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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9/20 04:37:21瀏覽8672|回應3|推薦48 | |
2015年佳片《永不屈服》,最近續集上映。 有人評論,續集是狗尾續貂,畫蛇添足,純屬多餘;因為上集的戲劇性夠強,衝突力度十足,把主角的英雄表現勾勒的明晰突出,讓人難忘。 但是Louis並非杜撰人物。他是真實的二戰軍人,他的傳記成為暢銷書,而電影上集所演的,不過是書的1/3多不到一半的敘述。 當喝彩聲淡去,脫去被強加的英雄光環, Louis Zamperini(路易詹帕里尼)開始要面對戰後的現實生活。這就是續集所演的。 路易除了善於跑步,無其他一技之長;又因為參戰,大學也沒畢業。退伍回來的兵士那麼多,靠體力活的工作機會卻很少。 他結婚了,卻找不到工作養家。連想參加1948年在倫敦的奧運賽,卻因在俘虜營被日本守衛「大鳥」打傷了小腿脛骨而無法如願。 被虜期間,大鳥對他的羞辱、咒罵、擊打,現在成了他每晚的夢魘。他哥哥說的:「戰爭不是說結束就了結的」(The war is not over as it is said it is.),對他是全然真實。 「你不會得到自由的!」「你是個無用的東西!」「你逃不過我的控制!」大鳥的謾罵像緊箍咒,再再肯定他的一無是處。他用酒精來痲痺自己的思維,企求得到一夜的安眠。 早期人們不知道PTSD(Post 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受創焦慮障礙症)的嚴重性。美國人在越戰之後逐漸才有醫生深入探討這問題,但仍然不多。 從上世紀末到本世紀初,美國打了幾場戰爭。退伍回來的兵士有多人顯示這方面的症候。那些高中畢業就選擇入伍的年輕孩子,在異地經過戰鬥格殺,或目睹同袍瞬間喪命,血腥慘酷的戰地記憶難以揮去,為了舒解焦慮,有些就陷入毒品酒精的捆綁。 家人起先是高興的迎回親人,可是卻無法幫助他們忘卻過去,更無法讓他們脫離那些成癮的敗壞。家暴,婚姻破裂,家庭失和,造成更多社會問題。軍醫院現在才更積極處理這樣的醫療案件。 路易的妻子也是如此無助。她愛丈夫,可是無法去除他的自卑憎恨惱怒;他甚至買了一把手槍,打算到日本去殺掉大鳥。 初為人父的喜悅,敵不過現實的壓力。路易的酒癮越發嚴重,他在家裡到處找地方藏他的酒瓶、酒罐。 直到他拗不過妻子的懇求,去參加葛理翰1949年在洛杉磯的佈道大會。 帶著抗拒的心,第一次去,他惱怒離席。再次去,當講員呼召人悔改,接受救恩時,他又想離開。卻聽到前台講員的聲音:不要離開!你可以在我講道時離席。現在卻不可以!(Don’t Leave! You could leave when I was preaching. Now you cannot!) 路易剎住腳步,他腦海忽然浮現一個遺忘的夜晚:當他的皮筏在太平洋上漂浮時,他簡短的一個禱告:「上帝,如果你拯救我,我就終生服事你」(If you save me, I will serve you forever.) 一個交易性質的禱告,但他的確活下來了。 他轉了方向,走向前台,跪下,接受救贖的恩典,也對上帝履行他之前的祈願。 1950年,他去到東京,對鴉巢監獄裡那些被關的日本守衛分享他的轉變歷程。對於他們,戰爭也是尚未結束。他們即使羞愧,懊悔,自責,於他們折磨過的人,卻無法作出什麼彌補;於他們自己,生命也無法重來。直到路易帶給他們救贖的福音。 他雖然沒有見到大鳥,卻交給管理監獄的美國官長一本新約聖經,希望他日若有機會找到大鳥,就交給他,要他讀馬太福音第六章14節:「你們饒恕人的過犯,你們的天父也必饒恕你們的過犯。」 