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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27 18:30:44瀏覽70|回應0|推薦0 | |
上回楊敬軒聽我談論「風流寡婦圓舞曲」麻木不仁、無慟於衷,我頗傷心、失落。 我那張神鷹唱片 A 面第一首風流寡婦圓舞曲、第二首杜鵑圓舞曲也給他看過,結果他的表現就是朽木不可雕也;虧他平時把瑪丹娜和排行榜講得天花亂墜、靈光豐沛,然而這些古老的經典他就像弱智一般。 今天我在教室對著何佳憲說他多像風流寡婦圓舞曲的風流寡婦淫蕩喜笑畫面、多有爆笑效果,何佳憲不動聲色,不知是頻道不對,還是他比較低級,還是他覺得無趣。 事實上,我昨晚做功課時,一直在咀嚼風流寡婦圓舞曲的「風流寡婦」四個字,拜卡門的形象成功,也託西洋歌壇浪女們的造型所賜,它們對觀眾的效應,就是我們不但購買它們的主要產品──唱片和進戲院看電影,還不斷利用肖像做風趣的組合,說笑話給喜歡的人聽。我邊讀書邊想到何佳憲做如是打扮,面對鏡頭,一臉玩樂喜笑,配上這支曲子的前奏,就是幽默好笑。何佳憲平時的形狀,就是適合做此捉弄、搞笑。 可是今天,我災難來了。 楊敬軒陪著何佳憲向我走來,一臉不懷好意、預備興師問罪狀。 「吳大洋,你今天是不是對何佳憲說他像風……(音量降低,面向何佳憲問)風什麼……(臉轉回來,恢復犀利大聲)風流寡婦?…..一首管絃樂叫『風流寡婦圓舞曲』,你說他長得像風流的寡婦,是嗎?」 他講著曲名的時候,嘴巴說詞一直坑坑巴巴,好像善良不忍傷人狀,而我腦子裡一直在自動校正「是我蒐集的那張黑色塑膠十二吋大唱片上名字叫做風流寡婦圓舞曲的管絃樂演奏曲」。 然後楊何兩人一派小人們耳聚地竊竊私語,什麼他說你要音量降低,面向我,臉轉回來,……一首管絃樂叫風流寡婦圓….等等。 「你怎麼知道什麼風流寡婦圓舞曲?你不是對管絃樂沒感覺、不喜歡嗎?你這樣一個瑪丹娜迷也會注意風流寡婦圓舞曲啊?」 楊敬軒此時靜默不作聲,像是理虧,又像是不想繼續傷害人。 但我好心替他著想想錯了,他繼續展開攻擊傷害人。 「可是,你幹嘛說他是風流寡婦圓舞曲?你上次不是說不要說人家風流寡婦嗎?你這次怎麼自己也在講?你為什麼說他是風流寡婦?……你昨天讀書的時候有想到他是風流寡婦嗎?」 「嗯。」我點頭。 楊悟理般收斂起來。 但不消一分鐘時間,楊開始急急切切,像刀子又刺又砍一般地替何佳憲爭取不被開玩笑的權利,也對我展開像對極權挑戰一樣的口吻試探和揭瘡疤。 我以為他又是透過什麼祕密途徑知道我做過什麼,一陣心虛和「理虧」使我不敢再發言,我保守起四肢和全身,「安份」當個乖孩子。我抿著嘴舌,全身定住不動,兩眼上吊,「妥協」於楊的武裝中,害怕一番激吵,會毁了我們的友情;但是我做得很不甘心,楊敬軒有許多矛盾和不該的罪惡。 「你不是說不要亂跟別人開玩笑嗎?那你今天怎麼又……嘖,總之,你不應該對何佳憲說他像風流寡婦,你害他……」 何佳憲明明好好的,肩揹著書包一臉戀愛微笑狀,他哪有怎麼樣? 楊這時又對旁邊一個人說「不倒翁」開玩笑。如果他認同我不該對別人開玩笑,他也不該在眼前這種情況中對他人開玩笑。他自己理虧、「交代不清」,怎可投鼠不忌器、當個趁火打劫的小人? 我依然沈默不語;其實我應該在此時說理抗辯、磨練口才。 楊繼續開口。 「你不是說你的幽默感不夠好?」 幽默感好壞只要一聽不就立即明瞭?用人的話來質問別人不是律師嗎?律師的方式可以給他拿來這樣用呀? 「你不是說你那些表姐們、還有我的幽默感比較好笑?」 我那天是要說,只要摻有美書的成份,幽默感都很爆笑;她們笑話好笑都來自於和我的相處,所以笑源是我,我說的才算。當時這樣想,我很膽小、很心虛,覺得厚顏。雖是真理,我也沒信心,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上帝、美書男。對自己了解不夠,我沒勇氣辯駁。 楊繼續落井下石。 「既然你的笑話不好笑,你就不該繼續說。」 楊講這些話時,臉和眼鏡框變黑,後腦勺有長頭髮的暗影,很像現今常看到的長髮長臉黑臉黑鏡框閩南惡女。 「我當然要為何佳憲爭取權利,因為,我比你……美……書。」 我問他什麼是美書,我從來沒聽過,他硬著一張臉,下巴略上抬,口緊閉不說,一臉拗。 顯然,今天的楊敬軒驕縱邪惡,令人心緊,很不可愛。 我記住今天這一幕,決定以後報復。 讚美他人,反促成他人忘了自己是誰,騎到我頭上撒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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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