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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cerpt:大衛‧喬治‧哈思克的《森林祕境:生物學家的自然觀察年誌》
2024/07/05 06:31:29瀏覽87|回應0|推薦4
Excerpt:大衛‧喬治‧哈思克的《森林祕境:生物學家的自然觀察年誌

《森林祕境》是一本時間之書,它演化自生物學家哈思克教授時常漫步駐足的田納西州山間老生林一塊土地。哈思克教授的企圖是,藉由觀察生物群落與環境特質,去看清一座森林的面貌。
……
一座森林,一片田地,一條小徑,一座校園……都可以是你開始第一道筆畫的曼荼羅,你可以藉此在無形的虛空中雕鑿出知識之柱,體會生命的殘酷與優雅,重點是你開始對周遭細微事物的凝神注視。美國自然書寫者安妮迪勒(Annie Dillard)說:「看見的祕密是高價的珍珠。」我想這就是哈思克教授以「不見」(Unseen)做為書名的緣故吧。
——
吳明益,〈推薦序:「看見」的祕密是高價的珍珠〉

續讀大衛‧喬治‧哈思克 (David George Haskell) 的《森林秘境》。
事實上,這是個人閱讀哈思克的第三部作品,儘管這應該是國內第一本中譯本。

從〈前言〉及第一章〈夥伴關係〉,即可閱讀到充滿哲思的文字,更遑論其中飽含各種生物學的專業知識,非常值得一讀。
在此一併推薦哈思克的三本書:《森林秘境》、《樹之歌》及《嗅聞樹木的十三種方式》。


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883591
森林祕境:生物學家的自然觀察年誌
The Forest Unseen: A Year’s Watch in Nature
作者:大衛喬治哈思克
原文作者:David George Haskell
譯者:蕭寶森
出版社:商周出版
出版日期:2014/04/29
語言:繁體中文

生物學家大衛‧哈思克以一年的時間追蹤大自然的四季變化。在這段期間,他不定期前往田納西州一塊面積僅一平方公尺的老生林進行觀察,並透過文字鮮活的呈現森林的面貌以及林中生物的情態。
他從單純的觀察著手,對象包括如疾行過落葉層的一隻蠑螈、春天綻放的第一批野花,將生物學、生態學與詩作巧妙的編織在一起。他在書中闡釋了最小的微生物與最大的哺乳動物之間的關連,並描述了數千年乃至數百萬年來那些週而復始、不斷循環的生態體系。
《森林秘境》一書文筆優美,字裡行間充滿同理心,帶領我們走上一趟壯盛的旅程,一窺大自然的美麗與複雜。

作者簡介
大衛喬治哈思克David George Haskell
美國南方大學生物學暨環境研究教授,因在教學中融合了科學探索與人文省思,曾獲選2009年田納西州最傑出大學教授,《Oxford American》雜誌亦於2011年讚譽其為「美國南方最有創意教師」之一。亦為古根漢會士(Guggenheim Fellow)。
哈思克的作品融合了科學、文學,以及對自然的哲學思索。《森林祕境》(The Forest Unseen)曾入圍普立茲獎非文學類、筆會/EO.威爾遜文學科學寫作獎決選,並榮獲美國國家科學院最佳圖書獎、國家戶外書籍獎、李德環境寫作獎、2014年開卷翻譯類年度好書獎。除了發表學術論文外,他也出版了若干散文、社論與詩作。另著有《樹之歌》(曾榮獲2017Open Book美好生活書獎)。

