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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佛學:佛陀的本事和原始教義(上): 原始教義中的《阿含部》之2
2009/03/02 03:10:51瀏覽1318|回應0|推薦2

日常佛學:佛陀的本事和原始教義(上):

原始教義中的《阿含部》之2 

    此外,佛陀、大弟子的說法,因人施教,層次高低參差,有時也會有搬神弄鬼或怪力亂神的說法。例: 

    《雜阿舍‧九八八經》:

    不論男女,如果做惡必下地獄,地獄有這麼些種:

    等活地獄:眾生手生鐵爪長利,互相瞋忿怨毒,相互抓獲刺砍,皮破肉裂,自己認為已經死了,陰風一吹,皮肉還生,又繼續相互抓攫。

    黑繩地獄:獄卒以熱鐵繩絣牽罪人,然後斬鋸,又有惡風吹熱鐵繩,籠絡其身,皮肉燒透,骨肉髓沸。

    眾合地獄:獄中有大石山,罪人入內,山壁自動和合,骨肉粉碎堆壓在一起。

    二呼叫地獄:罪人被獄卒丟進油鍋烹煮,痛苦了,呼叫又呼叫。

    燒燃地獄:以鐵為城,烈火猛燄,內外燒炙,燒得你皮肉糜爛。

    極燒燃地獄:同樣的鐵城,但燒得你更痛苦。

    無澤大地獄:這就是阿鼻地獄,在地心深處,猛火燃燒,痛苦絲毫也沒間斷。

    墮地獄是腳上頭下,燒起來像煎魚,痛苦哀嚎時聲音大得像戰場上的群象嘶嚎。

    《雜阿舍》,五一八前後那幾經,也有不少這樣嚇人的說法:

    那時候佛陀住在王舍城,尊者大目揵連和勒叉那出門去乞食,在路上大目揵連忽然微微一笑,勒叉那說如果佛陀或佛陀弟子欣然微笑一定是有因緣的,問大目揵連為何微笑,大目揵連回答說:問得不是時候,回家到了師父面前再問,那才是應該問的時候。

    後來,當著佛陀的面前,勒叉那就再問這事。

    大目揵連就說:我看到一個人,睪丸如瓮,坐的時候就蹲在上面,走路的時候就用肩膀扛著,極大悲苦,啼哭號呼,我心裡就說:是這樣的眾生有這樣的身體,遭受無謂的痛苦。

    佛陀就拿以告戒諸比丘說:這種大睪丸的人,前生是鍛銅師,做假東西騙人,

已經在地獄中受過無量苦,剩下的罪在今世得到這樣的身體繼續受罪,各位弟子,要切記大目揵連所看到的。

    按照這樣的體例,大目目揵連看到幾種極大悲苦,啼哭號呼的人,而佛陀也都用以告戒各位弟子,例如:有一個人全身沒有皮膚,只有筋骨相連,又髒又臭,烏鴉啦,鷹鷲啦,野狗啦,一路跟著吃他的肉,或從肋骨間探食他的內臟;佛陀說這種人前世是殺牛的。有一個經和這個經的內容大同小異,那個人長得像肉塊,也是沒皮的,前世是殺羊的。另外還有一個經,那個人也是長得像肉塊,說是前世墮過胎的。如果今世是卜占師,下一輩子頭上會頂著盛火炙熱的鐵磨,在頭上不停的磨著磨著……. 

    《雜阿含‧四九三經》:

    有一天早上,舍利弗和一些弟子到王舍城乞食,在路上看到一株巨大的枯樹,就在樹下舖好座具,正襟危坐說:「如果你們認真修習禪思,修得神通,心得自在,要使這枯樹變成土,立刻變成土,為什麼呢?因為枯樹中有土性,所以你們修得神通的能力,心解枯樹為土就成了土。如果你們修得神通,自在如意,要使這枯樹為水、火、風、金、銀等物,都成,要什麼是什麼,為什麼呢?因為這枯樹有各種性。所以,你們啊,當知禪思神通的境界不可思議,要好好的勤修禪思,學神通。

    在枯樹的教喻,舍利弗要說的是:枯樹並非我們所見的那樣,它有許多成分,也將繼續變化,如果我們藉由禪思的修練,想通了現實的成滅幻化,明白沒什麼是堅實的,你要想它是什麼可以是什麼。但是那些弟子想到魔術般的神通,啊,也許聽到金、銀,就高高興興去修練了。

