難!如有一人,為惡欲、邪見、惡性,而不可制的話,則他就不會敬師,不見法、不護戒。他不敬師、不見法、不護戒之後,就會在於大眾當中起如是之諍,所謂此鬥諍,乃不益於多人,會給多人帶來苦惱,非義非饒益,非安隱快樂,乃至給天人生極苦患。阿難!像如是的鬥諍,你在於內外見,而不盡的話,則為了斷此諍之故,你就當應速求方便,學極精勤,正念而正智,忍住而莫使其退回。阿難!猶如有人被火燒著其頭,燒著其衣,就會急求方便,去救頭、救衣那樣。像如是的鬥諍,你在於內外見而不盡的話,就為了斷此諍鬥之故,你就應當速求方便,學極精勤,正念而正智,忍住而不可退回。阿難!像如是的鬥諍,你在於內外見盡的話,你就應當重護其心,常無放逸,欲止此諍之故。像如是的此諍鬥,你應斷其根本。阿難!猶如有人,被火燒著其頭,燒著其衣,就會急求方便,去救頭、救衣那樣。像如是的鬥諍,你在於內外見盡的話,你就應當重護其心,應常不放逸,欲止此諍之故。像如是的對於此諍,你就應斷其根本。

其次,阿難!有七種止諍(滅諍之法),第一就是應與面前止諍律(現前毘尼),第二就是應與憶止諍律(憶念毘尼),第三就是應與不癡止諍律(不癡毘尼),第四就是應與自髮露止諍律(自言治),第五就是應與君止諍律(居律),第六就是應與輾轉止諍律(求彼罪),第七就是應與如棄糞掃止諍律(如草覆地)。阿難!甚麼叫做應該與之以面前的止諍律?為甚麼要斷此諍,而須由於面前止諍律呢?阿難!如一人的話,就以一人而教訶,要護持他,就用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或者一人的話,而以二人,一人者,以多人,一人者,以眾人去教訶他,要護持他,就以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二人者,則以二人而教訶,護持他而以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二人者,以多人,二人者,以眾人,二人者,以一人而教訶,護持他以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多人者以多人而教訶,護持以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多人者,以眾人、多人者,以一人,多人者,以二人而教訶,護持以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在於面前,使其歡喜。眾人者,以眾人而教訶,護持以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眾人者,以一人而教訶,眾人者以二人而教訶,眾人者以多人而教訶,護持以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阿難!這叫做應該與之以面前止諍律(應與面前止諍律,現前滅諍之法)。像如是的斷除此諍,就是所謂的面前止諍律。

阿難!甚麼叫做應與憶止諍律?為甚麼斷此諍,而謂因於憶止諍律呢?阿難!如果有一人犯戒,而不記憶,諸比丘們看見後,便對他說:『你曾經犯戒而不自記憶,你應該從於大眾,去求於憶律,大眾當會共同給與賢者以憶律的。』阿難!如果那個地方,有大眾和合集會的話,那位比丘就應詣於那個地方,到後,偏袒著衣,脫屣而進入於大眾之處,稽首禮拜在於長老上尊比丘之雙足下,長跪叉手(合掌),仰白長老上尊比丘而說:『諸位賢尊!且聽我曾犯戒而不憶,我現在從於大眾,求於憶律,願眾和合,給與我以憶律。』阿難!為了那位比丘之故,眾共和集,應該給與其憶律,應以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阿難!這叫做應與憶止諍律。像如是的,要斷此諍,則所謂因於憶止諍律(要依憶念之滅諍法。)

阿難!甚麼叫做應與不癡止諍律?為甚麼要斷此諍,而謂因於不癡止諍律呢?阿難!如果有一人,由於狂發而心顛倒,他狂發而心顛倒後,就有很多的不淨行,而行非沙門之法,而不順於法行,而說違犯之法。他在於後來之時,還復而得本心,諸比丘們看見後,便對他說:「你曾經發狂,而心顛倒,狂發而心顛倒後,都多行不淨之行,都行非沙門之法,不順於法而行,而說違犯之法。賢者!你後來還得本心,賢者!你可從大眾去求不癡之律,大眾當會共同給與賢者以不癡之律的。」阿難!如那個地方有大眾和合而集會的話,那位比丘就應詣於那個地方,到後,偏袒著衣,脫屣而入於大眾之前,而稽首禮拜長老上尊的比丘們之足,長跪叉手,白長老上尊比丘而說:『諸位尊賢們!且聽我曾經狂發而心顛倒,狂發而心顛倒後,都多行不淨之行,都行非沙門之法,不順於法行,而說違犯之法。我在於後來之時,還得本心,我現在從大眾求不癡之律,願眾和合,給與我不癡之律。』阿難!為了那位比丘之故,眾共和集,就應給與不癡之律,要以正法,要以正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阿難!這叫做應與不癡止諍律。像如是的,欲斷此諍,而謂因於不癡止諍律的(依於不癡的毘尼-律法,而息止其罪)。

阿難!甚麼叫做應與自髮露止諍律?為甚麼欲斷此諍,而謂因於自髮露止諍律呢?阿難!如有一人犯戒,或者有語者(髮露表白出來),或不語者(隱藏而不髮露),或者有憶念者,或者不憶念者。阿難!如果那個地方,有眾和集會的話,那位比丘就應往詣,到後偏袒著衣,脫屣而入於大眾之前,稽首禮拜長老上尊的比丘之足,長跪叉手,仰白長老上尊比丘而說:『諸位尊賢!且聽我違犯某某戒,我現在要向長老上尊比丘們,至心髮露,自己宣說顯示出來,不敢有絲毫的覆藏,此後要更新而善於護持,絕不再於復作!』阿難!諸位比丘眾,當應問那位比丘而說:『賢者!你自見你的所犯嗎?』他應回答而說:『實在自見自己的所犯的。』大眾應當對他說:『你應更新的善於護持,不可再作如是之業!』阿難!這叫做應與自髮露止諍律。像如是的,欲斷此諍,就謂之因於自髮露而止諍之律(依於自言而治之律法)。

阿難!甚麼叫做應與君止諍律?為甚麼欲斷此諍,而謂因於與君止諍律呢?阿難!如有一人,不知羞恥,不懺悔其見聞,都從他人之有疑者之惡欲。他犯戒後,稱為一處知,稱為一處見。稱一處知後,稱為一處見;稱一處見後,稱為一處知。在大眾當中,稱為一處知,在大眾當中,稱為一處見。稱一處知後,稱為一處見;稱一處見後,稱為一處知。阿難!為了那位比丘之故,眾共和集,應該與君律,說君乃行無道無理,君乃為惡而不善。為甚麼呢?因為君既犯戒後,而卻稱為一處知,稱為一處見。稱一處知後,而稱為一處見;稱一處見後,而稱為一處知。在大眾當中稱一處知,在大眾當中稱為一處見。稱一處知後,稱為一處見;稱一處見後,稱為一處知。阿難!這叫做應與君止諍律。像如是的,欲斷此諍,而謂因於與君止諍律(依於君律而滅諍之律法)。

阿難!甚麼叫做應與輾轉止諍律?為甚麼欲斷此諍,而謂因於輾轉止諍律呢?阿難!如有二位比丘,在於其中間,起若干的不同的意之諍,所謂這是法,是非法,是律、非律,是犯、非犯,或輕、或重,可說、不可說,可護、不可護,有餘、無餘,可悔、不可悔等。阿難!如那位比丘在於猥處(卑陋之處,屏處),止此諍的話,則如在猥處而止的話,此諍就當說為止,如果在於猥處不止的話,則此諍可白於眾。如果在於大眾當中而止的話,則此諍當言為止。如果在於大眾當中不止的話,則,阿難!如在相近而住的話,則在於其中假如有比丘持經、持律、持母(阿毘曇,論母)的話,則這些比丘就共往於那個地方,說此諍事。如果在於道路當中而止的話,則此諍就言為止;如果在道路當中不止的話,則此諍當又向於大眾宣說。如果在於大眾當中而止的話,則此諍當言為止;如果在大眾當中不止的話,則阿難!如多伴助者,那些持經、持律、持母(論)者,阿難!那些比丘就應止此諍,就應以法、以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其面前使其歡喜。阿難!這叫做應與輾轉止諍律。像如是的欲斷此諍,就謂因於輾轉而止諍律(依於輾轉而求彼罪之息諍的律法。)

阿難!甚麼叫做應與如棄糞掃止諍律呢?為甚麼欲斷此諍,謂因於如棄糞掃止諍律呢?阿難!如有住處的諸比丘,大眾鬥訟憎嫉,相憎共諍時,阿難!那些比丘乃分立為二部。分立為二部後,如在於一部當中,有長老上尊者,或者有其次者,有宗主者,或者有其次的人的話,阿難!則這些比丘應對那些比丘說:『諸位賢者!且聽我們之無道無理,我們實在為惡不善。為甚麼呢?因為我們當初對於此善說之法與律,都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沒有家庭牽累的出家而學道。然而卻生鬥訟憎嫉,相憎共諍。諸位賢者!由於此諍,我們乃犯戒的話,就請除棄我們的偷羅拓(重罪),就請除棄我們的家相應(在家的相繫屬)。我自為自己,也為那些諸位賢者之故,現在向諸位賢者至心髮露,自說顯示,不敢覆藏,要更新,而善於護持,嗣後不再作此諍業。』

阿難!如在此部當中,沒有一位比丘相應的話,則,阿難!這些比丘應往至於其第二部眾之處。到達後,稽首禮拜那些長老上尊的比丘之足,長跪叉手,仰白長老上尊比丘而說:『諸位尊賢!且聽我們之無道無理,我們實在為惡不善。為甚麼呢?因為我們於此善說之法與律,乃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然而卻起鬥訟憎嫉,相憎共諍。諸位賢者!因此諍,我們已犯戒的話,就請除棄我們的偷羅拓(重罪),就請除棄我們的家相應(在家相繫屬)。我自為自己,也為那些諸位賢者之故,現在向長老上尊,至心髮露,自說顯示,不敢覆藏,要更善護持,嗣後不再作此諍業。』阿難!那些比丘應當對這些比丘說:『賢者!你自見你的犯戒嗎?』他們應該回答說:『實在自見所犯。』那些比丘就應當對此比丘而說:『應更善護持,不可再作此業!』第二部的大眾,也是如是。阿難!這叫做與如棄糞掃止諍律。像如是的斷此諍,謂因於如棄糞掃止諍律之故(依於如草覆地的止諍的律法。)」

佛陀又說:「阿難!我現在要為你說六慰勞之法(六種可念之法),你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它。」尊者阿難白佛說:「唯然!當會受教而諦聽。」

佛陀說:「那六種呢?(1)要以慈身之業,而向於諸梵行。此法為之慰勞之法,是愛法、樂法。會使人敬愛,使人敬重,使人遵奉,使人恭敬,使人修習,使人攝受,而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2)以慈口之業。(3)以慈意之業(向於諸梵行)。(4)如法利如法而得,而自所得的飯食,至在於鉢中,像如是的利益,都分而佈施給諸梵行的人。此法就是慰勞之法,就是愛法、樂法,會令人敬愛,令人敬重,令人遵奉,令人恭敬,令人修習,令人攝受,而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5)如果有戒,而不缺不穿,無穢無黑,有如大地之不隨於他人,為聖者之所稱譽,為具足而善於受持,像如是之戒,都分而佈施於諸梵行的人。此法就是慰勞之法,就是愛法、樂法,會使人敬愛,會使人敬重,令人遵奉,令人尊敬,令人修習,令人收攝,而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6)如果有聖見出要,為明見而深達,而能正盡苦患的,則像如是之見,乃分而佈施給諸梵行的人。此法就是慰勞之法,就是愛法、樂法,會使人敬愛,使人敬重,使人遵奉,使人尊敬,令人修習,令人攝受,而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

阿難!我剛才所說的所謂六種慰勞之法,就是由於此之故而說的。阿難!如果你們對於此六諍之本,能止斷絕滅,以及此七種止諍之法,則在大眾當中起鬥諍時,就以如棄糞掃止諍律而止,又行此六慰勞法的話,則,阿難!像如是的,你在於我去世之後,就能共同和合,歡喜不諍,同於一心,同於一教,合一水乳,快樂而遊行,如我在世時那樣!」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九七、優婆離經第六(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與優婆離之問答七滅諍之法,及其它,有關於律法是否適當的問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瞻波城,住在於恒伽池(蓮池)之岸。

那時,尊者優婆離,就在於晡時(申時,夕時),從其燕坐起來,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而說:「世尊!如果比丘眾,共相和合,而作異業,而說異業的話,這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適合於法與律之作業嗎?)」

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合和,應該給與面前律(現前毘尼)之時,而與之以憶律(憶念毘尼),應該給與憶律的人,而與之以面前律,像此法,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憶律的,而與之以不癡律(不癡止諍律),應該與之以不癡律的,而與之以憶律,這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不癡律的,而與之以自髮露律(自言治),應該與之以自髮露律的,而與之以不癡律,這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與之以自髮露律的,而與之以君律(作多覓罪,君止諍律),應該給與君律的,而與之以自髮露律,這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君律者,而與之以責數(呵責),應該與之以責數的,而與之以君律,這是否為之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責數的,而與之以下置(依止),應該給與下置的,而與之以責數,這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下置的,而與之以舉(舉罪),應給與舉的,而與之以下置,這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給與舉,而與之以擯(擯出),應給與擯的,而與之以舉的話,這是否為之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給與擯的,而與之以憶,應與之以憶的,而與之以擯,這是否為之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與之以憶律的,而與之以從根本治(本日治),應從根本治的,而與之以憶律,這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霎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從根本治的,而與之以驅出(別住),應與之以驅出的,而從根本治,這是否為之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驅出的,而行不慢(贖罪儀式),應該要行不慢的,而與之驅出,這是否為之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行不慢的,而與之以治(復歸),應與之以治的,而行不慢,這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

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而作異業、說異業的話,就是不如法之業、不如律之業,大眾也有罪過的。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與面前律,而與之以憶律,應與憶律,而與之以面前律的話,就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與憶律,而與之以不癡律,應與不癡律,而與之以憶律的話,就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與之以不癡律,而與之以自髮露律,應該給與自髮露律,而與之以不癡律的話,這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

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給與自髮露律,而與之以君律,應與之以君律,而與之以自髮露律的話,這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與之以君律,而與之以責數,應與之以責數,而與之以君律的話,就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給與責數,而與之以下置,應與之以下置,而與之以責數的話,這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下置,而與之以舉,應該與之以舉的,而與之以下置的話,這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

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舉,而與之以擯,應該與之以擯,而與之以舉的話,就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以擯,而與之以憶律,應該與之以憶律,而與之以擯的話,這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憶律,而以從根本治,應以從根本治,而與之以憶律的話,就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從根本治,而與之以驅出,應該與之以驅出,而從根本治的話,就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驅出,而行不慢,應該要行不慢,而與之以驅出的話,就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要行不慢,而與之以治,應該與之以治,而行不慢的話,這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罪也有罪過。

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隨所作業,即說此業的話,就是如法業、如律業,大眾也沒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與之以面前律,即與之以面前律,應該與之以憶律,即與之以憶律,應該與不癡律,即與之以不癡律,應該與之以自髮露律,即與之以自髮露律,應該與之以君律,即與之以君律,應該與之以責數,即與之以責數,應給與下置的,就以下置,應給與舉的,就與之以舉,應以擯的,就以擯,應以憶律的,即用憶律,應從根本治的,就從根本治,應以驅出的,就以驅出,應行不慢的,就行不慢,應以治的,就以治的話,這就是如法業、如律業,大眾也沒有罪過。

優婆離!你應當要學隨所作業,就說此業,應與面前之律的話,就與之以面前之律,應與之以憶律的話,就與之以憶律,應該與之以不癡律的話,就與之以不癡律,應該與之以自髮露律的話,就與之以自髮露之律,應該與之以君律的話,就應與之以君律,應該要以責數的話,就用責數,應該要下置的話,就以下置,應該要舉的話,就以舉,應該要擯的話,就以擯,應該要憶律的話,即以憶律,應該要從根本治的話,就從根本治,應該要驅出的話,就以驅出,應該要行不慢的話,就以行不慢,應該要以治的話,就應以治的。優婆離!你應該要如是而學。」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優婆離,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九八、調御地經第七(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沙彌阿夷那和提,應王子耆婆先那之請,而說比丘對於正法與律當中,行不放逸精勤的話,實可得一心。王子卻以為說無是處,就不辭而去。沙彌乃稟告佛陀,佛陀說他乃為欲所縛,而不見其義。就以山下不見園林之喻,去作為善喻。並以調野象之喻,以譬喻如來之以四念處調御眾生,乃至得四禪,而堪忍一切苦痛。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陀園。

那時,沙彌阿夷那和提,也遊行至於王舍城,就在於無事處,而住在於禪屋中。那個時候,國王的童子,名叫耆婆先那(王子名),在於中午後,彷徉而至於沙彌阿夷那和提所住之處。就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王子說:「賢者阿奇舍那(阿夷那和提)!我欲有所問,是否允許我之問嗎?」沙彌阿夷那和提告訴他說:「賢王童子!你欲問便問好了,我聽後,當會思其義,回答與你的。」

王童子問而說:「阿奇舍那!一位比丘,在於此法與律當中,如果不放逸,而行精勤的話,是否實在會得一心嗎?」(心之一境性)。沙彌回答說:「賢王童子!一位比丘,如果在於此法與律當中,不放逸,而行精勤的話,實在會得一心的。」

王童子又問說:「賢者阿奇舍那!你當隨你所聞的,你當隨你所誦習的(就像你聽到的,就像你已學到的),盡向我說,如比丘在於此法與律當中,不放逸,而行精勤,而得一心之事。」

沙彌回答說:「賢王童子!我乃不堪任隨所聞之法,隨所誦習之法,都廣向你說,如比丘在於此法與律當中,不放逸,而行精勤,而得一心之事。賢王童子!如我隨所聞法,隨所誦習,都向於賢王童子你說,如比丘在於此法與律當中,不放逸,而行精勤的話,就能得一心之事,或者賢王童子,你也不會知道的,像如是的話,則我乃徒自煩勞而已。」

王童子對沙彌說:「賢者阿奇舍那!你未曾被他所伏,是以何意之故,而自退的呢?賢者阿奇舍那!你就如你隨所聞之法,隨所誦習之法(照你所聽到的,照你所學習過的),可向我說,如比丘在於此法與律當中,不放逸,而行精勤,而得一心(心一境性)。如我知道的話,就會贊為善,如我不知道的話,我便不再更問諸法了。」於是,沙彌阿夷那和提,就將其隨所聽到之法,隨所學習過之法,都向王童子耆婆先那說,如比丘在於此法與律當中不放逸,而行精勤,而得一心之事。

於是,王童子耆婆先那聽後而說:「賢者阿奇舍那!如比丘在於此法與律當中,不放逸,而行精勤,而得一心的事,終沒有是處(不會有這道理的)。」王童子說沒有是處後,就從其座站起,不辭而去。

王童子耆婆先那離去後不久,於是,沙彌阿夷那和提就往詣佛所,到後稽首禮拜,然後退坐在一邊。就將和王童子耆婆先那所共論之事,都盡向佛陀說。世尊聽後,告訴沙彌說:「阿奇舍那!止!你不要說了,我知道其原委了。)王童子耆婆先那,怎麼能得此道理呢?他乃行欲,而著於欲,都被欲愛所食,被愛所燒。如地(指真理境界),乃為斷欲、斷欲愛、斷欲煩熱,為無欲而知(凡是由於離欲所能知的)、無欲而見(由於離欲所能見的)、無欲而覺(由於離欲所能證得的),此境地(指一心境界)要叫王童子知者、見者(或了知,或實見而證得),終無是處(終究不會有此道理的)。為甚麼呢?阿奇舍那!因為王童子耆婆先那,乃常行欲之故(正在諸欲中享受諸欲,被諸欲所侵蝕,被諸欲所熱燒,熱心於追求諸欲的人,是不能如實而知見真理的。)

阿奇舍那!猶如有四種調御,所謂象調御、馬調御、牛調御、人調御是。就中,二種調御,不可以調御(未被調御),二種調御可以調御(已被調好)。阿奇舍那!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此二調御不可以調御的,而受此未調、未調地(未被調御之階段狀況)、未調御的御事者,無有是處(未被調御教導的,未能達到調御的實質)。如此二調御可調御的,善於調御的,則受此調、未調地的、調御之御事的話,必定會有是處(已被調御教導過的,則能稱心如意的達到調御的實質)。

像如是的,如此的道理,阿奇舍那啊!且止!(不要說了),那位王童子耆婆先那,怎麼能得此道理呢?他乃行欲而著欲,都被欲愛所食,被欲所燒。如地之斷欲、斷欲愛、斷欲煩熱,無欲而知、無欲而見、無欲而覺,則對於此地,那位王童子能知者、見者,終無是處(終究不會有此道理的。)為甚麼呢?阿奇舍那!因為王童子耆婆先那,乃常行欲之故。

阿奇舍那!猶如離開村裡不遠之處,有大石山,無缺而無穿,實而不虛,堅固而不動,都合而為一。或者有二人,正欲見此大石山。其中一人,速疾上山,第二個人,則依住在於山下。已到石山之上的人,看到石山之邊,有個很好的平地,有園觀、林木、清泉、華池、長流、河水等美麗的事物。已到石山上的人看見後,對於山下的人說:『你看見山邊有好的平地、園觀、林木、清泉、華池、長流、河水嗎?』山下的人回答說:『如我看見此山,在那山邊有好的平地、園觀、林木、清泉、華池、長流、河水等事,終無是處(沒有這道理的。)』於是,在石山上的人,就快疾的下來,就捉執那位山下的人,趕快的把他帶上,在於石山上,既到山上,就問他而說:『你看見山邊有好的平地、園觀、林木、清泉、華池、長流、河水嗎?』那個人回答說:『現在始看見的。』又問那個人說:『你本來說,看見者,終無是處,現在又說看見,到底是為甚麼呢?』那個人回答說:『我本來被大石山所障礙之故,看不見耳。』像如是的,阿奇舍那!止!那位王童子耆婆先那,怎麼能得到呢?他乃常行欲,而著於欲,都被欲愛所食,被欲所燒。如此境地之斷欲、斷欲愛、斯欲煩熱,而為無欲而知,無欲而見,無欲而覺,對於此地(境界),那位王童子能知者、見者,終無是處(終究不會如實而知見)。

阿奇舍那!往昔之時,剎利頂生王,擁有捕象師,王就告訴他說:『你這位捕象師!去為我捕取野象來,捕得後就告訴我。』這時,捕象師受王的教言後,就乘王象,前往野林中。那位捕象師在野林中看見大野象,看見後,就把牠捉執,而繫著在於王象之項。那時王象就率帶野象,出在於露地,那位捕象師即還詣剎利頂生王之所,白大王說:「天王!我已捕得野象,現在繫在於露地,可隨天王之意。」剎利頂生王聽後,告訴他說:『善調御師!你現在可速調御這匹野象,要把牠降伏,使牠成為善調之象,善調之後,就還來告訴我。』於是,善調象師受王之教言後,就持極大之杖,著在右肩上,前往野象之處,以杖著在地上,繫野象之頸,制伏牠的喜樂於野外之念,除棄其在野外的欲念,止其在野外的疲勞,使牠喜樂於村邑,習愛人間,善調象師就先與其飲食。

阿奇舍那!如果那匹野象從調象師初受飲食的話,善調象師便會作如是之念:現在此野象,必得生活。為甚麼呢?因為此野大象,乃初受飲食之故。如那匹野象從調象師初受飲食的話,善調象師就會用柔軟可愛之言,去向於牠,而教其臥地、去來、取捨、屈伸。如那匹野象從調象師,而受其柔軟可愛的言辭相向、而臥起、去來、取捨、屈伸的話,則像如是的,其野象乃隨調象師之教的了。阿奇舍那!如那匹野象從調象師,而隨受其教的話,善調象師就會縛其前兩腳、後兩腳、兩臂、兩脅、尾脊、頭額、耳、牙,以及縛其鼻,使人捉鉤,騎在其頭上,使眾多的人持刀、楯、矟、鉾、戟、斧、銊等物,在於其前面站立。善調象師則手執鋒鉾,在野象前,而作如是之言:『我現在要治你,使你不移動,要治你,使你勿動搖。』如那匹野象從調象師之治,而不移動時,就不會舉前腳,也不會動後腳,其兩臂、兩脅、尾脊、頭額、耳、牙,以及鼻,都不會動搖,像如是的,野象就會隨著調象師之意,止住不移動。

阿奇舍那!如那匹野象隨調象師而不移動的話,則牠在於那時,就能忍住刀、楯、矟、鉾、戟、斧、銊,以及喚呼的高聲,如喊嘯、吹螺、擊鼓、椎鐘等皆能堪忍。如那匹野象能堪忍的話,牠就在於那時,被調御、善調御,得到上調御,得到最上的調御,得到上速疾、無上的速疾,可適中為王乘,可受食王廩(可受王所扶持的米糧),而稱說為王象。

像如是的,阿奇舍那!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在於此世間,諸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於天,自知而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他會說那些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有義而有文,為具足清淨,顯現梵行之法。他所說之法,居士之子聽到,居士子聽聞後,就得信如來所說之法。他得信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沒有家庭牽累之出家學道。阿奇舍那!那時聖弟子出,而在於露地,猶如王的野象。像如是的野象,如果貪欲樂著的話,就所謂在於林中那樣,阿奇舍那!像如是的,天及人,如果貪欲樂著的話,就所謂在於五欲,也就是色、聲、香、味、觸。如來最初調御那些比丘而說:『你們應當守護其身,以及生命的清淨,應當守護其口與意,及生命的清淨。』

如聖弟子守護其身,以及生命的清淨,守護口與意,以及生命的清淨的話,如來就又會調御比丘而說:『你們應當觀察內身如身(觀身為不淨的),乃至觀察覺(受)、心、法,都如受、心、法。」(觀受是苦,觀心為無常,觀法為無我)。如聖弟子觀察內身如身,乃至觀察覺(受)、心、法,都如受、心、法的話,則此四念處,謂在於賢聖弟子的心中,為繫縛在於其心,會制伏喜樂在於在家的心意,會除棄在家的欲念,會止住在家的疲勞,使其樂於正法,修習聖戒。阿奇舍那!猶如調象師之受剎利頂生王的教言後,執持極大之杖,著在於右肩上,往至野象之處,將杖著在於地上,繫縛野之象之頸,制伏其喜樂於野外的心意,除棄其在野外之欲念,止住其在野外疲勞,使其喜樂於村邑,習愛於人間。像如是的,阿奇舍那!此四念處,謂在於賢聖弟子的心中,縛繫其心,制伏其樂於在家的心意,除棄其在家的欲念,止住其在家的疲勞,使其樂於正法,修習聖戒。

如聖弟子觀察內身如身,乃至觀察覺(受)、心、法,如受、心、法的話,那位如來就會又更調御那位比丘而說:『你應當觀察內身,如身,不可念與欲相應之念,乃至觀覺(受)、心、法、如受、心、法,不可念與非法相應之念。』如聖弟子觀察內身如身,不念與欲相應之念,乃至觀察覺(受)、心、法、如受、心、法,不念與非法相應之念的話,則像如是的聖弟子,乃隨順如來之教。阿奇舍那!猶如野象之從於調象師,就用柔軟可愛之言相向,使其臥起、去來、取捨、屈伸的話,則像如是的野象乃隨順於調象師之教。像如是的,阿奇舍那!如聖弟子觀察內身如身,不念與欲相應之念,乃至觀察覺(受)、心、法、如受、心、法,不念與非法相應之念,像如是的聖弟子,乃隨順於如來之教。

如聖弟子隨順如來之教的話,如來就又會更調御比丘而說:『你應當離欲,離惡不善之法,乃至得第四禪成就游止於其中。』如聖弟子離欲、離惡不善之法,乃至得第四禪成就游止於其中的話,則像如是的聖弟子,就隨順如來之安住而不移動。阿奇舍那!猶如野象從調象師之治,而不移動時,就不舉前腳,也不動後腳,兩臂、兩脅、尾脊、頭額、耳、牙,以及其鼻,皆不動搖,像如是的野象,乃隨順調象師,安住而不移動。像如是的,阿奇舍那!如聖弟子離欲、離惡不善之法,乃至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的話,則像如是的聖弟子,乃順如來安住而不移動。

如聖弟子隨順如來安住而不移動的話,他則在於那時能以堪忍饑渴、寒熱、蚊虻、蠅蚤、風日等的侵害所逼。惡聲、捶杖,也能忍耐,身遇諸疾病,極為苦痛,至於命欲滅絕,諸不可樂之事,均能堪以忍耐。阿奇舍那!猶如野象,隨順調象師而安住而不動,則牠在於那時,能忍住刀、楯、矟、鉾、戟、斧、銊等,以及喚呼高聲,或喊嘯吹螺、擊鼓、椎鐘,均能予以堪忍。像如是的,阿奇舍那!如聖弟子隨順如來安住不移動的話,他在於那時,就能堪忍饑渴、寒熱、蚊虻、蠅蚤、風日等侵害所迫。惡聲、棰杖也能忍之,身遇諸疾病,極為苦痛,至於命欲絕滅,諸不可樂之事,均能堪以忍耐。

阿奇舍那!如聖弟子隨順如來,能夠堪忍的話,他就會在於那時能調御、善於調御、得上調御、最上的調御,得上息、最上息,除棄諸曲惡、恐怖、愚癡,以及諛諂,清淨而止塵,無垢無穢,可呼可請,可敬可重,實為可供養,而為一切天人的良福田的。阿奇舍那!猶如野象之能堪忍者,則牠在於那時,會被調御、善調御,得上的調御、得最上的調御,而為上的速疾,無上的速疾,可以適中於王乘,受食於王廩,而稱說為王象。像如是的,阿奇舍那!如聖弟子隨順如來,能堪忍的話,則他在於那時,會為調御、善調御,得上調御、最上調御,得上息、最上息,除諸曲惡、恐怖、愚癡,以及諛諂,而清淨止塵,無垢無穢,可呼可請,可敬可重,實可供養,而為一切天人的良福田的。

阿奇舍那!年少的野象,不調御而死的話,就說牠為不調御而死;中年、老年的野象,不調御而死的話,就說牠為不調御而死。阿奇舍那!少年的聖弟子,如不調御,而命終的話,就說他為不調御而命終,中年、老年的聖弟子,不調御而.命終的話,就說他們為不調御而命終。阿奇舍那!年少的野象,善於被調御而死的話,就說他為善調御而死;中年、老年的野象,善於調御而死的話,就說他為善於調御而死。阿奇舍那!少年的聖弟子,善於調御而命終的話,就說他為善於調御而命終;中年、老年的聖弟子,善於調御而命終的話,就說他們為善調御而命終。」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沙彌阿夷那和提,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二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三



一九九、癡慧地經第八(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有關於愚癡法,和智慧法。愚癡法為惡思、惡說、惡作三種,在現世受惡名、治罰、惡死三種憂苦,後世為有地獄、畜生之惡報。並以盲龜浮木比喻為受生為人之難。智慧法則有善思、善說、善作之三種,在現世會受善名、無罪、善死之三樂,後世則生為天人善處而受樂,有如轉輪王之成就七寶、四如意足,而受極喜樂。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為你們說愚癡法與智慧法。你們要諦聽!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這時,諸比丘們都受教而聽。

佛陀說:「甚麼叫做愚癡法呢?愚癡的人有三相的愚癡標、愚癡像(特徵、特相、特質)。所謂成就愚癡的人,會說愚癡是。那三種呢?愚癡的人,會思惡思、說惡說、作惡作,因此,愚癡的人,會說愚癡的。如果愚癡的人不思惡思,不說惡說,不作惡作的話,則不應該愚癡的人會說愚癡的。由於愚癡的人會思惡思、說惡說、作惡作之故,因此,愚癡的人會說愚癡的。那些愚癡的人在於現法當中,其身心則會受三種的憂苦?為甚麼愚癡的人,其身心則會受三種的憂苦呢?因為愚癡的人,或者有所行,或者聚會而坐,或者在道巷,或者在市中,或者在四衢路之頭,都會說和愚癡的人相應之事的。愚癡的人,會殺生、不與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邪見,以及成就其餘的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如果成就無量的惡不善的法的話,他人看見後,便會說他之惡事。那位愚癡的人聽後,便會作如是之念:如果成就無量的惡不善之法的話,他人看見後,會說其惡的話,我也有如是的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如果他人知道的話,也當會說我的惡事。這就是愚癡的人在於現法當中,身心則受第一的憂苦。

其次,那些愚癡的人,又看見國王之收捉罪人,而以種種的苦治,所謂截手、截足,並截手足,也截其耳、截其鼻,並截其耳鼻,或者臠臠而割(割為一塊一塊),或者拔其須,拔其發,或者拔其須發,或者放著在於檻中,衣則裹火而燒,或者用沙壅草,將其纏火而炳(燒),或者納入於鐵驢的腹中,或者放著於鐵豬的口內,或者置於鐵虎口中而燒,或者安在於銅釜中,或者著於鐵釜中而煮,或者段段而截,或者以利的叉而刺,或者用鉤而鉤,或者使其臥在鐵床,而以沸油去澆他,或者使其坐在鐵臼,以鐵杵而搗他,或者用毒龍而蜇他,或者以鞭鞭他,或者以杖撾他,或者以棒而打,或者活活的貫在於標頭,或者梟其首。那位愚癡的人看見後,便作如是之念:如果成就無量的惡不善之法的話,國王知道後,就會像如是的拷治,我也有如是的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如果國王知道的話,也當會如是的苦治而拷我。這就是愚癡的人在於現法當中,身心則受的第二種的憂苦。

其次,那些愚癡的人,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他如果有時疾病而受苦,或者坐臥在床,或坐臥在榻,或坐臥在地,身生極苦而甚為苦,乃至命欲斷絕。他所有的身惡行,口與意的惡行,也會在於那時懸向在於其上,有如在於晡時,日下高山時,其影乃懸向在於地面那樣。像如是的,他所有的身的惡行,口與意的惡行,他在於那時,都會懸向在於其上,他就會作如是之念:這是我的身惡行,口與意的惡行,而懸向在於上面的。我在本來之時(從前),並不作福,而多作惡業。如有處在於作惡的人,而兇暴,而作無理之事,而不作福、不作善,不作恐怖的話(不作問心無愧之事),則其所歸命,所依怙的,我必定會至於那些惡處。因此而生懊悔,生悔後,不賢而死,不善而命終。這叫做愚癡的人在於現法當中,身心則受的第三種憂苦。

其次,那些愚癡的人,行身之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他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後,因於此,緣於此,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在於地獄之中。既生在於那個地方後,就會受苦報,都一向不可愛、不可樂、意不可念(一向不可愛的,一向不樂意的,一向不適於意的)。如果作如是之說:一向不可愛、不可樂、意不可念的話,這就是所說的為之地獄。為甚麼呢?因為那些地獄,乃為一向不可愛、不可樂、意不可念之故。」

那時,有一位比丘,就從其座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而自佛說:「世尊!地獄之苦到底是如何呢?」

世尊回答說:「比丘!地獄乃不可盡說,所謂地獄之苦之事。比丘!但是地獄唯有苦而已。」比丘又問說:「世尊!是否可得用譬喻去現示其義嗎?」

世尊回答說:「也可以用譬喻去現示其義的。比丘!猶如王之使人去捉賊,抓到後就送到剎利頂生王之處,而白王說:『天王!這位賊人有罪,願天王懲治他!』剎利頂生王告訴他說:『你們將他拿去治罪,朝晨以百矛剌他。』(以矛剌其身一百下)。王之使人受王的教言,便將他帶去懲治,早朝則用矛剌其身一百次,那個犯人,還活如故。剎利頂生王問使者說:『那個人現在怎樣呢?』王的使人回答說:『天王!那個犯人還活如故。』剎利頂生王又告訴他說:『你們再去,在白天當中,又用矛剌他一百次。』王的使人受其教言,就在於白天,又用矛剌他一百次,那個犯人,仍然如故而活著。剎利頂生王又問說:『那個犯人現在怎麼呢?』王的使人回答說:『天王!那個犯人仍然如故而活著。』剎利頂生王又告訴他說:『你們再去,在日將落西山之時,再以矛去剌他百次。』王的使人受教之後,在於日將落於西山之時,又用矛去剌他一百次,那個犯人還是活著如故。然而那個犯人的身上的一切,都被穿決而破碎,而壞盡,沒有一處的完膚,至如錢孔那樣之大。剎利頂生王又問而說:『那個犯人現在怎麼樣?』王的使人回答說:『天王!那個犯人仍然如故還活著。然而他的身上的一切,都被穿決破碎而壞盡,並沒有一處的完膚,至於如錢孔之大的。』比丘!你的意見如何呢?如那個人一天當中被三百矛所剌,則那個人,由於此,而其身心會受惱極憂苦嗎?」

比丘回答說:「世尊!如被一矛剌身,尚且會受極苦,何況又在於一日當中,受三百次之矛之剌呢?那個人的身心,豈不會受惱極憂苦嗎?」

於是,世尊乃將其手取一石子,有如小豆之大,而告訴他說:「比丘!你看見我的手中,取此石子,如小豆之大嗎?」比丘回答說:「看見啊!世尊!」

世尊又問他說:「比丘!你的意見如何呢?我所取的石子,有如小豆的,和雪山王比較起來,那個為大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的手中所取的石子,有如小豆,比較雪山王起來,乃遜於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究不能相及的,為不可以數、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的,但是(唯有)雪山王乃為極大而甚大的。」

世尊告訴他說:「比丘!如我手中所取之石子,有如小豆,比較雪山王起來,遜於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不可相及,為不可以數、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但是(唯有)雪山王乃極大而甚大。像如是的!比丘!如此人一天當中被矛剌三百次,他就因緣於此,而其身心會受惱而極重的憂苦,此種苦,比較地獄之苦來說,乃遜於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不相及,不可以數、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但是(唯有)地獄中,乃極苦而甚苦的!

