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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1 09:26:43瀏覽609|回應0|推薦1 | |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一 八十四、長壽王品無刺經第十三(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遊行於鞞捨離時,鞞捨離的人高聲唱傳,而往詣佛所,去供養禮事。這時居住於附近的諸名德長老比丘,知道坐禪是以聲音為刺(為障礙),因此而避至於牛角婆羅林,佛陀乃讚歎他們。佛陀則遂說持戒、護諸根,至於四禪、四無色定之刺。並說欲、恚、愚癡之三刺。而漏盡的阿羅漢則已斷離刺,已滅刺而不復生。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鞞捨離(譯為廣嚴。跋耆國的首都),住在於獼猴江(獼猴池)邊的高樓臺觀。這裡也有諸名德(眾所知識),長老上尊(戒臘十年以上之比丘)、大弟子等人,所謂遮羅、優簸遮羅、賢善、賢患、無患,耶舍等上稱人物的比丘。像如是比類的諸名德、長老上尊、大弟子等比丘,也遊行在鞞捨離的獼猴江邊的高樓臺觀,都統統近於佛陀所住的葉屋(葉庵,以樹葉等搭成的臨時的精舍)之旁邊而住。 諸鞞捨離的麗掣(離車族),聽聞世尊遊行在於鞞捨離的獼猴江邊的高樓臺觀後,便作如是之念:我們寧可作大如意足(很多主高貴善美的車乘),作王的威德,高聲唱傳,出離鞞捨離城,往詣於佛所,去供養禮事吧! 這時,諸位名德、長老上尊、大弟子們,聽聞諸位鞞捨離的麗掣(離車族)們,都作大如意足,作王的威德,高聲唱傳,出離鞞捨離城,來詣佛所,要供養禮事。大眾便作如是之念:坐禪乃以聲音為刺(障礙),世尊也說坐禪乃以聲音為刺,我們寧可往詣牛角娑羅林(牛師師園、音聲叢樹)。在那個地方乃沒有鬧亂,乃遠離雜處而可以獨住,為閒居的靜處,可以宴坐思惟。於是,諸位名德、長老上尊、大弟子們,都往詣牛角娑羅林,在那個無亂,而遠離雜鬧之處,而能獨住,為閒居的靜處,在那個地方宴坐思惟。 那時,眾多的鞞捨離麗掣(離車族)們,都作大如意足,作王的威德,都高聲唱傳,出離鞞捨離,往詣佛所,去供養禮事。有的鞞捨離麗掣,乃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旁。有的則和佛陀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有的則叉手(合掌)向佛,然後退坐在一邊。有的卻遙見佛陀後,就默然而坐。 這時,眾多的鞞捨離的麗掣們,各人已坐定後,世尊就為他們說法,勸發他們的渴仰,成就他們的歡喜心。用無量的方便,為他們說法,勸發他們的渴仰,成就他們的歡喜心後,就默然而住。於是,眾多的鞞捨離的麗掣們,受世尊為他們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後,就從座起,稽首佛足,繞佛的身邊三匝後離去。 鞞捨離的麗掣們離開後不久,於是,世尊乃問諸比丘們說:「諸位長老上尊、大弟子們,到底是到那裡去了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諸位長老上尊、大弟子們,因聽聞諸鞞捨離的麗掣們,作大如意足,作王的威德,而高聲唱傳,出離鞞捨離城,來詣佛所,供養禮事,他們就作如是之念:坐禪乃以聲音為刺(障礙,如魚刺),世尊也曾經說過,禪乃以聲為刺。我們寧可往詣牛角娑羅林,在那個無亂,遠離而能獨住,而可以閒居的靜處,去宴坐思惟(在那邊打坐)。世尊!諸位長老上尊、大弟子們,乃共往詣彼(都到那個地方去了)。 於是,世尊聽聞其事後,就感歎而說:「善哉!善哉!如長老上尊、大弟子們,應該要作如是之說的:『禪乃以聲為刺,世尊也曾經說過:禪乃以聲為刺。』為甚麼呢?因為我實在曾經如是的說過:禪有刺。而持戒的人,乃以犯戒為刺,護諸根的人,則以嚴飾身為刺(指愛著於身上的莊飾品等),修習惡露(不淨想)的人,則以淨相(淨想)為刺,修習慈心的人,則以恚為刺,修習離酒的人,則以飲酒為刺,修習梵行的人,乃以見女色為刺。入初禪的人,乃以聲為刺(言語寂滅故),入第二禪的人,乃以覺觀為刺(覺觀寂滅故),入第三禪的人,則以喜為刺(喜心寂滅故),入第四禪的人,乃以入息出息為刺(出入息寂滅故),入空處(無色界之一)的人,則以色想為刺(色想寂滅故),入識處的(無色界之二)的人,乃以空處想為刺(空入處想寂滅故),入無所有處(無色界之三)的人,乃以識處想為刺(識入處想寂滅之故),入無想處(非想非非想,無色界之四)的人,乃以無所有處想為剌(無所有入處想寂滅故),入想知滅定(想受滅定)的人,則想知為刺(想知滅定為滅盡定,滅盡六識心、心所,不使其生起之禪定,想受滅正受時,想受寂滅之故)。 又次,有三種刺,所謂欲刺、恚刺、愚癡之刺(貪瞋癡)是。此三種刺,則漏盡的阿羅訶(阿羅漢)已斷、已知(已斷盡煩惱-漏,已如實而知煩惱),已拔絕其根本,已滅盡而不會再生。這叫做阿羅訶無刺、阿羅訶離刺、阿羅訶無刺離刺。」(阿羅漢果乃無障無礙,自由自在)。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八十五、真人經第十四(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有真人法.和不是真人法。不是真人法就是自誇豪貴、端正、才辯,至於誦經、持律、學論、服法衣、乞食、遠離,乃至得四禪、四無色定,而輕視他人。真人法,則為同樣的修學,而得無量的功德,得人的恭敬供養,也不自貴,不輕賤他人。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為你們講說真人法,以及不是真人之法。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它。」這時,諸比丘們,則受教而聽。 佛陀說:「甚麼叫做不是真人之法呢?(1)或者有一種人,是由於豪貴之族(貴族出身),去出家學道,其餘的人則不然(自己為貴族出身,他人則不是,自誇賤他),他因為是豪貴之族之故,自貴而輕賤他人(輕視別人),這叫做不是真人之法。如果是真人法的話,就作如是的觀察:我乃不是由於豪貴之族之故,而斷淫、怒、癡的(我成阿羅漢而斷除貪瞋癡,並不是因為出身高貴所致)。或者有一種人,不是豪貴出身去出家學道。而他卻能行法如法(實行法,如法而行),隨順於法(自力而隨順法,不彎曲法),向法次法(向於法,依法之次第而行法)。他就是因此之故,能得供養恭敬。像如是的趣向而得真諦法(出世間法)的話,乃為不自貴,不賤他,這叫做真人法。 (2)又次,或者有一種人,自認為是端正可愛,其餘的人則為不然(別人不像他那麼的端正可愛)。他因為是自認為是端正可愛之故,自貴而賤他(誇自賤他),這叫做不是真人之法。如真人法的話,就應作如是之觀:我並不因為是端正可愛之故,而斷淫、怒、癡(我能證果,乃不是由於端正可愛之故)。或有一種人,雖然不端正可愛,然而他乃行法如法(依法而實行法),隨順於法,向法次法(依真理的次第而行)。他就是因此之故,能得供養恭敬。像如是的趣向而得真諦之法的話,就是不自貴,不賤他,這叫做真人之法。 (3)又次,或者有一種人,自認為是才辯工談(辯才無礙),其餘的人都不然。他因為是自認為才辯工談之故,而自貴賤他,這叫做不是真人法。如真人法的話,就應作如是之觀:我並不是由於才辯工談之故,才能得以斷除淫、怒、癡的(解如前)。或者有一種人,並沒有才辯工談,然而他卻能行法如法,隨順於法,向法次法(依法而實行法,自力而隨順於法,向於法的次第而學其法),他就是因此之故,得以供養恭敬。像如是的趣向而得真諦之法的話,就為之不自貴(不自誇)、不賤他(不輕賤他人),這叫做真人法。 (4)又次,或者有一種人,是長老,乃被國王所賞識,也為眾人所認知識見,而有大福,其餘的人則不然。他乃由於是長老,被王者所賞識,以及眾人所知,而有大福之故,而自貴(自誇尊貴)賤人(輕視他人),這叫做不是真人之法。如真人之法的話,就應作如是之觀:我並不是因為是長老,而被王者所識,以及眾人所知,而有大福之故,才能得以斷除淫、怒、癡的。或者有一種人,並不是長老,不被王者所識,也不被眾人所知,也沒有大福,然而他乃能行法如法,隨順於法,向法次法(依法而實行法,而有能力隨順於法,按真理的次第邁進),他就是因此之故,能得供養恭敬。像如是的趣向而得真諦之法的話,為不自貴(不自誇),不賤他(不輕賤他人),這叫做真人之法。 (5)又次,或者有一種人,自認能誦經、持律、學阿毘曇(增上法,論),諳於阿含慕(阿笈摩、阿含,譯為教法,為精通於聖典之義),多學經書,其餘的不然。他因為諳阿含慕(精通於聖典),多學經書之故,自貴而賤他(自誇而輕賤他人),這叫做不是真人之法。如真人之法的話,就應作如是之觀:我並不由於諳阿含慕(精通聖典),多學經書之故,才能得以斷淫、怒、癡的。或者有一種人,不諳於阿含慕(不精通於聖典),也不多學經書,然而他卻能行法如法,隨順於法,向法次法(依法而實行法,有實力而能隨順於法-不違真理,向真理的次第而學),他就是因此而能得供養恭敬。像如是的趣向而得真諦之法的話,就是不自貴(不自誇),不賤他(不輕賤他人),這叫做真人法。 (6)又次,或者有一種人,自認為是穿著糞掃衣,攝三法服(三衣),持不慢衣(為制御憍慢心而制之法衣),其餘的人為不然。他因為持不慢衣之故,自貴(自誇)而賤他(輕賤他人),這叫做不是真人之法。如真人之法的話,就應作如是之觀:我並不是因為持此不慢衣之故,而能斷淫、怒、癡的。或者有一種人,雖然不持不慢衣,然而他卻能行法如法,隨順於法,向法次法(如實而行法,向法的次第邁進,而不違逆於法)。他就是因此之故,能得供養恭敬。像如是的趣向而得真諦之法的話,就是不自貴(不自誇),不賤他(不輕賤他人),這叫做真人之法。 (7)又次,或者有一種人,常行乞食,飯齊五升(飯乃每次同樣的齊等為五升),限七家食(乞食限定於向七家,有無乞到,都應歸寺),或者又是每日只一食,過中(午後)不飲漿,其餘的人則不然。他因為過中午後,不吃漿物之故,自貴(自誇)賤他(輕賤他人),這叫做不是真人之法。如真人之法的話,就應作如是之觀:我並不是由於此過中午之後,不飲漿之故,而得以能斷淫、怒、癡的。或者有一種人,雖然不斷過中午之後之飲漿等事,然而他卻能行法如法,隨順於法,向法次法(實行真理,而向真理邁進,而不違逆真理)。他由於此之故,能得供養恭敬。像如是的趣向於得真諦之法的話,就是不自貴(不自誇),不賤他(不輕賤別人),這叫做真人之法。 (8)又次,或者有一種人,自認為是在無事處,在山林樹下,或者住於高岩,或者止住於露地,或者處於塚間,或者能知時,其餘的人則不然。他由於此能知時之故,會自貴(自誇)賤他(輕賤他人),這叫做不是真人之法。如真人之法的話,就應作如是之觀:我並不是由於此能知時之故,而得以能斷淫、怒、癡的。或者有一種人,雖然不知時,然而他卻能行法如法,隨順於法,向法次法(如實而行真理,向於真理邁進,不違逆真理)。他由於此之故,能得供養恭敬。像如是的趣向於得真諦之法的話,就是不自貴、不賤他(不自誇,不輕視他人)。這叫做真人之法。 (9)又次,或者有一種人,自認已逮得初禪,他由於得初禪之故,而自貴賤他(自誇而輕賤他人),這叫做不是真人之法。如真人之法的話,就應作如是之觀:所謂初禪者,世尊曾經說有無量種(多樣多變),如果有計量的話,就為之愛(得初禪已沒有渴愛,然而有種種的思量之故,就會成為變異的狀態)。他因為是如此之故,能得供養恭敬。像如是的趣向而得真諦之法的話,就不自貴(不自誇),不賤他(不輕賤他人),就叫做真人之法。 (10)至(16)又次,或者有一種人,自認為得第二、第三、第四禪,得空處、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其餘的人則不然。他因為逮得非有想非無想處之故,自貴(自誇)而賤他(輕賤他人),這叫做不是真人之法。如真人之法的話,就應作如是的觀察:所謂非有想非無想處,則世尊曾經說為無量種(多樣多變),如果有計量的話,就是所謂愛。他因此之故,能得供養恭敬。像如是的趣向而得真諦之法的話,就不自貴(不會自誇),不賤他(不會輕賤他人),這叫做真人之法(這一段乃包括二禪至非有想非無想處,文略耳)。 諸位比丘!這叫做真人法、不是真人法,你們應當要知道甚麼叫做真人法,甚麼叫做不是真人之法。知道真人之法、不是真人之法後,就應捨棄不是真人之法,而學真人之法,你們應當要學如是!」 佛陀所說的為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攝頌如下) 豪貴端正談 長老誦諸經 衣食無事禪 四無色在後 1.豪貴。2.端正。3.才辯工談。4.長老。5.誦諸經。6.衣。7.食、8.無事處,9.初禪、10.二禪、11.三禪、12.四禪,13.14.15.16.之四無色界處,是在最後。) 八十六、說處經第十五(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提示阿難教誨年少比丘的方便法門。所謂五陰、六內處、六外處,乃至七覺支、八支聖道等之修行法。後並說頂法,以及頂法退。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阿難,在於晡時(申時),從其宴坐站起,率引一些諸年輕的比丘,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住在一旁。諸位年少的比丘,也來稽首佛足後,也退坐在於一邊。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這些諸位年少的比丘,我應當要怎樣的教呵他們呢?要怎樣的訓誨?要怎樣的為他們說法呢?」 世尊告訴他說:「阿難!你應當為諸年輕的比丘們說處(內六處、外六處,所謂六根六塵是),以及教處(十二處)。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說十二處,也教他們十二處的話,他們便能得安隱,便能得力與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會行梵行。」 阿難尊者叉手(合掌)向佛,而白說:「世尊!現在正是時候。善逝!現在正是時間。如果世尊為諸位年輕的比丘說十二處,以及教其十二處的話,我和諸年少的比丘們,乃從世尊所聞之後,當會善於受持。」 世尊告訴他們說:「阿難!你們應當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以及諸位年輕的比丘廣大詳細的分別而說。」尊者阿難等比丘,則受教而聽。 世尊告訴他們說:「(1)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五盛陰(五取蘊,為生存而取著的五要素),所謂色盛陰(指肉體),覺(受)、想、行、識盛陰(指精神作用)是。阿難!此五盛陰之事,你應當為諸年少的比丘說,以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少的比丘,說教此五盛陰的話,他們便會得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便不會煩熱,終身則能行梵行。 (2)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六內處(六根),所謂眼處、耳處、鼻處、舌處、身處、意處是。阿難!此六內處,你應當要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以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少的諸比丘們說教此六內處的話,他們便會得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3)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六外處(六塵),所謂色處、聲處、香處、味處、觸處、法處是。阿難!這六外處,你應當為諸年少的比丘說,以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說教此六外處的話,則他們便能得到安隱,便能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就會行梵行。 (4)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六識身(六識),所謂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是。阿難!此六識身,你應當為諸年輕的比丘們說,以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們說教此六識身的話,他們便能得到安隱,便能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5)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六更樂身(六觸身),所謂眼更樂(眼觸)、耳觸、鼻觸、舌觸、身觸、意更樂(觸)是。阿難!此六更樂身(六觸)你應當為諸年少的比丘說,以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少的比丘說教此六更樂身(六觸)的話。他們便會得到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6)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六覺身(六受身),所謂眼覺(眼受),耳受、鼻受、舌受、身受、意覺(意受)是。阿難!此六覺(受)身,你應當要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以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說教此六覺身(六受身)的話,他們便會得到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7)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六想身,所謂眼想,耳想、鼻想、舌想、身想、意想是。阿難!此六想身,你應當要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以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們說教此六想身的話,他們便會得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8)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六思身,所謂眼思,耳思、鼻思、舌思、身思、意思是。阿難!此六思身,你應當為諸年輕的比丘們說,以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們說教此六思身的話,他們便會得到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9)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六愛身(渴愛身),所謂眼愛,耳愛、鼻愛、舌愛、身愛、意愛是。阿難!此六愛身,你應當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以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說教此六愛身的話,他們便會得到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10)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六界(六大種,要素),所謂地界、水界、火界、風界、空界、識界是。阿難!此六界,你應當為諸年少的比丘說,以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說教此六界的話,他們便會得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11)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因緣起之法,及因緣起所生之法(十二因緣、緣起)。所謂如果有此,就會有彼,假如沒有了此,就沒有了彼(因緣法,有這種因,就有這種果,如沒有做因,就不會有甚麼果)。如果生此。就會生被。假若滅此,就會滅彼(此生則彼生,此滅則彼滅)。緣於無明。而有了行,緣於行,而有了識,緣於識,而有了名色,緣於名色而有了六處,緣於六處而有了更樂(觸),緣於更樂(觸)而有了覺(受),緣於覺(受)而有了愛,緣於愛,而有了受(取),緣於受(取),而有了有,緣於有,而有了生,緣於生,而有了老死。如果無明消滅,則行就會滅,行若消滅,則識就會滅,識如消滅,則名色就會滅,名色消滅,則六處就會滅,六處如消滅,則更樂(觸)就會滅,如更樂(觸)消滅,則覺(受)就會滅,覺(受)如消滅,則愛就會滅,愛如消滅,則受(取)就會滅,受(取)如消滅,則有就會滅,如有消滅,則生就會滅,生如消滅的話,則老死就會消滅。阿難!這因緣起,以及由因緣起所生之法,你應當為諸年少的比丘說,以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教此因緣起,以及由因緣起所生之法的話,他們便會得到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12)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四念處(念為觀,處為境),所謂觀察身,而如身,觀察覺(受)、心、法,而如法(觀察身、受、心、法)。阿難!此四念處,你應當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以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說教此四念處的話,他們便能得安隱,便能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13)阿難!我本(從前)曾經為你說過四正斷(四正勤)。一位比丘,就應:已生的惡不善之法,為了斷滅它之故,而起欲,而求方便行,而會精勤,而會舉心,去斷滅它;未生的惡不善之法,為了使其不生之故,而起欲,而求方便行,而會精勤,而舉心,去斷滅;未生的善法,為了使其生之故,而起欲,而求方便行,而會精勤,而舉心,去斷除其障礙;已生的善法,為了止住之故,為了不忘之故,為了不退之故,為了轉增多故,為了廣布之故,為了圓滿具足之故,而起欲,而求方便行,而精勤,而舉心,去斷滅其阻障等事。阿難!此四正斷,你應當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以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們說教此四正斷的話,他們便會得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14)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四如意足(由四種定而發的四神足),所謂比丘,就應:成就1.欲定,而燒諸行(滅諸行-妄動的心),而修習如意足。應依於無欲,依於離,依於滅,而願到達於非品(非品種-非凡夫)。像如是的,對於2.精進定,3.心定,也是同樣的道理。也應成就4.觀定,而燒諸行(滅諸妄動的心),而修習如意足。應依於無欲,依於離,依於滅,而願到達於非品(非凡夫)。阿難!此四種如意足(欲定、精進定、心定、觀定所起的四神力),你應當要為諸年少的比丘說,以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少的比丘說教此四種如意足的話。他們便會得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15)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四禪(色界初二三四禪定)。一位比丘,應該要離欲,離惡不善之法(初禪),乃至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阿難!此四杆。你應當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以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們說教此四禪的話,他們便會得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16)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四聖諦(此四種為聖者所見的諦理-真實之理)。所謂苦聖諦、苦之集諦、苦之滅諦、苦之滅道聖諦是。阿難!此四聖諦,你應當要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以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們說教此四聖諦的話,他們便會得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修梵行。 (17)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四想。一位比丘,應該要有1.小想,要有2.大想,要有3.無量想,要有4.無所有想。阿難!此四種想,你應當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以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們說教此四想的話,他們便會得到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18)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四種無量(慈悲喜舍之四無量心)。一位比丘,應該要:心與慈俱,而遍滿於一方,而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遍滿於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都心與慈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而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心與悲、喜、舍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游止於其中。阿難!此四種無量心,你應當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以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說教此四種無量的話,他們便會得到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19)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四無色(無色界天,四空定)。一位比丘,應該要斷一切之色想,乃至逮得非有想非無想處,而成就遊止其中。此四無色,你應當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以便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說教此四無色(空無邊處、識無邊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的話,他們便會得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20)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四聖種(1.衣服、2.飲食、3.住處都知足,而4.斷惡修善為樂)。所謂比丘、比丘尼,如得粗素之衣,而知止足(知滿足),並不是為衣之故,而求滿其意的。如果未得衣,也不憂悒,也不啼泣,也不搥胸,也不癡惑。假若得衣的話,也應不染不著(不染心執著),也應不欲不貪(不起貪欲之念),也應不觸不計(不觸目而起心動念),要因見災患,要知道出要,而用衣的。像如是之事利(有益於道而穿衣之事),不懈怠而正知的話,就叫做比丘、比丘尼之住於舊聖種。像如是的,對於飲食、住處,也同樣之理。同時欲斷而樂斷,欲修而樂於修。他就由於欲斷而樂於斷之故,不會自貴(不自誇),也不會輕賤他人,像如是之事利不懈怠而正知的話,就是叫做比丘、比丘尼之正住於舊聖種。阿難!此四種聖種,你應當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應以此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說教此四聖種的話,他們便會得到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21)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四種沙門果(沙門道之果)。所謂須陀洹(預流,初果)、斯陀含(一來,二果)、阿那含(不還,三果),以及最上的阿羅訶果是(阿羅漢,無生,四果)。阿難!此四種沙門果,你應當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用以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教此四沙門果的話,他們便能得安隱,便能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22)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五熟解脫想(使解脫能夠成熟之五種想)。所謂無常想、無常苦想、苦無我想、不淨惡露想、一切世間不可樂想。阿難!此五種成熟解脫之想,你應當要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用以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說教此五熟解脫想的話,他們便能得到安隱,便能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23)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五解脫處(五種解脫的要法)。若比丘、比丘尼,由於此的緣故(指由五解脫處),則未解脫心的人,定會得解脫,未盡諸漏的人,能得盡諸漏而無飴,未得無上的涅槃的人,能得無上的涅槃。那五種呢?1.阿難!世尊為比丘、比丘尼說法,諸有智慧的梵行者,也為比丘、比丘尼說法。阿難!如世尊為諸比丘、比丘尼說法,諸有智慧的梵行者也為諸比丘、比丘尼說法的話,則他們聽法後,便能知道法而瞭解其義。他們因為知法解義之故,便能得歡悅,由於歡悅之故,便能得歡喜,由於歡喜之故,便能得止身小安定),由於止身之故,便得覺樂,由於覺樂之故,便能得心定。阿難!比丘、比丘尼,由於心定之故,便能得見如實、知如真(如實而知,如實而見)。由於見如實、知如真之故,便得厭離,由於厭離之故,便得無欲,由於無欲之故,便得解脫,由於解脫之故,便得知道解脫,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如真(如實而知道真諦)。阿難!這就是第一解脫處。因此之故,比丘、比丘尼,如未解脫的話,就能得心解脫,未盡諸漏的人,就能得盡諸漏無餘,未得無上涅槃的人,就能得無上的涅槃。 2.又次,阿難!世尊不為比丘、比丘尼說法,諸有智慧的梵行者,也不為比丘、比丘尼說法。就要如本來(從前)所聞、所誦習之法,而廣為讀誦。 3.如果不能廣讀其本來(從前)所聞、所誦習之法的話,就要隨著本來(從前)所聞、所誦習之法,去為他人廣說。 4.如果不能為他人廣說本來(從前)所聞、所誦習之法的話,就要隨著本來(從前)所聞、所誦習之法,以心思惟分別。 5.假若心不思惟分別那些本來(從前)所聞、所誦習之法的話,就要善於受持諸三昧相。阿難!如果比丘、比丘尼,善於受持諸三昧相的話,便能知法而解義。他們就由於知法而解義之故,便能得到歡悅。由於歡悅之故,便能得歡喜,由於歡喜之故,便能得止身。由於止身之故,便能得覺樂。由於覺樂之故,便能得心定。阿難!比丘、比丘尼們由於心定之故,便得見如實、知如真(如實而知見),由於見如實、知如真之故,便得厭離,由於厭離之故,便得無欲,由於無欲之故,便得解脫,由於解脫之故,便得知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如真(如實而知道真諦)。阿難!這叫做五種解脫處。因此之故,比丘、比丘尼,如未解脫的話,就能得心解脫,未盡諸漏的人,就能得盡諸漏無餘,未得無上涅槃的人,就能得無上涅槃。阿難!這五解脫處,你應當為諸年輕的比丘們說,用以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說教這五解脫處的話,他們便能得到安隱,便能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24)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五根,所謂信根、精進根、念根、定根、慧根是。阿難!此五根之法,你應當為諸年少的比丘說,用以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說教此五根的話,他們便能得到安隱,便能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25)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五力,所謂信力、精進力、念力、定力、慧力是。阿難!此五力,你應當為諸年少的比丘說,用以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說教此五力的話,他們便能得到安隱,便能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26)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五出要界(指五種善觀,如欲、恚、害、色、己身,就能出離之法)。那五種呢? 1.阿難!多聞的聖弟子,乃極為重於善觀愛欲(愛樂)。他們由於極為重於善觀愛欲之故,其心便不會向於欲,不樂於欲,不近於欲,不信解於欲。如果欲心將生起的話,就即時把它融消、燋縮,轉還而不得舒張,捨離而不住於欲,穢惡欲,厭患於欲。阿難!猶如雞毛及其筋,將它持放在於火裡,即時就會融消燋縮那樣,轉還而不得舒張起來。阿難!多聞的聖弟子也是如是的極為重於善觀愛欲。他們由於極為重於善觀愛欲之故,其心便不會向於欲,不樂於欲,不近於欲,不信解於欲。如果欲心將生起的話,就即時融消燋縮,轉還而不得舒張。捨離而不住於欲,穢惡而厭患於欲。都觀想無欲,心向於無欲,樂於無欲,近於無欲,信解於無欲。心乃無礙,心乃無濁,心乃得樂,而能致於樂。遠離一切欲,以及由於欲而生的諸漏、煩熱、憂戚。解彼(欲)而脫彼(欲),又解脫彼,彼乃不再受此覺,因為覺,乃由於欲而生之故。像如是就叫做欲之出要。阿難!這叫做第一種出要界。 2.又次,阿難!多聞的聖弟子,乃極為重於善觀志(瞋恚)。他們乃由於極為重於善觀恚之故,其心便不會向於恚,不樂於恚,不近於恚,不信解於恚。如果恚心將生起時,即時會融消燋縮,會轉還而不得舒張,捨離恚而不住於恚,穢惡恚而厭患恚。阿難!猶如雞毛,以及其筋,持放在於火中,即時就會融消燋縮,會轉還而不得舒張。阿難!多聞的聖弟子,也是如是的極為重於善觀瞋恚,他們由於極為重於觀恚之故,其心便不會向於恚,不樂於恚,不近於恚,不信解於恚。如果恚心將生起的話,即時就會融消燋縮,會轉還而不得舒張,會捨離而不住於恚,會穢惡患而厭患恚。都觀無恚,心向於無恚,樂於無恚,近於無恚,信解無恚。心乃無礙,心乃無濁,心乃得樂而致於樂。遠離一切恚,以及由於恚所生的諸漏、煩熱、憂戚。解彼而脫彼(解恚而脫恚),又再解脫彼(恚)。彼不再受此覺,所謂覺,乃由於恚而生之故。像如是,就叫做恚出要。阿難!這叫做第二種出要界。 3.又次,阿難!多聞的聖弟子,乃極為重於善觀惱害。他們由於極為重於觀害之故,其心便不會向於害,不樂於害,不近於害,不信解於害。如果害心將生起之時,就即時會把它融消燋縮,將它轉還而不得舒張,捨離害,而不住於害,穢惡害而厭患害。阿難!猶如雞毛,以及其筋,持放在於火內,就即時會融消燋縮,而轉還,而不得舒張。阿難!多聞的聖弟子也是如是的極為重於善觀惱害。他們由於極為善於觀察惱害之故,其心便不會向於害,不樂於害,不近於害,不信解害。如果害心將生起的話,即時就會把它融消燋縮,會把它轉還而不得舒張。都捨離害而不住於害,穢惡害而厭患害。都觀無害,心向於無害,樂於無害,近於無害,信解無害。其心無礙,其心無濁,其心得樂而能致於樂。遠離於一切害心,以及由於害而生的諸漏、煩熱、憂戚。解彼脫彼(解害脫害),又解脫於彼(害)。彼乃不再受此覺,所謂覺,乃由於害而生之故。像如是的,就為之害之出要。阿難!這叫做第三種之出要界。 4.又次,阿難!多聞的聖弟子,乃極為重於善觀色(有質礙、會變壞)。他們由於極為重於善觀色之故,其心便不會向於色,不樂於色,不近於色,不信解色。如果色心將生起的話,即時會把它融消燋縮,會使其轉還而不得舒張。都捨離於色而不住於色,穢惡於色,而厭患於色。阿難!猶如雞毛,以及其筋,持放在火內,就即時會融消而燋縮,會轉還而不得舒張那樣。阿難!多聞的聖弟子也是如是的極為重於善觀色,他們由於極為重於善觀色之故,其心便不向於色,不樂於色,不近於色,不信解色。如果色心將生起的話,就即時把它融消燋縮,將其轉還而不得舒張。捨離色而不住於色,穢惡色而厭患色。都觀無色,心向於無色,樂於無色,近於無色,信解無色。心乃無礙,心乃無濁,不樂於害,不近於害,不信解害。如果害心將生起的話,即時就會把它融消燋縮,會把它轉還而不得舒張。都捨離害而不住於害,穢惡害而厭患害。都觀無害,心向於無害,樂於無害,近於無害,信解無害。其心無礙,其心無濁,其心得樂而能致於樂。遠離於一切害心,以及由於害而生的諸漏、煩熱、憂戚。解彼脫彼(解害脫害),又解脫於彼(害)。彼乃不再受此覺,所謂覺,乃由於害而生之故。像如是的,就為之害之出要。阿難!這叫做第三種之出要界。 4.又次,阿難!多聞的聖弟子,乃極為重於善觀色(有質礙、會變壞)。他們由於極為重於善觀色之故,其心便不會向於色,不樂於色,不近於色,不信解色。如果色心將生起的話,即時會把它融消燋縮,會使其轉還而不得舒張。都捨離於色而不住於色,穢惡於色,而厭患於色。阿難!猶如雞毛,以及其筋,持放在火內,就即時會融消而燋縮,會轉還而不得舒張那樣。阿難!多聞的聖弟子也是如是的極為重於善觀色,他們由於極為重於善觀色之故,其心便不向於色,不樂於色,不近於色,不信解色。如果色心將生起的話,就即時把它融消燋縮,將其轉還而不得舒張。捨離色而不住於色,穢惡色而厭患色。都觀無色,心向於無色,樂於無色,近於無色,信解無色。心乃無礙,心乃無濁,心乃得樂,而能致於樂。遠離一切色,以及由於色所生的諸漏、煩熱、憂戚。解披而脫彼(解色而脫色),又解脫彼(色)。彼乃不再受此覺,所謂覺,乃由於色而生之故。像如是的,就為之色出要。阿難!這叫做第四種出要界。 5.又次,阿難!多聞的聖弟子,乃極為重於善觀己身(有身)。他們由於極為重於善觀已身之故,其心便不會向於己身,不樂於己身,不近於己身,不信解己身。如果己身之心將生起時,就即時會把它融消燋縮,會將其轉還而不得舒張。會捨離己身而不住於己身,穢惡己身而厭患己身。阿難!猶如雞毛,以及其筋,持放在於火內,即時就會融消燋縮,會轉還而不得舒張。阿難!多聞的聖弟子也是如是的極為重於善觀己身。他們由於極為重於善觀己身之故,其心便不向於己身,不樂於己身,不近於己身,不信解己身。如果己身之心將生起之時,就即時會把它融消燋縮,將其轉還而不得舒張。捨離己身而不住於己身,穢惡己身而厭患於己身。觀想為無己身,心向於無己身,樂於無己身,近於無己身,信解無己身。其心無礙,其心無濁,其心得樂而能致於樂。遠離於一切己身,以及由於己身而生的諸漏、煩熱、憂戚。解彼而脫彼(解己身而脫己身),又解脫於彼(己身)。彼不再受此覺,所謂覺乃由於己身而生之故,像如是的,就是己身出要。阿難!這叫做第五種之出要界。 阿難!此五種出要界,你應當要為諸年少的比丘說,用以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說教此五出要界的話,他們便會得到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17)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七財。所謂信財、戒財、慚財、愧財、聞財、施財、慧財是。阿難!此七種財,你應當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用以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少的比丘說教此七財的話,他們便會得到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28)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七力。所謂信力、精進力、慚力、愧力、念力、定力、慧力是。阿難!此七種力。你應當要為那些諸年少的比丘說,用以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說教此七力的話。他們便會得到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29)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七覺支,所謂念覺支、擇法覺支、精進覺支、喜覺支、息覺支、定覺支、舍覺支是。阿難!此七覺支,你應當要為諸年少的比丘說,用以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說教此七覺支的話,他們便能得到安隱,便能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30)阿難!我本(從前)為你說過八支聖道,所謂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就是為之八支聖道。阿難!此八支聖道,你應當要為諸年少的比丘們說,用以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們說教此八支聖道的話,他們便能得到安隱,便能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於是,尊者阿難,乃叉手(合掌)向佛,白佛而說:「世尊!甚奇!甚特!世尊為諸年少的比丘說處(十二處),以及教處(修行法)。」 世尊告訴他說:「阿難!如是!如是!甚奇!甚特!我為諸年少的比丘說處,以及教處。阿難!你如果能從如來之處,又問頂法,以及頂法退的話,你便能於如來之處,生起極信而歡喜的。」 於是尊者阿難乃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現在正是時候。善逝!現在正是時候。如果世尊為諸年輕的比丘們說頂法,以及頂法退之說,和其教導修行法的話,我和諸年少的比丘們,從世尊您聽聞後,當會善於受持。」世尊告訴他說:「阿難!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以及諸年少的比丘說頂法,以及頂法退。」尊者阿難們,就受教而聽。 世尊告訴他們說:「阿難!多聞的聖弟子,以真實的因心,去思念稱量,去善觀分別無常、苦、空、非我。他們像如是的思念,像如是的稱量,像如是的善於觀察而分別的話,便能生忍、生樂、生欲,而欲聞、欲念、欲觀。阿難!這叫做頂法。阿難!如果得此頂法後,而又失去而衰退,不修習守護,不習於精勤的話,則,阿難!這就叫做頂法退(以上為五陰)。像如是的那些內、外、識、更樂(觸)、覺(受)、想、思、愛、界、因緣起(十二因緣),也是如是。阿難!多聞的聖弟子,對於此因緣起,以及因緣起之法,都思念而稱量,而善於觀察分別的話,便能生忍、生樂、生欲,而欲聞、欲念、欲觀。阿難!這叫做頂法。阿難!如果得此頂法,而又失去,而衰退,而不修習守護,而不習於精勤的話,則,阿難!這叫做頂法退。阿難!此頂法,以及頂法退,你應當要為諸年輕的比丘們說,用以教導他們。如果為諸年輕的比丘們說教此頂法,以及頂法退的話,他們便會得到安隱,便會得力得樂,身心就不會煩熱,終身都會行梵行。 阿難!我已經為你們說處,以及教處,和頂法,及頂法退了。如尊師所為其弟子們起大慈哀,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而快樂等事,我現在都作過,你們應當再予以自作,要至於無事處,在於山林樹下,在於空安靜之處,去宴坐思惟,不可放逸!應勤加精進,不可使有後悔!這就是我的教敕,是我的訓誨。」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以及諸年少的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攝頌如下: 陰內外識更 覺想思愛界 因緣念正斷 如意禪諦想 無量無色種 沙門果解脫 處根力出要 財力覺道頂 ((1)五盛陰。(2)六內處。(3)六外處。(4)六識身。(5)六更樂身〔六觸身〕,(6)六覺身(六受身)。(7)六想身。(8)六思身。(9)六愛身。(10)六界。(11)因緣起及因緣起所生法。(12)四念處。(13)四正斷。(14)四如意足。(15)四禪。(16)四諦。(17)四想。(18)四無量。(19)四無色。(20)四聖種。(21)四沙門果。(22)五熟解脫想。(23)五解脫處。(24)五根。(25)五力。(26)五出要界。(27)七財。(28)七力。(29)七覺支。(30)八支聖道。(31)頂法及頂法退。)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一完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二 穢品第八 (有十經)(第二小土城誦) 穢求比丘請 智周那問見 華喻水淨梵 黑住無在後 (穢品經、求法經、比丘請經、知法經、周那間見經,青白蓮華喻經、水淨梵志經、黑比丘經、住法經,無經在於最後面。) 八十七、穢品經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舍梨子尊者為諸比丘們分別四種人:1.內有穢而不自知。2.內有穢而自知。3.內無穢而不自知。4.內無穢而自知。就中,第1.與第3.二種為下賤之人。第2.與第4.為最勝之人。前者乃沒有自覺之心,不起舍不善,以便修善之心。後者則有自覺,而增修,而斷盡惡意。並且為說穢之種種喻。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婆奇瘦,住在於鼉山的怖林鹿野園中。 那時,尊者舍梨子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世間有四種人。那四種呢?或者有一種人,內心實在有穢(結),而不自覺知,內有穢而不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道內心有穢-結)。或有一種人,內心實在有穢(結)而自己知道,內有穢知如真(如實而知道內心有穢-結)。或者有一種人,內心實在無穢而不自知,內無穢而不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道內心無穢-無結)。或者有一種人,內心實在無穢而能自知,內無穢知如真(如實而知道內心實在無穢-無結)。 諸位賢者!如果有一種人,其內心實在有穢而不自知,內有穢而不知如真的話,則這種人,在於諸人當中,乃為最下賤的人。如有一種人,其內心實有穢,而能自知,內有穢而知如真的話,則這種人,在於諸人當中,乃為最勝的人。如有一種人,內心實無穢,而不自知,內無穢而不知如真的話,則此人在於諸人當中,乃為最下賤的人。如有一種人,內心實無穢,而能自知,內無穢而知如真的話,則這種人在於諸人當中,乃為最勝的人。」 於是,有一位比丘,即從他的座位站起,偏袒著衣(披袈裟的形相),叉手(合掌)向尊者舍梨子,而白說:「尊者舍梨子!為甚麼因,甚麼緣,而說前二種人,乃俱有穢,都有穢汙之心,而說一為下賤的人,另一為最勝的人?又由於甚麼因,甚麼緣,而說後面的二種人,都俱無穢,都沒有穢汙之心,而說一種為下賤的人,另一種為最勝的人呢?」 於是,尊者舍梨子回答那位比丘說:「(1)賢者!如果有一種人,內心實在有穢,而不能自知。像這種內有穢不知如真的話(不能如實而知道),當會知道,這種人必定不欲斷除其穢,不想求方便,不精勤去學習,則他便永會存有穢心,而帶這穢汙心,而至於命終。他由於存有穢心,帶這穢汙心而命終之故,便是不賢而死,會轉生於不善之處。為甚麼呢?因為他乃由於有穢心,帶著這穢汙心而命終之故。 賢者!猶如有人,或者是從市肆(市場、店鋪),或者是從銅作家(打銅、制銅器之師),買一銅盤回來,這銅盤本來就已被塵垢所汙。他拿回來後,並不數(不常)洗棄其塵,不數(屢)於揩拭(磨擦),也不被日所炙,又放在於饒塵之處,像如是的銅盤,乃一直增受其塵垢。賢者!像如是的,如有一種人,內心實在有穢而不自知,內心有穢而不知如真的話,當會知道!這種人乃不欲斷穢,不欲求方便,不精勤學習,這種人便是存有穢心,帶此穢汙之心而命終。這種人由於有穢心,帶此穢汙之心而命終之故,便是不賢而死,便會轉生於不善之處。為甚麼呢?因為他乃存有穢心,帶此穢汙之心而命終之故。 (2)賢者!如有一種人,認為我的內心有穢汙,我的內心實有此穢汙,知如真(如實而知道自己的內心是一穢汙之心)的話,當知這種人定會欲斷此穢,會求方便,會精勤的去學習。他便會致於無穢,會帶這不穢汙之心而命終。他由於心無穢汙,帶這不穢汙之心而命終之故,便會賢死,便會往生於善處。為甚麼呢?因為這種人乃由於心無穢,帶這不穢汙之心而命終之故。 賢者!猶如有人,或者從市肆,或者從銅作家,買一銅盤回來,而被塵垢所汙(不拭乾淨)。他將其帶回來後,數數(屢次,常常)洗塵,數數揩拭(常常磨擦),數數日炙(常常置在有日光之炎處),不放在於會饒塵之處,像如是的,這銅盤便極為淨潔。賢者!像如是的,如有一種人,認為我內心有穢,我內心實在有此穢汙,知如真(如實而知道)的話,當知這種人,乃欲斷此穢,欲求方便,會精勤學習。這種人便不會有穢,會帶不穢汙之心而命終。他由於無穢,帶其不穢汙之心而命終之故,便會賢死,便會往生於善處。為甚麼呢?因為他乃沒有穢汙,帶那不穢汙之心而命終之故。 (3)賢者!如有一種人,不知我的內心無穢,我的內心實在無此穢,而不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道有這麼一回事)的話,當知這種人乃不守護由於眼耳所知之法。他由於不守護由於眼耳所知之法之故,就會被欲心所纏,他便會有了欲,有了穢,會帶著其有穢汙之心而命終。他因有欲有穢,而帶此穢汙心而命終之故,便為不賢死,而會轉生於不善之處。為甚麼呢?因為他乃由於有欲有穢,帶有穢汙之心而命終之故。 賢者!猶如有一人,或者從市肆,或者從銅作家,買到銅盤來,此銅盤乃無垢而淨潔。他將其帶回來後,並不數於洗塵,不數數揩拭,不數數被日所炙(光熱),都放在於會饒塵之處,像如是的銅盤,必定會受塵垢。賢者!像如是的,如有一人,不知我內心並無此穢,我內心實在無此穢,不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道自己有一顆潔淨的心)的話,當知這種人,乃不守護由眼耳所知之法。他由於不守護由於眼耳所知之法之故,就會被欲所纏,他便會有欲有穢,會帶此穢汙之心而命終。這種人由於有欲有穢,帶有穢汙之心而命終之故,便為不賢而死,便會轉生於不善之處。為甚麼呢?因為這種人乃因有欲有穢,帶此穢汙心而命終之故。 (4)賢者!如有一種人,認為我的內心無穢,我的內心實在沒有此穢,知如真(如實而知道自己的內心為一潔淨的心)的話,當知這種人,乃能守護由於眼耳所知之法。他由於守護由眼耳所知之法,就不會被欲心所纏,這種人便無欲無穢,會帶此不穢汙之心而命終。他由於無欲無穢,帶此不穢汙之心而命終之故,便會賢死,而往生於善處。為甚麼呢?因為他乃由於無欲無穢,帶著此不穢汙之心而命終之故。 賢者!猶如有人,或者從市肆,或者從銅作家,買一銅盤回來,乃為一無垢而淨潔。他買回來後,數數洗磨,數數揩拭,數數被日炙,並不放在於會饒塵之處,像如是的銅盤,便極為淨潔。賢者!像如是的,如有一人,認為我的內心無穢,我的內心實在無此穢,知如真(如實而知道自己的心為一潔淨的心)的話,當知這種人,乃守護由於眼耳所知之法。他由於守護由眼耳所知之法之故,就不會被欲心所纏,他便無欲無穢,會帶著此不穢汙之心而命終。他由於無欲無穢,帶這不穢汙之心而命終之故,便會賢死,便會往生於善處。為甚麼呢?因為他乃由於無欲無穢,帶著此不穢汙之心而命終之故。 賢者!由於因是緣是(由於此因緣),我乃說前面二人雖俱有了穢,都有穢汙之心,然而一為下賤的人,另一為最勝的人。因是緣是(由於此因緣),我說後面的二人雖均沒有穢,並沒有穢汙之心,然而一位為下賤的人,一位則為最勝的人。 於是,又有比丘,就從其座位而起,偏袒(其右肩而)著衣,叉手(合掌)向尊者舍梨子,而白說:「尊者舍梨子!您所說之穢,到底甚麼為之穢呢?」 尊者舍梨子回答那位比丘說:「賢者!無量的惡不善之法,乃從欲而生,這就叫做穢。為甚麼呢? (1)或者有一種人,其心乃生如是之欲:我所犯之戒,不可使他人知道我有所犯戒。賢者!或者有別人知道他曾經犯戒。他就由於別人知道他犯戒之故,其心便會生惡念。如果他的心生惡念,以及其心生欲的話,就統統為不善。 (2)賢者!或者有一種人,其心生如是之欲:我所犯之戒,應當使別人在於屏處訶責我,不可使他人在眾人之前訶責我犯戒。賢者!或者有一人,在於眾人當中訶責他,不在於屏處訶責他。他就因為別人在眾人當中訶責他,不在於屏處訶責他之故,其心便會生惡念。如果他的心,生惡,以及其心生欲的話,就統統都是不善。 (3)賢者!或者有一種人,其心乃生如是之欲:我所犯之戒,可使勝人訶責我,不可使不如我之人訶責我所犯之戒。賢者!或者有不如他之人訶責其犯戒,而不是勝人訶責他,他就由於不如他之人訶責他,不是勝人訶責他之故,其心便會生惡。如果他的心生惡,以及其心生欲的話,就統統都不是善。 (4)賢者!或者有一種人,心生如是之欲:使我在於佛前坐,得以請問世尊之法,而為諸比丘說。不可使其餘的比丘在佛前坐,去問世尊之法,而為諸比丘說。賢者!或者有其餘的比丘在於佛前坐,而請問世尊之法,而為諸比丘說。他就由於其餘的比丘在於佛前坐,而請問世尊之法,然後去為諸比丘們說之故,其心便生惡。如果他的心生惡,以及其心生欲的話,均為是不善。 (5)賢者!或者有一種人,其心生如是之欲:諸比丘進入內面時,使我在他們的最前面,諸比丘乃侍從於我,而被我率入於內。不可使其餘的諸比丘在進入裡面時,在最其前面,不可使諸比丘侍從別人,而被其帶進而入於內。賢者!或者有其餘的比丘(有一比丘),在於諸比丘進入內面時,在其最前面,諸比丘們乃侍從那個人而被率入於內。他就因為那位餘比丘,在諸比丘進入內時,在最前面,諸比丘們則侍從他而被率入於內之故,心裡便生惡念。如果他的心生惡,以及心生欲的話,統統都是不善。 (6)或者有一種人,心生如是之欲:諾比丘們已經進入裡面時,使我在於最上而坐,而得第一座、第一澡水,而得第一食。不可使其餘的比丘在諸比丘已入內時,在最上而坐,而得第一座、第一澡水,而得第一食。