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夢能接收我的訊息，她很快就回復安穩睡眠，但我的手仍不忍離開，怕夢裡的她感到悵然若失，再度陷入不安穩狀態，直到天將破曉前，手臂開始感到刺麻，腰也酸得幾乎要斷掉，正當我考慮是否該休息或變換姿勢時，夢忽然睜開眼睛，像恐怖片那樣倏地睜開，眼神由迷惑轉為溫柔，見我坐在床邊，也看到貼在胸口的手。

　　「妳做了惡夢，我想，把手壓在胸口能讓妳睡得較安穩。」我抽回手掌，夢也順勢撐開棉被視查身體，然後用詫異眼神睇我。「妳醉倒在門口，吐得全身都是穢物，必須脫掉衣褲才能清理，我發誓，我只是清理而已。」正常人都會略過曾經撫摸雙乳和輕捏乳頭的過程，並信誓旦旦表示清白和無邪念頭，我也是正常人。

　　「整個晚上你都在為我做這些事？」

　　「妳認為我會丟著不管嗎？」

　　「男人只喜歡美麗外表，全都嫌惡醜陋失態的面目，只有你願意為我做這些事，我不知道如何表達內心感受，只能說，你真好，謝謝你為我做這些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今晚。」

　　本來想說些話要夢不必放在心上，但我發現言語已經多餘，當夢睜開眼睛時心靈已經交融，勾纏在一起。

　　夢哭了，淚水嘩啦拉的流，激烈情緒讓淚水潤濕枕頭，她握住我的手，很用力很用力，像怕我突然從世界消失，我也反握她的手，覺得手心有微微的熱。夢要我躺到床上，我沒有遲疑立刻鑽入棉被裡，手臂接觸到細膩肌膚令我不禁哆嗦，全身感官立刻受到微微衝擊，有股莫名的衝動在體內顫抖。上床後夢立即將我緊緊抱住，彷彿要鑽入我的身體，髮香體香和眼淚的味道在鼻間盤旋，那是無比幸福的感受，我猜，倘佯天堂雲霧上應該是這種滋味，尤其她的手指在背上摩挲輕撫時，溫柔的搔癢感會讓頭皮發麻，血液匯集在臉龐，並懷疑是否已經脫離塵世的苦與愁。我們很快就四唇緊貼，放任舌頭恣意遊走，宛如兩條春天的蛇，她像吸血鬼般一口口吞下唾液，似乎想要藉此漲滿她空虛的身體，我的神智在交纏中失序，胸口被豐滿乳房壓得快要窒息，那是一種無限甜蜜幸福的窒息感，延腹臍盪到緊緊勾纏的大腿內側。

　　我們沒有扭捏做作，也沒有約定任何諾言，很自然的隨氣氛讓靈魂與身體交融在一起。第一次做愛什麼都不懂，夢為我脫下衣褲露出真實的自己，她教我怎樣撫摸和吸吮乳房，怎樣用手指和舌頭撥弄敏感地帶，我低頭深深吸氣，把乳香全部吸入肺裡，再用唇和舌頭撥弄乳頭，這個動作讓夢觸了電，狠狠顫抖，我發現把臉貼在雙乳有滿足的幸福感，並想起蓮姊和母親，那幾乎從記憶消失的溫柔。夢說女人全身都可以如此挑逗，於是我用舌頭和雙唇一寸一寸，一點一滴嚐遍她的身體，從腹溝到肚臍，在肚臍周圍繞圈打轉，她不自主的穿饒我的頭髮，閉著眼睛，不時舔舐雙唇。我慢慢往下游移，終於來到神聖之地，傳說的秘境，但秘境太神聖，所以一開始只敢用雙唇輕輕抿起微黃的陰毛，確定它真是柔順如絲，然後深深吸口氣，企圖壓下不可能平緩的情緒，因為它那麼嫩，又粉粉的紅，好像會呼吸，一顆露珠垂掛在花苞上，讓人忍不住要品嚐味道，勾引我用舌尖輕輕碰觸，如夢所說，那是最敏感的地帶，輕輕碰觸她就抓住我的頭髮大聲呻吟，並將腰部拱起，我抬頭想偷看她的表情，卻看到兩行淚從眼角汨汨流下，而且流到我的眼睛裡，我不知道夢為何會流淚，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與她一起激動，也許是淚水太酸，細縫滲出的津液太甘甜，或也許是情境太浪漫，空氣卻太凜冽，所以我無法自己。

