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者地縫公園（Smugglers' Notch State Park on VT Route 108, Verm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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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陳華瑛   /   攝影 : 陳華瑛   劉匡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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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人生若夢，也有人說人生就是一趟旅行。那麽在這趟生命之旅中所做的一些旅遊，豈不就是夢中夢？又說人生無常…，沒錯，就這回無法預測的秋色之旅而言，真是再貼切不過了。我們一行彷彿在一個捉摸不定的夢中夢尋尋覓覓；有時大路上就得跳出座車，企圖捕捉天邊遠山那若即若離、朦朧飄忽的色彩；或是在不知名的小路上迤邐漫步，天色忽地陰霾晦澀，路旁所有的樹葉一時全沉住臉黯淡下來；忽地陽光又洋洋灑灑露臉，樹林篩下細碎燦爛的金光，晶亮透明的秋葉如真似幻；或是眼前沒完沒了的綠色汪洋裏，忽地冒出打翻了的調色盤；不然就是在水塘子邊，無事風來了，吹皺一池秋水， 那水中倒影若隱若現，戲弄你的耐心…這美麗、夢幻、飄渺、難測的夢，叫人想久久沉睡不醒。

秋色之旅充滿了變數， 儘管事前多努力地策劃，其成功與否主要得看老天給臉色。光是挑選日期就跟賭博丟骰子一樣，碰運氣的成分很大。及至上路了，心理還在打鼓、忐忑不安，一路祈禱老天爺開恩。

今年我們提早在九月的最後一天就飛抵波士頓。次日在新罕普夏往北疾駛。快到秋色勝地白山（White Mountains, New Hampshire）的入口林肯鎮（Lincoln, New Hampshire）時，高速公路旁的秋色已漸有起色。我們進入小鎮，尋尋覓覓，那秋色就在路旁或溪邊，可找不到視野開闊的落腳點。幸好皇天不負苦心人，最後發現這處意境迷離、明鏡般的水池，屬於一家叫印第安頭旅館（Indian Head Resort, Lincoln NH 下兩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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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小溪（可能在Bethlehem, NH 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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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晨在蔻卜克（Colebrook, New Hampshire）附近看到上兩圖的山在虛無縹緲中，只可惜彩麗的秋色無法彰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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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池塘， 2003年（Coffin Pond， on NH Route 116 at Sugar Hill, New Hampsh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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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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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

2003年讓我驚艷又唸唸不忘的小池子，這回幾經周折才找到，總算驗明正身，竟然有個極不詩意的名字「棺材池塘」，可見無知有時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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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灰藍花花的是條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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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棺材池子碰到一位垂釣老人，提供情報說匹茨堡（Pittsburg, New Hampshire）一帶正美得冒泡。我們滿懷希望來到，果然沒有失望，一條小溪旁的楓樹在艷陽下金橘燦燦（上三圖），讓人久久流連。然而終究得離去，下面的行程還長呢。大夥兒繼續北行，經過不少湖泊，下面這座有美麗的秋色鑲邊：

匹茨堡 稍北 的丘陵地 （North of Pittsburg on NH Route 3, New Hampsh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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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消失，秋色沉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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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再現，秋色歡欣

終於來到一處丘陵地，提供俯瞰秋色的開闊視野（上四圖）。然後是康乃迪克湖（Second Connecticut Lake on NH Route 3, New Hampshire)一旁的清幽小徑，大家在其中悄聲移步，不敢打擾仙境的清夢（下兩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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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們進入加拿大，四天後回美（加拿大之行將寫成續篇：夢中尋秋色（下））。在佛蒙特州一個叫劍橋（Cambridge on VT Route 15, Vermont）的小鎮踫到市集與古裝美眉，跳下車去湊熱鬧，竟然目擊一場南北戰爭的表演，像模像樣，真佩服他們不讓歷史被遺忘的精神。 當然，佛蒙特這麽熱衷回顧提醒歷史的教訓，也許是因爲它屬於北軍之故--那手執正義旗幟的戰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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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方著灰色制服者為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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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深藍上衣者為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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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在深秋野地相遇開始拚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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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教堂裏林肯正苦口婆心地演説呼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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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内戰洗禮過的我們，繼續開向傑佛遜小鎮（Jeffersonville），再轉入往斯鐸鎮（Stowe on VT Route 108, Vermont）的108號公路，不想竟一頭栽入桃花源--走私者地縫公園。這片林木遮天蔽地的山區，屬於綠山群，也是阿帕拉契山脈一部份，該山脈莽莽蕩蕩，一路從加拿大魁北克奔至美國東南的喬治亞州。 至於此處爲何叫走私者地縫呢？原來跟拿破侖發起的歐戰牽扯上關係。 想不到這桃花源也曾籠罩在那場戰爭的陰影裏？可見戰爭無遠弗屆， 竟跨越大西洋觸及美洲這片美如幻境的山林，怎能叫人不驚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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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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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下面這片濃的化不開的彩色裏，會醉醺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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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暮色中的樹高林密處，橙橘色愈發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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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也是滑雪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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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們奔向有極高期盼的珍妮農場（Jenne Farm， 請參考去年拙作：尋訪珍妮農場）竟然滿目滄桑蕭索，據説受今夏乾旱高溫的影響，秋色還未盛開就草草收場，而我們今年比去年還早到幾日呢。失望之餘，發現農莊側面竟出現個小水塘子，倒影清晰別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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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農場北邊的胡士托（Woodstock，VT）有座古樸木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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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男士架著相機端立坡路上的樹旁，說是昨天就來了，還是大老遠從德州來。天氣陰冷，寒風無情。不久看到一位女士從他的座車出來，大約受不了凍又進車了。八成是他的老婆，也陪著他苦等？也不知他在痴等什麽？等陽光？沒有秋色，太陽露臉也無濟於事呀？

佛蒙特州綠山群中的73號公路（VT Route 73 through Green Mounta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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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麻州西北角，天氣愈發陰沉偶雨，秋色乏善可陳，倒是有個美麗的威廉斯學院(Williams College, Massachusetts)，一旁的秋葉把古樸的建築襯托得優雅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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