比丘!甚麼為之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之中,既生在於那個地方後,獄卒就會以手捉你,則以鐵斧炯燃俱熾(燒紅的鐵斧),斫治犯人的身。或者作為八楞(八角),或者作六楞,或者作為四方形,或者使其為團圓的,或者把其抬高,或者擲下,或者為好,或者為惡的。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其歲數甚多(年月很久),乃至百千歲,都在受無量之苦,都受極重而甚為苦痛,終究不得死,必須當至於惡不善之業之滅盡,這就是所謂地獄之苦的。

比丘!甚麼為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中,則既生在那個地方後,獄卒就會把你手捉,則以鐵釿,燃燒為炯然俱熾,而去斫治其身,或者作為八楞,或者作為六楞,或者作為四方形,或者使其為團圓,或者抬舉,或者擲下,或者為好,或者為惡。他乃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經過歲數甚多,乃至百千歲之久,而受無量之苦,為極重而甚苦,終究不得死,必須當至於惡不善之業之滅盡為止,這就是所謂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為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之中,既生在於那個地方後,獄卒就以手捉他,則以鐵槍,燒為炯然俱熾的,強使其坐上,便用鐵鉗去鉗開其口,然後以鐵丸,燒為炯然俱熾的,放著在於其口中,接時燒唇、燒舌,燒齗、燒咽,燒心、燒胃,從身下而出(指鐵丸)。他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經過的歲數非常的多,乃至於百千歲,而受無量的苦,受極重而甚苦,終不得死,須要至於惡不善之業之滅盡為止。這就是所謂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為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其中,則既生那個地方後,獄卒就會以手執捉,則以鐵鏘,燒為炯然俱熾的,強使其坐上,便用鐵鉗去鉗開其口,則以融銅去灌入其口中,而燒唇、燒舌,燒齗、燒咽,燒心、燒胃,然後融銅乃從身下而出。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經過的歲數非常的多,乃至百千歲,而受無量之苦,而極重而甚苦,終不得死,須要當至於其惡不善之業之滅盡為止,這就是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是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中,則既生在其中後,獄卒就會以手捉,就會以鐵地燒得炯然俱熾的,令你仰而向臥,挓(張開)為五,而縛治於你,將你的兩手兩足以鐵釘釘之,以一鐵釘別釘在其腹中。他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經過的歲數非常的多,乃至於百千歲,都在受無量之苦,極重而甚為苦痛,終究不能得死,須要當至於其惡不善之業之滅盡,這就是所謂的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叫做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之中,既生在地獄後,獄卒就會手捉,會用鐵之地之炯然俱熾的,令其伏在於此地上,從其口,拖出其舌,用百釘將舌張敷為無皺無縮,有如將牛皮,用百釘張釘,使其無皺無縮那樣。像如是的,眾生如生在地獄之中,既生其中後,獄卒就會手捉,就會用鐵的地之炯然俱熾的,令其伏在於其地上,從其口中,拖出其舌,用百支釘張釘,使其舌為無皺無縮。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經過的歲數乃非常的多,乃至於百千歲,都在受無量之苦,極重而甚苦,終究不得死,須要當至於其惡不善之業之滅盡為止,這就是所謂的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叫做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中,既生於其中後,獄卒就會以手捉其頭,會剝其皮,下至於足,又從其足剝其皮,上至於其頭,則以鐵車,乃炯然俱熾的,縛著在於此車中,便使其在此鐵之地之炯然俱熾的,牽挽往來。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苦痛逼迫,經過的歲數,乃非常的多,乃至於百千歲,都在受無量苦,為極重甚苦,終究不得死,須要至於惡不善之業之滅盡為止,這就是所謂的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叫做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中,既生其處後,獄卒就會用火之炯然俱熾的,使其揚撲於地,又使其手去取,去自灌其身。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苦痛逼迫,經過的歲數,乃非常的多,乃至於百千歲,都在受無量之苦,極重而甚苦,終究不得死,須要至於其惡不善之業之滅盡為止,這就是所謂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為之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中,既生其處後,獄卒就會用火山,炯然俱熾的,使其上下,他如果下其足時,其皮肉與血,便會被燒盡,如果舉起其足時,其皮肉與血,就還生如故。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苦痛逼迫,經過的歲數乃非常的多,乃至百千歲,都在受無量之苦,極重而甚苦,終究不得死,須要至於其惡不善之業之滅盡,這就是所謂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為之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之中,既生在於其中後,獄卒就會用手捉,會用大鐵釜,炯然俱熾的,倒舉其身,所謂腳在上,頭在下,而放著於釜中。他在釜中時,或者上,或者下,或者至於四方四維,由其自體出沫,還煮其自身。有如大豆、小豆、蘊豆、苦豆、芥子,放著在於多水的釜中一樣,下面極為燃火,則那些豆類在於釜中,會或上或下,或至於四方四維,而以自沫纏煮那樣。像如是的,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中,既生在於彼處後,獄卒就會用手捉他,會用大鐵釜,炯然俱熾的,倒舉其身,腳朝上,頭在下,而放著於釜中。他在於其中,或上或下,或在至於四方四維,以自體所流出之沫,還煮於其身。他如是的被拷治的苦痛逼迫,經過的歲數非常的多,乃至於百千歲,受無量之苦,極重而甚苦,終不得死,須要至於惡不善之業之滅盡為止,這就是所謂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為之地獄之苦呢?那此地獄中,還有地獄,名叫六更樂,如眾生生在於其中,則既生在於其中後,如眼根看見色境,都是為不喜的,都是不適可的,並不是令人會喜會適可的。意不潤愛的,並不是可潤愛的。為意不善樂的,不是善樂的。耳根所聞的聲境,鼻根所嗅的香境,舌根所嘗的味境,身根所覺的觸境,意根所知的法境,都是不喜不可,並不是喜與可的,是意所不潤愛,並不是潤愛的。為意不善樂,並不是可善樂的,這就是為之地獄之苦。

比丘!我為你們,用無量的方便,說那些地獄,說那些地獄之事。然而這些地獄之苦,實在不能具說得盡,但地獄乃唯有苦的。比丘!如愚癡的人,或者有時,罪業滅盡,從地獄中得以出來,而轉生為畜生的,而畜生也是非常的苦的。

比丘!甚麼叫做畜生之苦呢?如眾生轉生在於畜生中的話,他就是所謂在於闇冥中而生,在於闇冥中而長,在於闇冥中而死的。那是甚麼呢?所謂地生蟲。愚癡的人的話,乃由於本來之時(在生之時),貪著於食味,而行身的惡行,而行口與意的惡行。他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後,就因於此,緣於此(由此因緣),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生在於畜生之中,所謂闇冥中而生,闇冥中而長,闇冥中而死,就叫做畜生之苦(闇中生之畜生之苦。)

比丘!甚麼為之畜生之苦呢?如眾生轉生在於畜生中,就是所謂在身中而生,在身中而長,在身中而死。這是甚麼呢?所謂名叫瘡蟲是。愚癡的人的話,則以本來之時(在生之時),貪著於食味,而行身的惡行,而行口與意的惡行。他既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後,就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轉生在於畜生當中,所謂在身中而生,在身中而長,在身中而死,這叫做畜生之苦(身中生之畜生之苦。)

比丘!甚麼為之畜生之苦呢?如眾生轉生在於畜生中,所謂在水中而生,在水中而長,在水中而死。他是甚麼呢?所謂魚、摩竭魚(海中的怪魚)、龜、鼉(豬婆龍)、婆留尼(海蛇)、提鼻(大魚、怪魚)、提鼻伽羅(大身魚,會吞舟的大魚)、提鼻提鼻伽羅(大怪魚,均為是想像的怪魚)是。愚癡的人的話,則在於其本時(在生之身),都貪著於食味。而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他既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後,就會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轉生於畜生之中,而謂之水中而生,水中而長,水中而死,就是所謂的畜生之苦(水中生之畜生之苦。)

比丘!甚麼為之畜生之苦呢?如眾生轉生在於畜生中,所謂以齒齧生的草樹木而食的是。牠們為那些呢?所謂象、馬、駱駝、牛、驢、鹿、水牛,以及豬等是。愚癡的人的話,乃由於其本時(在生時),貪著於食味,而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他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後,就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轉生在於畜生之中,而謂以齒齧生的樹木而食,這就是所謂的畜生之苦(草木食的畜生之苦)。

比丘!甚麼為之畜生之苦呢?如眾生轉生在於畜生中,謂牠嗅聞人的大小便之氣時,就會走往而趣於彼處,會去食其食,有如男女之嗅聞飲食之香氣時,就便會往趣於那個地方,像如是的說牠乃食牠的那種食。像如是的,比丘!如眾生轉生在於畜生中,所謂牠乃嗅聞人的大小便之氣時,就會走往而趣於那個地方去食其食。他們是那些呢?所謂雞、豬、狗、犲、烏、拘樓羅(好眼鳥)拘棱迦(好聲鳥)是。愚癡的人的話,則在於其本時,貪著於食味,而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他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後,就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轉生於畜生之中,謂之食屎不淨,就是所謂畜生之苦。比丘!我為了你們,以無量的方便說那些畜生,說畜生之事,然而這些眾生之苦,還是不可以具說,但畜生唯有的是苦(大小便食的畜生之苦)。

比丘!如愚癡的人,其罪業消滅後,從畜生道出來後,能夠還生為人之事,乃是極大而甚難的一件事。為甚麼呢?因為那些畜生在畜生中時,乃不行仁義,不行禮法,不行妙善。那些畜生,都更相食噉,強的就吃食弱的,大的就會食小的。比丘!有如在這裡的大地中,充滿著大水,在水中有一隻瞎龜,其壽命已為無量的百千之歲。在那水中的上面,浮有一小而輕的木板,木板唯有一孔,木板乃不固定,都被風所吹。比丘!你的意見如何呢?那一隻瞎龜之頭,是否得以入於此小而輕的木板的一孔中嗎?」比丘回答說:「世尊!或者可以得入於其孔中,但是須要很久很久的時間,實在是非常的困難的。」

世尊告訴他說:「比丘!或者有時,這只瞎龜,經過百年之後,從東方來,而一舉頭,然而那塊小木板,唯有一孔的,卻被東風吹移而至於南方。或者有時,瞎龜經過百年後,從南方來,而一舉頭,則那唯有一孔的小木板,乃被南風吹移而至於西方。或者有時,瞎龜經過百年後,從西方來,而一舉頭,那塊唯有一孔的小木板,卻被西風吹移而至於北方。或者有時,瞎龜從北方來,而一舉頭,那塊唯有一孔的小木板,乃被北風所吹,而隨至於諸方。比丘!你的意見如何呢?那只瞎龜之頭,是否得入於此一小木板之孔中嗎?」比丘回答說:「世尊!或者可以得入,但是須要經過很久很久的時間,可說是非常的為難。」

佛陀說:「比丘!像如是的,那些愚癡的人,從畜生道出來,而還生於人道中之事,也是非常的困難。為甚麼呢?因為那些畜生為畜生時,都不行仁義,不行禮法,不行妙善。那些畜生又是更相食噉,強的就食弱的,大的即食小的。比丘!如愚癡的人,或者有時從畜生道中出來,還生為人時,他如果為有家,也是小姓而下賤。為弊惡貧窮,少有飲食,所謂只為得食,乃非常的困難(須靠自己的體力,以換來食物)。那些人是甚麼人呢?所謂獄卒之家、工師之家、巧手之家、陶師之家,像如是的比類,或其餘的下賤之家。都為弊惡貧窮,少有飲食,所謂為了得食,就非常的困難。會生如是之家,而既生如是之家後,有的或者會為瞎,或者會為跛腳,或者為臂肘短,或者身體會傴曲,或者用左手,為惡色羊面(羸弱而面無氣色),為醜陋而短壽,都被他人所使用。他如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則他既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後,就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還至於惡處,而生於地獄之中。

猶如有二人,共同博戲,裡面有一人,始行如是之道時,便失去了奴婢,及失去了妻子(輸錢而將家人都賣給與人。)其極之時,又會取自己之身,倒懸在於煙屋之中。他曾作如是之念:我不食不飲(節省飲食),然而我一開始行如是之行時,便失去了奴婢,及失去了妻子,又取自己之身,倒懸在於煙屋中。比丘!此行乃非常的少(惡劣),乃失去了奴婢,失去了妻子,又取自己之身倒懸在於烟屋中。比丘!所謂此行所行的,則為行身之惡行,行口與意之惡行。他行身之惡行,行口與意之惡行後,就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時,還至於惡處,而生在於地獄之中。比丘!這些諸行,乃最為不可愛,實在為不可樂,並不是意之所念。比丘!這不是具足而說愚癡之法了嗎?」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實在是具足的說過愚癡之法的了。」

世尊告訴他們說:「甚麼叫做智慧之法呢?那些智慧的人,有三相的智慧標、智慧像,所謂成就智慧之人,而說智慧是。那三種呢?有智慧的人,乃思善的思,說善的之說,作善的之作,所以叫做智慧之人說智慧是。如果智慧的人不思善之思,不說善之說,不行善之作的話,就不應該說為智慧之人之說智慧的了。由於智慧的人思善的之思,說善的之說,作善的之作之故,才叫做智慧的人說為是有智慧的。所謂智慧的人,在於現法當中,其身心則受三種的喜樂。為甚麼智慧之人在於現法當中,其身心則受三種的喜樂呢?有智慧的人,或者有所行,或者在聚會而坐,或者在於道巷,或者在於市中,或者在四衢道頭,都說智慧的人之相應之事。智慧的人,乃斷殺、離殺,斷離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離邪見,而得正見,以及成就其餘的無量的善法。如成就無量的善法的話,則他人看見後,便會稱譽他。那位智慧的人聽後,便會作如是之念:如成就無量的善法時,他人看見後,便會稱譽的話,則我也是有了如是的無量善法,如他人知道的話,也當會稱譽於我。這叫做有智慧的人在於現法當中,身心則受第一種的喜樂。

又次,那位有智慧的人,又看見王的使人,以種種的方法去懲治賊類,所謂截其手、截其足、並截其手與足。也截其耳、截其鼻、並截其耳與鼻,或者臠臠(一塊一塊)而割其肉,或者拔其須、拔其發,或者拔其須與發,或者放著在於檻中,以衣裹火而燒,或者以沙壅草,而纏火而炳(燒),或者放納在鐵驢的腹中,或者著在於鐵豬的口中,或者置在於鐵虎口中而燒,或者安在於銅釜中,或者著在於鐵釜中而煮,或者一段一段的截割,或者以利的叉剌,或者以鉤而鉤,或者臥在鐵床以沸油而澆,或者坐在鐵臼,以鐵杵而搗,或者用毒龍去蜇你,或者用鞭而鞭打,或者用杖而撾,或者以棒而打,或者活活的貫穿在於標頭,或梟其首。那些有智慧的人看見後,便作如是之念:如成就無量的惡不善之法的話,國王知道而令人捉執後,就會以如是而拷治,我並沒有像如是的無量惡不善之法,如王知道的話,終究不會如是的苦治於我的。這就叫做有智慧的人,在於現法當中,身心則受的第二種的喜樂。

又次,那些有智慧的人,乃行身的妙行,行口與意的妙行。他如果有時罹染疾病時,或者坐臥在於床上,或者坐臥在於榻上,或者坐臥在於地上,或者身生極苦,甚為重苦,乃至生命欲斷。而他所有的身的妙行,口與意的妙行,這些都會在於那個時候懸向在於上面,有如在晡時(申時,夕時),太陽下高山,其影乃懸向在地上那樣。像如是的,其所有的身的妙行,口與意的妙行,這些都在於那個時候,會懸向在於其上面。他會作如是之念:這是我的身的妙行,是我的口與意的妙行,懸向在上的。我在本來好好的時候,並不作惡,而多作福,如有處,並不作惡的話,就是不兇暴,不作無理之事,而作福、作善、作恐怖,則所皈命、所依怙的,我必定會至於那善處而不生懊悔。不生懊悔後,就會賢死,而善於命終。這叫做智慧的人,在於現法當中,身心則受的第三種的喜樂。

又次,那些智慧的人,行身的妙行,行口與意的妙行,他行身的妙行,行口與意的妙行後,因於此,緣於此,在於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升上於善處,會上生於天中。既生在那個地方後,就會受樂報,會一向可愛,一向可樂,而意可念。如果作如是之念:一向可愛,一向可樂,而意可念的話,就是所說的善處。為甚麼呢?因為那善處者,就是一向可愛,一向可樂,而意可念之故。」

那時,有一位比丘,就從其座位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而白佛說:「世尊!善處之樂的情形如何呢?」世尊回答說:「比丘!善處乃不可以盡說。所謂善處之樂,但是善處,則唯有樂。」比丘又問說:「世尊!可得用譬喻來顯現其義嗎?」

世尊回答說:「也可以用譬喻來顯現其義的。有如轉輪王之成就七寶,和四種人之成就如意足(神通)那樣。比丘!你的意見如何呢?那位轉輪聖王之成就七寶,和四種人之成就如意足的話,他們是否會由於此,而其身心會受極為喜樂嗎?」

比丘回答說:「世尊!如能成就一寶,成就一種人的如意足,尚且會受極為喜樂,更何況轉輪聖王之成就七寶,和四種人之如意足呢?怎麼不是受到極盡的喜樂呢?」

於是,世尊就將石子取在於手中,猶如小豆那麼之大,然後告訴那位比丘說:「比丘!你看見我的手中所取的此石子,有如小豆之大嗎?」比丘回答說:「看見了,世尊!」世尊又問說:「你的意見如何呢?我所取的石子,猶如小豆,比較那雪山王起來,到底是那一種為大呢?」比丘回答說:「世尊手裡所取的石子,乃如小豆,比較雪山王起來,則有百倍、千倍、百千萬倍之差,終究不相及,為不可以數、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唯為雪山王乃極大而甚大。」(也就是小石子和雪山,是不能比較的)。

世尊告訴他說:「比丘!如我所取的石子,猶如小豆之大的,要和雪山比較,乃為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究不能相及的,是不可以數,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唯有雪山王乃無可比擬的極大而甚大。像如是的,比丘!如轉輪王之成就七寶,四種人之成就如意足,他們的身心受極喜樂,比較諸天的快樂,有過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究不能相及的,為不可以數,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的。所謂善處之樂,但善處唯有樂而耳。

比丘!甚麼叫做善處之樂呢?其有善處,名叫六更樂,如果眾生轉生在於其中,則既生在那個地方後,如眼根看見色境,其意所喜可的,他就會喜可,意所潤愛的,他是潤愛,意所善樂的,他是善樂。耳根所聞的聲境、鼻根所嗅的香境,舌根所嘗的味境,身根所覺的觸境,意根所知的法境,意所喜可的,他是喜可,意所潤愛的,他是潤愛,意所善樂的,他是善樂,這叫做善處之樂。比丘!我為你們用無量的方便,說那善處,說善處之事。然而此善處之樂,還是不可其說,但是善處乃唯有樂就是。

比丘!如智慧的人,有時從善處來,而下生於人間,假若為有家的話,就為極大的富樂,錢財為無量,多有諸畜牧,為封戶、食邑,米穀乃為非常的豐溢,同時也有若干種的諸生活之具。這是那種人呢?所謂剎利大長者之家,梵志大長者之家,居士大長者之家,以及其餘之家之極大富樂,錢財無量,多諸畜牧,而為封戶、食邑、米谷豐溢,以及有若干種的生活所需之物具。誕生在如是之家,為端正而令人可愛,眾人都敬順,而極為有名譽,有大威德,多人所喜愛,多人之所懷念的。他乃行身的妙行,行口與意的妙行。他既行身的妙行,行口與意的妙行後,就因於此,緣於此,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還至於善處,生在於天上當中。

有如二人,共相在博戲,其中有一人開始去取如是之行時,就多得錢財,他就作如是之念:我不由於工作,然而我開始取如是之行時,就能多得錢財。比丘!此行乃為甚少,所謂多得錢財之行是。

比丘!所謂此所行,乃行身的妙行,行口與意的妙行。他行身的妙行,行口與意的妙行後,就會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還至於善處,而生在於天上當中。比丘!在此諸行當中,乃以此行最為可愛、最為可樂、最為可意所念的。比丘!這不是具足而說智慧的人之法嗎?」比丘白佛說:「唯然!世尊!是為具足說智慧之人之法的。」

世尊告訴他說:「這叫做愚癡之人之法、智慧之人之法。你們應該知道愚癡人法、智慧人法。知道愚癡人法、智慧人法後,就捨棄愚癡之人之法,而取智慧之人之法,應當要如是而學!」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三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四



二○○、阿梨吒經第九(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阿梨吒比丘生起「行欲者無障礙」之邪見,而自稱這是佛陀所說的,諸比丘乃訶責他,並說佛陀之言:欲乃有如骨鏁、肉臠、把炬、火坑、毒蛇、夢、假借、樹果等,所謂欲,乃有障礙的。佛陀又以蛇喻法、筏喻法,去提示當舍顛倒之見,佛陀更依次解說:1.六見處。2.因內有恐怖、因外有恐怖、因內無恐怖、因外無恐怖。3.於六見處斷神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阿梨吒比丘,本未出家時,為伽陀婆利(本來為一馴鷲的人)。他曾經生如是的惡見而說:「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的:如行欲的人,並沒有甚麼障礙的。」諸比丘們聽後,就往至阿梨吒比丘所住之處,問他而說:「阿梨吒!你是否真正這樣的說過嗎?你說: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行欲的人,並沒有甚麼障礙。你是否這樣說過嗎?」這時,阿梨吒回答說:「諸位賢者!我實在知道世尊,乃作如是的說法:行欲的人,並沒有甚麼障礙。」

諸比丘們訶責阿梨吒而說:「你不可以作如是之說!不可以誹謗世尊!如誣謗世尊的話,就是不善,世尊也不是這樣說的。阿梨吒!欲乃有障礙的,世尊也曾經用無量的方便說欲乃有障礙的。阿梨吒!你應該趕快捨棄此惡見為是。」阿梨吒比丘被諸比丘們訶責後,仍然不改,還是堅持其如此的惡見,都強力而執著,而一向(一直)都說:「這是真實的道理,其餘的都是虛妄的。」像如是的再三強辯不已。

眾多的比丘不能使阿梨吒比丘捨棄其惡見,就從座站起而去,都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都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阿梨吒比丘一直都生如是的惡見,他說:『我知道世尊曾經作如是之說法:行欲者,並沒有甚麼障礙。』世尊!我們聽後,曾經往詣阿梨吒比丘之處,曾經問他說:『阿梨吒!你確實作如是之說: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行欲者,並沒有甚麼障礙。你說過這種話嗎?』阿梨吒比丘回答我們而說:『諸位賢者!我實在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的:行欲者,並沒有障礙。』世尊!我們乃訶責他而說:『阿梨吒!你不可以作如是之說!不可以誣謗世尊!誣謗世尊的話,就為之不善,世尊也不作如是之說。阿梨吒!欲乃有障礙的,世尊乃以無量的方便說欲有障礙。阿梨吒!你應該馬上舍此惡見。』我們訶責他後,他仍然強力的堅執如此的惡見而不捨,他還是一直的說:『這是真實的道理,其餘的都是虛妄的。』像如是的再三堅執其說。世尊!我們就是這樣的不能使阿梨吒比丘捨棄如此的惡見後,就從座起而來到佛前稟報世尊您的。」

世尊聽後,就告訴一位比丘說:「你到阿梨吒比丘之處,去作如是之語:『世尊叫你。』」於是,那一位比丘受世尊之教言,就從座起,稽首佛足,遶佛身邊三匝後而去,而到阿梨吒比丘之處,就對他說:「世尊叫你。」阿梨吒比丘就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世尊問他而說:「阿梨吒!你是否作如是之說:我知道世尊作如是之說法:行欲者無障礙,是否說過嗎?」阿梨吒回答說:「世尊!我實在知道世尊您,乃作如是的說法:行欲者無障礙。」

世尊訶責他而說:「阿梨吒!你為甚麼知道我作如是之說法呢?你是由那一個人之口,而聽我作如是之說法的嗎?你這愚癡之人啊!我一向(從來)並不說過,你為甚麼一直這樣的說呢?你這愚癡的人!你聽到諸比丘們之共訶,你在那時應該要如法而答才是。我現在當問諸比丘們一下,看看他們怎麼說。」

於是,世尊就問諸比丘們說:「你們是否也像如是的知道我乃作如是之說法嗎?說:行欲者,並沒有障礙嗎?」這時,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

世尊又問說:「你們是知道我作如何之說法呢?」諸比丘們回答說:「我們乃知道世尊是作如是之說法:欲乃有障礙的。世尊確實說欲為有障礙的。欲乃有如骨鏁,世尊說欲乃如骨鏁的。欲如肉臠,世尊說欲乃如肉臠一樣。欲如把炬,世尊說欲乃如把炬的。欲如火坑,世尊說欲乃如火坑的。欲如毒蛇,世尊說欲乃如毒蛇的。欲如夢,世尊說欲乃如夢的。欲如假借(借用之物),世尊說欲乃如假借的。欲如樹果,世尊說欲乃如樹果的。我們乃知道世尊為作如是之說法的。」

世尊讚歎而說:「善哉!善哉!諸比丘們!你們乃知道我作如是之說法。為甚麼呢?因為我也是如是而說的:欲為有障礙,我說欲乃為有障礙的。欲如骨鏁,我說欲乃有如骨鏁的。欲如肉臠,我說欲乃如肉臠的。欲如把炬,我說欲乃如把炬的。欲如火坑,我說欲乃如火坑的。欲如毒蛇,我說欲乃如毒蛇的。欲如夢,我說欲乃如夢的。欲如假借,我說欲乃如假借的。欲如樹果,我說欲乃如樹果的。」。世尊並歎而說:「善哉!善哉!你們知道我乃如是的說法。然而這位阿梨吒愚癡的人,卻顛倒而受,顛倒而解其義及文。他乃自己顛倒而受解之故,而誣謗於我,是自傷害,可說是有犯有罪,為諸位有智慧的梵行者所不歡喜的,同時也是得大罪過的了。你這愚癡人(指阿梨吒)!你知道有此種惡不善之處(造惡業的道理)嗎?」於是,阿梨吒比丘被世尊訶責後,內心懷著憂戚之念,乃低頭而默然,失辯而無言,如有所伺的樣子。

於是,世尊當面訶罵責數阿梨吒比丘後,又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對於我所說之法,盡具解義的話(都瞭解其義之時),就應當照如是而受持,如果對於我所說之法,不能盡其解義的話,便當問我,以及諸有智的梵行者。為甚麼呢?因為恐怕或者有愚癡的人,顛倒而受解義,以及其文之故。他們乃因自顛倒受解之故,會作如是如是的知其法,所謂正經(契經)、歌詠(重頌)、記說(受記)、偈他(諷頌,不頌長行)、因緣、撰錄(佛弟子之譚)、本起(自說)、此說(喜頌,感興頌)、生處(本生,佛的前生譚)、廣解、未曾有法,以及說義(論義,十二部經)。他們都諍知此義,並不受解脫而知此義。他們所謂知道此法,其實為不得此義,但受極苦,唐自疲勞耳。為甚麼呢?因為他們乃以顛倒而受解法之故。(十二部經詳在卷一)

譬如有人,欲得執捉蛇蟲,便去尋求蛇。他去尋求蛇時,到了野外林間,而看見極大的蛇,便趣前而用手去捉住其腰中,蛇就回舉其頭,就會或者蜇你的手足,以及其餘的肢節。那個人所作的欲求取捉蛇,而不得其義(不能達到目的),唯有受極苦痛,唐自疲勞而已。為甚麼呢?因為由於不善解取蛇之法之故。像如是的,或者有愚癡的人,會顛倒而受解義,以及其文的。他就是由於自顛倒而受解之故,會作如是如是而知其法,所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撰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以及說義。他們諍知此義,而不受解脫,而知此義。他們所為的知此法,乃為不得其義,唯有受極大之苦,唐自疲勞耳。為甚麼呢?因為他們乃以顛倒而受解法之故。

或者有族姓子,並不顛倒而善受解義,以及其文。他乃由於不顛倒而善受解之故,就能如是如是的知其法,所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撰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以及說義。他並不諍,而知此義,唯受解脫,而知此義。他所為而知此法而得此義之故,不會受極苦,也不會疲勞。為甚麼呢?因為不顛倒而受解法之故。

譬如有人,欲得捉蛇,便去尋求蛇。他在尋求蛇。他在尋求蛇時,其手乃執鐵杖,而行在於野林之間。他看見極大的蛇時,就先用鐵杖押住那只蛇之項,手則捉住其頭,那只蛇雖然反尾而回,或者纏你的手足,以及其餘的肢節,然而不能蜇。他個人所為的求取捉蛇,而得此義,而不受極苦,也不會疲勞。為甚麼呢?因為他乃善解取蛇之法之故。像如是的,或者有族姓子,並不顛倒而善受解義,以及其文。他就由於不顛倒而善受解之故,如是如是的知道其法,所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撰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以及說義。他並不諍知此義,唯受解脫而知此義。他所為的知此法,而得此義,乃不受極苦,也不會疲勞。為甚麼呢?因為不顛倒而受解法之故。我為你們長夜說筏喻之法,都是欲使你們棄舍,不欲令受之故。

甚麼叫做我為你們長夜說筏喻之法,而欲令你們棄舍,不欲令受呢?有如由山而流下之水,甚深而極廣,長流而駛疾,多有所漂,裡面並沒有船,也沒有橋樑。或者有人到這裡來,而在於彼岸,有事作之故,而欲度此水流而過,他在尋求渡岸之時,曾作如是之念:現在此流水乃甚深而極為廣,又是長流而駛疾,有很多之物都會被漂流,裡面並沒有船,也沒有橋樑可以度過去的。而在彼岸乃有要事要作,欲渡過此水流,到底要用甚麼方便,才能使我安隱的到達於彼岸呢?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寧可在於此岸邊收聚一些草木,縛結而作為椑栰(小舟筏),乘此而渡過為是。於是,他便在於岸邊收聚草木,縛繫而作為椑栰,乘其椑栰而渡,而安隱的至於彼岸。他這時便作如是之念:現在我的此栰,多有所益(受它很多的恩澤),我乘此栰後,使我安隱,由那個岸而到此岸而來,渡到此岸後,我現在寧可以著在於右肩上,或者戴在頭上而去吧。他便以栰著放在於右肩上,或戴在頭上而去。你們的意見如何呢?他作如是之事後,能為栰,有所利益嗎?」這時,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

世尊告訴他們說:「那個人要如何為其栰所作而能有所利益呢?那個人便作如是之念:現在我的此栰多有所益(幫助我非常的多),我乃乘此栰之故,才能使我安隱的從於彼岸而來,度過而至於此岸的,我現在寧可更將此栰還著於水中,或者著在於岸邊而舍去呢?那個人便將此栰還著於水中,或者著在於岸邊,舍之而去。你們的意見如何呢?那個人作如是之事,為了栰所作的,能有利益嗎?」這時,諸比丘們回答說:「有利益的!」

世尊告訴他們說:「像如是的,我為你們長夜說栰喻之法,都是欲令棄舍,不欲令受的,如你們,知道我長夜說栰喻之法的話,你們就應當以之而捨棄如是之法,更何況那些非法呢?

又次,有六種的見處。那六種呢?當一位比丘的,(1)所有之色,不論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或者是外,或者是精,或者是粗,或者是妙,或者是不妙,或者是近,或者是遠,都應認為其一切均非為我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不是神我)。像如是而慧觀,而知其如真(如實而知其真象)。

(2)所有之覺(受),(3)所有之想,(4)所有的此見,都非為我有,我也非為其所有,我當為無我,當為不有。其一切均為非我有,我也非其所有,也非是神(不是神我)。像如是的慧觀,而知其如真(如實而知真象)

(5)所有的此見,或者是見聞識知,所得的,所觀的,意所思念的,從此世間至於他世間,從他世間至於此世間,其一切均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不是神我)。像如是的慧觀,而知其如真(如實而知其真象。)

(6)所有的此見,這是神(神我),這是世間,這是我,我當在於後世而為有,恒常而不變易,永恆而不磨滅之法。這些一切的一切,均為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我。像如是的慧觀,而知其如真(如實而知道其真象。)」

於是,有一位比丘,乃從其座位而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而白佛說:「世尊,是否由於內,而有恐怖的嗎(由於心中無「實有」,究竟有恐怖嗎)?」)世尊回答說:「有的。」比丘又問說:「世尊!為甚麼由於內,而有恐怖呢?」

世尊回答說:「比丘乃如是而見,如是而說:他或者在於往昔之時為我的,然而於今時為無,施設有我不得(本來認為有實我等,而聽佛說一切都應捨棄。就以為我將破滅而不存在)。他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而憂戚煩勞,而啼哭椎胸,而性發狂癡。比丘!像如是的,由於內,而有恐怖的。」

比丘歎世尊後,又問而說:「世尊!是否有由於內,而沒有恐怖的嗎?」(於內中無「實有」,而沒有恐怖)。世尊回答說:「有的。」比丘又問而說:「世尊!為甚麼由於內,而沒有恐怖呢?」

世尊回答說:「比丘乃不作如是之見,不作如是之說:他或者在於昔時(為有我的,而今卻為)無,施設有我而不得。他不如是而見,不如是而說,就不會憂戚,不會煩勞,不會啼哭,不會椎胸,不會發狂癡的。比丘!像如是的,由於內,而沒有恐怖的。」

比丘歎世尊後,又問而說:「世尊!是否由於外,而有恐怖嗎?」(由於外部沒有「實有),而起恐怖)。世尊回答說:「有的」。比丘又問說:「世尊!為甚麼由於外,而有恐怖呢?」

世尊回答說:「比丘乃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這是神(神我),這是世間,這是我,我當在於後世為有。他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然而或者遇如來,或者遇如來的弟子,為聰明有智慧,而善於言語,而成就智慧。他或者於如來,或者於如來的弟子之為了滅一切自身之故,而說法,為了捨離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之故,而說法,為了滅除慢使之故,而說法。他或者聽到如來,或者如來的弟子之為了滅除一切自身之故,而說法,為了捨離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之故,而說法,為了滅除慢使之故,而說法時,就起憂戚煩勞,啼哭椎胸,而發狂癡,而作如是之說:我乃斷壞,而不再為有了。為甚麼呢?因為那比丘所說的,則:長夜不可愛、不可樂、不可意念。比丘多行於彼,便會由之而憂戚煩勞,會啼哭椎胸,而發狂癡。比丘!像如是的,由於外,而有恐怖的。」

比丘歎世尊後,又問而說:「世尊!是否由於外,而沒有恐怖的嗎?」(於外部沒有「實有」而無恐怖)。世尊回答說:「有的。」比丘又問說:「世尊!為甚麼由於外,而沒有恐怖呢?」

世尊回答說:「比丘不作如是之見,不作如是之說:這是神(神我),這是世間,這是我,我當後世為有。他不作如是之見,不作如是之說,或者遇如來,或者遇如來的弟子,聰明而有智慧,而善於言語,成就於智慧。他或者遇如來,或者遇如來的弟子之為了滅除一切自身之故,而說法,為了捨離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為了滅除慢使之故,而說法。他或者遇如來,或者遇如來的弟子之為了滅除一切自身之故,而說法,為捨離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為了滅除慢使之故,而說法時,並不會憂戚,不會煩勞,不會啼哭,不會椎胸,不會發狂癡,也不會作如是之說:我乃斷壞,而不會再有。為甚麼呢?因為那比丘,乃說長夜為可愛、可樂、不意念。比丘多行那些道理,便不會憂戚,不會啼哭,不會椎胸,不會發狂癡。比丘!像如是的,由於外,而沒有恐怖的。」

那時,比丘稱歎世尊而說:「善哉!善哉!」他歎善哉後,聽佛所說,乃善受持誦,就便於默然。

於是,世尊歎諸比丘們說:「善哉!善哉!比丘能受如是!所可受的能受後,不生憂戚,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你們見所受,所可受的,而不會生憂戚,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你們依於如是,見所可依的(依於可依之見),而看見後,而不生憂戚,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你們之見,乃依如是,見所可依的,而看見後,能不生憂戚,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嗎?」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你們受如是之身:所有之身,都常住不變易,不磨滅之法。你們見受如是之身,所可受之身後,為常住不變易,不磨滅法嗎?」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所謂由於神之故,而為有我,無神之故,就為無我。此為神,為神所有之事,是不可得,不可施設,以及心中之有見之處、有結著,和諸使,也是不可得,不可施設的。比丘們!具足而說見,以及見所相續之事,是否猶如阿梨吒比丘本為伽陀婆利嗎?」(本俗家之時,為馴鷲師,故,意為已馴之鷲。)

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為具足而說見,以及見所相續之事,則猶如阿梨吒比丘之本為伽陀婆利的。」

佛陀又說:「又次,有六種見處。那六種呢?一位比丘,對於(1)所有之色,無論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或者是外,或者是精,或者是粗,或者是妙,或者不是妙,或者是近,或者是遠,都應認為其一切均為非我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神我)。像如是的慧觀,而知如真(如實而知其真象)。(2)所有之覺(受),(3)所 有之想,(4)所有之此見,都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我,當為無我,當為不有。其一切均非我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神我),像如是的慧觀,而知如真(如實而知其真象)。

(5)所有之此見,不論是見聞識知,或者是所得的,所觀的,意所思念的,從此世間至於他世間,從他世間至於此世間,其一切均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神我)。像如是的慧觀,而知其如真(如實而知其真象)。

(6)所有的此見,這是神(神我),這是世間,這是我,我當在於後世而為有,恒常而不變易,永恆的不磨滅之法。這些一切的一切,均為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我。像如是的慧觀,而知其如真(如實而知道其真象。)」

如有比丘,對於此六見處,能不認見為是神(神我),也不認見為是神所有的話,則他乃如是而不認見之後,便不會受此世間,不會受此世間後,便沒有恐怖,由於不恐怖之後,便得般涅槃,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如真(如實而知見真理)。這叫做比丘之度壍、過壍、破墎、無門、聖智慧鏡。

甚麼叫做比丘之度壍呢?所謂無明之壍已盡已知,已拔絕其根本,已打破無明而不再會有當來之生起,像如是的比丘,就叫做得度壍。甚麼叫做比丘之過壍呢?所謂有愛已盡已知,已拔絕其根本,已打破而不再有當來之生,像如是的比丘,就叫做得過壍。甚麼叫做比丘之破墎呢?所謂無窮盡的生死已盡已知,已拔絕其根本,已打破而不再有當來之生,像如是的比丘,就叫做得破墎。甚麼為之比丘之無門呢?所謂五下分結(欲界的結惑。貪、瞋、身見、戒取、疑)已盡已知,已拔絕其根本,已打破而不再會有當來之生,像如是的比丘,就為之得無門。甚麼叫做比丘之有聖智慧鏡呢?所謂我慢已盡已知,已拔絕其根本,已打破而不再有當來之生,像如是的比丘,就叫做有聖智慧鏡。這就是所謂比丘之度壍、過壍、破墎、無門、聖智慧鏡。

像如是的正解脫如來之法。有因提羅(帝釋天),以及天伊沙那(天王),有梵,及其眷屬,他們尋求而不能得如來所依之識。如來即是梵(清淨),如來即是冷,如來乃不煩熱,如來就是不異,我乃作如是之說。諸沙門、梵志,曾誣謗我,是虛妄之言,而不是真實。沙門瞿曇,乃調御而無所施設,其實有眾生,乃施設其斷滅而壞,如在此中,無我的話,就為不說。一位如來在於現法當中,乃說無憂。假若有他人罵詈如來,撾打如來,瞋恚而責數如來的話,如來乃不會由於其事而瞋恚(不瞋恚),也不會憎嫉,終究不會有害心。如果有人罵詈如來,撾打、瞋恚而責數時,如來之意到底如何呢?如來會作如是之念:如我本來所作的,本來所造的話,就因之而致於他有了此言之發生。然而罵詈如來,撾打、瞋恚而責數的話,如來就會作如是之意的。假若有人恭敬如來,供養禮事尊重的話,如來也不會因此而以為悅,也不會因之而為歡喜,心並不會因之而為樂。如他人恭敬如來,供養禮事尊重如來的話,如來之意當會如何呢?如來會作如是之念:如我現在所知、所斷的,都是由於他們而致於此的。如有他人恭敬如來,供養禮事尊重如來的話,如來會作如是之意的。」

於是,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他人罵詈你們,撾打、瞋恚而責數你們,或者有人恭敬供養、禮事尊重的話,你們因此也應當不可以瞋恚憎嫉,不可以起害心,也不可以歡悅歡喜,也不可以心樂。為甚麼呢?因為我們並沒有神(無神我),也無神所有(也沒有神我所有)之故。猶如現今此勝林門外的燥草枯木那樣,如有他人拿去火燒,都可隨意之所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那些燥草枯木是否會作如是之念:為甚麼他人都將我持去火燒,都隨其意之所用呢?」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說:「像如是的,如有他人罵詈你們,或撾打、瞋恚而責數你們,或者有人恭敬供養、禮事尊重的話,你們也不可因此而瞋恚憎嫉,也不可起害心,也不可歡悅歡喜,也不可以心樂。為甚麼呢?因為我們乃無神(無神我),也無神所有(也不是神我所有的)。我法乃善說,乃髮露廣布,並沒有空缺,流布而宣傳,乃至於天人。像如是的,我法乃善說,乃髮露廣布,沒有空缺,流布而宣傳,乃至於天人。如正智慧解脫,而命終的話,他也不施設為有無窮盡。我法乃善說,乃髮露廣布,為沒有空缺,流布而宣傳,乃至於天人。像如是的,我的法乃善說,乃髮露廣布,而沒有空缺,流布而宣傳,乃至於天人。如有五下分結已盡,而命終的話,就能生於彼間(色界天),便能在那裡般涅槃(入滅,解脫),而得不退之法,而不還於此世間。

我法乃為善說,髮露廣布,而沒有空缺,流布宣傳,乃至於天人。像如是的,我法乃為善說,髮露廣布,而無有空缺,流布宣傳,乃至於天人。如有人之三結已盡,而得須陀洹(預流,初果),已不會再墮於惡法,必定會趣向於正覺,會極七往來於天上人間(最多在人天往還轉生各七次),七往來轉生後,便能得盡苦邊。我法乃為善說,髮露廣布,而沒有空缺,為流布宣傳,乃至於天人。像如是的,我法乃為善說,髮露而廣布,沒有空缺,流布宣傳,乃至於天人。如果有人信樂於我之法,而命終的話,都能生於善處,如上有餘而無缺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一、嗏帝經第十(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嗏帝比丘生起「識」輪迴往生不更異的邪見,佛陀即教他:(1)緣六根六境而生識的緣起法,(2)以栰為喻,論其雖然是如來的真說,然而如執著,則不對,(3)四食之緣起及滅,以明所謂十二因緣法,這才是正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嗏帝比丘,雞和哆子(本為漁夫之子),曾經生起如是的惡見: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現在的此意識,會去往生的,並不更異的(會賓士而輪迴,都是此識,不是其他。且常時保持自己之同一性)。諸比丘聽後,就往至於嗏帝比丘之處,問他而說:「嗏帝!你是否真正作如是之說: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現在的此意識,乃往生而不更異的嗎?」嗏帝比丘回答說:「諸位賢者!我實在知道世尊作如是之說:現在的此意識,乃往生而不更異的。」

這時,諸比丘們訶責嗏帝比丘說:「你不可以作如是之說!不可以誣謗世尊!誣謗世尊的話,就為之不善,世尊也不作如是之說。嗏帝比丘!現在的此意識,乃借因緣之故而生起的,世尊乃用無量的方便,而說意識乃由於因緣之故而生起的,有了緣,就會生,沒有緣,就會滅。嗏帝比丘!你應該趕快捨棄此惡見吧!」嗏帝比丘被諸比丘們所訶責後,仍然是強執其如是的惡見,都一向而說:「這是真實的,其餘的都是虛妄的。」像如是的再三而說。

眾多的比丘不能使嗏帝比丘舍此惡見,就從座站起而去,就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嗏帝比丘乃生起如是的惡見,他說: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現在的此意識,往生而不更異。世尊!我們聽後,乃往詣嗏帝比丘之處,去問他而說:『嗏帝!你是否作如是之說: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現在的此意識,往生而不更異,是這樣說的嗎?』嗏帝比丘回答我們說:『諸位賢者!我實在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現在的此意識,乃往生而不更異。』世尊!我們聽後,就訶責他而說:『嗏帝比丘!你不可以作如是之說!你不可以誣謗世尊!誣謗世尊的話,就為之不善,世尊也不作如是之說。嗏帝比丘!現在的此識,乃由於因緣之故,而生起的,世尊乃用無量的方便,說識乃由於因緣之故而起的,識乃遇有緣,就會生,如果沒有緣,就會滅。嗏帝比丘!你應該趕快的捨棄此惡見!』我們訶責他後,他卻仍然強力的固執其如此的惡見,而一向說(一直強調):『這才是真實的,其餘的都是虛妄的。』像如是的再三堅執其惡見。世尊!像如是的,我們乃不能使嗏帝比丘舍此惡見,就從座站起,而到這裡來。」

世尊聞後,告訴一位比丘說:「你到嗏帝比丘之處,去作如是之語(去傳話):『世尊叫你。』」於是,一位比丘受世尊之教後,就從其座而起,稽首佛足,繞佛身邊三匝後而去。到了嗏帝比丘之處,就對他說:「世尊叫你。」嗏帝比丘就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世尊問他說:「你實在作如是之說: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的說法:現在的此識,往生而不更異,是否這樣說過嗎?」嗏帝比丘回答說:「世尊!我實在知道世尊您,乃作如是的說法:現在的此識,往生而不更異的。」

世尊問他說:「甚麼是識呢?」嗏帝比丘回答說:「世尊!所謂此識能說,能覺,自己作,也教他人作,起,而等起,所謂彼彼(各各)作善惡業,而受其果報的。」

世尊訶責他說:「嗏帝!你是怎樣的知道我乃作如是的說法?你是由於何口而聽聞我作如是之說法?你這愚癡的人!我並不一向都這樣說,而你卻一向這樣的說嗎?你這愚癡的人!聽諸比丘共同的訶責你時,你應該要如法而答才對。我現在當問諸比丘們,看看他們是怎麼說的。」

於是,世尊乃問諸比丘而說:「你們也是像如是的知道我乃作如是的說法:現在的此識,往生而不更異嗎?」這時,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又問說:「你們是知道我作怎樣的說法呢?」諸比丘們回答說:「我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的說法的:識乃由於緣之故,而起的。世尊乃說識因於緣之故而起,識如遇有緣,就會生,無緣,就會滅,我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的。」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諸比丘們!你們乃知道我作如是的說法。為甚麼呢?因為我確實是作如是之說的:識乃由於綠之故,而起,我乃說識因於緣之故而起的。識遇有緣就會生,無緣就會滅,識乃隨所緣而生,即其緣,而說緣於眼根與色境而生識,生識後,就說它為眼識。像如是的耳、鼻、舌、身,與聲、香、味、觸,也是同樣的道理。而緣於意根與法境而生識,生識後,就以它為意識。猶如火炎之隨所緣而生那樣,即其緣,而說緣於木而生火,而說它為木火的。如緣於草糞而聚火時,就說它為草糞聚之火。像如是的,識乃隨所緣而生,即其緣,而說緣於眼根與色境而生識,生識後,就說它為眼識。像如是的,耳、鼻、舌、身與聲、香、味、觸,也是同樣的道理。而緣於意根與法境,而生識,生識後,就說它為意識。」

世尊又感歎而說:「善哉!善哉!你們知道我乃作如是的說法。然而嗏帝比丘,這位愚癡的人,卻顛倒而受,顛倒而解其義,以及其文。他乃由於自顛倒而領受解義之故,誣謗於我,為自傷害,有犯而有罪,為諸有智的梵行者所不喜,而得大罪的了。你這位愚癡的人!你知道有此惡不善的道理嗎?」

