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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1 01:23:42瀏覽1372|回應7|推薦131 | |
. 野蠻高山步道 – 攝於2024年9月13日 (Savage Alpine Trail, Denali National Park and Preserve, Alaska) . . . 文:陳華瑛 / 攝影:陳華瑛、黃曉鵬 . . 阿拉斯加:我們又來了,載欣載奔地。睽違8年後,今秋很難得有三友共襄盛舉,又是一番熱鬧非凡,特別興奮。 . 掐指一算,這是我夫婦第六次來訪,熟悉的朋友都要咋舌。之前的5訪可說是大開眼界,似乎該看的該玩的都做了,唯獨差了一樣:那苔原彷彿燃燒似的秋色。 . 阿拉斯加冬季漫長,群山一律冰雪皚皚。短促的夏季則是一片單純的蒼翠。類似的景觀在許多北地都可見到。唯有在秋天它的苔原獨樹一幟,往往有鋪天蓋地連綿不絕的萬紫千紅,無比震撼。前兩回我們也是初秋去的,可惜只碰到很局部性的秋色,跟網上的資訊相距甚遠。這回我是死心塌地的撥出好幾天專門尋秋。 . 那麼最棒的苔原去哪兒找呢?當然是去阿拉斯加內陸的迪納利國家公園。9月12日一早我們一夥兒從內陸東邊的Glennallen出發,一路細雨飄飄雲霧濛濛,天地一片混屯。大家彷彿在一個灰色的夢靨裡趕路,茫茫無邊的濕淋淋如影隨形,總也擺脫不了。來到Healy 的渡假屋時已近黃昏。夜裡雨勢更兇,嘩啦啦地令旅人輾轉難眠。也可能是白日在車裡窩了一天,沒有怎麼活動的緣故。 . 次晨起床後發現天候雖然仍然陰鬱,雨絲已削弱變成若有若無。我們立馬決定去首要目標報到:野蠻高山步道(Savage Alpine Trail)。根據訪客中心的園警建議:從公路較遠的野蠻河(Savage River)那頭開走,因為那一段的山道偏陡斜,亂石堆疊,是屬於上山容易下山難的路況。感謝他提供了這寶貴的資訊,我們從善如流。在開往野蠻河時只見路旁一片紅豔豔,彷彿走在無止無盡的油畫裡。大家兒心花怒放,殷殷期待。 . . 上下兩圖是步道起頭的景觀,渾然天成的奼紫嫣紅動人心弦。這樣的紅橙黃綠會是百花齊放嗎?其實那是個大誤會。這些都是苔原的灌木枝葉變色的結果。奇妙吧! . . . . . 開拔了,果然不久即見到亂石堆砌的尖山等著伺候我們。 . . . . . 亂石看似尖牙利齒的,其實只要有登山杖加持,我們幾個耆老都沒問題,順利過關。 . . . . . 此步道大約6.5公里長。過了上面的山頭後,各式色彩即不時地躍入視野。 . . . . . 咿!前面有兩位山友高高地舉手猛在頭上交叉揮動,難道是在跟山脊上的倆人打招呼嗎?趨近後才得知他們試圖警告山脊上的登山客有隻棕熊在右下方,正在往他們的方向移動(綠箭頭的右前方那個小黑點,這是我的iPhone的侷限)。 . 稍傾,山脊上的人來到眼前,才恍然剛才跟大熊擦身而過,卻渾然不覺。我們跟揮手的兩人進退維谷,都不願回頭,因為知道回頭的下坡路很棘手(棘腳?)。本來想想有好幾個人同行壯膽,可那兩位說公園規定若碰到熊要保持300碼的距離,這是三座美式足球場的長度,我們此刻的距離大約不到一半的標準。那兩人開始後退,我們不死心繼續向前逼進些,拍到棕熊正走到山脊的鏡頭(下圖)。原想牠不會逗留太久,誰知牠竟然停在步道旁邊開始在地上掘寶似的挖來刨去的。 . . . . . 我們吹口哨、拍手、呼叫,企圖告訴牠有人在此請移位。牠不為所動,只偶而轉個頭瞄我們一眼,然後繼續牠的挖寶。30分鐘後大家感覺這個僵局一時還解決不了。 . 那兩位山友轉身後退一陣子後選擇向右橫跨苔原。這苔原看似不怎麼樣,其實凹凸不平雜草叢生,而且砂石部分十分鬆滑,走起來絕不輕鬆。我們選擇比較靠近山脊的時候才橫跨,腳程會短些。上圖是橫跨時曉鵬拍的,可見距離相當近,大熊下方的白線條即為正式步道。 . 大熊毫不在乎的瞧著我們。牠的肩胛骨中間隆起一塊,是真正的大棕熊,比小黑熊魁梧得多,其行為動向也很難預測。幸好人類一般不在牠們的菜單上,我們得以安然過關。 . . . . . 繞過大熊後重新登上步道,沒見牠追過來,大夥兒鬆了口大氣。之後腳下漸漸成了平緩的下坡路,稍傾即帶領大家走入一個夢幻世界,一步一驚豔。我們放慢了腳步,靜靜地享受這絕美的時光,沉醉著。 . . . . 天候仍然陰鬱,遠山雲霧迷濛。一般人拍照喜歡亮麗的晴天。在此我要透露一個小秘密,大晴天比較有炫光 / 散光的問題。反之陰鬱的光照有時會讓彩色顯得更濃郁深沉。 . . . . . . 終點在公路上,再走幾步就是接駁車的車站,搭車前往我們泊車的野蠻河邊(下圖)。此刻河水不多淅淅瀝瀝的流著,一點都不野蠻。 . . 第三日晴時多雲,似乎有希望一睹迪納利山峰。迪納利山(Mount Denali)是北美最高峰,高6,190 公尺 (20,310 英尺),終年為冰雪覆蓋。由於山頂直衝雲霄,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為雲霧繚繞。園警指點我們公園路有幾處有可能遙望到她,很遺憾經過一番周折咱們還是跟迪納利山緣慳一面。想起8年前我們極幸運,在不僅有機會把她看得透透,還拍到她的倒影,至今那次奇遇仍常常縈繞心頭。