賢者!或者有其餘的比丘,在諸比丘已進入內時,在於最上而坐,而得第一座、第一澡水,而得第一食。他就因為其餘的比丘在諸比丘已進入內時,在於最上而坐,而得第一座、第一澡水,而得第一食之故,其心便生惡。如果他的心生惡,以及心生欲的話,統統都是不善。 (7)賢者!或者有一人,心生如是之欲:諸比丘飲食完畢,而收攝食器,行澡水後,使我為諸居士們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心。不可使餘比丘(其他比丘),在比丘們飲食完畢,收攝食器,行澡水後,為諸居士們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賢者!或者有其餘的比丘,在諸比丘飲食完畢,收攝食器,行澡水後,為諸居士們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他就因為那位比丘在諸比丘飲食完畢,收攝食器,行澡水後,為諸居士們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之故,心便生惡。如果他的心生惡,以及心生欲的話,統統都是不善。 (8)賢者!或者有一人,心生如是之欲:諸位居士往詣眾園(精舍)時,使我和他們共會共集,共坐共論。不可使其餘的比丘,在諸居士往詣眾園(僧伽藍摩,眾比丘所住的精舍)時,和他們共會共集,共坐共論。賢者!或者有其餘的比丘,在諸居士往詣眾園時,與其共會共集,共坐共論。他就由於其餘的比丘在諸居士們往詣眾園時,和其共會共集,共坐共論之故,心便生惡。如果他的心生惡,以及其心生欲的話,統統都是不善。 (9)賢者!或者有一人,心生如是之欲:使我為王者所賞識,以及王的大臣、梵志、居士,和國中的人民所知所尊重。不可使其餘的比丘為王者所識,以及王的大臣、梵志、居士,和國中的人民所知所尊重。賢者!或者有其餘的比丘,被王所賞識,以及王的大臣、梵志、居士,和國中的人民所知所尊重。他就由於餘比丘(那一位比丘)為王者所賞識,以及王的大臣、梵志、居士,和國中的人民所知所重之故,其心便生惡。如果他的心生惡,以及心生欲的話,就均為是不善。 (10)賢者!或者有一人,心生如是之欲:使我為四眾-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所敬重。不可使其餘的比丘為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等四眾所敬重。賢者!或者有其餘的比丘,為四眾-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所敬重。他就由於其餘的比丘,被四眾-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所敬重之故,其心便生惡。如果他的心生惡,以及其心生欲的話,均為是不善。 (11)賢者!或者有一人,心生如是之欲:使我得衣被、飲食、床褥、湯藥等,諸生活所需之具。不可使其餘的比丘得衣被、飲食、床褥、湯藥等,諸生活所需之具。賢者!或者有其餘的比丘,得衣被、飲食、床褥、湯藥,及諸生活所需之具。他就由於其餘的比丘得衣被、飲食、床褥、湯藥等,諸生活所需之具之故,其心便生惡。如果其心生惡,以及其心生欲的話,就統統為不善。 賢者!像如是的那些人,如果諸有智者,諸梵行者,不能察知他們已生如是無量的惡不善之心欲的話,則像如是的,就是不是沙門而作自己為沙門之想,不是有智慧的沙門,而自作自己為有智慧的沙門之想,不是有正智,而作為有正智之想,不是正念,而以為是正念之想,不是清淨而以為是清淨之想。賢者!像如是的那些人,假若諸有智者、梵行者,知道那些人為生如是的無量之惡不善之心欲的話,則像如是的那些不是沙門,而作非沙門之想,不是有智慧的沙門,就會作為非有智的沙門之想,不是正智的人,就作為非正智之人之想,不是正念,就作不是正念之想,不是清淨,就作為不是清淨之想的。 賢者!猶如有人,或者從市肆,或者從銅作家,買到銅合盤(有蓋的銅器)來,就用它盛滿糞便在裡面,然後將蓋,覆在其上,便執持而去。經過店肆,近鄰於眾多人當中而行。那些大眾看見後,皆欲得食(以為裡面裝的是好的食物之感想),心意都非常的愛樂,而不會起憎惡,而生清淨之想。他執持去後,就住在於一處,便將覆拿下,開示裡面之物給眾人看。眾人見後,都不欲食,已沒有愛樂之心意,都非常的憎惡它,而生不淨之想。如欲食的人,已不再欲食用(本來看見其盤內一定有好食物,而起食欲,然而一看其真相,就已沒有食欲),更何況那些本來自不有欲食的呢?(本來無食欲,看到糞便,更加沒有食欲)。 賢者!像如是的,那些人,如果有智慧的人、修梵行的人,不能察知那些人生如是的無量惡不善之心的話,像如是的他乃非沙門而為沙門之想,非有智的沙門而作有智的沙門之想,非正智而作正智之想,非正念而作正念之想,非清淨而作清淨之想。賢者!像如是的那些人,如果有智慧的人,諸修梵行的人,能察知那些人已生如是的無量惡不善之心欲的話,像如是的那些人,就知道非沙門而作非沙門之想,非有智的沙門,就作非有智的沙門之想,非正智就作非正智之想,非正念就作非正念之想,非清淨就作非清淨之想。賢者!當知如是的人,就不可得以親近,不可恭敬禮事。如果比丘,不應親近而便去親近,不應恭敬禮事,便去恭敬禮事的話,像如是的那種人,便會長夜得無利無義,就不能得到饒益,不能安隱快樂,會生苦而憂戚。 (1)賢者!或者有一種人,其心不生如是之欲:我所犯之戒,不可使他人知道我有所犯戒。賢者!或者有一人知道他有所犯戒。然而他卻不因他人知道他有所犯戒之故,而心不生惡(原文為:彼因他人知犯戒故,心不生惡)。如果他的心無惡,心不生欲的話,這二種都均為是善。 (2)賢者!或者有一種人,不生如是之欲:我有所犯戒,應當使別人在於屏處訶責我,不可使其在眾人當中訶責我有所犯戒。賢者!或者有別人在於眾中訶責他,而不在於屏處。他就因為在眾人當中訶責他,而不在於屏處之故,心不生惡。如果他真的心無惡,心不生欲的話,這二種均為是善。 (3)賢者!或者有一種人,心不生如是之欲:我有所犯戒,使勝人訶責我,不可使不如我之人來訶責我有所犯戒。賢者!或者有不如他之人來訶責他之犯戒,而不是勝人來訶責他。他就因不如他之人來訶責他,而非勝人之故,而心不生惡。如果他的心無惡,心不生欲的話,這二種均為是善。 (4)賢者!或者有一種人,心不生如是之欲:使我在於佛前坐,而請問世尊之法,而為諸比丘說。不可使其餘的比丘在於佛前坐,而問世尊法,而為諸比丘說。賢者!或者有其餘的比丘在於佛前坐,而問世尊法,而為諸比丘說。他就因其餘的比丘在於佛前而坐,而問世尊之法,而為諸比丘說之故,心不生惡。如果他的心無惡,心不生欲的話,這二種均為是善。 (5)賢者!或者有一種人,心不生如是之欲:諸比丘入內時,使我在於最前面,諸比丘則侍從我而被我引導進入內面。不可使其餘的諸比丘入內時,有人在最前面,諸比丘則侍從那人而被其率入於內。賢者!或者有其餘的比丘,在諸比丘進入內時,在其最前面,諸比丘乃侍從他而被引入於內。他乃因其餘的比丘在諸比丘入內時,在其最前面,諸比丘乃為侍從,而被其引入於內之故,心不生惡。如果他的心無惡,心不生欲的話,這二種均為是善。 (6)賢者!或者有一種人,心不生如是之欲:諸比丘已入內時,使我在於最上坐,而得第一座、第一澡水,而得第一食。不可使其餘的比丘在諸比丘已入內時,在最上坐,而得第一座、第一澡水,而得第一食。賢者!或者有其餘的比丘,在諸比丘已入內時,在最上而坐,而得第一座、第一澡水,而得第一食之故,心不生惡。如果他心無惡,心不生欲的話,這二種均為是善。 (7)賢者!或者有一種人,心不生丸是之欲:諸比丘食完,而收攝食器,而行澡水後,我為諸居士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不可使其餘的比丘食完,而收攝食器,而行澡水後,為諸居士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賢者!或者有其餘的比丘,在諸比丘食完,收攝食器,行澡水後,為諸居士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他因其餘的比丘,在諸比丘食完,收攝食器,行澡水後,為諸居士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之故,心不生惡。如果他的心無惡,心不生欲的話,這二種均為是善。 (8)賢者!或者有一種人,心不生如是之欲:諸居士往詣眾園時,使我與其共會共集,共坐共論。不可使其餘的比丘在諸居士往詣眾園時,和其共會共集,共坐共論。賢者!或者有其餘的比丘,在諸居士往詣眾園時,與其共會共集,共坐共論。他因其餘的比丘在諸居士往詣眾園時,與其共會共集,共坐共論之故,心不生惡。如果他的心無惡,心不生欲的話,這二種均為是善。 (9)賢者!或者有一人,不生如是之欲:使我為王者所賞識,以及王的大臣、梵志、居士,和國中的人民所知所重。不可使其餘的比丘為王者所賞識,以及王的大臣、梵志、居士,和國中的人民所知所重。賢者!或者有其餘的比丘,為王者所賞識,以及王的大臣、梵志、居士,和國中的人民所知所重。他因其餘的比丘為王者所賞識,以及王的大臣、梵志、居士,和國中的人民所知所重之故,心不生惡。如果他的心無惡,心不生欲的話,這二種均為是善。 (10)賢者!或者有一種人,心不生如是之欲:使我為四眾-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所敬重。不可使其餘的比丘為四眾-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所敬重。賢者!或者有其餘的比丘為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等四眾所敬重。他因其餘的比丘被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等四眾所敬重之故,心不生惡。如果他的心無惡,心不生欲的話,這二種均為是善。 (11)賢者!或者有一種人,心不生如是之欲:使我得衣被、飲食、床褥、湯藥等,諸生活之具。不可使其餘的比丘得衣被、飲食、床褥、湯藥等,諸生活之具。賢者!或者有其餘的比丘得衣被、飲食、床褥、湯藥等,諸生活之具。他因其餘的比丘得衣被、飲食、床褥、湯藥等,諸生活之具之故,心不生惡。如果他的心無惡,心不生欲的話,這二種均為是善。 賢者!像如是的,那個人,如果有諸智慧的梵行者,不知他生如是的無量的善心與欲的話,像如是的那位沙門,會以為是非沙門之想,有智的沙門,會作為非有智的沙門之想,有正智的為非正智之想,正念的為非正念之想,清淨的為非清淨之想。賢者!像如是的那人,如果有智慧的梵行者,知道他生如是之無量的善心與欲的話,像如是的那位沙門,會為沙門之想,有智的沙門,會為有智的沙門之想,有正智的會為正智之想,有正念的會為正念之想,清淨的會為清淨之想。 賢者!猶如有人,或者從市肆,或者從銅作家,買銅合盤來,裡面盛滿著種種淨美的飲食,上面將蓋把它蓋覆,就便執持而去。經過店肆,近於眾人而行。那些眾人看見後,均不欲食,並沒有愛樂之意,而非常的憎惡它,而生不淨之想,便作如是之說:『那是他的糞便,快去吧!那是他的糞便,快去吧!』他執持而去後,就停住在於一處,便啟開而示裡面之物,眾人看見後,就皆欲食,心意非常的愛樂,而不憎惡,而生淨想。他們如果本來並不想吃的人,看見之後,也想吃它,何況又是本來就想得食的人呢? 賢者!像如是的那個人,如果有諸智慧的梵行者,不知他生如是的無量的善心與欲的話,像如是的沙門,便作為非沙門之想,有智的沙門,會作為非有智的沙門之想,有正智的為非正智之想,正念的為非正念之想,清淨的為非清淨之想。 賢者!像如是的那個人,如果有諸智慧的梵行者,知道他生如是的無量之善心與欲的話,像如是的那位沙門,就作為是沙門之想,有智的沙門,就作為有智的沙門之想,有正智的就作為有正智之想,有正念的,就作為有正念之想,清淨的就作為清淨之想。賢者!當知!如是之人,應該要親近他,要恭敬禮事他。如果比丘,應親近的,便去親近,應恭敬禮事的,便去恭敬禮事,則像如是的他,便能長夜得利得義,便能得饒益,而安隱快樂,永得無苦,而無憂,而無愁無戚。」 那時,尊者大目犍連,在那大眾當中。於是,尊者大目犍連發言說:「尊者舍梨子!我現在欲為此事說一個譬喻,是否能聽我說嗎?」尊者舍梨子告訴他說:「尊者大目犍連!你欲說喻,則請說出吧!」 尊者大目犍連,就便開口說:「尊者舍梨子!我憶起從前的一個時候,遊行在王舍城,而住在於岩山之中。我在於那時,過夜而至翌日的平旦,著衣持鉢,進入王舍城去行乞食,到了舊車師無衣滿子(前為造車師的弟子。現在為滿子邪命外道)之家。這時,那邊的比舍(鄰舍,五家為比、為鄰),更有造車師,正在斫治車軸(將車軸修繕),這時,舊車師無衣滿子,到了他之家。於是,舊車師無衣滿子,看見他正在修治車軸,就心生此念:如果這位車師,執斧而治車軸時,如能斫彼彼惡處(那個那個壞處)的話,則像如是的那個車軸,便當會極為安全。這時,那位車師就如舊車師無衣滿子的心中所念的,便持斧頭,斫破彼彼的惡處。於是,舊車師無衣滿子,乃極大歡喜,而作如是之念:『車師子!你的心如是,則知我的心。為甚麼呢?因為你持斧頭,斫治車軸的彼彼惡處,乃如我所想之意念一樣之故』。像如是的,尊者舍梨子!如果有人,諛諂、欺誑、嫉妒,而無信,而懈怠,無正念正智,無定無慧,其心狂惑,而不護諸根,不修沙門之法,並沒有所分別。尊者舍梨子!您的心因為知道他的心之故,而能說此法。尊者舍梨子!如果有人,不諛諂、不欺誑,無嫉妒,而有信,精進而沒有懈怠,有正念正智,修定修慧,心不狂惑,守護諸根,廣修沙門而善分別。他聽尊者舍梨子你所說之法的話,則猶如饑餓而欲得食,渴時欲得飲,而適於口,及其意是。 尊者舍梨子!猶如剎帝利之女,梵志、居士、工師之女那樣。為端正姝好,沐浴而為極淨,用香塗身,著明淨之衣,以種種的瓔珞,嚴飾其容。或者又有人,因為思念該女人之故,就去求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用青蓮華之鬘,或者用薝蔔(金色花樹)華的鬘,或者用修摩那華(悅意花)之鬘,或者用婆師華(雨時花)之鬘,或者用阿提牟哆華(善思惟花)的鬘,將其持與那位女人。那位女人歡喜,就用兩手去接受,然後拿去莊嚴其頭。尊者舍梨子!像如是的,如果有人,不諛諂,不欺誑,而無嫉妒,而有信,精進而無懈怠,有正念正智,修定修慧,心不狂惑,守護諸根,廣修沙門之法,而善於分別。他聽到尊者舍梨子您所說之法的話,則猶如饑餓的人欲食,口渴的人欲得飲,可說是口及意都適宜是也。尊者舍梨子!您乃甚奇!甚特!尊者舍梨子!您乃常拔濟諸梵行者,使他們離開不善,而要立於善處。」 像如是的,二位尊者,更相稱說後,就從其座起而去。 尊者舍梨子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大目犍連,以及諸比丘們,聽尊者舍梨子所說,乃歡喜奉行! 八十八、求法經第二(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應當行求法.不可行求飲食。並說上中下弟子之隨師不隨師之功與過。舍梨子乃廣說三可毀,和三可說之法,也說可得涅槃的中道。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拘娑羅國(喬薩羅,首都為舍衛城),和大比丘眾都俱往詣於五娑羅村(五娑羅樹,村名)之北的尸攝惒林中。及諸名德,上尊的長老,和諸大弟子等,所謂尊者舍梨子、尊者大目犍連、尊者大迦葉、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麗越(離婆多,坐禪入定,心不錯亂第一)、尊者阿難,像如是的比類的其餘的名德、上尊的長老,和大弟子們,也在於五娑羅村,都近於佛陀所住的葉屋之旁而住下來。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應當要行求法,不可以行求飲食(應求佛法而努力,不可以為求飲食而投入比丘的行列)。為甚麼呢?因為我乃慈愍弟子之故,都欲使他們實行求法,不行求飲食。如果你們只行求飲食,而不行求法的話,則你們既自作惡,我也沒有名稱(不能名符其實)。如果你們行求法,而不行求飲食的話,則你們既自好,我也是同樣的有名稱。 甚麼叫做諸弟子之為求飲食之故,而依佛而行,而不是求法呢?如我已食飽後,食事已辦完,而猶有殘食。嗣後有二位比丘到這裡來,他們都饑渴而力羸。我曾對他們說:『我已食飽了,食事已辦完了,猶有殘食。你們如果欲食的話,便取去食好了,假若你們不取去食的話,我便會取而把它瀉著於淨地,或者瀉著在於無蟲的水中。』(棄在於無青草的地上,或沉於無生物之水裡)。在那二位比丘中,第一位比丘便作如是之念:世尊已食完,食事都已辦,而猶有殘食。如果我不取而食的話,世尊必定會取而瀉棄在於淨地,或者會瀉棄在於無蟲的水中。我現在寧可取來吃食。就這樣的,便去取來吃食。 那位比丘取此食後,雖然在一日一夜當中,快樂而得安隱。然而那位比丘因為取此食之故,不可佛意(不瞭解佛所啟示的用意)。為甚麼呢?因為那位比丘由於取此食之故,不能得到少欲,不知厭足,不得易養,不得易滿,不得知時,不知節限,不得精進,不得宴坐,不得淨行,不得遠離,不得一心,不得精勤,也不得涅槃。因此,那位比丘,由於取此食之故,不可佛意(不適合於佛教之意)。這叫做諸弟子為行求飲食之故,而依佛行,而不是為了求法。 甚麼叫做諸弟子之行求法,而不是行求飲食呢?如那二位比丘,其第二位比丘便作如是之念:世尊已食完,食事都已辦了,而猶有殘食。如果我不取而食的話,世尊必定會取而把它瀉棄在於淨地,或者會瀉棄在於無蟲的水中。又世尊曾經說過食中之下極者,就是所謂殘餘之食。我現在寧可不取此食為妙。作此念後,即便不取那殘餘之食。 那位比丘不取此食之後,雖然在一日一夜當中,苦而不安隱,但是那位比丘因為不取此食之故,得可佛意(很適合於佛意)。為甚麼呢?因為那位比丘由於不取此食之故,得少欲,得知足,得易養,得易滿,得知時,得節制,得精進,得晏坐,得淨行,得遠離,得一心,得精勤,也得涅槃。因此,那位比丘,由於不取此食之故,得可佛意。這叫做諸弟子為行求法,而依佛行,並不是為求飲食。」 於是,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法與律的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然而上弟子(長老比丘)卻不樂住於遠離之處的話,則那些法與律,便不能饒益多人,多人都不能得樂,這並不是為了愍傷世間,也不是為天為人而求義,以及饒益,和求安隱快樂。如果有法與律的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中、下的弟子(中臘的比丘和年輕的比丘),不樂住於遠離之處的話,則那些法與律,便不饒益多人,多人都不得樂,並不是為了愍傷世間,也不是為天為人而求義,及饒益,和求安隱快樂的。 如果有法與律的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上弟子也樂住於遠離之處的話,則那些法與律,必定會饒益多人,多人都能得樂,可說是為愍傷世間,也是為天為人,而求義,以及饒益,和求安隱快樂。如果有法與律的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中、下的弟子也樂住於遠離之處的話,則.那些法與律,便會饒益多人,多人都會得樂,是為愍傷世間,也是為天為人而求義及饒益,和求安隱快樂。」 這時,尊者舍梨子,也在於大眾當中。那時,世尊告訴他說:「舍梨子!你替我為諸比丘說法,如法而說。我患背痛,現在欲小休息。」尊者舍梨子即受佛的教言,而說:「唯然!世尊!」於是,世尊乃將優多羅僧(上衣)四疊,以敷床上,也卷僧伽梨(大衣)作為枕頭,右協而臥,足與足相累,作光明之想,而正念正智,常念欲起。 這時,尊者舍梨子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當知!世尊剛才乃略為說法。他說:如果有法與律的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而上弟子卻不樂住於遠離之處,則那些法與律,乃不能饒益多人,多人都不得樂,並不是為了愍傷世間,也不是為天為人而求義及饒益,和求安隱快樂。如果有法與律的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中、下的弟子都不樂住於遠離之處的話,則那些法與律,並不饒益多人,多人都不得樂,不是為愍傷世間,也不是為天為人而求義及饒益,和求安隱快樂。 如果有法與律的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其上弟子也樂住於遠離之處的話,則那些法與律,便會饒益多人,多人都會得樂,乃為愍傷世間,也為天為人而求義及饒益,和求安隱快樂。如果有法與律的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中、下的弟子,也樂住於遠離之處的話,則那些法與律,便會饒益多人,多人都會得樂,乃為愍傷世間,也是為天為人而求義及饒益,和求安隱快樂。然而世尊所說的此法,乃極為咯說,你們到底怎樣瞭解其義呢(知道在提示甚麼嗎?)怎樣廣為分別呢?」(詳細的意義是甚麼呢?) 這時,在大眾當中,或有比丘,曾作如是之說:「尊者舍梨子!如果諸長老上尊自說:『我已得究竟智,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則,諸位梵行者聽聞那位比丘自說:『我得究竟智』等事後,便會得歡喜。」 又有比丘,作如是之說:「尊者舍梨子!如果中、下的弟子,求願無上的涅槃,則諸梵行者,看到其行後,便得歡喜。像如是的,那些比丘們,所說的此義,不可尊者舍梨子意(不契合舍梨子之心)。」 尊者舍梨子乃告訴那些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且聽我為你們說。諸位賢者!如果有法與律的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上弟子乃不樂住於遠離處的話,則上弟子,就會有三事可毀(被訶責)。那三事呢?1.尊師樂住於遠離處,上弟子乃不學於捨離之法,上弟子則以此可毀。2.尊師如果說可斷之法,而上弟子卻不斷其法,上弟子就以此可毀。3.所可受證,而上弟子卻舍其方便,上弟子就以此可毀。如果有法與律的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而上弟子卻不樂住於遠離處的話,則上弟子就會有此三事可毀。諸位賢者!如果有法與律的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中、下的弟子不樂住於遠離之處的話,則中、下的弟子,便有三事可毀。那三事呢?1.尊師樂住於遠離,中、下的弟子不學捨離之法,則中、下的弟子,以此可毀。2.尊師如說可斷之法,中、下的弟子,卻不斷其法,中、下的弟子,乃以此可毀。3.所可受證,而中、下的弟子卻舍其方便,中、下的弟子,以此可毀。如果有法與律的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而中、下的弟子卻不樂住於遠離之處的話,則中、下的弟子,乃有此三事可毀。 諸位賢者!如果有法與律的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上弟子也樂住於遠離之處的話,則上弟子,乃有三事可稱讚。那三事呢?1.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上弟子也學捨離之法,上弟子則以此可稱讚。2.尊師如說可斷之法,上弟子便斷其法,上弟子則以此可稱讚。3.所可受證,而上弟子乃精進勤學,不捨方便,上弟子乃以此可稱讚。諸位賢者!如果有法與律的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上弟子也樂住於遠離之處的話,則上弟子乃有此三事可稱讚。諸位賢者!如果有法與律的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中、下的弟子也樂住於遠離之處的話,則中、下的弟子,乃有此三事可稱讚。那三事呢?1.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中、下的弟子也學捨離,中、下的弟子,則以此可稱。2.尊師如說斷法,中、下的弟子,便斷彼法,中、下的弟子,則以此可稱。3.所可受證,而中、下的弟子乃精進勤學,不捨方便,中、下的弟子,則以此可稱。諸位賢者!如果有法與律的尊師,樂住於遠離之處,中、下的弟子也樂住於遠離之處的話,則,中、下的弟子,就有此三事可稱。」 尊者舍梨子又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有中道,能得心住,能得定、得樂,順於法,而次於法(有次第可循的真理),能得通得覺,亦能得涅槃。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有中道,能得心住,能得定、得樂,為順於法,而次於法,能得通、得覺,也能得涅槃呢?諸位賢者!念欲為惡,厭惡(討厭)念欲,也是惡。他斷念欲,也斷除那厭惡(討厭)念欲。像如是的,那些恚、怨結、慳嫉、欺誑、諛諂、無慚、無愧、慢、最上慢、貢高、放逸、豪貴、憎諍,也同然的斷除。諸位賢者!貪也是可惡的,而著也是可惡的,他斷除貪,也斷除著。諸位賢者!這叫做中道能得心住,能得定得樂,順法次法,得通得覺,也得涅槃。諸位賢者!又有中道能得心住,能得定得樂,順法次法,得通得覺,也得涅槃。諸位賢者!甚麼叫做又有中道能得心住,能得定得樂,順法次法,得通得覺,也得涅槃呢?所謂八支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為之八。諸位賢者!這叫做又有中道能得心住,能得定得樂,順法次法,得通得覺。也能得涅槃。」 於是,世尊所患的背痛,乃即除滅而得安樂,就從臥寤起,而結跏趺之坐,讚歎尊者舍梨子說:「善哉!善哉!舍梨子!能為諸比丘說法而如法而說。舍梨子!你應當再為諸比丘說法,如法而說。舍梨子!你應當數數(常常)為諾比丘說法,說如法之法。」 那時,世尊並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應當都同樣的受法,受如法之法,應該誦習而執持。為甚麼呢?因為此法乃如法,乃有法有義,為梵行之本,能得通得覺,也能得涅槃之故。諸位族姓子,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學道的人,則此法乃是如法之法,因此,應當善於受持。」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舍梨子,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二完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三 八十九、比丘請經第三(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大目犍連告訴諸比丘:當比丘的,應當請諸尊教我、訶我,莫難於我。並說成就戾語法,和成就善語法者之過失、功德,同時以照鏡為喻。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竹林精舍),和大比丘眾俱在,都在受夏坐(結夏安居)。 那時,尊者大目犍連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或者有比丘。請諸比丘而說:『諸位尊者!請對我說,請教示我,請訶責我,不可為難於我!』(不使他落於不可救的人)。為甚麼呢?諸位賢者!或者有一人,成就於戾語(粗暴之語,難以訓服之語),成就於戾語法。由於戾語法之故,使諸梵行者不願和他說話,也不教他,也不訶責他,而難彼人(使那個人為難)。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戾語法呢?甚麼叫做如有人成就戾語法的話,諸梵行者就不語他,不教他,不訶責他而難彼人呢?諸位賢者!或有一人,為惡欲、念欲(起惡的欲,而念念不忘其惡的欲)。諸位賢者!如有人惡欲、念欲的話,就叫做戾語法。像如是的染行染(污染而常行污染),不語而結住,欺誑而諛諂,慳貪而嫉妒,無慚而無愧、瞋弊而惡意,瞋恚而語言,訶責比丘之訶(反罵),訶責比丘之輕慢,訶責比丘之髮露,更互相避而說外事(被責時,把話移往別事-外事),不語而瞋恚、憎嫉熾盛,惡朋友、惡伴侶(惡知識俱、與惡伴俱),無恩、不知恩,也同樣的道理。諸位賢者!如果有人無恩、不知恩的話,就為之戾語法(包括如上之法,略舉無恩與不知恩)。諸位賢者!這叫做諸戾語之法,如果有成就戾語法的話,則,諸梵行者不會語他(不肯和他講話),不教他,不訶責他,而為難那個人。諸位賢者!當比丘的,應當要自思量。 諸位賢者!如果有人惡欲、念欲的話,我就不會愛念他。如果我惡欲、念欲的話,他也不會愛念我。當比丘的,應該要作如是的觀察。應該不行惡欲、不念欲,如這樣的話,就當學如是之法!像如是的,那些染而行染、不語而結住,欺誑而諛諂,慳貪而嫉妒,無慚而無愧,瞋弊而惡意,瞋恚而語言,訶責比丘之訶責,訶責比丘之輕慢,訶責比丘之髮露,更互相避而說外事,不語而瞋恚,憎嫉熾盛,惡朋友,惡伴侶,無恩、不知思,也是同樣的道理。諸位賢者!如果有人無恩、不知恩的話,我就不愛念他。如果我無恩、不知恩的話,他也同樣的不愛念我。當比丘的,應作如是之觀察。應不行無恩、不行不知恩的,當學如是之法。 諸位賢者!如有比丘不請諸比丘而說:『諸位尊者!請語我、教我、訶我,莫難於我!』為甚麼呢?諸位賢者!或者有一人善語(善於語的人,善於教誨的人),成就於善語法(具備善於語之法-教誨之法),由於成就善語法之故,諸梵行者,就會善於語他(善於與他談論),會善於教他,善於訶責他(做錯時,有人肯糾正他),不會為難那個人(不使為難,而無所成就)。諸位賢者!甚麼叫做善語法,而如有人成就善語法的話,諸位梵行者就會善語他,善教他,善訶他,不為難那個人呢?諸位賢者!或者有一人,並不惡欲,也不念欲。諸位賢者!如果有人不惡欲、不念欲的話,就是為之善語法。像如是的,那些不染行染,不不語結住,不欺誑諛諂,不慳貪嫉妒,不無慚無愧,不瞋弊惡意,不瞋恚語言,不訶比丘訶,不訶比丘輕慢,不訶比丘髮露,不更互相避而說外事,不不語瞋恚,不憎嫉熾盛,不惡朋友、不惡伴侶,不無恩,不不知恩等,也是同樣的道理。諸位賢者!如果有人不無恩,不不知恩的話,這就叫做善語法。諸位賢者!這叫做諸善語法,如有人成就善語法的話,諸梵行者就會善於語他,善於教他,善於訶責他,不會為難那個人。諸位賢者!當比丘的,應當自思量。 諸位賢者!如有人不惡欲,不念欲的話,我就會愛念那個人。如果我不惡欲,不念欲的話,他也會愛念我。比丘應如是之觀,應不行惡欲,不念於欲,如這樣的,當學如是!像如是的,那些不於染行染,不於不語結住,不於欺誑諛諂,不於慳貪嫉妒,不無慚無愧,不瞋弊惡意,不瞋恚語言,不反訶責比丘之訶責,不訶比丘輕慢,不訶比丘髮露,不更互相避而說外事,不於不語瞋恚,不憎嫉熾盛,不惡朋友,不惡伴侶,不無恩,不於不知恩,也是如是的道理。諸位賢者!如有人不無恩,不於不知恩的話,我就會愛念那個人。如我不無恩,不於不知恩的話,他也會愛念我。比丘應如是之觀,應不無恩,不於不知恩,這樣的話,就應當去學如是! 諸位賢者!如果比丘作如是之觀察的話,必定會多所饒益:我為惡欲,而念欲嗎?為不惡欲而不念欲嗎?諸位賢者!如比丘觀察時,就會知道我是惡欲而念欲的話,就不會歡悅,便會求欲斷。諸位賢者!如比丘觀察時,就知道我乃無惡欲,不念欲的話,就便會歡悅我之自清淨,而求學尊法,因此之故,而會歡悅。諸位賢者!猶如有目的人,用鏡來自照自己之面,就會見到其面清淨,及不清淨之相。諸位賢者!如果有目的人,看見其面有垢的話,就不會歡悅,便會求欲洗掉。諸位賢者!如有目的人,看見其面無垢的話,就便會歡悅自己之面的清淨,因此之故,而會歡悅。 諸位賢者!如比丘觀察時,就知道我乃行惡念,而念欲的人的話,就不會歡悅,便會求欲斷。諸位賢者!如比丘觀察時,就知道我乃不行惡欲,不念欲的人的話,就便會歡悅我自己之清淨,而求學尊法,因此之故,而歡悅。像如是的,我乃為染而行染嗎?為不染而不行染嗎?為不語結住嗎?為不不語結住嗎?為欺誑諛諂嗎?為不欺誑諛諂嗎?為慳貪嫉妬嗎?為不慳貪嫉妬嗎?為無慚無愧嗎?為不無慚無愧嗎?為瞋弊惡意嗎?為不瞋弊惡意嗎?為瞋恚語言嗎?為不瞋恚語言嗎?為反訶比丘之訶嗎?為不反訶比丘之訶嗎?為訶比丘輕慢嗎?為不訶比丘輕慢嗎?為訶比丘髮露嗎?為不訶比丘髮露嗎?為更互相避嗎?為不更互相避嗎?為說外事嗎?為不說外事嗎?為不語瞋恚,不憎嫉熾盛嗎?為不不語瞋恚,憎嫉熾盛嗎?為惡朋友,惡伴侶嗎?為不惡朋友,不惡伴侶嗎?為無恩、不知恩嗎?為不無恩、不不知恩嗎?諸位賢者!如比丘觀察時,就會知道我為無恩、不知恩的話,就不會歡悅,便求欲斷。諸位賢者!如比丘觀察時,就知道我乃不無恩、不不知恩的話,就便會歡悅我之自清淨,而求學尊法,因此之故,而歡悅。諸位賢者!猶如有目之人,用鏡來自照自己,就會看見其面為淨,及不清淨。諸位賢者!如有目的人,看見其面有垢的話,就不會歡悅,便會求欲洗掉。諸位賢者!如有目的人,看見其面沒有垢的話,就便會歡悅我的面之清淨,因此之故,會歡悅。 諸位賢者!像如是的,如比丘觀察時,就會知道我乃為無恩,不知恩的話,就不會歡悅,便求欲斷。諸位賢者!如果比丘觀察時,就知道我乃不無恩,不是不知恩的話,就便會歡悅我自己之清淨,乃求學尊法而來的,因此之故,而會歡悅。由於歡悅之故,便會得歡喜,由於歡喜之故,便得止身,由於止身之故,便得覺樂,由於覺樂之故,便得厭離,由於厭離之故,便得無欲,由於無欲之故,便得解脫,由於解脫之故,便得知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 尊者大目犍連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尊者大目犍連所說,都歡喜奉行! 九十、知法經第四(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周那比丘告訴諸比丘,有關於知法與不知法者等事,同時用富人稱貧,貧人稱富之喻來譬喻。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於拘舍彌(憍賞彌,阿盤提國之首都),住在於瞿師羅園(美音,瞿師羅長者奉獻的精舍)。 那時,尊者周那(淳陀,大周那,摩揭陀國的婆羅門出家為比丘者)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有比丘作如是之說:『我知道諸法,所可知之法,並沒有增伺(貪欲)。」然而那位賢者,卻心生惡增伺而住(安住於貪欲,也就是貪欲制服此賢者)。像如是的(指被貪欲所制),那些諍訟、恚恨、瞋纏、不語結、慳、嫉、欺誑、諛諂、無慚、無愧等,也是如是。也說沒有惡欲,沒有惡見。然而那位賢者,卻心生惡欲、惡見而住。諸位修梵行的人,都知道那位賢者乃不知諸法所可知之法,而無增伺(並不如實而知道無貪之法)。為甚麼呢?因為那位賢者,乃心生增伺而住(心裡都是貪欲)之故。像如是的(指知道心生貪欲),對於那些諍訟、恚恨、瞋纏、不語結、慳、嫉、欺誑、諛諂、無慚、無愧等,也是如是(也知道其心曾生如是的惡法)。也知道並不是無惡欲、無惡見。為甚麼呢?因為那位賢者乃心生惡欲、惡見而住之故(常起惡欲、惡見)。 諸位賢者!猶如有人,並不是富有,而自稱說他為富有,也沒有國封,而說他有國封,又沒有畜牧,卻說他有畜牧。如果欲用的時候,則並沒有金、銀、真珠、琉璃、水精、琥珀等有價之物。同時也沒有畜牧、米穀等物可飲食,也沒有奴婢可使用。諸位親朋友戚,往詣那個人所住的地方,而作如是之說:『你實在不富有,而自稱說為富有,也沒有國封,而說有國封,又沒有畜牧,而說有畜牧。然而當要需用之時,則沒有金、銀、真珠、琉璃、水精、琥珀等有價之物,也沒有畜牧、米穀可為飲食之用,更沒有奴婢可使用。』 像如是的,諸位賢者!如果有比丘作如是之說:『我知道諸法所可知之法,而沒有增伺(貪欲)。』然而那位賢者,其心卻生惡增伺而住。像如是的,那些諍訟、恚恨、瞋纏、不語結、慳、嫉、欺誑、諛諂、無慚、無愧等惡法,也是同樣(指心常生這些惡法)。也說沒有惡欲、惡見,然而那位賢者,其心乃生惡欲、惡見而住。諸位修梵行的人知道那位賢者並不知道法所可知之法,知道他不是無增伺。為甚麼呢?因為那位賢者,其心並不向於增伺(貪欲)之滅盡,並不向於無餘涅槃(不想滅盡貪欲,不向於解脫之道)。像如是的,對於那些諍訟、恚恨、瞋纏、不語結、慳、嫉、欺誑、諛諂、無慚、無愧等,也是一樣(也知道那個人無心滅除這些惡法)。也知道其對於無惡欲,無惡見之法(並沒有用功滅除)。為甚麼呢?因為那位賢者,其心並不向於惡見法之滅盡,也不向於無餘涅槃。 諸位賢者!或者有比丘,並不作如是之說:『我知道諸法所可知之法,而沒有增伺。』(謙稱自己不知道法,還有貪欲)。然而那位賢者,其心乃不生惡增伺而住(安住於無貪)。像如是的,那些諍訟、恚恨、瞋纏、不語結、慳、嫉、欺誑、諛諂、無慚、無愧等惡法,也是同樣(已沒有這些惡法之心,卻不自說)。也不說他已無惡欲、惡見,然而那位賢者,其心乃不生惡欲、惡見而住。諸位修梵行的人,知道那位賢者實在知道諸所可知之法而無增伺。為甚麼呢?因為那位賢者,其心不生惡增伺而住之故(心無貪欲)。像如是的,對於那些諍訟、恚恨、瞋纏、不語結、慳、嫉、欺誑、諛諂、無慚、無愧等也是同樣(心無這些惡法)。也沒有惡欲、惡見。為甚麼呢?因為那位賢者,其心並不生惡欲、惡見而住之故。 諸位賢者!猶如有人,乃為大富,然而卻謙虛而自己說他並不富有。也有國封,卻謙說沒有國封,又有畜牧,卻謙說沒有畜牧。如欲需用之時,卻有金、銀、真珠、琉璃、水精、琥珀等有價之物,也有畜牧、米穀可飲食,也有奴婢可使用。諸親朋友往詣其所住的地方,作如是之說:『你實在是大富有的人,卻自說不富有,也有國封,卻說無國封,又有畜牧,卻說無畜牧。然而欲需用時,則有金、銀、真珠、琉璃、水精、琥珀等有價之物,也有畜牧、米穀可飲食,也有奴婢可以使用。』 像如是的,諸位賢者!如有比丘,不作如是之說:『我知道諸所可知的法,而無增伺。』然而那位賢者的心,乃不生惡增伺而住。像如是,那些諍訟、恚恨、瞋纏、不語結、慳、嫉、欺誑、諛諂、無慚、無愧等,也是一樣。也不說他無惡欲、惡見,然而那位賢者的心,乃不生惡欲、惡見而住(安住於無惡欲、無惡見)。諸修梵行的人知道那位賢者乃知諸法所可知之法,而無增伺。為甚麼呢?因為那位賢者,其心乃向於增伺盡、無餘涅槃(心向貪欲之滅盡,也向無餘涅槃)。像如是的,對於諍訟、恚恨、瞋纏、不語結、慳、嫉、欺誑、諛諂、無慚、無愧等,也同樣的道理。也沒有惡欲、惡見,為甚麼呢?因為那位賢者的心,乃向惡見法盡、無餘涅槃。」(心向滅盡惡見法,也向於無餘涅槃。) 尊者周那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尊者周那所說後,都歡喜奉行! 九十一、周那問見經第五(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周那講說漸損法、發心法、對法、升上法,以及涅槃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於拘舍彌,住在於瞿師羅園。 於是,尊者大周那.(周那比丘,和前經同人),就在於晡時,從宴坐寤起,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旁。他仰白佛陀說:「世尊!在世間裡,有諸見(種種的見解)之產生,而生在於此。所謂計量(推想)為有神(神我),計量為有眾生,有人、有壽、有命、有世。(人、我相,眾生、壽者等差別相)世尊!要怎樣知?怎樣見?(要如何得以如實而知見),使這些見解得以消滅,得以捨離,而使這些餘見(種種推測思量的見解)不得延續,不得被人受持呢?」 那時,世尊告訴他說:「周那!在世間中有諸見解,生而又生,所謂計為有神,計為有眾生、有人、有壽、有命、有世。周那!如果欲使諸法滅盡,而無餘的話,就應如是而知,如是而見,使這些見解得以消滅,得以捨離,而使餘見不續、不受,當應學習漸損法。 周那!在於聖法與律當中,甚麼叫做漸損之法呢?當一位比丘的,就應離欲,離惡不善之法(初禪),乃至得到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應作如是之念:我行漸損之法(漸漸削減其過失)。周那!在於聖法與律當中,不但是有漸損而已,也有四增上心,與現法樂居。行者則從此起,而又還入。他應作如是之念:我行漸損之法。周那!在於聖法與律當中,不但有此漸損法而已,當比丘的,應度一切的色想,而得非有想、非無想處,而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四種無色之定)。他應作如是之念:我行漸損之法。周那!在於聖法與律當中,不但有此漸損之法而已,也有四息解脫,而離開色,而得無色。行者從此起,而當為他人講說。他應作如此之念:我行漸損之法。周那!在於聖法與律當中,不但是有此漸損之法而已。 周那!他人有惡欲、念欲,我乃無惡欲、念欲,當應學漸損之法。周那!他人有害意之瞋,我乃沒有害意之瞋,應當學漸損之法。周那!他人有殺生、不與而取、非梵行,我乃沒有非梵行,當應學漸損之法。周那!他人有增伺(貪欲)、諍意、睡眠所纏、調(掉舉)、貢高,而有疑惑,我乃沒有疑惑,當應學漸損之法。周那!他人有瞋結、諛諂、欺誑、無慚、無愧,而我乃有慚愧,當學漸損之法。周那!他人有慢,我乃沒有慢,當應學漸損之法。周那!他人有增慢,我乃沒有增慢,應當學漸損之法。周那!他人不多聞,我乃有多聞,當學漸損之法。周那!他人不觀諸善法,我乃觀諸善法,應當學漸損之法。周那!他人行非法的惡行,我乃行是法的妙行,當應學漸損之法。周那!他人有妄言、兩舌、粗言、綺語、惡戒,我乃沒有惡戒,當應學漸損之法。周那!他人有不信、懈怠、無念、無定,而有惡慧,我乃沒有惡慧,當學漸損之法。 周那!如果只要發心去念欲諸善法,去如是的求學的話,就能有多所饒益,何況又有身與口之在行善法呢?周那!他人有惡欲、念欲,我乃沒有惡欲、念欲,就當要發心。周那!他人有害意瞋,我乃沒有害意瞋,就應當要發心。周那!他人有殺生、不與而取、非梵行,我乃沒有非梵行,就應當發心。周那!他人有增伺、諍意、睡眠所纏、調、貢高,而有疑惑,我乃沒有疑惑,就應當要發心。周邦!他人有瞋結、諛諂、欺誑、無慚、無愧,我乃有慚愧,應當要發心。周那!他人有慢,我乃沒有慢,應當要發心。周那!他人有增慢,我乃沒有增慢,就當應發心。周那!他人不多聞,我乃有多聞,應當要發心。周那!他人不觀諸善法,我乃觀諸善法,就應當要發心。周那!他人行非法的惡行,我乃行是法的妙行,當應要發心。周那!他人有妄言、兩舌、粗言、綺語、惡戒,我乃沒有惡戒,就應當要發心。周那!他人有不信、懈怠、無念、無定,而有惡慧,我乃沒有惡慧,就應當要發心。周那!猶如惡道與正道相對(惡路與好路),也猶如惡度(惡津渡)與正度(好的津渡)相對(有惡道則應回避而行,而有其他平坦之道。有惡津渡,就應回避它,應有其他好的津渡)。 像如是的,周那!那些惡欲,乃與非惡欲為對(相反),害意瞋,乃與不害意瞋為對,殺生、不與而取、非梵行,乃與梵行為對,增伺、諍意、睡眠、掉舉、貢高、疑惑,乃與不疑惑為對,瞋結、諛諂、欺誑、無慚、無愧,乃與慚愧為對,高慢的和不慢的為對,增慢的和不增慢為對,不多聞的和多聞的為對,不觀察諸善法的和觀察諸善法的為對,行非法的惡行的和行是法的妙行的為對,妄言、兩舌、粗言、綺語、惡戒的和善戒的為對,不信、懈怠、無念、無定、惡慧的,就和善慧的為對。 周那!如有法,為黑的話,就會有黑的報應,而會趣至於惡處。如有法,是屬於白的話,就會有白的報應,而得以升於上。像如是的,周那!惡欲者,就是以非惡欲為升上;害意瞋者,是以不害意瞋為升上;殺生、不與取、非梵行者,就以梵行為升上;增伺、諍意、睡眠、掉舉、貢高、疑惑者,是以不疑惑為升上;瞋結、諛諂、欺誑、無慚、無愧者,是以慚愧為升上;慢者,是以不慢為升上,增慢者,是以不增慢為升上,不多聞者,是以多聞為升上,不觀察諸善法者,是以觀察諸善法為升上,行非法的惡行者,是以行是法的妙行為升上,妄言、兩舌、粗言、綺語、惡戒者,是以善戒為升上,不信、懈怠、無念、無定、惡慧者,是以善慧為升上的。 周那!如果有人不能調御自己,而欲調御那些不調御的人的話,終究是沒有這道理的。自已為沒溺的人,而欲拔出他人之沒溺的話,終究是沒有這道理的。自己不般涅槃,而欲使那些不般涅槃的人般涅槃的話。終究是沒有這道理的(自己不證果,則不能使人證果。然而教人向果證邁進一事,必定會有的事)。 周那!如果有人,自已已調御,他人還不能調御,而欲調御那個人的話,必定會有這道理的。自己不沒溺,他人已沒溺,而欲拔出那位沒溺的人,必定是會有的事。自己已經般涅槃,而欲使那些還未般涅槃的人般涅槃的話,必定是會有的事。 像如是的,周那!惡欲者,是以非惡欲為之般涅槃。害意瞋者,是以不害意瞋為之般涅槃。殺生、不與取、非梵行者,是以梵行為之般涅槃。增伺、諍意、睡眠、掉舉、貢高、疑惑者,是以不疑惑為之般涅槃。瞋結、諛諂、欺誑、無慚、無愧者,是以慚愧為之般涅槃。慢者,是以不慢為之般涅槃,增慢者,是以不增慢為之般涅槃。不多聞者,是以多聞為之般涅槃。不觀察諸善法者,是以觀察善法為之般涅槃。行非法的惡行者,是以行是法的妙行為之般涅槃。妄言、兩舌、粗言、綺語、惡戒者,是以善戒為之般涅槃。不信、懈怠、無念、無定、惡慧者,是以善慧為之般涅槃。 這就是,周那!我已經為你說漸損法,已經說發心法,已經說對法,已經說升上法,已經說般涅槃之法的了。如為人的尊師,為了其弟子所為,而發起大慈哀,而憐念愍傷其弟子,為其弟子求義,以及饒益,和求安隱快樂之事那樣,我現在都已作過了。你們也應當自作,應至於無事處的山林樹下,那些空安諍之處,去坐禪思惟,勿得放逸,須勤加精進,不使有後悔才好。這就是我的教敕,就是我的訓誨。」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大周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九十二、青白蓮華喻經第六(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世尊告訴諸比丘:有的法乃從身而滅,有的法乃從口而滅,有的法乃從慧見而滅。所謂能修身、戒、心、慧,有如蓮華為水生水長,出於水上而不著於水。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或者有的法,乃從身而得以滅,而不從口而滅;或者有的法,乃從口而得以消滅,而不從身而滅;或者有的法,乃不從身口而得以消滅,但以慧見而得以消滅。 甚麼叫做有的法乃從身而得以消滅,而不從口而滅呢?在比丘當中,有一類為有不善的身行,充滿而具足,而受持,而著於身。諸位比丘看見後,訶責那位比丘說:『賢者!你為甚麼被那些不善的身行充滿,而具足受持,而著於其身呢?賢者!你應該捨棄不善的身行,去修習善的身行啊。』那個人就在於後來之時,捨棄不善的身行,而修習善的身行。這叫做有一種法,乃從身而得以消滅,而不是從口而消滅。 甚麼叫做法乃從口而滅,而不從身而滅的呢?一位比丘,被不善的口行充滿,而具足,而受持,而著於口。諸位比丘看見後,訶責那位比丘而說:『賢者!你為甚麼被那些不善的口行充滿,而具足,而受持,而著於口呢?賢者!你應該捨棄那不善的口行,而修習善的口行啊!』那位比丘就在於後來之時,捨棄了不善的口行,而修習善的口行。這叫做有一種法乃從口而滅,而不從身而滅。 甚麼叫做法乃不從身口而滅,但以慧見而得以消滅呢?因為如增伺(貪欲)這種法,乃不從身與口而得以消滅,但以慧見而得以消滅的。像如是的,那些諍訟、恚恨、瞋纏、不語、結、慳、嫉、欺誑、諛諂、無慚、無愧,及惡欲、惡見等惡法,均不從身口而得以消滅,但以慧見而得以消滅的。這叫做,有一種法,乃不從身口而滅,但以慧見而得以消滅的。 如來或者有時會觀察,會觀察他人之少,而知道此人乃不如是而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如果修身、修戒、修心、修慧的話,就能得以滅除增伺(貪欲)。為甚麼呢?因為此人乃心生惡的增伺(貪欲)而住之故,才不得消滅。像如是的,那些諍訟、恚恨、瞋纏、不語、結、慳、嫉、欺誑、諛諂、無慚、無愧等,也是同樣的(如修身,乃至修慧的話),就得以消滅惡欲、惡見的。為甚麼呢?因為此人的心,乃生惡欲、惡見而住之故。知道此人像如是的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如果此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的話,就得以滅除增伺(貪欲)。為甚麼呢?因為此人的心,並不生惡增伺而住之故。像如是的,那些諍訟、恚恨、瞋纏、不語、結、慳、嫉、欺誑、諛諂、無慚、無愧等,也是一樣。應該得以滅除惡欲、惡見的,為甚麼呢?因為此人之心,不生惡欲、惡見而住之故。猶如青蓮華,紅、赤、白蓮花,都是在水中而生,在水中而生長,而能浮出於水面之上,而不著於水那樣。像如是的,如來雖然在於世間降生,在於世間生長,而能超出於世間,其行為乃不著於世間之法。為甚麼呢?因為如來乃無所著、等正覺,乃超出於一切世間之故。」 那時,尊者阿難,正在執拂而侍在佛的身邊,於是尊者阿難乃到佛前,叉手(合掌)向佛,而白佛說:「世尊!此經應當名叫甚麼?要怎樣的受持呢?」 於是,世尊告訴他說:「阿難!此經名叫青白蓮華喻經,你當照如是的善於受持而誦。」那時,世尊並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都應當受持此青白蓮華喻經,要誦習守持。為甚麼呢?因為此青白蓮華經,乃為如法,而有真義,是修梵行的根本,能致於通,致於覺,也致於涅槃。如果族姓子,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學道的話,就應當要受持此青白蓮華喻經,應善於諷誦受持。」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九十三、水淨梵志經第七(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由於水淨梵志而告訴諸比丘:有二十一穢(煩惱)汙於心的,就必至於惡處,而生地獄中。如不穢汙於心,就必至於善處,而生於天上。並為梵志說用善法淨洗之偈。梵志聽後,有所解,而心大歡喜,並終身自皈依三寶。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鬱鞞羅(譯為苦行林,位於摩揭陀國),尼連然河(譯為不樂著,恒河支流,佛陀舍苦行,而沐浴之河)岸,在於阿耶惒羅尼拘類的樹下,初得道之時。 於是(在此時),有一位名叫水淨的梵志,在於中午之後,仿佯(徘徊)而往詣於佛所。世尊遙見水淨梵志之到來,就由於水淨梵志的因緣,而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二十一種穢(煩惱),來汙人心的話,必定會至於惡處,而生在於地獄之中。甚麼叫做二十一種穢呢?所謂:(1)邪見心穢。(2)非法欲心穢。(3)惡貪心穢。(4)邪法心穢。(5)貪心穢。(6)恚心穢。(7)睡眠心穢。(8)掉悔心穢。(9)疑惑心穢。(10)瞋纏心穢。(11)不語結心穢。(12)慳心穢。(13)嫉心穢。(14)欺誑心穢。(15)諛諂心穢。(16)無慚心穢。(17)無愧心穢。(18)慢心穢。(19)大慢心穢。(20)憍傲心穢。(21)放逸心穢是。如果有這些二十一種穢,汙於心的話,必定會至於惡處,會轉生於地獄之中。猶如將垢膩之衣,拿來給與染家,那位染師得其垢衣後,或者就用淳灰,或者就用澡豆,或者會用土漬,極力的把其洗浣,使此垢膩衣得到清潔。而染家雖為了洗衣,或用淳灰,或用澡豆,或用土漬,極力的洗浣,使其潔淨,然而此汙衣,仍然如故,還會存有穢色的。像如是的,如果有此二十一穢,汙於心的話,必定會至於惡處,會轉生於地獄之中。那二十一穢呢?所謂邪見心穢、非法欲心穢、惡貪心穢、邪法心穢、貪心穢、恚心穢、睡眠心穢、掉悔心穢、疑惑心穢、瞋纏心穢、不語結心穢、慳心穢、嫉心穢、欺誑心穢、諛諂心穢、無慚心穢、無愧心穢、慢心穢、大慢心穢、憍傲心穢、放逸心穢是。如有此二十一穢,汙於心的話,必定會至於惡處,會轉生於地獄之中。 如果有人對於此二十一種穢,已不會污染其心的話,必定會至於善處,會往生於天上。那二十一穢呢?所謂(1)邪見心穢。(2)非法欲心穢。(3)惡貪心穢。(4)邪法心穢。(5)貪心穢。(6)恚心穢。(7)睡眠心穢。(8)掉悔心穢。(9)疑惑心穢。(10)瞋纏心穢。(11)不語結心穢。(12)慳心穢。(13)嫉心穢。(14)欺誑心穢。(15)諛諂心穢。(16)無慚心穢。(17)無愧心穢。(18)慢心穢。(19)大慢心穢。(20)憍傲心穢。(21)放逸心穢是。如果有人對於此二十一種穢,已不汙其心的話,必定會至於善處,會往生於天上。猶如將白淨的波羅捺衣(鹿苑出產的淨潔之衣),拿去交給染家那樣,那位染師得此衣後,或者用淳灰,或者用澡豆,或者用土漬,極力的把衣洗浣,使其淨潔。對於此白淨的波羅捺衣,染家雖為了治它,而或用淳灰,或用澡豆,或用土漬,極力的洗浣,而使其淨潔,然而此白淨的波羅捺衣,本來就已經是淨衣,又洗而為潔淨。像如是的,如有二十一種穢,不污染於心的話,必定會至於善處,會往生於天上。那二十一穢呢?所謂邪見心穢、非法欲心穢、惡貪心穢、邪法心穢、貪心穢、恚心穢、睡眠心穢、掉悔心穢、疑惑心穢、瞋纏心穢、不語結心穢、慳心穢、嫉心穢、欺誑心穢、諛諂心穢、無慚心穢、無愧心穢、慢心穢、大慢心穢。憍傲心穢、放逸心穢是。如有人對於此二十一種穢,已不會汙其心的話,必定會至於善處,會往生於天上。 如果知道邪見就是心穢的話,則知道後,便已斷除。像如是的對於那些非法欲心穢、惡貪心穢、邪法心穢、貪心穢、恚心穢、睡眠心穢、掉悔心穢、疑惑心穢、瞋纏心穢、不語結心穢、慳心穢、嫉心穢、欺誑心穢、諛諂心穢、無慚心穢、無愧心穢、慢心穢、大慢心穢、憍傲心穢、放逸心穢等也是同樣的。如知道那放逸是心穢的話,則知道後,便斷除。他的心,與慈俱,遍滿於一方,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而與慈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心與悲與喜,也是同樣。而心與舍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梵志!這就是所謂洗浴內心,而不是洗浴外身。」 那時,梵志向世尊說:「瞿曇!可詣多水的河水中沐浴。」世尊問說:「梵志!如詣多水的河中沐浴的話,在那裡會得到甚麼呢?」梵志回答說:「瞿曇!在那多水河中沐浴的話,則因為這是世間齋潔之相,是度相,是福相之故,瞿曇!如詣多水河中去洗浴的話,那些人就會淨除一切的罪惡啊!」 那時,世尊為了那位梵志,就說頌而說: 妙好首梵志 若入多水河 是愚常遊戲 不能淨黑業 好首何往泉 何義多水河 人作不善業 清水何所益 淨者無垢穢 淨者常說戒 淨者清白業 常得清淨行 若汝不殺生 常不與不取 真諦不妄語 常正念正知 梵志如是學 一切眾生安 梵志何還家 家泉無所淨 梵志汝當學 淨洗以善法 何須弊惡水 但去身體垢 (妙好首梵志啊!如果進入多水的河中去沐浴,這是一種愚者的常行的遊戲而已,並不能洗淨黑業〔黑業為惡業,是污染之業〕啊!) (妙好首!為甚麼須用泉水幹麼?在多水河洗浴有甚麼意義呢?人若作那些不善之業的話,則那些清水有甚麼利益呢?) (清淨的人,就沒有垢穢,清淨的人乃常常說戒。清淨的人,乃為有清白之業〔善業〕,都常得清淨之行。) (如果你不殺生,常行不與則不取〔不偷〕,真諦〔諦實〕而不妄語,而常於正念正知的話,則梵志啊!人都應該要如是而學,這樣,則一切眾生,都會得到安隱的。梵志!又何必還家去洗浴呢?家庭裡的泉水仍然是無所清淨啊〔不能淨心〕!) (梵志!你應當要學真正之洗淨之法,要用善法來洗淨才對!何必須要那些弊惡之水,唯能洗去身體上的垢穢而已呢?) 梵志白佛說:「我也是作如是之念:淨洗要用善法,何須要用那些弊惡之水呢?」梵志就這樣的聽佛的教言,心中乃起大歡喜,即時禮拜佛陀的雙足,皈命於佛、法、眾(僧)。 梵志這時,乃白佛說:「世尊!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瞭解了。我從現在起,要自皈依佛與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納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都自皈依,乃至於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好首水淨梵志,以及諸位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九十四、黑比丘經第八(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世尊由於黑比丘之喜歡鬥諍,而為說那些不可愛,以及可愛之法。