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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06 10:36:35瀏覽648|回應4|推薦25 | |
揆諸我的情形當非僅用「矛盾」兩字得以說明,自前述字裡行間可見著我這人的自我意識裡面確切地可分辨出內外兩層面,呈現出來之面若說成矛盾或不若如我妻子常斥責我是狡滑的人格,後者說法更是她深為銜恨之所在。同樣地說我為藝術堅持不去,實則還是意志薄弱,有著墮陷於現狀中不能自拔,雖則無論自我認識或自省我底意志從未屈服過,可是外在形勢整面地壓倒我,以致軟弱的我未能以尊重來面對自己的繪畫生命,在形勢夾縫下,我是苟且偷安著,而且由於自己的臣服懦怯甚至震懾呈現在外表情狀上竟讓自己退縮到是否可以嗜好視之。不能成功不瓡目標不能得著應得之地位即無法抬舉自己的志業進入珍重階段,雖則相識或不相識的人們並非不重視我的繪畫;可內裡關鍵在於自己的心虛。我的人格特質是懵懂冒失可是絕不勇敢,想來這也是個性矛盾之處。自幼膽小怕事,勇敢這種特性應是我致命傷,因之無從衝撞出一條寬廣道路出來。我常認為「敢」這個字所代表的性向,是一個人一生最為卓著顯突的特質,而且是使之生命發光有意思的質素,使得個人生命充滿光照與興味。更形重要的是我深刻地体會到敢字是成功出頭之源,這才是使我一生碌碌無以出人頭地的根源。孫中山孟德拉以及中外歷史上顯赫的不世之雄以及種種傳奇人物無論好歹都是具備敢的特質才能化不可能為可能。敢是一個人是 顯是隱的分水嶺。我的膽子小羞怯己注定不能出人頭地,年輕時的我雖不知其利害, 此刻已再明白不過,因之注定此生默默無聞以終。
從來不是宿命者,縱表示出上面之識,可也不過傳逹出一時感慨,這類思想向不曾影響自己一心向前的生命過程。不過面對實際人生卻已結結實實地得著印證,前此以之為堅強無比底此生為之生為之死的理念,到頭來依舊是在時間的消磨下盡顯其疲弱無以抗禦現實之妥協,從不能抬出引為自得之志業上檯面。堅持然卻日益萎縮的志業,不,不是萎頓,而是遯陷入平淡庸俗日常生活。已坦然地視作日常非職業性的工作。墮陷如許低矮自許如同毛毛蟲般閃縮敏感的工作是最見不得人的職業,當然自己羞於啟齒的工作乃是由於不成功,得不著著外在的認許亦即是自我的心結,妻子在世時,我的態度尤其無法重視自己藝術家生涯,雖則自始至今我都在向她證明繪畫事業之重要以求自我尊嚴之維持。不時在幻想的意想裡面,設想自己假設是個成名的畫家,雖然自己並不曾相信這樣子不切實際之自撫自慰,然平心靜下來地想,縱非無意若此,但自己始終不願摒棄幻覺,人類或動物之自慰過程是坎坷躓踣的生命無以對抗環境現實之飛騰超脫之唯有手段。 我仍舊在逼迫自己,或者如妻子所言糟塌自己,這是她的話我可從不認作是在糟塌自己,或許糟塌了家人,但絕非自己,只是被逼得承認是規避現實。反正我就是要就是要畫下去,然則事實上淪喪到此地步實也已無意念或意志再畫下去。要表現的意念並非枯萎或者消失,可能迷失,當然不曾逹到目的,之前從未如許認為,而是逐步趨京現實折衷地認可,未達自的,也不夠表達自我意念,可是漸不在乎,汲汲營營喪失,也即自我意念的失散,曾如此相信人( 自我)活著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表意,或降低層欠表現自己,可是此刻卻明瞭到了意去不再強勁時自然地屈從現實。或沒有意思去表達時,那就是終局。繼續活下去也是白活。隨時可以終結 撇開內外壁壘構築,我經久地沈浸在自己白日夢裡,耽逸於功成名就之狂想讓我沉醉,真實與想像交會,暫時性地讓渴望麻痺自我,無視眼前所有問題;讓所有問題在妄想裡面消弭解決。然現實生活之浪濤不斷撞擊,恐慌並未長久盤据我們家庭,我及我們家人並不曾逐步墮陷,困境實是逐步在妻子的張羅下關關難過關關過,貧窮雖曾使一家人驚慌,然時間吞噬困境,讓我們在無覺中逐步釋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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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