於是,嗏帝比丘被世尊呵責後,內懷憂戚,低頭而默然,失辯而無言,如有所伺(好像有所思的樣子)。於是,世尊面呵踪帝比丘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當為你們說法的究竟(究竟之法),為無煩無熱,為恒有而不變,諸有智的人,都慧觀如是。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它。」這時,諸比丘們,乃受教而聽。

佛陀說:「真之說,了見嗎?」(南傳為:這是否看做為生物嗎?)比丘們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的真之說,了見嗎?」

比丘們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滅後,所有之真,彼也為滅法,而見嗎?(如來滅後,則一切法,都為之滅止,是否為這樣的見解嗎?)比丘們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真的說,已見嗎?」比丘們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的真的說,已見嗎?」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告訴他們說:「如來滅後,所有的真,彼也成為滅法,而已見嗎?」比丘們回答說:「唯然!世尊!」

世尊垂告說:「真的說,沒有疑惑嗎?」(南傳為:此為生物與否,而對於此迷思而會起疑惑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的真說,沒有疑惑嗎?」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滅後,所有之真,彼也為滅法,而沒有疑惑嗎?」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垂告說:「真的說如是,以慧而見如真,則所有之疑惑,彼也會滅止嗎?」比丘們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的真的說如是,以慧而見如真,則所有的疑惑,彼也會滅止嗎?」比丘們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滅後,所有的真,彼也是為滅法,如是的以慧而見如真,則所有的真,彼也滅止嗎?」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真的說,已沒有疑惑嗎?」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的真的說,已沒有疑惑嗎?」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已滅後,所有的真,彼也是滅止之法,而知後,已沒有疑惑嗎?」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如果你們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說我的此見,乃如是的清淨,而著於它,惜於它,守於它,不欲使其捨棄的話,則你們雖知我長夜說栰之喻之法,知道後,是否所塞的會流開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說我此見乃如是的清淨,而不著它,不惜於它,不守於它,而欲使其捨棄的話,則你們知我長夜說栰之喻之法,知道後,所塞的,能流開嗎?」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果有異學之人來問你們而說:『賢者!你們如有如是的清淨之見,則彼為有何義、有何為、有何功德?』你們聽後,會作如何之回答呢?」比丘回答說:「世尊!如果有異學來問我們:『賢者!你們如有如是的清淨之見,那麼,這是有甚麼義?有甚麼作為?有甚麼功德?』的話,我們當會作如是之回答的:『諸位賢者!這是為厭離之義,為無欲之義,為了正見正知如真之義之故。』世尊!如有異學來問我們的話,我們當會作如是之回答。」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如果有異學來問你們時,你們應作如是的回答。為甚麼呢?因為此所說之觀,第一為摶食粗細(段食),第二叫做更樂(觸食),第三為之意念(思食),第四叫做識(識食)。此四種食,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由甚麼而習(集)?從何而生?由於何而有的呢?此四種食,乃由於愛,習於愛(愛而集),從愛而生,由於愛而有的。愛乃由於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於甚麼而有的呢?愛乃由於覺(受),習於覺,從覺而生,從覺而有的(覺為受,也就是感情)。覺乃由於何因?以何為習?從何而生?由於何而有的呢?覺乃由於更樂(觸),習於更樂,從更樂而生,由於更樂而有的。更樂乃由於何因?由何而習?從何而生,由何而有的呢?更樂乃由於六處,習於六處(六入),從六處而生,由於六處而有的。六處乃由於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而有的呢?六處乃由於名色(名為心,色為物質),習於名色,從名色而生,由於名色而有的。名色為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而有的呢?名色乃由於識,習於識,從識而生,由於識而有的。識乃由於何因?習於甚麼?從甚麼而生?由於甚麼而有的呢?識乃由於行(業行),習於行,從行而生,由於行而有的。行乃由於甚麼因?以何為習?從何而生?由何而有的呢?行乃由於無明,習於無明,從無明而生,由於無明而有的。

這叫做緣於無明,而有了行,緣於行,而有了識,緣於識,而有了名色,緣於名色,而有了六處,緣於六處,而有了更樂(觸),緣於更樂,而有了覺(受),緣於覺,而有了愛,緣於愛,而有了受(取),緣於受(取),而有了有,緣於有,而有了生,緣於生,而有了老死、愁戚、啼哭、憂苦、懊惱,像如是的,有了此淳(純)大的苦陰之生,緣於生,而有了老死。此為說:緣於生,而有了老死,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

比丘們回答說:「世尊!緣生,而有了老死,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生,確實有老死之故。」

佛陀說:「緣於有,而有了生,此說乃為緣於有,而有了生,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有,而有了生,我們的意見就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有,確實為有生之故。」

佛陀說:「緣於受(取),而有了有,此說乃為緣於受(取),而有了有,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受(取),而有了有,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受(取),確實為有了有之故。」

佛陀說:「緣於愛,而有了受(取),此說緣於愛,而有了受(取),在你們的意見為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愛,而有了受(取),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愛,確實為有受(取)之故。」

佛陀說:「緣於覺(受,感情),而有了愛,此說緣於覺(受)而有了愛,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覺(受),而有了愛,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的。為甚麼呢?因為緣於覺(受),確實為有愛之故。」

佛陀說:「緣於更樂(觸);而有了覺(受),此說緣於更樂(觸),而有了覺(受),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更樂(觸),而有了覺,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更樂(觸),確實為有覺(受)之故。」

佛陀說:「緣於六處,而有了更樂(觸),此說緣六處而有了更樂(觸),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六處,而有了更樂(觸),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六處,確實有更樂之故。」

佛陀說:「緣於名色(物與心)而有了六處(六入),此說緣於名色而有了六處,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名色,而有了六處,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名色,確實有六處之故的。」

佛陀說:「緣於識,而有了名色,此說緣於識,而有了名色,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識,而有了名色,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識,確實為有名色之故。」

佛陀說:「緣於行,而有了識,此說緣於行而有了識,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行,而有了識,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行,確實為有識之故。」

佛陀說:「緣於無明,而有了行,此說緣於無明而有了行,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無明,而有了行,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無明,確實為有行(業作)之故。這就是世尊您所說的,也是我們所瞭解的:緣於無明,而為有行(業作),緣於行,而有了識,緣於識,而有了名色,緣於名色,而有了六處,緣於六處(六入),而有了更樂(觸),緣於更樂,而有了覺(受),緣於覺,而有了愛,緣於愛,而有了受(取),緣於受(取),而有了有,緣於有,而有了生,緣於生,而有了老死、愁戚、啼哭、憂苦、懊惱等,可得而生。像如是的,有了此淳大苦陰之生。」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比丘們!你們的如是之說!為甚麼呢?因為我也如是而說:緣於無明,而有了行,緣於行,而有了識,緣於識,而有了名色,緣於名色,而有了六處,緣於六處,而有了更樂(觸),緣於更樂(觸),而有了覺(受),緣於覺,而有了愛,緣於愛,而有了受(取),緣於受(取),而有了有,緣於有,而有了生,緣於生,而有了老死、愁戚、啼哭、憂苦、懊惱等,可得而生,像如是的,此淳大苦陰之生。

而生如滅,則老死會滅,此說生若滅,則老死會滅,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生如果消滅,則老死就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生滅,則老死也會滅之故。」

佛陀說:「有滅,則生會滅,此說有滅,則生會滅,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有如消滅的話,則生也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有滅,則生會滅之故。」

佛陀說:「受(取)滅,則有會消滅,此說受(取)滅,則有會消滅,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受(取)如果消滅的話,則有也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受如滅無時,則有也會滅無之故。」

佛陀說:「愛滅,則受(取)也會滅,此說愛滅,則受(取)也會消滅,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愛如果消滅的話,則受(取)也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愛滅,則受(取)會滅之故。」

佛陀說:「覺(受,感情)滅,則愛也會消滅,此說覺(受,感情)滅,則愛會消滅,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如果覺(受,感情)消滅的話,則愛也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覺(受,感情)如滅無的話,則愛自會消滅之故。」

佛陀說:「更樂(觸)如消滅的話,則覺(受)也會消滅,此說更樂(觸)消滅,則覺(受)也會消滅,在你們的意見為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更樂(觸)如果消滅的話,則覺(受,感情)也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更樂(觸)如滅無的話,則覺(受,感情)自會消滅之故。」

佛陀說:「六處(六入)如消滅的話,則更樂(觸)就會消滅,此說六處(六入)如果消滅的話,則更樂(觸)也就自會消滅,在你們的意見為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六處(六入)如果消滅的話,則更樂(觸)也就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六處如消滅的話,則更樂(觸)也會消滅之故。」

佛陀說:「名色(物、心)如消滅的話,則六處也就會消滅,此說名色如消滅,則六處自會消滅,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名色(物、心)如果消滅的話,則六處自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名色如消滅的話,則六處也就會消滅之故。」

佛陀說:「識如果消滅的話,則名色也就會消滅,此說識滅,則名色自會滅,在你們的意見為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識如果消滅的話,則名色自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識如果消滅的話,則名色自會消滅之故。」

佛陀說:「行(業作)如果消滅的話,則識也會消滅,此說行滅,則識會消滅,在你們的意見為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行滅,則識會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行如消滅的話,則識也會消滅之故。」

佛陀說:「無明滅,則行會滅,此說無明滅,則行也會滅,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無明如滅,則行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無明如消滅的話,則行(業行)也會消滅之故。這叫做無明消滅時,行就會消滅,行如消滅的話,則識就會消滅,識消滅的話,名色也會消滅,名色消滅的話,則六處(六入)也會消滅,六處(六入)消滅的話,則更樂(觸)也會消滅,更樂(觸)消滅的話,則覺(受,感情)也會消滅,覺消滅的話,則愛也會消滅,愛如消滅的話,則受(取)也就自會消滅,受(取)如消滅的話,則有自會消滅,有如消滅的話,則生自會消滅,生如消滅的話,則老死自會消滅,那些愁戚、啼哭、憂苦、懊惱等,也可得而消滅,像如是的,此淳大的苦陰自會消滅。」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比丘!難得你們能作如是之說。為甚麼呢?因為我也是作如是之說:所謂無明如果消滅的話,則(業)行自然會得消滅,行如消滅的話,則識自會消滅,識如消滅的話,則名色自會消滅,名色如果消滅的話,則六處(六入)也就會消滅,六處消滅的話,則更樂(觸)自會消滅,更樂(觸)如消滅的話,則覺(受)自會消滅,覺(受)如果消滅的話,則愛自會消滅,愛如果消滅的話,則受(取)自會消滅,受(取)如果消滅的話,則有也會消滅,有如果消滅的話,則生自會消滅,生如果消滅的話,則老死自會消滅,那些愁戚、啼哭、憂苦、懊惱等,都可得而消滅,像如是,此淳大的苦陰自會消滅。」

世尊又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你們是否對於過去,曾作如是之念:我過去之時為有,我過去之時為無,為甚麼過去時為有?由於甚麼原因過去之時為有呢?」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你們是否對於未來,曾作如是之念:我的未來,當然會為有,我的未來,當會為沒有。為甚麼未來會為有?由於甚麼因由,未來為有呢?」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對於內有疑惑?這為云何?這是何等?此眾生到底是從甚麼地方而來的?以後會趣於甚麼地方?甚麼因緣而已為有?何因當會為有呢?」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故意殺父與母,殺害佛的弟子阿羅訶(阿羅漢),破壞聖眾(破和合僧),惡意的向佛,而出如來之血嗎?(以上為五逆罪,也是五無間地獄之果)」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故意犯戒,而舍戒,而罷道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捨棄此道,而去更求外道,去求福田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作為沙門、梵志,而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可以知道的,就知道,可以見的,就得見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以吉祥(祭典、祝禱等)為清淨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為諸沙門、梵志,與吉祥(祭典)相應之諸見之雜苦、雜毒,雜煩熱,這些為真實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身生疹患,致生非常的痛苦,乃至命之欲斷(生病致於生命將死之劇苦),因此,而捨棄此道(放棄學佛、求佛),更求於外道。是否聽其沙門、梵志持一句咒,或二句、三句、四句、多句、百向,而持此咒,就能令我脫離病苦,叫做求苦習、苦得、苦盡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你們是否受八有嗎?(七次往返於人天,不受八次之有,故八有為八次受生)」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作如是之說:『我們恭敬沙門、敬重沙門,沙門瞿曇,是我們的尊師』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果你們自知、白見、自覺,而得最正覺的話,你們是否能隨所問答嗎?」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我正調御你們,對於畢究竟,而沒有煩,沒有熱,永恆的不變易之法,正智所知,正智所見,正智所覺,因此之故,我向來之所說。我都為你們說法,都是畢究竟而不煩熱,永恆的不變易之法,為正智所知,正智所見,正智所覺。

又次,由於三事之合會,而入於母胎,父母聚集於一處,母滿精而堪耐,香陰已至。此三事合會,而入於母胎,母胎或持至於九個月,或十個月,便會生。生後,乃以血而長養,血就是在聖法當中所謂的母乳是。他在於後來之時,諸根轉而漸漸的大起來,諸根轉大而成就,就食粗飯麪,也以酥油塗身。

他長大後,其眼根看見色境,就樂著於好色,而憎惡於惡色,並不立身,不念少心,不知心解脫、慧解脫,不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所生之惡不善之法,並不滅盡無餘,不把它敗壞無餘。像如是的,對於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至於其意根知道法境,而樂著於好(適意)之法,憎惡於惡法(不適意之法,不是善惡之惡),不立身,不念於少心,不知心解脫、慧解脫,不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所生的惡不善之法,都不滅盡無餘,不把它敗壞無餘。他像如是的隨著憎、不憎所受之覺,或者為樂,或者為苦,或者為不苦不樂,他樂於其覺(感受),求著而受於其覺(感受)。他樂於其覺受,求著而受於其覺受後,如果為樂覺(樂受)的話,就會去接受它,而為之受,緣於此受而有了有(轉生之根,眾生之根),緣於有,而有了生,緣於生而有了老死、愁戚、啼哭、憂苦、懊惱等,可得而生,像如是的,此淳大的苦陰會產生。比丘!這不是具足被愛所繫而相續,有如那位嗏帝比丘雞和哆子(本為漁夫之子)嗎?」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是具足被愛所繫而相續,有如嗏帝比丘雜和哆子(本為漁夫之子的嗏帝比丘)的。」

佛陀又說:「如有時如來出世,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其眼根看見色境時,對於好色(美色),而不會樂著,對於惡色,而不起憎惡,能立身,念無量之心,而心解脫、慧解脫,知如真,所生的惡不善之法,都滅盡無餘,都把它敗壞無餘。像如是的,其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而意根知道法境時,並不著於好法(適意之法),也不厭惡惡法(不適意之法),能立身,而念無量心,而心解脫、慧解脫,知如真。所生的惡不善之法,都滅盡無餘,都敗壞無餘。他像如是的滅除憎與不憎所受之覺,或者是樂,或者是苦,或者為不苦不樂,他都不樂執於其覺(受),不求不著,不受於覺。他不樂於其覺,不求、不著、不受其覺後,如果為樂覺(樂受)的話,他便會消滅,樂消滅,則受會消滅,受消滅,則有會消滅,有滅,則生自會消滅,生滅,則老死會消滅,那些愁戚、啼哭、憂苦、懊惱等,都可得而消滅,像如是的,此淳大的苦陰就會消滅。比丘!這不是具足愛盡,而解脫嗎?」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為具足愛盡,而解脫的了。」

佛陀說此法時,此三千大千世界,乃作三反的震動,動而盡動,戰而盡戰,震而盡震,因此之故,此經叫做愛盡解脫。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四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五



晡利多品第十七

(有十經)(第五後誦)



持齋晡利多 羅摩五下分 心穢箭毛二 鞞摩那修學

法樂比丘尼 拘絺羅在後

(持齋經、晡利多經、羅摩經、五下分結經、心穢經、箭毛經有二經、鞞摩那修〔學〕經、法樂比丘尼經、大拘絺羅經排在最後)。



二○二、持齋經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毘舍佉說放牛兒齋、尼犍齋、聖八支齋等三種齋法,而以聖八支齋為最勝解脫之道。並說應當更修五念:(1)念佛,如沐首,(2)念法,如沐身,(3)念僧,如浣衣,(4)念戒,如磨鏡,(5)念天,如煉金。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東園鹿子母堂。

那時,鹿子母毘舍佉(曾建鹿子母講堂,以獻佛。為佈施第一的清信女),在於平旦時,沐浴其身,然後穿白淨衣,被子婦等眷屬們圍繞,而率他們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住在一邊。世尊問她說:「居士婦(女居士)!妳現在沐浴過嗎?」回答說:「世尊!我現在持齋(持八齋戒,一日一夜,保持其清淨)!善逝!我現在持齋。」

世尊問她說:「居士婦!妳現在持甚麼齋呢?所謂齋,乃有三種的。那三種呢?第一就是放牛兒齋,第二為尼犍齋,第三為聖八支齋。居士婦!甚麼叫做放牛兒齋呢?如放牛的兒郎,在於朝晨放牛於澤中(近於水草之處),在於晡時(申時,夕時),收其牛,而還回村中,他還回村中時,曾作如是之念:我今天在這裡放牛,明天就應當在於那個地方(另一處)放牛;我今天在這裡飲牛(飼牛),明天應當要在那裡飲牛(飼牛);我的牛今天在這裡宿止,明天應當要在於那個地方宿止。居士婦!像如是的,如有人持齋時,而作如是的思惟:我今天食如此之食,明天應當要如彼之食;我今天飲如此之飲,明天就應當飲如彼之飲的。我今天含消(食)如此的含消(食物),明天當應含消如彼的含消。其人在於此,晝與夜,都樂著於欲之罪過,這叫做放牛兒齋。如果像如是的持放牛兒齋的話,就不能獲得大利,不能得大果,並沒有大功德,不得廣布的。

居士掃!甚麼叫做尼犍齋呢?如有人出家,而學尼犍(裸形外道)的話,他就會勸人而說:「你在於東方,經過百由延(由旬,驛,幾哩路)之外,有眾生的話,就由於擁護於他之故,棄舍刀杖;像如是的,對於南方、西方、北方,經過百由廷之外,有眾生的話,就擁護彼之故,棄舍刀杖。」這叫做他之勸進別人的法。或者有想,而擁護眾生,或者無想,而不擁護眾生。你應當在於月之十五日,說從解脫(別解脫,戒律)之時,要脫衣而裸形,向東而住立,而作如是之說:『我無父母,非父母而有。我無妻子,非妻子而有。我無奴婢,非奴婢之主人。』居士婦!他欲勸進於真諦之語,卻反而勸進於虛妄之言。因為那個人每日都看見其父母,便作如是之念:這是我的父母。父母每日都見其兒子,也作如是之念:這是我的兒子。他看見其妻子,而作此念:這是我的妻子。妻子看見他,也作此念:這是我的尊長。他看見奴婢,又作此念:這是我的奴婢。奴婢看見他,也作此念:這是我的大家(主人)。他用此,而欲不與而用,非是而與用(他用此方法,想不與,而欲用。與此方法,並不是實用),這叫做尼犍之齋。假若如是的持尼犍之齋的話,就不能獲大利,不能得大果,並沒有大功德,不得廣布的。

居士婦!甚麼叫做聖八支齋呢?多聞的聖弟子如果持齋之時,就作如是的思惟:阿羅訶(阿羅漢)的真人,都是盡形壽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棄舍刀杖,有慚有愧,而有慈悲之心,去饒益一切,乃至於蜫蟲,他們對於殺生,乃淨除其心。我也應該盡形壽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棄舍刀杖,有慚而有愧,而有慈悲之心,去饒益一切,乃至於蜫蟲。我現在對於殺生,也淨除其心,我以此支,對於阿羅訶來說,也是等同無異,因此之故,叫做齋。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都作如是的思惟:阿羅訶的真人,都盡形壽離開不與取,斷除不與取,人家與他,然後他才肯取,都樂於人與而取,也常好佈施,心樂於放舍,歡喜而無悋惜,佈施後不望其報,不由於盜心而隱覆自己的心,能夠自己克制自己,他對於不與而取(盜偷)一事,已淨除其心。我也應該盡形壽離開不與取,斷除不與取,人家給與之後,才肯取,樂於與而取。也應常好佈施,心樂於放舍,歡喜而無悋惜,佈施後不希望其回報,也不以盜心而覆藏其心,能夠自己克制自己,我對於不與取,已淨除其心,我以此支,和阿羅訶等同無異,因此之故,叫做齋。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果持齋之時,曾作如是的思惟:阿羅訶的真人,盡形壽都離開非梵行(都不淫),都斷除非梵行,而修行梵行,都是至誠而心淨,行無臭穢,是離欲而斷淫,他們對於非梵行,已淨除其心。我在於此日此夜,離開非梵行,斷除非梵行,修行梵行,至誠而心淨,行無臭穢,離欲而斷淫,我對於非梵行,淨除其心,我以此支,和阿羅訶為等同無異,因此之故,叫做齋。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作如是的思惟:阿羅訶的真人,乃盡形壽離開妄言,斷除妄言,都說真諦之言,樂於真諦,住於真諦,都被人所崇信,不會欺誑世間,他們對於妄言,都已淨除其心。我也應該盡形壽離開妄言,斷除妄言,說真諦之言,樂於真諦,住於真諦,被人所崇信,不欺惑世間,我對於妄言,應淨除其心,我以此支,和阿羅訶等同無異,因此之故,叫做齋。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作如是的思惟:阿羅訶的真人,乃盡形壽離開飲酒之放逸,斷除飲酒的放逸,他們對於飲酒放逸,已淨除其心。我也應該盡形壽離開飲酒的放逸,我對於飲酒的放逸,已淨除其心,我以此支,和阿羅訶等同無異,因此之故,叫做齋。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作如是的思惟:阿羅訶的真人,都盡形壽離開高廣的大床,都斷除高廣的大床,樂於低下的坐臥,或者在床,或者敷草,他們對於高廣的大床,已淨除其心。我在於此日此夜,應離開高廣的大床,斷除高廣的大床,樂於低下的坐臥,或床,或敷草,我對於高廣的大床,已淨除其心,我以此支,和阿羅訶等同無異,因此之故,叫做齋。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作如是的思惟:阿羅訶的真人,都盡形壽離開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觀聽。都斷離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觀聽,他們對於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觀聽之事,都已淨除其心。我在於此日此夜,也離開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觀聽,我已斷除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觀聽,我對於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觀聽,都淨除其心,我以此支,和阿羅訶等同無異,因此之故,叫做齋。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作如是的思惟:阿羅訶的真人,乃盡形壽離開非時之食,斷離非時之食,每日一食,而不夜食(過午不食),樂於應時而食,他們對於非時之食,已淨除其心。我在於此日此夜,離開非時之食,斷除非時之食,只吃一食,不夜食(過午不食),樂於應時而食,我對於非時而食,已淨除其心,我以此支,和阿羅訶等同無異,因此之故,叫做齋。

他住於此聖八支齋後,對於更上,當又修習五法。那五法呢?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果持齋之時,應憶念如來。那位世尊,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作如是的憶念如來後,如果有惡伺(惡念)的話,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緣於如來之故,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譬如有人,其頭有垢膩,然而由於用膏澤、暖湯、人力、洗沐之故,他便會得以清淨。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如果持齋之時,就應憶念如來,那位世尊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作如是的憶念如來後,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緣於如來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這叫做多聞的聖弟子之持梵齋,梵共會,由於梵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的話,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憶念於法。此法為世尊之善說,為究竟,為永恆的不變易,為正智之所知,正智之所見,正智之所覺。他作如是之憶念法後,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乃緣於法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的話,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猶如有人,其身有垢膩而不淨,乃由於用麩、澡豆、暖湯、人力,而極洗浴之故,其身便會得以清淨。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憶念於法,此法乃為世尊之善說,為究竟,為永恆的不變易,為正智之所知,正智之所見,正智之所覺。他作如是之憶念法後,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乃緣於法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的話,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這叫做多聞的聖弟子之持法齋,法共會,由於念法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的話,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憶念於眾(僧),世尊的弟子眾,乃為善於趣向,而質直,都行於要,行於趣,如來的眾弟子中,確實有阿羅訶的真人趣(趣於阿羅漢,阿羅漢向),有阿羅訶的果證(阿羅漢果),有阿那含趣(阿那含向)、阿那含果證(阿那含果)、斯陀含趣(斯陀含向)、斯陀含果證(斯陀含果)、須陀洹趣(須陀洹向)、須陀洹果證(須陀洹果),這叫做四雙人、八輩聖士(四向四果),也就是所謂世尊的弟子眾,為成就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可以稱呼,可以恭請,可以供養,可以奉事,可以敬重的聖眾,也就是為天人的良福之田。他作如是的憶念眾(僧)後,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掃!多聞的聖弟子,乃緣於念眾(僧)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便會得以消滅。

猶如有人,其衣有垢膩不淨,然而由於用灰,由於用皂莢、澡豆、湯水,以及人力去洗浣之故,他便會得以清淨。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憶念於眾(僧),為世尊的弟子眾,都善於趣向,而質直,都行要,行趣。如來的弟子眾中,確實有趣阿羅訶的真人趣、阿羅訶果證,阿那含趣、阿那含果證、斯陀含趣、斯陀含果證、須陀洹趣、須陀洹果證,叫做四雙人、八輩聖士(四向四果),也是所謂世尊的弟子眾,乃成就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可稱呼,可恭請,可供養,可奉事,可敬重,也就是為天人良福之田。他作如是之憶念眾(僧)後,如果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乃緣於念眾(僧)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這叫做多聞的聖弟子之持眾齋,眾共會,由於念眾(僧)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的話,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憶念自戒,不缺而不穿,無穢而無汙。極廣而極大,都不望於其報,為智者所稱譽,善具而善趣,善受而善持。他作如是的憶念自戒後,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乃緣於念戒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猶如鏡子那樣,雖然!生垢而不明,但是由於以石磨而鋥瑩,由於人力去治理它,便得以明淨。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如果持齋之時,憶念自戒,為不缺不穿,無穢無汙,極廣而極大,都不望其報,為智者所稱譽,善具而善趣,善受而善持。他作如是的憶念自戒後,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乃緣於念戒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他便得以消滅其穢,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這就是多聞的聖弟子之持戒齋,戒共會,由於念戒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就應憶念諸天,認為實在有四王天。對於其天如果成就其信仰心的話,就在於此命終之後,會得生於其間,我也有對於其天的信心。對於其天如成就戒、聞、施、慧的話,則在於此命終之後,得以生在於其間,我也有其戒、聞、施、慧。又憶念實有三十三天(第二層天)、焰摩天(時分天,第三層天)、兜率陀天(知足天,第四層天)、化樂天(第五層天)、他化樂天(第六層天)。對於那些天如果成就信心的話,則在於此命終之後,會得生於其間,我也有其信心。對於那些天,如果成就戒、聞、施、慧的話,則在於此命終之後,就能得生於其間,我也有其戒、聞、施、慧。他作如是之憶念完畢,以及對於諸天而具有了信、戒、聞、施、慧的話,假如有惡伺的話,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乃緣於諸天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的話,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有如上好的色金,雖然生垢而不淨,然而由於用火而排,用鑽而椎,也以赤土、人力去磨拭、瑩治,便能得到明淨那樣。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時,應憶念諸天,認為實有四王天。對於彼天如成就信心的話,則在於此命終之後,就能得生於其間,我也有其信心。對於其天如成就戒、聞、施、慧的話,則在於此命終之後,就能得生於其間,我也有其戒、聞、施、慧。也憶念實有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陀天、化樂天、他化樂天。對於這些天如果成就信心的話,則在於此命終之後,就能得生於其間,我也有其信心。對於那些天如果成就戒、聞、施、慧的話,則在於此命終之後,就能得生於其間,我也有其戒、聞、施、慧。他作如是的憶念完畢,以及對於諸天的信、戒、聞、施、慧的話,則如果有惡伺時,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居士婦!如行如是的聖八支齋的話,假若有十六大國,所謂第一為鴦迦,第二為摩揭陀,第三為迦尸,第四為拘薩羅,第五為拘樓,第六為般闍羅,第七為阿攝貝,第八為阿和檀提,第九為枝提,第十為跋耆,第十一為跋蹉,第十二為跋羅,第十三為蘇摩,第十四為蘇羅吒,第十五為喻尼,第十六為劍浮,這些國內所有的錢寶、金、銀、摩尼、真珠、琉璃、壤伽(車渠)、碧玉、珊瑚、留邵、鞞留、鞞勒、馬瑙(自留邵下,均為寶玉名)、蝳蝐(玳瑁)、赤石、旋珠等寶物,假如有人在於其中為國王,可以自在的隨用這些錢寶,然而其一切,都不及於受持聖八支齋的十六分之一。

居士婦!我乃由於此之故而說,人中之王者,乃不如諸天的快樂。如人間的五十歲,是四王天的一晝一夜。像如是的,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個月為一歲,像如是的五百歲,就是四王天的壽數。居士婦!必定有這地方。如族姓男、族姓女(善男信女),受持聖八支齋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轉生於四王天中。居士婦!我乃由於此之故而說:人間之王者,乃不如天之樂。如人間的百歲為三十三天的一晝一夜,像如是的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個月為一歲,如此之千歲,就是三十三天的壽數。

居士婦!必定有如此的地方。如族姓男、族姓女,受持聖八支齋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時,會往生於三十三天中。

居士婦!我乃由於此之故,而說,人王者,乃不如天的快樂。如人二百歲為焰摩天的一晝一夜,像如是的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個月為一歲,像如是的二千歲,就是焰摩天的壽數。居士婦!必定有如此的地方。如族姓男、族姓女,受持聖八支齋的話,則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轉生於焰摩天中。居士婦!我乃由於此之故而說:人王者,不如天之樂。如人間的四百歲為兜率陀天的一晝一夜,像如是的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個月為一歲,如此四千歲,就是兜率陀天的壽數。居士婦!必定有如此的地方。如族姓男、族姓女,受持聖八支齋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轉生於兜率陀天中。

居士婦!我乃由於此之故而說:人王者,乃不如天之樂。如人間的八百歲為化樂天的一晝一夜,像如是的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月為一歲,像如此的八千歲為化樂天的壽數。居士婦!必定有如此的地方。如族姓男、族姓女,受持聖八支齋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時,會轉生於化樂天中。居士婦!我乃由於此之故而說:人王者,不如天之樂。如人間的千六百歲為他化樂天的一晝一夜,像如是的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個月為一歲,像如此的萬六千歲為他化樂天的壽數。居士婦!必定有如此的地方。如族姓男、族姓女,受持聖八支齋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往生於他化樂天中。」

於是,鹿子母毘舍佉,乃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聖八支齋乃為甚奇!甚特!有大利大果,有大的功德,有大的廣布。世尊!我從現在起,自盡形壽,要受持聖八支齋,要隨著其事力,而佈施修福。」

於是,鹿子母聽佛所說,乃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離去。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鹿子母毘舍佉,以及諸比丘們,都歡喜奉行!



二○三、晡利多經第二(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世尊為晡利多居士說八支斷俗事。所謂離斷殺、不與取、邪淫、妄言、貪著、害恚、憎嫉惱、增上慢。並說欲如骨鎖、肉臠、火炬、火坑、毒蛇、夢、假借、樹果,如能作如是之觀,就能得解脫!晡利多居士聽後,得住果證,而自歸依,成為優婆塞。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那難大(那爛陀),住在於波和利捺園之中。

那時,晡利多居士穿著白色的淨衣,以白巾裹在於頭,拄杖執蓋,穿著世俗之屣,從於一園,至於另一園,從於一觀,至於另一觀,從於一林而至於另一林,都普遍的遊行彷徉(徘徊)。在其遊行的過程中,如遇見沙門、梵志的話,便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當知!我乃離俗而斷俗,我乃舍諸俗事!」

那些諸沙門、梵志們,都以濡軟柔和之語,對他而說:「唯然!賢者晡利多!你乃離俗、斷俗,而舍諸俗事。」於是,晡利多居士乃普遍遊行,而彷徉,而往詣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當在佛前,拄杖而站在那裡。世尊乃告訴他說:「居士!那邊有座位,如欲坐,就坐下來好了。」晡利多居士白佛說:「霍曇!此事並不儘然!,此事為不可。為甚麼呢?因為我乃離俗、斷俗,我乃舍諸俗事;而沙門瞿曇您,為甚麼喚我為居士呢?」

世尊回答說:「你的相貌標幟(外貌、征相),都有如居士,因此之故,我乃喚你:『居士!有座位,欲坐便坐吧!』」世尊乃如是又至於再三告訴他說:「居士!有座,欲坐便坐。」

晡利多居士也至於再三的白佛而說:「瞿曇!此事為不然!,此事為不可。我乃離俗、斷俗,我乃舍諸俗事,而沙門瞿曇您,為甚麼喚我為居士呢?」世尊又回答說:「你有相標幟(你的外貌征相),都如居士,因此之故,我才喚你:『居士!有座,欲坐便坐。』」

世尊乃問他而說:「你為甚麼離俗、斷俗,舍諸俗事呢?」晡利多居士回答說:「瞿曇!我的家裡的一切所有的財物,都盡持以惠施給與兒子了。我乃變為一位無為無求而遊行,唯有往取於食,以存生命而已,像如是的,我乃離俗、斷俗,舍諸俗事。」

世尊告訴他說:「居士!聖法與律當中,並不像如是的斷絕俗事。居士!聖法與律當中,乃有八支之斷俗事。」於是,晡利多居士乃捨棄其杖,棄卻其蓋,以及脫棄俗屣,叉手向佛,問佛而說:「瞿曇!在聖法與律當中,到底是那八支去斷俗事的呢?」

世尊回答說:「居士!多聞的聖弟子,乃依離殺、斷殺,依離不與取、斷不與取,依離邪淫、斷邪淫,依離妄言、斷妄言,依無貪著、斷貪著,依無害恚、斷害恚,依無憎嫉惱、斷憎嫉惱,依無增上慢、斷增上慢。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到底是怎樣的依離殺、斷殺的呢?多聞的聖弟子都作如是的思惟:殺生的話,必定會受其惡報,會在於現世,以及後世受報。如我殺生的話,便當於自害一樣,也是誣謗他人的了。諸天及諸有智的梵行者,必定會道說(毀誹)我的戒律,諸方面均會聽到我的惡名。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在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如殺生的話,必定會受此惡報,會報於現世,及與後世。我現在為甚麼不依離殺生,斷除殺生呢?就這樣的便依離開殺生、斷除殺生。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乃依離殺生、斷除殺生。

居士!多聞的聖弟子,是怎樣的離開不與取、斷除不與取的呢?多聞的聖弟子都作如是的思惟:如果人家不與你,而你卻去取的話(偷盜),就必定會受惡報,會在於現世,以及後世受其報的。如果我不與而取的話,便當自害,也是誣謗他人,諸天及諸有智的梵行者,會道說我的戒(會毀誹我為不守戒的人),諸方面當會聽到我的惡名,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如不與取的話,就會受此惡報的,會在現世,及後世去受其果報。我現在怎麼可以不依於離開不與取、斷除不與取呢?他便依離不與取、斷除不與取。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乃依離不與取,斷除不與取的。

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到底是怎樣的依離邪淫、斷除邪淫的呢?多聞的聖弟子乃作如是的思惟:如果行邪淫的話,必定會受其惡報,會在現世及後世得其應報之報。如我行邪淫的話,便當會自生害,也是誣謗他人,諸天及諸有智的梵行者都會道說我的戒(會誹毀而說我犯戒),諸方面均當傳聞我的惡名,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轉生於惡處,會生在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如行邪淫的話,就會受此惡報,在於現世及後世。我現在寧可依離邪淫、斷離邪淫,怎麼不這麼做呢?就這樣的依於離開邪淫、斷除邪淫。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乃依離邪淫、斷除邪淫的了。

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到底是怎樣的依離妄言、斷除妄言的呢?多聞的聖弟子都作如是的思惟:如果講妄言的話,必定會受其惡報於現世,以及後世。如我講妄言的話,便當會自害,也會誣謗他人。諸天以及諸有智慧的梵行者都會道說我戒(會誹毀而說我犯戒),諸方面都當會聽到我的惡名,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在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如妄言的話,就會受這種惡報,於現世及後世。我現在怎麼可以不依離妄言、斷妄言呢?他就這樣的依於離妄言、斷妄言。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乃這樣的依離妄言、斷妄言的。

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到底是怎樣的依無貪著、斷除貪著呢?多聞的聖弟子都作如是的思惟:貪著的人必定會受惡報於現世,以及後世。我如貪著的話,便當會自害,也會誣謗於他人。諸天及諸有智的梵行的人,都會道說我戒(會誹毀我,說我犯戒)。諸方面的人都當會聽到我的惡名,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貪著的人會受如此的惡報於現世,以及後世。我現在怎麼可以不依無貪著、斷貪著呢?就這樣的依於無貪著、斷除貪著,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乃依無貪著、斷貪著的。

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到底是怎樣的依無害恚、斷害恚呢?多聞的聖弟子乃作如是的思惟:如果起害恚的話,必定會受惡報於現世及後世。如我起害恚之心的話,便當會自害,也會誣謗他人。諸天及諸有智的梵行者,都會道說我戒(誹毀我為犯戒的人),諸方面均會聽到我的惡名,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起害恚的心的人,必定會受此惡報於現世及後世,我現在怎麼可以不依無害恚、斷害恚呢?就這樣的依於無害恚、斷害恚。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就依無害恚、斷害恚的了。

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到底是怎樣的依於無憎嫉惱、斷除憎嫉惱呢?多聞的聖弟子都作如是的思惟:起憎嫉惱的人,必定會受惡報於現世及後世。

如果我起憎嫉懊惱的話,便當會自害,也會誣謗他人。諸天及諸有智的梵行者,都會道說我戒(誹毀我,說我已犯戒),諸方面的人都會聽到我的惡名,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起憎嫉懊惱的人,會受此惡報於現世,以及後世,我現在怎麼可以不依無憎嫉懊惱、斷除憎嫉懊惱呢?就這樣的依無憎嫉懊惱、斷除憎嫉懊惱。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乃依無憎嫉懊惱,斷除憎嫉懊惱的了。

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到底是怎樣的依無增上慢、斷除增上慢呢?多聞的聖弟子都作如是的思惟:增上慢的人,必定會受惡報於現世,及後世,如果我起增上慢的話,便當會自害,也會誣謗他人,諸天及諸有智的梵行者,都會道說我的戒(會毀誹我為犯戒者),諸方面的人也都會聽到我的惡名,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如起增上慢的話,定會受此惡報於現世,以及後世,我現在寧可依無增上慢、斷增上慢為是!因此,便依無增上慢、斷增上慢。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乃依沒有增上慢、斷除增上慢的了。這叫做聖法與律當中,有八支能夠斷絕俗事哩!」

居士又問說:「瞿曇!在聖法與律當中,唯有這斷俗事之事呢?或者還更有其他的嗎?」世尊回答說:「在聖法與律當中,不但有這斷絕俗事之事,更有八支能夠斷絕俗事,而得以作證的。」晡利多居士聽後,便脫棄其頭上的白巾,叉手向佛,白佛而說:「瞿曇!在聖法與律當中,到底更有甚麼八支能夠斷絕俗事,而能得以作證的嗎?」

世尊回答說:「居士!猶如有一隻狗,由於饑餓羸乏,而到了屠牛處。那些屠牛師、屠牛的弟子,淨摘牛肉,除了肉外,就將牛骨擲給與狗。狗得牛骨後,就拖至處處(各處)去咬齧,咬至於破壞其唇,損缺其齒,或者會傷害其咽喉,然而其狗還不能以得此物而除其饑的。居士!多聞的聖弟子,也作如是的思惟:貪欲乃如骨鎖那樣,世尊乃說欲貪有如骨鎖,為樂少苦多,為多有災患,應當要遠離它。如果有人能夠捨離貪欲,離惡不善之法的話,則所謂此一切世間的飲食,為永盡無餘,應當要修習其法。居士!猶如離開林裡不遠之處,有一塊小肉臠墮在露地上,或者被烏,或者被鵄,將其肉臠持去,其餘的烏鵄鳥們,都來競爭而追逐牠。在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假如這只烏鵄如果不快速的捨棄此小肉臠的話,是否會導致其餘的烏鵄會來競爭而追逐嗎?」居士回答說:「唯然!瞿曇!」

佛陀又問說:「在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此烏鵄能夠快速的捨棄此小肉臠的話,其餘的烏鵄鳥們當會再來競爭追逐嗎?」居士回答說:「弗也!瞿曇!」

佛陀說:「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同樣的會再作如是的思惟:貪欲乃如肉臠,世尊說欲有如肉臠,為樂少而苦多,為多有災患,應當要遠離它。如有人能舍此,而離欲,離惡不善之法的話,則所謂對於此一切世間的飲食,會永盡而無餘,當應修習其法。居士!猶如有人,其手把持火炬,向於風所吹來之處而行,則在居士你的意見為如何呢?假如此人不快速的捨棄火炬的話,必定會燒著其手,會燒著其餘的肢體嗎?」居士回答說:「唯然!霍曇!」

佛陀說:「在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叫此人快速的捨棄此炬的話,當會燒著其手,當會燒著其餘的肢體嗎?」居士回答說:「弗也!瞿曇!」

佛陀說:「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同樣的會再作如是的思惟:貪欲有如火炬,世尊乃說貪欲如火炬,為樂少苦多,為多有災患,應當要遠離它。如有人對於此而能捨離,能離惡不善之法的話,就是所謂對於此一切世間的飲食永盡無餘,當應修習它。居士!猶如離開村裡不遠之處,有大的火坑,火坑裡充滿著火,而沒有煙焰。如果有人經過其處,其人為不愚不癡,也不顛倒,自住於其本心,為自由自在,都用樂而不用苦,非常的憎惡其苦。用活而不用死,非常的憎惡其死。在於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這個人寧可當會入於火坑嗎?」居士回答說:「弗也!瞿曇!為甚麼呢?因為他看見火坑,便作如是的思惟:如果墮入火坑的話,必定會死無疑。假如不死的話,必定也會受著極苦的。他看見火坑,便想遠離,願求捨離的。」

佛陀說:「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同樣的也會再作如是的思惟:貪欲有如火坑,世尊乃說貪欲有如火坑,為樂少而苦多,為多有災患,應當要遠離它。如果有人對於此而能舍,能離欲,能離惡不善之法的話,則所謂對於此一切世間的飲食,為永盡無餘,當應修習於它。居士!猶如離開村裡不遠之處,有一大的毒蛇,為至惡苦毒(劇為毒害),全身都是黑色而令人可怖畏。如果有人到這裡來,此人乃不愚不癡,也不顛倒,都自住其本心,為自由自在,都用樂而不用苦,非常的憎惡苦事,都用活而不用死,非常的憎惡其死。在居士你的意見為如何呢?此人是否當會用手授給其蛇,以及其餘的肢體,而作如是之說:『請蜇我!蜇我!』嗎?」

