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票組訂位到芝加哥歐海機場﹐明天早上十點銷售經理部門購買企劃會議在芝城總部﹐全美連鎖店聖誕大採購下單﹐就在這兩小時的接單簽約會談定論﹐VP副總大衛前一天已先去﹐我輕裝簡便地從機場搭了計程車﹐七月的芝城是悶熱的﹐到達時正是下班時段﹐市中心的交通堵塞不通﹐高速公路修建連節﹐到了西爾頓飯店﹐他早就check in了。

答應副總同行這次公差﹐心理有數﹐處理最大連鎖店的訂單﹐還有下意識﹐預計著另一個隱藏企圖﹐也許是想邀我離開公司大家的視線﹐獨自與我相處一個五天的行程。 縱然﹐平時我們就相敬如賓﹐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曖昧關係﹐有時他喜歡誇讚我的衣著打扮﹐以及工作上的優績﹐態度上保持距離還是我的準則! 不浮躁與輕舉。

大衛是個英俊風趣﹐又見過世面的男人﹐紅頭髮﹐藍眼睛﹐上唇留著一小排的鬍子﹐像極了當年盛紅的哈奇與史德斯奇(警網雙雄影集)﹐他生於1945﹐ 是個獅子座的男人﹐不僅待人得體﹐尊重女性﹐有大男人的氣魄﹐不屈不撓經理企業精神﹐除了他離了四次婚﹐而現任的年輕老婆﹐與我同年﹐安寶兒有雙綠色的眼睛﹐長過腰肩的一頭直髮﹐樂隊裡的主唱﹐說她像克麗絲特格兒一點也不為過﹐ 去他們家一次﹐和她聊談得來。

知道這會議使命重大﹐來年的訂單就靠我們倆人的合組﹐去說服續約購買總執行-Dale﹐買家總行在席爾斯大樓的三十層。 聽說buyer-Dale 除了希望以購買整個貨櫃運到各個州際的轉運站點﹐算來全美國的連鎖店有將近四百家﹐如此的訂單過去兩年下來很穩定﹐就算外界價錢競爭厲害﹐但sales rep 行銷商的壟斷﹐全是猶太人的勢力﹐我們打入市場﹐也是因大衛是頂尖的行銷專家﹐各種的歷練來自他十八歲就能言善道﹐賣刀﹐賣撲克牌﹐刮鬍刀﹐烈酒﹐煙…等等。 我們的部門市場就是我和他倆人來搭配﹐每年一﹐兩百萬的銷貨已是習以為常。從零到一百﹐似乎很難﹐需要許多的默契與合作﹐無形之間我們建立了一座信任的橋﹐我是通向台灣產商的老闆﹐而他是週旋sales rep行銷網的策劃者。

兩天來﹐從早到下午近五小時的presentation﹐ 展示品﹐包裝﹐價目﹐bar code﹐目錄﹐保險運費, 關稅…全能想到的細節﹐均一一的記錄下來﹐我是專業秘書出身﹐這全部的話錄與打字﹐我的短手紀錄精湛﹐回去立即傳真給公司向老闆報導。 多虧Dale 很親切﹐一切是依計劃進行﹐沒有太大的問題﹐濃縮的策劃預算﹐總算我們把他擺定。

會畢﹐大衛告訴我﹐Dale 很欣賞我的專業態度﹐請我們晚上一同進晚餐﹐邀請我們的還有他剛結婚新婚妻子﹐我們答應他晚上見。 這讓我心理有準備﹐稍微打扮正式﹐體面做大衛的date! 工作兩年 這是第一次﹐算是一種回饋吧﹖ 單身女郎﹐秘書小姐不僅花瓶﹐還是電腦加打字機﹐又是老闆的眼睛﹐還有自己的期許﹐有一點緊張﹐鏡子裡耳鐶換了個綴了鑽的垂式﹐黑低胸雞尾酒洋裝是我旅行皮箱中一定會帶的小禮服。

晚餐的確愉快﹐Dale的新婚是個越南女人﹐英文還不錯﹐濃妝艷抹和氣加撒嬌頻頻。我了解﹐我們只是同僚﹐但大衛早已伸出手下請帖邀我跳舞﹐在舞曲裡﹐我誇獎他在處理商機裡﹐慫恿眾聽﹐黑的也可講成白的﹐他的自信與胸有成竹﹐是折服取信的。 他看我﹐問我可以吻我嗎﹖我點了頭﹐只許他淺吻唇﹐那晚回了飯店﹐我拒絕他在房門口。第二天﹐他的飛機早我一班﹐電話裡留下了一句話﹐妳好好照顧自己﹐我尊重妳。

而我也另有約﹐與我的乾姐去市中心逛﹐吃皮薩餅﹐與一些西北大學的同學見面﹐美麗在密西根湖邊的pub大喝啤酒暢談﹐夏夜裡﹐喝醉一點﹐笑鬧瀰漫芝城的晚夜﹐到深夜才離開。

回來的第一天上班﹐我們心照不宣﹐依然他的堅持問我﹖ 告訴我﹐安寶兒和樂隊的吉它手在一起很久了… ..我開始同情他﹐望著他的坦白與澈藍的眼睛﹖ 我開玩笑告訴他﹕ 我不想成為他的第五任老婆! 呵呵。

事情已是22 年前的事﹐他的再婚老婆是我的秘書﹐介紹他們認識﹐利用午餐閃電結婚﹐近來消息不祥﹐但經朋友說﹐他們結婚16年之後﹐也再離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