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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1/23 21:22:06瀏覽54|回應0|推薦0 | |
陽光豐厚,時光匆促,一轉眼,中壢站已到。 我一個箭步踏上月台,給了票出關,飛奔到斜對面的公車總站。 老天如人願,才半晌,車子就來了。我快快回家有望。 往家鄉的道路有如綁著氣球坐雲霄飛車一般,連交通號誌都禮讓。花草吐香,風景秀美,很想學茱麗.安德魯絲在公車窗戶上金歌一曲。房屋與禿樹福礽,禿枝伴光壁點綴出負面變成有用價值,驚現出旅程中眼目的驚奇。白雲層疊,厚麵包團和絲絲棉絮像電影銀幕既遠似近地高大彰顯,彷如山中仙霧巨人面對著你而言或喜笑,與山巒相映成趣。而竹林茶園那塊隆地,才是應在夢境中邂逅的奇緣。與誰?是個未知。只是在隱約中,感覺強烈,漸滴聚於台北的生活中。 抵達關西站,我下了車。 關西溫暖,煦風吹拂,我覺得好幸福。 從後門奔回家中,已是下午三點多鐘。「閃亮的節奏」要四點才播。我趁機拿出小拍檔,放在我睡的疊床上,接上錄音線和錄音機。床板位置與我鼻齊,我可以站著看見唱針滑過音槽和唱片轉動,享受視覺放唱片的部分。 我忽然又想起,為什麼不把唱機放在小茶几上,與電視機相對,這樣我坐在藤椅上看著電視,不就好像我在對電視播歌一樣,豈不是更好玩? 於是,小電唱機、唱片、錄音機、錄音線,統統移駕到茶几上。我像擺佈人的國王一樣,成就感帶我凌駕人生高處,新鮮又快樂。 我移動唱臂,放了 Madonna 的 Like A Virgin,只是副歌不過二句,我又跳放 Material Girl,聽聽覺得沒有趣,我換張唱片,放 A-Ha 的 Take On Me。 男性的情歌用的就是男性的節奏。前奏放氣效果的重音打在落地鼓的鼓點上。整個前奏感覺就像跑步中的男生,一雙跑步中的男腿躍然經過眼前般,白色長襪、藍短褲、跑鞋;打球般的鼓皮聲。錄音混音聲音空間有潤澤修飾,真的是傳統爵士鼓嗎?那位可愛性感瘦男打的應該是電子鼓吧?每個聲音維持的時間都一模一樣精確,聽不出人為和器械的誤差。 音樂的翅膀持續飛舞,我站起來稍微活動筋骨,正要踏出房門,陳書娟突然出現在門外。 我頗驚訝。 「欸,妳怎麼來了?」 她仍用我始終看不懂的老方法,神祕兮兮地小聲指著西南方,說是從「那裡」才過來的。 看她演戲覺得賞心悅目、真是有趣,可是她一再不明言告知,我已經有點生氣。 「妳怎麼穿在家裡的衣服就來了?有點髒跟亂吔!」 「我這件衣服 XXXXXXXXXXXXXXXXXX。」 「啊?」又小聲又詞不達意,我根本聽不懂。 「什麼?再說一次。」 她又微微搖頭。然後她輕輕走進來,問: 「你現在放的這張,是原版唱片嗎?」 什麼?幹嘛突然問人唱片是否原版?妳了解唱片這種東西多少? 我有點應接不暇地說: 「我不知道!這張唱片的製作公司叫『大揚』,英文是 Sunny。」 她突然興趣昂然,卻又胡亂的說了一些,好像是沒聽懂。 我補充說, 「不是我名字的大洋,是大小的大,飛揚的揚;只是音一樣。」 她拿起唱片封套審視,然後指了一下背面下端的接縫處。 那裡有大圖片接印不佳的塗抹微暈的印痕,整個封套其實印刷有點模糊,還有遮塗掉原來一塊什麼東西的痕跡,然後貼上自己的大揚二字和圖案的商標;商標比其它部位都要明顯、清楚,線條銳利。 我不知道這張專輯的原版公司是誰,在台北又買不到原版,而且這張價格我們學生負擔得起,所以我買了它。 「你買這張唱片多少錢?」 「好像~~七、八十多。」 「七、八十幾?」 「忘了。」 她又過去指指圓標心,然後摳抓臉上的斑點和痘子,下巴拉長開口微笑,似乎含糊說了什麼。 不知她是嫌那張紙標做得不像原版、就是像盜版,還是還有什麼訊息。 接著,她嘲笑般地緩步出去。 我頗為討厭她這個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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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