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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通法治化任督二脈
2009/02/02 15:28:33瀏覽454|回應0|推薦1

陳水扁案發展到今天,除了罪有應得外,筆者覺得最值得大家重視的,是我們的百姓與媒體開始重視法律、重視法治精神、重視司法改革。

在此筆者建議,馬英九以總統的身分召集一個全國性的司法改革會議,全面挖掘台灣的司法弊端、研議根治方案,台灣是否可以快速法治化,將是台灣日後生存發展的關鍵。

OO八年過去了,對台灣而言,最大的兩件事──陳水扁全家貪汙案跟金融風暴,金融風暴未來發展無法預測,而陳水扁全家貪汙案對台灣社會的影響則十分深遠。

法治是一條漫漫長路,法治與治制最大的不同是──後者是一種制度條文,是一種強制性的行為規範;而前者是一種文化,除了強制性的法律條文,還包括了形成法律之前的思想、道德、風俗等等精神成分。法律的產生不但根據一個文明的是非標準,產生的過程、執行的過程一定要符合立法程序與執法的程序正義,不但要追求實質正義,也要兼顧程序正義。

現代法治思想是希臘文明的珍貴遺產,希臘法治思想一起步就與同時期的古文明大不相同,在同時期的埃及文明、印度文明、兩河流域文明、中國文明的法治思想,其動機的主軸都是為了統治、秩序、社會安定、懲治犯罪等等。立法的目的大致相同,立法的過程也大致相同,都是由君王命令臣子研議一套法律上呈君王核准後公布之,只有希臘與其他古文明在立法的動機過程都大不相同。

古希臘在兩千多年前立法的動機,就跳脫了傳統為統治者服務目的,當時立法是為了解決貴族、執政官、平民之間的經濟糾紛以及貴族與執政官之間的權力問題,各方勢力互相牽扯、互不相讓,於是各路人馬派代表制訂法律以協調相互之間的權力義務,這個立法機構或在公民大會,或在元老院,希臘的法律跟任何文明的法律不同點有三──一、希臘法律是由各方代表協商的結果,而不由是君主片面頒布。二、希臘法律有「人民代表」參與,其他文明的法律人民完全沒有表達意見的權力,所以希臘古代就有「人權」觀念。三、希臘有常設的立法機構、有專任法官、專業律師,其他文明沒有。

由於以上特殊的歷史發展,所以近代人權、立法,「三權分立」等法學觀念幾乎全部源自希臘,兩千五百多年前希臘頒布的「梭倫憲法」,其內容就有多處符合現代法治精神。反觀我們中國的古代文明,儒家自古就有反法治思想,所謂「道之以法、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政、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即使所謂法家的集大成者──韓非子,其理論也充滿了矛盾及「反法治」思想,如強調君王治術不可只用「法」而不用「術」跟「勢」,但是「術」跟「勢」基本上是反法治的謀略、手段。我們的文明是一個反法治的文明,反法治的觀念如「法理不外人情」、「情理法兼顧」、「情義相挺」,至今依然存活在華人社會。

陳水扁案發展到今天,除了罪有應得外,筆者覺得最值得大家重視的是,我們的百姓、我們的媒體開始重視法律、重視法治精神、重視司法改革,這是一種令人振奮的現象。我們的法律不上軌道是台灣社會的亂源之一,法律問題一籮筐而無人研究,即使有人研究也無人重視,司法改革停頓在光說不練的階段,台灣的重大刑案、貪汙案多半雷大雨小,有所謂「初審重判、再審減半、三審吃豬腳麵線」,檢察官起訴的案子高達七成以上被判無罪。

民事案尤其是商業或金錢糾紛,由於法官太忙,訴訟曠費時日,法官專業知識不足,經常亂判一通,受害者無法從司法得到正義,只好求助黑道,討債變成黑道重要業務之一,法官們對這種現象絲毫沒有一絲羞愧的感覺。我們的立委諸公,大部分時間花在選民服務,花在做秀、應酬,專心研究律問題者少之又少,我們的法律跟不上時代變遷,我們立法、修法牛步化那麼久了,我們選民也從來不從「立法」的標準來要求我們的立法委員,選民不長進、不要求,也是台灣法治進步遲緩的主要原因。

法律是文化的一部分,法治不可能在一個充滿反法治思想的文化氣氛中存活,台灣法治化要從思想、觀念、法學理論多方面並進,台灣法治化的基礎已經成熟,陳水扁案讓台灣的法治前進了一大步。一年前可能還沒人相信,陳水扁會被起訴,而半年前也沒有人相信陳水扁會被羈押。陳水扁案對大陸的貪官汙吏也是當頭棒喝,對大陸的百姓也是一種鼓勵,法律面前「法力無邊」,任你三頭六臂也要俯首認罪,陳水扁案標示著台灣法治的任督二脈已經打通。

陳水扁案是一個好的開始,讓我們全民關心法律、學習法律,我們更要鞭策我們的立法委員要專心立法、修法,我們更要用放大鏡監督我們的檢察官、法官,我們要求盡速建立司法人員的監督機制,我們急需淘汰一些違法濫權的法官,以提高法官素質。

司法改革的工作涉及思想觀念、制度、風氣、道德等層面,範圍太廣,不是一個單位可以完成任務。在此筆者建議,馬英九以總統的身分召集一個全國性的司法改革會議,全面挖掘台灣的司法弊端、研議根治方案,台灣是否可以快速法治化,將是台灣日後生存發展的關鍵。

誠如法學家亞歷山大.漢密爾頓(Alexander Hamilton)在《聯邦主義文集》中說:「正常行使民法、刑法……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有助於在人民心中加深對政府的熱愛、尊重和敬佩。」法治是全民共同的期盼,馬總統勉乎哉

註:本文刊登於「獨家報導」1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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