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惡魔的幼稚園舉辦了聖誕節晚會。

事前，學校要我們準備卡片、禮物、聖誕襪和幾套衣服，晚會當天表演要用。

說真的，身為小惡魔的媽媽的我，當年（幼稚園小學的時候啦），也是很風光呢，扮過蜜蜂、蝴蝶，有的沒的舞台劇也都表演過，唱歌更是難不倒我。

今晚兒子要表演什麼，我其實是不大在意的，就像他開始上學了，每天究竟「學」了些什麼，老實說我也是不很關心，只要他每天都很開心地上學，健健康康的，我千真萬確是別無所求。

等待晚會開始，我在教室四周晃蕩，老師們辛苦布置出來的聖誕樹，地上排滿了禮物，等待晚會後讓小主人帶回家。聖誕樹上則掛滿了聖誕卡，卡片上都是家長寫給孩子的話。

看了看我交去的卡片，寫了滿滿的字，就是一個愛說話的媽媽呀，嘮嘮叨叨地，希望小惡魔別忘了他有多幸運，身邊的每一個人都這麼愛他。

瞧見一個熟悉的名字，原來是小惡魔常常提到的同學，同個班上的小男生。

他的媽媽在卡片上寫，「小傢伙，你真是太調皮了，媽媽快受不了了。」

他的爸爸則寫著，「小傢伙，你是我們家永遠的老大，老爸愛你。」

我忍不住笑了，彷彿透過這張照片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嬉鬧歡樂的模樣。

媽媽說快受不了了，就跟吳晟說孩子是負荷一樣，鐵定沈重，但無限甜蜜，誰都不許搶走，堅持要扛在肩上，一步一步走下去，一輩子擔心，甘之如飴。

小傢伙當然是家裡永遠的老大，因為我們愛孩子，把孩子放在心上，儘管他三歲，即使他童言童語，我們看待他是個大人，什麼事都傾聽他的說法，給他表達意見的機會，他做好一件再小的事，我們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歡欣鼓舞地拍手，只要他笑了，烏雲密佈的天氣都會瞬間晴朗。

爸爸說，他常覺得我們家好像不是二個大人一個小孩，而是三個大人。

不管什麼事，小惡魔的一票就是一票，小惡魔的反對都會被我們當一回事，爸爸比我還要有耐心，總是一個道理一個道理地說給小惡魔聽，總是一個論點一個論點地和小惡魔交換意見，直到小惡魔被說服了，或是爸爸同意讓步了，終究達成共識。

外婆有不同的看法，她覺得我們家是一個大人兩個小孩，小惡魔才是那個唯一的主宰者，因為我和爸爸可能因為忙碌、因為熟悉、因為相處得太久了，所以有時打混互相不把對方當一回事，但是小惡魔自有他的魅力，我們把專注力都留給他，聽他比手劃腳、隨便什麼題目都講得頭頭是道。

也許我們對孩子的愛，本身就是一種蠱惑，我們著迷，我們不能自己，孩子是老大，我們的生命從此有了嶄新且唯一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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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麗塔媽咪，長期在網路公司工作，剛開始當媽媽沒有幾年。結婚時嚇壞了身邊的朋友，懷孕生小孩時，又把大家嚇了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會被認定為「不婚族」及「頂客族」的她，現在有一個三歲的精力旺盛的小男孩，人稱「小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