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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4/16 08:27:35瀏覽611|回應1|推薦21 | |
【第三十三章 堪解情字殤心離】 在往天玄門的路上,澟哥哥沒有說上一句話,這並不出乎意料,澟哥哥本就是這種話不多的性子。再加上我依舊沒有從澟哥哥方才的舉止中回復清醒,整個人暈呼呼的,沒能同他說上話。 他握住我的手,每近天玄門一步,手心便又緊了一分,直到天玄門完整的映在眼前,他才鬆開我的手停了下來。 我仍舊無法正眼瞧上澟哥哥,心神不寧的。 不曉得澟哥哥是不是因為同我說白了一切,現在他的行止已經不較過去冷淡。他的眸光雖帶著冷度,卻不似過去那樣冷若霜雪,「快回去吧。」 我踟躕不前地望著天玄門,深吸一口氣喚道:「澟哥哥!」 「又有何事?」 我捏緊掌心,試圖掩飾自己因緊張而顫抖不已的手,「若、若殘心蠱危害時,記得以天音叫上我……我……會盡己之力幫忙的。」 他的表情在瞬間冷了下來,「像你大哥一樣?」 「不……」 他冷笑道:「殘心蠱確實難受,也無可解,但我可以忍。難道在你眼中,我和你大哥是一樣的?」 我急忙否認道:「不、不是。」 澟哥哥走到我的面前,將我的臉捧起來,「我把真心掏出來,不奢求你給我什麼。難道我的面目已像你的大哥那般不堪?」 我勉強搖了搖頭,澟哥哥的眉心又擰在一塊。他猛地吮住我的唇,舌尖鑽入我的口,把我的舌挑了出來,糾纏在一起。我癱軟地無法推開他,只能瞪著眼任他吮吻。 過了好久,他離開我的唇,卻半是貼近之態。只要發話,便又會觸碰在一起。他緊緊地將我箍住,像是在對我警告般,「別讓我逮到機會──我若是下定決心,你之後就不是什麼神后,而是我的妻。」 我只能沒用地轉了轉眼珠,當作是聽明白。 澟哥哥再次鬆開我,換成平日裡對話的距離,「所以,你現在究竟心屬誰?」 我用力搖著頭,還未能從他的強吻之舉回復,心音快到哽住我說不出任何話。 他見著我不發一語,慍道:「該不是,都喜歡?」 「不是……」 「那是誰?神王?」 我還是沒能回答澟哥哥。或許他這樣問我是要我別再來冥界見他了,要我好好的當神后、要我別再遲疑不定。但此刻我的心緒已遝亂到無法認真思索,我到底是怎麼了?明明已經答應要和君洛當真正的夫妻了。 我提起顫抖的手指著天玄門,勉強笑道:「我……先回神界。」 我四兩撥千斤地逃避澟哥哥的問題,匆忙地踏進天玄門,再離開冥界之前,還聽到半是自言自語的話語,「別讓我遇著,別再招惹我……」 * * * 澟哥哥唇上遞來的灼熱依然無法消退,我甚至是因為跌落下來,才勉強讓自己略微清醒。 但造成澟哥哥反態的原由不也是我?若不是我的舉動,他會趁虛而入嗎?可是我對澟哥哥,只是把他當作兄長般,完全無法相信他竟然對我存情……我的確過分,怪不得他會憤怒。 大概那強吻,也只是在警告我別再容忍他們,而接受他們的侵犯之舉吧? 我苦笑一陣,環顧四周,這裡的景色竟是如此的熟悉且荒涼。我忍不禁打了個顫,不會這麼巧,我就這麼來到了荒牢? 對於以殤,我是失約的,可天玄門卻讓失約的我直接來到荒牢。如此並不會使以殤的心情好一些,相反的,我認為他現在見著我反而會更氣憤。 於是,我迅速爬起身,趁以殤還沒注意到我時,趕快離開。 「你想去哪?」 風夾帶著聲響,我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心想大概再步行個幾刻,就可以到淨地而後離開。 「站住!」 我的身子在聽到這聲冷沉的喝止時,立時凍結起來。熟稔的冽風掠起,就算我閉上眼也明白,以殤他施了陣法,我想逃也逃不了,就這樣穩妥地被送入荒牢。 在這會子和以殤照面並不是件好事。 尤其是現下這種混亂思緒…… 我微斂起眉,瞅著那前些時日被以殤奪去的祭衣,它仍然完好如初地疊放好。這時一雙墨綠色的眼瞳映在我的眸前,我立刻後退一步,聲音不自覺地顫抖,「我手上沒有血浮草,明日再拿與你,如何?」 「本王不需要什麼血浮草!」 「可是你的病症尚未好轉,不服用血浮草會越發惡化。」 以殤用冰涼的指頭掂起我的下頷,慍怒道:「別以為用血浮草就可以撇去你失約的過錯。本王可不會任你擺佈,今日你別想從此離開。」 但我還是不明白不過是失約一次,以殤極端憤怒之由。 我扭過頭,不知為何,現在的心思非常混亂,甚至連語氣也起了不耐,「我是同你約定過,但是我們是什麼關係?我有無來此,你也沒理由懲罰我,不是嗎?」 以殤用力將我的下頷捏扭到他的面前,我吃疼地緊起眉。他露出一臉訕怒之態,「本王沒理由懲罰你?就算沒理由,本王也要罰你!」 我因為被他捏得生疼,話也含糊不清的,「以殤,莫忘了我是神后。你沒有資格也沒有理由罰懲我。」 「不過是區區一名神后!」以殤低吼著,墨綠色的眼珠子變得混濁,「本王根本不需要畏懼。