    有一種經,也是對於下智的弟子說法,但是看起來更加實在:

    這經說:有一次,佛陀在樹林裡靜坐。一位年少弟子,羞怯的問:「師尊,你坐在這裡快樂嗎?」

    佛陀說:「師尊坐在這裡,沒有快樂,也沒有不快樂。」

    他聽了很高興,也找地方去靜坐了。

     還有一些用比喻說法的經,應當是比較適合中上智程度的弟子,或者是提示修行參考用的,例: 

    《雜阿舍‧九九○經》:

    (佛陀曾經住過鍊金師的家),看他們在槽中積聚沙土,然後一次次灌水,逐次沖去剛石堅塊、粗大雜物、纏結砂石和細沙黑土。真金出現了,但是,還或雜或染有似金的微垢。鍊金師將金料置於爐中,鼓火燒融,盡除垢穢;這金不輕、不軟、不亮、屈展就斷。將這金再置爐中,輾轉鑄鍊,終於鍊出輕軟光亮屈伸不斷,可以隨意製作莊嚴的用具了。

    《雜阿舍‧九九二經》:

    (佛陀也留意過摩揭陀國牧牛者夏末秋初驅牛度河的光景),愚癡無慧的牧者,強力渡河,牛群在河間渦流多遭患難。善牧者,能隨機應變。他妥善觀察恆河此岸和彼岸。第一次梯次他渡能領袖帶頭的大牛群去橫阻急流,再渡少牛,最後在下流處渡羸小之牛,新生小犢愛戀其母亦隨其後。這樣,牛群次第安穩渡河,到對岸平原山谷中長好水草的牧地去了。

    《雜阿含二六三經》:

    農夫有好田苗不去照顧,竟然懶惰放逸,因此被妄來妄進的牛偷偷嚼食;愚癡凡夫也是這樣。如果有好田苗,看田的人不放逸,欄牛不敢盜食。欄牛如果妄進,就將牠趕出,左手牽鼻,右手執扙,遍身槌打。因為總是想起捶杖之苦,這牛以後再不敢闖入田裡。 

    《中阿含‧水喻經》:

    有人浮沈在水底,有人在水面浮沈,有人出水觀看,有人出水而住,有人想渡水,有人想走到對岸,而有人到達對岸了。

   

    《增一阿含‧力品》:

    如果這材木不靠此岸,不靠彼岸,不在岸上也不沉沒,不在水中迴轉也不腐壞,漸漸的就能夠漂到海闊天空。

    這樣,我們大概可以明白,由於說法的對象智識層度不同,產生了相當不同的說法和內容。另外,我們還可以舉兩個經的差異,使我們不會困惑於神怪和神通的佛學講義。這兩個經都相關佛陀的上座弟子大目揵連:

     大目揵連以神通飛上了帝釋的宮殿,帝釋自誇其新築宮殿很華麗,生活很放逸;大目揵連以神通令其樓閣震動,使其生厭離。

    《雜阿舍‧五○五經》和《增一阿含十九經》這兩經,把佛陀的上座弟子大目揵連神化了。佛陀的上座弟子舍利弗和大目犍連是佛陀去死的前一年去世的,這件事在《增一阿含四意斷品》裡講得也比較貼切日常世間的事理:

    那時候,在羅閱城迦蘭陀竹園,尊者目犍連進城乞食,有裸形外道看到他就相互鼓譟:「這是沙門希達多弟子中最優秀的,我們來將他打殺。」於是,合力圍捉目犍連,各以瓦石將他全身打得骨肉爛盡。

    目犍連原是打魚的人,體力很好,掙扎回到精舍和舍利弗說:「我遭外道圍打,這般情況,身體酷痛苦惱,啊,實在無法忍受,想死去,所以回來和你道別。」

    舍利弗加以安慰,但目犍連又說:「師父不久也會死去,我更不忍心面對那樣的情景,所以,既然我的疼痛這麼難受……」

    那時候,舍利弗已經生病多時了,身體的疼痛也是相當難受,就說:「你等一下,我也想死去,讓我們先向師父去道別,啊,我也是會不忍心看到師父將死的情景。」

    另外,在《雜阿含六五二經》,我們可以看到:

