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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配靠邊站12
2008/01/09 12:50:44瀏覽598|回應0|推薦2

()亦佳

  他媽的,BUCHOR消失了。好像知道我設計要找出他在那裏,他竟然從此避不見面。我一次又一次撥號上網,不在不在還是不在。真是束手無策,除非他亮相,你還真無法去找一個在現實生活毫無線索的人。我很不甘心,卻也無法可想。我把電腦關掉,很想痛下決心從此就戒除上網的習慣,但如此不明不白的栽了個跟頭,不追根究底刨挖出一點所以然來,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我氣憤不已的跟阿修叨念不休,還把筆記電腦都帶到公司,要他給我想辦法。阿修也愁眉苦臉說對方要不上線也沒辦法,試了GOOGLE搜尋也毫無所獲。他跟我說:「亦佳姐,算了吧,妳是吃錯藥了啊?這種事在網路上太平常了,不能認真的。」我當然知道,我不死心,又問了一個傻問題:「我可以找征信社去查嗎?」阿修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又用左手摸摸我的頭,這個該死的像同性戀的左撇子竟說:「亦佳姐姐,我覺得妳應該去看醫生。」

  算了!我咬牙認了,那種虛幻不實的網路戀情竟比我任何一場真實生活的感情來得強烈卻也去得如此不堪。我怪阿修,都是他引我上什麼鬼ICQ,才會害我這般狼狽,我當著他的面把電腦上整個ICQ檔案丟到垃圾桶,看著所有檔案彷佛雪片般一片片消逸無蹤,我鄭重跟阿修宣告,我再也不上ICQ了,我要把BUCHOR這個怪胎和變態,像電腦檔案般一起丟進記憶的垃圾桶。我說:「晚上去喝酒,不醉不歸!」哼,我心裏暗想,就不信現實生活裏找不到像樣的男人眉來眼去,反正男人不管愛或不愛最終都一個樣,只要有性功能就行,今晚非得找個男人肆無忌憚的做愛不可!

  好不容易熬到快下班,阿修問我跟誰約了去喝酒?我整個腦海記憶翻尋了一遍又一遍,竟找不到可以約會的對象。阿修使眼色看了一眼主任,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正佝僂著腰戴著老花眼鏡看報紙大樣,灰白髮色在日光燈下越發顯眼,竟感覺十分老朽了。主任都老了,我也老了,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還有殘餘的青春和精力去抛頭露面賣弄風情嗎?一種無能為力的挫敗襲擊而來,我那裏都不想去了,我只能安靜孤單的回到自己的窩,守財奴似的守著我所有有形無形的有限資產,任由時間分分秒秒過去,然後無可奈何的老去,無人聞問的死去。

  我第一次有這種害怕的感覺,我已經不要也不習慣那些虛華的熱鬧和熱情,我渴望安穩踏實的感情,這是我這半輩子都以為求之不得的。

就算所有記憶連根拔除,那個窟窿也在,一不小心還是會掉進去。在我感覺最無助的時候,BUCHOR還是第一個在我腦海浮現的人。

  那晚我那兒都沒去,費了好多勁又重新下載了ICQ,當我懷著最後的希望又連上線,撥號的聲音尖銳而緊繃,割裂著我倉皇的心欲斷不斷。我眼前一亮,他在他在他竟然在,我又氣又恨又驚喜,眼瞪著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幾乎要冒出火來,可是我不動聲色,我倒要看他究竟在搞什麼鬼!

我不吭氣,他也不說話。我緩緩呼吸調整自己激動的情緒,堅持要跟他僵持到底。終於我臉上浮現得意的微笑,他先傳來消息了。我握拳朝空中揮舞了幾下,彷佛結結實實給了他兩拳。

  「嗨,妳好。」我又皺起眉頭,消失了一個禮拜,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兩句話?

