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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1/08 00:00:00瀏覽11614|回應17|推薦112 | |
寫在巴爾幹映像之旅之前 一直以來鍾愛著歐陸這塊土地,但這並不意味著必得在這塊土地上的每一個角落印下足跡,畢竟我並非拼湊旅遊版圖的狂熱份子。但旅行這件事也需要機緣成就,今年秋天的巴爾幹四國之旅是個意外的擦邊球─與旅伴們的A計畫失敗後磋商因應的結果。曾經兩度拜訪巴爾幹半島,但都偏重於風光旖旎的亞得里亞海岸國家;這次深入東南歐內陸探訪阿爾巴尼亞、馬其頓、保加利亞及羅馬尼亞四個國家,可說是全新的視野、全新的體驗,完全顛覆原先對於歐洲「人文薈萃、錦繡繁華」的既有印象。惟以12天走訪4個國家,行色匆匆是必然,因此只能勉強算是一趟「映像之旅」。 由於旅途中一路握著沉重的單眼相機,致使去年因相同原因而受傷的手腕關節再度發炎腫痛(心理上雖不認老,但身體卻時不時地提醒自己不再年輕!)。這次不敢再掉以輕心,9月底回國後除卻必要工作外乃儘量讓受傷的手腕休息,希望能完全復原,這就是遲至此刻才開始巴爾幹旅遊分享的原因。而這一晌疏於拜望回訪,在此懇請格友們多多見諒!
Sep 20, 2017 蜻蜓點水 德國哈瑙小鎮 內陸巴爾幹之旅,西起阿爾巴尼亞首都地拉那、東至羅馬尼亞首都布加勒斯特的動線安排較為順暢,而同時涵蓋這兩個航點的僅德國漢莎及土耳其航空公司。旅行社採用了飛機較新、服務較優、我個人也很喜歡的德國漢莎航空;只是,中途在法蘭克福轉機的時間超過5個小時是個惱人問題。旅行社也算貼心盡責,利用轉機時間安排團員入境德國拜訪哈瑙(Hanau)小鎮。從法蘭克福機場到哈瑙,在不塞車的情況下只需半小時,這也是安排這個景點的主要原因。 然而,旅途中的意外狀況絕不新鮮!由於香港機場的空中壅塞以致航班延誤了將近1小時,清晨6點多鐘抵達法蘭克福的我們因此陷入進退維谷的尷尬情況─留在機場太無聊、拜訪哈瑙太匆忙!領隊當機立斷─既然早作安排且錢都花了─照表操課。當海關人員得知我們一行將在2.5小時內進出海關及利用半小時走訪哈瑙小鎮,兩個窗口的人員忍不住相視大笑。 秋天的清早,步出法蘭克福機場撲面而來的是令人直打哆嗦的寒風,和兩次炎熱的夏天經驗截然不同!當我們登上遊覽車時已經7點半鐘,而我們必須在10:20前回到下一段航程的登機門,這情況不僅讓領隊神經緊繃,連我們都不免感到擔憂! 德國司機精準地在8點鐘將我們送達哈瑙的市政廳廣場。哈瑙雖名為古城,但古城的面貌已在二戰中被破壞殆盡,環顧廣場四周,許多都是戰後重生的美麗建築,尤其是格林兄弟(Brüder Grimm)塑像正後方的市政廳。不過這座小鎮因為是「德國童話大道(Deutsche Märchenstraße)」的起點,觀光事業依然興盛熱絡。清晨的市政廳廣場空曠清冷,鮮花、蔬果、食物、麵包等攤販們正張羅著商品準備展開市集生意,我們是最早起的鳥兒,拍著翅膀飛到東又飛到西,既想和格林兄弟打招呼,也想逛逛尚未擺設停當的市集攤位,興奮又緊張地不知該停在何處!本想在廣場旁的咖啡座喝杯咖啡,靜靜回味兩年多前的旅行記憶,然大清早咖啡店根本還沒開門。姐姐趁我專心拍照時買了我們最喜歡、最思念的德國麵包,這是唯一能夠完成的任務! 半小時後準時收隊,我們也及時回到法蘭克福機場飛往地拉那(Tirana)的登機門。本來走訪哈瑙這一段應該可以在巴爾幹映像之旅中省略,但我喜歡德國這個國家,即使來去匆匆,能再次入境德國、看看熟悉而懷念的景物,心中依然盪漾著尋訪故舊的溫馨情懷!(如果您對哈瑙小鎮有興趣,歡迎瀏覽舊作《德國童話大道的起點 哈瑙》) 巴爾幹旅行地圖 巴爾幹半島(Balkans)是一個地緣政治和文化上的名詞,指的是歐洲東南隅位於亞得里亞海和黑海之間的陸地,詳細的範圍依照定義不同有許多種說法。