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2.26 百道網

麥克斯威爾．柏金斯（Maxwell Perkins）：作家歐尼斯特．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史考特．費茲傑羅（F. Scott Fitzgerald）和湯瑪斯．沃爾夫（Thomas Wolfe）的編輯

出版商很少宣傳自己的編輯，而編輯恰恰是傳統出版價值的體現。閱歷豐富的傳媒創意人傑夫．諾頓認為，應該讓編輯走到台前。我們甚至應該為圖書搜索增加按編輯姓名檢索的功能。

就在上週，在我和某家大型出版機構老總的談話時，這位老總對於時下出版業總體上已步入數位圖書出版時代，特別是自助出版興起等現狀扼腕歎息，他悲觀地感到傳統出版商已不再像從前那樣必不可少了。這一廣為認可的觀點，是由那些鍾情於為傳統出版商的消亡框定時間表，為發亮的平板電腦、Pad和電子閱讀器拍手稱道的新聞機構散布開的。這迫使圖書面臨降價壓力（特別是那些與自助出版圖書相競爭的電子書）。這樣的認知讓人們不顧後果地忽視了傳統出版商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不是在傳統的分銷環節上，而是在內容創作過程中的作用。

任何時候，在任何一個行業經歷了一個去仲介化的範式轉換之後，就應該自問這樣一些問題：這個行業中的中間商的作用何在？其是否真的可以被剔除，或是由價值鏈上的任何一方來取代？這些中間商的功用對於用戶整體體驗是否是至關重要的，去仲介化是否會影響到終端消費者的消費體驗？

就出版業來說，我曾聽到過出版公司的高層誇耀說只有他們能為作者支付預付款（這對於專靠寫作為生的作者來說是特別重要的一個要件，但其對於那些滿腔熱情的文學創作者的吸引力就相對較小），並且只有他們能讓圖書被擺放在大型連鎖書店最顯眼的前臺展示桌上（這一點也同樣重要，但在數位圖書商店盛行的時代，其重要性也已被弱化），但我認為出版商們所發揮的最重要的作用，卻恰恰是他們最不願去宣揚稱頌的一點：編輯的作用以及將作者的手稿編輯加工成可閱讀的圖書讀物的編輯流程。

編輯的作用不僅僅在於將一部手稿從印刷單頁組合成一部成型的圖書（或者數位文檔），還在於同作者一道，共同將一部作品中核心的創造性優勢挖掘出來，將該作品最好的一面固定在書頁上。

這就相當於電影製片人和電影剪輯師所做的工作。而在電影世界裡，這兩個工種負責人的大名都會出現在電影宣傳海報上！

然而，圖書編輯很多時候是匿名的，光鮮地站在舞臺中央的總是作者，他們卻默默地躲在後臺。但編輯是絕對值得現身於聚光燈下的，否則認為圖書僅由一人創作的錯誤觀念將繼續在我們的文化認知中占據主導。

如果傳統出版商希望鞏固其在價值鏈上的地位，並成功地爭取到向自助出版圖書收取額外費用的權利，那麼他們需要做的簡單的第一步即是稱頌編輯角色的重要性。也就是說，要讚揚值得讚揚的人。

電影海報羅列了主要的演職員名單和創意部門負責人的名單。電視節目也列出了全部的演職員名單，其中包括了製作單位內部的「負責產品製作的執行人員」或類似職務的工作人員。把一張CD（實體的）翻過來看，專輯製作團隊的名單就會映入眼簾。每個為這張專輯音樂觸動的人們都會對這些下劃線突出顯示的人名留下一些印象。即便是在MP3時代，許多音樂製作人（其在音樂行業中的職責相當於圖書編輯）也是名聲赫赫，如德瑞博士（Dr. Dre）、提姆巴蘭（Timbaland）、馬克．羅森（Mark Ronson）和布萊恩．伊諾（Brian Eno）等，不勝枚舉。

