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錄05

數字又說話

在駐馬拉威大使館服務期間，應該是1994年，有一天S大使帶著我從首都里朗威Lilongwe去南部的桑巴Zomba，馬拉威國會所在地，要和一位重要的反對黨議員會談。

馬國地形狹長，分為南，中，北，三個省。建國初期首都位於南部的布朗岱Blantyre，國會也在南部的桑巴。後來在1975年首都遷往中部的里朗威，但是國會仍然留在南部的桑巴，它距離首都兩百多公里。首都和國會之間的道路，是全國最好的公路，道路情況相當於我們早年的省道，開車約三小時。

大使會見反對黨議員，需要謹慎行事。我和大使住進當地最好的旅館後，我立即開始工作。由於大使不方便直接出面，便由我先去接洽，等安排妥當之後，大使才會和那位議員到特定的地方見面。在接洽聯繫期間大使留在旅館裡，等候我向他回報接洽的消息。

那個時代手機還沒有問世，通訊聯絡靠打電話。那個時代沒有聽過「無線電話」。我聯繫安排妥當之後，撥電話到旅館，請旅館接線生轉接給房號424的大使。接線生回覆：「沒有人接聽。」過了一會兒，我請接線生再次轉接。結果還是「沒有人接聽。」

我有要事稟報，不能再等，心中頗為焦急。忽然靈機一動，大使會不會換了房間？大使忌諱4這個數字；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我隨即請接線生嘗試一下428房。嘿嘿，接通了。我向大使報告完畢之後，大使忽然問我：「你怎麼知道我住這間房？我剛剛才換房搬進來。」

我趕緊回答：「是總機幫我接的。」

三國時代曹操手下有位叫楊修的幕僚，因為善於觀察曹操心思，又愛賣弄小聰明，被曹操猜忌，最後被曹所殺。「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就是這個故事。楊修以「雞肋」，解讀出曹操想退兵，故而提前布署。曹操以楊修「擾亂軍心」殺之。

大使猛然一問，口氣不悅，讓我嚇一跳。幸好，我反應機靈。我可不想當楊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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