地理上,夾處於東西歐之間的巴爾幹地區,長期以來一直是兵馬交踏的要衝之地;加上種族、宗教、語言及文化殊異,向來存在諸多矛盾,既有宗教矛盾,也有領土爭端。原來居住在這裡的民族、國家,曾因相互間的信任與需要,形成了龐大的民族體與邦聯;也曾因相互之間的獨霸殘害,不得不各自尋求獨立。從西元7世紀開始這裡就爭戰不斷,由於半島的地緣政治重要性,由此而來的列強干涉致使這一地區的矛盾頻繁被放大為戰爭,因此又有「歐洲火藥庫」之稱。不過近年巴爾幹半島(南斯拉夫內戰後至今)已實現停火與和平,只是偶然間在領土主權上有些糾紛,例如科索沃的主權問題。現在「東南歐」一詞越來越廣泛地被使用,以消彌巴爾幹國家的負面標籤。 目前巴爾幹半島共有11個國家(不包括具爭議的科索沃),撇開火藥庫不說,在多元民族、語言、宗教、文化相互融合與衝擊的生存條件中,加上千百年間數個外來強權統治,受到海岸拉丁文化及內陸奧匈文化的影響,幾個斯拉夫民族各自發展出獨特的人文風貌,也留下豐富而可觀的文化遺產。丘吉爾(Winston Churchill)就曾說:「巴爾幹半島的人民所締造的歷史,遠超出他們揮霍歷史的能力。」(The Balkans produce more history than they can consume) 曾經兩度去訪巴爾幹半島,但都偏重於風光旖旎的亞得里亞海岸國家;此趟走訪的是深入內陸的阿爾巴尼亞、馬其頓、保加利亞及羅馬尼亞四個國家。巴爾幹東部諸國雖不若斯洛維尼亞與克羅埃西亞兩國擁有令人驚艷的山海美景,但其蘊蓄千年的豐厚人文仍大有可觀之處,可貴的是,這裡依舊保存相對純樸友善的風土人情。 阿爾巴尼亞共和國 速覽 阿爾巴尼亞人的祖先是伊利里亞人,西元前2千年甚至更早以前已在巴爾幹半島西南部生活。阿爾巴尼亞曾是希臘殖民地,西元前146年成為羅馬的一部分。4世紀末先後被東羅馬帝國和斯拉夫人占領。1415年起受鄂圖曼帝國統治近500年。1912年第一次巴爾幹戰爭後,在奧匈帝國的扶植下宣布獨立,其目的是阻止塞爾維亞取得進出亞德里亞海的出海口。之後在兩次世界大戰中被歐洲列強佔領。1944年,恩維爾霍查(Enver Hoxha)領導的共產黨解放了阿爾巴尼亞;1946年成立阿爾巴尼亞人民共和國。1976年改稱阿爾巴尼亞社會主義人民共和國。在霍查執政期間,陸續與東方集團和其它社會主義國家建立友好關係,並接受了各國大量的經濟和物資援助,其後卻因霍查認為南斯拉夫、蘇聯及中國走向修正主義道路,變成了「社會帝國主義」國家,而陸續斷絕與這三個國家的往來;再加上當時的政府封閉所有國境,導致阿爾巴尼亞一度陷入被國際社會孤立的局面。1990年,拉米茲阿利雅的政府開始推行政治和經濟改革,開放曾封閉已久的國境和旅遊業,並先後與蘇聯和美國恢復邦交。1991年共產政權垮台,結束了46年的極左史達林-霍查主義統治,正式建立多黨制的民主政體。同年4月更名為阿爾巴尼亞共和國(Republic of Albania),是東歐最後一個結束共產黨一黨執政的國家。1997年,因民主黨政府的龐茲騙局而演變成內戰,最終由歐洲8國組成的和平部隊平息動亂。 阿爾巴尼亞全國人口約300萬人,主要人口結構(95%)是阿爾巴尼亞族。阿爾巴尼亞人自西元1世紀開始信奉基督徒,後來因為鄂圖曼土耳其入侵,大多數人開始改信伊斯蘭教。阿爾巴尼亞曾經是歐洲最貧窮的國家(目前排名第一的是東歐的摩爾多瓦),由於共產政權垮台初期的貧窮、貪腐、內亂問題十分嚴重,在1990年代曾接受了包括中國、希臘、義大利及土耳其等國的經濟援助。隨著國家經濟持續改善、旅遊業發展蓬勃、治安日益穩定,現時的阿爾巴尼亞基本上已不再需要外國的經援。2009年阿爾巴尼亞加入北約,2014年成為歐盟候選國。 蛻變中的城市 地拉那 行程首站來到阿爾巴尼亞的首都地拉那(Tirana)。