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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7/03 20:36:27瀏覽362｜回應0｜推薦6 | |
【第三十五章 豔面更甚蠱情毒】
我不清楚自己是怎麼離開荒地的。
我只知道冷陽的碎光落在我的身子，竟有一種綿亙的刺疼。為什麼，連天都這麼騰鬧人？
在我往清寧宮的路上，神侍見著我莫不同我請安，而我只是苦澀地笑著回應。等到清寧宮那燦美的雕門刺映，我虛弱地對著那宮裡頭的景致，無聲的笑了一次又一次。
我走了進去，希望今日或者以後，永遠不要再踏出清寧宮。如果清寧宮真的如其名使心清寧，那麼我，深鎖在裡頭也心甘情願。
只是在我進入的霎那，我便又後悔了。因為大哥深鎖著眉心似在等著我，憂戚泛滿他俊美的容靨，只是我已經心無餘力面對他給我的情愛了。
他察覺到我回來，站起身便緊緊地把我摟住，「寥兒，下次沒我准許，可別再去那什麼淨地了。」
我淒笑了起來，「但至少大哥知道我的行蹤不是嗎？那些神侍挺機靈的，尚懂得通報。」
他掂起我的下頷，琥珀色的眸子漪起些微的怒氣，「別去了。」
我搖了搖頭，有些不耐，「難道我想去淨地賞梅使身心紓緩倒也不行了？」
大哥卻輕謔地笑了起來，「如果真是去淨地，為何身染妖氣？」
我立時怔住。我當然不是去了淨地，而是入了荒牢。君逸方才發狂的舉止，把他的氣息和妖氣全部沾染在我的身上，怪不得那些神侍的表情會那麼古怪。那們定是覺得，神后為何會沾染妖氣？
可我仍舊駁道：「我去了何處自是與大哥不相關。」
大哥的眼蒙上層淡淡的怒意，因為他的性子本是不輕易動怒，只是我明白我說這句話的同時，已經讓他生氣了。他將我的臉捧住，讓我正對著與我相似的眼眸，「看著我。給大哥說實話，你去了何處？」
我撇過頭輕輕一笑，「淨地。」
「寥兒，你以前從不謊瞞的。同我說實話！」
「淨地。」我當然不能同他說我去了荒地。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和君逸已經有所牽扯，因為他一定會發狂。或許過去他們曾經合作過，但是大哥為了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寥兒……」他的雙眼浮上層無奈，「我再問一次，你去哪了？」
「淨地。」我仍是這樣答著。
他猛地封住我的口，似是在懲罰我的隱瞞。原想納起真氣、贊上一掌令他止停，可是陌玉那日的話語使我收手。
我又再度容忍，可不明白他的憤怒，或許是怕我遭遇危險。但是，我不希望誰限制我的行動。而我更不希望的，是他和君逸打起來。荒地，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踏上半步了。
他把我的腰摟得更緊，我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就快被他給嵌在懷裡了。琥珀色的瞳眸早已混濁，他捧起我的臉又再次覆上我的唇。我的內心不斷地被兩種念頭扯裂，名為「逆倫」的尖刀剜著我的心口，名為「容忍」的利劍更不斷刺著我的心。我想掙扎，可是大哥身中殘心蠱，我如此做，便會傷害他。
恍惚間，我似是感受到比尖刀利刃還要冷冽刺寒的眸光。在那一瞬間，我的心沉沉地痛了起來，我用力推開大哥，君洛那雙墨黑的眼已然泛著殺意。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君洛已經拽住我的手把我扯到隅落。下一刻，就伸出手朝大哥的臉上揍上一拳。
「大哥！」我急喊了聲，勉強自己虛軟的雙手扶住大哥。
君洛扯起一道陰狠的笑意，「這就是你們兄妹的『相處之道』？」
我看著他眼底無垠的沉痛，卻怎麼也開不了口。我過份的容忍，不但傷了自己，更傷了他。大哥將唇邊的血漬抹去，舉起掌便朝君洛狠狠贊上一招，君洛來不及反擊，跌坐在地。
他摀著自己的胸口，表情痛楚。我知道大哥定是使了鬼歧掌法，心的抽痛使我放下大哥往君洛奔去。可君洛面具下的眼眸雜處著眾多情緒，恨意盛熾，他用力把我推倒在一旁。站起身，也朝大哥贊了一掌。
眼見兩個人就要大打出手，我不由得大吼了聲，「住手！」
「快給我住手！」
他們像是驚嚇般停了下來，兩雙目光盡是迷惑還有憤怒。