   「好。」我心不甘情願的回復,不能質問他也不能責備他,我其實也無話可說。

  他也無話可說。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刻拿手機打給阿修,要他現在趕緊上網查看BUCHOR究竟在那兒?阿修那邊又是樂聲喧嘩又是人語吵雜,他說他實在走不開,給電話要我直接跟他朋友聯繫。我正準備打電話,BUCHOR說話了。

  「最近因為電腦壞了,所以都沒有上來。」

  「哦。」我沒空理他,急著撥電話找阿修的朋友。氣死人了,電話響半天,還是沒人接。我掛掉又重撥一次。

  「妳很忙嗎?還是生氣了。」BUCHOR問得小心翼翼。

  我當然生氣,不過我靈機一動,說:「我線上還有個朋友。」

  「我會不會打擾到你們?」他倒是挺客氣的。

  算了,我掛了電話,說:「不會,他已經下了。」

  我故意打個「他」字,好讓BUCHOR知道,除了他我並非找不到其他男人。

  他又不說話了。我們之間好像一下變生疏了,甚至玩起諜對諜的遊戲。我忽然感覺悲傷,我曾經那麼坦白無畏的表白自己,他卻儘是忽隱忽現把自己搞的像個間諜似的,如果他確實如他說未婚,又真的待在大陸,難道他幹的是情報工作嗎?

我又忍不住柔情似水起來,問:「工作最近還順利嗎?」

「也還好,妳呢?」

我感覺出他釋放出的善意,然後就這樣一點一滴敲去我所有故作堅硬的外殼,直接搗進我最柔軟的內裏。這個該死的故作神秘的男人,還有我這個活該的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傻女人,這場莫名奇妙的愛是不是還得這樣糊裡糊塗的在電腦上談下去?可惡的阿修在節骨眼上偏偏幫不了忙,而今晚就算感覺再好,關上電腦以後呢?會不會又關上我們之間唯一對話的一扇窗,他不開啟,我永遠都不得其門而入?

昨晚不知道幾點睡的,只記得倒在床上時,我的頸椎已經僵硬的不聽使喚了。可是我精神還好得很,跟BUCHOR的許多對話猶在腦海一頁頁翻轉歷歷分明。我忽睡忽醒,彷佛感覺BUCHOR就在耳邊呢喃,他的形象越來越真實具體,我抱著枕頭就像抱著他,身心都飽滿的像漲滿氣的球。我想像BUCHOR正輕柔撫摸我每一吋敏感的肌膚,然後欲念像火撩又把我從美夢中驚醒,發現在黑暗中我仍是孤身一人,而熾熱的欲火猶包裹全身,我佝僂著身軀渴望擁抱,卻疲憊的連自慰的力氣都沒有。

慢慢的我又昏昏然跌進一個無邊的夢境,在伸手不可及處,BUCHOR只剩下一個模糊的黑影,微微透著溫暖和曖昧的光,輻射般逐漸擴散籠罩,漫淹我整個張開的四肢,浸透我所有空虛的百骸,直到我起了一陣莫名的戰慄,我又驚醒過來。此時夜涼如水,我的心也平靜如熨燙過的綢布,軟弱而服貼,我心平氣和的呼出一口氣,什麼都來不及想就睡著了,以後無話無夢也無情思。

隔天醒來,耀眼陽光已攀上床沿,暖暖的氛圍預告著一個美好的開始。可是我的心情很糟,不只是仍疲累不堪的起不了身,雙眼更是乾澀難忍。好不容易掙扎起床,幾乎是瞇眼摸索著進了浴室。我坐著馬桶上,等著把浴缸的水放滿。昨天竟然沒洗澡就上床了,感覺整個人像醃過頭的黃瓜,酸腐味撲鼻而來,幹乾癟癟的身軀還浮泛著膩人的油光。我真是個可悲的女人,難道我就要這樣日復一日的在死胡同裏盲目打轉嗎?我真討厭這樣的自己。

我倒了些許浴鹽,再爬進浴缸浸泡在溫熱的水裏,溫度稍高的熱水刺激著我松垮的肌膚和精神都緊張起來。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看著水霧往上蒸騰,浴鹽的香氣舒緩了我繃緊的心神,我閉眼仰躺著,彷佛所有沉重也隨之消逸。

愛就愛吧,奇怪就奇怪,人生不就是一連串的荒謬嗎?BUCHOR如果非要有所隱藏,一定就是有苦衷,只要不是惡意的,我何必非要追根究底?如果真要費心刨挖出一個很不堪的事實,難道我的感受會比現在好嗎?