居士回答說:「弗也,瞿曇!為甚麼呢?因為他看見毒蛇時,便作如是的思惟:如果我用手,以及其餘的肢體,使毒蛇蜇我的話,我就會必死無疑。假使不死的話,必定也會受著極苦的。他看見毒蛇時,便思遠離,願求捨離其處啊!」

佛陀說:「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同樣的也會作如是的思惟:貪欲有如毒蛇,世尊說欲如毒蛇,為樂少苦多,為多有災患,應當要遠離它。如果有人對此而舍,而離欲,離惡不善之法的話,就是所謂對於一切世間的飲食,都永盡無餘,當應修習它。居士!猶如有人作夢,而夢得具足五欲而自娛樂,然而如果寤醒起來之後,其娛樂的情形,連一項都看不見那樣。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同樣的也會作如是的思惟:貪欲乃有如作夢那樣,世尊曾說欲如作夢,為樂少苦多,都多有災患,應當要遠離它。如果有人對於此而能舍,而能離欲,離惡不善之法的話,則所謂對於此一切世間的飲食,都永盡無餘,應當要修習它。

居士!猶如有人,假借樂具那樣(不是自己之物)。或者是假借宮殿樓閣,或者是園觀浴池,或者是象馬車乘,或者是繒綿之被,或者是指環、臂釧,或者是香瓔珞、頸鉗,或者為金寶、華鬘,或者為有名之衣,上好的服,很多的人看見之後,都共歎而說:『像如是的,為善!像如是的,為快!如果有財物的話,就應該作如是的極自娛樂為是。』而其物的主人,因為東西是他之物之故,乃隨其所欲,而奪回,或者教人去奪回,物主即使自己去奪回,或者叫人去奪回。那時有好多人看見,大家就共議論而說:『那個人所謂擁有的財物,都是假借他人之物,實在是欺誑他人,說他不是假借別人之物。』為甚麼呢?因為那位財物的主人,乃能隨其所欲而奪回其物,或者是叫人去奪回其物,他便能夠自己奪回其物,或者教人去奪回其物。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同樣的也會作如是的思惟:欲乃有如假借的,世尊曾說欲乃有如假借的,為樂少而苦多,為多有災患,應當要遠離它。如果有人能夠對此而捨離其欲,而離惡不善之法的話,則所謂對此一切世間的飲食,都為永盡無餘,應當要修習它。

居士!猶如離開村裡不遠之處,有一大的果樹,此樹常時都有很多美好的果實。如有人到這裡來,由於饑餓羸乏,欲得令其果實。他曾作如是之念:此樹常時都有很多美好的果實,我現在非常的饑餓羸乏,欲得食其果實。然而此樹的樹下並沒有自落的果實可得飽食,以及可執持歸去的果實。我能緣樹,我現在寧可攀上此樹,而到樹上去吧?作此念後,便爬上樹頂。又有一個人來,他也是饑餓羸乏,也欲得食此果實,就執持極利之斧。他曾作如是之念:此樹常時都有很多美好的果實,然而在此樹下並沒有自落的果實可得飽食,以及可供持歸去的果實。我又不能緣樹,我現在寧可斫倒此樹為是嗎?就這樣的把那棵樹斫倒。在於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假如樹上之人,不快速的下來之時,其樹如被斫倒在地時,是否會折害其臂,或者其餘的肢體嗎?」居士回答說:「唯然!瞿曇!」

佛陀說:「在於居士你的意見為如何呢?如果在樹上之人快速下來的話,假如此樹倒地時,是否會折損其臂,或者其餘的肢體嗎?」居士回答說:「弗也!瞿曇!」

佛陀說:「居士!多聞的聖弟子也同樣的會作如是的思惟:欲乃有如樹上之果實,世尊曾說欲乃有如樹上的果實,為樂少苦多,為多有災患,應當要遠離它。如果有人對此而能舍,而能離欲,離惡不善之法的話,則所謂對於此世間的飲食,都永盡而無餘,應當要修習它。這叫做在聖法與律當中,更有此八支斷絕俗事,而得作證的。

居士!他有覺、有觀,乃至覺、觀都已息止,而內靜,而一心,而為無覺、無觀(無粗細之尋伺),由於定而生的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遊止其中。他已經離開喜欲,已舍而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正智,而身覺樂,所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的樂已滅,苦也已滅,喜與憂本來就已滅,而為不苦不樂、舍、念、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遊止其中。他已如是的定心而清淨,而無穢無煩,柔軟而善住,而得不動之心,而修學漏盡,智通作證。他已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如真,知此苦滅如真,知此苦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四諦的真理)。他知道此漏如真,知道此漏集如真,知道此漏滅如真,知道此漏滅道如真。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欲漏心解脫,有漏心解脫,無明漏心解脫。他解脫此三漏(欲、有、無明)後,便知解脫的實相。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

佛陀說此法時,晡利多居士乃遠塵離垢,諸法的法眼,乃由之而生。於是晡利多居士見法而得法,而覺白淨之法,而斷疑度惑,更沒有餘尊,不再由於他人,並沒有猶豫,已住於果證,在於世尊之法當中得到無所畏,就稽首佛足,白佛而說:「世尊!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僧),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終。世尊!我本來穿著白淨衣,以白巾裹在頭上,拄杖而執蓋,以及穿著俗屣,從某園至於另一園,從觀至於另一觀,從林至於另一林,都普遍的遊行而彷徉(徘徊)。如遇見諸沙門、梵志的話,便作如是之語而說:『諸位賢者!我已離俗、斷俗,已舍諸俗事的人。』那些諸沙門、梵志們,都用濡軟柔和之語,而對我說:『唯然!賢者晡利多!你乃離俗、斷俗,舍諸俗事的人。』世尊!我在於那個時候,不知他們實沒有智慧,而安著在於智處,實在是沒有智祠,又沒有智食,實為無智,而奉事如有智慧的人。世尊!我從今天起,在諸比丘眾,以及世尊的弟子中,知道此實有智,都安著在於智慧之處,實在為有智祠,又有智食,實有智而可以奉事的智慧之人。世尊!我現在一再的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世尊!我本來所信而敬重的外道沙門、梵志,都從今日起已斷。世尊!我現在三次自歸依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晡利多居士,以及諸比丘,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五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六



二○四、羅摩經第三(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諸比丘說聖求、非聖求之法。並自述自二十九歲出家以來,至於成道後,度五比丘等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東園鹿子母堂。

那時,世尊就在於晡時,從燕坐起,由堂上下來,而告訴尊者阿難說:「我現在和你一同到阿夷羅婆提河(跋提河,譯為無勝,五大河之一。中印度拘尸那揭羅國之河名,佛陀在河的西岸入滅的)去沐浴。」尊者阿難白佛說:「唯然!」

尊者阿難乃先執持戶鑰,遍詣於諸屋而彷徉(徘徊),看見諸比丘時,便作如是之語而說:「諸位賢者!可共詣梵志羅摩之家。」諸位比丘聽後,便共往詣梵志羅摩之家。世尊就帶尊者阿難前往阿夷羅婆提河,到後,脫衣,而將衣放在於岸上,便進入水中去沐浴。沐浴後,由水中還出,拭幹其身體後,將衣穿上。

那時,尊者阿難立在於世尊的身後,執扇而扇佛。於是:阿難乃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梵志羅摩之家,乃整頓的極為嚴好,非常的令人可愛樂,唯願世尊,由於慈愍之故,往至於梵志羅摩之家!」世尊為了尊者阿難之請願,就默然而接受。於是,世尊就率尊者阿難前往梵志羅摩之家。

那時,梵志羅摩之家,有眾多的比丘,集坐而說法,佛陀住在於門外,在等待諸比丘們之說法之完畢。眾多的比丘不久即說法完畢後,都默然的住在那裡。世尊知道後,乃聲欬而敲門,諸比丘們聽到後,就去開門,世尊便進入梵志羅摩之家,在於比丘眾之前敷座而坐。世尊問他們說:「諸比丘們!你們剛才是在說甚麼法?為甚麼事的緣故,集坐在於這裡呢?」諸比丘回答說:「世尊!剛才說法,都為了此法之事,而集坐在這裡的。」

世尊感歎而說:「善哉!善哉!比丘集坐時,應當要行二種事。第一就是說法,第二叫做默然。為甚麼呢?我也要為你們說法,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這時,諸比丘向佛說:「唯然!當受教而聽。」

佛陀說:「有二種求,第一叫做聖求,第二為之非聖求。甚麼叫做非聖求呢?有一種實病法,而卻仍會去求病法,實在為老法、死法、愁憂戚法,而仍求老法、死法、愁憂戚法,實在為穢汙法,而仍求穢汙法。甚麼叫做實病法,仍求病法呢?甚麼為病法呢?兒子、兄弟就是病法。象馬、牛羊、奴婢、錢財、珍寶、米穀就是病害之法。眾生都在於其中觸染貪著,都為之憍傲而受入,並不見其有甚麼災患,不見其應如何出要,而去取用這些。甚麼叫做老法、死法、愁憂戚法、穢汙之法呢?兒子、兄弟就是老法、死法、愁憂戚法、穢汙之法。象馬、牛羊、奴婢、錢財、珍寶、米穀就是老法、死法、愁憂戚法、穢汙之法、有害之法。眾生都在於其中染觸貪著,憍傲而受入,並不見其有甚麼災患,不見其出要,而取用這些。那些人欲求沒有病,欲求無上的安隱涅槃,而想得無病,想得無上的安隱涅槃,終究不會有如此之事。欲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的無上的安隱涅槃,而想得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的無上的安隱涅槃,終究不會有如此之事。這叫做非聖求。

甚麼叫做聖求呢?有一種人,曾作如是之念:我自己實在為病法,而無辜的求病法。我自己實在就是老法、死法、愁憂戚法、穢汙法,而無辜的求老法、死法、愁憂戚法、穢汙法。我現在寧可去求無病的無上之安隱涅槃,去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之法的無上安隱的涅槃。那個人便這樣的去求無病無上的安隱涅槃,而得無病無上的安隱涅槃,是必定會有之事。那個人去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的無上的安隱涅槃,而得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的無上安隱的涅槃,是必定會有之事。

我本來還未覺證無上的正盡覺之時,也曾經作如是之念:我自己實在為有病之法,而無辜的去求病法。我自己實在為老法、死法、愁憂戚法、穢汙法,而無辜的去求老法、死法、愁憂戚法、穢汙之法。我現在寧可去求無病的無上之安隱涅槃,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的無上安隱的涅槃?我在那個時候為一年少的童子,為清淨而頭長青發(黑髮),為盛年之期,年齡為二十九。那個時候有極多的樂戲,都莊飾而遊行。我在於那個時候,雖知父母在啼哭,諸親戚都不樂之下,我乃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累的出家去學道。我出家後,乃護此身命為清淨,護此口與意命為清淨。我成就此戒身後,欲求無病無上的安隱涅槃,欲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的無上安隱的涅槃之故,就更往阿羅羅伽羅摩(仙人,佛出家後,曾學其法)之處。我問他說:『阿羅羅!我欲在於你所修之法當中學習其梵行,是否可以嗎?』阿羅羅回答我說:『賢者!我並沒不可,你欲行便行吧!』我又問說:『阿羅羅!為甚麼您的此法為自知自覺自作證呢?』阿羅羅回答我說:「賢者!我乃度脫一切識處,而得無所有處成就游止於其中,因此之故,我之法乃自知自覺自作證。」

我又作如是之念:不但是阿羅羅仙人獨有此信,我也有此信:不但阿羅羅獨有此精進,我也是有此精進;不但阿羅羅獨有此慧,我也有此慧。阿羅羅對於此法乃自知自覺自作證,我也欲證此法之故,便獨住在於遠離之處,在於空安靜之處,心無放逸,精勤的修行。我獨住在於遠離處,在於空安靜之處,心無放逸,而精勤的修行後,不久便得證悟其法。證其法之後,又詣阿羅羅伽羅摩之處,問他而說:『阿羅羅!此法乃自知自覺自作證,謂度過一切無量識處,而得無所有處成就游止於其中嗎?』阿羅羅伽羅摩回答我說:『賢者!我的此法,乃自知自覺自作證,謂度過無量識處,而得無所有處成就游止於其中的。』阿羅羅伽羅摩又對我說:『賢者!這叫做如我的此法作證那樣,你也是同樣的。如你對於此法作證那樣,我也是一樣的。賢者!你可以來共領此大眾。』這就是在於阿羅羅伽羅摩師之處,我乃和他同等,為受最上的恭敬,最上的供養,最上的歡喜。

我又作如是之念:此法雖好,但還不是真正趣智之法,不是趣於覺,不是趣於涅槃。我現在寧可捨棄此法,更求無病無上安隱的涅槃,更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無上的安隱涅槃。我就這樣的捨棄此法,便去求無病無上的安隱涅槃。我欲再去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的無上安隱的涅槃之事已決定後,就往詣鬱陀羅羅摩子(鬱頭藍弗,仙人,佛出家後,曾學其法)之處。到後,問他說:『鬱陀羅!我欲在於你法當中學習,是否可以嗎?』鬱陀羅羅摩子回答我說:『賢者!我無不可,你欲學習便可以學習。』我又問說:『鬱陀羅!你的父親羅摩(鬱陀羅為羅摩之子),自知自覺自作證甚麼法呢?』鬱陀羅羅摩子回答我說:『賢者!為度過一切無所有處,而得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賢者!我父羅摩,乃自知自覺自作證,就是指此法。』

我又作如是之念:不但羅摩獨有此信,我也是有此信:不但是羅摩獨有此精進,我也是有此精進;不但是羅摩獨有此慧,我也是有此慧。羅摩自知自覺自作證此法,我為甚麼緣故,不得自知自覺自作證此法呢?我為了欲證此法之故,便獨住在於遠離之處,獨住在於空安靜之處,心無放逸,精勤的修行。我獨住在於遠離、空安靜之處,心無放逸,精勤的修行後,不久之間,就得證其法。證其法之後,又往鬱陀羅羅摩子之處,去問他而說:『鬱陀羅!你父羅摩,對於此法自知自覺自作證,所謂度脫一切無所有處,而得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嗎?』鬱陀羅羅摩子回答我而說:『賢者!我父羅摩,對於此法,乃自知自覺自作證,所謂度過一切無所有處,而得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鬱陀羅又對我說:『如我父羅摩對於此法作證那樣,你也是一樣的。如你對於此法作證那樣,我父也是同樣的。賢者!你可以來共領此大眾。』如鬱陀羅羅摩子同於師處那樣,我也如師那樣,乃為最上的恭敬、最上的供養、最上的歡喜。

我又作如是之念:此法雖妙,但是並不是趣於智,不是趣於覺,不是趣於涅槃。我現在寧可舍此法,更求無病無上安隱的涅槃,更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的無上安隱的涅槃。我就這樣的捨棄此法,欲求無病無上安隱的涅槃。我欲更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的無上安隱的涅槃之心已決定後,就到了象頂山(尼連河旁,為象頸山)的南方的鬱鞞羅梵志之村,林名叫做斯那。這裡乃一令人可愛樂,山林很鬱茂,尼連禪河的清流乃盈滿於岸邊。我看見其處後,便作如是之念:此地乃令人極為可愛樂,山林很鬱茂,尼連禪河的清流乃盈滿於岸邊,如果族姓子欲有學修的話,可以在於其中去修學,我也應當要學習,我現在寧可在於此中學習。就這樣的執持草,而往詣於覺樹(菩提樹)。到後,就布下草,在其上面敷尼師檀(坐具),而結跏趺而坐。我曾發願:如不正覺,就必定不解坐(不起坐),必定至得漏盡為止。我就這樣的坐下而不解坐,至得漏盡。我求無病無上的安隱涅槃,便得無病無上安隱的涅槃。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無上的安隱涅槃,便得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的無上安隱的涅槃。我乃生正知正見,定道品法(我的道品法,也就是解脫,必定無誤)。我的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已解脫生死,已如實而知見真理)。

我當初覺證無上的正盡覺後,便作如是之念:我首先應當為誰講說此法好呢?我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寧可為阿羅羅伽羅摩仙人先說此法?那個時候,有天神住在於虛空中,對我而說:『大仙人!當知!阿羅羅伽羅摩,其壽命終了到今天,已經七日了。』我也自知阿羅羅伽羅摩,其命終以來,已經七天。我又作此念:阿羅羅伽羅摩,其人已長衰而不能聞此法,如果聽聞此法的話,就能速知法次法(法的次第)。我當初覺此無上的正盡覺後,又作如是之念:我應當要為誰先說此法好呢?我現在寧可為鬱陀羅羅摩子,先說此法?天神又住虛空,而對我說:『大仙人!當知!鬱陀羅羅摩子,命終已來,已經二七日(十四天)了。』我也自知鬱陀羅羅摩子之命終已來,已經二七日了。』我就又作如是之念:鬱陀羅羅摩子,其人已長衰,已不能聽到此法,如果聽到此法的話,就能速知法次法!

我當初覺證無上的正盡覺後,曾作如是之念:我應當要為誰首先講說此法好呢?我又作如是之念:往昔之時,有五比丘為我執勞,所.行饒益效勞於我。我在苦行之時,五比丘們都承事於我,我現在寧可為五比丘先說此法?我又作如是之念:往昔的五比丘現在住於何處呢?我就用清淨的天眼,出過於人之眼,去看見五比丘現在乃住在於波羅捺,為仙人住處的鹿野園中(有好多賢者仙人在此修過苦行,故名!)我就隨意而住於覺樹下,攝衣持鉢,往詣波羅捺,迦尸的都邑。那個時候,有一位異學,名叫優陀(優波迦),遙見我之來到,就對我說:『賢者瞿曇!你的諸根清淨,形色極妙,面光照耀。賢者瞿曇!你的師甫是誰?你跟從甚麼人學道?為信誰的法呢?』我在於那個時候,就為優陀說偈回答他說:

我最上最勝 不著一切法 諸愛盡解脫 自覺誰稱師

無等無有勝 自覺無上覺 如來天人師 普知成就力

(我乃為最上最勝的覺者,已不執著於一切法。諸愛欲都悉盡而解脫。我乃自己覺證的,還有甚麼人能為我之師呢?〔無師自悟〕。)

(已經沒有人能和我平等,沒有人能勝過我了。我乃自己覺悟無上的正覺的。我乃為如來,為天人師,具有了普知,而成就之力!)

優陀又問我說:『賢者瞿曇!你自稱優勝於一切嗎?』我就再用偈回答他說:

勝者如是有 謂得諸漏盡 我害諸惡法 優陀故我勝

(優勝一切的人,有了如是之事:所謂得證諸漏已盡〔已沒有煩惱〕。我已毀害〔消滅〕諸惡法。優陀!因此之故,我乃勝過於一切。)

優陀又問我說:『賢者瞿曇!您欲往何處呢?』我於那時,也用偈回答他而說:

我至波羅捺 擊妙甘露鼓 轉無上法輪 世所未曾轉

(我將往詣波羅捺〔仙人住處鹿野苑〕。將在那個地方為五比丘打擊微妙的甘露法之鼓,而大轉無上的法輪,為世間所未曾轉過的法輪。)

優陀聽後對我說:『賢者瞿曇!或者有可能是這樣。』說如是之語後,他就徑由邪道(曲道),便即還去,我就自往至於仙人住處鹿野園中。這時,五比丘遙見我之來到,就各各相約敕而立制說:『諸位賢者!當知沙門瞿量之來到。此人已變為多欲多求,都食妙飲食,好的粳糧之飯,以及麨酥蜜,以麻油塗其體,現在又向這邊來。你們只管坐著,千萬不可起來迎接他,也不可以向他作禮,只豫留一座,但是也不可以請他就坐。如果到來後,就對他說:卿!欲坐的話,就自己隨便所欲吧。』我於那時,到達五比丘之處,這時,五比丘對於我,乃不堪於我的極妙的威德,就從他們的座位站起,有的持我的衣鉢,有的為我敷床座,有的為我去取水,有的欲來洗我的腳。我曾作如是之念:這些愚癡的人!為甚麼沒有牢固之心,自己既立制度,還要違背其本誓呢?我知道他們的心情後,就坐在五比丘為我所敷之座上。

這時,五比丘仍然呼我的姓字,以及以卿(朋友、尊者,限於平輩或以下的尊稱)來稱我。我就對他們說:『五比丘!我已成為如來、無所著、正盡覺,你們不可稱我本來的姓字,也不可以用卿來稱我。為甚麼呢?因為我求無病無上安隱的涅槃,而得無病無上安隱的涅槃。我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無上安隱的涅槃,而得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無上安隱的涅槃。我已生正知正見決定有道品法(解脫無疑)。我的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了(如實而知真理)。』他們就對我說:『卿瞿曇!你本來如是而行,如是的道跡,如是的苦行,尚且不能得到人上之法之差降聖知聖見(超人之法的殊勝的最聖智見),更何況你現在已變為多欲多求,好食妙的飲食,好的粳糧飯,以及麨酥蜜,也以麻油塗在於體上呢?』我又對他們說:『五比丘!你們本來之時,曾經看見過我有如是的諸根清淨,光明照耀過嗎?』這時,五比丘又回答我說:『我們本來並不看見過卿這樣的諸根清淨,這樣的光明照耀。卿瞿曇!.現在你的諸根清淨,形色極妙,面光照耀啊!』

我在於那時,就告訴他們說:『五比丘!當知!有二種邊行,為諸行道的人所不當學的。第一叫做著於欲樂的下賤之業,凡人之所行,第二叫做自煩自苦,不是賢聖之法,為無與義相應。五比丘!捨棄此二邊,而有取中道,成明成智,成就於定,而得自在,而趣於智,趣於覺,趣於涅槃,所謂八正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就為之八。我就意欲隨順而教化五比丘。教化二人之時,則其餘的三人就去乞食,三人乞食而持食回來,足夠六人之食。教化此三人時,其餘的二人就去乞食,二人去乞食而持食回來,也足夠六人之食。我就像如是的教,如是的化他們。他們求無病無上的安隱的涅槃,而得無病無上的安隱涅槃。求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的無上的安隱涅槃,而得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的無上的安隱涅槃。都生知生見(正知正見),決定於道品法,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如實而知真理)。』

於是,世尊又告訴他們說:『五比丘!世上有五欲的功德(功能),為可愛、可樂、可意所念,善與欲相應的。那五種呢?所謂眼知色,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是。五比丘!愚癡的凡夫,而不多聞,不見善友,不知聖法,不御聖法。他們都觸染貪著,憍傲而受入,並不預見有災患,不見出要之道,而取用五欲。當知!他們乃隨著弊魔(惡者波旬),也自作弊魔,墮入於弊魔之手中,為魔網所纏,被魔羂所羂,不能脫離魔羂。五比丘!有如野鹿,被羂所羂那樣,當知牠們乃隨著獵師,自作獵師,墮入於獵師之手中,被獵師之所網纏,獵師來後,就不能得脫。像如是的,五比丘!愚癡的凡夫,乃不多聞,不見善友,不知聖法,不御聖法。他們被此五欲的功德觸染貪著,憍傲而受入,並不看見後來的災患,也不看見其出要,而取用此五欲。當知!他們乃隨著弊魔,自作弊魔,墮入於弊魔的手中,被魔所網纏,被魔羂所羂,不能脫離魔羂。

五比丘!多聞的聖弟子,常見善知識,而知聖法,又能御聖法。他們對於此五欲的功德,乃不觸、不染、不貪、不著,也不憍傲,不受入,能見災患,能見出要,而取用它。當知!他們乃不隨於弊魔,不自作魔,不墮入於魔手,不被魔網所纏,不被魔羂所羂,便即解脫魔羂。五比丘!有如野鹿之得脫於羂,當知!牠乃不隨獵師,不自作獵師,不墮入於獵師之手,不被獵師之網所纏,獵師來後,則能得以脫免其災。像如是的,五比丘!多聞的聖弟子,常見善知識,而知聖法,又能御聖法。他對於此五欲的功德,乃不觸、不染、不貪、不著,也不憍傲,不受入,能見災患,能見出要,而取用它。當知!他乃不隨弊魔,不自作魔,不墮入於魔的手中,不被魔網所纏,不被魔羂所羂,便能解脫魔羂。

五比丘!如果有時如來出而興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至斷除五蓋,斷除心穢、慧羸,而離欲、離惡不善之法(初禪的境界),乃至得第四禪成就而遊止其中。他像如是的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而善住,而得不動心,修學漏盡智通而作證(證漏盡通)。他知道此苦如真,知道此苦集如真,知道此苦滅如真,知道此苦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四諦的真理)。知道此漏如真,知道此漏集如真,知道此漏滅如真,知道此漏滅道如真。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欲漏心解脫,有漏心解脫,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後,便知道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他在於那個時候,能自在而行,自在而住,自在而坐,自在而臥。為甚麼呢?因為他乃自見自己的無量之惡不善之法都已滅盡,因此之故,他乃能自在而行,自在而住,自在而坐,自在而臥的。

五比丘!猶如在無事無人民之處,在那個地方有野鹿,能自在而行,自在而住,自在而坐,自在而臥。為甚麼呢?因為那些野鹿不在於獵師的境界,因此之故,能夠自在而行,自在而住,自在而坐,自在而臥。像如是,五比丘!比丘之漏(煩惱)已盡,而得無漏(已無煩惱可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他在於那個時候,能夠自在而行,自在而住,自在而坐,自在而臥。為甚麼呢?因為他乃自見自己的無量之惡不善之法都已滅盡,因此之故,他乃能自在而行,自在而住,自在而坐,自在而臥。五比丘!這叫做無餘解脫,叫做無病的無上安隱涅槃,叫做無老、無死、無愁憂戚、無穢汙的無上安隱涅槃。』」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五、五下分結經第四(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人都被五下分結(欲、恚、身見、戒禁取見、疑)纏其心,如不知舍的話,五結就會轉盛。因此而舉果實,乃至栰等譬喻,以示人們當依此道此跡去斷絕五下分結。並說得四禪,住四無色定,更進而至於得解脫。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曾經說過五下分結之法,你們是否受持過嗎?」諸比丘們都默然不回答。世尊又再三的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曾經說過五下分結之法,你們受持過嗎?」諸比丘們也再三的默然不回答。

那時,尊者鬘童子(舍衛城毘舍種,長大出家,後聽佛說法而入佛門,而得六神通),也在於那些大眾當中。於是,尊者鬘童子就從其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曾經闡述過五下分結之法,我乃受持其法。」

世尊問他說:「鬘童子!我曾經說過五下分結之法,你受持過嗎?」尊者鬘童子回答說:「世尊曾經說過『欲』為初下分結,我就受持其法,說『恚、身見、戒取、疑』等,為世尊所說的第五(指最後之疑),下分結,我就受持其法。」

世尊訶責而說:「鬘童子!你是怎樣的受持我所說的五下分結之法呢?鬘童子!你是從何口而受持我所說的五下分結之法呢?鬘童子!是否為眾多的異學之到來,而以嬰孩童子,去責數你,去教喻你,去詰責你嗎?鬘童子!嬰孩乃幼小,而柔軟,而仰眠,其意並沒有欲之想,更何況會有甚麼欲心之纏住呢?然而他乃性使(有欲貪隨眠的潛在性能)之故,說他也有欲使(使為煩惱)。鬘童子!嬰孩乃幼小,而柔軟,而仰眠,並沒有眾生之想,更何況有甚麼恚心之纏住呢?然而他乃性使(天性帶來的煩惱)之故,說他也有恚使。鬘童子!嬰孩乃幼小,而柔軟,而仰眠,並沒有自身之想,更何況又有甚麼身見之心之纏住呢?然而他乃性使之故,說他也有身見之使。鬘童子!嬰孩乃幼小,而柔軟,而仰眠,並沒有甚麼戒之想,更何況又有甚麼戒取之心之纏住呢?然而他乃性使之故,說他也有戒取之使。鬘童子!嬰孩乃幼小,而柔軟,而仰眠,並沒有甚麼法之想,更何況又有甚麼疑心之纏住呢?然而他乃性使之故,說他也有疑使。鬘童子!這不是眾多的異學之到來,而以此嬰孩童子來責數你,教喻你,詰責你嗎?」於是,尊者鬘童子被世尊所面訶責喻後,內心懷著憂戚,低頭而默然,失辯而無言,如有所伺的樣子。

這時,世尊面前訂責鬘童子後,也默然而住。那時,尊者阿難站立在於世尊之後面,執扇而扇佛。於是,尊者阿難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現在正是時候。善逝!現在正是時候。如世尊為諸比丘說五下分結之法的話,則諸比丘們從世尊之處聽聞之後,定會善受善持。」

世尊告訴他說:「阿難!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尊者阿難白佛說:「唯然!當受教而諦聽!」

佛陀說:「阿難!或有一人,被欲所纏,其欲心生起後,則不知舍如真(不知應捨棄的真理)。他不知舍如真後,其欲心就會輾轉而熾盛,而不可以制除,這就是下分結(下界,欲界之分的煩惱)。阿難!或者有一人,被恚所纏,恚心生起後,並不知道舍如真(不能如實而知道應捨棄)。他不知舍如真後,其恚心就會輾轉而熾盛,而不可能制除,這就是下分之結。阿難!或者有一人,被身見所纏,其身見之心生起後,乃不知其舍如真。他既不知其舍如真後,其身見便會轉盛,而不可制除,這就是下分結。阿難!或者有一人,被戒取所纏,其戒取之心生起後,乃不知舍如真。他既不知舍如真後,其戒取心就會轉盛。而不可以制除,這就是下分結。阿難!或者有一人,被疑所纏,其疑心生起後,乃不知舍如真。他既不知舍如真後,其疑心便會轉盛,而不可以制除,這就是下分結。

阿難!如果依道、依跡的話,就能斷除五下分結。他們如果不依此道,不依此跡,而能斷五下分結的話,終究不會有這道理的。阿難!猶如有人,欲得求樹實。為了求樹實之故,就持斧而入於林中。那個人看見樹,成就根、莖、枝、葉,以及其實,那個人看見後,如不截根與莖,而能得樹實(樹之精,之心)而歸者,終究不會有此道理的。像如是的,阿難!如果依道、依跡的話,就能斷除五下分結。假如不依此道,不依此跡,而能斷除五下分結者,終究不會有此道理的。阿難!如果依於道,依於跡,而能斷除五下分結,他們能依此道,依於此跡,去斷除五下分結者,必定會有如是的道理的。阿難!猶如有人,欲得求樹實,為了求樹實之故,而持斧入林。那個人看見樹已成就其根、莖、枝、葉,以及其實,那個人就截根與莖,而得樹實而歸者,必定會有如此的道理。像如是的,阿難!如果依於道,依於跡,就能斷除五下分結,依於此道,依於此跡,而斷除五下分結者,必定會有如此的道理的。

阿難!到底要依於甚麼道,依於甚麼跡,而能斷除五下分結呢?阿難!或者有一人,不被欲所纏,如生欲纏時,就知道舍如真。他知道舍如真後,其欲纏便會消滅。阿難!或者有一人,不被恚所纏,如生恚纏之時,即知舍如真,他知道舍如真後,其恚纏便會消滅。阿難!或者有一人,不被身見所纏,如生身見之纏的話,就知道舍如真。他知道舍如真之後,其身見之纏便會消滅。阿難!或者有一人,不被戒取所纏,如生戒取之纏之時,即知舍如真。他知道舍如真後,其戒取便會消滅。阿難!或者有一人,不被疑所纏,如生疑纏之時,即知舍如真,他知道舍如真之後,其疑纏便會消滅。阿難!依於此道,依於此跡,而能斷除五下分結。

阿難!猶如恒伽河,其水溢盈於河岸,如果有人到了彼岸,由於有事,而欲得度過其河。他曾作如是之念:此恒伽河,其水乃溢於岸。我在於彼岸有事要做,故須度過此河,然而我身並沒有甚麼力,可使我安隱的浮至於彼岸。阿難!當知!那個人乃沒有力。像如是的,阿難!如果有人,對於覺與滅,以及涅槃,其心都不向,也不清淨,不住於解脫的話,阿難!當知!這一種人,有如那位羸弱的人,並沒有力那樣。阿難!猶如恒伽河,其河水乃盈溢於岸,如果有人到了其岸,由於有事而欲得度過其河。他曾作如是之念:此恒伽河,其水乃盈溢於岸,我在於彼岸有事,而欲度過去,我身現在有力量,可使我安隱的浮至於彼岸。阿難!當知!那個人乃有能力的。像如是的,阿難!如有人對於覺與滅,以及涅槃,其心乃向於彼,而且又清淨,而住於解脫,阿難!當知!此人乃如那位有力之人那樣。

阿難!猶如山中之水,甚深而極廣,長流而駛疾,多有被所漂的,其中並沒有船,也沒有橋樑。或者有人來到於彼岸,由於有事,就便求度過去。他求度過去之時,曾作如是之念:現在此山水,乃甚深而極廣,為長流駛疾,多有被所漂的。其中並沒有船,也沒有橋樑可以度過的。我在於彼岸有事,而欲度過去。當用甚麼方便才能使我安隱的至於彼岸呢?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寧可在於此岸之邊,去收聚草木,去縛作椑栰,乘此栰而度過去吧。就這樣的,他便在於岸邊收聚草木,縛作椑栰,乘此栰而度河,而安隱的到達於彼岸。像如是的,阿難!如有比丘攀緣於厭離,依於厭離,住於厭離,止息其身之惡之故,心入於由於離之定之故,而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而有觀,由於離而生之喜與樂,而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依於此處,而觀覺的興衰,他依此處,而觀覺的興衰後,住於彼,而必得漏盡。假如住於彼處,而不得漏盡的話,必定當會升進,而得止息之處。

甚麼叫做升進而得止息處呢?他的覺與觀已息,已內靜,而一心,而無覺無觀,而由於定而生的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就依於此處(境地),觀覺的興衰。他依此處觀覺的興衰後,安住於其境地,而必定能得漏盡。假如他安住於其境界,而不得漏盡的話,也必定當會升進而得止息之處。甚麼叫做升進而得止息處呢?他離開喜欲,為舍而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而正智,而身覺樂,所謂聖者所說,聖者所舍,聖者所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就這樣的依於此處,而觀覺的興衰。他依此處,而觀覺的興衰後,安住於其處,而必得漏盡。假如住於其境界而不得漏盡的話,也必定會升進而得止息之處。甚麼叫做其升進而得止息處呢?他的樂已滅,苦已滅,喜與憂本來就已滅,而不苦不樂,而舍、念、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依於此處,而觀覺的興衰。他依此處,而觀覺的興衰後,安住於其處,而必定會得漏盡。假如住於其處而不得漏盡的話,也必定當會升進而得止息之處。

甚麼為之其升進而得止息之處呢?他度脫一切的色想,滅除有礙之想,不念若干之想,為無量之空,是無量空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就這樣的依於此處,而觀覺的興衰。他依於此處而觀覺的興衰後,安住於其處,而必定能漏盡。假如住於其處,而不得漏盡的話,也必定當會升進而得止息處。甚麼為其升進而得止息之處呢?他度過一切的無量空處,為無量識,是無量識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依於此處,而觀覺的興衰。他依此處,而觀覺的興衰後,安住其境界,而必得漏盡。假如安住於其處而不得漏盡的話,也必定當會升進而得止息之處。甚麼為其升進而得止息之處呢?他度脫一切的無量識處,為無所有,是無所有處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他如有所覺,或者為樂,或者是苦,或者不苦不樂。他觀此覺之無常,觀察其興衰,觀察其無欲,觀察其滅、觀察其斷、觀察其舍。他像如是的觀察此覺為無常,觀察其興衰,觀察其無欲,觀察其滅,觀察其斷,觀察其舍後,便不受此世間。不受此世間後,便不會恐怖。由於不恐怖之故,便會般涅槃。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

猶如離開村裡不遠之處,有一株大芭蕉。如人持斧去破斷其芭蕉樹,破斫為片,破斫為十分,或者作為百分。破斫為十分,或者作為百分後,便擗(折斷)其一葉一葉而已,並不見得其節,更何況能見到其樹實(樹心)呢?阿難!像如是的,比丘如有所覺,或者為樂,或者為苦,或者不苦不樂。他觀察此覺為無常,觀察其興衰,觀察其無欲,觀察其滅,觀察其斷,觀察其舍。他如是而觀察此覺為無常,觀察其興衰,觀察其無欲,觀察其滅,觀察其斷,觀察其舍後,便不受此世間。不受此世間後,便不恐怖。由於不恐怖後,便般涅槃。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

於是,阿難尊者乃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甚奇!甚特!世尊為諸比丘,依於依,立於依,而說捨離諸漏,而說度過於漏。然而諸比丘卻不速得無上,所謂不能完全究竟而盡。」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阿難!如是!阿難!甚奇!甚特!我為諸比丘,依於依,立於依,而說捨離漏,而說度過漏,然而諸比丘卻不速得無上,所謂完全究竟而盡。為甚麼呢?因為人有勝如(有勝有劣)之故,修道便會有精粗。修道有精粗之故,人便會有了勝與如。阿難!因此之故,我說人有勝與如。」

佛陀所說的為如是,尊者阿難,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六、心穢經第五(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須拔除心中的五穢。所謂疑佛、疑法、疑戒、疑教、疑梵行者。並須要解除心中的五縛。所謂身縛、欲縛、說縛、聚會縛、升進縛。其次應修五法。所謂四如意足,及堪任。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比丘尼,不拔除其心中的五穢,不解除其心中的五縛的話,就是所謂比丘、比丘尼的必退之法。甚麼叫做不拔除心中的五穢呢?或者有一人,懷疑世尊,對於世尊起猶豫而不開意、不解意,意不靜。如果有一人,懷疑世尊,對於世尊起猶豫、不開意、不解意、意不靜的話,就叫做不拔除第一種的心穢,所謂對於世尊之事(懷疑、疑惑世尊,不傾心、不淨信世尊。所謂不熱心、不專修、不堅忍、不精勤。可知其心為荒蕪未舍)。像如是的,對於法、戒、教,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果有諸梵行者,乃被世尊所稱譽的話,他就會責數此人,會輕易此人,觸嬈此人,侵害此人,而不開意,不解意,意會不靜(對於梵行者會瞋怒、不悅意,而懷著打擊之心,生起有礙之念),這叫做第五種不拔除心中之穢,所謂對於梵行者是(心中五穢為1.疑佛,2.疑法,3.疑戒、4.疑教、5.疑梵行者)。

甚麼叫做不解除心中的五縛呢?或者有一人,對於身中,並不離染,不離欲,不離愛,不離渴(身縛)。如果有人對於其身並不離染、不離欲、不離愛、不離渴的話,則其心定不會趣向,不會靜,不會住,不會解,自會方便而斷絕其燕坐。如果有人,其心不趣向,不靜,不住,不解,而自方便去斷絕其燕坐的話,就叫做第一種不解心縛,所謂對於身是(身縛)。

又次,對於欲,不離染,不離欲,不離愛,不離渴。如果有人,對於欲,不離染,不離欲,不離愛,不離渴的話,其心就不會趣向,不靜,不住,不解,會自方便而斷絕其燕坐。如果有此心不趣向,不靜,不住,不解,而自方便的斷絕燕坐的話,就叫做第二種不解心縛,所謂對於欲是(欲縛)。

又次,有一人,其所說的都和聖義相應,柔軟而無疑蓋,所謂說戒、說定、說慧、說解脫、說解脫知見、說損、說不聚會、說少欲、說知足、說斷、說無欲、說滅、說燕坐、說緣起是。像如是的,比丘!對於沙門所說的法,他的心都不趣向、不靜、不住、不解,而自方便的斷絕其燕坐。如果有此心不趣向,不靜、不住、不解,而自方便的斷絕其燕坐的話,就叫做第三種之不解心縛,所謂對於說而言是(說縛)。

又次,數數(常常)道與俗共會,而掉亂、憍傲,而不學不問。如果有此數與道俗共會,而掉亂、憍傲、不學問的話,則其心就不會趣向,而不靜、不住、不解,而自方便的斷絕其燕坐。如果此心不趣向,不靜、不住、不解,而自方便的斷絕其燕坐的話,就叫做第四種不解心縛,所謂對於聚會而說的(聚會縛)。

又次,少有所得之故,就在於其中間而住,而不再求升進。如果有人,由於少有所得之故,在於其中間而住,不再求升進的話,其心就不趣向,而不靜、不住、不解,而自方便的斷絕其燕坐。如果有此心不趣向,不靜、不住、不解,而自方便的斷絕其燕坐的話,就是所謂的第五種的不解心縛,所謂針對升進而說的(升進縛)。

如果有比丘、比丘尼,不拔除此心中的五穢(疑佛、疑法、疑戒、疑教、疑梵行者),以及不解除此心中的五縛(身縛、欲縛、說縛、聚會縛、升進縛)的話,就叫做比丘、比丘尼之必退法。假如有比丘、比丘尼,善能拔除心中的五穢,又能善於解脫心中的五縛的話,就叫做比丘、比丘尼之清淨之法。

甚麼叫做善於拔除心中的五穢呢?或者有一人,不懷疑世尊,對於佛並不猶豫,而開意、意解、意靜。如果有人不懷疑世尊,對於世尊不猶豫,而開意、意解、意靜的話,就叫做第一種善於拔除心中之穢,所謂對於世尊而說的。像如是的,對於法、戒、教,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果有梵行者,被世尊所稱譽,他並不會責數此人,也不輕易、不觸嬈、不侵害,而開意、意解、意靜的話,就叫做第五種善於拔除心中之穢,所謂對於梵行者而說的(第一為不疑佛,第二為不疑法,第三為不疑戒,第四為不疑教,第五為不疑梵行者)。

甚麼叫做解脫心中的五縛呢?或者有一人,其身乃離染、離欲、離愛、離渴。如果有人對於其身,已離染、離欲、離愛、離渴的話,其心就會趣向,會靜,會住,會解,會自方便而斷滅其燕坐。如果有人,此心能趣向,能靜,能住,能解,能自方便而斷滅燕坐的話,就叫做第一種之解脫心中之縛,所謂對於身而說的(離身縛)。

又次,對於欲,而離染、離欲、離愛、離渴。如果有人,對於欲,而離染、離欲、離愛、離渴的話,其心就會趣向,會靜,會住,會解,會自方便而斷滅其燕坐。如果有人,此心趣向,而靜、而住、而解,而自方便的斷滅其燕坐的話,就叫做第二種解脫心中之縛,所謂對於欲而說的(離欲縛)。

又次,有一種人,其所說的,都和聖義相應,為柔軟而沒有疑蓋。所謂說戒、說定、說慧、說解脫、說解脫知見、說損、說不聚會、說少欲、說知足、說斷、說無欲、說滅、說燕坐、說緣起是。像如是的,比丘!沙門所說的,其心都趣向,而靜,而住,而解,而自方便的斷除其燕坐。如果有人,此心趣向,而靜,而住,而解,而自方便的斷其燕坐的話,就叫做第三種之解脫心中之縛,所謂對於說而言的(離說縛)。