此刻我們已一口氣把車子開到公園路18英哩之處,只見路旁全是橘粉的灌木,兩位住當地的女士(下圖)說這就是藍莓植物,摘了許多給我們品嚐。大家自是喜滋滋。 . . . . . . . . 之後咱們返回野蠻高山步道的後半段,重溫那繽紛斑斕的秋色。昨晚顯然下雪了。文首照片那座小尖山左後的山頭今日竟然換裝,戴上一頂白雪花的帽子(上圖)。 . . . . 結束後我們又去一旁的野蠻河迴路蹓躂(Savage River Loop 上圖)。3.2公里的河畔步道既有群山相伴也有小橋流水,遊客們一派輕鬆愜意。難得見到頭頂露出藍空,是極純淨的藍中藍。陽光隨意地揮灑,空氣新鮮呼吸舒暢。我抓緊機會拍了個逆光照,橘粉的藍莓圓葉晶瑩透亮(下圖)。 . . . . .
迪納利公園還有個美麗的馬蹄湖步道(Horseshoe Lake Trail),只有3.5公里,水色清澈碧綠,水鴨嬉戲。我們運氣好碰到湖面平靜如鏡,湖光山色加上倒影,接近世外桃源的翻版? . . 上圖是曉鵬拍的,大角羊(Dall Sheep)高高在上地凝視下方,很有點神秘神獸的味道。 . 下面是一位澳洲遊客拍到才過馬路的駝鹿(Moose)。等我們趕到時牠已走遠了,在鏡頭裡成了個小螞蟻。澳洲人很慷慨地把她的照片空投(AirDrop)給大家。我們也碰到過駝鹿過馬路,但是個母的,沒有公駝鹿那威風的板塊式鹿角,因此捨棄不用了。據說阿拉斯加有近20萬的moose。我們最後一日清晨四點多趕赴機場時,黑黢黢的路上竟然衝出一隻駝鹿,慌慌張張地在前車燈旁跟著車子跑,嚇了大家一跳。還好牠不久即拐入路旁的樹林中,沒造成車禍。 . 公駝鹿的鹿角在交配季節後會脫落,以保存能量過冬。新鹿角於春天再次長出,約3-5個月完成,是動物界生長最快的器官。稀奇的是如果牠們被閹割,就會迅速脫落現有的角,然後再長出一對不同形狀的角(不對稱?怪模怪樣?),終身不再換新。真是太奇怪了,這是為啥呢?我姑且一猜,牠是否在昭告諸鹿友:本尊不再參加打架搶親的行列啦? . 還有一個有趣的現象:鹿角(antlers)都是每年換新(類似一年生植物)。而牛或羊的角(horns)是永久性的,類似多年生植物,但叉角羚(pronghorns)除外,牠們是每年脱換的。 . . . . . 上圖的大鵰鴞(美洲鵰鴞Great Horned Owl)在訪客中心的白楊樹上老神在在地休息,無視於底下眾多遊客的指指點點。曉鵬拍到上面的鏡頭,很是得意。等我得到消息跑去時牠已換了位置,隱在附近枝枝葉葉的後面,叫人氣餒。 . 下圖這個是雉雞科分類下的樅樹雞(Spruce Grouse)。很神氣地高翹著大橢圓的尾巴,炫耀那黑底白斑的花色。 . . . . 上圖是雉雞科分類下的岩雷鳥(Rock Ptarmigan),只見陸陸續續四隻黑白夾雜的小花雞冒出來,混在五顏六色的雜草中走來走去。我為了拍個清晰的鏡頭,睜大了兩眼努力分辨追蹤牠們的足跡,沒一會兒就兩眼發痠發澀。 . 這回我們是9月12日黃昏才抵達迪納利公園。當天正好是公園經營的入園巴士的最後一天(也就是勞工節後的第二個週四),所以我們錯過巴士之遊。還好園方在次日即開放給私人車輛自行深入約30英哩處,也就沒啥大礙。由於公園路的中段坡地在2021年發生了一場很嚴重的坍方,造成後來巴士只能通行至43英哩處。位在坍方之西的艾爾森訪客中心與驚奇湖都變成遙不可及。據說園方正花2億美元在修路,最早要到2027年才可能恢復通行。 . 迪納利公園野生動物眾多,這回我們看到不少,只有野狼與狐狸缺席。公園的另一個特色是苔原。苔原上遍佈的矮小灌木在秋天成了一望無際的璀璨斑斕。那秋色甚至比北美東北幾州的還精彩。原因是後者樹木多半高大,觀景人若非站在制高點,很難一覽全貌。 . 這兒的苔原秋色大約在9 / 05 -15之間達到高潮,有的地點可能先發生,有的會遲到。只要有耐心尋芳,肯定能找到屬於你的一片絢麗繽紛。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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