但是你隨便拿出任何一本平裝書，該書作者的大名幾乎占據了整個封面。大牌作家是自己作品的「品牌商標」，即便最後的圖書成品實際上是多方面合力創作的產物。翻看書頁，你也許會緊靠到封面設計者和插畫家的名單（以非常小的字型大小呈現），但你若想要搜尋這本書編輯的名字，你最多只能有幸在書後的致謝部分（由作者自由斟酌是否要寫出）中找到。如果連出版商自己都不能對其為圖書創作過程中所做出的最重要貢獻給予充分肯定的話，我們又應如何評價專業的編輯流程在此過程中所創造的價值呢？

我們是否能將我們的編輯打造成品牌？這會比其他版權頁資訊更為重要，這些資訊對於消費者的意義有限，但編輯卻是實實在在的人，充當著把關人和合作者雙重角色，有真實的判斷鑑賞力。編輯是一項手藝活，要靠在舊式的、總是保持不脫節的、處於工作狀態的編輯學徒身分中自學習得，並在今後以同樣的心態對待這項工作。

為編輯樹立起良好形象，告知公眾編輯的作用，絕非僅僅是找出拼寫錯誤那麼簡單（如果在我的晚餐聚會上對編輯作用問題組織一次非正式的投票，那麼一定會發現大多數人都形成了這樣一個共識），其更重要的意義在於為讀者提供與大多數用戶創作的/自助出版的作品不同的、高品質的作品。這一步僅僅只是個開始。

如果我們想要獲得一個相較於用戶自創的小說作品而言更具說服力、更具生命力的替代品，那麼我們就應該將編輯的地位提升恰當的位置，一個與電影製片人、音樂製作人和電視創意主管相當的位置。

在數位世界中，我們不僅可以按照作者姓名來組織整理圖書，也可以按編輯姓名來組織。如果你喜歡某某編輯製作的圖書，那麼你可以試著按編輯姓名來檢索查找。這將為讀者提供另一種推薦引擎，另一種發現新的小說作品的方式──按編輯姓名檢索。

《天才的編輯》的創作與出版

他（麥克斯威爾．柏金斯）希望成為一個蹲在大將軍肩頭的小矮子，建議他該做些什麼，不該做些什麼，而自己卻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天才的編輯》

一說起麥克斯威爾．柏金斯（Maxwell Perkins, 1884-1947）這個名字，現在的許多業內資深人士並不陌生。1910-1947年，他一直擔任美國斯克里布納書局（Charles Scribner’s Sons）的編輯，鞠躬盡瘁，去世之前還在看稿子，發掘和提攜了史考特．費茲傑羅、湯瑪斯．沃爾夫和歐尼斯特．海明威等美國著名作家，自己也成為美國出版界的傳奇人物，因此被稱為「天才的編輯」。在美國，這樣的例子很多。一個天才作家的身後常常站著一個或者幾個同樣天才的編輯，編輯的創造性勞動往往體現在作家的作品當中。比如帕斯卡．科維希之於約翰．史坦貝克、哈羅德．萊瑟姆之於瑪格麗特．米雪兒、薩克斯．康明斯之於威廉．福克納、羅伯特．戈特利布之於約瑟夫．海勒，等等。

既然編輯活動的本質是躲在榮譽之後的、不為人知的藝術，那麼是誰讓柏金斯這麼一個「無名英雄」赫然袒露在眾人的面前的呢？他，就是美國著名傳記作家史科特．伯格（A. Scott Berg, 1949-）。1978年，年未而立的他出版了《天才的編輯》（Max Perkins：Editor of Genius）一書，不僅使其一舉成名，也由此奠定了他30年傳記寫作生涯的堅實基礎。而這樣一本處女作兼成名作的出版，是與其少年時代的狂熱夢想、大學導師的悉心指導、母校圖書館的豐富館藏以及個人對資料的不懈搜尋和深度挖掘分不開的。

