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阿含經淺釋4

文/蓮花育奇 2004-05-29

受蘊之觀照(下)

什麼是苦受？什麼又是樂受？

記得當兵時，正在等待體重超過的丙等體位判定，那時後我仍然每天心中維持唸佛不輟，並且也發願以自己以前所學的治療能力，為他人治療，來求得體位的判定。

體位判定下來當晚，我手錶鍊突然斷裂，又加上其他隊上的『大叩呆』都收拾書包回去了，心情有點糟。

晚上就寢時，夢到一老者對我說：「你可以回去了！」

那天早上一醒來，發現我還是在訓練中心時，可真的是鬱卒到極點！

下午隊長就找我聊天，告訴我的體位判定是丙等，但只是超過乙體位一公斤；按照以往是仍判定乙等才是。所以他花了一些時間在確定我的體位，現在確定我就是丙等，回去戶籍地複檢就行了。

那天早上的心情，我想當過兵的都體會的出來吧。前一天明明有著苦受，隔天馬上就有樂受，心臟如同搭電梯一般上又下。

同一件事情、同一天內，苦受與樂受正交替著，不是不苦不樂受呢？是不是最不容易引起執著？

是的！但是它也是無常，所以脫離不了『苦』。

好比健康的身體，是什麼感受？仔細感覺一番，發現並沒有特別感受，所以是不苦不樂。不過和生病、殘障相比，就是樂受；和更享樂的天人生活相比，就是苦受。

有沒有發現其實這五蘊全是相對性的，並非絕對地區分呢？色所聚集的美醜，受所聚集的苦樂，都是相對性，也就是相互比較得到的。因此當我們感受到痛苦時，也許同時有人感受到比我們痛苦一百倍以上，例如地獄眾生。那麼痛苦一百倍是怎樣的痛苦呢？我想這也很難去分別清楚。

『相對性』是合乎世俗道理的。我聽聞鄉下地方有公職考試的補習班時，心裡想：他們在鄉下鳥不生蛋的地方開補習班，有什麼賺頭？

後來又聽說他們的班是併班上課，也就是幾個鄉鎮的相同性質的班合上，那麼勢必其他鄉縣要跑來跑去上的時候，心中又皺眉頭了：那這樣跑來跑去上課，不會很累嗎？

「都市人真的比較幸福。」對方回答我的問題。

「鄉下要到城市，其實需要坐公車又要換車，因此來回一趟是要花費許久的時間。

對他們而言，鄰近幾個鄉鎮間換來換去上課，真的會比搭好幾趟公車方便多了。

而且總是會有幾天在自家附近上課吧？！

那種在自家附近上課的權力，是住在都市裡補習的人，每天在享受卻不自知呢！」

知道了嗎？我們有時候過著不苦不樂的感受而生活著，在別人的眼光中，卻是帝王般的享受！

諸如四肢健全與殘廢…等等，不同角色就會有不同觀點。那些有殘缺的人看著正常人，不也覺得我們是天之驕子嗎。那麼我們可曾在意過自己身上這些器官是否完好？我想大概在器官老舊用壞時所產生的苦受，那時候才發現健全時是一件美好的事物。

『當下』是什麼感受？遇到某件事，內心是什麼感受？看、聽、聞、嚐，觸摸的感受，是苦是樂，或不苦不樂？吾輩能如實地觀照出來嗎？中國有句成語：『如履薄冰』，禪宗亦有云：『行坐臥皆是禪』；等到有一天如破殼之雛鳥，實相現前，就是無上瑜珈了。

想知道無上瑜珈的傻瓜啊！其實知道又有什麼難呢？難在平地起高樓啊！實相現前，就是大圓滿了！知道又有什麼難呢？難在如履薄冰的修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