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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1/22 05:55:45瀏覽34939|回應14|推薦69 | |
影片結束﹐有些冗長的後續解說字句也從銀幕逐漸消失﹐影院的燈光尚未亮起﹐幾乎滿座的觀眾無人起立﹐安靜中﹐忽然爆出一陣掌聲。 那是聖誕節隔天﹐我們全家去看前一天剛上映的《永不屈服》—一個二次大戰軍人的真實英勇故事。 人們拍掌﹐也許因著愛國心﹐或是曾經參戰﹐更多人是感動於主角的不屈不撓﹐堅持不懈。。。 大約四年前﹐我在標竿雜誌(Guideposts)讀到一篇文章﹕饒恕的力量(The Power of Forgiveness)﹐那是一本新書的作者Laura Hillenbrand寫她如何認識書中的主角﹐被他的真實事跡感動﹐ 決心將之輯錄下來。 那就是2010年出版的暢銷書Unbroken---A World War II Story of Survival, Resilience, and Redemption (永不屈服---一個二次大戰倖存﹑堅忍和救贖的故事) 我從圖書館借來讀﹐從書後有633個註解﹐就知道作者花了很多心思去收集相關資料。 這不只是一個大戰英雄的傳奇﹐或是戰爭歷史敘述﹐更是一個人蒙神救贖而活出愛的見證故事。 電影是聚焦於主角Louie Zamperini(路易詹帕里尼)在二次大戰時投身空軍﹐一次飛航失事﹐在太平洋上漂流47天﹐而後被日軍俘虜﹐在戰俘營被殘酷虐待兩年多﹐間中穿插他的童年和少年故事。 電影演到戰爭結束﹐路易以英雄身份回到美國。 影片的結束﹐並非路易真實人生的結束。回到夢寐以求的家園﹐結婚﹐卻是一個生命往下墜的轉捩點。 「戰爭創傷症候群」困擾著他﹐被霸凌毆打的夢魘幾乎夜夜出現。他以酗酒來痲痺情緒的緊張﹑焦慮和強烈的憎恨----特別是對俘虜營一個日本軍曹渡邊睦裕。 「大鳥」是戰俘給渡邊軍曹的綽號﹐因為他像飛鳥那樣﹐到處監聽他們的談話﹐並且以變態性的兇暴手法折磨﹑侮辱﹑懲治他們。 戰時﹐路易的身體被俘虜營圈圚﹐被大鳥羞辱凌虐﹔戰後﹐路易的心靈卻被惱恨苦毒囹圄﹑腐蝕。 最可怕的是揮之不去的羞慚感(the sense of shame)﹐是大鳥對他屢次毆打﹑咒罵而留下的烙印。 他處心積慮要回到日本﹐找到渡邊﹐把對方扼死﹐唯有如此才能挽回自尊。 大鳥在戰俘營企圖打壓路易頑強的生命韌性﹐路易咬緊牙關﹐堅持不讓對方得逞。可是﹐戰後數年﹐他依然活在大鳥猙獰的陰影下﹐比之前更不自由﹐更痛苦。 不斷失控的怒氣使得他的婚姻瀕臨破裂﹐妻子帶著初生不久的女兒離去。再一次回來﹐只是要辦妥離婚手續。 又一個意想不到的轉捩點臨到。 1949年十月中﹐路易的妻子被鄰居邀請去參加一個佈道會﹐回來後心意轉變﹐不談離婚﹐卻要他也去聽一個名叫葛里翰的人講道﹔路易拒絕了。 葛里翰在洛杉磯的佈道會是九月中開始﹐本來預定一個月就結束。起初來聽道的人並不踴躍﹐到了十月中卻出現突破﹐大批的人潮湧入帳篷﹐還有許多人站在街道上聆聽。佈道大會決定延續﹗ 幾次拒絕﹐想等葛里翰離開就沒事的路易再也拗不過妻子的懇請﹐不情願的去了。 路易有點吃驚佈道會的傳道人那麼年輕﹐才31歲﹗但是他對罪惡的斥責﹐和神要施恩給罪人的信息令路易憤慨。 「我是一個好人﹗」即使有點心虛﹐他還是在心裡抗辯著。在葛里翰呼召人們前去接受神的救恩時﹐他憤然離去。 那個晚上﹐大鳥像魔鬼一樣﹐又一次來到夢裡折磨他。 次日是禮拜天﹐他的妻子懇求他再去佈道會﹐爭論了幾個小時﹐路易最後答應了﹐一個條件﹕當葛里翰呼召人的時候﹐他就要離開。 那天的信息是﹕好人受苦時﹐神是否緘默﹖葛里翰要大家看著夜晚的星空﹐思想神浩瀚偉大的作為。 路易想起在汪洋大海上漂泊時﹐有個夜晚﹐他震懾於清朗的星空和平靜的洋海﹐感受到難以言宣的寧靜和感謝。 然而﹐當葛里翰要人承認自己遠離神﹐回返﹐接受耶穌基督的救贖恩典時﹐路易還是按耐不住﹐起身離座。 到了走道﹐路易忽然剎住腳步﹔週圍的人好像不存在了﹐有個他已經忘記的畫面驟然浮現腦海。 他和兩個同伴漂浮在救生筏上﹐烈日炙烤著他們﹐鯊魚遶游﹐等候要吞吃他們。他的嘴脣因乾渴而腫脹﹐但是他吐出一個求告﹕如果你拯救我﹐我餘生要服事你﹗ 那是一個「交換性質」的禱告﹐恩慈的神還是垂聽了。47天艱險的漂流﹐兩年半毫無人道的戰俘生涯﹐如今他還活著。 