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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25 05:10:17瀏覽3035|回應10|推薦131 | |
文 / 攝影: 陳華瑛
我夫婦在去年11月底花了兩週時間從佛州東邊走到西邊,造訪了幾個野生動物保護區。有靠近海邊的,有位在內陸的,看到的鳥兒林林總總。下面是其中比較上相,清晰度較佳的圖片。 下圖水鳥群集排排坐,隊伍非常長,我只能截取一段。看起來裡面有多種不同的水鳥。此時最渴望的是有個大砲相機,才能保證攝到細節。
這琵嘴鴨(Northern Shoveler),是台灣冬天也能見到的候鳥。墨綠色的頭,嘴巴像鏟子,外緣還有一圈像刷子的濾毛,在水裏覓食時可以把水份濾掉。我看到的全是亮麗的公鴨。說是母鴨都是灰撲撲的土黃色。下圖是一群琵嘴鴨一同栽入水裏,露出肥嘟嘟的尾巴,像不像廣東燒烤店裡掛著的烤鴨?
紅冠水雞( Common Gallinule)也是台灣常見的水鳥。上圖倒影成雙,疊翠流綠玉的世界讓人看花了眼。
下圖是紅頭美洲鷲(turkey vulture),體型超大,並以大而禿的紅頭著稱。聽說牠們的嗅覺驚人,方圓16公里內的味道都聞得到。 紅頭美洲鷲若直譯英文就成了火雞禿鷹(turkey vulture)。其英文用turkey一詞來自其長相若野火雞(wild turkey, https://en.wikipedia.org/wiki/Turkey_vulture)。然而網上很多人把牠翻譯成「土耳其禿鷹」,誤把turkey一詞當成意指土耳其的專有名詞。這是個大誤解,此禿鷹與土耳其無關。
這就是上篇在大沼澤地國家公園也看到的林鸛(Wood Stork)。聽說林鸛不容易看到,我們一路倒是看到幾十隻,還拍攝到牠的飛行版,優美高雅。沒見牠們飛行時,完全想像不到翅膀底下藏著一排墨黑色的羽毛。
船尾鷯哥(也稱船尾擬八哥Boat-tailed Grackle)有點像黑黢黢的烏鴉,但在艷陽下有若一片亮麗的藍綠絲緞。這四周是沼澤濕地,沒啥落腳的樹枝,牠抓住一叢草桿子也行,可見適應力很強。
下圖的紅冠黑啄木鳥(或稱北美黑啄木鳥Pileated woodpecker)是一種大型啄木鳥,與烏鴉同大。那紅羽冠有龐克頭的味道。牠們們在樹上打洞築巢。這些巢洞以後常常為貓頭鷹或燕子之類的鳥接收孵蛋,所以是一物多用,物盡其用,不至浪費。
上圖裡的不知是何方神聖? 看起來像隻普通的雞,其貌不揚。奇特的是牠在荷葉上遊走如履平地,彷彿身具輕功本事。
印象裡佛羅里達州應是林木森森,綠蔭成片。沒想到抵達後才知此州平坦無山,地貌單調乏味。沼澤濕地無樹林可言,除了偶而有椰子樹與稀疏的松柏外,其它偶有紅樹林與水草之類(下圖),健行時沒有遮蔭之處。幸好當時氣溫還相當舒適。可以想像在夏半季這兒來不得,會熱死人的。
此時進入12月,花季已過。唯在一處濕地看到上圖裡像葡萄串串的果子,十分訝異。從沒見過顏色這麼怪異的果實,看起來非常的假,假到像是塑膠做的。通常顏色特別鮮豔的動植物都是有毒性的標示?這會是啥種果子呢?希望有博學格友能撥冗指點迷津。 我們在運河旁走了一天,直到黃昏。回到車上喝水喘口氣。此時我注意到右前方泊車坪前頭的草堆中有一大坨灰灰的東西好突兀。我如今是近視加老花,黃昏時刻老眼昏花的現象尤其嚴重。好奇心驅使我下車往那灰團團走去查證。近到咫尺正要俯身細看時,才不由自主地尖叫起來,並「磴蹬蹬」地倒退數尺,然後回頭跑進車裡,心頭砰砰亂跳。
原來那是隻鱷魚(上圖,是我打開車窗拍攝的)。幸好這隻鱷魚大約已經吃飽了,正懶洋洋地高枕休養,沒對我發威。在此我要提醒視力不佳的人,去佛州旅遊要特別提高警覺。聽說此地鱷魚估計有120萬之多,河畔野地隨時都可能冒出一隻來。一般說來鱷魚傷人事件極少。但在2016年6月有家人在迪士尼樂園的渡假村周遭嬉戲時,其兩歲的小男孩可能太靠近水池,竟被一隻鱷魚拖入水中溺死,父母搶救不及。2018年另有一位日僑遛狗時遇襲而喪命。所以遊佛州時小心點總是沒錯。 下面是佛州的一隻鱷魚大搖大擺地在馬路與住家院落晃悠的視頻:
