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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後馬蛋下葬在蒙帕納斯墓園. 這一天很冷. 讓人感覺冬天已經來到. 而我想到下一個冬天會是什麼樣子. 讓我感到陣陣的寒意. 有人拿這件事來和魯西迪的事情比較. 1988年. 魯西迪寫的魔鬼的詩篇發表. 總主教何梅尼認為他褻瀆神聖. 將他判了死刑. 下達追殺令派遣殺手. 現在這個命令已經取消了. 超過十年的時間魯西迪在被保護的情況下生活. 先在英國. 然後紐約. 我去參加了馬蛋的葬禮. 他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第一槍就算他的了.

我記得昆德拉寫過一些東西. 談到這位作家. 這種情況在歷史上是唯一的. 然後將各個時期. 基本上來說相同的情況拿來對照比較 : « 從他的根源來說. 魯西迪屬於穆斯林. 而穆斯林世界一大部分還活在摩登時代之前. 他在歐洲寫作. 在摩登的時代裡寫作. 或者. 更精確來說. 是在摩登的時代之後寫作. » 同樣的方式. 這樣的做法. 扼殺了創作自由的美好感覺. 不幸的是. 這樣的做法越來越常聽到. 在真理還沒有勝利之前. 所有無知的矇蔽的曖昧的擔心已經集合在一起. 對昆德拉來說. 小說是歐洲文學作品的重要元素. 再說一遍. 當他說 « 歐洲小說 »的時候. 他指的並不是在歐洲的歐洲人寫的小說. 而是指那些接續著歷史 - 傳承歷史由歐洲揭幕的摩登時代至今的文學作品. 然而. 他發現這個歐洲的藝術卻不能見容於宗教 : 認為它是不名譽的重要元素. 小說讓人捉摸不定. 它因此模糊了. 顛覆了. 人類道德界線以及許多事物間的根本關係. 那些保守的. 現實的. 不喜歡反對意見的. 遭到小說藝術的直接威脅. 如此. 它們就有毀滅小說的需要. 以魯西迪來說. 教主要打的是小說的藝術. 以馬蛋密勒來說. 被打的也是虛構小說的本身. 還有一件讓人驚訝的事. 我們發現歐洲本身無法保護一個純粹歐洲的藝術. 也就是說它無法保護自己的文化. 人們只願做些小小的抱怨然後回家休息. 我們因為害怕而施捨 – 沒錯. 交出兩塊買路錢. 然後繼續上路. 只因為恐懼.

這一天. 沒有什麼人來到蒙帕納斯墓園. 歐洲對於它自己最精美的藝術被判死刑並沒有感到太難過. 沉痛悲哀的氣氛. 大家握握手. 打哆嗦. 每個人呼吸的時候都噴出霧氣. 大家都想忘記. 都想談談別的事. 沒錯. 沉痛悲哀的氣氛. 因為它感染了每一個人. 我相信. 幾個世代以來. 有些愚蠢的人. 堅持點燃火把. 只因為他們想要建立一個今天被我們視為基石的文化. 這些蠢人過著艱困的日子. 那個時代裡. 還有些有權力的人 願意保護被追獵的作家. 像是貝雷, 歐德, 還有馮索瓦一世. 這些保護作家的人哪裡去了 ?? « 但是. 歐洲還是歐洲嗎? 難道它不是正在進入一個還沒有命名的時代嗎? 這個時代是否它的藝術已經沒有任何重要性了? » 這就是當我離開蒙帕納斯墓園的時候想到的最後一個問題.

(完)

附件:

我不知道我寫在這裡有什麼作用. 我有足夠的證據來推翻從十一月份開始流傳的一個謠言. 謠言說我才是杞人憂天的真正的作者. 我再一次的提醒那些謠言散佈者. 有不具名的消息來源說. 馬蛋密勒已經被證明曾經在一本書上簽名. 我從來沒有提供給誰任何讓人誤會的線索或文字. 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馬蛋密勒. 我不是一個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