就算你叫上君洛那小子,他也未必能處死本王。給本王聽著,且不管你是否身具神后之分,你永遠是本王的!」 澟哥哥的警告是對的,因為我性子上的容忍,所以現在才會越來越糾纏不清。 我深吸一口氣,絕不可以再繼續讓他們趁虛而入,因為我已經答應過君洛了。我刻意冷道:「原以為我們之間還有朋友的情份,如今看來,是什麼都沒有了。」 「朋友?」以殤逕自苦笑,鬆開我的下頷。我連忙退靠在土牆上,輕喘口氣,「明日我會拿血浮草與你,今日先讓我走吧。」 以殤瞪著眼,突然咳了起來。這次甚至比往常更加嚴劇,嘔了一口又一口的鮮血,難不成我不過失約一日,就讓他的病症越發加劇?我忍不住擔憂地上前想攙住他,但他卻推開我,「你不是神后嗎?還需要關心我這罪者?」 我收起被以殤撇開的手,苦澀一笑,「你若死了,我不知曉陣法也出不去。還得仰賴你,否則我會一生都被關在這荒牢裡了。」 「挺好的。」他扯起嘴角,腥紅的血染得他的雙唇豔赭,「這樣你就會同本王死在一塊了。」 按這種我惹怒以殤的景況,他大概不會諾允我,讓我離開荒牢。我只好皺起眉賠歉道:「或許我不該對你如此。我需要做些什麼,你才會讓我離開這裡?」 以殤眨了眨他的魅眸,滑過一道異色,「那你先闔上眼。」 「為何要如此?」 他殷紅的唇撇出一道弧度,十分魅惑,「不想的話,你就一直待在此地。同本王在此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 我自是不明白以殤的用意,卻不得不聽從他。我輕嘆了口氣,倘若我知曉離開荒牢的陣法,就不用受制於他了。 我吸了口氣,無奈道:「好,就聽你的。」 我緊張地閉合上雙眼,不知為何,心音若鼓,咚咚咚地聲響不絕於耳。 乍地一股寒涼從唇上傳來,我警覺地睜開眼,卻瞥見一雙狹長的妖眸緊閉,顯出長密的烏睫。緊隨而至的,是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我怔愕地不能自己,嗡嗡嗡的聲響縈繞,夾雜著心音躁動。我的身子突地震了一下,也不知何處的氣力,便把以殤給推開了。 「果然如此,你的心眼全都放在君洛身上了。」 以殤的笑容在那一瞬間變得無可奈何,我仍舊無法從他方才的舉動回復過來。 他結起了術印,似是要送我離開荒牢,直到風已經微撩起我的裙襬,我才勉強擠出幾字,「你……為何如此?」 他起了的手印結在半空中,苦笑道:「不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我自是再明白不過了。為什麼已經有所防範了,還是會被他趁虛而入?再這樣下去,我對於君洛的罪惡感只會越來越重。 我只能冷眼凝著他,淡道:「你這麼做卻不能改變什麼。」 以殤將他的修眉擠在一塊,這是我從未見著的表情。他拉住我的手,便往他的懷中一扯,緊緊地擁住像是要嵌合去的,「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能改變的,別再用你的身分阻止本王。」 我假裝沒聽見以殤的話,「是不是可以讓我回去了?」 「寥兒!」 我嘆道:「既互為友,也該看在情分上讓我離開吧?」 以殤仍舊沒有鬆手,而是將我摟得更貼近,「為友?你真是這麼想的?」 「不是嗎?」 以殤震地一下,立時將我推開。不等我反應,他早已手做結印之勢,將我「攆」了出去。 我看向荒牢之外的枯樹,那是我和以殤最初相遇的地方,如今是回不去那時了。 我逕自走著,總算是回到了清寧宮。律無幻只是瞟了我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或許他正在納悶為何我去著這麼久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強笑道:「誰都不能進來打擾我。」律無幻若有所思地點著頭,便讓我進去清寧宮裡頭。 現在我只想將一切煩心之事忘卻。我甚至有些後悔,如果那日我未從天玄門踏出,或許就不會有今日這種迫態。現下,我寧可待在一方毫無生靈的地處。 我走向床榻,躺了上去。在這種時刻,最好別再有人打擾,我真的累了。 * * * 大概是睡寐了好些時候。 感到一道莫名的目光後,我睜開眼,便看見芻擎輕佻地踞坐在雕花椅上,掛著邪逆的笑意。我忍不禁鎖起眉,「你來這裡又想做什麼?」 「娘娘何必見外?」芻擎站起身,朝我一拜,「芻某來此是想知會娘娘一聲,芻某找到殿下了。」 2011/6/18
2013/8/24 修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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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