又次,不數數(常常)和道俗共會,不掉亂、不憍傲,而學而問。如果有人不數數和道俗共會,不掉亂、不憍傲,而學而問的話,其心就會趣向,會靜,會住,會解,會自方便的斷滅其燕坐。如果有人,此心趣向,而靜,而住,而解,而自方便的斷除其燕坐的話,就叫做第四種的解脫心中之縛,所謂對於不聚會而說的(離聚會縛)。

又次,由於少有所得之故,在於其中間不停住,又求升進。如果有人,少有所得之故,在於其中間不停住,而又再求升進的話,其心就會趣向,會靜,會住,會解,會自方便而斷滅燕坐。如果有人,此心趣向,而靜,而住,而解,而自方便的斷滅燕坐的話,就叫做第五種之解脫心中之縛,所謂對於升進而說的(離升進縛)。如果有比丘、比丘尼,善於拔除此心中的五穢,以及善於解脫此心中的五縛的話,就叫做比丘、比丘尼之清淨法。他安住於此十支(十法)後,又應修習五法。

甚麼五法呢?所謂修習欲定心,而成就斷如意足,而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依於舍,而趣向於非品(欲如意足,欲莊嚴於彼法)。修精進定(精進如意足,無雜無間,唯專觀理,使無間雜),修習心定(念如意足。專注彼境,一心正住),修習思惟定(思惟如意足。思惟彼理,心不馳散),而成就斷如意足,而依離,依無欲,依於滅,依於舍,而趣向於非品,堪任為其第五。他成就此堪任等十五法,成就而自受的話,就為必知必見,必正盡覺,而至於甘露門,近住於涅槃,我會說,沒有不至於涅槃的。猶如雜之生下十天,或者十二天了,都隨時覆蓋,隨時溫暖,隨時看視那樣。雞設使有放逸的話,在其中或者有雞子會用(此+束)(鳥喙),會用足,來啄破其卵,而自己安隱的出來,這就是第一的。像如是的,比丘!能成就此堪任等十五法而自受的話,就會必知必見,必正盡覺,必定會至於甘露門,而近住於涅槃,我說:沒有不得涅槃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六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七



二○七、箭毛經(上)第六(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箭毛異學說瞿曇有五法,使其諸弟子恭敬不離。所謂粗衣、粗食、少食、粗臥具、燕坐。佛陀則告訴他,並不因此五法,佛教乃以無上戒、無上慈、無上知見、說四諦、宿命智通作證,或漏盡智通作證等五法,使諸弟子恭敬不離的。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和大比丘眾俱在。為千二百五十人,都在那裡俱受夏坐(結夏安居)。

那時,世尊過了其夜,至於翌日的平旦(朝晨),著衣持鉢,進入於王舍城去乞食。行乞食完畢後,就收舉衣鉢,澡洗其手足,將尼師檀著在於肩上,往至於孔雀林,為異學之園中(飼養孔雀之園,為遊行者之園)。

那個時候,在孔雀林,也就是異學園中,有一位異學,名叫箭毛(善生優陀夷),為一位有名德的宗主,被眾人所尊為師,有很大的好名譽,都被大眾所敬重,領有大徒眾,受其五百名異學所尊重的人。此時,他在大眾裡,乃喧鬥嬈亂,放高大的音聲,說種種畜生之論(遮道濁亂之言)。所謂論王事,論賊事,論鬥事,論食事,論衣服、論婦人、論童女、論淫女、論世間、論空野、論海中、論國人民。他們共集而坐論如是之比類的畜生之論(無關於學道之論)。異學箭毛遙見佛陀到這邊來,就命令其大眾說:「你們應該默然而住(大家要肅靜),那位沙門瞿曇已向這邊來了。他的徒眾都為默然之眾,都稱說默然。他如果看見此眾都默然的話,或者會來相見。」異學箭毛使他們的徒眾默然之後,自己也默然而住。

世尊這時往詣異學箭毛之處,異學箭毛就從其座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佛而說:「善來!沙門瞿曇!沙門瞿曇久不到此,請坐此座。」世尊便坐在異學箭毛所敷之座。異學箭毛就和世尊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

世尊問他說:「優陀夷(箭毛異學)!你們剛才在論甚麼?由於何等事,而共集坐於此處呢?」異學箭毛回答說:「瞿曇!且置此論,此論不是妙論。沙門瞿曇如欲聞此論的話,嗣後能聽聞,乃為不難之事。」世尊乃如是再三的問他而說:「優陀夷!你剛才所論的是甚麼?為了甚麼事之故,而共集坐在這裡的呢?」

異學箭毛也再三的回答說:「瞿曇!且置此論,此論不是甚麼妙論。沙門瞿曇如欲聽聞此論,嗣後得以聽到,為不難之事。沙門瞿曇如果一再的欲聽聞而知其事的話,現在當會說出來。瞿曇!我們和拘薩羅國的眾多的梵志,都共集而坐在於拘薩羅的學堂,正在論說此事:鴦伽摩竭陀國(鴦伽國和摩竭陀國,當時在政治上乃相聯合,故有合稱之句)之人,有大的善利,鴦伽摩竭陀國的人,得大善利了。因為有如此的大福田之眾,都在王舍城共受夏坐,所謂不蘭迦葉(六師外道之一)是。為甚麼呢?瞿曇!因為不蘭迦葉乃為有名德的宗主,為眾人所師,有大的名譽,被大眾所敬重,領有大徒眾,為五百名異學所尊重的,現在於此王舍城共受夏坐。像如是的,那些摩息迦利瞿舍利子(六師外道)、沙若鞞羅遲子(六師外道)、尼犍親子(六師外道)、波復迦旃(六師外道)、阿夷哆雜舍劍婆利(六師外道),也同樣的在此結夏安居。

瞿曇!阿夷哆雜舍劍婆利,乃為有名德的宗主,為眾人所師,有大的名譽,為大眾所敬重,領有大徒眾,被其五百名異學所尊重的,現在都在此王舍城共受夏坐。剛才也論到沙門瞿曇,這位沙門瞿曇,乃為有名德的宗主,為眾人所師,有大的名譽,為眾人所敬重,領有比丘眾,為一千二百五十人所尊重的,也在於此王舍城共受夏坐。瞿曇!我們又作如是之念 :現在這些尊賢的沙門、梵志們,到底那一位為弟子所恭敬、尊重、供養、奉事呢?那一位不被其弟子以法罵所罵,也沒有弟子會難詰其師而說:『此一向為不可,為不相應,為不等說』,然後,便舍其師而去的嗎?瞿曇!我們又作如是之念:這位不蘭迦葉曾經不被其弟子所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曾經被其弟子以法罵而罵,眾多的弟子難詰其師而說:此為不可,此為不相應,此為不等說,然後,便舍其師而去。

瞿曇!往昔之時,這位不蘭迦葉,都數數(常常)在其弟子眾之前,舉手大喚:『你們可住,並沒有人來問你們之事,人問我事,你們都不能斷此事,而我能斷此事。』然而其弟子則在其中間更論其他之事,並不等待其師說事完畢。瞿曇!我們又作如是之念:像如是的,這位不蘭迦葉,不被其弟子所恭敬、尊重、供養、奉事,都被其弟予以法罵所罵,眾多的弟子都難詰其師而說:此為不可,此為不相應,此為不等說,然後,便舍其師而去。像如是的,那些摩息迦利潤舍利子、婆若鞞羅遲子、尼犍親子、波復迦旃、阿夷哆雞舍劍婆利等人,也是經過同樣的道理。我們乃作如是之念:此阿夷哆雞舍劍婆利(包括其他六師外道),不被弟子所恭敬、尊重、供養、奉事,被其弟子以法罵所罵,眾多的弟子都詰難其師而說:此為不可,此為不相應,此為不等說,然後,便舍其師而去。瞿曇!往昔之時,阿夷哆雞舍劍婆利,都數數(常常)在其弟子眾之前,舉手大喚而說:『你們可住!不會有人會來問你們之事,人都會來問我其事的。你們不能決斷此事,我能決斷此事的。』然而弟子們卻在於其中間,更論其他之事,都不待其師說完事。

瞿曇!我們又作如是之念:像如是的,此阿夷哆雞舍劍婆利,不被其弟子所恭敬、尊重、供養、奉事,都被弟子們以法罵所罵,眾多的弟子都難詰其師而說:此為不可,此為不相應,此為不等說,然後,便舍其師而去。

瞿曇!我們又作如是之念:此沙門瞿曇,乃被弟子們所恭敬、尊重、供養、奉事,不會被其弟子以法罵所罵,也沒有弟子會難詰其師而說:此為不可,此為不相應,此為不等說,然後,就舍其師而去。瞿曇!往昔之時,沙門瞿曇,數數(常常)在大眾,無量百千之眾圍遶而說法,在其當中有人,鼾眠作聲,又有一人對那個人說:『不可鼾眠作聲!你不欲聞世尊說微妙之法,有如甘露嗎?』那個人就即時默然無聲。瞿曇!我們又作如是之念:像如是的,這位沙門瞿曇乃被弟子所恭敬、尊重、供養、奉事,而不被弟子以法罵所罵,也沒有弟子會難詰其師而說:此為不可,此為不相應,此為不等說,然後,便舍師而去。」

世尊聽後,問異學箭毛說:「優陀夷!依你之見,我有幾法,會使諾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而常隨不離呢?」

異學箭毛回答說:「瞿曇!我見瞿曇有五法,能使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常隨不離的。那五法呢?沙門瞿曇乃(1)粗衣而知足,稱說粗衣而知足。如沙門瞿曇粗衣而知足,稱說粗衣而知足之事,就叫做我見沙門瞿曇有此第一種法,能使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常隨而不離。

(2)其次,沙門瞿曇乃粗食而知足,稱說粗食而知足。如沙門瞿曇之粗食而知足,稱說粗食而知足之事,就是所謂我所見的沙門瞿曇有此第二法,能使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常隨而不離的。(3)其次,沙門瞿曇乃以少食,稱說少食。如沙門瞿曇乃以少食,稱說少食之事,就是所謂我所見的沙門瞿曇有此第三種法,能使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而常隨不離的。(4)其次,沙門瞿曇乃以粗的住止床座而知足,稱說粗的住止床座知足。如沙門瞿曇以粗的住止床座為知足,稱說粗的住止床座而知足之事,就是所謂我所見的沙門瞿曇之有此為第四種法,能使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常隨而不離的。(5)又次,沙門瞿曇,都常燕坐,稱說燕坐。如沙門瞿曇常燕坐,稱說燕坐之事,就是所謂我所見的沙門瞿曇之有此第五種法,能使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常隨不離的。這就是我所見的沙門瞿曇有此五法,能使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常隨不離的。」

世尊告訴他說:「優陀夷!我並不是以此五法,去使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常隨於我,而不離的。優陀夷!(1)我所持之衣,乃隨著聖力去割截,然後染汙為惡色、像如是的,聖衣乃污染惡色的。優陀夷!或者我的弟子所謂盡形壽,衣(穿)人所棄舍的糞掃之衣,也作如是之說:『我的世尊,乃麄衣而知足,都稱說麄衣知足。』優陀夷!如我的弟子由於麄衣知足之故,而稱說我的話,他就由於此處(此事)之故,為之不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也不相隨於我的了。

(2)其次,優陀夷!我乃食粳糧的成熟的,為無面(屑皮)而有無量的雜味的。優陀夷!或者我的弟子,盡其形壽而行乞食人家所棄舍的食物,也作如是之說:『我的世尊,乃麄食而知足,都稱說麄食知足。」優陀夷!如果我的弟子,由於麄食知足之故,而稱說我的話,則他乃因此處之故,而為不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也不相隨於我的了。

(3)又次,優陀夷!我乃食如一鞞羅(果實名,如木瓜)之食,或者如一半之鞞羅之食。優陀夷!或者我的弟子,食如一拘拖(盛食之器,指鉢),或者如一半之拘拖之食,也作如是之說:『我的世尊乃少食,都稱說少食。』優陀夷!如我的弟子乃由於少食之故,而稱說我的話,則他乃由於此處之故,為不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也不相隨於我的了。

(4)又次,優陀夷!我或者住在高樓,或者住在於棚閣(城上的哨樓,指能遮風雨與日的架舍)。優陀夷!或者我的弟子在那個地方住過了九個月、十個月,或者一夜之間宿在於覆處,也作如是之言:『我的世尊乃麄住止於床座而知足,都稱說麄住止於床座而知足。』優陀夷!如果我的弟子,由於麄住止床座而知足之故,而稱說我的話,他就由於此處之故,為不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也不相隨於我的了。

(5)其次,優陀夷!我常作鬥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如住在山林等靜處的,也須半個月一次,入於大眾裡去誦戒)。或者我的弟子經過半個月,為了誦戒而入於大眾裡,為了法的清淨之故。也作如是之說:『我的世尊乃常燕坐,都稱說燕坐。』優陀夷!如我的弟子乃由於燕坐之故,而稱說我的話,他就會由於此處之故,而為不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也不相隨於我的了。優陀夷!我並沒有此五法,去使諸弟子們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常隨不離的。

優陀夷!我更有五法,會使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常隨而不離於我的。那五法呢?優陀夷!(1)我有弟子,所謂由於無上戒之故,而稱說我:『世尊乃行持戒,行持大戒,都如所說的,其所作的也是一樣,如所作的那樣,其所說的也是那樣。』優陀夷!如我的弟子,乃由於無上戒之故,而稱說我的話,他就由於此處(此事,此法,此理),而為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常隨而不離於我的。

(2)又次,優陀夷!我有弟子,所謂由於無上的智慧,而稱說我:『世尊乃行智慧,行極大的智慧。如果有人來談論,而相對的話,必定能降伏他,所謂對於正法與律不可說的話,則對於自己所說的也不可得說。』優陀夷!如我的弟子,因為無上的智慧之故,而稱說我的話,他就由於此處,而為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常隨於我而不離的了。

(3)又次,優陀夷!我有弟子,所謂由於無上的知見,而稱說於我:『世尊乃為遍知,並不是不知;為遍見,而不是不見。他為弟子說法,都有因,並不是沒有因,有緣,並不是沒有緣,可答,並不是不可答,有離,並不是無離等法。』優陀夷!如我的弟子,乃由於無上的知見之故,而稱說我的話,他就由於此處,而為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常隨於我而不離的了。

(4)又次,優陀夷!我有弟子,所謂討厭愛箭(被苦所苦惱,形容愛欲如箭),而來問我說:『甚麼叫做苦就是苦,集就是集,滅就是滅,道就是道?」我就回答他而說:『苦即是苦,集即是集,滅即是滅,道即是道(苦集滅道四諦的真理)。優陀夷!如我的弟子來問我,我回答其問,而使其可意(適合其聽),使其歡喜而奉行的話,他就由於此處,而為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常隨於我而不離的了。

(5)又次,優陀夷!我為弟子,或說宿命智通作證明達,或說漏盡智通作證明達(宿命通,或漏盡通。)優陀夷!如我的弟子,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得受得度,得至於彼岸,無疑無惑,對於這些善法當中,沒有猶豫的話,他就由於此,而為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常隨而不離於我的了。優陀夷!這就是所謂我乃更有五法,使諸弟子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常隨而不離於我的了。」

於是,異學的箭毛,即從其座位站起,偏袒而著衣,叉手而向佛,白佛而說:「瞿曇!甚奇!甚特!善說妙事,潤澤我的身體(指身心),有如甘露那樣。瞿曇!猶如天降大雨,使此土地的高下,都普得潤澤那樣。像如是的,沙門瞿曇您乃為我們善說妙事,潤澤我的身體,猶如甘露那樣。世尊!我已瞭解了,善逝!我已了知了。世尊!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僧),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開始,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異學箭毛,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八、箭毛經(下)第七(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箭毛異學說天眼、宿命等通之事,箭毛則述邪師所說的上色,佛陀則輾轉以螢火、星、月、日、天光等去駁破它,並為說四禪的道跡。



結集者的我們,都這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

那時,世尊過其夜,至於翌日的平旦,乃著衣持鉢,進入於王舍城,去行乞食。行乞食之事完畢後,就收舉衣鉢,澡洗其手足,將尼師檀(坐具)放著在於肩上,而往至於孔雀林,異學的園中。

那個時候,在孔雀林異學園中,有一位異學,名叫箭毛,為一位有名德的宗主,為眾人所師,而有大的名譽,被眾人所敬重,領有大徒眾,被其五百名異學之所尊的。他這時在大眾當中,喧鬥嬈亂,放高大的音聲,正在說種種畜生之論(無腳於學道之論)。所謂論王、論賊、論鬥、論食、論衣服、論婦人、論童女、論淫女、論世間、論空野、論海中、論國人民等事。他和大眾共集,而坐說如是比類的畜生之論。異學箭毛遙見佛陀向這邊來,就命令其徒眾說:「你們要默然而住,那位沙門瞿曇將到這裡來,他的徒眾都為默然之眾,都常樂於默然,稱說默然。他如果看見此眾也是默然的話,或者會到這裡來相見的。」異學箭毛命令其徒眾默然之後,自己也默然而住。

世尊乃往詣異學箭毛之處,異學箭毛就從其座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佛而說:「善來!沙門瞿曇!沙門瞿曇久不到這裡來,願您坐此座。」世尊便坐在異學箭毛所敷之座。異學箭毛便與世尊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

世尊問他而說:「優陀夷!剛才在論甚麼事?由於何事之故,你們都共集而坐在於這裡呢?」異學箭毛回答而說:「瞿曇!且置此論,此論並不是甚麼妙的。沙門瞿曇如果欲聞此論的話,嗣後再聞,乃為不難的事。」世尊乃如是再三的問他而說:「優陀夷!你們剛才是在共論甚麼事?為甚麼事之故,而共集坐在於此呢?」

異學箭毛也再三的回答說:「瞿曇!且置此論,此論並不是甚麼妙之論。沙門瞿曇如欲聞此論的話,以後再聞,為不困難之事。沙門瞿曇如果再三的欲聞其論的話,現在當會說出。瞿曇!我乃有策慮,有思惟,為住於策慮之地,住於思惟之地,有智慧,有辯才。而對方如自說他實在有薩雲然(一切智),為一切知,一切見,無餘知,無餘見的話,我則往詣其處去問種種事時,然而他卻說不知。瞿曇!我曾作如是之念:此到底是甚麼呢?」

世尊問他說:「優陀夷!你說你有策慮,有思惟,住於策慮地,住於思惟地,有智慧,有辯才。如有甚麼人說他實在有薩雲然(一切智),一切知,一切見,無餘知,無餘見的話,你即往詣去問其事時,而他卻說不知嗎?」

異學箭毛說:「瞿曇!所謂不蘭迦葉是。為甚麼呢?瞿曇!那位不蘭迦葉,曾自說其實有薩雲然(一切智),一切知,一切見,無餘知,無餘見的。而我有策慮,有思惟,住於策慮地,住於思惟地,有智慧,有辯才。我乃往詣去問事,然而他卻說不知。瞿曇!因此之故,我曾作如是之念: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像如是的,對於那些摩息迦利瞿舍利子、婆若鞞羅遲子、尼犍親子、波復迦旃、阿夷哆雞舍劍婆利等人,也是同樣的道理。瞿曇!阿夷哆雞舍劍婆利,曾自說他實有薩雲然(一切智),一切知,一切見,無餘知,無餘見。而我有策慮,有思惟,住於策慮地,住於思惟地,有智慧,有辯才。我乃往詣去問事,然而他卻說不知。瞿曇!因此之故,我乃作如是之念:這到底是甚麼一回事呢?瞿曇!我又作如是之念:如果我當往詣沙門瞿曇之處,去問其有關於過去事的話,沙門瞿曇必定能回答我,有關於過去之事的。我當往詣沙門瞿曇之處,去問其有關於未來之事的話,沙門瞿曇必定能回答我,有關未來之事的。又次,如我隨所問沙門瞿曇甚麼事的話,沙門瞿曇也必定會回答於我所隨所問之事的。」

世尊告訴他說:「優陀夷!止!止!你乃長夜(常時)抱著異見、異忍、異樂、異欲、異意之故,不得盡知我所說之義。優陀夷!我有弟子,因為有因有緣,故能憶起無量的過去的本昔(宿世)所生之事。所謂過去的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敗劫(世界成立的時期為『成劫』,有生物生存在其上的時期為『住劫』,世界再次破壞的時期為之『敗劫』,世界空無的時期就為之『空劫』)、無量的成敗劫是。在這些時期當中的眾生名叫甚麼?我曾經出生在於那個地方,為如是之姓,如是之字,如是之生,如是的飲食,如是的受苦樂,如是的長壽,如是的久住,如是的壽訖。在此死後,又轉生在於另一個地方,在那個地方死後,又轉生在於這裡。我轉生在這裡時,為如是之姓,如是之字,如是之生,如是之飲食,如是之受苦樂,如是之長壽,如是之久住,如是之壽訖。他來問我有關於過去之事時,我就回答其過去的事,我也到他那邊去問他的過去之事,他也回答我有關於過去的事;我隨所問他的事,他也回答我隨所問的事。

其次,優陀夷!我有弟子,具有了所謂清淨的天眼,超出過於人之眼,見此眾生的死時生時,為好色或為惡色,妙或不妙,往來善處,以及不善之處,隨著此眾生之所作之業,都見其如真(都能如實而見到)。如果此眾生成就身的惡行,成就口的惡行,成就意的惡行,誣謗聖人,為邪見,成就邪見之業的話,則他就會因緣於此事,在於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在於地獄之中。假若這位眾生,乃成就身的妙行,成就口的妙行,成就意的妙行,也不誣謗聖人,為正見,而成就正見之業的話,他就會因緣於此事,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升上於善處,會得往生於天中。他來問我有關於未來事之時,我就回答其未來的事。我也到他之處去問他有關於未來的事時,他也回答我未來之事。我隨所問他之事時,他也回答我隨所問的事。」

異學箭毛白佛說:「瞿曇!如果為如是之說的話(照這道理以推),則我乃愈轉為不知,我乃愈轉為不見,愈轉於癡。而墮於癡的了。所謂沙門瞿曇的如是之說:『優陀夷!止!止!你乃長夜(常時)為異見、異忍、異樂、異欲、異意之故,不得盡知我所說之義。優陀夷!我有弟子,因為有因有緣,能回憶無量的過去的本來往昔(宿世)所生之事。所謂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敗劫、無量的成敗劫等事。在其中間的眾生名叫甚麼?我曾經轉生為某某人,為如是之姓,如是之字,如是之生,如是的飲食,如是的受苦樂,如是的長壽,如是的久住,如是的壽訖。在此死後,轉生於彼,在彼死後,轉生於此,我生在於此時,為如是之姓,如是之字,如是之生,如是之飲食,如是的受苦樂,如是的長壽,如是的久住,如是的壽訖。他來問我有關於過去之事時,我就回答其過去之事。我也到其處,去問他有關於過去事時,他也回答我有關於過去之事。我隨所問他之事,他也回答我隨所問之事。

又次,優陀夷!我有弟子,具有了所謂清淨的天眼超過於人之眼,能見此眾生的死時生時,好色或惡色,妙,或為不妙,往來於善處,以及不善之處,隨著此眾生之所作之業,能見其如真(如實而知見)。如果這位眾生成就身的惡行,成就口的惡行,成就意的惡行,而誣謗聖人,為邪見,而成就邪見之業的話,他就會因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轉生至於惡處,而生在於地獄之中。如果這位眾生,成就身的妙行,成就口的妙行,成就意的妙行,不誣謗聖人,為正見,而成就正見之業的話,他就會因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升上善處,會得往生於天中。他來問我有關於未來之事時,我就回答他有關於未來之事。我也到於他所住之處,去問他未來之事時,他也回答我未來之事。我隨所問他有關於種種事時,他也回答我隨所問的事。』

瞿曇!我在於這一生當中,作本來所作的,得本來所得(無論所作所得的那一種),尚且不能記憶,更何況能憶起由於有因有緣的無量本昔(宿世)所生之事呢?瞿曇!我尚且不能看見飄風鬼,何況清淨的天眼超出過於人之眼,而能見此眾生之死時、生時,善色、惡色,妙與不妙,趣至於善處,及不善處,隨著此眾生之所作業,能見其如真呢?瞿曇!我曾作如是之念:如果沙門瞿曇,問起我的從師學法之事的話,儻(或者)能回答他,使其可意的。」

世尊就問而說:「優陀夷!你從師學其法,到底是學甚麼法呢?」異學箭毛回答說:「瞿曇!他說(我師說)色乃超過於一切色的,其色乃為最勝,其色乃為最上的(外道都說是最上之色,是最勝之色)。世尊問說:「優陀夷!到底是甚麼色呢?」異學箭毛回答說:「瞿曇!如果色,更沒有其他之色,能比其色更最上最妙的話,就為之最勝的了。則那種色就是最勝,那個色就是最上的。」

世尊告訴他說:「優陀夷!猶如有人,曾作如是之說:『如在此國裡,有女人為最妙的,那人,我乃欲得到她。』對於他,如有人如是的問他而說:『你知道在此國裡,有女人,為最妙的,為如是之姓,如是之名,如是之生嗎?又生長的為長、為短(高矮)?麄、細(麄大、細小的形體)?為白的,或黑的呢?或者為不白不黑呢?為剎帝利女(王族)呢?為梵志(婆羅門)、居士(毘舍)、工師(一般的勞工)之女呢?住在於東方、南方、西方、北方呢?』那個人回答說:『我不知道。』又問那個人說:『你不知道,又不看見在國裡有女人為最妙(有最美麗的女人),為如是之姓,如是之名,如是之生,為長、短、麄、細、白、黑、不白不黑,為剎帝利女,為梵志、居士、工師等族之女,住在東方,或南方、西方、北方的話,而卻作如是之言:我欲得那位女人呢?』像如是的,優陀夷!你所作之說,就是:『那位師父說色超過於色,其色為最勝,其色為最上。』然而我問你,有關於其色的問題時,你卻不知道。」

異學箭毛白佛說:「瞿曇!猶如紫磨之金那樣,為極妙的金精。經過金師善於磨練,瑩治而令其清淨。藉用白練,安著在於日中,其色乃為極妙,其光明會照耀。像如是的,瞿曇!我說其色,乃超過於其他之色,其色為最滕,其色為最上的。」

世尊告訴他說:「優陀夷!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所瞭解的回答於我。優陀夷!你的意見如何呢?所謂紫磨的金精,藉以白練,安著在於日中,其色為極妙,會有光明照耀,以及那些螢光蟲,在於夜闇之中,光明照耀,其中的光明,到底是那一種為最上,為最勝呢?」異學箭毛回答說:「瞿曇!螢火的光明,比較紫磨的金精的光明來說,為最上、為最勝的。」

尊又問說:「優陀夷!你的意見如何呢?所謂螢光蟲在於夜間之中的光明照耀,以及那些燃油之燈,在於夜闇之中的光明照耀,在此二者的光明當中,到底那一種為最上,那一種為最勝呢?」異學箭毛回答說:「瞿曇!燃燈的光明,對於螢火蟲的光明來說,乃為最上,乃為最勝的。」

世尊問他而說:「優陀夷!你的意見如何呢?所謂燃油燈在於夜闇中的光明照耀,以及燃大木積之火,在於夜闇中之光明照耀,在此中的光明,到底是那一種為最上,為最勝的呢?」異學箭毛回答說:「瞿曇!燃大木積之火之光明,對於燃油燈的光明來說,是為最上,是為最勝的了。」

世尊問他而說:「優陀夷!你的意見如何呢?所謂燃大木積之火,在於夜闇之中,光明照耀,以及太白星(金星,曉時的明星),在於平旦時,為無曀(天不陰沈),會光明照耀,在於此二者之中的光明,到底那一種為最上,為最勝呢?」異學箭毛回答說:「瞿曇!太白星之光明,對於燃大木積的火光來說,乃為最上,乃為最勝的。」

世尊問他說:「優陀夷!在你的意見為何呢?所謂太白星在於平旦為無曀(天不陰沈),而光明照耀,以及月殿的光明,在於夜半之時為無曀(天不陰沈),而光明照耀,在此二者之中的光明,那一種為最上,為最勝呢?」異學箭毛回答說:「瞿曇!月殿的光明,對於太白星的光明來說,乃為最上,乃為最勝的了。」

世尊又問說:「優陀夷!你的意見如何呢?所謂月殿的光明,在於夜半為無曀的光明照耀,以及日殿的光明在於秋天時,向中(中午),天淨而無曀的光明照耀,在於此二者之中的光明,那一種為最上,為最勝的呢?」異學箭毛回答說:「瞿曇!日殿的光明,對於月殿的光明來說,是為最上,是為最勝的了。」

世尊告訴他說:「優陀夷!有好多的諸天。現在此日月雖然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然而其光明,仍然如故的不及於諸天的光明的。我在往昔之時,曾與諸天共集會,和他們共同論事,我所說的,可彼天意(都適可於天意,契於天心),然而我並不作如是之說:『其色乃超過於色,其色為最勝,其色為最上。』優陀夷!而你所指的色(指紫金色)之光,比起螢火蟲之光色來說,為最弊最醜,卻說其色乃超過於色,說其色為最勝,其色為最上,問後,也說不知。」異學箭毛白佛說:「世尊!悔過此說!善逝!悔過此說!」

世尊問他說:「優陀夷!你為甚麼作如是之說:『世尊!悔過此說!善逝!悔過此說!』呢?」異學箭毛回答說:「瞿曇!我作如是之說:『其色超過於色,其色為最勝,其色為最上。』而沙門瞿曇您,現在乃善於檢發我,善教而善訶,使我為虛妄而無所有(使我所立的為虛妄,而不是實在。)瞿曇!因此之故,我乃如是之說:『世尊!我悔過此說!善逝!我悔過此說!』」

異學箭毛又語說:「瞿曇!後世有一向之樂,有一種道跡,一向而作世證的。」世尊問他說:「優陀夷!甚麼為之後世之一向之樂?甚麼為之有一道跡,一向而作世證呢?」異學箭毛說:「瞿曇!或者有一人,乃為離開殺生,斷除殺生,同時也離斷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離開邪見,而得正見。瞿曇!這就是後世之一向之安樂,就是有一道跡,一向為作世證的。」

世尊告訴他說:「優陀夷!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所知的解答於我。優陀夷!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一人,離開殺生,斷除殺生的話,他到底為一向樂呢?為混雜苦呢?」異學箭毛回答說:「瞿曇!是雜苦啊!」佛陀又說:「如有一人,離開不與取,離開邪淫、離開妄言,乃至離開邪見而得正見的話,他為一向樂呢?為雜苦呢?」異學箭毛回答說:「瞿曇!是雜苦啊!」

世尊問而說:「優陀夷!這不是像如是的雜於苦,而樂於道跡,而作世證嗎?」異學箭毛回答說:「瞿曇!像如是的,為雜於苦,樂於道跡,而作世證的。」

異學箭毛白佛說:「世尊!悔過此說!善逝!悔過此說!」世尊問他說:「優陀夷!你為甚麼緣故,作如是之說:「世尊!悔過此說!善逝!悔過此說!」呢?」異學箭毛回答說:「瞿曇!我剛才說後世有一向樂,有一道跡,一向為作世證。沙門瞿曇現在善於檢發我,善教而善訶,使我為虛妄而無所有。瞿曇!因此之故,我乃作如是之說:『世尊!悔過此說!善逝!悔過此說!』」

世尊告訴他說:「優陀夷!世間有一向安樂,有一種道跡,可一向而作為世證的。」異學箭毛問而說:「瞿曇!甚麼叫做世間之一向安樂?甚麼為之一種道跡,而一向可以作世證呢?」

世尊回答說:「優陀夷!如果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至斷除五蓋、心穢、慧羸,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而得初禪成就游止於其中。而不共同於那些天之戒等、心等、見等的。其次,其覺與觀都已息止,而內靜、一心,而無覺(無粗尋)、無觀(無細伺),由於定而生的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不共同於那些天之戒等、心等、見等的。其次,他離開於喜欲,而舍,而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正智,而身覺樂,所謂聖者所說,聖者所舍、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不共同於那些天之戒等、心等、見等的。優陀夷!這叫做世間一向為安樂。」

異學箭毛又問說:「瞿曇!世中之一向之安樂,唯此為極的嗎?」世尊回答說:「世中一向安樂,不但此為之極。優陀夷!更有一種道跡,一向而作世證的。」異學箭毛問而說:「瞿曇!甚麼叫做更有一種道跡,而一向為作世證的呢?」

世尊回答他說:「優陀夷!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而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而得共同於那些天的戒等、心等、見等。其次,其覺與觀都已息,內靜而一心,而無覺、無觀,由於定而生的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而得共同於那些天之戒等、心等、見等。其次,他乃離開喜欲,舍而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而正智,而身覺樂,所謂具有了聖者所說的聖者所舍、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而得共同於那些天的戒等、心等、見等是。優陀夷!這叫做有一種道跡,一向而作世證的。」

異學箭毛問而說:「瞿曇!沙門瞿曇的弟子,為了此世間的一向之樂之故,為了此一道跡,一向而作世證之故,從沙門瞿曇您,而學習梵行的嗎?」世尊回答說:「優陀夷!我的弟子並不為了世間一向之樂之故,也不是為了一道跡,一向作世證之故,才從我學習梵行的。優陀夷!更有為了最上、最妙、最勝之作證之故,我的弟子才會從我學習梵行的。」

於是,其大眾,都放高大的音聲而說:「他們是為了其最上、最妙、最勝之作證之故,沙門瞿曇的弟子,才會從沙門瞿曇而學習梵行的。」於是,異學箭毛,乃敕令自己的大眾,叫他們默然,然後,向佛而說:「瞿曇!甚麼為之最上、最妙、最勝?而為了此作證之故(為了證悟這種真理之故),沙門瞿曇的弟子,才會從沙門瞿曇您學習梵行的呢?」

世尊回答說:「優陀夷!一位比丘,乃為樂滅、苦滅,喜與憂本來就已滅,而不苦不樂,而舍、念、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優陀夷!這叫做最上、最妙、最勝,而為此作證之故,我的弟子才會從我來學習梵行的。」

於是,異學箭毛,就從其座位站起,欲稽首佛足。於是,異學箭毛的諸弟子們,異學的梵行者們,乃白異學箭毛而說:「師尊!您現在應該作師之時,而卻欲作為沙門瞿曇的弟子嗎?師尊!不應作師之時,而作為沙門瞿曇的弟子呢?」這叫做異學箭毛的諸弟子之學習梵行者,為了異學箭毛而作為障礙,所謂從世尊學習梵行之事。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異學箭毛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九、鞞摩那修經第八(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訶責異學鞞摩那修,說他並不自知最勝之色,而自樂於五欲功德,而不發最上最勝之願求。異學就憎佛,而謗佛,說佛不知世間之前際後際,而記說得究竟智。佛說已知,置世前際,置世後際,設不憶一生。如有弟子質直老實,而從佛教化如是之行的話,必定可得知道正法。說此法之時,異學遂生法眼,而從佛出家學道。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異學鞞摩那修,在於中午之後,彷徉(徘徊)而往詣於佛所,互相問訊後,問佛而說:「瞿曇!最上之色,最上之色!瞿曇!最上之色!」

世尊問他說:「迦旃(鞞摩那修之姓)!你是指甚麼色呢?」異學鞞摩那修回答說:「瞿曇!如果有一種色,更沒有色比它為最上、最妙、最勝的話,瞿曇!那種色,就是最勝,那種色就是最上。」

世尊告訴他說:「迦旃!如有人,作如是之說:『如在此國裡,有一位女人,為最妙的,我欲得到她。』對於此人,如果有人作如是之言而問說:『你知道在國中裡,有一位女人為最妙,為如是之姓,如是之名,如是之生(出身)嗎?到底為長短(高的,或矮的),為麄,為細(粗骨,或纖細)呢?為白、黑呢?為不白不黑呢?為剎帝利女呢?為梵志、居士、工師之女呢?為東方、南方、西方、北方呢?』那個人回答說:『我不知道啊!』又問他說:『你不知、不見國中裡有女人為最妙,為如是之姓,如是之名,如是之生,為長短麄細,白、黑,不白不黑,為剎帝利女,為梵志戶居士、工師女?為東方、南方、北方的女人,而作如是之說:我欲得那位女人呢?』像如是的,迦旃!你作如是之說:『那個妙色為最妙之色,那個色為最勝,那個色為最上。』然而問你有關於其色之時,你卻說為不知。」

異學鞞摩那修白佛說:「瞿曇!猶如紫磨的極妙的金精,為金師善磨,而瑩治,使其清淨,藉用白練,安著在於日中,其色極妙,而光明照耀。像如是的,瞿曇!我說那個妙色為最妙之色,那個色為最勝,那個色為最上。」

世尊告訴他說:「迦旃!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所知的解答出來。迦旃!你的意見如何呢?所謂紫磨金精,藉用白練,安著在於日中,其色為極妙,為光明照耀。這和螢火蟲在於夜闇中的光明照耀,在此二者當中的光明,是那一種為最上,為最勝的呢?」

異學鞞摩那修回答而說:「瞿曇!螢火的光明,對於紫磨金精的光明來說,為最上、為最勝的。」世尊問他說:「迦旃!你的意見如何呢?所謂螢火蟲在於夜闇中的光明照耀,和燃油燈在夜問中的光明照耀,此二者當中的光明,到底是那一種為最上,為最勝呢?」異學鞞摩那修回答說:「瞿曇!燃燈的光明,比較螢火蟲的光明,為最上,為最勝的。」

世尊問他說:「迦旃!你的意見為如何呢?所謂燃油燈在於夜闇中時的光明照耀,和燃大木積之火之在於夜間中之光明照耀,在此二者當中的光明,到底是那一種為最上,為最勝呢?」異學辨摩那修回答說:「瞿曇!燃大木積之火的光明,比較燃油燈之光明,乃為最上,乃為最勝的。」

世尊問他說:「迦旃!你的意見如何呢?所謂燃大木積之火之在於夜闇中之光明照耀,和太白星(曉星)之在於平旦無曀,而光明照耀,在此二者當中的光明,到底是那一種為最上,為最勝呢?」異學鞞摩那修回答說:「瞿曇!太白星之光,和燃大木積之火的光明來說,乃為最上,乃為最勝的。」

世尊又問說:「迦迦!你的意見如何呢?所謂太白星在平旦無曀,而光明照耀,和月殿之光在於夜半無曀而光明照耀,在此二者當中的光明,到底是那一種為最上,為最勝呢?」異學鞞摩那修回答說:「瞿曇!月殿的光明,對於太白星之光明來說,乃為最上,乃為最勝的。」

世尊又問說:「迦旃!你的意見如何呢?所謂月殿之光,在夜半為無曀而光明照耀,和日殿的光明在於秋時的向中(中午)之時,天淨而無曀,而光明照耀,在此二者當中的光明,到底是那一種為最上,為最勝呢?」異學鞞摩那修回答說:「瞿曇!日殿的光明,對於月殿的光明來說,為最上,為最勝的。」

世尊告訴他說:「迦旃!有好多的諸天。現在的這日月雖然有如意足,有大的威德,有大的福佑,有大的威神,然而其光明仍然如故,乃不及於諸天的光明的。我在於往昔之時,曾經和諸天共集,和他共同論事,我之所說的,都可彼天意(契於天心),然而我並不作如是之說:『彼為妙色,為最妙之色,他們的色為最勝,他們之色為最上。』迦旃!然而你卻對於螢火蟲的光色,還為最弊最醜(連螢火蟲也不如,比螢火蟲之光明,還差的很遠)的精金,說它為妙色,為最妙色,說其色為最勝,其色為最上,問後,你卻說不知。」於是,異學鞞摩那修,被世尊所當面訶責後,就內懷憂戚,低頭默然,失辯而無言,如有所伺的樣子。

於是,世尊當面訶責後,又使其歡悅,而告訴他說:「迦旃!有五欲的功德,為可喜,於意念樂,與欲相應,而快樂。所謂眼知色,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是。迦旃!色或者為有愛的,或者令人不愛的。如有一人,他對於此色為可意,為稱意、樂意、足意、滿願意。而他對於其餘之色,雖為最上、最勝的,也不欲、不思、不願、不求,他唯有對於此色,認為最勝、最上的。迦旃!像如是的,對於聲、香、味、觸也是一樣的道理。迦旃!觸,或者有愛者,或者令人不愛者。如有一人,他對於此觸,為可意、稱意、樂意、足意、滿願意。而對於其餘之觸,雖為最上、最勝的,也不欲、不思、不願、不求,他對於此觸,認為是最勝、最上的。」

於是,異學鞞摩那修,乃叉手向佛,白佛而說:「瞿曇!甚奇!甚特!沙門瞿曇為我而用無量的方便,講說欲樂、欲樂第一。瞿曇!猶如由於草火而燃大木,由於木火而燃草火那樣。像如是的,沙門瞿曇為了我而以無量的方便,闡說欲樂、欲樂第一之法。」

世尊告訴他說:「止!止!迦旃!你長夜(常時)抱著異見、異忍、異樂、異欲、異意之故,不得盡知我所說之義。迦旃!所謂我的弟子,初夜(下午五點至九點)、後夜(零晨一點至五點), 都常不眠臥,正定而正意,而修習道品,而至於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如實而知道已解脫生死)。他們才能盡知我所說的。」

於是,異學鞞摩那修,向於佛而瞋恚,而生憎嫉不可之意,而欲誣謗世尊,欲墮世尊。像如是的誣謗世尊,像如是的欲墮世尊而對佛說:「瞿曇!有沙門、梵志,並不知道世間的前際之事,也不知道世間的後際之事,不知無窮的生死,而卻記說已證得究竟智,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瞿曇!我曾作如是之念:為甚麼此沙門、梵志,並不知道世間的前際之事,也不知道世間的後際之事,不知無窮的生死,而卻記說已得究竟智,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呢?」

於是,世尊便作如是之念:這位異學鞞摩那修,向於我而起填恚,而生憎嫉而不可意,欲誣謗於我,欲墮於我,像如是的誣謗我,像如是的墮於我,而對我說:「瞿曇!有一沙門梵志,並不知道世間的前際,也不知道世間的後際,不知無窮的生死,而卻記說為已得究竟智,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呢?」

世尊知道其心意後,就告訴他說:「迦旃!如有沙門、梵志,並不知道世間的前際,也不知道世間的後際,不知無窮的生死,而卻記說為已得究竟智,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的話,他就應該要作如是之說:『且置世間的前際,且置世間的後際。』迦旃!我乃作如是之說:『且置世間的前際,且置世間的後際。』假如使其不能記憶一生,我的弟子比丘到此來時,不談諂、沒有欺誑,而質直的話,我就教化他。如果隨我的教化,如是而行的話,必定能得知道正法。迦旃!猶如嬰孩童子那樣,為少年而柔軟,而仰,而向臥。父母就縛他的手足。他在於後來輾轉而長大,諸根也已成就,父母就解開他的手足。他唯記憶解縛之時,而不記憶被縛之時。像如是的,迦旃!我乃作如是之說:『且置世間之前際,且置世間的後際。』假如使其不憶起一生,我的弟子比丘之來,並不諛諂、不欺誑,而質直的話,我就會教化他。如果隨我的教化,而如是而行的話,必定能得知道正法的。