同時也舉出惡馬與良馬之喻以為教示。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東園的鹿母堂(為信女毘舍佉所捐建,位於城東。為彌迦羅長者之媳婦,因使長者皈依三寶,故長者對人說該信女不是我兒子的媳婦,是我母。彌迦羅譯為鹿,故人都說毘舍佉信女為鹿母,其講堂就為之鹿母堂)。 這時,有一位黑比丘,為鹿母之子,為一常喜和人鬥諍的比丘,他乃往詣佛所。世尊遙見黑比丘之到這邊來,就由於黑比丘的緣故,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或者有一種人,常喜和人鬥諍,不稱讚止諍之法。如果有一種人,常喜和人鬥諍,不稱止諍的話,此法乃為不可樂之法,為不可愛喜,不能令人愛念,不能使人敬重,不能使人修習,不能使人攝持,不能使人得為沙門,不能使人得一意,不能使人得證涅槃。 或者有一種人,為惡欲,而不稱讚止惡欲之法。如果有這種人,為惡欲,而不稱止惡欲的話,此法乃為不可樂,不可愛喜,不能使人愛念,不能令人敬重,不得使人修習,不能使人攝持,不能使人得為沙門,不能使人得一意,不能使人得證涅槃。 或者有一種人,乃為犯戒、越戒、缺戒、穿戒、汙戒,而不稱讚持戒。如果有這一種人,為犯戒、越戒、缺戒、穿戒、汙戒,而不稱讚持戒的話,則此法乃為不可樂,不可愛喜,不能使人愛念,不能使人敬重,不能使人修習,不能使人攝持,不能使人得為沙門,不能使人得一意,不能使人得證涅槃。 或者有一種人,有瞋纏,有不語結,有慳嫉,有諛諂、欺誑,有無慚無愧,而不稱讚慚愧。如果有這種人,為有瞋纏,有不語結,有慳嫉,有諛諂欺誑,有無慚無愧,而不稱讚慚愧的話,此法就不可以樂,不可以愛喜,不能使人愛念,不能使人敬重,不能使人修習,不能使人攝持,不能使人得為沙門,不能使人得到一意,不能使人得證涅槃。 或者有一種人,不同於諸梵行者之經勞,不稱歎同於諸梵行者之經勞。如有一種人,不同於諸梵行者之經勞,不稱歎同於諾梵行者之經勞的話,則此法乃為不可樂,不可愛喜,不能使人愛念,不能使人敬重,不能使人修習,不能使人攝持,不能使人得為沙門,不能使人得成一意,不能使人得證涅槃。 或者有一種人,不觀察諸法,不稱歎觀察諸法。如果有一種人,不觀察諸法,不稱歎觀察諸法的話,則此法乃為不可樂,不可愛喜,不能使人愛念,不能使人敬重,不能使人修習,不能使人攝持,不能使人得為沙門,不能使人得成一意,不能使人得證涅槃。 或者有一種人,不宴坐(坐禪),不稱歎宴坐。如果有一種人不宴坐,不稱歎宴坐的話,此法就不可以樂,不可以愛喜,不能使人愛念,不能使人敬重,不能使人修習,不能使人攝持,不能使人得為沙門,不能使人得成一意,不能使人得證涅槃。此人雖然曾作此念:使諸修習梵行者來供養,來恭敬,來禮事於我。然而諸修習梵行的人,卻不供養他,不恭敬他,不禮事於他。為甚麼呢?因為那人有此無量的惡法,由於他有此無量的惡法之故,使諸修習梵行的人不去供養他,不去恭敬他,不禮事於他。猶如惡馬被繫在於櫪(養馬的地方),而被飼養那樣,馬雖作如是之念:使人繫我而安置在於安隱之處,給我好的飲食,好好的看顧我。然而人卻不把牠繫置在於安隱之處,不給牠好的飲食,不好好的看顧牠。為甚麼呢?因為那匹馬有惡法,所謂極為粗弊,不溫良之故,使人不能把牠繫置在於安隱之處,不能給牠以好的飲食,不能好好的看顧牠。像如是的,此人雖然曾作此念:使諸梵行的人供養、恭敬、禮事於我。然而諸梵行的人,卻不供養、恭敬、禮事於他。為甚麼呢?因為那個人乃有此無量的惡法,由於他乃有了此無量的惡法之故,使諸修習梵行的人不供養、恭敬、禮事於他。 或者有一種人,不喜樂於鬥諍,都稱讚止諍。如果有一種人不喜於鬥諍,而稱歎止諍的話,則此法可以樂,可以愛,可以喜,是能使人愛念,能使人敬重,能使人修習,能令人攝持,能令人得為沙門,能使人得成一意,能使人得證涅槃。 或者有一種人,並不惡欲,而稱譽止惡欲。如果有一人不惡欲,而稱譽止惡欲的話,則此法為可以樂,可以愛,可以喜,能使人愛念,能使人敬重,能使人修習,能使人攝持,能使人得為沙門,能使人得成一意,能使人得證涅槃。 或者有一種人,並不犯戒,不越戒,不缺戒,不穿戒,不汙戒,而稱譽持戒。如果有一種人,不犯戒、不越戒、不缺戒、不穿戒、不汙戒,而稱譽持戒的話,則此法為可以樂、可以愛、可以喜,能使人愛念,能使人敬重,能使人修習,能使人攝持,能使人得為沙門,能使人得成一意,能使人得證涅盤。 或者有一種人,沒有瞋纏,沒有不語結,沒有慳嫉、沒有諛諂欺誑,沒有無慚無愧,都稱譽慚愧。如果有一種人,並沒有瞋纏,沒有不語結,沒有慳嫉,沒有諛諂欺誑,沒有無慚無愧,而稱譽慚愧的話,此法乃可以樂,可以愛,可以喜,能使人愛念,能使人敬重,能使人修習,能使人攝持,能使人得為沙門,能使人得成一意,能使人得證涅槃。 或者有一種人,同諸梵行者經勞,稱譽同諸梵行者之經勞。如果有一種人,同諸梵行者經勞,稱譽同諸梵行者之經勞的話,則此法為可以樂、可以愛、可以喜,能令人愛念,能使人敬重,能使人修習,能使人攝持,能使人得為沙門,能使人得成一意,能使人得證涅槃。 或者有一種人,能觀察諸法,而稱譽觀察諸法。如果有一種人能觀察諸法,而稱譽諸法的話,則此法為可以樂,可以愛,可以喜,能使人愛念,能使人敬重,能使人修習,能使人攝持,能使人得為沙門,能使人得成一意,能使人得證涅槃。 或者有一種人,能宴坐,而稱譽宴坐。如果有人能宴坐,而稱譽宴坐的話,則此法為可以樂,可以愛,可以喜,能使人愛念,能使人敬重,能使人修習,能使人攝持,能使人得為沙門,能使人得成一意,能使人得證涅槃。此人雖不作如是之念:令諸修習梵行的人都來供養我,都來恭敬、禮事於我。然而諸修習梵行的人,卻會來供養、恭敬、禮事於他。為甚麼呢?因為那個人,有了此無量的善法,由於他有了此無量的善法之故,能使諸梵行者供養、恭敬、禮事於他。猶如良馬,被繫在於櫪而被養時,牠雖不作如是之念:使人繫我而放在於安隱之處,給我以好的飲食,好好的看顧於我。然而人卻會把牠繫放在於安隱之處,而給牠好的飲食,好好的看顧牠。為甚麼呢?因為那匹馬,乃有善法,所謂軟順而調好,極為溫良之故。使人會繫放在於安隱之處,會給牠好的飲食,會好好的看視牠。像如是的,此人雖然不作如是之念:使諸梵行者供養、恭敬、禮事於我。然而諸梵行者卻會供養、恭敬、禮事於他。」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此,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九十五、住法經第九(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世尊告訴諸比丘:比丘對於善法,有退、有住、有增。須要自觀察,而知善、不善的法,而求斷、求增,要如救頭燃那樣之急!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說退善之法乃不住、不增,我說住善之法,乃不退、不增,我說增善之法乃不退、不住。 甚麼叫做退善之法,為不住、不增呢?一位比丘,如果有篤信,而持禁戒,而博聞、佈施、智慧、辯才,也知道阿含(教、法),及對其有所得,然而此人對於此法(善法),有時會有退,而不住,而不增,這叫做退善之法,乃為不住、不增。甚麼叫做住善之法,為不退、不增呢?一位比丘,如果有篤信,有持禁戒,而博聞,而佈施,而有智慧、有辯才、認知阿含,以及對其有所得的話,則此人如果對於此法(善法)安住時,就為不退、不增,這叫做住善之法,乃為不退、不增。甚麼叫做增善之法,為不退、不住呢?一位比丘,如果有篤信,有持禁戎,而博聞、佈施,而有智慧、辯才,而知阿含,及對其有所得,而此人對於此法(善法),也有增,而不退、不住的話,就叫做增善之法,乃為不退、不住。 一位比丘,應該要作如是的觀察,如能做到,就必定會有多所饒益。即:我到底為多行增伺(貪欲)嗎?或者為多行沒有增伺嗎?我為多行瞋恚心嗎?或者為多行沒有瞋恚心嗎?我為多行睡眠之纏嗎?或者為多行無睡眠之纏呢?我為多行掉舉、貢高嗎?或者為多行沒有掉舉、貢高嗎?我為多行疑惑嗎?或者為多行沒有疑惑呢?我為多行身諍嗎?或者為多行無身諍呢?我為多行穢汙心嗎?或者為多行沒有穢汙心呢?我為多行信嗎?或者為多行不信呢?我為多行精進嗎?或者為多行懈怠呢?我為多行念嗎?或者為多行無念呢?我為多行定呢?或者多行無定呢?我為多行惡慧嗎?或者為多行無惡慧呢? 如果一位比丘,觀察之時,則知道我(指比丘自己)乃多行增伺、瞋恚心、睡眠纏、掉舉、貢高、疑惑、身諍、穢汙心、不信、懈怠,而無念、無定,而多行惡慧的話,則這位比丘乃為了欲滅這些惡不善之法之故,便會以速求方便,而修學,而極為精勤,而正念正智,而忍住,而不使其退轉。猶如有人,被火燒及其頭,燒燃其衣,就會急求方便去救其頭,去撲滅其衣之火那樣。像如是的,一位比丘,乃欲滅這些惡不善之法之故,便會以速求方便,修學而極為精勤,而正念正智,忍住而不使其退轉。 如果一位比丘,作觀察時,則知我(指比丘自己)乃多行沒有貪增伺,或者沒有瞋恚心,沒有睡眠之纏,沒有掉舉貢高,沒有疑惑,沒有身諍,沒有穢汙心,而有信、有進、有念、有定,而多行無惡慧的話,則這位比丘乃欲住於此善法,而不忘、不退,而修行廣布之故,便以速求方便,去學習,而極為精勤,而正念正智,而忍住,不使其退轉。猶如有人,被火燒及其頭,燒燃其衣的話,就急求方便,而去救頭、救衣。像如是的比丘,乃欲住於此善法,而不忘、不退,而修行廣布之故,便以速求方便,去學習,而極為精勤,而正念正智,而忍住,不使其退轉。」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九十六、無經第十(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舍梨子告訴諸比丘,有關於淨法之衰退,以及轉增之由,並述說斷惡修善,如救頭燃之喻。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舍梨子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如果有比丘、比丘尼,對於那些未聞之法,不能得以聞到,已經聽聞之法,便則忘失;倘使有法,為本來所修行,所廣布誦習,為其智慧之所瞭解的,然而他卻不再憶知,而變為不知其法的話,則,諸位賢者!這叫做比丘、比丘尼之淨法之衰退。 諸位賢者!如果有比丘、比丘尼,對於未聞之法,便能得以聞到,已經聽聞之法,則不忘失;倘使有法,乃為他本來所修行,所廣布誦習,為其智慧所瞭解的,而他乃常能憶念而知,而一再的憶知,這叫做比丘、比丘尼之淨法轉增。 諸位賢者!一位比丘,應當要作如是而觀:我到底為有增伺(貪欲)呢?或者為沒有增伺呢?我為有瞋恚心嗎?或者沒有瞋恚心呢?我為有睡眠之纏嗎?或者為沒有睡眠之纏呢?我為有掉舉、貢高呢?或者為沒有掉舉、貢高呢?我為有疑惑呢?或者為沒有疑惑呢?我為有身諍呢?或者為沒有身諍呢?我為有穢汙之心呢?或者為沒有穢汙之心呢?我為有信呢?或者為沒有信呢?我為有進呢?或者為沒有進呢?我為有念呢?或者為沒有念呢?我為有定呢?或者為沒有定呢?我為有惡慧呢?或者為沒有惡慧呢? 諸位賢者!如果有比丘,觀察之時,就會知道:我為有增伺、有瞋恚心、有睡眠之纏、有掉舉、貢高、有疑惑、有身諍、有穢汙心,而無信、無進、無念、無定,而有惡慧的話,則,諸位賢者!那位比丘,乃欲滅此惡不善之法之故,便會速求方便,而學習,而極為精勤,而正念正智,而忍住,不使其衰退。諸位賢者!猶如有人,被火所燒著其頭,燒燃著其衣,而急求方便,去救頭、救衣那樣。諸位賢者!像如是的,一位比丘,欲滅除此惡不善之法之故,便以速求方便,而學習,而極為精勤,而正念正智,而忍住,而不使其衰退。 諸位賢者!如果比丘觀察時,就能知道:我並沒有增伺,沒有瞋恚心,沒有睡眠之纏,沒有掉舉、貢高,沒有疑惑,沒有身諍,沒有穢汙之心,而有信、有進、有念、有定,而沒有惡慧的話,則那位比丘,便欲住於此善法,而不忘不退,而修行,而廣布之故,便以速求方便,而學習,而極為精勤,而正念正智,而忍住,不使其衰退。猶如有人被火所燒其頭,被火燃燒其衣,而急求方便去救頭、救衣那樣。諸位賢者!像如是的,一位比丘欲住於此善法,而不忘不退,而修行廣布之故,便以速求方便,而學習,而極為精勤,而正念正智,忍住而不使其衰退。」 尊者舍梨子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位比丘們,聽尊者舍梨子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三完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四 因品第九:(有十經)(第二小土城誦) 因止處二陰 增上心及念 師子吼優曇 願想最在後 (大因經、念處經、上下二苦陰經、增上心經,以及念經,師子吼經、優曇婆羅經、願經,想經即為最後的。) 九十七、大因經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阿難廣明緣起的甚深之法,又闡明七識住,以及二處。如果對於這些能夠知如真的話,就名叫慧解脫。如兼修八解脫的話,就名叫俱解脫。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到拘樓瘦,住在於名叫劍磨瑟曇的拘樓國的都邑。 那時,尊者阿難,乃居在於閒靜之處,獨自在宴坐思惟,其心曾作如是之念:此緣起之法,乃為甚奇!極為甚深!其明(其相)也是甚深!然而我的觀見乃為至淺,而為至淺的法? 於是,尊者阿難就在於晡時,從其宴坐寤起,往詣佛所,行稽首佛足之禮,然後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說:「世尊!我現在閒居獨處,打坐思惟,曾作如是的心念:此緣起之法,乃為甚奇!極為甚深!明(相)也是甚深!然而我的觀見(見解),而為至淺至淺。」 世尊告訴他說:「阿難!你不可作如是之念:此緣起法為至淺、至淺。為甚麼呢?因為此緣起法,乃極為甚深!明(其相)也是甚深(非常的深奧的理)!阿難!由於對於此緣起之法不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不見如實(不能如實而見到),不覺不達(不能覺了通達)之故,而致於那些眾生有如織布機之相鎖那樣,也如蘊蔓草之多有稠亂那樣,匆匆而喧鬥,而從此世間轉生至於彼(另一)世間,又從彼世間,而轉生至於此世間,都往來不絕,不能超出過生死。阿難!因此之故,而知此緣起,乃是極為甚深!明(其相)也是非常的甚深之法啊! 阿難!如果有人問而說:『老死有緣耶?』(由之而起之因)就應當這樣的回答他:『老死有緣(有原因)。』如果又問:『老死到底有甚麼緣呢?』當如是的回答:『老死乃緣於生』 (會老死,就是因為出生為有情方會有之事,故老死乃緣於生而有的)。阿難!如有人問而說:『生有緣嗎?』當如是的回答:『生也是有緣』的。如又問而說:『生有甚麼緣呢?』當如是的回答:『緣於有的』(因為有了有-有情的因素,才會轉生而來之故,有就是生之緣)。阿難!如有人問而說:『有,有緣嗎?』當如是的回答:『有也是有緣的。』如又問說:『有,到底有甚麼緣呢?』當如是的回答:『緣於受的。』(受為取,也就是執取不放而受過去的業緣,致有有情的因素之有,故受-執取乃為有之緣)。阿難!如有人問而說:『受有緣嗎?』當如是的回答:『受也是有緣的。』如又問說:『受有甚麼緣呢?』當如是的回答:『緣於愛。』(有了愛念才會執取而受,故愛為受之緣)。阿難!這就是緣於愛而有了受,緣於受而有了有,緣於有而有了生,緣於生而有了老死,緣於老死而有了愁戚,那些會啼哭、憂苦、懊惱等,均為是緣於老死而有的,像如是而具足,而純生一大的苦陰。 阿難!所謂緣生而老死者,就是說,緣於生,才會有了老死,應當要知道(應知此道理)!所謂緣於生,而有了老死。阿難!如果沒有生(不轉生來)的話,則那些魚,乃為魚之種,鳥為鳥種,蚊為蚊種,龍為龍種,神為神種,鬼為鬼種,天為天種,人為人種而已的。阿難!如果彼披(各各)的眾生,隨著彼彼之處,假如沒有生,各各都無生的話,則倘使離開所謂生的話,當會有老死嗎?」回答說:「無也。」(無生就沒有老死)。 佛陀又說:「阿難!因此之故。當應知道!此老死之因、老死之習(集)、老死之本、老死之緣,就是所謂生。為甚麼呢?因為緣於生之故,就有了老死啊!阿難!所謂緣於有,而有了生者,這就是說緣於有,才會有了生。應當要知道!所謂緣於有,而有了生。阿難!如果沒有了有的話,則魚為魚種,鳥為鳥種,蚊為蚊種,龍為龍種,神為神種,鬼為鬼種,天為天種,人為人種而已的。阿難!彼彼的眾生,隨著彼彼之處,而沒有了有,各各都沒有了有的話,則倘使離開其有時,當會有生嗎?」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說:「阿難!因此之故,應當要知道!所謂生之因、生之習(集)、生之本、生之緣者,就是指此有啊!為甚麼呢?因為緣於有之故,則會有了生。阿難!緣於受(取)而有了有者,這就是說緣於受,才會有了有。應當知道!所謂緣於受,而有了有。阿難!如果沒有受(取),各各都沒有了受(取)的話,則倘使離開了受,當會又有了有,施設為有了有麼?」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又說:「阿難!因此之故,當應知道!此有之因,有之習(集),有之本,有之緣,就是所謂受(取)啊!為甚麼呢?因為緣於受之故,就會有了有。阿難!所謂緣於愛,而有了受(取)者,這是說緣於愛之故,才會有了受(取)的。當知!所謂緣於愛,而有了受(取)。阿難!如果沒有了愛,各各都沒有受的話,則倘使離開了這愛的話,當會又有了受(取),建立為有了受(取)嗎?」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又說:「阿難!因此之故,應當知道!此受(取)之因、受之習、受之本、受之緣,就是所謂愛。為甚麼呢?因為緣於愛之故,就會有了受(取)的。阿難!這叫做緣於愛,而有了求(遍求),緣於求,而有了利(所得),緣於利,而有了分(分別、決定),緣於分,而有了染欲(欲貪),緣於染欲,而有了著(執著),緣於著,而有了慳,緣於慳,而有了家,緣於家,而有了守。阿難!緣於守護之故,便會有了刀杖(拿起刀杖),有了鬥諍,有了諛諂、欺誑、妄言、兩舌等,產生起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像如是的有了如此之具足,而純生大苦陰!阿難!如果沒有守,各各都沒有了守的話,則倘使離開了守時,當會有刀杖、鬥諍、諛諂、欺誑、妄言、兩舌等,生起這些算不盡的惡不善之法嗎?」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又說:「阿難!因此之故,應當要知道:刀杖、鬥諍、諛諂、欺誑、妄言、兩舌等,會生起這些算不盡的惡不善之法之因,其習、其本、其緣,就是所謂守。為甚麼呢?因為緣於守之故,則有了刀杖、鬥諍、諛諂、欺誑、妄言、兩舌,而產生起無量的惡不善之法,而有如此的具足,而純生大苦陰。阿難!緣於家,而有了守者,這是說緣於家,才會有了欲守護的。當知!所謂緣於家,而有了守。阿難!如果沒有家,各各都沒有家的話,則倘使離開了家,當會有了守嗎?」回答說:「無也。」 佛陀又說:「阿難!因此之故,應當要知道!這會守的因、守的習,守的本,守的緣者,就是所謂這個家。為甚麼呢?因為緣於家之故,則會有了守的。阿難!緣於慳,而有了家者。這是說緣於慳,就會有了家,當知!所謂緣於慳,才有了家。阿難!如果沒有慳,各各都沒有慳(惜)的話,則倘使離開了慳,當會有了家嗎?」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又說:「阿難!因此之故,當知!這家之因、家的習、家的本、家的緣者,就是所謂這個慳的。為甚麼呢?因為緣於慳之故,則會有了家。阿難!所謂緣於著,而有慳者,就是說緣於著而有了慳,當知!所謂緣於著,而有了慳。阿難!如果沒有著,各各都無著的話,則倘使離開著的話,當會有慳嗎?」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又說:「阿難!因此之故,當知!此慳的因、慳的習、慳的本、慳的緣者,就是所謂這個著(執著不放)。為甚麼呢?因為緣於著之故,則會有了慳。阿難!所謂緣於欲而著者,就是說緣於欲,才會有了著,當知!所謂緣於欲而有了著。阿難!如果沒有欲,各各都無欲的話,則倘使離開了欲,當會有了著嗎?」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又說:「阿難!因此之故,當知!此著的因、著的習、著的本、著的緣者,就是所謂此欲。為甚麼呢?因為緣於欲之故,則有了著。阿難!所謂緣於分(分別、決定),而有了染欲者,就是說緣於分而有了染欲,當知!所謂緣於分別,才會有了染欲。阿難!如果沒有這分別,各各都沒有分別的話,則倘使離開了這個分別時,當會有了染欲嗎?」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又說:「阿難!因此之故,應當要知道!此染欲之因、染欲之習、染欲之本、染欲之緣者,就是所謂此分別(決定、用)。為甚麼呢?因為緣於分別之故,則會有了染欲。阿難!所謂緣於利益,而有分別者,這是說緣於利,才會有了分別,當知!所謂緣於利,而有了分別。阿難!如果沒有利,各各都沒有利的話,則倘使離開了利益的話,當會有了分別嗎?」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又說:「阿難!因此之故,當知!這分別之因、分別的習、分別的本、分別的緣者,就是所謂這個利。為甚麼呢?因為緣於利之故,則有了分別之故。阿難!所謂緣於求(遍求),而有了利者,這是說緣於求,才會有了利,當知!所謂緣於求,而有了利。阿難!如果沒有了遍求,各各都沒有了求的話,則倘使離開了求,當會有了利嗎?」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又說:「阿難!因此之故,當知!這利之因,利的習、利的本、利的緣者,就是所謂這個求。為甚麼呢?因為緣於求之故,則會有了利。阿難!所謂緣於愛,而有了求者,這是說緣於愛,才會有了求,當知!所謂緣於愛,而有了求。阿難!如果沒有愛,各各都沒有愛的話,則倘使離開了愛,當會有求嗎?」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又說:「因此之故,當知!這個求的因、求的習、求的本、求的緣者,就是所謂這個愛。為甚麼呢?因為緣於愛之故,則會有了求。阿難!欲愛(貪愛五欲之境),以及有愛(貪著生存的妄執),此二法,是因於覺(受),緣於覺,所致而來的。阿難!如果有人問而說:『覺,有緣嗎?』當如是的回答:『覺也是有緣的。』如又問說:『覺,有甚麼緣呢?』當如是回答:『乃緣於更樂(觸)。』當知!所謂緣於更樂而有了覺。阿難!如果沒有眼更樂(眼觸),各各都沒有眼更樂的話,則倘使離開了眼更樂(眼觸),當會有緣於眼更樂,而生樂覺、苦覺、不苦不樂覺(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嗎?」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又說:「阿難!如果沒有耳、鼻、舌、身、意更樂(耳觸、鼻觸、舌觸、身觸、意觸),各各都沒有意更樂(意觸,包括耳鼻舌身之觸)的話,則倘使離開意更樂時,當會有緣於意更樂(意觸,包括耳鼻舌身之觸),而生樂覺(樂受)、苦覺(苦受)、不苦不樂覺(不苦不樂受)嗎?」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又說:「阿難!因此之故,當知!此覺(受)的因、覺的習、覺的本、覺的緣,就是所謂此更樂(觸)的。為甚麼呢?因為緣於更樂(觸)之故,則有了覺(受)。阿難!如果有人問而說:『更樂有緣嗎?』當如是的回答:『更樂乃有緣的。』如再問說:『更樂有甚麼緣呢?』當如是的回答:『乃緣於名色。』(名為精神,色為物體,身體)。當知!所謂緣於名色,而有了更樂(觸)。阿難!所謂所行、所緣,而有了名身(身心),離開此行,離開此緣。而有了有對(相對礙,指五識所依的五根佔有的物體性的空間)的更樂(觸)嗎?」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又說:「阿難!由於所行、所緣,而有了色身,如果離開此行,離閩此緣的話,是否有了增語更樂(名目、名辭)嗎?(也就是還可以認知名目之觸嗎?)」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說:「假若離開了名身,以及色身的話,當會有了更樂,而施設更樂嗎?」(還可以認知有對之觸嗎?)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又說:「阿難!因此之故,當知!此更樂(觸)之因、更樂之習、更樂之本、更樂之緣者,就是所謂此名色。為甚麼呢?因為緣於名色之故,則有了更樂(觸)。阿難!如果有人問而說:『名色有緣嗎?』當如是的回答:『名色乃有緣由的。』如再有問而說:『名色有甚麼緣呢?』當如是的回答:『乃緣於識。』應當要知道!所謂緣於識,而有了名色。阿難!如果識,不入於母胎的話,會有名色成就此身嗎?」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說:「阿難!如果識入於母胎,就出來時,名色能會於精嗎?(會和父母的精血相會而結為一體嗎?)」回答說:「不能會合到。」佛陀又說:「阿難!如果幼少的童男、童女之識,初斷壞而不有的話,名色會轉而增長嗎?」回答說:「弗也。」(不會的。) 佛陀說:「阿難!因此之故,當知!此名色之因、名色之習、名色之本、名色之緣者,就是所謂這個識。為甚麼呢?因為緣識之故,則有了名色。阿難!如有人問:『識有緣由嗎?』當如是的回答:『識也是有緣由的。』如再問說:『識有甚麼緣呢?』當如是的回答:『緣於名色。』當知!所謂緣於名色而有了識。阿難!如果識不得名色,假如識不立在於名色,不倚靠於名色的話,則識,寧有(是否會有)生、有老、有病、有死、有苦嗎?」回答說:「無也。」(不會的。) 佛陀說:「阿難!因此之故,當知!此識的因、識的習、識的本、識的緣者,就是所謂此名色。為甚麼呢?因為緣於名色之故,而有了識。阿難!這就是緣於名色而有了識,由是而增語(有了名目),增語而說而傳,傳說可施設而有:所謂識與名色,都共俱(而輪迴流轉)。 阿難!為甚麼有一種人,其見解乃認為有神呢?(神我)」尊者阿難仰白世尊說:「世尊乃為法之本,世尊乃為法之主,法乃由世尊而知見的。唯願闡說!我今聽後,得能廣知其義。」佛陀便告訴他說:「阿難!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它,我當會為你分別其義。」尊者阿難,就受教而聽。 佛陀說:「阿難!或者有一種人,見覺是神(觀察受就是神我),或者又有一種人,不見覺是神(觀察受不是神我),見神能覺(觀察神我為能受),然神法能覺(而且觀察神我之法,為能受)。或者又有一種人,不見覺是神(觀察受不是神我),亦不見神能覺(也觀察神我不是能受),然神法也不能覺(而且神我之法,也不能受),但見神無所覺(唯觀察神我乃無所受)。 阿難!若有一人,見覺是神者(觀察受就是神我的話),就應當問他而說:你有三覺(三受),所謂樂覺(樂受)、苦覺(苦受)、不苦不樂覺(不苦不樂受-捨受)。你對於此三覺,到底是見何覺是神耶?』(三受中,那一受為神我呢?)阿難!當又對他說:如果覺受樂覺(樂受)時,在那個時候,其他的二覺會滅,也就是苦覺與不苦不樂之覺,並沒作用而滅,當於那個時候,唯有覺樂覺(唯能受樂受)。所謂樂覺,乃是無常之法,是苦的法,會滅的法。如果樂覺由於是會滅之法,而已經滅掉的話,他,不作此念麼:不是神我之滅了麼? 阿難!如果又有一種人,覺苦覺(受苦受)之時,他就在於那個時候,其他的二覺會滅掉,所謂樂覺與不苦不樂之覺會不作用是,在那個時候,唯有覺苦覺而已。所謂苦覺(苦受),乃是無常之法,是苦的法,會滅的法。如果苦覺已滅掉的話,他,不會作此念麼:不是神我之滅了麼? 阿難!如果又有一種人,覺不苦不樂之覺(受不苦不樂之受-捨受)的話,他就在於那個時候,其他的二覺會滅掉,所謂樂覺與苦覺會不起作用。他在於那個時候,唯會覺不苦不樂之覺(唯受不苦不樂之受)。所謂不苦不樂之覺,乃是無常之法,是苦的法,會滅的法。如果不苦不樂之覺會滅而滅掉之時,他,不會作此念麼:不是神我之滅了麼?阿難!那些像如是的無常之法,但離苦與樂。那麼,是否又觀察覺就是神我嗎?」回答說:「弗也。」佛陀乃說:「阿難!因此之故,那些像如是的無常之法,但唯苦與樂,不應又在觀察覺就是神我啊!」 阿難!如果又有一種人,觀察覺不是神我,然而神我乃能覺,觀察神我之法能覺的話,就應當對他說:『你如果無覺的話,則覺,就不可得,就不應說這是我所有。』阿難!他當會再像如是的觀察覺不是神我,然而神我乃能覺,觀察神我之法,為能覺嗎?」回答說:「弗也。」佛陀說:「阿難!因此之故,他不應該像如是的觀察覺為非神我,而神為能覺、見神我之法為能覺。」 阿難!如果又有一種人,觀察覺(受)不是神我,也不見神我能覺,然而神我之法卻能覺,但見神我無所覺(神我之法,也不能受)的話,就應當對他說:『你如果沒有覺,則一切都不能得,神我離開覺的話,就不應有神我之清淨。』阿難!他當會又見覺為非神我,也不見神我為能覺、神我之法為能覺,但見神我為無所覺嗎?」回答說:「弗也。」 佛陀說:「阿難!因此之故,他不應該像如是的見覺為非神我,也不見神我為能覺、神法為能覺,但見神我無所覺啊!這叫做有一種人見有神也。(觀察有神我)。 阿難!甚麼叫做有一種人不見有神耶?」(觀察無神我)。尊者阿難白世尊說:「世尊為法之本,世尊為法的主,法乃由世尊而發覺,唯願世尊闡說!我今聽後,會得廣知其義。」 佛陀便告訴他說:「阿難!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它,我當會為你分別其義。」尊者阿難,就受教而聽。 佛陀說:「阿難!或者有一種人,不見覺是神(觀察受,不是神我),亦不見神能覺(觀察神我,不能受),然神法能覺(也不說然而神我之法能受),亦不見神無所覺(觀察而知神我乃不是無所受)。他像如是的不見後(觀察而如實而知其一切),就不會受此世間(不執取於世間的一切)。他不受(不執取世間)後,就不會有疲勞(不怖畏)。不疲勞後,便會般涅槃(寂滅)。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如實而知見)。阿難!這叫做增語,叫做增語而傳說,而傳說可施設為有(有其名目事實可傳承,可定論其事)。像如是而知的話(知如真,也就是如實而知),就不會有所受(無所受,也就是不執取一切,免於輪迴)。 阿難!如果比丘像如是的正解脫的話,這就不再會有:見如來終(觀察如來為有終),見如來不終(見如來為不終),見如來終、不終(觀察如來乃有終不終),見如來亦非終、亦不非不終(觀察如來乃也不是不終,也不是非不終的人),這叫做有一種人,不見有神(觀察沒有神我)。 阿難!甚麼叫做有一種人,施設為有神我,而施設(立論)呢?」尊者阿難仰白世尊說:「世尊為法之本,世尊為法的主,法乃由世尊而發覺的,唯願世尊闡說!我今聽後,得以廣知其義。」佛陀便告訴他說:「阿難!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它,我當會為你分別其義。」尊者阿難,乃受教而聽。 佛陀說:「阿難!或者有一種人,以少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立此論為論)。或者又有一種人,以非少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認為無量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立為論)。或者又有一種人,以非少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也非無量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以少無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或者又有一種人,以非少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也非無量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也非少無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認為無量的無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以此論立為其論)。 阿難!如果有一種人,以少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的話(以此論,立為其論的話),他的現在。以少色是神我,而施設而施設(立此為實在之論),則其身壞命終時,也是如是之說,也是如是之見。而有神我如果離開少色時,也是如是如是之思。他定會作如是之念的。阿難!像如是的有一種人,以少色認為是神我。施設而施設。像如是的,有一種人,以少色是神我之見,而執著,而執著不放。 阿難!或者又有一種人,以非少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而以無量色是神我,施托而施設的話,則他現在乃以無量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則其身壞命終之時,也是如是之說,也是如是之見。而有神我如果離開無量色時,也是如是如是之思,他定會作如是之念的。阿難!像如是的有一種人,以無量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立此論為其論)。像如是的以無量色是神我之見,而執著,而執著不放。 阿難!或者又有一種人,以非少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也非無量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以少無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的話,則他現在以少無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在其身壞命終之時,也如是而說,也如是而見。而其有神我如果離開少無色時,也是如走如是之思,他定會作如是之念。阿難!像如是的,有一種人,以少無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像如是的有一種人,以少無色是神我之見,而執著,而執著不放。 阿難!或者又有一種人,以非少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也非無量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也非少無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以無量的無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的話,則他現在乃以無量的無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其身壞命終之時,也如是之說,也如是之見。其有神我,如果離開無量的無色時,也如是如是之思,他定會作如是之念的。阿難!像如是的,有一種人,以無量的無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像如是的有一種人,以無量的無色是神我之見,而執著,而執著不放。這叫做有一種人,認為有神我,施設而施設(立此論為其論)。 阿難!甚麼叫做有一種人,認為無神我,施設而施設呢?」尊者阿難白世尊說:「世尊乃為法之本,世尊為法之主,法乃由世尊啟發的,唯願闡說!我現在聽後,得能廣知其義。」佛陀便告訴他說:「阿難!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它,我當會為你分別其義。」尊者阿難,乃受教而聽。 佛陀說:「阿難!或者有一種人。認為非少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亦認為非無量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也認為非少無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也認為非無量的無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以此論為其定論)。 阿難!如果有一人,認為非少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以此論為論)的話,則他現在以非少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其身壞命終之時,也不如是之說,也不如是而見(不以少色為神我)。其有神我如果離少色時,也不如是如是之思,也不作如是之念。阿難!像如是的,有一種人,認為非少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則像如是的,有一種人,以非少色是神我,而不見其執著而執著。 阿難!或者又有一種人,以非無量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的話,則他現在乃非無量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其身壞命終之時,也不如是之說,也不如是之見。其有神我如果離開無量色時,也不如是如是而思,也不作如是之念。阿難!像如是的,有一種人,認為非無量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像如是的有一種人,以非無色是神我,而不見執著而執著。 阿難!或者又有一種人,以非少無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的話,則他現在乃非少無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而在其身壞命終之時,也不如是之說,也不如是而見。其有神我如果離開少無色時,也不如是如是之思,也不如是如是之念。阿難!像如是的,有一種人,以非少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像如是的,有一種人,以非少色是神我,而不見執著而執著。 阿難!或者又有一種人,以非無量的無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的話,則他現在乃非無量無色是神我,而施設而施設,而在其身壞命終之時,也不如是之說,也不如是之見。其有神我如果離開無量的無色時,也不如是如是之思,也不作如是之念。阿難!像如是的有一種人,認為非無量的無色是神我,施設而施設,像如是的有一種人,以非無量的無色是神我,而不見其執著而執著。阿難!這叫做有一種人,以無神我,施設而施設(以無神我為其論而論)。 又次,阿難!有七識住,以及二處。甚麼叫做七識住呢?有色相的眾生,有若干身,有若干之想,所謂人。以及六欲界天是,這叫做第一識住。又次,阿難!有色的眾生,有若干之身,而為一想,所謂梵天初生(初生於梵天),而不夭壽是,這叫做第二識住。又次,阿難!有色的眾生,有一身,而為若干之想,所謂晃昱天(光音天)是,這叫做第三識住。又次,阿難!有色的眾生,有一身,而一想,所謂遍淨天是。這叫做第四識住。又次,阿難!有無色的眾生,度一切的色想,滅除有對之想,不念若干之想,為無量空處(空無邊處),成就於此空處,而遊止其中,所謂無量空處天,這叫做第五識住。又次,阿難!有無色的眾生,度一切無量空處,為無量識處(識無邊處),成就於此識處,而遊止其中,所謂無量識處天,這叫做第六識住。又次,阿難!有無色的眾生,度一切無量識處,為無所有處(無色界第三天),成就於此無所有處,而遊止其中,所謂無所有處天,這叫做第七識住。 阿難!甚麼為之有二處呢?有色的眾生(色界天),為無想無覺,所謂無想天(色界第四禪的第四天),這叫做第一處。又次,阿難!有無色的眾生(無色界天),為渡一切無所有處,偽非有想非無想處(無色界的第四天),成就於此非想非無想處,而游止於其中,所謂非有想非無想處天,這叫做第二處。 阿難!所謂第一識住,乃為有色相的眾生,有若干的身、若干的想,所謂人,以及欲界天是。如果有比丘,已知道那識住,知道識住之集,知道其滅,知道其味,知道其患,知道其出要如真(如實而知道其出要)的話,阿難!這類比丘,是否會樂於那識住,計著而欲住於那識住嗎?(會執著出生於其地方嗎?)」回答說:「弗也。」 佛陀說:「阿難!所謂第二識住,為有色的眾生,有若干之身,而為一想,所謂初生於梵天,而不夭壽。如果有比丘知道那識住,知道識住之集,知道識住之滅,知道其味,知道其患,知道其出要如真的話,阿難!這類的比丘,是否樂於那識住,計著而要住於那識住嗎?」回答說:「弗也。」 佛陀說:「阿難!所謂第三識住,乃為有色的眾生,一身而有若干之想,所謂晃昱天(光音天)。如果有比丘,知道那識住,知道那識住之集,知道其滅,知道其味,知道其患,知道其出要如真的話,阿難!這類比丘,是否會樂於那識住,計著而欲住於那識住嗎?」回答說:「弗也。」 佛陀說:「阿難!所謂第四識住,乃為有色的眾生,一身、一想,所謂遍淨天。如果有比丘,知道那識住,知道那識住之集,知道其滅,知道其味,知道其患,知道其出要如真的話,阿難!這類比丘,是否會樂住於那識住,計著而欲住於那識住嗎?」回答說:「弗也。」 佛陀說:「阿難!所謂第五識住,是為無色的眾生,而度一切色想,滅除有對之想,不念若干之想,是無量空處(空無邊處),成就於此空處,而遊止其中,所謂無量空處天。如果有比丘,知道那識住,知道那識住之集,知道其滅,知道其味,知道其患,知道其出要如真,阿難!這類比丘,是否樂於那識住,計著而欲住於那識住嗎?」回答說:「弗也。」 佛陀說:「阿難!所謂第六識住,乃為無色的眾生,已度一切無量空處,為無量識處,成就於此識處,而遊止其中,所謂無量識處天。如果有比丘,知道那識住,知道識住之集,知道其滅,知道其味,知道其患,知道其出要如真的話,阿難!這類比丘,是否樂於那識住,計著而欲住於那識住嗎?」回答說:「弗也。」 佛陀說:「所謂第七識住,乃為無色的眾生,已度一切無量識處,為無所有處,成就於此無所有處,而游止於其中,所謂無所有處天。如果有比丘,知道那識住,知道那識住之集,知道其滅,知道其味,知道其患,知道其出要如真的話,阿難!這類比丘,是否會樂於那識住,計著而欲住於那識住嗎?」回答說:「弗也。」 阿難!所謂第一處,就是有色的眾生(色界天),乃無想無覺,所謂無想天是。如果有比丘,知道其處,知道其處之集,知道其滅,知道其味,知道其患,知道其出要如真的話,阿難!這類比丘是否會樂於其處,計著而欲住於其處嗎?」回答說:「弗也。」 佛陀說:「所謂第二處,就是無色界的,已度一切無所有處,而為非想非蕪想處,是成就此非有想非無想處而游止於其中,所謂非有想非無想處天是。如果有比丘,知道其處,知道其處之集,知道其滅,知道其味,知道其患,知道其出要如真的話,阿難!這類比丘是否會樂於其處,而計著而欲住於其處嗎?」回答說:「弗也。」 佛陀說:「阿難!如果有比丘,對於那七識住,以及二處,知如真(如實而知),心不染著那些境地,而得解脫的話,這就叫做比丘阿羅訶(阿羅漢),名為慧解脫。 其次,阿難!有八種解脫。那八種呢?(1)色觀色,就叫做第一解脫(內有色想。觀外色解脫。也就是於內身有色想之貪,為除此貪,而觀外之不淨之青瘀等之色,使貪不起)。又次,(2)內無色想,外觀色,就叫做第二解說(內無色想,觀外色解脫。於內身無色想之貪,雖已除了,而想使其更堅牢,而觀外之不淨的青瘀等之色,而使不起貪。)又次,(3)淨解脫身作證成就遊,就叫做第三解脫(淨解脫身作證具足住。觀淨色,使貪不起,名叫淨解脫,將此淨解脫於身口證得,具足圓滿,而住於定。)又次,(4)度一切色想,滅除有對之想,不念若干之想,為無量空處,是成就無量空處,而游止於其中,就叫做第四解脫(空無邊處解脫)。又次,(5)已度一切無量空處,為無量識處,是成就無量識處,而游止於其中(識無邊處解脫)。又次,(6)又度一切無量識處,為無所有處,是成就無所有處,而游止於其中,這叫做第六解脫(無所有處解脫)。又次,(7)已度一切無所有處,為非有想非無想處,是成就非有想非無想處,而游止於其中,就叫做第七解脫(非想非非想處解脫。以上四解脫,因各各能棄捨下地之貪,故名解脫)。又次,(8)已度一切非有想非無想處,為知滅解脫,成就身作證,而遊止其中,以及慧覯諸漏盡知,就叫做第八解脫(威受想定解脫身作證具足住。是滅盡定,為厭受想等之心,永住於無心,故名解脫)。 阿難!如果有比丘,對於那七識住,以及二處,能知如真(如實而知),心不染著,而得解脫,以及對於此八解脫,順與逆,都成就身作證,而游止於其中,又以慧而觀,而諸漏已盡的話,這就叫做比丘阿羅訶(阿羅漢),名叫俱解脫。」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九十八、念處經第二(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三世諸佛都皆斷五蓋,而住於四念處,而修習七覺支,而得無上的正盡覺,並廣明四念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拘樓瘦,住在於名叫劍磨瑟曇的枸樓國的一都邑。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一種道,能淨化眾生,能度憂畏,能滅苦惱,能斷啼哭,而得正法。所謂四念處是。如果有過去的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指成佛的人)的話,都是悉斷五蓋(貪、瞋、調戲、睡眠、疑),都斷心穢、慧羸,立心而正住於四念處,而修習七覺支,而得以覺悟無上正盡之覺的(成佛道)。如果有未來的諸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的話,也是悉斷五蓋,滅除心穢、慧羸,立心而正住於四念處,而修習七覺支,而得以覺悟無上正盡之覺。我今現在,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我也是斷除五蓋,滅除心穢、慧羸,立心而正住於四念處,修習七覺支,而得以覺悟,無上正盡之覺的。 為甚麼叫做四念處呢?所謂(1)觀身如身念處。(2)觀覺(受)如覺(受)念處。(3)觀心如心念處。(4)觀法如法念處是。 (1)甚麼叫做觀身如身念處?1.當比丘的,如行時,就知其為行,住時,則知其為住,坐時則知其為坐,臥時,則知其為臥,眠時,則知其為眠,寤時,則知其為寤,眠寤時,則知其為眠寤。像如是的,一位比丘,觀察內身如身,觀察外身如身,立念在於身,有知、有見,有明、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2.又次,比丘,觀察其身,如身。當比丘的,應正知其出入,要善觀,要分別,所謂屈、伸,低、仰,有儀容,有庠序(有次序),要善著僧伽梨(大衣、袈裟),以及諸衣鉢,對於行住坐臥,眠寤語默,都應正確知道。像如是的,一位比丘,觀察內身,如身,觀察外身,如身,立念在於其身,而有知有見,有明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3.又次,一位比丘,觀察其身,如身。當比丘的,如果生惡不善之念時,就以善法念,去治斷,去滅止它。有如木工師、木工的弟子,他們拿墨繩,用來絣於木材的上面,就以利斧,去斫治,使其能正直。像如是的,一位比丘,如果生惡不善之念時,就以善法念,去治斷滅止。像如是的,比丘應觀察其內身如身,觀察外身如身,立念在於身,而有知有見,有明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4.又次,一位比丘,應觀身如身。當比丘的,應齒與齒相著(合口嚴肅),舌頭逼在於上齶,以心而治心,而治斷,而滅止。有如二位力士之捉執一羸弱之人,處處可以旋捉(捉起迴旋,自由捉弄),可以自在的打鍛那樣。像如是的,一位比丘,應齒與齒相著,舌頭逼在於上齶,以心去治心,而治斷,而滅止。像如是的,比丘乃觀察內身如身,觀察外身如身,立念在於身,有知而有見,有明而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5.又次,比丘應觀身如身。當一位比丘的,當念入息(吸)時,則知念入息,念出息(呼)時,即知念出息,入息長,則知為入息長,出息長,即知為出息長,入息短,即知為入息短,出息短,即知為出息短,學習一切之身息入,學習一切之身息出,學止身而行息入(學習一方面停止身行,一方面我將入息-吸氣),學止口而行息出(學習一方面停止口行,一方面將出息-呼氣)。像如是的,比丘乃觀察內身如身,觀察外身如身,立念在於身,有知、有見,有明、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6.又次,比丘應觀身如身。當比丘的,應由於離而生的喜樂(初禪,離生喜樂地),來漬其身,潤澤其身,普遍而充滿。在於此身中,由於離而生的喜樂,無處不周遍,有如工浴之人,用器具盛一些澡豆,與水和,而成為摶,水漬而潤澤,普遍的充滿,無一處不周那樣。像如是的,一位比丘,由於離而生的喜樂,而漬身潤澤,普遍而充滿於此身中,離生喜樂,無處不周遍。像如是的比丘,觀察內身如身,觀察外身如身,立念在於身,有知、有見,有明、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7.又次,比丘應觀身如身。當一位比丘的,由於禪定而生的喜樂(二禪,定生喜樂地)。來漬其身,潤澤其身,普遍而充滿。在於此身中,由定而生的喜樂,無處不周遍,有如山泉,清淨而不濁,充滿流溢,四方之水之流來,也無緣得入其中,因為那泉底,水會自湧出,而流溢於外面,漬山而潤澤,普遍充滿,沒有一處不周圓的。像如是的,一位比丘,由禪定而生的喜樂,漬身而潤澤,普遍而充滿於此身中,由禪定所生的喜樂,沒有一個地方不周遍。像如是的,比丘應觀察內身如身,觀察外身如身,立念在於身,而有知、有見,有明、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8.又次,比丘應觀身如身。當一位比丘的,由於無喜(離開喜)而生之樂(離喜妙樂地,第三禪),來漬其身,而潤澤其身,普遍而充滿於此身中。無喜而生之樂,乃沒有一處不周遍的。有如青蓮華,或紅、赤、白蓮華,在水裡而生,在水中而長,在於水底裡,其根、莖與葉,悉皆被水所漬而潤澤,普遍充滿,沒有一個地方不周遍。像如是的,一位比丘,由於無喜(離喜)而生的樂,來漬其身,潤澤其身,普遍而充滿於此身中,無喜(離喜)而為樂,無處不周遍。像如是的,比丘觀察內身如身,觀察外身如身,立念在於身,有知而有見,有明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9.又次,比丘應觀身如身。當一位比丘的,在於此身中,以清淨心,而成就意解,而遍滿。而游止於其中(舍念清淨地,第四禪)。而在於此身中,以清淨心而沒有一處不周遍。有如一個人,被七肘長的衣,或者八肘長的衣,從頭至於足,在於其身體中,沒有一處不覆的。像如是的,比丘,在於此身中,都以清淨心,沒有一處不周遍。像如是的比丘,觀察內身如身,觀察外身如身,立念在於身,有知而有見,有明而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10.又次,比丘應觀身如身。當一位比丘的,應念光明之想,應善受而善持,善憶其所念。如前念那樣,後念也同樣,如後念那樣,前念也一樣,如晝時那樣,夜間也一樣,如夜間那樣,白晝也同樣,如下面那樣,上面也一樣,如上面那樣,下面也同樣。像如是的不顛倒,心裡沒有纏,而修光明之心,其心終究不會被黑闇之所覆。像如是的比丘,觀察內身如身,觀察外身如身,立念在於身,有知而有見,有明而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11.又次,比丘應觀身如身。當一位比丘的,應善受其觀相,應善憶其所念。有如一個人,坐在那裡,而觀察倒臥的人;臥在那裡,而觀察坐下的人那樣。像如是的,比丘應善受其觀相,善憶其所念。像如是的,比丘!觀察內身如身,觀察外身如身,立念在於身,有知而有見,有明而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12.又次,比丘之觀身如身。當一位比丘的,對於此身,應隨著其所住,隨著其好惡,從頭至於足,都觀見為種種不淨之物之所充滿。所謂在於我此身中,有發、髦、爪、齒、粗細的薄膚、皮、肉、筋、骨、心、腎、肝、肺、大腸、小腸、脾、胃、摶糞、腦及腦根、淚、汗、涕、唾、膿、血、肪、髓、涎、痰、小便(為三十二分身,在第二十卷,念身觀經裡提示過)等不淨之物。有如器具裡,盛著若干的種子,有目之士(明眼的人),均能分明,所謂稻、粟種、蔓菁、芥子等物在裡面那樣。像如是的,一位比丘對於此身,隨著所住,隨著其好惡,從頭至於足,都觀見為種種不淨之物之所充滿。所謂我此身中,有發、髦、爪、齒、粗細的薄膚、皮、肉、筋、骨、心、腎、肝、肺、大腸、小腸、脾、胃、摶糞、腦及腦根、淚、汗、涕、唾、膿、血、肪、髓、涎、痰、小便等物。像如是的,比丘觀察其內身如身,觀察外身如身,立念在於身,有知而有見,有明而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13.又次,比丘之觀身如身。當一位比丘的,應觀察此身中的諸界(大,種,要素):我此身中,有地界(地大種),有水界、火界、風界、空界、識界(計為六大種,也就是組成身心的六大要素),要如屠兒之殺牛,剝牛皮而布在於地上,而分作為六段那樣。像如是的,比丘觀察自身之諸界,而說:我此身中,有地界、水界、火界、風界、空界、識界。像如是的,比丘!觀察其內身如身,觀察外身如身,立念在於身,有知有見,有明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14.又次,比丘,觀身如身。當一位比丘的,應觀察那死尸的情景。或者經過頭一天,第二天,乃至第六、第七天,被烏鵄所啄,被豺狼所食,或者用火燒,或者埋在於地,均為腐爛而敗壞。見此情形,應自為比:現在我的此身,也是如是,都俱有了此法,而終不能得以脫離。像如是的,比丘觀察其內身如身,觀察其外身如身,立念在於身,有知而有見,有明而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15.又次,比丘之觀身如身。當一位比丘的,本來所看見的息道(人命最後之休息處。荒塚)裡的骸骨,為青瘀色,而爛腐,餘半的骨鎖(骨骸如鎖),被棄在於地上,看見後,比喻自己:現在我的此身,也是如是,俱有了此法,終不能得以脫離。像如是的,比丘觀察其內身如身,觀察其外身如身,立念在於身,有知而有見,有明而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16.又次,比丘之觀身如身。當一位比丘的,如本來所見的息道(塚間),其遺身已離皮與血肉,唯有筋之相連而已。看見後自比:現在我的此身,也是如是,俱有了此法,終究不得脫離此法。像如是的,比丘之觀察其內身如身,觀察外身如身,立念在於身,有知而有見,有明而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17.又次,比丘之觀身如身。當一位比丘的,如本來所看見過的息道(荒塚),其骨節都已解散,都散在諸方。那些足骨、膞骨、脾骨、髖骨、脊骨、肩骨、頸骨、髑髏骨等,都各在於異處,看見後自比:現在我的此身,也是如是,都俱有了此法,終究不能得以脫離。像如是的,比丘之觀察其內身如身,觀察外身如身,立念在於身,有知而有見,有明而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18.又次,比丘之觀身如身。當一位比丘的,如本來看見在息道(塚間)的遺骨,其白如螺,其青則有如鴿色,其赤乃如血塗,都腐壞碎粖,看見此情形後,而自比:現在我的此身,也是如是。都俱有了此法,終究不能得以脫離。像如是的,比丘觀察其內身如身。觀察外身如身,立念在於身,有知而有見,有明而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身如身。 如果比丘、比丘尼,像如是的少少觀身如身的話,就叫做觀身如身念處(以上為十八念身,和第二十卷之念身經,大同小異)。 (2)甚麼叫做觀覺如覺念處(覺為受,故為受念處)呢?當一位比丘的,當覺樂覺時(受樂受之時),便知道為正在覺樂覺(受樂受);覺苦覺(受苦受)之時,便知道為正在覺苦覺(受苦受);覺不苦不樂覺(受不苦不樂受-接受)之時,便知道正在覺不苦不樂覺(受不苦不樂受)。其他如覺樂身(受樂身)、苦身、不苦不樂身、樂心、苦心、不苦不樂心,以及樂食、苦食、不苦不樂食,樂無食、苦無食、不苦不樂無食,樂欲、苦欲、不苦不樂欲,樂無欲覺、苦無欲覺等。也是同樣之理。而正在覺不苦不樂無欲覺(受不苦不樂無欲受)時,便知為覺不苦不樂無欲覺(受不苦不樂無欲受)。像如是的,比丘,觀察內覺如覺(內受如受),觀察外覺如覺(外受如受),立念在於覺(受),而有知有見,有明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覺如覺(觀受如受)。如果比丘、比丘尼,像如是的少少觀察覺如覺(觀受如受)的話,就叫做觀覺如覺念處(受念處)。 (3)甚麼叫做觀心如心念處呢?(心念處)。當一位比丘的,如有欲心時,知道為有欲心如真(如實而知道),沒有欲心時,知道為無欲心如真(如實而知道為無欲心),那些有恚無恚、有癡無癡、有穢汙無穢汙、有合有散、有下有高、有小有大、修不修、定不定等,也是同樣之理。如果有不解脫心的話,就知道為不解脫心如真(如實而知道為不解脫之心),有解脫心時,就知道為解脫心如真(如實而知道為解脫心)。像如是的,比丘觀察內心如心,觀察外心如心,立念在於心,而有知有見,有明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心如心。如果有比丘、比丘尼,像如是的少少觀心如心的話,就叫做觀心如心念處(心念處)。 (4)甚麼叫做觀法如法念處呢?(法念處)。1.眼緣於觀色,而生內結。當一位比丘的,如果內實在有結的話,就知內有結如真(如實而知道內有結),內實在沒有結的話,就知道內無結如真(如實而知道內無結)。如果未生的內結,已生起的話,就知如真(如實而知道),如果已生的內結,已滅除而不再生的話,也知如真(如實而知道)。 像如是的,那些耳、鼻、舌、身等,也是如是。而意乃緣於法,而生內結(都同於眼緣色的一樣)。當一位比丘的,如內實有結,而知道內有結如真(如實而知),內實在沒有結的話,就知道內無結如真(如實而知),如果未生的內結,已生起的話,就知如真(如實而知),如果已生的內結,已滅而不再會生的話,也知如真(如實而知)。像如是的,一位比丘,觀察內法如法,觀察外法如法,立念在於法,有知有見,有明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法如法,叫做內六處。 2.又次,比丘之觀法如法。當一位比丘的,內實有欲,而知有欲如真(如實而知道內有欲),內實無欲時,則知無欲如真(如實而知道內無欲),如果未生的欲,已生起的話,也知如真(如實而知道未生之欲已生),假若已生的欲,已滅而不再生的話,也知如真(如實而知已不再生欲)。像如是的,對於那些瞋恚、睡眠、掉悔,也同樣的道理。而如內實有疑,而知道有疑如真(如實而知道有疑),內實在沒有疑,而知道為無疑如真(如實而知道無疑),假若未生的疑,已生起的話,也知如真(如實而知道已生疑),如果已生的疑,已滅而不再生的話,也是知如真(如實而知道已不再生)。像如是的,一位比丘,觀察內法如法,觀察外法如法,立念在於法,有知有見,有明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法如法,所謂五蓋是也。 3.又次,比丘之觀法如法。當一位比丘的,內實有念覺支,而知道有念覺支如真(如實而知道為有念覺支),內實沒有念覺支,而知道無念覺支如真(如實而知道沒有念覺支),如果未生的念覺支,已生起的話,也知如真(如實而知道已生念覺支),假若已生的念覺支,便安住而不忘,而不衰退,而轉修增廣的話,也知如真(如實而知道其情形)。像如是的,對於那些擇法、精進、喜、息、定等覺支,也是同樣的道理。當一位比丘的,內實在有舍覺支時,知道為有舍覺支如真(舍為第七覺支。如實而知道為有舍覺支),內實在沒有舍覺支時,也知道沒有舍覺支如真(如實而知道沒有舍覺支),如果未生的舍覺支,已生起的話,則知如真(如實而知道已生舍覺支),如果已生的舍覺支,便住而不忘不衰退,轉修而增廣的話,也知如真(如實而知道這情形)。像如是的,比丘觀察內法如法,觀察外法如法,立念在於法,有知有見,有明有達,這叫做比丘之觀法如法,所謂七覺支是。如果比丘、比丘尼,像如是的少少觀法如法的話,就叫做觀法如法念處。 如果比丘、比丘尼,以七年的期間,立其心,正住在於四念處的話,他們必定能得如下之二果:或者在於現法當中,得究竟智(四果阿羅漢),或者還有餘依,而得阿那含果(不還,三果阿羅漢)。且置七年不說,如果六年、五、四、三、二、一年,也是同樣的事情。倘若有比丘、比丘尼,在七個月的期間,立其心,正住在於四念處的話,他們必定能得如下之二果:或者現法當中得究竟智(得阿羅漢果),或者還有餘依,而得阿那含果(不還,三果阿羅漢)。且置七月不談,就是六月、五、四、.三、二、一月的期間,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果有比丘、比丘尼,在七日七夜的期間,立其心,正住在於四念處的話,他們必定能得如是之二果:或者在現法當中得究竟智(阿羅漢果),或者還有餘依,而得阿那含(不還,三果阿羅漢)。且置七日七夜不論,如果在於六日六夜,五、四、三、二、等日夜,也是同樣的事情。而且置一日一夜,都同樣之事不說,如果有比丘、比丘尼,在少少須臾之頃,立其心,而正住在於四念處的話,則那些人,在於朝時實行如是的話,則在於當日的暮時,必定能得升進;在暮時,實行如是的話,則在於翌日之朝晨,必定能得升進。」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位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四完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五 九十九、苦陰經(上)第三(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由於異學說他們也同樣的講說知斷欲、斷色、斷覺,故比丘則以此訶佛報告。佛乃為諸比丘分別欲、色、覺之味、患、出要等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諸位比丘,大眾都在中食過後(吃午飯後),少有所為(有些事情),都集坐在於講堂。於是(在這時候),有眾多的異學(不同之教的教徒),乃於中午後,仿佯(徘徊)而往詣於諸比丘之集會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們對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沙門瞿曇,乃施設(提示)知斷欲,施設知斷色,斷覺(所說之教,乃教人應如何知道欲、色、覺〔受〕之會毀滅修行,故應斷滅之事)。諸位賢者!我們的宗教,也是施設知斷欲,施設知斷色,施設知斷覺(受)。沙門瞿曇,以及我們之此三知、三斷,有甚麼勝劣?有甚麼差別呢?」 於是,諸比丘們,聽到那些眾多的異學所說的話,並不以為是對,也不以為是不對,都默然的從坐站起而去,都作此念而說:像如是的所說之語,我們應該從世尊之處,才能得以知道。大眾便詣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就將和眾多的異學所可共論之事,都訶佛稟報。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當時應該照如是的問問那些眾多的異學而說:『諸位賢者!甚麼叫做欲之味(味著而樂於貪欲)呢?甚麼叫做欲之患(由於貪欲而引來的災患)呢?甚麼叫做欲之出要(由欲貪脫出,而解脫流轉)呢?甚麼叫做色之味呢?甚麼叫做色之患呢?甚麼叫做色之出要呢?甚麼叫做覺(受)之味呢?甚麼叫做覺之患呢?甚麼叫做覺之出要呢?』諸位比丘們!如果你們作如是之問的話,他們聽到這些話後,便會更為相互為難,而說其餘之事(恐回答不來,而言他),會瞋諍轉增(競起瞋恚而諍),然後必定會從座起,而默然而返。為甚麼呢?因為我並不見過在此世間裡,有一天子,及魔、梵、沙門、梵志、和一切餘眾,能知此義,而發遣的人。唯有如來,和如來的弟子,或者能從此聽聞而已。」佛陀就講說其義而說:「(1)甚麼叫做欲之味呢?所謂由於五欲的功德(功能、潛力),而生起樂著,生起喜愛。這乃極為是欲之味,沒有能過其上,所帶來的災患乃為甚多。 (2)甚麼叫做欲之患呢?1.一位族姓子,都隨著其技術(所學而成的術科),以自存活(作為生活之活計)。或者作田業(農業),或者行治生(行商,商業),或者以學書(為學者,為士),或者明白算術,或者知道工數(工業),或者巧刻印,或者作文章,或者造手筆,或者曉經書,或者作勇將,或者奉事王。 他們在冷寒時,則覺得為寒,炎熱時則覺得為熱,或者遇饑渴,或者會疲勞,或者被蚊虻所蜇,都作如是之業,求圖錢財(在這種環境裡作業求生存生活)。那些族姓子像如是的方便(努力),作如是的行業,作如是而追求時,倘若不得錢財的話,便會生憂苦,便會愁戚、懊惱,其心就會生愚癡,而作如是之說:『唐作唐苦!所求無果。』(徒勞而無益,所追求的泡湯而無結果)。那些族姓子作如是的方便,作如是之行,作如是之求時,假如得到錢財的話,他們便會愛惜,便會守護而密藏。為甚麼呢?因為『我此財物,不可使王來侵奪,不可以被賊徒所劫,以及被火燒、腐壞、亡失,或者出財而無利可得,或者作諸事業,而不成就。』他們因此,而作如是的守護密藏。倘若有人被王所奪,被賊徒所劫,或者被火燒、腐壞、亡失時,便會生憂苦,便會起愁戚、懊惱,其心就會生愚癡,而作如是之說:『如我在長夜所可愛念(凡我所有)的錢財,都已亡失了(都沒有了)。』這就是所謂現法的苦陰,是起因於欲,攀緣於欲,以欲為本的。 2.又次,因為眾生乃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之故,有時當人之母,會和其子諍,為人子的,會和其母諍,父子、兄弟、姊姝、親族,都輾轉而共相諍執。他們既然是如是的共相鬥諍後,其母會說子之惡,其子會說母之惡,父子、兄弟、姊姝、親族,都更相說對方之惡,更何況是他人呢?這叫做現法的苦陰,都是因於欲,緣於欲,都是以欲為本。 3.又次,眾生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之故,王與王共鬥諍,梵志和梵志共諍鬥,居士與居士共諍,民與民共諍,國與國共諍。他們因為鬥諍而共相憎恨之故,就會用種種的器仗,轉相加害。或者用拳扠、石擲,或者用杖打、刀斫。他們在鬥諍之時,或者會致死,或者會恐怖,都受極烈的痛苦。這叫做現法的苦陰。都因於欲,緣於欲,都是以欲為本。 4.又次,眾生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之故,而著鎧、被袍(穿戰甲鐵衣),持矟、弓箭,或執刀楯,而沖入在軍陣中。或乘象而鬥,或騎馬,或乘車,或當步軍,或以男女去鬥諍。他們當鬥諍之時,或者死亡,或者怖畏,都受極重之苦。這叫做現法的苦陰,都是因於欲,緣於欲,都是以欲為本。 5.又次,眾生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之故,著鎧、被袍,持矟、弓箭,或者執刀與楯,欲去奪他國,欲攻城破塢,而共相格戰。都打鼓吹角,高聲喚呼。或用槌打,或用鉾戰,或用利輪,或用箭射,或者以亂石投擲,或者用大弩,或者用融銅(燒的銅)的珠子射灑。他們當在鬥諍時,或者死亡,或者恐怖,都受極重之苦,這叫做現法的苦陰,都是因於欲,緣於欲,都是以欲為本的。 6.又次,眾生因於砍,緣於欲,以欲為本之故,著鎧被袍、持矟、弓箭,或執刀、楣,沖進入村、入邑、入國、入城,穿牆而發藏,而劫奪財物,斷截敵王之路。或者至於他巷,去壞村、害邑、滅國、破城。在其中,或者被王人所捉,被作種種的拷治,如被截手、截足,或被截手足(手足同時都被斷),或者截耳、截鼻,或截耳鼻,或者為臠(切成塊的肉)而臠割(肉卷,不伸舒),或者被拔須、拔發,或拔鬚髮,或放著在檻中,以衣裹之而用火燒,或者以沙壅。草纏,而作為火苪,或者納入於鐵驢腹中。或者放著於鐵猪口裡,或者置於鐵虎口中而燒,或者安在於銅釜中。或者著於鐵釜中去煮,或者截為段段,或者以利叉去刺,或者用鐵鉤而鉤,或者將其倒臥在鐵床,以沸油去澆其身,或者坐在鐵臼,而用鐵杆去搗他,或者用龍蛇(大蛇、毒蛇)去蜇,或者用鞭去鞭打,或者用杖去撾他,或者以棒而打,或者活活的貫在於高標上,或者梟其首。他們在這些刑治中,或者死亡,或者會怖畏。都受極重之苦,這叫做現法的苦陰,都是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的。 7.又次,眾生乃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之故,行身的惡行,行口、行意的惡行。他們在於後來之時,由於疾病,而著在於床上,或者是坐,或者是臥於地上,都以苦逼其身,都身受極重之苦,而不可以愛樂。他如果曾有身的惡行,口與意的惡行的話,則在他將臨終時,其惡業會現在於前而為覆障,猶如太陽將沒時,大山崗側之影,會障而覆地那樣。像如是的,他假若有身的惡行,口與意的惡行,會現在前而覆障,他就會作如是之念:我本來所作的惡行,在前面覆障於我。我本來並不作福業,而多作惡業。假如有人作惡而兇暴,唯作罪業,不作福、不作業,無所畏懼(作惡不怕天不怖地),無所依、無所皈,隨其生處的話,我必定會生在那個地方。從是而有悔意,而悔者,卻因來不及,而不善而死,無福業而命終,這叫做現法的苦陰,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的。 8.又次,眾生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之故,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他由於身、口、意的惡行之故,因於此,緣於此,而在其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生在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之中,這叫做後世的苦陰,都是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的。這就是欲之患。 (3)甚麼叫做欲之出要呢?如果斷除欲,捨離於欲。滅除欲,欲已盡,而度過欲,就為之出要。就叫做欲的出要。如果有沙門、梵志,對於欲之味,欲之患,欲之出要,不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的話,他就終究不能自斷其欲,何況又能斷除他人之欲嗎?如果有沙門、梵志,對於欲之味,欲之患,欲之出要,知如真(如實而知)的話,則他既自能除欲,也能斷除他人之欲的。 (1)甚麼叫做色之味呢?如剎帝利女、梵志、居士、工師等女人,年齡在於十四、五歲時,她在於那個時候,其美色,乃最為妙好之時。如果因於其美色,緣於其美色之故,而生樂生喜,這就是極為是色之味,沒有再過其上的了。也由此而引起的後患,乃非常的多(色之患,都依此女色為原因)。 (2)甚麼叫做色之患呢?1.如果看見那位姝女(美貌的少女),在於後來之時,極大的衰老(老年時),頭白而齒落,背樓而腳戾,都以拄杖而行,盛壯已不再,已日日衰微,壽命將於垂盡,而身體震動,諸根毀熟。這樣,則你們的意見為何呢?如本來有其美色,而她的美色已消滅,而會生患嗎?」回答說:「如是」。 2.「又次,如果看見那位姝女,患有疾病而著在於床,或者坐,或者是倒臥在地,都以苦逼其身,都會受極重之苦。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如果她本來有美色,於此時,是否消滅而會生患嗎?」回答說:「如是。」 3.「又次,如看見那位姝女死後,或者是一二日,乃至六七日,被烏鵄所啄,被犲狼所食,被用火所燒,被埋在於地,都均為爛而腐壞。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如其本來有的美色等,在她死後,會都消滅而生患嗎?」回答說:「如是。」 4.「又次,如看見那位姝女被棄在於息道(荒塚),骸骨變為青色而爛腐,餘半之骨鏁在於地時,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如她本來具有的美色,已經消滅而會生患嗎?」回答說:「如是。」 5.「又次,如看見那位姝女被棄在於息道,已離開皮肉與血,唯有筋相連。這時,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如其本有的美色,都已消滅而會生患嗎?」回答說:「如是。」 6.「又次,如看見那位姝女被棄在於息道,其骨筋都已解散,都散在於諸方,那些足骨、骨、髀骨、髖骨、脊骨、肩骨、頸骨、髑髏骨,都各在於異處,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如其本來具有的美色,都已消滅而會生患嗎?」回答說:「如是。」 7.「又次,如看見那位姝女被棄於息道,其骨白的如螺,青的如鴿之色,赤的則有如血塗,都腐壞而為碎末,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如其本來具有的美色,都已消滅而會生患嗎?」回答說:「如是。」「這叫做色之患。」 (3)「甚麼叫做色之出要呢?如果斷除色,捨離於色,滅除於色,而色已盡,已度過對於色之牽纏,而出要,這叫做色之出要。如果有沙門、梵志,對於色之味,色之患,色之出要,不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道)的話,他就終究不能自斷其色,何況能斷除他人之色呢?如果有沙門、梵志,對於色之味,色之患,色之出要,知如真(如實而知道)的話,他既自能除滅其色所發生之事,也就能夠斷除他人之色的了。 (1)甚麼叫做覺(受)之味呢?當一位比丘的,能離開欲,離開惡不善之法(初禪),而至於得證第四禪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他在於那時,不會念自害,也不會念害他,如不念害的話,這叫做覺的樂味。為甚麼呢?因為不念害的話,就能成就此樂之故。這叫做覺之味。 (2)甚麼叫做覺(受)之患呢?覺就是無常之法,是苦之法,是生滅之法,這叫做覺之患。 (3)甚麼叫做覺(受)之出要呢?如果斷除覺,捨離於覺,滅除於覺,其覺已盡,而度覺而出要,就叫做覺之出要。如果沙門、梵志,對於覺之味,覺之患,覺之出要,不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的話,他就終究不能自斷其覺(受),何況又能斷除他人之覺呢?如有沙門、梵志,對於覺味、覺患、覺出要,知如耳(如實而知)的話,他既自能斷除其覺,也就能斷除他人之覺。」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苦陰經(下)第四(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釋摩訶男,因生染法與恚法,及癡之法。佛陀乃為說欲之味、欲之患。佛陀說如能如寅而知的話,就不為被染恚癡所覆,而能得無上息。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釋羈瘦(釋迦族的國家),住在於加維羅衛的尼拘類園。 那時,釋摩訶男(釋迦族的摩訶男-大名。甘露飯王之子,阿那律之兄,為佛的堂弟),在於中午後,仿佯(徘徊)而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世尊!我乃如是的知道世尊之法(知道世尊是以此法教人的):『使我的心中能得滅除三穢。所謂染心穢、恚心穢、癡心穢是。』世尊!我乃如是而知這些法。但是我的心中,又一再的生起染法、恚法、癡法。世尊!我曾作如是之念:我到底是有甚麼法不滅除,才會使我的心中一再的生染法、恚法、癡法呢?」 世尊告訴他說:「摩訶男!你有一法不滅,才會不能斷滅染恚癡的。所謂你乃住在於家庭裡,由於不至信,而不能捨棄家,不能為無家庭牽累的專心去學道。摩訶男!如果你能滅除此一法的話,你就必定不會再住於家,必定能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去專心學道。然而你乃由於此一法不能斷滅之故,而住在於家,不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專心去學道。」 於是,釋摩訶男,就從座站起,偏袒的著衣,叉手向佛,仰白世尊而說:「唯願世尊為我說法!使我的心能得清淨,能除疑惑而得道!」 世尊告訴他說:「摩訶男!有五欲的功德(功能),能使人可愛、可念、歡喜,其欲都相應,而使人快樂。那五種呢?所謂眼知色、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是。由於此,而使王,以及王的眷屬,得到安樂歡喜的。摩訶男!這乃是極為是欲的味,是沒有再過於此的,其有所患也是非常的多。 摩訶男!甚麼叫做欲之患呢?摩訶男!一位族姓子,都隨著其有的技術,以自生存生活,或者作田業,或者行治生,或者以學書,或者明算術,或者知工數,或者打刻印,或者作文章,或者造手筆,或者曉經書,或者去作勇將,或者去奉事主。他們在寒時,就會為寒,熱時就會為熱,饑渴、疲勞,或被蚊虻所蜇等,在此種環境當中,作如是之業,以求圖其錢財。摩訶男!這些族姓子,像如是的方便(勤勉)而作如是之行(工作),作如是之追求時,如果得不到錢財的話,便會生憂苦、愁戚、懊惱,其心則會生癡,而作如是之說:『唐作唐苦(徒作徒勞)耳,所求的都沒有其果。』摩訶男!那些族姓子,像如是的方便而作如是之行(工作),作如是之追求時,假若能得錢財的話,他們就會愛惜,就會要守護而密藏起來。為甚麼呢?因為:『我的這些財物,不可使王來奪取而去,不可被賊所劫,不可被火所燒,或致於腐壞,或亡失,或出財而無利可得,或作諸事業之用,而不成就。』他們作如是的守護密藏,而如果有一天被王奪、賊劫、火燒、腐壞、亡失的話,他們便會生憂苦、愁戚、懊惱,心則會生癡,而作如是之說:『如這些財物乃為我長夜所可愛念的,然而它卻一旦亡失了。』摩訶男!像如是的現法之苦陰,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的。 摩訶男!又次,眾生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之故,母會和子共諍,子會和母共諍,父子、兄弟、姊姝、親族,都會更相說惡,何況對於他人呢?摩訶男!這叫做現法苦陰,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的。 摩訶男!又次,眾生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之故,王會和王共諍,梵志會和梵志共諍,居士會和居士共諍,民會和民共諍,國會和國共諍。他們由於鬥諍,而共相憎恨之故,會用種種的器仗,而轉相加害。或者用拳用扠,或用擲,或用杖打、刀斫。他們在鬥諍時,或者會死亡,或者會恐怖,都受極重之苦。摩訶男!這叫做現法的苦陰,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的。 摩訶男!又次,眾生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之故,而著戰鎧,被戰袍,持矟、弓箭,或執刀楯,沖入在於軍陣中,或者用象鬥,或者用馬(騎馬),或者用車(乘戰車),或者使步軍(步兵),或者徵召男女去戰場。他們在鬥諍時,或者會死亡,或者會恐怖,都受極重之苦。摩訶男!這叫做現法的苦陰,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的。 摩訶男!又次,眾生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之故,而著鎧、被袍,持矟、弓箭,或執刀楯,去奪他國,去攻城破塢,而共相格戰,而打鼓吹角,高聲喚呼。或用槌打,或用鉾戰,或用利輪,或用箭射,或以亂石投下,或用大弩,或用融銅的珠子灑之。他們當鬥諍之時,或者死亡,或者恐怖,都受極重之苦。摩訶男!這叫做現法的苦陰,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的。 摩訶男!又次,眾生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之故,著鎧被袍,持矟弓箭,或者執刀楯,沖入於村,進入於邑,入於國,入於城,而穿牆而發掘寶藏,而劫奪財物,斷截王的退路。或者至於他巷,去壞村、害邑、滅國、破城。就中,或者有人被王人所捉,而被用種種的刑具拷治。如截手、截足、或手足都被截斷,或被截耳、截鼻,或耳鼻同截.或者為臠而臠割,或者被拔須、拔發,或者鬚髮同被拔,或者放著在檻中,而用衣裹纏,而用火燒,或者用沙壅、草纏而火苪,或者納入鐵驢的腹中,或者著在於鐵豬的口中,或者置於鐵虎口中而燒,或者安在於銅釜中,或者著於鐵釜中而煮,或者段段而截,或用利叉而刺,或用鐵鉤而鉤,或倒臥鐵床,用沸油澆之,或坐在鐵臼,用鐵杵杆搗之,或用龍蛇蜇他,或用鞭鞭他,或用杖撾,或用棒打,或活活的貫在高標上,或梟其首。他們在此裡面,或者會死亡,或者會怖畏,都受極重之苦。摩訶男!這叫做現法的苦陰,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的。 摩訶男!又次,眾生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之故,行身的惡行,行口、行意的惡行。他在於後來之時,因疾病而著在床上,或坐臥在地上,都由於苦之逼身,而受極重之苦,不可愛樂。他如有身的惡行,口、意的惡行的話,則他在於臨終之時,會當在於前面為覆障。猶如太陽將沒之時,在大山崗之側,其影障之覆地那樣(山影倒懸訶下)。像如是的,他如果有身的惡行,有口、意的惡行,會現在於前而覆障。他會作如是之念:我本來所作的惡行在前覆我,我本來並不作福業,都多作惡業之故。倘若有人作惡而兇暴,唯作罪業,而不作福,不行善,甚麼都不怕,而無所依、無所皈,而隨其生處的話,我必定會生在於那個地方。從此而有些後悔,然而後悔的來不及,而不善死,無福業而臨終。摩訶男!這叫做現法的苦陰,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的。 摩訶男!又次,眾生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之故,行身的惡行,行口、意的惡行。他由於身口意的惡行之故,因於此,緣於此,而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之中。摩訶男!這叫做後世的苦陰,都因於欲,緣於欲,以欲為本的。摩訶男!因此之故,當知!欲乃一向無樂(不會帶給人以快樂),乃有無量的苦患。多聞的聖弟子,不見如真(不如實而知見)的話,他就會被欲所覆,不能得到舍樂,以及無上之息。摩訶男!像如是的那位多聞的聖弟子,就由於欲,而會退轉的。摩訶男!我知道欲,乃不會有快樂,為有無量的苦患。我知如真後(如實有知見後),摩訶男!我就不會被欲所覆,也不會被惡所纏,便能得到舍樂,以及無上之息。摩訶男!因此之故,我乃不由於欲而退轉。 摩訶男!有一個時候,我曾遊行於王舍城,住在於鞞哆邏山(黑岩)的仙人七葉屋。摩訶男!我在於晡時,從宴坐起後,往至於廣山(黑石室)。就在那個地方看見過眾多的尼犍(離繫外道),行不坐之行,都常立而不坐,都受極重之苦。我乃往問而說:『諸位尼犍!你們為甚麼緣故,而行這種不坐之行,都常立不坐,而受如是之苦呢?』他們乃如是的說:『瞿曇!我們有尊師尼犍,名叫親子(六師外道之一),他乃教我們而作如是之說:諸位尼犍們!你們如果宿命有不善之業,則因此苦行之故,必當會得以滅盡。如果現在行身的妙行,而護持,口與意都行妙行而護持的話,則因緣於此之故,就不會再作惡不善之業。」 摩訶男!我又再問他們說:『諸位尼犍們!你們都信尊師,而沒有疑嗎?』他們就又回答我而說:『如是,瞿曇!我們都信我們的尊師,並沒有疑惑。』摩訶男!我又問說:『尼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你們的尊師尼犍,本來屢次的作惡不善之業。他本來(宿世)曾為尼犍,死後,現在生在於人間,出家而作尼犍,而行不坐之行,常立而不坐,而受如是之苦,都像你們這些人,及諸弟子嗎?』他們又回答我而說:『瞿曇!樂乃不因於樂而得,乃因於苦而得。如頻鞞娑羅之樂,乃為沙門瞿曇你所不如的。』(王之享受而安住於樂,乃比出家人更安住於樂,故如以樂會得樂,則瞿曇乃不如那位王者)。 我就又問他們說:『你們為甚麼這樣的癡狂,所說的都不符於義呢?為甚麼呢?因為你們乃不善,而無所曉了,而不知時宜。你們所作的此說:如頻鞞娑羅之樂,乃沙門瞿曇所不如的。尼犍啊!你們本來應該要作如是之問:到底是誰之樂為勝?是頻鞞娑羅王呢?或者是沙門瞿曇呢?尼犍啊!如果那時我乃作如是之說,而說我為勝,頻鞞娑羅王乃不如我的話,尼犍啊!你們就可得作如是語:如頻鞞娑羅王之樂,乃沙門瞿曇之所不如的。』那些諸位尼犍就作如是之說:『瞿曇!那麼,我們現在重新請問沙門瞿曇你,到底是誰之樂為勝?是頻鞞娑羅王呢?是沙門瞿曇你呢?』我就又對他們說:『尼犍!我現在問你們,你們就隨你們所解的來回答。諸尼犍們!你們的意見如何呢?頻鞞娑羅王可得如意而靜默無言,因此而經過七日七夜,得到歡喜快樂嗎?』尼犍回答說:『弗也!瞿曇!』我又問:『六、五、四、三、二日,或一日一夜,得如意靜默無言的歡喜快樂嗎?』尼犍回答說:『弗也!瞿曇!』又問說:『尼犍!我是否可得如意的靜默無言,因此而能一日一夜得歡喜快樂嗎?』尼犍回答說:『如是!瞿曇!』我又說:『二、三、四、五、六日,或七日七夜,得如意的靜默無言的歡喜快樂嗎?』尼犍回答說:『如是!瞿曇!』我又問說:『諸尼犍們!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到底是誰的樂為勝?是頻鞞娑羅王呢?是我呢?』尼犍們回答說:『瞿曇!如我們納受而瞭解沙門瞿曇你所說的,則知瞿曇之樂為勝,頻鞞娑羅王乃不如你啊!』 摩訶男!因此,故知,欲乃沒有快樂,乃有無量的苦患。如多聞的聖弟子,不見如真(不如實而見)的話,則他會被欲所覆,會被惡不善所纏,不得舍之樂,以及無上息。摩訶男!像如是的,那類的多聞的聖弟子,會被欲而退轉。摩訶男!我乃知道欲乃沒有樂,有無量的苦患,我知如真(如實而知)後,就不會被欲所覆,也不會被惡不善之法所纏,便得舍之樂,以及無上息。摩訶男!因此之故,我乃不被欲,而退轉。」 佛陀所說的為如是。釋摩訶男,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於! 一○一、增上心經第五(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世尊告訴諸比丘!如欲得增上心的話,富常常念於五相:1.念相與善相應,21.觀念惡患,3.不念念,4.以思行漸減念,5.以心修心,受持降伏。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比丘欲得增上心的話,就應當數數(常常)念五種相,數念五相後,所生的不善之念,就便會得以消滅。惡念消滅後,其心便會常住,會守在於內,而止息,會一意而得定心。 那五種相呢?(1)當比丘的,應念與相之善的相應,這時如果生不善之念的話,他就因於此相,又更念和異相之善相應,使惡不善之念不會發生。他乃因於此相,更念與異相之善相應後,所生的不善之念,即便會得以消滅。惡念消滅後,心便會常住,在於內而止息,而一意得定。猶如木工師、木工的弟子們,他們持墨繩,用絣在於木材上,然後就用利斧,斫治而令其直。像如是的,比丘!因於此相,又更用與異相之善的相應之念,使其不生惡不善之念,他就因於此相,更念和異相之善相應後,所生的不善之念,就便會得以消滅。惡念消滅後,心便會常住,會在於內而止息,會一意而得定。如果比丘欲得增上心的話,當應以數數念此第一相,念此相後,所生的不善之念,就便得以消滅,惡念消滅後,心便會常住,會在內止息,會一意而得定。 (2)又次,比丘!念和相之善的相應時,如果會生不善之念的話,他就應該觀此念為惡的,為有災患,此念乃為不善,此念乃為惡的,此念乃為智者所惡的,此念如滿具的話,就不得通,不得覺道,不得涅槃,因為會使其生惡不善之念之故。他像如是的觀察為惡的話,則所生的不善念,就便得以消滅。惡念消滅後,心便會常住,會在於內而止息,會一意而得定。猶如人在年少時,端正可愛,而沐浴澡洗,著明淨之衣,用香塗身,修治他的頭髮,極使其淨潔。對於此人,或者用死蛇,或者用死狗,或者以死人殘餘為半的青色(半瘀青),已經膨脹臭爛,都有不淨之物流出等東西,繫著在其頸上時,他便會厭惡其污穢,會不喜不樂那樣。像如是的,比丘!他觀察此念為惡,為有災患,此念為不善,此念是惡,此念乃為智者所厭惡,此念如果滿具的話,就不得通,不得覺道,不得涅槃,因為會使人生惡不善之念之故。他像如是的觀察為惡後,所生的不善之念,就便會消滅,惡念消滅後,心便會常住,會在於內而止息,會一意而得定。如果比丘欲得增上心的話,應當要數數念此第二相。念此相後,所生的不善之念,就便會得以消滅,惡念消滅後,心便會常住,會在於內而止息,會一意而得定。 (3)又次,比丘!念與相的善相應時,生不善之念,觀察念之惡患時,又生不善之念的話,那位比丘就不應念此念,因為會生惡不善之念之故。他不念此念後,所生的不善之念,就便會得消滅。惡念消滅後,心便會常住,會在於內而止息,會一意而得定。猶如有目之人,光色(有形的物體)現在於光明之處,而不用見(不想見它)那樣。他或者閉目,或者將其身避而過去,則你們的意見如何呢?色雖在而光明,而那個人可得納受其色相嗎?回答說:『弗也!』像如是的,比丘不應念此念,因為會生惡不善之念之故。他不念此念後,所生的不善之念,即便得以消滅。惡念消滅後,心便會常住,會在於內而止息,會一意而得定。如比丘欲得增上心的話,就應當要數數念此第三相,念此相後,所生的不善之念,即便會得以消滅。惡念消滅後,心便會常住,會在於內而止息,會一意而得定。 (4)又次,比丘!念和相之善的相應時,而生不善之念,觀察念的惡患時,也生不善之念,不念其念時,仍然生不善之念的話,則那位比丘乃為此念:應當以思行而漸減其念,使其不生惡不善之念。他為此念:當用思行而漸減其念後,所生的不善之念,就便會得以消滅。惡念消滅後,心便會常住,會在於內而止息,會一意而得定。猶如人的行路,進路過於急速時,他就會作此念:我為甚麼要這樣的快速而行呢?我現在寧可徐徐而行耶(是否可以慢慢的走?應慢慢的走)。他就這樣的徐行(慢慢而走)那樣。又作如是之念:我為甚麼要慢慢的走?寧可住耶(是否可以停住下來?)他就這樣的便於停住下來。又作如是之念:我為甚麼為住呢?是否可以坐下嗎?他就這樣的,便於坐下來。又作此念:我為甚麼為坐呢?是否可以倒臥嗎?他就這樣的便於以倒臥。像如是的,那個人就漸漸的息身之粗行。當知!比丘也是如是。他為的此念:當用思行漸減其念,使其不生惡不善之念。他為的此念:當用思行漸減其念後。所生的不善之念,就便得以消滅。惡念消滅後,心便常住,便在於內而止息,便會一意而得定。如果比丘欲得增上心的話,當以數數念此第四相,念此相後,所生的不善之念,就便得以消滅。惡念消滅後,心便會常住,會在於內而止息,而一意得定。 (5)又次,比丘!念與相的善相應時,會生不善之念,觀念惡之患時,也生不善之念,不念其念時,也生不善之念,當以思行,去漸減其念時,又是一再的生不善之念的話,則那位比丘,就應該作如是之觀:當一位比丘的,因此念故,生不善之念,則那位比丘,便應將其齒與齒相著,舌頭要在上齶,以心而修心,受持而降伏,使其不生惡不善之念。他以心修心,受持而降伏後,所生的不善之念,就便得以消滅,惡念消滅後,心便會常住,會在於內而止息,會一意而得定。猶如二位力士捉執一號羸贏弱的人,可受持而降伏那樣。像如是的,比丘!齒和齒相著,舌頭逼在於上齶,以心而修心,受持而降伏,使其不生惡不善之念。他以心修心,受持降伏後,所生的不善之念,即便得以消滅。惡念消滅後,心便會常住,會在於內而止息,會一意而得定。如比丘欲得增上心的話,應當要數數念此第五相,念此相後,所生的不善之念,就便得以消滅,惡念消滅後,心便會常住,會在於內而止息,會一意而得定。 如果比丘欲得增上心的話,就應該要常常的念此五相,數數的念此五相後,所生的惡不善之念,就便會得以消滅。惡念消滅後,心便會常住,會在於內而止息,會一意而得定。如比丘念和相的善相應時,而不生惡念,觀念惡患時,也不生惡念,不念其念時,也不生惡念,如用思行,漸減其念時,也不生惡念,而以心修心,而受持降伏時,也不生惡念的話,便能自在。便能欲念則念,不想念就得不念。如果比丘,欲念則能念,不欲念則不念的話,就叫做比丘之隨意諸念,為自在諸念之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念經第六(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世尊為諸比丘分別諸念,分作為二分:所謂欲念、恚念、害念作為一分,無欲念、無恚念、無害念作為一分。如生欲念、恚念、害念時,就須要不受斷除吐,如生無欲念、無恚念、無害念的話,就須速修習廣布。其次則應治內心,常住在內,止息一意而得定,向法次法,及至於證得四禪,斷諸漏。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本來(從前)還未覺證無上正盡覺之時,曾作如是之念:我寧可將諸念分別,作為二分,將欲念、恚念、害念作為一分,將無欲念、無恚念、無害念又作為一分。我乃在於後來之時,便分別諸念,作為二分,將欲念、恚念、害念作為一分,將無欲念、無恚念、無害念作為一分。我乃如是而行,在於遠離之處獨住,心無放逸,修行而精勤。正當生欲念時,我即覺知為生欲念,知道為自害、害他,自他之二都俱會有害,是滅除智慧,而多煩勞,而不能得證涅槃。覺察為自害、害他,自他之二俱有害,是滅除智慧,多增煩勞,而不得涅槃後,其念便很快的消滅。然而又生恚念、害念,我即覺知為生恚念、害念,知道為自害、害他、自他之二俱會有害,是消滅智慧,而多煩勞,而不能得證涅槃。覺察為自害、害他,自他之二俱有害,是消智慧,而多煩勞,而不能得證涅槃後,其念便即很快的消滅。 我雖然生欲念,但是都不容受,都把它斷除而吐棄,再生意念、害念時,也同樣的都不受,都把它們斷除而吐棄。為甚麼呢?因為我已察見都由於這些惡念之故,必定會生無量的惡不善之法之故。猶如春後之月那樣,由於種田之故,那些放牧之地,就不再廣的了。牧牛的兒郎就將牛放在於野澤,牛如侵入於他人之田的話,牧牛的兒郎就執杖去遮止。為甚麼呢?因為牧牛的兒郎知道由於此之故,必定會被罵、被打、被縛,為有過失,因此之故,牧牛的兒郎乃執杖去遮止。我也是如是,如生欲念時,就不納受,會斷除而吐棄,生恚念、害念時,都不納受,都斷除吐棄。為甚麼呢?因為我察見由於這些惡念之故,必定會生無量的惡不善的法之故。 一位比丘,都隨其所思,隨其所念,其心便會樂乎其中。如果比丘多念欲念的話,就會捨棄了無欲之念,由於多念欲念之故,心便樂在於此裡面。如比丘多念恚念、害念的話,就會捨棄了無恚念、無害念!由於多念恚念、害念之故,心便會樂在於此裡面。像如是的,一位比丘不離開欲念,不離開恚念,不離開害念的話,就不能脫離生、老、病、死、愁憂、啼哭,也不能一再的脫離一切苦惱。我乃如是的行持,在於遠離之處獨住,心無放逸,修行精勤,而生無欲之念。我就覺知生無欲之念,此念乃不自害、不害他人,自他之二都俱不害,是修慧,而不煩勞,而會得涅槃的。我覺知此念為不自害、不害他人,自他之二都俱不害,是修慧而不煩勞,而會得涅槃後,便快速的修習,而廣布。我又生無恚念、無害念,我就覺知為生無恚念、無害念,此念乃不自害,不害他人,自他之二,都俱不害,是修慧而不煩勞,而能得涅槃之念。我覺知此念為不自害、不害他,自他之二都俱不害;是修慧,而不煩勞,而能得涅槃之念後,便快速的修習廣布;我乃生無欲念,而多思念,生無恚念、無害念,而多思念。 我又作如是之念:多思念的話,則身定而喜忘,就便會損害心,我寧可整治內心,常住在於內,而止息,專心一意而得定,使其不損害心。我在於後來之時,便能調治內心,常住在於內而止息,一意而得定,而不損害心。我生無欲之念後,又生念,而向於法,次於法(依法的次序)。生無恚念、無害念後,便生念,而向於法,次於法。為甚麼呢?因為我並不看見過由於生此念,而會有無量的惡不善之法之故,猶如秋後之月那樣,那時一切穀類都已收訖,牧牛的兒郎,將牛放在田野時,而作如是之念:我的牛在群中。為甚麼呢?因為牧牛的兒郎不見會由於此事之故,當得挨駡詈,得被打、得被縛,而有過失之事。由於不會有這些事之故,他就會作如是之念:我的牛在於群中。我也是如是,由於生無欲念後,又生向於法,次於法。生無恚念、無害念後,又生念而向於法,次於法。為甚麼呢?因為我不見由於此,而會生無量的惡不善之法之故。 一位比丘,隨其所思,隨其所念,心便會樂在於其中。如比丘多念無欲念的話,就會捨棄欲念,由於多念無欲念之故,心便會樂在於其中。如比丘多念無恚念、無害念的話,就會捨棄恚念、害念,由於多念無恚念、無害念之故,心便會樂在於其中。他的覺與觀已息,已內靜而一心,已無覺、無觀,而由於定而生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進而離喜欲,舍而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而正智,而身覺樂。所謂聖者所說,聖者所舍,其念,樂住於空,而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到了樂已滅,苦已滅,喜、憂之本,都已滅,而不苦不樂,而舍念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 他如是而定心清淨,而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之心,趣向於漏盡通智而作證,便知此苦如真(如實而知道苦),知此苦集,知此苦滅,知此苦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苦之集、苦之滅、斷苦之道,連上為如實而知道四諦)。也知道此漏如真,知道此為漏集、知道此為漏之滅,知道此為漏滅之道如真(如實而知道漏之四諦)。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後,即得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後,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這位比丘,乃離開欲念,離開恚念、離開害念,就解脫生老病死,愁憂、啼哭,而離開一切苦惱。猶如一無事之處,有大的泉水,那個地方有群鹿遊住在於其中。這時,有一個人到這地方來,不為那群鹿求義,以及饒益,和求其安隱快樂,而塞住平坦的正路,開一條惡道,作一大的坑壍,叫人守視在那裡,像如是的,那群鹿,就一概墜於坑壍而死盡。又有一個人來,為了那群鹿求義及饒益,求其安隱快樂,而開一平正之路,而閉塞那條惡道,卻退那位守視的人,像如是的,那群鹿,則普得安濟。 比丘們!當知!我說此喻,是欲使人知義,有智慧的人,聽過譬喻,就能解其趣旨,此說有義如是:大泉水就是所謂五欲愛念歡樂。那五欲呢?所謂眼知色,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而大泉水者,當知就是五欲。大群鹿者,當知就是沙門、梵志。有一人來,不為那些群鹿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者,當知就是魔波旬(惡者)。塞住平坦的正路,而開一惡道者,就是三種惡不善之念,所謂欲念、恚念、害念是。惡道者,當知就是三種惡不善之念。又更有惡道,就是所謂八邪道,為邪見,乃至邪定,就是其八。作大坑壍者,當知就是無明。叫人守住者,當知就是魔波旬的眷屬。又有一人來,為那些群鹿求義,以及饒益、求安隱快樂者,當知就是如來、無所著、等正覺。閉塞惡道,而開平坦的正路者,就是三善念,所謂無欲念、無恚念、無害念。所謂道者,當知就是三善念。又更有道,就是所謂八正道,正見乃至正定,是其八。 比丘!我為你們開平坦的正路,閉塞惡道,填平坑壍,除退守人。如為人尊師的,所為其弟子,起大慈哀,憐念愍傷,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者,哦現在都作過。你們也應當更自作,要到無事處的山林樹下,空安靜之處,去宴坐思惟,勿得放逸,要勤加精進,無令有後悔。這就是我的教敕,是我的訓誨。」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五完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六 一○三、因品師子吼經第七(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由於有信尊師、信法、信戒德具足、愛敬同道等四法,故有了四種沙門果,除此之外,別無沙門、梵志。又教他們:如果欲達究竟的話,就應離欲、恚、癡、愛、受、無慧、憎、諍、二見,而得慧。欲斷四受(四取)的話,當先除去無明。如無明已盡,明已生者,又再更受(取),不恐怖,斷因緣,而必證般涅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拘樓瘦,住在於劍磨瑟曇(雜色牧牛),為拘樓的都邑裡。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唯在此中,有第一沙門,有第二、第三、第四沙門,此外更沒有甚麼沙門、梵志。異道(不同之道,外道)乃一切都是空,並無沙門梵志可談。你們隨在於眾中,應作如是之正師子吼!比丘!或者有異學(外道)來問你們而說:『諸位賢者!你們有甚麼行?有甚麼力?有甚麼智?使你們作如是之說:這裡有第一沙門,有第二、第三、第四沙門,除此之外,更沒有甚麼沙門、梵志,那些異道,一切都是空的,並沒有沙門、梵志。你們隨在眾中,作如是之正師子吼呢?』 比丘!你們應該要這樣的回答異學而說:『諸位賢者!我們的世尊乃有知有見(如實而知,如實而見),為一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乃說四法,由於世尊所說的此四法之故,使我們作如是之說:唯有這裡有第一沙門,有第二、第三、第四沙門,此外更沒有甚麼沙門、梵志,那些異道,一切都是空的,沒有甚麼沙門、梵志可談。我們隨在於眾比丘當中,應作如是的正師子吼。那四法呢?諸位賢者!我信尊師(佛)、信法(法)、信戒德具足(戒),愛敬同道(僧,凡學佛的同志,不管在家、出家,均為同道),都恭恪奉事(對於同道都誠敬以待)。諸位賢者!我們的世尊有知有見,為一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乃說此四法。由於此四法之故,使我們能作如是之說:這裡才有第一沙門,才有第二、第三、第四的沙門,除此之外,更沒有甚麼沙門、梵志可談,異道的一切都是空的,沒有沙門、梵志。我們隨在於大眾當中,作如是的正師子吼。」 比丘!異學的人,或者又會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我們也是信尊師,所謂我的尊師是。我們也信法,所謂我們之法。我們也信戒德具足,所謂我們的規戒是。我們也愛敬同道,恭恪奉事,所謂我們的同道,不管是出家,以及在家,都是。諸位賢者!沙門瞿曇,以及我們的此二種說,到底有甚麼殊勝?有甚麼存意?有甚麼差別嗎?』比丘!如他們這樣說的話,你們就應該如是的問異學們而說:『諸位賢者!為有一的究竟(事理之至極)呢?或者為有眾多的究竟呢?』比丘!如果異學作如是之回答:『諸位賢者!有一的究竟。並沒有眾多的究竟。』比丘!你們就應再問異學:『諸位賢者!到底是為有欲的人會得究竟呢?或者沒有欲的人會得究竟呢?』比丘!如果異學作如是的回答:『無欲的人會得究竟為是,並不是有欲的人會得究竟的。』比丘!你們就應再問異學:『諸位賢者!為有恚的人,會得究竟為是呢?為無恚的人會得究竟為是呢?』比丘!如果異學作如是的回答:『無恚的人會得究竟為是,並不是有恚的人會得究竟為是。』比丘!你們就應再問異學:『諸位賢者!為有癡的人會得究竟為是呢?或者為無癡的人會得究竟為是呢?』比丘!如異學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沒有癡的人會得究竟為是,並不是有癡的人會得究竟的。』 比丘!你們就應再問異學:『諸位賢者!為有愛、有受的人,會得究竟為是呢?或是為沒有愛、沒有受的人,會得究竟為是呢?』比丘!如果異學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沒有愛、沒有受的人,會得究竟為是,並不是有愛、有受的人,會得究竟的。』比丘!你們就應再問異學:『諸位賢者!為沒有慧(愚鈍的人),不說慧的人。會得究竟為是呢?或者有慧、說慧的人,會得究竟為是呢?』比丘!如果異學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有慧、說慧的人,會得究竟為是,並不是沒有慧、不說慧的人,會得究竟的。』比丘!你們就應再問異學:『諸位賢者!為有憎、有諍的人會得究竟為是呢?或者為無憎、無諍的人,會得究竟為是呢?』比丘!如果異學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無憎、無諍的人會得究竟為是,並不是有憎、有諍的人會得究竟的。』 比丘!他們如果那樣的回答的話,你們就應對異學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這就是如你們所說的有一為究竟為是,非眾多為究竟為是;無欲的人會得究竟為是,非有欲的人會得究竟的;無恚的人會得究竟為是,非有恚的人會得究竟的;無癡的人會得究竟為是,非有癡的人會得究竟的;無愛、無受的人會得究竟為是,非有愛、有受的人會得究竟的;有慧、說慧的人會得究竟為是,非無慧、不說慧的人會得究竟的;無憎、無諍的人會得究竟為是,非有憎、有諍的人會得究竟的。如有沙門、梵志,都依無量的見解,他們的一切,均依猗二見,所謂有見(常見,執有情的身心皆常住不滅),以及無見(斷見,執有情的身心僅限一期而斷絕)是。如果依有見的話,他便會著於有見,而依猗於有見,會猗住於有見,而憎諍無見。假若依於無見的話,他便會著於無見,而依猗於無見,會猗住於無見而憎諍有見。 如果有沙門、梵志,並不知道二見之因,不知其集,不知其滅,不知其盡,不知其味,不知其患,不知其出要如真(不能如實而知道上述的一切)的話,則他的一切,為有欲、有恚、有癡、有愛、有受、無慧、非說慧、有憎、有諍。因此,他就不能離開生老病死,也不能脫離愁戚啼哭、憂苦懊惱,而不得苦邊。如果有沙門、梵志,對於二見,能夠知道其因,知道其集,知道其滅,知道其盡,知道其味,知道其患,知道其出要如真的話,則他的一切,為無欲、無恚、無癡、無愛、無受、有慧、說慧、無憎、無諍。他就會因此而得離生老病死,也能得脫愁戚啼哭、憂苦懊惱,而則得苦邊(滅盡一切苦)。 或者有沙門、梵志,曾施設斷受(受為取,表示一切取之遍知者,而斷取的人),然而並不施設斷一切受(他們不表示真正遍知一切取而以斷滅)。他們施設斷欲受(表示已斷欲取。取著於色聲香味觸之五塵之境為欲取),而不施設斷戒受(戒禁取。取著於如外道的牛戒、狗戒等,被嚴禁之戒),不施設斷見受(見取。對於五蘊假合的色身,懷著執取之念),不施設斷我受(我語取。執取於我見、我慢等言語)。為甚麼呢?因為那些沙門、梵志乃不知三處如真(不如實而知道戒受、見受、我受的真理),因此之故,他們雖然施設(論談)斷受,然而不施設斷一切受(取)。 又有沙門、梵志施設斷受,然而卻不施設斷一切受。如施設斷欲受、戒受,而不施設斷見受、我受。為甚麼呢?因為那些沙門、梵志,乃不知二處(見受、我受)如真,因此之故,他們雖施設斷受,然而不施設斷一切受。 又有沙門、梵志,施設斷受,然而不施設斷一切受。施設斷欲受、戒受、見受,而不施設斷我受。為甚麼呢?因為那些沙門、梵志乃不知一處(我受)如真,因此之故,他們雖施設斷受,然而不施設斷一切受。像如是之法與律(指外道的教法與戒律),假若信此尊師的話,那就不是正,那就不是第一。如果信其法的話,也不是正,也不是第一。 假若說:具足戒德的話,那也不是正,也不是第一。假如說:都愛敬同道、恭恪奉事的話,那也不是正,也不是第一。 如果有如來出於世間,為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正偏知)、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的話,則他會施設斷受(斷取),在於現法當中施設斷一切受,施設斷欲受(欲取)、戒受(戒禁取)、見受(見取)、我受(我取)。此四受,到底是甚麼為因?甚麼為習(集)?從何而生?以甚麼為本呢?此四受乃由於無明為因,以無明為習,從無明而生,以無明為本的。如果有比丘,其無明已盡,明已生的話,他就從此不會再於更受欲受、戒受、見受、我受。他不受後,就不會有恐怖,不恐怖後,便會斷滅因緣,而必定會般涅槃。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像如是的正法與律,如果信其尊師的話,就是正,就是第一。如果信其法的話,就是正,就是第一。如果說戒德具足的話,就是正,就是第一。如果說愛敬同道、恭恪奉事的話,就是正,就是第一。 諸位賢者!我們有這種行,有這種力,有這種智,因此之故,令我們作如是之說:這裡才有第一之沙門、才有第二、第三、第四的沙門,除此之外,更沒有甚麼沙門、梵志可談。那些異道的一切,都是空的,並沒有沙門、梵志。因此之故,我們隨在於眾中,作如是之正師子吼。』」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優曇婆邏經第八(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實意居士往詣異學園。異學的宗師無恚,欲用一論來滅世尊。佛陀乃至其園,為其說苦行穢不穢之法,以及正解脫之法。異學之眾,都均屈服。然而被魔力所制持之故,並沒有一人肯發心欲隨佛去修行梵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竹林精舍)。 那時,有一位居士名叫實意,他在於平旦之時,從王舍城出來,欲往詣佛陀,去供養禮拜等事。於是(然而),實意居士,乃作如是之念:暫且放置詣佛之事。因為世尊或者正在善作宴坐,及諸尊者比丘都同樣的在於禪定中,故,我寧可前往優曇婆邏林(瑞應,無花果樹),去詣異學們之園(精舍)。於是,實意居士就往優曇婆邏林,去詣異學之園(外道的精舍)。 那個時候,優曇婆邏林的異學園內,有一位異學,名叫無恚(尼俱陀),在異學當中,乃被尊為異學之師,都受眾人所敬重,大多被降伏,為五百名異學們所推宗的。他在眾人當中調亂鬥,其音聲高大,而說種種的鳥論、語論、王論、賊論、鬥諍論、飲食論、衣被論、婦女論、童女論、淫女論、世俗論、非道論、海論、國論,說如是的比類的種種鳥論(畜生之論,對修道者來說,為無意義之論),而大眾都均集在於其座下。於是(正在論說之時),這位異學無恚,曾遙見實意居士向這邊來,即時敕令自已的徒眾,叫他們統統要靜默,而說:「諸位賢者!你們不可以說話!應該要默然!要樂於默然,各自應斂攝。為甚麼呢?因為實意居士向這邊來,他是沙門瞿曇的弟子。若有沙門瞿曇的弟子,名德高遠,所可宗重,在家住止(居住於在家而學佛),而住居於王舍城的人,就是以他為第一人。此人乃不語,都樂於默然,而自收斂。如果他知道你們這些人都默然而住的話,他或者會到這裡來。」於是,異學無恚,乃叫大眾默然,自己也默然不語。 於是,實意居士乃往詣異學無恚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實意居士對他說:「無恚!我佛世尊,或者在於無事處、山林、樹下,或者住於高岩,寂然而沒有音聲,而遠離,而無惡,都在沒有人民所住的地方,隨順而宴坐。這是佛陀世尊,如此之比類,而在於無事處、山林、樹下,或住在於高岩,寂然而沒有音聲,而遠離,而無惡,並沒有人民所住的地方,都隨順而宴坐。佛陀在遠離處常樂於宴坐,安隱快樂。佛陀世尊,從初以來,不曾有過一日一夜共聚集會,像你今天,及你的眷屬那樣。」 於是,異學無恚,乃對他說:「居士!且止!且止!你為甚麼因由得以知道?怎麼說沙門瞿曇在空靜之處而得慧解脫呢?此不足以說(不足為理論,沒這道理),或者為相應,或者不相應,或者為順,或者不順。