我幾乎要在浴缸裏睡著了,如果不是水變涼了,我又覺得太餓了。我伸了個懶腰爬了起來,看見鏡中滴水的自己,散亂的頭髮和紅腫的雙眼,還真不是普通的難看。不行,我不能讓自己這麼狼狽,我匆匆穿上衣服,好好的梳理一下頭髮,並且上了淡妝和口紅,雖然感覺還是有些美人遲暮,好歹還算得上有幾分姿色吧!我給鏡中的自己拋了一下媚眼,自己也覺可笑,我這麼大費周章只為了出門吃早餐?

我一看鐘,都已經快下午兩點了,真是省事又省錢,我可以早飯和午飯一起吃。我住的地方是棟舊式公寓,雖然巷弄狹窄,但轉幾個彎就是熱鬧大街,什麼吃喝都有,還二十四小時不打烊,這對像我這樣只會泡面和煮水餃的單身女人而言,真是太便利了。基本上,這陣子,BUCHOR把我搞得太悲慘,只要稍微有些順遂,我就感覺擁有莫大恩賜;像我現在就很想感謝眾神,至少我可以吃頓豐盛早餐。

我走進那家門面堂皇的西餐廳,穿制服戴著一頂滑稽帽子的服務生殷勤的模樣,讓我有種賓至如歸的親切感覺。我叫了一客我老早就想吃的海陸大餐,當美味好看的餐點一樣樣端上來時,我的生命彷佛也跟著豐富有味起來。

我的生活比許多人要好多了,比如說我不必早起趕去上班,不必忙著替誰做飯,還得勞煩家事如麻。我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發神經就發神經;我承認我很寂寞,有時也受不了這種如潮水湧動不休卻仍無聲無息的不安和死寂。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那唯一的一、二幸運,就足夠我意淫滿足了。

何況我還認識了BUCHOR這個變態的男人,他讓我安定的有如死了一般的生活重新恢復生機;也像一把利刃,靜默無聲又穩准狠的切開我的五臟六腑,是那麼的深入我的靈魂並且看清我的軟弱,所謂的痛並快樂便是這樣矛盾和相持不下的進行著吧!我一邊咬著帶血的牛排,一邊得意的忍不住笑出聲。我自己就是個變態,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BUCHOR給我等著吧,相識就是緣份,不管他在那兒,他又是誰?總還有一條網路可循,我得學會稍安勿躁,總有一天我要反刃於他,那把刀將會更銳利更勢不可擋。

日子一如往常,我照舊能吃能睡,而情緒多半已麻木,心思反倒簡單明瞭許多。那天悅香打電話給我,問我最近忙些什麼?好不好?我說當然好啊,忙得也都是那些狗皮倒灶的事。我反問她,電話那頭的她欲言又止。我知道她一定有事,但不知道該不該戳破它。悅香是個善良到近乎懦弱的女人,她總是可以原諒別人,卻不懂得寬待自己。我要受苦其實大半是一種自虐,她的苦是真正的刨心挖肺,她老是擔心對不起別人,但是傷害她的永遠是她最在乎的人。

