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拘小節慣了,加上個性迷糊又疏懶至極,故;有所執著的事物並不多。蓄髮並非執著只因懶得整理,經常是年度整修乙次,但;始終都是長髮,這是我這一身唯一的外在美。(其實,我只有背影還可以。)呵呵……人嘛!尤其女人,再怎麼疏懶不成樣,總也有愛美的虛榮心。 蓄髮廿載只剪短二次。 第一次因『勾引』憤而斷髮。 第二次因『騷擾』決然斷髮。 希望沒有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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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一天到新公司報到的那一刻起,總是隱約感覺到一道詭異的眼光在追隨,每當快逮住原兇時,它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是一場幻覺,幾度懷疑自己有被害妄想症? 原因無他,就是這長髮惹的禍,它又換來一堆快淹死人的欣羨眼神。女人真的很矛盾,鎮日喊著要留長髮的人,反而是最喜歡上美容院整理頭髮,深怕它長得慢。結果可想而知:會長才奇怪! 記得若干年前,與一名女網友約在台中見另一位男網友。 「火車站我都繞好幾圈了,沒看到她啊?別又迷路了……」棄卒擔心的問:「她穿什麼顏色的衣服?有無什麼特徵,我好尋人。」 「呵……你只要找頭髮最長最美的長腿美眉就對了。」 「呿!難不成要我一個一個的去摸?」 以真隔著手機大笑。 現在重提這段往事,倒像好漢又提當年勇。其實我的髮質並不好,頭髮少又細還帶點自然鬈,只是偏愛直髮故年年整燙一番。 長髮的好處可多呢,又可保暖又好整理,平時工作時總喜歡一根筆就盤於頂,外出時隨便梳個二下就OK!冬天更不用嘆氣忘了帶圍巾,頭髮卷一卷就是一條溫暖實用的圍巾,夏天盤髮反而比短髮沾在頸項間舒坦多了,你看,長髮有這麼多的好處呢。哦!哦!還忘了說一項重點:無形中省了很多上美容院的開銷。 「N小姐,麻煩妳將這公文送去經理室給秘書上呈。」主任這麼交付。 「是。」我抱著公文進電梯,在回程時三樓停了一下。 「妳好。」對方客氣的點頭招呼。 呃!「你好。」老實說,我有點怕生……不擅與陌生人交談。 「剛來啊?」 我點點頭,突然覺得電梯裡的空氣不夠用。 「妳頭髮很漂亮。」 「謝謝。」 所幸到一樓了,我匆匆跨出電梯直奔辦公室。 「啊!誰幫我跑一趟七樓?」丰姿急著求救。 「怎麼了?」我問。 「人家那會議報告的附表放錯了,妳幫我抽件好嗎?」 「好。」 這回是上樓時又遇見那個陌生男同事。 「好巧。」對方這麼開場白。 「嗯。」我還是微笑點頭。他是誰呀?怪怪的……怎麼老是遇到他?是那一樓層的呢?因為怕生鮮少去其他樓層閒晃,就連自己組室的當家老大,我也少有交談的機會……主任曾私下暗示我需主動與同事互動。 「妳頭髮留多久了?」 「沒刻意留耶。」 「可以摸一下嗎?」對方提出請求。 赫!我嚇得往後靠。 「我沒惡意……」 突然發覺他就是那道追隨的眼光,我不舒服的冷道:「抱歉!」適巧電梯到達七樓,我逃進經理室躲難。 很久一段時間,不再主動應聲,怕有閒差。不想再獨困於電梯之中,原本對電梯就沒好感,而今更厭!年少時曾被困在電梯等待求救,那感覺很難忘……那種絕望,非自己嚐過是說不清的。 這次斷髮關乎己身的潔癖。 向來不拘小節,好友們的戲鬧我都能容忍,因為是好友。卻也忌諱不熟之人的親蜜舉動,那是一種不尊重,輕薄的行為,個人如此認知。 一場原本會滿足的午餐就這麼憑空被打散? 抱著剛微波好的便當跨進電梯,心想:呵……等等別人進來,一定會嫉妒死的!因為我昨天煮了紅燒牛肉,這味道正濃呢!還在享受那味覺帶來的想像空間,那變態男人又走進電梯,我掃興的睇一眼,繼續想我的午餐並悄悄的吞口口水。 「好香啊,妳煮的嗎?」 點點頭。不然呢?還買便當裝便當哦?呔!我懶得應答。 「妳一個人住?」 我只看看他沒回應。這問題不適合跟陌生人聊。 許久……怪了,這個時候怎麼都沒有人搭這台電梯?不是該用餐了麼?我心煩的盯著地板,直怪電梯跑太慢。 「妳的頭髮好美……」對方竟……情不自禁的握住我的頭髮? 頓時我僵在一旁,不知要如何反應,第一次碰到這種人……突然覺得頭皮好痛,那人居然在拉扯我的頭髮?「這位先生,請您自重。」我忍著痛冷道。 「啊!對不起……」對方卻沒有鬆手的意圖。 若不是手中抱著便當,我一定會如之前那般,不是搶回主權,不然就是割地捨棄,向來厭惡這種不純正的行為,到了一樓,我等不及電梯開門便急著衝出,末了帶著痛回辦公室,因為對方戀戀不捨的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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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妳失戀啦?」大冠誇張的睜著眼睛追問。 我只是皺眉。 午膳時,書宏問:「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我不解的回問。 「沒事幹嘛把頭髮剪了。」 「太長了啊。」我回。 「哦?」書宏只丟下一朵『了解』的笑容。 從及膝的髮剪至齊肩……好像有點交代不過去?(怪了!這是我的頭髮耶,應該擁有處置權吧?竟然還要對眾人做口頭報告?呔!)就是無法忍受那髮絲讓陌生男子強行撫摸過的感覺,簡直是噁心! 不若剪去,從新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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