    舍利弗死後,他的小侍者金提沙彌帶他的衣缽和舍利子到阿難的住處,請阿難轉奉佛陀。阿難一看,就流著眼淚說:「你和我一起去吧,師尊一定會有話說的。」

    佛陀看他們兩位傷心愁苦,就故意問:「如何,阿難!舍利弗是以他的戒身、定身、慧身、解脫身、解脫知見身,這樣的修行功德去滅度的嗎?是以同樣於我所證悟的道理去滅度的嗎?」

    「不是的,師尊。」阿難說:「尊者舍利弗持戒嚴謹,知識淵博,有大智慧,能為大家說法,所以,師尊,我是為法和聽法者的損失,愁憂苦惱。」

   「不必為此愁憂苦惱,我不都是這樣說的嗎?有什麼能不敗壞的,啊,沒有什麼不會敗壞的,一切所愛戀的適意的事物沒有可常保的,好像大樹,根、莖、枝葉、花、果茂盛,大枝先斷折,像大寶山,大石巖先崩落,我知道如果舍利弗在那裡,那裡我就放心,如今,阿難,就像我總是那樣說的,任何可愛戀的適意的事,都是會別離的,所以,你不要憂愁,也不必為法能否繼續流傳憂愁,你要明白我不久也將滅度,所以,阿難,要以自己為根基依靠自己,切勿依靠他人,以法為根基依靠法,切勿依靠其他,我說的就是自燈明法燈明。」 

    阿含部中,關於佛陀再三教誨的「世間沒有什麼不會敗壞的,一切所愛戀的、適意的事物沒有可常保的」,最令人動容的還有釋迦族滅亡的描述。

    佛陀成名以後,經常應邀協調國際事務;比如說,摩揭陀和拘薩羅這兩個超強王國之戰,摩揭陀國王阿闍世被俘,因為他的裁判被釋放。跋耆國建立共和國之時,也曾經向他請教國家健全的條件和政道。儘管如此,佛陀終究沒有能力去防止他自己故國城邦的滅亡。

    流離王想攻打迦毗羅衛城;有三次,佛陀都趕在軍隊的前面,早早坐在路邊。流離王每次都恭敬問他:「到處都有好的樹,像枝葉繁茂的榕樹,為什麼你要坐在枯樹下?」

    佛陀就回答:「親族的福蔭,一定勝過外人。」

    流離王一聽就想:他如來世尊,為了親族坐在這裡,我只好收兵。

    在《增壹阿舍‧等見品》中,我們可以看到釋迦族滅亡的情景(這差不多是在佛陀七十多歲的時候)

    流離王和他的四部兵陣,終於攻進迦毗羅衛城,將釋迦族腳埋地中,以暴象踐踏,踩殺一盡,流血成河,又放火將城燒得一乾二淨。臨走前,流離王擄掠五百名釋迦族美女到尼拘律園,想加以姦淫。每一位女子都當面對他鄙夷的說:「我絕對不和女奴的兒子苟合!」這五百女子都被砍斷手腳,扔進深挖的坑中。

    佛陀的故鄉迦毗羅衛城,如此被屠城滅亡,這個經當然也是比較貼切世間的事理。

    認識這樣的分部、分類,一般中上智的人,如果對於佛法有所期待,應該就又會更清楚如何去分辨佛陀的原始教義。但是,當我們想像「佛法」的時候,我們似乎會有一種期待或欲求的傾向,就好像我們會想得到一種自己以前一點兒都沒有的、在我們身體外面的事物那樣,特別像是帶有神奇力量,使我們獲得類似奇蹟的恩寵。問題是,我們也可以說根本就沒有所謂「佛法」這樣的東西,我們所說的佛法對於佛陀而言只是他的教學方「法」而已。事實上,做為一種看待生命和生活的看法,佛陀自己在經典中,也再三做不同的說明,說這樣的法是獨立自在的。他甚至於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創見,說自己不過是在曲折小徑的深處看到了古人的行徑;他說:「不論我出不出世,這法從古迄今以至未來,都在世間運行,我不過是證悟了這個事理,拿來為別人講解」(雜阿含, 337經)。所以,「佛法」就做為一種看待生命和生活的看法而言,只是佛陀的教法。而,菩薩只是已經學得正確認識人間真相和生存事理,並且可以將這種佛法開悟他人的人(雜阿含, 66經)。 

( 心情隨筆心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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