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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04 11:37:03瀏覽525|回應0|推薦4 | |
那天後我常在酒店對面等候,隔著馬路看各式人從閃爍的小燈經過,我不太明白自己為何要站在三色槿花叢邊,可能是同情和保護弱者的情愫所致,尤其夢每天都喝很多酒,深夜對她來說是頭飢餓的野獸。為了不讓我聞到酒味,下樓後夢會轉入防火巷用手指挖出胃裡的酒,嘔吐聲很難聽,像千萬把利刃飛過馬路割身上的肉,而且刀刀深及骨頭,我總要轉過身假裝沒看到,以免心臟被飛刃刺破。好幾次告訴夢不需要如此糟蹋身體,不管她身上發出任何氣味,包括濃烈的酒,廉價的脂粉,眼眶裡的水,快樂悲傷,寂寞孤單,所有味道我都可以忍受。夢說,自己所剩不多,未來更不敢祈求,只希望維持現有記憶,二十年三十年後,當我仍記得她並偶然想起時,依舊是清秀靈氣的模樣,而不是紙醉金迷放蕩靈魂的悲劇形象,所以她堅持每晚把手指伸進喉嚨。我很想告訴夢,怎能忘?又怎樣才能將這段記憶從生命割離?忘不了,任誰也無法忘記如此淒迷的夜晚,滾滾紅塵冰冷人間,用一隻手撐在牆上的身體,隨風傳盪的刺骨聲音,以及卸下脂粉後那張逐漸滄桑的臉龐;可惜這些話至今仍埋在胸懷,始終未曾離開喉嚨。 隔天若是假日我才會留下來陪她聊天嬉戲,我會盡量聊些快樂事情,或說些笑話逗她嗤嗤狂笑。夢笑的時候很美很甜,宛如清晨含露茉莉散發芬芳,所以我希望她能常笑,最好將所有花苞一夕綻放,但她的笑容很短,來不及見到朝陽就蒸發在空氣中,所以最多時候是聽她說酒店裡的百態,男人如何用錢誘迫酒女,酒女如何阿諛奉承爭寵,有的黑道大哥很講規矩又有義氣,有的蠻橫無禮酒品差到不行,夢說,面對各式男人她一點也不在意,因為她只要錢,要用最快速度賺很多錢,然後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過平凡生活,問我屆時願不願意和她一起,學童話故事在單純鄉下犁田種穀唱悠閒的歌。我沒有回答,並非不想輕易許下承諾,而是在那瞬間,覺得自己彷彿看到一枚荒塚隱藏在隨風搖晃的芒草堆中。 夢的面容美麗身材姣好,所以很受酒客喜愛,也願意在她身上多花錢,連圍事小弟也對夢表達好感,但她每天都告訴自己,下班時我會在酒店對面等候,儘管只是一輛二手摩托車不是高級進口轎車,從後面抱住我的腰卻是她最大的快樂和依託,而且沒有人可以取代,她問我這樣算不算愛,可不可能永遠過這樣的生活?我怔了怔,想起問過自己的話:「天有多長,地有多久,永遠夠不夠?那永遠又倒底是多久?」然後笑著說自己不懂愛,因為愛像空氣,有時覺得手心充滿沁涼氣息,用力緊握時卻發現什麼也沒有,所以重要的是如何珍惜當下那股沁涼滋味,而不是品嚐輕放手後遺留的悔恨與感傷。那時我不知道夢心裡想些什麼,只覺得她的眼神有點失落。 大約半個月後的某晚,我在酒店門口等不到夢,心裡立即升起不安的念頭,於是趕到夢的租屋處,迅速衝到公寓五樓,卻看到夢攤開雙腳坐在門口,鑰匙掉在地上,胸部以下都是嘔吐物,眼線和脂粉混成難看的顏色,樓梯間滿是酒精和嘔吐的味道,心情完全無法比擬,只能呆立階梯看她狼狽失態的模樣,直到幾分鐘後才彎腰撿起鑰匙,將她攙扶進屋,再拿掃把和拖把整理門口穢物。 本想直接抱夢到床上,但她全身實在污穢不堪而且臭氣燻天,所以我找來臉盆和毛巾,決定先簡單為她清理身上穢物。 