　　夢起身而坐，要我從後面將她攬入懷裡，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遮蔽物，肌膚貼著肌膚，呼吸黏著呼吸，心跳頻率已經分不清現在和過去。我攬著她，親吻柔細肩胛，呼吸淡淡髮香，在脖子和耳朵裡吐氣，夢閉著眼睛，彷彿靈魂已經飄到天堂，或未來某個花團錦簇的地方，完全沈浸在無可言喻的氛圍裡，於是我將左手橫過胸前撫摸右邊乳房，並玩弄乳頭，右手指也順著陰毛上下撥弄，讓指腹感受穿梭雲霧的滋味，以及細縫滲出的黏液；我想，那是情感的液體，像眼睛。

　　我們靜靜擁抱，摩挲，傳遞彼此溫度，感受亙古傳說的美麗，我的血管滿是她的酒精，她的毛細孔裡有滿足感，以及未來不可知的結果。

　　夢轉身將我推倒在床上，然後用酒味尚存的唇開始親吻，從額頭，眼睛，臉頰，嘴唇，再咬我的耳朵，用氣音問愛不愛我，我沒有回答，情緒驟然墜落，想起巧妹也曾如此問，隔天就化成血，黏在我的心臟。但夢似乎只是隨口問問，依舊用舌頭在耳朵裡撥弄，我聽到呼呼聲，分不出是自己的呼吸，還是她的嘆息。但我沒有太多時間思考，因為夢的舌頭又滑又溫暖，騷脖子時很癢，舔乳頭時更是震撼，感覺每一根頭髮都瞬間豎立，所以當她問舒不舒服時，我根本無法言語，尤其繼續往下舔舐時，更覺得自己像具木乃伊，塵封萬年完全僵硬的屍體。夢要我放輕鬆，閉上眼睛用毛細孔品嚐，我聽她的話閉上眼睛，並試圖鬆弛緊繃的肌肉和情緒，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我感受到有隻溫暖的手，握住早已血脈噴張昂然挺立的地方，我狠狠打個顫，終於知道剛剛夢為何會觸電。她不僅握住，還像個小孩般玩弄輕彈，每個動作都會引起劇烈震撼，雙唇因呼吸過度乾得快要皸裂，臉上肌肉因為過度刺激繃得更緊，讓我必須不斷用舌頭滋潤雙唇，試圖調整呼吸，卻完全沒有用，因為被潮濕溫熱的嘴含住時，任何抵抗都會變得無力。

　　該怎麼形容？靈魂衝到雲霄外？陷入撲塑迷離中？其實根本無法形容，只知道跨下有股電流穿過背脊往上竄，頭蓋骨彷彿隨時會炸開，雙眼有點暈眩，嘴巴闔不起來，不斷用力喘氣，彷彿立在空氣稀薄的山頂，所有思維與形容顯得如此多餘，並隨著她上下晃動吸舔，更已忘記自己姓什麼，身處何地，今夕是何年，精神與肉體深陷極度亢奮狀態，彷彿大小血管快要一起爆開。

　　幾分鐘後，夢抬頭起身，用無限溫柔的眼神看我，笑容甜到可以滴出汁液，我報以感激的微笑，她跨過我的身體，低頭附在耳邊說了句愛你，當時很想回答同樣愛妳，卻始終無法說出口，因為無法確定自己是否動了情，或只是受到一時慾望的蠱惑，所以我只能用不確定的表情看那雙深情的眼眸，並看她慢慢的，慢慢的往下蹲，讓我進入她的體內，讓倆人合成一體。

　　夢雖然不是處女，但緊實，潮濕和溫暖的感覺依舊令我戰慄，她激烈的扭動腰部，發出瘋狂又誘惑人心的呻吟聲，我一直處於意識痙攣感官爆炸的狀態，彷彿全身毛細孔都會呼吸，完全無法形容瞬息萬變的心境，隱約記得和回味的是，第一次做愛感覺蠻不錯，只是連續做到中午有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