迦旃!譬喻如果由於油,由於炷(燈心),而燈燃那樣,然而如果無人添益油,也不易炷的話,則前油已盡,後面並不更益添,就無所受後,自然會速滅的。像如是的,迦旃!我乃作如是之說:『且置前際,且置後際。』假如使其不憶起一生,我的弟子比丘之來,並不諛諂、不欺誑,而質直的話,我就教化他。如果隨我的教化,而如是而行的話,必定能得知道正法的。迦旃!猶如十木聚,或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等之木聚,以火去燒它,而會洞然俱熾,遂見其火焰。然而後來並沒有人更益草、木、糠、糞掃的話,則前薪已盡,後面沒有更益,就無所受後,自會速滅的。像如是的,迦旃!我乃作如是之說:『且置前際,且置後際。』假如使其不能憶起一生,我的弟子比丘之來,而不諛諂、不欺誑;而質直的話,我就會教化他。如果隨我的教化,而像如是而行的話,必定會得知道正法的。」

說此法之時,異學鞞摩那修,乃遠塵離垢,而生諸法的法眼。於是,異學鞞摩那修乃見法而得法,而覺白淨之法,更沒有餘尊,不再由於他,已斷疑度惑,而沒有猶豫,已住於果證,對於世尊之法,得到無所畏,就稽首佛足,白佛而說:「世尊!我願得從佛陀您出家學道,而受具足戒,而得為比丘,行持梵行。」

世尊告訴他說:「善哉!比丘!而行梵行吧!」這位異學,就從佛而得以出家學道,即受具足戒,得成為比丘,而行梵行。尊者鞞摩那修出家而學道,而受具足戒後,知法而見法,乃至於得證阿羅訶。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鞞摩那修,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七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八



二一○、法樂比丘尼經第九(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毘舍佉優婆夷,往詣請教法樂比丘尼,比丘尼乃一一答復其問。其後比丘尼曾將此事稟告佛陀,佛陀即為之印可。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毘舍佉優婆夷,曾往詣於法樂比丘尼(法授比丘尼,其夫也為毘舍佉,皈佛為優婆塞後,她也請求出家,毘舍佉就用黃金之轎送她去出家)之後,到後,稽首禮足,然後退坐在一邊。她白法樂比丘尼說:「賢聖!我欲有所請問,是否聽許我之問嗎?」法樂比丘尼回答說:「毘舍佉!欲問就便問,我聽後當會思其義。」

毘舍佉優婆夷便問說:「賢聖!自身(有身),說為自身,甚麼叫做自身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世尊曾說五盛陰(色、受、想、行、識,也就是組成有情之身心的五法)。說自身為色盛陰、覺(受)、想、行、識盛陰,就叫做世尊之說五盛陰。」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而說:「賢聖!甚麼叫做自身見(有身見)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不多聞的愚癡的凡夫,並不認見善知識,而不知聖法,不御聖法(不契於聖法)。這種人看見色,認為是神(神我),認見神我有色,認見神我之中有色,認見色中有神我。認見覺(受)、想、行、識,認為是神我,認見神我有識(包括看見神我有受、想、行),認見神我中有(受、想、行)識,看見(受、想、行)識中有神我,這就叫做自身見。」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而說:「賢聖!甚麼叫做無身見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多聞的聖弟子,都參見善知識,都知道聖法,都能善於調御聖法(契於聖法)。他不會看見色而認為是神(我),不會認見神我中有色,不認見色中有神我。不認見覺(受)、想、行、識是神,不認見神我有識(包括不認見神我有受、想、行),不認見神我中有識,不認見識中有神我,這叫做無身見。」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甚麼叫做滅自身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對於色盛陰,把它斷滅而沒有殘餘,而舍,而吐,而盡,而不染,而滅,而息,而沒。對於覺(受)、想、行、識等盛陰,都斷除而無餘,都舍、吐、盡、不染、滅、息、沒,這叫做自身滅。」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陰叫做陰盛,陰叫做盛陰,陰即是盛陰,盛陰即是陰呢?或者為陰異、盛陰異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或者陰即是盛陰,或者陰並不是盛陰的。甚麼叫做陰即是盛陰呢?如果色有漏、有受,覺、想、行、識有漏有受的話,就叫做陰即是盛陰。甚麼叫做陰並不是盛陰呢?假如色已無漏而無受,覺、想、行、識已無漏而無受的話,這就叫做陰非盛陰。」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甚麼叫做八支聖道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八支聖道就是所謂正見,乃至正定,就是為之八,就是叫做八支聖道。」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八支聖道為有為嗎?」法樂比丘尼回答說:「如是!止支聖道為有為的。」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有幾聚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有三聚,所謂戒聚、定聚、慧聚是。」毘舍怯優婆夷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到底是八支聖道攝三聚呢?或者三聚攝八支聖道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並不是八支聖道攝三聚,也不是三聚攝八支聖道。如正語、正業、正命,此三道支,乃為聖戒聚所攝。正念、正定,此二道支,乃為聖定聚所攝。正見、正志、正方便,此三道支,乃為聖慧聚所攝。這叫做並不是八支聖道攝三聚,也不是三聚攝八支聖道。」毘舍怯優婆夷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滅,為有對嗎?」法樂比丘尼回答說:「滅,乃為無對的」。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初禪有幾支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初禪有五支,所謂覺、觀、喜、樂、一心,就叫做初禪有五支。」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甚麼為之斷?甚麼叫做定相?甚麼叫做定力?甚麼叫做定功?甚麼叫做修定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如果善於將心得為一的話,就叫做定(專心一意)。四念處(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就叫做定相。四正斷(1.斷斷「將所起之惡,斷而又斷。2.律儀斷:堅持戒律,慎守威儀,而斷一切惡。3.隨護斷:隨順守護無漏真實,不使其退沒。4.修斷:已起的善法,增益修習,令其生長,諸不善法,自然斷除),這就是所謂的定力。四如意足(1.欲如意足:有希向慕樂,莊嚴彼法,所願才能成就。2.念如意足:專心彼境,一心正住,所願皆得。3.精進如意足:無雜無間,惟專觀理,使無間雜而精進。4.思惟如意足:思惟其理,心不馳散,凡所修習,皆成達願),就叫做定功。如果修習這些善法,數數(常常)專修而精勤的話,就叫做修定的了。」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有幾種法,吾人的生身死後,其身被棄置於塚間,有如樹木之無情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有三種法,吾人的生身死後,其身會被棄於塚間,有如樹木之無情的。那三法呢?第一就是壽,第二就是暖,第三就是識,這叫做三法,生身死後,其身會被棄於塚間,有如樹木之無情之物那樣。」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如果人死,以及所謂入滅盡定,此二者,到底有甚麼差別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所謂死,乃謂此生的壽命已完全消滅,溫暖已離身而去,諸根也已敗壞(不能作用)。假如為比丘之入於滅盡定的話,其壽命乃不究滅,溫暖也不離身而去,諸根也不敗壞。如果死,以及入滅盡定,這就是其差別的地方。」(滅盡定為滅受想之定,已滅心、心所,而不起作用之定,一見為死去的模樣)。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如果入於滅盡定,以及入於無想定,此二者,到底有甚麼差別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如果比丘入於滅盡定的話,則其想,以及其知,都會滅,而入於無想定的話,則其想,其知,不會滅。如入於滅盡定,以及入於無想定,此二者,就是有此差別。」(無想定為欲生於第四禪之無想天而修的外道之定)。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如果從滅盡定起,以及從無想定起的,則此二者,到底有甚麼差別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比丘如果從滅盡定起時,並不會作如是之念:我將從滅盡定而起。如果比丘從無想定起時,就會作如是之念:我為有想,我為無想。如果從滅盡定起者,以及從無想定起者,這就是其差別之處。」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比丘如果入於滅盡定之時,會作如是之念:我將入於滅盡定嗎?」法樂比丘尼回答說:「比丘將進入於滅盡定之時,並不會作如是之念:我入於滅盡定。然而這就是其本來作如是的修習其心的(本來修習滅盡受與想,而成就滅受想之定),由於此的緣故,而為如是的趣向。」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比丘如果從滅盡定起時,會作如是之念:我從滅盡定而起嗎?」法樂比丘尼回答說:「比丘如果從滅盡定起時,並不會作如是之念:我從滅盡定起。然而由於有了此身,以及六處,而緣於命根,因此之故,從其定而起的。」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比丘如果從滅盡定起後,其心有甚麼所樂?有甚麼所趣?有甚麼所順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比丘如果從滅盡定而起後,其心會樂於離,會趣於離,會順於離。」毘舍怯優婆夷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有幾種覺(受)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有三種覺(受),所謂樂覺(樂受)、苦覺(苦受)、不苦不樂覺(捨受)。這些為緣於甚麼而有的呢?乃緣於更樂(觸)而有的。」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甚麼叫做樂覺?甚麼叫做苦覺?甚麼叫做不苦不樂覺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如果為樂的更樂所觸而生的話,則身心就會有樂的善覺(有快樂而好的覺受),這種覺,叫做樂覺(樂受)。如果為苦的更樂,所觸而生的話,則其身心會為苦,而為不善之覺,這種覺,叫做苦覺(苦受)。如果為不苦不樂的更樂所觸而生的話,則其身會不苦不樂,為非善,非不善之覺,這種覺,叫做不苦不樂之覺(不苦不樂受-捨受)。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樂覺者,為甚麼有樂,為甚麼有苦,為甚麼為無常,為甚麼有災患,為甚麼為使呢?苦覺者,為甚麼有樂,為甚麼為苦,為甚麼為無常,為甚麼為災患,為甚麼為使呢?不苦不樂者,為甚麼有樂?為甚麼為苦?為甚麼為無常?為甚麼為災患?為甚麼為使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所謂樂覺者,即生起時為樂,纏住時也為樂,然而其變易時,就一變而為苦,其無常在,就是其災患,其欲,就是使(欲望每使人盲目的追求而浮沉於生死中。)所謂苦覺者,一生起就是苦,纏住時也是苦,其有變易就為樂,其無常者,即是災患,有恚,就為之使。不苦不樂之覺的話,即不知為苦,不知為樂,其無常者,即是其變易,無明就是其使。」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一切的樂覺,都是欲使嗎?一切的苦覺,都為恚使嗎?一切不苦不樂之覺,都為無明使嗎?」法樂比丘尼回答說:「並不是一切樂覺均為是欲使的,也不是一切苦覺均為是恚使的,同時不是一切不苦不樂之覺悉為是無明啊!為甚麼樂覺不是欲使呢?如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而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叫做樂覺不是欲使。為甚麼呢?

因為這是斷欲之故,甚麼叫做苦覺不是恚使呢?如求上解脫之樂,求願悒悒(憂悶不樂),而生憂苦,就叫做苦覺不是恚使的。為甚麼呢?因為此為斷恚之故。為甚麼不苦不樂覺不是無明使呢?如樂滅、苦滅,喜與憂本來就已滅,而為不苦不樂,而有舍、有念,而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叫做不苦不樂覺不是無明使。為甚麼呢?因為這乃斷無明之故。」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樂覺者,有甚麼為對嗎?」法樂比丘尼回答說:「樂覺者,乃以苦覺為對的。」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苦覺者,有甚麼為對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苦覺者乃以樂覺為對的。」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樂覺苦覺者,有甚麼為對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樂覺苦覺者,乃以不苦不樂為對的。」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怯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不苦不樂覺者,有甚麼為對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不苦不樂覺者,乃以無明為對的。」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無明者,有甚麼為對嗎?」法樂比丘尼回答說:「無明者,乃以明為對的。」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明者,有甚麼為對呢?」法樂比丘尼回答說:「明者,乃以涅槃為對的。」毘舍佉優婆夷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聖!」毘舍佉優婆夷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聖!涅槃者,有甚麼為對呢?」法樂比丘尼告訴她說:「妳欲問無窮之事。然而妳問事,乃不能得窮我邊的。所謂涅槃者,乃為無對啊!涅槃者,乃以無羂、過羂,而羂已滅訖,由於此義之故,乃從世尊而行梵行的。」

於是,毘舍佉優婆夷聽法樂比丘尼所說,乃善受善持,善於誦習後,就從其座位站起,稽首而禮拜法樂比丘尼之足後,繞三匝後離去。

於是,法樂比丘尼見毘舍佉優婆夷去後不久,就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就將和毘舍佉優婆夷所共論之事,將盡向佛說,而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我乃作如是之說、如是之回答,是否誣謗世尊嗎?是否為說真實、說如法、說法次法嗎?對於如法之中,是否有相違、有諍、有咎嗎?」

世尊回答說:「比丘尼!妳所作的如是之說、如是之回答,並不誣謗於我。你所說的為真實,為說如法、說法次法,對於如法之中,並不相違,為無諍無咎的。比丘尼!如果毘舍佉優婆夷用此句,用此文來問我的話,則我對於毘舍佉優婆夷,也同樣的會用此義,用此句,用此文去回答她的。比丘尼!此義乃如妳所說的,妳應當要如是而受持。為甚麼呢?因為此說,即是義之故。」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法樂比丘尼,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一一、大拘絺羅經第十(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舍梨子往間大拘絺羅,尊者大拘絺羅都一一為其答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

那時,尊者舍梨子(智慧第一,十大弟子之一),則在於晡時,從燕坐而起,往詣於尊者大拘絺羅之處(得四辯才,觸難答對第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尊者舍梨子對他說:「賢者拘絺羅!我欲有所問,不知是否聽許我之問嗎?」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尊者舍梨子!你欲問便問,我聽後當會思其義而回答的。」

尊者舍梨子問說:「賢者拘絺羅!如果為不善的話,說為是不善,為不善根的話,就說為是不善根。那麼,甚麼叫做不善?甚麼叫做不善根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身行惡行,口與意,都行惡行的話,就叫做不善。貪、恚、癡,就是不善根。這叫做不善,這叫做不善根。」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如果為善的話,就說為是善,為善根的話,就說為是善根。那麼,到底甚麼為之善?甚麼為之善根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身行妙行,口與意都行妙行,就是善。不貪、不恚、不癡,就是善根。這叫做善,這叫做善根。」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智慧的話,就為是智慧,那麼,甚麼是智慧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知如是之故,說為是智慧。知甚麼事呢?所謂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如真,知此苦滅如真,知此苦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四諦的真理)。知如是之故,就說為是智慧。」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予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如果為識的話,就說為是識。到底甚麼為之識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因為認識此識之故,說為是識。到底識甚麼呢?所謂認識色,認識聲、香、味、觸、法,認識這些識之故,就說他為之識。」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智慧,以及識,此二法到底是為合呢?或者為別呢?此二法可得為個別施設嗎?」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此二法乃合而不別,此二法,乃不可以分別施設。為甚麼呢?因為智慧所知的,就是識所識的,因此之故,此二法乃合而不別,此二法乃不可以別施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所謂知,你乃以甚麼去知的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所謂知,我乃用智慧而知的。」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智慧有甚麼義?有甚麼優勝?有甚麼功德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智慧乃有厭之義,有無欲之義,有見如真之義。」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甚麼叫做正見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知苦如真,知習(集)、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四諦的真理),就叫做正見。」尊者舍梨子聞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由於幾種因,幾種緣,而能生正見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有二種因,二種緣,而能生正見的。那二種呢?第一就是跟從他人而聽,第二就是由於內心自思惟,這就是由於二因二緣而生正見的。」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有幾種支,攝於正見,而得心解脫之果、慧解脫之果?而得心解脫的功德、慧解脫的功德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有五支攝於正見,而得心解脫之果、慧解脫之果,得心解脫的功德,慧解脫的功德。那五法呢?第一就是真諦所攝,第二就是戒所攝,第三就是博聞所攝,第四就是止所攝,第五就是觀所攝。這就是有五支攝於正見,而得心的解脫果、慧的解脫果,得心解脫的功德、慧解脫的功德。」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為甚麼會生當來之有呢?」(未來的生死的種子)。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愚癡的凡夫,乃為無知,又不多聞,都被無明所覆,被愛結所繫,都不參見善知識,不知聖法,不御聖法(不契於聖法),這就叫做生當來之有。」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怎樣為之不生當來之有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如果無明已盡,明已生的話,必定會滅盡苦惱的,這就叫做不生於當來之有的。」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有幾種覺(受)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有三種覺(受),所謂樂覺、苦覺、不苦不樂覺(樂受、苦受、捨受)。這些是緣於甚麼而有的呢?乃緣於更樂

(觸)而有的。」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覺(受)、想、思,此三法是為合?或者為別呢?此三法可以別於施設嗎?」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覺、想、思,此三法乃為合而不別,此三法不可以別施設。為甚麼呢?因為覺所覺的,就是想所想,就是思所思,因此之故,此三法乃為合而不別,此三法乃不可別施設的。」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所謂滅,有甚麼對嗎?」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所謂滅,乃沒有對的。」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有五根的異行、異境界,各各都受其自境界。所謂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是(五根各有不同的物件,以及不同的行處)。此五根的異行、異境界,各各都受其自境界,這到底是誰為其盡受境界?誰為其所依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五根的異行、異境界,各各都自受其境界。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此五根的異行、異境界,各各都自受其境界,都以意為它們盡受其境界,都以意為其所依的。」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意者,依何而住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意者,乃依壽,乃依壽而住的。」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壽者,乃依甚麼而住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壽者,乃依暖,乃依暖而住的。」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壽,以及暖,此二法到底為合呢?或者為別呢?此二法可得別施設嗎?」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壽,以及暖,此二一法,乃合而不別,此二法乃不可以別施設。為甚麼呢?因為由於有壽之故,才會有了暖,又由於有暖之故,才會有了壽。如果沒有壽的話,就沒有了暖,沒有暖的話,就沒有了壽。猶如由於油,由於炷(燈心)之故,才能得以燃燈。在於其中,乃因其焰之故,而有了光,因有光之故,才會有了焰。如果沒有焰的話,就沒有光,沒有光的話,就沒有焰。像如是的,由於壽之故,而有了暖,由於暖之故,才會有了壽。假如沒有壽的話,就不會有暖,沒有暖的話,就沒有了壽。因此之故,此二法,乃合而不別,此二法乃不可以別施設。」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到底有若干之法,吾人的生身(色身)死後,此肉身會被棄置於塚間,如樹木之無情那樣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有三法,吾人的生身死後,此身會被棄置於塚間,有如樹木的無情那樣。甚麼為其三法呢?第一就是壽,第二就是暖,第三就是識。有此三法,吾人的生身死後,此身會被棄置於塚間,有如樹木的無情那樣。」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如果死,以及入於滅盡定,此二者,到底有甚麼差別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所謂死,乃為壽命已滅而終,溫暖已逝去,諸根已敗壞。而比丘之入於滅盡定的話,其壽命並不滅完,溫暖也不逝去,諸根也不敗壞。所謂死,以及入於滅盡定,就是有此差別的。」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如果入於滅盡定,以及入於無想定,此二者,到底有甚麼差別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比丘之入於滅盡定的話,則其想,以及其知,都已滅。比丘之入於無想定的話,則其想與知都不滅。如入於滅盡定,以及入於無想定的話,這就是其差別。」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如果從滅盡定起,以及從無想定起時,到好有甚麼差別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比丘如從滅盡定起時,並不會作如是之念:我乃從滅盡定起。比丘如果從無想定起時,會作如是之念:我為有想?我為無想?從滅盡定起,以及從無想定起之時,這就是其差別處。」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比丘入於滅盡定時,會先滅甚麼法?到底是身行呢?為口行、意行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比丘如入於滅盡定之時,首先會滅除身行,其次會滅口行,最後會滅意行。」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比丘從滅盡定起時,到底會先生那一法?為身行呢?或者為口行?意行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比丘從滅盡定起時,首先會生意行,其次會生口行,最後才生身行。」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插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比丘從滅盡定起時,會觸幾種觸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比丘如從滅盡定起時,會觸三種觸。那三種呢?第一為不移動觸,第二為無所有觸,第三為無相觸。比丘從滅盡定起時,所觸的就是此三觸。」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所謂空、無願、無相,此三法到底是異義、異文嗎?或者同為一義,而有異文而已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空、無願、無相,此三決,乃為異義(不同之義)、異文啊!」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有幾種因,幾種緣,而生不移動定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有四種因,四種緣,而生不移動之定的。那四種呢?如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初禪),乃至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就是所謂四因四緣,而生不移動定。」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有幾種因,幾種緣,而生無所有定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有三種因三種緣,而生無所有定的。那三種呢?如比丘已度一切色想(空無邊處,四空天之一),乃至得無所有處(四空天之第三),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就是所謂三種因三種緣,而生無所有定。」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有幾種因,幾種緣,而生無想定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有二種因二種緣,而生無想定的。那二種呢?第一就是不念一切想,第二就是念無想界,這就是所謂二因二緣,而生無想定。」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有幾種因,幾種緣,而住於無想定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說:「有二種因二種緣,而住於無想定。那二種呢?第一就是不念一切想,第二就是念無想界,這就是所謂二因二緣住於無想定。」尊者舍梨子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賢者大拘絺羅!」尊者舍梨子稱歎後,歡喜奉行!

又問說:「賢者大拘絺羅!有幾種因,幾種緣,從無想定而起呢?」尊者大拘絺羅回答而說:「有三種因,三種緣,而從無想定而起。那三種呢?第一就是念一切想,第二就是不念無想界,第三就是因於此身,因於六處,而緣於命根。這叫做由於三因三緣,而從無想定起的。」

像如是的,他們二位尊者,乃更相稱歎:善哉!善哉!更互所說,都歡喜奉行,然後乃從座起而去。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八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九



例品第十八:(有十一經)(第五後誦)



一切智法嚴 鞞訶第一得 愛生及八城 阿那律陀二

諸見箭興喻 比例最在後

(一切智經、法莊嚴經、鞞訶提經、第一得經、愛生經,以及八城經,阿那律陀經有二經,〔諸〕見經、箭〔興〕喻經,〔比〕例經乃在於最後的)



二一二、一切智經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波斯匿王,以及鞞留羅大將,聽佛來遊化的消息後,就往詣佛所,問佛有關於下列的問題:1.一切智,2.四種姓的勝如,3.四種姓後世的差別,4.斷行之勝如,5.四種姓的求得真理之勝如,6.天之存否?

7.三十三天之有無?8.梵之有無?佛陀和阿難,均以方便回答他。就中,尚有波斯匿王太子鞞留羅大將與阿難尊者的問答。阿難並受大王的稱歎。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鬱頭隨若(拘薩國之城市),住在於普棘剌林(金盤鹿野林)。

那時,拘薩羅王波斯匿(和悅,勝軍。為人和悅,篤信佛教,佛陀的大護法),聽聞沙門瞿曇,遊行在於鬱頭隨若,住在於普棘剌林。拘薩羅王波斯匿聽後,告訴其臣中的一人說:「你往詣沙門瞿曇之處,為我而向他問訊,問候其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與否?你就作如是之語:『拘薩羅王波斯匿,問訊您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嗎?』又應作如是之語而說:『拘薩羅王波斯匿,欲來這裡和您相見!』」

那個人受教後,就往詣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拘薩羅王波斯匿,問訊您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嗎?拘薩羅王波斯匿,欲到這裡來相見。」

世尊回答說:「現在拘薩羅王波斯匿,安隱快樂!現在,天及人,和阿修羅(非天)、犍塔和(乾闥婆,嗅香,樂神)、羅剎(暴惡鬼神),以及其餘若干身(眾生),都安隱快樂!拘薩羅王波斯匿,如果要到這裡來的話,自可以隨意而來(非常的歡迎其光臨)。」那時,那位國王的使者,聽佛所說,乃善受持誦,就從其座位站起,繞佛三匝後,離去。

那個時候,尊者阿難住在於世尊的後面,正在執拂而奉侍於佛。那位使者離開後,於是,世尊乃廻顧阿難,而告訴他說:「阿難!你來,同到向東的大屋,將其窗開啟,將其門戶關閉,我們就住在於那個密處。因為今天拘薩羅王波斯匿,乃一心無亂(誠心誠意),欲來聽受正法!」尊者阿難白佛說:「唯然!」

於是,世尊乃率尊者阿難,到那東向的大屋,開其窗,閉其戶,在那密處佈置座位,敷尼師檀(坐具)在座位之上,結跏趺而坐在那裡。

那時,使者還回去詣拘薩羅王波斯匿之處,報告大王說:「天王!我已經通知沙門瞿曇了,沙門瞿曇現在正在等待天王您,唯願天王自當知時!」拘薩羅王就命令御者說:「你快去嚴駕,我現在欲往見沙門瞿曇。」御者受教後,就去莊嚴駕車。

那時,名叫賢,以及名叫月的姊妹(均為王的妹妹,都為優婆夷),和拘薩羅王波斯匿,同在一處坐食之時,聽聞今天拘薩羅王波斯匿,將往見佛之事後,白王而說:「大王!如果您今天去見世尊的話,願為我們稽首世尊,問訊佛陀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與否?而作如是之語說:『弟子賢,以及月,我們二姊妹,要稽首世尊,問訊世尊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嗎?』」拘薩羅王波斯匿,為了賢,以及月二姊妹所托之事,乃默然而納受。

那時,御者已將車馬莊嚴完畢,就報告大王說:「天王!嚴駕已辦完,可隨天王之意了。」這時,大王聽後,就便乘其車,從鬱頭隨若城出來,而往至於普棘剌林。那時,普棘剌林的門外,有眾多的比丘,正在露地經行,拘薩羅王波斯匿,乃往詣諸比丘之處,而問他們說:「諸位賢者!沙門瞿曇現在甚麼地方呢?我欲往見他。」諸比丘們回答說:「大王!那邊東向的大屋,開窗閉戶的,世尊正在其裡面,大王欲見的話,可到那棟大屋,就在於門外停住下來,然後,聲欬,而敲其門戶。世尊聽後,必定會為你啟開門戶的。」

拘薩羅王波斯匿,就便下其車,被其眷屬圍繞,而步行,而至於那棟東向的大屋。到達後,住立在於外門,發聲聲欬,而敲門戶。世尊聽後,就為其開門,拘薩羅王波斯匿,就進入其屋內,前詣佛所,白佛而說:「瞿曇!賢,以及月,二位姊妹,請我代她們向世尊稽首,問訊世尊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與否?」世尊問王說:「賢,以及月,二姊妹們,更沒有其他的人可請托而使用嗎?」(為甚麼勞動大王你呢?)

拘薩羅王波斯匿白佛說:「瞿曇!當知!今天賢,及月二姊妹,和我共坐食時,聽聞我將欲往見佛陀您,便對於我說:『大王!你如往見佛陀的話,當代為我們稽首世尊,問訊世尊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吧!』因此之故,我乃在此告白世尊!賢,以及月二位姊妹托我代為她們稽首世尊,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吧!」

世尊回答說:「大王!現在賢,以及月二位姊妹們安隱快樂,現在的天神,以及人、阿修羅(非天)、犍塔和(嗅香,樂神)、羅剎(暴惡鬼神),和其餘的若干身(眾生),都安隱快樂吧!」

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與佛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瞿曇!我欲有所問,如聽允,乃敢陳述。」世尊告訴他說:「大王!欲問的話,就恣您之意說出來吧!」拘薩羅王波斯匿,便問而說:「霍曇!我聽說沙門瞿曇您乃作如是之說:本來沒有(過去時並沒有出現過),當來也不有,現在也沒有,如有其餘的沙門、梵志,自稱為是『一切知者』、『一切見者』(無人敢說他自己為完全的知見者)。瞿曇!您憶起曾說如是之說嗎?」世尊回答說:「大王!我不憶起作如是之說:本來沒有,當來也不有,現在也沒有:如有其餘的沙門、梵志,自稱其為一切知者、一切見者。」

那時,鞞留羅大將(太子),正住在於拘薩羅王波斯匿的後面,在執拂而拂王。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乃廻顧,而告訴鞞留羅大將說:「前日,王我和大眾坐在一起時,到底是誰最先而說:『沙門瞿曇曾作如是之說:本來沒有,當來也不有,現在也沒有,如有其餘的沙門、梵志自稱其為一切知者、一切見者。』呢?」鞞留羅大將回答說:「天王!那位想年少吉祥子(婆羅門之名,王的臣之一),先作如是之說的。」

拘薩羅王波斯匿聽後,告訴一使用人說:「你往至想年少吉祥子之處,去作如是之言:『拘薩羅王波斯匿,現在叫你。』」那人受教後,就到想年少吉祥子之處,去作如是之言:「年少!拘薩羅王波斯匿,叫你去!」

那位使用人去後,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乃白世尊說:「沙門瞿曇!是否有異說異受,沙門瞿曇你,能憶起你所說的嗎?」(你所說過的,是否可以再說出來嗎?)

世尊回答他說:「大王!我憶起曾作如是之說:「本來沒有,當來也不會有,現在也沒有,如有其餘的沙門、梵志,一時(有時)知一切,一時(有時)見一切的人。大王!我乃憶起曾作如是之說的。」拘薩羅王波斯匿聽後,稱歎說:「沙門霍曇所說的,乃如師之教言,沙門瞿曇所說的,如善師之教言。我欲更有所問,能聽許我之問嗎?」世尊告訴他說:「大王!如欲問,就恣意所問好了。」(隨你欲問的,都把它講出來好了。)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佛說:「瞿曇!這裡有四種姓,所謂剎利、梵志、居士、工師,到底為有勝如(勝劣)、有差別嗎?」世尊回答說:「這裡有四種姓,所謂剎利、梵志、居士、工師,這是有勝如、有差別的。剎利(王族)、梵志(婆羅門、淨裔)二種姓,這在人間,乃為最上德的人。居士、工師二種姓,這在人間為下德之類。此有四種姓,所謂剎利、梵志、居士、工師等種姓,就是為之有勝如,為之有差別的。」拘薩羅王波斯匿聽後,稱歎說:「沙門瞿曇所說的,有如師言,沙門瞿啻所說的,有如善師。」

拘薩羅王波斯匿白佛說:「瞿曇!我不但請問現世之義,我也想請問於後世之義,能聽許我之問嗎?」世尊告訴他說:「大王!欲問,就恣意所問吧!」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佛說:「瞿曇!這有四種姓,所謂剎帝、梵志、居士、工師,這些有勝如、有差別於後世嗎?」

世尊回答說:「這有四種姓,所謂剎利、梵志、居士、工師,這些乃有勝如、有差別,所謂對於後世之事的。此有四種姓,所謂剎利、梵志、居士、工師,如果成就此五斷支(五種勤勉而求的性質)的話,必定能得善師-如來、無所著、正盡覺,必定能得可意,沒有不可意,也能在於長夜得義而饒益,而安隱快樂。那五種呢?(1)多聞的聖弟子,信著於如來,根生而定立,而沒有人能奪的。所謂沙門、梵志、諸天,以及惡魔、梵天,和其餘世間的一切眾生。這就是其第一斷支。

(2)又次,大王!多聞的聖弟子,少病、無病,成就等食道,不熱不冷,正樂於不諍,所謂食飲消,正安隱而消,這就是其第二斷支。(3)又次,大王!多聞的聖子,無諂、無誰,而質直,現行如真的世尊,以及諸梵行,這就是其第三斷支。(4)又次,大王!多聞的聖弟子,常行精進,斷除諸惡不善,修諸善法,恒自起意(常發心),專一堅固,為諸善之本,不捨方便,這就是其第四斷支。(5)又次,大王!多聞的聖弟子,修行智慧,觀察興衰之法,而得如此之智,聖慧明達,分別曉了,以正盡苦,這就是其第五斷支。

此有四種族姓,所謂剎利、梵志、居士、工師,他們當中,如有人成就此五斷支的話,必定能得善師-如來、無所著、正盡覺,必定能得可意,沒有不可意,也能在於長夜得義饒益,安隱而快樂。此有四種族姓,所謂剎利、梵志、居士、工師,這就是所謂其有勝如,就是所謂有差別於後世!」

拘薩羅王波斯匿聽後,稱歎說:「沙門瞿曇所說的如師的教言,沙門瞿曇所說的如善師。我欲更有所問,是否能聽允我之問嗎?」世尊告訴他說:「大王!如欲問,就恣意發問好了。」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佛說:「瞿曇!此有四種姓,所謂剎利、梵志、居士、工師,這對於斷行(精勤之行)有勝如嗎?有差別嗎?」世尊回答說:「此有四種姓,所謂剎利、梵志、居士、工師,這對於斷行,乃有勝如,乃有差別的。大王!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有信者所斷的,而為不信所斷者,終究不會有此道理的(有信者能勤勉而求,無信者即不能)。如少病之人所斷,而為多病之人所斷者,終究不會有此道理(少病者能勤勉而求,多病則不可能)。如不諂不誑者所斷,而為諂誑之人所斷者,終究不會有此道理(不諂誑人,能勤勉而求,會諂誑人,就不能)。如精勤者所斷,而為懈怠者所斷者,終究不會有此道理(精勤的人能勤勉而求得,懈怠的人是不可能的)。如有智慧者所斷,而為惡慧的人所斷者,終究不會有此道理的(有智慧的人能勤勉而求得,邪慧的人則不可能。)

猶如四調御那樣,所謂象御、馬御、牛御、人御是。就中,二種御,不可以調、不可以御,二種御可以調、可以御。大王!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此二種御為不可以調、不可以御的,他卻來調地(調御的狀狀-調御地)、御地(調御的階段-調御地),納受其調御之事者,終究不會有如此的道理(朽木不可雕,絕對不可能之義)。如其中之二種調御可以調、可以御的,而有人來至而調地(調御地-調御的狀況)、御地(調御地,調御的階段),而接受其調御之事者,必定會有如此的道理的。像如是的,大王!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有信的人所能斷的(勤勉而求得),而說是不信的人能斷嗎?終究不會有此道理的。如少病的人所斷的(勤勉而能求得),而是多病的人所能斷嗎?終究不會有這道理的。如不諂不誑者所能斷的,而是諂誑之人所能斷的嗎?終究不會有這道理的。如精勤的人所能斷的,而是懈怠的人所能斷的嗎?終究不會有這道理的。如有智慧的人所能斷的,而是惡慧的人所能斷的嗎?終究不會有這道理的。像如是的,此四種姓,所謂剎利、梵志、居士、工師,這是所謂其斷行有勝如,就是所謂其斷行有差別的。

拘薩羅王波斯匿聽後,稱歎而說:「沙門瞿曇所說的,乃如師教,沙門瞿曇所說的,有如善師。然而我欲更有所問,能聽允我之問嗎?」世尊回答說:「大王!如欲問,就恣意發問好了。」

拘薩羅王波斯匿請問說:「瞿曇!此有四種族姓,所謂剎利、梵志、居士、工師,這些人有勝如、這些人有差別,所謂對於斷之事嗎。」(四種姓對於斷,也就是勤勉而求得真理,是否有勝劣?是否有差別?)

世尊回答說:「此有四種姓,所謂剎利、梵志、居士、工師,他們雖有種姓之不同,然而對於斷來說,就是平等(等斷),而沒有所謂勝如,沒有所謂差別,也就是對於勤勉而求得真理之斷,都一樣可以成就。大王!猶如東方的剎利童子之來到那樣。他取幹的娑羅木(娑羅-堅固樹的薪木)作為火母,用鑽去攢其木而使其生火。南方的梵志童子到來,他也取幹的娑羅木作為火母,也用鑽去攢其木而使其生火。西方的居士童子之到來,他乃取幹的旃檀木作為火母,用鑽去攢其木而使其生火。北方的工師童子之來到,他則取幹的鉢投摩木(優曇婆羅-瑞應樹,所謂稀有開花之樹)作為火母,用鑽去攢其木而使其生火。大王!你的意見如何呢?所謂那些若干種姓的人,執持若干種的幹木作為火母,用鑽去攢其木而使其生火。就中(火內),或有人放著乾燥的草木在裡面,而生煙、生焰、生色(火的色相)。大王!對於煙與煙,焰與焰,色與色,你說有甚麼差別嗎?」

拘薩羅王波斯匿回答說:「瞿曇!所謂那些若干種姓的人,取若干種的幹木,作為火母,用鑽去攢其木,而使其生火,在火的裡面,或者有人放著乾燥的草木,而致有生煙、生焰、生色。瞿曇!我並不說這些煙與煙,焰與焰,色與色,有甚麼差別的。」

佛陀說:「如是,大王!此有四種姓,所謂剎利、梵志、居士、工師,其一切都是平等,都是同樣能得斷(等斷,平等而求得),並沒有勝如、沒有差別於斷。」(對於斷,都平等,不能說有勝劣、差別不同之分)。拘薩羅王波斯匿聽後,稱歎說:「沙門瞿曇所說的都如師教,沙門瞿曇所說的都如善師。我欲更有所問,能聽允我之問嗎?」世尊告訴他說:「大王!欲問的話,就恣意發問好了。」

拘薩羅王波斯匿請問說:「瞿曇!有天嗎?」世尊問他說:「大王!何意(為甚麼)問有天與否呢?」拘薩羅王波斯匿回答說:「瞿曇!如果有天,而有諍,而樂於諍的話,他就應該會來此世間。假如有天,為無諍,不樂於諍的話,他就不應該來此世間。」

那時,鞞留羅大將,正住在於拘薩羅王波斯匿的後面,乃執拂而拂王,鞞留羅大將白佛說:「瞿曇!如有天,為無諍,不樂於諍的話,就不來此世間之事,就暫且擱置那位天之事不談。如有天為有諍,樂於諍,而來此世間的話,沙門瞿曇必定會說那位天為福勝,為梵行勝,此天能得自在而退卻其天,而能遣使其天的了。」

那個時候,尊者阿難在世尊的後面,正在執拂而侍佛。於是,尊者阿難曾作如是之念:這位鞞留羅大將,是拘薩羅王波斯匿之子,我是世尊之子(由佛法所生之子),現在正是時候,為子與子共論之時了。

於是,尊者阿難對鞞留羅大將說:「我欲問你,你就隨你所知的來回答我。大將!你的意見如何呢?拘薩羅王波斯匿所有的境界(國界),其教令所及的地方,拘薩羅王波斯匿之福為勝,梵行為勝之故,寧得自在的退去、遣去嗎?」鞞留羅大將回答說:「沙門!如果為拘薩羅王波斯匿所有的境界,其教令所及的地方,則拘薩羅王波斯匿之福勝、梵行勝故,能得自在的退去、遣去的。」

阿難說:「大將!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不是拘薩羅王波斯匿所有的境界,其教令所不及的地方,則拘薩羅王波斯匿,雖為福勝、梵行又勝之故,其意能得自在的退卻那些地方,遣使那些地方嗎?」鞞留羅大將回答說:「沙門!如果不是拘薩羅王波斯匿所有的境界,其教令所不及的地方的話,則拘薩羅王波斯匿的福勝,梵行又勝之故,也不得自在的退於彼、遣使於彼的。」

尊者阿難又問說:「大將!是否聽聞有三十三天嗎(忉利天,為第二層天)。」鞞留羅大將回答說:「我和拘薩羅王波斯匿遊戲之時,聽聞有三十三天之事。」阿難說:「你的意見如何呢?拘薩羅王波斯匿的福勝、梵行又勝之故,寧得自在的退卻那三十三天,遣使那三十三天嗎?」鞞留羅大將回答說:「沙門!拘薩羅王波斯匿尚且不能得見三十三天,更何況又能退卻、遣使三十三天之事,終究不會有的道理。」阿難說:「像如是的,大將!如有天,為無諍,不樂於諍,而不來於此世間的話,則此天之福勝、梵行又勝的。如果有此天,為有諍,為樂於諍,而來此世間的話,則此天,對於彼天(指無諍、不樂諍之天),尚且不能得見,更何況又能退卻遣使彼天呢?如能退卻遣使彼天的事,終究不會有這道理的。」

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問佛說:「瞿曇!這位沙門名叫甚麼呢?」世尊回答說:「大王!這位比丘名叫阿難,是我的侍者。」

拘薩羅王波斯匿聽後,稱歎說:「阿難所說的,乃如師教,阿難所說的,有如善師。(瞿曇!)我欲更有所問,能聽允我之請問嗎?」世尊告訴他說:「大王!欲問,就恣意所問好了。」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佛說:「瞿曇!是否有梵天嗎?」世尊問王而說:「大王!為甚麼問有梵天與否呢?大王!如我施設有梵天的話,那梵天就是清淨的。」

世尊和拘薩羅王波斯匿,在於其中間論此事之時,那位使者將想年少吉祥子帶引回來,而詣拘薩羅王波斯匿之處,他白大王說:「天王!想年少吉祥子已帶來在這裡了。」拘薩羅王波斯匿聽後,問想年少吉祥子說:「前些日,王我,和大眾會坐時到底是誰最先發言而說:『沙門瞿曇曾作如是之說:本來沒有,當來也不會有,現在當然也是沒有。如有其餘的沙門、梵志為一切知、一切見者。』呢?」

想年少吉祥子回答說:「天王!鞞留羅大將首先說的。」鞞留羅大將聽後,白王說:「天王!是這位想年少吉祥子首先說的。」像如是的,他們二人更互共諍此論之時,在於其中間,那位御者就便嚴駕,而至於拘薩羅王波斯匿之處,白王說:「天王!嚴駕已到了,天王當知時宜(應回去了)。」

拘薩羅王波斯匿聽後,白世尊說:「我請問瞿曇您,有關於一切知之事時,沙門瞿曇乃回答我有關 於一切知之事。我請問沙門瞿曇您,有關於四種清淨之事時,沙門瞿曇乃回答我有關於四種清淨。我請問沙門霍曇您,有關於所得之事時,沙門瞿曇乃回答我有關於所得之事。我請問沙門瞿曇您,有關於梵天之事時,沙門瞿曇乃回答我有關於梵天之事。如果我更問其餘之事的話,沙門瞿曇您必定會回答我有關於其餘之事的。瞿曇!我現在還有好多事待辦,我欲還去,就此請辭了。」

世尊回答說:「天王!您自當知時!」拘薩羅王波斯匿,聽世尊所說,乃善受持誦,就從其座位站起,繞世尊三匝後離去。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尊者阿難,以及一切大眾,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一三、法莊嚴經第二(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波斯匿王在城外的園觀,看見諸樹下都寂無音聲,遂憶念佛陀,乃命駕車前往彌婁離,去拜訪佛陀。見佛後,說十一法靜,而稱歎佛陀。王離去後,佛陀乃集眾比丘,說波斯匿王所說之法,並名之為『法莊嚴經』,令弟子們受持誦習。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釋迦族中,住在於釋迦家繫的都邑,名叫彌婁離(釋迦族的城邑)。

那時,拘薩羅王波斯匿,和長作(大王的將軍),同為有所事之故,同為出詣於邑名城(出舍衛城)。拘薩羅王波斯匿,到達其園觀,一見諸樹下都寂無音聲,為遠離,為無惡,沒有人民,只可隨順而燕坐。大王見此情景後,就憶念起世尊。拘薩羅王波斯匿乃告訴他的隨從說:「長作!現在此樹下,乃寂無音聲,為遠離,為無惡,沒有人民,只可隨順而燕坐,在於此處,我乃憶起數(常)往見佛陀之事。長作!世尊現在住在於甚麼地方呢?我欲往見世尊!」

長作回答說:「天王!我聽說世尊遊行在於釋迦族中,住在於釋家的都邑,城名叫做彌婁離。」拘薩羅王波斯匿又問說:「長作!釋家的都邑名叫彌婁離,離開這裡好遠呢?」長作回答說:「天王!離開這裡為三拘婁舍(可聽到一牛鳴叫之聲之遠,為一拘婁舍。」拘薩羅王波斯匿告訴他說:「長作!可敕嚴駕(快去叫人嚴飾駕車),我欲往詣佛陀。」長作受教後,就敕人嚴駕,然後白王說:「天王!嚴駕已完畢,可隨天王之意了。」拘薩羅王波斯匿就升在其乘(御車),而出城外,往至於釋家的都邑,名叫彌婁離。

那時,在彌婁離的門外,有好多的比丘,都在露地經行,拘薩羅王波斯匿乃往詣諸比丘之處,而問說:「諸尊!世尊現今在於何處作晝行呢?」眾多的比丘回答說:「大王!那棟東向的大屋,開窗而閉戶,世尊現今正在於其中晝行。大王!欲拜見世尊,使可往詣於其處,到後,就住在於屋外,首先聲欬、敲戶,世尊聽到後,必定會為您開門戶的。」

拘薩羅王波斯匿,就便下車。如有王剎帝利之受灌頂者,而來,而得人處,而教令大地的,其身上有五種儀飾,所謂劍、蓋、華鬘,以及珠柄之拂、嚴飾之屣,他都一一盡脫而舍,然後授與長作將軍。長作念而說:天王現在必定是要獨自一人進入,我們應共住在此等待大王為是。

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被其眷屬圍遶,步往而至於東向的大屋。到後,住立在門外,開始聲欬、敲戶。世尊聽後,就為他開戶,拘薩羅王波斯匿,便進入其屋內,而趨前至於佛所,稽首佛足,再三的自稱其姓名而說:「我是拘薩羅王波斯匿,我是拘薩羅王波斯匿。」世尊回答說:「如是!大王!你是拘薩羅王波斯匿,你是拘薩羅王波斯匿。」拘薩羅王波斯匿再三自稱自己的姓名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世尊問他說:「大王!你見到我有甚等義,而自下意的稽首佛足,供養承事於我呢?」拘薩羅王波斯匿回答說:「世尊!我對於佛,認為佛有法靜。因此之故,我乃作如是之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之法為善,世尊的弟子眾,都善於趣向。世尊!我坐下來,而都坐下來時(冷靜時),看見人母與其子諍,人子與其母諍,父子、兄弟、姊妹、親屬,都輾轉而共諍。他們在鬥諍時,母說其子之惡,子說其母之惡,父子、兄弟、姊妹、親屬,都更相說對方之惡,更何況又是他人呢?(對他人還要厲害)。我看見世尊的弟子,諸比丘眾,從世尊行梵行,其中,或者有比丘生起多少的諍,而舍戒罷道的,然而他們並不會說佛之惡,不說諸法之惡,不說眾惡,唯有自己責數而說:我為惡,我為無德。為甚麼呢?因為我不能從世尊之處,自盡形壽的修行梵行之故。這就是所謂我乃對於佛而認為有法之靜。因此之故,我乃作如是之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之法為善,世尊的弟子眾,乃善於趣向的。

又次,世尊!我曾經看見有一種沙門梵志(指外道),或者九個月,或者十個月,多少學習行持梵行,到後來,卻捨棄而隨本來之服,又再為欲所染,染欲而著欲,而被欲所縛,而憍傲,而受入,並不看見甚麼為之災患,不能得見出要之道,而樂於行欲。世尊!我見世尊的弟子,諸位比丘眾,都自盡形壽修行梵行,乃至於億數(永恆)的時間。我除了此之外,並不看見有如是的清淨梵行,如世尊之家那樣的了。這就是所謂我對於佛,而認為有法靜,因此之故,我乃作如是之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之法為善,世尊的弟子眾都善於趣向!