你的那位沙門瞿曇,乃行邊而至於邊(邊遠之地),樂於邊處而至於邊地,欲住於邊而至於邊而已。猶如瞎牛,在邊辟之地覓食那樣,行邊而至於邊,樂於邊而至於邊,住於邊而至於邊,你的那位沙門瞿曇也是如是。居士!如果你那沙門瞿曇到這裡來的話,我只要用一論,就可以破滅他,好像弄空瓶那樣,也當會為他說瞎牛之喻。」 於是,異學無恚,乃告訴自己的大眾說:「諸位賢者!沙門瞿曇儻若到了這裡,如必定會來的話,你們就不必恭敬他,你們不必從座而起,不必叉手(合掌)向他,不必請他坐下,只要豫留一座。如果到此後,就作如是之言:『瞿曇!有一座位,如欲坐就隨意吧!』」 那時,世尊在於宴坐,用其淨天之耳,超出過於人的耳,而聽到實意居士和異學無恚,正在共論如是之事。就在於晡時,從宴坐寤起,而往詣優曇婆羅林,欲到異學園裡。異學無恚遙見世尊之來到,就從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而贊說:「善來!沙門瞿曇!很久不到這裡來了,願坐於此座。」那個時候,世尊曾作如是之念:這位愚癡的人,自己違背其要旨。世尊知道其事後,就坐在其床(坐席)。異學無恚,便和世尊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另一面。世尊問說:「無恚!你剛才和實意居士共論甚麼事呢?為甚麼緣故,集在於此坐呢?」 異學無恚回答說:「瞿曇!我們曾作如是之念:沙門瞿曇到底有何等法?以甚麼而教訓弟子,弟子們受教訓後,能使其得到安隱,能盡其形壽(一生當中)淨修梵行,以及也為他人講說呢?瞿曇!剛才和實意居士所共論的就是如是之事,因此之故,乃集在於此坐。」 實意居士聽他所說之語後,便作如是之念:這位異學無恚,實在異哉!會說妄語!為甚麼呢?因為在佛面前欺誑世尊啊!世尊知道後,就說:「無恚!我的法乃非常的深奧!非常的奇妙!非常的殊特!是難覺難知,難見難得。所謂我之教訓弟子,弟子受我的教訓後,都會盡其形壽(有生之年),淨修梵行,也會為他人講說。無恚!如果你所師宗(尊崇)的,所可不了結,而憎惡其行(苦行)的話,你就問我好了。我必定能回答你,能使你適於你意的。」 於是,調亂的異學的大眾們,就異口同音的共唱,以高大的聲音而說:「沙門瞿曇乃甚奇!甚特!有大的如意足(神通),有大的威德,有大的福佑,有大的威神。為甚麼呢?因為乃能自舍自己之宗(指佛教),而以他宗(指異學)隨人所問。」於是(因為看到其情形),異學無恚乃自敕令其自己的大眾,叫他們默然,然後問佛而說:「瞿曇!不能了結,而可憎惡之行(依苦行而厭離的修行),怎樣才能得以具足?怎樣為不得具足呢?」 於是,世尊回答而說:「無恚!或者有沙門、梵志,倮形而不穿衣,或者用手為衣,或者用樹葉為衣,或者用珠為衣。或不用瓶去取水,或者不用櫆(如北斗星形的量水之容器)去取水。不食用刀杖劫抄之食,不食欺妄之食。不自前往,不遣信去求。不求來尊,不善於尊,不住於尊。如果有二人在食的話,就不在於中而食。不在懷妊之家而食,不在畜狗之家而食。假如其家有糞蠅飛來的話,就不食。不噉食魚,不食肉,不飲酒,不飲惡水。或者都無所飲,而學無飲之行。或者只噉一口,以一口為滿足。或者二、三、四,乃至七口,是以七口為滿足。或者食一次所得的,而以一得為足。或者二、三、四,乃至七得,以得七次為滿足。或者日中一食,每日以一食為滿足。或者二、三、四、五、六、七日、半月、一月,只食一食,這期間只以一食為滿足(二日一食,乃至一個月食一次)。」 或者食菜茹(食素食),或者食稗子(禾類,而別於禾,實小,都用為畜類之飼料),或者食穄米(野生之穀),或者食雜面,或者食頭頭邏(米的一種),或者食粗食。或者到了無事處,而依於無事。或者食根,或者食果,或者食自落之果。或者持連合之衣,或者持毛衣,或者持頭舍衣(白布衣),或者持毛的頭舍衣,或者持全皮,或者持穿皮(有洞的皮),或者持全穿的皮(破洞累累的皮衣)。或者持散發,或者持編發,或者持散編發。或者有剃發,或者有剃須,或者剃須與發。或者有拔發的,或者有拔須的,或者拔須與發。或者住立(站立)而斷坐,或者修蹲行。或者臥在刺上,以刺為其床。或者臥在果上,以果為其床。或者有奉事水,晝夜都手抒(汲出)。或者有事火的,竟宿(日夜)都燃火。或者奉事日月,為尊佑大德,而叉手向他們。像如此的比類,乃受無量之苦,學煩熱之行。無恚!你的意見如何呢?不能了結可憎惡之行(苦行)就是如是,為具足呢?為不具足呢?」異學無恚回答說:「瞿曇!像如是的不明了的可憎惡之行,乃為具足,並不是不具足。」 世尊又對他說:「無恚!我為你說此不明了的可憎惡,而具足之行,乃為無量之穢所汙啊!」異學無恚問說:「瞿曇!為甚麼為我說此不明了可憎惡的具足之行,為無量之穢所汙呢?」 世尊回答說:「(1)無恚!或者有一位清苦的修行者,行苦行,此清苦行者,乃由此苦行,而起惡欲,而念欲。無恚!如果有一位清苦的行者,修習苦行,而因此清苦的行者的苦行,而起惡欲、念欲的話,這就是,無恚!為行苦行者之穢。 (2)又次,無恚!或者有一清苦的行者,行苦行,因此清苦的行者的苦行,而仰視日光,吸服日之氣。無恚!如有一位清苦的行者行苦行,由此清苦行者的苦行,而仰視日光,而吸服此太陽之氣的話,這就是,無恚!為行苦行者之穢。 (3)又次,無恚!或者有一清苦的行者,行苦行,因此清苦的行者的苦行,而自貢高,得清苦之行的苦行後,其心便會繫著。無恚!如有一清苦的行者,行苦行,因此清苦的行者的苦行,而自貢高,則得到清苦的行者之苦行後,心便有繫著,這就是,無恚!為行苦行者之穢。 (4)又次,無恚!或者有一清苦的行者,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者的苦行,而自貴賤他(自視為貴,他人為賤)。無恚!如有一位清苦的行者行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自貴賤他的話,這就是,無恚!為行苦行者的穢。 (5)又次,無恚!或有一位清苦的行者,行持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往至於家家(每一家庭),而自稱說:『我之行為清苦之行,我之行甚難!』無恚!如有一清苦的行者,行苦行,往至於家家,而自稱說:『我的行為清苦之行,我之行非常難行!』的話,這叫做,無恚!為行苦行者之穢。 (6)又次,無恚!或者有一位清苦的行者,行持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如看見沙門、梵志被他人所敬重、供養、禮事的話,便生起嫉妬而說:『為甚麼要敬重、供養、禮事那位沙門、梵志呢?應該敬重、供養、禮事於我才對啊!為甚麼呢?因為我乃行苦行啊!』無恚!如有一清苦而行苦行,因此清苦而行苦行,而如見沙門、梵志被他人所敬 重、供養、禮事的話,就生起嫉妒而說:『為甚麼要敬重、供養、禮事那位沙門、梵志呢?應該要敬重、供養、禮事於我才對。為甚麼呢?因為我乃行苦行啊!』這樣的話,這就是,無恚!為行苦行者之穢。 (7)又次,無恚!或者有一清苦的行者,而行苦行,因此清苦的行苦行,如見沙門、梵志被他人所敬重、供養、禮事的話,便會面訶這些沙門、梵志而說:『你憑甚麼去受人敬重、供養、禮事呢?你乃多欲、多求、常食,食根的種子、樹的種子、果的種子、節的種子、種的子,都以此五種的子為食,猶如暴雨,多所傷害五穀的種子,也嬈亂畜生,以及人民那樣。像如是的,你們這些沙門、梵志,數入(屢次進入)他人之家,也是如是(如暴雨之害人害物,那有資格受人敬重等事呢)?』無恚!如果有一清苦之行苦行的人,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如見沙門、梵志被他人所敬重、供養、禮事的話,便會面訶此沙門、梵志而說:『你們為甚麼被人所敬重、供養、禮事呢?你們乃多欲、多求、常食,都食根的種子、樹的種子、果的種子、節的種子、種的子。都食此五種子,猶如暴雨之多所傷害五穀的種子,嬈亂畜生,以及人民那樣,像如是的,你們這些沙門、梵志,數入他人之家,也是如是。』的話,這就是,無恚!為行苦行者的穢。 (8)又次,無恚!或者有一位清苦的行者,修行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有愁癡、恐怖、恐懼、密行、疑恐、失名、增伺(貪欲)、放逸。無恚!如果有一位清苦的行者,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有愁癡、恐怖、恐懼、密行、疑恐、失名、增伺、放逸的話,這就是,無恚!行苦行者之穢。 (9)又次,無恚!或者有一位清苦的苦行者,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生身見(有身見,於五陰中,妄計為我)、邊見(執常存,或斷滅都是一邊)、邪見(不信因果,邪心取理之見)、見取(非真法中,謬計為涅槃,心生取著)、難為(戒禁取見之難行,如學狗牛等行),其意並無節限的話,則為諸沙門、梵志可通之法,而他卻不通。無恚!如果有一位清苦之行的苦行者,因此清苦之行之苦行,而生身見、邊見、邪見、見取、難為,而意乃無節限,而為沙門、梵志可通之法而不通的話。這就是,無恚!為行苦行者之穢。 (10)又次,無恚!或者有一位修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生瞋、生纏、不語結、慳、嫉、諛諂、欺誑、無慚、無愧。無恚!若有一位修清苦之行的苦行,而生瞋、生纏、不語結、慳、嫉、諛諂、欺誑、無慚、無愧的話,這就是,無恚!為行苦行者的穢。 (11)又次,無恚!或者有一位修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說妄言、兩舌、粗言、綺語,而具惡戒。無恚!如果有一位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發妄言、兩舌、粗言、綺語,而具惡戒的話,這就是,無恚!為行苦行者之穢。 (12)又次,無恚!或者有一人,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生不信、懈怠、無正念正智,而有惡慧。無恚!如果有一位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生不信、懈怠、無正念正智,而有惡慧的話,這就是,無恚!行苦行者之穢。無恚!我不是為你說此不明了,而可憎惡的具足之行,乃為無量之穢所汙之法嗎?」 異學無患回答說:「如是,瞿曇!你乃為我說此不明了,而可憎惡的具足之行,乃被無量之穢所汙。」佛陀又說:「無恚!我再為你說此不明了,而可憎惡的具足之行,不會被無量之穢所汙之法。」異學無恚又問而說:「甚麼為瞿曇你,要為我說此不明了,而可憎惡的具足之行,不會被無量之穢所汙呢?」 (1)世尊回答說:「無恚!或者有一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不惡欲、不念欲。無恚!如果有一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不惡欲、不念欲的話,這就是,無恚!為行苦行者的無穢。 (2)又次,無恚!或者有一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不視日光,不服太陽之氣。無恚!如果有一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不仰視日光,不服太陽之氣的話,這就是,無恚!為行苦行者的無穢。 (3)又次,無恚!或者有一位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不貢高,而得清苦之行的苦行之後,心不繫著。無恚!如果有一位行清苦之行之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不貢高,而得清苦之行的苦行後,心不繫著的話,這就是,無恚!叫做行苦行者的無穢。 (4)又次,無恚!或者有一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不自責、不輕賤他人。無恚!如有一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不自貴、不輕賤他人的話,這就是,無恚!叫做行苦行者的無穢。 (5)又次,無恚!如果有一位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不到家家(每一家)去自稱說:『我乃行清苦之行,我所行的為非常的困難!』無恚!如果有一位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不到家家去自稱說:『我乃行清苦之行,我所行的為甚難!』的話,這就是,無恚!叫做行苦行者的無穢。 (6)又次,無恚!或者有一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如果看見沙門、梵志為他人所敬重、供養、禮事時,並不起嫉妬而說:『為甚麼要敬重、供養、禮事那些沙門、梵志呢?應該要敬重、供養、禮事於我才對。為甚麼呢?因為我乃行苦行啊!』無恚!如果有一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若見沙門、梵志被他人所敬重、供養、禮事時,並不起嫉妬而說:『為甚麼要敬重、供養、禮事那些沙門、梵志呢?應該要敬重、供養、禮事於我才對。為甚麼呢?因為我乃行苦行啊!』這樣的話,這就是,無恚!叫做行苦行者的無穢。 (7)又次,無恚!或者有一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若見沙門、梵志被他人所敬重、供養、禮事時,不會面訶此沙門、梵志而說:『你為甚麼要受人敬重、供養、禮事呢?你乃多欲、多求、常食,食根的種子、樹的種子、果的種子、節的種子、種的子的五種種子。有如暴雨,多所傷害五穀的種子那樣,會嬈亂畜生,以及人民那樣。像如是的,那些沙門、梵志,都數入他人之家,也是同樣之事。』無恚!如有一位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若看見沙門、梵志被人所敬重、供養、禮事時,並不面訶此沙門、梵志而說:『你為甚麼受人的敬重、供養、禮事呢? 你乃多欲、多求、常食,都食根的種子、樹的種子、果的種子、節的種子、種的子等五類的種子。有如暴雨,多所傷害五穀的種子,嬈亂畜生,以及人民那樣。像如是的,那些沙門、梵志之數入他人之家,也是同樣的事。』的話,這就是,無恚!叫做行苦行者之無穢。 (8)又次,無恚!或者有一位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不愁癡恐怖,不恐懼密行,不疑恐失名,不增伺放逸。無恚!如果有一位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不愁癡恐怖,不恐懼密行,不疑恐失名,不增伺放逸的話,這就是,無恚!叫做行苦行者的無穢。 (9)又次,無恚!如果有一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不生身見、邊見、邪見、見取、不難為,意無節限,都為諸沙門/梵志可通之法而通。無恚!如果有一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不生身見、邊見、邪見、見取、不難為,意無節限,都為諸沙門、梵志可通之法而通的話,這叫做,無恚!為行苦行者的無穢。 (10)又次,無恚!或者有一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無瞋、無纏,無不語結、不慳、不嫉、不諛諂、不欺誑、不無慚、不無愧。無恚!如果有一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無瞋、無纏、無不語結、不慳、不嫉、不諛諂、不欺誑、不無慚、不無愧的話,這叫做,無恚!行苦行者的無穢。 (11)又次,無恚!或者有一位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不妄言、不兩舌、不粗言、不綺語、不具惡戒。無恚!如有一位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不妄言、不兩舌、不粗言、不綺語、不具惡戒的話,這叫做,無恚!為行苦行者的無穢。 (12)又次,無恚!或者有一位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沒有不信、不懈怠,有正念正智,無有惡慧。無恚!如有一位行清苦之行的苦行,因此清苦之行的苦行,而無不信、不懈怠,有正念正智,而無惡慧的話,這叫做,無恚!為行苦行者的無穢。無恚!我不是為你解說此不了結而可憎惡之具足行,怎樣才不為無量之穢所汙之法了嗎?」 異學的無恚回答說:「如是!瞿曇!您乃為我解說此不了結而可憎惡具足之行,怎樣才不為無量之穢所汙之法了。」異學無恚又問說:「瞿曇!此不了結可憎惡之行,是否可得第一、可得真實嗎?」世尊回答說:「無恚!此不了結可憎惡之行,不能得第一,也不得真實。然而有二種:可以得皮、得節。」異學無恚又問說:「瞿曇!怎樣此不了結可憎惡之行,可得表皮呢?」 世尊回答說:「無恚!在此,或有沙門梵志行四種行,所謂1.不殺生、不教人殺生、不贊同人殺生,2.不偷盜、不教人偷盜、不贊同人偷盜,3.不取他人的女人(不淫)、不教人取他人的女人,不贊同取他人的女人,4.不妄言、不教他人妄言、不贊可妄言是。他行此四種行,樂而不進(停住於樂此道,而增長而不退轉),其心和慈俱在一起;而遍滿於一方,成就而遊止其中。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其心都與慈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而無量的善修,而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心與悲及喜,也同樣之理。而心也與舍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遊止其中。無恚!你的意見如何呢?像如是的此不了結可憎惡之行,能得其表皮嗎?」 無恚回答說:「瞿曇!像如是的!此不了結可憎惡之行,乃能得其表皮的。瞿曇!怎樣此不了結可憎惡之行,能得其節呢?」 世尊回答說:「無恚!或者有一沙門、梵志,能行此四行:所謂1.不殺生、不教人殺生、不贊同人殺生,2.不偷盜、不教人偷盜、不贊同人偷盜,3.不取他人的女人,不教他人去取他人的女人,不贊同取他人的女人,4.不妄言、不教人妄言、不贊同人妄言。他行此四種行,樂而不進(住於安樂,增長其安樂行)。他乃有了行,有了相貌,而能憶念其本來無量的往昔所經歷的,或者是一生。或者是二生、百生、千生、成劫、敗劫(壞)、無量的成敗劫前的那些眾生的名字,那些人的往昔的更曆,我曾生在於那些地方,為如是之姓、如是之字、如是之生、如是的飲食、如是之受苦樂、如是的長壽、如是的久住、如是的壽命已訖。而在此死,而生於彼,在彼死,而生於此,我生在於此,乃為如是之姓、如是之字、如是之生、如是的飲食、如是的受苦樂、如是的長壽、如是的久住、如是的壽命已訖等事(所謂得宿命通)。無恚!你的意見如何呢?像如是的此不了結可憎惡之行,能得其節嗎?」 無恚回答說:「瞿曇!像如是的不了結而可憎惡之行,乃能得其節的。瞿曇!怎樣此不了結可憎惡之行,能得第一,能得真實呢?」 世尊回答說:「無恚!或者有一位沙門、梵志,能行此四種行,所謂:1.不殺生、不教人殺生、不贊同人之殺生,2.不偷盜、不教人偷盜、不贊同人偷盜,3.不取他人的女人、不教他人取他人的女人,不贊同取他人的女人,4.不妄言、不教人妄言、不贊同人妄言。他行此四種行,樂而不進(安樂於此四行),他就能以清淨的天眼超出過於人眼,而能徹見此眾生的死時、生時,好色惡色(美醜),妙與不妙,往來於善處,以及不善之處,隨此眾生之所作之業,見其如真(能如實而見)。如果此眾生成就身的惡行,口與意的惡行,誹謗聖人,由於邪見。而成就邪見之業的話,他就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轉生於地獄之中。如果此眾生成就身的妙行,口與意的妙行,而不誹謗聖人,由於正見而成就正見之業,則他乃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能升上善處,乃能往生於天上(所謂得天眼通)。無恚!你的意見如何呢?像如是的,此不了結而可憎惡的行,能否得第一,能否得真實嗎?」 無恚回答說:「瞿曇!像如是的,此不了結而可憎惡之行,為得第一,為得真實啊!瞿曇!怎樣此不了結可憎惡之行,因作證之故,沙門瞿曇的弟子乃依沙門,而行梵行呢?」 世尊回答說:「無恚!並不是因此不了結而可憎惡之行而作證之故,我的弟子乃依我而行梵行的。無恚!更有不同的最上、最妙、最勝之行,能為他們證悟之故,我的弟子乃依我而行梵行的。」 於是,調亂的異學們,乃發高大的聲而說:「如是!如是!為了那證悟之故,沙門瞿曇弟子乃依沙門瞿曇而行梵行的。」 於是,異學無恚乃自敕令自己的大眾,叫他們要靜默。大眾都默然後,就白世尊說:「瞿曇!甚麼叫做更有不同而最上、最妙、最勝,為他們證悟之故,沙門瞿曇的弟子,乃依沙門瞿曇而行梵行呢?」 於是,世尊乃回答而說:「無恚!若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正偏知)、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出現於世間,他已捨棄五蓋之心穢、慧羸(慧弱),已經離欲、離惡不善之法(得初禪),……乃至得證第四禪,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他已經像如是的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善住,得不動之心,而趣向於漏盡智通作證(漏盡通)。他知此苦如真(如實而知苦諦),知此苦之集(知集諦),知此苦之滅(滅諦),知此苦之滅之道如真(如實而知道諦)。也知此漏,知此漏之集,知此漏滅,知此漏滅道如真(如實而知漏之四諦)。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如實而知見),其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後,便知道已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如實而知道真理)。無恚!這叫做更有不同的,最上的,最妙的,最勝的,為他所證之故,我的弟子乃依我而行梵行。」 於是。實意居士乃發言而說:「無恚!世尊現在來到這裡,你現在可以用一種論而滅世尊之說,有如弄空瓶那樣之容易,也可以為他說如瞎牛之在邊地覓食之喻。」 世尊聽其說後,就對異學無恚說:「你實在作如是之說嗎?」異學無恚回答說:「實在如是的說過,瞿曇!」 世尊又問而說:「無恚!你是否曾經從長老舊學(宿德)之處聽到如是之語:過去的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或者在於無事處的山林、樹下,或者有的在於高岩,寂無音聲,遠離而無惡之處,而沒有人民之處,在那裡隨順宴坐。諸佛世尊乃在於無事處的山林樹下,或住於高岩,寂無音聲,遠離而無惡,而沒有人民之處,隨順而宴坐。他們在於遠離之處,常樂於宴坐,而安隱快樂。他乃自初以來,並不有一天一夜共聚集會,如你今天,以及諸眷屬這樣嗎?」 異學無恚回答說:「瞿曇!我曾經從長老舊學之處聞到如是之語:過去的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或者在於無事處的山林樹下,或者在於高岩,在於寂無音聲,遠離而無惡,而沒有人民之處,隨順而宴坐。諸佛世尊乃在於無事處的山林樹下,或者在於高岩,在於寂無音聲,遠離而無惡,而沒有人民之處,而隨順宴坐。他們在於遠離處常樂於宴坐,而安隱快樂,從初以來,並沒有一日一夜之間共聚集會,如我今天這樣,以及諸眷屬之事。」 佛陀說:「無恚!你不作如是之念:如那位世尊在無事處的山林樹下,或者住在於高岩,在寂無音聲,遠離而無惡,而沒有人民之處,隨順宴坐。他在遠離處常樂於宴坐,而安隱快樂。那位沙門瞿曇乃學正覺之道嗎?」異學無恚回答說:「瞿曇!我如果知道是這樣的話,則我那裡有理由當又作如是之說:以一論便能滅沙門霍曇之說,有如弄空瓶那樣之容易?也如瞎牛在邊地覓草之說呢?」 世尊又對他說:「無恚!我現在有一種法,是善,而與善相應,為彼彼(各各)解脫之句,而能以之而作證,如來乃以此而自稱為無畏。諸位比丘為我的弟子以來,都沒有諛諂,不會欺誑,質直而無虛,隨我的教訓後,必定能得究竟智。無恚!如果你作如是之念:沙門瞿曇乃貪著為人之師之故,而說法。則你千萬不可作如是之念!以師號還給與你,我還是為你說法。無恚!如果你作如是之念:沙門瞿曇乃貪著弟子之故而說法。你不可作如是之念:弟子還給與你,我還是為你說法,無恚!如果你作如是之念:沙門瞿曇乃貪著人家之供養之故而說法。你不可作如是之念!供養還皈於你,我還是為你說法,無恚!如果你作如是之念:沙門瞿曼乃貪稱譽之故,而說法.你不可以作如是之念:稱譽還給與你,我仍然為你說法。無恚!如果你作如是之念:我若有法,為善的,而與善相應,彼彼解脫之句,能用以之而作證,而那位沙門瞿曼乃奪我而滅我的話。你則不可以作如是之念!我乃以法還你,我仍然為你說法。」 於是,大眾乃默然而住。為甚麼呢?因為他們乃被魔王所制持之故。那時,世尊告訴實意居士說:「你看此大眾,都默然而住。為甚麼呢?因為他們乃被魔王所制持之故。魔王乃使異學之眾,沒有一異學作如是之念:我試在於沙門瞿曇之處,去修行梵行。」 世尊知道此事後,乃為實意居士說法,勸發其渴仰於法,成就其歡喜之念。以無量的方便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從座起,便接實意居士之臂,用神足而飛,乘虛空而去。 佛陀所說的為如是,實意居士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五、願經第九(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一位比丘希望能得佛陀慰勞他,和他共語,為他說法,而能得具足戒,而不廢禪。能成就觀行在於空靜之處。佛陀乃為諸比丘廣說比丘所希望之願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在遠離處獨住,在那閒居的靜處宴坐思惟,心乃作如是之念:願世尊能慰勞我,而共我語言(和我談話),為我說法,使我能得具足戒,而不廢於禪,能成就觀行在於空靜之處。於是,這位比丘作如是之念後,就在於晡時,從宴坐而起,而往詣佛所。 世尊遙見那位比丘之來到,而由於那位比丘的緣故,乃告訴諸比丘們說:「(1)你們當願世尊,慰勞於我,共我語言,為我說法,使我得具足戎,而不廢禪,而成就觀行於空靜之處。(2)比丘!當願我有親族,都由於我,而能使他們在身壞命終之後,必定升上善處,乃往生於天上。而令我得具足戒,而不廢禪,而能成就觀行於空靜之處。(3)比丘!當願諸佈施我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具的人們,能使他們此佈施有大功德,有大光明,而獲大的果報。使我得具足戒而不廢禪。成就觀行於空靜之處。 (4)比丘!當願我能忍耐饑渴、寒熱、蚊虻、蠅蚤、風日所逼,也能忍耐惡聲、捶杖。身遇諸疾,極為苦痛,而至於身命欲絕等種種不可樂之事時,都能堪以忍耐。使我得具足戒而不廢禪,成就觀行於空靜處。(5)比丘!當願我堪以忍耐不樂之事,如果生不樂時,心終不會執著,而能得具足戒,而不廢於禪,而成就觀行於空靜處。(6)比丘!當願我堪以耐忍恐怖,如果生恐怖時,心終不於執著,而得具足戒,而不廢於禪,而成就觀行於空靜處。 (7)比丘!當願我如果生三惡不善之念,所謂欲念、恚念、害念。對於此三種惡不善之念,心終不會執著,而得具足戒,而不廢禪定,而成就觀行於空靜處。(8)比丘!當願我能離欲,離惡不善之法(初禪),……乃至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得具足戒而不廢禪定,而成就觀行於空靜處。(9)比丘!當願我的三結已盡,而得須陀洹(入流,初果),不墮於惡法,定趣於正覺,極受七有(最多受七生),在天上人間七往來後,便得苦邊(苦盡而得阿羅漢),得具足戒而不廢禪定,成就觀行於空靜處。 (10)比丘!當願我的三結已盡,淫、怒、癡也已微薄,得一往來於天上人間(於天人處各生一次,一來果,二果),人天一往來後,便得苦邊(得阿羅漢),得具足戒而不廢禪定,成就觀行於空靜處。(11)比丘!當願我對於五下分結(貪、瞋、身見、戒禁見、疑)都已滅盡(不還果,三果),生於彼間(色界),便般涅槃(得解脫而成阿羅漢),得不退法,不再還來此世間,得具足戒,而不廢禪定,成就觀行於空靜處。(12)比丘!當願我得息解脫,離色而得無色,如其像定(禪定),身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以慧而觀察,而斷漏、知漏,得具足戒,而不廢禪定,成就觀行於空靜處。 (13)比丘!當願我有如意足、天耳智、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天眼通,為王通,連下面之無漏,就為之六神通),諸漏已盡,而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得具足戒而不廢禪定,成就觀行於空靜之處。」 於是,那位比丘聽佛所說,乃善受善持,就從其座位站起,稽首佛足,繞佛的身邊三匝後離去。那位比丘受佛的此教,就在於閒居的靜處,宴坐思惟,修行精勤,心無放逸。由於在閒居靜處宴坐思惟,修行精勤,心不放逸之故,就像族姓子之所為那樣,發心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沒有家庭牽累的學道者,唯修無上的梵行已完畢,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那位尊者知法後,至得阿羅訶(阿羅漢)。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六、想經第十(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世尊告訴諸比丘說:如果對於地、水、火、風、神、天、生主、梵天、無煩天、無熱天,無量空處、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一、別、若干、見、聞、識、知等,一切悉知為:一切非是神,一切非神所有,神非一切所有。如果他不計量一切就是神後,他便能知道一切。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沙門、梵志,對於地,有地想,而認為地即是神,地即是神所有,神是地所有。他計量(認為)地即是神後,便不知道地之所以(神為神我,也就是我)。 像如是的,對於水、火、風、神、天、生主、梵天、無煩天、無熱天,也是同樣的道理。他對於淨(舍念清淨地,四禪天),有淨想,認為淨即是神,淨即是神所有,神即是淨所有。他這樣的計量淨即是神後,便不能知道淨之所以。對於無量空處、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一、別、若干、見、聞、識、知,而能觀察意之所念、意之所思,從此世而至於彼世,從彼世而至於此世等事。他對於一切有一切之想,認為一切即是神,一切是神所有,神是一切所有。他計量一切即是神後,便不能知道一切之所以。 如果有沙門、梵志,對於地,則正確的認知地,認為地乃非是神,地非神所有,神非地所有。他不妄計地即是神後,他便正確的認知地。像如是的,對於水、火、風、神、天、生主、梵天、無煩天、無熱天,也是同樣之理。他對於淨(清淨地之天),則知淨,認知淨乃非是神,淨非神所有,神非淨所有。他不妄計淨即是神後,他便能正確的知道清淨之天(色界天)。對於無量空處、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一、別、若干、見、聞、識、知,而得以觀察意之所念、意之所思,從此世而至於彼世,從彼世而至於此世等事。他對於一切,則知一切,知道一切非是神,一切非神所有,神非一切所有。他不妄計一切即是神後,他便知一切。 所謂知道:我對於地,則知為地,地並不是神,地不是神所有,神不是地所有。我不妄計地即是神後,我便知道地。像如是的知道水、火、風、神、天、生主、梵天、無煩天、無熱天,也是同樣的。我對於淨天,則知為淨天,淨天不是神,淨天非是神所有,神也不是淨天之所有。我不妄計淨天即是神後,我便正確的知道淨天。對於無量空處、無量識處、無所有處、非有想非無想處、一、別、若干、見、聞、識、知等,而得以觀意之所念、意之所思,從此世而至於彼世,從彼世而至於此世等事。我對於一切,則知一切,所謂一切並不是神,一切並不是神所有,神不是一切所有。我不妄計一切即是神後,我便正確的知道一切。」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位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六完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七 林品第十 (有十經)(第二小土城誦) 二林觀心二 達奴波法本 優陀羅蜜丸 瞿曇彌在後 (上、下二品林經、觀心經也為上下之二品,達梵行經、阿奴波經、諸法本經。優陀羅經、蜜丸喻經,瞿曇彌經即在於最後之一品)。 一○七、林品林經(上)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諸比丘們分別四種所住之林:(1)如果不得正念,則雖不缺四事供養,也不應住。(2)或者可得正念,然而缺乏四事之供養,也不應離去。(3)如果此二均不得的話,就應舍此林,夜半而去。(4)假若二種都俱得的話,就應盡命而住。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1)當比丘的,乃依一林而住。我依此林而住後,或者未有正念,便能得正念,其心不定的話,便能得定心。如果不解脫的話,便得解脫,諸漏不盡的,則得漏盡,不得無上的安隱涅槃時,則得涅築。學道者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所謂四事供養,也就是出家人日常生活的四要具),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一切的求索,都容易而不難得到,則那位比丘便依此林而住。然而依此林而住後,如果沒有正念,而又不能得正念,其心不定,也不能得定心,如不解脫,而又不能得解脫,諸漏不盡,也不能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的涅槃,仍然也不能得涅槃,只有學道的人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些一切的求索,為容易而不難得而已。那位比丘就應作如是的觀察:我出家學道,並不是為衣被之故,不是為飲食之故,不是為床榻、湯藥等之故,也不是為了諸生活之具之故,然而我依此林住時,如無正念,也不能得正念,其心不定,也不能得定心,如不解脫,也不得解脫,諸漏不盡,也不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的涅槃,仍然也不得涅槃。唯有學道之人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以及諸生活之具,我對於這一切的求索乃容易而不難得到而已,這有甚麼好處呢?這位比丘作如是之觀察後,可捨棄此林而去。 (2)當比丘的,乃依一林而住。我依此林而住後,如無正念,便能得正念,其心不定時,也能得定心,如不解脫的話,便得解脫,諸漏不盡者,而能得漏盡,不得無上的安隱涅槃的,則得涅槃。學道之人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若求索這一切時,都容易而不難得到,那位比丘便可以依此林而住。依此林而住後,如無正念,便能得正念,其心不定,便能得定心,如不得解脫,便能得解脫,諸漏不盡,能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的涅槃,則可以得涅槃。然而學道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一切的求索,卻甚難可以得到(非常難以得到)。那位比丘便應作如是之觀察:我出家學道,乃不是為了衣被之故,不是為了飲食、床榻、湯藥之故,也不是為了諸生活之具之故,然而依此林住後,或無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也能得定心,如不解脫,便得解脫,諸漏不盡,也能得漏盡,不得無上的安隱涅槃,則得涅槃。雖然學道之人所須要之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些一切的求索,甚難可得而已。那位比丘作如是之觀察後,可以住在於此林。 (3)當比丘的,乃依一林而住。我依此林而住後,或無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能得定心,如不解脫,便能得解脫,諸漏不盡時,也能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的涅槃的話,則可以得涅槃;學道的人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如求索這一切時,都容易而不難得到,那位比丘便依此而住。依此林而住後,或無正念,也不得正念,其心不定,也不得定心,如不解脫時,也不得解脫,諸漏不盡,也不能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的涅槃時,仍然也不能得涅槃。至於學道之人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一切的求索,乃甚難可得。那位比丘應該要作如是之觀察:我依此林而住,或無正念,而不能得正念,其心不定,也不能得定心,若不解脫,也不得解脫,諸漏不盡,也不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的涅槃,然而也不能得涅槃。連那學道之人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一切的求索,甚難可得。那位比丘作如是之觀察後,就捨棄此林,夜半而離去,不可與他人道別。 (4)當比丘的,乃依一林而住。我依此林而住後,或無正念,便能得正念,其心不定,而能得定心,如不解脫,便能得解脫,諸漏不盡,而能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的涅槃,則能得涅槃。學道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對於這一切的求索,都容易而不難得,那位比丘乃依此林而住。依此林而住後,或無正念,便能得正念,其心不定,而能得定心,如不解脫,便能得解脫,諸漏不盡的,都能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涅槃的,則能得涅槃;學道的人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一切的求索,都容易而不難得。那位比丘就應作如是的觀察:我依此林而住,或無正念時,便能得正念,其心不定,而能得定心,如不解脫,便能得解脫,諸漏不盡,而能得漏盡,不得無上安隱的涅槃,則能得涅槃;學道的人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一切的求索,都容易而不難得到。那位比丘作如是之觀察後,即依此林而住,乃可以終身住下來,直至於命終。如依林而住那樣,如依於塚間、村邑,乃至依於人而住,也是如是。」 佛陀所說的為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林經(下)第二(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所敘述的內容,大致和前經同樣,都說明出家人不是為求衣食等日常生活所需之物,主要在於證道,故能得證果的林間,則不管衣食等物之有無,當然能求得兩全之處,為最理想,不然就舍衣等物而求證道。裡面並強調沙門之義,是前後兩經小異之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1)當一位比丘的,乃依一林而住。我(他)依此林而住後,或者所為的出家學道,欲得為沙門之義,此義對於我能夠得到;學道的人所須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此一切的求索,都容易而不難得到,那位比丘便依此林而住。依此林而住後,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之義,此義對於我,卻不能得到,而學道的人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一切的求索,都容易而不難得到。那位比丘便應作如是之觀察:我出家學道,並不是為了衣被之故,不是為了飲食、床榻、湯藥之故,也不是為了諸生活之具之故。然而我依此林而住,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之義,此義對於我,卻不能得到;雖然學道之人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一切的求索,都容易而不難得(但是都沒有甚麼用處)。那位比丘作如是之觀察後,可舍此林而去。 (2)當比丘的,乃依一林而住。我(那位比丘)依此林而住,或者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之義,此義對於我,能夠得到;學道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一切的求索,都容易而不難得,那位比丘便依此林而住。依此林而住後,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之義,此義對於我,乃能得到;學道的人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一切的求索,卻甚難可得(不容易得到)。那位比丘應作如是之觀察:我出家學道,乃不是為了衣被之故,不是為了飲食之故,不是為了床榻、湯藥之故,也不是為了諸生活之具之故,然而我依此林而住後,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之義,此義對於我,乃能得到;至於學道的人所須要的衣被、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一切的求索,卻甚難可得。雖然如是,那位比丘,作如是之觀察後,即可住於此林。 (3)當比丘的人,乃依一林而住。我依此林而住後,或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之義,此義對於我,乃能得到;學道的人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一切的求索,都容易而不難得,那位比丘便依此林而住。依此林而住後,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之義,此義對於我,乃不能得到;學道的人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一切之求索,也甚難,而不容易得到。那位比丘就應作如是之觀察:我依此林而住,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之義,此義對於我,乃不能得到;學道之人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一切的求索,也甚難可得。那位比丘作如是之觀察後,就舍此休,在於夜半而離去,不要和別人道別。 (4)當比丘的。乃依一林而住。我依此林而住後,或者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之義,此義對於我,乃能得到;學道的人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一切的求索,都容易而不難得,那位比丘便依此林而住。依此林而住後,所為出家學道,欲得沙門之義,此義對於我,而能得到;學道之人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一切的求索,都容易,並不難得到。那位比丘就應如是的觀察:我依此林而住,所為出家學道,欲得的沙門之義,此義對於我,乃能得到;學道的人所須要的衣被、飲食、床榻、湯藥、諸生活之具,他對於這一切之求索,都容易而不難得到。那位比丘作此觀察後,乃依此林而住,乃可以到終身,而至於其命盡。如依於林而住那樣,依於塚間、村邑,乃至依於人而住,也是如是的道理。」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九、自觀心經(上)第三(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當一位比丘就應善自觀心,觀察後,瞭解是否得內止,是否得最上慧觀法,或得前者,或得後者,或二者皆不得。如果知道自己已得內止、最上慧觀法的話,就當更求漏盡智通作證。如果畜衣等四資具或狎習一切人而增長善法的話,得可以畜衣等或狎習一切人,不然,就不得畜積、狎習。又當分辨可習法,和不可習法,以增長善法,衰退惡不善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比丘不能善觀於他心的話,當自善觀察於自己的心,應學如是。甚麼叫做比丘之善自觀心呢?一位當比丘的人,如果有此觀的話,必定會有多所饒益。我到底是得內止(內心寂止),而不得最上慧觀法(勝智法觀)呢?或者我為最上慧觀法,而不得內心之寂止呢?我為不得內心之寂止,也不得上慧觀法呢?我為得內心寂止,也得最上慧觀法呢? (1)如果比丘這樣的觀察後,已能知道我乃得內心的寂止,而不得最上慧之觀法的話,那位比丘得內心之寂止後,當會尋求最上慧觀法(勝智法觀),他在於後來之時,便能得到內心的寂止,也能得到最上慧觀法。(2)如果比丘觀察後,則知我乃得最上慧觀法,而不得內心之寂止的話,則那位比丘住於最上慧觀法後,當會追求內心之寂止,他就這樣的在於後來之時,能得最上慧觀法,也能得內心的寂止。(3)如果比丘觀察後,則知我不得內心的寂止,也不得最上慧觀法的話,則像如是的比丘,因為不得此善法,而欲得此善法之故,便以速求方便,學極精進,正念而正智,忍住而不使其退轉。猶如有人,被火燒著其頭,燒著其衣,而急求方便去救頭、救衣那樣。像如是的,當比丘的,因不得此善法,而為了欲得之故,便以速求方便,學極精勤,正念而正智,忍住而不使其退轉的話,則那位比丘在於後來之時,即得內心的寂止,也得最上慧觀法。(4)如果比丘觀察後,則知我已得內心的寂止,也得最上慧觀法的話,則那位比丘住於此善法之後,當會追求漏盡智通作證(會努力於滅盡諸漏之智-漏盡智)。為甚麼呢?因為我說不得畜積一切之衣,也說可得畜積一切衣。 甚麼叫做對於衣,我說不可得以積畜呢?如果畜衣便會增長惡不善之法,會衰退善法的話,像如是之衣,我就說不可得以畜積的。甚麼叫做衣,我說可得以畜積呢?如果畜衣便會增長善法,便會衰退惡不善之法的話,像如是的衣,我乃說可得以畜積的。如衣之理那樣,是否可得畜積飲食。床榻,乃至村邑,也是同樣之理。我說不得狎習(熟習、親近)一切人,也說可得狎習一切人。那一種人我說不得狎習呢?如果狎習那種人便會增長惡不善之法,會衰退善法的話,像如是之人,我乃說不得狎習他。那一種人我說得以與狎習(親近)呢?如果狎習此人,便能增長善法,便能衰退惡不善之法的話,像如是之類的人,我乃說得與他狎習。 當比丘的,對於可習之法知如真(如實而知道可習之法),不可習之法,也知如真。他對於可習之法與不可習之法,都能知如真後,那些不可習之法,便不會去習,可習之法,便會去修習。他對於不可習之法不去學習,對於可習之法,則積極的去修習後,便會增長善法,便會衰退惡不善之法。這叫做比丘之善自觀心,善自知心,善取善舍是。」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後,都歡喜奉行! 一一○、自觀心經(下)第四(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當一位比丘的,應當善自觀心。如果多行增伺(貪欲)、瞋恚心、睡眠纏、行掉貢高、疑惑、身諍、穢汙心、不信、懈怠、無念、無定、惡慧的話,就應該速求方便,應該學極精進,去滅此惡不善之法。假若沒有此惡不善之法的話,就可更求漏盡智通作證(漏盡通)。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比丘,不能善於觀察他人之心的話,就當應該自己善於觀察自己的心,應該要如是而學。甚麼叫做比丘應善自觀心呢?當比丘的,如果有此觀察的話,必定會有多所饒益。比丘應這樣的觀察:我為多行增伺(貪欲)嗎?為多行無增伺嗎?我為多行瞋恚心嗎?為多行無瞋恚心嗎?我為多行睡眠纏(昏沉睡眠之所纏縛)嗎?為多行無睡眠纏嗎?我為多行掉貢高(掉舉不定而憍慢)嗎?為多行無掉貢高嗎?我為多行疑惑嗎?為多行無疑惑嗎?我為多行身諍(身暴躁)嗎?為多行無身諍嗎?我為多行穢汙心嗎?為多行無穢汙心嗎?我為多行信(正信)嗎?為多行不信嗎?我為多行精進嗎?為多行懈怠嗎?我為多行念(正念)嗎?為多行無念(無正念)嗎?我為多行定嗎?為多行無定嗎?我為多行惡慧嗎?為多行無惡慧嗎? 如果比丘觀察時,則知(發覺)我乃多行增伺、瞋恚心、睡眠纏、掉貢高、疑惑、身諍、穢汙心、不信、懈怠、無念、無定、多行惡慧的話,則那位比丘乃欲滅此惡不善之法之故,便會以速求方便,會學極精勤,會正念正智,而忍住,而不使其退轉。猶如有人、被火燒著其頭,燒著其衣,而急求方便去救頭、救衣(撲滅頭衣上之火,免得燒頭、燒身,而致於死亡)。像如是的,比丘乃欲滅此惡不善之法之故,便以速求方便,去學極精勤,而起正念正智,而忍住,而不使去退轉。如果比丘觀察時,則知我乃多行無增伺、無瞋恚心、無睡眠纏、無掉貢高、無疑惑、無身諍、無穢汙心、而有信、有進、有念、有定,而多行無惡慧的話,則那位比丘便會住於此善法之後,當會求漏盡智通作證(漏盡通)。為甚麼呢?因為我說不得畜積一切衣,亦說可得畜積一切衣。 甚麼衣,我乃說不可得以畜積呢?如果畜積衣的話,便會增長惡不善之法,便會廣退善法的話,則像如是的衣,我乃說不可得以畜積的。甚麼衣,我乃說可得以畜積呢?如果畜衣時,便會增長善法,便會衰退惡不善之法的話,則像如是之衣,我乃說得以畜積。如衣之事一樣,對於飲食、床榻…乃至村邑,也是如是之理。我說不可得以狎習一切人,也說可得以狎習一切人。甚麼人是我說不可得以狎習的人呢?如果狎習此人,便會增長惡不善之法,便會衰退善法的話,則像如是的人,我乃說不可得以狎習。甚麼人我說可得以與之狎習呢?如果狎習此人,便會增長善法,便會衰退惡不善之法的話,則像如是之人,乃為我說可得與之狎習的人。 如果有人對於可習之法,知如真(如實而知),不可習之法,也知如真的話,則對於那可習之法與不可習之法都知如真後,那些不可習之法,便不會去修習,對於可習之法,便會去修習。那些不可習之法,不去學習,可習之法,則去學習後,便會增長善法,便會衰退惡不善之法。這叫做比丘之善自觀心,善自知心,善取、善舍。」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一一、達梵行經第五(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提示知漏、知漏因、知報、知勝如、知盡、知滅道;如是覺、想、欲、業、苦、知因、乃至知道,就名叫達梵行,而能盡一切苦。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拘樓瘦(國),住在於名叫劍磨瑟曇的拘褸國的都邑。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當為你們說法。要說之法,乃初也妙,中也妙,竟(後)也妙,是有文有義。而具足清淨,顯現梵行,所謂名叫達梵行,為能盡諸漏。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這時,諸比丘們就受教而聽。 世尊告訴他們說:「你們應當要知道所謂漏是甚麼?知道漏所生之因,知道漏之有果報,知道漏之勝如(差別),知道漏之滅盡,知道漏之滅之道。你們應當要知道覺(受,領納諸境),要知道覺所生之因,知道覺之有果報,知道覺之勝如(不同之性),知道覺之滅盡,知道覺之滅之道。你們應當要知道想(心性作用之一,事物之相浮於心上,而起身口上的動作之因),要知道想所生之因,知道想之有果報,知道想之勝如(勝劣),知道想之滅盡,知道想之滅之道。你們應當要知道欲(希求),要知道欲之所生之因。知道欲之有果報,知道欲之勝如,知道欲之滅盡。知道欲之滅之道。你們應當要知道業(造作),要知道業之所生之因,知道業之有果報,知道業之勝如,知道業之滅盡,知道業之滅之道。你們應當要知道苦(痛苦逼迫身心),要知道苦所生之因,知道苦之有果報,知道苦的勝如,知道苦的滅盡,知道苦之滅之道。 甚麼叫做知道漏呢?所謂有三漏,為:欲漏、有漏、無明漏,就叫做知道漏。甚麼叫做知道漏所生之因呢?所謂無明是,由於無明,則便會有了漏,叫做知漏所生之因。甚麼叫做知漏之有果報呢?因為被諸漏所漬潤,他就因此而受其果報,或者得生善處,或者得生惡處,就叫做知道漏之有果報。甚麼叫做知道漏之勝如呢?所謂有一種漏會生在地獄中,或者有一種漏會生在畜生中,或者有一種漏,會生在於餓鬼中,或者有一種漏會往生於天上,或者有一種漏會轉生於人間,這叫做知道漏之勝如。甚麼叫做知道漏的滅盡呢?所謂無明滅除的話,則漏便會消滅,就叫做知道漏的滅盡。甚麼叫做知道漏之滅之道呢?所謂有八支聖道,為正見……乃至正定之八。就叫做知道漏之滅盡。如果比丘,像如是的知道漏,知道漏所生之因,知道漏之受報,知道漏之勝如,知道漏之滅盡,知道漏之滅之道的話,就叫做達梵行,而能盡一切漏。 甚麼叫做知覺(受)呢?所謂有三種覺,為樂覺、苦覺、不苦不樂覺(樂、苦、舍之三受),就叫做知道覺。甚麼叫做知道覺之所困生(所生之因)呢?所謂更樂(觸,根境識三者和合之心作用)是。由於更樂之故,便會有了覺,就叫做知道覺所生之因。甚麼叫做知道覺之有果報呢?所謂愛(渴愛)是。渴愛而染著,就是覺(觸)之覺的果報,就叫做知道覺之有果報。甚麼叫做知道覺的勝如呢?(差別、優劣、種種性)。所謂當比丘的,覺受樂覺(樂受)之時,使知道為覺樂之覺,覺受苦覺時,便知道覺苦之覺,覺受不苦不樂之覺時,便知道為覺受不苦不樂之覺。如果為樂身、苦身、不苦不樂身,樂心、苦心、不苦不樂心,樂食、苦食、不苦不樂食,樂無食、苦無食、不苦不樂無食,樂欲、苦欲、不苦不樂欲,樂無欲覺、苦無欲覺、不苦不樂無欲覺等時,便知道覺不苦不樂無欲覺,就叫做知道覺之勝如。甚麼叫做知道覺的滅盡呢?所謂更樂(觸)之滅除,覺便會消滅,就叫做知道覺之滅盡。甚麼叫做知道覺之滅之道呢?所謂八支聖道,為正見……乃至正定之八,就叫做知道覺之滅之道。如果一位比丘,像如是的知道覺,知道覺所生之因,知道覺之有果報,知道覺的勝如,知道覺之滅盡,知道覺之滅之道的話,就叫做達梵行,乃能盡一切之覺(受)。 甚麼叫做知道想呢?所謂有四種想。當比丘的,對於小想也能知,大想也能知,無量想也能知,無所有處想也能知道,就叫做知道想。甚麼叫做知道想所生之因呢?所謂更樂(觸)是。由於有了更樂,則便有了想,就叫做知道想所生之因。甚麼叫做知道想之有果報呢?所謂言說是。隨其有想,便會有言說,就叫做知道想之有果報(如是如是之想,就會有如是如是的說話)。甚麼叫做知道想的勝如呢?所謂或者有想,而想色,或者有想,而想聲,或者有想,而想香,或者有想,而想味,或者有想,而想觸,就叫做知道想之勝如。甚麼叫做知道想之滅盡呢?所謂更樂如滅盡,則想便會消滅,就叫做知道想之滅盡。甚麼叫做知道想之滅之道呢?所謂八支聖道,為正見……乃至正定之八,就叫做想之滅之道。