他也想起多次的禱告﹕在海上懇求降雨﹐大雨傾盆而下﹔哀求有力量支撐﹐不被大鳥擊垮﹐莫名的力量每天扶持著他﹔即使最後因連日嚴重腹瀉幾乎虛脫﹐他還是捱了過來。。。 他以為無用的自己已經被天父棄絕﹐其實是他拒絕父神的愛。 路易轉了方向﹐跟著人群朝佈道台前走去。那天晚上他回到家裡﹐把櫥櫃裡所有的酒清空。 第二天一早﹐他心朗氣清的醒來。五年來第一次﹐大鳥沒有出現在他的夢中﹐他不會再來了﹗ 路易找出家裡塵封的聖經﹐到附近一個公園的樹下﹐翻開閱讀。 他心靈有深沉的平安﹐知道自己不是大鳥口中的無價值﹑殘破無用的廢物﹐無羞恥的苟活者。他是天父寶貴的孩子﹐是在愛裡被創造﹐活著是有美好的目的。 被神的愛充滿﹐他的惱恨﹐無助﹐恐懼﹐自慚﹐像陽光下的霧氣消散﹐路易知道自己成為一個新造的人。 他振作起來﹐開始到各地分享自己的故事和信仰。 [路易(左)和葛里翰合影。葛里翰鼓勵他到各處﹐分享蒙受救恩和勵志的信息] 1950年﹐路易攢足夠的錢﹐得以實現從戰後懷著的一個夢想----回到日本﹐面對那些曾經折磨過他的俘虜營守衛們。 只是﹐這時他的心志不是報仇﹐而是求證﹕過去一年﹐他已經決心饒恕那些嚴重傷害他的人﹔如果再見到他們﹐他心靈的平安是否還屹立不搖﹖ 那些守衛﹐那時變成囚犯。在東京的巢鴨監獄﹐看著那些陌生卻又熟悉的臉孔﹐路易跟他們訴說自己在耶穌基督裡得到的新生命﹐自由﹐是沒有任何囹圄可以拘鎖的。 [照片取自Unbroken一書﹐右邊是路易﹐1950年十月在巢鴨監獄門口] 他沒看到大鳥﹐有人跟他說大鳥可能自殺死了。路易心裡一陣悸動﹐不是釋懷﹐而是強烈的憐憫---因為對方已無法領受救贖的恩典---路易驚異自己那瞬間的反應﹐同時知道﹐透過饒恕﹐愛勝過恨﹐他的生命逐日顯出神兒女的形象。 此後﹐路易開始為一些出入感化院的青少年舉辦得勝鍛鍊營(Victory Camps)﹐透過體能挑戰活動﹐和營火旁的勵志信息﹐幫助他們建立自信和生活目標。 多年後﹐路易的另一個夢想得以實現﹐和他1936年的一個心願接軌。那年﹐他參加在德國柏林的奧運賽跑項目﹐一心希望下次的東京奧運﹐他可以跑出創記錄的成績。 然而戰爭﹐驅使他以俘虜身份去到東京﹐不是奧運的短跑健將。 1998年﹐冬季奧運在日本長野舉行。81歲的路易受邀成為執火炬的跑者之一﹐要跑經以前俘虜營所在地的直江津(Naoetsu)。 兩年前﹐路易得知大鳥沒有死。在1952年美國大赦日本戰犯之後﹐匿藏7年的他回到家鄉﹐從事保險業﹐生意騰達。 大鳥不認為自己做錯甚麼﹐他辯稱不知道日內瓦協議﹐不得虐待戰俘﹔他歸咎戰爭使人違逆人性﹐卻不肯承認自己本來就存有惡性。 路易去到日本﹐帶著給大鳥的信﹕裡面有這樣的字句﹕ 。。。The post-war nightmares caused my life to crumble, but thanks to a confrontation with God through the evangelist Billy Graham, I committed my life to Christ. Love replaced the hate I had for you. Christ said, “Forgive your enemies and pray for them.”….I also forgave you and now would hope that you would also become a Christian. (戰後的夢魘使我身心崩潰﹐感謝神﹐透過佈道家葛里翰﹐我得以遇見祂。我已將生命獻給基督﹐愛取代我對你的恨。基督說過﹕”要饒恕你的仇敵﹐為他們禱告。“。。。我已原諒你﹐希望你也能夠成為基督徒。) 大鳥不肯見他。路易託人把信轉交。 1998年一月22日﹐皚皚白雪覆蓋直江津的大地。 曾經在俘虜營旁的鋼鐵廠﹐與戰俘們一起工作的村民們和他們的子女﹐孫子女﹐列隊夾道﹐歡呼﹐揮手﹐拍掌﹐攝影。 路易微笑著﹐執著火炬慢慢跑著﹐他﹐是一個帶著明光的和平使者﹐跑著他的生命道路﹐彰顯耶穌基督拯救的愛﹐宣揚人要與神﹐與人和好的佳美信息。 PS:2014年七月2日﹐曾經在1943年被宣告失蹤死亡的路易﹐以97歲高齡過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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