戰爭對於路易至此才全然結束。他過往的生命已死,新的生命聯結於耶穌基督,讓他能承擔祂所託付的工作:成立「得勝少年鍛練營」(Victory Boy Camps),訓練那些高中輟學,參加幫派的少年接受體能的嚴格挑戰,鼓勵他們繼續課業,拿到文憑,造福社區。 他也有機會,隨著葛理翰佈道團,跟許多人分享他的實際事跡。他還提到一個好笑的往事。有朋友為他在太平洋的漂流,向國防部申請軍旅費補助,以當時一天7.6元計算,乘47天,要國防部寄一張支票來。一些時日之後,收到拒絕的回函,理由是:「擅自行程」 (Unauthorized Travel)。 可想而知,這續集不會成為賣座的影片。我去看週二的早場演出,整個戲院居然只有我一個人!這和上集的放映,是何等鮮明對比。 但如果肯觀賞,卻是讓人很容易起共鳴。 人生數十載,風光時刻極其有限;日常生活多是單調平凡,節奏重複,使人不免尋思,如此活著的意義?所做的有何價值?生命何去何從? 再者,被霸凌,或是經歷創痛的人都有此體驗:身體的傷可能比心靈的傷還容易醫治。手術,藥物,復健,療養,都能幫助身體的傷害逐漸療癒;但人如何能「阻擋」惡夢來襲?將鏤刻了可怕記憶,痛楚而扭曲的心靈恢復平滑光整? 人睡眠時,意識無法主導或壓抑思維,夢境就成為各種牽掛愁煩恐懼上場,或是不同權勢角力的舞台。 聖經卻有句很有意思的經文:「上主賜安眠給他所愛的人」(詩篇127:2新譯本The Lord gives to His beloved sleep)。原來我們身心靈得以安歇,乃是一個寶貴的賞賜。而聖經裡也記載一些人在睡夢裡與上帝際遇的故事。 路易以他不服輸的堅毅勝過大鳥對他身體的摧殘,他的心智卻擺脫不了大鳥的威嚇,那就成為每夜對他的凌遲。 大鳥譏刺路易是「無用之人」(You are Nothing!)其實我們本來就是如此。可是從人來的這類輕蔑控責,只引發我們內心的焦慮、否認和惱恨。 路易剛回家時,他教會的神父還提醒他,不要把他的苦難歸咎於上帝。但第一天要去參加葛理翰佈道會時,他還是對妻子說:「上帝是我的仇敵」(God is my enemy!) 其實,上帝未曾要與人為敵。與上帝敵對,乃是人自己的選擇。 一旦路易領受上帝的救恩,接納天啟,赫然「明白」自己本是無用之人,反而讓他有平安,破除大鳥對他的魔咒。 當人與上帝的關係正確,上帝就能從那「無用的起點」重新塑造這個人,賦予他生命的意義和生活目的,去實踐祂的神聖計劃。這就是基督信仰吊詭卻真實的歷程。 上帝,人,祂的計劃,三個要素。在「救贖之道」,上帝透過與之和好的人,彰顯並成就祂的計劃。 PS1。電影開拍時,工作人員為了找合適人選扮演佈道家葛理翰而發愁。後來找到他的孫子,葛福臨的兒子,因為身量和表情都像。他的孫子笑稱,這可能是他演的第一部、也是最後一部電影。 PS2。下面視頻是路易在他的傳記出版後,葛理翰圖書館2011年六月為他安排的簽書會。葛理翰圖書館位於美國北卡州的夏洛蒂城,與機場只一街之隔。在那裡轉機的旅客若時間允許,很方便去造訪。 我們第一次去的時候,我初初觀感是:太著重於葛理翰個人的功績。可是再去時,我的觀感改變,明白圖書館內部展示和設計,是要引人從穀倉造形的十字門進入後,到要離開圖書館之前,最後還是面對那通澈明亮,引到永恆的十字架。就像聖經裡的人物,無論他們在生,還是離世,他們的信都依然為上帝發聲。 [以上照片取自葛理翰協會網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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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