如果比丘像如是而知道想,知道想所生之因,知道想之有果報,知道想之勝如,知道想之滅盡,知道想之滅之道的話,就叫做達梵行,而能盡一切想。 甚麼叫做知道欲呢?所謂五欲功德(五種欲的功能),為可愛、可喜、美色、欲想應(欲相應)、甚為可樂。甚麼為之五呢?所謂眼根知色塵,耳根知聲塵,鼻根知香塵,舌根知味塵,身根知觸塵,就叫做知道欲。怎麼知道欲所生之因呢?所謂更樂(觸)是。由於有了更樂,則便有了欲,就叫做知道欲所生之因。怎樣知道欲有果報呢?所謂隨著欲種,而愛樂,而執著而住於欲之種,由此而受報,而有福處、無福處、不動處(有福、無福之中性),就叫做知欲之有果報。怎樣叫做知道欲之勝如呢?所謂或者有欲,而欲於色,或者有欲,而欲於聲,或者有欲,而欲於香,或者有欲,而欲於味,或者有欲,而欲於觸,就叫做知道欲之勝如。甚麼為之知道欲之滅盡呢?所謂更樂如果消滅,則欲便會消滅,就叫做知道欲之滅盡。甚麼叫做知道欲之滅之道呢?所謂八支聖道,為正見,乃至正定之八,就叫做知道欲之滅之道。如果比丘,像如是的知道欲,知道欲所生之因,知道欲所受之報,知道欲之勝如,知道欲之滅盡,知道欲之滅之道的話,就叫做達梵行,而能盡一切之欲。 怎樣叫做知道業呢?所謂有二業,為思(思為意志之動作,思就是業)、已思業(思已,以身、口、意而造業),就叫做知業。甚麼為之知業所生之因呢?所謂更樂(觸)是,由於有了更樂,就便會有了業,就為之知道業所生之因。甚麼為之知道業之有果報呢?所謂業者,有業之黑的(邪業),而會有了黑報(惡報),或者有了業之白的(正業),就會有了白報(善報),或者有了業,為黑白的話,就會有了黑白之報,或者有了業,不黑,也不白的話,就不會有報(無報),所謂業與業都已盡,就叫做知道業之有報。甚麼叫做知道業之勝如呢?所謂或者有業,而轉生於地獄中,或者有業,而轉生於畜生之中,或者有業,而轉生在於餓鬼中,或者有了業,而往生於天上,或者有了業,而生在於人間,這叫做知道業之勝如。甚麼叫做知道業之滅盡呢?所謂更樂如滅除的話,則業便會消滅,這叫做知道業之滅盡。甚麼叫做知道業之滅之道呢?所謂八支聖道,為正見,乃至正定之八,就叫做知道業之滅之道。如果一位比丘,像如是的知道業,知道業所生之因,知道業的果報,知道業的勝如,知道業的滅盡,知道業之滅之道的話,就叫做達梵行,是能盡一切之業的。 甚麼叫做知苦呢?所謂生之苦、老之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所求不得之苦、略而為五盛陰是苦,就叫做知道苦。甚麼叫做知道苦所生之因呢?所謂愛是,因為有了愛,才會生苦,就叫做知道苦所生之因。甚麼叫做知道苦之有果報呢?所謂或者有苦,乃為微,而遲滅,或者有苦,為微,而疾滅(快滅),或者有苦,為盛,而遲滅,或者有苦,為盛,而疾滅,苦與之盡,就叫做知道苦之有果報。甚麼為之知道苦之勝如呢?所謂不多聞的愚癡的凡夫,不值遇善知識,而不御聖法,身上生覺(感受),而極為苦,而甚重之苦,生命將欲斷絕,出了此,而從於外,更求於彼。或者有沙門、梵志,持一句之咒,或者二、三、四句,或者持多句之咒,或者持百句之咒,他乃以此而治我之苦。像如是的由於求而生苦,由於集而生苦,而苦滅,就叫做知道苦之勝如。甚麼叫做知道苦的滅盡呢?所謂愛滅,則苦便會滅,就叫做知道苦的滅盡。甚麼叫做知道苦之滅之道呢?所謂八支聖道,為正見,乃至正定之八,就叫做知道苦之滅之道。如果比丘,如是而知道苦,知道苦之所生之因,知道苦之有果報,知道苦之勝如,知道苦之滅盡,知道苦之滅之道的話,就叫做達梵行,是能盡一切之苦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一二、阿奴波經第六(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阿難!佛陀乃以他心智所見,看見提惒達哆(提波達多)之墮地獄受苦難之事。並說如來大人之根智,得授記前後,各有三種人。其中有得清淨之法,有得衰退之法,有得身壞命終而墮地獄者,以及得衰退法、得清淨法、得現世般涅槃者。並勸人應勤加精進。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跋耆瘦(跋耆國為印度十六大國之一),住在於名叫阿奴波的跋耆國的都邑。 那時,世尊就在於晡時,從宴坐而起,由堂上下來,而告訴阿難說:「阿難!我和你同到阿夷羅惒帝河(阿夷羅跋提河,五河之一。沿舍衛城傍,流經迦維城之南部,向東南注入之河),到那河中去沐浴吧!」尊者阿難白佛說:「唯然!」(好的!) 於是,世尊就帶尊者阿難,到達阿夷羅惒帝河,到後,脫去衣服,放在岸上,便進入水中去沐浴。沐浴後,由河出來,就拭其身體而著衣(穿好袈裟)。 那時,尊者阿難,乃執扇,在扇佛,於是,世尊就廻顧他,而告訴他說:「阿難!提惒達哆(提婆達哆,譯為天與。佛陀的堂弟,出家後,想作教團的主持者,而提倡苦行。常和佛作對,且曾經欲害佛,而被佛制伏),乃由於放逸之故,會墮在於極苦難之處,必定會至於惡處,而會轉生在於地獄之中,會住至於一劫(劫波,分別時節,極大的時限)之久,不可能救濟。阿難!你不曾從諸比丘們聽聞,說我一向(從來)記提惒達哆必定會至於惡處,會轉生於地獄之中,會住至於一劫之久,不可救濟之事嗎?」尊者阿難白佛說:「唯然!」(是的,曾經聽過)。 那時,有一位比丘,對尊者阿難說:「世尊是否以他心智,而知道提惒達哆之心之故,而一向記提惒達哆必定會至於惡處,會轉生於地獄之中,住至於一劫之久,而不可以救濟嗎?」 世尊乃告訴阿難說:「阿難!那些比丘,或者有小的,或者有中的,或者有大的,或者為年少而不自知的。為甚麼呢?因為如來已一向記那位提惒達哆,因此之故,而有疑惑。阿難!我並不看見過在此世間裡,有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於天,說我能一向記說如提惒達哆者(並沒有能瞭解其事的眾生)。為甚麼呢?阿難!我乃一向記說提惒達哆,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之中,會住至於一劫之久,不可能救濟。阿難!如果我看見(發覺)提惒達哆有白淨之法(善行),如一毛之許(極少之義)的話,我便不會一向記說提惒達哆必至於惡處,必定會生在於地獄之中,會住至於一劫之久,而不可能救濟。阿難!因為我乃不見提惒達哆有白淨之法,有如一毛髮之許之少,因此之故,我乃一向記說提惒達哆必定會至於惡處,會轉生於地獄之中,而住至於一劫之久,不可能救濟。 阿難!猶如離開村邑不遠之處,有一大深廁,或者有人墮入在於其裡面,沉沒在於其底。如果有人來,為之起大慈哀,憐念愍傷他,而求義,以及饒益,以求安隱快樂。那個人來後,旋轉而察視,而作如是之說:『此人是否可得一處,如毛髮之許,不被糞所污染,使我得以捉挽其出離嗎?』他遍觀而視察,都不見此人有一淨處,如毛髮之許,不被糞所污染,可得以手去捉挽其出來啊!像如是的,阿難!如果我看見提惒達哆有白淨之法,如一毛髮之許的話,我就不一向記說提惒達哆必至於惡處,必定會轉生於地獄之中,住至於一劫之久,不可救濟的。阿難!由於我不見提惒達哆有白淨之法如一毛髮之許,因此之故,我乃一向記說提惒達哆必至於惡處,必生於地獄之中,而住至於一劫之久,不可能救濟。」 於是,尊者阿難,由於悲傷而啼泣,乃用手抆淚,而白佛說:「世尊!甚奇!甚特!謂世尊一向記說提惒達哆必至於惡處,會轉生於地獄當中,住至於一.劫之久,不可能救濟。」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阿難!如是,阿難!我乃一向記說提惒達哆必至於惡處,會轉生於地獄中,會住至於一劫之久,不可能救濟。阿難!如果你從如來之處聽聞大人的根智分別的話,必定會得上信如來,而懷歡喜之念的。」 於是,尊者阿難,就叉手向佛,而白佛說:「世尊!現在正是說明此法的時候。善逝!現在正是時候。如果世尊為諸比丘們闡說大人的根智分別的話,諸比丘們從世尊之處聽此法後,當會善於受持的!」世尊就告訴他而說:「阿難!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它,我現在為你講說大人的根智分別。」尊者阿難,乃受教而聽。 世尊告訴他說:「阿難!如來乃用他心智,去觀察他人的內心,而能知道此人成就善法,也成就不善之法等事。如來在於後來之時,又用他心智去觀察此人的內心,知道此人已滅善法,而生不善之法。此人的善法已消滅,不善之法已生起。然而還有餘存的善根,並不斷絕,乃由於此善根,而當又更生善法,像如是的人,乃能得清淨之法。阿難!猶如在於平旦,太陽初出之時,那些黑闇就由之而消滅,光明就會產生出來那樣。阿難!你的意見如何呢?太陽漸轉而升上,而至於食時,黑闇已滅,光明已生與否呢?」尊者阿難白佛說:「爾也(是的)!世尊!」 佛陀說:「像如是的,阿難!如來乃用他心智去觀察他人之心,而知道此人乃成就善法,也成就不善之法,如來在於後來之時,又用他心智,一再的觀察此人之心,而知道此人已滅善法,而生不善之法。此人的善法已滅,不善之法已生。然而還有殘餘的善根,並不斷絕,會由於此善根,而當會一再的更生善業,像如是的,此人會得清淨之法。阿難!猶如五穀的種子,如果不壞不破,不腐不剖,不被風熱所傷,秋時而密藏起來。假若那些居士善治良田,用此種子灑在其中,依時而降雨,而灌溉的話,阿難!你的意見如何呢?這些種子是否能得漸轉而增長嗎?」尊者阿難白佛說:「爾也!世尊!」 佛陀說:「像如是的,阿難!如來乃用他心智去觀察他人之心,而知道此人乃成就善法,也成就不善之法。如來在於後來之時,又用他心智,一再的又觀察此人的心,而知道此人已滅善法,已生不善之法。此人之善法已滅,不善之法已生,然而還有其餘的善根,並不斷絕,由於此善根,當會一再的更生善業,像如是的人,會得清淨之法。阿難!這叫做如來大人的根智,像如是的,如來乃正知諸法之本。 又次,阿難!如來乃用他心智去觀察他人之心,而知道此人乃成就善法,也成就不善之法。如來在於後來之時,又用他心智,一再的觀察此人之心,知道此人已滅善法,已生不善之法。此人的善法已滅,不善之法已生,雖然還有其餘的善根並未斷絕,但是必定當會斷絕,像如是的人,會得衰退之法。阿難!猶如下晡之時(晡為下午三點至五點,下晡就是四五點以後),太陽將西沒之時,光明消滅而黑闇生起,阿難!你的意見如何呢?那個太陽已沒,光明已滅,黑闇已生了嗎?」尊者阿難白佛說:「爾也!世尊!」 佛陀說:「像如是的,阿難!如來乃用他心智去觀察他人之心,知道此人已成就善法,也成就不善之法。如來在於後來之時,又用他心智一再的觀察此人之心,知道此人已滅善法,已生不善之法。此人的善法已滅,不善之法已生,雖然還有其餘的善根並未斷絕,然而必定會斷絕,像如是之人,乃得衰退之法。阿難!猶如穀的種子,不壞不破,不腐不剖,不被風熱所傷害,在秋時密藏起徠。假如那些居士善治良田,用這些種子灑在其田中,可是雨卻不依時而降,阿難!你的意見如何呢?這些種子是否能得漸轉而得增長嗎?」尊者阿難白佛說:「弗也!世尊!」 佛陀說:「像如是的,阿難!如來乃用他心智去觀察他人的心,知道此人已成就善法,也成就不善之法。如來在於後來之時,又用他心智去觀察此人之心,知道此人已滅善法,已生不善之法。此人的善法已滅,不善之法已生,雖然還有其餘的善根並未斷絕,然而必定當會斷絕,像如是的人,會得衰退之法。阿難!這叫做如來之大人的根智。像如是的,如來乃正知諸法之本。 又次,阿難!如來乃用他心智去觀察他人之心。我並不能見到此人有白淨之法如一毛髮之許,此人被惡不善之法一向充滿而穢汙,為當來之有之本,有煩熱的苦報,為生老病死之因。像如是的,此人在於身壞命終後,必至於惡處,會轉生在於地獄之中。阿難!猶如種子,腐壞破剖,被風熱所傷,秋時不密藏。如果那些居士,對於不是良田,又不善治其田,便灑下這些種子,雨又不依時而降,阿難!你的意見如何呢?這些種子是否得以漸轉而增長嗎?」尊者阿難白佛說:「弗也!世尊!」 佛陀說:「像如是的,阿難!如來乃用他心智去觀察他人的心,我並不看見此人有白淨之法如一毛髮之許,此人的惡不善之法一向充滿而穢汙,為當來之有之本,有煩熱的苦報,為生老病死之因。像如是之人,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轉生在於地獄之中。阿難!這就是如來之大人的根智,像如是的,如來乃正知諸法之本。」於是,尊者阿難,乃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已說如此三種之人,是否可以更說不同之三種之人嗎?」 世尊告訴他說:「可以說的,阿難!如來用他心智去觀察他人的心,知道此人已成就不善之法,也成就善法。如來在於後來之時,又用他心智一再的觀察此人之心,知道此人已滅不善之法,而已生善法。此人的不善之法已滅,善法已生,然而還有餘存的不善根並未斷絕,由於此不善根,當會再予更生不善之法,像如是的人乃得衰退之法。阿難!猶如燃火那樣,剛燃之時,就盡燃而為一焰(火貌、火熱)。在那裡或者有人添益一些燥草,加足而用槁木的話,則,阿難!你的意見如何呢?那些火是否會轉增熾盛嗎?」尊者阿難白佛說:「爾也!世尊!」 佛陀說:「像如是的,阿難!如來乃用他心智去觀察他人的心,知道此人已成就不善之法,也成就善法。如來在於後來之時,又用他心智,一再的去觀察此人之心,知道此人已滅不善之法,而生善法。此人的不善之法已滅,善法已生,然而還有餘存的不善根,並不斷絕,由於此不善根,當會一再的更生不善之法,像如是的,此人乃得衰退之法。阿難!這叫做如來之大人的根智,像如是的,如來乃正知諸法之本。 又次,阿難!如來乃以他心智去觀察他人的心,知道此人已成就不善之法,也成就善法。如來在於後來之時,用他心智,又再觀察此人之心,知道此人已滅不善之法,而生善法。此人的不善法已滅,善法已生,雖然還有餘存的不善根並不斷絕,然而必定當會斷絕,像如是的,此人乃得清淨之法。阿難!猶如燃火那樣,在火熾燃之時,盡燃一焰(火熱之貌),在那個地方,或者有人,將此盛火,放置在於平淨之地,或者著於石上,阿難!你的意見如何呢?那些火焰是否會轉增熾盛嗎?」尊者阿難白佛說:「弗也!世尊!」 「像如是的,阿難!如來乃用他心智去觀察他人之心,而知道此人已成就不善之法,也成就善法。如來在後來之時,又用他心智,再度的觀察此人之心,而知道此人已消滅不善之法,而生善法。此人的不善法已滅,善法已生,雖然還有餘存的不善根並未斷絕,但是必定當會斷絕,像如是的此人,會得清淨之法。阿難!這就是如來大人的根智,像如是的,如來乃正知諸法之本。 又次,阿難!如來用他心智,去觀察他人之心時,曾經發見:我並不看見(看不到)此人有黑業有如一毛髮之許,此人的善法一向都充滿與樂的樂報,必定會往生於樂處,而得長壽,像如是的,此人就在於現世當中,必定會得般涅槃。阿難!猶如火炭,已經久滅,已為冷物,在此火炭上面,或者有人雖然添益而用燥草,充足的槁木也加放下去,阿難!你的意見如何呢?那些已死冷的火炭,是否還會一再的熾燃起來嗎?」尊者阿難說:「弗也!世尊!」 佛陀說:「像如是的,阿難!如來乃用他心智去觀察他人之心時,而發見:我不曾看見過此人有黑業有如一毛髮之許,此人的善法一向都充滿與樂的樂報,必定會往生於樂處,而得長壽,像如是的,此人即為現世當中,必定會得般涅槃。阿難!這叫做如來之大人的根智。像如是的,如來乃正知諸法之本。 阿難!前面所說的三種人者,第一種人,乃得清淨之法,第二種人乃得衰退之法,第三種人,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轉生於地獄之中。後面所說的三種人者,其第一種人乃得衰退之法,第二種乃得清淨法,第三種人即在於現世當中得般涅槃。阿難!我已經為你說大人的根智,如尊師所作的,都為其弟子而起大慈哀之心,而憐念愍傷其弟子,為求其義及饒益,為他們求得安隱快樂,這些事,我現在都已作過,你們當應一再的去作,應到無事處、山林樹下、空安靜之處,去宴坐思惟,不可得有放逸(不可放逸)!應勤加精進,不可使其有後悔!這就是我的教敕,就是我的教訓誨示。」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七完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八 一一三、諸法本經第七(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教諸比丘,有關於異學所問的一切諸法。如有人問:本、和、來、有、上主、前、上、真、訖等諸問題時,就應回答以:欲、更樂、覺、思想、念、定、慧、解脫、涅槃。又提示出家學道而欲得苦邊的話,應當要修習所謂學道心、無常想、無常苦想、苦無我想、不淨想、惡食想、一切世間不可樂想、死想等,可以得知世間之習、滅、味、患、出要如真。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諸位異學的人來問你們而說:『一切諸法,到底是以甚麼為本呢?』你們就應當如是的回答他:『一切諸法,是以欲(希求)為根本的。』他們如再問:『是以甚麼為和(起因)呢?』就當如是的回答:『乃以更樂(觸)為和的』。他如再問:『是以甚麼為來(會合,等趣)的呢?』就應當作如是的回答:『是以覺(受,領納)為來的。』他如再問:『是以甚麼為有(生成)的呢?』就應當作如是的回答:『是以思想(作意)為有的。』他如再問:『是以甚麼為上主(增上)的呢?』應當要作如是之回答:『是以念(正念)為上主的。』他如再問:『是以甚麼為前(上首、先頭)的呢?』當應如是的回答:『是以定(等持、禪定)為前的。』他如再問:『是以甚麼為上(最上)呢?』當應如是的回答:『是以慧為上的。』他如再問:『是以甚麼為真(真實)呢呢?』當應如是的回答:『是以解脫為真的。』他如再問:『是以甚麼為訖(究盡)呢?』當應作如是的回答:『是以涅槃(寂滅)為訖的。』這就是,比丘!欲就是諸法之本,更樂(觸)為諸法之和(起因),覺(受,領納)為諸法之來(會合),思想(作意)為諸法之有(生成),念就是諸法的上主(增上),定為諸法之前(先頭),慧為諸法之上(最上),解脫為諸法之真,涅槃為諸法之訖(究盡),因此之故,當比丘的,應當要如是而學。 應該要修習出家學道之心,應該要修習無常之想,應習無常為苦之想,應習苦為無我之想,應習不淨之想,應習惡食之想,應習一切世間不可樂之想,應習死之想,應該要知道世間的好惡,而修習如是的想心,應知世間乃以習(集)而有,而修習如是的想心。應知世間之習(集),之滅、之味、之患、之出要如真,而修習如是的想心。如果當比丘的,能得修習出家學道之心的話,就得修習無常之想,得修習無常苦之想,得修習苦為無我之想,得修習不淨之想,得修習惡食之想,得修習一切世間不可樂之想,得修習死想,應知世間的好惡,而得習如是的想心。知世間為習(集)而有,得修習如是之想心。知世間之習(集),之滅、之味、之患、之出要如真,得習如是之想的話,就叫做比丘之斷滅愛、除棄結,正知正觀說法後,便得苦邊。」(盡苦際)。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一四、優陀羅經第八(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優陀羅並不知道甚麼叫做癰本,雖然生在於非非想處,然而還墮於狸中。佛陀乃提示大眾而說:比丘應知!身為癰,渴愛就是癰之本,六更觸處就是一切漏。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那位優陀羅羅摩子(名叫優陀羅的,羅摩之子。住王舍城附近的一靜處林中的外道仙人,佛陀出家後,曾向其求法過。佛陀不滿足其行,而至他處修持),他在其大眾當中,數如是說(常說這樣之法):『我在於此生命生存當中,觀察此而覺知此,最初不知癰本(身體的根本),然後乃其知癰本的了。』(認為自己為明智的人,而掘出未掘出之癰根,而為解脫的聖者)。優陀羅,這位羅摩之子,並沒有一切知,可是卻自稱為一切知的人,實在並沒有所覺悟,而卻自稱為有覺悟的人。優陀羅羅摩之子,常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如果為有的話,那就是病,就是癰,就是剌,假如為無想的話,就是愚癡。倘若為有所覺悟的話,那就是止息(定),就是最妙,所謂乃至非有想非無想處,也是同樣之理。』他自己乃自樂其身,自受於其身,自己執著於自己之身,說他已經修習乃至達到非有想非無想處的功行,在他的身壞命終之後,會往生於非有想非無想天之中。然而他的壽命已盡之後(天福已盡後),會再來此世間,而轉生於狸類的眾生當中。對於此事,如果為比丘之正說的話,則在於此生當中,觀察於此,覺受於此,而不知癰之根本,然後乃共知癰的根本。 甚麼叫做比丘的正觀呢?當一位比丘的,能如實而知道六更觸(六觸處,眼、耳、鼻、舌、身、意),知道其習(六種觸處之生起),知道其滅盡,知道其味(膠著),知道其災患,知道其出要,都以慧而知如真(如實而知道),就叫做比丘之正觀。甚麼叫做比丘之覺(受)呢?當一位比丘的,應知三覺(樂、苦、不苦不樂受),應知三覺之習(生起),應知其滅盡,應知其味(膠著),應知其患,應知其出要,以慧,而知如真(如實而知),這叫做比丘之覺(受)。甚麼叫做比丘之不知癰之本,然後其知癰之本呢?當一位比丘的,知有愛之滅,而拔除其根本,至竟(終究)不再復生,就叫做比丘之不知癰之本,然後其知癰之根本。癰就是所謂此身體,色粗的四大(地水火風,廣大而造出一切色法),乃從父母之所生,由於飲食而長養,以及穿衣蓋被,按摩、澡浴,而強忍,是無常之法,會壞之法、會散之法,就為之癰。癰之根本就是所謂三愛。欲愛、色愛、無色愛,就叫做癰之本。癰之一切漏,就是所謂六更觸處-眼漏乃視色,耳漏即聞聲,鼻漏而嗅香,舌漏而嘗味,身漏而覺觸,意漏而知諸法,就叫做癰之一切漏。 比丘!我已經為你們講說過癰,講說過癰的根本,有如尊師之所為其弟子,而起大慈哀,憐念愍傷,而為其求義,以及饒益,也為之求安隱快樂等事,我現在都已作完。你們也應該一再的去自作,要到無事之處,在山林樹下、空安靜之處,去燕坐思惟,不可以放逸!應勤加精進,不可有所後悔!這就是我的教敕,就是我的訓誨。」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一五、蜜丸喻經第九(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先為名叫執杖的釋迦族之人說宗本法,執杖乃不是、不非而去。其次為比丘略說,然後就進入室內去打坐。諸比丘轉問大迦旃延,迦旃延就廣說其義。然後諸比丘白佛,佛乃印可其說。阿難問此法之名,佛說:此法名叫蜜丸喻。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釋羇瘦(釋迦族的國中)。住在於迦維羅衛(迦毘羅衛,為釋迦族之國的首都)。 那時,世尊經過其夜,至於平旦,就著衣持鉢,為了乞食之故,而進入迦維羅衛之城內,去乞食,而食後,在於中午之後,乃收舉衣鉢,澡洗其手足,將尼師檀(坐具)放著於肩上,往詣竹林釋迦寺之中,就進入那大林,而至於一樹下,乃敷尼師檀,結跏趺之坐,而坐在那裡。 於是(這時候),有一位名叫執杖的釋迦族的人氏,拄杖而行,中午後,彷佯(徘徊)而往詣於佛所,到後,共相問訊,拄杖而立在於佛前,問世尊而說:「沙門瞿曇!你到底是以甚麼為宗本呢?是宣說那一種法呢?」 世尊回答說:「釋氏!對於一切世間裡的天,及魔,和梵天、沙門、梵志,從人至於天,都使他們不鬥諍,叫他們修習離欲,而得清淨的梵行,捨離諂曲,除棄懊悔,不著於有、非有,也無有想,這就是我的宗本,我所宣說之法,也是這種法。」於是,名執杖的釋氏,聽佛所說,不是不非(不認為是,或不是,默然不表示意見)。執杖釋氏乃奮頭(振作其頭),而離開那個地方。 於是,世尊在執杖釋氏離去後不久,就在於晡時,從其燕坐起來,往詣於講堂,在比丘眾之前,敷座而坐在那裡,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今天在平旦時,著衣持鉢,為了乞食之故,而進入迦維羅衛城內。食事完畢後,在於中午後,乃收舉衣鉢,澡洗手足,將尼師檀放著在於肩上,往詣竹林釋迦寺中,進入那邊的大林裡,到了一樹下敷尼師檀,而結跏趺而坐。於是,名叫執杖的釋氏,拄杖而行,在於中午之後彷徉,來詣我所,到後,和我共相問訊。他拄杖而站在於我的面前,問我而說:『沙門瞿曇!你到底是以甚麼為宗本?是宣說甚麼法呢?』我回答他說:「釋氏!我對於一切世間,不論是天,或者是魔,和梵天、沙門、梵志等,從人至於天,都使他們不鬥諍,叫他們修習離欲而得清淨的梵行,捨離諂由,而除棄懊悔,而不著於有,不著於非有,也沒有想,這就是我的宗本,也宣說如是之法。」那位執杖釋氏,聽我所說,也不以為是,也不以為非。執杖釋氏乃振奮其頭而去。」 於是,有一位比丘,就從其座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甚麼叫做一切世間之天,及魔、梵天、沙門、梵志,從人至於天,都使其不鬥諍呢?甚麼為之修習離欲,而得清淨的梵行?甚麼叫做捨離諂曲,除棄懊悔,不著於有、非有,也無想呢?」 世尊告訴他說:「比丘!如果有人所因念(由於發心),而出家學道,就思想、修習,以及對於過去、未來,和今現在之法,不愛、不樂、不著、不住,就是所說的苦邊。那些欲使、恚使、有使、慢使、無明使、見使、疑使(使為煩惱的異名),和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以及無量的惡不善之法(都消滅迨盡),也是說為苦邊。」佛陀說如是之法後,就從其座站起,就入室內去燕坐。 於是,諸比丘們便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當知!世尊略說此義,並不廣為分別解說,就從座起,而入室內去燕坐。只說若人所因念(如有人起念發心),而去出家學道,而思想修習,以及對於過去、未來,和今現在,不愛、不樂、不著、不住的話,就是所說的苦邊(盡苦際,而解脫)。那些欲使、恚使、有使、慢使、無明使、見使、疑使,和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以及無量的惡不善之法(都消滅迨盡),也是所說的苦邊。他們又作如是之念:在諸位賢者當中,到底是那一位能廣分別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呢?他們又作如是之念:尊者大迦旃延乃常被世尊之所稱譽,也被諸有智的梵行之人所稱讚。這位尊者大迦旃延,一定能廣分別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諸位賢者!我們應共往詣尊者大迦旃延之處,去請他闡說此義,如尊者大迦旃延為我們分別解說的話,我們當應善於受持! 於是,諸比丘們,就往詣尊者大迦旃延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大眾白而說:「尊者大迦旃延!當知!世尊曾略說此義,並不廣分別,就從座起而入室內去燕坐。只說:比丘!若人所因念(發心),去出家學道,而思想修習,如對於過去、未來,和今現在之法,不愛、不樂、不著、不住的話,就是所說的苦邊。那些欲使、恚使、有使、慢使、無明使、見使、疑使,和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以及無量的惡不善之法(都消滅的話),也是所說的苦邊。我們便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當中,到底是那一位能廣分別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我們又作如是之念:尊者大迦旃延,乃常被世尊之所稱譽,以及被諸有智的梵行人所贊稱,尊者大迦旃延一定能廣分別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唯願尊者大迦旃延您,慈愍我們之故,為我們廣說其義!」 那時,尊者大迦旃延告訴他們說:「諸位賢者們!且聽我說喻,有智慧的人聽喻後,就能瞭解其義。諸位賢者!猶如有人,欲得求實(樹心,堅材),而為了求堅實的材料之故,就持斧頭而進入林內。他雖然看見大樹的成根、莖、節、枝、葉、華、實等,但是那個人卻不去觸其根、莖、節、實,唯觸及枝與葉而已。諸位賢者所說的,也是如是。你們捨棄世尊,現在捨棄他老人家,卻來就我而問此義。為甚麼呢?諸位賢者!應當要知道!世尊就是眼,就是智,就是義,就是法,可說就是法主、法將,而說真實的義理。顯現一切之義,乃由於我們的世尊。諸位賢者!你們應該往詣世尊之處,去請問此義,要問世尊而說:『世尊!您所說的是甚麼?所說的是甚麼意義?』假如世尊回答而解說的話,諸位賢者們就應當善於受持!」 這時,諸比丘們回答說:「唯然!尊者大迦旃延!世尊就是眼,就是智,就是義,就是法,可說就是法主、法將。闡說真諦之義,額現一切之義,乃由我們的世尊。我們應當會往詣世尊之處,去請此義而說:『世尊!您所說的是甚麼?所說的為甚麼意義?』假如世尊將其解說的話,我們當會善於受持。然而,尊者大迦旃延!您乃常被世尊之所稱譽,以及諸有智的梵行人所贊稱的人。尊者大迦旃延!您一定能廣分別世尊剛才所略說之義,唯願尊者大迦旃延您,為了慈愍我們之故,為我們廣說其義!」 尊者大迦旃延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請聽我所說。諸位賢者!緣於眼根,以及色境,而生眼識,此三事共會,便會有了更觸(根、境、識之三,相觸),緣於更觸,便會有了所覺,如果有所覺的話,便會有想,如果有所想的話,便會有了所思,如果有了所思的話,便會有了所念,如果有了所念的話,便會有了分別。當比丘的,乃因於此念而出家去學道,而思想修習。就中,對於過去、未來,和今現在之法,如果不愛、不樂、不著、不住的話,就是所說的苦邊(窮盡苦際,而解脫)。對於欲使、恚使、有使、慢使、無明使、見使、疑使、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以及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如能滅盡的話),就是所說的苦邊。像如是的,對於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緣於意與法,而生意識,此三事共會,便會有更觸(根、境、識之相觸),緣於更觸,便會有了所覺,如果有所覺的話,便會有了所想,如果有了所想的話,便會有了所思,如果有了所思的話,便會有了所念,如果有了所念,便會有了分別。當比丘的,就是因於此念,而出家去學道,而思想修習,對於此中的過去、未來,及今現在之法,都不愛、不樂、不著、不住的話,就是所說的苦邊。對於欲使、恚使、有使、慢使、無明使、見使、疑使、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以及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如能滅盡的話),就是所說的苦邊。 諸位賢者!當比丘的,如果除去眼根,除去色境,除去眼識,而說有了更觸,而施設更觸的話,是處不然(是沒有這道理的)。如果不施設更觸,而說有了覺受,而施設覺受的話,也是沒有這道理的。如果不施設覺受,而說有了念,而施設念,而出家去學道,去思想修習的話,是處不然(是沒有這道理的)。像如是的,耳、鼻、舌、身等,也是同樣的道理。除去了意根,除去了法境,除去了意識,而說有了更觸,而施設更觸的話,是處不然(是沒有這道理的)。如果不施設更觸,而說有了覺受,而施設覺受的話,是沒有這道理的。如果不施設覺受,而說有念,而施設念,而去出家學道,而去思想修習的事,是處不然(是沒有這道理的)。 諸位賢者!當比丘的,因於眼根,因於色境,因於眼識,而有更觸,而施設更觸的話,必有此處(必定有這道理的)。因於施設更觸,而有了覺受,而施設覺受的話,是有這道理的。因於施設覺受,而有施設念,而出家去學道,而思想修習的話,必定會有這道理的。像如是的,耳、鼻、舌、身等,也是同樣的道理。因於意根,因於法境,因於意識,而有更觸,而施設更觸的話,必定會有這道理。因於施設更觸,而有了覺受,而施設覺受的話,必定會有這道理的。因於施設覺受,而有施設念,而去出家學道,去思想修習的話,必定會有這道理的。諸位賢者!所謂世尊咯說此義,並不廣分別解說,就從座起,而進入室內去燕坐,而來此叫我解說,我就是如是之說的。 比丘們!如果有人,由於其所念之因,而出家去學道,而思想修習,以及對於過去、未來,和今現在之法,不愛、不樂、不著、不住的話,就是所說的苦邊。對於欲使、恚使、有使、慢使、無明使、見使、疑使、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以及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如能滅盡的話),就是所說的苦邊。這就是世尊略說,而不廣分別之義,我乃以此文,而廣說如是。諸位賢者!你們可去向佛具陳,假若世尊有所說義的話,諸位賢者們便可以受持。」 於是,諸比丘們聽尊者大迦旃延所說,都善受持誦,就從各人的座位站起,遶尊者大迦旃延三匝後離去。都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剛才世尊略說此義,不廣分別,就從座起,而進入室內去燕坐。尊者大迦旃延,乃以此句,乃以此文,而廣說其義。」 世尊聽後,感歎而說:「善哉!善哉!在我弟子當中,他乃有眼、有智、有法、有義的比丘。為甚麼呢?因為當人師的,為弟子略說此義,並不廣於分別解說,而那位弟子卻能以此句,以此文而廣說其義。如迦旃延比丘所說的,你們應該要如是的受持。為甚麼呢?因為以說,而去觀其義,應該就是這樣之故。比丘!猶如有人,由於到了無事處、山林樹間,忽然得到蜜丸,就隨其所食而得其味那樣。像如是的,一位族姓子,對於我此正法與律,隨著其所觀而得其味,觀眼而得其味,觀耳、鼻、舌、身,也同樣的得其味,觀意,也一樣的得其味哩!」 那時,尊者阿難,正執拂而侍佛,於是,尊者阿難,乃叉手向佛,而白佛說:「世尊!此法之名叫做甚麼?我們應該要怎樣的去奉持?」世尊告訴他說:「阿難!此法名叫蜜丸喻,你們應當要受持!」 於是,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受此蜜丸喻法,應當要諷頌誦讀。為甚麼呢?比丘!因為此蜜丸喻乃有法有義,為梵行之本,是趣於道,趣於覺,趣於涅槃之法。如果族姓子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學道者,就當善於受持此蜜丸喻之法。」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一六、瞿曇彌經(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的姨母-大愛道,三次請求出家,佛陀曾三次止住她之念,後因阿難代為請求,佛陀乃說八尊師法。也就是女人須遵守八尊師法才允其出家。並說因女人出家,遂使當住千年之正法,乃減為五百年。又說女人不得行五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釋羇瘦,住在於迦維羅衛的尼拘類樹園,和大比丘眾,都俱受夏坐(結夏安居)。 那時,瞿曇彌大愛道(佛母之妹,佛陀幼年時,即由其養育成大。因佛母摩耶夫人生下世尊後不久,就逝世之故),往詣佛所,稽首佛足,然後退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女人可得第四沙門果(阿羅漢果)嗎?由於此之故,女人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學道之人嗎?」 世尊告訴她說:「止!止!(休止吧!不要提起此事啊!)瞿曇彌!妳不可以作此念:女人欲在於此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捨棄家庭,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之念。瞿曇彌!像如是的,妳不可以欲剃除頭髮,而著袈裟衣,而盡其形壽去淨修梵行。」於是,瞿曇彌大愛道,被佛所制止,就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離去。 那時,諸比丘們正在為佛治衣(縫衣、補衣),因為世尊將於不久,在於釋羇瘦受夏坐完畢後,補治衣服完了時,也就是經過三個月的結夏安居完了後,會攝衣持鉢,而當遊行於其他的人間中。瞿曇彌大愛道聽諸比丘為佛治衣,世尊將於不久,在釋羇瘦的受夏坐完了後,補治其衣服完了之時,也就是經過三個月後,會攝衣持鉢,當會遊行於其他人間。瞿曇彌大愛道聽後,就又再次的詣佛之處,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女人可得第四沙門果嗎?因此之故,女人對於此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嗎?」 世尊也一再的告訴她而說:「止!止!瞿曇彌!妳不可以作此念:女人在於此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瞿曇彌!像如是的,妳不要生剃除頭髮,著袈裟衣,盡其形壽,淨修梵行之念。」於是,瞿曇彌大愛道,乃再次的被佛所制止,就稽首佛足,遠佛的身邊三匝後,離去。 那個時候,世尊在於釋羇瘦受夏坐完畢,補治衣服完了,經過此三個月後,就攝衣持鉢,而遊行人間(到其他的地方去)。瞿曇彌大愛道就和舍夷(釋迦族的諸女人)的諸老母(年紀大一些的女人),俱隨逐在於佛後,輾轉往至於那摩提(那婆提村),住在於那摩提的犍尼精舍(南傳為毘舍離的大林重閣講堂)。於是,瞿曇彌大愛道又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住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女人是否可以得成第四沙門果嗎?因此之故,女人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嗎?」 世尊至於再三的告訴她說:「止!止!瞿曇彌!你不可以作如是之念:女人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瞿曇彌大愛道!像如是的,妳不可以作此剃除頭髮,著袈裟衣,盡其形壽,去淨修梵行之念。」於是,瞿曇彌大愛道,因再三的被佛所制止,就三聲無捺的稽首佛足,繞佛的身邊三匝後離去。 那個時候,瞿曇彌大愛道,離佛的身邊後,乃塗跣(赤腳),而汙其足,將塵土坌在其身(都形容失望而焦枯,可憐的形象),疲極而悲泣,住立在於門外。尊者阿難看見瞿曇彌大愛道塗跣而汙其足,塵土坌其體,疲極而悲泣,住立在於門外。他看見後,就問說:「瞿曇彌!為甚麼緣故,塗跣而汙足,塵土坌其體,疲極而站立在於門外呢?」瞿曇彌大愛道回答而說:「尊者阿難!(世尊說)女人不得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學道。」 尊者阿難對她說:「瞿曇彌!妳現在且在於這裡,待我往詣佛所,向佛請問此事。」瞿曇彌大愛道回答說:「唯然!尊者阿難!」 於是,尊者阿難,乃往詣佛所,稽首佛足,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女人可得第四沙門果嗎?因此之故,女人得於此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學道嗎?」 世尊告訴他說:「止!止!阿難!你不可以作此之念:女人可得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而學道。阿難!假若使女人得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而學道的話,就會使這梵行不能得以久住於世間。阿難!譬喻來說,一個家庭裡,女人多,而少於男人的話,這個家庭會得輾轉而興盛嗎?」尊者阿難白佛說:「弗也!世尊!」 佛陀說:「像如是的,阿難!假如使女人得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而學道的話,就會使此梵行不得久住於世間。阿難!猶如在於稻田及麥田裡,有穢生(禾病,白菌)的話,必定會毀壞那個田(使田裡的植物枯萎)那樣。像如是的,阿難!假如使女人得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而學道的話,就會使此梵行不得久住於此世間的。」尊者阿難又白佛說:「世尊!瞿曇彌大愛道乃為了世尊,而有多所的饒益的人。為甚麼呢?因為世尊降世後不久,聖母就逝世,母亡之後,都由瞿曇彌大愛道鞠養世尊的。」 世尊告訴他說:「像如是的,阿難!像如是的,阿難!瞿曇彌大愛道實在多饒益於我的。自我之生母逝世後,都由於她來鞠養我的。阿難!我也曾經多所饒益於瞿曇彌大愛道。為甚麼呢?阿難!瞿曇彌大愛道乃由於我之故,得以歸依佛、歸依法、歸依比丘僧,不會疑惑三尊(佛法僧)之正確性,以及苦集滅道的真理,成就於正信,而奉持禁戒,修學而博聞,成就佈施而得智慧,而離開殺生,斷除殺生,離開不與而取,斷除不與而取,離開邪淫,斷除邪淫,離開妄言,斷除妄言,離開飲酒,而斷除飲酒。阿難!假如有人,由於別人之故,而得以皈依於佛,皈依於法,皈依於比丘僧,而不疑於三尊(信奉佛法僧),以及對於苦集滅道而成就於信(信四諦之真理),奉持禁戒,修學而多聞,成就於佈施而得智慧,而離殺生、斷殺生,離不與取、斷不與取,離邪淫、斷邪淫,離妄言、斷妄言,離飲酒、斷飲酒的話,則,阿難!倘使.此人供養那位引進的人,以衣被、飲食、臥具、湯藥、諸生活必需之具,至於盡形壽,也不能得報其恩惠的。 阿難!(話得說回來,因為我的姨母,確實也是我的養育之人,我就因於此,不妨開一個例外,准她之出家,不過要遵守特殊的教誡)。我現在為女人之出家,而施設(設立)八尊師之法(八敬重之法),所謂女人不應當冒犯,女人應奉持到盡其形壽。阿難!猶如魚師,及魚師的弟子,在於深水之處作塢(河堤),而守護其水,不使其水流出那樣。像如是的,阿難!我現在為女人說八種尊師之法,為女人不當犯,女人應奉持,應盡其形壽都不變。那八種呢?阿難! (1)比丘尼當應從比丘之處去求受具足戒(南傳為:式叉摩那〔學法女,沙彌尼欲成就比丘尼前之稱〕,在二年間,學六法後,在於比丘、比丘尼之二眾處,求受具足戒)。阿難!我為女人施設此第一之尊師之法,謂女人不應當冒犯,女人當奉持,而盡其形壽。阿難! (2)比丘尼應於半月半月(每半個月)去從比丘受教。阿難!我為女人施設此第二種尊師之法。謂女人不當冒犯,女人應當奉持,至於盡其形壽。阿難! (3)如果在其住止之處,假如沒有比丘的話,比丘尼便不得受夏坐(不可在那個地方結夏安居)。阿難!我為施設此第三種之尊師之法,謂女人不應冒犯,女人應當奉持,盡其形壽。阿難! (4)比丘尼受夏坐後(結夏安居完了後),應在於兩部眾中(比丘眾、比丘尼眾),當請三事,也就是去求見、聞、疑(在夏季三個月間,將自已的行為、行事,是否符於戒律等種種情形,向兩部眾請問:是否見到?是否聞到?是否懷疑到我有不如法與律的地方?)阿難!我為女人施設此第四種尊師之法,謂女人不當冒犯,女人當奉持,盡其形壽。阿難! (5)如果比丘不聽比丘尼之間的話,比丘尼就不得問比丘之經、律、阿毘曇(對法,雖不是後來所謂的論部之總名,但是也是以智慧而觀諸法的真理之論)。如果比丘聽問的話,比丘尼乃得請問經、律、阿曇。阿難!我為女人施設此第五種尊師之法,謂女人不當冒犯,女人應當奉持,盡其形壽。阿難! (6)比丘尼不得說比丘的所犯之事,比丘得說比丘尼所犯的事。阿難!我為女人施設此第六尊師之法。謂女人不當冒犯,女人應當奉持到盡其壽命。阿難! (7)比丘尼如果犯僧伽婆尸沙戒(僧殘戒。犯者必依僧眾而行懺悔,不然的話,就會被解除比丘、比丘尼之資格。比丘十三條,比丘尼十七條)時,應當在於兩部眾中,十五日之間行不慢之法(犯重罪故,須在兩部眾之間接受告白懺悔之治罪法)。阿難!我為了女人施設此第七種尊師之法,謂女人不應當犯之戒,女人應當奉持到盡其形壽。阿難! (8)比丘尼受具足戒後,雖然至於百歲之故(舊,雖那麼的久),也應當要向於剛受具足戒之比丘,極為下意(低心下氣),要向其稽首作禮,恭敬承事,要叉手(合掌)問訊。阿難!我為了女人施設此第八種尊師之法,謂女人不應當冒犯,女人應當奉持到盡其形壽。 阿難!我為了女人之出家者,施設此八種尊師之法,是謂女人不應當冒犯之事,女人如果出家的話,就應當要奉持,要盡其形壽都奉持!阿難!如果瞿曇彌大愛道,能奉持此八種尊師之法的話,就可以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出家學道,而得受具足戒,而作為一位比丘尼。」 於是,尊者阿難聽佛所說,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繞佛的身邊三匝,而後離去。而往詣瞿曇彌大愛道之處,對她而說:「瞿曇彌!女人可得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捨棄家庭,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學道了。瞿曇彌大愛道!世尊將為女人而施設(開設)此八種尊師之法。謂女人的出家者不可以冒犯,女人的出家人應當要奉持,要盡其形壽(一生當中,至於命終,都應受持此法。)那八種呢? (1)瞿曇彌!比丘尼應當要從比丘之處去求受具足戒。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第一尊師之法,謂女人不可冒犯,女人應該要奉持到盡其形壽。 (2)瞿曇彌!比丘尼應該在於半月半月(每半個月),去從比丘受教。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第二種尊師之法,謂女人不可冒犯,女人應奉持到盡其形壽。 (3)瞿曇彌!如果住止之處,並沒有比丘在附近的話,則比丘尼就不得受夏坐(不得在那個地方結夏安居)。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第三種尊師之法,謂女人不可以冒犯,女人應該要奉持到盡其形壽。 (4)瞿曇彌!比丘尼受夏坐完畢後,應該要在於兩部眾當中,請求三事。所謂求見、聞、疑(請教在夏安居之間,自己的行為、行事是否符於戒律等事,向兩部眾請問:有見到我的犯戒與否?有聽到我的不法與否?有懷疑到我有不如法與律與否?)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第四種尊師之法,謂女人不應當冒犯。女人應奉持,至於盡其形壽。 (5)瞿曇彌!如果比丘不聽許比丘尼之問義的話,比丘尼就不得請問比丘,不可向其請問有關於經、律、阿毘曇(對法,啟發智慧之論)。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第五種尊師之法,謂女人不當冒犯,女人應奉持至於盡其形壽。 (6)瞿曇彌!比丘尼不可以說比丘所犯之事,比丘得說比丘尼所犯之事。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第六種尊師之法,謂女人不當冒犯,女人應奉持至於盡其形壽。 (7)瞿曇彌!比丘尼如果冒犯僧伽婆尸婆戒(僧殘戒,次於四波羅夷罪-遺棄罪之重罪)時,就應當在於兩部眾之中,十五日行不慢(接受半月的摩那埵,也就是在大眾面前告白懺悔之治罪法)。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第七種的尊師法,謂女人不當冒犯,女人應奉持,而至於盡其形壽。 (8)瞿曇彌!比丘尼受具足戒,雖然經過而至於百歲之故(百年之久),也應當向於剛受具足戒的比丘,極為下意(低心下氣),去稽首作禮,去恭敬承事,叉手問訊。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第八種尊師之法,謂女人不當冒犯,女人應該要奉持,而至於盡其形壽。 瞿曇彌!世尊為女人施設此八種尊師之法,謂女人如果出家的話,就不應當冒犯,女人就應當奉持,而至於盡其形壽。瞿曇彌!世尊曾經如是的說過:『假若瞿曇彌大愛道能奉持此八種尊師之法的話,就可以在此正法與律當中,出家學道,可得受具足戒,而作為一位比丘尼。』」 於是,瞿曇彌大愛道,仰白而說:「尊者阿難!且聽我說個譬喻,有智慧的人,聽到喻,就能瞭解其義。尊者阿難!猶如剎帝利之女、梵志之女、居士之女、工師之女那樣。她們端正而姝好。極為清淨而沐浴(身體洗的很乾淨),然後用香塗在其身上,穿著明淨的衣服,用種種的瓔珞去嚴飾其身體容姿。或者又有人,因懷念這類的女人,就為其求利及饒益,和求其安隱快樂,因此而用青蓮華之鬘(用線貫花以飾首或身,為之鬘),或瞻葡華(素馨花)之鬘,或修摩那華(善意花)之鬘,或者用婆師華(雨生花)之鬘,或者用阿提牟多華(善思花)之鬘,持送給那位女人。那位女人會很歡喜,而用兩手去接受它,然後用來嚴飾其頭。像如是的,尊者阿難!世尊要為女人施設此八種尊師之法,我會盡形壽頂受奉持!」 那時,瞿曇彌大愛道,終於得在正法與律之中,出家學道,而受具足戒,作為一位比丘尼。從那個時候起,瞿曇彌大愛道,在於後來,輾轉而成為一大比丘尼眾,和諸長老上尊的比丘尼,都為王者所賞識,都久修梵行。她們共俱往詣尊者阿難之處,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住在一邊,仰白而說:「尊者阿難!當知!這些諸比丘尼,乃為長老上尊們,均被王者所賞識的人,都久修梵行的人。而那些年少的諸比丘們,乃為新學,是晚後才出家,而入於此正法與律當中,甫爾不久(剛出家,學佛並未久)。願令這些諾年少的比丘們,為諸比丘尼們,隨著其戒臘之大小而稽首作禮,而恭敬承事,而叉手問訊吧?」(其意謂:年少比丘,可准其隨著其年齡而尊敬老修的比丘尼)。 於是,尊者阿難乃回答說:「瞿曇彌!你現在且住於此,待我往詣佛陀,白如是事。」瞿曇彌大愛道仰白說:「唯然!尊者阿難!」 於是,尊者阿難,乃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住在一邊。叉手向佛而白佛說:「世尊!今天瞿曇彌大愛道,和諸比丘尼們,都是長老上尊的人們,均為王者所賞識的人。她們乃久修梵行的大德,她們俱來詣我之處,稽首我足,退住在一邊後,叉手對我說:『尊者阿難!這些諸比丘尼們,均為是長老上尊的人物,都被王者所賞識,是久修梵行的人。而那些年少的諸比丘們,都是新來修學,晚後才出家,進入此正法與律當中,乃為甫爾(剛剛)不久的人。願令這些諸比丘們為諸比丘尼,隨著其大小而稽首作禮,而恭敬承事,叉手問訊。』」 世尊告訴他說:「止!止!阿難!你要守護此言(要封閉說此話的嘴),要慎重而不可說此語!阿難!如果使你的知見,乃如我的知見的話,就不應說一句,更何況說如是之說呢? (1)阿難!如果使女人不得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的話,則諸位梵志、居士就應當可以用衣布敷於地,而作如是之說:『精進的沙門,可以在於上面通行,精進的沙門難行而能行,因此功德,而使我長夜能得利饒益,而安隱快樂。」阿難! (2)如果女人不得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而學道的話,則諸位梵志、居士,應當可以用頭發佈在於地上,而作如是之說:『精進的沙門,可以在於上面通行,精進的沙門乃難行而能行,由於此功德,而使我長夜能得利饒益,而安隱快樂。』阿難! (3)如果女人不得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的話,則梵志、居士們,假若看見沙門時,就當以手奉種種的飲食,站住在道旁等待,而作如是之說:『諸位尊者!請接受此食而吃此食,可以執持到任何地方去(可以將食物隨便拿去),可隨意所用,由於此功德,而使我長夜得到利益與饒益,而安隱快樂。』阿難! (4)如果女人不得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的話,則諸位虔信的梵志,看見精進的沙門,就會以恭敬的心去扶抱他,會將他扶入於屋內,會持種種的財物呈獻給精進的沙門,而作如是之說:『諸位尊者!請接受這些財物,可以拿去,可以隨意去作用,由於此功德,而使我長夜得利與饒益,而安隱快樂。』阿難! (5)如果女人不得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而學道的話,則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然而對於精進的沙門的威神之德,猶然不相及(不管日月有甚麼神力,也不能勝過於精進的沙門),何況又是那些死瘦的異學呢?(日月尚不能勝過精進的沙門,何況那些異道,那能勝過精進的沙門呢?)阿難! (6)如果女人不得在於此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而學道的話,則正法當會住於世間千年,而現在已失去了五百歲(由於在教團裡,允許尼眾之出家之故),殘餘的正法的期間,只有五百年。 阿難!應當要知道!女人乃不得行五事(為女人之五障:不得作佛、轉輪王、帝釋天、魔王、大梵天),倘若說女人能作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以及轉輪王、天帝釋、魔王、大梵天的話,終究不會有這道理的。應當要知道!男人可得行五事。如說男子能作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以及能作轉輪王、天帝釋、魔王,和大梵天的話,必定會有這道理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難,以及諸位比丘,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八完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九 大品第十一 (有二十五經)第三一日誦名念(有一品半,合有三十五經) 柔軟龍象處 無常請瞻波 二十億八難 貧窮欲福田 優婆塞怨家 教曇彌降魔 賴吒優婆離 釋問及善生 商人世間福 息止至邊喻 (柔軟經、龍象經、說處經、說無常經、請請經、瞻波經、沙門二十億經、八難經、貧窮經、行欲經、福田經、優婆塞經、怨家經、教曇彌經、降魔經、賴吒惒羅經、優婆離經、釋問經,及善生經、商人求財經、世間經、福經、息止道經、至邊經、喻經)。 一一七、柔軟經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自述出家以前,在其父王之處過著柔軟的生活。後因求離欲離惡之法,遂成就初禪的功行。當時,乃覺悟人生的生病、而老、而死的實相。同時也覺悟無怖畏於欲,而得無有想,而行淨梵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自往昔之時,出家學道以來,乃從優遊(可以自由而安閒自得),從容閑樂(自由自在的安樂),極為柔軟來(從來都是過著軟柔的生活)。我回憶起我在父王悅頭檀(輸頭檀那、白淨,淨飯王)之王家時,父王曾為我而造作種種的宮殿,如春殿、夏殿,以及冬殿是(為春夏冬等季,能過著舒適的生活而蓋的房屋)。也為了我,好作遊戲之故,在離開殿堂不遠之處,又造種種若干的蓮華池,如青蓮華池、紅蓮華池、赤蓮華池、白蓮華池是。在那些池內,都種植著種種的水華,如青蓮華、紅蓮華、赤蓮華、白蓮華,都常放水,都常有華,也叫人守護在那裡,不通於一切(不管任何人都不得近於那個地方)。為了使我能好好的遊戲之故,在於那些蓮華池的岸上,種植種種的陸上之華。如修摩那華(善意花)、婆師華(雨生花)、瞻卜華(素馨花)、修犍提華(好香蓮花)、摩頭犍提華(蜜香花)、阿提牟多華(善思花)、波羅頭華(赤華)是。 為了我,能夠好好的作遊戲之故,而使四人為我沐浴。她們將我沐浴完了後,就用赤旃檀香來塗我的身體,以香塗身後,則為我穿新的繒衣。不管是上,是下,或者是內外、表裡,均為是新的。晝夜都常用傘蓋(寶蓋)來覆我,都欲不使我這位太子在於夜間時被露水所沾,白晝被太陽所炙之故。如平常為他家的人所食的粗面、麥飯、豆羹、薑菜為第一食那樣,像如是的,我的父王悅頭檀(淨飯王)的家中,最下賤的使用人,也以粳糧肴饌為第一食(外人以為正食的食物,就是王家奴婢之正食的食物)。 又次,或者有野田的禽獸,最美的禽獸,如:提帝邏惒吒(鴩鳥)、劫賓闍邏(鷓鴣)、奚米何犁泥奢施羅米(如鹿等獸)等,像如是的野田的禽獸,最美的禽獸,都常為我,而設如是之食。我憶起在往昔之時,住於父王悅頭檀家之時,於夏季四月裡,升在正殿上,並沒有男子在那個地方,唯有女妓(宮娥女婢),為了我而自娛樂,初不來下(從初以來,都樂以忘返)。在我欲出至園觀之時,父王都為我而簡選上乘的三十個的名騎,都有鹵簿(古時帝王外出時,車駕前的儀仗)在前後,而有侍從在導引,何況其他的隨從等人物呢?我有了如是之如意足(有此大威力),這就是最為柔軟(溫柔的家)。 