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對錯未必錯但與對錯拔河恐成對正確之執念:維根斯坦習慣上課前來宿舍找馬科姆和他一起散步去、惜自從1939年秋發生爭論後便不再相找,1940年2月馬科姆回美國後對比很少、許或過了很久的時間纔給維根斯坦寫信,回信卻總是又狠又準、既迅速又熱情害馬科姆愧疚負罪惡感。1945年5月馬科姆到劍橋拜訪去見維根斯坦並共進晚餐竟彼此根本無法溝通──維根斯坦一直只是表情嚴峻冷酷地點點頭然後兩人坐著沉默老半天,那一次的對晤既尷尬又痛苦。隔日維根斯坦纔收到馬科姆好幾個星期以前回覆他上一封的信而信中馬科姆承認自己關於「民族性格」的說法愚蠢並對他以前所寫通通表示贊同,結果他立馬回信說要是能在見面前先接到這封信那麼他會很容易同馬科姆溝通,又說「猜你和我在一起時也像我一般、心裡面總懷有許多念頭,希望你以後寫信時用教名稱呼我並且希望你也讓我這樣做,可若你感覺這似乎愚蠢或不妥的話也請坦白相告、我不會難過」而可能我比較一根筋吧、其實也沒那麼嚴肅的語境啦!馬科姆閱讀佛洛依德的書覺得十分吸引人遂向維根斯坦說──佛洛依德與維根斯坦是同時代的人,兩位思想家基本上所關心的都是人類根深柢固的自欺傾向唯前者認為醫學探究得識破那些神經官能症患者的自欺現象而後者則冷嘲熱諷認定我們必都將遭矇騙,形容語言、理解及知識全都不過是一張鋪在深淵上的薄網罷了而為世界上每天每天掩藏在尊貴表面下的愚昧懷著深深的擔憂,前面是明白易懂的謊言、後頭是難以解釋的真相,人尚未科學到讓自己走向虛無而是活在幸福的幻覺裡加上強烈的偏見通常總是討人喜歡而非拒人千里、斷言除非思慮縝密否則心理分析將是危險的邪門歪道,遺害無窮、裨益甚少──傑出的科學成就有一種性質、即專門用來毀滅人類的。所以、把握好閣下的腦子吧!實在若由對方決定就不是我的行事風格惹,因為我是要教他自己動起來──按照我的意思!
PS.文中標楷體引1945年12月時維根斯坦寫給馬科姆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