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錄110  

汶萊03：「南向」最大助力：汶萊留台同學會

2016年政黨輪替之後，「南向政策」，無疑是首要工作目標，而汶萊也成為雷達上的標點。我考慮到汶萊的投資條件：小國寡民，市場很小，從事農業，難見成效。再考慮到，我國中小企業希望快速有投資回報的特性，也不容易有合適的產業來投資。曾經有僑界知名人士，和我提到兩個案子，希望台灣企業來投資。

第一個案子是在汶萊郊區大約五公里的一塊大約200公頃的土地，多年前曾經想要建「鳥類的主題公園」，但是後來荒廢了。他希望我介紹國內企業來投資，開商場，作主題公園，休閒娛樂等等都可以。還說汶萊政府願意在當地提供水電基礎設施。我到了現場實地勘查，發現它還是一大片樹林野地。我沒有建議國內廠商來考察，因為這個工程投資太大，汶萊市場太小，難有成效。

另外一個案子是，請台灣的石化業到汶萊投資煉油廠。汶萊盛產的石油，都是以原油出口。理論上來建煉油廠，是合理的。但是考慮到建煉油廠，不能只是建廠本身。石化業是「一個產業鍊」，如果要建廠，台灣石化業的上中下游相關產業都要一併過來。初步估算這是最少數千萬美金，甚至數億美金的投資。非「國家隊」領頭，難以成事。再說，如果本案可行，印尼也產石油，勞動力更便宜，為何不去印尼設廠？ 果然，這個案子呈報回台北後，就石沉大海。

瞭解了汶萊的條件，駐汶萊代表處把目標聚焦在「務實」的項目：學術交流，學生來台就讀，學習技能，以及觀光旅遊這類比較實際可行的項目。而在這些方面，「汶萊留台同學會」是最大的助力，第一功臣。

汶萊總人口約45萬，69％為馬來人，土著民族佔6％。人口最多的少數民族是華人，約有五萬多人，占總人口13%，汶萊的其餘12％人口為其他民族，包含印度人。大多數華人信奉佛教，也有小部分為穆斯林。汶萊華人中又以來自福建閩南金門人占大多數。例如，外交部長林玉成的祖籍是金門烈嶼上林村。官方語言是馬來語。當地人也使用英語和閩南語，汶萊福建話。華人中，有一些對汶萊有特殊貢獻者，蘇丹君王頒授DATO「拿督」，PEHIN「丕顯」等尊稱，類似爵位的尊稱。其中我認識的幾位是吳景進，劉錦國，林玉成等。另外，我還認識幾位僑界很有聲望的先進，諸如曾瑞吉博士，企業家劉小源先生，都東中學校長孫勝利等等。汶萊僑胞保存很多華人習俗，認同中華文化，希望兩岸和平相處，對台灣相當友善。

我國公民在汶萊人數約一百人。我在汶萊推動業務，最大的助力來自「汶萊留台同學會」，簡稱「留台同學會」。汶萊同學會凝聚力很強。成員都是多年前曾經在台灣唸書的「僑生」。他們對台灣堅定支持。我在汶萊時會長先後是陳美惠和韓保定。他們都對代表處以及有關台灣的的各類活動非常支持，熱情參與。留台同學會有一位「幕後英雄」，他是麥順成。麥先生是東吳大學畢業，自願當義工，低調做事，謙辭會長，但幾乎每一個活動都有他在幕後協調規劃。

「南向政策」的工作重點，主要在以下幾個層面。在學術交流方面，「留台同學會」每年協助僑委會以及台灣的大學院校招募高中畢業生去台灣就讀。另外也推廣「職技班」，鼓勵汶萊畢業生去台灣學習一技之長，包括餐飲，烘焙，美髮，珠寶，設計，動畫，電子商務等等。此外還安排「海青班」，組成汶萊學生為主的海外青年團赴台觀摩交流。在廚藝推廣方面，每年安排曾獲獎的廚專業廚師到汶萊巡迴展示廚藝。這個活動很受歡迎，韓國大使的夫人也來參加，烹飪技巧。

