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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22 01:15:02瀏覽2106|回應1|推薦26 | |||
Bolero 之一 (Nov 18, 2005) Bolero是 Spanish dancing的一類,也像Tango,Manbo。卻因為 Ravel 的名作太顯,變成單曲的名字了。 Bolero永遠是3/4拍子,《傳到古巴,另生氣象,別有洞天,也有4/4拍子》,是contradanza 和 sevillana 的融合體,後者又是西班牙佛朗明哥舞《flamenco》的一種(就是蕩婦卡門跳的那種啦)。大約18世紀末期成型,跳時或 solo 或一對男女,伴以吉他和響板《castanet》,節奏緩慢,castanet 本來就是 flamenco 舞的特色之一…… 蕭邦 Frederic Chopin 也有 Bolero (solo piano),但是除卻巫山不是雲,大家鼓躁地都點度小月,好像捨此擔仔麪都不配一吃……。 Ravel 是古典德布西(Debussy)的學生,被比作從古典化蝶生出來的印象派,《French composer of impressionistic operas》,這印象派一贊,確實畫龍點睛!這就熱鬧了,因為印象派本身正是反應兩極(今天還反對的已極少),愛之者以為破繭而出,開疆闢界,新氣象!罵者以為,孽徒不肖,狗尾續貂。 文藝復興盛世,達芬奇,米蓋蘭基羅,拉斐爾 (da Vinci,Michelangelo,Raffaello)三傑的古典畫風,已經畫到登峰造極,面對他們的完美,學生反生絕望:我怎麼畫得過老師?我還混什麼?印象派是劣徒、不肖子,印象派也是宗師、是鼻祖,古典油畫原已登峰造極,至此突然轉軚,大破大立,就從印象派開始,他們使油畫動起來、亮起來,是他們使得捕捉花影搖曳、風行草偃在技術上可行,是他們使的鳥翼顫抖、帆漿鼓動而波光鱗鱗…他們是梵谷、莫內、高更、塞尚……… 音樂上Beethoven、Mozart、Bach、Schubert……的學生其絕望者一也,Ravel 並沒有造他老師的反,他打破古典唯美,碎片裡燒出窯變……,Bolero的墨趣,哪是繼續鑽研古典,變得出來? 把Ravel 詳細介紹給我的是成大機械的預官陳建邦,他打藍球《扭了一下》,一連痛了好幾天,我瞧著不對頭,堅持把他押去照了X光,果然不出所料,腓骨蟅端骨折(Fibula malleolus avulsion fracture,韌帶把骨頭扯斷),于是把他從嘉義帶到坪林803找到霍TN幫忙打石膏,後來處得極好,退伍前他往竹科應徵美商工作,找我捉刀弄份英文自傳,我也初生之犢,勇敢得無法無天,于是在醫務所攤開八行紙,幫他吹了個飽,居然把美商也糊弄住了。還記起筆先問他:建邦呀,既然是英文自傳你有英文名字吧?他歪著頭很酷地回答:“Bond! James Bond!” 陳之樂迷是癡字輩的,日後我每聽到Bolero開始,就像看見蟬鳴仲夏的嘉義彌陀營房裡,占士邦在自己的小腿石膏上打出小鼓點子,當-•塔塔塔•當——。塔塔塔•當——。塔塔塔•當——。塔塔塔•當——。
1928名聲有限的法國音樂家Maurice Ravel,寫了Bolero,歌一面世,平地一聲雷,立刻譽滿天下。 因為早些年藝海浮沉,很過了幾年慘淡潦倒的日子,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走運,兩年後他與友人經過Monte Carlo賭場,友人慫恿他進去“試試運氣”,他大搖其頭:“我這輩子所有的好運氣,已經在寫Bolero的時候(走運大滿貫),一次用光,現在哪還剩什麼好運?進去非輸不可……。” Ravel的《運氣總量恆定說》 無獨有偶,在聊齋誌異裡又給我找到另一個例子:(卷8,祿數): 有個贓官多行不義,他老婆要他積點德少喪天良,他慣作耳邊風,不在意,聽聞有個方士能算人《祿數》,特地登門,方士細看他面相良久,說“還有40石”,這很有趣,生死簿上該計生辰年歲,但方士《偏愛英制不用公制》,報價並非陽夀幾何,而是米糧若干,換句話說,天有定策,人有定數,每天吃多吃少,都歸入總帳,最后天限吃完,就該回老家投胎去也,而糧多糧少與生俱來,皆有命定,對號入座,一目了然,方士透漏天機,他老兄祿數《尚餘四十石》,而人食《年不過二石》,40石就是20年壽命,贓官聞卦大喜,重賞方士而歸……,豈料風云不測,不日,突罹怪病,狠吃猛瀉,40石糧轉眼敗光,原來方士并未謊報,只是沒提醒他消耗速度,…。蒲松齡說的《命糧總量既定說》,跟現今許多時髦風月,異曲同工: 人生快樂,寧無“總量管制”?像美女無才,才女無貌,即機敏人傑,亦不乏深信不疑者。蓋錢鐘書圍城里有游戲筆法,亦若合符節:錢說:要求一個女人漂亮而又能幹,好比要求玫瑰花兼有白菜的斤兩。依稀也認同《好運總量管制說》?而須遵守《質能不滅定律》也。 Bolero被采用為戰火浮生錄(1982)的主題曲,臺北大街小巷都聽得到唱片行選播促銷,卻不知這旋律在這個城市,已是二度走紅,1928年剛出爐,這旋律就跟著德文版傳到日據之下的臺北,1928那年正是臺北帝大開辦,有東洋的井手薰引進西洋的巴洛克風,有鹽月桃甫帶來大異浮世繪的油畫風,有穿木屐的高校生復制福澤渝吉《脫亞入歐》的迷幻渴望,也有迥異荒城古月的波麗路,一路把卡門跳進北門……,大稻埕的圓環邊(現今民生西路)開了台北第一家(?)西餐廳,也就順勢命名“波麗路”,本省老一輩還都選那兒相親(多時髦!)這些老台北的典故,主要是從1986復刊的《文星》讀來的,復刊的文星,帶來陳映真的苦味,黃春明的鹹味,與陳澄波的土味,與廖繼春的野味,然而波麗路還在,文星才復刊又短命停刊了(1988)……, 有此一說 : 說 Ravel 因為腦里長瘤[or Alzheimer],才得此鬼斧神工的巨構,好像說梵谷因為 Schizophrenia 才會見人之所未見,有疑他有罕見的藍色盲,才會把普通風景“翻譯”成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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