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最是帝王家(八)

「不知闍皇大人找我何事？」一樣不把西蒙看在眼裡，一進大殿，禔摩便自己坐了下來。

「過來。」

「有什麼事直說就好，我在這聽得見。還是說，冰爵又做出什麼令大人不悅的事嗎？我記得這陣子，我可是很安份，哪都沒去。」就只是將自己關在房裡，想著你的一切，然後等待白天的來臨，再讓淚水伴著自己入眠……

禔摩不敢望向西蒙，他怕自己如果看見他眼裡那稍稍的溫柔，自己會再度迷失，哪怕只有一點點，也足以摧毀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防。

「禔兒……」

「夠了！」一聽見西蒙用親密的小名叫著自己，禔摩受不了，用力拍桌站了起來，對著西蒙咆哮：「不要這樣叫我！你已經沒資格這樣叫我！」這個名兒，已經不能再由你嘴裡喊出來了，因為……你背棄了你的諾言，你對我的諾言……

一眨眼，西蒙已經牢牢牽制住禔摩，左手衣袖一揮，兩人已經來到西蒙臥房。

「放開我！你抓我來這幹麻！」

「我叫你放開我，沒聽見嗎？臭西蒙！」禔摩奮力地想掙開西蒙的手，無奈卻一點用也沒有。

「哈哈哈！」臭西蒙？這詞還真可愛！

「笑笑笑！笑什麼笑！沒笑過嗎？」該死！他的手勁真大！

沒辦法了，見西蒙沒有放手的打算，禔摩狠下心來，往那雙手狠狠咬去。

「喂！你是白痴嗎？幹麻不放手？」禔摩這一咬，可不是開玩笑的，可是西蒙卻一動也不動地讓他咬著。

西蒙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靜靜看著禔摩。

「你！」氣！這不是普通的氣！「傷害過了別人，現在才想道歉嗎？」過分！真的是太過分了！「放手！」

「我說過，你只能是我的。」

「哼！當然，全闍城都是你的，我，冰‧爵‧禔‧摩‧當然也是你的！」還特意加強語氣，誰不知道，闍城就他最大，當然全部都是他的！只是，禔摩連自己的心也給了他……

「任性。」西蒙笑著說，一點也不以為意。

「我就是任性，不行嗎？」

「當然行，這是我答應你的。」

這是我答應你的……

「對……這是你答應我的……」突然，禔摩靜了下來，不再掙扎，「這是你答應我的……要求。」可是現在卻變成傷我最深的利器。

他沒忘，沒有忘記當初西蒙對他的承諾。要求，只要是他的要求，西蒙都會應允，而任性是他對他第一個要求，他還記得當時西蒙的回答……

「任性？」

「是，我想要任性，怎麼？不行？」

「哈哈哈！當然可以，要求是我對你的承諾。可是……」

「可是什麼？」

「有附帶條件。」

「你當初沒說。」

「不妨先聽聽吧。」

「好吧，你說。」

「很好，附帶條件是你只許對我一人任性。」

望著眼前這個男子，男孩答應了，答應這輩子只對他一人任性，而他承諾應允他一切的要求。

「禔兒……」

「夠了！我說不要這樣叫我！」禔摩從兒時記憶中回神，整個人的氣勢也削弱了下來。

「放手……」語氣近乎哀求，禔摩垂著臻首，他沒有力氣再爭，現在他只想回到屬於自己的黑暗中，他不想再看見西蒙，不想再聽見西蒙用那樣的語氣喚著自己，那會讓他以為，他還愛他，還像以前一樣愛他。

「我都已經讓步了，你還是不肯放手嗎？是要看我難堪嗎？你已經看見了，不是嗎？帶我到你們的新房，沾染你們的喜氣嗎？」

就是為了一個子嗣，他被拋下了，他能怪誰？難道現在連給他一個逃避的地方也不願給嗎？非得這麼殘忍嗎？

「禔兒，不是這樣的……」心疼，心疼他的退讓，曾幾何時，他心高氣傲的禔兒會向人低頭？連他闍皇都不怕了，又怎會低頭？怎會示弱？

可是今天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柳湘音，他退卻了，可是他卻不能對他坦承所有，只能任由他落淚傷心，然後張開全身的刺，防備著他。

「不然呢？別跟我說你還是一樣愛著我，我不是三歲小孩，不是給我糖我就會乖。是你先背棄了我？不是嗎？」

一句先背棄，壓的西蒙說不出話來。

「蒙……她也是這樣喚你的嗎？你也貪戀她的身子嗎？如果你今天是為了那天我沒有獻上祝福而生氣，那我可以補給你們，我……我祝闍皇大人及夫人百年好合、早生……」

禔摩話未說完，熟悉的氣息席捲全身，隨著西蒙對自己唇瓣的掠奪，禔摩一滴滴滾燙的淚水也悄然滑落。

兩人不知是怎麼滾上床的，西蒙只知道，這陣子因為那群該死的長老，害他不能碰禔摩，現在可好了，已經在長老面前說清了，禔兒歸他所有，量他們也不敢怎麼樣！

「禔兒……」他很想他，無時無刻不在想他，想他的一顰一笑，想著他的嬌羞，想著他的一切，這比被封印起來更為難熬。

「蒙，你想要禔兒嗎？」

看著身下水汪汪的眸子，西蒙覆上他的唇作為回答。

倘若我的身子還能為你所喜愛，我願意一次次獻上我的身子，哪怕在歡娛後，我的眼淚將伴著你的離去，只要，我還能留下一些屬於你的氣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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