Excerpt
〈前言〉

……
在微小的事物中尋求宇宙的真理,是古往今來大多數文化都有的現象。西藏的曼茶羅藝術固然是此中之最,但在西方文化中也可見到這樣的脈絡。在布萊克(Blake)的詩作《純真預言》(Auguries of Innocence)中,甚至連一粒微塵也可以成為一個曼荼羅:「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手中握無限/刹那即永恆。」這樣的嚮往乃是源自西方神秘主義的傳統,其中最知名的例子就是基督教的靈修派人士。對聖十字若望(St. John of the Cross)、聖方濟,或諾里奇的朱利安(Lady Julian of Norwich)等人而言,無論一座地牢、一處洞穴,抑或一顆小小的榛果,都可以成為一面鏡子,從中窺見上帝的存在。
本書是一名生物學家對西藏的曼荼羅、布萊克的詩作,或朱利安的榛果所提出的挑戰所做的回應。我們是否可以藉著觀察一小塊土地上的樹葉、岩石與水,看清整座森林的面貌?針對這個問題,我試著在田納西州山間老生林(old growth forest)之內的一個「曼荼羅」當中尋找答案。這個「林中曼荼羅」是一塊圓形的土地,直徑約略超過一公尺,大小相當於那兩位僧侶所創作的曼荼羅。我選擇地點的方式是隨意在林間漫步,直到發現一塊可以讓我坐下來的岩石之後便停下腳步,將這塊岩石前面的地區當成我的曼荼羅。這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地方,在這冬日裡顯得草木蕭瑟,看不出太多的生機。
……
(The search for the universal within the infinitesimally small is a quiet theme playing through most cultures. The Tibetan mandala is our guiding metaphor, but we also find context for this work in Western culture. Blake’s poem “Auguries of Innocence” raises the stakes by shrinking the mandala to a speck of earth or a flower: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Blake’s desire builds on the tradition of Western mysticism most notably demonstrated by the Christian contemplatives. For Saint John of the Cross, Saint Francis of Assisi, or Lady Julian of Norwich, a dungeon, a cave, or a tiny hazelnut could all serve as lenses through which to experience the ultimate reality. This book is a biologist’s response to the challenge of the Tibetan mandala, of Blake’s poems, of Lady Julian’s hazelnut. Can the whole forest be seen through a small contemplative window of leaves, rocks, and water? I have tried to find the answer to this question, or the start of an answer, in a mandala made of old-growth forest in the hills of Tennessee. The forest mandala is a circle a little over a meter across, the same size as the mandala that was created and swept away by the monks. I chose the mandala’s location by walking haphazardly through the forest and stopping when I found a suitable rock on which to sit. The area in front of the rock became the mandala, a place that I had never seen before, its promise mostly hidden by winter’s austere garb.)

