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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8/08 00:35:57瀏覽2891｜回應13｜推薦81 | ||||||||||||||||
 春末﹐在華爾市場裡的園藝部門看到牽牛花的種子﹐就買了一包。童年時﹐常在野地山坡上看到漫成一片的牽牛花﹐在早晨的陽光下生氣盎然﹔後來知道日本人稱呼它「朝顏」﹐覺得很適恰。來到美國﹐更喜歡它的英文名稱﹕「早晨的榮耀」 (Morning Glory)。
播了種﹐苗很快出土﹐每天往上竄﹐才幾個禮拜﹐已覆滿插在盆裡的竹竿﹐接著在葉間長出米粒大的花苞。終於有一天﹐早晨﹐拉開窗帘﹐我的眼睛被一抹藍色吸引。從此﹐每天早上﹐「早晨的榮耀」欣然開放﹐像播放好信息的小號角﹐頌讚天地的造物主。 於是我在另一個更大的花盆裡又播了種﹐苗也是迅速出土﹐越長越高﹐心形的葉片舒展﹐幾乎有手掌那麼大了﹐就是沒有花苞﹐一個都沒有。 同樣的朝東方向﹐同質的盆土、陽光、空氣、水份﹐卻有這樣的差別﹖納悶之餘﹐想也許大盆的水不足﹐每天特意再多澆一些﹐莖上長出密密的芽粒﹐可是幾天以後﹐居然還是葉子。 偶然之間﹐拿起花種的小袋子﹐上面印有怎麼栽培的指示﹐最後一行﹕如果只長葉﹐沒開花﹐停止澆水 (stop watering)。哈﹗以為是愛護﹐其實是妨礙了它生發真正的作用。幾天不給它水喝﹐果然葉片間隱隱出現一些苞粒﹐慢慢抽長﹐尖端出現嫩嫩的淡紫色﹐然後綻放﹗ 原來﹐得法的照顧植物﹐也包括適宜的「約束」。這讓我想到後院兩棵一直白佔地土的橘子樹﹐六年前種下﹐至今沒有產出一個果實﹗土不肥嗎﹖廚餘埋了無數﹔水不夠嗎﹖無雨的日子﹐我趁此健身﹐雙手拎著桶裝滿水去澆﹐來回走個數次﹔還按園藝店指示﹐每年四次施肥。可它們就一直是瘦伶伶的﹐葉子也稀稀疏疏。 先生煩了﹐去年秋揚言要把它們砍掉﹗我呢﹖就像耶穌講的比喻裡﹐那個管園的﹐為那棵不結果的無花果樹﹐向園主求情﹐「且留著﹗再給它們一年機會吧﹗」過不久﹐讀到一篇靈修短文﹐提到神有時允許環境的一些磨練臨到人﹐為著錘煉出人的信心和堅毅﹔如同橘園主人有時得「棍打不開花結實的橘子樹幹﹐以促進汁液流動﹐激發出潛伏隱匿的生機。」 這倒是我們沒試過的方法﹗先生到車庫找了一根長棍﹐往後院走去﹐要抽打、管教那兩棵不爭氣的樹。我在屋裡望著﹐希望左鄰右舍沒人瞧見他揮舞棍棒的可笑一幕﹐否則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那裡受了氣﹐心裡鬱卒﹐無處發洩﹐打樹出氣。樹幹真的被他打的多處皮破淤青﹐他才住手。 今年初夏﹐我在樹附近拔野草﹐不時有隱約的花香襲來﹐有點像七里香的味道﹐可是比較淡雅。抬頭望﹐幾隻蜜蜂在樹葉間飛舞。起身看﹐濃綠葉子裡夾雜著幾簇小小的花和花苞﹐苞是淡紫色的﹐已開的花類似忍冬的花型﹐但大一點﹐發出幽香。有幾朵謝了的﹐已轉成指甲大的綠果子。若是它們能安然成長﹐挺過夏季的暴雨大風﹐或許我們冬末可以有收成唷﹖﹗
後院還有一棵木瓜樹也被管教改造過。它長的玉立挺拔﹐然而就是不斷開雄花﹐正要把它砍掉之際﹐有朋友告訴我們一個偏方﹐說是給樹幹釘支釘子﹐就可以改變它的基因﹐開出雌花。我們存疑一試﹐不只釘一支﹐而是兩支﹐交叉成十字。 樹繼續長﹐幹日漸粗﹐但釘痕仍清晰可見。花﹐似乎還是沒變﹗但﹐兩、三個月後﹐有些花的花托好像慢慢變大﹐變圓﹐逐漸﹐逐漸形成果實。去年﹐這棵體內釘了十字架的樹﹐為我們結了十來個香甜的大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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