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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7/14 10:17:20瀏覽4789|回應23|推薦43 | |
──〈禪宗公案之1〉 《碧巖集》是中華傳統文化的一本奇書,素有「禪宗第一書」之稱。 但這本輯錄唐代雪竇重顯禪師《頌古百則》,再由宋代圜悟克勤老和尚評唱的佛教經典,開宗明義的第一宗公案〈達摩廓然〉,迎頭卻和實際的歷史際遇撞個火花迸開,頭破血流。 比方講,胡適這位大學者,以及證嚴法師的師父印順導師,就認為這兩個人實在不可能見過面。這是因為據考證達摩從印度乘船來華的時間,絕對晚不過公元479年。而彼時正值南朝的劉宋順帝在位,必須再經過23年,蕭衍才有辦法推翻南齊,建立梁朝。 不單如此,咱們中國這位一生活得精采絕倫的皇帝,還得在西元502年登基執政18年之後,才開始改信佛教。 以是,胡適、印順等提出疑問,若按照《景德傳燈錄》和《碧巖集》的講法,達摩如何可能在來華三年後,就能和梁武帝見得上面? 當然,有提出疑慮的,自然就會有人以之反駁。 最著名的學者有馮友蘭、孫述析等根據《續高僧傳》、《洛陽伽藍記》的記載,考據中國禪宗這位第一代祖師,不可能在西元479年就來到中國;實際來華的時間更應是西元526年之後,這就吻合了梁武帝篤信佛教之後,大量「起寺度僧」的時期。 結果這兩派之爭,到頭來誰贏了呢? 西元2007年,也就是五年前,大陸的考古人員在南京浦口山的獅子峰,赫然挖掘出這位「佛心天子」當年所建「定山寺」的遺跡,其中有一塊石碑,名之曰「一葦渡江碑」。 以此,答案就很明顯了,倘若 可平心而論,近代中國之所以會產生這場爭議,一部分的原因固然出自歷代紀元干支的誤抄和誤讀,但主要還是來自疑古派學者的疑神疑鬼使然。 再進而言之,就佛法的觀點來講,胡適和印順等人所患的過失,正是佛陀早在2500年前所指出的,依語不依義,三世佛都要喊冤。 然則,適之先生也就罷了,做為一個學者,他從來不怕犯錯,也從來過則改之。但印順導師又平白去惹這番葛藤,幹什麼?無端白壁之瑕,豈不冤哉枉哉? 但這就是學佛和佛學的最大差異之處,出發點一生「分別心」,搞後者的即便知識再豐富,也和佛法對面不相識。 當知學佛者,是一種學習覺悟的生活態度。但佛學,則是把佛教當成一門學問,一輩子只能躲在學院象牙塔猛鑽牛角尖,實在和佛陀的教導了不相干。 而梁武帝也正是犯了這個毛病,豈能不連連碰上菩提達摩三個好大的釘子? 「朕起寺度僧,還有功德否?」 達摩云:「無功德。」 請注意,佛法是一種人生的教育,最注重「信、解、行、證」這四項修學次第。前邊,我講的是「信」,如何才是「正信」。現在呢,要不要「解」,又如何來加以「解說、解明、解釋」? 如果我們去查考北宋高僧道原所寫的《景德傳燈錄》,在〈第二十八祖菩提達摩〉中,自然輕易可以找到「何以無功德」的答案。但書中所講的,只是道原的個人體會,終究不是我們自己的。 你相信書上所講的,沒有經過實際生活的考驗和驗證,就不是真學問,更非活智慧。 說到底,不僅胡適是條影子,印順所言何嘗不是虛幻中的虛幻,乃至梁武帝和達摩共同演出的這第一幕戲,能不是以手指月的那隻食指? 因此,請讓我們捫心自問,梁武帝確實是照著佛陀的教導,不管起寺或度僧,能不是《金剛經》所說的,財布施、法布施、無畏布施嗎? 何以無功德可言? 答案,我已經講了,正是在標題上。今天適逢周末,有興趣的,請自問自的問上七天,我們下個周末續談。但請別相信我,因為我絕對有放屁之嫌。 沒興趣的,就當成我在講禪宗鬼故事,亦自不妨。 最後,當知台灣民主社會之所以淪落成今天的一筆大爛帳,歸根究柢,正是在於缺乏對於民主的正確信念。 讓我們一起從最根本的「信任」這門學問做起,先恢復自信心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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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公共議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