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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7/01 18:47:25瀏覽2302|回應1|推薦88 | |
「但願養我志,何須養我身」 這是武訓對想要迎養他的學子們說的話。 由於新冠肺炎肆虐,防疫弄得沸揚揚的。最近更有一則奇怪的聯結,有人提了乞丐,有人馬上就提出武訓對仗。實在讓人有點兒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武訓何許人也? 三、四年級的老朋友們大約都在小學五、六年級左右讀過一篇叫作「武訓興學」的文章。筆者更是印象深刻,還能大約背誦出來。 或許有些朋友不記得內容,但文章中的這幾句大約也不會太陌生。 「莫嘆苦,莫愁貧,有志竟成語非假,鐵杵磨成繡花針。古今多少奇男子,誰似山東堂邑姓武人。武先生單名叫作訓,‧‧‧」 「每日只費錢兩枚,買個饅頭囫圇吞。」 「但願養我志,何須養我身!」 有點兒印象了嗎? 武訓,清道光18年(1838)生,照清史稿武訓傳的記載:「山東堂邑人。乞者也,初無名,以其第曰武七‧‧‧,稍長,且傭且乞。自恨不識字,誓積貲設義學,‧‧‧又數年,設義塾柳林莊,築塾費錢四千餘緡[i],拜塾師,拜諸生,具盛饌饗師,七屏立門外,俟宴罷,啜其餘。曰:『我乞者,不敢與師抗禮也!』‧‧‧有司旌其勤,名之曰訓‧‧‧。光緒23年(1897)歿臨清義塾廡下,年五十九。病革,聞諸生誦讀聲,猶張目而笑。」 武訓本來沒有名字,因為排行第七,認得他的人,就叫他武七。從小就失去了父親,母親帶著他四處乞討為生。母親去世,他一面打工,一面討飯。自恨沒讀過書,不識字,常受人欺。因此,下決心要攢錢辦學校,讓窮人的孩子能夠讀書。於是,「一邊去乞食,一邊自沉吟:將來若要辦學校,先得積蓄基本金。從此乞食更努力,遭人侮辱盡容忍。每日只費錢兩枚,買個饅頭囫圇吞。忍辛耐苦二三載,果然積下六千文。」武訓把積下來的錢存到堂邑一個富家翁那兒,為的是將本求利。如此這般的,「十多年,一轉瞬,本金生利息,利息做本金,總數達到幾萬文。」「武先生創學校,不稍停。租借古廟幾間屋,粉刷門牆氣象新。學生招集貧家子,教師聘請宿學人。」「武先生,年到五十九,仍然乞食儲錢文。創設學校有三所,教育子弟千餘人。有的就工商,有的勤耕耘。他們衣食都無慮,只有先生還苦辛。」 這樣看來,武訓真是個不折不扣的「乞丐」,只是這個乞丐,乞討不為自己,為的是積錢辦學校,教育清寒子弟們。他的義舉得到山東巡撫張曜、袁樹勳先後上疏請旌,祀孝義祠。據清史稿宣統本紀記載:「己未,予集貲興學山東堂邑義丐武訓事實宣付史館。」武訓更成了唯一一位納入國史的乞丐。 武先生,這個乞者,是真窮,卻也是真富。他窮,以行乞度日;他富,以行乞得來的錢財辦義塾,教育了一千多人,有的就工商,有的勤耕耘,他們衣食都無慮。 再來看看咱們,咱們是真富,依照中央銀行的統計到今年五月底,我們的外匯存底為5,429.78億美元,僅次於中國大陸、日本、瑞士、印度,排名世界第五。這不是真富,是什麼? 武訓,貧為乞者,卻是富到列名正史,名垂千古。咱們,富足傲世,卻在疫苗一項就把自己玩到得仰賴他人「捐助」。唉!這是怎麼說的呢? 打從新冠疫情肆虐到如今,世界上的國家不管有沒有能力,都處心積慮的爭著搶購疫苗,搶購數量都是本國人數的二到三倍之多。咱們這個「富國」卻仗著鎖國有效、人民可愛,防疫有成,竟是與搶購疫苗無緣。到如今,總人口有2,360萬人,竟只有526萬劑疫苗(包括COVAX分配的60萬劑AZ,以及6月30日長榮航空載回來的41萬劑莫德納),其中374萬劑還得感謝美國和日本的「捐贈」,自備疫苗竟只有少少的152萬劑(含COVAX分配部分)。人命無價,人命無法等待。咱們如此之「富」,百姓卻是不知疫苗在何處?咱們還真是疫苗的「窮國」啊! 根據BBC的報導(資料更新至2021年6月18日止,全球施打疫苗總劑數是2,921,406,758劑。其中外匯存底前四名的國家合計佔了1,528,100,577劑,約合總劑數的52%。那麼我們這個排名第五大外匯存底的富國佔了多少呢?只有1,905,474劑(註:另依衛福部統計,到6月29日,已注射第一劑1,962,990劑),在施打總劑量排名第78;如果以每百人施打劑數排序,則我們只有8,排名第139(註:全球平均是37.5)。這還真不像個「富國」呢!(參: https://www.bbc.com/zhongwen/trad/science-56084055) 遙想疫情初起時節,「超前佈署」的把口罩納入「國家隊」,加上全民的合作,咱們還敢霸氣的對世界說「Taiwan Can Help」。如果我們維持著這種霸氣,「超前佈署」的廣購疫苗,又何至於到如今的捉襟見肘。這倒還真要感謝外國的「捐助」疫苗,讓我們勉強有了190萬的施打數。只是,當人們談及防疫及疫苗時,聽到總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輪到我?」 [i] 古代計量單位:錢十緡(即十串銅錢,每串一千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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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