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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04 13:51:08瀏覽1435|回應2|推薦16 | |
羅伯特‧福爾夫德◎著/吳萬偉◎譯 即使天才作家也常常收到退稿信。 我的一個朋友曾收到雜誌編輯的一封讓人震驚的退稿信。上面說文章太好了,它會讓讀者期待其他文章也同樣好,而這個願望就本刊物現有作者群的品質來說根本做不到。因此,我們只好…… 我的朋友巴福萊德(Baffled)把這封信拿給一個老編輯看。這個編輯看後又驚訝又高興,說「天哪,這是中國式退稿信。」(Chinese Rejection) 中國式退稿或許是都市傳奇,但是在出版界存在至少50年了。它是否真的來源於中國呢?是否有人使用全文向作者解釋為什麼稿子被拒絕了呢?沒有人知道。雖然如此,它已經被發表過多次了,現在還出現在很多網站上,據說是從中文翻譯過來的: 「我們以十分激動的心情拜讀了您的大作。如果發表您的文章,我們就無法再發表任何水準低於您的文章了。在未來的一千年裡再看到達到與您作品同等水準的文章是根本不可能的,因此,我們非常遺憾地退回您的天才文章。我們一千次地懇求您原諒我們的近視和膽怯。」 不管措辭如何,退稿信在人們的文字生涯中發揮著關鍵的作用。在某些領域,它一再上演就像不斷出現的噩夢。蕭伯納(George Bernard Shaw)剛開始一連四篇小說的手稿遭到出版商的拒絕,其中一家出版商還告訴他別再給人家投稿了。布萊恩‧摩爾(Brian Moore)的第一本偉大小說《裘蒂斯‧赫恩》(Judith Hearne)被十多家紐約出版商拒絕,最後一家英國出版社相中,讓他開始了作家生涯。 加拿大著名的科幻小說家羅伯特‧索耶(Robert J. Sawyer)最近注意到他的寫作生涯中共收到142封退稿信。他總是當天就把退回來的稿子就重新發出去,給另外一家刊物。有篇小說被退稿18次。在第19次寄出的時候被接受了,出版幾天後就被選入小說集裡。 關於這個話題,常常被引用的一本書《倒楣的退稿:文學夥伴》(Rotten Rejections: A Literary Companion, 1990)是安德列‧伯納德(Andre Bernard)所作,確實盡最大努力安慰那些遭受退稿信痛苦的人。 伯納德的主題是編輯沒有能識別出天才來。他喜歡講某某編輯拒絕了某些作家的稿子的故事,這些作家後來都成名了或者賺了大錢了,讓編輯感到丟臉。 想像一下我在墨貝理街看到的希歐多爾‧蘇斯‧蓋澤爾(Theodor Seuss Geisel)又名 烏蘇拉‧勒奎恩(Ursula K. Le Guin)發表了1968年她的代理人收到的退稿信,試圖鼓勵收到退稿信的作家。「這本書無休止地糾纏於細枝末節,故事情節本身好像絕望地陷入泥沼,讓人難以卒讀。整體上看全書乾巴、憋悶、沒有空間,小說本來擁有的戲劇性和震撼力完全消失,經過一段時間後也許成為新奇的東西。《黑暗的左手》(The Left Hand of Darkness)的手稿因此被退回。」 《黑暗的左手》被另外一家出版社發表後,認為是科幻小說的里程碑,還出現了很多簡裝本,2000年的最新版已經讓勒奎恩(根據批評家哈樂德‧布魯姆(Harold Bloom)的說法)成為美國的經典小說家之一。 正如任何規則都有例外,現在加州有家刊物專門刊登被拒絕的手稿。該雜誌的名稱很獨特《退稿季刊》(Rejected Quarterly)(說它獨特是因為一年出版兩期)該雜誌發表你在其他雜誌上是無法看到的「達不到出版標準的小說」,因為別的雜誌已經拒絕了。向這家雜誌投稿的人必須附上5封退稿信。編輯部的宣言是其他雜誌要的稿子,我們堅決不要。沒有任何別的文學刊物有這麼嚴格的標準。我們接受自從1998年以來的退稿。 自由作家承受不起脆弱的自我。能夠在《退稿季刊》發表文章也是一個增強自己信心和決心的方式,挑戰那些不斷拒絕他們的編輯。還有些作家非常自豪地展示 他們收到的退稿信。有些人把退稿信貼在浴室的牆上。有些人更有創意,比如喬治‧範瑟琳(George Fetherling)就用退稿信製作成漂亮的拼貼畫,鑲了框子後賣掉。 這些行為是自豪地展示他們的膽量和堅強,和海德堡大學畢業生的喜歡炫耀身上決鬥時留下的傷疤的習慣相似。尼采談到世界上的作家時說(是否真的說過,存 疑)「沒有把我殺掉的人肯定讓我更堅強。」我很清楚他想表達的意思。我曾經寫過一篇關於加拿大電影的評論遭到《教科文組織信使》(the UNESCO Courier)的拒絕,那是多麼尷尬啊。更糟糕的是,這是他們讓我寫的評論。如果你能承受這樣的難堪,你就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能忍受的了。 作家收到退稿信後往往感到編輯很殘忍,其實事情可能更糟糕。1960年早期,當肯‧勒佛利(Ken Lefolii)編輯《麥克林》(Maclean's)雜誌的時候,我,肯和責任編輯彼得‧左斯基(Peter Gzowski)都收到曾經在我們雜誌上發表文章的美國作家理查‧格曼(Richard Gehman)的聖誕禮物。那是巨大的橡膠印章,上面只有一個字,用黑色德國歌德風格的字母寫的「狗屁」(Horseshit)。 肯‧勒佛利說「它能節省編輯的勞動」。許多稿子確實只配得到這樣的待遇,但是我從來沒有用過這枚印章,我覺得同事們也不會這麼做。我們是否太感情用事 了呢?或許吧,但是我們要想想子孫後代如何判斷:編輯有眼無珠,不能發現天才。更可能的是,我們要記住自己不可避免地也會收到退稿信的。 譯自:“Whatever rejects us only makes us stronger” Robert Fulfor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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