我又憶起往昔之時,看見田作的人,止息在於田上,我就往詣閻浮樹的樹下,在那裡結跏趺之坐(打坐),而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由於離而生的喜樂,而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我曾經作如是之念 :沒有多聞的愚癡的凡夫,自有疾病之法,都不離開於疾病,看見他人之病,便會憎惡,而薄賤,而不愛不喜,都不自己觀察自己也是一樣之理。我又作如是之念:我自己也有這種病法(也會生病),並不能離開疾病之事,如果我看見他人的罹病而起憎惡,而薄賤,而不愛不喜的話,我就不應該的了,因為我也有這種病法之故。我作如是的觀察之後,由於不病(現時不生病)而起的貢高之念,就便自己消滅。我又作如是之念:沒有多聞的愚癡的凡夫,自有衰老的法,都不離開於衰老,而看見他人的衰老,便會憎惡而薄賤,便會不愛不喜,並不自已觀察自己。 我又作如是之念:我自己也有衰老之法(定會有衰老),也不能離開於衰老。如果我看見他人的衰老,而憎惡,而薄賤,而不愛不喜的話,我就不應該的了,因為我也有如是之法之故。我作如是的觀察後,如由於有福壽而起的貢高的話,就便自會消滅。沒有多聞而愚癡的凡夫,由於現在不生病而貢高其豪貴,而放逸,由於欲,而生癡,而不行梵行;沒有多聞的愚癡的凡夫,由於少壯而貢高其豪貴,而放逸,由於欲而生癡,而不行梵行;沒有多聞的愚癡的凡夫,由於其福壽而貢高其豪貴,而放逸,由於欲而生癡,而不行梵行。」 於是,世尊就說頌而說: 病法老法 及死亡法 如法自有 凡夫見惡 若我憎惡 不度此法 我不宜然 亦有是法 彼如是行 知法離生 無病少壯 為壽貢高 斷諸貢高 見無欲安 彼如是覺 無怖於欲 得無有想 行淨梵行 (病法與老法,以及死亡之法,均為是如法,是自有之法,而凡夫見之,卻會憎惡。) (如果我也會起憎惡,而不度過此法的話,那我就是不應該的了,因為我也有如此之法之故。) (彼〔指佛自己〕如是而行,也就是由於徹知其法,而離生死。那些由於現時少壯而無病的人。都由於其壽命而起貢高。如果斷諸貢高的話,就能得見無欲的安樂)。 (彼〔指佛自已〕乃如是而覺悟,而不恐怖其有甚麼欲,而得無有想,而行清淨的梵行。)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一八、龍象經第二(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波斯匿王有龍象,其名叫做念的大龍王,都曆渡東河。世尊曾問烏陀夷,到底誑是眾生中的大龍王?然後世尊又自答:不以身、口、意害者,就為之龍。烏陀夷遂於世尊前作龍相愛頌而贊世尊。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東園鹿子母堂(位於舍衛城之東,為鹿子母毘舍佉優婆夷所捐建之精舍)。 那時,世尊在於晡時,從其宴坐起來,由堂上下來,而告訴烏陀夷說:「烏陀夷(善能勸導、福度人民第一)!我要和你同到東河去澡浴。」尊者烏陀夷白佛說:「唯然!」(好的)。於是,世尊就帶尊者烏陀夷,往至東河,到後,脫衣在岸上,便進入河中去洗浴。洗浴後,由河中出來,拭其身體,而穿好衣服(袈裟)。 那時,波斯匿王(憍薩羅國的國王)有一隻龍象(大象),名叫做念,能作一切妓樂,曆渡於東河(常在東河往來自在)。眾人看見後,便作如是之念:「這是龍中之龍,為一大龍王,這到底為誑呢?」 尊者烏陀夷乃叉手向佛,而白佛說:「世尊!有一隻象,所受的身,特別為大身,眾人看見後,便作如是之念:『這是龍中之龍,是一大龍王,到底是誑呢?』」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是的)!烏陀夷!如是!烏陀夷!如象受特別的大身之故,眾人看見後,便會作如是之說:『這是龍中之龍,為一大龍王,到底是誑呢?』烏陀夷!如果有一匹馬,或駱駝、牛、驢、胸行(以胸腹而行的爬蟲類)的,以及人、樹等人物,所生的為特別大形的話,烏陀夷!眾人看見之後,便會作如是之說:『這是龍中之龍,為一大龍王,到底是誑呢?』烏陀夷!如果在於世間裡的天,以及魔、梵、沙門、梵志們,也就是從人至於天,不用身、口、意去害人的話,我就說他就是龍。烏陀夷!如來對於世間裡的天,以及魔,和梵天、沙門、梵志們,從人至於天,都不用身、口、意去傷害,因此之故,我的名叫做龍。」 於是,尊者烏陀夷,乃叉手向佛。而仰白佛說:「世尊!唯願世尊,加我的威力,善逝,加我的威力,使我能在於佛前,用龍相應之頌,來頌贊世尊。」世尊告訴他說:「隨你所欲吧!」 於是,尊者烏陀夷,乃在於佛前,用龍相應之頌,來讚歎世尊而說: 正覺生人間 自御得正定 修習行梵跡 息意能自樂 人之所敬重 超越一切法 亦為天所敬 無著至真人 越度一切結 於林離林去 舍欲樂無欲 如石出真金 普聞正盡覺 如日升虛空 一切龍中高 如眾山有嶽 稱說名大龍 而無所傷害 一切龍中龍 真諦無上龍 溫潤無有害 此二是龍足 苦行及梵行 是謂龍所行 大龍信為手 二功德為牙 念項智慧頭 思惟分別法 受持諸法腹 樂遠離雙臂 住善息出入 內心至善定 龍行止俱定 坐定臥亦定 龍一切時定 是謂龍常法 無穢家受食 有穢則不受 得惡不淨食 舍之如師子 所得供養者 為他慈愍受 龍食他信施 存命無所著 斷除大小結 解脫一切縛 隨彼所遊行 心無有繫著 猶如白蓮花 水生水長養 泥水不能著 妙香愛樂色 如是最上覺 世生行世間 不為欲所染 如華水不著 猶如然火熾 不益薪則止 無薪火不傳 此火謂之滅 慧者說比喻 欲令解其義 是龍之所知 龍中龍所說 遠離淫欲恚 斷癡得無漏 龍捨離其身 此龍謂之滅 (正覺的世尊,降生於人間,自己能制御自己,而得證正定。修習而行梵行之跡,休息其意念,而能以之而自樂。是人們所敬重的,是超越一切之法。也被天神所尊敬,為一無有執著的至真的人。) (世尊能超越而度脫一切結〔煩惱結縛〕,在於林中,而離開其林而去〔表示不執著一切〕。捨棄了欲,而安樂於無欲裡,有如大石之出真金那樣。) (普周而聞,正真而盡一切覺,有如太陽之升上虛空那樣,在一切之龍當中之最高者,有如眾山當中之有嶽那樣。) (稱說而譽名為大龍,而沒有所傷害,乃為一切龍當中之龍,是真諦,是無上之龍,為溫潤,而沒有所害,此二〔溫和、潤澤〕就是龍之足,苦行與梵行,就叫做龍的所行。大龍乃以信為其手,以二功德為牠的牙。其念就是項〔頸後〕,智慧就是其頭,而用來思惟分別正法,受持諸法為其腹,樂於遠離,則為其雙臂。) (善能安住於息之出入,內心為至善而定。龍的行與止,俱為是定,其坐時,也是定,其臥時,也是定,龍的一切時,均為是定,這叫做龍的常法。) (都在無穢之家,而接受其食,有穢之家,就不接受其食。如果得到惡不淨之食的話,就把它捨棄,有如師子那樣的作風。所得到的供養物,乃為了他人,乃慈愍他人而接受的。龍雖食他人的信施,但是對於生存生命之事,卻沒有所執著〔不是為生存而食,乃為他人的功德而食〕。) (已斷除大小的結,已解脫一切之縛,隨著其所遊行之處,其心乃沒有半點的繫著。有如白蓮花,雖在水中所生,在於水中所長養,但是池中的泥水卻不能染著於它,而有妙香,有被人所愛樂之色。像如是的,最上的覺悟者,降生於世間,而行於世間,而不會被欲所染,有如蓮華之生在於水中,而不被污水所染著那樣。) (猶如燃火的會熾盛那樣,如果不加益薪柴的話,則火就會止息,沒有薪木,則火就不會有傳,此火就為之消滅迨盡。有智慧的人說此譬喻,乃欲使人瞭解其中的奧義。這是龍之所知的,是龍中之龍所說的。遠離淫欲與瞋恚,以及斷除愚癡的話,就能得證無漏的果位。龍捨離其身,此龍就叫做寂滅的了。)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烏陀夷聽佛所說,歡喜而奉行! 一一九、說處經第三(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首先敘述有過去世、現在世、未來世之三說處(理)。如一心聞法,而聞一法、斷一法、修一法、一法作證後,便能得正定,而達到心的解脫。其次乃述因其所說而有四處(理)。所謂:一向論、分別論、詰論、止論。如相應於此四處,而回答的話, 就能得共說與共論。如住於處非處、所知、說喻、道跡的話,就可得共論。不然的話,就不可共論。最後舉出說義與說事之必要的諸條件。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這裡唯有三說處(理),並沒有四或五之說處(理)。如比丘見後,由於彼說之故而說,而說:我已見、已聞、已識、已知,比丘因之而說後,而說是我所知的。那三說處呢?比丘們!由於有了過去世之說,而說如是的過去世之時為有的:比丘們!由於有未來世之說,而說如是之未來世之時偽有的:比丘們!由於有了現在世之說,而說如是之現在世之時為有的,這叫做三說處,並沒有四或五之說處。如比丘見後,由於彼說之故而說,而說:我已見聞識知,比丘因之而說,而說是我所知的。依於所說,而善於習得其義,由於不說之故,就不能善習而得其義的了。 賢聖的弟子們,用兩耳而專心一意的聽法,他們以兩耳而一心的聽法後,而斷一法,而修一法,而作證一法。他們斷一法、修一法,作證一法後,便能得正定。賢聖的弟子,其心得正定後,便能斷除一切的淫、怒、癡。賢聖的弟子,像如是的,能得心的解脫,心解脫後,便能知道解脫。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之身,而知如真(如實而知道真諦)。 由於其所說,而有四處,應當可用來觀察人們:如這位賢者可以和其共說,這位則不可以共說是。如果這位賢者,應用一向論(決定的論),而不用一向(決定的論)來回答的話,或者應用分別(解答)論,而不用分別(解答)來回答的話,或者應用詰論(反詰解答),而不用詰(反詰解答)來回答的話,或者應用止論(置之,不必答),而不用止(置之,不必答)來回答的話,則像如是的這類的賢者,就不得共說,也不得與之共論。假如這位賢者,對於一向論,便能以一向回答的話,或者以分別論而能以分別而回答的話,或者以詰論而能以詰來回答的話,或者以止論而能以止來回答的話,則像如是的這類賢者,便可得與其共說,也可得與其共論。 又次,由於其所說,而更有四處,可當用來觀察人們:這位賢者可和他共說,這位則不可以和他共說等事。假如這位賢者對於處、非處(理、非理),不安住(不確立)的話,對於所知(了悟)不安住(不確立)的話,對於說喻不安住的話,對於道跡(道行)不安住(不確立)的話,則像如是之類的賢者,就不可以和他共說,也不可以和他共論。假如這位賢者對於處、非處,能安住的話,或者對於所知能安住的話,或者對於說喻能安住的話,或者對於道跡能安住的話,則像如是之類的賢者,就可得和他共說,也可得和他共論。 由於所說之時,止息其口行(口業),捨棄自己的所見(舍我見),捨棄怨結的意念,捨棄欲,捨棄恚,捨棄癡,捨棄慢,捨棄不語,捨棄慳嫉,而不求勝、不伏他,不取所失,說義、說法。說義、說法後,其教就又教其安止(告一段落),而自歡喜,也使他人歡喜。像如是的說義,如是的說事,就叫做聖說義,叫做聖說事,所謂至竟(究竟)漏儘是。」 於是,世尊,乃說此頌而說: 若有諍論議 雜意懷貢高 非聖毀呰德 各各相求便 但求他過失 意欲降伏彼 更互而求勝 聖不如是說 若欲得論議 慧者當知時 有法亦有義 諸聖論如是 慧者如是說 無諍無貢高 意無有厭足 無結無有漏 隨順不顛倒 正知而為說 善說則然可 自終不說惡 不以諍論義 亦不受他諍 知處及說處 是彼之所論 如是聖人說 慧者俱得義 為現法得樂 亦為後世安 當知聰達者 非倒非常說 (如果為有諍的論議,以雜意而懷著貢高心,不是聖者,而會毀呰功德,各各都相求其利便,也唯求他人的過失,存心欲降伏他人,更互而求勝利等事,一位聖者,就不像如是之說。) (如果欲得論議的話,則有智慧的人當應知道其時宜。如有法、有義的論議,諸聖者的論說,就是如是的。有智慧的人乃作如是之說:應無諍,應沒有貢高;意應沒有厭足,而沒有結、沒有漏。) (隨順而不顛倒,以正知而為其說。如果為善說的話,就然可他〔贊同他〕,自己乃始終不說惡,不用諍去論議,也不接受他人的諍議。知處〔知理〕,以及說處〔說理〕,就是他的所論說的。) (像如是的聖人之說,有智慧的人,都能得此義,為現法而得安樂,也為後世的安隱。應當要知道!聰達的人,乃說非倒、非常之說〔中道說,不偏於任何一方之說〕。)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說無常經第四(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觀察五陰為無常、苦、非神,而修習七道品、正思正念,而遂得漏心解脫。並說此世中,阿羅漢為最勝最尊。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到的就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色陰乃為是無常的,無常的就是苦的,苦的則為非神(非我)的。覺(受陰)也是無常的,無常的就是苦的,苦的則為非神(非我)。想陰也是無常的,無常的就是苦的,苦的則為非神(非我)。行陰也是無常的,無常的就是苦的,苦的則為非神(非我)。識陰也是無常的,無常的就是苦的,苦的則為非神(非我)。這叫做色無常,覺(受)、想、行、識都無常,無常就是苦,苦則為非神(非我)。多聞的聖弟子應作如是的觀察,應修習七道品(三十七道品),應為無礙,而正思正念。聖者作如是而知、如是而見的話,則為欲漏心解脫,有漏心解脫,無明漏心解脫。解脫之後,便會知道解脫,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之身,而知如真(如實而知)。如有眾生,及九眾生居(1.欲界的人天。2.梵眾天。3.極光淨天。4.遍淨天。5.無想天。6.空無邊處。7.識無邊處。8.無所有處。9.非想非非想處。也就是眾生樂住的居處有九種),乃至有想無想處之行餘的第一之有(有情),在於其中間,為第一的,為大的,為勝的,為最的,為尊的,為妙的,就是所謂世間中的阿羅訶(阿羅漢。為所有眾生,不管是天,是人,一切的眾生當中,阿羅漢就是最高無上的)。為甚麼呢?因為世間中的阿羅訶乃得最為安隱快樂之故。」 於是,世尊乃說此頌而說: 無著第一樂 斷欲無有愛 永捨離我慢 裂壞無明網 彼得不移動 心中無穢濁 不染著世間 梵行得無漏 了知於五陰 境界七善法 大雄遊行處 離一切恐怖 成就七覺寶 具學三種學 妙稱上朋友 佛最上真子 成就十支道 大龍極定心 是世中第一 彼則無有愛 眾事不移動 解脫當來有 斷生老病死 所作辦滅漏 興起無學智 得身最後邊 梵行第一具 彼心不由他 上下及諸方 彼無有喜樂 能為師子吼 世間無上覺 (阿羅漢乃由於無著之故為第一的安樂,已斷除欲念,而沒有貪愛,永恆的捨離我慢,裂壞了無明的縵網。他已得不移不動的境界,心內已沒有穢濁,已不染著於世間,以梵行而證得無漏。) (已了知於五陰之法,以七善法〔信、慚、愧、多真、勤、念、慧〕為其境界〔行境〕。大雄世尊所遊行之處,乃離開一切的恐怖。已成就七覺寶〔七覺分。擇法、精進、喜、輕安、念、定、 捨〕,已具學三種之學〔戒定慧〕,微妙之處,乃稱為最上的朋友,是佛陀的最上的真子〔據南傳,則應將「大雄遊行處,離一切恐怖」和「妙稱上朋友,佛最上真子」之句互換其處〕。) (已成就十支道〔無學位的十分-支〕,如大龍之極為心定。是世間中的第一人。他已沒有了貪愛。眾事都不能移動他。已解脫當來之有〔已不受生死之身〕,已斷除生老病死等苦惱,所應作的都已辦完,已滅諸漏。乃興起無學的智慧,已得色身之最後的邊際,已具足了第一的梵行。他的心已不由於他之支使了。無論是上下,以及諸方,他都不會為之而喜樂〔自不貪著的喜樂〕。能作獅子吼,是世間的無上的覺者。)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一、請請經第五(下一請字之音為慈井反)(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於十五請日(自恣日),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是梵志,我已得滅,為無上的醫王。我今受身,就是最後邊,你們是我的真子。並讚歎舍利子之成就實慧,有如轉輪王的太子。舍利弗也問比丘中得解脫者的數目,佛陀回答說:五百比丘中,九十位名三明達,九十位為俱解脫,其他為慧解脫。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都在那裡共受夏坐(結夏安居)。 那時,世尊在於月的十五日,講說從解脫(別解脫,戒律),請請之時(自恣,請對方不必顧慮,隨意恣舉其所犯之義),在比丘眾之前,敷座而坐,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是一位梵志,我已得究竟寂滅,為無上的醫王。我現在所受之身,就是最後邊的身(最後的一次,不再受生,不再輪迴)。我是梵志,我得寂滅之後,就是無上的醫王。我現在所受的身,就是最後的邊際。而我說你們就是我的真法之子,是從我之口裡而生,是由於我所說之法,而被此法所化而生的人。我說你們乃是我的真法之子,從我之口而生,由於法,而被法所化生的。你們應當再教化他人,應該要輾轉而相教訶。」(相互教化勉勵)。 那時,尊者舍梨子也在於大眾當中,於是,尊者舍梨子,即從其座位站起,偏袒著衣(袒露右肩之外,穿袈裟的形相),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向(剛才)所說的:『我是梵志,已得究竟寂滅,為無上的醫王。我今所受的身,為最後的邊際。我是梵志,得究竟寂滅之後,已為無上的醫王。我現在所受的身,乃是最後的邊際。我說你們都是我的真法之子,是從我之口而生,被正法之法所化生的。你們應當要去教化眾生,要輾轉相互教化訶勵。』這乃是世尊對於諸不調御的人,令得調御,諸不止息的人,令得止息,諸不得度的人,令其得度,諸不解脫的人,令得解脫,諸不究竟寂滅的人,令得究竟寂滅,未得道的人,令其得道,不施設梵行的人,令其施設梵行;使人知道、覺道、識道、說道。世尊的弟子們,在於後來得法,而受教、受訶。受教、受訶後,乃隨世尊之教語,就照其訓去趣行(行持),而得如其意,而善知正法。唯然!(是的!然而)世尊!世尊不會嫌棄我的身、口、意之行嗎?」 那個時候,世尊乃告訴他說:「舍梨子!我乃不會嫌棄你的身口意之行的。為甚麼呢?舍梨子!你乃有聰慧、大慧、速慧、捷慧、利慧、廣慧、深慧、出要慧、明達慧。舍梨子!你已成就實慧了。舍梨子!猶如轉輪王之有了其太子,太子不越教,後就便受拜其父王所傳授,然後又一再的傳給其子那樣。像如是的,舍梨子!我所轉的法輪,你能又一再的傳轉的。舍梨子!因此之故,我乃不嫌棄你的身口意之行。」 尊者舍梨子又再叉手向佛,仰白佛陀說:「唯然!世尊!世尊乃不嫌棄我的身口意之行。然而世尊也不嫌棄此五百位比丘們之身口意之行嗎?」 世尊告訴他說:「舍梨子!我也不嫌棄此五百位比丘們之身口意之行的。為甚麼呢。舍梨子!因為此五百位比丘們,都盡得無執著,諸漏都已盡,梵行都已立,所作都已辦,所有的重擔都已捨棄,有結也都已盡,而得善義、正智、正解脫。唯除一位比丘,我本來也已記說他在於現法當中能得究竟智,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之身,知如真。舍梨子!因此之故,我乃不嫌棄此五百位比丘們之身口意之行。」 尊者舍梨子乃再三的叉手向佛,而白佛說:「唯然!世尊!世尊乃不嫌棄我的身口意之行。也不嫌棄此五百位比丘們之身口意之行。世尊!在此五百位比丘當中,到底有幾位比丘已得三明達(通達於宿命明、天眼明、漏盡明)?幾位比丘已得俱解脫(滅除定與慧的障礙,而獲得的身心俱解脫)?幾位比丘得慧解脫(以智慧而滅除無明等煩惱,而獲得解脫)呢?」 世尊告訴他說:「舍梨子!在此五百位比丘當中,有九十位比丘得三明達,有九十位比丘得俱解脫,其餘的比丘都得慧解脫。舍梨子!在此比丘眾裡,並沒有枝,沒有葉,也沒有節戾,都是清淨真實,得真正的住立的比丘。」 那時,尊者傍耆舍(能造偈頌歎如來德第一的比丘)也在於大眾當中。於是,尊者傍耆舍,即從其座位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而白佛說:「唯然!世尊!請世尊加我的威力,唯願善逝加我的威力,使我能在於佛陀,以及諸比丘眾之前,能以如義相應。而作讚頌吧!」 世尊告訴他說:「傍耆舍!隨你的所欲而頌吧!」 於是,尊者傍者舍,乃在於佛前,以及比丘眾之前,用如義相應之句,而讚頌說: 今十五請日 集坐五百眾 斷除諸結縛 無礙有盡仙 清淨光明照 解脫一切有 生老病死盡 漏滅所作辦 掉悔及疑結 慢有漏已盡 拔斷愛結刺 上醫無復有 勇猛如師子 一切恐畏除 已度於生死 諸漏已滅訖 猶如轉輪王 群臣所圍繞 悉領一切地 乃至於大海 如是勇猛伏 無上商人主 弟子樂恭敬 三達離死怖 一切是佛子 永除枝葉節 轉無上法輪 稽首第一尊 (今天是每月的十五日,是請日〔請請日,自恣目。七月十五結夏安居圓滿日。此日使眾人自舉其所犯的過失,而對他比丘懺悔,懺悔清淨後,則自生喜悅〕,集坐的五百比丘眾,都已斷除諸結縛,是無礙,是有已盡的仙人。諸位都能光明普照,而解脫一切之有〔有情、眾生〕,生老病死都已盡,諸漏都已消滅,所作都已辦完。掉悔,以及疑結,和慢、有漏,均已迨盡,已經拔除愛結之刺,上醫之事〔有疾痛就應看醫生,無疾病就無需再求醫〕,已不會再有的了。) (其勇猛乃如獅子那樣,一切的恐畏都已除滅。已經度脫生死,諸漏都已滅訖了。猶如轉輪王,被群臣所圍繞,悉領一切土地,乃至於大海都同樣是其所有。像如是的勇猛而降伏一切,為無上的商人之主人,弟子們都樂於恭敬,都已證悟三達〔三明〕,而離開生死的怖畏。一切的大眾均為是真佛子,永遠除棄枝葉與支節,能轉無上的法輪。我這裡要稽首第一尊的了。)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二、瞻波經第六(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遊化在瞻波時,於十五日欲說從解脫,然而因不淨者在裡,故乃默然而坐,而至於初夜、中夜、天明。目犍連乃入定,以他心通去看出不淨的比丘,而將他擯棄於會外。佛陀於是乃以喻說非沙門行的人當擯棄他,並以頌而說清淨共清淨,常當共和合等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瞻波(中印度恒河的河畔之國,國都之名亦同),住在於恒伽池(蓮池)的旁邊。 那時,世尊在於月的十五日,欲講說從解脫(別解脫,戒律)時,首先在於比丘眾之前,敷座而坐。世尊坐後,就便進入於禪定,而用他的他心智去觀察大眾的內心。觀察大眾之心後,一直到了初夜(下午五點至九點)完了時,還在那裡默然而坐。於是,有一位比丘,就從座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仰白佛陀說:「世尊!初夜已過去了,佛陀及諸比丘眾,集坐以來,已很久了,唯願世尊,垂說從解脫吧!」 那時,世尊乃默然,並不回答他。於是,世尊又至於中夜(下午九點至翌日零晨一點),還是默然而坐在那裡。那一位比丘就再從其座位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而白佛說:「世尊!初夜已經過去了,中夜也將於完了,佛陀及諸比丘們,都集坐以來,已很久了,唯願世尊垂說從解脫吧!」 世尊亦一再的默然,並不作答。於是,世尊又至於後夜(深夜一點至五點),仍然默然的坐在那裡。那一位比丘就再三從座而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仰白佛陀說:「世尊!初夜既過去了,中夜又完了,後夜將垂盡,將向於欲明(天將破曉),光明相之出現已不久了。佛陀及比丘眾,集坐在這裡已極為久時了,唯願世尊垂憐,講說從解脫吧!」 那時,世尊乃告訴那位比丘而說:「在於大眾當中,有一位比丘,已為不清淨的人了。」那個時候,尊者大目犍連也在於大眾當中,於是,尊者大目犍連便作如是之念:世尊到底是在指那一位比丘,而說此大眾當中有一位比丘已經不清淨呢?我寧可進入如其像定(禪定),用此如其像定(入定而發出的)他心之智,去觀察大眾之心為是。 尊者大目犍連就進入如其像定,而用此如其像定而發出的他心之智,去觀察大眾之心。尊者大日犍連便知世尊所指的比丘,而說此大眾當中有一位比丘已經為不清淨之事。於是,尊者大目犍連,就從其禪定出定,而到了該比丘之前,牽其手臂,帶他出來,將門一開,把他擯棄在門外,然後對他而說:「愚癡的人到遠處去吧!不可住在這裡!不可再得和比丘眾聚會,從今已去,已不是比丘了。」說完,就閉門下鑰,還諸於佛所,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仰白而說:「世尊所指的比丘,說此大眾當中,有一位比丘已經為不清淨的人,那個人我已把他逐出了。世尊!初夜已過去了,中夜又完訖,後夜將垂盡,將向欲明(天將破曉)了,光明之相之出現,已不久之事了,佛陀以及比丘眾在這裡集坐已久了,唯願世尊講說從解脫吧!」 世尊告訴他說:「大日犍連!那位愚癡的人,當會得大罪過,因觸嬈(撓亂)世尊及比丘眾之故。大目犍連!假如使如來在於不清淨之眾,而說從解脫的話,那個人就便會頭破七分,因此之故,大目犍連!你們從今以後,應說從解脫,如來已不再說從解脫了。為甚麼呢?因為像如是的,大目犍連!或者有愚癡的人,他也正知出入,而能善觀分別。其屈伸低仰(舉止動作),都有儀容庠序(看起來一副端莊有序之相)。也善穿僧伽梨(大衣),及諸衣鉢(所謂三衣及鉢,為僧尼常用之物)。其行住坐臥,眠寐語默(日常生活的一切行動),都正確知道,好像一位真正修梵行的人。此人到了諸位真正修持梵行人之處,大眾或者不知其底細。大目犍連!如果諸修梵行之人知道其真象的話,便會作如是之念:這人是沙門之汙,是沙門之辱,是沙門之憎,是沙門之刺。大眾知道後,便共同將此人擯棄。為甚麼呢?因為不可使他污染諸修梵行之人之故。 大目犍連!猶如居士有良好的稻田,或者有麥田。然而曾生草而名叫穢麥那樣。其根都相似,其莖與節,和葉及花,均和麥相似。到了後來,生實之後,居士看見,便作如是之念:這是麥之污辱,這是麥之憎刺。他知道其真象後,便拔除,而擲棄於田外。為甚麼呢?因為不使污穢其餘的真正好麥之故。像如是的,大目犍連!或者有愚癡的人,正知出入,也善觀分別,其屈伸低仰,都具有威儀容貌而有秩序。也善著僧伽梨(大衣),以及諸衣鉢。其行住坐臥,眠寤語默,都正確知道,好像一位真正修持梵行的人。此人到了諸位真正修持梵行之人之處,也們或者都不知其真象。大目犍連!如果諸修梵行的人知道其底細的話,便會作如是之念:此人是沙門之汙,是沙門之辱,是沙門之憎,是沙門之剌。知道後,便當共同把他擯棄。為甚麼呢?因為不可使他污染諸修梵行之人之故。 大目犍連!猶如居士,在秋季時揚穀那樣,在穀聚之中,如果有成實的穀實的話,其一揚,便會停止下來。假如沒有成實,以及粃糠的話,便會隨風而被吹去。居士看見後,就持掃箒,掃治,而使其乾淨。為甚麼呢?因為不可使汙物雜在於其餘的乾淨之好稻之故。像如是的,大目犍連!或者有愚癡的人,正知出入,也善觀分別,其屈伸低仰,都有儀容庠序。也善著僧伽梨(大衣),以及諸衣鉢。 其行住坐臥,眠寐語默,都能正確的知道,好像真正的梵行者,而到了諸真修梵行者之處,他們或者都不知其底細。大目犍連!如果諸修梵行之人知道的話,便會作如是之念:這是沙門之汙,是沙門之辱,是沙門之憎,是沙門之刺。大眾察知後,便當會共同把他擯棄。為甚麼呢?因為不使他污染諸修梵行之人之故。 大目犍連!猶如居士,為了過泉水之故(引泉水),就欲去作通水之槽。他手持斧頭而入林中,而扣打諸樹。如果樹為堅實的話,其聲音便會小,假如空心的話,其聲音就會大。居士測知後,便斫而治節,擬作通水之槽。像如是的,大目犍連!或者有愚癡的人,正知出入,善觀分別,其屈伸低仰,都有儀容而有庠序。也善著僧伽梨(大衣),以及諸衣鉢,行住坐臥,眠寐語默,都正確知道,好像真正的修習梵行的人。此人到了諸真正的梵行者之處,他們或者都不知其底細。大目犍連!如果諸修習梵行的人知道其詳情的話,便會作如是之念:這是沙門之汙,是沙門之辱,是沙門之憎,是沙門之刺。大眾察知後,便會共同把他擯棄。為甚麼呢?因為不使他污染諸梵行者之故。」 於是,世尊乃說此頌而說: 共會集當知 惡欲憎嫉恚 不語結恨慳 嫉妬諂欺誑 在眾詐言息 屏處稱沙門 陰作諸惡行 惡見不守護 欺誑妄語言 如是當知彼 往集不與會 擯棄不共止 欺詐誑說多 非息稱說息 知時具淨行 擯棄遠離彼 清淨共清淨 常當共和合 和合得安隱 如是得苦邊 (共同會集時,應當要知道!對方是否為作惡、有欲,而憎、嫉、恚的人與否?也應知道是否為不語〔覆藏其惡〕,為結、為恨、為慳,為嫉妬、為諂、為欺誑的人與否?因為有人在大眾當中會詐言已經息止〔滅惡業〕在屏處〔個別行動時〕稱為是沙門,在陰中〔暗中〕卻作諸惡行,是惡見,是不守護的人。這種欺誑他人,專門說妄語之言的人,像如是的人,應當要察知他。假如這種人往集會的場所時,就不可讓他參加大會,應該擯棄他,不可以和這類人同一止息。) (對於這種懷欺詐而多誑說的人,並不是息止而稱說為已息止煩惱的人,則知時宜而具有了淨行的人,應該要擯棄而遠離他。清淨的行者,應和清淨的行者共為一起,應常常的共同和合。和合於清淨的話,就能得安隱的,像如是的話,就能得達苦邊〔滅除一切苦,而得解脫諸苦〕。)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三、沙門二十億經第七(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二十億比丘打坐時,觀自心而不得解脫。因之而欲罷道歸家,擬行佈施求福業。世尊以他心智而知其心念,就用調琴之譬喻,教他不可過急與過緩,應當分別此時,觀察此相,不可以放逸。二十億聽佛所說,善於受持,遂成為阿羅漢果,並至佛前說其所證。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沙門二十億(中印度伊爛拏鉢伐多國長者之子,善彈琴,具足四威儀之大精進比丘),也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闇林(寒林,墓地)中。在前夜(下午五點至九點)與後夜(上午一點至五點),都用功學習而不睡眠,都精勤於正住,都修習道品。於是,尊者沙門二十億,雖這樣的精進,然而還不能得道,在安靜處獨住,宴坐而思惟時,曾作如是的心念:如在世尊的弟子當中,有精勤的學習正法與律的話,我就是其中的第一人。然而我的諸漏心卻不得解脫。我的父母之家庭中,乃為極大富樂,有很多的錢財,我現在寧可舍戒,而罷道行,而去實行佈施,而修諸福業與否嗎? 那時,世尊曾用他心智,而察知尊者沙門二十億之心所念之事,便對一位比丘說:「你到他之處,去叫沙門二十億來。」於是,那一位比丘回答說:「唯然!」就從其座位站起,稽首佛足,透佛三匝後離去,而到了沙門二十億尊者之處,向他而說:「世尊叫你去。」 尊者沙門二十億聽該比丘之語後,就詣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世尊告訴他說:「汝實在在安靜處獨住,在宴坐思惟時,心作如是之念而說:在世尊的弟子當中,有精勤的學習正法與律的話,我就是其中的第一人,然而我的諸漏心卻不得解脫。我的父母之家,乃極大富樂,多有錢財,我現在寧可舍戒而罷道行,去實行佈施,修諸福業與否嗎?」那個時候尊者沙門二十億,乃羞恥慚愧,則沒有無怖畏(起恐惶),而作此念:世尊知道我的心的所念。乃叉手向佛,白佛而說:「實爾!」(是的,實在念過此事。) 世尊就告訴他說:「沙門!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所念的解答出來。你的意見如何呢?你在家時,善調彈琴,琴乃隨順歌音,歌乃隨順琴音嗎?」尊者沙門二十億白佛說:「如是!世尊!」 世尊又問:「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彈琴之時,其弦過急的話,是否有和雅之音,使人可愛樂嗎?」沙門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又問:「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彈琴之時,其弦過於緩的話,會有和雅之音,使人可愛樂嗎?」沙門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又問:「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彈琴時,調其弦,使其不急不緩,而適得其中的話,是否會有和雅的聲音,使人可愛樂嗎?」沙門回答說:「如是!世尊!」世尊乃告訴他說:「像如是的,沙門!如果極大的精進的話,就會使心掉亂,假如不極於精進的話,就便使心懈怠,因此之故,你應該要分別此時宜,觀察此法相,不可有放逸之念。」 那時,尊者二十億,聽佛所說,乃善受善持,就從其座起,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離去。他受這次佛陀啟示的彈琴之教喻後,就在於遠離處獨住,心不放逸,修行精勤。他在遠離處獨住,心無放逸而修行精勤後,就如族姓子所為之: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可牽累的出家學道者,唯修梵行已訖,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尊者沙門二十億,證知法後,至於得證阿羅訶(阿羅漢果)。那個時候,尊者沙門二十億,得證阿羅訶後,曾作如是之念:今正是時,我現在寧可往詣世尊之處,去說我已得究竟智與否? 於是,尊者二十億,乃往詣佛所,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世尊!如果有比丘證得無所著,其諸漏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重擔已舍,有結已解,自得善義,而正智正解脫的話,他就在於那時,會樂於此六處(六種理),所謂:樂於無欲,樂於遠離,樂於無諍,樂於愛盡,樂於受盡。樂心不移動。世尊!或者有一人,曾作如是之念:這位賢者,乃依於信之故,而樂於無欲的。這不一定是對的,不應作如是之觀,但是欲盡、恚盡、癡盡,才是樂於無欲。 世尊!如果有一人,曾作如是之念:這位賢者,乃由於貪利稱譽,而求供養之故,乃樂於遠離的,這也不一定是對的,不應該作如是之觀,但欲盡、恚盡、癡盡,才是樂於遠離。世尊!或者有一人,曾作如是之念:這位賢者乃依於戒之故,乃樂於無諍的,這也不一定是對的,不應該作如是之觀,但欲盡、恚盡、癡盡,才為是樂於無諍,樂於愛盡,樂於受盡,樂心不移動。世尊!如果有比丘。已得無所著,諸漏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重擔已舍,有結已解,自得善義,正智正解脫的話,他就能在於那個時候樂於此六處。 世尊!如果有比丘,其學雖未得意,然而都求願無上的安隱涅槃的話,他就會在於那個時候成就學根,以及學戒的。他在於後來之時,其諸漏都已盡,而得無漏,得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的話,他就在於那時成就無學根,以及無學戒。世尊!猶如幼小的童子那樣,他在於那個時候,乃成就小根,以及小戒。然而他在於後來之時,具足學根的話,他就會在於那個時候成就學根,以及學戒。 像如是的,世尊!如果有比丘,其學雖未得意,然而求願無上的安隱涅槃的話,他就會在於那個時候成就學根,以及學戒。他在於後來之時,諸漏已盡,而得無漏,已得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的話,他就在於那個時候成就無學根,以及無學戒。他如果有其眼根所知的色境,與對眼者(與眼相對觸,諸色境來到眼根的視野中)的話,也不會使其失去此心解脫、慧解脫,心在於內而安住,善於制御而守持,而觀察興衰之法。假如有耳根所知的聲境,鼻根所知的香境,舌根所知的味境,身根所知的觸境,乃至意根所知的法境,與對意者(法境與意根相對,包括聲等諸境與耳等諸根相對),也不會使其失去此心解脫、慧解脫,其心在於內而安住,善於制御而守持,而觀察興衰之法。 世尊!猶如離開村裡不遠之處,有大石山那樣。此岩乃不破、不缺、不脆,堅住而不空,而合於一的。假若東方有大風雨之到來,也不能使其搖,不能使其動,不能使其轉移,也不是東方之風,而能移至於南方的。如果南方有大風雨之到來,也不能使其搖,不能使其動轉移易。也不是南方之風,能移至於西方的。如果西方有風雨之到來,也不能使其搖,也不能使其動轉移易,也不是西方之風能移它,而至於北方的。如果北方有大風雨之到來,也不能搖,也不能使其動轉移易,也不是北方之風能移它而至於諸方的。像如是的,他如果有其眼根之所知之色境,與對眼根(色境與眼相對觸,也就是色境來到眼根的視野中)的話,都不能使其失去此心解脫、慧解脫,其心在於內而安住,善能制御守持,而能觀察興衰之法。如果有耳根所知的聲境,鼻根所知的香境,舌根所知的味境,身根所知的觸境,意根所知的法境,與對意根(與意根相對觸,包括聲境等與耳根等相對觸等事)的話,也不能使其失去此心解脫、慧解脫,心在於內安住,而善能制御守持,而觀察興衰之法。」 於是,尊者沙門二十億,乃說此頌而說: 樂在無欲 心存遠離 喜於無諍 受盡欣悅 亦樂受盡 心不移動 得知如真 從是心解 得心解已 比丘息根 作已不觀 無所求作 猶如石山 風不能動 色聲香味 身觸亦然 愛不愛法 不能動心 (安樂乃在於無欲,內心存於遠離,喜悅於無諍,受已盡後,而欣悅。也樂於受之滅盡,而心不會被任何所移易轉動,得證知見如真〔如實而知見真理〕,從此就是心的解脫。) (得心解脫後,則此比丘就會息止諸根。為作已不觀察,已無所求作。有如大石山,遇暴風也不能動搖,色聲香味等境,與身根之觸覺也是同樣之事。不管是愛,或者不愛等諸法,都不能移動其心。) 尊者沙門二十億在於佛前,說出其得證究竟智之事後,就從其座站起,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離去。 那時,世尊,在尊者沙門二十億離開後不久,乃告訴諸比丘們說:「諸族姓子們!你們應該像如是的來到我的面前講說你們證得究竟智之事,有如沙門二十億來到我的面前講說其得證究竟智那樣,並不自譽,也不慢他人,都說義,而在於現法當中,得隨其諸處。不可使那些如愚癡而被增上慢所纏的人來在於我的面前講說其得證究竟智那樣,他們乃不得義,唯有大煩勞而已。沙門二十億來在於我的面前,說其得證的究竟智,並不自譽,也不慢他,說的都是正義,在於現法當中,都能隨其諸處。」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四、八難經第八(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人們行梵行時,有八難(所謂地獄、畜生、餓鬼、長壽天、邊地、聾啞、邪見--世智辯聰、佛前佛後。八處雖有苦樂不同的果報,然而都不能見佛,不聞正法,故稱為難),有八非時。也說一不難,與一是時。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人們行梵行之時,會有八難,也會有八非時(不宜之時)。那八種呢? (1)假若有時,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正偏知)、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以上為佛陀的十尊稱),為之眾佑(世尊),出現在世間說法,所說之法就是所謂:趣向於止息(寂靜),趣向於滅訖(般涅槃,寂滅),趣向於覺道(正覺之道),為善逝(佛陀)所演說之法(所教示之法)。然而那些人在於那個時候,已轉生在於地獄當中(聽不到佛法,以下同),這叫做人行梵行時的第一難,也是第一非時。 (2)又次,假若有時,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出現於世間說法,所謂:趣向於止息之法,趣向於滅訖(寂滅)之法,趣向於正覺之道,為善逝(佛陀)所演說啟示之法,然而那些人,在於那個時候,卻已轉生在於畜生道當中 (3)轉生在於餓鬼道當中 (4)轉生在於長壽天當中 (5)轉生在於邊國夷狄之中(邊遠地區,野蠻之處),這裡乃沒有正信,沒有恩義,沒有反復(不知反省)的地方。也沒有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等正信的大眾,這叫做行梵行的第五難,也是第五非時。 (6)又次,假若有時,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為佛,為之眾佑,出現於此世間而說法,所謂:趣向於止息,趣向於滅訖(寂滅),趣向於正覺之道,為善逝(佛陀)所演說啟示的法。然而那些人在於那個時候,雖然生於中國,可是卻為聾症,發聲時,乃如羊之鳴叫,都常用以手代語,不能知說善惡之義,這叫做人行梵行之時的第六難、第六非時。 (7)又次,假若有時,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為佛,為之眾佑,出現在於世間說法,所謂:趣向於止息,趣向於滅訖,趣向於正覺之道,為善逝(佛陀)所演說啟示之法,然而那些人,在於那個時候,雖然生在於中國,而且不聾、不瘂,不如羊之鳴叫,不必用手語,又能知說善惡之義,可是卻為邪見,以及顛倒之見,都像如是之見,如是之說:『無施、無齋,無有咒說,沒有善惡之業,沒有善惡的業報,沒有此世與他世,沒有父沒有母,世間並沒有甚麼真人往生至於善處、善去,善向之事,也沒有此世與他世之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這叫做人行梵行的第七難、第七非時。 (8)又次,假若有時,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為佛,為之眾佑,不出現於世間,也不說法,所謂:趣向於止息,趣向於滅訖,趣向於正覺之道,為善逝(佛陀)所演說啟示之法。那些人在於那個時候,雖然生在於中國,並不聾不瘂,不如羊的鳴叫,不必用手語,又能知說善惡之義,而有了正見、不顛倒之見,而能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有佈施、有齋戒,也有咒說:有善惡之業,有善惡的果報;有此世與他世;有父有母;世間確實有真人往生而至於善處,而善去、善向,此世他世都能自知自覺,都能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叫做行梵行的第八難、第八非時(佛前佛後)。 人行梵行之時,有一不難、有一是時(適當之時),甚麼叫做行梵行時,有一不難、有一是時呢?假若有時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為佛,為之眾佑,出現在於世間說法,所謂:趣向於止息之法,趣向於滅訖(寂滅)之法,趣向於正覺之道,為善逝所演說之法,那些人在於那個時候,乃出生在於中國(中土,有文明,有正信之處),並不聾、不瘂,不如羊之鳴叫,不必用手語,又能知說善惡之義,而有了正見、不顛倒之見,像如是之見,如是而說:『有佈施、有齋戒,也有咒說;有了善惡之業,也有了善惡的果報;有此世間與他世間;有父有母;世間有真人往生至於善處,而善去、善向,此世他世都能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中。』這叫做人行梵行時,有一不難、有一是時。」 於是,世尊曾說此偈頌而說: 若得人身者 說最微妙法 若有不得果 必不遇其時 多說梵行難 人在於後世 若得遇其時 是世中甚難 欲得復人身 及聞微妙法 當以精勤學 人自哀愍故 談說聞善法 莫令失其時 若失此時者 必憂墮地獄 若不遇其時 不聞說善法 如商人失財 受生死無量 若有得人身 聞說正善法 連奉世尊教 必遭遇其時 若遭遇此時 堪任正梵行 成就無上眼 日親之所說 彼為常自護 進行離諸使 斷滅一切結 降魔魔眷屬 彼度於世間 謂得盡諸漏 (如能得生為人身的話,就為之說最微妙之法;假若有不得果的話,必定就是不遇到其時〔不適時〕。多說行梵行為難事,就是人在於後世之時〔指不遇佛降生之時〕;假如能得遇其時,是世間中甚為為難之事。) (如果想要得能回復人身,以及欲聞微妙之法的話,就應當要以精勤去學習,因為這樣,則人自會哀愍之故。談說而聽聞善法,乃不可以使其失了其時〔適時而談,而聞善法〕,如果失去了此時宜的話〔不談聞而失去精勤於善法的話〕,必定會憂惱而會墮入於地獄。假如不遇其時,不能聽說善法的話,就如商人之失去了財物那樣,這種人定會受無量的生死。) (如果有人得到人身,也能聞說正真的善法,而能邁奉世尊的教誡的話,必定就是遭遇其時。假如遭遇此時,就能堪任於正梵行,而能成就無上的法眼,這是日親〔日種,指世尊〕之所講說的。他乃能常自保護,乃精進而行持,而離開諸使〔煩惱〕,斷滅了一切的結縛,降伏魔王與魔的眷遲,他乃度脫於世間,就叫做得盡諸漏。)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五、貧窮經第九(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有欲而貧窮的就是大苦,因為貧窮而致於舉貸,而被索取高利所惱,財主屢往求索、收縛就為之最大之苦。人如沒有信,沒有戒,聞、施、慧的話,則縱然富有財寶,也因沒有力勢法財,故也為之貧窮,在聖法當中,稱為不善貧窮。假如造身口意三惡業的話,就如貧窮而舉債那樣。必墮於三塗之苦。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世間裡,有欲的人,而其本身卻貧窮無財物,這種人是否為有很大的苦惱嗎?」諸比丘們回答說:「爾也(是的)!世尊!」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欲之人,因為貧窮而舉貸他家的財物(向人借用財物),在世當中,都舉貸他家的財物,這種人是否為大苦嗎?」諸比丘們白佛說:「爾也!世尊!」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欲之人,向人舉貸財物,而不能按約定的時間還給人,而白日長息(一天一天的增加利息的數目),此世間中的長息,是否為大苦惱嗎?」諸比丘們白佛說:「爾也!世尊!」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欲的人,欠人的長息不按時還給人家,財主就來責索(呵責索取利息),在世間中,被財主責索,為大苦惱嗎?」諸比丘們回答說:「爾也!世尊!」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假如有欲的人,被財主責索,而不能得以償還,財主就屢次到他之家,去求索(追求索取利息),在世間中,被財主數往至彼求索(被財主屢次的到其家去追求索取長息),這種人是否為大苦嗎?」諸比丘們回答說:「爾也!世尊!」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欲的人,被財主數往至彼求索,他仍然故我,而不能還給人家的財物,便會被財主之所收縛,在世間中,被財主所收縛,這種人是否為大苦惱嗎?」諸比丘們回答說「爾也!世尊!」 世尊說:「這就是世間中的有欲之人,而貧窮,就是一大苦惱,世間中的有欲之人,向人舉貸財物,是一大苦惱,世間中有欲之人,向人舉貸而付長息,是一大苦惱,世間中有欲之人,被財主責索,是大苦惱,世間中有欲的人,被財主數往至彼求索,是大苦惱,世間中有欲的人,被財主收縛,就是一大苦惱。 像如是的,如果有人在於此聖法之中,對於善法,並沒有信(不信就會不作),沒有禁戒(不持戒),沒有博聞(不多聞就不會有智慧),沒有佈施(不肯佈施),沒有智慧去瞭解善法(不知作善有善的果報)的話,則這種人雖然有好多的金、銀、琉璃、水精、摩尼(如意珠)、自珂、螺璧、珊瑚、琥珀、瑪瑙、瑇瑁(龜類動物,甲煮熱則甚柔,可制飾物)、硨磲(海中大貝,可制飾物)、碧玉、赤石、琁珠等寶物,然而他仍舊為貧窮,並沒有力勢(無功德法力),這就是在我的聖法中,可說就是不善的貧窮的人。 這種人由於有了身的惡行,口、意的惡行,就是在我的聖法中,所謂不善的舉貸。他欲覆藏其身的惡行,並不自己髮露出來,不欲道說(不願說出其罪而懺悔),不欲使人訶責他(怕人罵他),不順求哀懺罪。欲覆藏其口、意的惡行,而不自髮露(不坦白告訴人家),不欲道說,不欲使人訶責他,不順求哀懺罪,這就是在我的聖法中,所說的不善的長息。他或者行是在於村邑,以及在於村邑之外時,諸修梵行的人,看見之後,便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此人如是而作,如是之行,如是之惡,如是的不淨,可說是村邑之刺!』那個人便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我並不如是而作,不作如是之惡,不如是的不淨,也不是村邑中之剌。』這就是在我的聖法當中,說為是不善的責索。 那個人或者在於無事處,或者在於山林樹下,或者在於空閒的居處,而念三不善之念,所謂欲念、恚念、害念,這就是在我的聖法當中,所說的不善的數往求索。那個人作身的惡行,口、意的惡行,他作身的惡行,作口、意的惡行後,就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轉生於地獄中,這就是在我的聖法當中所說的不善的被收縛。我並不看見過收縛更有如是之苦、如是之重、如是之粗、如是之不可樂,如地獄、畜生、餓鬼之縛的。此三種的苦縛,漏盡的阿羅訶(阿羅漢)比丘,已經如實而知,而滅盡,已經拔除其根本,永遠沒有來生的了!」 於是。世尊說此頌而說: 世間貧窮苦 舉貸他錢財 舉貸錢財已 他責為苦惱 財主往求索 因此收繫縛 此縛甚重苦 世間樂於欲 於聖法亦然 苦無有正信 無慚及無愧 作惡不善行 身作不善行 口意俱亦然 覆藏不欲說 不樂正教訶 若有數數行 意念則為苦 或村或靜處 因是必有悔 身口習諸行 及意之所念 惡業轉增多 數數作復作 彼惡業無慧 多作不善已 隨所生畢訖 必往地獄縛 此縛最甚苦 雄猛之所離 如法得財利 不負得安隱 施與得歡喜 二俱皆獲利 如是諸居士 因施福增多 如是聖法中 若有好誠信 具足成慚愧 庶幾無慳貪 已捨離五蓋 常樂行精進 成就諸禪定 滿具常棄樂 已得無食樂 猶如水浴淨 不動心解脫 一切有結盡 無病為涅槃 謂之無上燈 無憂無塵安 是說不移動 (世間之人,如貧窮的話,就是一大苦惱,如貧窮而向人舉貸其錢財,舉貸他人的錢財後,被他人所逼債,就是一大苦惱。財主到了其家去求索債務,由於不能還給人家。因此而被收繫縛著,此收縛乃是非常的苦惱之事,然而世間的人卻樂於欲,就會有如此之苦的。) (在於聖法當中,也是同樣之理,如果沒有正信的話,就沒有慚,以及沒有愧,而會作惡作不善之行。身作不善之行,口與意也都同樣的作不善之行。作惡而覆藏其惡,不欲說出來,不樂於正信之人之教訶。如果有數數而行〔常行惡業〕的話,意念則會為苦。或者行於村,或者在靜處,因此之故,必定會有後悔的。) (身口都習諸惡行,以及意之所念,其惡業會轉增愈多,會數數〔常常〕去作,而會一再的去作。他乃作惡業,而沒有智慧,而多作不善後,就會隨著其所生的完畢之後〔死亡之後〕,必定會轉往而被地獄之所縛。此縛乃最為苦痛的,為那些有雄猛而堅定信心的人,之所離棄的。) (如果如法而得財利,不負於人的話,就會得安隱的。佈施與人,就會得歡喜之心,施與受施的二人,俱能獲善利,像如是的,諸居士們,都是由於佈施而其福德才會轉增而多起來的。像如是的,在於聖法當中,假若有愛好誠信的話,就會具足而成就慚愧,就會庶幾〔幾乎,等於〕沒有慳貪。) (己經捨離五蓋〔貪、瞋、掉悔、惛眠、疑〕,都常樂行精進,都成就諸禪定,滿具而常棄除欲樂。已經得達無食之樂,有如水浴而清淨那樣。是不動心解脫,一切的有結都滅盡。無病為之涅槃,謂之無上之燈。沒有憂悲,沒有塵垢〔離開塵勞〕,而安隱,這叫做不移動。)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九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 一二六、行欲經第十(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世上的行欲的人,有的用非法,有的用如法,也有如法與非法並用等三種,去求財利。對此所得的財物之處理方式,曾舉出十例來說明,最後乃指出最下、最上、最妙的行欲的人。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給孤獨居士(須達多長者,林園為他所奉獻的)曾往詣佛所,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在世間裡,到底有幾種人行欲呢?(有欲的人可分為幾種欲呢?) 世尊告訴他說:「居士!在世間裡,大凡有十種的人行欲(行欲的人可分為十種類)。那十種呢?(1)居士!有一種行欲的人,用非法無道的方法,去求索財物。他用非法無道的方法去求財物後,並不自養(亂揮霍),也不及於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使用人)等人,使他們得到安隱,也不會用來供養沙門、梵志,使自己能得以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而生上天上而得長壽,像如是的,有這一種行欲的人。 (2)又次,居士!有一種行欲的人,用非法無道的方法去求索財物。他用非法無道去求財物後,能自養,也及與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使用人)等人安隱之用。然而卻不肯去供養沙門、梵志,使自己能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而生天得長壽,像如是的,有這一種行欲的人。 (3)又次,居士!有一種行欲的人,用非法無道去求索財物。他用非法無道去求取財物後,能自養,也能安隱及與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使用人)等人,也用來供養沙門。梵志,使自己能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而生天得長壽,像如是的,有這一種行欲的人。 (4)又次,居士!有一種行欲的人,用如法與非法去求索財物(法與非法都用)。他用如法與非法去求取財物後,並不為自養(亂揮霍),也不安隱及與父母、妻子、奴婢、作使等人之用。更不供養沙門、梵志,使自己能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而生天得長壽,像如是的,有這一種行欲的人。 (5)又次,居士!有一種行欲的人,用如法與非法去求索財物。他用如法與非法去求取財物後,能作為自己的養生之用,也能用來安隱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使用人)等人之用,然而卻不肯去供養沙門、梵志,使自己能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而生天得長壽,像如是的,有這一種行欲的人。 (6)又次,居士!有一種行欲的人,用如法與非法去求索財物。他用如法與非法去求取財物後才能自養生,也能贍養及與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使用人),也會去供養沙門、梵志,使自己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而生天得長壽,像如是的,有這一種行欲的人。 (7)又次,居士!有一種行欲的人,用如法,依道去求索財物。他雖用如法依道去求索財物後,卻不為自養(不會作為生活需用之費,而亂用),也不贍養及與父母、妻子、奴婢、作使等人,更不肯去供養沙門、梵志,使自己能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而生天長壽,像如是的,有這一種行欲的人。 (8)又次,居士!有一種行欲的人,用如法,照常道去求索財物。他如法而按照常道去求索財物後,能作為自養之用,也能安隱及與父母、妻子、奴婢、作使等人之用,然而卻不會用來供養沙門、梵志,使自己能升上與樂俱,而受安樂的果報,而生上天上去得長壽,像如是的,有這一種行欲的人。 (9)又次,居士!有一種行欲的人,如法而用常道去求索財物。他如法而用常道去求取財物後,能作為自養之用,也能安隱及與父母、妻子、奴婢、作使等人之用,也能用來供養沙門、梵志,使自己能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而生天得長壽之需。然而他得財物後,乃染著而縛繳(纏繞於欲染),纏繳後又染著,而不見災患(不察有後患之事),不知求出要之用,像如是的,有這一種行欲的人。 (10)又次,居士!有一種行欲的人,如法而用常道去求索財物。