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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碎情斷念負心人
2011/06/30 09:18:15瀏覽352|回應0|推薦3

【第三十四章 碎情斷念負心人】


  然而此時此刻,我卻對找到王子之事毫無興趣,一是我不想貪圖陰陽玨,二是昨日之事已我的心堵得悶澀。


  我隨意答了聲,「你想得到陰陽玨,就該去同那名王子商量,而不是向我稟報。」


  可芻擎的笑面卻異常詭異,「娘娘難道不想知曉殿下究竟是誰?」


  我輕笑了一聲,「與我無關,我又何必知明?」


  他的笑更陰沉了,雙目如劍放著詭奇的精光,突如其來的一句,「娘娘可曾聽聞在妖界令人聞風喪膽的天魔?」


  我敷衍地應了一聲,狐疑地望向他。


  不是在談那名失去下落的王子嗎?怎麼扯到天魔去了。


  「娘娘。」芻擎勾起一道惡孽的笑容,「現在陰陽玨對娘娘來說,可謂是唾手可得啊?」


  我不耐煩地瞪著他,「別拐彎子,有話就言,別耽誤我的時間。」


  「這君逸殿下啊……」他頓了頓,別有意味地瞧了我一眼,「便是當今令人聞風喪膽的天魔。」


  我以為我聽錯了,或者芻擎弄錯了。


  但在下一刻,轟!彷佛一道巨雷從我頭頂貫下。


  我的思緒頓時一片蒼白,囁嚅著唇說不上半句話。天魔是那名王子?以殤?


  芻擎咧開嘴角謔笑,「早聽聞天魔被神王鎮在荒牢,只是那時芻某未曾想過是君逸殿下。據傳看過天魔面目者,除神王外,沒有一個活口留下。是近幾日,芻某跟著娘娘您,發現您獨身一人前往荒牢,而那發話者竟和君逸殿下幾近相似。芻某便等娘娘您離去後,懇求君逸殿下讓芻某見上一面。」


  我已經無心思去顧及他跟蹤我之事。我勉強動了動唇問道:「你和他認識?」


  「那是自然,芻某跟著柳娘娘和君逸殿下已多年。五十年前,君逸殿下修練棄滅武部時走火入魔,一時之間失了下落,芻某才未能在殿下身邊服侍。」


  我的心頭竟不自覺地犯冷。


  為何那時我沒想明白君洛和他之間的舉止多有相似?為何我沒想到君洛和他之間熟稔的關係實是因為他們是兄弟?


  以殤?


  我冷笑著,他的化名取得真好。


  芻擎見我不發一語,忍不禁邪笑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芻某明白殿下與娘娘交情匪淺,如今這陰陽玨,娘娘您已掌握其一了。剩下的另一半,想娘娘也是能輕而易舉到手。」


  我不由得怒道:「休想利用我得到陰陽玨!」


  「娘娘。」芻擎朝我拱手一拜,「芻某想,要不了多久時日,您便會和芻某一起共得這陰陽玨!」


  我氣憤地想叫他離我遠點,但他在我要開口的霎那,早就不見蹤影。我茫然地望著軒窗外,慘灰的天色更讓我的心霜了一層。


  陰陽玨?如此罪孽至極的物事,如若我能到手,定要將它毀了。


* * *


  我走出清寧宮,律無幻並未在外頭守著,想是君洛已經回到天宮了。


  原是想走到映日殿問問君洛戰事的情形,可雙腳卻不自覺地越走越遠,等到我回復意識時,我已經來到荒地。


  我蹙著眉望向自己的雙腳,為什麼這麼不聽話?為何要讓我同他見面?我真的,不想相見。尤其是現在。


  正當我忖著該如何開口時,他已經把我送了進來。


  因為昨日的芥蒂,誰也沒先開口,我和他就這樣相望了許久。久到我終於受不住了,「如果我說,我迷了路來到這裡,你信嗎?」


  他苦澀地笑了起來,蒼白的面容因為憔悴更加無血色,「說信的話,你的心會鬆一口氣;說不信的話,我會認為我還有機會。」


  我無奈的笑著,已經不曉得該怎麼稱呼他了。以殤,還是君逸?


  他這樣騙我,到底有什麼用意?我試探性地道:「近幾日我才知曉君洛有兄長,心裡很是好奇,想看看他的兄長到底生得什麼樣子。可原來他的兄長早在五十年前就失了下落?」


  他面無表情地答著,「我想如果神王真有兄長,他也早就死了。」


  我緊起眉頭,他到底還是不想承認他的身分?這般謊瞞之舉,到底有何用意?