〈夥伴關係〉

……
這塊曼荼羅地地面的落葉層是褐色的,斑斑駁駁,深淺不一。中央有幾棵枝椏光禿的山胡椒木,和一株樹齡尚淺、高度僅及人腰的白蠟樹。它們都處於休眠狀態,葉子已經開始凋萎,顏色黯淡,有如皮革。相形之下,曼荼羅地周邊的岩石便顯得光彩鮮明。這些岩石都是從上方那座日益風化的斷崖處滾下來的,在歷經數千年的風雨侵蝕後,已經變成形狀不規則、表面凹凸不平的裸岩,大小不一,體積介於土撥鼠和大象之間,其中多數有如一具蜷曲的人體。它們的光彩並非來自岩石本身,而是來自上面的那層地衣。這些地衣在潮溼的空氣中煥發著祖母綠、翡翠和珍珠的光芒。
在地衣的覆蓋下,這些砂岩看起來像是一座座迷你的小山,上有峭壁危岩,色彩斑駁,飽含水氣與陽光。山頂上是一片片堅硬的灰色地衣,岩石與岩石之間的幽暗峽谷泛著紫色的光澤。陡直的山壁上閃耀著綠松石的光芒,緩坡上則布滿了石灰色的同心圓圖案。所有的顏色都很鮮明,像是剛剛被畫出來的一般,充滿活力。相形之下,森林裡的其他生物都在寒冬的鎮壓下,顯得病懨懨的,了無生氣,連苔蘚都被霜雪凍得顏色蒼白、形容黯淡。
大多數生物都在這冬日裡被迫休眠時,這些地衣之所以能夠顯得生氣盎然,是因為它們的適應能力很強。它們不做無謂的抗爭(這聽起來有點矛盾),不會為了追求溫暖而消耗任何熱量,而是讓自己的生活步調跟著溫度起伏,因此得以適應寒冷的月分。它們不像植物和動物那般無法缺水。它們的身體會在潮溼的日子裡膨脹,並在乾燥時收縮。植物的細胞遇到寒冷的天氣便會縮起來,直到春天時才逐漸再度開展。但地衣的細胞卻很「淺眠」。在冬季時,只要天氣稍微暖和一些,它們很容易就能恢復生氣。
除了地衣之外,也有人曾經悟出這樣的生存之道。西元前第四世紀的中國道家哲人莊子就曾經寫過這樣一個故事:有個老人在一座雄偉的瀑布下載浮載沉,旁觀的人都嚇壞了,趕緊衝過去要救他,誰知那老人卻神色從容、毫髮無傷的自行上了岸。有人問他如何逃過一劫,他回答道:「與齊俱入,與汨偕出,從水之道而不為私焉。」(譯注:我與漩渦中心一同入水,又隨湧出的漩渦浮出,順從水之性而不按一己的私意妄動。一但地衣比道家早了四億年悟出這個道理。所以,在莊子的寓言故事中,真正能夠「以柔克剛」(victory through submission)的大師,其實是那些附著在瀑布旁岩壁上的地衣。
不過,地衣外表看起來雖平靜單純,內部卻頗為複雜。它們是真菌和綠藻(或細菌)這兩種生物的混合體。真菌在地上伸展菌絲,形成一個溫床。綠藻或細菌則安居在這些菌絲裡,利用太陽的能量合成糖和其他養分。這種結合就像所有婚姻一般,會使得雙方發生改變。真菌的身體會延展開來,形成一種類似樹葉的結構,包括一層具保護作用的上皮,一層供那些負責吸收陽光的綠藻居住的組織,以及一個個細小的氣孔。綠藻這一方則會喪失它的細胞壁,靠真菌來提供保護,並且不再進行有性繁殖,改採速度較快但從遺傳學的角度而言較為無趣的「自體選殖」(self-cloning)。地衣中的真菌可以在實驗室中單獨被培養出來,但在沒有水藻的情況下,這些「寡婦」會變得奇形怪狀而且病懨懨的。同樣的,地衣中的水藻和細菌大致上也可以在沒有真菌的情況下存活,但只有在少數的棲地才能如此。在放棄個體的獨立性之後,地衣創造出一個世界無敵的聯盟。它們占據了地表將近十分之一的面積,尤其是在終年寒冬、草木不生的極北區(far north)。即便是在這塊樹木林立的曼荼羅地上,每一塊岩石、每一截樹幹和每一根枝條上也都長滿了地衣。
……

曼荼羅地上的物種之間建立了各式各樣、形形色色的關係,既有道家風格的結盟,也有農夫對作物的依賴和亞歷山大式的掠奪。至於誰是盜賊,誰是誠實善良老百姓,並不容易從表面區分。事實上,從演化的角度而言,這樣的區分也沒有必要。所有的生物都有「掠奪」和「合作」的一面。寄生的盜匪要靠自己體內的粒線體提供養分。水藻的翠綠色澤來自古代的細菌,但它卻自甘棲身於灰色的真菌中。就連生命賴以存續的化學物質DNA,也像是一根多彩的「五朔節花柱」(maypole)或一個「戈爾迪烏斯結」,包含了各種難解難分的關係。
(Taoist union. Farmer’s dependence. Alexandrian pillage. Relationships in the mandala come in multifarious, blended hues. The line between bandit and honest citizen is not as easily drawn as it first seems. Indeed, evolution has drawn no line. All life melds plunder and solidarity. Parasitic brigands are nourished by cooperative mitochondria within. Algae suffuse emerald from ancient bacteria and surrender inside gray fungal walls. Even the chemical ground of life, DNA, is a maypole of color, a Gordian knot of relationships.)