一、創作過程︰少年時代的狂熱夢想

史科特．伯格並不是一開始就要寫關於麥克斯威爾．柏金斯的傳記的。在20世紀的大部分時間裡，不僅是他，一般美國人也不知道柏金斯是何許人也，更不知道柏金斯和史考特．費茲傑羅之間的關係。只是他的母親芭芭拉．伯格偏愛費茲傑羅的作品，當她懷上小伯格時，喜歡讀費茲傑羅的小說打發時間，還給他取了與費茲傑羅同樣的名字「史科特」。在母親的薰陶下，小伯格也開始閱讀他的作品，對這位名作家癡迷不已。在1965年上高中二年級時，英語課老師要求每位同學寫一篇10頁紙的論文。小伯格選的是費茲傑羅的成名作《人間天堂》，這本自傳體小說著重反映了費茲傑羅在普林斯頓大學就讀時的時光。此後兩年中，他一直把該書放在他的枕頭底下，有空就拿出來看。雖然他此前從未去過普林斯頓大學，但是對校園的情景簡直是歷歷在目，夢想有一天也會像1913年的費茲傑羅一樣能夠出現在校園中。幸運的是，1967年他果真成了後者的校友，進入英文系就讀。

對費茲傑羅和伯格來說，普大時光都是告別過去，擁抱未來的重要「過渡期」。伯格把《人間天堂》作為他的校園生活指南，極力模仿費茲傑羅的所作所為。他參加了費茲傑羅參加過的飲食俱樂部，像他一樣在普林斯頓三角俱樂部劇團寫作和演出，給校內文學刊物《普林斯頓校友週刊》寫稿。

在上大學的第二天，伯格就跑到燧石圖書館借了費茲傑羅的《大亨小傳》的手稿。潦草而懶散的字體、雜亂的筆跡，破舊的紙張上面布滿了刪減字樣的痕跡。他看得很仔細，用手指著，一字一句地看，就像接觸到費茲傑羅本人一樣。他暗暗發誓，要給心愛的作家寫一本傳記。

兩年以後，這果真成了伯格的初級論文（大學三年級論文）的主題。但在查資料寫論文的過程中，由於導師的影響，他的目光逐漸地轉到了另一個人身上，這就是費茲傑羅的責任編輯麥克斯威爾．柏金斯。

大學導師的悉心指導

在做有關費茲傑羅的初級論文的過程中，伯格發現《人間天堂》等名著並不是一投稿就出版了的，中間經歷了很多的修改、重寫過程，還差點被退稿和夭折。而在其中發揮關鍵作用的就是柏金斯。在他的再三鼓勵下，費茲傑羅將原稿幾乎全部重寫、換了書名，才得以在斯克里布納書局正式出版。它使得同樣年輕的編輯柏金斯和作家費茲傑羅就此奠定了非凡的職業生涯。而受到同樣禮遇的還有湯瑪斯．沃爾夫和歐尼斯特．海明威。1952年，海明威推出了其後獲得普立茲小說獎和諾貝爾文學獎的經典名著《老人與海》，他在書的扉頁上鄭重題字獻給柏金斯，以示永久的紀念。

1947年6月17日，過度勞累的柏金斯與世長辭。和他相知的友人仍念念不忘，認為他的逝去是美國文壇的一大損失。1950年，斯克里布納書局的高級編輯、詩人約翰．霍爾．威洛克從書局檔案所藏柏金斯所寫的幾千封信中，精選了188封輯為一冊，以《編輯致作家：柏金斯書信選》為名出版。這是最早的涉及柏金斯資料的公開出版物。其中，柏金斯至費茲傑羅的有8封，至沃爾夫的有18封，至海明威的有14封。

普林斯頓大學燧石圖書館也立刻收藏了這本書。這使得伯格在寫有關費茲傑羅論文的過程中，能夠接觸到它，並以此為線索，搜索更多的其他館藏檔案資料。隨著研究的深入，他越來越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柏金斯的偉大編輯生涯還沒有得到很好的記錄和評價，他的整個一生對人們即使是他的身邊人來說還是模糊不清。給伯格很大震動的是，威洛克在《編輯致作家》的前言中說：「要評價像麥克斯威爾．柏金斯這樣一個編輯的成就還為時過早，它已經成為美國當代文學史的一部分。」而此後20多年，這句話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回響。