  我看向他,幽幽地道:「如果他沒死呢?」


  「死了。」他撇過頭,咳了幾聲。


  我不禁冷笑,想讓他親口說出來,「原來芻擎那老賊騙我,說在荒牢就可以尋到君洛的兄長,沒想到真的死了?」


  以殤驚愕地瞪著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芻擎?」


  我強扯出一道笑意,「是吶,他老說著殿下沒死。」


  他頓時沉默了,喉頭嚅動著,像在猶豫要不要說似的。


  我自是摸不清他的意圖,究竟隱瞞身分之舉算什麼?我有些怒道:「我已經理不清你的名字究竟是以殤還是君逸?我又該怎麼稱呼你?你到底是天魔還是那名殿下?」


  「寥兒……」


  我轉過身背對他,過去好幾次進入荒牢,我不是沒想過要怎麼出去,今日總算略有一點主意。我提起顫抖不已的雙手結了法印,我想我應是能靠自己的能力出去的。


  可那雙臂膀卻從身後把我緊緊摟住,我仍舊不死心地結著法印,他猛地將我箝在濕冷的牆上。我望著他慌亂不已的眸子,苦悶地笑了起來,「你的名字可取得真好……以殤?是想說「已殤」是吧。那個君逸早就死了,現在在我面前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天魔。」


  他用力搖著頭,「寥兒,別用這種表情看我……」


  我輕笑了一聲,「這樣也挺好的,我騙了你,你也騙了我,我們兩清了。只是我隱瞞我是公主的事實是因為我父親的提囑,至於你,我就不曉得了。」


  那雙墨綠色的眼早已混濁不清,「我對你說我的身分並沒有益處。我……其實很恨,恨自己為何會入魔。如果沒有入魔,當今神王之位便是我的,你也會是我的妻。」


  我撇過頭,不想再見著那雙迷蒙的眼,「你若是神王,我想我也不可能嫁作你的妻。」


  「為什麼?」他無力地問了一句。


  我慘笑道:「我已經負了一個人的心,碎了另一人的情。如果能重來一遍,我寧可自己不要來到神界,寧可無聊地活上千年,也比現下的景況來的好。」


  他的修眉緊攏,一雙瞳眸深的難以見底,「難道就可以負我的心?」


  我逕自沉淪在痛苦的思忖裡,沒大聽著他說些什麼。搖了搖頭,究竟負了幾個人的心,早已經理不清了。我忍不禁長嘆口氣,說再多也無用,我已經應允過君洛,不能當掛名夫妻,我不能再這樣下去。


  絕對要徹底狠下心了!


  可在我搖頭之後,立時明白自己搖頭的時機不對。他的雙眼覆上層化不開的情意,他定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警覺地想要解開他的牽制,卻沒想到他已經早一步扣住我的下頷。


  他把自己鮮紅的唇覆上,我驚愕地瞪著眼,不停掙扎。唇上的寒涼竄入腦門,令我不禁哆嗦。他吮住我的口,我不敢想像現在所發生之事。他的舌就像冰泉,滑入喉間陣陣寒意。


  我仍舊不死心地掙扎,他卻把我按得更實,發狂地吻著我,像是恨不得我的溫度丟失般。為什麼,我真的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執著?


  他又緩了下來,動情地在我唇上落下碎吻。我以為這是空檔,便又耗盡力氣掙扎,但仍是徒勞。他鎖住我的口,不停的在舌尖攪繞,唇齒間彌漫著涼氣。毫無間斷,沒有消停,他已經發狂了,就像大哥一樣。


  我的心忍不住縮痛一下,若要讓他止停……我咬了他的唇,他總算是止住了這發狂的舉止。疼楚蔓延在他邪俊的臉上,下唇慢慢滲出豔紅的血漬,我似乎咬得太重了。


  他把住我的下頷,怒氣已提,「你可以不信任我,也可以怪罪我欺騙你,但我不准你拒絕我!」


  我的嗓聲已經有些沙啞,「我是神后。你便不能侵犯我!」


  他冷笑了聲,「用身分也阻止不了我,我若是把他殺了,到最後你還是屬於我的。」


  我已經無力同他辯駁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執著?我是君洛之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為什麼要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他狂妄地笑了起來,「你本就是屬於我,為何說我是執迷不悟?倒是你不想君洛有所危害,就別拒絕我。」


  「你──」


  以此要脅實在令我厭惡,他不顧我的怒目,霸道地低頭深吻住我。離開時又回歸到他平常妖魅的笑意,「你還是喚我君逸吧,我一直很想聽聽你喚我的本名。一直想著如果我是神王,你是神后,我們在床榻上雲雨過後,你輕聲喚著我的名。」


  我頓覺羞赧,「你這是什麼心思!」


  「寥兒。」他輕聲一喚,竟如此的溫柔,「我已經無可自拔的愛上你了。所以,別拒絕我。」


  他,難道是在懇求?


  我的思緒又陷入極端混亂之境。我何德何能可以令他們全愛上我?為什麼他們明知我已是神后之分,卻仍舊如此執著?



2013/8/24 修稿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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