這座城市最早由一位名叫蘇萊曼帕夏(Sulejman Bargjini)的鄂圖曼將軍建立於1614年。1920年被定為國都,成為全國政經及文化中心,也是第一大城,人口約有93萬(2015年)。地拉那明顯缺乏讓觀光客為之驚艷的旅遊效果,納入行程的目的絕不是為了見識歐洲的窮鄉僻壤,而是考量最佳旅遊動線的安排,我因此機緣得以見識曾經是「歐洲最貧窮國家」的人文風貌。 從飛機上俯瞰,地拉那也擁有亞得里亞海美麗的海岸景觀,綠色大地阡陌縱橫,實在很難和「歐洲最貧窮國家」劃上等號。但是離開機場進入地拉那市區的路上,從一棟棟破敗失修的房舍中卻逐漸得到了印證! 阿爾巴尼亞國旗上繪有一隻黑色的雙頭雄鷹,沿自15世紀抵抗鄂圖曼土耳其帝國入侵的領袖斯坎德培(Skanderbeg)的徽章,所以雄鷹是民族英雄斯坎德的象徵,故此阿爾巴尼亞也有山鷹之國之稱。進入地拉那市區,隨處都可以見到這隻黑色的雙頭鷹。 進入地拉那市區但見車如流水,開車的人們毫不相讓,交通狀況擁擠混亂,加上市區中五顏六色的建築外觀(車行間未能一一捕捉畫面),頓時讓人感到一股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阿爾巴尼亞在共產黨垮台後急於擺脫破敗晦暗的城市景觀,然而在2000年之時,地拉那每一塊綠地都曾布滿了違章建築。在阿爾巴尼亞現任總理埃迪拉馬(Edi Rama)於2000至2011年擔任地拉那市長期間,展開了「城市清潔綠化」行動,城市中數以百計的非法建築被拆除,斑駁破舊的灰色民房被刷上嫩黃、綠色、紫羅蘭等鮮艷色彩,這三種顯眼色調甚至被稱為「埃迪拉馬色」(埃迪拉馬曾在歐洲、北美、南美等地舉辦個人畫展,並曾任阿爾巴尼亞藝術學院教授。);同時對嚴重污染的河道進行疏通清理,大規模的城市整治行動也為失業率居高不下的地拉那創造了大量的就業機會。埃迪拉馬賦予城市五彩繽紛的新面貌,也因此政績在2004年被選為當年世界最佳市長。 國家烈士大道 由斯坎德培(Skanderbeg)廣場向南延伸的國家烈士大道(Nation's Martyrs Boulevard),是1930年代由義大利人仿自巴黎香榭麗舍大道所闢建的景觀大道。據說建造之初,有位到訪的法國建築師驚呼道:「我見過許多沒有大道的城市,但從來沒見過一條沒有城市的大道。」後來林蔭大道兩旁先後立起法西斯及共產主義建築,以及政府機構、商業中心和高級飯店等現代建築,還有許多公園綠地,這個笑話已然成為歷史了! 林蔭大道右側是總理辦公室(The Prime Minister's Office building) 創建於1957年的地拉那大學(University of Tirana) 這座全國經濟文化中心的大城內,林蔭大道兩旁有不少是1930年代義大利佔領時期所興建的美麗建築。不過這條大道吸引我的無關建築、無關歷史,而是大道兩旁林立的義大利傘松(Pinus pinea),圓球形的傘松樹形優美,洋溢著南國情調,讓我想起義大利、想起雷史碧基的交響詩「羅馬之松」。 金字塔─國際文化中心 金字塔─國際文化中心(Pyramid─International Centre of Culture),原是獨裁者恩維爾霍查(Enver Hoxha)的女兒為了紀念其父親而於1987年設計興建的博物館,它是共產主義下所建立的最昂貴的建築。後來改成了文化中心,目前半數空間作為電視台使用。大部分外牆被剝離或被偷盜,破碎的玻璃以木板覆蓋著。霍查的女兒對於這座建築的未來有些改變計劃,但金字塔多年來卻一直沒有變化。 乍見這個殘破的金字塔著實令人瞠目結舌,它無疑是人們唾棄共產主義最具體的事證。作為一個觀光景點,我只能以增長見聞的心態去看待了!倒是周圍的公園綠地花木扶疏、綠意盎然,修正了黯淡的印象! 