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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15 08:31:13瀏覽1614|回應4|推薦44 | |
淩晨三點,三姊電話告訴我哀傷的消息「阿鴻死了」!我怕自己聽錯,她再次說了一遍。掛了電話,眼睛望著天花板,震驚壓過哀痛,妹妹清晨電郵寫的「阿鴻這樣的離開,想哭,哭不出來,那是真的嗎」? 妹妹電郵寫道﹔ 哥嫂!
下午四姊給志鴻電話,說到要阿鴻也寫篇對三姊夫照顧我們家的感恩回憶點滴,志鴻說好後,馬上給三姊電話,姨甥說完,志鴻開始跟太太春美分享他小時候的點點滴滴。春美問說,三姨不是很有錢嗎?志鴻說到三姨刻苦節儉的故事,還有自己成長的過程。春美說,志鴻說了一些她從來不知道的我們家故事給她聽。晚餐時,志鴻說他有點不舒服,春美說要陪他去看醫生,志鴻說他要去房間休息。7點多,春美覺得那個人怎麼那麼久未下來,去看志鴻已經黑黑的臉,春美打119送去奇美醫院,醫生說志鴻已經沒有心跳,如果電擊救活將來可能是植物人。春美決定讓他走吧。春美是從志鴻手機得知四姊電話,通知四姨。我們整晚都無法睡覺,等到天亮。法醫驗屍,志鴻耳垂有裂開的痕跡,是心血管疾病。明天志鴻要入殮,下禮拜告別式火化。 哥!我整天想哭,但是哭不出來,那是真的嗎?我(已上香)告訴媽媽志鴻走了! 小妹上
大姊大我約「一齒年」,阿鴻則小我約「一齒年」,阿鴻從出生幾個月後,大姊把他養得瘦瘦小小且常常生病。母親不忍,要大姊送他回來,母親將外孫兒當另個兒子養,細微照顧,餵他當年流行的「八寶牛黃散」改善體質,阿鴻居然從此「壯」得似條小牛,終日打赤膞,喜歡躺臥冰涼的水泥地,長得也像他的生肖,圓滾滾地像隻小豬。幾個阿姨疼他惜他!我這個當小阿舅的,把他當個小玩具玩他,有時卻也欺負他! 阿鴻自小伶俐聰明,小學功課不錯,但上國中時,功課退步,變成另外一個樣。以後長大時,他才告訴阿姨,他當時遇到阿公過逝,內心覺得日後失去依靠,無心念書。阿鴻沒繼續升學後,就去三姨的公司當小弟兼送貨工。二十幾歲出頭,在幾位阿姨的鼓勵下,阿鴻以只有小學畢業資格程度,不只通過普通檢定考試,還續通過高等檢定考試,分發到台南少年觀護所輔導誤入歧途的少年。
阿鴻很善良,也很懂感恩,尤其很聽諸「阿姨的話」。婚後,他太太春美若遇見諸阿姨,告狀阿鴻日常的不是,只要阿姨輕輕喊聲「阿鴻」!他馬上嘻皮笑臉對太太陪不是!我每次回台灣祭拜父親母親,阿鴻都會回來陪阿舅去阿公阿嬤的墳前,幫忙除草整地。而我看他婚後臉光似塗油,如氣球膨脹的身裁,我笑笑喊聲「阿鴻」!他馬上低頭靦腆傻笑,雙手不知所措!讓我心理很不捨,美國的阿舅在阿鴻心理,大概是高高在上,既親切,但又隔很遠的陌生! 阿鴻走啦,阿姨阿舅都很感傷不捨,真的是想哭卻掉不下眼淚,很奇怪的哀痛!我電話中安慰報喪的三姊,阿鴻這樣匆匆的離別,可能也是他修道的福報,沒在病房受痛苦的折磨。我詢問日後家眷經濟問題,還好有公務人員遺眷輔助,應該沒有問題。其實,想告訴阿鴻好走,不必耽心,阿姨們和阿舅,會繼續守護他們! 寫到這,不知不覺,眼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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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