推廣台灣農產品在汶萊拓展市場，也是重要經貿交流活動。我國的有些特定的農產品，在汶萊享有盛譽。其中最成功的是「椪柑」，主要來自台中東勢。東吳大學校友麥順成先生無疑是最重要推手。麥先生遍嚐了台灣各地的特色水果，認定台中東勢和豐原地區的椪柑，最適合汶萊民眾口味。椪柑除了多汁味美之外，又名「橘子」，有「吉祥」之意，所以被汶萊人當成農曆新年的禮品水果。單價高，檔次高，一箱約5公斤的椪柑，大約市價25汶萊幣，折合台幣約700元。進口台灣椪柑的是汶萊「第一百貨」，每年春節前向台灣訂購幾個貨櫃的椪柑。椪柑每年熱銷，經常售罄缺貨。有些商家也從中國大陸進口椪柑，雖然外型相似，但是檔次略差，市場評價不如台灣東勢的椪柑。我離開汶萊後，汶萊的「第一百貨」經理麥先生每年仍舊循例向台中地區訂購椪柑，而且連續三年至今，都會轉請農會寄送一箱椪柑給我。古人說，官場上「人走茶涼」。我退休後，能被汶萊朋友想起，收到椪柑，這個意義，遠勝於椪柑本身，對我來說是「非常欣慰」。

在汶萊，我也見到我們的農作專家來投資農產，開農場，建溫室棚架，生產高價亞熱帶水果，諸如西瓜，香瓜，聖女小番茄等等。他們非常辛勞，產品的品質非常好，但是非常可惜，銷售的渠道和市場，都受制於人，最終還是無功而返。汶萊的周邊是馬來西亞的東半部，俗稱「東馬」，華人很多，務農的華人也多。他們生產的熱帶蔬果，很多都進入汶萊市場，由於種植面積廣，產量大，成本低，我國的農業專家在汶萊生產的農產品，在價格上，很難競爭。我身為台灣的代表，看到國人投資無回報，我心有戚戚焉。

蔡總統2016年5月20日就職，留台同學會，台商台僑以及金門鄉親代表都來駐汶萊代表處致賀，可以看出僑胞對台灣很有向心力。

南向政策，一直是我們推動的方向。2016年之後，更加強了力度。在觀光旅遊方面也小有進展。分別有外貿協會駐馬來西亞的蕭淑燕秘書和觀光局駐馬來西亞的巫宗霖秘書到汶萊宣傳，希望拓展旅遊。馬來西亞的「東馬」，包括沙巴、沙勞越是我國旅行團很熱門的地區。汶萊航空曾經有直飛台北的航線，但是因為載客量不理想而暫時中斷。我曾建議汶萊觀光旅遊局官員，考慮和我國旅行業合作，把前往東馬的旅客列入汶航的客源，以利重新恢復直航航班。

我在汶萊的公務幾個面向，「學術交流」方面，包括招募僑生，職技培訓，青年交流，廚藝巡迴觀摩等項目，我們有優勢。馬來西亞和汶萊僑生，對於來台灣學習，興趣頗高。這要歸功於五十年來我國的「僑務，僑生」工作成效良好，傳承了「友台」的傳統。在推廣我國農產品方面，台中的椪柑是最成功的，這要感謝東吳校友麥順成先生。我國農業技師來汶萊投資農產品生產，證明了不符效益。在觀光旅遊方面，還有很大空間，同時也要看汶萊航空對直飛航線的考量。這是我的工作心得。而這些經驗的背後，是「汶萊留台同學會」給予我的堅定支持。

圖片說明：

1. 汶萊留台同學會，我業務上最大的助力。

2. 慶祝蔡英文總統就職，汶萊同學會和台商會代表來代表處致賀。

3. 南向政策推廣：觀光局駐馬來西亞專員巫宗霖一行汶萊說明會。

4. 南向政策推廣：外貿協會駐馬來西亞主任蕭淑燕汶萊說明會。

5. 汶萊第一百貨經理與台中農業局長王俊雄2017年推廣台中椪柑儀式。

6. 僑委會推廣2016年烘焙製作班。

7. 我國著名廚師汶萊烹飪巡迴展。照片前排右一是韓國大使夫人。

8. 台中椪柑在汶萊，新聞報導。

9. 台商會長莊錫山獲橋為會頒發表揚狀。

10. 萬代表接受媒體採訪，說明2016年蔡總統就職以及政黨輪替意義。

11. 萬代表與金門鄉親合影。

12. 我國青訪團與汶萊中華中學交流活動。

13. 台商會2016年春節活動。

14. 留台同學會新任會長韓保定與前任會長陳美惠等拜會萬代表。

15. 台中椪柑2016年汶萊銷售開幕式，學生表演。

17. 萬代表和汶萊旅行業者就如何加強雙邊觀光，交換意見。

18. 南向：推廣觀光，英文新聞報導。

19. 南向：推廣觀光，中文新聞報導。

20. 萬代表接受汶萊唯一華語電台96.9FM專訪。

21. 欣見新一代的留台學生。

22 廚藝2016巡迴展。

23. 佛光圍棋會來汶萊比賽。

24. 我國得獎著名大廚師汶萊烹飪展示。

25. 我國得獎著名大廚師汶萊烹飪展示。

26. 連續三年台中豐原農會寄給我一箱椪柑，並附上小卡片。我很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