BUCHOR還是那個死樣子,不過我已經不在乎了,甚至還慢慢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其實除了他,網路還是有很多地方挺好玩的,而且作為我這樣一個言語有味的女人還挺吃香,真要窮極無聊,還真不難找個人調笑取樂一番。有回我問阿修怎麼進去看色情網站?阿修一臉賊笑,一看就是個中老手。他告訴我只要在搜尋欄打上「色情」兩個字,裏面就無奇不有了。那天我真的找到好多色情網站,果然極盡色情和變態之能事,除了性交的動作和姿勢誇張可笑,一個個男男女女的性器也毫不隱諱裸露出來,甚至還有獸交和吃屎喝尿的圖片,看得我目瞪口呆,差點沒把剛吃的宵夜給嘔出來。

BUCHOR上來時,我迫不及待把我的感想告訴他,還跟他分享了第一次看A片的經驗。BUCHOR就好在這兒,不管我跟他說啥,都不會大驚小怪。

我跟他說念大學時,幾個同學結夥壯膽去出租店租A片,又不敢明目張膽,隨便選了一片就魚目混珠跟其他片子一起借出來。

我笑著打字:「當時可緊張了,老闆問這是誰借的?我那幾個同學都不敢吭聲,我只好說是我要借。那老闆說這是限制級,我還很鎮定的說我已經滿二十歲了。」

「呵呵,妳們很瘋啊!」

「那有啥啊,你們男人看A片是成年必修課程啊,我就不覺得女人想看A片有啥大不了。」

不過我那生命中的首部A片確實讓我倒盡胃口。男女主角是日本人,長像和身材都很抱歉,男的還戴眼鏡,講述的是一個家庭主婦有被性虐待的傾向,片中捆綁、滴蠟油和惡形惡狀的做愛鏡頭,還真讓當時還算純情的我受到驚嚇。

我問他:「你呢?你一定看過很多A片吧?」

「沒有,我不是很喜歡這些。」

這傢伙真是故作清高,誰不知道男人都頗好此道。我說:「你少來吧,我記得你剛開始自我介紹時說喜歡性呢?」

「我是喜歡啊,但是我喜歡跟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看那些沒啥意思。」

本來這些話題就讓我興奮,這句話又說得我更加欲火焚身。這個死男人還不是光說不練,一點都不乾脆,忸怩的樣子簡直像個娘們似的。這次我可不上他的當,我決心就這樣跟他耗上了,但真要讓我見著他,不管他是誰,我都非把他強暴了不可。

