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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得恩寵 I (12/07-04/08加爾各答垂死之家)
2015/06/03 23:58:54瀏覽1083|回應1|推薦64

當代美女

    在這個世界上, 有一個女子, 是我每次看她的照片, 始終覺得她是個絕世美人的, 我相信會有許多人跟我有同感, 她長得非常矮小, 佝僂的身軀, 穿著一雙粗厚涼鞋的腳底板配上深粗的腳紋, 她臉上的大鼻子以及深刻的皺紋, 就是她的標識. 終其一生,她所思所念所生所活, 不曾有過自己, 心中永遠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耶穌, 另一個是窮人. 我不需要告訴你, 她的名字, 因為, 你已經知道, 她是誰了.

(讓我們為天主做一些美麗的事吧!)

     有個夢想在哪兒,那是一粒種子,你只管栽植吧,發芽成長的事,就交給天主了...

    有一條航線,從台灣出發,說遠,不是很遠,但從啟航到降落,包括轉機候機,也要十七小時左右,這十幾個小時的航程我走了十四年,跟玄奘一樣的方向– 西域/天竺,他的目的是取經,我呢,毋寧說它是心願的實現,或是後來追加的朝聖心向吧!

    跟大多數的台灣人一樣,最早對於德蕾莎真福的垂死之家志工服務,有較清晰的瞭解,是在讀了李家同的<讓高牆倒下>,敘述他親自到垂死之家當了兩天志工後,所詳述的內容而知的,而對另外一本光啟出版「德蕾莎修女(原書名:比死更強)」,有關德蕾莎姆姆更詳細的創會始末與發展等,更讓我希望將來有一天,也能到加爾各答的垂死之家去體驗幾天志願服務;當然當初李教授於德蕾莎姆姆在世時去服務的情況,跟後來由不同的修女管理,勢必會有所不同,但是主要的梗概還是沒變的,就是以窮人的方式服務他們。這樣的心願,以現在航空交通的發達,出國人口的頻繁,其實是不難達成的;只是那時小孩還小,接下來的照顧與生活,僅讓我在以後的年月中把它歸為夢想,而只在生活中看到孩子在物質需求與價值觀上的偏傾時,才冀想有一天能帶著孩子一起過去,看看除了台灣、香港、新加坡及上海外,有人的生活是那麼不一樣的。

    這樣的夢想,說真的,經過的年歲越久,是越發不敢奢想,只當它是一種生活中不滿時的牢騷;直到兒子國中畢業升了高中後,因交友後突然的作息改變,讓我慌張起來,想到在他還有可能願意跟我同行的時候,不如就壯士斷腕姑且一行吧!

    越接近出發的日期,往回頭看這西行之路,才越發清楚這條路原來早被天主舖排好,只是中間有許多的關卡,我們必須要先行經過,等到達目的地之後,才能瞭解通過天主的舖設點,是有其必要的,沒有那些年的轉折,怎麼會走到今天的成行之旅呢?所以,我的加爾各答之行,是從最早的一個意向開始,就是單純地想去看看;以後再想,等孩子大了,帶他們一塊去,這也可算是遠因;擔心小孩大了,已經國中畢業,高中畢業後,恐不願跟我一起去加爾各答,是近因,而交友而生活失序,則應該就是導火線了。 所以,越近行期,再往回看,有個感受就越深,那就是,你所祈求的,祂不是不給,而是要一次給足,不在你想要的每個當下,而是要在祂定的最適合時機,祂通通都給。

還沒時間搞清楚週遭,就已一頭撞進...

    記得嚴神父帶輔大學生去垂死之家回來後的分享,曾提到有的人在進去之前,先在門外適應一下,或調整一下心境才進去,有人一直不敢進去,或有人走進去後就很快出來了。我們去的時候,是一位香港來的志工葉培帶我們去的,她走路很快,跟在她後面連追都來不及了,哪還有時間仔細觀察地形氣氛啊?所以,第一次進垂死之家,是想都沒想,還來不及細看、害怕或後悔,就衝進去的,等回過神來時,已經是身在病房了,而實際上也沒想像中的可怕。沒時間去醞釀心裏的恐懼;揣想太多反而容易猶豫不決,因為想像總是很嚇人的。

從這段服務的期間,發現到兒子在家時,我看不到的一面...

    老實說,兒子達達在一開始時,並非出於自願,沒想到去了那邊卻適應得不錯,到後來都不太想走了。

     撇開印度的生活環境及飲食等適應問題外,之所以能夠待得住,我想主要原因是他有真誠服務的熱忱,與幫助別人的意願,從這個為出發點,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是有用的、有能力的人,他可以為別人提供益處的,原來自己是有被需要的。而他的願意付出與服務,不但博得病人的感謝,也獲得各國志工與修女的肯定,這些因與果,似乎也牽引出他的價值感,在這裡,似乎找到他的存在價值。

     兒子在服務了兩個星期後,有一天晚上達達回家時、提到有個老人家他要餵他吃飯,他跟達達說I dont want to eat(我不要吃)。達達就說,You must eat(你得吃才行)。老人就叫達達,forget about me(不要管我)。這讓達達不知如何是好,還是繼續試著要餵他吃, 但他仍是一口也不吃。他接著就提到,這個病人好像不想活了,也可能活不久了。第二天一進垂死之家沒多少,香港來的忠愛修女就過來對著達達說,昨天的那個病人,今天一早就走了。我想這應該是他來此之後,比較近身病人的死亡經驗吧!

    後來約一個月後的某一天,該下工時,我等了許久不見他上頂樓喝奶茶,等下樓要走時,看他正坐在靠門口一位病人的床位旁,他要我等一下。等離開時,問他是怎麼回事,他才說是修女要他為病人唸玫瑰經;通常這情況是在病人較危急時,修女比較會找教友誦禱。

     在那邊,能夠學習到的生命經驗,想必是要比在台灣多的。 志工可以做的事,他多數都做過,甚至做得比我還多,至於把屎尿的事,更可以說,做得比我還徹底,更不用提藥飯的餵食了。在家的時候,只要看到他弟弟上大號,沒沖洗乾淨,總是大呼小叫的,到了這裏,從未聽他講過任何對處理穢物的埋怨。有一次,我不小心在住處浴室,把香港志工留下來給我,幫病患剪指甲的指甲刀掉到馬桶裏,我心想,反正以後金屬的東西會生鏽,然後被沖走,所以也沒去理會它,他看我不理會,最後,據他自己陳述,還是徒手把它給撿起來的。這些點點滴滴,是我在家看不到的。而在Sudder Street(國際背包客旅店街)志工常聚集的地方,Hotel Maria門口的Tirupati小吃攤,他跟老闆雇用的兩名喑啞夥計很麻吉,混熟之後,偶爾去到那邊看他們忙時,也曾幫忙端餐點給客人,像這類的情況,同樣是在台灣也沒有機會看到的。

( 在地生活亞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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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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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硯坊 (休)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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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6/04 15:16

散播溫暖
將生命的光輝

綻放到最極致

我敗絮其外, 我金玉其中(jesuslm) 於 2015-06-05 01:02 回覆:
許多服務的人當中,他們發現自已從受助者獲得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