〈光〉

正當我專注的看著這隻蛞蝓時,突然聽到大雨嘩啦啦的落在樹冠上的聲音。我心不在焉的拿出了雨衣,眼睛仍然盯著那隻蛞蝓,但後來卻發現自己被騙了:那不是雨聲,而是樹葉被風吹落的聲音。等到這一場葉子雨平息之後,曼荼羅地日益增厚的落葉層上又多了一層樹葉。其下的葉子大多是在過去這兩,三天掉落的,因為雨水所散發的濕氣讓樹上的葉子負擔了額外的重量,當它們承受不住時便掉了下來。兩天前,青銅色的山核桃葉和金色的楓葉,讓森林的樹冠層彷彿披上了一層金屬甲冑,但今天這件甲冑已經不見了,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幾小片。
雨終於落下來了。剛開始時是大大的、冰冷的雨點,啪嗒啪嗒的打在樹上,後來逐漸變得比較均勻。不久,又有更多的葉子掉了下來。一隻樹蛙在橡樹的樹幹上叫了四聲,向雨水致意,聲音響亮而刺耳,蟋蟀則反而沉寂了下來。在這潤澤的空氣中,那隻蛞蝓顯得頗為自在,仍然繼續進行著牠的探索之旅。
我裹著雨衣,看著森林如今的面貌,心中居然有些歡喜。但秋雨過後,寒冷艱苦的冬天就要來了,我好像沒什麼理由感到歡喜。然而,秋天的森林卻有著夏天所缺少的某種況味。當我在雨中眺望時,才發現我之所以歡喜是因為在那稀疏的樹冠層底下,光線的品質變好了,使我得以更深刻、更完整的觀看這座森林,不再像之前那樣受限於昏暗貧瘠的光線。
曼荼羅地上的草本植物似乎也感受到了這個轉變。那些在春末生長、夏天時逐漸枯萎的香根芹已經長出了新枝,每一個植株的枝頭都點綴著好幾簇蕾絲般的葉子。想必這些矮生的草本植物正在利用樹冠較為稀疏的時機,趕緊多行幾天的光合作用。儘管在這個季節,白晝較為短暫,但已經有足夠的光線照到地面,讓這些植物願意投入精力長出新的枝葉。
少了樹葉的遮蔽之後,林間的光線變亮了。不僅如此,光線的品質也改善了。這是令我欣喜的另一個原因。我猜想植物之所以長出新葉,有一部分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樹葉掉落之後,光譜就變寬了,使得森林之神更能任意揮灑它的彩筆。
夏天時,森林裡的陽光由於受到遮擋,光譜非常狹窄。此時,林間濃蔭中的光線以黃綠光為主,各種藍光、紅光、紫光都很淡,淡得幾乎看不見。由這些顏色所混合而成的各種色光也是如此。穿透樹冠層照進林地的光束主要都是強烈的橘黃色光,但這些光束都很狹窄,少了天空的藍和雲朵的白。在樹冠層較大的空隙附近,樹蔭的顏色被來自天空的間接色光所強化,看起來像蕨類一般,但太陽的紅銅色鮮少能進入林間。總而言之,夏天時,在那濃密的樹冠層籠罩之下,生命舞台上的燈光範圍極為狹隘。
如今已是秋天。紅光、紫光、藍光和橘光終於得以穿透樹冠,混合成幾千種不同的色調和彩度:淡灰色的天空、沙色和橙黄色的樹葉、藍綠色的地衣、銀色和深褐色的蛞蝓,以及暗褐、黃褐和暗藍灰色的樹枝。現在,森林裡的這座「國家畫廊」終於把全部的收藏品都展示出來了。在過去這個季節裡,我們一直看著梵谷的〈向日葵〉和莫內的〈睡蓮〉(它們雖然都是傑作,但只是館藏的一小部分),泅泳在那黃光和綠光中。如今,我們終於得以漫步在畫廊裡,享受一場完整而深刻的視覺饗宴。
(Now reds, purples, blues, oranges can mix in thousands of tones and hues: ash skies, sand and saffron leaves, blue-green lichens, silver and sepiaslugs, and tree limbs in dun, russet, and slate. The forest’s National Gallery has unlocked its collections. After living a season swimming in the yellow and green light of Van Gogh’s sunflowers and Monet’s lily pond—masterly works, but only a small portion of the full collection—we’re allowed to roam the galleries reveling in the full depth and range of visual experience.)