雖然夢醉得毫無意識任由人擺佈,但要清理乾淨依舊不容易,唯一辦法就是脫去玷污衣褲,那時自己並無多餘念頭,所以很自然的動手脫去衣褲,然後弄濕毛巾從前額往下擦拭,擦掉掩蓋秀麗面容卻已花糊的化妝品,拭去剝落大半的口紅,再順著嘴角,下巴,頸部清掉嘔吐穢物,那些殘漬痕跡一直往下延伸,流過胸臆擴散到腹部,我非聖哲,清理至此剛難免出現嚴重遲疑,因為順著殘漬痕跡往下看時,我才發現夢幾乎全裸,她的胸罩在脫衣時走樣露出乳暈,透明內褲全覽無遺,加上夢的身材姣好勻稱,不禁讓我心跳加快呼吸沈重。 巧妹是我唯一見過的女生胴體,而且當時是蒙在棉被裡就著小燈光窺視,此時玲瓏有致的身體呈現眼前,怎不引人心猿意馬?夢身材真的很好,曲線玲瓏光滑細緻,胸部比巧妹大很多,巧妹比小籠包大一點,夢差不多有四分之三個葡萄柚,乳暈雖然不比巧妹紅潤,依舊保有垂涎欲滴的顏色,小腹平坦腰圍很小,肚臍下的皮膚像粉粿,粉粉嫩嫩又富彈性,在緩慢起伏中,讓人有股想將臉頰貼在上面的念頭,透明內褲裡的陰毛並不濃密,感覺柔軟又服貼,臀部曲線會讓人讚嘆造物主的奇妙,雙腿修長沒有多餘墜肉,看得我口乾舌躁想喝水,身上彷彿有幾十隻螞蟻在叮咬,最要命的是,跨下竟然升起一陣衝動,幸好我立刻想到夜深露濃氣寒,站著發呆什麼都不做會讓她感冒,所以伸手試圖脫去胸罩,但是我不知道怎麼脫,前面後面,翻來覆去就是找不到扣子,終於在雙乳間看到疑似的扣環,卻弄了半天也解不開,最後只好像脫衣服那樣硬把胸罩從頭頂弄出來,好笑的是,弄出來後胸前扣子竟然莫名其妙自動解開。 一開始雖然用毛巾擦拭,但還是會忍不住伸手碰觸雙乳,可能因為酒精正在體內燃燒,所以她的身體感覺有點溫熱,觸感非常好,握在手心彷彿加過熱的麻糬,當手指輕捏圓潤乳頭時,它竟然神奇的變硬,宛如飽滿的葡萄乾讓人想咬一口,不過我沒有膽量低頭品嚐,也不敢嗅聞是否有乳香味,而是繼續順著雙乳往下擦拭,輕輕拭去腹溝和肚臍裡的殘漬,再重新擰乾毛巾抹去小腹上的汁液,然後低頭觀看汁液是否流入透明內褲裡,從柔順服貼的陰毛知道應該沒有擴及後,我立刻放下毛巾將夢抱到床上,短暫肌膚接觸過程裡,我聞到她身上還是有股香氣,而且確定不是化妝品殘留的味道,純粹是女人特有的體香,就像巧妹身上的香味。 蓋好棉被後,我將脫下的衣褲拿到浴室清洗,夢沒有洗衣機,只能手洗,洗好後必須拿到陽台晾,全部弄好我才重新坐回床邊。 夢睡得很沈,也許該說醉得很深,為其梳理過程中絲毫沒有任何反應,而且四肢癱軟,如果不是胸部微微起伏呼吸,簡直就像一具剛死的屍體,直到梳理完畢約半個小時才逐漸有意識,但所謂意識也是不清醒的意識,因為她只是說著夢話,而且語焉不詳類似雛獸低吟,我完全無法辨識她說了些什麼,只能從驚恐不安的表情變化猜測應該是惡夢,加上眼角有水漬緩緩滲出,讓我想起夢幼年起就長期承受家暴,那些不愉快經驗宛如羅網將靈魂緊緊纏繞,儘管這些年來她努力掙扎試圖逃離,但受傷的靈魂總會在夜裡無力低泣,這是宿命,我無法為她做些什麼,只能將手掌放在她的胸口,希望藉由壓力傳遞訊息,讓夢裡的她知道不管情境如何險峻,總有隻溫暖結實的手在她心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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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