又次,世尊!我曾經看見有一種沙門梵志(指外道),為羸瘦憔悴,形色極為惡,身上生白皰,他人都不喜見他。我就作如是之念:這些尊賢們,為甚麼會羸瘦憔悴,形色極為惡,身上生白皰,他人都不喜見呢?這些諸位尊賢們,必定並不樂行梵行,或者身上有病患,或者在屏處(闇處)作惡,因此之故,諸位尊賢乃會羸瘦憔悴,形色極惡,身生白皰,他人都不喜見他。我曾經去問他們:『諸位尊賢!為甚麼緣故會這麼羸瘦憔悴,形色極惡,身生白皰,他人不喜見呢?諸尊是否不樂於行持梵行呢?或者身上有病患呢?或者在屏處作過惡業呢?因此之故,諸尊才會這麼的羸瘦憔悴,形色極惡,身生白皰,他人不喜見呢?』他們回答我說:『大王!大王!我是生白病(黃疸)。大王!我是生白病啊!』

世尊!我看見世尊的弟子,諸比丘眾,都樂於行端正,面色都悅澤(滋潤),形體都淨潔,無為、無求,護他妻食如鹿(食他人所佈施的,都如鹿之柔軟,如野獸之自由心),都自盡形壽修行梵行。我看見後,曾作如是之念:這些尊賢,為甚麼緣故,而樂行端正,面色悅澤,形色淨潔,無為無求,護他妻食如鹿,自盡形壽修行梵行呢?此諸尊賢,或者得離欲,或者得增上心,在於現法樂居,容易而不難得,因此之故,此諸位尊賢們,才樂行端正,面色悅澤,形色淨潔,無為而無求,護他妻食如鹿,自盡形壽修行梵行的。如行欲(發輝)樂行端正的話,我應該會樂行於端正。為甚麼呢?因為我得五欲功德(五性能),乃容易而不難得。如此諸尊賢之得離欲,得增上心,在於現法當中樂居,容易而不難得,因此之故,此諸尊賢,乃樂行端正,面色悅澤,形體淨潔,無為而無求,護他妻食如鹿,自盡形壽修行梵行。這就是所謂我對於佛而有法靜,因此之故,我作如是之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之法為善,世尊的弟子眾,都善於趣向。

又次,世尊!我曾經看見有一類的沙門梵志(指外道),聰明而有智慧,而自稱為聰明而有智慧,說他自己為博聞而決定,諳識(熟識)諸經,制伏強敵,談論覺了,其名德乃流布,一切世間沒有不聞知的。其所遊行而至的地方,都能壞諸見之宗師,輙自立論,而作如是之說:『我們往至於沙門瞿曇之處,去問他如是如是之事,如果能回答的話,當難詰他;假若不能回答的話,也應難詰後,捨棄其處而去。』他們聽到世尊正遊行於某村邑時,就往至於佛所,然而尚不敢問於世尊事,更何況又欲難詰世尊呢?這就是我對於佛而認為有法靜,因此之故,我乃作如是之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之法為善,世尊的弟子眾,都善於趣向的。

又次,世尊!我曾經看見有一類的沙門梵志(指外道),為聰明而有智慧,乃自稱為聰明而有智慧,自稱博聞決定,諳識諸經,能制伏強敵,談論覺了,名德流布,一切世間,沒有不聞知,所遊行而至之處,都能壞諸見之宗帥,輙自立論,而作如是之說:「我們往至於沙門瞿曇之處,去問如是如是之事,如能回答的話,當難詰他;假如不能回答的話,也應難詰後,才捨棄其處而去。」他們聽到世尊遊行在於某村邑,就往至於佛所,問世尊之事,世尊都能為之作答。他們聽到世尊的解答後,便得歡喜,便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離去。這就是所謂我對於佛,而有法靜,因此之故,我乃作如是之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之法為善,世尊的弟子眾,都善於趣向的。

又次,世尊!我曾經看見有一類沙門梵志(指外道),聰明而有智慧,就自稱為聰明而有智慧,博聞而決定,諳識於諸經,能制伏強敵,談論覺了,名德流布,一切世間沒有不聞知,所遊行而至之處,都能壞諸見之宗師,輙自立論,而作如是之說:『我們往至於沙門瞿曇之處,去問如是如是之事,如果能回答的話,當難詰他;假如不能回答的話,也應難詰之後,捨棄其處而去。』他們聽到世尊遊行在於某村邑,就往至其所,去問世尊之事,世尊都為之解答。他們聽世尊之解答後,便得歡喜,就自歸依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僧),世尊就受他為優婆塞,終身都自歸依,乃至於命盡。這就是所謂我對於佛而有法靜,因此之故,我乃作如是之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之法為善,世尊的弟子眾,都善於趣向的。

又次,世尊!我曾經看見有一類沙門梵志(指外道),為聰明而有智慧。乃自稱為聰明而有智慧,為博聞決定、諳識諸經,制伏強敵,談論覺了,名德流布,一切世間沒有不聞知,所遊行而至之處,都能壞諸見的宗師,輙自立論,而作如是之說:『我們往至於沙門霍曇之處,去問如是如是之事,如能解答的話,當難詰他;假如不能解答的話,也應難詰他後,捨棄其處而去。』他們聽到世尊遊行在於某村邑,就往至佛所,去問世尊之事,世尊乃為之解答。他們聽到世尊的解答後,便得歡喜,就從世尊求願出家而學,而受具足戒,而得比丘之法。佛陀便度他們而授與具足戒,而得成為比丘之法。

如他們諸尊出家學道而受具足戒,而得比丘法後,就獨住於遠離處,在那裡,心不放逸,精勤的修行。他們獨住於遠離處,在那裡,心不放逸,精勤的修行後,如族姓子所為的: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學道者,唯修無上的梵行後,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如真。如他們諸尊賢知法後,乃至於得阿羅訶(阿羅漢)。得阿羅訶後,便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我本來幾乎滅了(滅亡),幾乎遺失(破滅而失去)。為甚麼呢?因為我本來並不是沙門,而自稱為沙門,非梵行而自稱為梵行,非阿羅訶,而自稱為阿羅訶。我們現在才是真正的沙門,真正的梵行,真正的阿羅訶,這就是所謂我對於佛,而認為有法靜,因此之故,我乃作如是之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之法為善,世尊的弟子眾,都善於趣向的。

又次,世尊!我自己如居在國內時,將那些並沒有罪過的人,使令殺害,有罪過的人,同然也使令殺害,然而在此的人都是坐著的(任宰不能抵抗者)。我乃因此之故,不得作如是之說:『你們都並住,沒有人過問於你們之事,人都問我之事。你們不能斷此事,我能斷此事。』在於其中間,都競論其餘之事,不等待前論之完畢。我乃數見(常見)世尊被大眾圍繞,而為他們說法,其中有一人鼾眠而作聲,就有人對他說:『你不可以鼾眠作聲!你不用聽聞世尊之說法,有如甘露嗎?」那個人聽後,就便默然不再發聲音。我就作如是之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眾調御士,乃為甚奇!甚特!為甚麼呢?因為佛教,並沒有用刀杖,皆能使人都自如法,而安隱快樂。這就是所謂我之對佛而有法靜,因此之故,我乃作如是之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之法為善,世尊的弟子眾都善於趣向的。

又次,世尊!我對於仙餘,以及宿舊二位大臣,都出錢財賞賜給與,也常常稱譽他們,他們之命,都由於我(操在我手),然而卻不能使仙餘,以及宿舊二位大臣下意的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如為世尊下意恭敬、尊重、供養、奉事那樣(二臣都虔敬佛)。這就是所謂我對於佛認為有法靜之處。因此之故,我乃作如是之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之法為善,世尊的弟子眾,都善於趣向的。

又次,世尊!我在往昔之時,曾經去出征(出戰),夜宿在於一小屋中。我欲試探仙餘、宿舊二大臣,要知道他們之頭到底向於何處而眠呢?到底是向於我?或者是向於世尊呢?於是,仙餘、宿舊二位大臣,則在於初夜(下午五點至九點)結跏趺之坐,默然而燕坐,至於中夜(下午九點至翌日一點),聽說世尊在於某方處(某某地方),便將頭向於那個地方,將其足向於我。我看見後,曾作如是之念:此仙餘,以及宿舊二位大臣,乃不在於現在的勝事,因此之故,他們並不下意的恭敬、尊重、供養、奉事於我,如為世尊而下意恭敬、敬重、供養、奉事那樣。這就是所謂我對於佛,認為有法靜,因此之故,我乃作如是之念: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所說之法為善,世尊的弟子眾,都善於趣向的。

又次,世尊!我也為國王,世尊也為法王;我也是剎帝利出身的,世尊也是剎帝利種姓;我也在於拘薩羅,世尊也在於拘薩羅;我的年齡為八十歲,世尊的年齡也是八十歲。世尊!以這些事之故,我乃堪耐為世尊盡形壽,下意的恭敬、尊重、供養、奉事。世尊!我現在還有好多事待辦,欲還而請辭。」(就此要告假。)

世尊告訴他說:「大王!自當知時。」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聽佛所說,善受持誦,就從其座起,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離去。

那時,尊者阿難住在於世尊的後面,執拂侍佛,於是,世尊乃廻顧而告訴他說:「阿難!如有比丘依在於彌婁離林而住的話,就令他們統統集在於此講堂來。」

於是,尊者阿難,受佛之教後,就宣佈:如諸比丘依在於彌婁離林而住的話,就請他們統統集在於此講堂。他辦完此事後,還詣佛所,白佛而說:「世尊!如有比丘依住在於彌婁離林的,他們都統統已集在於講堂了,唯願世尊自當知時!」

於是,世尊就率尊者阿難,到達講堂,在比丘眾之前,敷座而坐,而告訴大眾說:「比丘!現在拘薩羅王波斯匿,在我之前,說此『法莊嚴經』後,即從座起,稽首我足,繞三匝後離去了。比丘!你們應當受持此『法莊嚴經』,應善誦善習。為甚麼呢?比丘!因為此『法莊嚴經』,乃如義如法,為梵行之本,為趣智趣覺,為趣至於涅槃。如族姓子,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學道的話,也應受持,也應當誦習此『法莊嚴經』。」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諸位比丘,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一四、鞞訶提經第三(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尊者阿難為波斯匿王說:(1)如來不會做那些梵行者,乃至世間之人所憎惡之行。(2)不善身行,並舉出身行之患。(3)詳細列出如來行善身行之所以。大王聽後歡喜,並佈施阿難以鞞訶提衣(外國製品之貴重之衣)。尊者向佛報告此事,而得佛的印可。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阿難,也住在於舍衛國。他對於東園鹿子母堂,有了小事情之故,在於那個時候,尊者阿難乃率一位比丘,從舍衛城出去,而往至於東園鹿子母堂。他將所為之事辦完後,就帶那位比丘還歸,而往至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拘薩羅王波斯匿,乘一匹奔陀利象(象名),與尸利阿荼大臣,俱出於舍衛國。尊者阿難遙見拘薩羅王波斯匿之來臨後,就問那位伴帶的比丘而說:「他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嗎?」回答說:「是的!尊者阿難便下道,而避至於一樹下。

拘薩羅王波斯匿遙見尊者阿難在於樹間,就問其臣說:「尸利阿荼!他是沙門阿難嗎?」尸利阿荼回答說:「是的。」拘薩羅王波斯匿乃告訴尸利阿荼大臣說:「你御此象,使其至於沙門阿難之處。」尸利阿荼受王之教後,就御其象,使至於尊者阿難之處。

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問阿難說:「阿難!你從甚麼地方來?欲至於何處呢?」尊者阿難回答說:「大王!我乃從東園鹿子母堂而來,欲至於勝林給孤獨園的。」拘薩羅王波斯匿對他說:「阿難!如果你在於勝林,並沒有急事的話,可共往至於阿夷羅婆提河(五大河之一)。」為了慈愍之故,尊者阿難,乃為拘薩羅王波斯匿,而默然納受。

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乃叫尊者阿難在前,共至於阿夷羅婆提河,到達後,就下乘,就取其象上之韀,疊為四疊,而敷在於地上,請尊者阿難而說:「阿難!請坐在此座。」尊者阿難回答說:「止!止!但心靜,就足夠了。」拘薩羅王波斯匿乃再三的請尊者阿難說:「阿難!請坐在此座。」尊者阿難也再三的說:「止!止!大王!但心靜,則足夠了。我自有尼師檀(坐具),我現在當坐在其上。」於是,尊者阿難,乃敷尼師檀,就在其上,結跏趺之坐。

拘薩羅王波斯匿與尊者阿難共相問訊後,退坐在一邊,大王說:「阿難!我欲有所問,能聽允我之問嗎?」尊者阿難回答說:「大王!欲問就問好了,我聽後,當會思其義。」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而說:「阿難!如來是否會行如是之身行,所謂此身行乃為沙門、梵志們所憎惡之行嗎?」尊者阿難回答說:「大王!如來並不會行如是之身行,所謂此身行乃為沙門、梵志之聰明而有智慧,以及其餘世間之人所憎惡之行。」

拘薩羅王波斯匿聽後,稱歎說:「善哉!善哉!阿難!是我所不及的(他不能了知,而阿難能解答),如聰明而有智慧的人,以及其餘的世間之人,都不能及於阿難(如對於質問的解答,不能滿足,而阿難乃能解答而使人滿足)。阿難!如有不善相(不深解者),而悉皆毀呰、稱譽的話,我們就不得見其為真實的了。阿難!如有善相(賢者,深解者),悉皆毀呰、稱譽的話,我就能見其為真實的了。阿難!如來是否行如是之身行,所謂此身行,乃為沙門、梵志,聰明而有智慧的人,以及其餘世間的人所憎惡的嗎?」尊者阿難回答說:「大王!如來終究不會行如是之身行,所謂此身行乃為沙門、梵志,聰明而有智慧的人,以及其餘世間所憎惡的。」

拘薩羅王波斯匿又問而說:「阿難!是甚麼身行呢?」尊者阿難回答說:「大王!為不善的身行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又問說:「阿難!甚麼為之不善的身行呢?」尊者阿難回答說:「大王!所謂身行有罪之行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又問說:「阿難!甚麼身行為有罪之行呢?」尊者阿難回答說:「大王!所謂其所行的身行,乃為智者所憎惡之行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又問說:「阿難!甚麼為之智者所憎惡之行呢?」

尊者阿難回答說:「大王!所謂其所行之身行,乃為自害、害彼、俱害(會傷害自己,也會傷害他人,自己、他人都會被傷害),為滅智慧、惡相助,而不得涅槃,不趣於智,不趣於覺,不趣於涅槃的。他對於可行之法,不知如真,對於不可行之法,也不知如真(不能確實知道甚麼為應行,甚麼為不可以行)。對於可行之法不知如真,對於不可行之法也不知如真後,則對於可受持之法不知如真,對於不可受持之法也不知如真。對於可受之法不知如真,對於不可受之法也不知如真後,則對於可斷之法不知如真,對於不可斷之法也不知如真。對於可斷之法不知如真,對於不可斷之法也不知如真後,則對於可成就之法,乃不知如真,對於不可成就之法,也不知如真。對於可成就之法不知如真,對於不可成就之法,也不知如真後,則對於可行之法便不去行,對於不可行之法,卻會去行。對於可行之法,便不去行,對於不可行之法,卻會去行後,則對於可受之法,便不受,對於不可受之法,卻會去受。對於可受之法便不受,對於不可受之法,卻會受後,則對於可斷之法,便不斷,對於不可斷之法,卻會把它斷滅。對於可斷之法,便不斷,對於不可斷之法,卻會斷滅後,對於可成就之法,便不成就,對於不可成就之法,卻會成就。對於可成就之法,便不成就,對於不可成就之法,而會成就後,其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卻轉減,因此之故,如來乃終究不會行此法的。」

拘薩羅王波斯匿又問說:「阿難!如來為甚麼緣故,終究不行此法呢?」尊者阿難回答說:「大王!如來乃離欲、欲已盡,離恚、恚已盡,離癡、癡已盡,如來乃斷除一切不善之法,而成就一切的善法,而為教師、妙師、善順師,而將御、順御,而說善語、妙語、善順之語,因此之故,如來終究不會行此法的。」

拘薩羅王波斯匿稱歎說:「善哉!善哉!阿難!如來對於不可行之法,乃終究不會去行的。為甚麼呢?因為是如來、無所著、正盡覺的緣故。阿難!你乃為其師的弟子,而學道,而欲得無上的安隱涅槃,你尚且不行此法,何況又是如來,怎樣會行此法呢?」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說:「阿難!如來是否會行如是的身行,所謂此身行乃不會被沙門、梵志之有聰明智慧者,以及其餘的世間的人所憎惡的嗎?」尊者阿難回答說:「大王!如來必定是行如是的身行,所謂此種身行乃不會被沙門、梵志之有聰明智慧的人,以及其餘世間的眾生所憎惡的。」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說:「阿難!甚麼身行呢?」尊者阿難回答說:「大王!所謂善的身行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問說:「阿難!甚麼為善的身行呢?」尊者阿難回答說:「大王!所謂身所行的都是無罪的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問而說:「阿難!甚麼為之身行無罪的呢?」尊者阿難回答說:「所謂所行的身行,乃為智者所不會憎惡的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問而說:「阿難!甚麼為之智者所不憎惡的呢?」

尊者阿難回答說:「大王!所謂所行的身行,乃不自害,也不害他人,更不會自他俱害,為覺慧、不會有惡之相助,而能得涅槃,而趣於智,趣於覺,趣至於涅槃。他對於可行之法,乃知如真,不可行之法,也知如真。可行之法知如真,不可行之法也知如真後,則可受之法知如真,不可受之法也知如真。可受之法知如真,不可受之法也知如真後,可斷之法乃知如真,不可斷之法也知如真。可斷之法知如真,不可斷之法也知如真後,則可成就之法會知如真,不可成就之法也知如真。可成就之法知如真,不可成就之法也知如真後,則對於可行之法會去行,對於不可行之法便不會去行。可行之法去行,不可行之法便不會去行後,則可受之法乃會受,不可受之法便不會納受。可受之法會納受,不可受之法便不會納受後,可斷之法便會斷,不可斷之法便不會斷。可斷之法已斷,不可斷之法便不斷後,可成就之法便會成就,不可成就之法便不會成就。可成就之法能成就,不可成就之法便不成就後,不善之法便會轉減,善法便會轉增,因此之故,如來必定會行此法。」

拘薩羅王波斯匿問而說:「阿難!如來為甚麼緣故,必定會行此法呢?」尊者阿難回答說:「大王!如來乃離欲、欲已盡,離恚、恚已盡,離癡、癡已盡,如來乃成就一切善法,已斷除一切不善之法。為教師、妙師、善順師,將御、順御,善語、妙語、善順語,因此之故,如來必定會行此法。」

拘薩羅王波斯匿稱歎而說:「善哉!善哉!阿難!如來對於可行之法,必定會行。為甚麼呢?因為是如來、無所著、正盡覺之故。阿難!你乃為其師的弟子,學道而欲得無上安隱的涅槃,你尚且行此法,何況又是如來,怎麼不會行此法呢?阿難!你乃為善說。我現在非常的歡喜。阿難!你乃快說,使我極為歡喜。如果村裡的輸租(稅金),阿難!為法應受的話,我會將村裡的輸租,為了法而佈施。阿難!如果象、馬、牛、羊,為法所應受的話,阿難!我會將象、馬、牛、羊,為法而佈施。阿難!如果婦女,以及童女們,乃為法所應受的話,阿難!我會將婦女,以及童女,為法而佈施。

阿難!如果生色寶(黃金),乃為法所應受的話,阿難!我會將生色寶為法而佈施。阿難!如此之事,阿難你都不應納受。我的拘薩羅家,有一領衣服,名叫鞞訶提(外國的製品,舶來品),此物為最好的,是王(南傳乃明指為摩揭陀王、韋提希之子,阿闍世王)盛裝在於傘柄之筒裡面,送來為信物(贈送品)的。阿難!如拘薩羅家有劫貝(綿衣)等諸衣物的話,則此婢訶提之衣,乃在於諸衣當中,最為第一的。為甚麼呢?因為此鞞訶提衣,其長有十六肘,其廣為八肘之故。我的此鞞訶提衣,現在要為了法之故,要佈施給阿難你。阿難!你可以做為三衣,持之使那拘薩羅家,能夠長夜增益而得福。」

尊者阿難回答說:「止!止!大王!但心靜,則為足夠了,我自有三衣,謂我所受的。」拘薩羅王波斯匿自阿難說:「阿難!且聽我說喻,有智慧的人聽喻,就能瞭解其義的。猶如大雨之時,此阿夷羅婆提河,則為雨水盈滿,兩岸因溢,就會流出,阿難你看見嗎?」尊者阿難回答說:「看見!」

拘薩羅王波斯匿自阿難說:「像如是的,阿難!如有三衣,應當給與比丘、比丘尼。漸學舍羅(沙彌)、舍羅磨尼離(沙彌尼)之法。阿難!用此鞞訶提衣,作為三衣而受持,使那拘薩羅家,能夠長夜得增益福。」尊者阿難,為拘薩羅王波斯匿,默然納受。

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知道尊者阿難默然納受後,將鞞訶提衣,為了法而佈施給尊者阿難。然後就從座起,繞尊者阿難三匝後離去。

大王去後不久,尊者阿難就持鞞訶提衣,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世尊!此鞞訶提衣,乃今天拘薩羅王波斯匿,為了法而佈施給與我,願世尊您,用兩足踏著在鞞訶提衣之上,使拘薩羅家長夜(常常)能得增益福德。」於是,世尊乃用其兩足放著於鞞訶提衣的上面,告訴阿難說:「阿難!如你和拘薩羅王波斯匿所共論的,現在統統把它向我廣說出來。」

於是,尊者阿難,就將和拘薩羅波斯匿所共論過之事,盡向佛陀說,他叉手白佛說:「我像如是之說,是否會誣謗世尊嗎?是否為真說如法,為說法次之法,不會對於如法有甚麼過失嗎?」

世尊回答說:「你作如是之說,並不會誣謗於我,乃為如法而真說,為說法次之法,也不會對於如法有甚麼過失的。阿難!如果拘薩羅王波斯匿,用這些義,用這些句,用這些文(都是提示大王如提出這些問題)來問我的話,我也會為拘薩羅王波斯匿,而用此義、用此句、用此文去回答他的。阿難!此義乃如你所說的,你當如是的受持。為甚麼呢?因為此說即是其義之故。」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一五、第一得經第四(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一切均為是愛易有異之法,從人,乃至於十「一切處」,多聞的聖弟子均不欲之,何況是下賤之法呢?唯應廣布八正道耳。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侯,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拘薩羅王波斯匿所有的境界,其教令所及的,在於其中,乃以拘薩羅王波斯匿最為第一的。然而拘薩羅王波斯匿其人,乃為會變易而有異的(尚且會變易無常)。多聞的聖弟子,像如是而觀察的話,就會厭他(討厭而不欣慕其如何的有勢力),嫌厭他之後,對於其第一有勢力之事尚且不會欲求,更何況又為那些下賤的呢?

所謂日月的境界,光明所照之處,所照的諸方,則謂一個千的世界。此千世界裡,有一千個日,一千個月,一千個弗於逮洲(東勝身洲,毘提訶洲),有千個閻浮洲(南瞻部洲,閻浮提洲),有一千個拘陀尼洲(西牛貨洲,俱耶尼洲),有一千個鬱單越洲(北俱盧洲,鬱單曰),有一千個須彌山(妙高山,為構成世界的中心),有一千個四天王天(東為持國,南為增長,西為廣目,北為多聞,為第一層天),有一千個三十三天(忉利天,第二層天),有一千個釋天因陀羅(因陀羅譯為天珠,珠就是珠網,因帝釋殿珠網覆上,於每一明珠內,萬象俱現),有一千個焰摩天(善時分,第三層天),有一千位的須焰摩天子,有一千個兜率哆天(知足天,第四層天),有一千位的兜率哆天子,有一千個化樂天(第五層天),有一千位的善化樂天子,有一千個他化樂天(第六層天,他化自在天),有一千位的自在天子,有一千個梵天的世界(以大梵天為主,初禪天),以及一千位的別梵天。在其裡面,有一位梵天的大梵天,為富佑而作化之尊,為造眾生之父,已有,而當會有。那位大梵天,雖然為非常的偉大,然而也會變易而遷異,多聞的聖弟子,像如是的觀察,則會厭嫌他,厭嫌他後,尚不欲作為大梵天那樣之第一,何況又更為下賤的人呢?到了後來之時,此世界會敗壞,此世界敗壞之時,眾生都會生在於晃昱天中(色界二禪天)。其中有色乘,為意生(能如意而生),為具足一切,支節都不減,諸根都不壞,都以喜為食,其形色為清淨,自身中有光明照耀,飛乘於虛空,住在於那個地方為久遠的。晃昱天雖然為偉大,然而會變易而遷異,多聞的聖弟子,乃作如是的觀察,則會厭嫌於他,既厭嫌其天后,尚不欲此天那樣之第一,何況又更為下賤的呢?

又次,有四種之想,有比丘之想、小想、大想、無量想。無所有的眾生,有如是的樂想,而意解的,然而也是有變易而遷異,多聞的聖弟子,作如是的觀察他,就會厭嫌他,厭嫌他後,尚且不欲他那樣的第一偉大,何況又更為是下賤的呢?

又次,有八除處(除為自在差遣之義。新譯為八勝處。勝處為勝於所緣之境,以及煩惱之義。)那八種呢?比丘!(1)內有色想,而外觀色(內身有色想,而觀察外色之少,為了制伏所緣的外境,使煩惱不起之故,而修此法,以下同)。對於外界之善色、惡色,都觀察而為少,對於其色相,都已除(自由差遣)已知,除已而見,而作如是之想(對於有如此之想,都已勝於諸色,而了知,已看見其真面目),就叫做其第一之除處。

(2)又次,比丘!內有色想,外觀色(內身有色想,而觀擦外色為多。也就是內身有色想之貪,為除此貪,而觀察外境之少色或多色,作青瘀之想),對於無量的善色或惡色,觀察其色已除而已知,除已而知見,而作如是之想,就叫做第二之除處。

(3)又次,比丘!內無色想,外觀色(內身沒有色想之貪,而觀外色為少),對於外境之少的善色與惡色,都已除,已知,除後,已見其真面目,而作如是之想,這就是所謂第三除處。

(4)又次,比丘!內無色想,外觀色(此於內身沒有色想之貪,唯為使其堅牢,而觀外之少色或多色,而作青瘀等想,而使其不起貪。)對於外界的無量的善色與惡色,他都已除已知,除後已見其真面目,而作如是之想,這就叫做第四除處。

(5)又次,比丘!內無色想,外觀色(內無色想之貪,而觀外色為青色),而為青的,而為青色,青的觀見為青之光,猶如青水之華,青而為青色,青的觀見,而有青之光。猶如成就波羅捺衣那樣(波羅捺為迦尸國之首都,鹿野苑即在其境內,衣為其國人所製成之衣),熟持而磨碾,而有光色悅澤,青而為青色,青的觀見,而為有青之光。像如是的,比丘!內身沒有色想之貪,而觀外之色,為青,為青之色,青的觀見而有青光,為無量無邊,而能淨意,而能潤意,使人樂而不憎惡。然後其色相已被除滅,已知道,除滅後而實見,而作如是之想,這就是第五除處。

(6)又次,比丘!內身無色想之貪,而觀察外色,而為黃的,而為黃色,看見為黃而有黃之光,猶如頻頭歌羅華(金色華),為黃,為黃色,看見為黃,而有黃的光,猶如成就波羅捺衣,熟持而磨碾,為光色悅澤,為黃的,為黃之色,看見為黃,而有黃光。像如是的!比丘!內身沒有色想,而觀察外之色,為黃,為黃之色,看見為黃,而為黃之光,為無量無邊,而淨意,而潤意,而樂而不憎惡,其色已除,已知,除滅後,已見其真象,作如是之想,這就叫做第六除處。

(7)又次,比丘!內身沒有色想之貪,而觀察外色,而為赤的,而為赤色的,看見為赤,而有赤之光,猶如加尼歌羅華(香樹名,春天開花,色香,果肉可作為鎮靜劑),赤而為赤色,赤的觀見而有赤色之光,猶如成就的波羅捺衣,經過熟持磨碾,其光色很悅澤,為赤的,而為赤色的,觀見為赤而有赤光。像如是的,比丘!內身沒有色想,而觀察外色,為赤的,為赤色的,觀見赤的有赤的光,為無量的無量光(算不盡的赤光),能淨意,能潤意,能令人樂而不憎惡,然而將其色除滅,而已知其實事,除滅後,已徹見真象,作如是之想,就叫做第七種之除處。

(8)又次,比丘!內身沒有色想之貪,而觀察外色,為白的,為白色的,白的觀見為有白之光,猶如太白金星之白色,白而觀見而為白的光,猶如成就的波羅捺衣,經過熟持磨碾,而為光色悅澤,而為白,為白色,觀見為白而有白光。像如是的,比丘!內身沒有色想之貪,而觀察外色,為白,為白色,觀見為白而有白光,為無量的無量,能淨人之意,能潤人之意,能令人樂而不憎惡,然後將其色除滅,除滅後,已實知,除滅後,已實見,作如是之想,這叫做第八種的除處。

眾生都像如是的樂於這八種之除處(八勝處),而做到意解的。可是這乃為有變易而會遷異之法,多聞的聖弟子,像如是的觀察後,就會討厭他,嫌厭後,尚且不欲於這種第一好之境,更何況又是下賤之法,怎麼會去欲求呢?

又次,有十種的一切處(十遍處。取六大,及四顯色,一一都觀察而遍滿於一切處之觀想法)。那十種呢?有比丘,將無量地處(地大),修而為一,而思惟上下諸方,為不二。將無量水處(水大)、無量火處(火大)、無量風處(風大)、無量青處(青色)、無量黃處(黃色)、無量赤處(赤色)、無量白處(白色)、無量空處(空大),修而為一,無量識處(識大)為第十,也修而為一,都思惟上下諸方,為不二。眾生如是的樂於一切處,而意解的,然而這些境界仍然為有變易,有遷異的。多聞的聖弟子,像如是的觀察,則為厭嫌他,厭嫌他後,尚且不會欲望此第一的境界,更何況又是那些下賤的境界呢?這叫做第一清淨之說,而施設為最第一,所謂我無(沒有我,無我)、我不有(無我所,沒有我所有的),以及為了其證悟之故,而施設於道。這叫做第一之外依見處、最依見處,所謂度過一切的色之想,乃至得非有想非無想處,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就叫做在於現法當中的第一求趣而至於涅槃,在於現法當中,最為施設涅槃。所謂對於六更樂處(六觸處)之生、滅、味、離,都能以智慧而實見其如真(看透其實際),以及為其證之故,而施設於道。

又次,有四種斷。那四種呢?(1)有所樂遲,(2)有斷樂速,(3)有斷苦遲,(4)有斷苦速。在於其中,如果有(1)斷除樂欲之遲的話,就因為是斷樂之遲之故,說為是下賤的。就中,如有斷除樂欲的人,如有人習於此法的話,就從開始起,並不會有厭足。如果又有人習於飲酒的話,就從初始後,並不會厭足。如又有人,修習睡眠的話,就一開始,就不會厭足的。這叫做比丘!如果有人,習於此三法的話,就從初始起,都沒有厭足,也是再也不能至於滅盡之處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恒常的捨離此三法,不可以親近他。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之學。」(第二斷樂速,第三斷苦遲,第四斷苦速,都補記於經後)。

那時,諸比丘,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供養三善根 三痛三覆露 相法三不覺 愛敬無厭足

(供養,也就是培養三善根〔不貪、不瞋、不癡-施、慈、慧,此三法均為生無量善法的根本,故名善根〕,三痛,也就是由於貪瞋癡之業,而造成地獄、餓鬼、畜生之三痛苦之道,都因三覆而顯露無遺〔三覆為正月、五月、九月之各一日,四天王之善神覆奏人中的善惡於天王,而校格是非之義〕。眾生都喜樂於相法〔表於外,而想像於心之法,所謂事物的相狀〕,都愛敬於此相法之三不覺〔欲覺、恚覺、害覺,都會侵害人們之知覺,故為不善之覺,如不了五塵過患,對於順情之境,種種貪求,而生貪欲惡覺或對於違情之境,起種種的忿怒而生瞋恚惡覺。或常被覺觀怨賊之所侵害,而起愚癡的害覺〕,都不會有厭足的一天。)(此偈和本文的關連,有點牽強,或者為他經之偈,混入於此的?)

又:下面還有經文的記載,其內容為:本文的末尾,說明四斷之中,只示第一之斷樂遲而已,故為補缺其他之三斷,而有下文的記載。

如果有(2)斷除欲樂之速的話,則由於此斷樂之速之故,此斷,也說為是下賤。(3)在其中,如果有斷苦遲的話,由於此斷苦之遲之故,也說為是下賤。(4)在其裡面,如果有斷苦速的話,也由於此斷苦速之故,此斷,則不是廣布,並不流布,乃至天人,也不稱讚它是廣布。

我所說之斷,乃為廣布,乃為流布,乃至天人,也稱讚為是廣布的。甚麼為之我所說之斷,乃為廣布,乃為流布,乃至天人,也稱讚為是廣布呢?所謂八支正道,正見,乃至於正定之八,就是所謂我所說之斷,乃為廣布,乃為流布,乃至於天人,也稱讚為是廣布的。我乃如是的。諸沙門、梵志,乃為虛偽妄言,乃為不善不真,實為誣謗於我。他們確實有眾施設斷壞而說:沙門瞿曇並沒有施設。他們確實有眾生施設斷壞而說:如果此為沒有我的話,就不能如是而說:其如來在於現法當中斷知一切,而得息、得止、得滅、得涅槃啊!(謗佛所說的無我的話,以甚麼去得涅槃?以甚麼去承受涅槃?)

