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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深知身在情長在
2011/07/05 14:30:47瀏覽279|回應0|推薦3

*再一個章節就開始虐了......

【第三十八章 深知身在情長在】

  君清取出一張褐煙木古琴,如潔玉般的素手輕輕撫上,琴音流洩而出。我靜靜地望著清園的白梅,心情早不似前時般如此紊混。我忽地發覺,梅樹那暗褐的枝根,竟是如此盤根錯節,難分難解。就好像,我現在的處境,想斷了一切情念,反而糾纏不清。
  我望著君清專注地撫弄琴弦,雖不想打斷她,但我的心有千千結,不得不問,「君清姊姊,我有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
  她停了下來,明眸眨了眨,「說說看,說不定妾能替你一解。」
  我有些緊張地吸了口氣,我和大哥、澟哥哥、君逸之間的事自是不能明講。我只能,換一個方式問她,「前幾日有名神侍問了我一個問題。她說,人界有一名年約十七歲的姑娘,家境寬裕,父親是鹽商……」
  君清微笑的點點頭,要我繼續說下去。我望著她,編起這個故事來,「她和縣太爺的次子成親,只想安安份份地做好妻子的本務。可是她的兄長和她那如兄長般的青梅竹馬卻愛上她。甚至,連縣太爺的長子也對她動情。她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想了結,卻反而更陷混亂。君清姊姊,你認為她該如何做?」
  「混亂之因,是否因為容忍?那麼她心又向何處?」君清斂起眉,定定地望著我。
  「……」
  好一會子我才弄明白,君清所說的心向何處是指什麼。
  君清見我沒回答,只發著愣,微笑道:「心之所向,便知曉該如何做。這問題看似複雜,實則輕巧。那姑娘不知如何是好,是因為她摸不透自己的心。若她明白自己的心,便容易解決了。」
  我的心不禁咚咚咚地狂跳,「心之所向……她……對夫婿存有情愫,餘者皆無。」
  「若是如此,她便該徹底斬斷那三人的情念,才不會傷害自己的夫婿不是嗎?」君清笑對著我,替我再酌了一盞茶,「和離本是十分難堪之事,那姑娘既是對自己的夫婿生有情愫,自是最好了。」
  我點點頭,聽過君清這一番話,更堅定了我阻斷他們的情意。即使會傷害他們,可我若不這麼做,容忍只會將我們傷得更深更痛。
  但殘心蠱,我仍舊得找到解法才行。
  君清見我明白了,便又開始彈起她的古琴,我靜靜地聆聽著樂曲,使身心舒緩了不少。天色漸晚,君清便要我留住一夜,我二話不說便答應了。因為留在這裡,至少能暫時遠避界中的紛紛擾擾。
* * *
  君清和我又暢聊了半日。她命神侍駕馬車送我回天宮時,天色早就暗濛了下來。我回到清寧宮,枯坐了一個時辰,突然好想見君洛,便披起一件裘衣,往映日殿走去。
  外頭守著的,是律無幻。我微笑著拿眼示意他先離開,他先是蹙起眉,還有點心不甘情不願,但最後他還是離開映日殿。
  映日殿裡雖點著燈,卻仍舊昏暗不明。我放輕腳步慢慢地走進去。看見一道伏在桌案上的身影,便悄悄地靠近。他竟沒戴著面具,長長的髮絲散落在木案上,眉頭輕輕地顰起,面容是那樣的俊美。我也坐了下來,同他伏在案上,望著他的睡顏。
  畢竟沒日沒夜的戡平動亂,回到天宮還要處理一大堆奏摺,定是勞累。我忍不禁伸出手,輕撫上他的臉。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心頭泛起一種難以言語的喜悅。這樣靜靜地望著他,讓我的心躍動了起來。
  我的指頭滑過他的額際、他的眉心、他的鼻頞和他的紅唇。突地,他似是醒了過來,握住我的腕,用他那亮如星子的黑眸凝著我。
  我緊張地望著他,不知怎麼開口,我並不是故意要吵醒他的。
  他望著我,紅唇微勾,「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我垂下眼,不敢對著他那灼灼的目光。
  君洛握住我的手,將我拉到他身邊,緊緊攬住,「你開始……有點妻子的樣子了。」他輕輕吻著我的側頰,而後將唇移到我的唇上,「征戰的時候,滿心思都是你,你真是個禍害呢。」
  我的心又狂跳了起來,跳中不知為何,又泛著痛意。我沒有理會,只是微微一笑,「那戰事如何?」
  「再不用多久便能完全戡平。」君洛握住我的雙手,眸子早就不似初識時那樣的冷沉,「聽聞冥神召你回冥界,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將探機晶珠交與我。」