他如法而用常道去求取財物後,能用為自己之用,也能安隱及與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使用人)之需,更能用來供養沙門、梵志,使自己能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而生天得長壽之用。他得財物後,並不染不著,不縛不繳,不繳後,能察見染著會有災患之事,而知道出要而用,像如是的,有這一種行欲的人。 1.居士!如果有一種行欲的人,用非法無道的方法去求索財物,而他以非法無道去求財物後,不自養,不安隱及與父母、妻子、奴婢、作使(使用人),也不供養沙門、梵志,使自己能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而生天長壽的話,則這種行欲的人,在於諸行欲的人當中,乃為最下級的。 2.居士!如果有一種行欲的人,用如法與非法去求索財物,而他依常法與非法去求取財物後,能用為自養,也能安隱及與父母、妻子、奴婢、作使等人,同時也肯用來供養沙門、梵志,使自己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而生天長壽的話,則這種行欲的人,乃在於諸行欲的人當中,為最上級的(等於4.)。 3.居士!如果有一種行欲的人,如法而用常道去求索財物,而他如法而用常道去求取財物後,能為自養之用,也能安隱及與父母、妻子、奴婢、作使,更能供養沙門、梵志,使自己能升上與樂俱,而受樂報,而生天得長壽之用,他得財物後,不染不著,不縛不繳,不繳後,能察見染著會有災患,而知出要而用的話,則這種行欲的人,在於諸行欲的人當中,乃最為第一,最為大,最為上,最為勝,最為尊,可說就是最妙的了。有如由於牛而有了乳,由於乳而有了酪,由於酪而有了生酥,由於生酥而有了熟酥,由於熟酥而有了酥精(醍糊)那樣,所謂酥精,就是最為第一,最為大,最為上,最為勝,最為尊,最為妙。像如是的,居士!這種行欲的人,在於諸行欲的人當中,乃最為第一,最為大,最為上,最為勝,最為尊,最為妙!」(等於10.) 於是,世尊說此頌而說: 若非法求財 及法非法求 不供不自用 亦不施為福 二俱皆有惡 於行欲最下 若如法求財 自身勤所得 供他及自用 亦以施為福 二俱皆有德 於行欲最上 若得出要慧 行欲住在家 見災患知足 節儉用財物 彼得出欲慧 於行欲最上 (如果用非法去求取財物,以及用如法與非法去求取財物,而不供養人,不留為自用之需,也不佈施造福,這二種行欲的人〔不自用,不供養父母等人,也不佈施求福德〕均為有罪惡,在諸行欲的人當中,可說就是最為下級的)。 (如果用如法去求取財物,自身勤勉而有所得時,則會供養父母等人,以及自己的生活之用,也用來佈施而造福,則這二種行欲的人〔能自用能供養父母等人,也能佈施造福〕,均會有福德,在於諸行欲的人當中,是最為上級的。) (假如能得出要的智慧,行欲的人雖住在於家,然而能徹悟災患的可畏,而知足,而以節儉去用財物的話,則他就能得出欲的智慧,在於行欲的人當中,就是最為其上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給孤獨居士,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七、福田經第十一(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給孤獨居士:在世間中,有二種福田的人,所謂學人與無學人。學人有十八類(如經文),無學的人有九種(也如經文)。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給孤獨居士,曾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而說:「世尊!在世間裡,到底有幾種為福田的人呢?」(值得供養而種福的人) 世尊告訴他說:「居士!在世間裡,大凡有二種類的人,可供人種福田。那二種呢?第一就是學人(通常都指初果向的聖者,乃至於四果向的聖者,還須要學習的聖者。經文詳列其名,為信行,乃至於上流究竟色),第二為無學的人(通常都指無須再學的四果阿羅漢,經文詳分為思法阿羅漢,乃至俱解脫的九種阿羅漢)。有學的人有十八種,無學的人有九種。居士!甚麼叫做十八種有學的人呢? (1)信行(隨信行。見道位的行人,乃依根的利鈍而分為隨信行與隨法行之二。隨信行是鈍根者,是入於見道之前的加行位,須信他人的言教,而隨其教,而行之故,才有此名。) (2)法行(隨法行。是利根者,此乃在於前的加行位時,自我披見經典等,而隨其教法而行之故,有如是之名,此隨信行與隨法行,均於見道而分的。) (3)信解脫(在預流果-初果以下的修道位,又依根的利鈍,而分為信解與見至之二。信解脫是鈍根的,是前述隨信行位的人,而入於修道位的。此乃依信而明顯無漏勝解之相,故名。) (4)見到(見至、見得。是屬於利根的,是前述之隨法行位人入於修道位的。此乃依自己的智慧,而得至證見法理,故名。前者為信增上的人,後者為慧增上的人。) (5)身證(為不還果的聖者,修得滅盡定的。滅盡定為無心定,其寂靜乃如涅槃之故,所有解脫定障者,即能入得,故得此者,為不還果中最為利根的人。然而此乃為無心定,並不是以心去證得,是依身而證得,故有身證之名。或由出定後證得寂靜之身,而名為身證。前解為有部之說,後解為經部之說。) (6)家家(在一來向中,具足依斷惑、依成根、依受生之三緣,就名叫家家的聖者。家家是於人或天,生於甲家,生於乙家,是顯示重重之生之謂。1.依斷惑就是斷欲界修惑之三品,或斷四品者。2.依成根為能成就其斷惑之無漏根者。3.依受生就是更於欲界受三二生者,即斷三品者為受三生,斷四品者為受二生。其他有關於這一品的名句,都在劣譯俱舍學裡詳述過)。 (7)一種(一間,不還向的聖者,具足緣斷惑、緣成根、緣受生的三緣的話,就名叫做一間,或一種的聖者。1.緣斷惑是斷欲界修惑的七八品者。2.緣成根就是斷惑而成就無漏根者。3.緣受生就是再於欲界受生一次,此一生為小的一生,是限受於人,或天的一生。所謂間,乃為間隔,為人或天的一生有間隔,而不得證涅槃。或未斷欲界修惑的最後一品(第九品)的間隔,而未能得證不還果。一種為一種子,為舊譯。所謂不還向中一種的聖者,雖斷欲界修惑八九品,然而猶有一品或二品的殘餘,更可受欲界之生者)。 (8)向須陀洹(須陀洹譯為預流,向為趣向於預流果-初果的人。是由凡夫而積其修行,順次經過七加行-三賢四善根的次第而證的。所謂預流之流就是指聖道而言,預乃為之入,已入聖道之故,名叫預流。又流為類之義,是聖者之入流類之謂。) (9)得須陀洹(就是指須陀洹果,也就是預流果,為初果的阿羅漢,其他如前述,或劣譯俱舍學曾有譯述。) (10)向斯陀含(斯陀含譯為一來。由於預流果的聖者,進而斷盡欲界修惑的一品,乃至五品者,就為之一來向,也就是趣向於一來果之義。) (11)得斯陀含(就是斯陀含果。斷欲界的六品者,則唯殘留引一大生之惑〔下三品〕之故,於人天一往來後,而般涅槃-得寂滅而為阿羅漢。一來果即為二果阿羅漢。) (12)向阿那含(為阿那含向,阿那含譯為不還,是一來果的聖者,更進而斷欲界修惑的七品或八品者,就是不還向,是趣向於不還果之位之故。) (13)得阿那含(為阿那含果,也就是三果阿羅漢。斷盡欲界第九品的修惑之位就是不還果,因為不再還來欲界受生之故,而名。) (14)中般涅槃(在於欲界與色界之二趣的中間而般涅槃-入滅,故名。不遠果的聖者,在於欲界死後,於色界之中有身,而起聖道,斷餘惑而般涅槃。餘詳俱舍學。) (15)生般涅槃(生色界後不久,能起聖道,斷餘惑而般涅槃者。此為修道而具有勤修,與速進的二道故,生後不久就能般涅槃。) (16)行般涅槃(有行般涅槃。生色界後,長時修加行,依於多功用,而斷餘惑,而般涅槃。此為具勤修道,不具速進道,而有行就是有此勤修之行之義。) (17)無行般涅槃(生色界後,長久懈於加行,不多積功用,這樣的經久後,而斷除餘惑,而般涅槃。此為勤修、速進二道俱缺者。 (18)上流色究竟(上流般涅槃。流為行,生色界,初依靜慮,漸次向上地去轉生,終於般涅槃。上流,由於因與果的差別,而分為樂慧與樂定之二。如因之差別,即樂慧者雖雜修靜慮,樂定者即不雜修。如果之差別,即樂慧者生於色究竟天,不生於無色界,樂定者,即生於有頂天-無色界。其他詳解均在劣譯俱舍學)。 這叫做十八種有學的人。居士!甚麼叫做九種無學的人呢?(九種阿羅漢均附有法字,為種性之義,也就是示某某人之義。) (1)思法(雖然得阿羅漢果,但怕所得的會退失,故恒思自害,早入涅槃〔寂滅,離開此肉體〕。) (2)升進法(堪達法。其性堪能,善能練根修行,早速得達不動種性。) (3)不動法(不動即為不傾動,為利根者,能斷盡一切煩惱,是盡智之後,起無生智者。所謂修練為因而得者就稱為不動。) (4)退法(雖得阿羅漢果,但僅遇疾病等陣緣,即會忽然再起修惑,而退失其所得,而為三果、二果、初果,如不遇障緣就不會退失,故不是決定會退失,是可能之義。) (5)不退法(也是利根者,是依本來的種性而稱為不退。不退即不退失,也就是不會退失其所得的功德。) (6)護法,護則不退,不護則退(對於所得的法,不令退失,而常防護。此法的經文乃兼解說,說防護就不會退失,如果怠而不防護的話,就會有退失之懼。) (7)實住法(為安住法。所謂離強勝的退綠與優勝的加行,而安住於自位,也就是如無特勝的退緣,就不退,若無特勝的加行,則不會轉優,而實住的種性。) (8)慧解脫(依無漏的慧力,而將障慧的煩惱障除離,可說就是了斷慧障的煩惱,於慧得自在之義。) (9)俱解脫(更得滅盡定,而將幸定的解脫障除離,也就是慧障與定障二者俱解脫,而於定慧均能自在的聖者。前七法為依根的利鈍而分,後二乃為所離之障而分的,因此而知,後二畢竟為前七而已。又俱舍學的次序,與此經略有變動,詳義均在劣譯俱舍學裡。) 這就是所謂九種無學的人。」 於是,世尊說此偈頌而說: 世中學無學 可尊可奉敬 彼能正其身 口意亦復然 居士是良田 施彼得大福 (在世間裡,已成就而為有學的人,或無學的人,均為可尊重,可奉敬的聖者。他們能端正其身,其口與意也是同樣的端正諦實。) (居士!有學、無學的果位,就是良福田。如果佈施供養他們的話,必定能得大福德,大果報!)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給孤獨居士,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八、優婆塞經第十二(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如優婆塞能善護五戒,也就是不殺、不偷、不淫、不妄語、不飲酒,以及念佛、念法、念僧、念戒之四增上心的話,就能在於現法樂居,而得證果。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給孤獨居士,與大優婆塞之眾,有五百人,都俱往詣尊者舍梨子之處,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五百名優婆塞也來禮拜,然後都退坐在同一旁。給孤獨居士和五百位優婆塞們,都坐在一邊後,尊者舍梨子就為他們說法,勸發他們的渴仰,成就他們的歡喜心。用無量的方便,為他們說法,勸發他們的渴仰,成就他們的歡喜心後,就從其座位站起,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尊者舍梨子到佛處後不久時,給孤獨居士,以及五百位的優婆塞們,也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尊者舍梨子,及眾人都坐定後,世尊就告訴他們說:「舍梨子!假若你知道一位白衣的聖弟子(在家學佛的居士),能善護而行五法(五學處、五戒),以及得四增上心(四不壞淨。四種不壞的淨信),在於現法當中,能得樂居,容易而得,不難而得的話,則舍梨子!你就應當記莂這位在家學佛的聖弟子,其與地獄之業緣已盡,與畜生、餓鬼,以及諸惡處的業緣也同樣的都已滅盡,已不會再墮惡法(惡道),必定能趣於正覺,極受七有(最多還為人天各七生),在天上人間七往來後,就能得盡苦邊(與苦絕緣)。 舍梨子!甚麼叫做白衣的聖弟子的善護而行五法呢?白衣的聖弟子者,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棄舍刀杖,有慚有愧,更進而有慈悲的心,能饒益一切,乃至於蜫蟲,他對於殺生一事,已經淨除其心。白衣的聖弟子之善護而行,這就是其第一法(不殺生)。 又次,舍梨子!白衣的聖弟子,善能離開不與而取、斷除不與而取,別人給與他,然後才去取,樂於人與而取,更進而常好佈施,歡喜而不悋的佈施給人,而不希望其報應,不會被偷盜心所蓋覆,而常自守護而行後,他對於不與而取的事,已經淨除其心。白衣的聖弟子的善護行,這就是其第二法(不偷盜)。 又次,舍梨子!白衣的聖弟子,善能離開邪淫、斷除邪淫。他對於我者有父親之所護,或者有母親之所護,或者有父母親之所護,或者有兄弟之所護,或者有姊妹之所護,或者有婦之父母之所護,或者有親親之人之所護,或者有同姓之所護,或者為他人的婦女等,都知道一旦去侵犯,就會被鞭罰等的恐怖,以及有名雇賃(受人雇用的人),乃至華鬘親(已有婚約而裝飾華鬘等物的女子)等女人,都不去侵犯如是等女人,他對於邪淫,已淨除其心。白衣的聖弟子的善護行,這就是其第三種法。 又次,舍梨子!白衣的聖弟子,善能離開妄言、斷除妄言,講真諦之言(說實在的話),樂於真諦之語,安住於真諦而不哆動,一切都可信之語,不欺誑世人之語,他對於妄言一事,已淨除其心。白衣的聖弟子之善護其行,這就是其第四種法。 又次,舍梨子!白衣的聖弟子,乃離開飲酒,斷除飲酒,他對於飲酒一事,已淨除其心。白衣的聖弟子之善護其行,這就是其第五種法。 又次,舍梨子!白衣的聖弟子,甚麼為之其得四種增上之心,在於現法當中能樂居,容易而不難得呢?白衣的聖弟子,都念如來,是這樣的念:那位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為佛,是眾佑。像如是而念如來後,假若有惡的欲念的話,就便會得消滅,心中如有不善、穢汙、愁苦、憂戚時,也都會得以消滅。白衣的聖弟子攀緣如來,心靖而得法喜,假若有惡欲的話,也就會得以消滅,心中有不善、穢汙、愁苦、憂戚時,也會得以消滅。白衣的聖弟子就這樣的得第一增上之心,在現法當中樂居,容易而不難得到。 又次,舍梨子!白衣的聖弟子都念法,是這樣的念:世尊乃善說法,其法會令人必至究竟,會沒有煩,沒有熱,常有此法而不哆動。像如是的觀察,如是而覺,如是而知,如是而念法後,如是有惡欲的話,就便會得以消滅,心中如有不善、穢汙、愁苦、憂戚的話,也會得以消滅。白衣的聖弟子攀緣於法,其心靖而得法喜,假若有惡欲的話,就便會得以消滅,心中有不善、穢汙、愁苦、憂戚的話,也就會得消滅。白衣的聖弟子就這樣的得此第二種的增上之心。 又次,舍梨子!白衣的聖弟子都念眾(僧),是這樣的念:如來的聖眾乃為善於趣,正於趣,是向於法,次於法(依法的次第),順行如法的。他們的大眾當中,確實有阿羅訶,也有趣向於阿羅訶(阿羅漢向)的。也有阿那含(三果羅漢),也有趣向於阿那含(阿那含向)的。也有斯陀含(二果阿羅漢),也有趣向於斯陀含(斯陀含向)的。也有須陀洹(初果阿羅漢),也有趣向於須陀洹(須陀洹向)的。這叫做四雙八輩(向與果為一雙,有四向四果故,為之四雙、八輩)。所謂如來的弟子眾,都成就尸賴(戒),成就三昧(定),成就般若(慧),成就解脫,成就解脫知見(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為五分法身)的聖眾,是可敬可重,可奉可供,是世間的最良的福田。白衣的聖弟子這樣的念如來的僧眾時,假如有惡欲的話,就便會得以消滅,心中如有不善、穢汙、愁苦、憂戚的話,也會得以消滅。白衣的聖弟子,這樣的攀緣如來之眾的話,其心就會靖而得法喜,如果有惡的欲念,也就會得以消滅,心中有不善、穢汙、愁苦、憂戚,也都會得以消滅。白衣的聖弟子就這樣的叫做得第三種的增上之心,而在於現法樂居,容易而不難得到。 又次,舍梨子!白衣的聖弟子都自念尸賴(戒),是這樣的念戒的:此尸賴(戒),乃為不缺不穿(沒有破洞),沒有穢、沒有濁,住於如地,而不虛妄(如住實地而不虛),是聖者所稱譽,是具善於受持。白衣的聖弟子像如是的自念尸賴的話,假如有惡欲,就便會得以消滅,心中有不善,有穢汙、愁苦、憂戚的話,也會得以消滅。白衣的聖弟子這樣的攀緣尸賴時,其心就會靖而得法喜,如有惡欲,就便會得以消滅,心中有不善、穢汙、愁苦、憂戚的話,也會得以消滅。這就是白衣的聖弟子之得第四種增上的心,在於現法樂居,容易而不難得到。 舍梨子!如果你知道白衣的聖弟子善於守護行持此五法(五戒),也得此四種增上心(念佛法僧戒),在於現法樂居,容易而不難得的話,則舍梨子!你就可以記莂這位白衣的聖弟子之對於地獄之業已盡,畜生、餓鬼,以及諸惡處之業也已盡,而得須陀洹(入流,初果阿羅漢),已不會再墮於惡法,必定會趣於正覺,極受七有(最多七次的人天往來),在天上人間七往來後,就已得盡苦邊(而得涅槃)。」於是,世尊乃說此頌而說: 慧者住在家 見地獄恐怖 因受持聖法 除去一切惡 不殺害眾生 知而能捨離 真諦不妄言 不盜他財物 自有婦知足 不樂他人妻 捨離斷飲酒 心亂狂癡本 常當念正覺 思惟諸善法 念眾觀尸賴 從是得歡喜 欲行其佈施 當以望其福 先施於息心 如是成果報 我今說息心 舍梨子善聽 若有黑及白 赤色之與黃 尨色愛樂色 牛及諸鴿鳥 隨彼所生處 良御牛在前 身力成具足 善速往來快 取彼之所能 莫以色為非 如是此人間 若有所生處 剎帝利梵志 居士本工師 隨彼所生處 長老淨持戒 世無著善逝 施彼得大果 愚癡無所知 無慧無所聞 施彼得果少 無光無所照 若光有所照 有慧佛弟子 信向善逝者 根生善堅住 彼是生善處 如意往人家 最後得涅槃 如是各有緣 (有智慧的人,雖住在於家庭裡,然而能知見地獄的可恐怖之事,因之而受持聖法,而除去一切的惡法。此人不殺害眾生,不但知殺生之可惡,也能捨離其財物去佈施與人〔不殺生〕,所說的都是真實的諦語,而不妄言〔不妄語〕,不盜取他人的財物〔不盜,不不與而取〕,自己有婦女,就已知足,不樂於侵淫他人的妻女〔不淫〕,捨離而斷除飲酒〔不飲酒〕,知道飲酒為心亂狂癡之本。) (常常的當應心念正覺〔念佛〕,思惟諸善之法〔念法〕,心念聖眾〔念眾-念僧〕,觀守尸賴〔念戒〕,由於此,而得歡喜心。欲行其佈施的話,應當要祈望其福德,首先就應施息心,像如是的話,就能成就其果報的。我現在要說息心之法,舍梨子!你應當要善於諦聽:) (如有黑色的眾生,以及白色的,赤色的,和黃色的,也有尨色的〔雜色〕,也有令人愛樂之色的,那些牛,以及諸鴿鳥,都隨著牠們所生之處,而良御之牛,則在於最前面。其身力乃成就而具足,能善於快速往來而疾快的話,則應取牠之所能,不可以牠之色為不是。) (像如是的,在此人間裡,如果有所生之處,如剎帝利〔王種〕、梵志、居士、本工師等,則隨著其所生之處,能發心去跟長老們守持清淨之戒,向於世間的無著、善逝〔指佛陀〕去佈施他們的話,就能得證大的果報。假如向於愚癡而無所知,無智慧而無所聞的人,佈施這些人的話,得到的果報為少,為無光,而不能有所普照的。) (假如對方為有光明而能普照,而有智慧的話,則佛的弟子,能信向於這位善逝的話,則能生善根,能善於堅住。這種人必定能生於善處,能如意的往來於人家,最後能得證涅槃。像如是的,各各均有其因緣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舍梨子,以及諸比丘們,和給孤獨居士、五百名的優婆塞,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九、怨家經第十三(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有關於七怨家法,而作怨家,都由於男女們之瞋恚時而來的。即所謂怨家,乃不欲怨家有好色、安眠、大利、朋友、稱譽、大富、生天等七事。佛陀並用偈頌道出瞋恚之害,以及無瞋恚的功德。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七種怨家之法,而作為怨家,所謂都由於男女之輩之瞋恚而來的。那七種呢? (1)所謂怨家的話,則不欲使他的怨家有好色(美好的形相)。為甚麼呢?因為一旦為怨家的話,就不樂於(不希望)他的怨家有好色。此人有瞋恚心,而一再的習於瞋恚,而被瞋恚所蓋覆,其心不捨離瞋恚的話,則他雖然有好好的沐浴,沐浴後,以名香塗在於其身,但是其色(形相)仍然故我的為惡的。為甚麼呢?因為被瞋恚所覆,其心不捨棄瞋恚之故。這叫做第一怨家之法,而作怨家,謂男女之輩的瞋恚之時而來的。 (2)又次,所謂怨家者,不欲使他的怨家安隱睡眠。為甚麼呢?因為怨家者,不樂於他的怨家安隱睡眠之故。此人有瞋恚心,而又習於瞋恚,被瞋恚所蓋覆,其心乃不能捨離瞋恚。這樣,則他雖然以御床(帝王之床)而為其臥床,上面敷置以氍氀(毛織品,毛席)、毾氈,蓋覆以錦綺羅縠,有襯體之被,兩頭的安枕,都以加陵伽波惒邏波遮悉多羅那(以羚鹿之最好的皮毛製造的敷物),然而他乃仍然如故的為憂苦的睡眠(睡得不安隱)。為甚麼呢?因為被瞋恚所覆,其心不能捨離瞋恚之故,這叫做第二種之怨家法,而作為怨家,所謂男女之輩的瞋恚之時而來的。 (3)又次,所謂怨家的話,則不欲使他的怨家得大利。為甚麼呢?因為所謂怨家者,乃不樂於他的怨家得大利之故。此人有瞋恚,而習於瞋恚,被瞋恚所覆蓋,其心不捨離瞋恚,他應該能得利而不得利,應不得利,卻會得利。他對於此二法,都更互相違,而大得不利。為甚麼呢?因為被瞋恚所蓋覆,其心不捨離瞋恚之故,這叫做第三種的怨家之法,而作為怨家,所謂男女輩的瞋恚之時而來的。 (4)又次,所謂怨家的話,乃不欲使他的怨家有朋友的。為甚麼呢?因為怨家者,乃不樂於他的怨家有朋友之故。此人有瞋恚,而習於瞋恚,而被瞋恚所蓋覆,其心不捨離瞋恚。他如有親的朋友的話,就會捨離而逃避而去,為甚麼呢?因為被瞋恚所蓋覆,其心不捨離瞋恚之故,這叫做第四種怨家之法,而作為怨家,所謂男女輩的瞋恚之時而來的。 (5)又次,所謂怨家的話,就不欲使他的怨家有被人稱譽。為甚麼呢?因為怨家者,不樂於他的怨家有名稱(被人贊稱)之故。此人有瞋恚,而習瞋恚,被瞋恚所蓋覆,其心不捨離瞋恚,則此人就會有惡名、醜聞,周聞於諸方。為甚麼呢?因為被瞋恚所蓋覆,其心不捨離瞋恚之故,這叫做第五種怨家之法,而作為怨家,所謂男女輩之瞋恚之時而來的。 (6)又次,所謂怨家的話,就不欲使他的怨家有極大的富有。為甚麼呢?因為怨家的話,就不樂於他的怨家極大富有之故。此人有瞋恚,而習瞋恚,而被瞋恚所覆蓋,其心不捨離瞋恚的話,則他作如是之身、口、意之行之故,就會使他大失財利。為甚麼呢?因為被瞋恚所覆,其心不捨離瞋恚之故,這叫做第六種怨家之法,而作為怨家,所謂男女之輩的瞋恚之時而來的。 (7)又次,所謂怨家的話,就不欲使他的怨家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至善處,而生於天上之事。為甚麼呢?因為怨家的話,就不樂於他的怨家往生而至於善處之故。此人有瞋恚,而習瞋恚,被瞋恚所蓋覆,心不捨離瞋恚的話,則其身、口、意就有惡行。他由於其身、口、意的惡行後,在其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至於惡處,而生於地獄之中。為甚麼呢?因為被瞋恚所蓋覆,其心不捨離瞋恚之故,這叫做第七種怨家之法,所謂男女之輩的瞋恚時而來的。由於此七種怨家之法,而作為怨家,就是所謂男女輩的瞋恚時而來的。」 於是,世尊乃說此偈頌而說: 瞋者得惡色 眠臥苦不安 應獲得大財 反更得不利 親親善朋友 遠離瞋恚人 數數習瞋恚 惡名流諸方 瞋作身口業 恚纏行意業 人為恚所覆 失一切財物 瞋恚生不利 瞋恚生心穢 恐怖生於內 人所不能覺 瞋者不知義 瞋者不曉法 無目盲闇塞 謂樂瞋恚人 恚初發惡色 猶火始起煙 從是生憎嫉 緣是諸人瞋 若瞋者所作 善行及不善 於後瞋恚盛 煩熱如火燒 所謂煩熟業 及諸法所纏 彼彼我今說 汝等善心聽 瞋者逆害父 及於諸兄弟 亦殺姊與妹 瞋者多所殘 所生及長養 得見此世間 因彼得存命 此母瞋亦害 無羞無慚愧 瞋纏無所言 人為恚所覆 口無所不說 造作癡罪業 而自夭其命 作時不自覺 因瞋生恐怖 繫著自己身 愛樂無極已 雖愛念己身 瞋者亦自害 以刀而自剌 或從岩自投 或以繩自絞 及服諸毒藥 如是像瞋恚 是死依於恚 彼彼一切斷 用慧能覺了 小小不善業 慧者了能除 當堪耐是行 欲令無惡色 無恚亦無憂 除煙無貢高 調御斷瞋恚 滅訖無有漏 (瞋恚的話,就會得惡色,其眠臥之時,也是苦惱而不能安隱的。應該能獲得大財,卻由於瞋恚之故,反而更加得到不利。本為親親〔親蜜〕的善朋友,也會遠離那些瞋恚的人,數數〔屢次〕習慣於瞋恚的話,其惡名乃會遠流於諸方。) (由於瞋而作身口的惡業,被瞋恚所纏而行意的惡業。人都被瞋恚所蓋覆,而失去了一切的財物。瞋恚乃會產生不利,瞋恚乃會生心之穢汙。由於瞋恚,而內心會生起恐怖,是人所不能覺察到的。瞋恚起時,就不知義,瞋恚的話,就不曉知正法。有如無目〔失明的人〕的盲人,被黑闇所充塞那樣,所謂樂於瞋恚的人是。瞋恚初發惡色之時,有如火之剛起煙那樣。由此而生起憎嫉之心,因此而被諸人所瞋恚。) (如瞋恚的人之所作的,不管是善行,及其不善之行,在於嗣後,由於瞋恚盛起,而變為煩熱的有如被火燒毀那樣〔瞋恚之火,能燒功德之林〕。所謂煩熱的業,以及被諸法所纏等事,彼彼〔各各之事〕,我現在會說出來,你們要好好的用心來聽。瞋恚的人,會逆害其父,以及害諸兄弟,也會投姊和其妹,瞋恚的人真是多所殘害人啊!如被她所生,以及被其所撫養,始能得見在於此世間,也由於她而得以存命,連這種偉大的母親,也由於你的瞋恚而被你所害。) (無羞恥,無慚愧,都被瞋恚所纏,而沒有所言悔,人都被瞋恚蓋覆,其口乃無所不說。瞋恚的人會造作癡罪之業,而自己夭折其生命,在發作之時,卻不自覺,而由於瞋恚,而生起恐怖之事。人都繫著纏繞於自己之身,都愛著而沒有窮極,沒有究竟。雖然愛念自己之身,但是瞋恚的人也會自害。或者用刀自己刺殺自己,或者由山岩而自投下,或者用繩來自絞,以及飲服諸毒藥。) (像如是的像瞋恚(瞋恚的形類),其會死亡都是依於瞋恚所引起的。如果欲彼彼(各各)的一切都能斷滅的話,只要用智慧就能覺察而明瞭的。那些小小的不善之業,則有智慧的人,定能了徹而除滅,應當要堪耐於此行,應該要欲使沒有由於瞋恚而起的惡色。如沒有瞋恚的話,就不會有憂惱,要除去恚心初起之烟,而不貢高,要調御而斷滅瞋恚,瞋恚消滅而究竟後,就沒有了漏〔煩惱〕!)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三○、教曇彌經第十四(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曇彌尊者乃由於兇暴急弊,而極為粗惡,故為生地的優婆塞所驅逐。曇彌於是往詣佛所,稟說其對於生地的諸優婆塞並沒有所汙,也無所說與所犯,然而為甚麼會被他們擯逐?世尊經其再三的哀訴後,乃為說樹神之喻,垂示沙門當住於沙門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曇彌比丘,曾為生地的尊長(為當地的尊長的比丘),而作為佛圖(塔寺,僧院)主持人,為人所宗(為眾人的主腦人物)。然而其性乃兇暴而急弊,極為粗惡,都常罵詈責數諸位比丘,因此之故,生地的諸比丘們都捨離而到他地方去,不喜樂住在於這裡。於是,生地的諸優婆塞們看到生地的諸比丘皆捨離而到別地方去,不樂住在於這裡,就作如是之念:在此生地客居的諸比丘們,為甚麼緣故,都捨離而到別地方去,而不樂居在於此處呢? 生地的諸優婆塞因此審慮而聽到人家說:住在於此生地的尊者曇彌,也就是生地的尊長,而作為佛圖的主持人物,為人所宗重的比丘,卻由於其性兇暴急弊,極為粗惡,都常罵詈責數諸位比丘,因此之故,生地的諸比丘,都皆捨離而到別處去,而不樂居住於此。生地的諸優婆塞們聽聞之後,就共往詣尊者曇彌之處,去驅逐曇彌,叫他離開生地的諸寺院,令他到別地方去。 於是,尊者曇彌,被生地的諸優婆塞所驅逐,叫他離開生地的諸寺院,命他到別地方去之令後,就攝衣持鉢去遊行,而欲往詣於舍衛國。就輾轉進至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於是,尊者曇彌,乃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於一邊,而白佛說:「世尊!我對於生地的優婆塞們,並沒有汙損,並無所說,並無所犯,然而生地的諸優婆塞們卻橫蠻而驅逐了我,叫我出離生地的諸寺院中,到別地方去。」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他說:「止!止!曇彌!為甚麼須要說這些呢?」尊者曇彌乃又叉手向佛,再次仰白佛說:「世尊!我對於生地的諸優婆塞們,均沒有所污染他們,也不說他們,也無所冒犯,然而生地的諸優婆塞們卻橫逆的驅逐了我,叫我出離生地的諸寺中,到別地方去。」 世尊也再次的告訴他而說:「曇彌!在往昔之時,於此閻浮洲,有諸商人,乘船入於海,都帶著視岸之鷹而航行。他們進入於大海不遠之處,就放出那只視岸鷹。 如果視岸鷹得至大海岸的話,就不會還回船中。假如視岸鷹不能得至大海岸的話,便會回到船中來。像如是的,曇彌!你被生地的諸優婆塞們所驅逐,叫你出離生地的諸寺院之故,便回到我所來。止!止!曇彌!為甚麼須要再說此事呢?」 尊者曇彌又再三的仰白佛說:「世尊!我對於生地的諸優婆塞們,都無所污辱,也無所說他們,同時並沒有冒犯他們,然而生地的諸優婆塞們,卻橫逆而驅逐了我,叫我出離生地的諸寺中,到別地方去。」世尊也再三的垂告而說:「曇彌!你是否安住於沙門法,而被生地的諸優婆塞們所驅逐,叫你出離生地的諸寺院呢?」於是,尊者曇彌,就從座起,叉手向佛,而白佛說:「世尊!甚麼叫做沙門安住於沙門之法呢?」 世尊告訴他說:「曇彌!往昔之時,有人壽八萬歲。曼彌!人壽八萬歲之時,此閣浮洲乃極大富樂,有好多的人民,村邑都相接近,有如雞一飛之短。曇彌!人壽八萬歲時,女人年齡至於五百歲,乃嫁給與人。曇彌!人壽八萬歲時,有如是的疾病-大便、小便、欲、不食、老衰等是。曇彌!人壽八萬歲時,有國王,名叫高羅婆(拘牢婆,轉輪王),非常聰明而有智慧,是一位轉輪王。有四種軍隊,而整御天下,是如法的法王,而成就七寶。那些七寶就是:輪寶、象寶、馬寶、珠寶、女寶、居士寶、主兵臣寶的七寶是。王乃具足千子,顏貌非常的端正,非常的勇猛而無所畏,能降伏他民眾。他必定統領此一大地,乃至於大海,都不用刀杖,而用正法去治化,使民眾得到安隱快樂。 曇彌!高羅婆王擁有一樹,名叫善住尼拘類樹王(大榕樹)。曇彌!善住尼拘類樹王有五枝,第一枝者,乃為國王所食及皇后所食之用;第二枝者,為太子所食,及諸臣所食之用,第三枝者,乃為國內的人民所食之用,第四枝者,為沙門、梵恚們所食之用;第五枝者,乃為禽獸所食之用。曇彌!善住尼拘類樹王的果實很大,有如二升的瓶,其味有如淳蜜之丸。曇彌!善住尼拘類樹王的果實,並沒有守護的人,也沒有更相偷盜之事之發生。 有一次,有一個人來,此人因饑渴而極為羸弱,顏色乃樵悴,就欲得其果實,以充其饑渴,乃往至善住尼拘類樹王之所,飽噉其果實後,毀折其樹枝,而把樹枝上的果實持回去。在善住尼拘類樹王之處,有一位天神依在其樹而居住,祂乃作如是之念:閻浮洲的人,異哉!無思!沒有反復報恩之念。為甚麼呢?因為從善住尼拘類樹王上面飽嘬果實後,又要毀折其枝,將其果實持皈而去。我寧可令善住尼拘類樹王變為沒有果實,不生果實為是。就這樣的,善住尼拘類樹王,就沒有果實,也不生果實。 又有一人到這裡來,也被饑渴所逼而極為羸弱,顏色都樵悴,乃欲得嘬果,而往詣善住尼拘類樹王的地方來。然而看見善住尼拘類樹王並沒有果實,也不生果。因此,就便往詣高羅婆王之處,仰白大王說:『天王!當知!善住尼拘類樹王已沒有果實,也不生果了。』高羅婆王聽後,就如大力士之屈伸其手臂之頃,像如是的快速那樣,高羅婆王乃在於拘樓瘦沒,而至於三十三天,住在於天帝釋(忉利天主)之前,而仰白說:『拘翼(憍尸迦,天帝之另一名)!當知!善住尼拘類樹王,已沒有果實,也不生果了』。於是,天帝釋,以及高羅婆王,都如大力士之屈伸其手臂之頃,像如是的快速,天帝釋及高羅婆王,在於三十三天(忉利天)中沒,而至於拘樓瘦,離開善住尼拘類樹王不遠之處而住。天帝釋乃作如其像如意足(入禪定而發出神力),用其如其像如意足,去化作大水暴風雨。化作大水暴風雨後,把善住尼拘類樹王,連根帶拔,而倒竪在那裡。 於是,居止在於善住尼拘類樹王的樹天(樹神),因此之故,乃憂苦愁戚,啼泣垂淚,立在於天帝釋之前。天帝釋問說:『天!(樹神),你為甚麼意思(緣故),乃憂苦愁戚,啼泣垂淚,立在於我的面前呢?』那位天(樹神)仰白而說:『拘翼!當知!由於大水暴風雨之來,已把善住尼拘類樹王,連根帶拔而倒竪在那裡了。』這時,天帝釋告訴那位樹天說:『天!你這位樹天(樹神),如果安住於樹天之法的話,到底會有大水暴風雨之來,而把善住尼拘類樹王,連根帶拔,而使其倒竪嗎?』樹天回白而說:『拘翼!甚麼叫做樹天安住在於樹天之法呢?』天帝釋告訴祂說:『天!假如有人,欲得樹根,而持樹根去;欲得樹莖、樹枝、樹葉、樹華、樹果,而把其持去的話,樹天則不應該起瞋恚心,不應該憎嫉,心不應該怨恨。樹天應該要舍去其意念,而安住於樹天。像如是的,樹天乃要住於樹天之法。』 樹天又白帝釋天說:『拘翼!我為樹天,而不安住於樹天之法,從今日起,我這樹天,要安住於樹天之法,願天帝您,將善住尼拘類樹王,還復如本來那樣。』於是,天帝釋乃作如其像如意足(由禪定而發出神力),作如其像如意足後,又化作大水暴風雨。化作大水暴風雨後,那株善住尼拘類樹王,即回復如故。像如是的,曇彌!如果有比丘,被人罵,而不反罵,被人瞋,而不反瞋,被人破壞,也不反破壞,被人打,也不反手去打人。像如是的,曇彌!這就是沙門之安住於沙門之法。」 於是,尊者曼彌,就從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啼泣垂淚,白佛而說:「世尊!我從來並沒有資格為沙門,未能安住於沙門之法,從今日起,我要為沙門,而安住於沙門之法。」 世尊告訴他說:「曇彌!往昔之時,有一位大師。名叫善眼(古時七大師之一,是離欲而寂靜的大師。能教弟子生天,自己也生在光音天,但未究竟。為世尊的前生,卷二,七日經曾示過)。他乃被外道仙人之所師崇的大師,已捨離欲愛,而得如意足(有神通)。曇彌!善眼大師有無量百千(算不盡)的弟子。曇彌!善眼大師能為諸弟子說梵世之法(四無量心為四梵室)。曇彌!如果善眼大師為人說梵世法之時,諸弟子們,有不具足奉行其法的話,在那位弟子命終之後,或生在四王天(第一層天),或者生在三十三天(第二層天),或者生在焰磨天(時分天,第三層天),或者生在兜率哆天(知足天,第四層天),或者生在化樂天(第五層天),或者生在於他化樂天(他化自在天,第六層天。)異彌!如果善眼大師為人說梵世法時,其諸弟子們,有具足奉行其法的話,那位弟子就會修四梵室(慈悲喜舍的四無量心),會捨離欲愛,在他命終之後,得生於梵天(色界天)。曇彌!那時善眼大師曾作如是之念:我不應該和我的弟子們同俱而至於後世,而共生於一處(師父和弟子的功行相同的話,怕人譏笑),我現在寧可更修增上之慈。如果能修習增上之慈後,則在命終之時,就能得生於晃昱天中(光音天,色界二禪的第三天)。 曇彌!那個時候,善眼大師,就這樣的在於後時更修增上慈,修習增上慈後,在其命終之後,得生於晃昱天中。曼彌!善眼大師及他的諸弟子,他們之學道,都不空虛,都得大果報。像善眼大師那樣,像如是的,那些大師,如牟梨破群那、阿羅那遮婆羅門、瞿陀梨舍哆、害提婆羅摩納、儲提摩麗憍鞞陀邏,以及薩哆富樓奚哆等人,也是同樣的。 曇彌!這七位富樓奚哆師等人,也有無量百千(算不盡)的弟子。曇彌!七富樓奚哆師曾為其弟子們說梵世法。如果七富樓奚哆師為他們說梵世法時,諸弟子們如有不具足奉行其法的話,則在那位弟子命終之後,或者生於四王天,或者生於三十三天,或者生於焰磨天,或者生於兜率哆天,或者生於化樂天,或者生於他化樂天。假若七富樓奚哆師為他們說梵世法時,諸弟子們,如果有具足奉行其法的話,他就會修習四梵室,會捨離於欲愛,在其命終之後,就得生梵天。曇彌!七富樓奚哆師,曾作如是之念:我不應該和諸弟子們同俱至於後世,共生在於一處,我現在寧可更修增上慈,如修增上慈之後,在命終之後,會得生於晃昱天中。 曇彌!那時七富樓奚哆師,就在於後時更修增上慈,修習增上慈後,在其命終之後,得生於晃昱天中。曇彌!七富樓奚哆師,及他們的諸弟子們,學道並不空虛,都得大果報。曇彌!如果有人罵詈那些七師,以及他們的無量百千的眷屬,對他們加以打跛、瞋恚、責數的話,必定會受無量的罪過。假若有一位成就正見的佛的弟子比丘,曾經得過小果的聖者,對於此人加以罵詈、打破、瞋恚、責數的話,則此人所受的罪過,乃多於罵詈七師們的。因此之故,曇彌!你們各各(各人)應該要更疊相護(要互相愛護,不可瞋恚他人)。為甚麼呢?因為離開這種罪過後,再也找不到有甚麼過錯的了。」 於是,世尊乃說此偈頌而說: 須涅 牟梨玻群那 阿羅那遮婆羅門 瞿陀梨舍哆 害提婆羅摩納 儲提摩麗 橋鞞陀邏 薩哆富樓奧哆 此在過去世 七師有名德 無愛縛樂悲 欲結盡過去 彼有諸弟子 無量百千數 彼亦離欲結 須臾不究竟 若彼外仙人 善護行苦行 心中懷憎嫉 罵者受罪多 若一得正見 佛子住小果 罵詈責打破 受罪多於彼 是故汝曇彌 各各更相護 所以更相護 重罪無過是 如是甚重苦 亦為聖所惡 必得受惡色 橫取邪見處 此是最下人 聖法之所說 謂未離淫欲 得微妙五根 信精進念處 正定及正觀 如是得此苦 前所受其殃 自受其殃已 於後便害他 若能自護者 彼為能護外 是故當自護 慧者無殃樂 (須涅〔善眼〕、牟梨玻群那、阿避那遮婆羅門、櫻陀梨舍哆、害提婆羅摩納、儲提摩麗、橋埤陀運、薩哆富樓奧哆。這些人乃為過去世時的七位大師,有很大的名德。他們均已沒有愛、縛、樂、悲,欲結已盡於過去。他們有好多的諸弟子,是無量的百千之數。諸弟子們也是離開欲結的人,然而一點也不究竟〔不得涅槃〕。) (如果對於這些外道的諸仙人,對於這些善護而行苦行的人,心中懷有憎嫉,而罵詈他們的話,所受的罪報是非常的多的。假若對於一位得正見的佛的弟子,雖然是住於小果,但是如果罵詈、責數而打破他們的話,則所受的罪過,乃多於對於諸外仙人的。因此之故,曇彌!你們各各都應更互相護才是。為甚麼須要更互相護呢?因為所謂重罪,乃不能超過於此種業的啊!像如是的甚重之苦,也是聖者所嫌惡的。這必定會得受惡色,為橫取邪見之處〔會生邪見的淵源〕。) (這是最下之人之所作為,是聖法之所說的。所謂未離開淫欲,雖得微微的五根〔遲鈍者〕,所謂信、精進、念處、正定,以及正觀〔慧〕。像如是的五根遲鈍的比丘,會得此苦,會首先自受其災殃〔等於自己被害〕。自己受災殃後,而後便會惱害他人。如果能自護的話,他就等於是能護外人。因此之故,應當要自護,有智慧的人,會無有災殃的快樂。)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曇彌,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三一、降魔經第十五(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魔王化作細形,而入於大目犍連的腹中。大目犍連在入定之時,觀察而得知,魔王乃懼恐而自出。尊者曾對魔王講說本生譚,魔王波旬聽後內心悸怖,就在於其處隱沒。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波奇瘦(跋祇國)內,住在於鼉山的怖林的鹿野園中。 那時,尊者大目犍連,受佛的教令,為佛而作禪屋(監督工事),而正在於露地經行。那個時候,魔王曾化作細形(身體變為隱微而細小),而侵入於尊者大目犍的腹肚之中。於是,尊者大目犍連,即作如是之念:我現在的肚子裡,好像在食豆類那樣,我寧可進入如其像定(禪定),以如其像定,自觀自己的腹中。這時,尊者大目犍連到了經行的道頭,敷一尼師檀(坐具),結跏趺之坐,而進入於如其像定(入定),以如其像定,去自觀其腹。尊者大目犍連經一觀察,便知為魔王在他的腹內。 尊者大目犍連就從禪定啟寤,而對魔王說:「你這位波旬(魔王惡者),快出來!你要快速的出來啊!不可觸嬈如來,也不可觸嬈如來的弟子。不可在於長夜(長時)作無義無饒益之事。你這樣做的話,必定會生於惡處,會受無量之苦的。」 那個時候,魔王便作如是之念:這位沙門並不看見,也不知道,而作如是之說:『你這位波旬快出來!你這位波旬快出來!不可觸嬈如來,也不可觸嬈如來的弟子,不可在於長夜作無義無饒益之事。如這樣的話,必定會生於惡處,會受無量之苦的。』你的尊師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他尚且不能速知速見,更何況你是其弟子,怎麼能知見呢? 尊者大目犍連又對魔王說:「我又知道你的心意了,你作如是之念:這位沙門不知不見,而作如是之說:『你波旬快出來!你波旬快出來!不可以觸嬈如來,也不可以觸嬈如來的弟子,不可以在於長夜作無義無饒益之事。這樣做的話,必定會生於惡處,會受無量之苦的。』你之尊師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他尚且不能像如是之速知速見,更何況你是他的弟子,怎麼能知見呢?」 那位魔王波旬又作如是之念:現在這位沙門已知見我的動作之故,才會作如是之說的。於是,魔王波旬乃化作細形,從大目犍連尊者的口中逃出來,然後在於大目犍連尊者的前面站立不動。 尊者大目犍連告訴他說:「波旬!往昔之時,有一位如來,名叫覺礫拘荀大(拘留孫佛,過去七佛的第四佛,現在賢劫之第一佛),為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正徧知)。我在那個時候為一惡魔,名叫做惡。我有妹妹,名叫黑(女魔),你就是她的兒子。波旬!因此之故,你就是我的外甥。波旬!覺礫拘荀大(拘留孫佛)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有二位的弟子,一名叫做音,第二位之名叫做想。波旬!為甚麼緣故,音尊者的名,叫做音呢?波旬!因為音尊者,乃住在於梵天上,以常音聲遍滿於千世界,更沒有其他的弟子的音聲能與他齊等、相似,或勝過於他的。波旬!由於此義之故,尊者音,其名才叫做音。 波旬!又以何意義(為甚麼緣故),想尊者的名,名叫做想呢?波旬!想尊者所依而遊行在於村邑,在那裡過夜而至於平旦時,就著衣持鉢,而進入村內去乞食。都善護其身,善攝諸根,都立於正念。他乞食後,吃食完畢,就在於中午之後,收舉衣鉢,澡洗其手足,將尼師檀(坐具)著在於肩上,至於無事處,或者至於山林樹下,或至於閒居靜處,敷其尼師檀,而結跏趺之坐,就速入於想知滅定。在那個時候,如果有放牛羊的人,或者取樵草的人,或行路的人(過路的人),進入那個山林,看見那位尊者入想知滅定時,便會作如是之念:現在這位沙門,在於此無事處禪坐,已經命終了,我們寧可去拾燥樵與草後,積聚而覆在於其身上,而把他耶維(荼毘,火葬)吧!就去拾取樵與草,積覆在於尊者的身上,點火燃他,然後便舍而去。那位想尊者經過其夜,到了翌日的平旦,從其禪定寤起,抖擻(振動)其衣服,在其所依的村邑遊行,都如常時那樣的身上著衣,持鉢入村去乞食,都善護其身,善攝諸根,立於正念。那些放牛羊的人、取樵草的人,或者行路的人,進入那山林而首先看見的人,便作如是之念:現在這位沙門在此無事處坐禪,已經命終。我們在昨天已經拾取燥樵燥草,把它積覆在其身,點火把他燒燃,然後才離去。然而現在這位賢者卻更能復想(蘇生才能想,故想,也可以表示其活)。波旬!由於此緣故,想尊者的名,才叫做想。 波旬!在那個時候的惡魔,便作如是之念:這位禿頭的沙門,被黑所縛,斷種而無子。他學習禪,而其伺(細心伺察,心所之名),乃增加其伺,而為數數伺(常常在伺察)。有如驢馬,整日都背負重物,繫在於櫪上(養馬的地方),而不得麥食,為了那麥之故,而伺,而增伺,而數數在伺。而增其伺,像如是的,這位禿頭的沙門,乃被黑所縛,而斷種無子,學禪而伺,而增其伺,而數數伺,有如貓子在於鼠穴的旁邊,為了欲捕鼠之故,而在伺,而數數的在伺。像如是的,這位禿頭的沙門,乃被黑所縛,斷種而無子,他學禪,而伺,而增其伺,而數數的在伺,有如鵂狐之在於燥樵積之間,為了捕鼠之故,而伺,而增其伺,而數數的在伺。像如是的,這位禿頭的沙門,乃被黑所縛,斷種無子,而學禪,而伺,而增伺,而數數的在伺,有如鶴鳥之在於水岸之邊,為了捕魚之故,而在伺,而增其伺,而數數的在伺。像如是的,這位禿頭的沙門,乃被黑所縛,斷種無子,而學禪,而伺,而增其伺,而數數的在伺。 他到底何所伺(伺察甚麼呢)?為何義而伺?求何等而伺(求甚麼而伺察呢)?他乃調亂狂發而敗壞。我不知他到底是由何處而來,也不知道他會到那裡去,也不知其住止,不知其死,不知其生,我寧可教敕(煽動)諸梵志、居士們而說:「你們共同來罵詈這位在精進的沙門,來打破責數這位沙門。為甚麼呢?因為或者由於罵詈打破責數這位沙門時,倘能激起他的噁心的話,就能使我得乘其便啊!」 波旬!在那個時候,那位惡魔便教敕梵志、居士,叫那些梵志、居士來罵詈那位在精進的沙門,來打破責數。那些梵志、居士,有的就用木來打,有的就用石來擲,或者用杖撾,或者傷害精進的沙門的頭,或者裂壞其衣,或者破壞其應量器(鉢)。那時,諸梵志、居士,或者有死亡的人,就因於此,緣於此(因此之故),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至於惡處,而生於地獄之中。他轉生惡處後,曾作如是之念:我應該受此痛苦的,應當又更受極苦,而超過此苦啊!為甚麼呢?因為我們曾向精進的沙門行惡行之故! 波旬!覺礫拘荀大(拘留孫)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的弟子,被傷其頭,被裂壞其衣,被破其應量器(鉢)後,曾往詣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之處。那時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被無量百千的眷屬所圍繞,而為他們說法。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遙見其弟子之頭被傷、衣被裂、鉢被破,而向這邊來,看見後,就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看見嗎?惡魔曾教敕梵志、居士們說:你們共同來罵詈精進的沙門,來打破責數這位沙門。為甚麼呢?因為或罵詈打破責數之時,倘能激起他的噁心,就能使我得其便啊!比丘們:你們當以心與慈俱,而遍滿於一方,而成就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一切,心與慈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心與悲俱,心與喜俱,也是同樣。心與舍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使惡魔想求其便,而不能得其便。』 波旬!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以此教敕他的諸弟子,他們就受教,而心與慈俱,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像如是的,心與悲俱,心與喜俱,也是同樣。而心與舍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由於此之故,那惡魔欲想求其便,也不能得其便。 波旬!那個時候,惡魔又作如是之念:我以此事,想求精進的沙門之便,然而卻不能得,我寧可教敕梵志、居士而說:『你們共同來奉敬、供養、禮事這位精進的沙門。或者以奉敬、供養、禮事精進的沙門時,倘能激起其噁心,使我能得其便。』波旬!那些梵志、居士們,被惡魔所教敕後,就共同來奉敬、供養、禮事精進的沙門,用衣服敷在地面,而作如是之言而說:『精進的沙門:您可以在於上面行過去,精進的沙門乃難行而能行,使我長夜得利饒益,安隱快樂!』梵志、居士,以發佈地而作是說:『精進的沙門,可在於上面行過去,精進的沙門難行而能行,使我長夜得利饒益,安隱快樂!』梵志、居士,以手捧持種種的飲食,住在於道旁而等待而作如是之說:『精進的沙門,請受此食而食,可持而去,可隨意而用,使我長夜得利饒益,安隱快樂!』諸位有信的梵志、居士看見精進的沙門時,就起敬心而扶抱,將其引入於內,持種種的財物,供給與精進的沙門,而作如是之言:『請受此食,用此食,可持而去,可隨意去用它。』那時,梵志、居士,如有死亡的話,就因此綠此(由於此因緣),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至於善處,而往生於天上。往生後,曾作是念:我應該接受此快樂的,當又更受極樂,比此樂還要優勝才是。為甚麼呢?因為我們曾向精進的沙門奉行善行之故。 波旬!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的弟子得到他們的奉敬、供養、禮事後,就往詣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之處。這時,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被無量百千的眷屬圍繞,而為他們說法,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遙見其弟子得到奉敬、供養、禮事後,向這邊來,看見後,就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看見過嗎?惡魔教敕梵志、居士而說:你們共來奉敬、供養、禮事精進的沙門、或者由於奉敬、供養、禮事精進的沙門時,倘能激起該沙門的噁心,使我得其便。比丘們!你們當觀諸行無常,當觀興衰之法,觀察無欲、觀察捨離,觀察寂滅,觀察斷除,使惡魔欲求其便,而不能得。』波旬!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曾以此去教敕其諸弟子,他們即受其教,而觀察一切行為無常,觀察為興衰之法,觀察無欲,觀察捨離,觀察寂滅,觀察斷除,使惡魔欲求便而不能得。 波旬!那個時候,惡魔又作如是之念:我以此事欲求精進的沙門之便,而不能得,我寧可化作年少的形,手執大杖,住在其道旁,打音尊者的頭,使其破血流汙滿面。波旬!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於後來,在其所依的村邑遊行,他在於平旦,著衣持鉢、進入村邑去乞食,音尊者在後面為侍從。波旬!那時,惡魔乃化作少年人之形貌,而手執大杖,住在於路邊,打擊音尊者的頭,使其頭破血流,把面都污染。波旬!音尊者的頭流血後,還是隨從在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的後面,猶形影之不離那樣。 波旬!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到了村邑後,極盡其身力,右旋顧視,好像龍視那樣,不恐不怖,不驚不懼,而觀見諸方。波旬!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看見音尊者的頭被打而破,而血流汙面,還是隨在佛的後面而行,好像形影之不離那樣,便作如是之言而說:『這位惡魔乃非常的兇暴,大有威力,此惡魔實在不知厭足。』波旬!覺礫拘荀大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話還未完了時,在於那時,那位惡魔便在於那個地方,其身即墮入於無缺大地獄。波旬!此大地獄有四種名,第一為無缺(或為無間),第二為百釘(打百樁),第三為逆剌(各自受苦),第四為六更(六觸處)。那個大地獄的裡面,有獄卒,乃到了惡魔之處,對惡魔說:『你現在應該要曉得!如釘與釘等共合的話,當知就是滿百年。』」 於是,魔王波旬聽說這事後,就便心悸,便非常 的恐怖驚懼,其身上的毛都倒竪起來,乃向尊者大日犍連,即說頌而說: 云何彼地獄 惡魔昔在中 燒害佛梵行 乃犯彼比丘 (那個地獄叫做甚麼地獄?惡魔往昔曾墮入於其中?由於嬈害佛陀的梵行,以及冒犯那位比丘而墮入呢?) 尊者大目犍連即時用偈回答惡魔波旬而說: 地獄名無缺 惡魔曾在中 嬈害佛梵行 及犯彼比丘 彼鐵釘有百 一切各逆剌 地獄名無缺 惡魔昔在中 若有不知者 比丘佛弟子 必得如是苦 受黑業之報 若干種園觀 人者在於地 食自然粳米 居止在北洲 大須彌山岩 善修之所熏 修習於解脫 受持最後身 時立在大泉 宮殿住至劫 金色可愛樂 猶火焰晃昱 作諸眾妓樂 往詣帝釋所 本以一屋舍 善覺了為施 若釋在前行 升毘闍延殿 見釋大歡喜 天女各各舞 若見比丘來 還顧有慚愧 若毘闍延殿 見比丘問義 大仙頗能知 愛盡得解脫 比丘即為答 問者如其義 拘翼我能知 愛盡得解脫 聞彼之所答 釋得歡喜樂 比丘多饒益 所說如其義 若毘闍延殿 問帝釋天王 此殿名何等 汝釋攝持城 釋答大仙人 名毘闍延哆 是謂千世界 於千世界中 無有勝此殿 如毘闍延哆 天王天帝釋 自在隨所游 受樂那遊哆 化作一行百 毘闍延殿內 釋得自在遊 毘闍延大殿 足指能震動 天王眼所觀 釋得自在游 若鹿子母堂 築基極深堅 難動不可震 如意足能搖 彼有琉璃地 聖人之所履 滑澤樂更觸 布柔軟綿褥 愛語共和合 天王常歡喜 善能作妓樂 音節善諧和 諸天來會聚 而說須陀洹 若干無量千 及百諸那術 至三十三天 慧眼者說法 聞彼所說法 歡喜而奉行 我亦有是法 如仙人所說 謂至梵天上 問彼梵天事 梵故有此見 謂見昔時有 我住有常存 恒有不變易 梵天為答彼 大仙我無見 謂見昔時有 我恒常不變 我見此境界 諸梵皆過去 我今何由說 恒常不變易 我見此世間 正覺之所說 隨所因緣生 所往而轉還 火無有思念 我燒愚癡人 火然若愚觸 必自然得燒 如是汝波旬 觸嬈於如來 久作不善行 受報亦當久 魔汝莫厭佛 莫嬈害比丘 (那個地獄,名叫無缺,惡魔曾墮入在於其中,因為嬈害佛陀的梵行,以及冒犯那位比丘之故。那個地獄有一百支鐵釘,一切鐵釘均為是逆剌,此地獄名叫無缺,惡魔往昔之時,就是在於此裡面。如果有不覺知而造惡業的話,就是比丘,就是佛的弟子,也必定會得如是之苦痛,而受黑業〔惡業〕之果報的。) (有若干種的園觀,人類生存在於地上,食自然的粳米,居止在於北洲。大須彌山之岩,為善修之所薰陶之處,在這裡修習而得解脫,受持其最後之身。跱立在於大泉的宮殿,住在那裡一直到了期劫之久,宮殿為金色,令人可愛樂,有如火焰之晃昱那樣。) (作諸種種的妓樂,往詣於帝釋之處,本來乃以一屋舍,善於覺了而為佈施。如果釋〔天帝釋〕在前面而行,而升上毘闍延殿〔最勝殿,帝釋天的宮殿〕,而看見釋帝天,就大歡喜,天女各各都舞起來。假如看見比丘之到來時,就會還顧而有慚愧。如果在毘闍延殿上,看見比丘的話,就會問其義:『大仙!〔比丘〕您是否能知,所謂愛欲滅盡,就能得解脫?』比丘就會為之解答,使問者能如義:『拘翼〔憍尸迦,帝釋天的另一名〕!我能知道,所謂愛欲滅盡就能得解脫!』聽比丘的解答後,帝釋天就得歡喜而快樂。比丘乃多所饒益,所說的都如其義。) (假若在毘闍延殿裡,問帝釋天王:『此殿名叫甚麼?為你釋帝天所攝持之城呢?』釋帝天回答大仙人說:『此殿名叫毘闍延哆〔最勝殿〕,如謂千世界的話,此殿乃在於千世界中,再也沒有一處之殿能勝此殿,如毘闍延哆殿的了。此處為天王-天帝釋,能自在,而隨意所遊的地方。帝釋在此受樂,有那遊哆〔那由他,億〕之久,化作一,而行於百,在此毘闍延殿內,釋帝天乃能得自在而遊行。) (此毘闍延大殿,用足指能把它震動,是天王之眼所觀看到的,是帝釋天你自在遊行的地方。如鹿子母堂〔位於舍衛國,鹿子母所捐建之堂〕,其所築的地基,乃極深而很堅固,是難以搖動,是不可震動的,但是有如意足,就能把它搖動。) (那個地方有琉璃為地,是聖人之所履之處,為滑澤,而樂於更觸,有布敷柔軟的綿褥。都說愛語,都共為和合,天王乃常歡喜。善能作妓樂,音節都善為和諧。諸天都來此聚會,而說須陀洹〔預流,初果阿羅漢〕。有若干無量的千數,以及百數的諸那術〔億數的諸天〕,都至於三十三天〔帝釋天居住處,忉利天〕,有慧眼的人在那裡說法,聽他所說之法後,都歡喜而奉行。我也有這種法,如仙人所說的,所謂至於梵天上,問那梵天之事,梵天本來有此見,所謂見往昔之時為有,我住於有,而常存,恒有而不變易。梵天就為他而回答:大仙!我並沒有看見過,所謂看見往昔之時為有,我乃恒常不變易之事。依我所見,則此境界的梵天,都會變易而遷變過去的。我現在有甚麼理由說為恒常而不變易呢?我看見此世間,確實為正覺者所說的那樣,都隨所有的因緣而生,所往的任何之處,還是一樣的轉還而回來的。) (火拼沒有心去思念:我能燒愚癡的人。然而如果那愚人去觸及火燃的話,必定會自然而得燒。像如是的,波旬你!如果觸嬈於如來,長久的時間作諸不善之行的話,則所受的果報,也當會長久的。惡魔!你不可以厭惡佛陀,也不可以嬈害比丘。) 一比丘降魔 住在於怖林 彼鬼愁憂戚 目連之所訶 恐怖無智慧 即於彼處沒 (一位比丘降伏惡魔,是住在於怖林的鹿野園時的事。那位鬼神〔惡魔〕因之而愁哀憂戚,是大目犍連尊者之所訶責的。沒有智慧的魔,因之而起大恐怖,即在於那個地方隱沒不現。) 尊者大目犍連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位惡魔波旬,聽大目犍連尊者所說,乃歡喜奉行!(結句的通例)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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