「是嗎?」我故作若無其事,說:「我倒是挺愛看的,不過真人表演有時太過,反而引起反感。我最喜歡看成人卡通,感覺不那麼赤裸裸,而且很有趣,格外過癮。」

「呵呵,妳真是個有意思的女人。」

   要我肯定哈哈大笑,也不會這樣似笑不笑呵呵兩聲。人真的很賤,當我開始對BUCHOR不那麼迫不及待和窮追不捨,他倒是自己疑心生暗鬼起來了。

「妳最近好像比較忙啊?」

「是啊,忙得暈頭轉向的,成天就跟個花癡似的跟周遭男人周旋。前晚要不是頭疼的厲害,我都差點被一個已婚男人給弄上床了。」

「真的還假的?」

「呵呵,你說呢?」我學他的口氣,天知道我全是胡說八道。

「妳要小心啊,外面很多男人都很壞的。」

  我簡直不可思議,我認識的男人最壞的就是他。也可以這麼說,你只要不愛這個男人,他再壞都傷害不了妳;你要對這男人動了真心,管他是好是壞,妳總有機會傷透了心。

  我說:「今天到此為止吧!我打字打的很累,要去看A片消遣了。」

  最近都是我先結束談話的,他反倒顯得依依不捨。

  「跟妳說一件事好嗎?」

  賓果,我贏了,總算引蛇出洞了。果然。

  「你想不想跟我見個面?」

  「當然想啊,如果你方便的話。」我現在也可會假惺惺了,尤其關鍵時刻,可不能打草驚蛇。

「可是,我怕你會失望。」

「怎麼,你長得很難看嗎?」

「也不算難看,不過你一定會嚇一跳。」

「你真的在大陸嗎?」

「真的,不過我已經回來一陣子了。而且我們算同行。」

我越發好奇了,難道我認識他?這傢伙鬼祟成性,我得更加小心對付。

  隔天上班我跟阿修說約了BUCHOR下班後見面,阿修眼睛都亮起來,說:「真的嗎?太刺激了,總算要真相大白了!」

  阿修誇張的表情忽然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最近處心積慮想著對付BUCHOR,就是思忖著想和他見上一面,這回詭計得逞,我卻只顧著得意忘形,竟忘了好戲還在後頭呢!

  真要和他見面了嗎?我又是一陣寒顫。BUCHOR說會讓我很驚訝,如果不是太醜,究竟他有什麼驚人的真實面貌?阿修說會不會五官不靈光、四肢不健全之類的?或者他竟然是個七十歲的老傢伙了?要不可能是個通緝犯,一般流氓不都躲大陸避難去?總之這個神秘兮兮的傢伙一定有問題,他問我如果真是這樣能接受嗎?

  我能接受嗎?在網路談感情雖然因為距離和想像的空間,可以讓身心更迫切且更深刻的投入,卻也充滿了不可預知的風險和危機,我現真是深刻體會到了。距離下班還有幾個鐘頭,我的心跳卻早已如擂鼓般,讓我整個亂了步伐也亂了秩序。我一方面迫不及待想要面對,一方面又鴕鳥心態寧願不見也罷,根本沒辦法專心工作,主任要我寫的一個編輯啟事,也久久寫不出來。每個人都看出我有異樣,主任還說我為什麼滿臉通紅,應該沒喝酒吧!是不是發燒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我確實感覺自己生病了,渾身熱烘烘的像剛出爐的麵包,散發出一種誘惑人的熟甜味,彷佛迫不急待等著人來咬一口。這倒好了,如果BUCHOR是殺人魔王,我正好自投羅網。我燥熱不堪的倒臥在桌上歎息,想像BUCHOR戴上可憎的面具,遮掩不住的邪惡仍從雙眼穿透而出,「把我吃了吧!把我吃了吧!」我閉上眼睛,只覺整個腦袋轟轟然,興奮和恐懼在心裏搗鼓不休,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

「亦佳姐,你還好吧!」阿修看來憂心忡忡,說:「等下要不要陪妳去?」

「不要。」我抬頭看他一眼,像猛獸般雙眼冒出自信貪婪的凶光;隨即倒回桌上,又頹然像獵物般無助軟弱且任人宰割。時間分分秒秒過去,再猶疑我也要全力以赴了,但就算我已經上好槍膛,擺好戰鬥姿勢,而我的敵人還無形無影躲在黑暗處,也許會給我更致命的一擊呢!

時間差不多了,我要走了。阿修還說要陪我去,我堅持不要。真要殺人魔王我都不怕了,何況只是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就算我有勇無謀吧!也許出乎意料還勇者無敵呢!我故作輕鬆笑著跟阿修說:「只有你知道我去那兒,我要失蹤了,你得趕快報警救我啊!」

我們約定的那家咖啡店就在報社附近,我故意慢調斯理讓自己顯得從容不迫,事實上等我抱著一種義無反顧的心情,我確實已經不緊張也不害怕了。

我終於走進那家咖啡店,裏面很冷清,我昂頭冷眼環顧四周,卻仍忍不住用手撥弄一下頭髮。裏面只有一個人坐在角落,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並且微露出善意的微笑。是他嗎?我瞇起眼睛,他真的長得不難看,而且還算得上清秀,看起來也很年輕和正常。但我整個血液倏忽從腦海褪盡,雖然他短髮並且穿著白襯衣和牛仔褲,儘量顯示出一種中性的打扮,我還是看出來了。

BUCHOR竟然是個女人!他媽的,陸亦佳,妳這下糗大了!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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