地拉那的城市中心 斯坎德培廣場 斯坎德培廣場(Skanderbeg Square)命名於1968年,用以紀念阿爾巴尼亞的民族英雄斯坎德培(George Castriot Skanderbeg,1405-1468)。斯坎德培將軍於1443年領導阿爾巴尼亞人成功抗擊了鄂圖曼土耳其,被尊為民族英雄。他使用黑色雙頭鷹作為標誌,代表阿爾巴尼亞是"山鷹之國",這個標誌後來成為阿爾巴尼亞1912年獨立至今的國旗及國徽。據記載,斯坎德培一生中共指揮過25場戰役,取勝了其中的24場。在他去世後,鄂圖曼帝國終於在1478年攻克了斯坎德培光復的克魯雅城,並於1501年征服了阿爾巴尼亞,統治直到1912年。 共產主義時期,這座廣場上曾有眾多大樓,但後來被爆破,史達林和恩維爾霍查的雕像也被拆除,並在中央修建了噴泉。斯坎德培廣場正是現任總里埃迪拉馬當初整治地拉那市的眾多綠地中最具代表性的一塊。 斯坎德培廣場是整座城市的中心,外圍有林蔭大道環抱,廣場四周聳立著一座座雄偉的建築,廣場內則點綴着一塊塊的綠地,斯坎德培揮劍的騎馬銅像立於廣場中央,一旁飄揚著黑色雙頭鷹的阿爾巴尼亞國旗,榮耀的歷史時時鼓舞著阿爾巴尼亞的子民。這裡是體驗當地日常生活的最好去處,氣勢恢宏的空間裡,也可以讓遊客感受到1920年成為首都的地拉那的建築特色,以及其中投射出的歷史氛圍。 斯坎德培廣場的一角矗立著地拉那最著名的古蹟─艾坦貝清真寺(Et'hem Bey Mosque)。阿爾巴尼亞人在鄂圖曼土耳其統治後,大約有65%的人改信伊斯蘭教。這座清真寺始建於1789年,在Haxhi Et´hem Bey(地拉那建城始祖鄂圖曼將軍蘇萊曼•帕夏的後裔)的努力下於1823年竣工,那時他僅僅建了一座清真寺、公共浴場和一家麵包房就已廣為流傳了,因為在那個年代這些對於一座城市已經足夠。共產黨統治時期清真寺被關閉,直到1991年群眾才再度湧進寺裡。艾坦貝清真寺外部有精緻的裝飾,被公認為是阿爾巴尼亞最美麗的清真寺,但要參觀內部必須事先登記申請,然後按照指引參觀。 斯坎德培廣場的北面座落著國家歷史博物館(National Historical Museum),開幕於1981年,這是阿爾巴尼亞最大的博物館,珍藏著這個國家大部分的古代文物。博物館的正面裝飾著精美的鑲嵌壁畫《阿爾巴尼亞》(Albania),它反映了從伊利里亞時代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阿爾巴尼亞的人物形象,用以歌頌阿爾巴尼亞的歷史。 地拉那文化宮(Palace of Culture),竣工於1963年,建築風格和許多東歐國家建築十分相似。現在國立圖書館、歌劇院及芭蕾舞劇院和國家藝術畫廊都設於地拉那文化宮內。 阿爾巴尼亞的母親 離開斯坎德培廣場後,驅車前往地拉那市南郊的山丘,拜訪「阿爾巴尼亞的母親」(Mother Albania)。我們來到入口處時大門深鎖,司機不得其門而入,當地導遊下車直接把閘門推開,遊覽車就堂而皇之地開進去了,當駐守人員出現時也沒為難我們。這個地方到底有沒有開放參觀我們被搞糊塗了,而如此「擅闖」的參觀方式不禁令我們啞然失笑! 山丘上有一座阿爾巴尼亞國家烈士墓園,長眠著二戰期間為國捐軀的阿爾巴尼亞游擊隊員。前共黨頭子恩沃霍哈也葬於此處,但他的陵墓後來被破壞並遷往一個更不堪的墳墓。 「阿爾巴尼亞的母親」矗立在山丘頂端俯瞰著地拉那,象徵著國家,就像一個母親守護著那些為國犧牲而長眠於此的人們。12公尺高的巨大雕像由混凝土製成,底座上面銘刻著「Lavdi e perjetshme deshmoreve te Atdheut」(永遠榮耀祖國的烈士)。它是雕塑家Kristaq Rama, Muntaz Dhrami 和 Shaban Hadëri完成於1971年的作品。「阿爾巴尼亞的母親」高舉著桂冠和星星,衣袂飄飄地站在3公尺的基座上,在藍天白雲的映照下格外顯得正義凜然! 