下面的視頻顯示一隻鱷魚在佛州的一個退休社區高爾夫球場閒逛:
大藍鷺(上下兩圖Great Blue Heron)很多,高大且兇悍,是鱷魚寶寶的天敵。牠們雖然捕魚技術高超,吞食大號獵物卻笨拙無比。上面那隻把魚翻來轉去、顛來倒去,就是沒法調順成頭前尾後的方向。我們觀察了快20分鐘,還看不到牠享受美食的鏡頭。
上圖裡的藍翅鴨(Blue-winged Teal)在棕色羽毛中冒出一抹淡藍,向你昭示牠還是有點傲人的特色。這兒的人工運河下面是紅土,因此水色紅褐。
下圖是一群美洲白鵜鶘(American White Pelican)在湖畔或日光浴,或清理羽毛。
我們這回只探訪奧蘭多(Orlando)之南的佛州。先逛東南側的野生動物保留地,之後蹓躂大沼澤地國家公園,然後轉戰西南側。逛到西邊時途經一處佔地廣大的州立公園(Myakka River State Park, Sarasota)。 這不是啥子保護區,但是我看上它有樹林步道可以健行一下。哪想到卻碰到更多的野生動物和鳥禽,尤其是大群玫瑰琵鷺(Roseate Spoonbill),讓我倆驚喜交加。證明野生動物並不管啥子保留地或非保留地,哪兒地大物博就去哪兒。 上圖裡一群玫瑰琵鷺後面站著一群黑禿鷹(Black Vulture),乍看就是渾然天成的「美女與野獸」並存的意象。當時所有的美人尚且把嘴臉全埋在翅膀裡,彷彿身後的野獸極不堪入目似的?我簡直要失笑出聲。 下圖裡有許多美洲白䴉(American white ibis)在背後覓食,橘色長嘴呈略打彎的弧形 。
湛藍的水面有四隻對影成雙的玫瑰色倒影,很夢幻的意境。下圖又見屹立超穩妥的金雞獨立美姿。
當時湖畔有不少專業攝影師架著大砲左拍右照。玫瑰琵鷺超配合地停留了近一小時。然後才漸漸一個一個地展翅高飛跑到對岸, 露出更豔麗的翅膀內側。我搶到幾個還不錯的鏡頭,非常得意。
上圖捕捉到翅膀形成完美傘狀的剎那,令我歡喜雀躍了半天。2013年遊哥斯大黎加時與玫瑰琵鷺失之交臂,非常遺憾。前兩天在大沼澤地公園得以一償宿願。今日更是過癮之至,令我由衷感謝感恩。 下圖左側是秧鶴,右側是黑頸高蹺鴴(Limpkin + black-necked Stilts)。秧鶴說是長相若秧雞,但骨骼像鶴的鳥類。黑頸高蹺鴴娉婷裊娜,眼睛上方有白斑彷若描眉畫目,是跟台灣常見的黑翅高蹺鴴相異之處。兩者乃高蹺鴴的兩個亞種。此鳥有雙粉紅色的纖細長腿,所以又被稱為紅腿姑娘。 雖然下面的特寫鏡頭只涵括了兩隻鳥,在不遠處的岸邊其實有上百隻的高蹺鴴夥在一處。秧鶴也是到處可見。
上面提到紅頭美洲鷲若直譯英文就成了火雞禿鷹(turkey vulture)。其英文名字turkey一詞來自其長相若野火雞(wild turkey)。未料我們在公園裡閒步時就真的巧遇一隻野火雞(上圖)。 牠不知何故跛腿,一瘸一拐地蹣跚獨行,不時低頭啄食地面。我輕聲輕氣地尾隨了一下,捕捉到牠步入陽光中羽毛熠熠生輝、光鮮亮麗的一刻。 美洲野火雞一路走來也是坎坷多舛。歐洲人最初來到北美時遍地火雞,估計有數百萬之多。後來牠們棲息的樹林遭受砍伐,加上捕獵,到了1930年代其數量劇降至 3萬左右。於是出現以人工撫育火雞再放生的企圖。然而效果不彰。原因是人工火雞喪失野外求生的強悍特質,而且認同人類,不懂自己是鳥。保育計劃不得不改弦易轍另起爐灶,把資源投注在保護並幫助野火雞繁殖上。等數量大大提高後,再把過多的火雞移往他處。如此一番披荊斬棘東搬西遷後,終於出現曙光。其數量漸漸反彈至7百萬左右。如今野火雞枝繁葉茂,分佈地區甚至更廣,連其祖先不曾涉足的北國加拿大境內都見得到牠們的蹤跡。 看得出來上圖的野火雞已趨老邁。不知為何離群索居,那孤獨的身影透著滄桑感。我猜想牠肯定有過精彩的青春歲月。也驚險閃躲過無數獵獸的捕殺,如今無悔無憾豁達泰然。「一路好走呀!」我默默地祝福牠繼續努力勤活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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