  君洛卻皺起眉,「原來你真是那老頭子所說的預將者?」沒想到君洛竟是比我還明白我就那名異能者,而我卻直到近日才知曉。那麼他說得老者會不會是曾經見過父親的那位呢?
  我自是想不明白的。
  君洛此時卻盡顯擔憂,我不禁疑問道:「怎麼了?」
  他只是撫著我的髮,「如此我便要時時刻刻在你身邊,護你周全了。」
  我仍舊不解,他正色道:「你的魂魄眾妖覬覦,日後切勿擅自行動,免得為惡者捉去。若吃了你的魂,三界必亂。」
  聽到他這麼說,我的心頭卻有些酸楚了。難道他護我不是因為不想我死,而是為了他的江山霸業?我站起身,離開他的擁懷,想回到清寧宮了。
  「寥兒!」
  我逕自往前走,君洛卻拽住我的手,將我拉往他的懷中,「你生氣了?」我只是搖搖頭,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君洛朝我的額際遞上一吻,突地變得有些局促,「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護你周全,當然是因為我……不想你離我而去。我的心……被你奪走了,如果你死,我想我也不會獨活。」
  我征愣地瞅著他,映日殿裡雖是昏暗不清,可我依舊能感受照他那對炯明的雙眸。我往他的胸膛一靠,聞著他身上散發的檀香味,給我一種安心的氛圍。他將我擁得更緊,側到耳廓旁低語,「回清寧宮吧。」
  君洛再次戴起面具,拉起我的手往清寧宮走去。我抬眼望著夤夜中的星絮,把一切照得清明。如果這條路沒有盡頭,那該有多好……
* * *
  我和君洛一塊坐在床榻上,藉著軒窗外望著熠熠點星。他環住我的肩頭,突地問道:「我送你的翠玉珥你收在何處?」
  我朝他一笑,「你等等。」我將置在木櫃裡的煙木匣子取出並開啟,裡頭的翠玉珥閃爍著奇異的翠光。君洛有些顫抖地將翠玉珥執在手中,而後輕輕地穿過我的耳洞,戴上。
  他望著我,眼角泛著喜色,朝我的唇輕輕一吻,「你真的……是個禍害。」
  我有些不滿,本還期待他稱讚我和翠玉珥很合襯,竟然只得到他那句「禍害」的評斷,「我戴起來是不是不好看?」我伸手就要摘了耳墜,君洛卻握住我的手,朗笑,「別,很好看,你就戴著。」
  我的臉又燙了起來,他的笑容彷彿能迷惑人般,讓我的心魂都快飛了。
  我低下頭來,想緩緩自己的心奏。
  君洛卻捧起我的臉,動情地覆上我的唇,將我推倒在榻上,纏舌軟潤,我似乎知曉要發生什麼事了。但他卻在我快要吸不到氣時離開,側躺在我身旁,「睡吧!」
  我凝著他那張絕美的容靨,忽地想起大哥在幾日前朝他的胸口贊上一招,不曉得有沒有傷到他,「你的胸口疼不疼?」
  君洛木愣著,不曉得我指的是什麼事。我伸手撫上他的胸口,輕聲道:「我大哥那日發狂傷你,有沒有解去?」
  他的眼色卻倏地暗了下來,沒有回答我的話,「寥兒,別再和你大哥見面了。」
  「我知道……」我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將我環得緊實,「我真的好想殺了他,若不是因為你,我不可能忍下的。」他又輕啄我的唇,苦澀一笑,「睡吧。」
  可我不想讓他心痛,我想同他說明原由,我想解釋清楚,「我大哥他……是因為身中殘心蠱才如此。」
  「殘心蠱?」
  我看著君洛不知曉的情態,如今要解這殘心蠱恐怕真的是難上加難。我並不相信殘心蠱無可解,為了斬斷這一切情念、了卻這複雜之處,我必須要找出解決之法。
  他鎖起眉心,似是在思索,「我替你尋解法。」
  「可是……」我欲言又止。
  我並不是不知曉君洛和大哥之間的仇隙,可他竟然願意替大哥尋殘心蠱的解法。我的心頭醞起暖意,他,真的很好。
  君洛輕輕搖著頭,用眼神告訴我,他願意幫我。我突地不明白,像他這麼善良且又長得這麼好看的人,為何會喜歡我?我是一個曾經有動過想當冒頂夫妻的惡者,他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好?我甚至還罪孽至極的容忍他們的為所欲為……甚至還讓他見著大哥的不堪之舉……
  諸多罪惡的我,為甚麼還能令他動情?
  我貪婪地、主動環抱住他,我想同他,一直一直作著夫妻,直到我死了……
 2013/8/24 修稿

好啦我說真的,大家不要討厭女豬好嗎,因為她可是一百年都沒出界,甚麼都不知道的天真無邪的孩子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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