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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8/21 13:42:17瀏覽4633|回應2|推薦20 | |
我沒有宗教信仰。以前有個信教傳教的人跟我說,在美國,你如果沒有宗教信仰,別人會覺得你有問題。我不懂美國,但聽了聽,也只能想:那是美國,不是我們的社會,更不會影響我的選擇。 我也不信神鬼啦、陰陽啦,那整套複雜的、我無以概括的東西。難免有些親近的社運同志閒聊時談到這些事物,我有時會半開玩笑的說:作為一個馬克思主義者,你還相信這個? 我不會輕率批評別人的信仰為迷信,在日常生活中被加諸我頭上的這些活動,我有時也選擇妥協(比如結婚與安葬的擇日)。但是如果拘泥於八字、黃曆、風水以及無數的禁忌,那我真是會受不了。 不過,父親的去世,顯然逼著我思考我從不去想的生死,以及由此引發的一連串的問題。
其實說是「生死」、「生死學」,一般人關心擔心傷心的當然還是死亡這回事。父親生病的後期,我一直在想生命的意義是什麼?或者更具體的說,如何面對罹患如此重病的父親其生命的意義?而如果我是父親我又會如何自處。我一直沒徹底去面對這個問題,等到自以為想清楚了,父親竟也過世了。很多事,完全來不及做,空餘憾恨。 無法面對這種憾恨的我,竟也轉過頭來「盼望」靈魂、死後有知、死後生命等種種過去我不輕信的觀念/信仰竟是真實的。 所以我會疑惑地問協助我們後事的殯葬業服務人員,他作為這種行業成員對生死鬼魂的觀念。 當父親看護阿娣聲稱在家中不斷見到亡故的父親身影,會在廚房開冰箱、在客廳長椅上休息,而母親也選擇相信,我們的作法就是買父親生前最愛的冰淇淋放入冰箱…… 這些問題也和小楊頎發生了牽扯。
父親臨終那晚,以真深夜下班連忙去接小蛋捲,再直奔醫院。進了病房,站在病床旁的我一接著小蛋捲,她就狂哭了一下,以我未見聞的哭聲與哭法。後來看護阿娣要把小蛋捲放在隔壁床上,一放上去她又狂嚎,是以那種跌落床下的少見的痛苦哭法嚎叫著,離開床,似乎又好了,最後安靜的睡在父親腿邊。後來得知,小蛋捲嚎哭時,隔壁房間的病患正好過世…… 這段故事,變成了我們一直提起的「例證」,用來說明嬰兒對某些事物的「敏感」。 那天回新店母親家中,拿了一個新玩具給她,很可愛,會說話。但是大大出乎意料的是,小蛋捲竟然充分表達了他的極度的恐懼,先是舉雙手作投降狀,繼之則大哭,屢試不爽,而他從未對任何一個物品表達過這樣的情緒。於是,嬰兒的「敏感」又被提了出來…… 其實,所有疑問與猜測的答案都是「不可知」。即使人死後有知,大概也很難跟他交流心事,溝通感情,再多對死後世界的想像,也只能是家人的自我安慰、彼此安慰。 至於嬰兒的「敏感」,我也只能說,剛來到這個陌生而不平靜世界的他們,對於週遭環境、氣氛的變化以及陌生的事物,總是脆弱的、敏感的、易觸動的。我們也只能小心的呵護他們、扶持他們,一起成長。 只有好好地把握「生」這個階段,才是最真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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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