既然有關費茲傑羅、沃爾夫、海明威的研究和傳記是如此之多，卻對給予他們極大影響的柏金斯少有描述。因此，伯格的高級論文（四年級論文）就選擇了柏金斯，主要是對柏金斯1919年到1929年編輯生涯的研究，希望從培養偉大作家的角度來記錄偉大編輯柏金斯對美國文學史的巨大貢獻。

這個想法得到了他的畢業論文導師卡洛斯．貝克（1909-1987）教授的高度認可。伯格在《天才的編輯》一書的後記中認為，除了父母，最應該感謝的就是貝克教授。他說：「如果沒有我在普林斯頓大學的導師卡洛斯．貝克教授的一直鼓勵和忠告，這本書不會有良好的開端。」為此，在書的扉頁上，伯格把這本書部分地獻給了貝克教授。

而從伯格這篇高級論文的寫作過程來看，具有深厚的學識素養和豐富的寫作經驗的貝克教授確實當仁不讓。卡洛斯．貝克是普林斯頓大學「伍德羅．威爾遜講座」文學教授。1940年，他在該校獲得了文學博士學位並留校任教，因此也是費茲傑羅和伯格的校友。貝克教授曾於1969年出版了有關海明威的學術傳記，廣受好評。他在伯格的身上確實傾注了很大的心血。不僅是查詢資料、確定選題，而且在傳記寫作方面，他都給予了具體而精到的指導。

據伯格自己的回憶，他曾經問貝克教授：「我什麼時候才能知道該開始動手寫了？」而後者並沒有做正面回答，只是說：「你就想你自己是一片雲。多年來你一直在聚集水汽──聚集，聚集，聚集。然後有一天，雲中的水汽開始凝結，這時話語就像雨滴一樣從雲中落了下來。」

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是，伯格下的是一場「大雨」。他最終成稿的論文有250頁之多，對一個本科生來說太長了，以致他需要對系裡作出專門的列印說明。他的畢業成績是「A+」，獲得了英語系的優秀論文獎──「查理斯．威廉．甘迺迪獎」。在貝克教授和其他老師以及出版社編輯的鼓勵下，伯格又花了6年的時間，將它擴展成一本成熟的傳記，涵蓋了柏金斯的整個編輯生涯。

母校圖書館的豐富館藏

從資料方面來說，伯格能夠完成這篇高級論文的寫作，主要借助於普林斯頓大學的特殊館藏。普大燧石圖書館的手稿收藏部門有一個「美國出版史料」專案，其中就包括了兩個與其研究有關的內容類別：

一是「斯克里布納書局」，總共有524箱、226卷。收入了自該書局19世紀40年代以來的資料。首先是編輯和作家之間的大量通信，然後是該書局的商業記錄、照片和斯克里布納家族資料等。

一是「麥克斯威爾．柏金斯」，兩箱，收入了柏金斯1922年到1947年給好友伊莉莎白．萊蒙的信件，主要是討論他和沃爾夫、費茲傑羅等作家的關係。

1967年3月，冥冥中似有天意，恰巧也就是伯格進校的那一年，查理斯．斯克里布納四世將該書局121年的檔案資料首次捐贈給普林斯頓大學，包括的檔有25萬份之多。學校當局認為這是自1755年以來收到的最重要的一份禮物。

而貝克教授對這批資料給予了極高的評價。他說：「在這些馬尼拉紙夾中包含了數十萬份未公開的史料，它們涉及到的是我們這個時代一些最重要的文學作品的萌芽、成稿、出版和傳播。」而如果這些資料能夠很好地加以整理和研究，他相信「美國當代文學史將會變得更加豐富多彩」。