「阿爾巴尼亞的母親」所在之處是一處極為寬闊的平台,居高臨下的位置正好可以俯瞰達蒂爾山(Dajti Mountain)環抱下的地拉那市,遠山蒼翠、綠樹蔥蘢,地拉那市被襯托得美麗非常! 地拉那是歐洲十大日照最多的城市之一,但我們到訪這天天空卻裹著雲層,天氣晴時多雲偶陣雨。回到市區,城市之中有雄偉的歷史建築,也有五彩繽紛的房舍,但最令我感到賞心悅目的是市民悠閒徜徉的公園綠地,還有在秋陽下閃耀金光的枝頭黃葉。 今天下榻的五星旅館Hotel Rogner,在地拉那算是數一數二,它就座落在國家烈士大道最精華的地段,斜對總統府與國會大廈、與總理辦公室相鄰,從地點上就可看出其身分顯赫。然而,這裡的五星飯店不論在軟硬體設施及服務品質上都與中西歐國家相去甚遠,隔天早餐咖啡機煮出來的竟然是「即溶咖啡」,令人不敢置信! 推開房間窗戶,對面就是國會大廈。 「國際友誼」是個什麼東西啊? 地拉那市中心有一處闢建於1950年的綠地,名為青年公園(Rinia Park)。當地居民晚上或週末帶著孩子在此放鬆身心,是一個悠閒的家庭公園。1991年阿爾巴尼亞共產政權崩解後,公園周圍的非法建築物紛紛湧現,在2000年地拉那市的清理工作中,共拆遷了130多座建築物,公園重新植栽恢復綠意。 位於公園西邊的白色平臺建築群─「Taiwan Complex」,是包含餐廳、咖啡館、賭場、保齡球場等的複合式娛樂中心,是當地受歡迎的聚會場所。關於它的名稱由來有此一說:當這座建築完成時,阿爾巴尼亞與中共的關係已然破裂,而後台灣開始金援東歐新興國家尋求「國際友誼」,灑了大把鈔票、在公園中建了座華麗的噴水池後,阿爾巴尼亞承認台灣的主權,而這座建築物就命名為「Taiwan Complex」了! 1971年,美國總統尼克森宣布即將訪問北京的當天,阿爾巴尼亞、阿爾及利亞等23國向聯合國提出「兩阿提案」,即後來的2758號決議案─「恢復中華人民共和國在聯合國組織中的合法權利」。此事意味著,阿爾巴尼亞曾在中華民國退出聯合國的歷史上踹了我們一腳。 「國際友誼」,說起來多麼冠冕堂皇,其實任誰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場利益交換的現實把戲。「花若盛開,蝴蝶自來。」 形勢比人強,怨艾何益!國仇家恨太沉重,豈能背著它去旅行!今晚我們就在Taiwan Complex裡面的餐廳用餐。 晚餐後,踏著夜色、和天上的烏雲比賽速度步行回旅館,就在即將到達旅館之際霏霏雨絲變成傾盆大雨,狼狽中結束地拉那的半日觀光活動。 陌生國度的片面印象 曾是「歐洲最窮國家」的首都,地拉那明顯缺乏作為國家門面該有的氣派光鮮,不過略顯黯淡的市區仍然為阿爾巴尼亞的過往描繪出清楚輪廓。今日的地拉那市區,玻璃帷幕的摩天大樓映照著鄂圖曼時代的清真寺、虛張聲勢的共產主義建築睥睨著市井小民的破落房舍、寬闊筆直的林蔭大道交會著古樸的卵石街道、傳統市場對比著時髦的咖啡座…..。這座城市擺脫共產體制後不斷地在蛻變當中,然而百廢待興的城市建設絕非一蹴可幾,過渡時期的腳步或許有些零亂、有些突兀,人們如果曾經經歷過她的晦暗歲月,就不會把她現在的「亮麗」作「俗艷」觀了! 匆匆走過地拉那這個城市,不禁思忖這半日的浮光掠影就是我對於阿爾巴尼亞這個國家的全部印象嗎?如此未免太膚淺、太薄弱了!因此閱讀一些史料或報導是有必要的,希望從歷史、從現代的多重角度去修正我的固有認知和刻板印象。而這篇遊記,是旅行當下的感知與回國後的閱讀沉澱交相融合的結果,能夠呈現的終究只是個人對於阿爾巴尼亞這個陌生國度的片面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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