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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7/24 12:55:38瀏覽2627|回應4|推薦19 | |
很難想像事情可以多、煩人而且沉重到這樣的地步。也難怪昨天被台大時期的研究所同窗恥笑外表"十分老頭"。 父親住進安寧病房,第一次面對如此親近的家人的生死問題。上網查著癌末的症狀、臨終的樣態,很難僅僅用沉重、恐懼來形容心中的感受。一切只能往好處想:這麼多年來,很少在心靈和身體上跟父親如此接近,也從未這樣天天去關心父親的身心狀況。要感謝醫院護理師的照料,讓父親繼續撐著,使我有機會盡一點點的孝心,也讓未來比較少點遺憾:怎麼當初沒把握時間推輪椅上的父親去散個步,或是多餵幾口冰淇淋...... 可愛的小女兒也病了。父親住進安寧病房十二天,小蛋捲也病了十天了。天哪,竟然拖了這麼久。岳父大人稱讚小蛋捲很理性,不會無故哭鬧,剛開始聽到用"理性"形容一個五個月大的嬰孩,有點暗自發笑,不過小蛋捲還算真是乖的孩子,看到感染細支氣管炎的她,間歇性的咳著、流著涕淚、又排不太出痰來,心中總是交雜著難過與無助。 老婆也病了,除了感冒、可怕的過敏,更有因為辛勞而來的持續的消瘦。其實自己已經毫無心力面對老婆的痛苦,每次聽到她的種種述說(包括身體、工作和家事),常常覺得已經無法承受,從耳朵到內心都無法再承受,只會覺得厭煩與不耐,跟著往往就是遷怒、發著莫名的脾氣。當然,這只能證明自己的毫不體貼與沒有修養,大概只會讓老婆更加嫌棄本人,並哀嘆命運的乖舛...... 小小的家快爆炸了。使用坪數十九坪的家,快被我的可怕的書吞噬光了,書,就像溢出杯子的液體,流了滿桌滿地滿床都是。更可怕的在於,本來堆放在辦公室的大批書籍資料,也得在短時間內重新整理、搬走部分。雖然暫時一切推給了小米媽來處理,雖然蒙英修願意暫借地方擺放部分書籍,但,誰都知道這並非長久之計...... 用來賺錢的研究計畫不但進度落後,更不斷被發包的高層領導嫌棄與變換指令。昨天的新進展是,所有過去採用的史料全被推翻,等於一切功夫要從頭來過,而期限卻將屆。當昨晚在嬰兒的狂嚎聲中得知噩耗,其實連罵"幹"的力氣都沒了,只能呆坐在電腦前發楞......腦海中只有朋友們當年的口頭禪:現在是怎樣?!...... 社運圈的事情與討論又蜂擁而至。選舉要到了,面對單一選區兩票制的實施,許多人在討論組建所謂"第三勢力"的可能。我是討厭死"第三勢力"這個辭了,在歷史上標榜什麼第三XX、第三X的,從沒什麼好下場,因為沒有清楚的理念與政綱,誰會因為你是第三、你跟第一、二黨排序不一樣就支持你,而會把自己說是第三XX的群體,多半是雜牌軍,難以讓別人清楚知道這群人到底追求啥目標。何況已經自居了第三,大概未來前途也堪慮。(你想想,當年老共建立時,又怎會把自己說成是封建軍閥和老朽國民黨之外的"第三"力量呢?)。 我關心的是,社運圈的整合與力量重整,看看能不能建立個代表工農弱勢群體的新政治力量,這個黨要的是更多的社會經濟層面的民主、更少的經濟(說穿了就是資本家的)自由,更多的能促進社會平等和生態保護的公共政策(就業穩定、賦稅改革、消除金權.....),更少的口水和假議題。一個多月來,參與了不少討論,可以說是問題重重,得面對各團體的本位思考、立場堅持,更要面對可能的領袖人物的私心與利益盤算,然而可以運用的時間卻越來越少,資源也未必增加,更何況,自己跟自己團體的力量如此渺小....... 這一年多來,強烈的茫然感並沒有真正消退,常常覺得,面對時事,總該寫點東西,但是面對選舉的泥淖、電視的喧囂、網路的交火,常常覺得自己越來越麻木,很多東西該談,卻已無從下筆。那天去苗栗開工會團體的聯席會議,回台北的路上,同車的人說,現在的會議面孔幾乎是老樣子,討論卻越來越少,大家的熱情也越來越低。講到這裡,操著方向盤的我,雖然對車行的路線十分明確,對於社會運動的道路該怎麼走,卻越來越矛盾,前面的歧路可多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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