佛陀所說的為如是,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九完



中阿含經卷第六十



二一六、愛生經第五(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了失去愛兒而愁憂的梵志開示:愛生時,便生憂戚。那位梵志則說愛生時,會生喜心樂,而不生憂戚,故離開佛所,市郭兒(市民)則同意梵志之言。此事曾傳入波斯匿王之耳,王不能瞭解其故,就聽從末利皇后之言,而派遣那利鴦伽梵志,去問其諍。佛陀就援引母失愛兒以致瘋狂之例,強調愛生則憂生。王聞而了知其義,加之而受末利夫人之勸,而誓為優婆塞。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梵志,唯有一位孩兒,其心乃極為愛念,對其兒,都很忍意溫潤,看他如寶,愈看愈愛看,並不會厭嫌。然而有一天,突然間便告命終。其孩兒命終之後,這位梵志乃非常的愁憂,致不飲食,不知穿其衣裳,也不塗香於身,唯有至於塚墓去哀哭,都回憶其孩兒所臥之處。於是,這位梵志,乃周遍彷徉(徘徊),而往詣於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住在一邊。

世尊問他說:「梵志!為甚麼現在你的諸根,不似住於自心呢?」(心不在於意根的樣子)。梵志回答說:「現在我的諸根,怎能得以住於自心呢?所以的緣故為何呢?因為我乃唯有一孩兒,我的心極為愛念他,對他都非常的忍意溫潤(照顧得無微不至),怎樣看,也不會厭煩。然而忽然之間,便告命終(死亡)。他命終之後,我便生起愁憂,不能飲食(飯食不能入口,無心於飲食),不著衣裳(不顧穿衣不穿衣),亦不塗香(不知塗香於身,以資莊嚴,以防諸害),唯知到了兒子的墳塚去啼哭,都憶念孩兒所臥的地方。」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梵志!如是!梵志!如愛生時,便會生憂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惱的。」梵志聽後說:「瞿曇!為甚麼說如愛生時,便會生憂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惱呢?瞿曇!當知!如愛生起時,便會生喜心而快樂的。」

世尊如是而至於再三的告訴他說:「如是!梵志!如是!梵志!如愛生起時,便會生愁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悔的。」梵志也至於再三的說:「瞿曇!為甚麼說愛心生時,便會生愁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悔呢?瞿曇!當知!如愛心生起時,便會生喜心之快樂啊!」

這時,那位梵志,聽佛所說,不說為是(不認為佛所說的為是),唯說為不是後,就從其座位站起,奮頭(振動其頭,搖頭)而去。

那時,在於勝林的門前不遠處,有好多的市郭兒(市的住民),正在共相博戲,梵志遙見後,便作如是之念:世間裡,如有聰明智慧的人,不能越過於博戲之人,我現在寧可到他們之處,如和瞿曇所共論的事,盡向他們說。於是,梵志就往至於眾多的市郭兒(市民),正在共博戲之處,如和世尊所共論的,都盡向他們說。

眾多的市郭博戲兒們聽後,對他說:「梵志!為甚麼說如愛念生起時,便會生憂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惱呢?梵志!當知!如愛念生起時,便會生喜之心而快樂的。」梵志聽後,便作如是之念:博戲兒所說的,正與我所說的相同。就頷頭(微微點頭)而去。

於是,此論乃輾轉而廣布,而傳入於王宮。拘薩羅王波斯匿,聽聞沙門瞿曇曾作如是之說:「如愛念生起時,便會生愁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惱。」便對末利皇后(勝鬘皇后。其女同名為勝鬘夫人,故有佛為勝受夫人所說之『勝鬘經』)說:「我聽說瞿曇作如是之說:「如愛念生起時,便會生憂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悔。」末利皇后聽後,白王說:「如是!大王!如是!大王!如愛念生起時,便會生憂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悔的。」

拘薩羅王波斯匿對末利皇后說:「聽師宗之說後,其弟子必定會同於其主義。沙門瞿曇是妳的師父,因此之故,妳也會作如是之說,妳是他的弟子,因此之故,會作如是之說:『如果愛念生起時,便會生憂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惱。』末利皇后白王說:「大王!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去問他,也可以遣使去問他。」

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就告訴那利鴦伽(竹膊)梵志說:「你到沙門瞿曇之處,代我問訊沙門瞿曇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與否?而作如是之說:『拘薩羅王波斯匿問訊(問候)您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嗎?沙門瞿曇實在作如是之說:如果愛念生起時,便會生憂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惱嗎?』那利鴦伽!如沙門瞿曇有所說的話,你就應當善受持誦。為甚麼呢?因為像如是之人,終究不會打妄語的。」

那利鴦伽梵志受王的教言後,就往詣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瞿曇!拘薩羅王波斯匿叫我代他問訊您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嗎?沙門瞿曇您實在作如是之說:『如果愛念生起時,便會生憂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惱』嗎?」

世尊告訴他說:「那利鴦伽!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所知的回答於我。那利鴦伽!你的意見如何呢?假如有人,其母命終的話,那個人就會發狂,心會大錯亂,甚至於脫衣裸形隨路而遍走,而作如是之言:『諸位賢者!看見我家母嗎?諸位賢者!看見我家母嗎?』那利鴦伽!以此事故,就可以知道,如果愛念生起時,便會生起愁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惱的。像如是的,如遇父、兄、姊、妹之死亡時,也是同樣的道理。而兒婦如命終的話,那個人便會發狂,心會大錯亂,會脫衣裸形,隨路而遍走,而作如是之言:『諸位賢者!看見我的兒婦嗎?諸位賢者!看見我的兒婦嗎?』那利鴦伽!以此事故,就可以知道,如果愛念生起時,便會生起愁感、啼哭、憂苦、煩惋、懊惱的。那利鴦伽!往昔之時,有一個人,其媳婦暫時回歸娘家時,那些諸親族欲奪而更嫁(硬要她改嫁他人),那位元婦女聽此消息後,便速疾的回到夫家,向其夫說:『夫君!現在當知!我的親族強欲奪君您的媳婦,欲改嫁給他人,您欲作何計(有甚麼辦法嗎?)』於是,那個人就牽執其婦人之臂,將人帶入室內,作如是之言而說:『都同到後世吧!都同到後世吧!」就用利刀斫殺其婦,並自害自己(同歸於盡)。那利鴦伽!以此事故,就可知道,如愛念生起時,便會生起憂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惱的。」

那利鴦伽梵志聽佛所說,就善受持誦,從其座位站起,繞佛三匝後而去。他回到拘薩羅王波斯匿之處,白王而說:「大王!沙門瞿曇確實作如是之說:『如果愛念生起時,便會生起憂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惱的。』」

拘薩羅王波斯匿聽後,對末利皇后說:「沙門瞿曇確實作如是之說:『如果愛念生起時,便會生起憂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惱的。』」末利皇后白王說:「大王!我問大王您,您就隨所解答:您的意見如何呢?王您愛鞞留羅大將(為王之子,後登基為琉璃王)嗎?」回答說:「實在很愛他。」末利又問說:「如果鞞留羅大將變易而有異(不言死,而言異,忌言也。)的話,王當如何呢?」回答說:「末利!如果鞞留羅大將變易而有異的話,我必定會生憂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惱的。」末利白王說:「由於此事故,就會知道愛念如生起時,便會生憂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惱的。」

末利又問說:「王您愛尸利阿荼大臣(王有力的大臣),愛一奔陀利象(王所乘之象),愛婆夷利童女(王的女兒),愛雨日蓋(釋迦族摩訶那摩之婢女所生之女,偽裝為王女,以應波斯匿王之求婚,後生鞞留羅),愛迦尸及拘薩羅國嗎?」(拘薩羅國已佔有迦尸國),回答說:「實在很愛。」

末利又問:「如果迦尸國,及拘薩羅國,有變易而易的話,大王您當會如何呢?」(當然是包括尸利阿荼大臣人等之事)。回答說:「末利!我所具足的五欲功德(五欲的性能),而能自娛樂的,都由那二國家,假若迦尸國,及拘薩羅國當會變易而有異的話(被他國所侵奪而滅亡)。我乃至會沒有生命,更何況怎麼不會生憂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悔呢?」末利白王說:「由於此事故,就會知道愛念生起時,便會生憂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惱的。」

末利又問王說:「您的意見如何呢?為愛我嗎?」王又回答說:「我實在很愛妳的。」末利又問:「如果我一旦變易而異的話,大王當會如何呢?」回答說:「末利!如果妳一旦變易而有異(死亡)的話,我必定會生憂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惱的。」末利白王說:「由於此事之故,就會知道如果愛念生起時,便會生憂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惱的。」

拘薩羅王波斯匿對末利說:「末利!從今日起,沙門瞿曇,乃因此事之故,即是我的師父,我就是他的弟子了。末利!我現在自歸依於佛與法,及比丘眾(僧),唯願世尊受我為其優婆塞(在家的弟子)!從今日起,終身都自歸依三寶,乃至於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及末利皇后,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一七、八城經第六(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阿難尊者為八城居士說成就四禪、四無量心、四無色定之十二甘露門。八城居士非常的歡喜,乃供養阿難美食,及居舍。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剛般涅槃後不久之時,有眾多的上尊名德比丘,都遊行在於波羅利子域(華氏城,中印度摩揭陀國的新都),住在於雞園(精舍)。

這時,第十居士八城(第十居士,八城人。也就是八城的居士,第十),持有很多的妙貨,往至於波羅利子城,為了治生而販賣(作商業)。於是,第十居士八城,其眾多的妙貨,乃很快就賣完(貨賣速售),而大得財利(賺了很多錢),就歡喜踴躍。事後即出波羅利城,往詣於雞園之眾多上尊名德比丘之處,到後,稽首禮足,然後退坐在一邊。這時,諸位上尊名德的比丘們,就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之心,成就其歡喜。用無量的方便,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默然而住。

這時,諸上尊的比丘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於是,第十居士八城,白大德們說:「上尊們!尊者阿難,現今在於甚麼地方呢?我欲往見他!」諸上尊的比丘們回答說:「居士!尊者阿難,現今乃住在於鞞捨離(廣嚴)的獼猴江邊的高樓臺觀,如果欲拜見他的話,可往那個地方。」

那時,第十居士八城,聽後,就從座位站起,稽首諸上尊比丘之足後,繞他們的身邊三匝後離去,就往諧尊者阿難之處,到後,稽首禮足,然後退坐在一邊,而白阿難說:「尊者阿難!我欲有所請問,能聽允我的請問嗎?」尊者阿難告訴他說:「居士!欲問便問,我聽後當會思其義而回答於你。」

居士問說:「尊者阿難!世尊,乃為如來、無所著、正盡覺,已成就慧眼,而徹見第一義(宇宙人生的真諦),而頗說一法:如果聖弟子能安住於漏盡無餘,而得心解脫嗎?」尊者阿難回答說:「如是!」居士又問說:「尊者阿難!世尊為如來、無所著、正盡覺,而成就慧眼,而徹見第一義(真諦),而怎樣的說有一法,如果聖弟子安住於漏盡而無餘,而得心的解脫呢?」

尊者阿難回答說:「居士!多聞的聖弟子,離欲,離惡不善之法(初禪的境地),乃至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依於此處(境地),而觀法如法。他依於此處,而觀法如法,住於其境界而得漏盡的,或者有是處(有這種事)。如果住於其境界,而不得漏盡的話,或者也會也於此法,而欲於法,愛於法,樂於法,靜於法,而愛樂歡喜,而斷盡五下分結(欲界的煩惱。貪、瞋、身見、戒取見、疑),而化生於彼(色界),而般涅槃,得不退轉之法,終究不會再還來於這裡。

又次!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其心與慈俱在,而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遍滿於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其心都與慈俱在,無結而無怨,無恚而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其心之與悲、與喜,也同樣的道理。而其心也與舍俱在,無結而無怨,無恚而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依於此處(境地),而觀法如法。他依於此處,而觀法如法,住於其處而得漏盡的,或者有是處(有此事)。如果住於其處,而不得漏盡的話,或者會因於此法,而欲於法,愛於法,樂於法,靜於法,愛樂而歡喜,而五下分結都斷盡,而化生彼(色界),而般涅槃,得不退轉之法,終究不再還來此世間。這就是所謂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成就慧眼,見第一義後,說有一法:如那聖弟子住於漏盡無餘,而得心解脫。

又次,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已度一切的色想(色無邊處),乃至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住於此處,而觀法如法。他住於此處,觀法如法,住於其處而得漏盡的,或者有此道理的。如果住於其處,而不得漏盡的話,或者會因於此法,而欲於法,愛於法,樂於法,靜於法,愛樂而歡喜,而斷盡五下分結,化生於彼(色界),而般涅槃,而得不退轉之法,終究不再還來於此世間。這就是所謂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成就慧眼,見第一義後,說有一法:如那聖弟子住於漏盡無餘,而得心解脫。」

於是,第十居士八城,就從其座站起,偏袒著衣,叉手而白阿難說:「尊者阿難!甚奇!甚特!我問尊者阿難您,一種甘露之法門,而尊者阿難您乃於一時(一口氣),為我說十二種甘露法門。現在此十二種甘露法門,必定會隨其所依,得安隱而出。尊者阿難!猶如離開村裡不遠之處,有一棟大屋舍,開有十二門戶,如人所為之故,而能進入於其屋中。又有一人來,不為那人而求義及饒益,不求安隱而將那棟房屋燒掉。尊者阿難!那人必能得在於此十二門戶,隨所依而出,而得自安隱,像如是的我問尊者阿難有關於一類甘露門,而尊者阿難乃一時為我說於十二甘露的法門。現在此十二甘露法門,必定能隨所依,而得安隱出。尊者阿難!梵志之法與律當中,所說的為不善之法與律,尚且應該供養師尊,何況又是我,怎麼不供養大師尊者阿難您呢?」

於是,第十居士八城,就在於其夜中,施設極妙淨美而豐饒的食噉含消(飲食物),施設飲食完畢後,在於平旦時,敷一座位,請住於雞園的大眾,以及鞞捨離眾,皆來集在於一處,自行澡水,則以極妙淨美而豐饒的食噉含消,親手自斟酌,令大眾飽滿。令事完畢後收器物,行澡水竟,就持五百種物去買來之屋,別施於尊者阿難!尊者阿難納受後,轉施給與招提僧(招提為四方,招提僧就是遊行於四方的比丘僧。)

尊者阿難所說的為如是,第十居士八城,聽尊者阿難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一八、阿那律陀經(上)第七(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阿那律陀尊者應諸比丘之問,而簡答四禪及漏盡為賢死賢命終,尤其是得證解脫生死之漏盡為極盡!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諸比丘們,就在於晡時(申時,夕時),從他們的燕坐寤起,往詣於尊者阿那律陀之處,到後,稽首禮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們白言說:「我們欲有所問,如聽允的話,才敢陳述。」尊者阿那律陀回答說:「諸位賢者!欲問便可以問,我聽後當會審思其中之義。」

這時,諸比丘們就問而說:「甚麼叫做比丘之賢死,賢命終呢?」尊者阿那律陀回答說:「諸位賢者!如果比丘能夠離開欲,離開不善之法(初禪),乃至能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的話,這就叫做賢死、賢命終的了。」

這時,諸位比丘們,又再問而說:「比丘之賢死、賢命終,這為最極的嗎?」尊者阿那律陀回答說:「諸位賢者!比丘之賢死、賢命終,並不是以此為最極的。

又次,諸位賢者!如比丘能得如意足,能得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漏盡智(以上為六神通),而得無漏,而心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能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這叫做比丘之賢死、賢命終!」

這時,諸位比丘又問而說:「比丘之賢死、賢命終,也極於如是嗎?(以此為最極,最完備的嗎?)尊者阿那律陀回答說:「諸位賢者!比丘乃以此為賢死、賢命終之極的。」

於是,諸比丘聽聞尊者阿那律陀所說,乃善受持誦後,就從他們的座位站起,稽首尊者阿那律陀之足,繞三匝後離去。

尊者阿那律陀所說的就是如是,諸比丘們聞尊者阿那律陀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一九、阿那律陀經(下)第八(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尊者阿那律陀為諸比丘們講說:見質直、得聖戒,修四念處、四無量心、四空定,得漏盡,為之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諸比丘們,則於晡時,從燕坐站起,往詣於尊者阿那律陀之處,到後,稽首禮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們白尊者說:「我們欲有所問,能聽允,乃敢陳述。」尊者阿那律陀回答說「「諸位賢者!欲問便問好了,我聽後,定會思其義而回答的。」

這時,諸比丘們即便問說:「甚麼是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呢?」尊者阿那律陀回答說:「諸位賢者!如比丘見質直,以及得聖愛戒(聖者所愛之戒,四不壞淨之第四信戒)的話,就叫做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

這時,諸比丘們又再問而說:「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是以這為最極的嗎?」尊者阿那律陀回答說:「諸位賢者!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並不以此為極的。又次,諸位賢者!如果比丘能觀察內身如身,乃至觀察覺(受)、心、法如法(觀察身、受、心、法的四念處)的話,就叫做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

這時,諸比丘們又再問說:「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是以這為極的嗎?」尊者阿那律陀回答說:「諸位賢者!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並不以此為極的。又次,諸位賢者!如比丘之心,能與慈俱,而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遍滿於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其心與慈俱,無結而無怨,無恚而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心與悲、與喜,也是同樣的道理。而心與舍俱,無結而無怨,無恚而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叫做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以上為慈悲喜舍之四無量心)。

這時,諸比丘們又再問說:「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是以這為極的嗎?」尊者阿那律陀回答說:「諸位賢者!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仁並不以此為極的。又次,諸位賢者!如比丘能度過一切色想(空無邊處),乃至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就叫做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修四空定。)

這時,諸比丘們又再問說:「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是以這為極的嗎?」尊者阿那律陀回答說:「諸位賢者!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並不以此為極的。又次,諸位賢者!如比丘能度過一切色想(空無邊處),乃至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就叫做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修四空定。)

這時,諸比丘們又再問說:「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是以這為極的嗎?」尊者阿那律陀回答說:「諸位賢者!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並不以此為極。又次,諸位賢者!如有比丘,能度過一切非有想非無想處,想知已滅,而身觸,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滅受想定),以及慧觀,而諸漏已盡的話,就叫做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諸漏已盡)。

這時,諸比丘們,又再問說:「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是以這為極的嗎?」尊者阿那律陀回答說:「諸位賢者!比丘之不煩熱而死,不煩熱而命終,是以此為極的了。」

這時,諸位比丘聽尊者阿那律陀所說的,乃善受持誦,就從其座位站起,稽首尊者阿那律陀的雙足,繞三匝後離去。

尊者阿那律陀所說的為如是,諸比丘們聽尊者阿那律陀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二○、見經第九(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阿難尊者為一位異學梵志說:如來並不一向都說世間為有常無常,以及如來之終不終等問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有一個時候,為佛陀般涅槃後不久之時,尊者阿難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

於是,有一位異學梵志,是阿難尊者還未出家時的朋友。他在於中午後彷徉,往詣於尊者阿難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於一邊。他對阿難尊者說:「我欲有所問,是否能聽允我之問嗎?」尊者阿難回答說:「梵志!你欲問便問好了,我聽後定會思其義而回答。」

異學梵志即便問說:「所謂對於此見,都舍置、都除卻,都不盡於通常而說嗎?所謂:世間為有常,世間為沒有常(無常),世間為有底(有邊),世間為無底(無邊),命即是身(生命〔我〕與身體為同一物),或者為生命(我)乃異,身體也異(我與身體為不同於一體);如來終、如來不終(佛死後如來身為有-存在?或為無-不存在?)如來終不終(如來死後,也存在,也不存在);如來也非終,也非不終(如來死後也非存在,也非不存在)嗎?沙門瞿曇知道此諸見,如應知道而知道嗎?」

尊者阿難回答說:「梵志!所謂這些見解,是世尊,也就是如來、無所著、正盡覺,之所舍置除卻,為不盡通說的。所謂世間為有常?世間為無有常?世間為有底(邊)?世間為無底(無邊)?命即是身(我即是身)?為命乃異而身異(我與身為不同的一物)?如來為終(死後無有,也就是不存在)。如來不終(死後還存在)?如來為終不終(存在不存在)?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死後也為存在,死後也為不存在)?世尊為如來、無所著、正盡覺,乃知此諸見,如應知而知的。」

異學梵志又再問說:「所謂對於此見,沙門瞿曇乃舍置除卻,不盡於通常,所謂世間為有常?世間為無有常?世間為有底(邊)?世間為無底(無邊)?命即是身(我即是身)?為命異身異(我與身不同為一物)?如來終(死後不存在)?如來不終(死後存在),如來終不終(死後存在不存在)?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也存在也不存在)?沙門瞿曇到底是怎樣的知道此諸見,而如應知而知呢?」

尊者阿難回答說:「梵志!所謂此見,則世尊,也就是如來、無所著、正盡覺,乃舍置除卻,並不盡通說。所謂世間為有常,世間為無有常(無常住)。世間有底(有邊),世間無底(無邊);命即是身(我即是此身體),為命異身異(我另有存在,身體和我為個別之體),如來終(死後已沒有)、如來不終(死後還有存在),如來終不終(佛死後為無、為有),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死後也是不完,也是並不是不完)呢?異學梵志!像如是之具,如是之受,如是之趣,如是之生,如是之至於後世,所謂此是世尊,也就是如來、無所著、正盡覺之所舍置除卻,不盡通說,所謂世間為有常,世間為無有常,世間為有底,世間為無底,命(我)就是身,為命異而身異,如來為終(死後為沒有),如來為不終(死後還存在),如來終不終(死後為無、為不無),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佛死後也不是完了,也不是不完了)呢?像如是的知道此諸見,這些諸見都應如是而知的。」

異學梵志自尊者說:「我現在要自歸依於阿難您!」尊者阿難告訴他說:「梵志!你不可以自歸依於我,如我自歸依於佛那樣,你也應該自歸依於佛。」異學梵志白尊者說:「阿難!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都自歸依,乃至命盡。」

尊者阿難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位異學梵志聽尊者阿難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二一、箭喻經第十(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鬘童子對於佛陀並不常言世間之有常、無常,有底、無底,乃至如來終、不終等問題,而有所不滿。佛陀說出家學道的目的,並不是為此知見而來,假如求此見的話,就與義不相應,也就是無益而徒受煩苦而已。猶如有人,其身被毒箭射中,卻說未可拔箭,應該要先知其由來,於是而一一的追問而命終。最後告訴他應學四聖諦之能趣於涅槃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鬘童子(舍衛城人,毘舍離種,波斯匿王的財務官之子,後出家而證果),獨自一人在安靜之處,燕坐思惟,其心曾作如是之念:所謂此見,為世尊舍置除卻,不盡通說,所謂世間為有常,世間為無有常,世間為有底(有邊),世間為無底(無邊),命(我)即是身,為命異身異(我與身為個別體,而不同),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死後為沒有,如來死後還存在),如來終不終(如來死後為終了不終了),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如來死後也不終了,也不是不終了)呢?我不欲願於此事!我不堪忍於此事!我不可此(不認此為對的)!假如世尊為我,一向而說世間為有常的話,我就會從佛去學梵行。假如世尊不為我說世間為有常的話,我就應當難詰他(反駁佛),就應捨棄佛而去。像如是的,世間為無有常,世間為有底,世間為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死後為終了,如來死後為不終了,如來死後終了不終了,如來亦非終了,也非不終了呢?如果世尊為我而一向都說此是真諦,其餘的都均為是虛妄之言的話,我就會跟從他去學梵行,假如世尊不為我一向而說這就是真諦,其餘的都是虛妄之言的話,我就應當難詰他,然後捨棄他,而他往。

於是,尊者鬘童子,就在於晡時(申時,夕時),從其燕座起來,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而說:「世尊!我今天獨自在安靜處,燕坐思惟,心作如是之念:所謂此見,乃為世尊所舍置除卻,不盡通說的,所謂世間為有常,世間為無有常,世間為有底,世間為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死後為終了,如來死後不終了,如來死後終了不終了,如來死後亦非終了也非不終了呢?我不欲此事(我不希望佛不常說這些事)!我不堪忍這些事!我認為此事為不可!如世尊一向知道世間為有常的話,則世尊當會為我說。假若世尊不一向知道世間為有常的話,當會直言為不知。像如是的,世間為無有常,世間為有底,世間為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死後為終了,如來死後不終了,如來死後為終了為不終了,如來死後也非終了也非不終了呢?如世尊一向都知道此為真諦,其餘的都是虛妄之言的話,世尊當會為我而說。假若世尊不一向知道此是真諦,其餘的都是虛妄之言的話,當直言為不知道的。」

世尊問他說:「鬘童子!我本來頗(是否)為你,作如是之說:世間為有常,而你才要來從我學梵行的嗎?」鬘童子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又說:「像如是的,我說:世間為無有常,世間為有底(有邊),世間為無底(無邊),命(我)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死後為終,如來死後為不終,如來死後終了不終了,如來死後亦非終了亦非不終了呢?我本來頗(是否)為你作如是之說:此是真諦,其餘的都是虛妄之言,你乃來從我學梵行的嗎?」鬘童子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說:「鬘童子!你本來頗(是否)向我說:如世尊為我一向說世間為有常的話,我當會跟從世尊學習梵行嗎?」鬘童子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說:「像如是的,世間為無有常,世間為有底,世間為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死後為終了,如來死後為不終了,如來死後為終了不終了,如來死後亦非終了亦非不終了呢?鬘童子!你本來頗(是否)向我說:如果世尊為我一向說此為真諦,其餘的都為虛妄之言的話,我當會跟從世尊去學習梵行嗎?」鬘童子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告訴他說:「鬘童子!我本來不向你有所說,你本來也不向我有所說,你乃愚癡的人的了!為甚麼緣故,作虛妄而誣謗於我呢?」

於是,尊者鬘童子被世尊所訶責數,乃內懷憂戚,低頭而默然,失辯而無言,如有所伺(好像在想甚麼的樣子)。

於是,世尊當面訶責鬘童子後,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有愚癡的人,作如是之念:假若世尊不為我一向說世間為有常的話,我就不跟從世尊學習梵行。那位愚癡的人,就究竟不知真理,在於中間,而命終的了(未知真理,就死亡)。像如是的世間為無有常,世間為有底(有邊),世間為無底(無邊),命(我)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死後為終了,如來死後為不終了,如來死後為終了不終了,如來死後亦非終了亦非不終了呢?如有愚癡的人,作如是之念:如果世尊不為我一向說此為之真諦,其餘的皆為是虛妄之言的話,我乃不跟從世尊去學習梵行。即那位愚癡的人,究竟不得知道真理,在於其中間,就命終了。

猶如有人,身被毒箭射中,由於毒箭之故,受極重之苦。他有親族,憐念他,愍傷他,為了他而求利義饒益安隱,便為其求箭醫。然而那位中箭的人,卻作此念:未可以拔箭!我應該要先知道那個人為如是之姓,如是之名,如是之生(出身)?是為長?為短?為粗?為細?為黑?為白?為不黑不白?為剎利族?或為梵志、居士、工師等族?為東方?或為南方、西方、北方呢?未可先拔箭!我應先知道其弓為柘做的?或為桑、為槻、為角呢?未可先拔箭!我應該先知道其弓劄,彼為是牛筋?或者為麞鹿筋?或者為絲的呢?未可先拔箭!我應該先知道弓色為黑?或者為白、為赤、為黃的呢?未可先拔箭!我應該先知道弓弦為筋?或者為絲、為紵、為麻的呢?未可先拔箭!我應該先知道箭幹為木的呢?或者為竹的呢?未可先拔箭!我應該先知道箭纏為是牛筋?或者為麞鹿之筋?或者為是絲的呢?未可先拔箭!我應該先知道箭羽為飄(防+鳥)(白面青羽之鳥)之毛呢?或者為鵰鷲之毛呢?為鶤雞(大只雞)之毛呢?為鶴之毛呢?未可先拔箭!我應該要先知道箭(金+適)為錍(箭鏃之類,其形狀為廣長而薄鐮)呢?為矛呢?為鈹(實劍而用刀削裹的)呢?未可先拔箭!我應該先知道作箭(金+適)師為如是之姓、如是之名、如是之生(出身)?長的為長(高)、為短(矮)、為麄、為細?為黑、為白,為不黑不白?為東方、西方、南方、北方呢?那個人究竟(終歸)並不知道這些,而在於其中間,乃告命終的了。

如果有愚癡的人作如是之念:假若世尊不為我一向說世間為有常的話,我就不跟從世尊去學梵行。那位愚癡的人,究竟不得知道真理,在於其中間,就命終的了。像如是的,世間為無有常,世間為有底(有邊),世間為無底(無邊),命(我)即是身,為命異而身異,如來死後為終了。如來死後不終了,如來死後終了不終了,如來死後亦非終了亦非不終了呢?如果有愚癡的人,作如是之念:如果世尊不為我一向說此是真諦,其餘的均為是虛妄之言的話,我就不跟從世尊去學梵行。那位愚癡的人,究竟不得知此道理,在於其中間,就命終了。

世間為有常,由於此見之故,而跟從我學習梵行的話,此事乃為不然的。像如是的,世間為無有常,世間為有底(有邊),世間為無底(無邊),命(我)即是身,為命異而身異,如來死後為終了,如來死後為不終了,如來死後為終了不終了,如來死後亦非終了亦非不終了呢?由於此見之故,而跟從我學習梵行的話,此事乃為不儘然的。世間為有常,有此見之故,不跟從我學習梵行的話,此事也是不然的。像如是的,世間為無有常,世間為有底,世間為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而身異(命-我和身為不同而有異),如來死後為終了,如來死後為不終了,如來死後終了不終了,如來死後亦非終了亦非不終了呢?有此見之故,而不跟從我學習梵行的話,此事乃為不然。

世間為有常,無此見之故,而跟從我學習梵行的話,則此事乃是不然的。像如是的,世間為無有常,世間為有底,世間為沒有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我與身為不同),如來死後為終了,如來死後不終了,如來死後終了不終了,如來死後亦非終了亦非不終了呢?沒有此見之故,而跟從我學習梵行的話,則此事為不然。世間為有常,沒有此見之故,跟從我學習梵行的話,則此事為不然。像如是的,世間為無有常,世間為有底,世間為無底,命(我)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死後為終了,如來死後為不終了,如來死後為終了不終了,如來死後亦非終了亦非不終了呢?無此見之故,而不跟從我學習梵行的話,則此事為不然。

世間為有常的話,就是那些所謂有生、有老、有病、有死,有愁戚、啼哭、憂苦、懊惱,像如是的,此淳大苦陰之產生。像如是的,世間為無常,世間為有底,世間為無底,命(我)即是身,為命異身異(我與身為異物),如來死後為終了,如來死後為不終了,如來死後終了不終了,如來亦非終了亦非不終了的話,則所謂有生、有老、有病、有死,有憂戚、啼哭、憂苦、懊惱,像如是的,此淳大苦陰之產生。

世間為有常之事,我並不一向說此。為甚麼緣故,我不一向說此事呢?因為此乃不是與義相應,並不是與法相應,非為梵行之本,不趣於智,不趣於覺,不趣於涅槃,因此之故,我乃不一向說此事。像如是的,世間為無常,世間為有底(有邊),世間為無底(無邊),命(我)即是身,為命異身異(我與身不相同),如來死後為終了,如來死後為不終了,如來死後為終了不終了,如來死後為非終了亦非不終了,等事,我都不一向說此事。為甚麼緣故,我乃不一向說此事呢?因為這些事並不是與義相應,並不是與法相應,並不是梵行之本,不趣於智,不趣於覺,不趣於涅槃,因此之故,我乃不一向說這些事的。

到底甚麼法,是我一向都在說的呢?下面的這些義,就是我一向所說的:苦、苦之集、苦之滅、苦之滅道跡,就是我一向闡說之法。為甚麼緣故,我乃一向都說這些法呢?因為這是與義相應,是與法相應,是梵行之本,是趣於智、趣於覺、趣於涅槃之故,因此之故,我乃一向闡說此法。如這是不可說的,則不說,可說的,則說。應當要如是而持!應當要如是而學!」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二二、例經第十一(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如欲斷無明,別知無明,乃至老死的話,就應修習四念處、四正斷、四如意足、四禪、五根、五力、七覺支、八支聖道、十一切處,十無學法。佛陀並詳說各項之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舍衛城),住錫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欲斷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四念處。甚麼叫做欲斷無明的話,當應修學四念處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惡,乃至斷五蓋(欲貪、瞋恚、惛眠、掉悔、疑等能覆蓋善心)、心穢、慧羸(無智慧),而觀察內身如身(觀身不淨),至於觀覺(觀受是苦)、心(觀心無常)、法如法(觀法無我),這叫做欲斷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四念處。像如是的數斷(屢次的斷滅),和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也是同樣的道理。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四念處。甚麼為之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四念處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為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觀察內身如身,至於觀察覺(受),觀察心,觀察法如法(觀察身為不淨,受的為苦的,心為無常的,諸法為無我-色受想行識等結成之故),這叫做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四念處(身受心法)。

欲斷除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四正斷(1.斷斷,惡法斷之又斷。2.律儀斷,持戒律、守威儀,不使惡起。3.隨護斷,隨順守護正道,使不退沒,令惡法不起。4.修斷,修作正道,使其增長,而斷除諸惡。)甚麼為之欲斷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四正斷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已生起的惡不善之法,為了斷此惡法之故,發欲(發心)而求方便,而精勤,而舉心去斷它;未生起的惡不善之法,為了不生此法之故,發欲(發心)而求方便,而精勤,而舉心去斷它;未生起的善法,為了生起之故,發欲(發心)而求方便,而精勤,而舉心去斷它;已生起的善法,為了久住不忘、不退、增長、廣大,修習具足之故,發欲(發心)而求方便,而精勤的舉心去斷它。這叫做欲斷除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四正斷(經文之四斷:1.已生惡,令消滅,2.未生惡,令不起,3.未生善,令生,4.已生善,令增長,其義都同)。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如果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四正斷。甚麼為之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四正斷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除五蓋、心穢、慧羸。已生之惡不善之法,為斷除之故,發欲而求方便,而精勤舉心去斷它;未生的惡不善之法,為了不生之故,發欲而求方便,而精勤舉心去斷它;未生的善法,為了其生之故,發欲而求方便,而精勤舉心去斷它;已生的善法,為了久住不忘、不退、增長、廣大修習之故,發欲(發心)去求方便,而精勤舉心去斷它。這叫做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四正斷。

欲斷除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四如意足(1.欲定,依欲之力,故定引發而起。2.勤定,依勤之力,3.心定,一心專注欲心之力,4.觀定,依觀之力,故是引發而起。通常都為四神足)。甚麼為之欲斷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四如意足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行,乃至斷除五蓋、心穢、慧羸。修習欲定如意足,而成就斷行,依離,依無欲、依滅,而趣於非品。像如是的修習精進定(勤定)、心定,也是同樣的道理。而修習思惟定(觀定)如意足,而成就斷行,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而趣於非品。這叫做欲斷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四如意足。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如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四如意足。甚麼為之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四如意足呢?如有時如來之出現於世,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行,乃至斷除五蓋、心穢、慧羸,而修習欲定如意足,而成就斷行。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而趣於非品。像如是的修習精進定、心定,也同樣的道理。而修習思惟定如意足,而成就斷行。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而趣於非品。這叫做如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四如意足。

欲斷滅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四禪。甚麼為之欲斷滅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四禪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行,乃至斷除五蓋、心穢、慧羸。而離欲,離惡不善之法(初禪),乃至得達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叫做欲斷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四禪。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如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四禪。甚麼為之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四禪呢?如有時如來出現在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行,乃至斷除五蓋、心穢、慧羸,而離欲,離惡不善之法(初禪),乃至得第四禪成就游止於其中,這叫做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四禪。

欲斷除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五根。甚麼為之欲斷除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五根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行,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習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這叫做欲斷滅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五根。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如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五根。甚麼為之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五根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行,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習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這叫做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五根。

欲斷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五力。甚麼為之欲斷除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五力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行,乃至斷除五蓋、心穢、慧羸,而修信力、精進力、念力、定力、慧力,這叫做欲斷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五力。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如欲知道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五力。甚麼為之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五力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梆(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行,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信力、精進力、念力、定力、慧力,這叫做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五力。

欲斷滅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七覺支(能覺了之法,有七種支派分齊,故也為七覺分,也就是覺法分為七種。1.擇法覺支,用智慧觀察諸法時,善能揀擇簡別真偽。2.精進覺支,用心專一,沒有間歇,而行真法。3.喜覺支,心契悟真理,而得歡喜。4.輕安覺支,所謂除覺分,所除身心的粗重,使身心輕利安適。5.分覺支,常明記定慧而不忘,使之均等。6.定覺支,使心住於一境,而不散亂。7.行舍覺支,舍諸妄謬,舍一切法,平心坦懷,更不追憶,是舍之心所)。甚麼為之欲所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七覺支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為斷行,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1)念覺支,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而起於非品。像如是的修學、(2)擇法覺支、(3)精進覺支、(4)喜覺支、(5)息(輕安)覺支、(6)定覺支,也是同樣的道理。而修學(7)舍覺支,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而起於非品,這叫做欲斷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七覺支。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如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七覺支。甚麼為之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學七覺支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行,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學念覺支,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而趣於非品,像如是的修學擇法覺支、精進覺支、喜覺支、息(輕安)覺支、定覺支,也是同樣的道理。而修學舍覺支,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而趣於非品。這叫做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修學七覺支。

欲斷滅無明的話,就應當修學八支聖道。甚麼為之欲斷滅無明的話,就應當修學八支聖道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學正見,乃至修學正定的八正道。這叫做欲所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學八支聖道。像如是的數(屢)所、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而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八支聖道。甚麼為之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學八支聖道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行,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學正見,乃至修學正定之八聖道,這叫做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學八支聖道。

欲斷滅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學十種一切處(十遍處)。甚麼為之欲斷滅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學十種一切處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乃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行,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習第一之地一切處(地大遍一切處),四維上下都不二而無量(觀察地大遍滿於一切處,使無間隙之觀法。以下水、火、風、青色、黃色、赤色、白色、空、識,都同)。像如是的,修習水大遍一切處、火大遍一切處、風大遍一切處、青遍一切處、黃遍一切處、赤遍一切處、白遍一切處、無量空處遍一切處,都同樣的道理。而修習第十之無量識處遍一切處,四維上下都不二而無量,這叫做欲斷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十種之遍一切處。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十種之遍一切處。甚麼為之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十種之遍一切處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行,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習第一之地大遍一切處,四維上下都不二而無量。像如是的修習水大遍一切處、火大遍一切處、風大遍一切處、青遍一切處、黃遍一切處、赤遍一切處、白遍一切處、無量空處遍一切處,都同樣的道理。而修習第十之無量識處遍一切處,四維上下都不二而無量,這叫做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十種的遍一切處。

欲斷滅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十種無學法((1)正見、(2)正思惟、(3)正語、(4)正業、(5)正命、(6)正精進、(7)正念、(8)正定、(9)正智、(10)正解脫)。甚麼為之欲斷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十種無學法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行,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習無學的正見,乃至修學無學的正智,這叫做欲斷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十種無學之法(八正道加正智、正解脫)。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修習十種無學法。甚麼為之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十種無學之法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此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習蕪學的正見,乃至修習無學的正智,這叫做欲別知無明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十種無學之法。

如無明那樣,行,也是像如是的;如行那樣,識,也是像如是的;如識那樣,名色,也是像如是的;如名色那樣,六處,也是像如是的;如六處那樣,更樂(觸),也是像如是的;如更樂那樣,覺(受),也是像如是的;如覺那樣,愛,也是像如是的;如愛那樣,受(取),也是像如是的;如受(取)那樣,有,也是像如是的;如有那樣,生,也是像如是的。如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四念處。甚麼為之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四念處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觀察內身如身,至於觀察覺(受)如覺(受),觀察心如心,觀察法如法(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這叫做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四念處(行、識、名色、六入、觸、受、愛、取、有、生等,都是同一道理,以下同。)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而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念處。甚麼為之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念處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五蓋、心穢、慧羸,而觀察內身如身,乃至觀察覺(受)如覺(受),觀察心如心,觀察法如法,這叫做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念處。

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四正斷。甚麼為之欲斷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正斷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已生之惡不善之法,為了斷滅它之故,而發欲求方便,而精勤舉心而斷滅它;未生的惡不善之法,為了不生它之故,而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而斷它;未生的善法,為了其生起之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而斷(斷惡念,使善心生起);已生起的善法,為了其久住不忘、不退、增長、廣大,修習具足之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而斷(斷會阻礙善之法),這叫做欲斷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正斷。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正斷。甚麼為之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正斷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已生之惡不善之法,為斷之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而斷;未生的惡不善之法,為不生之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而斷;未生的善法,為其生起之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而斷;已生的善法,為其久住不忘、不退、增長、廣大,修習具足之故,發欲求方便,精勤舉心而斷,這叫做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正斷。

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四如意足。甚麼為之欲斷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如意足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所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習欲定如意足,成就斷行,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而趣於非品。像如是的修習精進定如意足,修習心定如意足,修習思惟定如意足,而成就斷行,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而起於非品,這叫做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如意足。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如意足。甚麼為之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如意足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所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習欲定如意足,成就斷行,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而趣於非品。像如是的修習精進定如意足,修習心定如意足,修習思惟定如意足,而成就斷行,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而趣於非品,這叫做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如意足。

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禪。甚麼為之欲所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禪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離欲、離惡不善之法(初禪),乃至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叫做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禪。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禪。甚麼為之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禪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離欲、離惡不善之法(初禪),乃至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叫做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四禪。

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五根。甚麼為之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五根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學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這叫做欲斷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五根。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五根。甚麼為之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五根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習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這叫做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五根。

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五力。甚麼為之欲斷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五力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學信力、精進力、念力、定力、慧力,這叫做欲斷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五力。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五力。甚麼為之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五力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學信力,修學精進力,修學念力,修學定力,修學慧力,這叫做人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五力。

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七覺支。甚麼為之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七覺支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學念覺支,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而趣於非品。像如是的修學擇法覺支、精進覺支、喜覺支、息覺支、定覺支,修習舍覺支,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而趣於非品,這叫做欲斷滅老死的話,當應修學七覺支。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七覺支。甚麼為之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七覺支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學念覺支,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而趣於非品。像如是的修學擇法覺支、精進覺支、喜覺支、息覺支、定覺支,修學舍覺支,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而趣於非品,這叫做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七覺支。

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八支聖道。甚麼為之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八支聖道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學正見。乃至修學正定,為之八,這叫做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八支聖道。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八支聖道。甚麼為之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八支聖道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學正見,乃至修學正定,為之八,這叫做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八支聖道。

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十種的遍一切處。甚麼為之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十種的遍一切處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習第一地大遍一切處,遍於四維上下為不二,而無量。像如是的修習水大遍一切處、火大遍一切處、風大遍一切處、青遍一切處、黃遍一切處、赤遍一切處、白遍一切處、無量空處遍一切處,都同樣的道理,修習第十之無量識處遍一切處,遍於四維上下為不二,而無量,這叫做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十種遍一切處。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十種遍一切處。甚麼為之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十種的遍一切處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習第一地大遍一切處,遍於四維上下都不二,而無量。像如是的修習水大之遍於一切處、火大遍一切處、風大遍一切處、青遍一切處、黃遍一切處、赤遍一切處、白遍一切處、無量空處遍一切處,都同樣的道理。修習第十之無量識處遍一切處,四維上下都不二,為無量,這叫做欲別知老的話,就應當修習十種的遍一切處。

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修習十種的無學法。甚麼為之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要修習十無學法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學無學的正見,乃至修學無學的正智,這叫做欲斷滅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十種無學法。像如是的數(屢)斷、解脫、過度、拔絕、滅止、總知、別知。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十種無學法。甚麼為之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十種無學法呢?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乃斷滅,乃至斷滅五蓋、心穢、慧羸,而修學無學的正見,乃至修學無學的正智。這叫做欲別知老死的話,就應當修學的十種無學法。」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六十完



後出中阿含經記



往昔的時候,釋法師(曇摩難提。所譯的中阿含經為第一譯本。出三藏記卷十三、高僧傅卷第一),在於長安,譯出中阿含,增壹阿含:阿毘曇(鞞婆沙論十四卷)、廣說、僧伽羅叉(所集經三卷)、阿毘曇心(論四卷)、婆須蜜(世友所集詩十卷)、三法度(論三卷)、二眾從解脫、從解脫緣(以上諸經、律、論的譯本,現在只存增一阿含經、阿毘曇心、婆須蜜、三法度)等經文。這些諸經律(包括論),有百餘萬言,然而都違本旨,名不當實,依俙(仿佛不明)的屬辭,句味也很差,實在是由於翻譯的人造次(很冒昧),而未善(不熟)於晉言(指當時通用的語言)的緣故,致有如是這般的結果而已。當時則際遇燕秦交戰,關中大亂(指姚萇入寇於辟內之事),於是,良匠都背於世之故,就不能獲得改正的機會。乃經過數年的歲月,一直到了關中小清(稍要),冀州的道人釋法和(榮陽人),以及罽賓(迦濕彌羅,北印度)的沙門僧伽提和(提婆),乃招集門徒,俱游化於洛邑,在那裡經過四五年的期間,研講而遂於精,他們就漸漸的曉得漢語,然後則知道先前所譯的失誤之處。於是,和(釋法和)乃追恨先前的失誤,就跟從提和(提婆),而更於譯出阿毘曇,以及廣說。自此以後,這些諸經律乃漸漸的悉皆譯正,唯中阿含、僧伽羅叉、婆須蜜、從解脫緣等,未曾更譯出來而已。

這時,僧伽提和(提婆),曾經進而游化於京師,應其運而傳流教化,法施在於江左。那個時候,晉國的大長者尚書令衛將軍,東亭候優婆塞王文琳,乃常護持正法,以此為之自己的責任,也就是所謂檀越(檀為檀那,譯為佈施,越為超越,佈施即能超越而渡過苦海,為施主之義)。他為了出版經書之故,乃造立精舍,延請有道行的出家人-釋慧持等大德,和義學的沙門四十餘人,都佈施他們日常生活的諸物,使他們都能安住,所謂飲食、衣服、臥具、醫藥等四事,均沒有缺乏。又豫請經師僧伽羅叉(眾護),常時供養數年,然後乃以晉隆安元年(東晉安帝隆安元年,西曆為三九七年),丁酉之年,十一月初十日,在於楊州丹陽郡,建康的縣界,在其精舍,更譯出這一部『中阿含經』。

在譯場時,首先請那位罽賓國的沙門-僧伽羅叉為譯主(或執本),請他誦出胡本(梵本,印度的原文),請僧伽提和(僧伽提婆)轉譯梵語為晉語(當時當地的國語。他是譯語,或傳語的主腦人物),請豫州的沙門道慈為筆受(筆錄),吳國的李寶、康化二人,則共同擔任書記的工作(譯寫而記出的經文,就是第二譯本的底本),至於隆安二年,戊戌之歲(歲次為戊戌年),六月二十五日,草本始於完畢。此『中阿含經』,大凡有五誦,計為十八品,有二百二十二經,含算為五十一萬四千八百二十五字,分為六十卷。

這時,遭遇國家的大難,因此,並未即時正書,乃至於隆安五年(西曆四○一年,鳩摩羅什於此年到長安),辛醜之歲(歲次為辛醜),方得正書,方得校定而流傳。其先前之人所傳譯的,比准於其先譯出之本(曇摩難提之第一譯本,已不存),乃大有不同。在這二百二十二經當中,如果委靡(委曲)順從的話,則恐怕會失去聖旨(經意),假若從本之制的話,就名類多異於舊的,而會逆忤先習,不能怗服(順服)眾情,因此,其人乃不得自專,有時改本,而從於舊名而已。然而五部的異同,誰能知其為正呢?道慈(筆受者)我的愚意乃為快快(心不滿足),在於違本之故,而改諸名,均於抄出注下,新舊二者都於俱存,別出而為一卷,和目錄相連,以提示於後世,使將來的諸位賢者,都能得知同異,得更採訪。倘遇高明的外國的善於晉言與胡語(印度語,梵語)之方言的人,就得訪其得失,而刊之,而從於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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