正是這些貝克教授十分看重的檔案，無疑地為他海明威學術評傳的寫作和出版提供了第一手的資料。而其後不久，正是他指導他的弟子伯格，又利用這些資料寫作了有關費茲傑羅和柏金斯的論文。

個人對資料的不懈搜尋和深度挖掘

伯格的高級論文只是記錄了柏金斯編輯生涯的一個片段，而要擴展成一本可以出版的書，還需要假以時日。一開始，他以為只需要花9個月左右的時間就可以完工，因此制定了一個寫作計畫。但是，由於要查閱和消化更多的資料，最終這本傳記花了他長達6年的時間。

除充分利用普大的館藏資料之外，伯格還去了別的圖書館，比如哈佛大學的休斯頓圖書館收藏了很多湯瑪斯．沃爾夫的手稿，賓夕法尼亞大學C.P.范佩爾特圖書館藏有范維克．布魯克斯的信件和筆記本。他是柏金斯學生時代的好友、哈佛大學的同學、著名作家。芝加哥的紐伯瑞圖書館藏有馬爾科姆．考利的筆記，還有很多柏金斯的信件都在他的朋友和家庭成員手中。他是美國著名小說家、詩人、批評家、記者。

為了避免二手資料的訛誤，伯格的寫作主要依靠的是一手資料來源：柏金斯來往的上萬封信件、他編輯過的手稿、與熟悉他的人的訪談記錄。

首要的採訪對象是柏金斯的5個女兒。她們每個人都將伯格帶到家中，慷慨提供資訊，毫無保留和忌諱，6年中一直如此，他們成了伯格可靠的朋友。採訪對象當然還包括柏金斯的許多親戚、朋友和同事，達100人之多。馬爾科姆．考利早在1944年4月就分兩期在《紐約客》雜誌發表了《忠實的朋友》一文，是對柏金斯編輯生涯最早也是較透徹的公開評價，是伯格研究早期的必備資料，他透過信件和訪談的方式解答了伯格的很多疑問。

伯格還走訪了書局的老闆查理斯．斯克里布納四世，後者不僅提供了自己收藏的信件，還介紹其他有關人等給伯格認識。為了查閱資料方便，小查理斯甚至在紐約市的斯克里布納大廈五層專門給他提供了一張辦公桌。

二、取得的聲譽和成就

伯格花了7年時間，鍛造出的是一把名劍。1978年1月，《天才的編輯》由美國達頓書局出版，甫一問世就好評如潮，迅速登上美國暢銷書排行榜。包括《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出版商週刊》、《紐約客》等在內的各大媒體紛紛予以報導，讚賞有加。《紐約時報》「書評週刊」認為這是「一本極具可讀性的美國文學史讀本」。《邁阿密先驅報》說：「麥克斯威爾．柏金斯哺育了舉世聞名的一代文學巨匠，其中包括費茲傑羅、海明威和沃爾夫。對這些作家來說，他扮演的不僅是一個非凡的編輯，而且還是批評家、心理醫生、傾聽告解的神父和忠實的朋友的角色。柏金斯又是怎樣的一個人呢？現在隨著史科特．伯格這本全面、深刻、充實的傳記的推出，謎底終於揭開了。」

1980年，該書獲得了美國國家圖書獎的「傳記寫作獎」，使伯格開始跨入美國一流傳記作家的行列。至今，這本書仍在以各種形式再版，並傳播到世界各國。（2010.3.26《中國出版》雜誌社/葉新）

參考文獻：

[1]Berg, A. Scott. Max Perkins: Editor of Genius. Berkey, 2008

[2]http://www.princeton.edu/main/

[3]http://en.wikipedia.org/wiki/A._Scott_Berg

[4]http://en.wikipedia.org/wiki/Maxwell_Perkins

[5]徐魯，天才的編輯──柏金斯的編輯生涯，出版科學1999.1：55-57

[6]www.cuiweiju.com/files/article/fulltext/81/81171.html

美國斯克里布納書局（Charles Scribner’s S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