我深吸口氣，「大哥，請你走吧。」
大哥的臉顏憂戚更甚，「寥兒，為何是我走？」
「請你走吧。」我仍舊是鐵下心說著。
大哥還要再說上話，就被君洛謔笑的聲音止住，「你親愛的小妹不想見你了。你若要執意待在此地，到時你的小妹可是要替你收屍。」
大哥一震怒意爆發，起掌又要朝君洛發上一招，我連忙出手攥住他的腕，「大哥，算我求你，請你走吧！」
他雙眼惕愓，最終還是忍住了，冷冷地擦過我的側身離開了清寧宮。
我苦澀地笑對著宮門，真是好個「清寧宮」……
我還沒懷傷地痛徹，突地一雙手便扯住我的雙臂，反應不及，我便被君洛嵌在壁上。他騰出一只手衝著宮門納起真氣，轉瞬間，宮門就被閉鎖死緊。
君洛怒瞪著我，黑如墨的眼睛已經不似璀星般明亮，勃然變色，「我早就懷疑冷寂和你之間的關係，只是心想他和你不過是兄妹，沒想到今天倒讓我真正見識！」
我心裡有無數個解釋想同他說，可是口裡卻只發得一句，「對不住……」
君洛笑了起來，赤紅的唇撇起一道美麗的弧度，但我明白他已經對我失望透頂，「你對我說的話，似乎都是這句『對不住』啊？」
此時我真的很想同他說，我是因為大哥身中殘心蠱才如此容忍。我是真的很想和他做好夫妻之份，可是我的口卻依然低語，「對不住……」
他已經氣得說不上半句話，伸出手便朝我的唇用力一抹。似是認為這樣不夠，便從衣袋裡取出一條白綢巾，往我的唇用力擦拭。
我吃疼地皺起眉。
這時，骨節分明的手撫上那銀質面具，我的眸前立時模糊不清。只聽到似是面具掉落的「匡噹」聲，灼熱的氣息便夾著唇覆了上來。我的心音開始嗡嗡嗡的叫囂著，亂無章法，甚至，還有陣陣的抽痛。
我閉上眼，君洛的吻就像火一般熾燙，可是，我無法拒絕。就好像我是一只飛蛾，撲向那豔情的火焰，即使焚身，我也心甘情願。
他的舌纏入口中，注入一股綿亙不絕的情意。我一動也不動地接受，至少這樣，可以彌補我過去的罪尤。
他離開我，蹙起那對修明的漆眉。我怔著眼望著他的容靨，那張他一直以為的罪惡面容，在我眼裡，卻像是罌粟般令人著迷。我只覺得，這世上再沒有人能比過他的俊美，我甚至，第一眼就對他產生情愫。
他的漆瞳、他的挺鼻、他的紅唇，完美的毫無瑕疵。如果說君洛的面貌承傳至他的母親，那他的母親被說是「禍患」也不為過了。就在見到君洛面目的此刻，我總算是明白為何前任神王會意亂情迷，就算他沒醉著酒，任何人見到這張面孔，不產生遐思是不可能的。
大概是我這樣痴愣地凝著君洛令他覺得古怪，他勾起我的下頷蔑起道笑意，「看傻了是不是？」
我呆了片晌輕搖著頭，君洛立刻又湊近，狠狠地吻住我。唇齒間彌漫著他的氣息，他渾身的檀香味使我身心略微放鬆，我緊閉著眼仍舊默默承受他的吻。他忽地吮住我的頸際，濕熱的氣息泛在頸間使我陣陣麻痺。大手撫著我的腰，用力扯動，似乎身上的衣物被他扯下什麼了？
我驚愕且艱難地垂下眼，君洛竟將我的腰帶扯落。
他捧起我的臉，又是一陣熱切的深吻。我的心卻紊亂了。君洛曾經說過，行夫妻之事時，他便會解下面具。現下他已丟了面具，加上方才他撞見大哥和我那不堪之事，他肯定……
一瞬間我便起了個想拒絕他的心思，因為我還沒有相當的心理準備。可當初我答應他要做真正的夫妻，我們日後還要一起生活上千年，就算我現在不想，日後還是要的。而且，我對誰都沒起過情念，獨他，我的心好似顫抖個不停。
他將我的白縞罩衫扯下，吻得越發烈猛。而後又游移在我的耳畔，含糊不清地喚著我的名，「寥兒……」
我的心有酸楚、有痛意，更多的是躍動。從沒真正記起我名的他，竟然能毫不猶豫地喚著。他將我打橫抱起，急步踱到床榻，一將我放穩，他立刻就壓了上來。把我的衵衣用力一扯，我只覺上身有些涼，裡頭的單衣似隱似現。
他那雙絕美的漆眸情恨容雜，吻住我的唇一陣翻攪，而後緩慢地移到頸際，他伸出手，準備要將我的單衣也扯去。
我的心不知為何又痛上一分。不禁苦澀地笑了起來，這或許，是我唯一能贖罪的地方。
就在我認為這一切早已一發不可收拾時，門外那道冷冷的沉聲令他不自覺地顫了一下，「啟稟聖上，項汶天為首的妖黨繼續作亂，已傷了不少將士……」
2013/8/24 修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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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