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的想像力就很豐富,我可以把書桌的側邊想成是一張大大的貼紙簿,貼完後我把貼紙想像成是一顆顆的星星,然後再把桌側想成是一片充滿星星點綴的天空。
這也是為何我會把女生想像成是冥王星來的怪物,因為她們完全是想像不到的生物,女生的成長過程是很神秘的。
小時候我被騙過我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也有次母親說我是從垃圾桶裡撿出來的,不管我是哪一種出生方法,怎麼聽怎麼奇怪。
這可能是許多母親一致的謊言,就像西遊記孫悟空也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我只能猜想母親也看過西遊記。
再加上聽過很多人會罵調皮的小男孩:「猴死囝仔!」跟同是猴子的孫悟空有異曲同工之妙,還真會讓人以為自己真正的父母是顆硬梆梆的石頭。
我只得接受這樣的謊言,雖然半信半疑,卻也沒聽過正確的答案,因為父母從不會老老實實正正經經地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
不過有一點我很確定,我和大家一樣都生活在有水、空氣、陽光的地球上,所以才長得那麼好。
加上母親小時候就逼哥哥和我一定要喝牛奶,她說鈣質很重要,就算剛開始會有乳糖不耐症,狂跑廁所拉到亂七八糟的,還是會逼我們喝。
那時有個電視廣告,說喝牛奶會長得像大樹一樣,我還很擔心每天被逼喝牛奶,哪天長大會變成樹,還會把天花板穿破一個洞。
我家樓上住了一個怪婆婆,每天凌晨三、四點就會起床,然後製造很吵的噪音,聽起來像是拿個鍋碗在敲敲打打。
因為每天都很固定時間在敲敲打打,所以我才覺得這婆婆很怪,再加上國內藝人陽帆也會演怪婆婆,習慣是發出嗯嗯嘛嘛的聲音,所以這個名字常常拿來稱一些行為異常的老婆婆,剛好我家樓上就住了一個。
我一點都不想長那麼高,因為萬一身體長到穿破天花板,就得常常看到怪婆婆,我可不要!
等到我長大之後才知道人不會變成一棵樹,否則「百年樹人」一旦成為真實影像恐怕就不得了了。
怪婆婆除了會敲敲打打,她還會穿著木屐在樓上走來走去,半夜是敲敲打打,白天則得忍受從天花板不停傳來的「叩叩叩叩」,由遠而近,再由近而遠,還有可能走好幾趟。
我父親脾氣不好,他每次聽到樓上「鏗鏗鏘鏘」的鍋碗敲擊聲或「叩叩叩叩」的木屐碰地聲,會氣到罵髒話,然後開始詛咒,「很氣,怎麼這種人不趕快死一死!」氣到不行的時候,還會拿著木棍,就往自己的天花板猛撞。母親見到了會趕快攔住他,「你這樣要撞壞我們家的天花板喔?」父親聽到後就會丟下棍子,然後再罵上幾句髒話。
別說死了,就連病都沒有,氣話的詛咒起不了作用,過了這麼多年,怪婆婆依然活得好好的。
母親總是告誡哥哥和我,千萬不要像爸爸一樣,一發脾氣就口不擇言。她說做人要留口德,亂得罪人是不好的。
相反地,母親的脾氣很好,父親常常在母親的背後對我說:「你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這輩子爸爸沒看過比妳媽媽還要好的人。你們要孝順媽媽,知不知道?不可以對媽媽亂發脾氣。」
我一直記得父親和母親的告誡,說話不能太毒,還要記得孝順。
但是母親偶爾也會批評某個女生是糟糕的女人,父親也常常對母親發脾氣,我始終不明白他們為何要我們不要做這些事,他們卻可以做這些事情。
我無法想像的,還有大人的世界,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還有冥王星,是不是那上面都是怪物?而且全部的怪物都生活在星球的地底世界?
不過複雜的問題找不到解答後,過了幾天我也全都忘了,仍舊繼續上學,繼續和我們的大勢力一起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