看到森林裡光線的變化,我居然會下意識的感到欣喜。這顯示我們的視覺有一個特性,那便是:我們渴望能看到各色的光線。如果我們在一個環境裡待得太久,就會希冀看到不一樣的光線。這或許可以說明人們若長年生活在缺乏變化的天空下,何以會有感官倦怠的現象。萬里無雲的晴空或一望無際的雲海都太過單調,缺少我們所渴望的視覺多樣性。


〈觀看〉

曼荼羅地又恢復了寧靜。我沉浸在這樣的時刻中,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這一年來,我一再回到這塊曼荼羅地,在這裡靜靜的坐了數百個小時。這個過程使得我的感官、心智和情感更加貼近這座森林。這樣的感覺是我之前從不曾有過的。
然而,儘管我對這裡已經有了歸屬感,但我和曼荼羅地之間的關係其實有些複雜。我一方面感覺自己和它非常親近,另一方面又覺得我和它之間的距離無比遙遠。前者是因為我已經逐漸認識了這個地方,並因此更了解自己在生態上和演化過程中與森林的關連。我感覺這些知識已經進入我的身體,改造了我,或者說得更確切一些,已經讓我得以認清自己的來處。
然而,在此同時,我也同樣強烈的感受到我和這個地方之間的隔閡。在這段觀察過程中,我發現自己是多麼的無知,連這裡各種生物的名稱都無法一一叫出來,更不可能對牠/它們的生活和彼此之間的關係有深入的了解。我觀察得愈久,就愈感覺自己不可能真正了解這個地方,明白它的本質。
然而,這種隔閡的感覺並不只是因為我認清了自己的無知。在內心深深,我已然明白:在這樣一個地方,我和所有人類都是多餘的。這樣的認知讓我感到孤獨。
不過,在此同時,我也為曼荼羅地獨立存在的狀態感到莫名的欣喜。這是好幾個星期之前,我走進這座森林時所發現的事。當時,有一隻毛茸茸的啄木鳥正停駐在一根樹幹上啼叫。看著牠,我猛然意識到我和牠是來自兩個不同的世界。早在人類出現之前,啄木鳥就已經在這世界上啁啁啾啾的叫了幾百萬年。牠們的日常生活,是由剝落的樹皮、隱藏的甲蟲和附近啄木鳥的聲音所構成。這是和我的世界平行的另外一個世界。一塊曼荼羅地上就存在著好幾百萬個這樣的平行世界。
想到這裡,我不知怎的竟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並非以我或人類為中心。人類從不曾參與曼荼羅地形成的過程。生命是超乎我們之上的。它讓我們將視線朝外。看著那隻啄木鳥飛起,我一方面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一方面卻又頗為欣喜。
(…The world does not center on me or on my species. The causal center of the natural world is a place that humans had no part in making. Life transcends us. It directs our gaze outward. I felt both humbled and uplifted by the woodpecker’s flight.)
於是,我繼續觀察著曼荼羅地,以外來者的身分,也以親人的身分。此刻,銀色的月光正照著森林,顯得明亮而柔和。當我的眼睛逐漸適應昏暗的夜色時,我看到月光正把我的影子映照在曼荼羅地的落葉上。


( 知識學習隨堂筆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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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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